三国之神谋萧彦 - xp1024.com
《三国之神谋萧彦》


第一章:抢了黄巾圣女

“午时已到,开刀问斩!”

一声断喝,惊得萧彦猛睁开眼。

“妈蛋!又是这个梦!”

萧彦悚然一惊,背脊上倏地透过一股寒气,额头上顿时沁出了冷汗。

可恶啊,人家穿越不是王公贵胄也该是士绅豪强,我怎么成了个土匪头,天天担惊受怕的。

萧彦坐了起来,闷闷不乐的走出去,此时正月黑风高,耳畔还隐隐传来女孩的惊叫声。

这种声音在匪寨里萧彦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今天心情正不好,便冷着脸向那边走了过去。

咣!

一脚把门踹开,见个容貌秀丽的佳人被压在桌子上,她见萧彦突然闯进来抬起梨花带雨的脸,无数发辫披在绣花前襟上,甚是楚楚可怜。

抓着她双手的是一个脸色狰狞的彪形大汉,敞胸露肚满脸的色相,脚边还放着一柄宣花板斧。

这人乃是黑山寨主萧彦部下武力最强的一人,威望急高。

“这厮叫什么来着?”

萧彦刚刚穿越过来三天,担惊受怕的一直没敢出门,这具身体的记忆也还没梳理干净。

突然间,脑海中有一道机械的声音陡然响起。

“叮咚,天策系统开始植入”

“天策系统植入完毕。”

萧彦心中狂喜,我说呢,老天亏待不了我。

系统,赶紧点,给我把西楚霸王项羽召唤出来,再来个李元霸刘伯温。

“叮咚,本系统没有召唤功能。”

“那你有啥用?”萧彦愕然道。

“本系统有三大功能,囊括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帮助宿主成为超级谋士。”

“天时,能预测四时气候,辖区内若是出现旱灾、洪涝、台风、风暴潮、冻害、雹灾、海啸、地震、火山、山体滑坡、泥石流、森林火灾、农林病虫害等自然灾害,会提前预报。”

“地利,能勘测宿主想知道的山川河流所有地形,以三维图像展现在脑海里。”

“人和,宿主目光所及的人,都能看出其的四维数据,并判断他对宿主是否忠心。”

“这也算超级谋士,我还能以为呼风唤雨呢撒豆成兵呢。”

萧彦轻轻发了声牢骚,目光看着那一脸尴尬茫然的大汉,他的资料顿时出现在脑海当中。

“姓名杨凤,武力78,统帅82,谋略54,政治76,忠诚60。”

萧彦眼前一亮,没想到小小的土匪寨里还有这么一个人才,统帅82,足以统领一支上万人的军队作战了。

78的武力也不算低,介乎于三流与二流武将之间,只是这忠诚度太低了,才刚刚达到及格线,若到降到五十就有反叛的危险。

“寨主,你怎么来了?”杨凤看着萧彦愣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

“咳~”萧彦干咳一声忍着没有发作,“杨头领啊,这小娘子挺漂亮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啊?”

杨凤舔着脸神秘道:“寨主,这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这是朝廷侵犯,太平道圣女,张角的闺女张宁!”

“什么!”萧彦身体晃了晃,背靠在墙上才没倒下去。

现在是中平元年,太平道的起义活动正如火如荼。

太平军纵横青、徐、幽、冀、荆、杨、兖、豫八州之地,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无敌。自己这小小的黑山寨竟然将人家太平道圣女给掳来了?

“杨凤啊,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她你也敢碰不要命了!”萧彦语气微颤。

杨凤也是看张宁长得漂亮一时起了歹心,被萧彦撞破之后那心思就淡了。

把裤腰带一系,走过来说道:“寨主,那你说怎么办?找张角要赎金还是送给官府请赏?”

“找我爹要赎金,不论多少钱他都会给的。”张宁泪雨朦胧的哽咽着说道。

萧彦冷笑一声,心说勒索太平道只怕是有命拿钱没命花。没理她看向杨凤问道:“杨头领,你是怎么把她抓上山的?”

杨凤道:“是这样,白天我带弟兄们下山劫道,正埋在草丛里,这女娃惊慌失措自己撞到我怀里的,我把追她的十来个官兵都宰了,她自然就被我给掳上山了。”

“被官兵追?姑娘,你真是张角的女儿?”

张宁眼珠机灵的转了转,在想该怎么说。

萧彦在心中说,“系统,查查她。”

“叮咚,姓名张宁,武力48,统帅63,智力82,政治74,魅力90。”

“真是张宁,魅力值90,难怪会把平时不近女色的杨凤都迷的兽性大发。”

萧彦心里犯愁,这女娃可是块烫手山芋,难道这几天做的梦都是因为她吗?

“张宁小姐,你不在巨鹿好好待着,跑到黑山上来做什么?”

看萧彦不似杨凤那么蛮横无理,张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我是来传播圣音的,太行山诸多山谷内匪贼极多,多年来危害四方。自然应当聆听圣人教诲,改邪归正去做一些利国利民的大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萧彦摸着下巴点点头。

太行山诸多山谷中藏有百姓数十万,大多都是不堪朝廷重税劳役逃难至此,其中亦有不少刑徒和大奸大恶之人来此建村立寨,若能把这些人整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小窥的力量。

不过太平道前途黯淡,起义不到一年就被平定,萧彦可不打算跟他们混,思虑了一番对张宁说道:“你既然落到我黑山就别想走了,我和杨凤兄弟都还未娶妻,你选一个留下来给他做压寨夫人吧。”

“什么,你痴心妄想白日说梦!”张宁还以为这寨主是讲道理的,哪知道他如此轻薄无礼。

杨凤可是个直脾气,他说道:“寨主,你既然不想声张,那咱们把这女人宰了,免得哪日一个不防让她侥幸逃出去暴露了消息,带黄巾兵来剿我们。”

张宁听了头皮发麻,杨凤可是无恶不作的悍匪,还真可能做的出来。

急忙说道:“寨主大王看起来是个读书人,肯定是不堪朝廷压迫才做了匪,不如举寨投黄巾军,有我的举荐保你做一方渠帅。”

萧彦不为所动,微笑道:“姑娘,别废那心思了,快挑一个吧。”

张宁见萧岩神采英拔,器宇不凡,又怎么可能便宜杨凤那粗鲁的匪贼,无奈地说道:“大王比这泼皮无赖强几百倍,我肯定是选你了。”

“你这小女子讨打!”

杨凤听了满脸怒容,将手高高扬起,萧彦急忙拉着他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美玉递给过去,“对女子动手岂是好汉所为,杨凤兄弟,拿着这块玉佩,就算是我替张宁向你赔礼了。”

“寨主啊,哎呀跟我老杨实在是太客气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杨凤却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这玉佩少说也能值千八百两银子,在这个缺衣少粮的乱世,够他买十个老实听话的女人了。

萧彦脸上带着笑,心中却十分不爽。杨凤是自己手下第一大将,在山寨里拥有不少的心腹,跟他翻脸自己别说做寨主性命都可能不保,只能先笼络着。

而且食色性也,能得如此美人相伴,区区一块璞玉算得了什么。

经这么一闹,张宁看向萧彦的目光柔和了不少,虽然说只是换了一个男人侵犯自己,抵触心理却是淡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杨凤急奔到萧彦门外,惊呼道:“寨主快醒醒,大事不好!黄巾军来啦!”

“来了多少人?”

萧彦猛地睁开眼,大声喝问。

“大约三百。”

萧彦松了口气,山寨里除去老弱病残,还有五百匪兵,人数方面占优。而且自己麾下的都是悍匪,黄巾军大多由百姓组成,素质参差不齐,战斗力孰强孰弱还得两说。

兼之这里地势险要,没有三五千大军休想攻上来。

“你去把守山门不许出战,我马上过来。”

“是!”

杨凤应声而去。

此时睡在萧彦旁边赤身裸体的张宁也醒了,听说黄巾军来了又惊又喜。

“萧彦你投降吧,我会向父亲求情,召你做个上门女婿。”

张宁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却狠毒的想,等萧彦举寨投降,就传令张牛角把这山寨的人杀的一干二净,以泄失身之恨。

萧彦哈哈一笑,“就这么降了,岂不是叫老丈人小瞧了我萧彦,夫人在这等着,看我平了这一小队黄巾再说。”

见萧彦出屋而去,张宁温和俏丽的面庞变得极为冰冷。

张宁知道来的都是黄巾力士,早在父亲起事前就暗中训练的秘密部队,其战力足以比肩汉庭最精锐的北军五营将士,对付普通的山贼以一当十也不在话下。

而且带兵的张牛角乃是父亲的亲传弟子,有万夫不当之勇,这贼首只要出战,必死无疑!

第二章:张牛角攻黑山

萧彦快步来到寨墙之上,只见一百步外站着三百黄巾兵。他们队列齐整,擐甲挥戈很是英武。

若不是头裹黄巾,还以为是官兵打来了。

前方又有三十余骑,手持马弓,正在营寨之前来回奔驰,抛射箭矢,已经造成十余人受伤。而山寨中的上百张自制软弓射程太近,反被黄巾马弓兵压制的不敢冒头。

萧彦倒吸一口凉气,与之相比,自己的部众倒像是乞丐兵了,没有披甲,手上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有百十人拿的还是竹枪连铁器都没混上,骑兵更是一个都没有,这战根本没法打。

黄巾骑兵在寨前耀武扬威一番后,其中一头戴牛角缨盔,身披白袍的大汉拍马上前,扬刀呐喊:“寨里的山贼听好了,马上把圣女送出来,不然等我打破山门,满寨皆屠!”

好一员威风凛凛的猛将,他声若奔雷,跟张翼德有的一拼,震的人耳朵嗡嗡作响,黑山军士气大跌。

“系统,给我查查这人是谁?”

萧彦在心中说。

“叮咚,姓名张牛角,武力95,统帅86,智力78,政治42。”

“武力值居然高达95!”

萧彦震惊了,没想到这家伙的武力值居然这么高,黄巾军里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等等!

萧彦突然想起,张牛角在汉末也是一代风云人物,大名鼎鼎黑山军的创始人,他攻瘿陶城时中流矢死了之后,褚燕改名张燕,继承了黑山军。

这黑山军可不得了,打过吕布,袁绍,曹操,可以说是黄巾起义中势力最强的一部了。

萧彦又一扭头,看到了杨凤,这家伙莫不就是黑山校尉杨凤?而历史上,可没有萧彦这么一号人物啊。会不会张牛角这次攻山,杨凤临阵发叛,张牛角才在黑山立足?

萧彦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城下的张牛角又在喊,“寨里的匪贼都给我听好了,杀了你们寨主然后开门乞降,把圣女完完整整的送回来,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等我打破山门,你们悔之不及!”

“叮咚,杨凤的忠诚值下降为50。”

听到系统的提示萧彦心惊胆寒,这时候不只是杨凤,其他匪贼更是惴惴不安。山贼的忠诚度本来就不高,在如此威武猛将的恐吓下,只怕随时都会反叛啊。

“拿过来!”萧彦一把夺过山匪手里的软弓,一箭向张牛角射了过去。

萧彦穿越前就酷爱射箭,还开了一个射箭俱乐部,又时常上山打猎,他的箭术可不一般,在黑山寨中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咻!

箭矢向张牛角迎面射去,可惜弓力太弱,长箭在中途下落,直接射中了张牛角胯下战马的眼睛。

战马吃痛,马蹄高高扬起,直接将张牛角掀了下来。

“好!!”

“寨主神射!”

山寨里顿时喊声四起,士气大振。

萧彦也不尴尬,指着张牛角骂道:“吾今先射马眼,再敢饶舌,下次直接取你狗命,还不速退!”

张牛角真以为萧彦神射,惊慌失色急忙退到百步之外。

又见这黑山寨城高墙厚还地势险要,若是硬攻,拼光了手下的兵卒也不一定拿的下。

只好留在百步外大骂,引萧彦出战。

杨凤思虑终究是自己惹的祸事,寨主平日里待自己不薄,又听张牛角辱骂不休,其言不堪入耳。心中大怒,提起开山斧喝道:“张牛角休狂,我杨凤前来战你!”

“不许出战!”萧彦忙拦着他,“这张牛角出言辱骂,是故意引我们出战,他们武器装备远胜咱们黑山军,硬拼吃亏,不能让弟兄们白白丢了性命。”

“若是任由他们在这里大骂不休,岂不让各路绿林好汉耻笑!”杨凤依然是余怒未消。

“你无需担心,片刻之后春雨降落,张牛角自会退去。”

“等会儿会下雨?”杨凤抬头望向天空,只见晴空万里,哪里可能会有雨落?对萧彦的话是半分也不信。

讪笑出声,“寨主,你莫不是在说梦话吧?”

“闭嘴,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听到萧彦呵斥杨凤只是轻蔑一笑,把头转到了一边,心说要是没下雨我看你怎么收场。

轰隆!

仅过一时半刻,晴空一声霹雳,顷刻间天地变色,乌云滚滚,大雨倾盆而下。

“什么!真的下雨了!”杨凤惊呆了,能识天象,这可是经天纬地之才方有的能耐啊,没想到寨主竟有如此大才!

而此时左右的匪兵也是瞠目结舌,激动不已。

“寨主真是神了!”

张牛角正带人齐声喝骂,又派人去砍伐林木打造云梯和冲车。大雨突降顿时被淋成落汤鸡,知道今日再无可能攻进黑山寨,急领人去寻村寨避雨。

“叮咚,请宿主注意,半个时辰之后一线天将会爆发山体滑坡,请宿主做好防灾准备。”

“后山一线天!”萧彦眼前一亮,马上展开天策系统,以上帝视角向后山看去,突然大叫一声。

“好哇!战机到了!”

急对杨凤说道:“马上集结部众,随我出战。”

“这么大雨还出战啊?”杨凤皱了皱眉头,很不情愿。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无需多言听令就是。”

见萧彦语气坚定杨凤不敢不听,集结了四百精锐匪兵,留数十老弱守山,隔着雨幕追了过去。

追了半刻,杨凤指着前方说道:“寨主你看,黄巾兵撤退井然有序,若是交战,我们恐怕占不到便宜啊。”

萧彦自信满满的说道:“无妨,我自有天兵相助。”

杨凤脸色突变,急喝声,“不好,张牛角带人反杀回来了!”

萧彦早有预料,一听马上调转方向,向旁边的林荫小道上逃去。

杨凤大惊失色,心想,“寨主是被吓破胆了吗?居然慌不择路,连回程的路都分不清了?”

“你发什么楞,都跟我来!”

听到萧彦怒喝,杨凤这才带人紧紧跟上。

张牛角见萧彦蹭着自己退兵时出战,又惊又怒,而自己一回军,匪兵们混乱之下向山里逃,喜出望外。

环顾左右大笑,“瞧这帮无胆匪类,也配挑战我们黄巾力士。今天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斩杀一尽。”

“诺!”

张牛角留下一小队黄巾兵看守战马钱财,自领两百八十余黄巾兵在后方穷追不舍。

萧彦带着人在山上跑了小半个时辰,穿过一道山谷后方才停下。

“总算是及时赶到!”萧彦心道侥幸,吩咐众匪兵列阵迎战。

“寨主,咱们就在这跟黄巾兵决战吗?”眼看着张牛角越追越近,人数虽然不多却气势惊人,杨凤有些紧张。

“别担心,这里就是黄巾兵的弃尸之地。”

见萧彦一脸得意的模样,杨凤心中捧腹,寨主这是失心疯了吗?

“弟兄们!列阵迎敌!”杨凤大吼一声,也给自己壮了壮胆气。

众匪兵本来就憋着一口气,黄巾兵嚣张至极,早就想与之一战了。己方又人多势众,兼居高临下地形有利,这场战多半是能赢的。

张牛角带人冲进山谷,只见山谷另一边的匪兵在列阵。

“终于不逃了吗?以为扼守谷口,就能挡住我张牛角和麾下的黄巾力士。”

张牛角不屑一顾,把大刀扛在肩上,让弟兄们集合队伍,不缓不忙的向前走去。

而此时,天策系统在萧彦脑海里运转,山体滑坡的时间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萧彦见黄巾军都进入了峡谷之内,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走到阵前对着张牛角大喝道:“张牛角,我已经跟你家圣女已经做了一夜夫妻,也就是大贤良师的女婿了,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如你现在降了我,来我黑山寨坐一把交椅。”

张牛角怒火中烧,“我呸!你这无耻小贼,今天不将你砍成两段,誓不为人!”

萧彦也不在意,傲然道:“张牛角,吾乃天命之子,你岂能伤我?”

摇手向前一指,“看好了,今天是黄天灭你。”

“小子,论装神弄鬼,太平道是你祖宗!”张牛角冷笑着讥讽。

话音刚落,狂风呼啸天崩地裂,山谷两端山体轰然滑落。

“真是天谴吗?”张牛角骇然失色,懊悔之下来不及逃,就与众黄巾兵一起被土石吞没。

“这!”山谷之外的黑山匪呆呆地看着萧彦,对他敬若神明,能识天象也就罢了,这山体也应声滑落,简直是神仙手段啊,难道我家寨主是神仙转世不成?

第三章:张宁被说服了

萧彦前世虽然砍过不少人,这一次性害了这么多条人命,也有些于心不忍,叹口气道:“去吧,能救下的都救一救,不能救得收拢刀盾长矛,剥下他们的盔甲收为己用。”

众匪应声而去,萧彦拉着杨凤道:“山下拴着不下三十匹好马,只有十几个黄巾兵看守,你带百人悄悄赶去,四面围杀,切不能让一匹战马走脱。”

杨凤现在对萧彦佩服的五体投地,抱拳道:“寨主放心,走脱一匹战马,你拿我试问。”

萧彦点点头,在此领兵救人,好在救援及时,挖出一百来人大多还有气,其中更有张牛角。萧彦令人捆了,带着俘虏收兵回寨。

这次可谓大胜,黑山兵伤亡不到三十就拿下了三百黄巾力士,还俘虏了上百人,其中更有大将张牛角本人。

让萧彦更为惊喜的是,杨凤不仅捕获了三十匹战马,还发现了大量的金银首饰,价值数千万钱之多。

而山匪敬仰萧彦,这一战全靠他运筹帷幄,无一人胆敢贪墨。

萧彦心中狂喜,叫厨子杀鸡宰羊犒赏三军。又拿出十万钱分发下去,人人都有封赏。

紧接着招兵买马,吩咐寨中工匠日夜打造军器,加固城防,扩充黑山寨实力。

萧彦的卧室,张宁虽然听到寨里一片欢腾,正在举办庆功晚宴,心中不敢相信。

“张牛角居然败了?前翻乐浪郡太守张岐领上千郡兵截杀我,都被张牛角领着三百黄巾力士杀的大败,若非张牛角一时兴起在背后穷追不舍,杨凤那恶贼也不能把我掳上山。张牛角乃万人敌,怎么会折在这小小的匪寨里,绝不可能!肯定是萧彦诓骗我才弄出来的假象。今天下了半天大雨,他们说不定都没有交战。”

夜里,萧彦酒足饭饱,被早先抢来服侍他的侍女搀回了房间。

萧彦回首关门,直勾勾的盯着张宁,二话不说上前把她往床上一推。

翻云覆雨,倒凤颠鸾几番。

事后,萧彦搂着张宁柔软地身子靠在床上,心中暗想,这时候要再来上一支烟就更舒服了。

张宁好似已经有些习惯了,脸上一点泪珠也没有,身体还会主动的迎奉。

我是黄巾圣女,至纯至洁,身体被玷污的消息一定不能外传,等张牛角破了匪寨,这里的人都得死。

而这叫萧彦的贼子已经碰了我的身子,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分别,而且还挺舒服的。

张宁想着脸色一红,开口说道:“你叫几个蠢妇人在门外议论,又做出庆功的假象。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么做,我既然是你的人了,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黑山小寨男女老少加起来不足千人。我黄巾兵有百万之众,你万万是敌不过的,还是投降吧。”

萧彦看着她心中冷笑。这张宁若是好意,那么她的忠诚值就不会是负数了,恐怕是变着法的要取我性命啊。

“黄巾军人数虽多,却均为乌合之众。起事前又有唐周告密,准备不足而仓促起义。现如今卢植带领北军五营将士出司隶来冀州战张角主力。皇甫嵩朱儁亦为良将。朝廷又下了诏书,解除党锢之祸,号召各方豪强组织民兵一起平定黄巾,我想用不了多久,黄巾军就会惨败收场。”

张宁骇然失色,没想到这小小的匪首居然洞若观火,见识超群。

又咬着嘤唇道:“我黄巾军上下一心,共创太平盛世。我父亲法力无边,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怎么可能败给汉庭的无道昏君!”

“呵,还想狡辩~”萧彦冷笑一声,“你这张角的女儿,也相信他编造的那套愚民道理吗?我早先夜观天象,发现张角道星黯淡,我料定用不了数月,张角就会陨落,一旦失去信仰,百万黄巾都将不战自溃!”

“你连这都知道!”张宁一脸惊恐的望着萧彦,好似见鬼一般。

她这次秘密被父亲从巨鹿老巢送出来,正是因为张角已经重病缠身,活不了多久。

送出自己和张牛角,不过是为了保留火种,等待下次复起。

而父亲病重的消息,连张宝张梁两个叔叔都不知道,这人居然能算到这个地步,仿如神鬼高深莫测。

张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难道你们今天晚上真的是在举办庆功宴?”

萧彦淡淡一笑,“那还有假,连张牛角也被我生擒,如今就关在地牢。”

“嘶~”

张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不可置信,“张牛角虽然名声不显,却是黄巾军第一猛将,专职保卫我父亲的安全,他怎么可能被你活捉呢?”

萧彦自然不会把系统的事托盘相告,神色自若道:“我带兵和张牛角在雨中大战,恰逢山体滑落,把黄巾兵都埋了,张牛角也被一举成擒,如此可见天命在我呀。”

张宁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满脸苦涩,这回算是彻底完了。

萧彦看着张宁楚楚可怜的模样,捏着她白嫩的下巴说道:“你现在虽然只是个压寨夫人,不过等我建功立业日后得朝廷招安,也不无成为刺史夫人的可能,待我推翻大汉,说不定还是皇后呢。”

“你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匪首,居然也想代汉自立,真是痴人说梦!”张宁满脸鄙视,一把将萧彦的手拍开,这小子真能说大话。

萧彦也不在意,傲然道:“汉高祖刘邦起事前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泗水亭长,我如何不能逐鼎江山!成就王霸伟业!”

豪情万丈间,王八之气显露无疑,张宁怦然心动,不禁产生了一些想法,或许这家伙真的能创造出一番了不起的事业来。

想了想说道:“你抓了张牛角那蛮汉,他天生神力,曾经攥住牛角把一头成年水牛放倒在地,外号也因此而来,你生擒张牛角是想招降他吧?”

“是啊。”张牛角不仅是个猛将,还擅领兵,只是脾气固执,性格高傲宁死也不降,萧彦见他有些头痛。

“我可以帮你招降张牛角。”张宁十分认真的看着萧彦说道。

要想获得地位,肯定得展示出自己的价值,张宁今天受得刺激不小,已经打算把筹码压在萧彦身上,而且她已经是萧彦的人了,父亲若是死了,一个弱女子在乱世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叮咚,张宁的忠诚值提升为60。”

萧彦心中大喜,他现在正求贤若渴呢,张牛角能收入账下,何愁大事不成。

萧彦想到这里兴奋不已,翻身又把张宁压在身下,“好夫人真是我的贤内助,让相公好好疼你~”

张宁惊呼,“啊,你还来……轻点~”

往后几日,经过张宁三番五次的劝降,脾气死犟的张牛角终于同意归降萧彦。

而黄巾力士,其中大部早已降了,只有十几个死忠见张牛角降了,这才跟随张牛角一起归降。

萧彦自然大喜,开宴庆贺,这几天又有不少黑山上各村寨的好汉前来投奔,加上黄巾降兵,萧彦的部曲已经达到了八百人。

其中又有三十个骑兵,寨中工匠日夜打造刀枪,如今铁制武器也是人手一把。

又约束部众,不得骚扰黑山上的百姓。命张牛角整军集训,他在加入黄巾之前是正经官军,经过他的训练黑山兵军纪严明。如此一月之后,黑山寨匪军战力大增。

“寨主,大事不好!白狼寨大当家白绕和巨熊寨大当家眭固联兵一千余人往我黑山寨来了,正在外边叫阵呢。”

杨凤突然奔入聚义堂,向萧彦禀报道。

白绕眭固乃是太行山区以南势力最大的山寨之一,之前和黑山寨在南方三足鼎立,实力相差不大。如今黑山寨劫了黄巾兵的钱财,一直对外招兵买马扩充队伍,他们显然是坐不住了。

白绕眭固联军人数在黑山寨之上,萧彦却并不担心,此二人在历史上是黑山军的核心人物,降服他们,只是称霸黑山的第一道障碍。

太行山脉山谷众多,黑山寨不过是其南端的一个小寨。其间地域广阔,有山民数十万之众,此地为匪者不计其数,叫的上名号的匪首就有数十家。

诸如黄龙、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丈八、平汉、大计、司隶、掾哉、雷公、浮云、白雀、于毒、五鹿、李大目、苦哂、罗市等。

官兵来袭时各村寨联盟自保,官兵一退,又相互攻伐谁也不服谁。

而山上梯田菜地众多,可自给自足,几如国中之国。

第四章:眭固白绕来袭

萧彦思虑一转,对杨凤说道:“咱们的八百兵勇训练了一月有余,已经初成阵势,正想拉出去练练呢,他们来得正好,传令张牛角,列队出战!”

“诺!”

寨门敞开,萧彦杨凤张牛角领兵出黑山寨于在城外立阵。

只见对面,白狼寨和巨熊寨联兵一千二百余,几乎全寨的壮丁都出动了,为首两个大汉正是白绕和眭固。

“系统,给我查看这两个人的属性。”

“叮咚,姓名白绕,武力86,统帅75,智力58,政治48。”

“叮咚,姓名眭固,武力88,统帅72,智力60,政治54。”

“两人都是骁勇之士啊,难怪会成为黑山军的主要将领。”

萧彦心中暗赞,这时眭固拍马出阵,扬鞭大叫:“萧大当家的,听说你劫了黄巾兵发了笔大财,而我们这群黑山上的老弟兄却穷的吃不上一顿饱饭,太不合适了吧。今天你拿出一万斛粮草,五百万大钱,还有战马也给我留下二十匹,我们就罢兵回山!不然等我打破山门,你小命不保!”

眭固知道萧彦底细,他本是以谋士在黑山寨立足,之后拉拢杨凤,火并了前任寨主周猛才成功上位。

黑山寨里,如今最能打的就是一个杨凤,而杨凤速来是他的手下败将,根本不足所惧。

萧彦喊道:“眭固兄弟,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以一寨之力养三寨之人未免力不从心,不若你投我黑山寨来坐一把交椅,咱们合伙一起把山寨做大做强!”

“萧彦,你少给我在这花言巧语的。今天你不拿钱拿粮,我就自己取了。弟兄们,冲进黑山寨抢钱抢粮,再把黄巾圣女也抢过来给老子耍耍!”

“好!”

“哈哈,抢圣女啊!”

众匪兵齐喝一声,向前方冲来。

“这帮犊子!”

萧彦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张牛角接战迎敌。

“鼠辈找死!”听眭固羞辱圣女,张牛角早已是怒不可遏,他爆喝一声,纵马单骑而出,竟要在千军中斩眭固首级。

“来得好,弟兄们别动,看老子如何宰他!”

眭固不料黑风寨里除了杨凤还有个猛将,不惊反喜,喝住匪兵后单骑迎了上去。

两骑在阵中相遇,大刀与铁鞭一撞,轰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在场两千余人无不耳鸣目眩。狂暴的气势引动周遭一丈之地飞沙走石,气势惊人。

“这就是沙场斗将,今日算是开了眼了。”萧彦眼睛一眯,刹那间两人短兵相接交手了十个回合。

刚一交手眭固就落入下风,心中叫苦不以,托大了,这家伙咋那么大的力气!

“眭固兄弟要败了!”白绕已经看出来形势不妙,急忙挺枪上前助战。

“白绕!以多欺少真不要脸,我杨凤前来战你!”

杨凤正要上前助战,张牛角大喝一声,“不用帮忙!”

舞动长刀接着,以一敌二依然稳占上风。

“好!”

萧彦亲自擂鼓以壮声势。

如此枪声刀影重重叠叠,又过五十回合。白绕眭固两人手软筋疲,而张牛角却是越战越勇。

“老白,点子扎手,兄弟先撤了!”

眭固卖个破绽先跳出战圈,急忙往后逃去。

“眭固,你~”白绕措手不及,被张牛角一刀劈落马下,长枪脱手,虎口都震出血来。

“英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饶命啊!”眼看着张牛角迎面一刀劈来,白绕翻身跪倒,大声求饶。

张牛角满脸不屑,将刀一收,喝道:“给我绑了,全军出击!击溃贼寇!”

“吼!”

全军裂阵突击,张牛角身先士卒,如虎狼一样扑过去。

白绕被擒,眭固看张牛角奔自己而来,打马便走。其他人见这种情况,哪里还有胆量接战,撒丫子四散而去,黑山兵撵都撵不上,只留下散落一地的刀枪。

萧彦也没料到匪兵溜的这么快,心说怪不得官兵剿不灭这些山匪,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

这时杨凤进言道;“寨主,现如今白绕被咱们擒了,白狼寨势必空虚,我请领兵三百,讨平白狼寨!”

萧彦一想,现在确实是增加实力的大好机会。

“好!杨兄弟,你马上带兵前去,我在家准备酒宴给你庆功!”

又嘱咐道:“切不可害了白绕家眷。”

杨凤心知萧彦想招降白绕,答应下来领兵去了。萧彦班师回寨,令人杀鸡宰羊,搬出美酒庆贺大功,没半日,杨凤亲自回山报喜。

一役打破白狼寨,获钱一百余万,牛羊各五十头,粮食八百斛,还收拢两百败兵,皆愿意投黑山寨麾下,余者四散。

萧彦大喜,各赏钱十万,又叫人抬来两把大椅,让张牛角和杨凤分坐左右,喝道:“把白绕给我带上来!”

白绕被五花大绑,由两个黑山大汉架进聚义堂。只见左右站着两排刀斧手,心惊胆战,暗道这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算是完了!

“怎么对白头领如此无礼!”萧彦只见白绕有意乞降,便喝开左右,亲自为白绕解缚。

白绕自然知道萧彦用意,暗叹一声拜服于地,“承蒙厚爱,白绕无以为报,愿意从此为萧寨主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叮咚,白绕忠诚值提升至60。”

萧彦大喜,又叫人添了一把座椅,请白绕坐了。白绕见萧彦待他礼遇有加,颇有仁主之相,便歇了其他心思,效命于黑山。

“当家的,我愿意提兵征讨巨熊寨,取眭固首级献与帐下!”

想到眭固弃他而去,害自己失手被擒,还折了家业,白绕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杨凤却道:“寨主,巨熊寨伤亡甚微,还收拢了不少白狼寨的匪兵,实力是不降反升。而且巨熊寨乃是背山立寨,地势险要,若眭固死守不出,我们很难取胜!”

白绕道:“我手下的弟兄见我被大当家的擒了,才被迫降归附于眭固,若我出面,必定可以令他们临阵反叛,到时候巨熊寨内忧外患,可一战而下。”

“有理!休整一日,明天出兵拿下巨熊寨!”

第二天,萧彦令杨凤守黑山寨,带张牛角与白绕领精兵四百出寨,又去白狼寨,汇合了此地的三百黑山兵和两百降卒。

白绕归家,见黑山兵守在自己的宅邸外对家人秋毫无犯,心中感激,对萧彦的忠心度又增加了百分之十。

而萧彦见黑山兵在白狼寨中居然秋毫无犯有些诧异,虽然黑山兵经过一番整训,匪性却有残余。好奇问留守白狼寨的英武小将,“你姓甚名谁?”

小将不卑不亢道:“某姓徐名晃,字公明,因犯了命案,半月前投了黑山,在杨凤头领手下做事。”

“徐晃!”萧彦一惊,这徐晃在历史上可是鼎鼎大名,被曹操称为吾之周亚夫。投靠曹操之前是白波军杨奉手下的大将。

莫非,黑山军的杨凤就是白波军中的杨奉?

“系统,给我查下眼前这人的属性。”

“叮咚,姓名徐晃,武力94,统帅90,智力73,政治68,忠诚值六十。”

“真是徐晃!”

萧彦大喜过望,差点漏了这一员大将啊!

“好,哈哈哈!”萧彦禁不住大笑三声,“吾令黑山兵严守军纪,不能欺压百姓伤及无辜,公明做的很好啊!”

徐晃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正是因为萧彦下令不准欺压百姓,有仁主之相,徐晃才决定投奔黑山的。

“公明,此去征讨巨熊寨,正是用人之时,你带本部兵众两百加两百降卒,随我出战,留一百黑山兵守白狼寨。”

徐晃皱起眉头,“寨主,白狼寨新附,若只留兵一百,怕是不妥吧。”

萧彦摆摆手道:“白绕诚心归附,不必多疑,去准备吧。”

“是!”

得四百生力军,合兵八百出击巨熊寨,行军两日,来到巨熊寨下。

“公明,依你之见,这巨熊寨应该如何打?”

第五章:五寨联合抢官粮

徐晃闻言受宠若惊,他算是新附之人,本以为听令行事也就是了,没想到萧彦会问自己的意见。

想了想说道:“寨主,巨熊寨早有准备,而且与我们人数相当,不好打啊。”

萧彦点点头,徐晃的看法和他一样,转头看向白绕,现如今只有靠他了。

此时巨熊寨上,眭固收到消息,上寨墙跳望,数来数去黑山贼也不过是八百。

宽慰左右,“黑山寨凭区区数百人就想拿下我巨熊寨,岂不是痴人说梦?”

众人皆笑,山寨上不仅布置了大量的滚木礌石,还有上百副弓弩,萧彦要是敢攻山,必败无疑。

此时白绕冲出阵外,高叫道:“眭固鼠辈,滚出来与我一战!”

眭固从城头望去,见是白绕叫阵吃了一惊。

“白绕兄弟,你相安无事真是太好了,我正要带人救你呢!”

“啊呸!”白绕大怒道:“白兔儿,你这人如其名的无胆匪类,若非你临阵退缩,我岂会被擒!如今我已经降了萧大当家,你若是想活命就出寨投降,不然等我打进寨里,把你们一家十三口的脑袋全都砍下来喂狗!”

眭固生的粗犷,母亲却取字白兔,小时候常为人所笑。

眭固十五岁时,以一柄铁锤杀了三个取笑他的泼皮无赖,便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白兔两个字,如今被白绕当众取笑,气得他忿火中烧,想要领兵出战却被左右心腹苦苦劝住。

白绕又大声喝骂几句,见眭固不再搭理又闭门不出这才退回本阵,张牛角看着他沉声道:“白绕,怎么不招降你的部下就回来了?”

白绕敬佩张牛角的勇武,柔声道:“张头领,眭固不愿意出战,就算我的兄弟反叛也是寡不敌众,只会白白丢了性命。刚才我与老兄弟们已经通过暗语,不出意外他们会在夜间偷城,咱们等信号即可。”

张牛角喔了一声,脸带歉意。徐晃却在一旁说道;“寨主,其中可能有诈!”

张牛角一听顿时虎目圆睁,怒视白绕。白绕急解释道:“我与老兄弟攻打村寨,作案多起早已心意相通。刚才我已经与他们以暗语约定,晚上三更以火为号,萧大当家的若是不信,我愿意留下为质。”

萧彦见白绕的忠诚值未降,不疑有他,“我非但不留你为质,还把两百白狼寨降卒交付于你,为我军先锋。”

白绕感激不已,“大当家的放心,不取巨熊寨,白绕提头来见!”

“叮咚,白绕忠诚度提升至80。”

见白绕去汇合两百匪兵整军备战,徐晃还有些不放心。

“寨主,不如让我为先锋吧。”

萧彦含笑看着徐晃,“你是怕白绕一去不复返吧?城中内应能不能成事还得两说呢,若是被眭固识破故意引我等入瓮,岂不是折了自家兄弟,还是让白绕打头阵吧。”

“寨主深思熟虑,徐晃佩服。”

五个时辰之后,到子时三刻,八百黑山兵都趁着夜色伏于巨熊寨外的树林中。

而眭固白日里被白绕气得不轻,把白狼寨的降卒提出来挨个打了顿鞭子,更坚定了他们反叛的心思。

时至深夜,数十个白狼寨匪兵如幽灵般从四方汇聚在一起,冲城而去。

悄无声息中,已放倒了十余个守卫,放信号打开城门。

白绕一看寨门大开,领兵直冲入寨,徐晃与张牛角各带兵三百紧随其后,在两个一流猛将的带领下长驱直入,如若无人之境。

“寨主,不好了,黑山贼已经杀过来了!”

眭固鞭打白狼寨降兵之后,烦闷之下又饮酒大醉一场,昏昏沉沉还没反应过来。

“咔擦!”

白绕已经冲入眭固府内,一刀劈死报信的守卫,踹开大门,直入眭固卧房之内。

“啊!”

睡在旁边的夫人尖声大叫才把眭固惊醒,他一睁眼,白绕已经提着血淋淋的长剑直指自己咽喉,眭固吓出一身冷汗,彻底清醒了过来。

“白绕兄弟,切莫动手!”

“眭固,前日我好心助你,你却抛下老子逃走,可曾想过现在,啊!”

眭固垭口无言,白绕挺剑上前,就要把眭固一剑刺死,眭固滚下床来,白绕一剑仅刺破其臂膀。

“想走!”

白绕长剑如刀般斩落,眼看着就要被劈中眭固头颅。这时眭固的夫人猛地跳到了白绕背上,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

“贱人撒开!”

白绕一剑砍偏,眭固急忙翻身站起又一把将白绕扑倒在地。

她夫人一口咬在白绕肩上,白绕吃痛,长剑也被眭固夺了去,转瞬间竟被夫妻两个合力制服。

白绕大叫,“眭固,今日我死,却有你一家十三口给我陪葬,也算值了!哈哈哈!”

“当家的,快砍了这厮!”眭夫人怒喝道。

眭固用剑指着白绕的喉咙,却没忍心下手,耳畔听来,喊杀声已经弱了,黑山贼已经彻底占了全寨。眭固把长剑往地上一抛,对白绕道:“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拿了我去向萧彦请功吧。”

白绕冷笑道:“萧大当家的心存仁厚不杀降兵,你才有恃无恐吧!”

眭固长叹一声,“白绕,现如今咱们两家的基业都归了萧彦,你就别挖苦我了。”

“萧大当家有仁主之相,又足智多谋得黄天庇佑。独霸太行山也不在话下,今日你降了吾家寨主,是你的福气。”

眭固听了苦笑不已。

“这老娘们还挺厉害。”白绕看了看只穿着肚兜的眭夫人,若非她帮忙,刚才一剑斩下,眭固不死也是重伤。

眭夫人是个暴脾气,一听横眉怒视,眭固急道;“夫人,休得无礼!”

这时听得大队黑山兵已经冲进了府中,眭固心急不已,这里还有她老母加三个小妾和七个子女。

“你们马上穿衣服出来,我去约束部众,不伤你家老弱性命!”

眭固感激不已,急忙和夫人穿了衣服出去,只见一家老小被押在大堂,并未出现死伤,只是受了点惊吓。

“白兄弟,多谢了。”眭固一脸真切的看着白绕说道。

“休要多言,都给我绑了,等大当家的过来,听他发落。”

眭固任由黑山兵将他绑起来,不到一刻钟,萧彦也在二十个亲卫的保护下进了巨熊寨,一路来到眭固府上。

眭固一见到萧彦便下跪乞降,萧彦人财两得,自然欢喜。

得了两寨钱粮少不了招兵买马,威名日盛部众很快扩充到两千人,又沿用官军的军制。

五人一伍、设伍长,十人一什、设什长,五十人一队,设队长,百人一屯,设屯长,二百人一曲,设军侯,千人一部,设校尉。

张牛角,徐晃,杨凤各领兵五百,称校尉。眭固,白绕领兵两百,为军候,萧彦自称将军,领一百亲兵。

黑山寨,白狼寨,巨熊寨三寨合一,势力连成一片,中间上百个村子,三万余山民也全都归于萧彦治下。

萧彦承诺保境安民,只收一层粮税,各村寨也都允以配合。

太行山脉土地贫瘠,只凭一点点粮税难以维持两千部众的口粮,萧彦屡屡派人出黑山,劫掠土豪劣绅和过往的商队。

博陵郡内的几个小县,闻黑山之名,还会主动赠于粮草,礼送黑山军离开。

一时间黑山兵风头无两,隐隐有太行山最强匪寨之称。

辖区内的孤寡老弱,萧彦也派人接济基本口粮,又号召黑山军修桥铺路,数月来得了个仁主的雅号,山民看着他都敬称为萧先生。

黑山之外,天下局势变化也是巨大,黄巾军整体节节败退,转攻为守,很多小股黄巾已经被扑灭。连大贤良师张角也被卢植围在广宗,萧彦估摸着也没几天活头了。

“大当家的,有大买卖!我打探到朝廷有一批军粮要送往广崇,足有十万斛,有了这批粮草,咱们就不愁没粮食过冬了。”杨凤兴冲冲的向萧彦禀报道。

“十万斛!”

萧彦也吃了一惊,这么多军粮足以让一支五万人的军队吃上大半年。

“何人押送,又有多少兵力?”

杨凤早已打探清楚,说道:“由冀州刺史王芬带三千郡兵亲自押送!”

“三千兵马。”萧彦沉吟不语,如今山寨里虽然有两千部众,又秘密训练着一支百人的马队,加在一起也不过两千一百人,还得留下一部分人看守山寨,能出动的人数只在一千五左右。

一千五对三千还是打朝廷官兵,不现实,必须要寻求外援。

恰逢此时,亲兵来报。

“大当家的,老虎寨寨主于毒来了,说有大事相商。”

萧彦含笑看着杨凤,“看来打这批军粮主意的不止咱们黑山军啊。走,随我去接于毒进寨。”

历史上于毒也是黑山军的核心人物,与眭固白绕齐名,不过此时于毒的实力远在白绕眭固之上,老虎寨也有正规匪兵两千余,而且于毒打出旗号,反抗官兵,劫富济贫,声势不在黑山寨之下。

于毒部众又军纪严明,战力极高,非一般的匪兵能比。

萧彦带着杨凤,又会合在城头守寨的徐晃一起,亲自迎于毒进寨。

于毒此来也不过带了十余骑,黑山寨现如今有上千兵马驻守,又经过三个月的整训,十几骑掀不起多大风浪。

“系统,查看于毒的属性。”

“叮咚,姓名于毒,武力90,统帅85,智力77,政治51。”

“武力90,也算得上是一流猛将了,统帅值高达85,不愧是黑山军中数一数二的大将。”

萧彦心中暗赞,将于毒接进了聚义堂,设酒宴款待之。

酒过三巡,于毒忽道:“萧先生与于毒素昧平生,又不知某来意,为何如此厚待?”

“早听闻于兄威名,在芒砀山抗击官军的英雄事迹已如雷贯耳,今日得幸相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与普通的匪首不同,于毒本就不想做一个山贼,他想的是起义兵,颠覆汉庭,只是现如今实力太弱才隐忍不发。

今日到黑山寨来,见黑山兵军容齐整,训练有素,远非一般贼兵能比。治下的山民对萧彦又极为恭敬,于毒心中对萧彦也是十分佩服。

“萧先生过奖了,今日我来,是有一幢大买卖想与萧先生商议。”

“喔?是什么买卖?”

于毒道:“近日有一批军粮从司隶运往冀州,路经黑山,装粮草的大车绵延数里,足有十万斛之多,这岂不是一幢大买卖吗?”

萧彦与杨凤相视一笑,果然是因为这事。徐晃问道:“如此多的军粮,必定有大军押送,就算两寨合力,也难以吞下吧?”

“这位兄弟说的极是,冀州刺史王芬亲率三千郡兵押送,又有三千精壮民夫,共计六千余人。所以于某联络了纠云寨的雷公,黄沙寨的李大目,百兽寨的张白骑,相约五家各自出兵两千,合兵一万抢夺军粮,事成之后粮草平分。”

“人数虽然够多,但临时召集的队伍素质参差不齐,众人又都是一方寨主,如何统一指挥?”

于毒心中感叹,雷公,李大目,张白骑者,一听有十万斛粮草,眼睛顿时红了,恨不得立刻出兵把这批军粮夺下来。没想到黑山寨里的一个年轻小将,竟也有这般见识。

于毒说的纠云寨,黄沙寨,百兽寨均为太行山深谷中的大寨,而此地又民风彪悍,很多人甚至半民半匪。只要拿豪情状语煽动,组建一支两千人的队伍并不难。

于毒道:“此役我本想担任主将,不过今日见萧先生以一文士稳坐山寨之主,必定是足智多谋之士,为人又仁义,我愿意推举萧先生为头领,指挥这次劫粮。”

萧彦点头道:“那就多谢于兄好意了,官兵既然把粮食送到我黑山脚下,就断然没有安然走过去的道理,事不宜迟,于兄你可速派人通知三位寨主领兵过来,然后回老虎寨集结兵马,五路大军在此地会合。我将提前立下营寨,等候诸位好汉到来。”

于毒闻言大喜,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萧先生真是快人快语,此事就如此定下,我马上着手准备。”

冀州博陵郡,因卢植要兵围张角,心想会耗费众多时日,便请朝廷调拨粮草。而手下的兵力不多,不宜分散,只好请冀州刺史王芬担任督粮官。王芬督粮到博陵郡,知道太行山上有大量匪寨,极有可能会出山劫粮,因此忧心忡忡。

“刺史大人放心,几个贼寇又有何惧之?有吾八百强弩兵在此,任他有上万匪兵一齐攻来,也休想伤吾分毫!”西平县豪强鞠义傲然说道。

“有吾潘凤在,凭手中这柄战斧,足以令黑山贼寇闻风丧胆!”领军校尉潘凤也豪声道。

鞠义早年在凉州平定羌人,战功赫赫,为人极擅领兵。手下又有八百私兵,皆配强弩,乃是王芬特意请来帮忙押送军粮的地方豪强。

而潘凤武艺超群,勇冠三军,见他们信心十足,王芬这才稍稍心安。

“有你们二人在此,定能保粮草平安,只是太行山上匪贼众多,素来不服王化,今次所带粮草极多,说不得诸多山匪会合在一起,你们切记不能掉以轻心。”

二人听了轻轻应了一声,不过神采间竟是轻蔑。

一方面,纠云寨的雷公,黄沙寨的李大目,百兽寨的张白骑,老虎寨的于毒陆续领兵到了黑山,萧彦也早已为他们立好了营寨,又各自送了十头牛羊百坛美酒招待四人的部众。

因此四寨的人都赞萧彦仗义,于毒举荐萧彦为此次的劫粮主将,三人也都同意。

“诸位,我打探到,王芬在博陵郡停留数日,请来了鞠义作为强援帮忙押送粮草,咱们这次抢粮恐怕更加困难了。”

黑山寨的聚义堂,萧彦坐在主位上对于毒,雷公,李大目,张白骑说道。

雷公沉声道:“我知道鞠义那厮,麾下不过八百私兵有何惧哉!”

雷公人如其名,说话声音极为响亮。

眼睛很大的李大目和喜欢骑白马的张白骑一听连声附议,都没把鞠义放在眼里。

“三个莽夫。”

萧彦打眼一望,只见他们的武力值虽然上了七十,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统帅值最多也就是五十,打家劫舍也就罢了,哪里会带兵打仗。

“三位,我已经定下了计策。”萧彦命人抬进来一早做好的沙盘,指着说道:“王芬已经带粮草到了饶阳县,饶阳县以南有一条直通安平国的官道,就在黑山下三十里外。我已经勘测了地形,可在莲蓬山上设伏。我带本部兵马堵在前,于寨主带人劫其后,雷公,李大目,张白骑三位当家的作为主力埋伏在山的左右两侧,前后大战一起就在山上抛石射箭,摇旗呐喊以壮声势。”

雷公不满道:“萧先生怎么如此小看人,我们三家加起来六千人可是主力,怎么只要我们在山上摇旗呐喊,这样我如何好意思拿两万斛粮草回山。”

李大目和张白骑也道:“没错,萧先生此计虽好,却太小看的我等的能力。”

“三位,与数千官军交战,可非同儿戏啊。”

说实在话,萧彦还真看不上这三家的人马,入营的时候都看了,三人带的虽然都是一群亡命徒,不过真上了战场,伤亡一多,只怕队伍就会崩溃。

雷公有些着恼,大喝道:“没错,我的部众是不如萧先生的队伍训练有素,不过打起仗来,也都是勇猛之士,萧先生若是不信,可设立督战队!”

“你们的意见呢?”萧彦看着其余几人。

“依雷公之言。”

雷公,张白骑,李大目三人豪情万丈,似乎只要大军一出,军粮唾手可得。

“那咱们集结大军,从正面突袭强攻!”鞠义是知兵之人,王芬为人又谨慎,萧彦知道伏击难成,早已经和于毒定下了计策。刚才只是想激一激雷公,张白骑,李大目三人。

两日后,王芬带军粮路径莲蓬山,眼看着前方山高林密,地势险要。下令道:“鞠义,放火烧山!”

鞠义把一早准备好的火箭射进莲蓬山里,如今已是深秋,天干物燥,火箭一落顿时烈火燎原。

“嗨,王刺史太谨慎了,你看这山里哪有匪贼啊?北中郎将卢植大人已经派人催促几次了,粮草误了日程,咱们可是要问罪的。”潘凤不满的说道。

王芬没理会他,见山里没有藏人,放下心来,向前继续赶路。走出莲蓬山不久,只见前方尘土飞扬,看阵势足有上万匪兵蜂拥而来,无边无际,挡住了运粮队的去路。

“真的来了。”王芬头皮发麻,见匪兵声势浩大,紧张至极。

“潘凤,你去问问贼首,看能不能留些钱财,放粮队平安过去。”

潘凤一愣,脸色随即沉了下来,怒道:“我堂堂冀州上将,怎能向山匪卑躬屈膝。刺史大人且在此安坐,看我去斩几颗匪首的首级,匪贼自会溃散而去。”

王芬见潘凤单骑迎敌,急令鞠义引八百强弩掩护潘凤。又把粮队围成一圈,叫民夫取刀剑自卫。自领三千兵马护住粮车,又分派骑兵分别去临近的郡县求援兵。

“萧先生请看,潘凤带兵上前挑战了。”萧彦身边的于毒指着说道。

“潘凤不足为虑,只是鞠义的八百弩兵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死士和铁盾都就位了吗?”

在萧彦身后的徐晃说道:“当家的放心,各寨分别出兵五百,合两千死士,吾自带三百刀斧手为督战队,必能破鞠义弩阵。”

“好。”萧彦答应一声,环顾左右道:“谁愿前往阵前斗将,斩杀潘凤!”

眭固大叫道:“眭固愿往!”

第六章:败鞠义潘凤

眭固在萧彦军伍中为军候,低张牛角,徐晃,杨凤一头,早就憋着气要建立战功,与张牛角等人平起平坐。

眭固挥舞铁鞭与潘凤在阵中相遇,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五十个回合之后眭固气力削弱,败退而回。

“系统,给我查查潘凤的属性。”

“叮咚,姓名潘凤,武力90,统帅72,智力50,政治65。”

这个在三国演义中三回合被华雄斩落马下的潘凤,萧彦本来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是小看他了。

潘凤见眭固败走,气焰极为嚣张,“无胆匪贼,就这点能耐也敢来抢官粮,下次找个有用的来!”

眭固气得涨红了脸,“当家的,我再去战他!”

“你累了,先歇歇吧。”萧彦环顾左右道:“谁愿意再战华雄。”

“某去斩他!”张牛角大喝一声,提三环大刀去战潘凤。

“来得好!”

潘凤上前接战,仅十几个回合就抵挡不住败退而回。见气势正旺,萧彦拔出长剑大喝道;“开战!”

两千死士向前猛冲,前排的有铁盾,后排也多持有木盾。

鞠义急令手下强弩兵结成弩阵,向匪兵发射弩箭。又令人去请求王刺史调骑兵上前来助战。

潘凤败回本阵,王芬大怒道:“你这厮常吹自己是冀州上将,却连一匪贼都打不过,折我军锐气,来人呐,给我斩了!”

于王芬一同前来的饶阳县令沮授劝道:“刺史大人,如今大军正与黑山兵交战,还是令潘校尉戴罪立功吧。”

这时鞠义的传令兵也过来了,见匪兵准备了大量铁盾来破鞠义的弩阵,王芬遂对潘凤说道:“潘凤,你带一千铁骑上前助战,若再败退,两罪并罚!”

“王刺史放心!”潘凤精神一震,匪兵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被铁骑一冲必会溃败。

“弟兄们,都跟我来!”

潘凤带铁骑从侧翼直冲匪贼本阵,只见这里的匪兵衣衫褴褛,有些人手里的武器还是菜刀棍棒,好似一群乞丐比黄巾乱兵还不如。

潘凤心中更是不屑,“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冲啊!”

“萧先生,官兵果然派了骑兵攻我们侧翼,他们中计了。”于毒笑道。

“于毒,所有的弓手交给你,务必剿灭这些骑兵。”

“先生放心。”

潘凤带兵很快冲到萧彦本阵不足百步的地方,能清楚看到不少匪兵面露恐惧之色。却突然间马失前蹄,带着潘凤一头栽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潘凤忍住疼痛爬起来,只见地面上出现一个大腿粗的陷坑。

“是哪个畜生干的!”潘凤暗道倒霉,还以为战马踩中了老鼠洞,而顷刻间,惨叫声络绎不绝,已有百余骑落马,其他人战战兢兢,拉住战马,生怕踩中了陷马坑。

“好个奸诈的匪贼啊!”潘凤这才意识到中计,这时五个山寨七拼八凑的千余弓箭手涌上来,向停住的骑兵齐射。一轮弓箭下来,又死伤百骑。

“撤!”

潘凤刚要发号施令,突然想起要是再一次败退,自己的小命不保,只好喝道:“弟兄们不要怕,匪兵挖的陷马坑数量有限,都冲上去!”

汉军铁骑振作精神,向前猛冲,又有一百余骑因为陷马坑落马,三轮箭雨也带走了数百骑兵。

片刻功夫上千骑就伤亡过半了,远方的王芬看着心疼不已,大骂道:“潘凤误我!明知道匪贼有埋伏还向前冲,折我如此多的骑兵!”

沮授安慰道:“虽然骑兵伤亡过半,不过潘凤将军已经冲了上去,那上千弓手必被潘凤所破,接而继续向前扰乱匪贼本阵。”

王芬听了怒气稍减,潘凤领骑兵已经冲到匪贼十几步外,只见匪兵分毫不乱,心中正奇怪。

突然轰隆一声,地面裂开,出现一个一丈深两丈宽的深沟,深沟里还立着密密麻麻的尖木。刹那间又有近百骑落入深沟之内,后部的骑兵急忙拉马,如此一来所剩骑兵以不足四百。

潘凤看的目眦欲裂,没想到匪贼居然还有后手。

而此时三百余骑挤在一起,进退不得,上千弓手又是一番齐射,离得近又挤在一起,顿时伤亡惨重,只剩下百余骑。

“弟兄们,随我上啊!”

于毒一扬虎胆枪,数十架长梯被横在深沟之上,于毒身先士卒冲了过去。

潘凤带人奋勇厮杀,终是寡不敌众,最终仅带三十余骑败逃而去。

此时,前锋军两千死士在伤亡过半后已经和鞠义的弩兵搅在一起,被匪兵近身,鞠义费尽心机打造的私兵队伍还不如匪兵组成的死士。

加上徐晃带三百刀斧手助战,鞠义部曲伤亡惨重,见抵挡不住,最终仅剩百人败归本阵。

“这可怎么是好!”

只见骑兵和强弩兵都败下阵来,王芬脸色苍白,已经慌了手脚。

沮授急道:“刺史大人,如今之计只有留一支兵马抵挡黑山匪兵,尽快把军粮送回饶阳县,等候北中郎将委派北军前来押送军粮了。”

王芬看着两员败将说道:“汝二人谁愿意领两千兵马在此抵抗匪兵?”

鞠义道:“王刺史,吾受你相邀前来助战,如今部曲伤亡惨重,已经仁至义尽,告辞了!”

鞠义说罢,二话不说领着百余弩兵先走一步。鞠义是个现实主义者,为人又高傲,想让他留下来送死决不可能。

王芬脸色难看至极,鞠义这一走士气更为低落。他只好把目光看些潘凤,“你可愿意留在此地戴罪立功。”

潘凤叫苦道:“这黑山匪首老谋深算,咱是个粗人,性命丢了不怕,只恐误了王刺史的大事。”

王芬眼前一黑,指着潘凤说不出话来,这时沮授请命道:“王刺史若愿意相信沮授,吾愿领兵在此抵御黑山匪,掩护粮车回城。”

王芬大喜,“素闻沮授善于谋略,必能为吾抵挡黑山匪兵。这里就交给你了,只需挡匪兵两个时辰便可撤兵。”

沮授应诺,王芬带着三千亲壮推粮车而去。

“寨主,你又料中了。”

远远只见,鞠义带人逃了,而王芬带着粮车原路返回,两千郡兵留在阵前抵挡。

“张牛角,领骑兵截击粮车。”萧彦又发号施令。黑山军有骑兵一百,老虎寨于毒也有一百,李大目,雷公,张白骑也各凑了几十骑,合三百骑兵。

虽是没披甲的轻骑,对付运粮的民夫绰绰有余。

张牛角得令领骑兵去了,这骑兵一直隐藏在山后头,沮授并不知道,也未成想到这群深山里的土匪居然能组织起这么多的骑兵。

如今看匪兵数百骑陡然冲出大惊失色,而骑兵绕了个圈,追粮车去了。

“不好,粮车危矣!”

沮授捶胸顿足,正想派兵去救,这时萧彦带着八千余匪兵主力压了上来,五寨之兵一齐出动,向官军发动了总攻。

徐晃,于毒,眭固,白绕,杨凤,张白骑,雷公,李大目诸将一齐上前浴血奋战。

兼之人多势众,沮授如何挡得住?仅半个时辰就损兵过半,沮授见匪兵势不可挡,军心以然不稳,只好下令撤退。

“生擒那员儒将,我有重赏!”

萧彦在后方传令,他寨里都是大老粗,急需文人来帐下效力。那员穿县令官服的儒士,调兵遣将,挡他大军半个时辰未进寸步,是个人才。

于毒骑着一匹官兵的战马,听到萧彦传令之后直奔沮授而去。

萧彦智谋过人,又处事公正,于毒愿意听他的号令。

沮授指挥官兵徐徐撤退,不料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于毒手持虎胆枪纵马疾驰,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冲到沮授面前,沮授措手不及。官兵自顾不暇也没人管他,顿时被于毒生擒。

前方张牛角数百骑一出现,三千民夫便一哄而散,潘凤自知不是张牛角的对手,领着仅剩的三十余骑护着田芬逃往饶阳县,也管不着粮草了。

“胜了!”

张牛角大叫道,众人尽皆欢喜,又畏惧张牛角之勇,不敢哄抢。

不多时萧彦带主力过来,派人把粮草先行押送黑山。然后开始打扫战场,匪兵人多,很多死马都被匪兵分尸,往山上挑。

雷公,李大目,张白骑多要粮食,而于毒和萧彦多要盔甲兵器,又收拢了两百匹伤马和五百具强弩。

直到日暮降临,才将战场打扫一空,又挖了两个大洞,分别埋了死去的官兵和匪兵。

此役虽然杀败了官军,自己损失的部众更多,萧彦部死伤近三百,其中死八十三,伤二百零一。于毒部死伤五百,而张白骑,雷公李大目各部兵马死伤近千,虽然得了粮草,损失不可谓不小。

打扫战场所得的金银和五铢钱,萧彦一概不要,让他们拿回去抚恤死去的部众,张白骑,雷公,李大目尽皆感激。

当夜在黑山寨庆功,以酒告慰死去的魂灵,然后大醉一场。

夜里,张白骑,雷公,李大目都回了各自的营寨,此三人走后,于毒对萧彦说道:“萧先生,若我们合兵一处,可轻易火并了此三人的部曲,再平分钱粮。”

萧彦愕然,“于兄醉了。”

“我老于千杯不醉,不知某家的提议如何?”

第七章:于毒入伙沮授归降

萧彦微一沉吟,“此事断然不可,我等虽然为匪,却义字当先,众人合力击破官兵,现在反目必叫黑山上的绿林好汉嗤笑。”

“这可是十万斛粮草啊,萧先生情愿把这些粮草分个张白骑,雷公,李大目此等无能之辈?”

“我萧彦虽然落草为寇,却绝不做那等不仁不义之人!”萧彦斩钉截铁的说道。

于毒深深的看了萧彦一眼,“不知萧先生有何志向?你如此大才,不会甘心做一个山寨之主吧。”

难怪于毒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故意考验我啊,萧彦心说。

“汉庭无道,灵帝昏庸,宦官,外戚,士大夫争斗不休,耗费国力。这些上等人不用交粮纳税,还看不起农夫,又兼并土地,让百姓没有土地耕种。少量拥有土地的农民要交纳重税,服徭役,引得天怒人怨。黑山上的这么多的山民,说到底就是不堪朝廷苛政才会来深山定居。也正是因为如此,虽然诸多山寨自相征伐,官兵一来又能联合在一起的原因。”

于毒黯然道:“是啊,这世间的百姓何其苦也,不知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说的太平盛世何时能够到来啊。”

萧彦起身拍了拍于毒的肩膀,“吾辈当抛头颅洒热血,共造太平。”

于毒深吸口气,对萧彦道:“我于毒是个粗人,只懂打战,不懂治理国家。先生大才,手下又有张牛角,徐晃,杨凤,眭固,白绕这些智勇之士,必能成就一番功业,于毒愿意举寨加入黑山,为先生大业尽一份薄力。”

萧彦大喜,“有于兄弟加入黑山,我如虎添翼,大事可成!”

另一面,卢植听说粮草被劫,勃然大怒,请奏朝廷再送军粮,又叫王芬想方设法夺回粮草。

如今还未实行州牧制,王芬虽然是一州刺史,能调动的大军有限,而且大量郡兵被北中郎将卢植征用,去兵围困守广宗的张角。

王芬心中又忌惮黑山军,带兵摆开阵势,却不敢攻山。

而此时朝廷恼怒军粮被劫,非但没有运送粮草,还派了黄门左丰去广宗考察军情。

左丰到后向卢植索要贿赂,值答曰:“军粮善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

左丰怀恨,回洛阳进谗言于灵帝:“广宗贼易破耳。卢中郎固垒息军,养寇自重!”

灵帝大怒,遣中郎将董卓代替卢植,押解卢植回京问罪。

董卓到广宗后领兵强攻黄巾,接连兵败被朝廷免职,黄巾军形势好转。

黑山寨,萧彦卧室,张宁看着新送回来的情报,得意的对萧彦说道:“你看,我就说我爹是天命之子吧,昏君想对付我爹可没那么容易。”

“是是是,你爹厉害。”萧彦横在榻上应和道。

张宁问,“对了,萧大王,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成亲啊?”

张宁与萧彦在一起快半年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有了感情。而且萧彦的势力逐渐发展壮大,截了官军粮草,又有老虎寨于毒的加入,部队已经扩充到了五千之众。

又派杨凤去幽州草原购买战马,加上俘虏的伤马,现在萧彦有一千马军,四千步军,怎么多的兵力堪比一郡太守了。

不少山民闻听萧彦的仁义之名,多有人投奔到他的治下。一些封闭的小村小寨也自愿归附,治下百姓达到了五万,势力在黑山绝对的第一号。

只是萧彦从不主动攻击其他山寨,这些寨主也都服他,纷纷遣使前来交好,愿意以他为首。现如今只要萧彦一声令下,就可举黑山之力,组织起数万人的军队反抗朝廷。

有如此实力,就算是张角也得认下这个女婿,张宁现在就算嫁给萧彦,也不怕丢了脸面。

而婚姻大事,萧彦也不好自作主张,他回忆起这具身体的家世。

萧彦是家中长子,却不是嫡子,早前也在颍川求学,和荀彧,戏志才,郭嘉,钟繇,陈群,杜袭等曹魏英才乃是同窗。

和郭嘉还是同乡,都是颍川阳翟人,之后母亲病故,后母无情,萧彦遂出家门自立门户。

萧彦是寒门子弟难以为官,给冀州豪强甄氏一族做账房,一次随商队经过黑山,被前任黑山寨主周猛掳上山被迫做了他的军师。

而周猛残暴,手下的部众多对他心怀怨恨。萧彦便联合周猛手下的大将杨凤火并了周猛,自己坐了山寨之主。

没过半月,萧彦的身躯就被自己给占了。算起来,这家伙孤身一人出家门到现在,不过是一年时间,这具身体的年纪也才十九岁,让自己平白多得了十年。

张宁已经不止一次提起成亲的事,而萧彦总含糊其辞,原因是这家伙在甄家坐账房时,和甄家家主甄逸的大女儿甄姜互有好感。

而且萧彦觉得张宁的性格颇有些残暴,若是让她当了正房,后宅岂能安宁。

萧彦暗想要走一趟中山国,把甄姜这温柔贤惠的俏老婆掳来才好。

张宁见萧彦发呆,气得哼哼一声,扑过来骑在萧彦身上,大怒道:“喂,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心上人了!”

“是又怎地!”萧彦不甘示弱道。

“我要榨干你!让你没心思去找其他女人!”

萧彦暗道,哼,你得到我的人,岂能得到我的心。

云雨巫山一番,萧彦起身带着厨娘准备好的早饭去地牢,沮授就被关在此地。

沮授已经被俘一个多月了,却迟迟不降,这等良才萧彦可舍不得杀啊。

一开始知道被抓的人是沮授的时候,萧彦还大吃一惊,沮授可以说是袁绍手里最强的谋士,能治理一方,还能带兵打仗,可以说是全才啊。

“系统,再看看沮授的属性。”

“叮咚,每天都要查一次,宿主是健忘了吗?”系统居然发起了牢骚。

“嘿,你管我呢,快点查。”

“叮咚,姓名沮授,武力65,统帅82,智力96,政治94。”

“真是个人才啊。”萧彦听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也是每天听到这个,才坚定了每天来招降沮授的决心,说不定他这回就降了呢。

“沮授先生,吃早饭了。”

沮授虽然住的是监狱,不过牢房的规格可是按照一等客房的标准改造的,在这里好吃好喝,沮授还胖了几斤。

“萧寨主,你不用枉费心思,我是不会投降你的。”沮授该吃吃该喝喝,想让我投降却是没门。

“死心眼!”

萧彦暗骂一声,不过这次他是有备而来,神色自若道:“沮授先生莫非想一辈子在苦牢中度过。”

沮授大笑道:“此地有酒有肉,又不用费心劳力,乃人间天堂,何言苦哉!”

“沮授先生在此逍遥自在,可苦了自家人啊。”

沮授一震,“萧寨主此言何意?”

萧彦道:“先生被吾所俘,很多败军亲眼所见。王芬这次丢了军粮把责任推给先生,先生之亲弟沮宗亦被连累,牵连入狱,可怜沮老夫人每日以泪洗面~”

沮授听了椎心饮泣,“孩儿不孝,该一死以全忠义啊!”说罢,就要往墙上撞去。

萧彦急道:“先生且慢,我话还没说完。”

沮授怒道:“汝有话快说,吾宁愿一死,也不会屈事于贼!”

“吾以派人前往先生家乡广平劫汝弟沮宗和汝母来黑山,先生若撞墙命入九泉,我只好送先生亲弟和老母一起与先生在地府相遇,让先生一家团聚。”

“你!”沮授满脸震惊的看着萧彦,这一月多来萧彦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沮授差点忘记了他的身份。现在这才想起,若心肠不硬,这人如何能做黑山匪首。

沮授沉默半响,终于说道:“承蒙大王看重,若是老母与吾弟相安无事,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

萧彦大喜,叫道:“请沮老夫人和沮宗少爷来此与沮授相见。”

见老母与沮宗安然无恙,沮授下定决心,归降萧彦。

萧彦得沮授相助十分高兴,把张牛角,于毒,徐晃,杨凤,眭固,白绕一起请来,开宴庆祝,并当众表沮授为军师,地位仅在自己之下。

沮授见萧彦如此看重自己,也应下了这份差事。经过三五日的了解,沮授在一次军议上向萧彦献策,“将军,以一寨之力养五千兵,其中还有一千马军早晚会把山寨拖垮,我建议将军裁军。”

现如今黑山军壮大了,平时众人见萧彦不再称先生,而是将军。

一听栽兵,帐下这些大将顿时不乐意了,杨凤甚至冷笑道:“先生其心可诛,莫非还心向朝廷,以此计削弱我黑山军实力。”

第八章:褚燕上黑山

萧彦自然也知道这人吃马嚼的,用不了多久自己的就会破产,他却不好明说。

中平二年,也就是明年,洛阳会发生火灾,灵帝重修宫室,将会加增亩税十钱。又开西园卖官售爵,刺史,太史,茂才孝廉皆要交钱上千万。

因此新官上任必会搜刮百姓,聚敛钱财,搞得天怒人怨。

那时将会爆发比黄巾起义更大规模的起义潮,天下十三州尽有义军起事,而黑山黄巾,青州黄巾,白波黄巾更是如滚雪球一般,在短期内就达到百万之众。

萧彦不想裹挟百姓入伍,自然只有多练正规军。而这些未来的事,萧彦也无法对沮授说清。

“杨凤不得无礼,沮授先生所言有理,只是我等黑山军早晚会兵出冀州,推翻汉庭,因此部众只会有增无减。”

沮授一听也没有办法,对萧彦道:“将军,山寨中虽有余粮,可让五千将士吃到明年中旬,却并无足钱发放下月的军饷了。”

“什么,这么快就没有钱吗?”当初劫黄巾的钱财经过点算,足有八千万,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花光了。

徐晃也说道:“将军,确实如此,大量购买军马,盐铁等物资把钱花的差不多了。现如今黑山外的地主豪强大多搬入了城里,有些世家大族住的坞堡修的比县城还高,其中又养着上千私兵,就算打下来也是伤亡惨重啊。”

萧彦想了想说,“冀州首富乃是甄家,咱们就从甄家身上弄钱。”

杨凤眼前一亮,笑道:“对啊,将军上山之前可是甄家的账房,对甄家有多少钱财那是门清儿。”

沮授进言道:“劫掠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从商获利巨大,我们也可以自己组建商队。而且商人周游各州郡,也便于刺探外界的消息。”

萧彦称赞道:“先生所言极是,我立即选聪慧之人去办此事。”

沮授顿了顿,“商队若要形成规模,非一朝一夕之功,将军既然打甄家的主意,何不想办法把甄家拉入我黑山阵营,既为我黑山提供钱粮,也为将军提供消息。”

“大善!”

萧彦听了哈哈一笑,这谋士的脑袋和武将就是不一样。

“那你说说,怎么才能让甄家上咱们这条贼船。”

沮授也是脸上带笑,“我听说甄逸的大女儿甄姜正值二八佳龄,还未出阁。我还听说此女花容月貌,寨主何不劫来强娶了她,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何愁大事不成。”

“哈哈。”萧彦指着沮授,“先生啊,你这可是学坏了啊。”

沮授轻叹道:“这就是将军曾经说过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先生错了!”萧彦突然一脸严肃:“沮授先生有所不知,某在甄家作账房时,就已经与甄姜小姐情投意合,怎能说抢?”

“那还是将军高瞻远瞩,比沮授技高一筹。”

萧彦和沮授说着相视一笑,颇有狼狈为奸的意思。

河北中山国无极县,甄氏一族宅邸后院,此时已是秋末冬初,金风扑面,树叶尽脱。

甄姜心情本就凄迷低落,看着满庭落叶,心情越发难受。

“姐,都大半年了,还在想萧彦那无情的书生?他现在是黑山上的巨寇,生活的不知多快活呢。”十四岁的少女甄脱对姐姐说道。

甄姜已经十七岁了,在这个年月,已经算是大龄剩女。甄逸给甄姜介绍过好几个世家大族的俊杰,甄姜均看不上,甄脱知道,姐姐肯定还在想萧彦那穷书生。

“别胡说。”甄姜有些尴尬羞涩的僵着身子,突然间小脸憋得通红。

甄脱抓住甄姜的手质问道:“那你说说,为什么迟迟不肯嫁人?”

甄姜打开她的手,吞吞吐吐的说,“我我舍不得离开娘亲不行吗?”

甄脱嘻嘻笑道:“姐,你骗的了父亲可骗不了我,我昨天晚上看到你悄悄画萧彦的画像呢。”

被甄脱说破自己的秘密,甄姜脸颊发烫,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不出话来。

“姐,萧彦那小贼如果要劫你上山去做压寨夫人,你去不去啊?”

甄姜听了眼睛亮晶晶的,隐隐闪烁着期待之情。

此时,萧彦已经在前往无极县的路上,为保安全,萧彦带上了张牛角于毒两员大将和三十亲兵,装扮成商队往中山国而来。

黑山政务托付给沮授,军事交由徐晃。

路经常山郡时,于毒突然说道:“听闻常山真定人褚燕,武艺高强敏捷过人,绿林好汉称之为‘飞燕’。与一帮少年四处为盗,已经聚集了好几千人。”

萧彦自然知道这个黑山军第二任首领,“这褚燕是个人才,若能拉来黑山入伙,我们实力必定大增。”

又问于毒,“你可听说常人真定县有一个名为赵云的?”

“没听说过,倒是知道一个叫赵风的,得到真定士绅豪强的支持,训练一支民兵队伍与褚燕为敌。而且传闻那赵风枪法了得,是褚燕的死敌。”

“赵风?传闻赵云有个哥哥不知道是不是他。”萧彦想着有些可惜,赵风既然与士绅豪强为伍,几乎不可能投靠自己,而且这次出行萧彦仅带三十人,也不可能俘虏他。

唉,眼看无双猛将就在眼前,得不到真叫人惋惜啊。

这时在队伍前面探路的两个斥候奔马而回,“掌柜的,前方五里外的平原有上两支大军正在交战。”

“噢,去看看。”

萧彦把货车留下,带众人上马向交战之地赶去,不久停在一个土坡上,远远观望着两支正在混战的队伍。

他们都没有穿汉庭官军的盔甲制服,应该就是褚燕和赵风的部队,人数大约在五千人上下。

除此以外,不远处还耸立着一座庞大的坞堡,中间的那支队伍正在遭受坞堡和外围民兵的双重夹击,形势岌岌可危。

萧彦一想,应是褚燕带人进攻坞堡,而赵风带民兵来救,和坞堡的人一前一后,反而包围了褚燕的部众。

萧彦谓于毒张牛角道:“汉庭真正的力量不在朝廷,而在这些士绅豪强啊。”

张牛角和于毒听了深以为然,朝廷兵少,要是没有这些士绅豪强,黄巾起义恐怕就成功了。

“掌柜的,你看前面那正在交战的几员战将,使斩马刀者应该就是褚燕,只是前方有两个使银枪的白袍小将,不知谁是赵风?”

“系统,查看那三人的属性。”

“叮咚,姓名褚燕,武力96,统帅88,智力70,政治68。”

“叮咚,姓名赵风,武力92,统帅78,智力66,政治43。”

“叮咚,姓名赵云,武力90,统帅64,智力80,政治58。”

萧彦在心中问:“系统,赵云的属性怎么这么低啊?”

一吕二赵三典韦,赵云在汉末武力仅在吕布之下,武力值应该有98甚至99才对吧。

“叮咚,赵云现在才十六岁,还在成长期。”

“是这样啊。”萧彦远远望去,果然见赵云面庞还颇为稚嫩,身材也没有褚燕和赵风高大。此时赵风赵云两兄弟缠着褚燕,让他无法突围。

“张牛角,去助褚燕。”

张牛角持三环大刀,二话不说,拍马入阵直取赵云而去。

赵云虽然潜力巨大,毕竟年轻,身体还未长成,气力更是不足,每次刀枪相接手臂和前胸都被震的发麻,虎口更是崩裂。

三十回合后赵云已然握不住枪,打马而逃,末尾还大喊。

“你这黑厮姓甚名谁,他日我赵云定会回来找你报仇!”

“娃娃,某大号张牛角是也!”

赵云含恨而走,张牛角又与褚燕合力去战赵风,赵风本不敌褚燕,又见张牛角杀来,也急忙退走。

褚燕大喜,叫道:“弟兄们,随我杀出去!”

有褚燕和张牛角为先锋,就如两把锋利无比的钢锥在赵风布置的防线上轻易凿出两个口子。

突围而去之后,褚燕翻身下马,对张牛角抱拳施礼,“多谢好汉搭救。”

张牛角性格高傲,也不下马,淡淡道:“我只是奉我家将军之命助你突围而已,用不着客气。”

褚燕也不在意,问道:“好汉名为张牛角,听说黑山军萧彦自称将军,麾下第一战将便是张牛角,莫非就是阁下?”

“正是。”

褚燕心中一动,萧彦带人在黑山混的风生水起,而他手下人数虽然不少,却总是转战于山水之间,经常被官兵追的到处跑,没有一个指定的据点,若是能够与加入黑山军,弟兄们倒也有个立足之地。

“好汉,不知能否将我引荐给萧大当家的?”

张牛角虽然高傲,却不是心胸狭窄之辈,点点头道:“褚兄弟武艺不在我张牛角之下,若是想入伙,我家将军那是求之不得。”

褚燕遭逢惨败,今日一战部众从三千打的只剩一千,正急需休整,入伙黑山是个不错的选择。

张牛角将褚燕引到萧彦处,说明来意,褚燕要入伙,萧彦自然大喜,这褚燕能够审时度势,又有勇有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历史上他带领黑山兵与董卓,袁绍,曹操周旋,最终虽然还是降了曹操,也被封为平北将军,安国亭侯,邑五百户,安享晚年。

给沮授写了一封亲笔书信,令褚燕带上交由沮授,让其安顿褚燕部众。

等褚燕带人去了,萧彦穿过常山,又往中山国而去。

第九章:掳娇妻坑丈人

来到无极县,一眼望去,甄家的大宅足占了无极县五分之一,甄家乃冀州首富,由此可见一斑。

萧彦多次到甄府汇报工作,整理账册,也没能一睹甄府全貌。

至于想到甄府之主甄逸,萧彦目光带有冷色。

甄逸明知道自己和甄姜两情相悦,却强令自己带着商队走黑山脚下的那条官道,还沿途造势搞得路人皆知,这不明摆着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吗?

“老丈人,你坑我一吧,今天也该还回来了。”

萧彦带着众人先到客栈落脚,客房里,于毒面带忧色,“掌柜的,甄府养的家丁护院上千,比县兵还多。防守严密,院墙又高,你怎么悄无声息的把甄家小娘子带走啊?”

萧彦还没说话,张牛角已沉声道:“豪门大户养的门客再多也不过是一群废物,有我张牛角和手上这把三环大刀在,直接冲进甄府,逼甄逸就范便是了。然后我们取其钱财,带甄小姐杀出无极县,快马加鞭不出三日就可回黑山。只要到了黑山,就算朝廷发大军来攻,也奈何不了我等。”

“不,这样就彻底与甄家为敌了。”萧彦摇头,看向于毒:“于毒兄弟,以你之能,能不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甄家?”

于毒笑道:“于某一人潜入甄府倒是容易,但是要带一个活人出来可就难了,那甄家小娘子陡然见我那还不吓的哇哇大叫啊。于毒可没有掌柜的这般秀气,能讨美人儿芳心。”

“你啊!”萧彦笑骂一声,略微沉吟,“那咱们晚上去一趟甄府,张牛角带弟兄们在后门接应,我亲自把甄儿带出来。”

于毒先前只是开个玩笑,一听大急,“当家的还是让我去吧,你是我黑山军的主心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不行,我熟悉甄府地形,而且我若不去会惊吓到甄小姐。”

张牛角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有些不满,暗说当初你对咱家圣女可没这么温柔啊。

萧彦没有理会张牛角的小心思,夜里与于毒一起,以飞爪翻过甄府的高墙,直接潜入后院。

两人悄悄摸到甄姜闺房外面,萧彦叫于毒在把风,自己从窗户上一跃,悄无声息的就进到了甄姜的房内。

于毒一愣,心说这文士的身手竟然比我还好,当家的真是深藏不露。

“甄儿。”

黑暗中,萧彦打开火折子,看着甄姜娴雅秀丽的小脸轻声唤道。

“萧彦。”甄姜猛张开眼,红脸赤颈,看着萧彦羞怒道:“你怎么这么晚跑到我闺房里来了!”

“甄儿,快跟我走。”

萧彦上前去拉甄姜的手。

甄姜又急又羞,“你你别这样,我要叫人了!”

“别,甄儿,你要是把你爹叫过来我就死定了。”

甄姜甩开萧彦的手赌气似的说道:“你不是在黑山上当强盗吗?还来找我干什么?”

“甄儿,我生陷匪窝痛不欲生,若不是还想着你早就自尽了。而且是你爹爹和匪贼勾结,害我被擒上山去的,甄儿你就跟我走吧。”

甄姜听了又是心疼又是感动,“你这些日子在黑山受苦了吧?”

“嗯,甄儿,我真想你~”

“萧彦,不要,唔”

一记长吻,甄姜脸色滚烫,感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甄儿,跟我走。”

甄姜咬着嘤唇,半推半就让萧彦拉着走了出去,于毒看了暗中给萧彦挑了个大拇指。

萧彦朝他眨了下眼,走向后门,这里有两个人看守着,于毒好似灵猿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跳到两个守卫身后,两记手刀将他们打晕,打开门汇合在后门接应的张牛角一起回到客栈。

“萧彦,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甄姜心中有些激动,更多的是不安,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就离开家了,真是荒唐。

“当然是带你去黑山坐压寨夫人啦。”萧彦嬉笑道。

甄姜忧心忡忡,“可是我还没跟爹娘道别呢,还有弟弟妹妹们,我舍不得。”

“甄儿,这只是暂时的,等我们下次回来的时候,我会让你爹爹求着我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第二天一早,萧彦带着张牛角一人出现在甄府的大门之外,看门的庄客见张牛角好一个彪形大汉,穿着襜褕短襟,掌握三环大刀威风凛凛。而萧彦穿着名贵长衫,腰悬着一柄长剑,像一个有钱人家的富家公子。

好奇道:“这位公子姓甚名谁?来甄家何事?”

萧彦淡淡道:“去跟甄逸说,他女婿来了。”

庄客笑了,“我家大小姐都还未出阁,你怎么敢说是甄家的女婿。”

“无需多言,你只管去禀告甄逸,就说萧彦来了。”

“我可没听说在冀州有萧姓的士族豪强。”庄客满腹疑惑,先把萧彦带了进去。

甄逸半个时辰前以得到手下的汇报,夜里有贼人潜入府中,正在查点财务有无丢失,突然庄客来报,萧彦来了。

“老爷,那萧彦现在不是黑山巨寇吗?听说还劫了军粮,王芬刺史可对他恨之入骨啊,他怎么会到我甄家来?”甄逸妻子张氏疑惑道。

“我怎么知道!”

甄逸哼了一声,站起来吩咐,“把家里最厉害的庄客都给我叫上,随我去会会萧彦。”

“诺!”

萧彦在客房等了片刻,甄逸快步过来,他方脸浓眉,额上有些皱纹,目光锐利。

“萧彦,你如今是黑山匪,还来我甄家做什么?”

萧彦神色坦然道;“我要带甄姜回黑山成亲,此来特意向岳丈讨要一笔嫁妆。”

“什么!”甄逸气得浑身哆嗦,带走自己女儿也就罢了,还想要嫁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无耻奸贼,今天你在我这里半枚钱都得不到,我还要把你这黑山巨寇押送官府治罪!”

甄逸话音一落,七八个精悍的庄客一拥而上,张牛角大喝一声,舞动大刀接着,银光闪动,转瞬间就把这些庄客杀得大败,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甄逸骇然失色,这几个人可都是他重金聘请的好手,没想到对付不了萧彦旁边的一人。又想到黑山上有数千匪寇,甄逸更是心生惧意。

“你!好吧,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你马上走!”甄逸恨声道。

“五千金。”

“多少?”甄逸愣了,一金便是万钱,五千金就是五千万钱,这差不多相当于甄家一半的资产了。

“萧彦,这绝无可能,你还不如把我杀了!”甄逸向来嗜钱如命,要他拿出五千金,不亚于断他一臂。

“岳丈,我变成这样,可多亏了你的功劳啊,”萧彦挎着剑走到甄逸身边挽着他的手,“若老丈人不愿意,我只好请你随我去黑山走一遭了。”

甄逸脸色难看至极,萧彦又道:“岳丈今日拿出这笔嫁妆与萧某,他日我必将还你一笔更为贵重的彩礼,若还是不依,可别怪萧彦撕破脸皮!”

甄逸恨声道:“钱可以给你,但不能带走我的女儿。”

“丈人有所不知,我早已来到无极,并且与甄儿私会多次,如今甄儿已经怀了身孕,再把她留在甄家我不放心,只有带去黑山。昨天晚上,我已经安排马车,把甄儿秘密送出城去,现在应该已经到常山了。”

“什么!你!”甄逸又惊又怒,钱没了还能挣回来,要是让人知道自家女儿和黑山贼勾结,还怀了身孕,那冀州刺史王芬还不给自己加个通贼的罪名。

忽然间又明白了,昨晚有贼人进府里盗窃,只顾查看财物,竟不曾想到自家女儿都被人给带走了。

萧彦又冷声道:“若不是看在甄儿的情分上,昨夜我就带黑山好汉血洗了甄府,别不知好歹!”

甄逸心中叫苦,萧彦连军粮都敢抢,刺史都差点死在他手里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当初怎么就一下子昏了头,把这小子送到土匪窝去,这下好了,弄出大祸害来了。

甄逸脑子一转,“萧彦呐,我早就看你不是一般人,既然我闺女怀了你的孩子,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应该和和气气的才对。”

萧彦笑道:“岳丈这么说就对了嘛,张兄弟去发暗号,让外面埋伏的三百弟兄撤了吧。”

三百悍匪还真的能血洗甄府,甄逸暗道还好萧彦没翻脸,不然真就糟了。

“来人呐,把这些尸首拉出去处理干净,准备酒宴。”

萧彦道:“吃饭不急,岳丈,我山里还有数千大军等着发饷呢,你还是先把钱准备好吧。”

甄逸奇道:“萧彦,怎么土匪寨里还发军饷啊?”

“若不允以严格训练,并发放饷银,如何能打得过汉庭的正规部队?”

“是这样啊,贤婿稍后,我这就去准备。”

甄逸是冀州巨富,把藏金取出来一点算,正好是五千金。萧彦曾是甄家的账房,对他家的财力情况自然清楚。这甄逸不爱文物古玩,不爱珍珠玛瑙,就爱收集黄金,这回却让萧彦一网打尽了。

甄逸苦笑一声把黄金装箱,萧彦见甄逸办事痛快,不拖泥带水,对他之前陷害自己的事也不再追问了。

萧彦又叫人把钱箱装上早已准备好的大车,马不停蹄离开了无极县,很快回到了黑山。

第10章:兵出冀州

如此黑山有钱有粮,又得到了褚燕的投奔,实力大增。而萧彦回黑山不过数日,一道噩耗穿了过来,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张角病逝。广宗被破,数万黄巾降兵被杀。

而张角更被破棺戮尸,其首级被运往京师。

张角一死,黄巾数股主力也迅速被汉庭平定。

王芬见黄巾平定,便向灵帝请旨发大军剿灭黑山贼,只是寒冬已到,士卒疲惫,把征讨黑山的时间定在明年。

王芬只好加紧操训兵马,并陈重兵与黑山脚下的安平、饶阳、南深泽、安国数县。

对萧彦来说,气候严寒,黑山上煤矿资源丰富,倒也不怕无取暖之物。

冬天萧彦也没闲着,还没到开春,经过他的不懈努力,张宁和甄姜先后怀了身孕。

萧彦大喜,虽说从简,总算为两人操办了一个婚礼。

得知萧彦有后,诸多大将尽皆欢喜,送上礼物,很多寨主亲自前来祝贺。

春节前最后一次军议,张牛角,徐晃,于毒,褚燕,杨凤,眭固,白绕都到了。

闻黑山军有军饷发,山民参军热情极为踊跃,而只要通过测试,萧彦来者不拒,加上褚燕的投靠,已经迅速扩充到八千之众。

发放军饷也有效的带动黑山上经济发展,一些做小买卖的层出不穷的冒出来,形成市集。黑山寨经过加固和扩建,已经像是县城一样十分繁荣,大家也更愿意把黑山寨称为黑山城。

其中萧彦又开设军械部,开采煤矿和铁矿,以煤石练铁,日夜不停打造兵器铠甲。

军器犀利,人员足备,萧彦如此穷兵黩武,众将自然看得出来明年即将有大动作。

“明年开春之后对冀州用兵。”军议一开始,萧彦便说了一则重大消息。

众将心说果然,萧彦又道:“若要攻打冀州,首先得拿下博陵,根据细作传来的消息,博陵以下的四县均驻兵上千,博陵更屯上万重兵,以颜良为大将,许攸为谋士。王芬对潘凤不满,四处征召勇士,颜良应诏而来,在邺城教场颜良与潘凤交战,只十合便将潘凤打落马下。”

张牛角心中一动,当日他战潘凤,也用了十三合,而且潘凤败退并没有将他打下马,这颜良的武艺竟还在自己之上。

眭固更是咂舌,当初他与潘凤阵前斗将,五十合被他打败,这颜良十合就败潘凤,武艺得强到什么地步。

沮授道;“南阳许攸我素有耳闻,乃冀州刺史王芬最倚重的谋士,为人足智多谋。而河北颜良亦是士族出身,自幼熟读兵书,其姐颜云颜雨分别嫁给枪神童渊和并州武师李彦,得两位武道名家传授武艺,颜良武艺以登峰造极,对付此二人可不容易。而且现在黄巾平定,王芬可随时再抽调上万大军前来助战,若要取博陵,现在不是时候。”

萧彦点头,“灵帝昏庸,我料明年天下又将发生大乱,尔等只需做好准备即可。”

众人不明所以,只等洛阳的消息陆续传来黑山之时,才对萧彦倾佩之极。

灵帝加田亩税,卖官售爵,新年刚过,百姓不堪重压一时俱起,西至益州,南至交趾,义军声势浩大,以成燎原之势。

而太行山匪黄龙部最先起事,不到一月便发展至数万之众,攻打郡县,诛杀官吏,王芬急令颜良带兵前去平叛,萧彦出山的时机也终于到了。

“升帐聚将!”

萧彦传令以下,众将云集。

“如今颜良许攸带八千大军去平黄龙,各县仅留兵五百,博陵郡城屯兵两千,由一无名校尉守城,正是我等起事的大好时机。”

“杨凤!”

“在!”

“在我大军出征之时,你率各村寨民兵,保卫黑山!”

“诺!”

“杨兄弟,你是黑山军元老,我大军出征,黑山基业就全留给你照料了。”

杨凤虽也想出征,却也感动于萧彦的信任,拍着胸脯保证道:“将军放心,有我杨凤在,定保我黑山基业不失!”

“徐晃眭固听令!”

“在!”

“徐晃为主将眭固为副将,带三千黑山军,扫平诸县,切记严整军纪,我等是义军,不可欺压百姓,徒留恶名。”

“诺!”

“此次出征,沮授为行军军师,白绕负责押送粮草,张牛角,褚燕,于毒三将,尽出五千大军随我攻下博陵。”

“诺!”

吩咐已下,第二日一早便誓师出征,黑山军虽为匪贼,萧彦上位以来,从不劫掠百姓,有时劫掠富户豪强,还把多余钱粮分给百姓,多有仁义之名。

加之汉庭无道,徐晃带黑山军攻打县城,多有军兵百姓暗中归附,甚至主动献城,数日就便拿下安平、饶阳、南深泽三县,只剩下安国县抵抗激烈。

县内大粮商赵虢起三百私兵,又联合所有士绅豪强征召了上千亲壮守城,徐晃连攻七日损失了上千蚁附的亲壮和三百黑山军也不曾拿下。

部众伤亡过众,徐晃心思一记,带人佯装撤退,暗中派眭固带数十黑山军潜入安国城,当天夜里,徐晃带兵暗伏与安国县外的树林。

眭固带人杀散南城守卫,放信号打开城门,徐晃带黑山军主力迅速突入安国城,杀安国县令,眭固纵兵杀入赵家,杀红了眼的黑山军更将安国县大户屠戮一尽。

如此博陵四县平定,徐晃张榜安民,并派人去萧彦部报捷。

博陵城下,萧彦谓众将道:“徐晃十余日间以平博陵四县,吾心甚慰。现如今吾以派文吏写了千份告万民书射入博陵城,动摇起军心,可博陵未有人主动归降,守城校尉也不出战,只能强攻了。军师,攻城器械打造的如何了?”

沮授道:“经过军匠十来天的努力,云梯,冲车,井栏,投石车均打造完毕,随时可以强攻。”

“好,明天用石弹轰城,再举兵强攻!”

第二天一早,除了留守大营的三百士卒,近五千大军陈兵博陵城下。

“不成想黑山匪寇竟有如此雄壮的军容,连投石车都造出来了,这种攻城器械就算是官军也很少用了。”博陵城上,城门校尉张合目光极为凝重,黄巾起事时他还是白身,因破黄巾有功被王芬提升至军候。

之后又被编入颜良麾下,被他看中提拔为校尉,短短一年时间他就成为统领两千大军的校尉,可谓是进展神速。

士为知己者死,张合暗暗下定决心,舍去这条性命也要守住博陵,以报王芬刺史和颜良上将的知遇之恩。

“开始吧!”

城下萧彦淡淡开口。三十架投石机一齐向城头飞射石弹。

轰隆!!

博陵县城顿时被砸出十几个面盆大的缺口,又有几个倒霉的守城士卒被石弹砸个正着,脑浆迸裂,血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

吓得好些人浑身发抖,惊慌大叫,张合提刀在城墙巡视,大声呼喝,“弟兄们不要害怕,都打起精神来守在自己的位置,这些石弹还破不了博陵城!”

虽然如此,守城兵将的士气依然跌落谷底,经过半个时辰的轰炸,上万颗石弹轰在博陵城头,出现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缺口,城体都微微开裂。

有三百余士卒死在石弹之下,而博陵城,也在石弹的打击下一片疮痍。

“攻城!”

云梯,冲车,井栏相继投入战场,刀盾手强攻,弓弩兵往后掩护,填平壕沟,很快攻到博陵城下。

而城头张合也赶紧命令士卒,以弓箭射杀黑山军,又放滚木礌石,用烈火煮沸金汁封坛,砸向攀城的黑山兵。

攻城极为惨烈,张合准备充足给于黑山军造成极大杀伤,攻打良久都没有登上城头。

“传令下去,第一个登上博陵城者,赏金一百!”

一百金就是一百万钱,这钱足以在郡城购买一座宅院,再来几个俏丽的丫鬟,潇洒一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诸将士气一震,张牛角更是手持圆盾亲自攀城。

张牛角力大,几次滚木礌石迎头砸下都被他顶开,手脚并用很快攀到了城沿。

“逆贼看枪!”

一名守城士卒见张牛角冒头挺枪便刺,张牛角将圆盾一掷正中那枪兵脑门。

拔出长剑跃上城墙,举剑连刺转瞬间就杀五人,周遭的汉兵为止一清。

“好!张牛角不亏是我黑山军第一猛将!”萧彦见张牛角登上城墙,大喜过望。

“贼将休狂!看枪!”

张合见张牛角上了城墙,挺长枪来战张牛角,两人在城头大战,张牛角并不擅长用剑,与张合交战落入下风,又有不少汉兵在旁协助,形势危机。

“喂!你这汉将可通姓名!”

“某乃张合是也,众兵听令,斩杀此撩着,赏万钱,连升三级!”

张合说罢带人一拥而上,张牛角暗骂一声,将长剑往张合一掷,被张合挥枪打落。

张牛角转身从高墙中跃下,正落在城下的尸体堆里。

张合急叫道:“射死他!”

张牛角手持一个黑山兵尸体做盾,等退到弓箭的射程之外,尸体上已经插着十几支箭矢,自己只被擦伤些许。

“退兵吧!”萧彦见进攻已久,士卒疲惫,张牛角败下阵来又令士气大跌,无奈下令道。

第十一章:败张合降崔烈

“将军,我”张牛角走到萧彦身边一脸愧色。

“张牛角英勇无比,众人亲眼所见,来了呐,赏金一百。”

“不!将军,这些钱还是给伤亡的将士们吧。”

萧彦好言抚慰道:“伤亡的将士都会有抚恤发下,而且我有言在先,将军登上城墙自然当赏。”

张牛角道;“某家有愧,还是等我斩杀张合那厮,献首级于帐下再领赏金。”

“张合!”萧彦微惊。

张牛角问道:“将军,你认识张合那厮?”

“略有耳闻。”萧彦自然知道这个张合,袁绍手下河北四庭柱之一,后来降曹屡立战功,是不可多得的良将。

萧彦奇道:“张牛角,难道你也战不过那张合吗?”

张牛角冷哼一声,心中很不痛快,“若有三环大刀在手,张合岂是我的对手!”

这时沮授道:“将军,今晚要紧防张合夜袭啊。”

张牛角嗤之以鼻,“张合兵少,岂敢夜袭我军大营。”

沮授沉声道:“今日见张合排兵布阵颇有章法,可见他是知兵之人,如今百姓人心向我,他兵源得不到补充。何况今日也只算是打个平手,再强攻数日博陵必下,张合若想退黑山军,只有夜袭烧我军粮草,破坏攻城器械。而且现在,张合急需一场胜战振奋军心。”

“军师所言有理!”

夜里,张合集合一千大军于东城门,准备绕城而过,前去偷袭黑山军大营。

城门打开,张合带兵出博陵,沿途不见一个黑山军的探哨游骑心中暗喜,直到黑山军寨外,只见防守疏密,并无多少值班的守营将士。

张合大喜,宽慰左右,“黑山贼兵没有防备,今日必被我汉军大败,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随我冲!”

张合身先士卒,一枪挑开鹿角杀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

直杀入中军大帐,张合左右一看,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用。

“不好!我中计了!”

张合大惊失色,叫道:“快撤!”

砰!

一声炮响,前后左右四门俱又黑山军杀进来,足三千之众,一千汉军哪里抵抗的住,困在营中被杀得大败。

张合挥枪点倒两个黑山兵,大喝道:“不要慌乱,随我向左突围!”

也不管有多少人听见,张合挺枪向前冲杀过去,突然前方火把竖起,火光烛天。一员大将横刀立马立于营中,大喝道:“张合!还记得张牛角否?”

张合笑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手下败将。张牛角,今日在城上让你侥幸逃脱性命,今夜正好取你首级。”

“好胆!”

张牛角横刀来战,张合亦毫不示弱挺枪上前与张牛角战做一团。

两人战至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三十合后张合见汉兵死伤殆尽,怒道:“奸贼,今日我跟你同归于尽!”

眼看张合气势汹汹,却突然卖个破绽拨马便逃。

张牛角措手不及,而张合转瞬间就奔入黑暗中不见踪影。

“哼,算你跑到快!”张牛角也不去管他,扬刀砍杀汉卒,又斩汉兵十余,这时左右一看,大营杀声以定。

张合单骑杀出重围往博陵而去,一路逃到博陵城下叫道:“开门!我是张合!”

话音一落,城门打开,几十骑奔了出来,张合喝问,“李军候何在?”

只见相迎的汉兵没有响应,张合二话不说打马便走。

骑兵中有人喊道:“快放箭!”

十几支箭矢向张合射去,却是箭箭落空,眼看着张合就要逃走。

这时张合厮杀一夜,胯下战马疲惫,马失前蹄下将张合掀翻在地。

众骑兵上前将张合五花大绑,其中当先的一人笑道:“张牛角要失望了,今天的首功该是我褚燕!”

原来张牛角伏击张合,而褚燕身轻如燕,在夜里以飞爪攀上城池,博陵城守卫空虚,让褚燕偷开城门迎黑山军进城。

恰逢此时张合败归,又被褚燕擒了,他有偷城之功,又擒下了守将张合,自然是喜不自胜。

第二日清晨,萧彦领大军进博陵,听说褚燕擒了张合,萧彦大喜,当下赏他百金,升褚燕为黑山校尉领两千黑山兵。

一路来到博陵县衙,萧彦叫人提博陵太守崔烈和守城校尉张合。

沮授对张合不以为意,听崔烈被黑山军生擒却极为郑重,对萧彦道:“大帅,博陵崔氏乃名门望族,博陵太守崔烈虽以五百万钱买官,亦为冀州名士,大帅若能招降之,必可得冀州士子诚心归附。”

萧彦对崔烈没有好感,冷哼道:“我等起义正是为了诛杀崔烈这等贪官污吏,岂能因为他在士林中有些名望就放过,如此一来至天下苦难百姓于何地?”

众将官纷纷点头附和,于毒更是怒道:“是啊,像博陵崔氏这等世家大族,占地何止千顷,在士林颇有虚名却视百姓如同猪狗,只知道巧立名目聚敛钱财,不杀他怎能平民愤!”

沮授好言劝道:“大帅,我等若要成大事,应先收士子之心,不然这偌大的山河哪有人来治理?”

萧彦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对沮授道:“若崔烈诚心归降,可饶他一命,胆敢饶舌就诛其全族!”

很快张合先行被押送过来,萧彦见他神色间颇多不服之色,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极为痛恨。

“系统,查查张合的属性。”

“叮咚,姓名张合,武力94,统帅87,智力85,政治70。”

“好一个智勇双全的张合。”

萧彦心中一动,温言相劝,“张合,昏君无道天下仁人义士皆起来反他,你何不加入我义军队伍共创太平。”

张合听了破口大骂,“恶贼,就是有你这等人,巧言令色挑动民变导致天下大乱。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你要杀便杀,想让我张儁义降贼却是耻心妄想!”

“做了俘虏还敢大言不惭,我活劈了你!”

张牛角差点丧命于张合枪下,对他极为痛恨,见他这时候还如此猖狂,更是大怒。

张合哈哈直笑,“奸贼,你只管动刀,我张儁义把头伸在这里,你有种就砍了去!”

“砰!”

萧彦猛地一拍帅案,怒道:“拉出去,打一百军棍!”

“诺!”

张合被拉走,很快崔烈被押解过来,此时衙门大院里,张合的惨叫声声入耳,吓得他胆战心惊。

崔烈故作镇定缓步走进大殿之内,与张合不同,他虽然被俘却并未受缚,目光看向萧彦等人,还流露出深深的鄙夷不屑之色。

世家大族出身的他,对萧彦这等农民起义军,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就算心中害怕也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萧彦看着他讥讽道:“崔烈,听说你花了五百万钱买了三公之一的司徒官位,却被儿子崔钧所不耻离家出走是不是真的?”

崔烈顿时面红耳赤,因为灵帝开西园卖官,很多清流都挂印而去,他身为冀州名士却出五百万钱买官为士林中人所不耻,儿子当众让他难堪还离家出走。

现在好了,钱花了,名声毁了,儿子跑了,还没来得及去洛阳上任又落到匪贼手里,真悲催啊!

“关你什么事!”崔烈怒道。

“五百万便能买三公之一的司徒,若我家当初砸锅卖铁凑五十万钱给我买一县令为官,也不至于做匪啊。”萧彦感慨道。

“哼!老夫是冀州名士,陛下征聘我为司徒,五百万钱不过是进献给陛下修宫廷,和买官的人可不同。”崔烈听萧彦这么一说,有些得意的说道:“若普通人买官,就算是县令也得数百万钱,太守千万,至于一州刺史甚至三公,那至少需上亿钱!”

“如此无道昏君,视江山社稷如同儿戏,如何当得天下之主!”萧彦脸色突然一板,肃然道:“如今天下仁人义士皆起兵推翻汉庭,崔先生何不加入起义队伍,做冀州士子的表率。”

“这”崔烈心中思虑措辞如何拒绝。

沮授见萧彦以目露凶光,急道:“崔先生,请您三思啊。”

崔烈心中一惊,黑山匪打破县城,第一步就是杀贪官污吏,他可不在乎你在士林中有没有贤名。而且崔氏一族俱在博陵,若是这匪首发起怒来,屠戮崔氏满门,那我可真是家族罪人了,还是暂时虚与委蛇留有用之身,等他日朝廷大军到来,或还能当做内应戴罪立功。

“萧大帅,崔烈愿降你了。”

“查看他的属性和忠诚度。”

“叮咚,姓名崔烈,武力44,统帅53,智力87,政治92。忠诚值0。”

萧彦心中冷笑,这家伙可是半分忠诚都舍不得给啊。淡淡道:“崔先生既入我黑山军,就任随军主簿一职吧。”

“什么!”

崔烈心中大怒,他乃冀州名士又位列三公,居然让他去做掌管文书的佐吏,简直欺人太甚。

“你不愿意?”萧彦沉声道。

“卑职不敢!”

形势比人强,崔烈就算有气又哪敢不听。

萧彦又道:“沮授,你暂管博陵一郡政务。”

沮授在博陵亦颇有声望,他征召寒门学子充实官府也不在话下。

散会后,崔烈黑着脸离开县衙回到崔府,只见府院外围还有黑山匪兵看守,心中更是不满,一进门见大院里站着儿子崔钧。

第十二章:退颜良系统升级

“哼,你这逆子,还回来做什么?”崔烈看着他便心中有气。

崔钧平心定气道:“朝廷征聘我为西河太守,如今父亲降贼,黑山贼必定会四处宣扬,我再为汉官岂不被父亲连累,此来是想救父亲逃离博陵,随我前往西河郡。”

“不可!”崔烈断然拒绝,“萧彦还不信任我,而且我崔家数百口人,上百年才置下这偌大的家业如何带的走。钧儿,现在那黑山匪帅萧彦并不信任为父,只让我为随军主簿。你素有才干,现在沮授正在招贤纳士,你前去投奔那沮授必定会倚重你。你若掌重权,他日朝廷大军到来,你我也好为汉庭内应,戴罪立功啊!”

崔钧想到要在黑山贼手下效力将毁一世清誉,忍不住长叹一声,“唉,现在世人皆知我与父亲不和,我若投黑山他们也不会怀疑,也只好这样了。”

博陵失陷的消息也很快传到王芬耳里。

而此时颜良已经与黄龙部起义军大战数场,斩首上万级,数万黄龙军又逃散急多十不存一,黄龙无奈只得遁入深山。

颜良想彻底歼灭黄龙部,深追过去,因地势不明被黄龙打了一个伏击,折损了上千兵马。

正处心积虑与许攸策划报仇,这时王芬下令让其回攻博陵,颜良只好撤兵。

而此时,萧彦拿下博陵的消息传入太行山,诸多匪寨之主仰慕萧彦仁义之名,各引上千匪兵前来投奔。

有之前一起合作过的张白骑,雷公,李大目,又有刘石,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左髭丈八五人。

八个匪首齐聚一堂,自称为将,皆表示愿意归附萧彦帐下,拜他为大帅。

又有平汉、大计、司隶、掾哉、五鹿、苦哂、罗市,陶升等响应黑山起事,纷纷蚁附亲壮百姓两三万,侵略冀州各郡县。

王芬焦头烂额,深恨灵帝无道以至天下大乱,不得已他又起用鞠义,拜其为偏将,领兵一万征讨各路匪贼。

颜良回攻博陵,以为黑山军和黄龙部一样,乃一群乌合之众,也不惧兵少,径直前往博陵城下叫阵。

此时博陵城内,萧彦正与众将商议进兵方略,是北攻清河郡,还是南取中山国,忽闻探子来报,颜良带兵五千在城外挑战。

如今博陵城里,萧彦的黑山军经过扩充以达六千,各路归附的匪兵足有上万。

若非萧彦严令不许裹挟百姓入伍,参军全凭自愿,还要身强力壮者不要老弱,黑山军也能在极短的时间达到十万之众。

听闻颜良在城下挑战,萧彦带众将登上博陵城头观看。

颜良一见萧彦等人,指着骂道:“尔等黑山匪寇趁我不在才偷得城池,无耻奸贼,可有胆出城与我一战!”

“系统,给我看看颜良的属性。”

“姓名颜良,武力97,统帅62,智力53,政治48。”

“武力值真高啊。”萧彦心说。

众将皆怒,张牛角道:“大帅,张牛角请战!”

“准!”

沮授说道:“大帅,颜良凭五千兵马就敢在城下挑衅,不若列阵迎敌,再派两路兵马从东西两面出击夹攻颜良,必能大胜一场。”

“说的没错!”

“于毒白绕听令。”

“在!”

“你们各率两千黑山军,走东西二门出城,绕到汉军左右埋伏,待我军与颜良大战之时突然杀出,包围汉军。”

“诺!”

“沮授先生留守城池,其余诸将带本部兵马随我出战。”

战鼓一起,正门敞开,萧彦带着各路匪将的上万兵马出城迎战。

这些匪兵乃是新附,才刚穿上黑山军制式的黑布衫,大多没有着甲,手上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的。

颜良一脸轻视,大笑道:“许攸先生,你瞧就这些乌合之众,众有十万我颜良又有何惧!”

许攸见黑山军阵型散漫,也不像是假装的,心中放下心来,“将军可先败其大将,趁黑山贼士气跌落之际,领兵趁势强攻一举夺回博陵城。”

颜良点点头,出阵挑战,张牛角二话不说上前迎战。

“张牛角虽强却比颜良稍逊一筹啊。”

两人战至五十合之后,张牛角以落入下风,萧彦对褚燕道:“褚燕将军上前助张牛角一臂之力。”

跟在萧彦身边的崔烈知道褚燕之勇,上次在黑夜里袭击博陵城,以一人之力就守住了城门,策应黑山军入城,勇武决不在张牛角之下,害怕颜良有失遂说道:“大帅,以多敌少岂不让人耻笑。”

萧彦无所谓道:“颜良自诩为河北第一战将,以一敌二又算得了什么,褚将军,还不上前助战。”

“诺!”

褚燕上前与张牛角合战颜良,颜良顿时压力大增,他的武力值虽然是97,而褚燕和张牛角的武力值却也高达96和95,两人合力颜良如何敌的过。

仅十个回合之后颜良便措手不及,被褚燕一刀砍伤手臂。

许攸大惊,谓左右副将道:“快去救颜良将军!”

萧彦见颜良受伤,己方士气大振,拔剑喝道:“全军出击!杀!”

雷公,李大目,张白骑,刘石,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左髭丈八各引本部兵马压上。

许攸心说不妙,这时撤退必是一场溃败,只好下令迎战。

汉军战力虽在匪军之上,可黑山军气势高昂人多势众,又有众匪将带头奋勇厮杀,打了个半斤八两。

仅过半刻钟,于毒和眭固率左右两路大军同时杀到,黑山军的战力本就不在汉军之下,兼之打了许攸一个措手不及,霎时间全线溃败。

“许先生,我们被包围了!怎么办?”许攸旁边一名骑将惊叫道。

许攸又惊又怒,“贼兵势众,快!快突围!”

一场大战下来,许攸颜良仅带数百汉骑突围而出,四千汉军留在了博陵城下,博陵城外的大营也不敢待了,一路败退回了中山国。

萧彦打扫战场,收拢粮草军械,伤兵俘虏,又杀鸡宰羊,庆贺此番大胜。

还特意把庆功宴摆在崔府,更要崔烈筹备庆功酒宴,崔府大院之中欢声雷动,而府邸里的崔烈崔钧父子却是满脸惆怅。

“萧彦此贼真是歹毒,他把庆功宴摆在我崔家,若是传扬出去,我崔烈颜面何存啊。而颜良将军经此大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救我父子才能脱离苦海。”崔烈扼腕叹息道。

崔钧听了却是大怒:“那颜良匹夫,仅凭五千大军就敢来攻博陵。此等有勇无谋之辈,若靠他来救,这辈子都休想脱离黑山军了。父亲,不如乘着黑山军庆贺大胜,防守疏密之际,咱们逃吧。”

抓着就是满门抄斩,崔烈哪里敢逃,长叹道:“暂时在黑山军中为官吧,如今天下起义军蜂拥四起,又有西凉军阀北宫伯玉掀起边患,皇甫嵩将军都无力征剿。如今天下再无一片安宁之地,说不定黑山军也能成就一番事业,将来朝廷诏安也不无可能。”

崔钧虽然满不情愿,也只能暂时答应下来,沮授对他很是倚重,若是沮授离开博陵,这博陵太守的职位十有八九是他的,到那时自然有机会为国出力,狠挫贼军士气。

崔家大院,张白骑对萧彦说道:“大帅,咱们何不乘胜追击,拿下中山国啊!”

萧彦心中高兴,正要一口答应。

军师沮授忙说道:“中山国地处冀州咽喉,若要取冀州必取中山,而中山国地势险要,又有滹沱河为天堑。若要攻中山,需先准备大量的舟船渡河。清河郡地势平坦,又无精兵良将驻守,可先取之。”

萧彦点点头,暗赞沮授思虑周全,“张白骑,李大目,雷公听令。”

“在!”

“三位将军,明日一早率本部兵马,前往安平县回合徐晃,以他为主将进攻清河郡。”

“诺!”

萧彦又道:“此次缴获的铠甲兵器,共分于三位将军麾下。三位将军紧记我等乃是义军,一定要约束好各自部众,不可欺压百姓坏我黑山军英明,到安平县之后听从徐晃将军号令,不可违背。”

三人点头,“大帅教诲,我等谨记在心!”

颜良败回中山国,消息传到邺城,王芬大惊失色,急忙再从各郡抽调一万郡兵由潘凤率领前来中山国助战。

鞠义那边倒是捷报不断,月余时间,便已经先后平定了五鹿、苦哂两名贼首,还招降了陶升,部队反而越打越多。

萧彦紧锣密鼓的搜集船只,颜良也在许攸的建议在沿河布防,并构筑防御工事,想要登岸谈何容易。

时间以到三月末尾,清河之战已经打响,而在博陵的萧彦因无良策过河,正苦思之际。忽然间,系统响了起来。

“叮咚,检测到天策系统已经一年,系统即将升级。”

“升级?”萧彦愣了,没料到还有这么一遭。转而大喜,忙问道:“升级有什么用?”

“叮咚,系统升级将强化天时,地利,人和。请宿主选择其中之一作为强化方向。”

萧彦微一沉吟,“行军打仗天时最重要,那就天时吧。”

“叮咚,天时细分为六重攻击,龙卷风,火流星,暴风雪,狂雷闪,连阴雨,高低温,请宿主择其一作为自然攻击。”

“龙卷风,火流星,暴风雪,狂雷闪还好理解,这连阴雨和高低温是什么?有什么用?”萧彦好奇道。

“叮咚,连阴雨覆盖范围一郡,可使其区域内所有土地作物在一夜之内霉烂。高低温覆盖范围百里,气候如同沙漠,可由白日四十度高温在夜间骤降到零度以下,持续时间一天。”

“牛掰啊系统,我小看你了,这技能真够毒的。”萧彦精神一震,“系统老兄,再仔细解释一下其他的天时攻击。”

第十三章:强渡滹沱河

“叮咚,龙卷风可在敌阵掀起大风,杀得上千之后消散。天降火流星十颗坠入敌阵,杀敌不多,却有八成可能摧毁城墙。暴风雪,突降暴雪冻杀敌军,可持续七天。狂雷闪,可降落雷击杀敌将。”

“我的天,系统大哥,这话你怎么不早说啊,还能降落雷击杀人。刘备曹操孙权要是跟我作对,让他们排着队遭雷劈,谁当老大我劈谁,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哈哈哈。”萧彦有些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

“叮咚,宿主听清楚,狂雷闪只能击杀敌军将领或大臣,不能杀死诸侯。而且要目光所及,在宿主视线之内此技能才能施展。系统提示,天时攻击一旦使用,系统将休眠三月。地利攻击使用,系统将休眠两个月,人和攻击使用,系统将休眠一个月。”

“靠!白高兴一场。”萧彦给了系统一个大大的白眼。

“叮咚,请宿主选择天时技能。”

“那就龙卷风吧。”萧彦在心中说。

“叮咚,龙卷风技能解锁成功。”

萧彦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技能槽,其中便有龙卷风图案的卡片,他嘴角一翘,心说,“颜良啊颜良,任你再勇,龙卷风一吹看你傻不傻眼。”

对亲兵喊道:“去,升帐聚将!”

“诺!”

很快,文臣沮授,崔烈崔钧父子。武将张牛角,褚燕,于毒,白绕,刘石,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左髭丈八来到帅帐。

萧彦问崔烈,“主簿,过河舟船是否准备完毕?”

崔烈道:“以准备小舟一百条,竹筏两百条,可一次渡河千余人。”

“叮咚,系统提示,崔烈的忠诚值六十。”

萧彦一愣,这老家伙怎么突然开窍了,这倒也好,崔烈的名望极高,要是突然反叛还真是麻烦。

转头看向崔钧,心中问,“他呢?”

“叮咚,崔钧忠诚值依然为0。”

“哼,沮授还说过崔钧可堪大用,看来是被这小子给骗了,以为他才是真心投靠。如今一看,崔钧比他老子崔烈还要狡猾。系统,查查崔钧的属性。”

“叮咚,姓名崔钧,武力60,统帅78,智力95,政治90。”

“智力高达95,难怪能骗到沮授,政治达到90,也足够担任一州刺史了,也罢,先留着吧。”

思虑一转,萧彦谓众将道:“诸位,吾以思得破敌之计,明日起大军一万,强渡滹沱河。”

“诺!”

萧彦又道:“崔烈担任主簿以来兢兢业业,劳苦功高。我决定大军走后博陵政事托付崔卿,军务则交由于毒掌管。”

崔烈没想到萧彦把博陵郡政务交给自己,心中大喜,主簿哪里有担太守舒服痛快,这可相当于一地的土皇帝,担当主簿之后崔烈做梦都想官复原职。

“大帅放心,崔烈一定治理好博陵,让博陵更加繁荣昌盛。”

“崔卿,清河之战已经打响,现在黑山军若再出动粮草军饷都颇有不足,我希望在出征之前,你号召博陵士绅豪强,捐赠钱粮以资我黑山军。”

崔烈以决定投靠黑山军,为了获得萧彦的器重和信任,咬着牙说道:“我崔氏乃博陵大族,愿意出粮一千斛,钱五百万以资我军。”

“好!”萧彦赞道:“崔家主如此慷慨解囊,剩下的那些士绅豪强也必然不敢吝啬,我等你的好消息。”

“大帅放心,黑山义军进城对这些人秋毫无犯,他们岂能不感激涕零。我这就去号召士绅豪强,筹集我军出征的所有粮响。”

萧彦大喜,“很好,你去吧。”

等崔烈走了,这时萧彦又道:“崔钧,军师常说你智谋过人,这次你作为随军主簿跟我出征。”

崔钧暗想,本以为自己会被提升为博陵太守,没想到却是爹爹。现在我为主簿,爹爹为太守,我父子二人一内一外心向大汉,看你还怎么打胜战。

淡淡应道:“诺。”

第二日一早,萧彦誓师出征,急行军一日便到达滹沱河边,沿河已经停靠了几百条征集来的舟船。

沮授问道:“大帅,斥候打探到潘凤在对岸陈兵五千,并修筑了工事,强攻滹沱河我军会损失惨重啊。”

萧彦笑道:“我乃天命之子,自有黄天助我,军师不必担心。诸位将军谁愿意为我军先锋,击破颜良。”

沮授一愣,而众将脸上皆是难以置信之色,心说大贤良师张角说话都没你这么没谱吧,半响没有一个人应声。

崔钧更是觉得荒唐,斥责道:“大帅,行军打仗可不是儿戏,派这一千军强渡滹沱河,只怕还没上岸,就已经被弓箭射杀大半了。”

此时张牛角却是心中一跳,回想起上次萧彦把他引入一个山谷,也是说这番话,结果山就塌了,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莫非又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时萧彦将脸一板,激将道:“怎么,诸将连日来一直叫嚣要杀入中山国,取颜良首级,末了却连滹沱河都不敢渡吗?”

张牛角大步跨出,悲歌慷慨道:“大帅,张牛角愿为先锋。”

“好,不愧是我黑山军第一战将,勇气可嘉!”萧彦笑了,“诸位,你们错过了一桩送到手的功劳啊!张牛角将军,等会儿你率军过河之时,对面汉军阵地会刮起一股形如‘龙吸水’的大风,别说射箭,人都会被刮上天去,彼时汉军营地自会大乱,你只管趁势渡河挥军掩杀即可。”

张牛角听了大喜道:“若真是如此,我军渡河打破汉军,如探囊取物尔。”

众人心中捧腹,这也太邪乎了,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啊。

崔钧更是冷笑道:“萧大帅,你不会是在说梦话吧?”

萧彦身边的一个亲兵说话了,“崔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大帅是能识天相的大才,预测风雨,寒雪大雾天气无一不准,他说有风肯定是有风的。”

崔钧冷哼一声,心说萧彦平日里妖言惑众倒是一绝。

这时萧彦似笑非笑的看着崔钧,“看起来崔先生不信,那我们打个赌如何?”

崔钧正色道:“恍如龙吸水那种大风世所罕见,就算是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预测,而且时间地点还如此准确。若果真有风,萧先生便真是天命之子,得黄天庇佑,便要我崔钧拔剑自刎也绝无二话。若无风,就请大帅班师回博陵,免得我黑山军的义士因大帅一句戏言而死伤惨重。”

诸将听崔钧此言大公无私,心中佩服,本来诸人多为苦难农民出身,带兵起义极为排斥这些世族豪强中人,现在对他却是有些好感了。

萧彦听了暗笑,崔钧此言可是字字诛心,要是没风,自己的声望那就一落千丈了。

也不多言,下令道:“张牛角,快去召集兵马,准备渡河。”

“诺!”

一千大军井然有序的登上舟船,已经准备就绪,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隐约可见河对岸人影晃动,不知道准备了多少具强弓硬弩。

这时萧彦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河对岸的三维图像,指定了一块区域,对系统说道:“使用天时攻击,龙卷风!”

此时,河中心一股大风陡然升起,并且向河对岸席卷过去。

“水龙啊!快看,真的是龙吸水!”正要出征的黑山军大叫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崔钧傻眼了,他见识超群,也曾见过能预测风雨的世外高人,不过这龙吸水岂是那等闲之物,心中悚然。

“莫非他真得黄天庇佑?”

张牛角趁势大喝道:“将士们,渡河!”

河对岸,汉军大营,潘凤因为上次军粮被劫,正憋着气要大破黑山军,忽闻将士来报。

“将军,黑山军准备渡河了!”

“好哇,这群小贼终于来送死了,弟兄们,快去列队迎战!”

颜良还在中山国养伤,此时留守大营的谋士许攸心中疑惑,对潘凤道:“潘将军,那黑山军多日来不见动静,这回突然引军来攻,只怕其中有诈,你带兵出击,只需用弓弩将他们射退即可,切记不要放他们上岸!”

潘凤本还想放一部分黑山军上岸,再来个半渡而击让黑山军惨败,听许攸这么一说最多能杀几百人黑山军,心中着实有些不乐意了。

“军师,我们共有五千大军,又有一千骑兵,料他黑山军登岸一两千人也无碍吧?”

“潘将军,颜良将守河重任托付于你,若是出现闪失,颜良发起怒来,那可就”

想起颜良,潘凤便毛骨悚然,那家伙可是个狠人呐,现在又得到王刺史的厚爱,自己可惹不起。

“许先生放心,我会在河岸伏下上千弓弩手,就算黑山军侥幸上岸,除了步兵外,后队还有上千骑兵,绝对万无一失!”

“嗯,潘将军去吧。”许攸听了手摇羽扇成竹在胸,“许攸留守大营准备酒宴,为将军庆功。”

“好,先生且先准备着,潘凤去去就来!”

仅过一时片刻,大营外惊叫声此起披伏,有侍卫在帅帐外惊叫道:“许先生,风!风!风!”

“你吓嚷嚷什么,这么大的人还没见过风吗?”许攸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不,先生,不是风!是龙啊!”

“胡说八道!”

第十四章:内奸逐颜良

许攸走出帅帐,抬头向侍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水岸旁边,一道巨大的黑色风暴在己方阵营当中肆虐,不知多少兵将被吸进风里,阵型大乱,连后队压阵的骑兵也都被卷走了一些。

而着黑甲的黑山军看岸上大乱,也趁势冲了过来。那可恶的大风却是着了邪一样,只往汉军阵营的方向走,一时间岸边的汉军吓得跑个精光。

许攸惊叫道:“哎哟!大事不好!快回去,守住河岸!”

“先生,这是老天在帮助黑山军啊,咱们是万万打不过的,弟兄们也都慌了神,还是快跑吧!”

许攸只见大军已经全线溃败,而大营里只剩下几百人,根本止不住颓势。

“哎呀,老天无眼啊,怎么不把这妖风刮到黑山军大营去,快撤快撤!”

一场艰险的渡河之战很快宣告结束,汉军被风刮走上千,又被黑山军杀了六七百,余则四散溃逃不见踪影。

当夜,黑山军就在汉军的大营里庆功,吃着他们早先准备的庆功酒宴。

“哈哈!我褚燕平日里从不服人,今天可真真是服了大帅了,连十年难遇的‘龙吸水’都能算得一清二楚,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啊!”

帅帐里,褚燕大笑着说道。

“萧大帅得黄天庇佑,咱们跟着大帅推翻汉庭都是易如反掌。”白绕说着笑脸一收,阴恻恻道:“只是崔钧这厮有眼无珠,竟然敢当众让大帅难堪,大帅,我提议杀他以振军心!”

“没错!这小子怀疑大帅,确实死不足惜!”张牛角,褚燕等将也纷纷附合。

崔钧心如死灰,没想到萧彦这贼首真有如此经天纬地之才,见众将请斩自己,厉声道:“不需大帅动手,只需赐一条白绫,崔钧立刻引颈就戮!。”

萧彦暗道可惜,现在系统已经休眠了,将会三个月毫无反应,自然也无法知道崔钧现在是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跟随自己。

嘴上道:“欸,白绕将军此言差矣,之前大军中有几人相信本帅?崔钧也是为我黑山军的大业考虑,一时义愤口无遮拦罢了。”

“这”白绕还想再说,萧彦以亲自端起一杯酒走下帅案,对崔钧道:“先生,喝下这杯酒压压惊吧。”

崔钧有些感动,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大帅厚爱崔钧无以为报,以后必定肝脑涂地,为黑山霸业筹谋出力。”

萧彦见崔钧的神情不似作假,心里也是十分开心,连声道:“好好好,有崔先生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这时沮授给众人泼了一盆凉水,说道:“今日有神风助战方才大胜,如今那颜良在中山国整军备战,收拢溃军,派往中山国的斥候传讯说颜良所部人数不下六千。兵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如今我军不足一万,颜良一旦坚守不出,想攻下那坚城谈何容易。”

张牛角建议道:“大帅,如今百姓心向我军,不如多招募乡勇入伍,以壮我军声势。”

萧彦自然知道张牛角此言的深意,叹息道:“百姓先受贪官污吏迫害,又饱受战乱之苦,再强征入伍担当死士去城下消耗汉军,汝等于心何忍?此事不可再提!”

“诺!”

张牛角瘪了瘪嘴,心说要是裹挟百姓入黑山军,仅博陵一郡他就能组建起十万大军,大帅心地太软了。

崔钧听了却十分感动,若汉庭当政者有这匪帅待百姓的一半仁慈,也不至于天下大乱。

他早就察觉到萧彦对自己不信任,之前深受感动的模样也多半是装出来的,现在看来,萧彦倒是个值得投奔的仁主。

“大帅,我有一记可破中山国。”崔钧想了想突然说道。

“噢,是何计策?”

崔钧道:“中山国南城校尉程奂与我相交甚厚,而且对素来对朝廷暴政不满,我愿意暗中潜入中山国说服程奂,让他开南门策应义军入城。”

“崔先生,这太危险了。”

崔钧执意道:“我决心以下,请大帅不要阻拦。”

沮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说道:“若施此策,我军可在此营中庆功数日,以此麻痹颜良让他疏于防范,好让崔钧顺利混入中山国。再约定时限,在夜间袭城。”

萧彦微一思虑,“崔钧此去太过凶险,我不放心,诸燕将军,你陪崔钧去一趟吧。”

褚燕眉头一皱,让他去给崔钧当保镖心中有些不愿意,只是萧彦话已经说出口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淡淡道:“诺。”

萧彦却是想得很多,崔钧是不是真降还不知道,褚燕和自己一样,对崔钧的投效一直心存疑惑,跟他去必定会严密监视崔钧的一言一行。

而且他武艺高强轻功卓越,为人又谨慎,崔钧要是想使诈瞒不过他的眼睛,想要逃跑也没人拦的住。

崔钧却因为萧彦派大将身赴陷境保护自己,如此重视让他有些感恩戴德,话语间都有些哽咽。

“大帅,崔钧去了。”

中山国,汉军大营的帅帐中,颜良正在饮酒作乐,左右还有副将和中山国各城门校尉。

“来来来,诸将随我痛饮,今天不醉不归。”

南城校尉程奂劝道:“将军,如今大战在即,黑山军离中山国仅有一河之隔,仅需两日便可兵临城下,现在携众将在军中买醉实在太不妥当。若是黑山军突袭至此,我皆醉如何抵挡?”

颜良听程奂口气中有斥责之意,心中有些不快,沉声道:“程奂校尉太多虑了,滹沱河有潘凤带五千守军看护,许攸先生又足智多谋,他黑山军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休想过来,咱们喝酒!”

程奂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就算如此,我汉军弟兄在前线浴血奋战,我们不整军备战加设城防反而在此买醉。哼!请赎程奂不胜酒力就此告辞了。”

“砰!”

颜良重击帅案,大怒道:“程奂,你大胆!我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一个小小的城门校尉也敢对我无礼,来呀,给我拉出去重责五十军棍。”

“报!”

突然,一传讯兵慌忙冲入帅帐,大叫道:“将军,滹沱河失守了!”

轰隆隆!!

好像一道晴空霹雳在耳畔炸响,颜良骇然失色道:“怎么可能,我在河岸布置了五千守军,怎么会突然失守呢?”

传讯兵道:“将军,是滹沱河里突然出现了一条风龙,暴风席卷我军才会大败啊。”

“你说谎!打了败仗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当本将是傻子吗?潘凤呢!许攸呢!”颜良嘶吼道。

“潘凤将军受了惊吓,已经病倒了,许攸先生没进中山国,直接回邺城去了。”

“啊!”颜良听了嗔目切齿,怒发冲冠,“这两个没用的狗东西,我要杀了他们!”

这时旁边的副将说道:“颜良将军,既然滹沱河已经失守,黑山军随时都可能出现在中山国城下,咱们还是赶紧加派人手,巡视城防吧。”

“哼!”颜良气得满腔怒火,挥手道:“用不着,滹沱河刚刚失守,黑山军此刻必定在庆贺大功,而且我中山还有六千守军,区区万余贼寇怎么可能攻的上来,继续喝!”

“哈哈~”程奂突然仰天长笑,“颜良,你有勇无谋还刚愎自用,中山国迟早会毁在你的手里!”

“程奂,你欺人太甚,来啊,拉出去斩!”

中山郡众同僚一听急忙劝道:“将军息怒,程奂校尉是一时口不择言啊。”

“程奂校尉担任中山国南城校尉数年,为人性情刚毅从不谗言魅上,他宽待属下军士皆服,杀他恐怕人心不附。”

颜良见众将官皆为程奂说话,心中恼怒之际,冷笑道:“好吧,那就先把程奂押入大牢,等我击破黑山军,出征博陵之时,再杀他祭旗!倒时候看谁还敢说二话!!”

“诺!”

两个颜氏宗族子弟立刻跳出来将程奂拖了下去,颜良举杯说道:“来,接着喝!”

众将迫于颜良虎威皆敢怒不敢言,大喝一场众人散去之后,颜良这才谓亲兵道:“多派斥候,随时汇报黑山军的动向。”

“诺!”

一连三日,斥候每日汇报,黑山军在大营里拜谢风神,祈求上天再来一股大风,吹倒中山国城墙。

颜良听了放下心来,日日召唤众将在营中饮酒,更召舞姬在帅帐中起舞为乐,且当众嘲笑黑山军异想天开,根本不足为虑。

此时,褚燕和崔钧早以到了中山国,并且买通狱卒,见到了程奂。

程奂早以对汉朝死心,见是昔日好友崔钧的劝反,便决心降了黑山军。

崔钧开始在程奂的嘱咐下,联络在军中的心腹手下,并且煽动大军反叛。

第三日夜里,颜良喝的一场大醉,而此时中山国士卒冲进大牢,救出程奂。

程奂被救出狱没有按照约定开南门放黑山军入城,而是带南门士卒直接杀向颜良帅帐,要取颜良首级。

军营众将早就对颜良不满,又见是程奂带兵反叛,非但不横加阻拦还投入了反叛队伍,一路过来大半守军都反了,只有少数颜氏宗族的将校和几百亲兵死守大营,策应颜良出逃。

“可恨!”颜良挥舞大刀疯狂砍杀乱兵,直到手臂旧伤迸裂,臂膀虚弱无力,这才含恨而走,往常山郡方向逃去。

第十五章:袁绍举兵出征

夜间一场混战,中山国六千余兵卒已经不足一半,程奂手中刀口已然卷刃,满身是血。

这时一直在程奂身边护他周全的褚燕说道:“程奂,大局已定,颜良也已经出逃,你还不下令开城门迎我黑山军进城?”

程奂想了想说道:“迎黑山军入城不急,除非萧帅跟我约法三章,不然程奂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休想入城。”

“你敢出尔反尔!”褚燕大怒,欲要斩程奂头颅于刀下。

崔钧急忙冲过来拉住褚燕,“褚燕将军莫急,且先听程奂把话说完!”

程奂续道:“黑山军入城首先要与中山郡百姓秋毫无犯,不可杀害无辜。”

崔钧道:“程奂放心,黑山军入博陵郡也是对百姓秋毫无犯。”

程奂接着道:“也不可强征百姓入伍,为黑山军的先锋死驱。”

“这点我也能做主答应,黑山军和其他义军全然不同,萧帅早有言在先,百姓入伍全凭自愿,绝不会驱赶百姓攻城。”

“还有最后一点,中山国的这么多将士全因我程奂才会反大汉,若是有人不愿意跟从黑山军,要放他们离去。”

“嗨,我以为是什么呢,程奂校尉,你就放心吧,我们都是仰慕萧帅仁义之名才跟随与他,从来没有强逼之说。”褚燕听完笑了,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褚燕将军,你武艺超群不在颜良之下,我程奂深为敬佩。论智谋更胜颜良数倍,别说萧帅亲自出征,就算由你挂帅打败颜良也不在话下。现在又有崔钧兄帮忙治理地方,黑山军大业可成,弟兄们,打开城门,迎黑山军入城。”

萧彦带大军暗伏于黑山国城下,时间以过两个时辰,天色将明。

“大帅,那程奂在搞什么鬼,明明说好子时三刻打开城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如我们强攻进去吧!”张牛角闷声闷气的说道。

“城里大战一夜,喊杀声已经消失了,不是颜良杀败程奂便是程奂杀败颜良,现在强攻也没有意义,再等等。”

“好吧!”

又过一刻钟天光大亮,黑山军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南门突然打开,程奂亲捧太守印带一众中山国的军卒官吏迎萧彦进城。

沮授在萧彦旁边大笑道:“恭喜大帅,兵不血刃便得中山国啊。”

“不,以后该叫中山郡了。”萧彦心中乐出花来,一脸微笑的看着这个高大城池,刘备常挂在嘴边老祖宗中山郡王刘胜的封地,现在已经被他收入掌中了。

“进城!”

此一次不仅是得到了中山国,连因为龙卷风而受到惊吓,如今正在城中静养的潘凤也被生擒了过来。

“来呀,把潘凤给我带上来!”

萧彦在中山群王刘胜的大宅里发号施令,虽然对城里的士绅豪强秋毫无犯,老刘家的人他可不客气,男的全都打入大牢,女人贬为奴隶赏给有功之臣。

潘凤先是受了惊又从马上摔了下来,断了几根肋骨,如今一动胸口就是钻心的痛,是被士兵给抬过来的。

“潘凤,你现在已经被我军所擒,现在不降更待何时?”

潘凤没有张合那样悍不畏死,嘟囔道:“若是没有那股妖风和部下叛乱,我岂能抓住我?”

崔钧沉声道:“潘凤,我家主公早就算到了会起大风,不然又怎么会选在那个时候渡河,你若是还执迷不悟便是违抗天命!死不足惜!”

潘凤心中一抖,暗说有理,不然黑山军来的时间怎么会怎么巧。

“大帅,潘凤愿降了,只是潘凤率断了肋骨,短时间内无法给大帅效力了。”

“无妨,好生养伤,我知道潘将军大勇,伤愈之后必有大用。”萧彦心中好笑,要是你们知道这风就是我弄出来的,会不会吓死。

“准备酒宴,庆贺大功!”

潘凤也是个爱酒之人,之前几天虽然受伤酒却没断过,嬉笑道:“大帅,也给赏我几杯吧。

程奂却说话了,“潘将军有伤在身怎能饮酒。”

“也对,传令下去,潘凤养伤期间不许饮酒,违者军法从事。”

潘凤听了满脸苦涩,本想在萧彦面前讨个好,结果把自己给害了。

中山国失守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邺城,又有王芬上报朝廷,这下不止是王芬,连朝廷都极为震怒,连汉室宗亲都落到黑山军手上那还了得,汉室颜面何存?

灵帝大怒,特遣西园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带左校尉夏牟右校尉淳于琼领一万大军入冀州,掌冀州军权攻打黑山军。

再颁旨斥责冀州刺史王芬,罚他三年俸禄,降爵一等,再令他负责大军的粮草军饷。

袁绍刚到冀州,因袁绍祖上身家显赫四世三公,冀州文武多有归附,连王芬提拔的心腹爱将颜良都投入袁绍怀抱。

袁绍随即在冀州首府邺城整顿兵马,招贤纳士。很快有常山真定人赵风和安平国信都县人文丑各带上千乡勇相继来投。

此外,又有南阳人逢纪,颍川人荀谌为之谋。

袁绍踌躇满志,不顾王芬反对强征四万冀州军,合一万北军共计五万来攻黑山。

如此已是两月之后,萧彦在这期间以派人连取卢奴、魏昌、新市、安喜、蒲阴、望都、唐县、北平八县。

徐晃也连战连捷,在萧彦攻下中山郡之前便以拿下清河郡,又相继攻陷清河郡下辖的、东武城、绎幕县、贝丘县、灵县、鄃县五县之地。

黑山军声势大涨,应者云集,队伍已经扩展到了近三万之众。

打探到袁绍即将大举来攻,萧彦急令徐晃带兵一万前来增援,留眭固主持清河郡军务。

如此一来中山国的兵力达到两万余,博陵和清河两郡各留兵三千驻守。

中山郡王刘胜府。

萧彦身居高位,帐下大将皆分坐其右,张牛角,褚燕,白绕,刘石,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左髭丈八。又有领兵前来增援的徐晃和新附的程奂,左侧则是军师沮授,主簿崔钧。

萧彦望着众人神色自若的问道:“诸位,袁绍领兵五万已经到了常山郡,不日将会来攻,谁有良策破敌啊?”

一听袁绍有大军五万,众人无不神色凝重,心中喘喘不安。

军师沮授说道:“大帅,袁绍兵力虽是我黑山军两倍以上,不过其中四万冀州兵都是新兵,战力不高,而且多是强征入伍,一旦出现败绩必定会四处逃散。我们真正的对手只有袁绍带的一万北军精锐而已。我军虽只有两万三千兵马,可众志成城,百姓也人心向我,又兼有大帅这经天纬地之才统领。必能大破袁绍,推翻暴君,建立太平盛世!”

众人听军师这么一说,顿时士气大振。

“没错!”

“军师说的对啊!”

这时徐晃说道:“大帅,我黑山军不能只据守中山,等袁绍来攻。我建议集结精兵悍将先打一战,挫挫袁绍锐气。”

徐晃的统帅值是萧彦军中最高的,为人正直无私有名将之风。实际上是萧彦最为倚重的大将,对他的意见也很重视。

“喔,徐晃将军所言有理,我两万余大军岂能龟缩城里等着袁绍来打。听令,白绕程奂留守中山郡,其余诸将和我一起尽起两万大军出城迎战袁绍!”

“诺!”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左髭丈八刚刚把新腌好的肉脯装上大车,又买了上百坛好酒,等着打了胜战之后开庆功宴的时候用。

正往大营拉呢,一个穿着褐色襜褕短襟的彪形大汉扛着一头巨大的猛虎出现在了眼前,这虎看起来足有两百斤重,(注:汉末一斤为十六两)浑身上下没有刀口也没箭伤,左髭丈八看了啧啧称奇,问道:“那汉子,你这虎哪来的?”

大汉粗声粗气道:“老子在山上打的,准备拿到城里换点酒钱,怎么,你想要啊?”

左髭丈八笑了,他可是一脸凶相,鲜有人看到不怕他的,这汉子单枪匹马胆子倒是不小。

“没错,不只是这虎,你这人我也要了,看你也是一条好汉,跟我当兵咋样?”

“老子一个人逍遥自在,当劳什子兵!你要就给十两银子,不要就让开,自有那大户来买!”

“蹬鼻子上脸,以为打只虎便能耐了是吧,本将在黑山当山大王的时候,也在山上打过!来来来,跟我本将斗几个回合。”

大汉咧嘴一笑,不屑道:“就你?”

黑山军大营,一个报信的士卒跑进帅帐说道:“大帅,不好了,咱们的酒肉让人抢了,他还扣了左髭丈八将军,让我们拿钱去赎呢!”

“有这种事?”萧彦一愣,这里可是中山郡啊,黑山军的大本营,驻扎着两万多的黑山兵居然还有人敢闹事。

“你看清楚了?确定只有一个人吗?”萧彦奇问道。

“是真的,左髭丈八将军一个回合就被他打翻了,还有那几十个运送酒肉的弟兄也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还反了他了,叫亲兵营集合,随我去看看。”

第十六章:突袭常山

萧彦当下带了三百亲军,骑马出中军大营往事发之地而去。

一路到涯石街,只见三十来个黑山军将士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一个面色黝黑的大汉坐在酒车上喝着酒,脚下还踩着左髭丈八,周围有不少百姓围观没一个敢靠近。

这时马蹄声响起,百姓自发的散开,有人喊道:“是大帅过来了,是大帅过来了!”

萧彦骑马来到相貌魁梧的大汉面前,问道:“就是你抓了我的人,还向我要赎金?”

那汉子看着萧彦,只见他带了几百骑兵也不畏惧,豪言道:“没错,这小胡子将军蛮不讲理,打不过我就叫人上来围殴,要是普通人遇到还不让他欺负死,大帅你评评理,这小子该不该收拾?”

萧彦看向那汉子脚下的左髭丈八,只见他一脸的羞愧,心说左髭丈八绝对不占理。而且这汉子也没下重手,下马走到壮汉面前,躬身抱拳,“是我萧彦管教无方,好汉请放了他吧。”

这汉子见萧彦彬彬有礼,也心生好感,把脚移开说道:“罢了,看在你家大帅的份上就饶了你,下次给我小心着点。”

左髭丈八猛地挑起来,怒视这壮汉。

“去!学艺不精还在这丢人现眼,滚回去!”

“哼!”

左髭丈八冷哼一声,气得扭头就走。

萧彦问大汉,“好汉,请问高姓大名?”

“某叫典韦,陈留己吾人,因杀了人流落江湖,以打虎为生。”

“典韦!”

萧彦心中狂喜,袁绍现在得了颜良文丑,萧彦正担心己方大将不敌,若有典韦加入何愁大事不成。

“典壮士,我亲卫营还缺一领兵大将,不知典壮士可否屈就。”

现在萧彦的亲兵已经扩充到了三百,都是经过仔细挑选,之前皆为绿林中以一当十的好汉,这些桀骜不驯的豪杰相互间谁也不服谁,所以萧彦只好暂代亲兵统领。

看到典韦,萧彦哪里迈得动步,这可是天赐的保镖人选啊。

“大帅与典韦初次相见,就许以此等要职,不怕所托非人吗?”

“哈哈。”萧彦笑了,“以打虎为生的好汉,谁能不敬不爱!”

典韦早就听说过黑山军的名声,他乃是戴罪之人投官军怕人揭发,索性投黑山军吧。

“既然大帅如此厚爱,那典韦这一百多斤,就卖给大帅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典壮士请说。”

“跟大帅上战场没有趁手的家伙什可不行,请大帅给我打造一双铁戟,再来几十支小戟作为暗器,有此在战场上必能保大帅性命无忧!”

“好!”萧彦大喜道:“我连夜请军中最好的铁匠打造,一定在出征前造出来。哈哈,今日得典壮士加入黑山军那是如虎添翼啊。来,今天高兴,我陪典壮士痛饮!”

萧彦带着典韦到街边的酒家买好酒吃,不多时,听说有人在中山郡城里闹事,军中大军张牛角,褚燕,徐晃等大将相继赶来。

萧彦把人都迎店里向大家介绍,并告知自己聘典韦做自己的亲军统领一事。

徐晃赞道:“大帅有典韦护卫,日后在战场上我们这些将领就能放心了。”

“公明谬赞了。”

“早就士卒议论说,近来有一个勇士常逐虎过涧,没想到就是典韦兄弟啊,佩服佩服。”褚燕也笑着恭维。

典韦道:“褚飞燕彪悍过人,还能日行千里,典韦也早就如雷贯耳。”

张牛角心中却起了好胜之心,“典英雄,你能徒手博虎,力量肯定不小,敢不敢跟我比比气力?”

“那有何不敢。”

在萧彦的主持下,两人掰起了手腕子,两人较劲半刻钟结果还是典韦略胜一筹。

如此一来,典韦英勇之名,迅速传遍了全军。

五天后,等特意为典韦打造的八十斤双手戟到手,萧彦才下令誓师出征。

“军师,袁绍的大军现在到哪里了?”半路上萧彦问道。

沮授闻言一笑,“袁绍的先锋大将文丑带的五千精锐北军按理说早就应该打到中山国。到常山时却刚好遭遇在常山郡一代活动左校率领的起义军,一役杀左校部三千人,左校不敌败逃深山,文丑在山里追赶四五日,因为地形不熟悉反被左校伏击大败一场。现在袁绍正亲领大军在五岳山深处围剿左校呢。”

“带数万人马去山里围剿左校?”萧彦笑了,这个袁绍也真够奇葩的。

那些山民在山里待惯了跟猴儿一样,袁绍这回肯定是要跑断腿了。

“大帅,袁绍肯定想不到我们敢主动进攻,我建议在袁绍出山之前一举拿下常山郡。”

“好,最好能截断袁绍的粮道,将他堵在山上歼灭。”

萧彦精神一震,派张牛角带三千骑兵快马加鞭突袭常山。

负责驻守常山郡的是袁绍的好友兼西园右校尉淳于琼,淳于琼酷爱饮酒,如今袁绍亲领大军远赴深山,无人管制淳于琼更是疏于军务。

“将军,虎贲中郎将领大军在外,你应该整军备战,多派游骑斥候防备黑山军前来袭击,不应该日日在此买醉啊。”帅帐内,参军校尉荀谌苦劝道。

淳于琼满脸不屑,“黑山军?哼,一群乌合之众而已不过两三万人,这点兵马我只需五千大军就能剿灭,如今常山郡有大军一万,我不出兵打他算是好的,萧彦那贼厮又怎敢来攻我常山?荀老哥别去管那些匪贼,跟我一起喝。”

“这黑山军可不比一般的匪军呐,他们攻进城里不劫掠不杀人,也不裹挟百姓入伍。现在人数虽然不多,却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勇士,将军万万大意不得啊。”

淳于琼听荀谌这么一说,心中才对黑山军起了几分重视。

“好吧,那荀先生传我的命令,加派斥候去中山国打探消息。”

不到一个时辰,斥候回来禀报,“将军,黑山贼来了。”

“来了?”淳于琼一愣,追问道:“来哪了?”

斥候道:“黑山军先锋现在已经在城外叫阵了,好在荀谌先生及时下令关闭了四门,城池才没被黑山贼夺去。”

“幸亏有荀谌先生在,差点误了大事!”淳于琼惊出一身的冷汗,急问道:“来了多少人呐?”

“三千人马。”

“才三千啊。”淳于琼笑了,这点人马就算冲进常山郡城自己也能把他们打出去,叫道:“取我长枪来,看我灭了这伙黑山军。”

淳于琼集结兵马,披甲上阵,刚要喝令打开城门,荀谌急奔过来拉住拴马绳。

“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淳于琼矫首昂视,“我要趁着黑山军主力没到之前灭了三千先锋军,杀杀他们的锐气。荀先生,你留守城池看我出战!”

“将军,黑山军的先锋可是张牛角啊,他号称黑山军第一猛将,你可不能小窥啊,不如扼守城池,闭战不出。”

“先生放心,我带的这支大军是百里挑一的精锐专克骑兵,皆配有大戟重甲,黑山军都是轻骑如何是大戟士的对手?”

荀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既然如此,将军可组成军阵步步压进,把黑山军打退即可,切不要与张牛角在阵前斗将。”

“先生放心,我淳于琼并非不知轻重之人,开门!”

荀谌见淳于琼执意出战也别无他法,只好目送他去。

常山郡外的张牛角心中正是懊恼,他带大军远远只见常山郡城并无防备,正想派细作潜入城中夺门,可城中突然派出大量斥候,张牛角见瞒不住只好突袭城池,却终究是慢了一步。

“将军,现在汉军有了防备,咱们又都是骑兵,今天打下来是不可能的,还是等萧帅的主力过来吧。”张牛角的副将张恺说道。

张牛角长叹一声,“唉,萧帅将三千骑兵尽付于我,这回我却有负他的重托了。”

刚要撤兵,常山郡门敞开,一支大军有条不紊的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淳于琼。

“将军,汉军出战了。”

“噢!”张牛角大喜,拨回战马一看汉军阵容,却凝眉深思。

此时淳于琼高叫道:“张牛角,我以步卒战你骑兵,你可敢迎战?”

“淳于琼,你这厮以步卒对我的骑兵那是螳臂当车,你只管立阵!看我领骑兵破之!”张牛角喝应道。

“好!”淳于琼喜不自禁,感觉有些飘飘然,看来破黑山军的首功非他莫属了。

“将军,这是敌将的激将之策,你看敌军皆配长戟重甲,我军都是轻骑,冲阵必定会吃大亏。”张恺急劝诫道。

“我自然不会犯这种傻事。”张牛角自信满满道:“我看那汉将出城是想凭大戟士歼灭我们这三千轻骑,他却不知我领骑兵以来一直都训练部下骑射。传令,张恺徐芳各带五百弓马娴熟的老卒佯装冲阵,却饶其左右以弓箭来回射之,等敌将败退之时再以全军压上,趁势一举夺城。”

“将军高明!”

战鼓一响,一千训练有素的黑山骑冲向淳于琼的戟阵,近前十几步之时突然转向,分左右两部饶到大戟士两侧。

“哼,以为左右两侧会有机可乘吗?”淳于琼冷笑一声,将战旗一挥。

大戟士变阵也不可谓不快,旗帜一扬左右两军同样剑戟森森,黑山军的骑兵却不冲阵,取出马弓便射。

第十七章:生擒赵云

淳于琼大惊失色,未成想到一群匪兵居然如此训练有素,还擅长骑射。

他却不知道,当初张牛角攻黑山时带的三十骑各个弓马娴熟,与张牛角情同兄弟,后来中了萧彦计策被伏之时,仅存的十三人也是在张牛角决定投降之后才跟他归降的。

这一千骑是在黑山寨时便开始训练的老兄弟了,操练了大半年,这回可算是大显身手了。

而淳于琼高傲自大,出城并未带弓兵,如此一来就只有挨打的份。

上千骑几轮散射,大戟士站的又密又近,霎时间便损失惨重。

“混账混账!”淳于琼看的目眦欲裂,大叫道:“别缩着了,给我出战!”

大戟士列阵而出,而黑山骑却不纠缠边打边退,人又如何追的上马,追出不到半里又折了上千大戟士。

“将军,再不回城弟兄们就要死光了!”淳于琼手下的副将大声疾呼道。

淳于琼也知道大事不妙,早以慌了手脚,急道:“你留下掩护我撤退!”

说罢便打马回城,有如此主将,副将亦不是舍生忘死的好汉,又把掩护的命令传给了自己的下级。

大戟士们正进退不得,惶恐不安,见主将和副将都逃了哪里还管一个军候的号令,全军溃败。

张牛角早就等着这个进兵时机,率领两千主力骑兵赶着溃兵趁势冲进了常山郡。

荀谌喝令三军紧守城池拼死抵抗,两军在城中巷战相持不下,半个市场后萧彦率黑山军主力来到,荀谌心知大势不可违,只好从东门逃出,和淳于琼率领数百残兵败将,奔真定县而去。

“好,张牛角不亏是我黑山军中第一战将,有勇有谋啊,哈哈~”萧彦进城,对张牛角一阵夸耀。

“大帅,淳于琼带兵逃了,我现在带兵去追!”张牛角并不自傲,还想斩杀淳于琼以尽全功。

“算了,骑兵奔袭数十里又血战一场,身体已经疲乏还是先留下来休整,区区一个淳于琼不足为虑。”

张牛角听萧彦这么一说就不坚持了,引着他往衙门方向而去。

萧彦查看了常山郡的府库,这里囤积的粮草堆积如山,初略一算就有好几万斛。

“袁绍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这么多粮草,够黑山军吃上一年了。”萧彦调侃道。

张牛角道:“大帅,咱们现在粮草充足,应该乘胜追击啊。”

“没错。”萧彦环顾左右诸将,“谁愿领一支兵马去攻真定县。”

真定是常山郡的大县,拿下他功劳同样不小,褚燕是真定县生人,对那十分熟悉正要主动请缨。

白绕忽道:“末将愿往!”

白绕从黑山军出征冀州以来,多为萧彦护送粮草没打过什么战,自然也没机会立功,一听有机会便跳了出来。

萧彦道:“真定县屯郡兵一千,淳于琼又带败兵数百退守真定,加上临时招募的乡勇数量不下两千,白绕,攻真定你需多少兵马?”

张牛角凭三千骑就拿下了驻扎着上万重兵的常山,他哪里好意思要多,便傲然道:“张牛角将军杀得淳于琼丢盔弃甲,屁滚尿流,我只需精兵两千必可拿下真定。”

萧彦不知道淳于琼有多厉害,想来也不比白绕高明,点头道:“好!就发兵两千与你。”

白绕领命之后,萧彦又发令于其他诸将,分别攻取石邑、井陉、上曲阳、蒲吾、南行唐、灵寿、九门诸县,意图在袁绍回师之前占据常山郡全境。

各路捷报频繁传来,而领两千大军的白绕却是遭逢惨败,逃回来的兵卒不到三百,连白绕都被敌将生擒。

“怎么回事!”得知消息的萧彦急问败兵:“淳于琼不过败军之将,怎能生擒白绕?”

败兵回报道:“大帅,白绕将军带我们攻打真定,强攻数日眼看就要打下来了,却突然出现一个白袍小将单骑冲阵,白绕将军猝不及防被刺落马下,我军因此大乱,淳于琼趁势率三百余骑冲我军阵,这才大败啊!”

“白袍小将?莫非是赵云?”萧彦心说,赵云的哥哥赵风投了袁绍,却一直没有赵云的消息,没想到在这出现了。

萧彦想到折损的近两千兵马,心痛如绞,黑山军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怒道:“来人呐,集结兵马攻打真定。”

号令一下,留守常山的八千黑山军立时行动起来,诸多将领都出去攻打各县还没回来,只剩下褚燕和亲兵统领典韦,萧彦令沮授带兵两千守常山,自举六千大军征讨真定。

“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子龙,这次幸好有你在,不然真定的百姓就要遭殃了。”

真定县庆功宴上,参军校尉荀谌向赵云夸赞道。

在千军中刺敌将于马下,刚刚十七岁的赵云也不禁有些飘飘然,“区区一个白绕何足挂齿,就算是张牛角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

赵云之前没有跟着哥哥赵风一起去投奔袁绍,是因为偶遇颜良的姐夫童渊,被他收为嫡传弟子学习百鸟朝凤枪,经过数月的苦练,武艺相较于去年要强了不少。

坐在主位上的淳于琼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他可没有荀谌那样折节下交的气量,一个寒门竖子,立点微末功劳就敢这么嚣张。

“小子,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在赵云想来那张牛角不过是力气大些罢了,百鸟朝凤枪惯以灵巧著称,专克那种力大的蛮汉。

“淳于琼将军若是不信,下次黑山贼来,我再把贼将擒来给你瞧瞧就是了。”赵云意气风发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淳于琼火冒三尺,赵云这话岂不是在讥讽他败于张牛角之手,导致常山郡丢失。

“来人呐,给我把这狂妄之徒乱棍打出!”

“砰!”

赵云正是年少气盛的年纪,哪里能受的了淳于琼这无能之辈的鸟气,二话不说拍案而起,冷笑道:“好大的官威啊,不用你赶,小爷我自己会走!”

荀谌急拉着赵云说道:“子龙且慢,如今黑山贼兵败,那黑山贼首萧彦必定会兴兵报复,这真定县是生养你之地,如何忍心弃之不顾啊。”

赵云听了强忍怒气,问荀谌道:“我大哥跟虎贲中郎将去征讨左校,何时能回?”

荀谌道:“信使早已派往五岳山,这时本初以带大军往回赶,三日内必到。为今之计是死守真定,待本初大军回师后再展开反击。若真定县也落入黑山贼之手,那常山郡便无我朝廷大军的立足之地,只能退往巨鹿了。”

“荀先生放心,有我赵云在,黑山贼休想进真定城!”

“子龙真英雄也!”荀谌越看赵云越喜欢,又敬了他几杯,赵云开怀畅饮,心中高兴不管是谁敬酒都来者不拒。

时光轮转以到子夜时分,赵云贪杯酒醉未醒之时,褚燕率领本部飞燕军先锋部队已经兵临真定城下。

这一千二百人乃是褚燕旧部,追随褚燕常转战于山水之间,脚力非比寻常,能日行百里,被萧彦赞为飞燕军。

“真定城果然疏于防备!”褚燕窥视真定城防务心中大喜,派手下得力干将孙轻王当二人以飞爪攀城。

而淳于琼部下汉军大多都醉倒,又是新胜,没人料到黑山军来的这么快,几个半梦半醒的守卫神不知鬼不觉被暗箭所杀,城门大开。

褚燕率领先锋军一鼓作气冲入真定城。

“黑山贼进城了!”

城中喊杀声渐起,铜锣鸣鼓声不绝。

“怎么来的这么快!”

庆功宴上,淳于琼见赵云志得意满心中生气,酒喝到嘴里也没什么味道,所以饮的不多。

一听见响动抖个机灵,翻身便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亲兵!赶紧集合兵马把黑山军打出去!”

“将军,黑山贼太多了还是赶紧撤退吧!”

真定县因遭受白绕数日强攻已经折损了近半兵卒,现在真定城中兵不过千,又醉倒了不少,这黑山军陡然袭城如何抵挡的住?

淳于琼只见喊杀声渐近,心知大势已去,仅带十余亲兵逃离真定往巨鹿而去,连荀谌都管不着了。

第二日辰时,天刚亮不久,萧岩带五千主力到达真定,听闻荀谌和赵云皆被褚燕生擒心中惊喜不已。

荀谌乃是荀彧的大哥,萧彦在颍川求学时还见过他一面,他在历史上帮袁绍出使韩馥,令韩馥让冀州于袁绍。不论是辩才还是治政,都是难得的人才。

赵云自不必说,见识高远,忠勇兼备,品行无暇,乃是将领的表率。

“来人呐,把荀谌和赵云带上来。”

很快荀谌和赵云被押到,萧彦见荀谌双手被缚脸色微变,“你们怎能对荀先生如此无礼!”

忙走过去为荀谌解绑,荀谌冷哼一声并不领情,萧彦又亲自倒了一杯热茶端过来。

“荀先生,喝杯茶压压惊吧。”

荀谌侧目而视,“萧彦,我只当是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匪首还真是你啊。你这无父无君之人,还有脸在我面前卖好!”

第十八章:典韦战颜良

颍川荀氏乃是世家大族,在朝为官者极多,名望虽不如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那也相差不远,自然看不上萧彦这等寒门中人。

“汉庭横征暴敛以至于天下大乱,荀先生此言真迂腐之见。”

萧彦怼了一句不再理他看向年轻的赵云,见他神仪明秀,朗目疏眉好一个翩翩少年,心中不胜爱之。

“就是你在千军之中生擒我大将白绕?”

赵云因醉酒被俘,心中很是不服,怒道:“若不是小爷醉了,你这贼厮岂能进真定城!”

“哎呦,好一张利嘴!”萧彦笑道:“听你的意思是不服咯?”

“杀咱容易,要我心服那是白日做梦!”赵云毅然决然的说道。

“好!”萧彦指向身后两员大将,“此二人你若能打败其中一个,我就放你离开。”

赵云认出了褚燕,他哥哥赵风与褚燕斗了几年自然知道他的厉害,在赵云心中这褚燕实则比张牛角还要难对付。至于另一个大汉,虽然相貌魁梧,也说不准是中看不中用。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萧彦正色道:“不过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你想如何?”

“加入黑山军。”

“这~”赵云噎住了,他父母都是死在山贼之手,留下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和哥哥赵风妹妹赵雨一样,他也对山贼恨之入骨,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不想从贼。

“恕赵云不能从命。”

“这样啊,那比武也就没意义了。来人呐,把赵云的妹子赵雨带来,送兄妹二人一起上路吧。”

赵云若是不降,萧彦自然不会留着他跟自己作对,何况他害的黑山军大败一场,杀他也于情于理。

赵云的妹子赵雨正在真定县,赵云学艺归来之时,也是心系妹子安危才鼓起勇气,冲入黑山军里刺白绕于马下,一举成名。

“萧彦!你要杀就杀我赵云便是,我妹妹何辜?”赵云怒从心起,咆哮如雷。

萧彦神色自若道:“那这样如何,你若能赢典韦,我不仅放你,也放你妹妹离开,你若败就降了我。”

“你也罢,打就打!取我亮银枪来!”赵云咬着牙恨声道。虽然很不情愿,不过对自己的武艺他还是蛮有信心的。

“好,去给子龙取兵器来。”

典韦也看出赵云武艺非同凡响,不过终究稚嫩,典韦大赵云十岁,正当壮龄,武艺也更非赵云能比。

两人在教场大战,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十个回合一过赵云立刻落入下风,二十合后再也握不住亮银枪,被双戟抵住喉咙,典韦只消一动便能把他脖子削断。

“这怎么可能!竟然能破解我的百鸟朝凤枪!”赵云傻眼了,这人的武艺远在张牛角之上,更不下于恩师童渊啊。

“我我这次不在状态,下次一定可以打败你!”赵云涨红着脸说道。

典韦哑然失笑,赵云如此年轻就能跟他交战二十合,已经大出他的预料了。

“行,我等着你再向我挑战。”

“哈哈,子龙这回可选差了,典韦乃是黑山军最强的猛将,如何,可输的心服口服?”萧彦在一旁笑道。

赵云心乱如麻,他虽然输了可是又不想加入黑山军,念头转了又转,有心寻死又怕害了妹妹,最后只好说道:“我萧大帅,这次是我输了,不过等我下次打败典韦的时候,你能不能放我离开?”

“这个”萧彦略微沉吟,他到底是喜欢这赵云,难以下那个狠心。

心说只要自己善待此地百姓,并且厚待赵云,他就算日后离开也不至于与自己为敌。

“好吧子龙,我答应你了。”

赵云听萧彦同意了,心中暗叹一声,单膝跪地拱手施礼,“赵云拜见萧大帅!”

“好!哈哈。”萧彦上前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你暂时在我伍中任亲兵营副将,位列典韦之下。”

赵云暗中盘算,和典韦在一支队伍就可以经常向他比武讨教,也能早日脱离这支队伍。

“诺!”

萧彦见降了赵云,喜上眉梢,荀谌也懒得管了,叫人送去大牢饿上几天再说,杀杀他的锐气。

此时关在真定县大牢的白绕也被放了出来,他肩膀中了赵云一枪,几乎被刺穿,没得到及时医治反而遭受了淳于琼部下的鞭打折磨,伤口几经撕裂,已经陷入昏迷,高烧不退,情况不容乐观。

“大夫,白绕将军如何了?”萧彦请来了真定城最好的医生为白绕治病。

“白绕将军伤了筋骨,又发了热症,能不能医好实不好说。”大夫一脸愁苦。

萧彦听了冷声道:“你仔细医,医好了白绕我赏你十两黄金,若医不好要你的命!”

“是是是!”医者诺诺称是。

萧彦又找来两个心灵手巧的丫头照顾白绕。

两日后,还不知真定已经失陷的袁绍提领四万大军而来。

见城头飘扬着黑山军独有的黑麟旗,勃然变色,大怒道:“给我攻城!”

随军主簿逢记急劝道:“将军不可!我等急行军数日,士卒疲惫又无攻城器械,如何能夺的了城池?如今常山郡都落入黑山之手,我军又即将断粮,还是退往巨鹿去吧,待休整数日之后,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再夺回常山也为时不晚!”

袁绍一肚子火气,案剑瞋目,声如乳虎,“不退!给我大骂,将这群无耻的黑山贼都骂出来!”

逢记无奈,只好分出十来名嗓门大的军士,手持大盾接近城墙,在下方一阵痛骂。

“萧彦小儿!你可敢出城与我一战乎!”

“奸贼,若非我大军不在,你岂能偷得城池,若是胯下的卵蛋还在,就出城一战!”

“萧彦,你这无胆匪类,乃**所生,祖宗十八代都是娼妓!哈哈~”

“这群王八羔子!”听着城下的怒骂声,城头的黑山军无不面带怒色。

“放箭,射死他们!”

城上射下一波箭雨,可惜城下的十来个军士组成龟甲阵,防守的密不透风。

箭雨一过,城下骂声再起,污言秽语更加不堪入耳。

“这群狗杂碎真是自寻死路!”褚燕难以压抑心中怒气,对萧彦道:“将军,让我出城杀了那几个小杂种。”

萧彦也气得脸色阴沉,听褚燕这么一说,脸色稍缓,淡淡道:“袁绍兵多,故意激我们出战,不用理他!”

典韦忽道:“大帅,看我给你出气!”

说罢举起墙头的一快礌石,身体一扭猛地抛了出去。

五十余斤的礌石被他投出十几丈远,径直砸在龟甲阵上。

轰隆!

一身巨响,两个持盾的军士直接被砸死,其他人也被砸翻在地。

“好!”

“典将军神力啊!”

“儿子,你再骂啊!现在知道你爹的厉害了吧!”

城头之上顿时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叫好声。

袁绍脸色阴沉,这时颜良见黑山军中有如此神力之人,心起好胜之心,说道:“将军,让我去激那厮出战!”

“去吧!”袁绍点点头。

颜良拍马上前,向城头问道:“刚才投石的是哪位好汉。”

典韦接道:“是你家典韦爷爷!”

颜良听了顿时怒气冲天,指着典韦道:“奸贼,你敢下来吗?无胆匪类,就会逞口舌之利!”

典韦还没有言语,萧彦已道:“典韦,颜良自负为河北第一战将,让他见识见识你的厉害!”

典韦正求之不得,莞尔一笑,打开城门纵马而出。

“孙儿休狂,你家典韦爷爷来了!”

“臭小子竟敢辱我,看我一刀把你劈成两半!”

颜良舞刀迎上,刀戟相接,两人的身体均是一震,已然知晓对方乃是劲敌。

金属交激的巨响震人欲聋,火星迸溅,两把兵器都因极度僵持而微微颤抖。

典韦目光如炬,望颜良笑道:“孙子,倒也有把子力气!”

颜良瞋目切齿,运起全身气力一提,将典韦的双戟荡开,从典韦身边纵马而过。

又拉住战马,回首挥刀在战,十个回合两人不分胜负。

“颜良这混账,常吹自己乃是河北第一战将,却连一个无名之辈都拿不下,文丑,你上去助战!”袁绍不满道。

“诺!”

文丑听了舞枪去战典韦,典韦以双戟接着,一时间尽然不落下风。

“无耻,居然以多欺少,大帅,褚燕请命助典韦一臂之力!”褚燕愤愤不平道。

萧彦也害怕典韦出事,急道:“褚燕将军快去!”

褚燕出战文丑,两人武艺相当也是不分胜负。

袁绍见麾下最强的两员战将居然拿不下黑山匪,大怒道:“赵风,此时再不出战更待何时!”

萧彦见袁绍派出赵风,令赵云上阵接着。

赵风见赵云投了黑山,满脸不可置信,“云弟,你怎么会降贼?”

赵云脸带羞愧,“大哥,那黑山匪以小妹性命相威胁,小弟不敢不从!”

赵风恍然大悟,悄声道:“既然如此,你我假意交战便是,他日救出小妹,再逃离匪窝。”

赵云点点头,六员战将在城下大战,双方战鼓擂起,喊声震天。

第十九章:袁绍气吐血

战至一百回合,颜良终究敌不过典韦,败阵而归,颜良一去,典韦与褚燕来合战文丑,文丑与褚燕武艺相当,如何敌得过这二人合力,也急忙拨马而逃。

见颜良文丑二将都走了,赵风向赵云使个眼色,也逃回本阵。

“哈哈!孙儿再来啊!这回爷爷用单手戟战你!”典韦舞双戟在袁绍阵前耀武扬威。

褚燕亦是笑道:“四世三公也不过如此,袁绍孙儿,你把祖上的脸都丢尽了!”

袁绍气得眼前一黑,差点跌落马下,闭着眼连声大喝道:“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典韦褚燕相视一笑,纵马回城。

“攻城!给我攻城!”袁绍余怒未消,扬鞭大叫道。

逢纪急劝,“将军不可啊,我军无攻城器械,现在攻城只会平白损耗将士性命啊!”

“给我在此立寨,大军停在此处打造攻城器械,不破此城我袁绍誓不罢休!”

“我大军即将粮尽,留不得啊!若是三日内攻不下真定城,我等有全军覆没之危啊!”逢纪苦劝道:“就算打造攻城器械至少也需要三日,本初,咱们先退往巨鹿再做打算吧。”

袁绍气得浑身哆嗦,正要下令离开,刚回城楼上的褚燕喊道:“袁绍孙儿,一路走好!”

“啊!”袁绍大叫一声,气得一口血箭喷了出来,沙哑着嗓子说道:“传令左校尉夏牟,给我就地征粮!”

袁绍此令一下,真定县周边的乡村百姓可就遭殃了,百十个村庄的粮草被劫掠一空,军中一些恶徒甚至趁机抢夺钱财,侮辱妇女。

赵风所部的千余亲壮都是真定县人,很多人的乡亲都在各村里,这如何受的了,一时间部下怨声载道,随时都有爆发的危险。

“将军,还请归还粮草与乡亲,否则会激起民变啊!”得知这种情况,赵风心急如焚急忙去袁绍大帐中劝诫。

“砰!”

袁绍突然拍案而起,怒喝道:“赵风,你还要欺瞒我到什么时候?”

赵风一愣,“将军何出此言啊?”

一旁的颜良冷笑道:“赵风,昨日阵上与你交战的难道不是你的弟弟赵云吗?”

赵风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颜良又道:“你弟弟从贼,难道你也想从贼吗?”

赵风双膝跪地,泣声道:“将军明鉴呐,我对将军忠心日月可鉴,若是不信,现在可斩赵风头颅以示清白!”

袁绍面色淡然,“赵风,我知你素来忠勇,并与匪贼势不两立,你现在回营安顿好手下的部将,其他的事儿就不要管了。”

“将军,可那些百姓~”

袁绍沉声道:“等我拿下真定城,自然会开仓放粮,你还不走!”

“诺!”

赵风黯然神伤而去。

真定城,袁绍军的行为自然也瞒不过黑山军的斥候。

军议大会上,萧彦开口说道:“看来袁本初不拿下真定是不会走了。”

褚燕昨日气得袁绍在阵前吐血他还自鸣得意,现在一看袁绍丧心病狂之举,不禁有些忸怩不安。

“大帅,这事怪我,如果我不故意去气那袁本初,他也不会留着不走。”

萧彦摆摆手,示意褚燕勿用自责,“袁本初有兵四万之众,真定县仅六千黑山军,数量远远不及,加派通讯兵去各郡县,让张牛角徐晃等将带兵前来支援。”

褚燕请命,“大帅,这事就让我从飞燕军中派人去吧。”

萧彦点点头答应下来,沉声说:“派人加固城防,多多预备滚木礌石,羽箭金汁,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赵云忽义愤填膺道:“袁绍如此残害我真定县乡亲,是可忍孰不可忍!土匪都知道给百姓留下些口粮他连土匪都不如!大帅,赵云请命出城联络我大哥,看能不能给袁绍致命一击。”

萧彦心中一动,赵风部下上千人都是真定县人,若是能够反叛或许能收到奇效。

只是天策系统明天才会苏醒,难以知道赵云这话是不是真心。

假意劝道:“子龙啊,你既然已经入了黑山军,袁绍多半会对你大哥心生防范,这一去太危险了。”

赵云目光如镜望着萧彦,“我单骑出城即可,希望大帅能够照顾好云的妹子。”

“子龙,我不是这个意思。”萧彦急忙解释。

赵云呵的一笑,毅然决然道:“若是赵雨在真定城外只怕会更加危险,我赵云向来说一不二,大帅若是不信,赵云也要出城,与袁绍不死不休!”

袁绍可回算是伤了赵云的心了,他的未婚妻林氏乃是白石村人士,和同村的几个漂亮姑娘一起遭了兵祸,林氏性格刚烈更是上吊自尽了。

不久前白石村的村民去袁绍大军告状反而被乱棍打了出来,村民满怀愤恨又进了真定县,竟然求黑山军为百姓讨回公道。

正好撞上赵云,赵云得知此事哪里能忍,当下怒火中烧要与袁绍不死不休。

“既然子龙去意已决,我就不拦了。”萧彦点头,“子龙,你可以将妹子送入我府里,不管你此去结果如何,我都绝不会伤你妹子一根毫毛。”

黑山军进真定县对百姓秋毫无犯赵云是亲眼所见的,对萧彦的话有一定的信任。

他报仇心切,一点头,“好的,我这就去把小妹带过来。”

夜里,直至子时,萧彦带着典韦巡视了一遍城防之后,便叫典韦回房休息,自己也去了县官府邸。

刚打开门,一道亮眼的银光直抵咽喉。

“刺客!”

电光火石之间,萧彦伸手迎着刀光抓了过去,把匕首牢牢攥住,右掌成拳轰向那人的面庞。

“啊!”

惊叫身陡然响起,一个豆蔻年华,肤若凝脂,眉目如画的妙龄少女吓得坐在地上,泪眼朦胧。

“你你欺负人!”

萧彦冷声道:“你为什么行刺我?”

“我人家只是想吓吓你,谁知道你反应这么大啊!”

这真定县前任县令已经被杀了,府里的奴仆丫鬟都跑了个精光,只驻扎着自己的亲兵,一律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来。

萧彦把匕首往空中一抛,接住刀柄,威胁道:“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派你来行刺我的?”

“我是赵雨,不是你让我哥哥送我过来的吗?”

“噢!”萧彦顿时想了起来,原来这小娘子是赵云的妹子啊,还挺好看的嘛。

萧彦顿时忘了手下的疼痛,上前安慰,“妹子,你没伤着吧。”

赵雨拍拍尘土自己站了起来,见萧彦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心里没来由的生出几分羞意,“那个,我没事,你手没事吧。”

萧彦的掌心还在滴血,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那怎么行,你的手都还在流血呢。”

赵雨拿金疮药给萧彦敷上,又用手帕包住。

“你包扎伤口挺熟练的嘛。”萧彦微笑道。

“我大哥和二哥都是学武之人,经常受伤都是我包扎的,你记得不要碰水啊。”

萧彦见赵雨丹唇贝齿,转盼多情,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呢,登徒子!”赵雨一把将萧彦推开,轻嗔薄怒的骂道。

萧彦也暗骂自己,小子,现在不是在黑山上当土匪的时候,对待女人不能向之前一样肆无忌惮。

他也是情场老手,见赵雨的模样就知道她没有真的生气,心说用不了多久就能跟赵云攀个亲事,这样也能牢牢地把他拴在自己的战船上。

想着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很是张扬嚣张。

“你在笑什么?”赵雨怒道。

“我喜欢你,等你大哥二哥回来,我会向他们提亲的。”

赵雨急忙摇了摇头,当面求婚,她何时遇见过这种场面。双颊粉红,“我才不会嫁给你这可恨的淫贼!你快走,不然我要喊人了!”

“你哥哥都把你送到我手里了,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开吗?你喊吧,反正这城里都是我的人。”

赵雨眼里涌出一团水雾,泪珠一颗颗滚落,抽抽搭搭的说道:“你你不是好人~”

“唉,看上去身体都长成熟了,怎么说起话来跟萝莉一样。”萧彦暗叹一声,见她哭哭啼啼的没有了兴趣。

“行了,你就在我房里休息吧,我找其他地方睡觉!”

萧彦走出自己的卧房,转了片刻敲响了典韦的门。

“谁啊!”房里的典韦粗声粗气的开口。

“我,你家大帅,快开门,今晚我睡你房里。”

典韦心中生出一股恶寒,禁不住夹紧了双腿。

“大帅,你不在自己房里休息跑到我这里干什么?”

“赵云把妹子送到我的房里,其他房间已经被亲兵住满了,只有你一个住单间,我不找你找谁?”

“原来如此!”

典韦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气,摇摇头驱逐杂念,“好的,我马上出来。”

第二十章:火烧袁营

第二天,袁绍嘱咐军中工匠紧赶慢赶,也打造好了上百架云梯,井栏和冲车,正午时分带大军包围真定城四面围打。

袁绍营中大半都是强征入伍的新兵,在萧彦的箭雨之下,还没攻过护城河到真定城下,手下的兵卒就如潮水一般溃败下去。

袁绍大怒,派夏牟率五百刀斧手作督战队,砍杀百人之后,新军知道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袁绍又下令第一个攻上城头的将士赏白银万两,美女十人,如此一来全军振奋,战斗力大大提高。

在真定城下苦战三日,损兵近万人,萧彦手下六千人马虽然守住了城也是伤亡近半。

不过因为袁绍祸祸真定百姓,很多人真定县人自愿参军抵抗袁绍,又多了两千的生力军。

袁绍大营,逢纪面带忧愁的说道:“将军,现在十亭兵马损失了近三亭,伤亡太多,再这样打下去,恐怕会发生营啸啊。”

袁绍不以为然道:“逢纪,你这话杞人忧天了。真定城守军虽多,不过萧彦那贼首也在,若是能杀了他,就可以毕其功于一役!损失些许贱民算不着什么。”

“就是因为萧彦也在真定,所以这里才不好打,若再强攻数日也拿不下来,咱们可就没有粮草了。而且萧彦那贼子肯定会派兵去各郡县求援,我们在这里可是一支孤军啊!”

“够了!”袁绍手指有力的磕在帅案上,“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逢纪暗叹一声,对袁绍的刚愎自用很是失望,又说道:“将军,我们军中还有一隐患啊。”

袁绍问道:“你是说赵风率领的那千余真定民兵?”

“正是,我派人日夜监视,发现他那近千人的队伍每日操练,与平日里一般无二。”

袁绍奇道:“与平日一样你还担心什么?”

“我是怕他们在密谋大事,不得不防啊。”

“嗨,小事尔,传令下去,明天你安排他们打先锋便是了!”

“诺!”

消息传到赵风部,赵云对赵风说道:“大哥,不能再等了,难道你想让真定人死在自家的城头之下吗?”

赵风的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心里很不好受。

“二弟,咱们一旦动手这一辈子就回不了头了,这也罢了,若是死了见到九泉之下的爹娘,如何跟他们交代?”

赵云苦劝道:“大哥,黑山军和其他的匪兵不一样!而且朝廷无道民心尽失,各州郡的贪官污吏数不胜数,燕赵之地多少好汉都造反了,我想就算爹娘知道也不会怪我们的。”

黑夜里,上千双明晶晶的眼神也盯着赵风,再也不能等了,与其被袁绍派出去做炮灰还不如大干一场,也算是为真定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出上一口恶气。

“好!反了!”赵风见民意不可违,终于下定了决心。

“事不宜迟就在今夜起事,子龙,咱们势单力薄,若要成大事必须联合真定城的黑山军。”

赵云道:“这没问题,联络黑山军的事包在我身上。”

“大营外面有袁本初派的探子,我会带人清理掉掩护你离开。并且会在子夜时分带弟兄们四处纵火,你去告诉萧帅,只要袁绍大营火起,就全军突击必可大败袁绍!”

当日夜里,赵风掩护赵云离开后,便去伙房把早就悄悄准备好的火石火油拿出来。

子时一到,便命令众兄弟分散开在大营里四处纵火,而自己带三百兄弟直奔袁绍帅帐而去。

“将军,大营着火了!”袁绍正在酣睡,亲兵突然闯进帅帐里惊叫道。

“慌什么!着火了就赶紧扑灭啊!”袁绍被吵醒心中大为恼火。

“将军,大营都着了,火都快烧到这里来了,你快出来看看吧!”

“都着了!”袁绍忙爬起来向大营望去,只见诸多军帐的火焰连成一片,很多兵卒被烧成火人在四处乱窜。

袁绍脸色大变,“这!这么大的火势,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啊!快!传令下去,命令各将管理好自己的部众,扑灭大火,不要到处乱跑!”

接令的亲兵离开没几步,便发现一群可疑的人直奔帅帐而来。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来的正是赵风和三百真定民兵,赵风听了二话不说,将手中长枪一掷,便将那亲兵的胸膛刺穿。

“弟兄们!杀呀!”

赵风杀了亲兵之后,便直奔帅帐外的袁绍而去。

袁绍见是赵风,气得脸都紫了,开口质问道:“赵风,我带你不薄,你为何叛我!”

“袁绍,你纵兵劫掠乡里,害死无数的无辜百姓,真定县人都恨你入骨!不要走,把命给我留下来!”

袁绍恨的咬牙切齿,把腰上的配剑拔出,“给我杀!”

护在袁绍大营四周的亲兵营就有上千,而且这里地处大营中心,火势还未蔓延到这里,在袁绍的呼喝下很快集结起数百人挡在了赵风面前。

赵风武艺非同凡响,部下三百人各个视死如归,人虽少气势不在袁绍亲军之下。

大战一时三刻后,不少精锐的北军将士眼看大营遭到乱兵攻打,纷纷前来支援,左右夹攻之下赵风渐渐处于不利地位。

正当这时,赵风听一声炮响,典韦和褚燕各率千人从左右两路冲击汉军大营,颜良文丑各带本部精兵挡住。

赵云带三千黑山军主力从正面冲击袁绍军大营,枪杀西园左校尉夏牟,杀散余部后直奔袁绍帅帐而来。

“吾乃常山赵子龙,挡我者死!”赵云骑一匹快马,舞动银枪左冲右突,所向披靡,三军骇然竟无人敢迎。

赵云如入无人之境,眼见袁绍指挥汉军围攻大哥,拍马直取袁绍而去。

“挡住他!挡住他!”

亲兵牵来袁绍坐骑,“将军,挡不住了,你先走吧!”

此时大营以乱,兵马四处逃散已经抵挡不住黑山军的冲击。

袁绍无奈,一言不发上马便走。

“袁绍休走!纳命来!”袁绍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可赵云早就死死盯着他,他嗓门更是不小,一声大喝袁绍众多亲兵回头望去,果然见不着袁绍顿时军心大乱,一人逃窜全军溃退。

赵云又杀十余人,黑夜里已经找不到袁绍踪迹无奈放弃,大叫道:“投降免死!”

黑山军也齐声大喝,“投降免死!”

收纳降兵四千余人,袁绍逃往后寨,会合守在此地的逢纪,带后营两千人马一路败退,收纳沿途的溃兵,到天明时分又集结起了八九千人马。

“将军,别跑了!”逢纪忽然喝住了袁绍,“黑山军也不过五六千人,现在肯定都在我军大营里打扫战场,四处捉拿逃兵。我建议立即杀个回马枪,必定能将黑山军击溃,一举夺回真定城。”

“对啊!”袁绍精神一震,刚要下令回师,可就在此时,前方马蹄声响起。

原来是张牛角得到萧彦的求援之后,率本部三千精骑来救,袁绍军人困马乏如何挡的住张牛角,队伍转眼间就被冲乱。

逢纪也不敢提杀个回马枪的事了,跟着袁绍往巨鹿逃去。

张牛角在背后穷追不舍,追赶了两日袁绍麾下仅剩上百骑卒,直抵巨鹿境内的瘿陶县。

“本初,快快进城!”

只见袁本初败归,在瘿陶城休整的淳于琼急忙令人打开城门将袁绍迎进来,又张弓搭箭往张牛角射去。

咻!

张牛角杀袁绍心切,更想趁势攻进瘿陶城,末了还是慢了一步,反而被淳于琼一箭射中鹰盔。

“啊!”

张牛角惨叫落马,箭矢在眼前掠过,左脸出现了一个一指深的血槽,深可入骨。

“将军!”

骑卒大惊失色,急忙把张牛角抢回来,淳于琼又令人射下一通箭雨杀伤百余骑,城中兵马太少,淳于琼也无力追赶,只好目送黑山贼往常山郡败走。

“哼,这一箭就算不死也是重伤,张牛角,你现在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

淳于琼放了一句狠话,兴冲冲的下城墙去找袁绍,“本初,那贼将张牛角被我一箭射下马了!”

袁绍看着淳于琼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丢了常山,自己又怎么会有这场大败。

听他说射翻了张牛角,心中怨气这才稍减,连日败逃身体早以疲乏不堪,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余下数日,败兵陆续往巨鹿县逃来,颜良文丑也各率数百人来到瘿陶,点算兵马,三万大军一役下来折损了两万,已经元气大伤,根本无力再征讨常山。

“将军,为今之计,只要向鞠义求援了。”逢纪说道。

“唉~”袁绍长叹一声,面带愧色。想他五万大军出征黑山寨,不到一月时间便只剩下一万,损失粮草军械无数,还丢了常山郡。

“逢纪,就劳烦你跑一趟吧。”

逢纪点头,这时候除了黑山军之外,各路匪贼大致都被鞠义剿灭,各路还活着的匪首均元气大伤,纷纷退往太行山深处苟延残喘。

鞠义正计划着进山彻底剿灭匪患,逢纪到了,向鞠义说明了来意。

袁绍祖上四世三公,虽然败了一场,前途依然不可限量,鞠义欣然领命。

第二十一章:神医华佗

“鞠义将军,你现在有多少人马?”听鞠义同意出兵,逢纪欣而问道。

“本部精兵一万,降卒两万,合计三万人马。”

逢纪听了不禁感叹,瞧瞧人家这战打的,这么短的时间从一万人马生生打成了三万,而袁本初五万大军,如今却只剩一万残兵,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一方面,萧彦也收到了张牛角追袁绍到巨鹿郡的瘿陶县,中了淳于琼暗箭濒死一事。

萧彦大惊失色,历史上张牛角就是在那瘿陶城下中流矢伤重而死,莫非这一世张牛角还是逃不过宿命吗?

“快!召集所有的名医,一定要救活张牛角!”萧彦把真定的事交给褚燕打理,日夜赶路往常山去了。

张牛角的伤势比白绕还重,大夫诊断白绕说是不确定能不能救活,而诊断张牛角却说自己肯定救不活,大夫来了十几茬看了无不骇然失色,没一个敢应下救张牛角的差事。

“废物废物!”萧彦气得暴跳如雷,正在无计可施之时。

老丈人甄逸闻听此事,萧彦占领中山国之时无极县自然也被纳入了他的麾下,为了回报甄逸萧彦更是提拔他为中山郡太守。

甄逸不敢不从,上任以来心事重重,积忧成疾,便四处悬赏高价求医。

华佗正游历冀州,被他请到府上。而他是心病连华佗也无法医治,这时萧彦又广发告示为张牛角求医,甄逸顿时想到了华佗,就把此事跟他说了。

华佗向甄逸打趣道:“甄大人有心病无非是害怕萧帅兵败甄家因此受到牵连,如今萧帅大败袁本初,实力之强可以说是天下十三州起义军之首,或许他真能成就一番大业,到时候你还是国丈爷嘞。”

甄逸暗喜,嘴上却道:“欸,能保住性命就算是万幸了。”

心里却起了心思,女儿甄姜是和张角的女儿张宁一起在黑山上举办的婚礼,萧彦那小贼草草准备一顿酒宴也没清楚的分个尊卑嫡庶。

要是让那张宁先生下个儿子出来,那岂不是大为不妙。不行,必须得让萧彦给女儿再办个婚礼,而且三书六礼一样不能少,明确正妻之位才行。

他想到这里,拱手向华佗求道:“神医既然来了,也请救救张牛角吧。”

华佗笑了,“我治疗心病不行,治疗外伤却是颇有心得。”

甄逸大喜道:“太好了,我即刻准备马车送神医过去。”

若是能救了萧彦最器重的大将张牛角,他肯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到时候再提补办婚礼的事量他也不敢不答应。

此时在常山郡城的萧彦正忧心张牛角的伤势心急如焚,忽下人来报,中山郡太守甄逸来了。

萧彦正奇怪,自己把这丈人提拔为中山郡太守他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怎么会突然来找。

“叫他进来!”萧彦顿了顿,“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走出府外,只见大门外除了甄逸,还有一相貌堂堂,龙眉凤目中年人。

“丈人远来,萧彦有失远迎啊!”萧彦上前拜见。

“大帅有礼了。”甄逸问道:“听说张牛角受了箭伤,不知现在如何了?”

萧彦暗想上次张牛角在甄逸府上砍杀了他五六个庄客,莫非这回来是故意幸灾乐祸的。便板着脸说道:“张牛角岂是区区一支箭羽就能杀了的,大夫说了,修养数月就会痊愈。”

“噢,是嘛。”甄逸故作离开之态,“原来是这样,华佗先生,看来这回劳烦你白来一趟了,我们走吧。”

萧彦一听华佗之名,如一记重锤击在胸口,经不住退了两步,喜行于色,颤声道:“这位先生莫非就是神医华佗?”

“正是。”

“神医啊,你可算是来了!”萧彦上前紧紧抓着华佗的衣袖,“神医,我麾下大将张牛角危在旦夕,您快跟我来。”

华佗被紧紧拽着挣脱不开,只好边走边说道:“徒儿,把我药箱带过来。”

马车里又跳下一个小童紧紧跟着,甄逸也跟在后头。

不过刚一进屋,看见张牛角那血渍呼啦的脸便心惊肉跳,马上退了出去。

“神医,我牛角兄弟还有救吗?”萧彦见华佗查看了张牛角的伤势,低声问道。

“万幸啊!”华佗道:“张牛角将军伤势虽重,不过并没有起浓感染,大帅放心,还可以救。”

萧彦大喜,心说好在用高度酒消毒,还每天为张牛角挤出浓水,并不是无用功啊。

“神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么治疗张牛角的事就交给你了。”

“大帅放心,不出三月,就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将军。”

萧彦听罢退了出去,客厅里,下人给甄逸沏了一杯茶,他正在细饮着。

这茶水除了茶叶外别无他物,虽然无甚味道却保留了茶叶特质的香气和滋味,让甄逸耳目一新。

“贤婿,你这茶水很特别啊。”

萧彦本对茶无感,喝开水就行,不过身份摆在那他又喝不惯汉朝的茶,就把新摘下来的茶叶自己炒制了一些。

萧彦把炒茶之事一说,从商多年的甄逸立即发现了一条商机,心说回去就通知族人种植茶山,使用炒茶之法肯定能大赚一笔。

想着脸上不禁渗出笑来,“贤婿啊,你真是厉害。”旋即又说起了正事,“贤婿啊,当日你带姜儿离去,我又送了一大笔嫁妆,你却没有举办正式的婚礼这说不过去吧。”

萧彦点点头,“这事确实委屈了姜儿,这样吧岳丈,等战事告一段落,我一定三书六礼,再派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甄姜过门。”

“好好。”甄逸见达成目的,又发现了一条商机,笑逐颜开。

萧彦也十分高兴,张牛角经过华佗的细心医治,仅两天便退了高烧,脱离了危险期。

“大帅,现在只要细心照料张牛角,我这里再开一副药单子,早晚喝一次药,静养两月时间就无碍了。”

华佗说着表露去意,萧彦说道:“神医且慢,这才两日,如果伤情复发可如何是好啊?而且我这里还有一员大将白绕,我刚刚遣人从真定县送来,您也给看看吧。”

“那好吧。”华佗点头应下,又为白绕治病,白绕伤了多日,华佗不辞辛劳连续照料七日才醒过来。

见二将以无性命之忧,华佗又向萧彦辞行。

“神医,我军营中还有不少的将校都重伤在身,劳烦您再都给看看有无隐疾。”

华佗这才知道萧彦有心留他,便冷着脸道:“老夫乃一江湖游医,大帅还是让我离开吧。”

萧彦推诚置腹道:“神医能治十人百人,可现在天下大乱,每日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丢掉性命,就算先生有兼济天下之心又如何救的过来啊。”

华佗想到天下苍生也不禁黯然,萧彦又道:“若能把先生的医术传播开来,岂非世人之福啊。”

华佗道:“我以收了李当之,吴普为徒,小弟子樊阿年仅十岁,正跟在身边学医。”

“太慢了。”萧彦正色道:“先生若能大开医学,我愿意斥巨资为先生开设学校,广传医术。”

华佗听了不禁有些心动,他年过四十,已经不年轻了。若能广收门徒传播医学,说不定会成为孔夫子那样的医道圣人。

“好吧。”

萧彦办事亦是雷厉风行,马上选址建校,华佗也多方邀约四方名医好友来学校任教。

医学院建成之日,萧彦却没时间参加开学典礼,鞠义带三万大军到巨鹿与袁绍合军。

除此以外,并州刺史张懿为胡人所杀,丁原升任并州刺史,丁原上任后委任义子吕布为大将征讨南匈奴,又任命张扬为上党太守,在上党招兵买马攻打与南匈奴勾结的白波贼郭太,并威胁相近的中山郡。

萧彦急调徐晃主持中山国的军务,以应对随时可能出壶关威胁中山郡的张扬部将杨丑。

再多方抽调兵马,屯兵安平国广宗县,与巨鹿郡瘿陶县的袁绍鞠义对峙。

萧彦的势力范围形如一个半圆,而巨鹿郡处于博陵,清河,中山,常山四郡中心,不管袁绍来不来攻,萧彦要想活得安稳都必须攻占此地。

经过月余的休整,袁绍已经从败仗中恢复过来,又有鞠义的支援,厉兵秣马准备再与黑山军一较高下。

赵云本留在真定县为未婚妻林氏服丧,赵风也因死了不小的同乡亦留在了真定处理后事,大战将起都被萧彦征调来广宗。

又有褚燕于毒和降将潘凤,杨凤也从黑山赶来广宗助战,萧彦带着军师沮授,亲军校尉典韦快马加鞭前去主持军务。张牛角和白绕因伤势过重留在中山郡养伤。

萧彦共抽调了三万黑山军,与袁绍四万大军相持,这一战若败,黑山军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或许会荡然无存,若胜,冀州将再无大军能和他相抗,意义重大。

“逢纪,你有什么妙计破广宗吗?”瘿陶城内汉军的中军帅帐,袁绍向逢纪问计。

逢纪听了面露难色,广宗城高五丈,宽三丈,乃是一座坚城。

去年黄巾军就是屯兵于此左中郎将卢植带五万精锐北军亦不能克,之后张角凭此坚城又连败董卓,若非张角病死这座城还真拿不下来。

可惜大战之后这座坚城仅屯五百郡兵,让黑山军轻易袭取。

第二十二章:潘凤反水,袁绍袭城

这时鞠义忽道:“我打探到,潘凤如今正在广宗城任北门校尉,负责北门的一切防务。”

袁绍看着鞠义,“你是说可以劝降潘凤,助我们攻进广宗城?”

鞠义听到袁绍发问依然神色平静,淡淡道:“没错,潘凤乃是重伤之下被逼降贼,而且我素知此人极为贪恋钱财权势,他投萧彦之后又没受到重用,心中必会生怨,只需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去劝降潘凤,许以高官厚利他必会归降,迎朝廷大军入城。”

袁绍闻之大喜,向鞠义拱手道:“秒啊!袁绍受教了。”

鞠义轻轻点头,神态间竟是傲然之色。

一旁的颜良文丑淳于琼等将看了,心中无不生怒。袁绍是何等身份,家世显赫,如今官拜虎贲中郎将,鞠义不过王芬手下一小将,竟然也敢如此无礼。

袁绍也暗自恼怒,现在正有求与鞠义才隐忍不发。转头对逢纪说道:“此事你抓紧去办。”

逢纪应诺退出帐外。

广宗城内,萧彦也与诸将开展军议,商量败袁绍之策。

杨凤留守黑山多日寸功未立,早就眼红其他将领攻城拔寨,当先说道:“大帅,我军与袁绍大军相当,与其决战吧,杨凤请任先锋。”

沮授也道:“大帅,我军连败袁绍士气高涨,麾下又都是精兵悍将,可与袁绍一战。”

萧彦点头同意,天策系统也早就恢复过来,若是战况不利,可以再以龙卷风反败为胜。

“好!大军出征,与袁绍决一死战!”

萧彦留沮授守广宗,尽起三万大军,袁绍手下兵卒还多萧彦一万,他又不是个好脾气哪里能忍,起四万大军与萧彦在平原决战。

两军遥想对望免不了先放狠话,袁绍打马出阵,望着黑麟旗下的萧彦喝道:“萧彦小贼我以尽知你的底细,你起匪兵作乱,不怕株连九族吗?”

说罢,萧彦同父异母之弟萧安拨马而出,大声喊道:“大哥,快投降吧,你怎么能如此不忠不孝,把咱一家老小陷于危难啊!”

萧彦瞳孔冰冷,取下挂在鞍头的马弓一箭望萧安射过去。

咻!!

一箭将萧安的樱盔射落,萧安大惊失色急忙拨马回阵。

萧彦起事之前就想到有这么一天,早派人去颍川阳翟县接父亲上黑山,不过父亲萧歆受后母李氏挑唆,非但不领情还要抓自己去官府,事到如今他也不会因为家人的出现而展现出一丝软弱。

袁绍见这种情况知道萧安无法影响萧彦,“没用的东西!”骂一声将他喝退。

拔剑大喝,“杀!”

鞠义颜良文丑淳于琼等将各引大军前来决战,萧彦也调兵谴将迎敌。

箭如飞蝗,万马奔腾,霎时间数万人绞杀在一起。

从午时战至黄昏,双方兵马疲惫才各自鸣金收兵。

此战袁绍部损失六千,多为鞠义收降的匪兵,萧彦部的黑山军也损失四千之众,可谓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与此同时,逢纪趁乱扮做黑山军成功混入了广宗城。

伤亡如此惨重袁绍受不了,萧彦更是受不了,夜里向沮授问策。

沮授以腹有良谋,“大帅,袁绍在瘿陶城驻军,而不让鞠义的三万大军进城让其在瘿陶城外立寨,今日一战袁绍又下令鞠义的部众为先锋,他率自己本部一万大军在后方为督战。此战鞠义部死伤极多,而鞠义本不是袁绍部下又是个高傲之人,若能离间此二人,鞠义必定会带大军负气而走,届时袁绍势单力薄如何是我黑山军的对手。”

萧彦问道:“如何离间此二人?”

沮授一笑,“袁绍刚愎自用之人,一份书信即可。”

萧彦听了当即明白沮授的用意,亲自写一封书信,信中自然夸赞鞠义而贬低袁绍,并赞鞠义雄才大略,若能加入黑山军甘愿让出大帅之位。

派擅射之士携书信射入鞠义营寨,巡营将士拾到不敢怠慢,马上呈给了鞠义。

鞠义看了信禁不住大笑三声,“萧彦小儿还有点见识!”

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信要是让袁本初看见了可不太好,便随手把信丢入火盆里。

第二天,袁本初请鞠义进瘿陶城商议军务,其间偶然说道:“听说昨夜有密信射入汝营之中,不知可有此事?”

鞠义浑然没当回事,听袁绍问起便直言不讳道:“没错,是萧彦那贼厮的亲笔书信,他说若我取将军人头便将黑山军大帅之位相让,嗨,不过是离间计而已本初不必放在心上。”

“萧彦小贼安敢如此!”袁绍破口大骂,又问道:“书信何在?”

“那书信已经被我随手投入火盆。”

袁绍满腹疑惑,颜良已然沉声道:“你若心中没鬼为什么急着把信毁掉?”

昨日一战,鞠义损失惨重已然对袁绍颇有不满,听颜良质问腾地站起,冷着脸道:“怎么,你是怀疑我与匪贼勾结!”

颜良亦对鞠义不满,“你把信中所言一五一十说个明白!不然”

“岂有此理!”鞠义勃然大怒道:“你这匹夫安敢辱我!”

蹡!

颜良听了回手拔出配剑,“鞠义,我让你知道匹夫的厉害!”

鞠义亦拔剑相指,“你来!”

砰!

袁绍狠狠一锤帅案,“颜良还不退下!”

颜良收剑入鞘,袁绍怒视他道:“鞠义将军乃是我请来的援兵,在冀州剿匪无数你安敢生疑!”

鞠义听了还是气不过,挥手道:“哼!昨日我部下伤亡惨重竟然还有人生疑,也罢,鞠义去了!”

袁绍忙起身拉住鞠义,“且慢,将军若走了,岂不是任由黑山军坐大,危害冀州!”

鞠义甩开袁绍的手,质问道:“大人若是真信任鞠义,为何不让我部下入城?”

袁绍解释道:“将军在城外立寨,你我互为犄角更为有利。”

鞠义听了目光更是冰冷,“就算互为犄角,也该把大军安于城内,在外留一支偏师即可。”

袁绍心中大恼,鞠义这话岂不是在讽刺自己损失惨重,只能算作偏师。

而且鞠义如此蛮横无礼,若他大军入城到时候与黑山军作战又该谁说了算。

袁绍被逼的心生怨恨,却又不得不倚重鞠义,忍着气道:“好,那就请将军移守瘿陶城,袁绍在城外立寨御敌。”

鞠义脸色这才有所缓解,淡淡道:“那就这么办吧。”

袁绍带本部一万兵马和鞠义换防,到帅帐后单独一人之时,怒从心起一脚把帅案踢飞两丈多远。

嘶吼道:“奸贼,等战后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得罪我袁本初会是什么下场!”

夜里,逢纪以黄金千两蜀锦千匹和四品奋武将军之职务终于说降了潘凤,又被潘凤悄悄放出城回禀袁绍,约定子时三刻开城迎袁绍大军到来。

逢纪兴冲冲的找到袁绍,“本初,大喜啊,潘凤已经被我说动了,赶紧集合队伍,夜袭广宗城。”

袁绍精神一震,就要下令集结部队,逢纪续道:“咱们兵力不够,我马上去请鞠义将军助战。”

袁绍却想到鞠义欺他太甚,并不想再去求他,“用不着,去宣颜良文丑淳于琼等将过来,尽起本部精兵即可。”

逢纪一愣,这两日他在广宗城,还不知道袁绍已经和鞠义心生嫌隙,只是劝道:“将军,我们兵不过万,黑山军是我们两倍以上,就算全军尽出恐怕也难以攻占广宗啊!还是去请鞠义将军”

“砰!”

袁绍拍案喝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再劝!”

“唉~”逢纪暗叹一声,无奈退到帅帐之外宣令。

兵卒很快集结完毕,一万大军悄无声息地往广宗而去。

静静等到子时三刻,城头亮起火光,潘凤带心腹把城头上数十个黑山老卒杀了,举火为号打开城门,袁绍大喜,喝令手下诸将出战。

颜良文丑淳于琼等将一齐冲入广宗城,往县衙杀来。

“大帅,汉军杀进来了,我护着你马上走!”典韦闯进萧彦房中说道。

萧彦也大吃一惊,忙喝道:“慌什么!马上传令各将把汉兵打出去!”

“大帅,你先走!”典韦不由分说一把扛起萧彦向外走。

黑山军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褚燕,于毒,杨凤,赵风,赵云等将马上组织兵马,从各处冒出来与汉军血战,沮授也手持利剑亲上战场。

典韦扛着萧彦刚到正门,迎面只见潘凤引着颜良向县衙杀了过来。

“颜良将军快看,那穿红袍的正是匪首萧彦。”潘凤兴奋道。

“好!”颜良大叫,“谁活捉了萧彦,赏十金,官升三级,杀啊!”

“该死的叛徒!”萧彦听着目眦欲裂,一看到潘凤,系统便提示萧彦潘凤的忠诚值转换为0,白天见到的时候忠诚度还未变,肯定是今晚才决定造反的。

典韦见汉军杀到急忙关了县衙大门,叫亲兵带弓弩上墙掩护,拉萧彦往后门离开。

“不走了!给我杀!”萧彦一把推开典韦,抢过一张弓就要爬墙去射潘凤。

第二十三章:黄龙出山

典韦拦下萧彦,对左右几个亲兵喝道:“带大帅进屋千万不要让他犯险,我去杀了潘凤!挡住汉兵。”

“诺!”

典韦两腿一蹬便上了墙,拔出后背的小戟向潘凤射去。

咻!

小戟正中他胸膛,潘凤落马,颜良本就瞧不起潘凤,何况他还降了又叛就更加轻视,无视潘凤落马呼救,从他旁边掠过。后队骑兵来不及拉马将潘凤践踏致死,典韦又连射出十几支小戟,汉军骑兵无不应声落马。

萧彦的亲兵也都是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之人,又都配备着良弩,颜良带的人虽多却被羽箭压的抬不起头来,只好分散开来四面围打。

两军僵持厮杀了半夜,汉军虽然打了黑山军一个措手不及,终究兵少,直到天色微明之时已经伤亡过半,整体展现出颓势。

“将军,不能打了,黑山贼已经开始反攻,咱们人少,再打下去要吃亏啊。”站在北门城头,全城战况尽收眼底,逢纪见局势不妙急对袁绍说道。

袁绍没想到黑山军抵抗如此激烈,暗自埋怨自己没有把鞠义也叫上,无奈下令,“撤兵!”

号令一下,分散于四面八方的兵马一时间又哪里撤的出去,袁绍回营时点算兵马只带回三千人,一场夜袭自己损失了七千大军,这战打的也没谁了。

萧彦也在战后清点伤亡,一场夜袭黑山军伤亡上万。

经过先后两场大战,黑山军伤亡近半了,广宗城遍地都是尸首,还有不少无辜的百姓。

“伤亡如此惨重是我之过啊。”

看着广宗城的惨状,萧彦脸上满是不忍之色。他一直以为有系统在手,可以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次潘凤的反叛仿如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把他打醒了,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

“快,尽全力救治伤兵!”

经过这场大战,萧彦无力再攻打瘿陶,袁绍兵马更少,还害怕萧彦来劫营报复,外面的营寨不要了带着三千残军退回了瘿陶城。

鞠义见袁绍夜袭广宗没叫自己,自然也知道袁绍不信任自己,不仅不关心战况还当面讽刺了他几句,袁绍现在兵马仅剩三千哪里还敢发火。

一面奉承着鞠义一面派遣使者去朝廷请求增派援兵,而此时朝廷大军都在皇甫嵩和董卓的带领下前往凉州抵抗北宫伯玉,已经无兵可派。

袁绍只得退而求其次去求冀州刺史王芬加征亲壮入伍,王芬亦对袁绍不满向他大吐苦水。

说之前强征四万大军已经闹得民不聊生,又因民变导致田地大片荒芜,经济也遭到严重破坏。

不仅不再增兵,还停了袁绍的军粮供应,倒对鞠义多加赞赏,给他送金银美人,而且承诺战后表他为渤海太守,鞠义有王芬做后盾对袁绍更是不客气。

袁绍龙困浅滩以别无他发,只能憋屈的待在瘿陶城仰人鼻息和萧彦对峙,等待战机出现。

过了半月两军都没有动静,而驻守中山郡的徐晃收到白波军统帅郭太的信件,约他一起攻打上党郡。

徐晃不敢私自做主,把消息传给了坐镇瘿陶城的萧彦。

此地战局已经陷入僵局,萧彦倒不想打壶关,而是想攻打赵国从后方扩充地盘,把事情给沮授一说,沮授却是坚决反对。

“大帅,两面作战乃是兵家大忌,不破巨鹿决不能撤兵!”

萧彦道:“可是现在袁绍把鞠义当爷爷供着,根本不让他离开瘿陶城,要是强攻我们兵力不足。”

沮授沉思片刻,“鞠义不退,那就想办法逼他走,如今冀州各郡县兵力空虚,若是黄龙出山,威胁冀州腹地邺城,王芬必定会抽调鞠义回师。”

黄龙是太行山区第一支起义的队伍,虽然很快被颜良打败,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小。

这厮自称是黄龙,说自己是古轩辕氏黄帝的后人,很会蛊惑人心。

“你是说遣使去请黄龙出山?”萧彦皱着眉头,他打心眼里不喜欢这种装神弄鬼的人。

“没错,现在正是黄龙出山的良机,只要和黄龙约定共分冀州,他必定会出山。”

“嗯,你去府库里提出两箱金银财宝,在挑选能言善辩之士去办吧。”

吩咐下去后萧彦又派人回绝了白波军首领郭太,壶关乃是一座雄关,中山郡驻兵一万,驻守壶关的乃是张扬手下的大将杨丑,更有八千守军如何打的下来。

太行山黄龙寨,黄龙本来就琢磨着再次出山攻略冀州,萧彦的使者一到和黄龙那是一拍即合。

五日之后使者回广宗,说黄龙已经答应出兵,十日之后黄龙出山的消息就传了来。

黄龙率起义军攻入赵国境内,破平棘县,房子县,高邑县迅速拉起了七八万人马,进逼赵国。

赵国太守向王芬求援,王芬见黄龙声势浩大,调鞠义前往赵国平叛。

鞠义一兵一卒也不留给袁绍,兵马尽出前往征讨黄龙。

瘿陶因此只留下袁绍的三千守军,萧彦部经过休整,大半伤兵也回归行伍,举两万大军去攻打瘿陶城。

袁绍见自己兵少不敢交战,弃瘿陶城退守巨鹿,巨鹿城坚,其中有百姓数十万。

袁绍又屈尊亲自拜访巨鹿城的士绅豪强,凭借祖上四世三公的威名,旗下无数的门生故吏,所有人都乐于支持。

捐赠钱粮不说,还交出家族庄客私兵帮助袁绍守城,袁绍又强征三四千亲壮入伍,短短两日便得兵卒近万。

“萧彦小贼!只要我袁本初在,你就休想拿下巨鹿城。”巨鹿城上,袁绍望着刚到城下的两万黑山军咒骂道。

“中郎将五万大军出征黑山贼,到末了损失殆尽,还丢了常山郡,真英雄真豪杰啊!”

巨鹿郡太守郭典对匪兵向来恨之入骨,曾随皇甫嵩讨平数十万黄巾贼,破曲阳后更杀黄巾俘兵十余万人,两万黑山军在他看来不过是毛毛雨,袁绍打败战完全归咎于他蠢猪式的指挥。

郭典一来看不起袁绍无能,屡败于黑山军,二来自己刚刚把袁绍迎进城,这厮不思感恩,未经自己同意就打开巨鹿府库内所有的藏银来收买军心。三来恨他把巨鹿郡两千郡兵的指挥权也收了去。

听到袁绍还敢说大话,忍不住冷讽嗤笑。

听到郭典的讽刺,袁绍白脸瞬间涨的通红,“郭典,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郭典梗着脖子针锋相对道:“区区两万贼兵,应该尽起大军出城一举将其击溃,而不是在城头说这种怂话!像个缩头乌龟等着黑山贼来打!”

“黑山贼是我军两倍啊!”袁绍忍着气解释道。

郭典鼻孔朝天,满脸狂傲,“去年我随车骑将军皇甫嵩大人讨黄巾贼,黄巾贼兵是朝廷军队的十倍,结果如何?”

袁绍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郭典继续道:“你要是怕死可以留下来守城,我来带大军出城击破黑山贼!”

“郭典!你欺人太甚!”袁绍被怼地身体止不住颤抖,在瘿陶要受鞠义的气,如今来了巨鹿,莫非还要受郭典的气吗?

好在一进巨鹿就收了郭典的军权,他现在只能指挥地动一百多个县衙的捕役,也只能打打嘴炮威胁不了自己。

“怎么?袁本初,你打了败仗还不让人说吗?哼!若非你有祖上福荫和你爹司空袁逢在朝中保着你,你这种败军之将早就该打入诏狱了。”

郭典有冀州刺史王芬,车骑将军皇甫嵩保着,是少数敢不给袁绍面子的人,说的话也丝毫不客气。

“你现在就好比是丧家之犬,区区两万贼兵就让你弃瘿陶城不守。如此无能之辈,也有脸在这大放厥词。”

“郭典,你~”袁绍心中哪个恨呐,就算是鞠义也不过是冷嘲热讽两句,他这是指着自己脊梁骨骂啊。

“好好好!郭典,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袁本初的厉害!取我盔甲来,集合兵马出城决战!”

“哼,装腔作势!”郭典再次讥讽道。

“你等着,看我亲手斩下几颗黑山贼的人头给你看看!”袁绍说罢穿上了盔甲,大步走下巨鹿城。郭典也自负勇武,腰跨一把宝剑紧紧跟在袁绍背后。

与袁绍那拼命三郎的架势不同,他是真不把黑山军放在眼里,黑山军再强难道还能强过去年的黄巾军吗?

萧彦带领大军来到巨鹿城下,见这么一座坚城,心说袁绍这人好面子,最好能把他骂出来,正在悬赏嗓门大的军士去城下骂战,结果袁本初自己先出来了。

远远只见,袁绍旁边还有一个穿太守官服却胡子拉碴不事边幅的男人,袁绍还没说话,那人一马当先出阵大叫,“黑山贼首萧彦,可有胆出阵与我郭典一战!”

第二十四章:朝廷诏安

“这家伙是昏了头了吗,居然要跟我打?”

萧彦听了有些好笑,他街头打架经验丰富,应付两三个人绰绰有余,但是要让他上阵去打战,一战下来能活着算他运气好,何况是斗将。

环顾左右,“谁去给我宰了那老匹夫?”

杨凤迫不及待道:“我去!”

说罢打马出阵持斧去战郭典,抡起大斧迎面向郭典砍过去,郭典横剑一挡!

铛!

竟稳稳架住,反而把杨凤双手震的微微发麻。

萧彦忙叫系统,“快查查他!”

“姓名郭典,武力80,统帅77,智力62,政治68。”

“没想到巨鹿太守一介文官最强的是武力,武力值还高杨凤两点。”

和萧彦一样,袁绍心中对郭典恼怒至极,恨不得他被黑山贼将领杀了,没想到他还真有些本事。

郭典与杨凤大战还有闲心说话,听他大笑道:“黑山贼将就是你这路货色,简直比黄巾贼将还不如。袁本初,你瞧好了,看我如何斩杀此撩!”

袁绍听了一时性起,张弓搭箭往郭典射过去,萧彦还以为袁绍要射杨凤,大叫道:“小心冷箭!”

咻!

袁绍一箭射出正中郭典右臂,郭典掌中宝剑落地,痛的他一晃神,杨凤趁势当头一斧将他头颅劈成两半,这个沾染无数黄巾军鲜血的巨鹿太守就此毙命。

袁绍胆寒发竖,不曾想自己气昏了头居然害死了巨鹿太守郭典。

这时逢纪大叫道:“黑山贼杀了太守大人,杀啊!为太守报仇!”

颜良文丑淳于琼等将一听反应过来,齐声喝道:“杀!”

萧彦还道袁绍失手射错了,心中偷笑,高叫道:“全军出击!”

尽管众将大声疾呼,奋勇杀敌,袁绍一箭射中郭典害他被黑山贼将所杀三军都看在眼里,被迫进军这士气如何也提不上来。

而且这些人里大半是新征的亲壮和各豪强世家养的私兵,没有经过大规模的操训,刀枪才刚刚发到手里如何是黑山军的对手,大战不到半个时辰就全线溃败。

袁绍因为害死了郭典脑子有点发蒙,巨鹿也不敢回了,仅带八百人逃往司隶,征讨黑山贼这一场战他算是彻底败了。

袁绍逃回司隶震惊朝野,如今朝廷大军还在应对凉州军阀北宫伯玉,战况不利根本抽不出身来。

而且各州郡县均有战事,请求朝廷调兵增援的奏折如雪片一样多,实在调不出兵力去征讨黑山。

朝廷里争来吵去拿不出注意,最终还是中常侍赵忠与张让拿了个主意,在灵帝面前提出了诏安之策。

百官也均有此念,只是怕毁了自己清誉没人敢提,赵忠张让一提也借坡下驴纷纷附议。

灵帝见众官都同意,便拟定旨意,以赵忠为使前去冀州主持诏安。

萧彦占据巨鹿之后,又开始征伐安平国,连取下博县、武邑县、武遂县、观津县、扶柳县、经县,直逼安平国首府信都。

王芬亲自从邺城赶到信都主持防务,厉兵秣马要与黑山军死战。

这时中常侍赵忠也带着圣意来了,赵忠张让提议诏安黑山军,那是因为他们两人在信都置下了大量的家业。

去年皇甫嵩到信都时发现赵忠在信都的宅邸太大还上奏朝廷请求没收,只是灵帝没有理会。

皇甫嵩反而被赵忠在灵帝面前进谗,削减了爵位食邑。

萧彦兵临信都城下,赵忠是真怕他打进来,抢了矜矜业业当太监几十年好不容易才置办下来的家业。

信都县,赵忠坐在首府衙门发号施令。

“王大人,你马上派人给萧彦传信,诉说朝廷诏安之事,万万不能让他攻城!”

王芬心说先安抚萧彦,全力剿灭黄龙部起义军,之后再集结冀州所有力量与黑山贼一战更有把握,便应允此事,遣使前往黑山军大营。

萧彦一路从巨鹿打到信都,见此地是一座坚城,王芬又亲自来此坚守,便停留数日。一来大量赶制攻城器械,二来向后方征兵征粮,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这时,王芬的使者到了黑山军大营。

“大帅,冀州刺史王芬的遣文书李厉为使来到帐外,要不要见?”掌管游骑探哨的赵风在半路便劫住李厉,带来向萧彦汇报。

此时萧彦正与诸将商议破信都之策,听赵风这么一说顿时笑了,“看来王芬被咱们打怕了,是想求和啊。”

众人一听都笑了,把王芬打到主动示弱,说明他们这半年来的鏖战没有白费。

沮授问道:“大帅,依我之见,袁绍败回司隶之后,汉廷是无力派军征讨又怕我们全据冀州,这次遣使前来,是有了诏安之意啊。”

“诏什么鸟安!”张牛角脸上的疤痕像趴着一只蚣,一张凶脸显得更加凶神恶煞。刚刚恢复伤势赶来前线增援的他正铆住了劲,摩拳擦掌要大显身手:“大帅,咱们军威正甚,正是一举拿下冀州,推翻汉庭的大好时机啊。”

“没错,千万不能中了昏君的缓军之计!”白绕也大声附议道。

萧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发现帐内诸将,除了张牛角白绕。褚燕,典韦,赵风赵云等小将皆有意动,而文臣沮授,崔钧更不用说。

众人起兵,说创立太平盛世那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不是想博一富贵,若能得到高官厚禄,荣归故里,那什么盛世基本就可以见鬼去。

这时沮授也忍不住说道:“大帅,我黑山军出兵以来,接连攻破博陵,清河,中山,常山,巨鹿。安平国也只剩下信都一县,冀州之地以得一半。而半年来,我军之钱粮都靠抢夺和士绅豪强捐赠,兵器铠甲也多靠缴获,还没有形成稳定的后方,粮草,兵器,赋税都还没有立下章法。各郡县官吏被杀伤逃逸,多为武人治理,而我军~”

沮授说着面露难色,萧彦道;“军师但说无妨。”

沮授续道:“我军毕竟是山匪出身,未蒙圣人教化也不知法度,仅凭一时之好恶来判断是非,而且还残留匪性。前线吃紧,后方以渐出骄奢之风,欺民之臣,若是不能治理好内政,对我军霸业有害无利啊。”

萧彦问道:“先生是说我应该接受诏安。”

“我建议先接受诏安,花两三年时间治理内政,挑选贤明为官,整治劣绅豪强,征讨太行山匪,分良田安抚万民。再积蓄钱粮,打造军器,训练部队,待天下有变,可再出兵全据冀州,一统天下。”

张牛角沉声道:“先生虽说的头头是道,可你就不担心等天下局势变好,朝廷发大军剿我黑山吗?”

沮授听了沉吟不语,萧彦道:“此事容后再议,先请使者进来,听其言再说。”

李厉随即被赵风请进,口称大帅,躬身拜见了萧彦,萧彦问,“王芬派你来所为何事啊?”

李厉答道:“李厉非王刺史所派,乃是奉中常侍赵忠之命,前来表达天庭圣意。”

“噢,那汉灵帝刘宏有什么话说?”

“无礼!你怎敢直呼圣名!”李厉大声斥责道。

“哈,我不骂他是无道昏君就算是给脸了,你要是不说便滚,惹恼了我割了你的舌头。”

“你!”李厉不敢多言,脸色拉了下来,淡淡道:“陛下宽厚,尔等均可蒙皇帝圣恩,任命萧帅为平难中郎将,掌管黄河以北山区的行政及治安事物,每年可向朝廷举校廉为官,再派遣计吏到朝廷汇报即可。”

“哈哈哈!简直荒谬!”

萧彦笑了,刘宏未免太天真了,这时候黑山军跟历史上比可要强太多了。历史上张牛角死在瘿陶,黑山军老将杨凤投白波贼郭太,眭固投上党太守张扬,黑山军因此实力大跌。

这时候褚燕接任黑山军首领,上旨请降,朝廷同意任命他为平难中南将权位跟现在如出一辙。

萧彦冷声道:“送客,待我拿下冀州,打到洛阳城下,再去找皇帝要官吧!”

张牛角听了一只手便把李厉提了起来,向帐外拖去,李厉急了,“大帅,你是何意?我可代为通传呐!”

萧岩道:“你去跟刘宏讲,封为我冀州牧,掌冀州军政大权我便不去打他,不然等我拿下冀州一路打到洛阳城下,他自会知道黑山军的厉害。”

说罢李厉以被张牛角拉倒帐外,随手一挥便将他摔在地上。

“恶贼安敢如此无礼!”李厉只是在心中说,看着张牛角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可不敢开口辱骂,只得含恨回城复命。

“什么!他要当冀州牧!这绝不可能!”李厉将事与王芬和赵忠一说,两人都恼羞成怒。朝廷就怕萧彦占了冀州才打算议和,赵忠也是为了保住信都的家业才力主诏安,萧彦这一开口就要冀州,岂不是狮子大开口嘛。

这时传讯兵又跑到府衙汇报,“大人,大事不好了,黑山贼集结兵马要强攻信都了!”

第二十五章:萧彦大婚

“来得好!萧彦小贼居然如此猖狂,我正要找他算账呢。”

王芬说罢走去城墙督战,而萧彦并不攻城,连日来打造了上百架投石机,准备了几万颗石弹,他是要炮轰信都,给赵忠施加压力。

果然,轰城两个时辰,信都城墙被打的坑坑洼洼不算,大量的石弹被抛入信都城里,连赵忠的府邸里都挨了几十颗。

正殿的屋顶也被石弹打穿,石弹的落处与赵忠相隔不过三尺,吓得他是心惊肉跳。

“不行不行!这战不能打了!再打下去这宅子就全毁了!”赵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马上传李厉再次出使黑山军。

李厉知道萧彦不好说话,而他与沮授曾是同窗,便先去找了萧彦的军师沮授。

“沮授啊,不瞒你,这次朝廷是诚心诏安,只要萧帅能够安分守己,陛下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沮授乃是被迫加入黑山军,虽决定为萧彦所谋,也想有朝一日能够再恢复官身,便说了一计。

“李厉,你糊涂啊,你只需上表萧帅为冀州牧,却只给他个虚名。平原,乐陵,章武,河间,高阳,渤海,魏郡依然为王芬刺史麾下不就行了。”

李厉摇摇头,“这恐怕不行,我看萧帅那是个务实之人呐,若是不得些好处怎会罢休。”

沮授悄声道:“李厉,你岂不知,萧帅父母兄弟都还关在颍川阳翟县大牢,你若能放归其父母,萧帅又怎会再为难你。”

“是啊!”李厉恍然大悟,顿了顿又面露难色,“我听说萧帅在阵前险些射杀他亲弟,对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此计恐怕不会管用吧。”

“欸!两军交战也是被逼无奈,就算是匪贼谁又想背个不孝的骂名。”

“没错没错。”李厉听了犹如醍醐灌顶,“好好好,我这就回去禀报中常侍把这事给定下来!”

李厉回去跟赵忠述说此事,赵忠心说只要能退黑山贼,一个区区虚名又有何不可,马上答应下来先稳住萧彦,让他不再攻城,再派人去司隶禀告灵帝。

灵帝经张让的之劝也答应给萧彦一虚名,消息再传到信都,王芬却是死活不同意,一介匪贼,转眼竟然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官职比自己还大,便叫人拖住天使不发,亲自赶赴司隶面见天子,想做最后的挣扎。

而在朝上灵帝刘宏怒骂王芬无能,丢失冀州诸多郡县,害的汉室宗亲都落在匪贼手里。袁绍又在一旁拱火,说若非王芬断他钱粮也不至于大败,让黑山贼成了心腹大患。

灵帝因此把王芬的爵位食邑一贬再贬,王芬含恨而走。

萧彦因此官拜冀州牧,下辖博陵,中山,清河,常山,巨鹿,安平六郡四十九县和辽阔的太行山区,辖区内有子民四百余万。

“大帅,我们就这么走了。”信都城下的黑山军大营,张牛角还心有不甘。

萧彦拍了拍张牛角的肩膀,“汉庭虽积重难返,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而我们根基不稳,现在还不是推翻汉庭的时机,相信我,用不了数年便是真正的乱世,届时才是我黑山军再次出山的时机。”

山体滑坡和龙卷风事件让张牛角对萧彦的话深信不疑,他也理顺了心思,问萧彦,“那大帅,我想组建铁甲重骑的事可以着手准备了吧。”

“争霸天下,自然少不了破阵的重骑。回去之后便成立军械部,先行打造马甲圆盾和骑枪!”

“太好了!”张牛角一拍大腿欣喜不已。

张牛角都被萧彦两三句劝服,其他少许不服的小将也翻不起风浪,只得认下此事。

萧彦回程之后,以中山郡为州牧府,开始整理吏治。

萧彦现在虽然有了官身,还是冀州牧,可士家大族都瞧不起他这山匪出身的州牧,萧彦发文书征调各士家大族的贤才鲜有人愿意出仕。

萧彦索性设立县试府试,量才是举,选拔了大量寒门中的贤才为官。

士族豪强因此纷纷造谣反叛,被军容强盛的萧彦血腥镇压,夷其三族。士族恐惧,大量离开萧彦治下,在外四处宣扬把萧彦描述成洪水猛兽,治下百姓也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萧彦也管不了别人那张嘴,抚养烈士孤寡,再广设县学,乡学,聘请老夫子从教。

并且先让各级将领入学,教其认字,兵法。

又开公审,彻查辖区内的土豪劣绅,有罪者无论官职大小名望多高一律逮捕下狱,依律严惩,并且将抄没来的良田用来屯田养军。

命沮授完善法度,设重法惩治恶民。设立军规,加强法纪,鼓励商贸,大力发展农林业,手工业,重视工匠,开采铜铁,煤石矿。

大开军械厂,日夜不停打造军械,训练队伍。

辖区内百废待兴,虽说不打战了,萧彦却比打战的时候更忙更累了,还不如领兵打仗痛快。

如此三个月后,张宁生了,生了个女儿,萧彦取名为萧月。再三日,甄姜生了个儿子,萧彦取名为萧亮。

萧彦前世三十岁依然孤身一人,而这一世二十岁就儿女双全了,感觉在做梦一样。

“贤婿啊,现在姜儿已经生了,这补办婚礼的事不能再拖了吧?”

中山郡王府,现在是州牧府了,萧彦正在大堂迎接老丈人甄逸。

“岳父,我太忙了,两个孩子出生该办的酒宴都合在一天办的,实在挤不出时间啊。”萧彦向甄逸诉苦道,这些天他确实是忙的脚不沾地。

“贤婿,你何苦事必躬亲呢,那些政务大可以交给沮授和崔烈先生去办嘛,我女儿的婚事可拖不得了。”

萧彦想想也是,“岳丈有所不知啊,现在我爹虽然脱离了牢狱之灾,可他宁愿在阳翟老家吃苦也不来中山郡享福,他不在由何人下聘书呢?”

甄逸想想也有些头疼,“这样吧,我亲自前往阳翟县去请,他要是不来我就把他绑来,哪有儿子成亲当爹不在的道理。”

“岳父请便!”

萧彦其实不想再多认个老爹,不过从古至今,这不孝的帽子一安那可就没法做人了,甄逸去请最好。

甄逸便动身去阳翟,到了萧彦的家,萧彦家有百十亩地,一直都是顾人耕种,在县里还有一家门面,自己开着一家绸缎铺子,虽不算富也有些余财。

萧歆和妻子李婉,二儿子萧安都住在店里。

甄逸进屋,负责招呼客人的李婉见甄逸衣着富贵一看就知道是个豪客。

捧着一匹布笑着说道:“客人来得巧,我这里刚好来了一批上好的蜀锦!您瞧瞧!”

甄逸拱手问道:“请问是萧夫人吗?”

“先生是?”

“在下甄逸,我女儿甄姜和你儿子萧彦乃是夫妻啊。”

“甄逸,是冀州首府甄家的那个甄逸吗?”李婉尖声道。

“正是,不知亲家可在?”

“在在在!”李婉一脸谄媚的把甄逸迎了进去,带到了正在算账的萧歆面前,当甄逸表明来意,萧歆却黑着脸把甄逸赶了出去,还大骂道:“你滚!我没你这种反贼亲家!也没有那种反贼儿子!无父无君之人还要下什么书!顾什么礼!”

甄逸没想到萧彦这么一个无视礼教奸诈狡猾的人居然有个这么顽固不化的父亲,难怪他不肯去冀州。

甄逸也是要脸之人,他拂袖而去,李婉好说歹说才把甄逸劝住,让他先在客栈住两天,自己担保把萧歆劝住。

在萧歆一家从牢里放出来之初,朝廷的人便准备把这一家三口送去冀州,可萧歆抵死不去,倒把汉官给难住了,萧歆还写了一封绝书要跟萧彦断绝父子关系。

最后萧彦也没在乎,他想在阳翟待着就让他待。你不想认儿子,以为我想多侍奉个父亲吗?

不过李婉可是起了心思,她本是萧彦二娘萧歆的小妾,萧彦亲母死了以后她升为正室,为了让儿子萧安继承家业的事没少给萧歆吹耳旁风,还天天给萧彦甩脸子看,逼得他在家里待不下去最终远走冀州。

而现在萧彦发达了,她想着自己怎么也是萧彦名义上的母亲,只要到冀州那还不锦衣玉食的供着自己,可萧歆这个老顽固就是不听啊。

她之前不知道废了多少口舌就是劝不住,现在甄逸来了,还是为了萧彦成亲的事,她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那是日日劝夜夜劝,扰的萧歆不得安宁,最终萧歆实在受不了了,才说道;“那咱们去参加了那逆子的婚礼看看孙子孙女便回来。”

终究是一家人,要说萧歆一点也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李婉见萧歆松了口忙答应下来,只要到冀州,到时候不要自己网费口舌,萧彦就会想办法留住他父亲。

一来一去过了半月,甄逸带着一家三口来到了中山郡城。

萧彦因为到各县巡视去了不在中山,甄姜得到父亲传来的消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

“公公,婆婆,甄姜有礼了。”

第二十六章:荀谌张合归降

甄姜乃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就是萧歆也挑不出毛病,只是板着脸说了一声,“你生下孩子还没满月怎么能出来见人,我那逆子怎么没来?”

甄姜道:“相公巡视各郡县已经好几天了,我已经打发人传了消息,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哼!这逆子,竟然弃刚刚生下孩子的老婆不管,该打!该打呀!”

看着萧歆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甄姜心中好笑,萧彦不管在家里还是府衙处理公务,向来是说一不二,现在公公来了,要是那坏人再敢随便欺负人,就有人可以告状了。

“哎呦,这么漂亮的媳妇,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啊,快起来快起来。”李婉上前把甄姜搀起来,她知道萧彦肯定不会喜欢自己,自然不敢在甄姜面前摆谱,而且她娘家是冀州首富,爹爹甄逸现在又官拜中山郡太守。

甄姜见萧彦的父亲后母都挺好相处,放下心来,这时萧安上前拱手拜道:“拜见嫂嫂!”

因为上次萧彦一箭差点射杀他,他对萧彦那是又敬又怕。

萧安今年十六岁,萧彦虽然和母亲不合,两兄弟的关系却还不错,萧彦平时挺关照他这个弟弟,只是短短两年的功夫,萧彦从一介穷书生变成山贼巨寇,又受诏安官拜冀州牧,萧安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哥哥了。

“叔叔请起!”甄姜看着萧安轻声道:“相公这些年来一直苦练箭术,可百步穿杨,上次在阵前射落你的樱盔是逼不得已,还请叔叔不要怪罪。”

“噢,不敢不敢!”萧安连声应诺,心中将信将疑。

这时李婉岔开话题,问甄姜,“萧彦不是还纳了太平道张角的女儿为妾吗?她怎么没来?”

“喔,张宁姐姐身体不适,留在府里静养。”甄姜忙道。

张宁因为萧彦要正式迎娶甄姜,便对甄姜没什么好脸色,这次也不是养伤,出去打猎散心去了。

“喔。”张宁只是一个小妾,李婉并没放在心上,一家人跟着甄姜去了萧府看望刚出生不久的孙子孙女。

甄姜把萧彦平日里住的那间最大最好的房间安排给了公公萧歆,萧歆却执意不住要去住客栈。

甄姜也奈何不了固执的公公,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客栈,萧歆当天就先下了聘书,接着操办礼书,迎书,再请媒婆提亲。问生辰八字,纳吉,送聘,聘礼自然是萧彦一早准备好的。

他当日拿了甄逸五千金的嫁妆,这笔彩礼自然也不会少。

“瞧瞧啊,这没出息的东西,刚做了官就如此糟蹋民脂民膏,我看呐他这官做不长,早晚还得跑回山里当匪!”萧歆看着这礼单心里那个气啊,这一箱箱黄金他也拿的出手。

李婉看得那是眼冒金光,这彩礼够她开一百个绸缎铺了,想要截个两三层下来。

啪!

萧歆一把将箱子盖上,喝道:“这彩礼你要敢动一分一毫,我就休你出门!”

李婉心说来日方长,只要萧彦手握权势,黄金白银能少得了吗?想着也就不说话了。

“安儿,你赶紧把彩礼给甄家送去,并告诉他们迎亲日子,要是到日子了那逆子还不回来,我就回阳翟了!”

萧歆来中山郡已经十来天了,萧彦却还没回来,他心中着实来了气。

这时的萧彦从中山郡一路游访,查看各新政有无执行到位,官员是否贪婪霸道,百姓是否丰衣足食。

甄姜派人传书给他按理说他应该马上赶回来了。

可好巧不巧,被官在博陵县大狱的张合荀谌都表示要归降萧彦,为了表达求贤之心,萧彦亲自赶往博陵县迎接两位。

荀谌是执政良才,张合是带兵良将,值得萧彦跑一趟。

此二人之前被萧彦关在牢里可没有丝毫优待,住的是阴森潮湿的牢房,不见半点阳光,吃的是糟糠杂粮,不见一点油星。

别说荀谌这文士,就是张合都受不了啊,他进牢房之前还挨了一百军棍,痛的他一个月翻不了身,想死的心都有了。

两人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听狱卒谈论,才知道萧彦已经被朝廷诏安,官拜冀州牧,这下两人可沉不住气了,商量来商量去,牢房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萧彦又有了官身还有什么不能降的?

软磨硬泡狱卒才把这个消息报给县官,县官又报给郡守,郡守报到府衙,结果萧彦下去视察了,这愿意归降的消息最终还是跟萧彦父母到来一起送给了萧彦,萧彦看罢这才决定先去纳降两位贤良。

从安平国一路赶到博陵,亲迎两人出狱。

这两人一个本来是羽扇纶巾的大儒,一个是雄姿英发的豪侠。结果这半年牢狱下来,披头散发,臭不可闻。

“大胆!怎能如此怠慢两位贤才!”萧彦逮着狱卒挨个骂了一顿,又喝令整改监狱,牢房一定要能通风见日光,还得清扫整洁,又多调拨资金改善囚犯伙食。

狱卒战战兢兢连声应诺,萧彦坐足了姿态之后带两人去洗澡,换上名贵舒适的衣服,再摆上一桌好酒好菜。

“两位大贤,你们受苦了啊,前些日子忙与征战,一时疏忽,害你们受到如此侮辱。”

荀谌张合顿时对萧彦好感大增,主要也是大半年的牢狱关的两人没脾气了。

“州牧大人客气了。”

萧彦又道:“关于二位的官职等我大婚之后再妥善安排,我父亲已经为我向甄家下了聘书定了日子,得马上赶回中山国完婚,两位贤良也一起去喝杯喜酒。”

荀谌和张合对视一眼,没想到萧彦大婚尽然还不远千里亲自接他们出狱。他们因为都曾诋毁辱骂过萧彦,本以为能出狱已经是万幸了,没想到还能得如此善待,眼角不禁都有些湿润。

“叮咚,荀谌的忠诚值提升为60。”

“叮咚,张合的忠诚值提升为60。”

“呼!”萧彦暗自吐出一口气,不枉我大费苦心了。

大吃一顿后,两人随萧彦一起歇在驿馆,一路赶回中山国,发现地方治理良好,根本看不到盗贼强人,之前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荡然无存。

各乡村已经开始春耕,绿莹莹的稻田一望无际,随处可见嬉笑耍闹的儿童和在地里耕种的农夫,不禁又大为感慨。

一路赶回中山郡,萧彦让两人歇在驿馆,自己先去拜见了父亲。

“再过两天就要成亲了,现在才回来你到底想不想成亲,不想成亲就早说,我得回阳翟了!”萧歆一看这儿子心中就来了火气,大声斥责道。

“爹,我实是政务太多了,刚刚从博陵赶回来,就给您老人家请礼来了。”萧彦忍着气说道。

“我说你还装什么好官,结一次婚,不知糟蹋了多少民脂民膏。”萧歆吹胡子瞪眼道。

“爹啊,冤枉!”萧彦叫屈道:“那些黄金实是甄家给的嫁妆,甄家是冀州大户,我平白得了个美丽夫人和儿子不算,还赚了不少呢!”

“哪有先收嫁妆再给聘礼的规矩,你这小子讨打!”萧歆笑骂一声,做势挥掌打来。

萧彦闪过去,边走边说,“爹,我回去看看夫人孩子,先不陪你了!”

“赶紧滚!看着你就来气!”

躲在内室的李婉和萧安有些害怕萧彦,见他走了才出来,李婉劝道:“当家的,萧彦这孩子现在都是州牧大人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什么州牧大人,只管着半个冀州而已,朝廷根本就不信任他,指不定黄龙被平定之后朝廷就会发兵剿了这小贼。”萧歆也不是毫无见识的人,他年轻时也在颍川求学,颇有才干,萧家的家业也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

来到中山国这些日子,见萧彦的治下颇为欣欣向荣,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对他的怒气少了很多,又忍不住分析起萧彦的处境来。

萧彦奔马回府,大叫道:“夫人,夫人!”

“别吵了!你夫人带着孩子回无极县了,等着你用八抬花轿去接她们过门呢。”张宁抱着萧月从内堂中转出来,一路幽怨的看着萧彦。

“姑娘啊,想爹没?”萧彦奔过去抢过女儿,放在怀里逗弄。

萧月顿时嚎哭起来,萧彦笑道:“孩子嗓门真亮!跟她母亲的声音一样好听。”

“去!粗手粗脚的把孩子都吓着了。”张宁横了萧彦一眼把孩子抱回来,萧月又不哭了。

“宁儿,要不我过两天也给你办一次婚礼?”

“算了吧,一个小妾用得着娶两次嘛,你这是在臊我呢!”张宁说着哽咽了起来,“什么呀,人家是冀州豪门的大家闺秀,我一个反贼的女儿,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谁还能奢望当正室。”

张宁也是反对萧彦诏安的,他父亲张角被抛棺戮尸,对汉庭是恨之入骨。

只是张角和两个叔叔死了之后,也没人在乎她这黄巾圣女的身份,连张牛角都被萧彦收服,不愿参合主上内府的事,当小妾她也只能忍下。

“姜儿性格温柔敦厚,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她要是给你气受,你还可以告诉我嘛。”萧彦搂着张宁安慰了一番,哄得她高兴了之后,叫奶娘把孩子抱走,拉着张宁进房。

两日之后萧彦大婚,他披红挂彩,带着上千人的迎亲队伍一路敲敲打打,抬花轿到无极县迎娶甄姜入门。

赵云因为长得帅气,又是萧彦信任的亲卫副统帅,便被安排去叫门,甄姜的几个妹妹堵着门口讨要喜钱,嘻嘻笑恼。

十七岁的赵云还是个面皮薄的少年郎,臊的他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十七章:黄龙设伏

“我来!”

典韦一把将赵云拨开,运起蛮力推动大门,这时甄府内十几个小丫鬟冲过来死死抵住,赵云赶紧撒了一把喜银引起小丫头们抢拾典韦这才趁势把门推开。

典韦笑道:“冲啊!”

褚燕杨凤白绕眭固等黑山老将一拥而上,张牛角面容太过凶恶,徐晃性格沉稳都没参合。

萧彦亲自把甄姜背出甄府送到轿子上坐着,上花轿,跨火盆,拜天地,敬双亲。

又一番吃吃喝喝直到深夜,总算是将来客都打发走了,萧彦喝的晕晕乎乎地正要回婚房。

一个人搀住了她,低头一看却是赵云的妹子赵雨,“赵雨妹子,你还没走啊?”

赵雨半嗔半怒,“瞧你,都是州牧大人了也没个正形,还跟那些粗鲁的将帅耍乐,喝这么多酒,小心甄姜姐姐将你从婚房里赶出去。”

萧彦心说这赵雨上次被自己调戏,不是应该对避之不及,怎么主动靠上来了,莫非是受了赵风赵云两个哥哥说教挑唆,想跟我亲上加亲自愿献身?

萧彦想到这里嘿嘿偷乐,加上喝了酒,双手不老实,忍不住偷摸了几把,嘻嘻笑道,“她要是赶我出门,我就憩在你的闺房里。”

赵雨感觉一双火热的大手不时摸到自己的胸口和后背,身体瞬间僵了起来,呆了瞬间一把推开萧彦跑了。

“难道误会了?”萧彦暗说了一声,摇头晃脑的向婚房走了过去。

那躲在墙后的赵雨感觉身体好像火烧一般,脸色烫地厉害。

“我真傻,明明知道他实是个无赖泼皮,还往上靠!”赵雨心说。

自从在真定县被萧彦亲过之后,赵雨便忘不了他。这种事赵雨羞于对两个哥哥说,时隔多日,只有在萧彦大喜之日她才有机会参加婚礼,并且见到萧彦。

见到萧彦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坏人,赵雨看萧彦被人轮番敬酒还暗自埋怨他不知道照顾身体。

直到萧彦趴在桌子上缓缓酒劲,众人慢慢散去之后,赵雨这才壮着胆子过去细细打量萧彦,哪知道他突然站了起来还险些摔倒,赵雨赶紧上前扶住才有这么一出。

赵雨摸着火热的脸心说“可是亲也被他亲了,摸也让他摸了,我以后还能嫁人嘛。”

“小妹,你怎么还在这,咱们该走了。”赵云被甄姜几个妹妹拖着说了些有趣的奇闻异事,走晚了些,从后花园出来正撞着赵雨。

“咦,瞧你这一脸心荡神摇的模样,是不是在酒席上看上谁了?”赵雨小赵云一岁,两人光着屁股从小一起长大说话没什么顾忌。

“啊,没有没有!”赵雨急忙否认。

赵云靠在赵雨耳边悄声道:“你喜欢谁尽管跟二哥说,要是大哥不同意二哥给你做主。”

“二哥,你别胡思乱想,我真的没有。”

赵云笑道:“你不说可别怪二哥没帮你,现在大哥已经开始为你物色夫君了,要是挑上一个你不喜欢的可不要来求我。”

赵雨大急,“大哥他干什么呀,我还不想嫁人呢!”

赵云神秘道:“那你说,是不是看上沮授先生了?或者是崔钧先生,徐公明将军,不会是咱大哥的老对手褚燕吧?”

“二哥,你别胡说!他们我一个都不喜欢。”

“对了,荀谌先生和那张合也都是一表人才,萧帅好像也要重用他们。”

“不是!”赵雨又羞又急,转身就走。

“那到底是谁呢?”赵云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一惊,心说莫非是萧大帅?

“哎呀糟了!”赵云失声大喊,想起自己刚投萧彦时急着去策反大哥赵风,为了妹子的安全把她送去萧府住了三天。

那时候赵云还不了解萧彦的为人,不知道他两个媳妇都是骗抢来的,自己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难怪这些日子小妹似乎都藏有心事,说不定都失身与他了。不行,这事得赶紧跟大哥谈谈,要是小妹吃了亏,萧彦这混蛋必须负起责任娶了小妹。

赵云想着马上追了上去,问道:“小妹,你喜欢的是不是大帅啊。”

赵雨没说话不过小脸蒸红了似的,赵云心说完了,被人占了便宜不说心都让人给勾过去了,这回算是亏大了。

第二天,萧彦召见荀谌和张合,封荀谌为治中从事,主众曹文书。张合为折冲校尉,负责操训两千大戟士。

萧彦已经开始建立重骑兵,自然也重视因对骑兵的兵种,大戟士就算正面迎击重骑的冲锋也有一定的抵抗力,普通骑兵跟不用说了,只是在因对弓骑兵有些吃亏。

历史上袁绍的大戟士对面公孙瓒弓马娴熟的白马义从屡战屡败,还是鞠义的先登死士在界桥之战时大放光彩。

荀谌张合欣然领命。又一月,驻守常山的赵风传来消息,历经半年的鏖战,黄龙部被王芬鞠义剿灭,黄龙被杀,余部逃到常山境内的深山中。

王芬请求借道剿匪,屯兵边界似乎有攻常山之意,而黄龙余部也经常劫掠乡里,百姓不堪其扰。

萧彦传信严词拒绝,命令赵风不可退让半步。又派出张牛角驻守广宗,做出兵进信都之态,迫使王芬回军,再委派褚燕去常山剿灭黄龙余部。

战端一起,萧彦索性彻底解决匪患。任命徐晃为主将,白绕眭固为副将,带五千精锐黑山军扫荡太行山,彻底剿灭太行山深处那些不服王化作恶多端的匪贼,保冀州百姓平安。

又过半月,这日稍有空闲,萧彦在教场看着赵云再一次挑战典韦,大战五十合后惜败,萧彦左右无事决定去狩猎。

带五百亲兵跨马而出,萧彦坐下的白马乃是与甄姜大婚时张白骑所送,他有伯乐之才,能识千里马。

这匹白马身姿挺拔,踢声悦耳,俊逸无比。萧彦很喜欢取名为踏雪,虽比不上赤兔宝马,那也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赵云都眼馋不已。

出城直奔大山不久,便发现一只红狐狸,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燃烧的火球,乃是少有的异种。

萧彦惊喜不已,现在天色还冷,正好打了给姜儿做件火狐裘氅。

萧彦又不想留下难看的箭眼,只在背后穷追不舍,他的马快,典韦的骑术并不精被渐渐甩开,大部分亲卫也各自散开狩猎,萧彦身边只剩下赵云等十余骑紧赶慢赶的追着,总算是没有跟丢。

“大帅,别追了!”追了良久,看着萧彦的身影越来越远,快要从视线里消失,赵云心中忽起不详的预感。

萧彦追的性起,正用天眼预算道路,大喊道:“子龙快来,前面是一个死谷,它无路可走了!”

又追了一时半刻,那火狐转入谷里,果然无路可走,这畜生却不慌不忙,眼神中还流露出几分阴谋得逞的快意。

“萧彦,你这无耻狗贼!背信弃义甘为朝廷爪牙!还要把我赶尽杀绝,今日我就要取你狗命!”谷内蓦然响起一声厉喝,萧彦抬头一看,见山谷顶上站着一个带铁面罩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铁旦弓瞄准自己。

他发一声喊,山谷上又转出近百人,一半人手上握有强弓硬弩,一半人握有刀剑长枪,山岩上还有系着绳索可随时跳下来。

“系统,查查他!”

“叮咚,性名黄龙,武力81,统帅68,智慧75,政治59。”

王芬传檄文各郡县说斩了黄龙,黄龙却没死还找上门来阴谋报仇。

萧彦想着心扑通跳了一下,面上神色自若道:“尊上这么说莫非是黄龙黄英雄?”

“既然你认出来了,也好,让你死个明白!”黄龙掀开铁面罩,露出被烈火灼烧过变得极为丑陋恐怖的脸。

萧彦佯装高兴:“果然是你,听闻黄英雄被王芬所害,我还设祭坛祭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这下天下起义军就有主心骨了。”

黄龙微愣,没想到萧彦还做过这种事,冷着脸又道:“萧彦,你为什么派褚燕伐我,要将我赶尽杀绝!”

萧彦解释,“我一直当尊上乃是当世豪杰,救百姓于危难的救世主,王芬想进常山来征讨还被我挡下。可不想你死以后,余部逃到常山,在那残害百姓,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派褚燕前去征伐。”

黄龙想到自己退入常山之后,因为心恨萧彦背信弃义,确实纵容部下为祸乡里,杀了不少无辜,想着心生愧疚,却也板着脸说道:“你与我相约平分冀州,为何降那无道昏君!”

萧彦叫苦道:“那也是没有办法,正面屡攻不下王芬重兵防守的信都,中间张扬屯兵壶关牵制,威逼中山国。背后还有河内太守朱儁在招兵买马,随时可能抄我后路。这上中下皆有强兵,小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只好假意接受诏安,保存实力等待来日复起。”

黄龙脸色稍缓,只是骂道:“你这小子乳臭未干着实无知!你降了那昏君,等他讨平我之后不是更加势单力薄了吗?”

“可不是!小弟每每想到此事都后悔不已!”萧彦长叹道:“早听闻尊上乃是上古圣主轩辕黄帝的后人,如今汉庭无道,又出了尊上这等英雄豪杰,可见覆灭汉庭乃是天意。”

黄龙被吹嘘的有些飘飘然,“没错,我确实是轩辕黄帝的后人,复姓轩辕名龙,我娘说我出身那天还有龙吟声在山谷间环绕,金龙在天际翱翔腾飞。”

萧彦闻言下马,对着黄龙深深一揖,“黄英雄天生异像,萧彦今天才算是遇到明君了,愿拜尊上为主,执掌冀州六郡!”

第二十八章:夺取魏郡

黄龙大喜过望,他十万大军被王芬剿的只剩下三千,自己都险些被一把大火烧死,逃入常山后又被褚燕剿的只剩下八十来人。

本来打算使计杀了萧彦之后逃离冀州,另寻山头立寨永不外出,没想到萧彦竟然愿意托付冀州六郡,实是天上掉馅饼了。

黄龙想着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好好,我早听闻萧先生能识天相,乃是天下罕见的大才,可先为军师,等我推翻汉室占据天下,必以王位待之!”

萧彦闻言感激涕零,“历来非皇室宗亲不可为王,主公如此厚爱,萧彦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时拐角里赵云带着十骑士终于转了出来,只见山谷上有人埋伏,二话不说一箭射落黄龙身旁一名弓手,其他骑兵也是提箭便射。

“大帅快走!”赵云奔马过来相救。

黄龙大惊,就要喝令还击,下方的萧彦叫道:“大王且慢,都是自家兄弟,待我喝住他们!解释清楚!”

黄龙想到要管掌冀州六郡就忍了下来,萧彦叫道:“子龙住手!”

赵云等十骑下马围在萧彦身边,取圆盾挡在萧彦头顶形成龟甲阵,黄龙隐隐感到不妙,叫道:“军师,叫他们放下兵器,我绝不伤你!”

这时盾阵里裂开一个口子,却是萧彦张弓搭箭往黄龙射去。

咻!

萧彦一箭射穿黄龙脖子,其喷出一口热血后从山顶上跌落下来。

“啊,大王死了!”

“这可怎么办呐!”

山顶上黄龙的部下顿时出现一阵骚乱。

“弟兄们,为大王报仇啊!”

言罢有箭矢向萧彦射来,叮叮当当地射在盾上。

“杀!”众匪见弓箭不管用,纷纷顺着绳索从山谷上滑下来。

“你们保护大帅,我对付贼兵!”赵云冷声道,说罢拔出配剑上前杀敌。

萧彦知赵云枪剑双绝,长剑在手依然有高达94点的武力值,仅比亮银枪少一点丝毫也不担心。

果然,他单枪匹马鏖战群寇,转瞬间就杀了十数人,其他匪兵胆战心惊不敢再战,四散而去。

赵云也不去追,回身守在了萧彦身边,“大帅,你没事吧?”

“子龙,这次多亏有你啊。”

赵云明晶晶的双目盯着雪白的踏雪宝马,淡淡道:“赵云职责所在罢了,不敢求主公赏赐。”

萧彦心中好笑,口是心非说的就是他这模样,“有功岂能不赏,踏雪归你了。”

赵云听了激动不已,跑过去拉住拴绳,“大帅,叫踏雪不好听,叫照夜玉狮子吧,威雅,霸道!”

“这厮连新名字都取好了。”萧彦瞪了赵云一眼没理他,冷着脸向前走去,来到奄奄一息地黄龙面前。

他脖子中箭已经说不出话来,现在还没死透嘴里喷着血沫子,萧彦冷着脸拔出配剑,一剑将黄龙的头颅斩落下来,对旁边的亲兵说道:“把黄龙这颗狗头包好送给王芬。再传令典韦,马上带亲兵搜山,要是黄龙的杂兵跑脱一个我拿他是问!”

“诺!”

赵云听着萧彦话感觉有些寒气刺骨,收住笑脸不敢再表现出喜悦之色。萧彦再跨坐在赵云的马上,往回城方向去了。

“大帅,我说件高兴的事你听如何?”赵云难得有机会和萧彦独处,忍不住开口说起了心事。

萧彦被黄龙袭击不得已而装孙子,又把心爱的坐骑赏给了赵云哪里开心的起来,冷着脸道:“什么事?”

赵云说道:“大帅,是我妹子赵雨和你的婚事。”

那日赵云回家之后,和哥哥赵风商议小妹赵雨的婚事,赵风却不想让赵雨嫁给萧彦,他家虽不是什么名门之后,气节尊严还在,不想让妹子当小妾。

萧彦大婚之后赵风便带着赵雨回常山了,准备在本地为赵雨物色夫君,赵雨多次来信求赵云从中间说合,再问问萧彦看他愿不愿意娶自己。

赵云脸薄,今天正好立了功又和萧彦独处这才说了出来。

“你是说要把赵雨嫁给我?”萧彦一愣,心里一下子又起了花花肠子,赵雨年纪虽然不大,却是童颜**,有点萝莉养成的意思。

赵云见萧彦神色愕然,以为他不愿意,沉声道:“大帅,你别忘了对我小妹做过什么!”

萧彦叫冤,“我什么都没做啊!在常山时赵雨姑娘虽然睡在我的房里,可那几天我都是在典韦房里休息的。”

在萧彦想来,亲一口摸一下算什么,他却是惯性思维,一下子忘记了这是什么年代。

赵云听了怒从心起,大声呵斥道:“你敢说什么都没对小妹做!你都亲她了还想怎样!”

萧彦心想也是,嗨,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行行行,赵云呐,既然你也有心,那咱们就结个亲,以后在外人面前你叫我大帅,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你叫我妹夫行不?”

赵云没来由的出现了一些羞意,“这倒用不着,你只管对我妹好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瞧我不起吗?”

赵云左右仔细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才说道:“大帅,其实还有件事想找你帮忙。”

“干什么?”

“大帅,我想让你帮我定门亲事。”

“谁家的姑娘?”听赵云有喜欢的人,萧彦来了兴趣。

“是是甄脱小姐。”

“甄脱!”萧彦听了凝神看着赵云,不知道这小子怎么跟老子的小姨子勾搭上了。

突然想到,上次自己和甄姜大婚,这小子算是伴郎而甄姜十六岁的妹妹甄脱是她的伴娘,两人自然是有不少的机会接触,我说这厮怎么舔着脸请了七八次假,原来是跟我小姨子约会去了。

又想到,咦,不对啊,我娶了赵云妹妹,赵云又娶了我小姨子,这辈份确实不好算,还是称大帅痛快!

“行!我回去亲自跟甄逸说。”

赵云一下子解决了三桩心事开心不已,典韦很快赶来,听说了萧彦被袭之事大惊失色,亲自带人漫山遍野的搜索。

从军前他猎虎常逐虎过涧,不仅腿功了得,而且擅长追踪术,一路赶着匪兵不仅杀灭了他们所有人,还逮住了把萧彦引到陷阱去的赤狐。

尽管如此典韦还是自责不已,终究是怪自己骑术不精才让主公身陷险境,萧彦勉励了典韦一番,又从自家马厩挑一匹好马赏他。

典韦得到马后找骑术好的赵云当教官,日夜苦练骑术,赵云在武艺上总是被典韦压了一头,这下可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而且有意炫耀自己的照夜玉狮子,带着典韦满处跑。

一方面,萧彦分别给常山的赵风赵雨去了信,表明心迹,主公都把话挑明了而且自家妹子也愿意,赵风也不好多说什么,便定下了婚期。

萧彦随即也和甄逸说了赵云和甄脱的事,甄逸本就很喜欢赵云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一口答应了下来。

没过半月,萧彦无意大操大办徒耗钱粮,不设宴遍请将帅士绅,更不收贺礼。只是以一顶小轿从侧门迎赵雨进门,请三桌亲友也就罢了。

一年后赵云与甄脱大婚,甄逸家钱财无数,倒是弄得热热闹闹的。

不知不觉从诏安开始以过去了两年,这两年萧彦轻徭薄役注重民生,百姓丰衣足食,府库钱粮亦是充足,足以支撑起一场大战。

此时凉州的动乱也总算是平定了下来,最大的军阀首领北宫伯玉死了。韩遂成为最大的赢家,他杀北宫伯玉,边章,李文侯,自拥兵十万后被朝廷诏安,与萧彦一样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萧彦这边休养生息,而冀州刺史王芬却在筹谋大事。

废帝!

时至中平四年,公元187年灵帝北巡,想到河间国看望旧宅故交。

冀州刺史王芬与南阳许攸、沛国周旌合谋,联络冀州豪强起事。借口黑山贼又开始攻伐郡县向汉灵帝请求出兵,实则意欲趁灵帝回河间省亲之际发动政变,先诛杀黄门、中常侍,再废掉灵帝,改立合肥侯为帝。

却因事情提前泄露,让灵帝逃回司隶。

“进兵!”

中山郡,萧彦得到消息后即刻聚将发号施令。

“锄奸剿贼,攻灭王芬!”

萧彦哪里会放弃这个大好时机,起精兵四万,进攻魏郡。

因谋反事泄,王芬极为惶恐,已在府衙自尽,许攸周旌等人相继出逃,冀州无主事之人,萧彦身任冀州牧,又师出有名,短时间内便攻取了魏郡,占领冀州首府邺城等十五县富庶之地。

军威直逼虎牢关,威慑洛阳。

灵帝惊恐,马上命令河内太守朱儁引兵前往拒之、与黑山军在牧野大战数场不分胜负。

“朱儁不亏是良将啊,逼得老子不得不用外挂了。”萧彦眼看着伤亡逐渐增大,起了别样的心思。

第二十九章:大败朱儁

若非逼不得已,他不会动用导致系统休眠的技能。

有系统在身,如随身携带着灾难预报仪,贴心的天气预报,随时观察地形的天眼,和分辨贤良庸才与看穿忠奸能力。

用惯了就好像从不离身的手机突然几个月不能用,心中不禁有些惆怅。

这两年间,系统也升级了两次,萧彦分别解锁了地利攻击和人和攻击。

地利攻击分为震地悍,就是小型地震,突然在敌阵掀起一场地震可令敌方混乱,有助于冲阵破寨,直接攻城就难有什么影响了。

还有就是火焰山,技能主要是在敌方扼守山头要道,可以从地下喷出岩浆来,不过这个技能也只能吓唬吓唬人,火山喷发的规模很小。

威力最大的要属于泥石流,泥石流爆发突然,来势凶猛,其中还携带着巨大石块。

不仅能杀伤敌人,还能阻止大部队前进或者切断退路,只是这技能有些限制,需要在暴雨天气才能施展。

最后的就是比较简单了,称为筑城,就是加快筑城或者立寨的时间。

至于人和攻击就很好说了,包含策反,策反敌方校尉以下的小军官,或可在一场战役中收到奇效,当然也可能是沧海浮萍,什么效果也没有。

降将,可令被俘虏的敌方大将自愿投效。

散布谣言,一夜之间可在敌方任意城市扩散谣言,以此达成某种政治目的。

城镇开发,可吸引外来人口到指定城市定居,增加税收,在短时间内便打造出一座繁华的城市来。

萧彦在地利攻击中选的是震地悍,在人和攻击选择的是城市开发。

明天,萧彦要在阵前使出一场震地悍,用地震扰乱敌阵,大破敌将朱儁。

第二日午时,萧彦和朱儁各带数万大军在牧野对峙。

萧彦出阵说道:“朱儁,我乃朝廷亲封的冀州牧,你何故起无义之兵屡屡犯我边界!”

朱儁骂道:“萧彦小贼!你贪婪无度!拥六郡之地还不满足,还敢侵占魏郡,你若是退出,我或可饶你一命!”

萧彦道:“王芬密谋废帝,此等忤逆之臣,难道不该兴兵讨之?朱儁,莫非你也是王芬同党,见我杀了王芬要替他报仇。”

“小贼血口喷人!今天本将军绝不饶你!”朱儁听了大怒,这个帽子可不敢扣。

“众将听令,杀!”

左右两员大将韩浩史涣尽起三万大军向黑山军杀来,往常放了狠话之后萧彦也应该拔剑而起,喝令众将出击,今天却不一样,他下马喊道:“弟兄们都别动啊,趴好了,地动马上就开始了。”

赵云在萧彦身边趴着,将信将疑的问旁边的典韦,“全军都趴下敌军来了怎么抵挡?这样打战太儿戏了吧,地动也能算得到?”

“我哪里知道真假。”典韦趴在地上无奈说道。

而张牛角杨凤等黑山军老将老兵们早把萧彦奉若神明,却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跟左右战友解释说不用惊慌,大帅说了只是一场小地动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朱儁看到黑山军的动向却是十分奇怪,自己的大军就要出动,他们却都趴在地上,难道是要投降?不对,难道是地上设有陷阱,其中肯定有阴谋!

朱儁想到这里大惊失色,大叫道:“快!鸣金收兵!”

这时又哪里来得及。

轰隆隆!

脚下的土地顿时摇晃了起来,大军左摇右摆根本站立不稳,更惨的还是那些骑兵,马儿同样站不稳,不少人被惊慌失措的战马给掀下来践踏而死。

“居然真是地动!”赵云犹然升起一种敬佩之感,高人呐,居然能够勘破天地力量的奥秘,这人,莫非真是苍生之主吗?

仅过一两分钟,片刻时间地动过去,萧彦拔剑大喝,“全军突击,杀啊!”

朱儁的部下就没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了,这陡然的天地变化让他的部下阵型散乱,不少人更是吓得到处乱窜,一时之间又哪里能重新组建军阵。

朱儁见两军相隔仅百余步,敌军瞬息间便能压上,狠下心肠挥剑斩杀两个哇哇大叫被吓破胆的士卒,嘶吼斥令众军起身迎敌。

朱儁所带的司州军都经过两年训练的精兵,本与萧彦的黑山军能斗个旗鼓相当,只是这时萧彦部下士气高涨,而朱儁所部士气大跌,这一高一低相互转换之间造成的影响巨大。

面对着杀气腾腾的黑山军,司州军仓皇应战,结果不到半个时辰便被打的全线溃败、萧彦喝令众将在背后穷追不舍,从日中追到日落,直到麾下的士兵实在跑不动了这才鸣金收兵。

一战点算下来,己方损失不过千余就杀敌上万,还俘虏了八千,缴获兵器粮草无数,可谓大胜。

朱儁败归河内,清点兵卒发现仅剩万余人,已经无力征讨黑山军,发败报于洛阳,朝野震惊。

灵帝急忙遣使来冀州安抚萧彦,恰逢此时交州群盗并起,州牧、郡守软弱无能,不能禁止。

另外,交趾的梁龙率众万人,和南海太守孔芝一起反叛,攻破郡县。

灵帝遂任命朱儁为交州刺史前往交州平叛,远离萧彦,调王匡继任河内太守。

调走朱儁萧彦也并不罢休,反而作出攻打河内之势,逼朝廷让壶关由黑山军驻守。

壶关一直由张扬手下的大将杨丑把守,从此处出兵能直指中山郡将他的势力一分为二,总是让萧彦如鲠在喉,而得到壶关,也可由此为跳板进攻并州。

灵帝自然不会同意,萧彦遂攻河内郡,这时的朝廷大军由太尉张温率领攻打又在凉州作乱的马腾韩遂,无法抽身。

而渔阳人张纯接连同郡豪强张举,乌桓大人丘力居发起叛乱。

张纯领军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继而侵青、徐、幽、冀四州,杀掠吏民,所至残破,声势浩大,各州郡纷纷叫苦,都无法抽调兵力前来助战。

灵帝只好先平张纯,再征黑山军,便下令上党太守张扬让出壶关,以为安抚。

萧彦便派驻守中山郡的徐晃接管壶关,由亲信大将于毒亲自驻守。

此役得了魏郡,又得了壶关,战略目的已经达到,萧彦从河内郡班师回冀州,并送王芬首级于朝廷请功。

灵帝只好再表萧彦为关内侯,食邑千户以安其心。

“这皇帝老儿太小气就给个虚名,要是赠些金银也好啊。”

冀州刺史府,刚刚送走天使,萧彦向左右文武笑道。

“大帅,咱们何不一举攻下虎牢关,打破洛阳城,废了那狗皇帝!干嘛老让他骑在头上作威作福,还要受他的封赏!”张牛角呸了一声,有些恼怒的说道。

“虎牢关乃是天下雄关,破之谈何容易,就算侥幸攻进司隶,占领洛阳咱们也守不住。”萧彦向他解释。

“主公,如今魏郡以得,我们何不出兵攻占高阳,河间,章武,赵国,渤海,和信都等郡县,一举占据冀州全境?”赵云向萧彦问道。

“得了魏郡和壶关,以占了大便宜,若是全据冀州,朝廷必定会举国之力号召天下豪强前来征讨,张纯虽声势浩大,不过是一群流贼,早晚会被孟毅,公孙瓒等人所败。再缓缓,天下大乱的日子马上就到了。”

“喔。”赵云应了一声,其他人听萧彦这么一说,只好忍住战意,等待下次战机。

萧彦以褚燕坐镇魏郡,自领大军回中山,刚进家门,甄姜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说道:“夫君,不好了,公公要回阳翟老家,我拦都拦不住!”

萧歆主持完萧彦的婚礼之后,便想回阳翟,结果萧彦借口匪盗猖獗,派人拦着不准他出城。

再派人前去阳翟,把老家的绸缎铺和百十亩地都给变卖了,断了他的退路。

萧歆无可奈何,只能留在中山,他乃是读书人,家里又有些薄田,若非要抚养一妻一妾和两个儿子才不会开绸缎庄,萧彦见父亲有意效仿颍川的水境先生从事教育工作,便让萧歆去县学从教。

正好,军营里一帮大老粗没几个人识字,萧彦强制他们分批进入县学,那上课的夫子哪里应付的了这些凶神恶煞的将官,教学进度极为缓慢。

萧彦把亲爹一调过去,结果就大不相同了,在他的严格教导下那些目无师长的家伙各个进步神速。

萧彦又购置了一批兵书,教导兵法,战策,军阵,武艺,旗语号令,骑马射箭等,搭起军校的架子,开始培养低级军官。

这两年老爹尽显其才,一直干的十分出色,怎么突然又要走了?

萧彦听了急忙前去找父亲,果然见他收拾好了行李,正指挥家仆往马车上装呢。

“父亲,您这是要去哪?”

萧歆道:“朝廷任命我为阳翟县令,我这是回阳翟县赴任。”

第三十章:诸侯讨董

“父亲若想为官,只消说一声便是,何苦远去阳翟县。”

萧歆始终有颗忠君之心,而且但凡读书人,学成文武艺卖于帝王家,阳翟又是他的故乡,那里有诸多的亲朋好友,能在本地做父母官衣锦还乡他正求之不得。

“我儿,我不管你举义兵,你也别管我入朝为官,他日若是战场相见,也不必再留父子之情。”

萧彦见父亲决心以下,心中大急,“爹啊,要是朝廷骗你去阳翟,到了把你擒住威胁我又该如何?”

萧歆略微沉吟,“若果真如此,萧歆情愿一死以全忠义。”

“那二娘李婉,小弟萧安也要跟你陪葬吗?小弟以到而立之年,而且在县学一直表现良好,及冠之后我还要召他入府为官。”

萧歆听了不禁进退两难,考虑了一番才说道:“那这次我便孤身一人前去上任好了。”

“我怎么会这么顽固不化的爹!”萧彦正烦恼不已,这时一个小丫鬟慌慌忙忙地跑来,大喊道:“老爷,你快去看呐,夫人她上吊自杀了!”

“什么!”萧歆大惊失色,忙向内宅跑去。

果见房梁上有一条上吊绳,李婉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萧歆忙抢过去,把她扶起,“夫人呐,你这是做什么?”

李婉泣声道:“老爷不管我娘儿俩的性命,还不如死了干净,在冀州还能留个全尸,若是再落到朝廷手里说不定连骨灰都不能留下!”

萧歆忙告诉她,“夫人,我已经决定孤身前去上任了,你和安儿就留在冀州吧。”

李婉一愣,又哭着说道:“老爷这是不要臣妾了吗?既然这样那也不如死了干净!”

说罢又要去上吊,萧歆被闹得没有办法,只能答应她道:“夫人,我不去了,就留在冀州陪着你娘儿俩!”

“真的。”

“真的!”萧歆拍着胸脯保证。

萧彦看罢忍不住暗中给李婉挑了个大拇指,这女人撒泼起来,就是比讲理有用。

悄悄退出房间,吩咐一旁亲兵说道:“二娘的月例钱,从这个月起涨到一百两。”

萧彦本以五十两银子的月例养着李婉,今天见她有功便翻了个倍。

转了个弯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只见赵雨正在后花园起舞,张宁则穿着男士长衫在石亭里抚琴伴奏。

“夫人,好兴致啊。”

相比甄姜操劳家室,这两个可是变着法的玩闹,相邀一起进山打猎,逛街买衣服首饰,一起学舞练琴,亲如姐妹一般。

两人看着萧彦也不搭理,自娱自乐,萧彦走到石亭里搂着张宁的纤腰,上下摸索挑逗,耳鬓厮磨道:“宁儿,想我没?”

张宁忍受着萧彦作怪的手,骄哼道:“没有没有,你快点走开,被打扰我弹琴。”

“嘿,口是心非,告诉我,你们这是从拿学来的淫歌艳舞。”

“我没有!”张宁被摸头心头一片火热,忸怩不安的说道。

“还敢说谎,看我怎么教训你。”

萧彦说着把手直接伸进张宁宽松的衣襟里,用力一握。

“嘤~”

张宁忍不住轻吟了一声,告饶道:“不敢了,相公不要折磨宁儿了。”

萧彦笑着把手伸出来,将张宁拦腰抱起往室内走去,又叫道:“雨儿也跟进来,看我怎么教训你们两个不知羞的骚蹄子。”

赵雨红着脸默不作声的跟在萧彦后面,萧彦在两人身上耕耘良久,天色渐晚,直到她们熟睡之后才蹑手蹑脚的下床,去了正牌夫人的房里。

甄姜也还没睡下,正拿着笔在梳妆台上写写算算,似乎在算王府的吃喝用度。听房门打开头也不回的说道:“折腾累了吧?知道你会过来,快吃饭吧。”

萧彦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个餐盒,打开一看里面有几样自己爱吃小菜,还正热着。

萧彦大感欣慰,取出饭菜问,“夫人,你吃了没?”

甄姜放下纸笔,走过来说道:“夫君没吃我哪里能先吃呢。”

“我有夫人真是三生有幸。”萧彦不禁感叹。

吃了饭后,萧彦与甄姜说了会闲话,便和衣而眠。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一年多,冀州之外,张纯因不得人心,为自家门客所杀,而乌恒大人丘力居投降了幽州牧刘虞。

交州之乱被朱儁平定,马腾也被朝廷诏安,敕封为西凉太守,韩遂陷入兵乱,实力大降,也无力作乱。

时至中平六年,灵帝刘宏重病缠身,士大夫,外戚,宦官的争斗也因此越来越激烈,没空管黑山军。

四月十一日,灵帝驾崩,年仅三十三岁,长子刘辨即位,是为汉少帝。

大将军何进密谋诛杀宦官,反被宦官诱杀于宫廷,官僚士大夫又以袁绍为首,诛杀宦官。

恰逢此时,董卓带兵奉召入京,途上救了被张让带出宫门的汉少帝。

董卓挟持少帝后又分遣弟弟董昱杀何进之弟何苗,接管禁军,再拉拢吕布杀执金吾丁原,又得并州铁骑。

董卓轻易吞并两支军阀势力,势力大涨,为增加声望又废少帝,立刘协为帝,是为汉献帝。

袁绍不服董卓,逃到渤海,董卓因忌惮袁绍,封他为渤海太守加以安抚,又任命名士韩馥为冀州刺史,掌乐陵,平原,高阳,河间,章武,赵国等地,节制袁绍。

又因董卓祸乱宫廷,奸淫宫女嫔妃,名声降到谷底,关东各路军阀讨伐董卓的呼声日益高涨。

曹操刺董失败,逃回家乡沛国谯县,得本地豪商资助招募乡勇,又有曹氏宗族曹仁曹洪,夏侯氏夏侯淳夏侯渊,阳平郡人乐进,山阳郡人李典各引食客上千来投。

本稍微平静的天下日益纷乱,各方军阀势力暗流涌动之际,被镇压的白波黄巾和青州黄巾也相继复起。

白波贼侵入司隶作乱,董卓派女婿牛辅领兵三万镇压反被打败,关东诸侯因此小看董卓,决定在酸枣会盟,联军讨伐除此大害。

大势所趋之下,韩馥也再不敢为难袁绍,加入伐董联盟为众军筹措粮草。

关东诸侯声势浩大,董卓惊恐起兵对抗,又分别遣使拉拢白波贼和黑山军。

此外,袁绍也派遣使者来到中山郡,希望萧彦也加入讨伐董卓之列。

“亮儿,你过来,看我不打你!”

中山郡州牧府,萧彦追着一个光屁股的顽童喊道。

“我不嘛,爹爹,我想光屁屁。”年仅四岁的萧亮被逮住后奶声奶气的说道。

“都四岁还说这话,真没羞没臊!”萧彦一把逮起萧亮,粗鲁的给他把裤子套上,“再光着屁股在院子里跑,看我不揍你。”

女儿萧月在一旁指着萧亮大笑,“不知羞不知羞!”

萧彦给萧亮穿上裤子后一脚将他踢开,伸手又将萧月拦在怀里,“月啊,今天爹有空,你想去哪玩啊?”

萧月拍着手喊道:“爹爹,我想上街玩,还要买新衣服。”

萧亮一听赶紧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舔着脸上来说道:“爹爹,我想吃烤乳猪。”

这时驿馆的文吏上府内汇报,报告说董卓和袁绍的使臣到了,正在等待召见。

“叫他们等着!”

萧彦把儿女一起抱上,上街买了衣服,又到最好的酒楼点了一份烤乳猪。

现在萧彦的政台班子分别由长史崔烈,别驾程奂,治中从事荀谌,和抚军中郎将沮授组成,中山太守甄逸也经常参议七郡国政。

董卓和袁绍分派使者到来,听说萧彦不允接见,先一步拜见了甄逸,甄逸又探听到萧彦在云中酒楼吃饭便过来汇报情况。

“主公。”

“岳父来了,快来吃,刚烤好的小乳猪。”

“外公!”萧亮吃的满嘴油乎乎的,含糊不清的喊道。

“好孩子,慢着点吃。主公啊,不是我多嘴,小公子这吃相太不雅了,你得管管。”

萧彦听了伸手在萧亮头上不重不轻的敲了一下,“听着没有臭小子,又没人跟你抢,平日里教你的礼仪是一点都没记住。”

萧亮不好意思的偷笑了两声,吃相稍微斯文了些。

萧彦站起身,走到一边看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轻声道:“说正事吧。”

甄逸正色道:“主公,袁绍和董卓的使者都找过我了,现在关东联军声势浩大,我建议加入联军一起攻打董卓。”

萧彦淡淡道:“关东联军又怎么会当我们是自己人?”

“袁绍说主公剿除国贼王芬,实乃忠心大汉之臣,只要主公去就行,兵马多少并无所谓。他愿以兄弟相交,并且供给钱粮。”说着细声道:“袁本初实是怕他出兵讨董之时,主公趁机占了他的老巢渤海啊。”

“董卓的使者又怎么说?”萧彦不动声色的问。

“董卓派人送来了一箱黄金,两箱白银,还有精美的布帛上千匹,董卓说了,只要主公愿意与他结盟,之后还有大礼相送。”

“瞧瞧,董卓这才是办实事的人,知道我喜欢金银布帛就送我这些,比袁绍会办事多了。”萧彦微笑着说道。

“是啊,现在黑山军拥兵八万,酸枣联军里哪一镇诸侯能与之相比,董卓老贼害怕也是应该的。”甄逸也是笑着回应,“主公,依照你的意思,是想帮董卓?”

第三十一章:迎娶董白

“却有此意,只是一点点蝇头小利就想收买我那也太小瞧我萧彦了,董卓长得丑,他的女儿董白相传倒是十分漂亮。这样,你回复董卓使臣,让他把女儿董白下嫁给我我就与他同盟,袁绍的使臣先晾着。”

甄逸听萧彦要娶董卓之女,心有迟疑道:“主公,若是不应了袁绍,他后方不稳,必定会带关东诸侯先攻打我黑山军,请主公三思。”

“灵帝在时我尚且不惧,如今献帝年幼,关内诸侯看似团结实为一盘散沙,正是我黑山军崛起之时,怕作何来?”

甄逸得令去告知董卓使臣,使臣返回洛阳回复董卓,董卓听要女儿下嫁如何甘愿,满腹牢骚,“咱家接管朝廷以来,关东诸侯不服,天下大乱,连黑山小贼也不把咱家放在眼里,竟向我讨要爱女,可恨可恨!”

此时关东诸侯以开始前往酸枣会盟,声势浩大,董卓有心与萧彦联盟,又拉不下这个脸。李儒闪出劝道:“相国,冀州牧萧彦虽出身草野,却传闻其有经天纬地之才,起兵以来连败王芬,袁绍,朱儁,威震天下。若与之同盟,上党太守张扬,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冀州刺史韩馥渤海太守袁绍都会与盟军背道而驰,回乡自保,诸侯联盟也将不攻自破矣。而且萧彦此人尚且二十四岁,风流俊逸,年轻有为,正是相国的佳婿啊,若再有黑山军加入,天下也将唾手可得。”

董卓被李儒说动,为一吕布他尚且能舍赤兔宝马,何况一女儿忽。

“行,那就召他为婿。”

下首武将吕布忽道:“义父,萧彦素来狡诈,若是诈娶贤妹而去,反而以之要挟怎生是好?”

董卓迟疑,李儒道:“可召冀州牧亲自来洛阳完婚。”

“没错,若是萧彦到洛阳来,足以见他真心。”董卓说完,把愿意嫁女一事说与使臣。

使臣前去中山回复,萧彦听了召集众文武合议,陈述此事。

文武皆有迟疑,张牛角藏不住话,先说道:“主公,若是董卓诓你过去再害你性命,那可如何是好?”

萧彦道:“若我身陷洛阳,张牛角可掌黑山军,继承大业。”

张牛角听了十分感动,跪地发誓,“主公若有闪失,张牛角必会辅佐少主,再杀董卓老贼报仇!若有二心,万箭穿心而死!”

萧彦上前把张牛角扶起,“好兄弟。”

又环顾众人,轻笑道:“董卓乃世之枭雄,怎会在此时害我,大家无需过于担心。”

张合忽道:“主公娶新夫人,可否也带张合去喝一杯喜酒。”

徐晃,杨凤,于毒,眭固,白绕,赵风等将也都说道:“我们也去喝杯喜酒。”

萧彦摆手说道:“不可,徐晃带兵镇守中山郡,于毒守壶关拒并州张扬,褚燕守魏郡防备河内王匡,并负责接应。眭固守清河,杨凤守安平,赵风守常山,张牛角守巨鹿应付冀州的韩馥袁绍。刘石,郭大贤,于氐根,左髭丈八,张白骑,李大目,雷公,左校等将也分守各地重镇关隘,防备酸枣联军,不可轻动。我这次出去轻装简行,带五百亲兵和典韦赵云两员大将即可。”

张合进言道:“只带五百人马岂不是叫董卓小瞧了黑山军,张合请带五千大戟士沿途护送。”

众文武皆劝多带人马,萧彦只得答应下来,叫大家散了独留军师沮授,问道:“鞠义那边情况如何?”

沮授脸色微喜,“鞠义同意了。”

王芬死后,韩馥接任冀州刺史,鞠义心高气傲不服调遣,韩馥便断鞠义部粮饷。

鞠义因此纵兵抢夺百姓钱粮,韩馥派兵攻鞠义反被打败,又恐鞠义投渤海袁绍或者投黑山萧彦,只好继续给鞠义发粮发饷。

现在鞠义虽没地盘,却是拥兵自重的大将,手下的两万大军皆只听他一人号令。

萧彦因此亲派清河太守崔钧去平原说降鞠义,鞠义不服韩馥,又曾与袁绍有嫌隙,终于答应加入黑山军,这也是萧彦一举侵占冀州的底牌。

“好,如此一来我无忧矣。”萧彦极为欢喜,了却一幢心事。

第二日,萧彦便整顿兵马从中山走到魏郡,再过河内郡,进汜水关,直抵洛阳。

董卓为表重视,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萧彦。

朝廷众臣见黑山军军容雄壮,气势磅礴,无不侧目。

董卓心下也暗暗诧异,上前迎萧彦,“冀州牧来了,一路可还安全?”

“拜董相国之福,一路还算平安。”萧彦说着深深一揖,“小婿拜见岳丈。”

“好好好。”董卓见萧彦一表人才,又十分有礼心中很是欢喜,亲自挽过萧彦的手指着身边一手持方天画戟的英武大汉道:“这是咱家的义子吕布,可雄壮否?”

“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吕奉先大破匈奴鲜卑,乃大名鼎鼎的飞将,萧彦早已如雷贯耳。”

吕布听了横眉冷对并不说话。

董卓有女三人,长女董宜嫁牛辅,次女董媛配李儒。幼女董白年仅十五,还未嫁人。

有一子夭折,吕布拜董卓为义父,未尝没有继承董卓基业之念,而且董白年轻貌美,吕布也是好色之人,常心向往之。

今见萧彦来司隶迎娶董白,一失痛失美人,二恐失基业,他藏不住心事,便对萧彦没有好脸色。

董卓暗恼吕布失礼,又指着一儒生说道:“这也是我的女婿,姓李名儒,还是咱家的军师。”

“李儒先生运筹帷幄,高才博学,萧彦亦是早有耳闻。”

董卓随即又介绍了李傕,郭汜,牛辅,张济,樊稠,徐荣,华雄,李蒙,王方,李肃等心腹爱将,萧彦一一见过。

董卓又介绍了张温,王允,袁逢,朱儁,蔡邕,杨彪、黄琬、荀爽,周毖,伍琼等朝廷重臣。

这时候的董卓还是十分敬仰名士,军纪也颇严明,大肆征聘名士,甚至关内诸侯其中一半都是他任命的。

不像萧彦,境区内的士族杀了十之一二,走了十之八九,在士族当中名声坏至极点。

这些人被董卓强迫来迎萧彦,心中更是恼怒,虽不破口大骂,面庞那也是冷若冰霜。

董卓见萧彦不得人心,还有些窃喜,假意教训道:“贤婿,听闻你在冀州大量启用寒士,怠慢士族名门,这可非人君之道啊。”

萧彦脸上顿时变色,冷笑道:“岳丈善待名士,可结果如何?你任命名士韩馥为冀州刺史,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袁绍为渤海太守,袁术为后将军,曹操为骁骑校尉,这干人等,可是讨伐岳丈的主力。朝廷之内,袁逢更是袁绍生父,岳丈还重用其为司空,我看岳丈不如打开虎牢关和汜水关,迎诸侯联军进洛阳算了,不然也不知道哪天,自己的项上人头不知不觉就被人家取了去。”

董卓听了又惊又怒,“没错没错!贤婿说的极是,咱家一时糊涂,中了奸贼的算计!”

说罢传令抓了司空袁逢,尚书周毖、城门校尉伍琼三人,又派李傕郭汜各带五百军士,抓捕他们家人,夷其三族。

“若非听贤婿之言,险些误了大事。”董卓说罢带着萧彦前往相府面见董母,女儿董白,备说亲事。

萧彦传令张合带五千军在洛阳城外立寨,董卓供给粮草,自带典韦赵云并五百亲兵入洛阳城。

“女儿,你夫君来了,快出来看看!”

董卓自幼长在凉州,混迹羌氐胡人之间,性情豪迈没那么多规矩。

董白性格随爹,本在府外翘首以盼,想看看未来夫君的模样,董卓一喊她反倒害羞了,跑回屋里,退到了奶奶身后。

董卓大喊了一声又对萧彦说道:“贤婿啊,我大女婿牛辅有勇无谋,二女婿李儒有谋无勇,咱家膝下无子,一直将小女儿奉为掌上明珠,本来是准备召贤婿入赘继承家业的,今日外嫁给你实在是于心头刓掉一块肉去,你可千万不能委屈她啊!”

萧彦当即道:“岳丈放心,董小姐青春美丽,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诸侯联军起兵在即,董卓也无意多等,等萧彦拜见了母亲之后就说道:“贤婿啊,现在军情紧急,咱们也不大操大办,三天后是良辰吉日,你们就以花桥把咱闺女抬出洛阳后就带她回冀州成婚吧。”

萧彦点头答应下来,董卓又说,“这几天你住在府里陪陪我宝贝闺女。”

“小婿遵命。”

等父亲董卓和奶奶一走,一直拘谨的董白瞬间像变了个人,走到萧彦身边仔细打量,见他一身戎装,英姿俊俏,很是满意。

萧彦见董白娇小玲珑,眉目精致,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个不停,显得十分机灵可爱,相貌更是出众,心中也是大有好感。

“嘿,呆子,你怎么看着我不说话。”董白声音像银铃一般清脆,很是悦耳动听。

萧彦温情脉脉的看着董白,“你太漂亮了,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个小贼,油嘴滑舌。”董白玉面霞飞,本来还不满父亲突然要把她嫁出去,今日见萧彦神俊,又没有士大夫那种呆腐之气,很是开心。

静了片刻,萧彦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这里面有几支蝴蝶簪花,是我亲自设计叫匠人打造的,送给你。”

董白呆呆的接过来,惊喜不已,心说这算是定情信物了。

罢了萧彦拉着董白出相府,和她逛街耍乐,两人相处十分融洽,董卓暗中见了也很是高兴,不用担心女儿嫁到冀州后受苦。

第三十二章:纳貂蝉,诛王允

朝堂之上,王允见袁逢被杀,假意奉承董卓,被升做司徒。他暗中派遣心腹密使前往酸枣联军大营,呈给袁绍,诉说董卓嫁女之事,令他有所防备。

又暗自深思,萧彦狡诈多谋,董卓残忍霸道,此二人联合,关内诸侯不一定是其对手,便想离间二人。

心思此事夙兴夜寐,深夜到花园散步静思,忽见一婢女容颜绝美,正在后花园赏月,轻风吹来,一块浮云将那皎洁的明月遮住,王允正好瞧见,暗说此女有闭月之貌,董卓萧彦均为好色之人,可以用美色离间。

想到这里心中大喜,这时婢女见王允,盈盈下拜,“拜见司徒。”

王允问道:“汝乃何人?”

那婢女说道:“贱婢是忻州木耳村人氏,任昂之女,小字红昌。因避黄巾贼乱来到洛阳,家中贫困,父亲把贱婢买入府里,夫人收养教为歌姬,改名貂蝉。”

王允心说夫人瞒得我好苦,如今绝色竟然不送给我享用,想到国事,才叹罢说道:“今董卓欺压献帝,独霸朝廷,残害忠良,又勾结黑山贼意图祸乱天下。此二人都为贪色之人,貂蝉,我今收你为义女,离间二贼你可愿意?”

貂蝉听了十分惊恐,拜倒在地,“貂蝉年幼无知恐难当大任,而且父亲已经在洛阳置办产业,就要赎貂蝉出府,嫁给吕温侯账下的军候秦宜禄,请王司徒成全。”

王允一听那助纣为虐的吕布更是恼怒,厉声道:“你既然以入我府内,怎还敢奢求自由!”

貂蝉听了泪眼婆娑,她在王允府上为婢数年,本以为就要熬出头,哪知道天降灾祸于她。董卓萧彦是何许人也,岂会因一小女子而改变主意,若被探知来意,死无葬身之地。

王允上前将她扯住,正气凛然道:“你怎如此不知好歹,离间萧彦董卓令二贼相杀乃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把此机会赋予你就应该感恩戴德,怎好意思言辞推诿?你是我府中婢女,又是天朝汉民,于情于理,都应该为国家为我出力。”

貂蝉听到这里,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既然如此,貂蝉愿往!”

王允大喜,说道:“关内军情紧急,萧彦此来必不久待,明日我把他请来府上,你以歌舞引诱之,他必对你魂牵梦绕言听计从,罢了你叫他不娶董卓之女而娶你。如此一来,二贼必生嫌隙,再无同盟可能。”

貂蝉诺诺称是。

翌日,萧彦去请董白出城游玩,侍女告知董白去见好友蔡中郎之女蔡琰去了。

蔡琰,便是写了胡笳十八拍的女才子,她现在还没被匈奴掠去,也没嫁给卫仲道?

萧彦想着色心又起,准备去蔡府拜访,刚出相国府,司徒王允遣小厮来请。

“王允这家伙一心向汉,莫非想让我与董卓背盟。”萧彦带着赵云典韦和五十个亲卫,转道司徒府,王允出府亲迎。

“冀州牧远来,王允有失远迎,赎罪赎罪!”

萧彦微笑道:“听说王大人升任司徒,可喜可贺。”

两人寒暄两句,萧彦问,“在下与王司徒素不相识,王司徒怎请萧彦饮宴。”

王允道:“冀州牧起兵黑山,逐土豪劣绅,救万民于水火,实乃少年英雄,王允早就想结交,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王司徒过奖了。”萧彦大笑,心说王允这睁着眼皮说瞎话的本事倒是了得。

很快上了酒菜,两人推杯换盏言谈甚欢,好似相见恨晚至交,王允忽然说道:“此间无乐,我有一养女名为貂蝉,也对冀州牧十分敬仰,她自幼学习歌舞,不如请她为冀州牧表演一二,以助酒性。”

“那自然好!”

琴师奏乐,一队舞姬款款而来,当先那女子腰身纤细,身上的雪色轻纱随着她轻盈似燕的步伐翩翩而舞,水眸如烟欲语还羞。

还未起舞萧彦以瞠目结舌,惊为天人,紧紧揪住大腿才不至于露出色相。

“萧彦小友,吾女如何?”

“妙!萧彦有生以来还未见过如此倾国倾城之貌,王司徒有此女真是好福气啊!”

王允幽幽一叹,“貂蝉虽美,可惜红颜薄命啊。”

萧彦问,“王司徒何出此言?”

“上次吕温侯随相国到府上做客,吕布看中小女,却借口为部将秦宜禄做媒,要把小女索去。”

萧彦大怒,“吕布无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吕布喜欢貂蝉小姐大可直言,莫非还想侵占部下的夫人吗?王司徒你大可放心,贵小姐嫁给秦宜禄之后,若吕布胆敢轻辱,萧彦势不与他干休!”

王允暗说糟了,萧彦此贼机警狡诈,竟不上套。

貂蝉舞罢,上前斟酒,她早先听萧彦正气凛然的话语以有几分好感,又见他目不斜视,英气逼人,心中大为所动。

想到王允的话,斟酒之间假意掩面而泣。

萧彦问道:“貂蝉小姐莫非不愿为萧彦斟酒?既然如此,小姐请自便吧不用管我。”

貂蝉声音细软,甜萌无比,“貂蝉叹自己命苦,不能侍奉大人这种人杰英雄,反而要被粗鄙的武夫强娶过去。”

萧彦听了对王司徒道:“小姐若不愿嫁,大可另觅佳婿,司徒现在受董相国重用,还怕吕布那匹夫吗?”

王司徒叹道:“吕布骁勇,又执掌着数万并州铁骑,就是相国也忌惮三分,不会因为小女而问罪吕布的。”

“喔。”萧彦淡淡应了一声不动声色。

王允又道:“除非把小女外嫁出去,远离司隶之地,才能保貂蝉一生幸福啊。”

说罢以眼神示意貂蝉,貂蝉忙抓住萧彦的手道:“貂蝉不想嫁给别人,只愿侍奉大人,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

貂蝉小手柔若无骨,眼眸明艳撩人,萧彦若非把大腿掐紫,早就一口答应了。

“貂蝉小姐,请你自重。”萧彦把手抽了出来,心中想,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自己来这里是迎娶董白的,若是现在答应娶貂蝉,岂不是等于扇董卓一个耳光嘛。

貂蝉极为惊异,当世男子谁见她无不目眩神迷,自己投怀送抱他竟然也忍受得住,真是个正人君子。

王允看了也十分诧异,暗思这里人多萧彦多半放不开,便挥手召走乐师舞姬,自己也离坐而去。

典韦拉了下赵云,两人退到房外,关上房门如门神一样分立左右。

赵云心中大急,悄声道:“典韦大哥,那王司徒以这美姬色诱主公,你怎不劝反而拉我出来。”

典韦轻笑道:“主公其奸似鬼,王司徒想算计主公那是找错人了,你放心吧。”

屋内空寂片刻,貂蝉眼眸流转,又道:“大人莫非看不上貂蝉?”

萧彦直视貂蝉双眸,微笑道:“貂蝉小姐莫非真看得上萧彦吗?”

貂蝉被萧彦看的心慌意乱,情不自禁的转过头去。

“若我没猜错的话,貂蝉小姐是王司徒安排离间我和董卓的吧?”

貂蝉慌然失措,失声道:“你你怎会知道!”

“我不仅知道王司徒密谋害我,还知道貂蝉小姐已经坠入情网。”说罢一把将貂蝉扯到身边,低头强吻下去。

“嘤~”

貂蝉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半响后唇分,浑身无力面红耳赤,扑在萧彦怀里动弹不得。

萧彦来回抚摸着貂蝉柔顺的长发,白玉的臂膀,平坦的小腹,高耸的双峰。

“大人,你你别这样。”貂蝉蚊蝇暖语。

萧彦听她说话,又捧起貂蝉美到令人心悸的俏脸吸吮。

经这一番挑弄,貂蝉一颗心已经系在萧彦身上,“大人,你带我走吧,是王司徒强逼我这么做的,我愿意一辈子侍奉你。”

“这有何难,我先把你送到城外的军营,没人敢难为你,两日后随我去冀州。”

貂蝉听了点点头,欣喜不已。

萧彦径直带貂蝉出府,派亲兵送去城外黑山军大营,王允闻之大惊,骂道:“奸贼竟如此无礼!”

派庄客去黑山军大营要人,反被张合乱棍打出。

王允大怒,径直前往相府告状,此时萧彦以回相府,对董卓说起今日之事。

先挑唆道:“王司徒见我与相国联姻结盟,请我登府,送歌姬以离间我们,心思歹毒,而且此人与关东诸侯勾结,相国务必早除。”

董卓闻之大怒,叫左右把王允拿下,打入大狱。又派人去王允府上搜查,果然搜到其与袁绍想通的书信。

董卓遂下令杀王允,剖心挖腹呈到大殿之上以震慑群臣,夷其三族。

群臣噤若寒蝉,翌日,蔡邕见董卓如此残暴,便想把爱女早日嫁出,以离洛阳是非之地。

董白昨日去探望蔡琰,诉说自己就要嫁人之事,第二天蔡琰便登相国府来找董白。

此时萧彦与董白正在相府花园里欣赏歌舞,董白说道:“相府这么多琴师,听来听去还是蔡琰姐姐弹的最好听。”

话音一落,仆人来报,“三小姐,蔡琰小姐来府上找你。”

第三十三章:劫蔡邕抢蔡琰

董白又惊又喜,从来都是自己去找蔡琰姐姐,没想到她会登门拜访,对贴身丫鬟说道:“你快去吧蔡琰姐姐请过来。”

蔡琰被侍女引入花园,对董白说道:“妹妹,昨日你说要嫁去冀州,我今天来告诉你,我也要嫁去河东了。”

董白愕然,“姐姐这么快也要嫁人?不知道要嫁给谁?”

蔡琰道:“卫仲道!”

董白一听大为愤恨,“卫仲道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蔡邕老头不怕姐姐嫁过去后守寡吗?”

蔡琰柔声道:“父亲与卫氏早定下婚约,而且人生在世,应当品行高洁,格守诚信,妹妹别怪父亲。”

董白急道:“姐姐怎如此迂腐,那老头儿倒是守信,搏了一点虚名,害得却是你啊!”

蔡琰幽幽一叹,并不言语,对婚姻大事董白也是无奈,“那姐姐何时走呢?”

蔡琰道:“明日父亲就会送去我河东完婚。”

董白一脸愁然,“昨日方才与姐姐告别,不想姐姐倒要先走,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与姐姐相见。”

董白是蔡琰唯一闺中密友,她又怎生舍得,心中也很是烦恼,这时目光一转,看到站在董白身边一直没有言语的萧彦。

问道:“妹妹,这就是你要嫁的夫君吗?”

董白顿时羞涩,点点头,萧彦见蔡琰气质端庄雍容,品貌非凡,拱手说道:“在下正是萧彦。”

蔡琰见萧彦容貌俊逸,言谈举止颇为斯文,难以想象此人是世之巨寇,鼎鼎大名的黑山军首领,一到洛阳就掀起腥风血雨,也不知妹妹嫁他是福是祸。

不禁暗叹,女儿家不能自已,总是命运多舛。

“妹妹,我告辞了。”

董白哽咽道:“姐姐,再待会儿吧,我还想听听你的琴声。”

蔡琰答应下来,弹奏了名曲“高山流水”,以倾述痛失知音。

往日弹琴董白总能猜出自己心中所想,今日之后,不知这琴音再弹给谁听。

曲罢,蔡琰一言不发的离坐而去,董白听出此曲决绝,以泪相送。

“看来你们感情很好啊。”萧彦用手帕给董白拭泪。

董白见萧彦温柔以待,想到她即将要嫁的夫君更是悲从心来,扑在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呜呜呜,萧萧彦哥哥,你知道吗?我真真想和姐姐永远不分开。”

“我知道。”萧彦将董白搂在怀里,看着蔡琰离去的倩影若有所思。

他熟知历史,知道蔡琰嫁给卫仲道不久那病痨鬼就死了,被夫家人赶了回来。

之后王允勾结吕布,谋杀董卓,因蔡邕私自为董卓祭奠,王允将蔡邕下狱杀害,抄没家资产。

蔡琰孤苦流浪良久,后来董卓旧将李傕郭汜等反攻长安,杀王允,赶走吕布,之后又互相残杀,司隶大乱,蔡琰也在大乱中被匈奴左贤王掳走,还被迫给他生了两个儿子。

曹操统一北方后将她赎回,又配给屯田校尉董祀为妻,董祀犯死罪,蔡琰在寒冬之日披头散发,光脚磕头请罪曹操才免董祀一死,这女人说来也是命苦。

“董白,你既然不想与蔡琰分开,不如我把她带去冀州吧。”萧彦忽道。

董白闻言大惊失色,她虽然顽劣,终究是女儿家,在婚姻大事上也没有主张。

悄声道:“萧彦哥哥,你是说抢婚?”

萧彦嘴角一勾,“正是!”

翌日,蔡邕在早朝后向董卓请辞,送女儿前往河东与卫氏完婚。

萧彦早派亲兵去蔡邕府外候着,蔡邕刚一动身便得了消息。

清晨,萧彦直到董白闺房门外说道:“小白,快出来。”

董白打着哈欠出屋,“萧彦哥哥,你一大早来找我干嘛?”

“跟我走,带你抢亲去。”

董白顿时来了精神,又有些迟疑,“萧彦哥哥,你真打算抢啊?蔡邕那老头可是朝廷重臣,你不怕啊?”

萧彦伸手把董白往怀里一揽,调笑道:“要是董相国敢不把你嫁给我,我也照抢不误!何况是区区一个蔡琰。”

“蔡琰姐姐说的没错,你还真是个嚣张跋扈的大贼,我董白英雄一世,算是载在你手里了。”董白嗔道,不禁白了萧彦一眼,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推开萧彦回房间换了一件藏青色的劲装,还带着一把镶锲着宝珠的配剑。

萧彦见她英姿勃勃,不禁一呆,董白兴冲冲道:“你看什么,还不快走!”

两人出相府,骑马出城,早有亲兵在城外候着,带着萧彦一路追赶,直上了官道。

追赶了一个时辰果然见到了数百人的送亲队伍,后面的挑夫还担着不少嫁妆。

萧彦心中微乐,钱财美人,唾手可得啊。他的亲兵也多是山贼出身,一遇这事兴奋的嗷嗷直叫。

众人骑着马冲上去,送亲的乐师仪仗队挑夫还以为是山贼来了,把嫁妆一扔,瞬间跑了大半,只剩下腿脚慢的丫鬟和手持刀剑的庄客护卫,还有几乎吓傻的新郎官卫仲道。

“诸位好汉,在下是蔡邕蔡伯喈,不知哪位是当家的。”蔡邕从轿子里走出来报上名号,他乃海内名儒,只要有些见识的山贼,多半会给他面子,不至于过多为难。

“蔡老头,我看我是谁?”

马队从左右分两队排开,萧彦和董白骑着马出来,蔡邕一脸愤怒的指着董白,“董白,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今日你姐姐大婚,怎么也敢如此无礼,我一定要向董相国上奏,让他严惩你!”

“嘿,蔡老头,你还想告我的状,告诉你没机会了!”董白嬉皮笑脸的说道。

“董小姐,你这话什么意思?”蔡邕听了有些疑惑。

“我相公说了,要把你劫去冀州,你到了冀州,怎么向我爹爹告状啊?”

“你你你你~”蔡邕被董白的无赖气得语无伦次。

董白又高喊道:“喂!花轿里那新娘子,别坐着了,快出来,跟我去冀州当陪嫁丫头去!”

蔡琰听是董白的声音,又羞又气,从轿子里走出来,冷着脸斥责,“妹妹,你怎能如此胡闹!”

董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时萧彦说话了,“蔡小姐,你觉得我在开玩笑吗?你既然和董白是知音,不如和她一起嫁给我,再弹高山流水,永不分离。”

蔡琰听着如此轻薄的话,气得胸膛一阵起伏,弗然道:“请冀州牧自重,你现在不是黑山匪盗,而是朝廷亲封的封疆大吏,怎还能干出如此无耻下作的事来!”

萧彦神色自若,赵云倒被抢亲这事臊的有些脸红,悄声道:“主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啊?”

“考虑什么?你瞧那新郎官,整一个痨病鬼,我这还没动手呢就吓得半死,蔡琰小姐嫁过去还不是守活寡吗?我这是做好事救她脱离苦海。”

赵云瘪了瘪嘴,心说抢人家夫人还说着这么正气凛然,真是没脸没皮,赌气说道:“主公,我想外放出去带兵打仗,请你恩准。”

萧彦看了看赵云,这厮现在二十一岁,身长八尺,姿颜雄伟,武力值97,统帅值85,确实再做亲兵校尉有些屈才,而且有典韦在,没他也无所谓。

遂说道:“也罢,这几年你跟在我身边也学到了些本事,勉强可堪一用,回去之后,你就去骑兵营任职吧。”

赵云心说这么不要脸的人还真是没谁了,偏偏这人还有本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低声应道:“诺!”

这时的卫仲道总算缓过劲来,他本就体弱多病,面色惨白,刚才受到惊吓差点没背过气去。

萧彦瞧着他,故作凶悍,“卫仲道,今日我要抢你的妻子,你有何话说?”

卫仲道颤声道:“卫仲道残病之驱,冀州牧能怜惜蔡琰是她的福气。”

萧彦听了大笑,“好,卫仲道,看来你还算有自知之明,你这身体就应该在家好好养病,这时候还敢成亲,纵欲过度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是是是!多谢大人关心。”卫仲道连声道:“小人能走了吗?”

蔡邕蔡琰见卫仲道这番模样,心中又是失望又是后悔。

萧彦摆摆手不再理他,对蔡邕蔡琰父女说道:“走吧,先去我大营住两天,再随我回冀州。”

两人见萧彦蛮横,无力反抗,也只能被迫跟着他走。董白也不骑马了,钻到蔡琰的轿子里找她谈天说笑。

“姐姐,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

蔡琰见萧彦态度强硬,心中反而有些释然,在董白的额头上一点,嗔道:“你啊,这回可把我给害了。”

“姐姐,你不用嫁给那病秧子,是不是在心里偷乐呢?”

“小妮子,瞧我不打你。”蔡琰说着伸手去给董白哈痒,董白也不甘示弱,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蔡邕听到花桥里的谈笑声,面色凝重,不禁想自己执意把蔡琰嫁给卫仲道是对是错。

见萧彦骑马从他轿子边经过,忽然开口说道:“我家有上万卷藏书,都是世间无价之瑰宝,若要远走冀州,必须带上!”

萧彦微愣,旋即点头,“蔡中郎放心,我待会儿便派人去你府内搬书,一卷书都不会落下。”

蔡邕见萧彦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人又年轻,心说若能多多教化,或可为汉室贤良重臣。

一方面,卫仲道离开之后,越想越感觉心中不平,就转小道前往洛阳向父亲的好友当朝太尉马日磾告状。

马日磾听萧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婚那还了得,这岂不是无法无天了吗?马上去相府找到了董卓,备说此时。

第三十四章:曹操截杀

董卓听了那也是大怒,当即遣人把女儿董白女婿萧彦一起叫回府里好一顿臭骂。

“你们真是胆大妄为,蔡邕乃海内名儒,咱家都极为敬仰,你们怎敢去劫他的亲。董白!萧彦做下这恶事还说的过去,他本就是山贼出身,你怎么也跟着胡闹参合,女儿家像什么样子!真是气煞我也!”

罢了说道:“行了,萧彦,你赶紧把蔡邕蔡琰送回来,让他们去河东与卫家完婚,咱家就不追究了。”

若是别人训斥也就罢了,董卓给人说教,董白是第一个不服。心说跟你夜宿宫廷,糟蹋宫女嫔妃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现在董白又有萧彦做靠山,梗着脖子道:“我不!我就要蔡琰姐姐跟我一起去冀州!”

董卓大惊失色,“姑娘,你个女儿家怎能说出这种话,难道这事还是你指使的?”

董白说道:“我与蔡琰姐姐亲如姐妹,怎么忍心她嫁给一个病鬼。爹,我嫁去冀州之后没你的疼爱,孤苦伶仃,你就不能让蔡琰姐姐陪陪我嘛。”

董卓听董白这么一说,思虑万千,把董白远嫁冀州,还不是正室,他心中着实有愧啊。

“罢了罢了,反正你明天就走了,就让蔡琰跟你一起去吧。”

董卓说完回绝了马日磾,说蔡琰不想嫁给病鬼,看萧彦长得俊俏,是自愿改嫁的,怨不得别人。

说罢就把马日磾赶走了,马日磾见董卓如此耍泼无赖也没有办法,现在董卓都要依仗萧彦,他无兵无权又能怎么样。

只好安抚卫仲道回家养病,日后再给他讨回公道。

翌日,萧彦与董白大婚,以大红花轿把董白接出门,又拿了董卓十几车嫁妆,敲锣打鼓出了洛阳城。

又回合城外的五千大戟士,把送亲的闲杂人等遣散,往汜水关去了。

董卓担心女儿安危,怕关东诸侯中有人截杀送亲队伍,还派遣女婿牛辅带三千飞熊军沿途护送。

萧彦出了洛阳之后就脱了披红,董白也不坐轿上了轻便的马车。

“贤兄,劳烦你了。”萧彦向沿途护送的牛辅客气道。

“有我护送,贤弟大可放心。”牛辅也是董卓的女婿,对萧彦有几分亲近,一听拍着胸脯保证。

萧见牛辅身边有一中年文士,面目慈和,三绺长须随风飘洒,颇有些卓而不群的君子之气,问道:“这位先生是谁?”

牛辅道:“此人姓贾名诩,官拜平津都尉,也是我账下的谋士。”

“喔。”萧彦听了惊异的看了贾诩一眼,这人外号毒士,瞧着面貌可不像啊。

“系统,查查贾诩。”

“叮咚,姓名贾诩,武力48,统帅67,智力99,政治93。”

“九十九的智力!”萧彦大惊,眼色中闪过贪婪之色,这等人才,应该为我所用才是。

开口说道:“既是兄长的军师,必定是才智卓绝之人,这次回冀州,我料行踪必定泄露,先生可有计教我?”

牛辅刚愎自用,不听他谋,贾诩早有心另投明主,这次主动请命来护送萧彦,实则是为了考察他是否值得投效。

贾诩一听倒笑了,“冀州牧有经天纬地之才,能探知地动,龙卷风,惊才艳艳天下皆知。回冀州肯定早就腹有良谋,怎需贾诩多言。”

萧彦道:“先生过奖了,回冀州必过河内,前次我来时河内太守王匡不知我用意,闭门不出放我过境,现在知我与董相国结盟,怎会不派兵截杀?”

贾诩听了嗤之以鼻,“王匡何足挂齿,麾下区区一二万兵马,黑山军又名扬天下,他岂敢妄动。”

“先生不可小窥王匡,他麾下的韩浩史涣曾在车骑将军朱儁手下效力,与我黑山军交战多次,皆有大将之才。”

此时河内太守王匡也接到袁绍的情报,知道了萧彦之前领兵过境乃是去司隶与董卓联姻,袁绍传令叫他在萧彦归途时截杀之。

王匡知黑山军兵精将勇,多达八万之众,还曾大败朱儁,不想与之作对,韩浩史涣闻知皆来相劝。

“太守,若不截杀萧彦,令其回冀州岂不是放虎归山,若能杀此贼首,冀州必乱,董卓老贼也失一强援啊。”

“可是,若让他跑了,回头带大军来攻我河内郡又该如何?”

王匡左思右想还是拿不定主意,这时早到酸枣会盟的曹操闻听此事,见此剿贼的大好良机主动向袁绍请命,去增援王匡截杀萧彦。

袁绍亦知王匡优柔寡断不堪大用,而曹操能文善武,胆略过人强王匡十倍,便急令他过去,自己在酸枣主持会盟大局。

曹操带五千家兵,并曹仁曹洪,夏侯淳夏侯渊,李典乐进六员战将,日夜不停往河内而去。

此时董卓约掌五万禁军,五万凉州军,五万并州军,兵力在十五万上下。

十八镇诸侯联军陆续到酸枣会盟,约三十万,黑山军八万。

萧彦和董卓加起来兵力也处于弱势,不过二人的兵马都是能征善战的精锐,诸侯联军多为各地郡兵,战斗力较弱,又各怀鬼胎。

曹操心知拿下董卓以难如登天,再加一个萧彦,天下不知要到何日才能太平。

他连夜动兵,先萧彦一步抵达河内郡,找到了王匡,诉说伏击事宜。

王匡正举棋不定,曹操一到他算是有了主心骨,叫人迎进县衙。

曹操急问王匡,“黑山贼萧彦过没过河内郡?”

王匡道:“还没呢。”

“太好了!”曹操一拍大腿,“王太守,我们决不能放这小贼回冀州,务必在河内郡将他截杀。”

王匡问道:“孟德有何妙计?”

“何计?”曹操一想马上敞开地图,指着一条通往冀州的官道:“萧彦小贼与董卓老贼联姻,应该会有不少的女眷跟随,还会自带粮草营帐等辎重。小道山道难走,黄河水道又湍急,我料他必会走这条直通魏郡的官道,只需在必经之处设伏即可。”

“没错,上次黑山贼去司隶,走的就是温县这条官道。”

王匡听了叫韩浩带一万郡兵协助曹操伏击萧彦,又命史涣带五千兵马防备驻守魏郡的褚燕,自己留兵五千守河内郡。

与此同时萧彦出汜水关,直插河内郡,走温县官道前往魏郡。

曹操带兵到温县候着,接连三日都没有一点动静,曹操正心中奇怪,忽接汇报,说府外有一年轻士子前来献策。

曹操乃爱贤之人,听罢亲自出府迎来客进门。

“不知先生姓甚名谁?”

来客说道:“在下姓戏名忠,字志才,颍川人士,曾在颍川书院求学,与萧彦乃是同窗。”

“先生所说之人可是那黑山贼首萧彦!”曹操听了面色顿时不愉,沉声道:“先生是为萧彦那贼厮来做说客否?”

戏忠正色道:“非也,我与萧彦在颍川求学时便是敌手,今日是来向曹公献策,擒杀此贼。”

“喔,原来如此。”曹操恍然大悟,听罢深深一揖,拱手道:“请先生赐教。”

戏忠道:“萧彦要归冀州,心知必遭截杀,刚出汜水关,便以转道向西攻打沁水县去了。”

“去沁水县,莫非萧彦还想留在河内不走,然后调派主力从魏郡出兵,一举攻取河内。”曹操想到这里顿时大惊失色,急要领兵去沁水县攻打萧彦。

戏忠说道:“曹公且慢,萧彦攻打沁水县,实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公若出兵,萧彦必从温县而走。”

此时驻守河内郡的王匡遣人来报告军情,言沁水县被萧彦攻取,叫曹操马上领兵前去夺回。

曹操听了猛醒,“果然不出戏忠先生所料,不知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

“曹公可先奉命带兵出温县,在夜间带本部兵马悄然离营,藏兵于温县以南的山里。又令韩浩一路大造声势,多数旗帜灶台,萧彦必不相疑,走温县回冀州,届时可在嘉山要道口伏击,堵着萧彦去路,再令韩浩回军夹击,如此一来萧彦必为曹公所擒。”

“妙计!”曹操听了拍案而起,“戏忠先生大才,不知可否留在曹某账下,屈任军师一职。”

戏忠笑道:“曹公现在虽无地盘,却能文善武又胸怀大志,戏忠早有心相投。”

曹操闻知大喜,当众将之面表他为军师,集结所有兵马,前往沁水县救援。

曹操大军刚出温县,就被萧彦的探哨得知,回沁水县禀告。

萧彦对贾诩之计心悦诚服,“文和运筹帷幄,萧彦自愧不如。”又对牛辅说道:“贤兄,劳烦你拖住曹操数日,此恩萧彦来日定会厚报。”

牛辅信心满满的说道:“贤弟放心,我手下凉州铁骑各个都能以一敌十,即便不能大破曹操,游击骚扰,拖他两三日也轻而易举,你只管照顾好董白就行了。”

“贾诩先生,萧彦去了。”

萧彦点点头,转头看着贾诩,深深不舍,可他毕竟是牛辅账下的谋士,若是出言招揽,那也太不留情面了。

贾诩淡淡道:“来日方长,冀州牧一路好走。”

第三十五章:雾夜袭营

牛辅加派斥候,查看曹操大军动向,见旗帜火灶众多,又有曹操帅旗并不相疑,萧彦部下的斥候也打探清楚,再不逗留,走济河水路又饶回温县。

两日后韩浩带部下一万大军来到沁水县城下,牛辅见韩浩部人多势众,喘喘不安,想要弃城而走。

而贾诩在城头直面韩浩部军容,一眼扫去,大惊失色,“将军,我数来这曹军至多一万,却留有一万五千军的灶台,他必是识破我计,留五千军在温县埋伏冀州牧了。”

牛辅喔了一声,混不在意萧彦的安危,“贤弟自有五千大戟士,还有五百亲军,未必会被曹操所败。”想了想又道:“我军都是骑兵,不擅守城,贾诩,马上传令部队在南门集合,准备弃城而走。”

贾诩得令,牛辅率军出了城,径直退往汜水关,贾诩问道:“将军,我们不留在此地牵制沁水县这一万大军为冀州牧做掩护吗?”

牛辅解释道:“此时冀州牧想必以到温县,这一万大军想要回兵夹击,最快也要两天,用不着了。”

贾诩道:“既然如此,那也该快马加鞭前往温县警示冀州牧,或还赶得上助他破曹,安全返回冀州。”

牛辅厌恶的看了贾诩一眼,没想到平日里一言不发的贾文和今天怪话那么多。

“诸侯联军以威逼虎牢关,袁绍的先锋大将孙坚更是开往汜水关与华雄交战了,军情紧急,还是回去要紧。”

“将军,若不回军救之,冀州牧危矣,萧彦一死,董相国将失一强援啊。”贾诩再次劝道。

“别说了!”牛辅大喝一声,“贾诩,我早看出来你存有异心,你既然如此中意冀州牧,便自己去救他吧,总之我要走了。”

牛辅说完拨马而走,三千大军紧随其后。

“竖子不足与谋!”贾诩愤然看了牛辅一眼,转道向怀县而去。

萧彦带人出沁水县,走济河水路,又饶回温县,走官道回冀州。

一路走来,只见前方地形险峻,若有伏兵必会惨败,遂传令赵云带亲兵数十人前去查探。

曹操的本部大军正伏与山后,见有人来查,吩咐下去仔细隐蔽,不得露出半点踪迹响动。

赵云带人在山道上来回查了个便,并不见半点异常,他虽年轻,却心思缜密,叫众亲兵取下马弓,朝密林中一块浓密的野草地齐射。

箭网覆盖下,躲在野草中的两个曹兵中箭,惨叫出声,曹操见行踪泄露,把令旗一挥,吹响鼓号,夏侯渊夏侯淳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将各带兵马从密林里冲出来,用弓弩射向赵云。

又抬出鹿角,把山道牢牢堵住。

“真有埋伏!”赵云大吃一惊,急带亲兵回撤,报知萧彦。

“不亏是曹操,竟然能识破贾诩之计策,非一般人能比啊呐。”萧彦听了感慨道,自从打听到曹操来河内截杀自己,萧彦就知道想回冀州没那么简单。

赵云问:“主公,曹操堵了山道,我们无法回冀州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堵了山道事小,若是王匡派兵从背后攻来,与曹操前后夹击,我军危矣。”

萧彦微一沉吟,扼守山道,这个时候若用火山喷发或可吓退曹操突围而出,可前年系统升级,自己要的是加速筑城,去年升级,开启的技能是散布谣言。

对于攻击山道并没有用,莫非要再用一次龙卷风?

萧彦想到使用天时攻击系统将会休眠三个月,又颇舍不得。

这时系统忽然提醒道:“叮咚,明晨大雾弥漫,注意谨慎出行。”

“大雾?”萧彦一听,顿时心生一计,对赵云道:“传令下去,后侧五里扎营。”

“诺!”

“萧彦小贼倒也沉得住气。”山顶寨曹兵大营,曹操对旁边的戏志才说道。

戏志才面带忧色,在颍川学院时萧彦就智压他一筹,他若进攻还好,若不进攻,还不知在筹谋何种阴谋。

“曹公,韩浩到来还需两日,萧彦狡诈,恐其中生变,我提议再抽调史涣的五千兵马在山外三十里要道处立寨,再立第二道防线。”

“可史涣是王匡部将,无他之令,我如何能指挥的动。”

戏志才笑道:“我见韩浩史涣二将,皆有背离王匡之心,只是不遇明主,曹公若亲自去请,说明缘由,史涣必来相助,擒杀萧彦。”

“好!此地由军师主持大局,曹操快马加鞭定在明日与史涣于三十里外再竖营寨。”

“诺!”

“萧彦,我看你这回如何是我的对手。”戏忠看着缓缓后撤的黑山军,稳操胜券般的说道。

黑山军在五里外营寨,萧彦升帐聚将发号施令,“子龙,曹军在山头立寨,扼守要道,你带五百精锐亲兵明日卯时出营,翻过山头,绕到山后,晨时初刻发动突袭,注意多带火箭火攻曹营,让其大乱。”

赵云一想,“主公,曹操必会派斥候查探我军动向,山上也必会分布探哨,五百人动静也不小,恐怕会被曹操所查无法突袭成功啊。”

萧彦道:“今夜凌晨之后会升起大雾,届时我军动向曹操必不知道。”

赵云一听有谱了,接令道:“诺!”

萧彦又道:“张合听令。”

“在!”

“你带三千大戟士卯时三刻出营,在山头下埋伏,待曹营大乱便举兵强攻,策应赵云。”

“诺!”

“典韦听令。”

“在!”

“届时曹兵大败,必会逃往温县,你带一千大戟士伏于陵谷两侧,待曹军败兵到来,引军截杀。”

“诺!”

典韦想着又有些不放心,“主公,我们都出去了,那你的安全?”

萧彦笑道:“我自留一千大军守寨可保无忧,尔等大可放心。”

翌日,赵云带五百亲军轻装简行,翻过山道,大雾弥漫,曹军果然不查,一路绕道曹营背后。

拿出小型日晷,通过初升的太阳光射,以到晨时一刻,这时晨雾未散,曹营兵将都还未醒,值夜小兵又昏昏欲睡,正是发起奇袭的大好时机。

赵云不禁对萧彦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叫众亲兵射火箭入曹营,待曹营火起,带五百亲兵精锐一拥而入,冲进后寨砍杀曹兵。

萧彦的亲兵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五百亲兵攻入曹军大营,曹营后寨顿时大乱。

张合一见曹营火起,带三千大戟士从正面强攻山寨,戏志才被赵云张合前后夹击,大雾弥漫火焰四起,曹军又不知敌军多少心中惶恐,根本无法抵御。

“哎呀,大意了,早传闻说萧彦能识天向,今晨大雾却忘了多加防范。”戏忠后悔不已,下令往温县撤退。

赵云张合带兵穷追不舍,戏忠带败兵逃到陵谷,左右一声炮响,山谷外转出一员大将,正是典韦。背后旗帜招展,剑戟林立,不知道埋伏着多少兵马。

“萧彦智高一筹,我命休矣!”

戏忠一看吓得面如土色,夏侯渊大怒,舞刀高叫道:“弟兄们,事到如今再逃无用,唯有拼命死战!杀出重围!杀呀!杀呀!”

曹兵随夏侯渊一拥而上,大戟士列成戟阵,严阵以待,片刻之间扎死数百人,夏侯渊夏侯淳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将奋勇厮杀,终于破开几个口子,眼看就要冲出重围。

典韦大喝一声,舞双戟来战,夏侯渊舞大刀接着,他自负力大,今日与典韦一交手,双臂沉重,仅战数合就感觉招架不住。

夏侯淳忙上前支援,典韦被夏侯兄弟挡着,曹仁曹洪李典乐进趁机护着军师戏忠杀出重围。

夏侯渊眼看赵云张合引数千大军前来夹攻,转瞬即至,急对夏侯淳说道:“兄长先走,由我断后!”

夏侯淳道:“不,你先走!我来断后。”

两人争执不下,典韦大喝道:“你们谁也别想走,都给我留下吧!”

说罢加重气劲,攻势愈加猛烈,夏侯渊夏侯淳脸上直冒冷汗,不想兄弟二人合力也战不倒这大汉。

这时夏侯家十几个忠心耿耿的庄客刚杀出重围,见夏侯兄弟被困,急赶过来相救,“老爷快走,这人由我们挡着。”

夏侯渊夏侯淳听了不再听留,拨马便走,这些庄客只挡住典韦一时,却为他们争取到了逃走的时间。

赵云快马而来,还要追赶,张合喊道:“子龙,穷寇勿追!再往前就是温县了,我们还是早归黑山大营,回冀州要紧。”

赵云这才拨马而回,协助典韦一起把困在阵中的曹兵杀尽,再转道回营。

这一场大战,曹兵伤亡三千,又走了上千乱兵,戏忠到温县后点算残兵,五千大军仅剩八百。

“萧彦,我与你势不两立!”戏忠大怒,带残兵会合韩浩,追赶萧彦。

典韦赵云张合得胜而归,萧彦遂拔寨过嘉山,往冀州而去,走三十里,到一要道口,见路中央竟又多一军寨,旗帜招展军容壮阔。

萧彦大奇,没想到曹操还留有后手,见天色将晚,传令撤军立寨,思考破寨之计。

第三十六章:前后夹击

曹操也没想到萧彦这么快就败他五千家兵,想到族中兄弟安全,忧心不已。

史涣好言劝道:“曹公,萧彦狡诈多谋,连地动都能探知,曾经还大败朱儁和袁绍的数万朝廷大军,你就别难过了。”

史涣此言就是说朱儁和袁绍都败了,你这几千私兵打不过黑山军也没什么丢人的。

可曹操听来不是滋味,他明着尊敬袁绍,暗地里却十分轻视,就算是朱儁在他心中也不过是个不懂变通性格刚烈的武夫,哪比得上他曹操。

“萧彦长途跋涉而来人困马乏,立足未稳,军营中又多有仆役女眷,粮草辎重。史涣将军,我提议现在出兵,与萧彦决战。”

史涣为人稳重,说道:“曹公,还是等韩浩带大军到来,前后夹攻才较为稳妥吧。”

曹操引诱道:“史涣将军,现在可是杀萧彦的大好时机,你若能将他擒杀,不仅立大功一件,还可名扬天下,成为当世名将。”

史涣听了心有所动,“曹公既然都这么说了,史涣岂有不从之礼。”

说罢带大军出城,萧彦退不过半里,史涣带大军来赶,萧彦急命结阵抵抗。

赵云见大军阵脚未稳,单枪匹马而出喝住汉兵,“常山赵子龙再此,谁敢与我一战!”

史涣见黑山军中冲出一员小将,喝令十余骑去围杀赵云,自带大军去拿萧彦。

赵云舞起百鸟朝凤枪,无数枪花暴然而起,片刻间就把这些骑兵点倒,打马向史涣杀来。

“来得好!”史涣暗赞一声,好胜心起,上前接战。

蹡!

剑刃如虹,划破枪影,直刺赵云咽喉。

赵云反手拔出长剑,横剑架住,左手枪往史涣扎去。

史涣大惊,不料这小将如此厉害,竟能同时使枪使剑,身体一翻,虽躲过长枪,却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将军!”左右亲卫士卒大惊失色,忙过来救起史涣向后退去。

萧彦趁势率领黑山兵反攻,汉军溃败,萧彦一路追到汉军大寨之下。

留守山寨的曹操见史涣败归,急令开门救回史涣,喝令弓兵放箭将黑山军射退,再找史涣问其缘由。

史涣一脸羞愧,言黑山军有一小将,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威猛无比,与其交战仅一合就被打败,手下兵卒士气大跌,因此败归,还折损了上千兵马。

曹操好言抚慰,“将军勿用自责,此战之败罪在曹操。而且此役虽败,也拖延了萧彦不少时间,如今天色以晚,萧彦以无时间立寨,今夜若是劫营,必能大胜一场。”

史涣听了振作精神,集合败兵,准备在夜间雪耻。

萧彦见赵云又立大功,升其为越骑校尉,掌两千轻骑,回冀州即刻上任。

赵云大喜,心说今日若有两千骑兵在手,怎会让史涣走脱。

又见天色以黑,连立寨时间都有所不及,心中大有隐忧。

“主公,要是曹操今夜前来劫营,我等该如何抵挡?”

“前后以深沟拒之,左右以马车为墙,多竖火把多派游骑斥候。兵不卸甲刀不离手,让将士分为三班,轮流防守。”

赵云领命去了,深夜史涣带兵来袭,只见黑山军早有准备,大营防守严密,就算袭营也占不到便宜,引兵退去。

曹操见状也颇无奈,翌日一早,萧彦带兵前来汉军大寨叫阵。

曹操在寨头转出,看着萧彦大笑,“奸贼,今你被我堵在河内,韩浩一万大军克日便到,我看能往哪里走。”

萧彦满脸轻蔑,“曹操,你家族兄弟皆成我刀下亡魂,竟恬不知耻,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啊~!”

曹操听了一个踉跄,大叫一声头痛欲裂,忍不住又问道:“萧彦小贼,你连自己同窗也害了吗?”

“什么同窗?”

“嗯?”曹操一听头风病瞬间消散,顿时又笑了,“小贼,你竟敢欺我,你若能擒杀我同宗兄弟,怎不知你昔日同窗戏忠以投我账下,设谋杀你这乱臣贼子!”

“戏忠?”萧彦马上想了起来,他被封为冀州牧之后,传了不少文书去颍川号召昔日同窗来冀州出士,可戏忠,荀彧,陈群,钟繇、荀攸、杜袭这干人等,都是世家大族出身,根本瞧不上寒门出身的萧彦。

这戏忠还回书大骂,也只有阳翟县同乡郭嘉的态度稍好一些,他也是寒门出身,只可惜年纪尚小,四年前才十五岁,正在求学阶段,还无心出士。

历史上这干人等受荀彧推荐,都在曹操账下效力,戏忠也是曹操早期的谋士,但没想到现在这家伙主动投曹操来了。

萧彦想着愈发愤怒,自己一心交好他们,却蹬鼻子上脸。

“曹操,戏忠乃无用之人,不过是侥幸逃过一死,我贤兄牛辅有三千凉州铁骑在,这三千人还是董卓账下最精锐的飞熊军,你想等韩浩来只怕要失望了。”

飞熊军英勇,贾诩多智,萧彦并不担心后方。

“三千飞熊军!”

这下轮到曹操吃惊了,他可没得到情报,董卓还加派了三千铁骑护送,韩浩一万郡兵里的骑兵不超过千人,极有可能被牛辅所破。

萧彦又道:“你别忘了,在魏郡我还有大将褚燕的一万飞燕军,飞燕军脚程极快,轻装简行能日行百里,用不了两三日就会前来接应,到时候被前后夹击的人恐怕是你了。”

“什么!”

曹操听了心慌意乱,史涣这支兵马本就是用来防范褚燕,他也知道褚燕亦非善茬,肯定会派兵来接应,若不能早除萧彦,待褚燕大军一到,前后夹攻,自己必败。

可他见萧彦军人强马壮,其中亦有猛将连史涣也不是对手,正面交战只怕多半会吃败仗,想着心烦不已。

萧彦继续叫阵,曹操闭门不出思考对策,萧彦索性也不走了,叫张合立好营寨,做打持久战的准备,等褚燕到来再夹击曹操。

过一日,萧彦营寨刚刚立起,曹仁曹洪先带百余骑卒为前躯来到史涣大营。

曹操听自家族兄弟来了,马上叫人把他们请进来,听他们汇报情况。

曹仁道:“萧彦清晨时分发起偷袭,前日又有大雾,我军抵抗不住,往温县退走,萧彦又早安排兵马截杀,因此死伤极多,咱们的五千兵马现在只剩下八百了。”

曹操听了心痛不已,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军队,而且只听他一人号令。

曹仁又道:“我军退往温县后稍作休整,便出温县去催促韩浩前来助战,走至半路即遇到韩浩大军,他说牛辅虽有三千兵马,却不战而走,以退回汜水关。”

“好!太好了!”曹操惊喜欲狂,他踱步在原地走了两步,“马上集结大军,只等韩浩兵马一到,便合兵一处强攻黑山贼,叫萧彦死无葬身之地!”

“诺!”

黑山军大营,张合亦向萧彦汇报情况,“主公,我军自带粮草还能吃五日,若要与曹操长久相持,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萧彦神色轻松,淡淡道:“无妨,褚燕三日内必到,到时候破曹操易如反掌。”

带领游骑侦查的赵云忽然奔入账中,一脸凝重;“主公,有一支大军正从后方赶来,大约万人,打的是韩字帅旗!”

“你说什么!韩浩!”

萧彦愣了,牛辅三千铁骑在侧,韩浩怎敢轻动!

“混战!”萧彦一拍帅案,那还用想,这家伙肯定是跑了。韩浩一到,兵力是我军两倍以上,这场战危险了。

果然,没过多久,韩浩会合史涣,联军一万四千人到萧彦大寨外叫阵。

昨天萧彦还在曹操大营外叫阵,今天就反过来了。

“萧彦,你区区一黑山小贼,也妄图逆天改命推翻我大汉,出来呀,莫非是怕了我曹孟德!”曹操扬眉吐气的喊道。

萧彦站在寨上说道:“曹操,我乃朝廷亲封的冀州牧,受爵关内侯,是食邑千户的封疆大吏,汝不过区区一校尉,竟敢犯上作乱!待我大军一到,定将你碾成齑粉!”

曹操身边的戏志才笑道:“萧彦,任你巧舌如簧,今日也必死无疑!”

萧彦一脸鄙夷不屑的看着他,“戏忠,当初在颍川求学时你便不如我,现在我以是封疆大吏。我不与你相争,是因为你的身份已经配不上做我的敌手。呈口舌之利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戏忠怒火冲天,指着萧彦骂道:“你不过一寒门庶子,竟然也敢轻视我!”

萧彦笑道:“曹操乃阉宦之后,而你戏忠祖上也不过是一太守,汝现在更是白身,如今我官拜冀州牧,执掌一州军政,如何不能轻视你!”

戏忠被驳的垭口无言,夏侯渊怒道:“军师,还跟他啰嗦什么,让我带兵强攻吧。”

“好,众军听令,给我强攻此寨!”

戏忠话音刚落,萧彦寨门敞开,一支四百人的铁骑冲了出来,这些人乃是萧彦亲兵,皆骁勇善战。

又有两名顶尖级的武将率领。

戏忠没料到萧彦在人数少时还敢反击,他大军离得太近甚至没有时间放箭,更没时间变阵,一千前军顿时被典韦赵云冲破,直冲中军而来。

第三十七章:贾诩设谋

他们的目标正是在中军指挥的戏忠和曹操,萧彦自知此寨中弓箭不多,而且寨外只有三重鹿角无其他守寨器械,曹操大军压上必能攻入。

届时在大营展开混战反而难以占到便宜,而寨里有钱粮女眷,曹军一入必遭焚毁。

便早令典韦赵云集结骑兵准备,果然打了曹操一个措手不及。

曹操戏忠见萧彦骑兵过来,急令众大将去挡,典韦赵云并不念战,荡开敌将兵器只奔曹操而来,二人骁勇,势不可挡。

“曹公,退吧!”戏忠有谋,胆量却是不高,见典韦赵云一路过来如入无人之境,急忙劝道。

曹操也知如此猛将若是自己上前应战不用数合必被敌将所杀,急拨马而走。

典韦到来砍倒中军帅旗,又直穿汉军大阵,而赵云望着曹操穷追不舍。

眼见主将逃走,帅旗又被砍倒,河内郡兵军心大乱,萧彦随即号令张合,带四千大戟士大举反击。

大戟士不仅擅长破解骑兵,冲阵也是一绝,而张合亦是良才,在他的指挥下河内兵虽人多势众,却被打的节节败退。

史涣韩浩见大势逆转,两人合力又战不过张合,只得鸣金收兵。

此时赵云立功心切,要斩曹操之首级以全其功,对左右尾随他的亲兵喊道:“穿红袍的乃是曹操,追上去,休要走了曹操!”

赵云马快,曹操眼看着他越来越近大惊失色,忙摘了红袍。

赵云又道:“长髯者乃是曹操,休要走了曹操!”

曹操又拔出配剑,将长髯割断,赵云再叫道:“断鬓者乃是曹操!”

曹操急包起短须,他能瞒别人,赵云却是死盯着他不放,长枪挺起,仅离他数步之远。

“曹贼,你这乱臣贼子,敢辱我家主公,看好了,杀你者乃赵云是也!”

曹操听了怒火冲天,他现在还不是历史上的曹丞相,权倾天下的魏王,年龄也只有三十三岁,正是血气方刚。

听了赵云的话,拔出青釭剑向赵云刺来,赵云一枪将剑荡开,两骑交错而过。

曹操并不逃跑,挥剑将萧彦一亲兵砍落马下,拨马回首,主动迎战赵云。

“小贼,焉敢小瞧我曹孟德!”

曹操历喝道,他的武力并不低,拼命死战又强了几分,赵云十个回合竟不能将他战倒。

这时曹洪最先赶到,大叫道:“主公,曹洪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人合战赵云,又战二十回合,曹操热汗直流,曹洪浑身发颤,心知赵云武力之强,两人合力都战他不过,遂说道:“主公,你先走一步,曹洪随后便来。”

曹操迟疑不决,这时斜刺里又杀出一将,正是曹氏宗亲大将曹仁,“孟德子廉勿慌,曹仁来也!”

两人精神一震,曹氏三兄弟合力激战赵云,五十合不分胜负。

“好厉害的家伙。”曹操见赵云年轻却如此勇武过人,心起爱才之心,说道:“将军如此英雄,为何屈从黑山贼寇?”

萧彦娶了赵云妹妹,赵云娶了萧彦的小姨子,两人亲如一家又怎会被曹操策反,大喝道:“萧彦曾经虽为贼寇,不过是误入歧途,担任冀州牧以来轻徭薄役,爱民如子,岂是你们这干假仁假义之人能比!”

曹操大怒,眼看着夏侯兄弟也从后方赶来,叫道:“休要走了赵云,众将合力斩杀此撩!”

赵云见敌将又到,心知难以再杀曹操,虚晃一枪从一侧杀出重围。

见赵云一走,曹操心神一松,双臂酸胀无力,一动好似撕裂般的疼痛,不禁朝左右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淳叹息道:“可恨如此良将,不知忠心报国,竟然从贼。”

夏侯渊道:“赵云虽勇,比那典韦还是略逊一筹。”

曹操一听心中悚然,暗道若遇典韦,必不能因一时义愤,去与他交战。

又怕典韦追来,急对众将道:“我们快回寨驻守,以免让萧彦所乘。”

等韩浩史涣各引败兵归寨,曹操点算兵马,一役损兵三千,料想黑山军伤亡不过五百。

“朝廷姑息养奸,竟让黑山贼寇练就如此强军,不下于幽,凉,并三州的精锐边军,甚至是北军五营将士,成心腹大患矣。”曹操禁不住又叹息道。

戏忠劝道:“今日一场小败,在于被黑山贼打了个措手不及,并非士兵之过也。我见黑山军多为长戟兵,军中弓弩不多,铁盾更少,明日可以弓箭远程射杀之。”

“军师所言极是。”

翌日,萧彦早猜到军中无盾,便令典韦带亲兵伐木,叫随军工匠日夜打造木盾。

待次日曹操兵到,萧彦以有上千副简单的大盾,韩浩史涣所带的郡兵并无配备破甲的利器大黄弩,普通箭矢破甲亦不容易,何况又添一木盾。

萧彦以木盾结龟甲阵,大戟士隐于其后,赵云典韦各带亲卫铁骑护住两翼,以弓骑骚扰。

双方调拨兵马激战一日未分胜负,各损兵千人,直到天色以晚曹操才鸣金收兵。

汉军大营,曹操谓众将道:“按照飞燕军的脚程,褚燕随时会率大军赶到,若再全军攻打萧彦,恐为褚燕劫我军之后,必须调拨大量兵马立一前寨,抵挡褚燕。”

“而黑山军骁勇善战,今日是占着弓箭手多,射伤了萧彦不少步卒,再派士兵冲阵方才打了个不相上下,若我军兵少,伤亡必定大增,不知诸位有何良策破贼?”

众将无计可施,曹操沉声道:“诸将即无良策,明日唯有死战,曹操将亲自率本部八百家兵作督战队,不攻破黑山军阵,不杀萧彦势不退兵!”

韩浩史涣皆面带迟疑之色,这些兵卒都是王匡部下,若都拼光了如何回去向他交代。

这时夏侯渊夏侯淳,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皆起身应道:“吾等愿为先锋死士!若退一步,曹公可斩之!”

韩浩史涣见曹操心腹大将都这么说,也就答应下来。

恰逢此时,王匡亲信大将也是他妹夫的胡母班闯入帐中,对史涣韩浩说道:“奉太守令,史涣韩浩二将立刻回军怀县,准备迎击黑山军,保卫河内!”

史涣和韩浩一愣,旋即拱手,“末将遵命。”

曹操急道:“不可!贼首覆灭在即,怎能在这时回军!”

胡母班一手高举虎符,一手拔出配剑,“此乃太守之令也,违令者斩!曹大人只是客将,可留在此地继续抵抗黑山贼,史涣韩浩二将皆随我回郡治怀县。”

王匡虎符在此,又派遣胡母班下达死令,此时不从跟谋反无异,史涣韩浩虽心向曹操,却也不是那种不忠之人,而且家眷尽在怀县,只好集结队伍连夜撤走。

萧彦还有三千大军,曹操仅八百私兵自然无法抵挡,只得含恨而走,回酸枣联军去也。

黑山军大营,几番大战,萧彦清点兵马,五千大戟士只剩下三千,五百精锐亲兵出力极多,更是只剩下一百三十六骑,而且大多负伤。

萧彦心中忧虑,明日曹军死战不知能不能敌得过,这时随军的蔡邕找到萧彦,说道:“我与河内太守王匡有旧,冀州牧若降,必不叫王匡害你性命。”

蔡邕见黑山军伤亡近半,而且今天汉军又有不少箭矢射入大营之内,连女眷亦出现死伤,蔡邕害怕杀红眼的汉兵冲入营中害了他的女儿,烧了他的藏书,便过来帅帐相劝。

“只需再等一日,褚燕的接应部队就会赶到,蔡中郎勿用担心,萧彦必能保你无愉。”

“看来终究要用挂啊,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萧彦心说明日再刮上一场龙卷风,即便不能杀了曹操,也能大败他一场,撑到褚燕到来。

翌日,直至午时,汉军竟然还没来攻营,萧彦令赵云带数骑前去曹营查探,赵云回报,曹军大营以空,一夜之间已经全部撤走,现在是一个人都没有。

萧彦心中大奇,把军中所有骑兵撒出去数十里,查看敌军有无埋伏,结果也是空无一人。

萧彦遂不再等,拔寨向魏郡而去,直到会合前来接应的褚燕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派遣细作去怀县打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方面,原来牛辅离开之后,贾诩单枪匹马前往怀县,找到河内太守王匡,备说史涣韩浩心向曹操,曹军预谋夺取河内郡一事。

王匡一听果然生疑,他亦知史涣韩浩二人十分尊敬敢于孤身刺董的曹操,又了解到,连预备抵抗褚燕的五千大军都被曹操收入账下。

禁不住大骂,“曹孟德,我以许你一万兵马,竟然一言不发又调走我五千大军,眼里哪还有我王匡,着实可恶!”

在府衙内来回踱步,越想越感到恐怖,如今河内郡大半兵马都在曹操的指挥下,若他谋反,我如何抵抗。

便把妹夫胡母班召入府衙,授他虎符,日夜不停前去大营收回兵权,并把韩浩史涣两员叛将带回怀县问罪。

“史涣,我问你,为何不听号令,在我预定的地点阻击褚燕援兵,反而跑去跟曹操一起伏击萧彦。”

史涣解释道:“太守,黑山军骁勇,已经突破了曹公的第一道防线,我若不去助战让萧彦脱逃,继续留在原地阻击褚燕又有何用?”

王匡听史涣嘴硬心中更怒,“动兵乃是大事,为何不先向我汇报!”

“军情紧急,实在耽误不得,而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请太守宽恕。”

史涣说的不卑不亢,不过王匡能听出来,史涣对这次被自己强制调回有不少的怨气。

他怒然勃发,喝道:“你这厮分明是心存异心,私自调动大军还敢狡辩,来人呐,给我拉出去斩!”

第三十八章:攻掠河内

韩浩急劝道:“太守息怒,史涣也是为了剿灭黑山贼才听从曹操调派,绝无私心!”

王匡道:“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史涣目光愤恨,骂道:“王匡,你气量狭小,如今气走曹公,又放跑了黑山贼,只怕用不了多久末日到矣!”

王匡大怒,“拉下去打!给我仗毙了这匹夫!”

韩浩再劝,“太守大人,史涣在军中威望颇高,又并无大过,若杖毙了他,军心不服啊。”

王匡恨声道:“既然如此,那就重打一百军棍!在打入大牢!”

见史涣被如此重责,韩浩心中颇多不平,问道:“太守大人,史涣将军一心为公,锄奸剿贼,不知是谁在进谗,害我痛失消灭黑山贼的良机。”

王匡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叫萧彦逃出生天,便叫道:“去请李到先生前来。”

李到便是贾诩在王匡面前所用的化名,管家去请,不一会儿过来回报,“太守大人,李到先生昨夜便不再府上,现如今以不知去向矣。”

“什么!”王匡大惊,斥令部下,“这厮竟敢欺我!必定是跑了,给我追!”

韩浩长叹一声,“都这时候了,哪里还追的上。”

又有属下汇报,萧彦回到魏郡后,从各郡调拨兵马,以集结了四万大军,要攻打河内复仇。

王匡一听后悔不已,急忙遣使去酸枣,求盟主袁绍再派兵增援。

袁绍正想调拨哪路诸侯前去增援,恰逢此时鞠义犯上作乱,攻他老巢渤海,兵掠冀州。

袁绍韩馥均大惊失色,将盟主之位让给袁术,回防冀州去了。

而萧彦回到魏郡招兵买马,上党太守张扬,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亦怕萧彦趁他们驻地空虚,被攻破老巢,均不告而别。

甚至连豫州刺史孔侑,兖州刺史刘岱都裹足不前,处于观望状态,酸枣联军声势大跌。

董卓本畏惧联军势大,有意退往长安,如此一看,又重拾信心,亲自坐镇虎牢关,抵抗诸侯联军。

袁术带着曹操,公孙瓒,孙坚,马腾,张超,孔融,张邈,乔瑁等诸侯继续攻打董卓。

而这时,长沙太守孙坚杀华雄,败吕布,袁术怕他功劳太大,便断了他的粮草。

孙坚军中无粮导致军心大乱,被董卓大败,折了部将祖茂,孙坚怨恨袁术,亦领兵返回长沙去了。

又有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乔瑁不允,刘岱引军突入乔瑁营寨,杀乔瑁,降其众,又委任王肱为东郡太守。

经此一闹,诸侯联军各生异心,曹操见事不可为,带家兵反回家乡谯县,刘岱借口兖州又有黄巾起事,亦走了。

联军声势一跌再跌,袁术空有大志,却无容人之量,各诸侯又见虎牢关屡攻不下,部众损失极多,也渐渐退去。

诸侯争霸之乱世也由此展开。

萧彦一路以沮授为主帅,带领张牛角,徐晃,白绕眭固,杨凤等将回合鞠义,共计五万兵马攻略冀州。

萧彦自领四万大军,带典韦赵云,张合褚燕等将征讨河内郡。

王匡见萧彦势大,袁绍又自顾不暇,只有向友邻上党太守张扬,陈留太守张邈求救,备说唇亡齿寒之事。

二人一听,各带大军一万大军前来支援,王匡见与萧彦兵力相等,心事稍平。

萧彦屯兵牧野,设立营寨,与王匡张扬张邈大军对峙,张扬实不愿意出兵,他在上党数年,也从未与萧彦交战,想做个和事佬,便在阵前对萧彦说道:“萧大人,你无朝廷调令,怎起无义之兵攻打河内?”

萧彦回道:“王匡伏兵害我,我这次是起兵报仇,怎能说是无义之兵。”

张扬便对王匡说道:“王大人,既然如此,你就赔他些钱粮,免了这一场灾祸。”

王匡苦着脸道:“若非袁绍令我出兵,曹孟德又跑过来相劝,我怎会去伏击他,也罢,你问问他要多少钱粮可以罢兵。”

张扬又高声喊道:“萧大人,王匡伏兵加害于你,实为受了袁绍指派,又遭曹操蛊惑,汝要报仇应当去寻袁绍和曹操。”

“待我讨平河内,自会再去找袁绍曹操算账!”

“王大人亦知道对你不住,愿意赔偿钱粮以平息战祸。”

萧彦听了略微沉吟,心说没想到王匡这么怂,还没打就认输了,遂说道:“王匡,你既然要降,可遣降使过来详谈赔偿事宜。”

张扬张邈一听萧彦愿意和谈,两人都送了口气,不用折损兵马,又能让王匡欠他们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都劝他遣降使过去。

王匡亦是有苦说不出,真真的猪队友啊,这还没打就让他降了。

只好以妹夫胡母班为降使,去黑山军营谈赔偿事宜。

胡母班入萧彦帅帐,问道:“不知冀州牧要多少钱粮才肯罢兵。”

萧彦道:“非是我要动刀兵,而是王匡欲图害我性命,又杀我数千兵马。我今举兵报仇,要取王匡小命,他愿意以多少钱粮平息我黑山军怒火,保住自己那颗项上人头。”

胡母班暗自着恼,心说上次就不该放走这贼厮,冷着脸说道:“冀州牧大可先说个数字,我也好回复太守,若和谈不成,再领兵相杀。”

萧彦对胡母班说道:“你这种态度,我怎能与你和谈,你速速回营,整兵来战!”

胡母班亦非好脾气之人,冷哼一声去了。返回大营备受萧彦无礼之事,并无多少和谈诚意。

王匡怒道:“萧彦辱我太甚!张扬张邈,汝二人若不愿相助我亦不勉强,自引大军与之相杀!”

张扬张邈听了沉声道:“既然萧彦不识好歹,便与之一战。”

很快萧彦引大军来王匡大营外叫阵,三人各带兵马而出,张扬命归附于账下的匈奴单于于夫罗为先锋,带领匈奴骑兵冲击黑山军大阵。

“无礼之贼!于夫罗在此,挡我者死!”

萧彦派赵云带领骑兵接战,“化外蛮夷,也敢在中华逞凶!”

张邈也委任卫兹,王匡派出韩浩,各带本部兵马上前交战。

萧彦又派出褚燕张合迎战两军,在牧野大战一个时辰,匈奴单于于夫罗见部下损失过多,有心保存实力,不得张扬军令便先行带兵撤退。

卫兹韩浩本就处于下风,于夫罗的匈奴骑兵一退,士气大跌,很快全线溃败,萧彦引军追杀,一路斩首上万人。

王匡,韩浩,张邈各引败兵回寨,清点兵马,各损兵三四千人,心中惶恐。

“王太守,非是我等不尽心尽力,黑山贼实在厉害,你还是和谈吧。”张扬忍不住又劝道。

王匡听了大怒,“若非你部下于夫罗胆怯,怎么会大败一场!”

张扬心中也是愤怒,回自家帅帐后,传令大将杨丑去抓于夫罗,要将他斩首示众,于夫罗怎能甘心被擒,怒斥杨丑道:“我并非张扬部下,来此助战已死伤了不少族人,他不思感恩竟然预谋害我!实在可恶!”

大怒之下竟然带匈奴兵打退杨丑,冲击张扬帅帐,擒了他投黑山军去了。

王匡大惊,本来损兵就多,又遭此一劫,再令胡母班出使黑山军,一来向他求和,二来张扬毕竟是救他而来,想赎回张扬,以报其助战之恩。

白日一场大战,杀联军万人,自己也伤亡近四千,萧彦正在安抚伤兵,叫众医官尽全力医治。这时士卒汇报,匈奴单于于夫罗擒了上党太守张扬前来投奔。

萧彦心下诧异,上寨墙查看,果见于夫罗擒了张扬,吩咐张合,叫他率大戟士严阵以待,若是于夫罗胆敢有异动,便攻灭匈奴骑。

叫人打开寨门,出寨相迎,于夫罗摇身下拜,对萧彦说道:“萧大人,于夫罗前来投奔,还请冀州牧萧彦大人收纳。”

萧彦心中并不信任匈奴人,问他,“你依附张扬,今日为何擒他,送来我处?”

于夫罗道:“张扬是非不分,我为他打战,他却要杀我立威,故而擒下献给冀州牧。”

萧彦心中说,“系统,查查这厮。”

“叮咚,姓名于夫罗,武力87,统帅73,智力58,政治45。忠诚值0。”

“这厮不是诚心投我。”萧彦心知于夫罗反复无常,冷着脸道:“今日你在阵前退兵,害的王匡张邈也大败一场,我若用你,岂非害了我自己。”

将手一招,大戟士包围过来,寨墙上又闪出上千弓箭手。

于夫罗大惊失色,急忙解释道:“张扬非是明主,若在萧大人手下效力,必定竭尽全力,死战不退!”

萧彦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再与王匡激战,你为我军先锋。”

于夫罗叫苦不已,暗说不如直接回并州去了,跑到这里想讨要功劳,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

现在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于夫罗愿为先锋。”

萧彦遂令于夫罗进黑山军大营,左右安排众多大戟士防护。

很快,王匡的使者胡母班赶到,再谈言和事宜,萧彦道:“若要和谈,叫王匡将河内郡给我,我才饶他一命。”

第三十九章:败王匡,杀于夫罗

胡母班现在哪里还敢嚣张,舔着脸说道:“萧大人,除这条以外,其他的都好说。”

萧彦遂道:“我军士卒伤亡不少,王匡若要言和,当给五亿钱抚恤部众。”

河内郡乃富庶之地,坐拥十八县,其中士绅豪强极多,这点钱财还是拿的出来的,胡母班点头道:“这个没问题。”

萧彦又道:“我军出兵以来耗费粮草不少,又因战事耽误了春耕,你得在筹措三十万斛粮草于我。”

胡母班脸色抽了抽,当逢乱世,河内郡粮草亦不多,这匹粮草若出,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挨饿了。

“萧大人,可否减免一些。”

萧彦脸色一冷,“既然如此,你回去吧,咱们引兵再战!”

胡母班听了急答应下来,粮草没了可以再种,脑袋没了就全完了。

“此事我也能答应。”

萧彦接着道:“王匡阴谋害我,为表示惩戒,当再割让牧野,朝歌,黎阳三县。”

“什么!”胡母班这下彻底不淡定了,这三县可都是富庶大县,若割让出去,将是极大的损失。

“这不可能!”胡母班断然拒绝。

萧彦道:“你若不允,我自会去取,你且回营,明日再战罢。”

胡母班回去把事与王匡一说,王匡也不同意,知道阵战难以打败萧彦,便率军退入牧野县,坚守不出。

张邈借口郡内出事,向王匡请辞,退兵陈留。

萧彦不去管他,带领大军兵临牧野城下,打造攻城器械,准备强攻,于夫罗献策道:“萧大人,不如让我带匈奴铁骑饶到牧野县后方洗劫,破坏河内郡的经济民生,以此削弱王匡实力。”

萧彦冷视于夫罗,“我起兵以来,从不杀戮无辜,此事休得再提!你既然如此想为我军出力,明日攻城,你为先锋。”

于夫罗听了焦急万分,“萧大人,我匈奴族人皆是骑兵,怎能用来攻城啊。”

萧彦道:“上马为骑兵,下马即为步卒,将马留在大营我自会替你看守,张合!”

“在!”

“你带领五千兵马做督战队,若匈奴攻城兵不得军令便后撤,杀!”

“诺!”

于夫罗冷汗直流,这才发现投靠萧彦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三千攻城兵,五千督战队,不把匈奴人杀尽誓不罢休是吗?

翌日,萧彦带打造好的投石机轰城,牧野县城墙并不算厚,石弹轰击出不少的缺口。

萧彦又派出井栏与城头的河内兵对射,喝令于夫罗带着冲车云梯前去攻城。

于夫罗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黑山军,心知现在反叛也来不及,唯有杀入牧野建功,才能真正得到萧彦信任。

自己扛起盾牌亲自带兵上阵,大喝道:“勇士们,城头上的汉兵不过是一群胆小的羔羊,在匈奴勇士面前不堪一击,杀啊!”

匈奴兵一拥而上,城头上霎时间箭如雨下,匈奴兵乃是轻兵,并未着重甲,而且攻城经验不足,箭雨一下顿时伤亡惨重,混乱不堪,向后方逃去。

“杀!”

张合带大戟士列阵,后撤的匈奴兵无不撞在戟上,被刺破胸膛。

于夫罗看的目眦欲裂,挥剑砍杀两个逃兵,嘶声吼叫,“不许退,都不许退,给我冲上去!”

匈奴兵见撤退不得,只好再去攻城,这回知道不破此城绝无活路,爆发了不小的能量,瞬间立起数十架云梯,开始攀城。

于夫罗也亲自推动冲车撞击牧野城。

大战从日出到日中,在匈奴兵的疯狂冲击下,萧彦见牧野城内的汉军大多都被调到正门,下令褚燕出击,褚燕遂派杜长,孙轻,王当三员小将各带数千精兵猛攻其余三门。

黑山军乃城内守军四倍,王匡部下的河内兵士气又低落,四门强攻猛打之下终于抵抗不住,被最新归附褚燕的部将杜长首先攻下南门。

南门一破,西门北门也相继被孙轻王当拿下。

驻守东门的韩浩见其他几门相继被迫,心知败局以定,便对王匡说,“太守,投降吧。”

王匡心中十分恐惧,对韩浩道:“将军不能护着我突出重围吗?”

韩浩苦笑道:“敌军势大,恐怕难以护太守周全。”

王匡闭起双目,长叹一声,“罢了,你可缚住我双手,向萧彦请降。”

韩浩道:“太守乃是河内名士,又乐善好施,萧彦若要收河内郡民心,必会重用太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

王匡苦笑道:“你说的虽有道理,不过我曾经伏兵杀他,若不做些姿态,他如何甘愿罢休。”

韩浩听了用绳索缚住王匡,传令打开城门,这时于夫罗的三千匈奴兵经过半日激战已经折损大败,仅剩四五百,见城门打开,这些杀红眼的匈奴兵不管是降卒还是百姓,一律照杀无误。

韩浩大叫道:“住手!我们已经投降了!”

于夫罗赤红着双目,挥大刀砍来,“降你姥姥!”

韩浩大惊,转向一旁跑去,于夫罗大战半日,气喘吁吁追赶不上,见王匡被捆在一边,手起刀落就把他人头砍下,喜眉笑眼的去向萧彦报功。

“萧大人,河内太守王匡以被我亲手斩杀,牧野县也以拿下!”

萧彦淡淡道:“我知道了。”

萧彦本还想招降王匡,见他死了也就算了。

于夫罗听着萧彦话里的冷意,心脏如同浸在凉水里冰冷无比。

这时张合来报,“主公,牧野县已经拿下,可匈奴兵在牧野县里杀了上千的无辜百姓。”

萧彦看着于夫罗质问道:“我早就说过不能滥杀无辜,你竟敢不听我军令。”

于夫罗不以为然道:“匈奴勇士伤亡惨重,杀红了眼才收不住手,打战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吗,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在我的军中,杀害百姓就是不行!”

于夫罗叫道:“萧大人此话未免太过偏颇了吧,我为你杀了王匡,又攻下牧野,你不思感激,反而因为杀了几个贱民而责怪我,我不服!”

“不服!”

萧彦眼中厉光一闪,大喝道:“典韦,给我拿下此贼!”

典韦突然冲出一拳打在于夫罗胸口,这一拳直打的于夫罗胸骨断裂,口里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萧彦又对张合说道:“拿下所有匈奴兵,押赴东市菜场,当着全县百姓之面全部斩首!”

“萧彦!你好狠!”

于夫罗满脸难以置信之色,没想到萧彦竟然凶狠到这个地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萧彦冷冷说了一句,不再去看于夫罗,叫亲兵把他押下去。

监斩了于夫罗之后,为萧彦争取了不少的民心,不过因为杀了王匡,河内的世家大族都极为仇视萧彦,为代表的就是温县世家大族司马氏。

萧彦攻取牧野县后,接连拿下朝歌,黎阳等县,一路挺近,直到河内腹地温县。

温县司马氏接连各大士族,接掌余下各县,合上万家族私兵抵抗萧彦,又打开怀县大牢,放出了史涣。牧野被破时藏于民家,趁乱逃走的韩浩亦到了温县。

两人皆愿受司马氏家主司马防之号令,抵抗黑山贼首萧彦。

适时司马防次子司马懿虽只十岁,却自幼聪慧过人,他心知此战难胜萧彦,便去劝父亲不要与萧彦为敌,举族外迁。

“父亲,各家族私兵加在一起也不过上万人,黑山军四万之众又都骁勇善战,我们是敌不过的。孩儿想现在朝廷大权旁落,中原各诸侯必会开始自相攻伐,十年内难能统一,不如举族迁往益州,以避兵祸。”

司马防亦没想的司马懿这般年幼就有如此见识,把他包在怀里,赞道:“我儿真机智,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父亲既然起兵对抗萧彦,就有万全之策。”

司马懿好奇问道:“父亲,你怎么对付萧彦?”

司马防道:“上党太守张扬虽然被擒,不过他手下的大将杨丑以返回上党,掌上党军政大权,又联合匈奴单于于夫罗之弟呼厨泉准备攻打壶关。”

“现在萧彦兵分上下两路,一路以沮授为首,勾结韩馥判将鞠义攻略冀州,一路以萧彦自己为首攻打河内,腹中地带兵力空虚,就是壶关也只有于毒所率的三千兵马驻守,杨丑呼厨泉一旦攻击壶关城,威逼萧彦老巢中山他必会撤兵!届时河内之地就是我司马氏的天下。”

司马懿听了拍掌叫好,“父亲真是英雄。”

司马防想了想又道:“我儿先前之言亦不无道理,为防止意外,毅儿,你先跟你大哥司马朗一起前往益州暂避,等为父彻底掌控河内,再派人去接你。”

“父亲,让孩儿留下吧,我可以为你出谋划策啊。”

“哈哈~”司马防笑了,“我知吾儿聪慧,不过为父岂怎会败给一个寒门贼子,你记得听哥哥的话,还有照顾好自己母亲。”

“是。”

第四十章:破士族联军

萧彦兵临温县城下,连攻三日不克,后方传来紧急战报,鞠义不听从沮授号令,大意进军,被韩馥袁绍联军大败,损兵上万,冀州战局已经从进攻状态改为相持状态。

张扬部将杨丑回到上党,掌上党军政大权,又因萧彦处死了匈奴单于于夫罗,于夫罗之弟呼厨泉起匈奴兵一万,联合上党杨丑,合计三万人马,猛攻壶关,于毒请求派兵增援。

上中下皆有战事,萧彦本想一举拿下河内与冀州,现在只能放弃一路。

萧彦心说河内只有一些家族私兵,远比攻下冀州要来的轻松,便传令沮授停止攻打冀州,韩馥与袁绍早有嫌隙,韩馥一直害怕袁绍坐大,只要没有外在威胁,与袁绍的联盟将不攻自乱。

萧彦调派张牛角领大军一万增援于毒,扼手壶关,自带四万大军,继续猛攻温县。

“主公,我有一记,或许可破温县。”褚燕见温县屡攻不下,向萧彦献计。

“喔,何计?”

褚燕道:“我部将杜长在投我之前是盗墓贼,有一手挖地道的绝技,就算用水缸倒扣在地面也难以监听到,不如让他试试。”

萧彦点头,“可以试试,就在前营开始掘之,切记不要把土抛出营外,让司马防所查。”

褚燕道:“主公放心。”

杜长得令便集结之前一起盗墓的老兄弟,分作三班日夜不停的挖掘地道,仅七日便通到温县之内,褚燕亲自出马,带飞燕军在夜间偷袭城门。

司马防知道褚燕身手了得,派了不少人在城墙上值夜,又加增弓弩预防飞燕军强行攀城,却没料到褚燕突然从城内冒出来突袭南城门。

萧彦这十余日攻城都是围三缺一,南门一直没有遭到攻击因此守城的士卒也最少,又被褚燕打个措手不及哪里抵抗不住,被其打开城门,引黑山军主力入城。

一场厮杀,因萧彦从不杀降兵,在百姓中口碑极佳,因此降者极多。

河内世家大族司马氏,张氏两位族长被擒,其余尽在抵抗中被杀。至于韩浩史涣二将见大势难为,突袭而走,带残兵去兖州投曹操去了。

“带司马防,张汪!”

萧彦叫人把俘虏带上殿来,司马防,张汪到殿外整整衣襟,哼一声昂首阔步走进。

萧彦见两人装模作样,心中不愉,沉声道:“今汝二人被我所擒,还有何话说?”

司马防正气凛然道:“既入贼手,唯有死尔!”

萧彦大喝一声,“把司马防拉出去,斩首示众!”

“什么!”司马防大惊失色,他可是河内第一士族族长,料想萧彦会好言招抚于他,再奉上好茶,向讨教治国之道,没想到一言不合就要杀自己。

“且慢!”司马防见凶神恶煞的典韦上前来就要把自己拖出去,急说道:“大人不再考虑一下吗?若能得司马家相助,天下亦是唾手可得。”

“呵!”萧彦在心中冷笑,司马家夺了曹操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倒是不假。

“你说的虽然有理,不过我看你不顺眼,就想杀你泄愤,你又当如何?典韦,你还在等什么!”

典韦听了一把拽起司马防向外拖,司马防惊恐无比,不想杀自己的理由如此儿戏,禁不住大骂道:“萧彦,你滥杀成性,早晚必遭恶报!狗贼!奸贼!恶贼!”

“啊~”

伸头一刀,司马防人头落地,典韦入殿回复,“主公,司马防以授首!”

“好!”萧彦看向张汪,张汪顿时惊恐至极,喉咙干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萧彦面色一缓,亲自倒了一杯热茶走到张汪面前,温言道:“先生受惊了。”

“嗯!”张汪有些吃惊,相比起司马氏他张家的影响力要小得多,萧彦连司马防都杀,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礼贤下士。

忙把茶接过来,“冀州牧客气了。”

萧彦把张汪请到一旁坐下,问他,“听说张先生有执政之才,不知可愿意在萧彦账下屈任河内太守,为我管理一方。”

张汪闻言惊喜不已,俯身下拜,“承蒙萧大人信任,张汪必会竭尽全力,不负先生所望。”

“叮咚,姓名张汪,武力57,统帅61,智力88,政治90。忠诚度60。”

张汪虽还未出仕,在士林中以颇有威望,以他为太守,也好安抚河内士族,代表萧彦并不想赶尽杀绝之意。

而这厮政治高达九十,做一任太守完全没问题,在历史上,张汪的女儿张春华还是司马懿的妻子,为司马懿生下了三子一女,其中就有司马师和司马昭。

不过现在张春华才出生不久,还未与司马懿定亲,现在司马家族的人都逃到益州,两人也不可能再有牵连。

萧彦又问张汪,“不知张先生可曾听说过李到?”

萧彦以打听到就是李到在王匡面前进言,在紧要关头调走了围剿自己的韩浩和史涣,不过李到的来历和去向半点也不清楚。

“李到?在河内从没有姓李的世家大族,而我也从未听说过李到此人。”张汪如实达道。

“喔。”萧彦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张汪急道:“主公放心,只要李到还在河内,我必定会助你打探到李到先生的消息。”

“嗯。”萧彦见张汪很识时务,心下也颇为满意。

温县一下,萧彦加快了征伐河内的步伐,派褚燕张合赵云各带一路兵马去收复各县,自己坐镇温县主持大局,各家族大败,太守王匡也被杀,再无力量能阻挡萧彦进军,捷报频传,月余便占了河内全境,共十八县之地。

萧彦见诸地以被平定,留褚燕守河内郡,主要防备关内的老丈人董卓,自带赵云张合典韦回中山国。

还没等动身,吕布亲临河内郡,求见萧彦。

“吕布来了,请进来。”萧彦对典韦说。

吕布进府客客气气的对萧彦说道:“萧彦贤弟,我与上党太守亦有兄弟之情,听闻张扬被你所擒,今日来是想祈求你饶他一命。”

上次去司隶吕布对自己冷言冷语,现在到自己地盘张口就想要保出张扬,哪有那么容易。

萧彦淡淡道:“张扬加入诸侯联盟与董相国作对,温侯说与张扬亲如兄弟,不怕为董相国所疑吗?”

吕布洒然道:“杨丑窃取张扬的太守之位,如今他孜然一人,无半分权势,又如何敢再与义父作对。”

萧彦续道:“可张扬与王匡联军攻我,害我伤亡了不少部众,温侯要将张扬讨去,就算萧彦愿意,手下的士兵亦不会愿意。”

吕布大怒,不料萧彦竟然给脸不要脸,他刚有心要教训萧彦。

“嗯!”

典韦重重哼了一声,露出狞厉之容,眼射凶光,对吕布怒目相视。

吕布竟一时间被他的气势所怔不敢发作,只得好言说道:“贤弟,不知道你要如何才肯释放张扬,但有所求,吕布无不允之。”

萧彦道:“温侯既要张扬,得拿人来换。”

吕布问道:“贤弟要何人?”

萧彦道:“牛辅账下的谋士贾诩。”

“贾诩。”吕布亦听说过此人,只是摇头,“贾诩随牛辅护送贤弟归冀州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我去哪里给你找人?贤弟若想要人,还是换一个吧。”

“没回去?”萧彦心下诧异,对李到的身份以有所怀疑。

又说道:“听闻温侯账下除了并州铁骑外还有一支强军,名为陷阵营,统兵大将乃是高顺,可否把此人让给我。”

“高顺是我的心腹大将,怎能随便允人。”吕布断然拒绝道。

“那张辽如何?”

吕布听了一脸为难,“张辽乃是何进大将军府的属官,只奉朝廷号令,除了义父之外谁也指挥不动啊。”

萧彦倒没想到这个,想来恐怕是董卓死后,张辽才追随吕布。

“既然如此,就不用你以人来换了,众所周知吕温侯乃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今日既然要救昔日好友,不知可愿以爱马相赠?”

“这肯定不行!”吕布曾经为了赤兔马不惜杀了丁原,张扬虽然重要,可还没到这个地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温侯实无诚意,请回吧。”

吕布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忽一想,萧彦不过是想退杨丑和呼厨泉才需要张扬,便说道:“贤弟,我若助你击败杨丑呼厨泉的联军,你可愿意放归张扬。”

萧彦道:“杨丑呼厨泉有数万之众,温侯此来所带不到百骑,如何能胜?”

吕布傲然道:“杨丑呼厨泉不过是鼠辈尔,我有方天画戟,赤兔马,可轻易在万军之中取二人首级。”

萧彦点点头,这才答应下来,“只需以其中一人的首级作为交换,我便愿放归张扬。”

吕布道:“此二人皆吾兄弟判党,不杀他们,我绝不回司隶!”

第四十一章:吕布阵斩杨丑

谈完萧彦便带着吕布一起回中山郡,又去转道壶关,壶关城坚,杨丑呼厨泉以围攻两月,屡攻不下,伤亡极多以有退兵之意。

这日午时,两人相约再议破关之策,忽听汇报说关内守军到大营外挑战,不禁大喜过望,各引大军出寨迎战。

驻守壶关的张牛角于毒与杨丑呼厨泉大战数场,心知二人都是难缠之辈,军中属于鹰派的张牛角见其壮阔军容也是一脸忧愁,劝萧彦道:“主公,匈奴骑兵足有上万,我军骑卒不过三千。若匈奴骑兵大举冲阵,恐怕我等无力抵挡,会有一场大败啊。”

一旁的吕布不屑道:“人数再多,不过土鸡瓦犬尔!”

于毒听吕布之言狂妄,便指向那帅旗之下身穿金色战甲的杨丑,和披着虎皮袄的呼厨泉说道:“那二人就是杨丑和呼厨泉,温侯既胯下海口,那就让我们见识一下,你如何在万军中取敌将首级。”

吕布大笑一声,“你瞧好了!”

说罢催动战马,如利箭般向敌军大阵冲杀过去。

一波箭雨射来,吕布舞起方天画戟轻易将射来的箭矢打落,连胯下赤兔马也未受半点伤害,速度更是不减,敌军只来得及射出一论箭雨吕布就已经撞入阵中。

单枪匹马在敌阵中驰骋来回,杀人似割菜,狠厉中那种睥睨天下旁若无人的气质展显无疑。

“吕布竟然这般厉害!”于毒看了不禁咋舌。

“我在吕布手下也撑不过十合,不亏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张牛角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张牛角也是长叹一声,自愧不如。

吕布的武艺高达101点,已经超越人体极限,乃是汉末实至名归的第一大将,如此风采,恐怕也只有赵云长坂坡时在曹营中杀得七进七出时能与之相比吧。

萧彦心说,只是现在赵云还没创出自己的绝技七探盘蛇枪,无法和吕布相提并论。军中能挡吕布一时者,只有典韦一人,好在吕布不是我的敌人。

“擂鼓,为温侯助势!”萧彦道。

张牛角听了亲自挥舞双锤重敲战鼓,敌军一听鼓号,以为黑山军就要进攻,士气更是大跌。

“快!快拦下吕布!”眼看着吕布越来越近,敌阵中军主帅杨丑急忙叫道。

“这还算是人嘛!”呼厨泉看了亦惊慌不已,拨动战马说道:“杨丑将军,吕布骁勇,咱们不是敌手!先撤吧!”

说罢也不等杨丑答应,呼喝族人撤退,他的部下都是骑兵,不用担心被萧彦赶上,可杨丑所部可是步兵居多,一时间又哪里逃的了。

只见呼厨泉这一逃,杨丑部下士气又是一跌,这时萧彦见匈奴兵退,拔剑喝道:“杀!”

张牛角于毒精神一震,领兵冲杀过去。

杨丑见黑山军其势难挡,又见吕布越来越近,只好拨马而走。

“你往哪里走!”吕布死盯杨丑不放,见杨丑要逃摘下挂在马背上的宝雕弓一箭朝杨丑射去。

咻!

一箭精准无比,直灌杨丑后心,吕布慢慢摧马上前,杨丑步卒无不对他退避三舍。吕布下马又将杨丑头颅割下,挑在长戟上。

张牛角见状大喜,叫道:“杨丑以死!尔等还不早降!”

他声若奔雷,逃卒见杨丑以被授首,纷纷下跪乞降。

吕布傲然挺立,直到萧彦来时把杨丑首级掷与萧彦脚下,“杨丑首级在此,若非呼厨泉跑得快,也会一并授首。”

萧彦赞道:“贤兄真英雄也,萧彦今日大开眼界。”

吕布问道:“贤弟现在可放张扬否?”

萧彦道:“我早有言在先,岂会失信于人。温侯可先饮庆功酒,再带走张扬不迟。”

吕布道:“我离开司隶多日,义父多次传书相召,不便多呆,请贤弟现在就把张扬带来,我还得带他回司隶面见相国。”

“喔,既然如此,温侯请便。”张扬一直被带在营中,言罢萧彦叫人去大营提出张扬,送来吕布处。

张扬见吕布如此重义,为了他不惜只身犯险,便留在吕布麾下为副将,随他回司隶。

萧彦收拢败兵,又任命张牛角为主将,于毒为副将,攻克上党郡。

天下以纷乱不休,袁术杀张咨占据南阳富庶之地,坐拥三十六县,北平太守公孙瓒与幽州牧刘虞不合,自相攻伐。

青州黄巾侵入兖州,攻打兖州治所东郡,刘岱见黄巾军势大,在程昱的劝说下召曹操前来助战。

曹操大破黄巾贼,功劳甚大,而兖州刺史刘岱不听劝阻贸然出战,兵败战死。在济北相鲍信的推荐下,曹操升任兖州刺史。

孙坚也在长沙起兵,与袁术联合攻打荆州,刘表派江夏太守黄祖以拒孙坚。

两人交战数场胜负难分,最终孙坚中黄祖暗箭,大战才告一段落,不过与历史上不同,孙坚这次重伤未死,孙坚见袁术留在南阳保存实力,便拒绝与袁术平分荆州,打算在伤好之后转攻扬州。

董卓此时也开始对凉州动兵,有意讨平马腾韩遂,剪除后方的心腹大患。

马腾韩遂合兵一处,奋力死战,董卓率军屡攻不克,白波贼联合南匈奴又在雍州起事,侵略河东声势浩大,董卓遂退兵征讨白波贼。

此时刘备还在公孙瓒手下任平原相,跟随公孙瓒一起攻打刘虞,名声不显。

至于离得最近的韩馥袁绍二人,因萧彦退兵,两人同盟顿时消解。

韩馥怕袁绍坐大占他冀州,断了一直向袁绍供给的粮草。

和历史上出现偏差,因荀谌降了萧彦无法再给袁绍做说客。

袁绍派新归附他的谋士许攸去说降韩馥,叫他让出冀州,结果因许攸气焰嚣张,被韩馥乱棒打出。

袁绍大怒,有心强夺冀州,又忌惮在一旁磨刀霍霍的黑山军,因此才按兵不动。

待上党战事平定,呼厨泉也退避三舍,避开黑山军锋芒,萧彦遂归中山。

轮番大战,虽然将数年来积攒的钱粮消耗殆尽,却也得了河内和上党两个大郡,还有冀州信都与河间国数县,地盘增涨了三分之一。

想到中山郡的妻儿,还有新得的美人貂蝉,董白,蔡琰等人,萧彦有些归心似箭了。

此时州牧府,甄姜正在招待被萧彦送进家门的貂蝉,董白,蔡琰三人。

因她们一个比一个漂亮,来头更是一个比一个大,赵雨和张宁也不禁心生危机感,老老实实地与甄姜站在一边,免得被新人给比下去。

“三位妹妹,因军情紧急,相公征战在外不能及时和你们完婚,你们千万不要生气。”甄姜性情温和,董白三人入府以来都是以礼相待,她们对甄姜这个正牌夫人也颇有好感。

貂蝉先说道:“貂蝉不过是司徒府的歌姬,能得到萧大人的厚爱以十分满足,不敢奢求其他。”

甄姜拉着貂蝉的手亲昵道:“妹妹花容月貌,相公能得到你的垂青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呢。”

貂蝉脸色浮上一到红晕,更显娇媚动人。

董白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暗骂一声狐狸精。她能接纳蔡琰,因为他是海内大儒蔡邕之女,自身又是大名鼎鼎的才女,被自己引为知己。

貂蝉不过是王允府上一个下贱的歌姬,见甄姜将貂蝉和自己同等对待,心中很是膈应。

甄姜见董白面色不愉遂对她说道:“今早收到夫君的传书,上党战事已经平定,他不日将回。叫我预备妹妹们的婚事,又说董白妹妹乃相国之女,愿以平妻而纳之,不可怠慢。”

平妻虽然在法律上来说和妾无二,但可入家族宗庙,在府里可以与正室姐妹相称,不用担心得不到家主的喜爱被转送他人,自己生下的子女也可由自己抚养,不会叫自己阿姨尊称正室为阿母。

董白听甄姜这么一说才满意下来,不再与貂蝉计较,蔡琰却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可没说要嫁给萧彦。”

董白听蔡琰说话顿时调笑道:“姐姐要是不嫁,那就做我的通房丫头,嘻嘻~”

蔡琰被说的红了脸,她外刚内柔,遇到萧彦和董白这种强盗无赖,嘴上虽然不从,心里其实已经认命。

甄姜以为她不愿意,又好言相劝道:“妹妹乃名门之后,又德才兼备,嫁给我家相公为妾确实委屈了,等相公回府之后,我跟他说让正室之位与你。”

“好啊好啊,那我以后还要靠姐姐照应了。”董白拍着手大笑道。

“别胡说!”蔡琰听甄姜如此宽宏大度,急道:“甄姜姐姐误会了,我并非贪图正室之位。”

甄姜道:“那就留下来,大家有缘聚到一起,我都一视同仁,决不会对妹妹有丝毫苛待。”

“好吧。”蔡琰垂着头,细若蚊呐道。

甄姜见三人都同意了,就叫下人装扮婚房,采买婚事所需货物。

过了两日,萧彦归府时,府邸内外以是张灯挂彩,喜气洋洋。

“主公得到两郡之地,又逢新婚,实乃双喜临门啊。”典韦在府门前笑着说道。

萧彦问典韦,“如何?你为我准备新婚大礼了吗?”

典韦耸肩,“我老典可是穷人,而是我是近卫,主公大婚府里人多眼杂我更要带弟兄们执勤,连酒都不吃,主公怎好意思叫我送礼?”

“好!那等你结婚,我给你送上一份厚礼。”萧彦笑着来到府门前,甄姜带着赵雨张宁董白貂蝉蔡琰都在门前等候,莺声燕语,羡煞旁人。

第四十二章:萧彦纳妾

“夫人,你辛苦了。”萧彦先到甄姜面前说道。

甄姜作了个万福,柔声说,“相国在外征战,血战沙场,而甄姜在府里享福,怎能说辛苦。”

萧彦拉起甄姜的手道,“我出门的这些日子家里可还好吗?”

甄姜回道:“家里一切都好,相公无需挂念。”

见甄姜只口不提董白貂蝉蔡琰的事,反而亲手操办婚事,萧彦大感欣慰。

向她点点头,看向旁边的张宁和赵雨,“二位夫人,你们可好?”

张宁和赵雨一左一右扑到萧彦怀里,只有离开了才知道自己竟对这坏人如此思念,当初知道萧彦被王匡截杀,还整日以泪洗面,感伤不已。

“相公,宁儿很想你。”

“雨儿也是。”

“我也很想念你们。”萧彦暖言安慰了几句,张宁和赵雨见左右人多,就红着脸脱离了他的怀抱。

董彦又转向董白,问她,“在府里住的还习惯吗?”

董白见他跟别的女人温存,过了半天才理会自己,白了他一眼道:“能吃能睡,我好得很。”

萧彦乐了,又把董白拉到怀里紧紧抱着,在其耳边轻声问,“那你想我没?”

董白挣脱不得,呼气沉重起来,终于红着脸低声回应,“想了。”

萧彦笑了笑放开她看向貂蝉,他跟貂蝉早已坦诚相待,两人似有默契般的点点头,对视了三秒钟。

萧彦最后问蔡琰,“蔡大家还好吗?”

“哼。”蔡琰傲娇般的冷哼一声,并不搭理他。

萧彦忽然上前一步,蔡琰一惊急忙后退,萧彦步步紧逼把蔡琰逼到墙角。

萧彦一手撑在墙壁上,蔡琰后退不得双手用力地抵在萧彦胸口,又急又羞,失声道:“不不要在这里!”

“那你说去哪?”萧彦靠在蔡琰耳边语气深沉的问道。

蔡琰吓得脑海一片空白,只是说道:“不行!不行!”

萧彦见蔡琰这羞涩模样心中大乐,“你叫一声相公,我就放开。”

蔡琰咬着嘴唇,很是犹豫,“我又没嫁给你,怎能叫你相公。”

萧彦邪邪一笑,“你不叫,我就要亲你了。”

蔡琰被逼无奈,只好用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相相公。”

“欸~”

萧彦答应一声放开蔡琰,转过去又拿着甄姜的手问她,“孩儿们怎么没来?”

甄姜道:“孩子们上书院去了,公公说读书是大事,不让他们来接。”

“喔。”萧彦应了一声,他现在只有萧亮和萧月两个孩子,宠幸了赵雨很久,很可惜她一直都没怀上。

甄姜也知道两个子女太少,之后自己再无所出,也不反对萧彦纳妾。

萧彦听罢走近府里暂歇一会,又去拜见了父亲萧歆。

他现在不与萧彦住在一起,萧歆自己买的宅子就在州牧府旁边不远,房子不大,装饰的颇为雅致。是萧歆自己在县学授课所得的薪资买的,牙人给的价钱也很公道。

对萧彦到来萧歆的态度不冷不热,萧彦出征在外,纳多少个小妾之内的问题,萧歆都漠不关心。

萧彦放下礼物问候了几声,也无意多看父亲的冷脸就走了出去,这时一旁小院里转出萧彦的二娘李婉来,她拦着萧彦道:“彦儿,你安弟现在已经及冠,他是你弟弟,你又是在创业阶段,他不帮你谁来帮你,你看在府衙给他安排个差事做如何?”

萧彦问道:“安弟自己有意出仕吗?”

李婉道:“那是自然。”

萧彦点头,“二娘,你让安弟过来,我问问他意图从事何职。”

李婉大喜,忙点头说道:“好的,彦儿稍作,我马上叫安儿过来。”

萧安得了消息遂到客房去找萧彦,萧彦温和的对他说,“安弟,自从我六年前离开家之后,咱们就没有好好聊过天了,你先坐吧。”

萧彦现在是封疆大吏,又常征战在外,自有一股威严气势,萧安十分拘谨的点点头,臀瓣沾了凳子一角。

“安弟,听二娘说你有意出仕?”

萧安点点头,萧彦问他,“不知安弟想从事何职?”

萧安几次张嘴都咽了回去,萧彦道:“江山虽是我打下的,不过你是我弟弟,也自当有你一份,何况区区官职,你若有想法大可直言。”

萧安道:“大哥,你刚刚拿下上党郡,而上党常有匈奴骚扰,又有白波余贼为祸,我想去上党郡任一县令来历练自己。”

萧彦沉吟一番,轻轻摇头,“不行,去哪里任职二娘必会怪我。你若是想做县令,大可以在中山,巨鹿,常山等地,这里我已经营多年,十分安全。”

萧安急道:“大哥,我不想留在这里,小弟这几年虽一直在县学,也时常去父亲的讲武堂,又苦练剑术和弓箭,并非没有自保之力。大哥若不让去,萧安单枪匹马也要去上党痛击匈奴,驱逐贼寇不可。”

萧彦只好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泫氏县令正好空缺,我再派张白骑带三百骑随你去泫氏上任。”

萧安听了喜笑颜开,“谢谢大哥,小弟一定会做出政绩给你看。”

萧彦点点头,又和萧安聊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回府给坐镇上党治所壶关城的张牛角写去一封书信,让他对弟弟多多关照。

再发文书,召张白骑前来府衙,对他嘱咐再三,令他随萧安去泫氏上任,保护好弟弟周全。

张白骑心知萧安担任县令不过是一过度,萧彦能让自己保护萧安显然是信任自己,此后便可以成为萧彦的亲信大将了,就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李婉见萧彦离开跑到客房,问萧安;“儿子,萧彦任命你担任何职啊?”

萧安说道:“泫氏县令。”

李婉想半天也不知道此县,只是不满的说道:“怎么才给一个县令小官,你可是他弟弟啊。”

萧安道:“我二十岁弱龄,如何能一从政就任高职,母亲不用担心,我先去县里历练,哥哥日后肯定不会亏待我们。”

“萧彦可是二十岁就被朝廷封为冀州牧了,我儿子哪里就不如他了。”李婉嘟囔了一声似有不满,又问萧安,“孩子,泫氏在哪个郡啊?”

“在上党。”

“上党!”李婉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上党在并州,并州可是有匈奴作乱,又有白波贼,萧彦怎么能把你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这不是存心害你吗?”

萧安道:“母亲,是我主动请命要去上党的。县府的学子很多,在冀州内地并不缺官。而且我若不做出成绩,大哥又怎么看的上我。前番大哥去司隶与董卓联盟,曾说若是自己出事,张牛角可继承黑山军大业,他宁愿把事业给外人也不给孩儿,我怎能服气?”

李婉听萧安说的有理有据,终是点点道:“好吧,萧彦不知道安儿的本事,咱们就要做出一番事迹来叫他刮目相看。”

萧安听母亲同意又去跟萧歆说了,萧歆虽然有些不快,想着孩子大了,也应该出去历练历练就由着他去了。

翌日萧安便带着张白骑并三百骑前去泫氏上任,张牛角攻下泫氏县时,杀了县令,因前任县令颇有声望以至于民心未附,境内又有强盗山贼,外有匈奴游击骚扰,实不是做官的好去处。

萧安途中,便发现了好几拨强人斥候呼啸而过,若非见萧安一行人兵强马壮,早就被抢了。

“上任之后首任便是剿灭山匪,扫清寰宇。”萧安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做出一番事迹出来。

萧安到达泫氏之时也是萧彦的纳妾之日,而且一次就是三个。

“大婚之日也不能厚此薄彼,看来今晚会很操劳。”

萧彦在三间婚房面前迟徊观望,最终先走向了董白的房间。

翌日,袁绍使臣到了中山郡,备说冀州牧大婚,前来贺礼。

萧彦昨夜先去找董白,再去找蔡琰,最终歇在貂蝉房里,操劳一夜直至日上三竿也还未醒。

甄姜见萧彦纳了三个妾,也让人不要打扰他,留在府里休息一日。

袁绍的使臣正是在韩馥面前出师未捷的许攸,他一记不成又思一记。

联盟黑山贼平分冀州,实际是想让萧彦再次出兵,迫使韩馥不得不让冀州于袁绍。

等袁绍得到乐陵,平原,高阳,河间,章武,赵国加上本有的渤海郡,就有能力在冀州于黑山军一较高下了。

历史上袁绍是勾结公孙瓒平分冀州,而这时黑山军的实力已经强盛那时数倍,自然也就无需舍近求远了。

萧彦在貂蝉的枕边酣睡未醒,许攸在等了一个时辰不见萧彦出来相见,傲气又犯了,忍不住大嚷道:“竖子,怎敢如此怠慢贤士!”

“想我许攸乃冀州名士,远道而来,不出城相迎便罢。入到府来,苦等一个时辰竟然也不现身相见,庸主!庸主啊!庸主!”

萧彦正搂着貂蝉柔软的身子做着美梦,听着门外隐约传来叫嚷声,终被吵醒,睁开眼问道:“是谁在叫喊?”

一个侍奉在外的侍女回应道:“大人,是袁绍的使臣,典校尉已经去找他了。”

萧彦精神这才回复过来,对门外的侍女说道:“你快去阻止典韦,叫他不得无礼,我这就过去。”

貂蝉早就醒了,一听起身服侍萧彦穿戴好衣服,萧彦整衣敛容,去客厅见许攸。

只见许攸左右脸上各有一个鲜红巴掌印,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像个受委屈的小姑娘般看着正走来的萧彦,典韦双手叉腰站在他旁边,一副恶霸的凶悍模样。

第四十三章:许攸来使

“萧彦来迟,让许先生受委屈了。”萧彦忙把许攸扶了起来,亲自倒上一杯热茶呈给他。

许攸被典韦两巴掌彻底打醒,狂意一分不剩,“不,是许攸口不择言,惊扰了萧大人,请萧大人勿怪。”

萧彦嘿嘿一笑,“想必许先生也知道,昨日我纳了三位美妾,辛苦操劳所以今天起晚了些,罪过在我。”

许攸暗说萧彦这贼厮荒淫无度,早晚必被吾主袁绍所败,嘴上却道:“萧大人好福气,真是羡煞旁人。”

顿了顿言归正传,“萧大人,许攸这次来是奉了吾主渤海太守袁绍之意,来与萧大人结盟的。”

萧彦冷视许攸,“中平二年我就与袁绍结下仇怨,不久前他又传令王匡伏击害我。我现在平定河内,上党两郡,正要集结部队去攻渤海,取他首级报仇,怎会再与他联盟。”

许攸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萧大人,我主公在酸枣举行会盟时,你本有机会联合鞠义攻下渤海,却去攻打韩馥治下的重镇信都,可见你并不想与我家主公为敌。韩馥乃庸主,只要你答应与我家主公同盟,你出兵攻打赵国,高阳,我主则攻打河间,乐陵,平原,如此一来,韩馥所占之地便唾手可得,咱们两家共同得利岂不更好。”

萧彦心中好笑,他令鞠义攻打韩馥的重镇信都,不过是想消耗鞠义的兵马,可那厮拿下信都后袁绍已经回防,他不听沮授号令要强攻渤海,被袁绍大败一场,两万兵马剩下不到八千,嚣张气焰与之前相比收敛了很多。

至于现在,河内,上党皆以平定,萧彦掌控的兵力已经达到十万。天下的诸侯还在兼并邻友增强自身实力阶段,除了董卓外没有哪路诸侯敢单独挑战黑山军,现在萧彦若想攻打冀州,韩馥袁绍加起来也不是萧彦的对手。

萧彦心思一转,点头道:“许先生所言十分有理,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我确实无意与之为敌。联盟攻打韩馥没问题,可是前次几番大战,我积攒数年的钱粮消耗殆尽,已经无力支撑起一场大战了。”

许攸暗骂萧彦无耻,共分韩馥之地居然还找我要粮饷,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主公粮饷亦不多,这恐怕无能为力。”

萧彦建议道:“袁绍之弟袁术新得南阳富庶之地,所获钱粮极多,可以向他借粮。”

许攸摇头,“我主公和袁术自小便有嫌隙,如今天各一方,恐怕袁术不会周济。”

“既然如此那多说无益,你回去禀报袁本初,让他暂歇。今年已经快要入冬,待来年秋收,收上粮草和税银之后,再举兵攻打韩馥。”

许攸心说冀州九郡两国之地,我主才得渤海一郡,现在若不发展,就算不败在黑山军手上也会被其他诸侯兼并,便问道:“不知黑山军出兵需要多少粮饷。”

“粮草十万斛,和价值两亿钱的金银。”

“太多!”许攸叫道:“赵国和高阳都离萧大人境地不远,不用劳师远征,怎要那么多的粮草钱财。”

“这其中除了开拔的钱粮之外,还包括黑山军伤亡的抚恤金,战死将士抚恤十万钱,粮食补贴五斛,伤残者减半,一场大战下来这些钱粮还不够抚恤伤亡的将士。对了,我还没算布帛肉脯等杂物呢。”

许攸听了瞠目结舌,现在乃是乱世,朝廷以失去公信,各镇诸侯自相攻伐,几乎有钱粮就能拉起一支军队。人命轻贱,伤亡将士的抚恤在各镇诸侯面前大多成了一句空话。

“萧大人莫不是在戏我!”许攸可不相信,一个山贼出身的人所给的抚恤金比文景盛世时规定的额度还高。

“许先生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证。”萧彦说的都是实话,他品行虽不咋地,对待伤亡将士和孤寡老弱,黑山军中没有人不称赞。善待将士,也是他立足的根本。

许攸听完找了好些黑山军小卒询问,果然与萧彦说的一般无二,只好返回渤海回复袁绍,跟他说若要萧彦出兵威逼韩馥,只有先提供钱粮。

袁绍一心想得到韩馥所辖之地,便召集渤海的所有士绅捐赠钱粮,钱倒是勉强凑足了,可粮草怎么也凑不齐,只好去求袁术。

现在粮草金贵,袁术哪里舍得把它送人,何况是一直跟自己作对的庶兄,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千斛,差了二十个卫兵,半羞半辱的给他送去,结果半路还让强人给抢了。

袁绍粮草不足,只好豁出脸皮向邻邦好友讨要,有兖州刺史刘岱,徐州刺史陶谦,荆州刺史刘表,幽州刺史刘虞,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等。

凭着他关东诸侯盟主的威名,各镇诸侯虽然只挤出一点那也够袁绍使用了,他不仅把萧彦所要的粮草凑齐,自己打韩馥的所需的粮草这下也有了。

袁绍嘱咐许攸把钱粮给萧彦送过去,约定出兵之日。

袁绍粮草一到,萧彦传召众将,商议动兵之事,信都前线的主指挥已是徐晃,沮授和鞠义都返回了中山郡,还有之前驻守壶关的于毒,骑将赵云,步将张合,留守中山郡的从事程奂。

等他们都到了,萧彦这才出现在军议堂,说起出兵冀州的事。

鞠义主动请缨道:“韩馥无能之辈何需主公亲自出马,主公只需供给粮响,鞠义率领本部八千大军便可拿下冀州。”

于毒,张合,赵云都想带兵出征,而且这次与袁绍同盟,拿下赵国和高阳两郡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毒先说道:“末将请命出征,只需带六千大军即可。”

张合道:“末将只需五千大军。”

赵云也不甘示弱,“赵云只需四千。”

鞠义听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狂妄,羞怒不已,忍不住冷笑道:“带四千将士就想拿下赵国和高阳根本不切实际,赵将军话不要说得太满,你和主公是亲家,到时候丢的不是自己而是主公的脸。”

鞠义这话就算是脾气好的赵云听了也很生气,握住剑柄沉声道:“鞠义将军是想试试赵云的本事?”

鞠义不屑一顾,“本将军是大将之才,重在领兵作战,可不是好勇斗狠的武夫。”

“你以为我赵云不会领兵吗!”赵云横眉立目,怒视鞠义。

“你这小子乳臭未干,哪里知道带兵打仗。”鞠义心高气傲,黑山军中没谁是他能真正瞧的上眼的。

萧彦自然也知道,鞠义现在虽然是依附在自己门下,不过他的忠诚度依旧是零,八千部众除了他自己外谁也指挥不动,一旦放他出去攻城掠地,八成会占据城池,拥兵自立。

这可是连四世三公家的袁本初都不瞧在眼里的家伙,何况寒门出生的自己。

不过这厮带兵打仗确实有一套,而且训练的八百先登死士也是不可多得的强军,极为擅长远程攻击。

赵云鞠义两人说着火气越来越大,沮授忽道:“主公,你真的打算攻打冀州吗?”

“袁绍的钱粮都已经送来,那还有假。”

沮授道:“据我所知,韩馥是袁氏故吏,前次袁绍派许攸去说降韩馥,叫韩馥让冀州,若非许攸狂妄自大,韩馥说不定就答应了。我们若一攻赵国,说不定他真会把冀州让给袁绍。我料袁绍不惜赠送钱粮,目的也正是如此。”

萧彦笑道:“袁绍,韩馥,皆不足为虑,联合在一起也是螳臂当车,一并剿灭即可。”

“主公说的对!”鞠义顿时高声应和道,“韩馥嫉贤妒能,袁绍心胸狭窄,都不是成大事之人。”

沮授劝道:“话虽如此,若能先挑动袁绍韩馥自相残杀,我们占据冀州也轻松很多。”

萧彦眸光转动,思得一记,“那就把袁绍向各路诸侯借粮过冬,实际上是贿赂黑山军,联盟一起攻打韩馥的事情宣扬出去吧。韩馥若是知道袁绍如此卑鄙,说不定会倒向我们这边,而天下诸侯得知,对袁绍的声望也是极大的打击。”

萧彦这边整军备战之际,各州郡已经谣言四起,韩馥得知袁绍联合萧彦要攻自己,惊慌失色,马上找治中从事刘子惠,长史耿武、别驾闵纯、从事赵浮等人商议应对之策。

“萧彦整军备战,袁绍亦磨刀霍霍,诸君,我当如何应对啊?”韩馥想到两路强敌就要攻来,惶恐下言语几乎哽咽。

刘子惠建议道:“不如择其一而从之,先引袁绍与黑山军自相相杀,我等也好从中取利。”

韩馥伤感道:“此二人皆为世之巨寇,若从之,吾命休矣。”

耿武应声说,“刺史所言甚是,世间能对付此二贼者寥寥。我却知一人乃当世英雄,世之大贼如边章韩遂张纯者皆为其所讨,如今坐镇幽州,与我冀州相邻。乌丸鲜卑等胡族,恐惧其人皆不敢过境骚扰,若能请他来冀州,可保刺史性命无忧。”

第四十四章:刘备入冀州

韩馥问耿武,“君之所言者可是与刘虞相争的公孙瓒?”

“正是。”

韩馥摇头道:“公孙瓒放任部曲侵扰百姓,非英雄也。而刘虞宽爱百姓,乃仁德之主,其遣使责公孙瓒两人因此生隙,若召公孙瓒前来,岂非害了冀州百姓。”

耿武道:“此谣言尔,刘虞力主招抚胡人,公孙瓒则力主讨之两人才因此不和。何况当奉乱世,谁又能保持部曲中无几个不法之徒,大人多虑了。”

闵纯也劝道:“公孙瓒性情刚烈率真,不似萧彦袁绍狡诈多疑,大人若让冀州于公孙瓒,他必定会感激涕零。”

韩馥还是拿不定主意,又问从事赵浮,“君以为呢?”

赵浮颇通军事,“刺史大人若要召公孙瓒前来冀州,还需严守消息,令公孙瓒部下骁骑白马义从突袭渤海。若公孙瓒能驱走袁绍,便让冀州于他,若不能,此人必定不是黑山军萧彦的对手,大人转投黑山军才能保全身家性命。”

韩馥仔细思量,无奈道:“萧彦善待百姓,远近闻名,又是朝廷亲封的冀州牧,投他也未尝不可。”

说罢派出使臣先去幽州北平,邀请公孙瓒。

公孙瓒此时已经大败刘虞部将阎柔,逼得刘虞主动求和,公孙瓒数月便尽收幽州军政大权,拥兵数万。可幽州贫困,人口稀少,公孙瓒无时不眼红冀州富庶之地。

韩馥的使者一到,表明来意,公孙瓒顿时惊喜不已,当下就赏了使臣十金。马上传召众将,从弟公孙范公孙越,大将严纲,田楷,单经,邹丹,关靖,还有依附他的同窗刘备等诉说出兵之事。

众人欣喜若狂,谁不眼红冀州,可一听说要先逐袁绍,却都面露难色。

从弟公孙范还劝道:“大哥,袁本初家族显赫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还曾是联军盟主,讨伐他不亚与天下诸侯为敌啊。”

屈居末尾的刘备一听却是满脸不屑,高声道:“袁绍无能之辈,讨伐董卓功败垂成,之过皆在与他。前番还想联合刘虞,令立新帝,可见袁绍此人狼子野心。又勾结黑山贼,送钱送粮相约一起出兵共取冀州,英明尽失。袁氏故吏的韩馥亦耻于与他为伍,公若讨之,袁绍必败!冀州唾手可得。”

“玄德此言甚得我心!”公孙瓒听了大喜。

刘备起身请令,“讨伐袁绍,刘备愿作先锋。”

公孙瓒知刘备素有才干,义弟关羽张飞又都是万人敌,便道:“好!玄德,我允你骑兵三千,步卒一万讨伐袁绍。”

“诺!”

刘备大喜,自黄巾起义以来,他在家乡涿郡招募乡勇五百人,讨黄巾虽屡立战功却也只得了安喜县尉一芝麻小官,之后还要受督邮敲诈。

一气之下把督邮吊起来鞭打半死,之后挂印出走,带结拜兄弟关羽张飞转投了昔日同窗好友公孙瓒,升任平原相。

他胸怀大志,可投公孙瓒以来一直只做文职,受兄长掣肘,如今有就会带来上万大军出征,怎能不喜。

他派关羽去统帅骑兵,张飞去整合步卒,又派麾下文吏简雍去点算粮饷军械。

准备妥当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出兵征讨袁绍而去。

此时,渤海太守府的袁绍对公孙瓒的动向还一无所知,只以为萧彦整军备战,就要对赵国动兵。

许攸再次向袁绍请旨,“萧彦在常山,巨鹿一线以徐晃为主将,集结了五万兵马,已经对赵国形成了包围之势,眼看进攻在即。我料韩馥此时必定惶恐,未免赵国有失,许攸愿意再次出使冀州,让韩馥归降。”

袁绍道:“韩馥不是萧彦的对手,公可速行。”

前次许攸出使韩馥,被他乱棒打出,心说这一回总能扬眉吐气了。

许攸领命而去,魏郡被夺后,为避开萧彦和袁绍的锋芒,韩馥设立州治所在高阳郡,许攸未到之时,刘备已经带着兄弟关羽,张飞,简雍与韩馥在高阳郡会合。

“我要的是公孙瓒,只有他有能力击败袁绍,而不是你刘备刘玄德。”看着站在面前温文儒雅的刘备,韩馥对这无名之辈的能力心存疑虑。

“你这厮真没见识,我大哥的才能远在公孙瓒之上,还是汉室宗亲,身份尊贵,你怎敢瞧不起人!”性情暴躁的张飞顿时嚷道。

韩馥被张飞凶悍的模样一惊,不敢找他麻烦,只是抱怨道:“即便如此,那你也该多带些人马,袁绍虽然只有渤海一郡之地,麾下的士卒也不会少于两万。”

关羽瞋目案剑,沉声道:“我兄弟三人,便能抵三万大军,区区袁绍何足道哉。”

“你~”

“二弟三弟不得无礼!”刘备怒斥一声,转头对韩馥说道:“刘备在公孙太守面前立下军令状,必将袁绍逐出冀州,韩刺史若是不信,只管留在高阳拭目以待,备带本部兵马去讨伐袁绍即可。”

韩馥恼怒此等狂妄自大的无礼之徒,已经有了让冀州于黑山之念,厌恶的摆手道:“你们赶紧走。”

这时治中从事刘子惠奔入府衙,急对韩馥说道:“不好了,公孙瓒的士卒在城中酒肆里撒野,不付酒钱也就罢了,还玷污了店主的女儿,害她上吊自尽了。现在店主正抬着亡女来府衙告状来,后边还有好几百名百姓跟着。”

韩馥一听极为愤恨,怒道;“我真后悔,明知道公孙瓒的部将都是人面兽心,居然还把他的人招来冀州。”

刘备听了指天发誓,“韩刺史息怒,待刘备查清真相,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给百姓一个交代,绝不姑息养奸!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韩馥听刘备说的诚心正意,遂命他赶紧回营彻查。

刘备弄清缘由后,把那奸淫掳掠之人当众斩首,白吃白喝之人也允以重罚,如此一来,韩馥对刘备刮目相看。

“我以为公孙瓒手下都是蛮兽,没想到还有足下如此谦谦君子。”韩馥夸赞刘备,又问道:“对了,之前听张将军所说足下乃汉室宗亲?”

刘备道:“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这!”韩馥听了脸色颇有些异色,因为中山靖王府现在已经是黑山贼首萧彦的宅院,中山靖王的嫡系子孙非死即伤,活着的都进了监狱,女眷还被贬为了奴隶,就算是萧彦被朝廷诏安之后这些人都没有得到释放。

这时刘备脸上垂泪,哽咽着说道:“备每每思之族人深受贼害,无不痛心疾首。备虽胸怀大志,却上不能讨伐董卓兴复汉室,下不能拯救族人驱逐贼寇,还未能整肃军纪,至其残害冀州子民,恨不能一死尔。”

韩馥也大为感伤,对刘备亲近多了,“贤弟有英雄之志,又心思仁厚,爱民之心韩馥亦不能及也,他日必成大事。”

刘备叹息一声,拱手道:“承蒙夸赞,刘备此来府衙是向韩使军辞行的,未免被袁绍所查,备现在就要对袁绍进军,以盼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韩馥道:“袁绍萧彦皆国贼也,怎能让贤弟一人独往。韩馥将尽起三军,协助贤弟一起攻灭袁绍,萧彦二贼,贤弟先走一步,韩馥整肃兵马随后就到。”

刘备大喜,“有吾二弟三弟为将,又有韩使军的冀州精兵相助,破袁绍将易如反掌。”

这时,许攸以到高阳,他到高阳之后不去驿站通报,径直来到府衙门外叫道:“韩馥何在,你这粗汉看什么,还不快叫他出来迎接!”

张飞随刘备一道而来,正在门外候着。他豹头环眼,膀大腰圆,须髯如戟,满脸的凶悍之色。

许攸却丝毫也不怕他,“你这匹夫为什么还不去找韩馥汇报,怠慢了我可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

张飞敬仰名士才隐忍不发,问道:“汝是何人?”

“连我你也不认识,也敢在刺史府充当门吏,也罢,似汝等匹夫粗汉,见识浅薄也是平常之事,你快去传韩馥过来,就说许攸许子远到了。”

“许攸原来就是你。”张飞大步上前将许攸后颈一抓,直接提在手里。

“匹夫,你想干什么?”许攸惊慌道,上次他来还是因为骂了韩馥不识时务才被打出去的,难道这回没见着韩馥就要受辱吗?

张飞怒喝,“你这厮来这里干什么?若不老实交代,我直接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许攸惊恐骇然,“别误会,我是来救你们韩刺史的。黑山军就要攻打冀州了,我家主公是当世英雄,还曾是关东诸侯的总盟主,只有他能保住冀州啊。”

“啊呸!袁绍哪能跟我哥哥比!”张飞听出来了,知道这厮是来做说客的,未免韩馥的心思出现浮动。张飞直接把许攸向军营里提过去,不让他去见韩馥。

待刘备与韩馥谈妥出兵事宜,回军寨时张飞对他说道:“大哥,袁绍派许攸前来找韩馥,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第四十五章:奇袭浮阳

刘备心中微惊,转而笑道:“韩使君待我一片赤诚,而且与备素不相识怎会勾结袁绍害我,我料许攸必是前来招降韩馥的。可他却不知道韩使君已经决定召公孙太守前来保驾护航,如今正是出击的大好时机。”

张飞听了闷闷不平,“大哥,这韩馥也是个没眼力见的,不识真正的英雄。若大哥有一州之地,养着十万大军,董卓萧彦这帮乱臣贼子早就被灭了,何况区区袁绍。”

刘备目光深邃,淡淡道:“翼德,公孙瓒害怕离开幽州之后,幽州牧刘虞带着旧部在后方生乱,已经把此次出兵的事宜全权委托给我,咱们兄弟或许很快就会有一块自己的地盘了。”

“是吗?那太好了!”张飞一怔,转而狂喜道。

“马上集合兵马,出征袁绍。”

张飞问,“那许攸怎么办?”

刘备神色冷漠,“许攸曾为王芬密谋废帝,又与袁绍策划另立新皇,此等狼子野心之徒留之何用,杀了祭旗!”

“诺!”

张飞领命去了,许攸被收押在一座军营里,看着张飞进来,他不满其之前对自己无礼,冷笑道:“怎么样,是你家主公叫你来释放我了吧。”

张飞并不答话,对着左右亲兵吩咐,“拉出去,斩首!”

许攸如遭雷击,失声道:“斩首!难道斩我?”

张飞看着许攸,“莫非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许攸急道:“且慢!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你当初协助冀州刺史王芬密谋废帝,早就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死不足惜!”

说罢亲兵已经上前拉拽许攸,许攸惊叫道:“不对!我和王使君是想剪除宦官!不是废帝!韩馥在哪,我要见韩馥,我要见韩馥!”

张飞不允理会,许攸被人架着,就要拖出去,许攸忽然扯住张飞的衣袖道:“好汉,你要杀我,也得留个名号,让我死个明白!”

“我姓张名飞字翼德,杀你的乃是我大哥刘备刘玄德,还有二哥关羽关云长,你记好了!”

“原来是协助北中郎将卢植破黄巾的刘备,能死在如此英雄之手,我许攸虽死无憾。”

张飞听许攸夸赞兄长比夸赞自己还要高兴,又听他话里有几分硬气,便道:“许攸,你也是一方名士,你死之后,我张飞会将你厚葬。”

许攸眨了眨眼睛又道:“这位将军,我看你们集结部队是要去攻打袁绍是吧,若听我一计,可事半功倍。”

张飞问许攸,“何计?”

许攸道:“袁绍仅以渤海一郡就养了三万大军,粮草一直紧缺,前次向各路诸侯借的军粮皆屯于浮阳,若能取之,袁绍必败。而现在袁绍的大半兵马都在束州防备萧彦,正是劫其粮草的大好时机啊。”

“当真!”张飞惊喜道。

“性命危在旦夕,许攸哪敢有半分虚言。”

这可是一个重大消息,张飞不敢怠慢,忙把此事与大哥二哥说了。

刘备听罢说道:“浮阳乃渤海郡治之所,乃袁绍根基所在,就算无重兵防守,想要拿下恐怕也殊为不易。”

张飞续道:“许攸说愿归降大哥,诈开此城。”

“噢,这倒是个好主意,许攸是袁绍的心腹谋士,可以一用。”刘备当即召来许攸详说此计,又忙带着本部兵马入冀州。

驻守浮阳的乃是袁绍麾下大将周昂,他只见有三千骑远道而来,忙叫人关了城门,吩咐兵将备战。

“周昂将军,快开门,许攸回来了。”城墙下,许攸大叫道。

周昂心中奇怪,在城头问,“许先生,你不是出使冀州去了吗?怎么带如此多的骑兵回来。”

许攸回道:“这些都是韩馥账下的骑兵,他愿意归顺主公,特意派出所有的骑兵交给主公以示诚意,还特意叫我回来迎主公去冀州呢。”

周昂还是感觉有些惴惴不安,拿不定主意,城下许攸怒道:“周昂,你这厮莫非要我在城外傻等直到主公从束州回来吗?我立下如此奇功,竟还要遭你这匹夫羞辱不成!”

许攸向来心高气傲,连颜良文丑淳于琼这等悍将都要让他三分,周昂哪里敢惹。

“许先生息怒,周昂这就开门。”

周昂出城来迎,只见许攸旁边有一将,浓正长眉,丹凤亮眼,紫红色的面孔,微眯着眼神态间满是傲意。

周昂拍马近前,问道:“许先生,这位将军神态卓尔不凡,不知是韩刺史账下的哪位将军?”

许攸还没说话,关羽凤眼一睁,手起刀落就将周昂的人头斩落。

“啊!”

许攸惊恐万状,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而关羽又将大刀一扬,已经向前冲杀过去,袁兵在他面前如同土鸡瓦狗,关羽疾如雷电,所向披靡。

刘备张飞也随即领步兵到了浮阳,彻底占据此城。

韩馥刚刚带着大军出高阳,便听到捷报,言刘备已经夺取了浮阳,还劫了袁绍的所有粮草。

韩馥大感意外,他本来对去讨伐袁绍还感觉战战兢兢,没想到刘备一上来就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

不禁对左右赞道:“吾贤弟刘备,真世之英雄也。”

说罢马不停蹄,带一万大军出高阳前往浮阳增援刘备。

而袁绍的败兵退去束州,袁绍闻听此事如遭雷击,失声道:“怎么可能,韩馥怎么有胆敢攻打我的俘阳城?抢了我所有的粮草!”

逢纪问那败兵,“浮阳有三千大军驻守,怎么一时半刻就被韩馥攻破。”

败兵回道:“是许攸诈开城池,敌将杀了周昂将军,冲进城池无人能挡!”

“撒谎!”袁绍怒道:“韩馥手下并无良将,怎能刀斩周昂。”

“千真万确啊,当时卑职就在周昂将军旁边,那将一刀便将周昂将军的人头斩了下来。”

逢纪问道:“你可知那员战将的姓名?”

败兵道:“不知道,只知道敌方骑兵多为白马。”

“白马义从!”逢纪与袁绍对视一眼,同声惊呼。机关算尽,没想到竟然便宜了公孙瓒,可恨!可恨啊!

“该死!三军回师,夺回浮阳!”袁绍怒不可遏,大声吼道。

浮阳丢失事小,军粮被夺,他在束州这近三万人马没有饭吃那还不兵变呐。

这可是关东诸侯看在袁绍乃是盟主的份上才送的粮草,给一次是情分,再要当人家好欺负吗?

袁绍兵到浮阳城,韩馥带的援兵也与刘备汇合,如今刘备收降了袁绍的两千败兵,加上韩馥的一万大军共计两万五,而袁绍军三万。

韩馥看着城下军威雄壮的袁兵又不禁心生胆怯,对刘备说道:“贤弟勿怕,袁兵虽多,咱们也不少,浮阳也算是一座坚城,袁绍攻不上来的。等他粮尽,自会败退。”

刘备心中暗笑,韩馥安慰自己,倒把我说的胆小,“纵然袁绍四世三公,又曾是关东诸侯盟主,我刘备又有何惧哉,二弟三弟,随我出城迎战!”

韩馥心中大惊,刚要说话,刘备安慰道:“韩使君安守城池,看吾刘备如何大破袁绍。”

说罢也不等韩馥答应,集结兵马出城迎战,袁绍看着刘备质问,“汝乃何人,居然敢偷袭我的浮阳城!”

张飞大喝道:“袁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大哥刘备刘玄德!当初我大哥前去酸枣会盟,可你狗眼看人低,竟把我大哥拒之门外,可曾想到今日!”

袁绍大怒,“无名小卒安敢放肆!谁去给我斩了那狂徒!”

颜良高声应道,“末将愿往!”

袁绍部将崔巨业说,“量一无名之辈,何需颜良将军亲自出马,小将愿去斩他。”

“好!”

崔巨业听罢拉动缰绳,双腿一夹,骏马长嘶一声迅速向张飞冲过去。

“来得好!”张飞打马迎上,两将在阵中相遇,仅一合,张飞一记蛇矛刺在崔巨业胸口,直接将他挑在蛇矛之上,单臂举在空中。

“对面的袁兵都听好了,我是你张飞爷爷!不怕死的都过来!”

说罢一摆枪,直接把崔巨业甩到了袁兵的大阵里,又砸翻一片。见张飞凶悍至斯,袁绍倒吸一口凉气,袁兵士气更是跌落谷底。

“张飞休狂!颜良来也!”

颜良看了怒不可遏,策马来战。

两人阵中相遇,激斗五十回合,颜良竟感觉力有不及。

文丑横戈跃马,前来助战,关羽上前接着,文丑大喝道:“来将是谁,文丑不杀无名之辈!”

关羽快马加鞭来战并不答话,文丑心说一无名下将,没脸报上姓名,有所轻视。

而关羽马快,接助马力一刀劈来,文丑横枪一挡。

咣!

顿时虎口撕裂,痛的他龇牙咧嘴,不曾想敌将竟厉害至斯。

关羽又是一刀,力大劲沉,比第一刀还重几分,文丑尽全力接住,内腑挤压之下,有血渍从嘴角流出。

关羽第三刀,文丑气力以衰,接不住大刀长枪脱手而出,关羽刀重被直接劈落马下。

关羽击倒文丑并不念战,径直往袁绍杀去。

袁绍大惊失色,文丑之勇不下颜良,居然挡不住那员敌将三合,急拨马而走。

刘备见袁绍败走,高举双股剑大喝道:“锄奸剿贼!建功立业就在今日,杀!”

说罢身先士卒,往袁兵杀去。

第四十六章:李到,兄弟反目

相比英勇的刘备,袁绍胆怯,临阵退走,袁兵士气跌落谷底根本不是刘备大军的对手。

一路溃败,刘备关羽张飞穷追不舍,又趁势攻破袁兵营寨,袁绍再退往束州。

关羽率领三千白马义从沿途追赶,直追到束州城下,一役下来杀得袁兵三万大军仅剩三千。

翌日,刘备韩馥带领两万大军主力兵临束州城下。

袁绍不敢交战落荒而逃,逃往青州投北海太守孔融去了。

韩馥见短短数日就把袁绍逐出冀州,对刘备佩服的五体投地,又见他军纪严明,为人又温良俭让,有心把冀州让给他主持。

“贤弟腹有良谋,麾下关羽张飞又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若能留在冀州驱逐黑山贼,当是冀州百姓之福啊。”

刘备听了为难道:“韩使君,我是白马将军麾下部将,此来冀州的任务只为赶走袁绍,冀州之事,还得白马将军亲自到来方可决定。”

刘备一脸惆怅,却不难听出他说起公孙瓒时所带的疏离之意。

韩馥道:“贤弟勿忧,我当亲写书信一封,跟白马将军说清楚留贤弟在冀州,叫他不用来了。”

刘备心中窃喜,嘴上道:“备何德何能,安能在乱世中守住偌大的冀州,恐失韩使君厚望啊。”

韩馥执意道:“若贤弟还不能驱逐黑山贼,只怕白马将军来了亦是空欢喜一场。而且我与公孙瓒有言在先,谁赶走袁绍就让谁居冀州,既然刘贤弟赶走袁绍,就应该是你坐冀州才是。贤弟放心,我会辅佐你的。”

刘备道:“备怎敢夺韩使君的冀州。不如这样,韩使君可书信一封于白马将军,把备讨来冀州任职,备颇通军务,不如由我来掌军,韩使君依然为冀州刺史这样可好。”

韩馥大喜,能不让冀州再好不过了,连连点头,“贤弟此言甚是,就依你!”

说罢去信一封去北平,公孙瓒见了却并未暴跳如雷,反而安慰部众。

“刘备乃吾弟,他占冀州与我占没什么分别。”

再传书于刘备,说带的幽州兵马可仍在麾下效力,若抵抗不了黑山军,随时传讯,大哥可发兵前来助战。

刘备看了感动不已,更可喜的是自己终于有了一大块地盘,可以大展身手了。

此时的萧彦,得知袁绍被赶出渤海也是惊异不已,更没想到,韩馥不愿归从自己和袁绍,却把公孙瓒召了来。

来冀州的还是公孙瓒麾下的刘备,最后还便宜了他。结果把自己,袁绍,公孙瓒都给耍了,历史真是给人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萧彦得到消息之后让沮授留守中山主持大局,程奂统帅本地郡兵。自带典韦,赵云,鞠义,张合,于毒等将前往巨鹿回合徐晃,雷公,李大目等将。

而刘备也统帅了韩馥麾下的所有兵卒,加上自己的本部兵马共六万大军,以关羽,张飞,赵浮,耿武为将,许攸,简雍为谋士前来赵国迎战萧彦。

韩馥则留在高阳为刘备筹备军粮器械。

萧彦也抽调兵马,可河内要留兵防守关内的老丈人董卓,在并州也要留部队防守匈奴单于呼厨泉。

此外曹操新得兖州,他乃世之枭雄,虽内部有山阳太守袁遗,陈留太守张邈不服从指挥,料想他平定内乱也用不了多久,便派遣眭固,杨凤,白绕等将带重兵严守城池关隘。

如此一来大军分散,萧彦能挪用的大军最多只有五万,其中八千还是鞠义的人马。而刘备背后有公孙瓒撑腰,可随时抽调公孙瓒的幽州兵增援,形势对自己颇为不利。

如今是隆冬腊月,天气严寒,萧彦刚到巨鹿郡时又逢一场大雪,这场战事不得已需得延后。

快到春节,萧彦思乡心切,去信一封到刘备军营,备说互不相饶,来年开春再战之意。

刘备刚到冀州,根基不稳,头上还顶着一个冀州刺史韩馥,若非有黑山贼在侧,刘备早想办法除了他独霸冀州了,便答应下来双方罢兵。

萧彦再留徐晃主持冀州军务,自回中山郡去了,刘备也留张飞守赵郡,自带关羽回高阳。

萧彦回中山不到一月便听到消息,韩馥被旧部朱汉突袭重伤,在死前把冀州军政大权交由刘备,刘备又刀斩朱汉,为韩馥报仇。

如此一来,刘子惠,赵浮,耿武,闵纯等冀州文武皆愿归于刘备账下,刘备又遣使入朝,求下御旨。

而董卓见萧彦夺得河内与上党两个大郡,势力发展极快,便敕封刘备为冀州刺史,节制萧彦。

嘴上仁义,实则心狠手辣,不愧是三国之一蜀国的开创者,能跟曹操并足鼎立之人。

萧彦得知后也不禁感叹刘备工于心计,又能轻易逐走袁绍,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不禁暗暗后悔没有早攻下冀州,给自己留下这么一个隐患。

“大人,门外有一中年儒士来到府外,说要投奔大人。”萧彦正在书房观看各地的奏报,这时一侍女在门外说道。

“儒士?”萧彦微愣,主动投奔他的士子极少,偶尔来的也大多是沽名钓誉之辈,他所用的人都是自家县学里自己培养的寒门学子。

“来者何人?”

“他说是李到。”

“李到!”萧彦失声道,他打听了李到良久没有他的消息,今日却突然出现了。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萧彦奔到前院,果然见一文士安立于门前,化名李到,不是贾诩亦是谁。

“文和,你终于来了!”萧彦狂喜,将贾诩迎进屋子里,“文和,你化名李到只身入河内说服王匡助我脱困,怎么今日才来,真真想煞我也。”

贾诩道:“主公勿怪,我本出怀县便想来投奔,可又听说马腾韩遂在凉州作乱,只得先赶回凉州安置家小,却因战乱避祸数月,故而来迟。”

萧彦问道:“可把家人带到冀州?来此我定会妥善安置。”

贾诩点头道:“我身上倒还有些牛辅将军赏的银钱俸禄,已经在这中山郡城买了一间小宅院,给老母妻儿居住。又听说大人征讨刘备未果,便来献策。”

萧彦听了大笑,“好啊,李到这名儿取的好,你贾诩一来可不就是大礼到了吗,快快说来。”

“主公所虑者无非是新任的冀州刺史刘备,而刘备所仗者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现在公孙瓒不过官拜北平太守。而刘备本一无名之辈,在公孙瓒麾下任职平原相,短短月余时间他官位还高出公孙瓒一级,公孙瓒心中定然会生出怨气,我有一记,可挑拨公孙瓒与刘备自相残杀,然后再出兵一举夺得赵国,渤海,乐陵,高阳等郡。”

萧彦喜道:“计将安出?”

贾诩反问道:“主公,你说刘备是如何得到冀州的呢?”

萧彦一想,“刘备必是先杀了韩馥,又嫁祸给韩馥的政敌朱汉,再杀朱汉收冀州文武之心。”

贾诩道:“吾计与此相仿,均为反间计尔。来府之前,贾诩还远走了一趟高阳,发现公孙瓒之弟公孙越前来高阳想要回他的三千白马义从,结果被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拒之门外,公孙越因此心生怨恨,扬言要带大军来攻破高阳郡,斩杀关羽。之后刘备虽然强令关羽将那三千白马义从归还,并且亲自前往幽州向公孙瓒道歉,不过此时二人却已经心生嫌隙。”

萧彦笑道:“这个自然,刘备这回可算是坑了他这位好哥哥一把。一个默默无闻的平原相,转眼就成为了冀州刺史,官位还在公孙瓒之上,我想再大方的人也会不爽的。”

贾诩续道:“没错,刘备带着关羽前往幽州向公孙瓒和公孙越道歉,结果公孙越当众骂刘备关羽无耻,关羽欲斩公孙越,若非刘备拦着,两人已经杀起来了。此时公孙瓒也被关羽勾起了怒火,若非还惦记着同窗之情,早就打了起来。主公,你说现在公孙越死了,公孙瓒还会放过刘备吗?”

听到此计,萧彦心中不仅有些失望,问他,“你是说派出刺客杀公孙越,嫁祸关羽?”

贾诩道:“无需大动干戈,我在冀州时,已经模仿了公孙越的笔记,去书信一封羞辱关羽,关羽乃高傲之人,想必不会干休。又模仿刘备的笔记,去信给幽州牧刘虞,诉说公孙瓒残暴不仁,希望联合刘虞一起讨伐公孙瓒,却故意让公孙越的部将截住,我料不出数日,刘备公孙瓒自相攻伐的战报便会传到中山。”

“文和一到,果然便是大礼到啊,”萧彦大喜,马上设宴款待贾诩。

又赏百金,赐田地,官拜宣义将军,为账下武官之首。

贾诩大为感动,他的一番辛劳,终是有了回报。

五日之后,果然接到派往高阳的斥候传书,公孙越得知刘备竟然勾结刘虞,谋他哥哥的幽州。

一气之下带兵直到高阳城下挑战,结果让同样一肚子气的关羽打败,还将公孙越斩首示众。

萧彦心知刘备公孙瓒兄弟情必定破裂,很快就会有一场大战,加派细作监视动向。

第四十七章:偷袭冀州

果然,公孙瓒集结大军来攻冀州,而刘备也调走驻守赵国的张飞,带大军去迎战公孙瓒。

又两日,刘备派简雍为使来冀州,为防止萧彦乘他与公孙瓒交战的前来偷袭,愿意割让三县之地与萧彦休战。

萧彦与之谈判,最终协定割让赵国房子县、元氏县、平棘县、高邑县、中丘县五县之地。

萧彦派遣官吏接受五县之后,调回三万大军,只留兵两万防守以安刘备之心,静待其变。

冀州高阳,刘备与公孙瓒各引五六万兵马在平原对峙。

公孙瓒在阵前大骂,“刘备!奸佞小人!吾待你不薄,竟然勾连刘虞,谋我幽州。又杀死吾弟,你这卑鄙龌龊的伪君子,今日不杀你,誓不为人!”

关羽杀公孙越时动作太快,刘备都来不及喝止,得知后已经后悔不已,他回应道:“公孙大哥,你误会了,我对你感激涕零,怎会谋你的幽州,此必是贼人的奸计!要令我兄弟二人反目!”

公孙瓒叫道:“若是奸计,你杀我从弟公孙越又怎么说?”

刘备道:“公孙越辱我二弟关羽,又带兵攻打高阳才被二弟所杀,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公孙瓒从弟公孙范叫道:“呸!刘备,若非我大哥心存仁厚,你岂能占据冀州。如今若想保全性命,就滚出冀州,并且留下关羽之头来祭奠吾弟公孙越!”

刘备机关算尽,现在怎会甘心舍冀州,而且关羽乃他的心腹大将,是他的左膀右臂,实乃立身之本如何能弃。

刘备想着目光一冷,“此事断然不可!兄长若执意想逼,那就引兵来战吧!”

“好小子,你倒成了气候!”公孙瓒气极反笑,亲自率领白马义从向刘备冲去。

双方在高阳平原展开血战,张飞关羽虽勇,可公孙瓒的幽州边军常年征战在外。特别是麾下近万的白马义从,精于骑射,连草原民族也闻风丧胆,如何是刘备能敌。

大战一时半刻,刘备的军阵就被白马义从冲破,接着公孙瓒全军压上,刘备不能敌,一路败退回去,刘备不敢再与公孙瓒野战,坚守高阳。

公孙瓒的兵卒长于野战,不能克城。

盛怒之下的公孙瓒派骑兵绕过高阳,劫掠高阳后方,切断高阳于后方的补给线,并且一路烧杀劫掠了不少村寨,其野蛮堪比化外蛮夷入境洗劫。

刘备得知后悲痛不已,召集众文武泣声说,“刘备何德何能占据冀州,现今同窗兄长来伐备,害的却是冀州百姓。备深思再三,吾当让冀州于公孙瓒,免得冀州百姓再受兄长之铁骑屠戮。”

许攸高声道:“主公不可,那公孙瓒本就是残暴之人,他麾下兵将皆不服法纪,肆意妄为,若让他占据冀州,百姓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届时才是主公之大过也。”

赵浮,刘子惠,耿武,闵纯等冀州文武也都说道:“公孙瓒如此暴戾,非是明主,吾等宁愿一死也不屈从于他。”

刘备见诸人众志成城,心中窃喜,关羽趁势说道:“公孙瓒近来娇纵,对吾等未曾防备,若全军夜袭,或可大败公孙瓒,将他逐出冀州。”

刘备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公孙瓒乃是知兵之人,又常施夜袭之策,怎会没有防备,必是故做姿态引我上钩。”

许攸又献策道:“主公,既然公孙瓒污蔑我们联络刘虞,我们何不真的实施此计。刘虞对公孙瓒之蛮横素来不满,又有阎柔,鲜于辅,鲜于银,齐周等诸多旧部,若能让其反叛,公孙瓒后方不稳,也必定退兵。”

刘备听了叹息道:“当初我随公孙瓒伐刘虞,实乃助纣为虐,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已。只是现在让刘虞反叛,也并非易事。”

许攸道:“无需真的反叛,只需派遣细作前往公孙瓒老巢北平郡散播谣言。刘虞旧部极多,又深得人心,公孙瓒对刘虞早已心存疑惑,现在若谣言四起,公孙瓒必会退兵。”

刘备点头道:“此计可行。”

不出数日,北平郡谣言四起,留守北平的大将田楷传信于公孙瓒。公孙瓒果然中计,回师幽州,愤怒之下将刘虞腰斩于市。

刘虞死后,其部将鲜于辅、齐周、鲜于银推举阎柔为乌桓司马,与公孙瓒战于潞河之北。

而幽州百姓感念刘虞仁厚,在各郡县掀起反叛,公孙瓒虽能打战,却不如刘虞深得民心,一时之间幽州内乱不止,冀州之危顿解。

“大哥,公孙瓒杀了那么多冀州百姓,咱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杀到幽州宰了公孙瓒那厮!那幽州不也唾手可得了吗?”得到消息后猛将张飞喜形于色,大声嚷道。

刘备止住张飞,故作仁慈,“公孙瓒乃吾兄也,吾实不愿意与之为敌,前次交战实属误会,翼德不可轻举妄动。”

关羽又说道:“前次我冀州军为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所败,兵马损失近半,如今只剩下三万兵卒,能守住冀州以是侥幸,若攻幽州兵力不足,而且后方还有心腹大患黑山贼。”

果然,关羽话音一落,八百里加急战报传来,“刘使君,黑山军乘着使君与公孙瓒交战之际,已经带兵突袭赵国,现在残兵退到河间国驻守,请大人速速派兵增援。”

“什么!”

如晴空霹雳,刘备咬着牙愤恨道:“无耻奸贼,居然言而无信,我以许他五县之地竟然还不满足,又占我赵国。尽起三军,前往河间国讨伐贼首萧彦!”

萧彦收刘备五县之地本就是安刘备的心,见刘备与公孙瓒大战一起,便以徐晃为主帅带三万大军奇袭了赵国,不过月余就占据了赵国全境。

只是萧彦都没想到,公孙瓒退的那么快,以至于徐晃刚到河间国,刘备便带大军来了。

徐晃带雷公李大目两员部将与刘备军对峙,双方兵力相等,而萧彦所带的两万援兵也随后就到。

刘备因此想尽快击败徐晃,再对付萧彦的援兵,每日带张飞关羽到黑山军大帐外挑战。

黑山军大营,大军破赵郡一路杀来士气如虹,雷公李大目见刘备在外骂战,皆劝徐晃与之决战。

“将军,刘备新败给公孙瓒,士气正低落,现在是攻打刘备的大好时机啊。”雷公嚷嚷着他的大嗓门,震得徐晃耳朵嗡嗡作响。

而李大目睁着他那巨大的牛眼死盯着徐晃,大声请战,“我李大目愿意做先锋,必取刘备首级献于帐下。”

徐晃乃稳重之人,他沉声道:“二位将军不可小瞧那刘备,他虽为无名之辈,却能败袁绍,将其逐出冀州,又使离间计,让公孙瓒杀刘虞,使幽州陷入动乱。主公早有言在先,刘备是个难缠的敌手,叫我们不可轻举妄动,需等他到才能出战!”

雷公不满道:“正是因为主公有言在先,我们才要打个漂亮仗给他看嘛。主公现在重用赵云,鞠义,张合等冀州降将,都快忘了我们这些黑山上的老兄弟了。”

李大目也激他道:“将军,难道你还怕了刘备不曾?”

徐晃被说的豪气顿起,他虽心性稳重,不过年纪和萧彦一样才二十四岁,而且从军以来打的都是胜仗,又有属于自己的傲气。

萧彦早先传书徐晃,在信中把刘备说的很是厉害,好像他徐晃应付不了,不禁让他暗暗生怒,被雷公李大目一激便道:“我怕他?开什么玩笑,好,集结部队,出兵迎战!”

徐晃打开寨门,三军排成阵势,以军容之壮阔,黑山军还在刘备所带的冀州兵之上。

刘备看了不禁有些心虚,与公孙瓒作战就是这样,虽然他二弟三弟皆乃万人敌,可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太过厉害。

万马奔腾之下,关羽张飞就算是再厉害又如何能挡!最好是先不要阵战,先败敌将,等黑山军士气低落,再趁势进军。

刘备想到这里以眼神示意张飞先去叫阵,张飞早与刘备心意相通,见了便拍马出阵,在两军中央大喝,“呔!你们这群背信弃义的鼠辈!张飞在此,给敢跟我一战!”

张飞之声如轰雷贯耳,别说嗓门高的雷公,连张牛角也有所不及。

三军无不骇然,脸色大变。

雷公见部下都被吓着,咬了咬牙,大声回应道:“张飞休狂!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你们三兄弟谋害韩馥,霸占冀州。你们本是公孙瓒麾下部将,来到冀州后却与反咬主子一口,还杀了他的从弟公孙越,如此无情无义之人,还有脸说我黑山军!是何道理!”

张飞愤恨道:“胡说八道!我大哥占据冀州是人心所向,至于公孙越之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说话那贼厮出来,让你张飞爷爷先刺你一个透明窟窿来!”

雷公大喝道:“怕你便不是黑山好汉!”

第四十八章:关羽战典韦

说罢催动战马去迎战张飞,张飞上前与之交战,仅三合刺雷公于马下,又纵马将其践踏至死。

“啊!”李大目看的目眦欲裂,大吼道:“我与雷公乃兄弟也,不杀张飞誓不为人!”

说罢就要去杀张飞,徐晃早先没拦住雷公,如今早有准备,忙一把拽住李大目道:“李将军息怒,张飞厉害,你恐非他敌手!”

而阵前张飞踏死雷公后大笑道:“黑山贼,也就这点本事,不堪一击!”

说罢又挑衅道:“喂!这个不中用,给我换个能打的来!”

徐晃听了怒从心起,挥长柄大斧去战张飞,两人在阵中相遇,激战二十回合,徐晃便力有不逮,让张飞大喝一声,一记蛇矛刺破右臂,负伤而走。

刘备早瞧到张飞所败之人就是黑山军主将徐晃,见他败阵而走,发号施令,“全军出击,全歼黑山贼!”

李大目忙把令旗一招,黑山军先射两轮箭雨,骑兵在前,刀盾兵,长枪兵在左右两翼,弓兵在后以方形阵上前迎战。

激斗半个时辰,刘备吃惊的发现敌将以败竟然也攻不破黑山军战阵。

徐晃速来治军严整,领兵能力在黑山军中数一数二。而且黑山军伤亡抚恤急高,又历来崇拜勇士。

若是临阵脱逃或者被俘,都将受到严惩,并且不会有抚恤金,家人亦会被人唾骂抬不起头来。

因此每逢战事黑山军必定奋勇向前,死战不降!

徐晃虽伤,亦在后方指挥战事,张飞关羽虽勇,杀敌上百之后,终究是凡人之驱,身体乏累不能再战。

刘备见己方在一开始占据些许优势之后,战到现在,双方皆陷入血战,伤亡大增。

而自己麾下的兵卒似乎受不了如此多的死伤,已经萌生退意,不少的战士甚至开始畏战,若再打下去败的必定会是自己。

“如此强军!可比先秦虎狼之师啊!”刘备心生感叹,叫人鸣金收兵。

冀州军营,刘备叫人清点死伤,发现一战下来,才激战半个时辰,己方兵卒死伤三千之众,还是在敌军士气锐减之时,而敌军死伤的兵卒至多两千。

刘备想到己方士气在敌军之上也不能胜,不禁愁然,对关羽张飞说道:“黑山军乃世之强军,不在公孙瓒的幽州兵之下,若无良策,恐无法破敌,冀州终究会为贼兵所占。”

黑山军之骁勇关羽张飞都看在眼里,着魔一般前赴后继,就算是他们都不能凿穿敌阵,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刘备目光一转,看到了竖立一旁的田丰,田丰因性格刚而犯上所以不得韩馥重用,刘备得冀州后向询问贤才时许攸就举荐了他。

刘备遂带重金亲自去田丰府上请他出仕,如今官拜冀州别驾,问道:“素闻田丰先生博才多学,不知可有破敌之策?”

田丰有感于刘备礼贤下士和知遇之恩,听他一问,便绞尽脑汁思虑对策,忽心中一动开口说道:“黑山军如亡秦一样严律法,重军功,因此士卒踊跃敢战,如今徐晃坚守不出,我们更是难胜。”

张飞听田丰夸赞黑山军,不满道:“先生怎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黑山贼寇重私利,而我家主公可是汉室宗亲,起兵是为了重振汉室,还天下百姓太平,我们岂会败给一群私利小人!”

刘备听了一叹,“翼德所言有理,只是如今百姓被黑山贼蒙蔽因此才助纣为虐,等备击破黑山贼,当多多劝导百姓忠君爱国才是。”

田丰暗暗点头,对刘备之仁爱很是钦佩,又道:“行军打仗多重计谋,如今徐晃坚守不出,何不行声东击西之策,吾等假意立营于此,而暗中出兵前去伏击黑山贼首萧彦的援兵。”

刘备猛醒,一拍额头,“是啊!先生所言极是!若打黑山军一个措手不及,在以二弟三弟之勇杀了贼首萧彦。黑山贼将不战自乱,到时候夺回冀州也是轻而易举。”

关羽张飞一听皆面露喜色,张飞又脸带愧疚,叉着手客客气气道:“哎呀,田丰先生真是足智多谋,张飞向你赔礼了。”

田丰倒挺欣赏张飞,笑道:“张将军恩怨分明乃是性情中人,田丰又不是气量狭小的小人,怎会怪你。”

说罢又与众人详谈伏击之策。

“伏击虽好,可黑山军战力非比寻常。说起天时,田丰不识天相倒不如黑山贼首萧彦,若说人和士卒的数量也不如黑山贼,只能在地利方面占优势。黑山贼此来增援必走安南官道,而其中有一座燕荡山,若伏兵于此可居高临下,以骑兵冲阵将势不可挡,待骑兵冲破敌阵之后全军压上,就算黑山贼是虎狼之师,措手不及之下也会大败一场。”

刘备听着精神振奋,当即下令,以赵浮为将带三千军士在此多树旗帜,用以迷惑徐晃,自带关羽张飞耿武闵纯等将去燕荡山设伏。

萧彦带援兵前来增援,他知刘备狡诈,关羽张飞又骁勇过人,恐徐晃不是对手因此一路急行直到雁荡山。

“快点,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之前与徐晃回合。”

萧彦正喝令众军速行,这时贾诩一看四周地形,赶到萧彦身边说道:“主公,前方地势险要,若山峰上埋有伏兵,大军而下可轻易袭破我军战阵,不可不防啊。”

萧彦抬眼一望,心中悚然,只顾急行军忽略了此地凶险,正要喝令停止行军,耳畔听得鞠义说道:“贾诩先生此言大谬,刘备正与徐晃将军交战正酣,怎么可能会来突袭我们。”

萧彦封贾诩为宣义将军,位列鞠义之上,他见贾诩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哪里心服,是故贾诩若出谋献策鞠义必唱反调。

萧彦道:“行军打仗岂可儿戏,若敌军设有伏兵,我军当如何自处?”

鞠义傲然道:“既然如此,鞠义愿率本部兵马为先锋,先过山谷给主公探路。”

萧彦恼怒鞠义不听号令,便道:“鞠义将军可以先行,萧彦带大军在后给你压阵。”

鞠义听罢先过此山,他并非不懂军事之人,见此山平斜向下,正对着要道口,心说若有一支骑兵从山上冲来,那势必如洪水倾泻,无法阻挡。

只是他夸下海口,没脸退回去,只好把先登死士都调到山脚排成弩阵,若真有敌军设伏也好阻挡一时。

此时山上,刘备见萧彦部一分二,前队八千人后队一万二,弄不清这是什么阵势,若说探路,只需数十骑即可,为何令八千大军先走呢。

这时张飞已经说道:“大哥,若再不出击,这一支前军就要通过谷道了。”

刘备不知道萧彦是留在前军还是留在后军之中,他只知道若萧彦逃走,这一场设伏就不能算取胜。

当机立断,下令挥动旗帜,吹起开战号角。

刹那间,山峰上涌出无数人马来,摇旗呐喊,喊杀连天。关羽带三千骑为前部,先一步冲下山来。

“果真有伏兵!”鞠义脸色大变,急令先登死士放箭,先登死士配备的都是当下最先进的大黄弩,且都是有十石弓力的黄臂弩,箭头能射进石头里,杀伤力惊人。

八百先登死士一放弩箭,箭如飞蝗,三千铁骑一下倒下了四五百之众,可敌骑来得太快,弩兵来不及上箭敌骑已经近在咫尺。

鞠义急令麾下的骑兵迎战,可人家居高临下带着前冲之势又如何能挡,一时间被撞的是人仰马翻,溃不成军。

随后张飞又带着一万多步卒紧随其后,大军一到,鞠义部将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在鞠义部过山时萧彦以在二里外扎下阵脚,关羽冲破鞠义军阵之后又向萧彦部而去。

萧彦令张合以一排排大戟士立在阵前,又传令赵云带骑兵迂回,去攻击伏兵的步军,驰援鞠义。

关羽带骑兵冲到这里其势以衰,在一排排铁甲重戟面前已然占不到便宜,被纷纷刺落马下,只有关羽凭借个人骁勇,以青龙偃月刀开路,披荆斩浪直取萧彦,张合上前亦未能挡。

这时萧彦对身边的典韦说道:“我看那员身穿绿袍手持大刀的战将,其武力不在吕布之下。”

典韦前次跟随萧彦在壶关城下见识过吕布阵斩杨丑神勇,暗自揣测自己与其相比也是略逊一筹,今见萧彦如此夸关羽,顿时不满。

叫道:“自从吕布在虎牢关前战败八大诸侯联军,名扬天下之后。各路诸侯一见猛将便夸其勇不下吕布,这天下欺世盗名之辈极多,今日主公只怕是眼拙了。”

说罢催动战马前去迎战,他自觉比吕布稍逊一筹,却丝毫不弱关羽半分。

关羽本离萧彦不过二三十步,正奋勇杀来,要斩其首以全其功。这时一相貌魁伟,持双手戟的骁将大喝一声,迎面来战。

“匹夫!就凭你也敢自比吕布,让陈留典韦来教你做人应当谦逊,不要妄自尊大!”

第四十九章:世上再无美髯公

关羽听了大怒,他向来轻视傲物,常自负勇武不下吕布,今竟有人敢向他挑战如何能忍。

二话不说大刀直取典韦,两人都是顶级强者,武力本来就是不分伯仲,一转眼就打的难分难解。

而此时关羽忘却大局,一心要战倒典韦,却不知部下的两千余骑兵已在大戟士的围攻下伤亡大半。

此时赵云亦带麾下两千战骑绕过关羽,迎战刘备张飞,此时鞠义大部以被冲散,四处逃窜,鞠义仅带着八百先登死士困守在一个土丘上与刘备张飞血战。

先登死士分属两队,前队使刀,后队用弩,舍生忘死凶悍无比。

就算是被刘备上万大军重重包围,依旧是久攻不下。刘备见敌军弩箭犀利,也不敢让张飞上前,免得中敌军冷箭,只能分拨众军强攻。

这时赵云纵马杀到,挺枪前突,一往无前,破开刘备重重包围,与被围在阵中的鞠义回合。

“鞠义将军,快跟着我撤离此地!”

鞠义见赵云来救有些自愧,若非他不听贾诩之谋岂能遭受一场大败,现如今还要他瞧不起的小将赵云来救。

他暗骂一声指着敌阵帅旗下的刘备说道:“赵将军,那手持双股剑的便是敌军主帅刘备,你去杀他,鞠义在此为你掩护!”

赵云往鞠义所指的方向看去,他所处的地势略低,不如在土丘上的鞠义视野广阔没看见刘备,只瞧见了随风飘扬的帅旗。

“好!鞠义将军稍后片刻,待赵云杀了刘备再来救你!”说罢大喝一声,“弟兄们,跟我往这边冲!”

“杀!”

骑兵飞驰而去,刘备见赵云冲来,他的步卒本就不如黑山军训练有素,赵云轻而易举地就冲破敌阵望刘备而来。

现在刘备身边仅五百近卫士卒,许攸见赵云带着上千骑杀到,急说道:“主公,敌骑眨眼便到,现在没时间抽调兵马来挡,不如先避其锋芒。”

刘备心中恼怒,一场好好的伏击战,竟然让黑山贼来了个釜底抽薪,喝道:“闭嘴,再敢乱我军心,吾势斩之!”

许攸哑口无言,刘备又道:“翼德速带吾军中近卫,去拦住那厮。”

“诺!”张飞领刘备的五百近卫军去敌赵云,赵云训练骑卒和张牛角一样,极为注重弓骑。

见敌首身边五百近卫居高临下,阵前长矛林立,不急攻杀,取过马弓射去,羽箭离弦,射穿一长矛兵胸膛。

背后弓骑手有样学样,纷纷张弓搭箭向近卫射去,长矛手排成密集战阵,好似靶子一样倒了一大片。

刘备见敌将有勇有谋,忍不住长叹一声,拨马而走,赵云让张飞缠住无法分身,刘备帅旗却被冲过去的骑兵砍倒。

主将逃走,帅旗被斩落,全军士气大跌,而鞠义所部的逃卒也纷纷聚拢在一起,驰援困守土丘的主帅鞠义。

萧彦亦分拨军士,驰援鞠义,大军展开反击。

关羽麾下三千骑卒已经损失大半,兵不足千,在大戟士与弓箭手的围剿下伤亡人数还在上升。

关羽见战不倒典韦,后方又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号角,佯装败退。

典韦哪里肯舍关羽,拍马追赶。

关羽心中暗喜,将大刀拖地而走,突然身体一扭,长刀之下而上往典韦砍来。

若是普通战将,陡然见此刀计必会丢掉性命,就是赵云现在也定会吃亏。

只是典韦的勇武以登峰造极,就算是敌将败退也会有三分戒备,见关羽一刀劈来,典韦以双戟交叉架住。

竟如此厉害!

关羽骇然,他的绝技便是关三刀和拖刀计,一经施展从未失手。

关羽知道再打下去麾下的骑兵就全得死在着,荡开双戟回首说道:“典韦,今日先战到这里,下次让你见识见识我关三刀的厉害!”

“你先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罢!”典韦见关羽要跑,把双戟挂在鞍上,从背后抽出小戟往关羽射去。

咻!

典韦飞戟那是百发百中,关羽听得厉风呼啸,忙转头一闪。

忽觉下颚剧痛,扶手一抹,满手鲜血。下颚皮肉被削去一块,连同保养了好几年的长髯也掉了大半。

“啊!!”

关羽大吼一声椎天抢地,恨不得把典韦碎尸万段。

“着!”

典韦又一戟射来,这下关羽有了防备,用长刀击落,他大叫道:“典韦,下次见面,吾势杀汝!”

说罢加快速度,典韦飞戟虽准,距离有限,见关羽逃走又回到了萧彦身边护卫。

萧彦看了心说好笑,看来以后不会有什么美髯公了,见关羽败走,下令全军追杀。

一场大战下来,鞠义部损失惨重,败部陆续回归,也不到三千之数,伤亡五千,张合部的大戟士在关羽骑兵的冲杀下也损失了上千人。

而刘备部的三千骑兵只剩下五六百,两万步卒不到一万。

这一战还杀了刘备麾下长史的耿武,擒了别驾田丰。

萧彦叫人打扫战场,捉拿逃卒,又叫人把田丰带上来过审,对他说道:“吾被朝廷敕封为冀州牧时,受沮授举荐,我曾发文书召君前来中山郡出士,却遭你拒绝。韩馥不识君之才,先生反而主动助之,后刘备杀韩馥,先生又转投大耳贼账下,如今先生被我所擒,你还有何话说?”

田丰双手被缚,他屡次被亲卫按在地上跪着,亲兵一放手便又昂首挺立,满脸怒色,听萧彦发问一边挣扎一边说道:“吾出身冀州名门,家世清白怎能从贼,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得轻辱!放手!放手!”

萧彦挥挥手,示意亲兵退下,让其站着说话,“先生既一心寻死,我成全你。”

说罢抽出配剑掷与田丰脚下,淡笑道:“素闻先生性情刚烈,今日我倒想见识见识是否传言属实,你用我的配剑自尽吧。”

田丰愕然,不想萧彦竟然如此怠慢贤士,他既然被擒,就不是一心求死,可萧彦却当众赐剑让他下不来台。

田丰一咬牙,内心挣扎片刻,终于捡起长剑就要

挥剑自刎。

“等等。”萧彦忽道。

田丰满头是汗,剑刃以划破颈皮,喉咙发凉冰冷,刚要狠心划下。

就听萧彦开口说话,不禁气道:“奸贼,汝有话快说!只恨无计不成,不能杀汝!”

“哈哈~”萧彦浑不在意,大笑道:“吾一句戏言,先生怎能当真?”

田丰一听心中竟感到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萧彦上前抢过配剑,说道:“黑山军若要成就霸业,怎能少先生这等博学之才,今刘备大败弃你而去,先生不防入我伍中,吾亦当重用。”

若是之前,田丰还有胆量拒绝,如今在生死间走了一遭,田丰再难狠下心来。

“吾素知先生乃是爱民之人,非一般的欺世盗名之辈才良言相劝,先生三思。”

田丰心中一凛,萧彦语气中以有威胁之意,田丰心知刘备实乃无情无义之人,先叛公孙瓒,又害韩馥,他都能辅佐又何况是萧彦。

这数年来萧彦虽然欺压士族,可对百姓却是秋毫无犯,轻徭薄役,而且军纪严明还在官兵之上。

“既蒙看中,田丰愿归君账下,略尽绵力。”

“叮咚,姓名田丰,武力56,统帅62,智力93,政治88。忠诚60。”

听到系统提示,萧彦顿时大喜,得此贤良之士相助比打一场大战还高兴。

战场打扫完毕之后,萧彦再领军去徐晃大营,现在徐晃对面五里外的敌军大营以空,刘备只身逃到这里,回合赵浮的三千兵马又退往河间国郡治乐成县。

败兵陆续赶回,关羽,张飞,闵纯,许攸等人人带伤,耿武被敌军于毒所杀,田丰被赵云所擒,两万兵马损失大半,逃回的兵卒只有六千,加上大营中留守的三千兵马和乐成县的千余郡兵,也不过万人,已经无力与萧彦对抗,只能坚守待援。

只是地盘背后就是公孙瓒,现在公孙瓒自顾不暇,若他能抽出空来,非但不会发兵来救,还会在背后狠插一刀。

萧彦带兵与徐晃回合,大军合在一起有四万余兵马,乐成县又非是一座坚城,兵力富裕强攻即可。

萧彦将大营前移,围住乐成县,加派士卒打造攻城器械,务必一役全歼敌军,斩杀刘备。

乐和城内,刘备账下文武一片愁然,黑山贼士气旺盛,士卒不论是作战素养还是人数都远在己方之上。

而且己方兵力告竭,刘备传召驻守高阳的治军从事刘子惠征集新兵前来乐成县助战,可刘子惠传讯说冀州百姓不愿从军根本征不上兵。

刘备闻之不禁大怒,挥剑将帅案砍成两段,嘶吼道:“这帮无知庶民!不愿从军,莫非想从贼吗?给我三丁抽一,再征五万大军前来助战!”

听刘备疯狂之厮,竟然要在三个男丁中抽调一人入伍,赵浮忙劝道:“主公,至大汉立国以来鲜有执行过如此苛政,主公在冀州立足未稳,若施此策会尽失民心啊,请主公三思。”

刘备喝道:“若冀州被黑山贼说占,再妄谈民心又有何用?”

赵浮又劝,“即便征集这么多人,现在冀州已经没有那么多钱粮用来养军了,不如先向黑山贼言和罢。”

“这不可能,我刘备断然不会向恶贼低头!”

刘备想了想再说道,“如今是战时,不比寻常,从即日起四六征税,而且一次性征集今明两年的赋税,以此来供应大军所需。”

第五十章:刘备败走徐州

“四六征税!还是两年!”

赵浮悚然一惊,景帝之治时赋税乃是三十税一,之后又陆续增加,其他苛捐杂税不算,田税到现在最多也是十税一,收六层的巨税简直闻所未闻。

“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啊!”赵浮苦劝道:“若施此策,国家必乱!”

刘备冷眼看他,“可我听说黑山贼是五五征税,怎未起民乱?”

赵浮解释道:“那五五征税乃是黑山贼的屯田之策,以抄没世家豪强的良田征召流民或无地百姓耕种,并非是百姓自己私有的田地。而且黑山贼有言在先,只需耕种十年便可发下田契,以平时税率收缴粮税。此外黑山贼又提供农具耕牛住房等福利,因此百姓感激萧彦,才不生乱。若陡然向百姓收取六成重税,百姓不堪重负,必会反叛呐!”

“我看谁敢!”刘备喝道,面对如此危局,刘备已乱了分寸,他下令道:“二弟,你马上赶回高阳,征税征兵之事交给你去督办,若百姓生乱,汝带兵讨之!绝不姑息!。”

“诺!”

关羽听罢面露不忍,他轻儒士重百姓,而张飞恰好相反。

张飞为了哥哥的大业,抛家舍业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何况区区税赋,到时候只需把罪过推到黑山贼头上即可。

等挺过这阵,日后再轻徭薄役,百姓愚笨,自会感恩戴德,张飞听罢面色冷峻,得令去了。

萧彦兵马虽多,刘备在乐成县也有上万兵卒,在关羽的带领下坚守不出,萧彦连日强攻也难以取下。

至于张飞回高阳主持征兵和征集税赋的大事,公文传到各郡县之后,一经贴出,百姓反响极大。少到个人,大到村庄,皆背井离乡前往萧彦辖区避祸。

有的城镇甚至有百姓起事,竖起反旗呼应黑山军,拒绝执行如此暴政。张飞四处镇压乱民,可乱民越讨越多,而手下的兵卒却越来越少。

月余功夫,张飞虽然征集了不少的钱粮,却未征集到一个新兵,百姓更是对他恨之入骨。

除此之外,自己麾下的士卒也是人心浮动,多有逃兵。张飞心知事不可为,只好带着钱粮犒劳前军将士,再劝说刘备另谋他策。

乐城县在萧彦月余的猛攻下已经千疮百孔,刘备所辖的上万兵卒仅剩一半,余者几乎人人带伤。

他寄希望于张飞的援兵,也如此告诫士卒,可张飞却令他大失所望,众军见张飞只带本部一百多人回来,心知外无援兵,士气低落谷底,一日之间乐成县竟然有数十逃兵。

刘备把张飞召到跟前怒斥,“翼德,我对你寄予厚望,没想到你却如此无能,大失我望!早知道我就亲自回高阳征兵了!”

张飞劝道:“大哥,非是张飞不尽力,而是至黄巾起义以来,年年战乱人心思变,百姓早已非安分守己的良民。若强制征召只会让百姓不安,起事作乱。如今乐成县残破以不能守,士气又低落,不如退兵求和罢。”

刘备听张飞都开口劝和了,亦别无他法,派简雍为降使前去黑山军大营言和谈之事。

攻打乐成县,刘备军死伤五千,萧彦部伤亡将士亦高达八千之众,伤亡如此之高众军早已杀红了眼,不破此城怎能罢休。而刘备后方又生民乱,百姓纷纷起事策应黑山军,正是攻城的大好时机。

刘备困守孤城,得不到新兵补充早晚必败。

简雍求见萧彦,言说若能和谈,愿割地赔款,请萧彦说个数字看能不能达成协议。

萧彦对简雍道:“刘备想要求和,叫他亲自前来跟我谈。”

刘备老辣,深知萧彦为人岂敢只身犯险,简雍只好说道:“吾主带兵守城时为流矢所伤,正卧病在床,所以无法亲自前来。”

萧彦心中冷笑,对简雍道:“也罢,那你听好,吾今出兵死伤将士极多,需赔偿十亿钱,粮草三十万斛。”

张飞抢来不少钱财,十亿钱勉强可以凑足,只是这粮草就太多了。

简雍道:“饷银尚可凑足,粮草吾军亦无多余。”

萧彦道:“若无粮草,可用战马牲畜布帛来换。”

简雍点点头萧彦又道:“刘备今败,需再割让河间国所辖六县之地。”

简雍一脸为难,事到如今萧彦不取河间国是绝不会罢休的,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张飞杀我爱将雷公,还是以战马在阵前将其践踏致死,我要张飞之头祭奠我雷公将军。”

简雍听了大惊失色,以刘备之心性,割地赔款或许都会咬着牙答应下来,只是要张飞头颅,恐怕是宁死也不会答应。

简雍不能做主,嘴上先应承萧彦,回去禀报刘备,刘备果然发怒,势要与萧彦不死不休。

而正在此时,萧彦的投石机又开始轰城,萧彦打一开始就不想接受议和,如今可是击杀刘备,全据冀州的大好时机啊。

得知外无援兵,在黑山军漫无止境的飞石攻击下人心思变,不愿跟随刘备陪葬的人极多。

许攸联合以赵浮为首的冀州武将,见言和不成便暗自下书与萧彦勾结,主动打开城门迎黑山军进城。

赵云,徐晃,张合,鞠义,于毒等将见城门一开带大军一拥而入,迅速抢占乐成县,直逼县衙。

关羽张飞亦不能挡,只好护着刘备冲出乐成县,刘备冲出后环顾左右,身边仅剩百余在涿郡时就跟随他们的私兵,和自小追随他的友人简雍,占据冀州成王霸业变一场空,不禁惆怅,悲痛欲裂。

刘备含泪感慨道:“备一心匡扶汉室,锄奸剿贼,未想人心不古,道德沦丧,竟让奸贼所败,唉~”

张飞没心思听刘备长吁短叹,打断道:“大哥,冀州人心以失是不能回了,又得罪了幽州的公孙瓒,咱们现在往哪去啊?”

刘备思虑片刻,说道:“听闻车骑将军朱儁逃出洛阳,被徐州刺史陶谦接纳,又发讨贼檄文于各州郡要再次聚兵讨董,天下诸侯虽未亲自前往会盟,也都发兵助之,我们兄弟可前往相投,再图大业。”

关羽张飞听了面带喜色,皆表示愿往。

刘备逃往徐州,冀州诸多郡县闻萧彦兵到,多不战而降,冀州治中从事刘子惠见大势难为,手捧官印,亲自迎萧彦进入高阳城。

在极短的时间里,萧彦便兵占冀州全境,军威直逼幽州。

公孙瓒平定幽州叛乱的速度亦是不慢,在潞河之北大败阎柔,又接连袭破鲜卑乌丸联兵,扬威塞外。

幽州内乱因此平定,公孙瓒又屯兵与范阳,萧彦亦在高阳驻兵,只是双方都经过轮番大战,需要休养生息,都按兵不动。

战事稍定,萧彦再留徐晃守高阳,于毒守任丘防备公孙瓒,自带典韦,赵云,鞠义,张合等将返回中山。

萧彦远征归来,沮授带冀州文武出城相迎,高声咏颂赞文,全城百姓也自发出来欢迎得胜之师。

“我不在期间,家里有什么事发生吗?”萧彦骑着马缓缓而行,问跟在身边的沮授。

沮授道:“各郡县发展良好,并无大乱,只有上党偶有匈奴游骑骚扰,除此以外司隶出了大事。”

“喔?”萧彦问他:“我那岳父怎么了?”

沮授道:“董卓因为大量造钱,导致铜钱泛滥,对司州雍州的经济损害极大,百姓也深受其害。车骑将军朱儁不满董卓乱政,逃出关中与徐州刺史陶谦合谋,意图勾结关东诸侯想再次讨伐董卓。对了,派去徐州的细作也打探到,刘备从乐成县逃走之后,带着百余残兵远赴徐州投奔朱儁,已经被朱儁提拔重用,朱儁更把徐州刺史陶谦麾下最精锐的四千丹阳兵交给刘备指挥。”

萧彦不屑道:“哼,诸侯的心已经野了,朝廷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在乎一个大汉的车骑将军,朱儁也是无人可用才重用刘备的吧。”

沮授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各路诸侯只派三五百老弱去打发朱儁,而董卓却派遣心腹大将李傕郭汜带五万精兵去徐州征讨朱儁,料想朱儁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董卓所败。”

萧彦问,“那袁绍逃出冀州后现在何处?”

沮授面色凝重,“主公,袁绍现在可是又成了气候,他到青州投靠北海太守孔融,助孔融大败青州黄巾,又迫降了黄巾渠帅管亥,得青州百姓三十万。袁绍从中抽调数万亲壮,又练成了六七万大军啊。现在袁绍反客为主霸占了孔融的北海郡,青州刺史焦和不擅领兵,我想青州早晚会被袁绍所取啊。”

“袁绍若得青州,必会勾结公孙瓒再夺冀州,不能让他过得太舒坦了。”

沮授听萧彦又想掀起战事,劝他道:“主公,如今新得冀州河间,高阳,渤海,乐陵,章武五郡之地,还不及消化。连番大战,士卒伤亡也颇大,抚恤金以将府中钱库掏空,根本无法再战了。”

高额抚恤确实是极大的负担,这也是为什么萧彦发动战争之前,还要勒索一笔钱粮。

“罢了,开战之事再议吧。”萧彦淡淡道,回到府门外,妻妾们已经在等候了。

第五十一章:讨伐胡虏

“咦,蔡琰怎么没来?”萧彦环顾一圈后问夫人甄姜。

众女听了都面带幽怨之色。

一旁的董白闷闷不乐的说道:“人家现在是大贵人,所以不把老爷放在眼里了。”

“为什么这么说?”萧彦看向董白。

甄姜笑道:“别听董白妹妹胡说,蔡琰妹妹是有喜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出来见你。”

“是吗?”萧彦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喜意,同时也暗暗诧异,出征前府里妻妾们宠幸的最少的人就是脸皮薄的蔡琰,结果反而是她先受孕了。

萧彦走入府内洗了个澡,换下盔甲穿上一件舒适的长袍,然后去蔡琰居住的小院看她。

只见蔡琰正在荷塘边围栏上坐着,看着面前假山与荷花发呆。

“夫人,我来了。”

蔡琰头也不回,赌气似的说道:“哼,要不是我怀孕了,你也不会到我的小院里来吧。”

蔡琰这话倒不错,她平日里见着萧彦总是十分冷淡,不向其他人一样刻意讨好。

而萧彦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而且府内这么多的知心美人,哪里会顾忌蔡琰,成亲之后两人就没怎么见面,蔡琰怎会不生怨气。

“夫人教训的事。”萧彦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搂着蔡琰,双手环抱着她的小腹。蔡琰身体一僵,转而轻轻靠在萧彦怀里并不动弹。

萧彦问道:“对了,岳父知道这喜事了吗?”

蔡邕来到中山后倒和萧彦的父亲蔡歆关系不错,萧歆很佩服蔡邕的文才,蔡邕无心做官到想从教,萧彦在父亲的建议下任命蔡邕为学官掾史,主郡学校事。

如今蔡邕又在续写《东观汉记》,平日里十分忙碌。

而且他也不喜欢萧彦,很少上府来。

蔡琰轻声回应道:“是前几天才发现的,还没通知爹爹。”

萧彦道:“那我陪你回去一趟,也好跟岳父说说这件大喜事。”

蔡琰脸色微红,往日寂寞惆怅的情绪顷刻间一扫而空,幸福之感涌上心头。

萧彦在荷花池旁陪蔡琰坐了两个时辰。夜里,萧彦带着礼物和蔡琰一起去看望蔡邕,蔡邕忙完了公务后又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萧彦亲自到府上他也不出来相见,萧彦也不在意,亲自去书房找蔡邕。

“岳父,小婿来看你了。”

蔡邕头也不抬的说道:“礼物放下就可以了,你忙自己的去吧。”

萧彦心说这父女俩都挺傲娇的,“岳父,有件喜事特意来告诉你。”

“我知道,你打败刘备占了冀州,势力又增大了。”蔡邕淡淡道。

萧彦笑道:“岳父,我知道你对战事不感兴趣怎会因此来叨扰你,是蔡琰有喜了。”

“是吗?”蔡邕这才抬起头面露喜色,“女儿,是真的吗?”

蔡琰俏脸一红,羞涩的望着自己的脚尖。

“便宜你小子了!”蔡邕横了萧彦一眼。

“那是那是。”萧彦点头哈腰的应道。

“用过晚饭了吗?要不要喝一盅?”蔡邕放下手中笔站起身问萧彦。

萧彦立即回应道:“没吃呢,正想到岳父这里讨杯水酒喝。”

平日里蔡邕是懒得搭理萧彦的,不过今天高兴,就留他喝两杯。

摆上饭菜,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蔡邕忍不住谈起了公事,“萧彦啊,你让我代管教育之事,可教学夫子的俸禄一直拖欠不发,大家很有怨气啊。”

正逢战事,钱财自然先用在这上面,萧彦忙道:“岳父放心,现在以无战事,夫子的俸禄一定会尽快补上。”

蔡邕又道:“你想让寒门孩童入学本意是好,可学校的笔墨纸砚十分稀缺,无法同时教育这么多的孩子,不如让一些家室贫困的孩子回家,特别是一些女孩,男女一起本来就有诸多不便。”

萧彦以在不少城市进行强制性教育,孩童都要进入县学接受基础教育,百姓对送孩子读书也十分踊跃,至于萧彦让女孩也入学,不少人都有异议。

只是萧彦威望太过,没人敢在他面前说而已。

萧彦微笑道:“岳父,您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才女,怎么不让穷人家的女孩入学呢?”

蔡邕道:“蔡琰自小都是在府内由我亲自教导,男女在一起总是诸多非议,你既然执意让女子进学,我提议建一女校,将男女分开。”

萧彦考虑了一下,终是点头道:“这个可以,岳父可着手去办。还有,学官继续鼓励女子入学,不过无需强迫,笔墨纸砚等教学之物,我也会尽快拨下一批银钱购买。”

蔡邕见萧彦听劝,心中也很是高兴,留他吃饭不算还留他过夜。

翌日,萧彦处理公务之余也不望疼爱其他妻妾,不到三月喜事频传,赵雨,貂蝉,董白也相继有了身孕。

又为萧彦添了三子一女,不知不觉过去一年,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粮草足备,府库充盈,冀州一片欣欣向荣。

这一年里又发生了不少的大事,朱儁被李傕郭汜所败,至此隐姓埋名,只身逃去了荆州避祸。

而陶谦留刘备三兄弟驻扎小沛,抵御对徐州虎视眈眈的南阳袁术和兖州曹操。

长沙太守孙坚伤愈之后出兵扬州,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杀扬州刺史刘繇,大败会稽太守王朗和地方豪强严白虎,一举夺得江东六郡。

袁绍在北海将青州兵操训数月之后,便开始攻打青州刺史焦和,焦和不是袁绍对手屡战屡败,最终手捧印绶让青州于袁绍。

交趾太守士燮割据交州,益州牧刘焉派五斗米道首领张鲁攻打汉中,杀汉中太守苏固。

结果张鲁得势后,又杀了与他一同前来的别部司马张修,不服从刘焉号令,自留汉中拥兵自重。

豫州刺史孔侑病故,袁术乘机攻占豫州,得豫州后袁术穷奢极欲,大肆建造宫殿,有称帝之心,主簿阎象死谏方止。

司隶因为董卓私自铸钱,经济受损民生凋零。董卓又纵容部将为祸乡里,百姓深受其害,多有逃散。

马腾韩遂结为兄弟,虎踞凉州抵御董卓。

曹操杀山阳太守袁遗,降陈留太守张邈,彻底占据了兖州。

天下诸侯各占一方,小势力被逐渐平定,皇权旁落,彻底进入了诸侯争霸的乱世。

一日午时,萧彦处理完公务见时辰尚早,回府后叫蔡琰弹琴貂蝉伴舞为乐。

正享受歌舞之时,一道急报传来,盘踞在并州太原的白波贼首郭太暴病而亡,其部下韩暹,胡才,李乐等将自相残杀。

而一直是郭太盟友的南匈奴单于呼厨泉,鲜卑大人步度根见有机可乘,大肆侵入并州,百姓被屠戮极多,驻守上党壶关城的张牛角请求出兵,驱逐白波贼,南匈奴和鲜卑,解救百姓攻占并州。

蔡琰和貂蝉听了都暗之叹息,并州将要发生战事,萧彦恐怕又要领兵出征了。

萧彦听到百姓受苦,当下对蔡琰和貂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又对亲兵说,“马上传召众文武来府衙议事。”

“诺!”

文有沮授,贾诩,荀谌,田丰,崔烈,甄逸,刘子惠,许攸。武有赵云,鞠义,张合,典韦,程奂,赵浮,李大目等。

萧彦把最新战报传示众人,开口说道:“匈奴鲜卑入侵并州,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吾意立即出兵,驱逐匈奴鲜卑,攻杀白波贼,夺取并州。”

文武一听皆面带怒色,性情刚烈的田丰先说道:“犯我大汉虽远必诛,我同意主公立即出兵。”

鞠义又道:“对付胡虏,我鞠义经验最深,先登死士专克胡人轻骑,主公,让我领军吧。”

鞠义自从让刘备伏击大败一场之后就老实多了,除了麾下八百先登死士,其他的散兵一概不要,都交给萧彦处置。

萧彦点头,“这场大战自然少不了鞠义将军。”

赵云说道:“对付胡虏自然少不了骑兵,赵云愿为三军先锋。”

萧彦含笑道:“哈哈,子龙放心,这场大战肯定有你。”

张合也忙说道:“大戟士也是特意训练用来对付轻骑的兵种,主公可不要忘了我。”

“张合将军也随我出征。”

萧彦说完又道:“贾诩为军师,李大目负责押运粮草,我走以后,沮授留守中山主持大局,其余文武助之。”

萧彦分拨完毕后,又仔细查点了府库的税银和存粮,直至深夜方才返回家里。

萧彦满腹心事,虽说积累了一年的钱粮,可这场大战还是得速战速决才行。

一旦拖久了,说不定青州的袁绍和幽州的公孙瓒就会起歪心思。

府邸内,通过蔡琰和貂蝉之口,大家都知道萧彦要出征的事。

甄姜挺着大肚子一直没睡,她怀孕已经八个月了,这是她第二次怀孕,甄姜生萧亮时萧彦就不在身边,想到过两个月孩子出生时相公不又在家,就算是她也有些惆怅了。

“夫人,郁郁寡欢对孩子可不好。”萧彦进屋后对甄姜说道。

甄姜劝道:“相公,你现在是冀州之主,手下有诸多的精兵悍将,随便遣一员大将带兵出征即可,何必亲征呢。”

萧彦道:“这一役非比寻常,乃是一场苦战。而且因为麾下都是悍将,我若不亲自领军,诸将互不相服,恐生变数。”

甄姜见劝不动萧彦,只好说道:“相公每回出征在外,回来时都消瘦很多,何不带一两个贴身侍女服侍,赵雨张宁董白几位妹妹也都希望能跟相公出征。”

“出兵打仗岂是儿戏,军中决不可留女眷!”萧彦虽然也想有人服侍生活起居,不过还是断然拒绝了。

萧彦说着把甄姜扶到床上,甄姜依偎在萧彦怀里,问道:“相公,你出征在外,孩子的名字就先取了罢。”

萧彦问她,“你想了什么好名字吗?”

甄姜说道:“也胡乱想了几个,若是男孩就叫萧胜,女孩就叫萧捷好不好?”

“好,借夫人吉言,我回来时肯定是大胜大捷。”

第五十二章:萧安献策

第二日,萧彦便从中山郡誓师出兵,先会合驻守壶关城的张牛角,问他,“给我仔细说说并州的情况。”

张牛角道:“现在南匈奴呼厨泉攻占了太原,雁门,定襄。而鲜卑的步度根也占了五原,朔方,云中等地。白波贼各自为政一败再败,现在退到西河,新兴两郡苟延残喘。主公,我们是先攻白波贼,还是攻击匈奴,亦或者鲜卑?”

“先打南匈奴!”萧彦正色道。

贾诩听完开口劝谏,“主公,现在匈奴气势正盛。而白波贼以是强弩之末,伐之必胜啊!”

“现在外族都打到家里来了,还想着同族相残!白波贼先容他几日,驱逐外寇再说!”

贾诩被怼了一句,转念一想又应和道:“主公说的也有道理,打败匈奴后白波贼见我军势大,多半会不战而降,先打匈奴也好。”

张牛角应声说道:“主公,匈奴以单于呼厨泉为首,右贤王去卑,左贤王刘豹辅之。匈奴占据太原之后,左贤王刘豹经常带领游骑入境,吾将手下三千轻骑,一千重骑都派出去亦难以阻挡,这刘豹乃是前任匈奴单于于夫罗之子,狡诈凶残,各县百姓深受其害,最好能思一良策围而歼之。”

于夫罗算是被萧彦狠狠的坑了一把,刘豹是于夫罗的儿子,和萧彦有着血海深仇。

“军师可有良策?”萧彦问贾诩。

贾诩屏目深思,终是摇了摇头。

匈奴铁骑来去如风又不知具体去向,而且就地取食以战养战,没有后勤的压力。他们若是一心逃跑,想要歼灭谈何容易。

萧彦提议道:“刘豹恨我,以我为饵引刘豹前来如何?”

“那怎么行,主公若稍有差池,我张牛角难辞其咎啊。”

张合建议道:“何不兵进太原,逼刘豹撤兵,咱们给他来个围点打援。”

张牛角看向张合,“隽义有所不知,那刘豹素有野心,与其叔叔呼厨泉并不和睦,就算攻打太原刘豹也不会回援。”

赵云高声道:“那就让我亲自带骑兵去讨伐他,追至天涯海角,不取他性命决不罢休!”

张牛角听了感觉十分对脾气,“子龙豪气干云,若如此,吾麾下的轻重骑兵,皆可交给你指挥。”

赵云因讨刘备立功,萧彦又给他补了一千骑,现在赵云本部有三千轻骑,加上张牛角的三千轻骑和一千重骑,就算遇到上万匈奴兵也丝毫不惧了。

赵云闻之大喜,就要向萧彦讨令,这时门吏来报,言泫氏县令萧安求见张牛角,说有破贼妙计献上。

萧彦这是秘密来壶关城,并未通传各县,所以萧安并不知道。

萧彦听萧安前来献策有些诧异,他派萧安来上党也有一年多了,派往县里视察的督邮总汇报说萧安在泫氏干的极好,不仅剿灭了境内的山贼,治理地方那也是一把好手。

泫氏县人口增加,经济复苏,俨然成了上党第一的纳税大县。

听到众人如此夸赞,萧彦有些不敢相信,心说多半看在萧安是自己弟弟的份上,对他要求太低,过于追捧。听他到了壶关城,便传他上来,看他有何计策献上。

很快泫氏县令萧安带着泫氏县尉张白骑一起走上殿来。

“咦,大哥,你什么时候来上党的?”萧安看见萧彦又惊又喜,一年多没瞧见亲人了。

萧彦见萧安模样完全脱离了少年人的稚气,黑了瘦了,看上去成熟稳重了不少。心说他来泫氏上任,应该也做了不少实事。

怡声下气道:“我也是今天刚到,安弟,你在泫氏这许久日子还好吗?”

“谢谢大哥关心,小弟一切都好。”

萧安说完正色道:“既然大哥到了,张牛角将军,那我就越俎代庖,直接向大哥汇报了。”

张牛角自然不会在乎这些小事,点了点头。

萧安转头对一旁的张白骑说道:“把东西呈上来。”

张白骑捧着一个黑漆漆的木盒,打开一看赫然是一颗匈奴人的首级。

“这是何意?”萧彦奇问。

萧安道:“大哥,这是匈奴百夫长的首级,他带着百骑匈奴兵进入泫氏县烧杀劫掠,我与张白骑将军带三百骑追杀,结果这队匈奴骑兵逃到了名曰培山的山谷里,被我军全歼。我仔细查看了此山的地形,发现那山谷外宽内窄,乃是绝佳的伏击之地,若能把大队匈奴骑兵引到此处,定能大败匈奴一场。我一发现这种情况,就马上来找张牛角将军禀报了。”

“那如何将匈奴人吸引过去呢?”

萧安续道:“大哥,我歼灭了匈奴百人队后又特意放出风声,刘豹以知泫氏县令乃是我萧安。他本跟大哥有杀父之仇,如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肯定想杀我报仇。刘豹现在正集结兵马准备攻打泫氏,届时我带兵迎战,佯装不敌败退培山,大哥可在培山两翼预埋重兵,等刘豹一来便封住谷口,聚而歼之!”

萧彦又问,“培山乃是死谷,你将匈奴人引进去之后自己怎么脱身?”

“脱身?”萧安自小仰慕痛击匈奴的霍去病将军,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沉声说道:“吾当奋勇厮杀,不杀尽匈奴人绝不罢休,何需脱身!”

“好!吾弟之言,方显男儿本色!”

萧彦不禁想到五胡乱华之惨状,双目中涌出弑杀的厉色,“诸君当以吾弟为榜样,驱逐胡族不惜舍生忘死!还要让匈奴人知道,犯大汉者,虽远必诛!”

“诺!”

太原郡,驻扎此地的匈奴左贤王刘豹已经得知了他手下一支百人队被屠戮的消息,而且下手的那人还是黑山贼首的亲弟弟。

和萧安料想的一样,刘豹果然大怒,马上下令集结直属于自己的五个千夫长,要统帅五千匈奴铁骑赴泫氏县报仇。

匈奴单于呼厨泉得知刘豹要兵攻上党,马上去刘豹帅帐劝他,“贤侄,你这是要兵犯上党啊?上党可是黑山贼的地盘,现在黑山贼占据冀州富庶之地,麾下共有精兵十二三万,现在当务之急是攻灭白波贼,还不是与黑山军交手的好时机啊。”

自呼厨泉在壶关城下被吕布所惊,便不敢再撸黑山军的虎须。

刘豹本性虽狡诈,可年纪仅二十,年轻气盛,从起兵起一路大败白波贼,攻占多个郡县。

又派出匈奴骑兵化整为零,以游击战术劫掠上党,黑山军大将张牛角亦对自己没有办法,像这次一个百人队被集体聚歼还是头一次。

汉人羸弱,本就是待宰的羔羊,黑山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呼厨泉性格软弱,根本不配做大匈奴单于。

刘豹心中这么想,嘴上说道:“舅父放心,我这次并不是攻打张牛角驻守的壶关城,而是泫氏县。”

呼厨泉道:“贤侄,现在当务之急是彻底剿灭白波贼,占据西河,新兴两郡扩充实力。不然这两郡之地很快会让鲜卑人取去,与黑山军开战,还是延后再说吧。”

刘豹冷道:“取一小县与大局有何相干,而且我与萧氏一族仇深似海,舅父莫非忘了吾父和三千匈奴勇士都因萧彦而死了吗?破泫氏,杀萧安,刘豹心意已决。舅父再劝,只怕我大匈奴勇士亦不会答应。”

刘豹都说到这份上了,呼厨泉也不好再劝,只是说道:“黑山军骁勇,贤侄,你去破泫氏,我派右贤王去卑再带五千匈奴勇士助你。”

刘豹大喜,再加五千就有一万大军了,这么多人,别说小小的泫氏县,就算是壶关城说不定都能攻破,届时杀入中山,取萧彦人头祭奠亡父也不无可能。

刘豹提领大军从太原出发进入上党,一路急行军直扑泫氏县而去。

去卑是老成练达的匈奴大将,他见刘豹大摇大摆的行军俨然没把黑山军放在眼里,心情凝重,劝他道:“左贤王,我看还是留一支偏师,来监视骚扰壶关城的张牛角,以免被他突袭伏击啊!”

刘豹朗声道:“用不着,我之前一直避让张牛角可不是怕他,张牛角若敢带兵出壶关,凭我上万匈奴勇士可轻易将他打败!甚至趁势攻下壶关城,兵发冀州。”

去卑随呼厨泉一起见识过吕布之勇,对能单枪匹马在数万军中斩将夺旗的汉军猛将亦是心有余悸,又听说张牛角乃是黑山军中数一数二的骁将,再劝道:“张牛角是了不起的勇士,而且冀州牧萧彦也是个足智多谋的枭雄,说不定是故意派萧安引我们前去泫氏围而歼之,左贤王还得小心,免得中了汉人的诡计。”

刘豹笑道:“右贤王想太多了,我早已派人调查清楚,那萧安一年多前就被派到泫氏上任,他手下仅有三百骑,还是他大哥萧彦派来泫氏保护他的。除此之外他手下仅剩数十个县衙的捕役,我上万匈奴勇士一到,可轻易袭破泫氏县,斩杀萧安,割其首祭奠我父亲。”

去卑心中虽还有些疑惑,不过想到自己上万大军又都是骑兵,汉人想围歼自己非得三四万军队不可,而壶关的张牛角麾下总共也不到两万人,就算倾巢而出也奈何不了自己便打消了疑虑。

第五十三章:伏击刘豹

临近泫氏,刘豹带着去卑在山岗上指着十里外一座城池说道:“右贤王请看,前方那城就是泫氏,我想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在泫氏城吃晚饭了,还可以尽情享用汉人美女。”

去卑会心一笑,“汉族女人比匈奴女人漂亮,而且她们都养在深闺,性情温顺,肌肤又白又嫩,匈奴勇士都喜欢汉女。”

“我舅父呼厨泉下令不许在郡县里屠戮汉民,要统治汉人。勇士们只有出城后才能找一些村寨的汉女发泄,这座泫氏城不小,至少有几千个汉族女人,到时候叫勇士们都开开荤!”

刘豹兴奋得面色都有些狰狞,似乎能看到无数汉朝女人被匈奴勇士蹂躏的场景。

“报!前面有一队汉兵拦路!领头的是泫氏县令萧安!”一声急报打断了刘豹的臆想,他眉头一凝,冷笑道:“萧安主动迎上来了,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刘豹和去卑骑马跑到队伍前面,见萧安仅三百骑,更是一脸轻蔑。

这时阵前的萧安大叫道,“刘豹,你们匈奴人不是都自称为勇士吗?怎么带上万大军来打区区三百骑的小县,还要不要脸了!”

刘豹纵马而出,讥讽道:“萧安,你没看过兵书吗?兵者诡道小孩子都知道。你现在下马受缚,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萧安听了大怒,“刘豹,你不是要为你爹报仇吗?敢不敢出来跟我打一场,要是赢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输了我也不取你性命,只要永远别在侵掠上党袭扰百姓即可,你敢不敢?”

刘豹脸上嗤笑之意更浓,“我上万勇士在此,何需亲自出马,挥手间就能叫你人头落地!”

萧安吼道:“鼠辈!刘豹,你是个不敢亲自报父仇的胆小之徒,你们这些匈奴人都是懦夫,等我大哥带兵过来就是你们的死期!”

“大人,别说了,匈奴人都是残暴不仁的禽兽!快走!”这时萧安旁边的张白骑急吩咐属下,“快!带县令大人往壶关城撤离,去投奔张牛角将军!”

萧安大叫道:“不行,我不能至泫氏百姓不顾,跟我都回去死守泫氏啊!”

“匈奴人太多了挡不住的,等主公大军到来再报仇不迟啊!”

“啪!”一声,张白骑一鞭打在马臀上,半拉半拽将萧安拖走。

这时去卑对刘豹说道:“看来萧安知道守不住,已经放弃泫氏了。”

刘豹来泫氏县主要是杀萧安报仇,哪里容得他逃走,大喝道:“给我追!一个汉狗都不得放过!”

张白骑属下都是骑兵,刘豹一时之间追不上,又吩咐前队的匈奴勇士,以马弓射之。

张白骑也带着汉骑回射,一路追追打打,汉兵越战越少,本三百人的队伍伤亡大半,最终仅剩百人,被逼入一死谷。

刘豹报仇心切,忽略了周围的地形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入谷之初还是宽敞大道,能容十匹骏马同行,山势也很平缓。

接着路途越来越窄,从十骑降到八骑,又降至六骑,五骑,四骑,最终仅三骑并列,匈奴骑兵挤在狭隘的山谷里队伍拉出二三里远,两边的山势更是险峻。

“萧安,我看你还往哪里走!”刘豹兴奋的吼道,还未发现自己已经身陷险境。

萧安拨马停住,冷眼看着刘豹,指着脚边黑漆漆的一堆灰烬说道:“刘豹,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刘豹疑惑道:“那是什么?”

“这是匈奴人被烈火烧尽后遗留下来的骨灰,你的下场也会跟他们一样。”

这时去卑好不容易从后队挤到前面来,一脸焦急,“左贤王,这里地形太凶险了,我们得马上离开。”

“刘豹,现在才知道要走,已经迟了!”

萧安说罢张弓搭箭射出一支响箭,霎时间山谷两侧旌旗蔽日,喊杀连天,站满了汉军弓弩兵。

“不好!”刘豹看的触目惊心,这才知道中了萧安的奸计。

“快退!快退出去!”

匈奴兵战线拉得太长,一时间号令无法下达,而这时箭如飞蝗,无数的羽箭射在匈奴兵头上。

特别是鞠义的八百先登死士,他们手上的神臂弩威力巨大,射程可达四百米,一箭下去能穿胸而过,在人身上射出一个血窟窿,连战马都能轻易射死。

片刻功夫培山深谷就如同人间炼狱,放眼望去全是匈奴人的尸首。

“滚开!”刘豹身披重甲,挥刀砍翻了十几个挡在自己面前的匈奴骑兵,好不容易冲到谷口。

只见谷口外汇聚了数千大戟士正严阵以待,往山谷徐徐前进,冲上去的匈奴勇士无不被长戟刺伤刺死。

“我刘豹要死,也得拉上萧彦的弟弟陪葬!”刘豹心中勃然大怒,大吼道:“勇士们,跟我杀回去!”

他旁边的去卑却忙说道:“勇士们别听左贤王的,事到如今只有拼命血战,打出缺口才有一线生机,都跟我冲啊!”

说罢去卑身先士卒往大戟士阵中冲去,匈奴人也知道想要活命必须得冲开这戟阵,都紧随其后,前赴后继的往前冲。

至于刘豹身边仅百余人跟着,穿越深谷杀到萧安跟前又被箭矢射死大半,仅剩下三十余骑。

萧安本以为要跟匈奴人血战一场,结果他们一看有伏兵吓得都跑了,心中还有些失落,见刘豹杀回来心中大喜,拔剑大喝,“刘豹是我的,谁也不准跟我抢!”

话音未落张白骑已经打马出阵,哈哈笑道:“县令大人,斩杀匈奴左贤王的功劳我可不会让给你啊!”

说罢手下的百余骑有默契般的跟着张白骑,倒把萧安甩在了最后。

“你们太卑鄙了!”萧安见众多骑士堵在前面,自己竟然找不到空隙冲上去,又急又怒。

张白骑又怎么会让萧安真的身赴陷境,山头上萧彦可是在盯着,若是在这时候折了萧安,那自己这颗脑袋还要不要了?杀刘豹抢功劳是假,保护萧安才是真。

刘豹头脑不错,武力却并不强,张白骑虽不算什么猛将,那也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对付一个刘豹不在话下。

激战数合便被张白骑挑落马下,匈奴勇士也被手下骑卒聚歼。

张白骑将刘豹生擒,这才叫麾下的部众让开道路放萧安上来。

“大人,以活捉了刘豹,任你发落。”

这时刘豹看着萧安怒吼道:“奸贼,你不是说要单练吗,有本事叫你手下的走狗滚开,跟我打一次!”

“啪!”张白骑一个耳光将刘豹扇倒在地,“你是什么东西,我家大人乃千金之躯,怎么会跟你单打独斗,先前不过是用计诈你入瓮,蠢猪!”

萧安忽道:“张白骑,把你的剑给他,我不能让这蛮夷小瞧了我。”

张白骑悄声道:“大人,不要意气用事,一旦出了问题,我老张可担当不起。”

刘豹又叫道:“中原汉人,只会使阴谋诡计,呈口舌之利!”

萧安大喝一声,“给他!”

张白骑无奈,只得把长剑掷在刘豹的脚边,萧安亦拔出配剑说道:“刘豹,我哥能杀你爹,我今天亦能杀你!”

刘豹目露凶光,他把剑握在手里,腾一下跳起来,如饿虎扑食一样朝萧安扑去。

“叮!”

刘豹来的太快,萧安虽练过剑,实战经验毕竟不足,慌忙之下横剑一挡,被一股蛮力震退数步,又在一具尸体上绊了一下。

扑!

萧安摔了两个跟头才停下来。

“去死吧!”

刘豹面孔狰狞,高高跃起长剑迎面劈向萧安。

“糟了!”

电光火石之间,张白骑也没想到萧安会突然间身陷险境,竟来不及阻止。

“大人!快躲!”

萧安仓促下只看到一道凌厉的剑光迎面砍来,根本来不及躲,只是吓得紧紧闭上了眼。

咻!

一道利箭突然从山坡上急速射下,长箭精准无比,直灌入刘豹咽喉。

“大人,快瞧啊,这是主公才有的金鈚箭!是主公救了你啊!”

张白骑吓得心脏狂跳,转而狂喜道。

萧安一听睁大了双眼,脸色忽然涨的通红,他本来想斩杀刘豹建立威信,让大哥能高看自己一眼,结果反被大哥救了。

又看向那箭矢,暗想大嫂说的没错,大哥的箭术确实百步穿杨,数年前仅射落我的樱盔,大哥若是真的想取我性命,恐怕早就死了。

萧安内心深处还对萧彦当初射他一箭心存芥蒂,今日萧彦一箭救了他的性命,那一丝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

这时一直在山坡上观望战局的萧彦冲下山坡,跑到萧安身边急问道:“二弟,你没事吧?”

萧安见萧彦一脸关切,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羞臊,“大哥,我我没打赢刘豹,给你丢脸了。”

萧彦仔细打量见他无事,才告诫道:“刘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只不过是心知必死无疑,做困兽之斗罢了。二弟你要谨记这教训,千万不要再身赴险境了,若是死在已经战败的敌人手上,那才丢脸呢。”

第五十四章:荀彧郭嘉

而这时,见萧彦冲了下来,典韦和大半亲兵亦冲下了山坡,护在萧彦面前。

萧彦眼看着鞠义也要带先登死士下来保驾护航,高声道:“鞠义将军!马上带先登死士去谷口支援张合,千万别让匈奴人跑了。”

“诺!”

鞠义听罢,见山谷里活着的匈奴人寥寥无几,马上往谷口方向移动。

而这时,在数千匈奴铁骑接连不断的冲击下,以去卑为首的匈奴骑士终于冲出了一个缺口,往山谷外逃去。

负责指挥围剿的张合大惊,连忙亲自带队堵住缺口,背后鞠义带先登死士过来以强弩支援,被困在谷内的匈奴兵终于支持不住,上万匈奴兵仅在去卑的带领下冲出去三百多人,九千多匈奴骑士死在狭小的谷内,剩下跪地祈降的四五百匈奴兵也是人人带伤。

张合一脸愧色的走到萧彦面前,“主公,末将无能,让匈奴右贤王去卑跑了。”

“我看到了,匈奴人比预想中多了一倍,逃走几个也在情理之中。儁义勿忧,我早已传令赵云将军带本部三千轻骑预设第二道防线,去卑就算逃出山谷也跑不了。”

萧彦目光深邃冰冷,下令道:“把所有匈奴人的首级都砍下收集起来,运往大道上筑成一座京观。再把木柱钉成十字形状,把这四五百匈奴伤兵的双掌钉在十字柱上,分立于道路两侧,我要让所有异族知道进犯大汉的下场!”

“诺!”

去卑冲出培山,逃往太原,仅过一时半刻,前方一声炮响,闪出数千骑兵来,为首大将正是赵云。

去卑见又有伏兵,大吼道:“勇士们,事到如今进则生,退则死!随我杀出重围!杀啊!”

说罢身先士卒冲上前去,赵云纵马前迎,仅一合便将去卑刺落马下,长枪前指,冷冷开口,“杀!匈奴人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三千铁骑如奔流的江河,顷刻间就把三百匈奴骑士吞没。

万颗头颅铸造的京观,数百人匈奴人被活活盯在道路两侧示众。

消息传出去,天下诸侯无不震惊。

兖州东郡,曹操盯着战报,突然哈哈一笑,“好!萧彦小贼这事倒干的大快人心,恨不得提兵前往助之。”

戏志才却对曹操说道:“萧彦如此残暴不仁,胡虏必定恨他入骨。不如趁他大军外出,拉拢鲜卑匈奴,突袭他的后方。”

曹操脸色不愉,深思良久才道:“黑山军善战,眭固,白绕,杨凤等黑山老将一直对我兖州心怀警惕。而徐州陶谦羸弱,我意乘着黑山军征讨匈奴鲜卑之时,攻占徐州。”

戏志才道:“可是以边让为首的兖州士族一直反对主公起无名之师,侵占徐州。”

曹操目光冰冷,想到边让占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屡次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更是恼怒。

“那就留不得他。”

司隶,洛阳城,董卓对堂下诸人说道:“我那贤婿真是成气候了,才全据冀州不久,现在又兵出并州,看来凭他的能耐驱逐异族占据并州也并非没有可能,诸位有何建议啊?”

吕布当即道:“义父,孩儿是并州五原郡人士,现在鲜卑人正在五原郡烧杀抢掠,不知多少亲朋好友惨遭屠戮。而孩儿手下的并州铁骑随我入司隶以来以有数年,思乡心切,胡虏入侵更是心急如焚。请义父准许吕布出兵并州,驱逐鲜卑,为义父扩充疆土。”

吕布说的情真意切,实际上他心中以对董卓颇为不满,他跟随丁原时还是军中主簿,现在归董卓俨然成了他的贴身保镖,还得怎天让他呼来喝去,他如何甘心。

这次带并州铁骑出去,就是想夺取并州,拥兵自立。

董卓听了喜道:“我儿神勇远胜萧彦,好!奉先,你带五万并州铁骑出司隶,攻占并州。”

顿了顿董卓又道:“奉先,你到并州之后不可夺我女婿的城池,可与其言明,平分并州。”

“诺!”

青州,凭借着四世三公的威名,袁绍不仅收降了黄巾渠帅管亥,还有诸多贤才主动来投。

文有郭图、审配、辛毗,杨修。甚至萧彦的同窗荀彧,郭嘉等也去青州相投。

武有高览,韩猛,牵招,田豫,蒋义渠等人。

袁绍手下人才济济,又听闻萧彦出兵攻打并州,还以匈奴人的头颅铸造京观,对手下众人说道:“萧彦残暴不仁乃世之大贼,若让其得并州更添羽翼,吾有意联络幽州公孙瓒合攻冀州,诸君以为可否?”

荀彧出列说道:“主公,荀彧认为不可。”

袁绍听了心中有三分不喜,耐着性子问道:“有何不可?”

荀彧道:“若攻打冀州,萧彦必会回师,不如我们也出师并州。白波贼帅李乐、韩暹、胡才等人皆有心投靠朝廷,主公只需派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说降,凭主公之威名,便能轻而易举得到西河,云中两郡,再以此为跳板,驱逐胡夷,全据并州亦非难事。”

袁绍被说的有所心动,却迟疑道:“可吾之青州不与并州相邻,若出兵就得向冀州借道,黑山军如何能允?”

荀彧道:“主公大可放心,我军出正义之师前往并州助战,攻杀异族,萧彦若敢阻挡必遭大汉百姓唾弃,尽失民心。”

“喔?”袁绍还是心念攻取冀州这块富庶之地,问道:“既然如此,可否行假途灭虢之计?”

荀彧含笑道:“届时主公大败匈奴鲜卑,携得胜之师返回,自然可以攻灭黑山贼,为大汉再除一大害!”

“好!文若此计甚秒!君既然献策,就由你为使臣,前往并州说服萧彦借道于我。”

“诺!”

和荀彧不同,寒门出身的郭嘉未能成为袁绍的座上宾,他在堂下见到荀彧出来,听他要出使冀州,郭嘉正有心离去,便随荀彧一同前往。

荀彧与郭嘉来到萧彦治理下的冀州,两人走马过境,只见冀州一片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远胜于袁绍治下的青州。

郭嘉拿着酒葫芦缓缓喝着酒,面带嘲讽的对荀彧道:“天下士族都言萧彦乃世之大贼,他治下的百姓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士族的丑恶嘴脸可见一斑。”

荀彧嘴角抽了抽,问郭嘉道:“奉孝,你来冀州莫非是想投靠萧彦吗?”

郭嘉摇了摇头,“萧彦虽是我同窗,可他手下以有不少的智谋之士辅助,我并无投效之意,只是他多次留书召我,只想来一续旧情罢了。不过袁绍外宽内忌,而且轻视寒门,我有意离开他另觅新主。”

荀彧点头道:“我亦看出袁绍难成大事,听闻兖州刺史曹操求贤若渴,已经向天下发布求贤令,奉孝不如随我一同前往。”

郭嘉又摇头道:“有戏志才在,我亦难有作为,荀彧若想投曹操不用再拉着我。”

荀彧心中苦笑,他自然知道戏志才向来轻视寒门,在颍川时就看不起萧彦郭嘉这些寒门之士,郭嘉也是高傲之人哪能与之共处。

荀彧和郭嘉先到中山,看望数年未见的大哥荀谌,又转道进壶关城,面见萧彦。

萧彦听荀彧郭嘉到来,出门相迎,一把搂住郭嘉说道:“奉孝来了,好兄弟,这些年我可想你想的紧啊!”

郭嘉含笑道:“兄长,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乎?”

萧彦道:“我一切都好,令慈刘老夫人可好?”

若说家室,萧彦和郭嘉虽都是寒门,可萧彦父亲家里有百亩薄田,又开了一个绸缎店。

而郭嘉的父亲早逝,乃寡母养大。

郭嘉黯然道:“承蒙兄长挂念,吾母在三年前就病逝了。”

萧彦闻之泣泪,“还记得昔日去奉孝家中做客,令慈把家中唯一的母鸡杀了招待萧彦,关爱之心溢于言表,徒听噩耗,吾当祭之。”

一旁的荀彧冷着脸说道:“伯才(萧彦的字),还是先说正事吧。”

萧彦自魂穿过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叫他的字。他本是现代人不习惯用字,平日里只说姓名,属下多半不知道萧彦的字,心中有疑也不敢问。

萧彦转头看向荀彧,荀彧虽出身世家,却并不轻视寒门,两人也有些君子之交。

“文若,你是来为袁绍做说客的吧。”

荀彧正色道:“非也,荀彧此来,是助伯才驱逐胡虏的。”

“袁绍远在青州,哪里管得了并州的胡虏,这个不需要他操心了。匈奴鲜卑我自会讨之。”

“匈奴势小,鲜卑势大,伯才在并州驻兵仅三万,还不如鲜卑兵多,如何能讨?”

萧彦心中冷笑,不敢大量调拨兵马过来,还不是为了防备袁绍公孙瓒这些诸侯吗?

“区区化外蛮夷,三万兵马足以,文若无需多言。”

荀彧好言相劝,“伯才,你不让袁绍进军并州,袁绍自会联络公孙瓒攻打冀州,届时你三面开战,行事更加危及,袁绍进军并州对你来说利大于害,你当三思。”

“先不说正事,我以准备酒宴,来!先醉一场,再谈公事。”

郭嘉亦拉着荀彧往酒桌走去,“文若,听伯才的,先尝尝冀州的美酒再说,当年在颍川时,伯才可没少吃你请的酒啊。”

第五十五章:雁门关

三人念及友情,都喝的微醉,萧彦亲自把两人送到客房歇息才罢。

一路走到自己的卧房,发现贾诩已经在等了,萧彦的神色顿时明亮,问道:“文和,你看我这两个朋友如何?”

贾诩道:“荀彧有政才,通战略,郭嘉看似洒脱,实则心思细腻,机智多变,两人都是少有的良才。”

“是啊。”萧彦长叹一声,很是烦心。

贾诩续道:“不过在酒宴上主公虽待之甚厚,我观此二人却无投效之意。主公,如此贤才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啊。”

萧彦面对异族,杀千万人亦不眨眼,不过面对昔日同窗,难以下狠心。

贾诩见萧彦这模样,就知道他心软了,只好退而求其次,“主公,既然你下不去手,不如将此二人软禁。”

萧彦揉了揉眉心,看上去十分疲倦,沉默了半响终于开口说道:“你去办吧。”

贾诩听了马上带着萧彦的亲兵去荀彧郭嘉房间,开门一看,房间以空。

“追!”

贾诩喝道。

“算了。”不知何时萧彦亦走到门口,进屋抓起桌上的一封书信,署名乃是荀彧。

萧彦拆开一看,信中之意只是劝说他借道袁绍,联军共讨胡虏并无他意。

“文和,你看我们该不该给袁绍借道?”

贾诩想了想说,“袁绍进入并州,比直接进攻冀州要好,袁绍军来并州并无补给,也无立足之地,到时候还要仰仗我军供给粮草,他若敢生出异心,我军断其粮草,便可轻易破之。”

贾诩想到荀彧郭嘉,深吸一口气道:“主公,此二人比我想象的还要机智,若是不将其追回,早晚必成我军心腹大患啊。”

萧彦轻叹一声,“他们既然决议要走,肯定早已谋划好了退路,此二人才智比先生想象的还高,只怕是追不回来了。”

“报!”

正当此时,城门校尉急报。

“启禀大人,刚才有十余骑以黑袍罩着全身,突然间冲城而走了。”

“走了?”贾诩满腹疑惑,“荀彧郭嘉只身前来,怎么会有十余骑,没想到壶关城竟不知不觉混入了这么多的细作,是贾诩失职。”

贾诩被萧彦封为宣义将军,却并不掌兵,而是掌管着萧彦秘密打造数年的秘密部队。

用来刺探敌情,也做一些传播谣言,刺杀敌军首脑等事,同时负责清查各路诸侯派到冀州的细作。

“走了就算了吧。”萧彦冷笑道:“既然袁绍想来并州凑热闹那就成全他,我倒想看看袁绍能翻起多大风浪。”

贾诩思索了一下,“主公,我们兵败匈奴之后,已经遣使去招降白波贼,却被其拒绝。袁绍的细作现在已经潜入到了壶关,我是怕袁绍暗自收降了白波贼,得并州两郡立足,那就麻烦了。”

“这倒是个问题。”萧彦摸着下巴的一缕长须,忽然问道:“司隶董卓可有动向?”

贾诩道:“董卓兵马未动,他打败朱儁之后本可趁势攻占徐州,却害怕关东诸侯恐其势大再次联军伐他,遂收兵返回司隶。之后就贪图享受,以铸钱之资造了一座新城,在其中囤积了二十年的粮草,还供养着无数美女。董卓年事已高,雄心壮志渐消,只想安度晚年并无出兵攻掠并州之意。只是他义子吕布乃并州五原郡人,手下的部众亦都是并州人士,现在鲜卑人在并州为祸,我料他很可能会回师,与我们争夺并州。”

“吕布也要来并州?哼,吕布,袁绍,鲜卑,匈奴,白波贼,真是一团乱。不去管他,届时一个个收拾,先破匈奴,兵发太原!”

“诺!”

萧彦兵进太原,呼厨泉痛失去卑刘豹两位贤王,近万匈奴勇士的人头被筑城京观,数百人被钉在道路两侧,爆晒至死。

呼厨泉心中惶恐不安,有意退兵,可匈奴人听萧彦大军到来,皆表示要与黑山军血战,为死去的匈奴勇士报仇。

呼厨泉见众意难为,匈奴人又不善守城,就带大军摆开阵势,迎战黑山军。

“没想到黑山贼居然也有这么多的骑兵。”呼厨泉放眼望去,黑山军骑兵大阵有六七千之众,还有近两万人的步兵方阵,都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而自家匈奴勇士,满打满算也不过一万人。

“这可不是白波贼那些乌合之众,要是硬碰硬此战必败。”呼厨泉一看刚想下令撤退,麾下一个千夫长已大叫道:“兄弟们,让他们知道匈奴勇士的厉害,杀啊!”

千夫长一马当先,手下一个千人队紧随其后,他这一动,上万人的骑兵方阵顿时都裂阵而出。

想到黑山军设计害死了上万个族人,死了还要遭受羞辱折磨,这些匈奴人一个个赤红着双目,要杀黑山军报仇。

黑山军大阵立住,五千弓箭手和八百先登死士分布阵前,一时间箭矢如瓢泼大雨笼罩在匈奴骑士的头顶,无数匈奴人成为箭下亡魂。

匈奴骑兵也以马弓还击,黑山军弓兵方阵亦有死伤。

两轮箭雨之后,张牛角带一千重骑先行裂阵而出,冲击匈奴骑阵。

赵云带六千轻骑紧随其后,霎时间双军铁骑战在一起,厮杀的人声,伤亡的惨叫震耳欲聋。

“怎么可能,骑兵对骑兵,匈奴勇士竟然打不过黑山军!”

呼厨泉怔怔的看着战局,不想黑山军铁骑竟然强悍之厮,不下于幽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

特别是那一千重骑,身披重甲,匈奴勇士的弯刀竟然无法破甲,而他们的骑枪可以轻松把匈奴骑士刺穿。

除了骑枪之外,轻骑兵所使的马刀也是锋利无比,能轻松砍开皮甲。呼厨泉放眼完全,要三四个匈奴勇士才能杀死一个黑山军骑。

又见汉军方阵中的大戟士脱离军阵,往匈奴军两翼活动,意图堵住匈奴的退路,聚而歼之。

呼厨泉脸上变色,吩咐鸣金收兵,不管族人听不听,自己先逃了。

匈奴人本不如黑山军,又听到背后的鸣金收兵,单于呼厨泉以走,帅旗也看不到了,一时间士气大跌。

这时候匈奴勇士不禁想起战败后可能被筑成京观的惨状,活得更会被生生钉死在十字架上。

恐慌之气在匈奴人心中蔓延,一人忍不住败退,所有的匈奴人都开始溃败,争先恐后的往后逃去。

重骑兵无法久战,萧彦下令赵云带六千轻骑穷追不舍,一路杀到太原的晋阳城下。

呼厨泉见黑山铁骑一路赶到太原,不敢停留,舍弃太原往雁门逃去,以雁门关之险抵御黑山军,才微微安心。

萧彦兵进太原,数日内就分拨兵马占据了太原全境,带兵直入雁门关下。

只见好一座雄关要塞,雁门被崇山峻岭环绕,城墙高耸,关隘巍峨。

萧彦昂首跳望,叹息道:“如此雄关,本该是抵抗异族的军事要塞,汉朝却被把匈奴这些豺狼当做家犬,安置于并北四郡之中,如今匈奴人反叛,反而用此关反制我们,可悲可叹。”

贾诩安慰道:“主公,再强的雄关也有被破的一天,而且匈奴人不善守城,我们若强攻此关,早晚必破。”

贾诩说着顿了一下,“主公,我倒不怕攻破雁门关,只是吕布以兵出司隶,在攻打白波贼李乐占据的新兴郡。袁绍大军也打着驱逐蛮夷的旗号从幽州出发,数日内就能走到并州,不能不防啊。”

萧彦道:“这么说来,破关刻不容缓。”

贾诩深深皱着眉头,“主公,可吾一时之间也难以想到破此雄关的良策,若是强攻,匈奴人借助雁门之险,守上十天半月也不是难事,即使最后攻下来,咱们至少会损失上万黑山军将士。”

萧彦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说道:“文和,你知道陨石吗?”

贾诩愕然,慢慢说道:“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器盛行,最早的铁就是从陨石中提取,打造成兵刃,被世人叹为神物。”

“欸,我并没有问你这个。”萧彦摆摆手说道:“我是说你有没有见过陨石坠落。”

“这个,属下未曾见过。”

萧彦问道:“文和,你可知道吾智谋武艺平平无奇,为何黑山军依旧视我为天主,对我言听计从,不敢违背。”

贾诩沉默了半响,黑山军不少人把萧彦敬若神明,他也弄不清楚来由。

只好说道:“主公善待将士,赏罚分明,因此所有黑山军将士都敬重主公。”

萧彦一脸神秘,笑了笑并不解释,“明日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说完一言不发,返回了帅帐中,叫人加紧打造攻城器械。

第五十六章:火流星破关

雁门关的呼厨泉收拢溃兵,经过点算,上万大军又有六千埋骨沙场,只回来了四千人。呼厨泉又抽调雁门各县的匈奴勇士来援,加起来也不过五千多人,而黑山军有两万人马。

“我们与鲜卑乃是同盟,现如今黑山军势大,向鲜卑单于步度根求援你们以为如何?”匈奴帅帐上,呼厨泉对属下问道。

“不可!我们本占据并北四郡,后邀鲜卑一起攻打白波贼,将五原,朔方,云中三郡让给鲜卑。可他们却保存实力拒不出兵。”

新继左贤王便是历史上抓了蔡琰之人,他听了不以为意,拍着胸脯保证道:“单于,不用害怕。雁门如此雄关要塞,莫说两万黑山军,就是十万也攻不上了。何必去求鲜卑,引狼入室。”

“也罢,那就再缓缓,看看战局再说。”在呼厨泉想来,就算黑山军能攻下雁门关,也非一时之功,便安下心思静待其变。

翌日,黑山军带着打造好的云梯和冲车来到雁门关下,左贤王指着黑山军笑道:“单于请看,黑山军连井栏和投石机都没有打造就急着来攻雁门关,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呼厨泉心中大定,高叫道:“勇士们,都打起精神来,多杀黑山贼寇,为死去的勇士报仇!”

“吼!”

城关上顿时响起了如狼似虎的吼叫声。

“主公,咱们就凭着几十架云梯和两台冲车就想打下雁门关吗?”城关下,贾诩看着萧彦疑惑道。

“文和,你可还记得我昨日和你说的,有陨石坠落的事吗?”

贾诩眼睛骤然瞪大,寒毛直竖,“主公,你是说有陨石会降落在雁门关上?”

萧彦神秘一笑,“你瞧好了,马上就会知道我何为受人敬重。”

萧彦早叫人在雁门百步之外搭建一座三丈高台,上设祭坛,左右插满云帆。

萧彦缓步走上台去,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念咒文沟通上天。

“黑山军在做什么,不攻城倒是在拜神,莫非想请天神下凡吗?”呼厨泉疑惑道。

“就算是天神下凡我匈奴勇士亦能杀之,汉人酷爱故弄玄虚,单于不用管他。”左贤王冷着脸道。

而此时的萧彦已然开始沟通系统,脑海中展示出了雁门关的三维画面,指定中央区域,开始使用火流星技能,这技能还是去年系统升级时萧彦开启的,一直想看看。

“系统,轰开雁门关就靠你了。”

“开始!”

“叮咚,使用天时攻击,系统将休眠三个月。”

萧彦听到系统的回应后手持太极长幡猛地一挥,所有黑山军凝神静气,虽然知道首领能识天象,甚至连龙吸水,地龙这些天地异像都能发现。

可是陨石坠落实在太过玄虚奥秘,世所罕见,若是连陨石都能发现那还是人吗?

高台下的黑山军老卒对于萧彦的举动也不免心存疑惑。

轰!

突然间,十颗巨大的火球破开云层,如流星般坠落下来,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真的,陨石真的来了!”高台下的典韦大吼了一声。

黑山军顿时欢声雷动。

“这怎么可能!”城关上的呼厨泉瞪大了双眼,只见那陨石越来越近。

两丈长的巨石,足有数万斤之重,冒着炽热的火光袭击下来。

突然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式接连不断的想起,数十人被砸成肉饼,上百个匈奴勇士更被起浪震飞上天,一时间关上哀嚎遍野,雁门关都在剧烈摇晃。

“这样都不塌,雁门关可真是坚固啊。”雁门关外的萧彦面色冷峻,以眼神示意高台下的贾诩。

贾诩顿时会意,挥令旗发令,“鞠义将军,你带先登死士为三军先锋!”

鞠义点点头,他的先登死士不仅擅长远战,也精通攻城,先登死士顾名思义本就是最先攀城的部队。

又有黑山军勇将李大目,张白骑带着五千步卒紧随其后。

关上,呼厨泉被震的脑海一阵眩晕,听到黑山军进攻的号角才回过神来,慌忙叫道:“左贤王!快带人守住雁门关,左贤王!”

身边的亲卫喊道:“刚才城关震动,左贤王不慎掉下关去摔死了!”

“什么!”呼厨泉大惊失色,回首只见,匈奴勇士都吓得蜷缩在一起,不然就是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嘴里还喊着。

“这是天神发怒,这是天神发怒了,快跑啊,再不走天神又要降临神伐了!”

“闭嘴!”呼厨泉大吼一声,对身边的亲兵说,“快,去把那动摇军心的混账给我杀了!”

亲兵不听吩咐,反而扯着呼厨泉说道:“单于,快走吧,我们真的是惹怒了天神,回草原去吧,不然天神会降下更大的灾祸的。”

呼厨泉拔剑欲要斩他,可见身旁的亲兵们宁死也不想再跟黑山军打战,手下的兵卒士气跌落谷底,只好说道:“快,快把大家都拉起来,跟我回家。”

“是!”

鞠义将先登死士分作两队,一队以大黄弩策应掩护,一队立好云梯,手持圆盾攀城。

城头仅射来零星几只羽箭,鞠义身先士卒冲上关头,挥刀砍倒两个负隅顽抗的匈奴人,放眼望去,偌大城关上仅剩不到百人,都是一些不怕神罚的莽夫。

至于呼厨泉和大队匈奴人已经跑了,鞠义吩咐紧随其后的先登死士,开口说道:“马上打开雁门关,让赵云将军带骑兵去追匈奴人。”

“诺!”

一场驱逐匈奴的大战很快落下帷幕,萧彦占据雁门后,又马不停蹄的进军定襄,呼厨泉不敢停留,又退出定襄,直奔草原远遁而去。

“可惜,让他们溜了。”赵云一路追到定襄还是心有不甘,“主公,末将请求带本部三千骑兵深处草原追杀,直杀到匈奴王庭,取呼厨泉人头回来展示我大汉天威。”

“还不是时候。”萧彦劝道:“子龙放心,等我一统天下,届时集合十万铁骑,必以你为将,不仅要灭亡胡虏,还要将大草原也纳入吾之版图。”

赵云有些遗憾,点点头道:“赵云并非是不知轻重之人。”

一旁的贾诩说道:“刚得到的消息,现在吕布已经带五万并州铁骑攻占了新兴郡,杀了白波贼首李乐。而袁绍以其子侄高干为帅,带三万青州兵进入并州。韩暹、胡才二人畏惧吕布,已经接受了高干的招降,现在吕布和袁绍已经在西河一代打起来了,张牛角将军请主公回去调解。”

“呵。”萧彦冷笑一声,嘲讽道:“这两个人都打着驱逐胡虏的旗号,结果自己人先打起来,倒让鲜卑人看了笑话。”

贾诩续道:“鲜卑人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共分三部,以步度根为首的鲜卑族人占据着朔方,五原两郡。以轲比能为首的鲜卑人占据着云中郡。三为东部鲜卑,以素利为首,部众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此三部鲜卑人常自相攻伐。步度根进入朔方郡之后,轲比能也迅速占据了云中,步度根也是忌惮轲比能所以才未大举进攻白波贼。”

“汉人打汉人,鲜卑打鲜卑,很有意思不是吗?文和,你说我们现在逐走了匈奴,下一步打谁?”

“自然是回去给吕布与袁绍媾和,然后联兵一起打鲜卑人了。”

萧彦看着贾诩,夸道:“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也罢,就此回师吧。”

“不过我还是不知道主公怎么召唤陨石的。”贾诩张了张嘴,还是那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萧彦回师壶关,设酒宴派人去请高干和吕布。

吕布和高干皆是性情高傲之人,却也不敢不给萧彦面子,暂时停下战事,各带百余精兵猛将护卫前来壶关城赴宴。

两人到壶关城却并未看见宴席,而是戒备森严的府衙。萧彦高坐上位,冷声喝道:“高干,我借道让你来冀州是驱逐胡虏,可不是让你来和汉人自相残杀的!”

高干心中一凛,忙回复道:“萧使君你误会了,是吕布先攻我,高干只是不得已才反击罢了。”

萧彦脸色稍缓,又问吕布,“吕步,现在应以驱逐鲜卑人为首任,你怎么不分轻重,与高干自相攻杀?”

吕布大大咧咧的坐在下首,傲然道:“贤弟,你有所不知,我刚到并州步度根,轲比能等人闻我吕布之名,都献上了降表,表示愿意归顺于我,可高干这厮竟敢挡我去路,不让我去接收朔方,五原,云中三郡。”

高干叫道:“萧使君你听,这吕布竟然和鲜卑人狼狈为奸,我岂能放他过境。”

现在汉室虽乱,各路诸侯也都是狠角色,匈奴鲜卑乌丸羌氐等异族都打不过汉人,比起司马氏谋朝篡位后的晋朝可威风多了。

吕布跟随丁原久镇并州边关,讨伐胡虏,乃是大名鼎鼎的飞将,如今又手握五万并州铁骑,鲜卑惧他也在常理之中。

萧彦劝道:“贤兄,鲜卑人都是言而无信之徒,现在假意归降,日后必定反叛,我提议三家联军,将鲜卑彻底赶出并州。”

高干应声道:“若温侯愿意攻打鲜卑,我愿意参加联军,攻伐鲜卑人。”

吕布却不同意,“有我吕布在,鲜卑宵小岂敢发叛,贤弟多虑了。”

萧彦冷着脸沉声道:“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就是因为朝廷接纳匈奴人进驻并北四郡,以至于坚城关隘轻易为其所得,我意彻底逐出异族,谁敢与之联合,我一并伐之,绝不姑息!”

第五十七章:三军联盟大败鲜卑

“你!”

吕布怒目而视,刚要说话,被张扬紧紧扯住,以眼神示意左右。

吕布顿时机警,左右不知潜藏着多少黑山军将士,而且萧彦背后就有典韦,赵云,张牛角,张合等猛将,若萧彦起了杀心,自己只怕是走不出壶关城,便忍着气不说话。

张扬走出来拱手说道:“萧使君所言甚是,草原异族生性残忍狡诈,不能尽信,我们愿意将鲜卑人彻底逐出并州。”

萧彦看着吕布说道:“稚叔所言甚得我心,不知温侯意下如何?”

吕布冷着脸说道:“出兵就出兵,那驱逐鲜卑之后,打下的城池怎么算?”

萧彦反问,“温侯觉得如何算比较合理?”

吕布道:“既然三家合兵,恰好鲜卑占据着三郡之地,那就一人一郡,我要朔方郡。”

高干忙道:“温侯乃五原郡人士,为何不要五原郡。”

朔方郡乃是大郡,疆域之广几乎是五原郡和云中郡加在一起才比的上。

吕布横了高干一眼,“我出兵最多,自然应当占据朔方郡,你又何异议?”

“没有没有。”被其虎目一瞪,高干心中慌乱,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这个可以依你。”萧彦也没有异议。

现在并州吕布有重兵五万,袁兵三万,黑山军三万,算起来确实是吕布的兵马最多。若鲜卑归降吕布,他所辖的兵马会被萧彦和高干加起来还多,一郡之地无关紧要,主要是得先剪其羽翼。

三日之后,三方联军十万起兵攻打鲜卑,步度根和轲比能见十万汉军到来,也放下芥蒂,联兵抵御。

吕布所部虽然都号称并州铁骑,却并不都是骑兵,董卓有意打压并州军团,一直缩减吕布所辖并州军的军备,损耗的战马也不给与补充。

吕布统领的骑兵一减再减,现在吕布实际领导的骑兵只有三千,又叫并州狼骑。

高干兵虽三万,不过袁绍财大气粗,养了五千骑兵,加上萧彦麾下六千骑,合一万四千骑。

分别以骑将赵云,张辽,韩猛率领。

从骑兵数量上看,鲜卑联军有三万铁骑,一万步卒,一万狄弓兵。

兵力虽然只是汉卒一半,骑卒却是汉兵两倍。

两军在阵前遥想对望,步度根对轲比能说道:“本想假意归顺吕布,坐看汉兵厮杀,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兵。现在吕布高干二人被萧彦媾和,别无他法,若要占据并州只有硬攻了。”

轲比能傲然道:“硬攻便硬攻,我三万铁骑合力一冲,别说十万汉兵,便是三十万亦能冲垮,我大鲜卑族的勇士可不是匈奴那帮废物。何况这十万大军还分为三个军阵,更加不是我们的对手。”

步度根建议道:“不着急冲阵,我手下的一万狄弓兵是最好的远程弓箭手,等汉军冲阵,我们万箭齐发,杀杀他们的锐气再说。”

“也好。”

汉军大阵,萧彦看着鲜卑军阵心中窃喜,他还害怕鲜卑人逃了,追杀起来麻烦。对左右吕布与高干说道:“二位将军,你们谁愿意为三军先锋?”

高干说道,“听闻温侯手下的三千并州狼骑骁勇无比,远胜董卓麾下的凉州铁骑,不知能不能见识见识。”

吕布听高干一捧,便昂首傲然道:“好,那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并州狼骑兵的厉害,文远,出战吧!”

张辽乃雁门人士,他本归属董卓,闻听胡虏肆虐并州,便转投到吕布账下,随吕布一起来并州攻伐异族。

而吕布对张辽亦十分看中,将手下最精锐的三千并州狼骑交由他指挥。

张辽见到令旗挥动,带着三千骑出阵向鲜卑军大阵冲去。

步度根见汉军仅派三千骑出战,笑着说道:“区区三千骑,我手下狄弓手一论齐射就能射杀大半。”

轲比能点头道:“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张辽并非有勇无谋的莽夫,只见鲜卑军阵中弓兵大阵张弓搭箭,伸手一挥,手下骑卒分成左右饶向鲜卑两翼冲去。

鲜卑的弓兵大阵运转不如骑兵灵活,步度根无法同时将弓兵飞裂成两队,只好让弓兵转向面对其中一部。

张辽见鲜卑骑卒并不出战,心中冷笑,右队在弓阵射程外游走,左队已经径直过来,插入了狄弓兵后方。

步度根大惊失色,又挥动令旗传令,让弓阵再转,这时张辽率领左队骑兵旋即也直冲而来。

狄弓兵一时之间难以兼顾左右,阵型大乱,还没来得及齐射一论就已经被左右两路骑兵冲入弓兵大阵当中。

弓兵与骑兵近战就如同待宰的羔羊,被并州狼骑来回碾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哀嚎遍野,片刻功夫就伤亡惨重。

“哎呀!这群狡诈的汉人。”

步度根看的瞠目欲裂,大吼道:“扶罗韩,快带骑兵去驱逐并州铁骑,救援狄弓兵。”

扶罗韩带五千鲜卑战骑去迎战张辽,鲜卑弓手已经溃败,张辽将长枪一举,大喝道:“都向我靠拢,结成箭矢之阵,迎战鲜卑战骑!”

并州狼骑迅速舍却鲜卑狄弓兵,向张辽集合靠拢,一起迎战鲜卑骑兵。

“嗷~”

并州铁骑发出一声如狼般的嚎叫声,气势顿时高涨,全军猛冲向前。

一次交叉冲锋,鲜卑便倒下上千骑,而并州狼骑死伤仅二三百。

“并州狼骑果然厉害,我知我手下轻骑与之相比孰高孰低。”赵云眼眶中奔腾着炽热的战火,恨不得马上出战杀敌。

这三千骑都是就随吕布征战沙场的老卒,各个弓马娴熟,身经百战。仅损失二三百骑,吕布亦心疼不已,他急说道:“现在鲜卑军弓兵大阵以破,我军现在不出更待何时!”

萧彦当即道:“好!并州军攻左,青州军攻右,黑山军居中,三军奋力死战,一战大败鲜卑!”

吕布一听并无异议,传令高顺带陷阵营为先锋,宋宪侯成魏续郝萌等勇将带主力紧随其后,往鲜卑左路攻去。

高干也令韩暹、胡才带白波降兵为先锋,韩猛,高览,牵招,田豫等猛将带青州兵押后,攻击鲜卑左路。

萧彦亦命赵云带骑兵攻前,鞠义,张合,张白骑,李大目带大军紧随其后。

三军齐发,整十万大军一起出动、刹那间号角声,马蹄声,嘶吼声响彻长空,黑压压的大军如奔流的江河蜂拥而来。

步度根轲比能看得是触目惊心,急忙分拨三路大军前去迎战。

大战不到半个时辰,吕布害怕并州狼骑伤亡过重,亲自带兵出战,最先将左路鲜卑军冲破,会合并州狼骑往步度根轲比能的中军杀去。

“吕布来了!”

吕布之凶名,塞外胡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可止小儿夜啼。

“吕布在此!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吕布骑赤兔马突击过来,如同一团烈焰,鲜卑人皆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交战。

步度根见吕布冲的太快,已经与后军断开,挥舞起一根小臂粗的铁棍叫道:“族人们不要害怕,吕布再厉害也不过一个人,拿出你们的勇气来,随我迎战吕布!”

说罢身先士卒去抵挡吕布,轲比能见步度根只身前去迎战,他自负鲜卑猛将,也不甘示弱,拍马上前助战。

吕布武艺虽超乎常人,可轲比能与步度根也都是一流战将,武力值高达九十,两人戮力死战吕布一时之间也战不倒。

周围鲜卑族人被两位头领激起勇气,纷纷上前助战,策应两人。

吕布勇不可当,轲比能步度根脸冒虚汗,两人合力亦斗其不过,悄悄退出战阵,指挥麾下亲卫千人围攻吕布。

而吕布以一敌千亦毫不示弱,方天戟落处必有一鲜卑骑士落马。

白波贼面对鲜卑力有不逮,损失惨重,高干本就是有意消耗白波贼的兵力,也不着急破阵。

萧彦所处的中军抵抗人马最多,前队鲜卑骑卒一万,后队步卒一万,几乎和萧彦兵力相等,赵云急攻良久亦未能打垮敌军,应援吕布。

此时吕布麾下的骁将张辽却以带并州狼骑赶到,步度根轲比能终于抵抗不住,发出了撤退号令,如此一来全线迅速溃败。

三军穷追不舍,杀敌过半,直追到云中郡内,步度根,轲比能不敢与联军再战,又弃守云中。分别逃到定襄,朔方,避开联军锋芒。

吕布的并州狼骑冲在最前面,最先占据了云中郡。

等高干带兵赶来之时,吕布已然扼守城关,关闭四门不让他带兵入城。

高干高声道:“吕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布在城头闪出来,回应道:“击破鲜卑,我吕布出力最多,你们想要城池,就自己去打定襄和朔方两郡吧,我并州军士卒疲惫,要在这里休养生息。”

高干问道:“吕布,不是说好你取朔方郡,我占五原郡,黑山军得云中郡,你怎么言而无信?”

吕布道:“谁说我言而无信,等你们打下朔方,我自然会拿云中郡与你们交换。”

高干脸色顿时冰冷,沉声说道:“吕布,鲜卑还未逐出并州,你就要生乱吗?你不怕萧使君到了,我两方联军一起攻你。”

吕布听了勃然大怒,“我堂堂吕布,岂会害怕尔等宵小,若要来战随时奉陪。”

说完一招手,射下一论箭雨将高干逼走。

第五十八章:吕布背盟

不同于吕布和高干对鲜卑首领步度根,轲比能穷追不舍,萧彦旨在多多杀伤鲜卑的有生力量,把部队散开追杀敌军逃卒。

两三日后众将方才带着鲜卑族人头陆续回归,各自报功。

萧彦这才带兵入云中,来到云中城下,高干早派人把情况跟萧彦说明,见他举兵到来,亦马上带兵和萧彦回合,准备合军攻打云中郡。

萧彦直到云中城下,对竖立城头一脸冷酷的吕布说道:“吕步,击败鲜卑乃是三军合力之功,你怎能独占,快快开城,不然休怪你我兵戎相见。”

吕布听了却大笑道:“萧彦,实话告诉你,鲜卑人已经向我投降,资我五千战马后已经远走草原,现在云中朔方两郡都被我接管,我劝你们马上离开,若敢与我争抢城池,休怪吕布不念旧情!”

萧彦脸色微变,“吕布,你欺人太甚。你想占三郡,先得问我手下的将士答不答应!”

典韦吼道:“吕布,你自称为最强之将,可敢下城与我典韦一战!”

吕布不理会典韦,看向萧彦说道:“萧彦,看在义父的份上我才让你三分,可不要以为我吕布当真怕你!”

萧彦与关东诸侯的关系都不好,唯一的盟友就是董卓,自然不想与之交恶,心说并北三郡让给吕布也罢,就当养一条恶犬防备鲜卑匈奴。

高干一看萧彦表情便猜到他心中所想,急忙道:“萧大人,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吕布狼子野心,你现在纵容他不管,他早晚会出兵攻你的并州。”

“我自有主张,你无需多言。”萧彦回马而走,写亲笔书信一封叫人送去司隶,向董卓说明情况,叫他命令吕布让出云中郡。

董卓亦只有萧彦这一个盟友,不想因一郡之地就与之交恶,便传令吕布让出云中郡。

至于高干,他是袁绍侄子,袁绍又是关东诸侯的盟主,一直与他作对。董卓又分别传讯嘱咐萧彦吕布,合力攻杀高干,剪除袁绍的羽翼。

命令示下,吕布却不想让出占据的云中郡,与使臣说董卓只顾及女婿,待他不公,严词拒绝了董卓的要求。

董卓闻之大怒,就要发兵来攻打吕布,被李儒劝住,“相国,吕布乃当世虎将,现在与你还有几分父子之情,若发兵攻他,那就会把吕布逼到袁绍一方,还是静观其变吧。”

“哼,咱家算是瞎了眼,认下了这个白眼狼当义子,也罢,随他去吧。”

吕布见董卓不敢讨伐自己,胆气更壮,又得了鲜卑步度根轲比能献上的五千战马,他手下有大量步卒本是骑兵,只是无马,现在有了战马,顿时又增加了五千骑兵。

吕布自鸣得意,派人去萧彦的大营,说让他马上退出云中境内,不然他就要发兵清缴了。

对高干更过分,不仅让他马上滚,还要让出西河郡。这样吕布就可以把新兴,西河,云中,五原,朔方五郡连成一片,和计划好的一样与萧彦平分并州了。

萧彦见吕布来使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大怒,高干也不甘心就此退走并州,无功而返。

亲自去萧彦大营与他商议联盟之事,双方经过一番讨论,商定平分吕布所占的四郡之地,联军向吕布宣战。

吕布除了还有些忌惮董卓之外谁也不怕,亦带张辽高顺等大将在旷野迎战二人。

两军对峙,吕布单骑出阵,朗声道:“典韦!吕布在此,你不是说要挑战我吗?现在我来了,还不滚出来受死!”

典韦听了火冒三丈,向萧彦请战,“主公,典韦请求出战!”

萧彦点点头,“吕布骁勇,你要当心。”

典韦心知和吕布相比略逊一筹,对萧彦说道:“吕布虽勇,我亦能跟他大战一百回合。只是一百回合之后,恐怕还需赵云将军前来助战才行。”

萧彦道:“吕布非一人能敌,战至五十回合,我就会让赵云将军上阵助你。”

典韦长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主公稍歇,典韦去也!”

说罢去阵前迎战吕布,吕布威似霸王,典韦势如疯虎,两将相斗,一时间平分秋色。

吕布心中诧异,典韦之骁勇超出他的预料。如此勇将,让他想起了曾经与他一战的江东猛虎孙坚,孙坚曾与他大战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可是五十回合之后,孙坚力有不逮,自己正要败他,这时孙坚部将程普黄盖韩当祖茂陆续上来助战,自己寡不敌众终被其所败。

吕布对那场败仗一直引以为耻,不过孙坚是第一个能跟他大战五十回合的战将,他记忆深刻。

而今日萧彦的亲兵统领典韦似乎比那江东猛虎还要强上几分。

“好!黑山军里倒也不全是废物,哈哈!”吕布豪情顿起,加重了攻势。

典韦本以为能和吕布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结果到五十回合便落入下风。

暗暗咋舌,心说吕布这厮果然厉害,我一人还真的敌不过他。

这时赵云不用萧彦吩咐,已经出阵助战。

典韦浑身蛮力,赵云枪法刁钻,此二人齐心协力威力何止大了一倍。

吕布顿时落入下风,被两人合击气的恼怒至极,忍不住说道:“典韦,你叫人助战真不要脸!”

典韦没有吕布那种傲气,他笑道:“吕布,你自以为是天下第一勇士,现在连我和赵云将军都敌不过,这称号未免名不副实吧。”

“牙尖嘴利,好!看我如何杀了你们!”

吕布振作精神,又与典韦赵云大战三十回合,竟险象环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之感。忍不住喊道:“文远,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吕布出战向来不准人帮忙,张辽听吕布主动求援知他以危在旦夕,急忙上前助战。

萧彦又令张牛角去迎战张辽,吕布只好再叫高顺前来助战,萧彦又派张合前去阻拦。

这时不用吕布吩咐,他手下的健将宋宪侯成魏续郝萌等将陆续出阵。

高干亦派韩猛,高览,田豫,牵招等将相迎,十几员大将在阵中厮杀。

刀剑呼啸,兵刃相错,叱杀连天,场面壮观无比。

最终还是吕布不敌典韦赵云,先败下阵来,吕布这一败,其他战将不敢再战也都败下阵来。

萧彦和高干见吕布诸多大将竟皆败退,手下士卒士气低落,同时下令发起进攻。

两军厮杀半日,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团大败一场,折损了上万兵马,败归云中郡。

吕布气不过,心道联军大胜,夜里必定会设宴庆功,若夜袭敌营或能一雪前耻。

便与众将商说夜袭之计,众人听了都面带喜色,皆言此计必可重创敌军。

只有张辽面带忧色,并不看好夜袭之计,说道:“萧彦高干皆非无谋之人,而且贾诩深谋远虑,怎会不防备敌军夜袭。”

吕布听了脸色难堪,张辽此言貌似讽他不如萧彦多智,“文远此言差矣,世人皆道我吕布只是一武夫,不会用计,必不会猜到我军夜袭。”

张辽听吕布执意前往,只好建议道:“萧彦和高干分立营寨,若同时袭击两人未免力有不逮,我建议先破高干,剪除萧彦羽翼。”

吕布朗声道:“不可!只要袭破萧彦,高干自会退去,而攻破高干,萧彦日后必有防备,再想攻他就难了。萧彦此人素来自视甚高,不将我放在眼里,我今夜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这天夜里,萧彦虽摆下庆功宴庆祝,却把将士分作两部,一部警戒,一部庆功,来日再反过来,以此防备吕布偷营。

贾诩掐算一番后前来献策,对萧彦说道:“吕布见我军防守严密,若来袭营自会退去,不如行请君入瓮之计,在外设伏,把吕布赚入营内聚而歼之。”

“文和所言有理。”

萧彦经贾诩提醒,兵分九部,留一部驻守空营,余者八面埋伏。

吕布带兵前来夜袭之时见萧营警备空虚,果然中计落入瓮中,虽奋力杀出重围,又损失了上万人,如此高挂免战牌,任由萧彦如何叫阵也不敢出战。

萧彦一面打造攻城器械,一面从后方抽调兵马要强攻云中。

吕布见其势日日增大,自己部将却日渐颓败,心中已然后悔,不该心生贪婪与萧彦交恶,遂派人传书于萧彦处,言和解之事。

吕布来使正是其亲信大将魏续,同时也是他正妻严氏的堂哥。

萧彦仍记得魏续上次来时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这次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魏续弯着腰谄媚似的说道:“萧大人,我主公吕布是董相国义子,而君是董相国女婿,咱们自家人怎能打自家人,这样岂不是让高干看了笑话,最后便宜了袁绍。”

“哼,夺我城池时怎么没想起是自家人。”萧彦并不买账,冷着脸回应。

“城池是鲜卑人献给我家主公的,与萧大人无关。不过萧大人只要愿意和我主罢兵言和,我主马上让出云中郡,并且愿意与萧大人合力将高干逐出并州。”魏续说着一脸苦大仇深似的说道:“萧大人想必也收到了消息,那高干手下的青州兵都是一群什么货色,比白波贼有过之而不及。四处抢掠百姓的粮草,奸淫掳掠之事不知道发生了多少起,若留他们在并州那将是一大祸事。萧大人乃是爱民之人,怎能忍受高干祸乱并州。”

第五十九章:青州军溃败

青州兵本是一群聚众起事的流贼,就算是被袁绍收编之后依旧匪性不改。

历史上曹操兵发徐州用的就是这些青州兵,屠城之事都屡见不鲜。

而高干远来并州占据西河郡之后,萧彦就断了供给他们的粮草。凭西河一郡无法支撑大军出征所需,高干只好纵兵抢粮,维持军需。

青州兵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上有军令那做的更过分,奸淫之事还不算严重,做下屠村恶事的都大有人在。

萧彦向后方抽调兵马,就是想将吕布和高干一齐歼灭,不过吕布有意言和,倒可以让他出兵攻伐高干,以减少己方伤亡。

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十分有理,明日我将和青州军约定攻取云中。届时我攻东西两门,青州军攻打南北两门。你告知吕布,出城迎战高干,我攻他大营断他退路,再夹击高干,必能大破青州贼兵。”

魏续闻之大喜,千恩万谢,“萧大人放心,以我并州铁骑的厉害,破青州贼兵轻而易举。”

萧彦含笑点头,望其归去,翌日,萧彦果然与高干各带兵马来强攻云中郡。

高干见萧彦身边没有那英勇的骑将赵云,奇问道:“赵云将军怎么没来,若无他和典韦将军合力,谁能抵挡吕布?”

萧彦道:“赵云乃是骑将,攻城用不上我令他留守大营,至于吕布匹夫,已经丧胆,岂敢出城。”

高干一听也是,带兵去攻南北二门,东西两门喊杀声未起,他也不先攻城,却没想到此时城门大开,吕布冲了出来。

高干脸色微变,环顾左右,“谁敢迎战吕布?”

高览高声道:“末将愿往。”

高览乃是高干亲族,高干心知高览武艺虽高却不是吕布对手,急令韩猛田豫上前助之。

三将截住吕布厮杀,可并州铁骑骁勇,高干没料了吕布胆敢出战,一时间被打个措手不及,前军溃败。

高干忙下令鸣金收兵,先回大营再做计较,路中正遇着攻打北门的大将牵招,牵招对高干说道:“将军,我带兵攻打北门,可张辽突然出战,我被其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败归。”

高干奇声道:“吕布怎敢突袭我们,不怕萧彦乘他城池守备空虚,一举夺城吗?”

牵招也不解其意,这时殿后的高览韩猛田豫等将也追了上来,大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吕布会合萧彦,两人一起带兵追上来了!”

“你说什么!”高干大吃一惊,没想到萧彦竟然会背盟,急声道:“快!先退回大营!”

走了半个时辰,大营就在眼前,前方一声炮响,从军营里冲一彪人马来,为首大将正是赵云。

“高干,你已经无路可走了!还不下马受降!”

高干指着赵云,怒骂道:“背盟小人,他日必遭天谴!”

赵云朗声道:“高干,你纵兵祸乱并州,百姓恨你入骨,我黑山军伐你乃是顺天命,得民心!”

高干冷笑道:“我大军不远千里而来驱逐胡虏,向百姓征集些粮草是理所应当,而且你们黑山军若能依照约定供给军粮,我也不会纵兵抢粮。”

身边的高览以急声道:“将军,别说了,吕布片刻就到,赶紧杀出去吧。”

高干恼怒不已,喝道:“此时大营以被黑山军所夺,众将合力突出重围,撤往西河郡!”

众将奋力战退赵云杀出重围,往西河郡退去,一路逃到西河郡城下,高干回首一看,近三万大军出征仅剩七八千人,心中懊恼不已,望城头大喊,“韩暹、胡才!快打开城门!”

而这时城头人影晃动,两颗人头从城头上被扔了下来正落到高干脚边,高干仔细一看,正是韩暹、胡才两人。

这时西河城头闪出张牛角来,他大喝一声,“高干,西河郡以被我黑山军所得,你还不下马受降!”

高干悲愤不已,这时他麾下部众逃亡一天,人困马乏,饥饿难挡,根本无力再战了。

这时高干突然心思一记,对麾下众将说道:“咱们现在退路以断回不了青州。为今之计只有解散青州军,让这些恶汉散到并州各乡村作乱,或占山为王。黑山军要扫除这些乱兵必定无法顾忌我们,咱们卸下盔甲,伪装成百姓逃回到青州去。”

众将虽心有不甘,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同意。

高干还没吩咐下去,张牛角已经带兵冲出城来,这时不用高干开口,青州兵见西河被占,士气已然崩溃,张牛角大军一到就鬼哭狼嚎,四散逃去。

张牛角也没想到这群青州兵一冲就散,只好把部众分为十队穷追不舍,可这些青州兵分的太散,竭力追杀还是逃走了一半,至于高干等大将更是一个也没追到。

等萧彦和吕布带大军到来,高干早已不知去向,张牛角忙着下到乡镇绞杀乱兵也管不着高干等人。

吕布见萧彦不仅袭击了高干的大营,还袭取了高干的西河郡,心说这厮肯定早就准备好了偷袭高干,不是与自己联盟才下得决定,果然奸诈。

吕布被萧彦连败两场,以无当初的傲气,生出了些城府。

他只是笑着说道:“黑山军果然厉害,一夜之间不仅破了高干的大营,还袭取了西河郡,逼的高干撇下兵马逃亡青州,了不起!”

萧彦对吕布说道:“温侯,现在高干以逃,你占据着并北朔方,五原,云中三郡和靠近司隶的新兴郡,地盘两不相连。而云中本该属我所有,我想以云中换取你占据的新兴郡,你看如何?”

吕布一时之间想不到措辞,只好说道:“等我与众将商议,明日再给贤弟答复。”

萧彦有心将吕布留在并北三郡,防备鲜卑和匈奴人,并非一定要将其逐出并州,便点点头目送他离去。

吕布返回军营召集众将商议对策,说道:“我和萧彦约定,罢兵言和后归还云中郡,现在萧彦不想要云中而是要新兴郡,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张辽表示反对,他沉声道:“主公,想你是何等英雄,并北之地土地凋零,根本养不起多少军队,我们无法向中原发展,那只有出塞外去劫掠鲜卑和匈奴人,萧彦要我们驻守并北是将我们当做他抵御胡虏的恶犬呐。”

高顺亦道:“仅凭并北三郡之地,无法成就大事,主公若是甘为人下,可以居之。”

吕布见两位最器重的大将都这么说,怒从心来,喝道:“萧彦无礼,竟敢如此轻视我吕布,不杀他难消我恨!”

他突然又缓和了脸色,叹息一声,“可我并州五万大军出征,连番大战下来剩下不到两万兄弟了,而黑山军的兵马折损不多,又陆续从后方抽调兵卒,现在有四五万大军是我们的两倍有余,现在贼军势大,又都是精兵悍将,我们恐怕难以与之匹敌啊。”

张辽献策道:“主公,不如答应萧彦同意让出新兴郡,萧彦必定高兴疏于防备,再邀他前来我军大营赴宴庆功。只要在酒宴上将他杀死,黑山军必乱,我们即可趁势攻占并州全境,再以并州铁骑出兵中原,谋夺天下。”

“好!文远所言甚得我心,就依此计行事。”

第二天,吕布派魏续为使,去黑山军大营请萧彦过来参加酒宴。

萧彦坐在帅位上冷着脸问他,“魏续来了,昨日我与温侯所说之事结果如何了?”

魏续笑着道:“萧大人有言在先我家将军岂有不从之理,而且吕将军一直以来的心愿就是做大汉的征西将军,保卫大汉疆土免遭胡虏侵袭。”

“喔,温侯有如此志向,我心甚慰啊。”

“将军说了,愿意用云中郡还新兴郡。我家将军已经快马加鞭通知了驻守新兴郡的曹性将军,萧大人明日就可以派人去接收新兴郡了。”

“吕温侯果然言而有信快人快语,很好。”

魏续见萧彦面露喜色,趁势说道:“我家将军还说了,今日正午在营中略备薄酒宴请萧大人,并说要跟萧大人皆为异性兄弟,永结同盟之谊。”

“吕温侯乃是天之骄子,能跟他做兄弟是我萧彦的福气,好,回复你家将军,我午时必到。”

跪坐在萧彦右手边的贾诩忽然说道:“主公你忘了,你请了西河郡各地县令过来,嘱咐剿灭青州乱兵和白波余孽的事宜,今天实在抽不出空来。”

萧彦心中微愣,脸色不动声色道:“喔,确实是,魏续将军,那明日午时如何?”

魏续心中狂喜,脸上不动声色道:“剿灭匪徒乃是大事,不能耽搁,那魏续先回去告之温侯,静候佳音。”

见魏续走了,贾诩开口说道:“主公,我看吕布的行为有些反常啊,宴无好宴,还是不去为好。”

经贾诩一提醒,萧彦亦觉得以吕布的性格,就算同意割让新兴郡,也必是心怀怨气,不想与自己相见。

而魏续此来,满脸殷勤,不是吕布的作风啊。

“贾先生是说,吕布给我设了一个鸿门宴?”

贾诩点头道:“应该如此。”

“难怪你会突然以言辞推脱,可我已经答应吕布,若是不去,吕布借口我不给他面子,不让新兴郡又该如何?”

贾诩泰然自若道:“主公,我军细作已经潜入了新兴郡,吕布之妻子,女儿皆安置在新兴郡内,可令密卫擒此二人,让吕布投鼠忌器,甚至对我们俯首称臣。”

萧彦脸色故作阴沉,“以人妻女相要挟,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呵呵。”贾诩笑了,“虽非英雄所为,却是枭雄所为嘛。快马加鞭之下,明日午时之前就可以将吕布家小擒来。”

萧彦亦笑了,两人臭味相投,“先生所言极为有理,你马上差人去办!”

第六十章:劫持吕布家小

吕布听魏续说萧彦今日有公事要办,明日便来赴宴,也不生疑。

新兴郡,郡守大人府邸,曹性负责镇守城关,吕布的亲兵统领秦宜禄则在郡守府保护他的家小。

郡守府后院,十二岁的吕绮玲拿着一柄利剑似模似样的练习着击剑术,严氏坐在石亭里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不时说一声,“小心些,别伤着自己。”

秦宜禄则守在吕绮玲旁边教她剑法,吕绮玲忽然发现一片落叶迎风落下,提剑一刺,剑刃竟然刺破绿叶。

吕绮玲看着剑头的落叶欢呼雀跃,一脸狂喜,“娘亲,你快看呐,我的剑法厉不厉害!”

严夫人微笑道:“我女儿真厉害。”

吕绮玲又问秦宜禄,“秦大哥,你看我这剑法能上阵杀敌了吗?”

秦宜禄鼓掌赞扬,“大小姐这剑法别说杀敌,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吕绮玲喜不自胜,“太好了,看阿爹还敢不敢小瞧我的本事,下次出战,必须得带上我。对了秦大哥,现在战局怎么样了?”

“将军已经和黑山军萧彦联盟,打败了高干,现在很可能与萧彦争夺并州。”秦宜禄说着面带忧虑,“可那萧彦奸诈无比,将军在他手上已经吃过好几回亏,形势对我方不利啊。”

吕绮玲问道:“我听说那萧彦和当初的黄巾妖道张角一样,会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术,是个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纯属以讹传讹!”秦宜禄正色道:“那萧彦是个卑劣奸诈的无耻小人,诸多的朝廷重臣,都是他在相国面前进谗而害死的。他看上王司徒府上的歌女,就在董相国面前挑拨离间,害死了王司徒一家。”

吕绮玲听了极为愤恨,气呼呼的说道:“秦大哥,那歌女就是你未婚妻子任红昌吧,你放心,等我阿爹打败了萧彦,一定求父亲让你们夫妻团聚。”

“大小姐,那就太谢谢你了。”

秦宜禄嘴上这么说,心中却道不必,那吕布自己惧内,不敢纳妾,却把那任红昌硬塞给我,我可不想顶着绿帽子过活,没了倒好。

吕绮玲不知道内情,她正义感爆棚,越想越气,“我现在就要去为你报仇,凭我的剑术,一剑就能取了萧彦那奸佞小人的性命。”

秦宜禄忙劝道:“大小姐,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剑法虽好,可萧彦的党羽众多,你一个人寡不敌众啊。而且温侯一定会为我报仇的,若温侯不敌,您再出马也不迟。”

“哼!”吕绮玲冷哼道:“那就让萧彦那小贼多活几天。”

话音刚落,院墙上突然跳下来十几个黑衣大汉,呼啸而来,秦宜禄急声道:“有贼人,夫人小心!”

吕绮玲一下子来了精神,快步迎上,挺剑往其中一人刺去,那为首的黑山人手持着一把厚背刀,一刀砍在剑刃上。

“叮!”

一声脆响,剑刃断裂,吕绮玲一下子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宝贝无比的剑竟然就这样断了。而自己武艺高强的事,更是成了个笑话。

吕绮玲还没来得及逃走,那人伸手一提,又直接把她扛在肩头。

严氏惊叫道:“秦宜禄将军,快去救绮玲。”

秦宜禄急忙去救,又一手持铁鞭的大汉拦住去路,两人大战,仅三招秦宜禄就被打败,那人又一鞭砸在秦宜禄头顶。

秦宜禄顿时头破血流,脑海一片空白,倒地昏厥过去。

那使鞭的黑衣人见秦宜禄武艺太低,不屑再出一招取他性命,几步上前逼住严氏说道:“夫人,我不想伤你性命,老老实实地配合,定保你们母女俩无碍!”

严氏已经被吓呆了,静静地点了点头。

使刀的名为吕旷,使鞭者名为吕翔,乃是贾诩初任宣义将军时在冀州街头发现的一对江湖艺人,贾诩见他们武艺高超便把他们召进了细作部队,留在帐下听用。

此次掳劫吕布家小事关重大,贾诩便把他们派了出来。

翌日,萧彦带着典韦赵云和亲兵五百人前去吕布大营赴宴,又命令张牛角,张合,鞠义,李大目,张白骑等将在大营外集结重兵,一旦自己延时未归,便大举进攻吕布大营。

“贤弟,你终于来了,我已经为你准备了上等的美酒。”吕布亲热的走到营门口来迎萧彦。

“那我今天可要喝个痛快,温侯有所不知,萧彦虽是文士,酒量那是千杯不醉,丝毫不比爱酗酒的武将差。”

萧彦亦笑着寒暄几句,跟随吕布走到中军帅帐,吕布掀开门帘,里面除了帅案空无一物,别说酒菜,菜案都没有一件。

萧彦却视若无睹走入账内,神色自若道:“温侯,就算是鸿门宴也该有酒有菜啊,你这是何意?”

吕布喜盈盈的脸上顿时变色,冷道:“萧彦,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取你性命,就不会学那项羽,心慈手软放刘邦一条生路,今天你既然来了,那就连给我送礼物的机会都没有。”

“礼物?”萧彦点点头,恍然大悟,“对了,我这里确实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吕布一脸讽刺,“萧彦,你现在拿什么出来都没用了,准备受死吧。”

“或许你马上就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萧彦伸手入袖带中,掏出了一把断剑,这剑和普通剑相比要小很多,而且剑柄装饰精美,尾处还镶嵌着一颗明珠很好辨认。

“我女儿的剑!”吕布心中陡然惊慌不已,失声道,“这是绮玲的剑,这么会落在你的手里!”

萧彦含笑道:“我听说温侯请吃酒宴,就把嫂夫人和吕绮玲小姐一起从新兴郡请了来,就在大营之外。喔,因为事情突然,我还没来得及跟温侯说呢,真不好意思。”

“你竟敢抓她们威胁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吕布刹那间暴怒不已,冲上前来。

赵云典韦一闪挡在萧彦面前,吕布看着他们心中忌惮,不敢上前,嘴上说道:“你们入我营中仅五百人,而我这里有大军万余,最好都给我滚开!”

典韦冷哼道:“你这里万余人,而大营之外我黑山军已经埋伏了三万大军,只消半刻功夫,若我们不能出营,或者营内传出喊杀声,张牛角等将军就会杀了你的妻女,再大举攻打营寨。吕布,你最好认清形势,免得一家三口到地府团聚。”

吕布心中惊恐不已,急声道:“好,我放你们出营,你们还回我的妻女,咱们再引军厮杀!”

萧彦缓步走到吕布的帅案上坐着,面带嘲讽的望着他,“吕布,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吕布点头道:“对了,新兴郡也可以让给你们,我吕布愿意为你永远镇守并北之地,抵御胡虏入侵。”

“不,吕布,并州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若想一家团聚,除非你离开并州。”

“离开并州!”吕布惊道,没想到萧彦连一个立足之地也不留给自己,“离开并州我该往何处去?”

萧彦一脸淡然,“回司隶去,若你没脸去见董相国,你去投奔其他诸侯都可以,总之不能留在并州了,因为我信不过你。”

吕布听了惆怅不已,想他离开司隶出师并州,一心想干一番大事业。那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结果部下伤亡大半,连妻女都被人给掳去。

萧彦顿了顿又道:“你最好快些决定,时辰就要到了。”

吕布狠狠跺了跺脚,满心不甘的说道:“我吕布走就是了,你马上放了我的妻女。”

萧彦听了站起身来,“等我的部将接管了云中,五原,朔方,新兴四郡之后,自然会放了你的妻女。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嫂夫人,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

“我就是不放心你!”吕布正色道:“当初你去司隶迎娶董白小姐的时候还抢了蔡琰和貂蝉两个大美人回家做妾,谁不知道你萧彦是个好色之徒,我怎么信得过你。”

萧彦脸色一黑,被吕布骂的猝不及防,冷着脸道:“你不信?那好,就再等一会,等你家妻女的人头被送入大营来,咱们再狠狠的厮杀一场。”

吕布一听顿时急了,“好,算我一时失言,萧彦,我信你了,我这就派人去通知张扬曹性等人,叫他们让出城池,你可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妻女啊。”

“哼!”

萧彦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漫步走出了吕布大营,账外果然埋伏了上千兵马,张弓搭箭将萧彦团团围住。

吕布一挥手,带兵的高顺马上下令让手下的陷阵营将士散开。

“好一支精锐之师啊。”萧彦一眼就看出了这支部队非比寻常,那股逼人的军威只有鞠义麾下的先登死士能与之相比。

高顺下令之后快步走到吕布身边,问道:“将军,为什么放他们离开?”

吕布恨声道:“我的妻儿落在萧彦手里,不仅要放他离开,连所占的城池都得让给他。”

高顺听吕布为了妻女二人就把并州相让,让一切努力都前功尽弃,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不过他早下定决心,永远追随吕布,手指轻微动了动,终究忍住没有发出射杀萧彦的命令。

第六十一章:虎踞冀并两州

萧彦走出大营不久,一匹快马冲到吕布帐外,有守卫认出了那骑马之人就是吕布的亲卫统领,马上将他放了进来。

秦宜禄忍着头痛一路冲到吕布帅帐中,这时吕布正召集众将说撤离并州之事。

众将皆心有不甘,可是萧彦以走,敌军势众,士卒又骁勇善战,打起来也多半不是对手。

想到牺牲了这么多兄弟最终要灰溜溜的返回司隶,帅帐里气氛十分压抑。

这时秦宜禄冲入账内,泣声道:“将军,不好了,夫人和小姐被贼人抓走了。”

“我已经知道了!”坐在帅位的吕布见到秦宜禄,脸色阴沉至极。

秦宜禄这一出现顿时犯了众怒,高顺出列冲着秦宜禄迎面一脚,踢得他倒飞出去,又掉了两颗门牙,大骂道:“你这废物!将军把保护夫人的重任托付给你,你却让她们被贼人抓走!要你何用!”

这时宋宪侯成,郝萌成廉等大将都聚拢过来,围着秦宜禄拳打脚踢,直到将秦宜禄活活打死众将的怒气方消。

吕布长叹一声,派舅哥魏续去见张扬,叫他赶紧让出并北三郡。

张扬虽然满心不愿,也不得不听吕布号令,萧彦传令鞠义接管并北三郡,不仅如此,连雁门也归他管辖,除了先登死士外又掌管两万黑山军,再以张白骑和李大目助之。

如此一来,连接草原的并北四郡都属于他的防区,如此权势,只有徐晃,褚燕,张牛角寥寥数人能比。

鞠义本以为萧彦会把并北四郡的防务交给张牛角,没想到萧彦会如此信任自己,心中感激涕零,发誓看好北疆,决不让胡虏迈入大汉疆土一步。

鞠义虽然高傲,他的统帅值却高达九十,比褚燕和张牛角还高两点,武力八十二,也算是一个智勇之将。

至于智力和政治都比较低,不说也罢。

黑山军大营,萧彦接到鞠义的回书,说他已经完全接管了并北四郡的所有城池,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已经全部撤走。

萧彦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来人呐,去把吕布家小请来。”

吕布的妻小很快被带到萧彦的大帐里,萧彦对她们说道:“严夫人,吕小姐,这几天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见谅,你们今天就可以回去和吕布团聚了。”

严夫人盈盈一拜,柔声道:“萧先生和我家相公一个是董相国的义子,一个是董相国的女婿,还算沾着亲呢,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和平共处,不要再自相残杀了。”

萧彦点头道:“吕布若能老老实实地离开并州,我自然不会再与他为难。”

“多谢萧先生。”

吕绮玲冷着脸不满道:“娘亲,你谢他干什么,把我们绑过来威胁父亲大人,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萧彦,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

“喔?”萧彦笑道:“看来吕绮玲小姐是不想走了,既然这样严夫人一个人回去吧,吕绮玲小姐留在我这多玩几天。”

吕绮玲听了冰冷的小脸顿时慌乱起来,“你天天把我关在帐篷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也要回到父亲大人身边去。”

“呵呵。”萧彦嘴角一勾,摆手道:“你们走吧,我的亲兵会把你们送到吕布大营。”

吕绮玲这才知道萧彦是吓自己,小脸气得微红,像个雌虎一样发起怒来,“你等着,我这次回去一定更加勤奋的修炼剑术,不出三年,我一定会再来找你的!”

萧彦伸手往袖袋一掏,拿出吕绮玲原来使用的那把小巧精致的断剑把玩,“下次练剑,不要再用这种华而不实的兵器了,不然遇到真正的敌人会害了你的。”

吕绮玲瞪了萧彦一眼,转身走出大营,典韦已经备好了马车,一路将母女二人送回了吕布大营之外。

“夫人!”听闻妻女被送到,吕布欢喜无限的迎出来,四下打量,“夫人,你还好吧。”

严夫人扑到吕布怀里,泣声道:“夫君,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吕布亦伤感不已,流出虎泪,“你没事就好。”

这时一旁的典韦说道:“吕布,我家主公已经接收了并北三郡,叫我送回你的妻儿,并且限你七日内让出新兴郡,离开并州。不然休怪我主公不留情面,发兵攻打了。”

吕布对典韦说,“你放心吧,萧彦既然放回了我的妻女,我自会遵守诺言。”

典韦听完骑马走了,严夫人看着吕布问,“夫君,我们离开并州又该到哪里去呢?”

吕布听了心烦不已,说道:“我已经得罪了义父,回司隶必定会遭他羞辱,说不定还会丢掉性命,司隶是不能回去了。不过夫人尽管放心,凭我掌中方天戟,胯下赤兔马,还有上万并州大军,天下总会有我的容身之地。”

吕布回到新兴郡稍作休整,带足粮草离开并州,从河内郡饶道,一路向东,接近兖州地界。

这时的曹操已经杀了兖州名士边让,带大军攻打徐州刺史陶谦。

吕布见兖州兵力空虚,有意乘虚攻打兖州,结果他刚在兖州境内扎下营寨。

兖州士族不满曹操,以张邈和陈宫为使来迎吕布入主兖州,吕布大喜,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双方当即一拍即合。

陈宫张邈借口吕布来助曹操破徐州陶谦,要借道而过,并且让东郡太守夏侯惇供给粮草。

夏侯惇不疑有他,结果当夜吕布就突袭夏侯惇,并大败之。

夏侯惇本就不是吕布对手,加上吕布有张邈陈宫为内应,诸多郡县的士族起兵响应,导致一败再败。

最终还是新投靠曹操的荀彧为夏侯惇出谋划策,不仅战败吕布,连袁术任命的豫州刺史郭贡来趁火打劫,也被荀彧设计击退,总算是保全了范、东阿,卒全三城之地。

曹操听闻吕布偷袭了老巢,怒不可遏,舍了陶谦刘备回师兖州。

而徐州刺史陶谦年事已高,难以带军抵抗曹操,刘备遂受到陶谦重用,趁势将徐州兵权掌入囊中。

陶谦暗窥刘备狼子野心,若不让徐州与他早晚反叛,便假装重病,又言儿子无能,只有刘备能守徐州,将徐州让与他。

刘备心中狂喜,却假意推迟,陶谦翌日再让,刘备再推迟。陶谦第三次当众让徐州时刘备才假惺惺的感恩戴德,接管了徐州。

如此一来,刘备在短短时间内便成了徐州之主。之后也是好事不断,先有徐州名士孙乾主动投效。又有徐州首富糜氏一族的糜兰糜芳加入麾下,并且将幼妹嫁给刘备为妾。

一方面,高干带众将引百余溃兵跋山涉水终于回到青州,袁绍见三万大军去仅百余人回,着实让他惊怒不已。

在青州府,袁绍当着麾下众文武之面大喝道:“发兵,发兵给我攻打冀州!攻杀萧彦!”

郭图、审配、辛毗,逢纪等谋士都不赞成袁绍出兵,皆良言劝道:“主公,我青州久遭黄巾之害,土地凋零,人口稀少,百业萧条,现在又损失了三万兵马不亚于伤筋动骨啊。而萧彦虎踞冀州富庶之地,修生养息数年,现在又新得并州,士气正盛,若出兵伐之,胜率微乎其微。”

袁绍愤怒不已,“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萧彦坐大置之不理吗?我不伐他早晚他会来伐我。”

逢纪献计,“可使驱虎吞狼之计,幽州公孙瓒麾下皆虎狼之师,早就眼馋冀州富庶之地。我们可邀他一起攻打冀州,公孙瓒与萧彦大战两雄相争必有一伤,若萧彦战败,我们可以趁势进军攻萧彦后方,令其雪上加霜一败再败。若萧彦胜,对我们也没有损失,而且可以削弱他一定的兵力。”

袁绍喜道:“好计,就以君为使,前往幽州说服公孙瓒讨伐萧彦。”

逢纪遂出使北平,面见公孙瓒,诉说联盟攻打黑山军之事。

公孙瓒听罢对逢纪说道:“萧彦兵发并州是驱逐匈奴鲜卑这些可恨的异族,我念在国家大义才未乘人之危,发兵攻他后方。今萧彦独霸并州,攻杀袁盟主麾下的正义之师,这贼寇实在可恶,君可回复袁盟主,就约在五月初一共同出兵,攻打冀州。”

逢纪大喜,辞别公孙瓒回青州复命。

而这时并州的萧彦加封鞠义为雁门太守,并州防务萧彦都交给鞠义,政事则调来清河太守崔钧,升任并州刺史。

此役虽然得并州八郡之地,可并州边疆之地饱经战乱,人烟稀少残破不堪,若想恢复非一朝一夕之事。

“主公,你倒轻松了,只管打下这么一大块地盘,却来难为我崔钧。”升任并州刺史的崔钧没有高兴,反而是满腹牢骚。

萧彦道:“并州虽残破,那也是大汉之地,可不能就这样荒废了。”

崔钧耍起赖来,“主公若要我治并州,得满足我三个条件方可,不然崔钧可不敢受。”

第六十二章:小姨子甄宓

萧彦知道现在的并州就是个烂摊子,点头道:“你尽管说。”

“并州处于边关之地,民风彪悍,若想治并州当先收民心,我请主公免去并州三年赋税,以安抚百姓,恢复民生。”

免一州百姓三年赋税,这可不是说笑,如此一来得到并州非但没有好处,反而成了负担。不过萧彦想了想终究答应下来,“没有问题。”

崔钧接着道:“并州因为连连战乱,百姓多有逃散,请主公迁移十万户冀州百姓来并州各郡县定居。”

十万户百姓至少也得三十万人,这么大的工程极为耗费精力,而且谁都知道并州有胡虏为祸,谁愿意到这来。

不过想发展并州,没有百姓绝对不行的,萧彦咬了咬牙沉声道:“这个也能依你。”

崔钧再道:“匈奴鲜卑等胡族见识到我军之雄壮,不敢为敌以有心投效,请主公同意我安抚胡人并开设市场,以盐,粮,布匹,茶砖,陶瓷等物换取胡族的牛羊战马还有毛皮。这样一来可以满足胡人所需,也可自取其利,二来胡人有了盐粮吃用,在加上畏惧黑山军之强盛,就几乎不会再入侵并州了。”

“这个”萧彦每当想到五胡乱华,就恨不得杀掉所有胡人,跟他们做买卖确实有些难为萧彦了。

崔钧不知道萧彦为何对胡人有如此彻骨之恨,只是劝道:“主公,若断了商路,胡人无法获得盐粮不亚于把他们逼上绝路,就算黑山军势大他们也会铤而走险侵入并州劫掠,这样对恢复并州经济绝无好处啊。大丈夫当强则强,当忍则忍,他日我黑山军一统天下,坐拥百万雄师,再扫荡胡人也不迟。”

萧彦一听豁然开朗,“也罢,你去办吧,不过是征讨为主,招抚为辅。切不可让胡人认为我黑山军软弱可欺,只是心存怜悯,才给他们一条生路。”

崔钧见萧彦同意,心中大喜,担保道:“主公放心我都记下了。若此三个条件依我,三年之后必能还你一个繁荣兴旺的并州。”

崔钧的内政能力仅在沮授贾诩之下,萧彦对他还是十分信任的。

将此地事宜安排妥当之后,萧彦带贾诩,赵云,典韦,张合,张牛角等将回归冀州。

一面加派官吏去并州各郡县上任,一面召集众臣,主持迁移百姓之大事。

时至月末,萧彦正在家中挑弄新生儿萧捷,萧彦出征并州之时甄姜又给他添了一女,萧亮如今以有六岁,一直嚷嚷着要抱妹妹。

萧彦将萧亮叫到一旁,问他,“亮儿,今天在学堂都学了些什么?”

萧亮顿时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今天我学了诗经,珠算,还有古史。”

“喔,古史都讲了什么?”

萧亮听父亲没问自己诗经和珠算,顿时轻松起来,“父亲,今天夫子教了李广大将军,说李广将军大破匈奴,还有李广将军射石搏虎的故事。”

“有一次,李广大将军出去打猎,见草丛里有一块大石头以为是虎”

萧亮绘声绘色讲起了李广的故事,情到深处,他高声道:“我长大了也要像飞将军李广一样,做一个英勇善战的大将军。”

萧亮说着兴奋不已,忍不住抽出随身携带的木剑在空中挥舞。

“好,我儿其志可嘉。”萧彦拍掌夸赞。

甄姜却嗔怪道:“你可不能学你父亲,经常出征在外,让母亲担惊受怕。要好好读书,今天夫子讲了什么诗?”

萧亮捂着肚子,叫道:“娘亲,我肚子疼,我要去茅厕。”

“背了诗才能去。”甄姜沉下脸说道。

萧亮眼珠转动,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彦,萧彦微笑道:“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喔。”

萧亮跑到房里拿出一本诗经,又躲到茅房去背,甄姜偷眼瞧上了,责备道:“这孩子,就喜欢打打杀杀的事没个正形,你也不管管。”

“人各有志,管的太深了也不好,而且孩子还小,正是玩耍的年纪,也不必要求太多。”

相比萧彦的轻松甄姜却愁心多了,她想把儿子培养成稳稳静静秉节持重的男子,这样在将来才好继承黑山军的大业,若只是一个武夫,萧彦择选继承人的时候就不一定是萧亮了。

正当这时,甄姜幼妹甄宓来府上探望,在门外问,“姐姐在吗?”

“在呢,妹妹快进来。”

这些年甄姜的三个妹妹都陆续嫁人了,只剩下最小的妹妹甄宓。甄宓自小聪明伶俐,又长得天姿国色,如今以到了十六岁待嫁之龄,甄逸一心想为幼女寻一佳婿,可甄宓眼光太高,多少来府上提亲的青年才俊都看不上。

甄宓走进府来嫣然一笑,“姐夫也在呢。”

萧彦一呆,甄宓穿着素白小袄,披着一件品红色粉白牡丹纹的长衣,颇是艳丽。

“嗯,正想起还有些公事尚未处理,你们姐妹慢聊,我先走了。”

甄宓明亮清澈的双目看着萧彦离开,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过身来,说道:“听说姐姐身体抱恙,现在好些了吗?”

甄姜笑道:“一点小疾,养个三五日就好了,相公还亲自去请神医华佗来看,弄得人尽皆知,谢谢妹妹挂念了。”

“姐姐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疼人的夫君。”甄宓有些吃醋似的说道。

“父亲正在给妹妹寻觅佳婿,妹妹这么漂亮,夫君肯定也是人中龙凤,不比常人。”

“什么呀,父亲找到那些男子都是夸夸其谈的人,有些才华的又品貌丑陋,唉,哪里有姐姐这般幸运,能有个这么好的男子。”

甄姜听妹妹屡次说起萧彦,忍不住说道:“妹妹,你不喜欢那些男子难道喜欢你姐夫?”

甄宓顿时红了脸,边跑边说,“姐姐冤枉人,我不跟你说了。”

甄宓低着头一路跑,突然撞到一人脚步踉跄险些扑倒,被一个人搂住腰拉到怀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冒冒失失的,这是要去哪里?”

甄宓抬头一看不是萧彦又是谁,眼睛闪烁,断断续续道:“我忽然想起有点急事。”

“别着急,去哪里我送你。”

甄宓摇着头道:“不了姐夫,你不是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吗?”

萧彦笑道:“你们两姐妹在一起谈女孩子的家事我留在房里不方便所以出来了,左右无事送送你也无防。”

甄宓心中慌乱,她哪里有什么急事要办,念头转了转,“甄脱姐姐来信说她也怀孕了,我正想去看看呢。”

“唔,那我送你去。”

上了马车,赵云久随萧彦身边,也在中山郡置办了宅院。萧彦一路送甄宓到赵云家正门口,甄宓下马车后见萧彦坐着不动,问道:“姐夫,你不去进去吗?”

萧彦道:“赵云不在,我去不太方便。”

“喔。”甄宓一听有些失落,走入了赵府。

半个时辰之后,甄宓从府里出来,见萧彦的马车停在赵府门外,心中蓦然感到十分惊喜,兴冲冲的过来掀开门帘,“姐夫,您还没走呢?”

话还没说完,见马车里空无一物,驾车的亲兵说道:“甄宓小姐,大人已经走了,叫我留在这里送你回家。”

甄宓顿时怅然若失,忍不住问道:“姐夫去哪里了?”

亲兵说道:“大人去了一个没有人知道十分隐秘的地方。”

甄宓好奇起来,“是姐夫最新的军器作坊吗?还是神秘的影卫基地?”

“都不是,大人说了,小姐要是想去可以自己去看。”

甄宓道:“你马上带我去。”

车夫点点头,驱动马车向一处偏僻的庄园驶去,到了之后,甄宓一看,是个不大不小的宅院,竹篱茅舍,装饰的颇为雅致。

“大人就在这里,请小姐自己进去吧。”

甄宓没看出这里有什么奇特之处,一路走进去,进入内室仔细打量着这间竹室,用手一抚,沾了不少灰尘可见这里许久没人住了。

甄宓一转身,忽然见到萧彦坐在一张竹椅上正望着自己,甄宓嗔怪道:“姐夫,你干嘛吓我?”

萧彦从容自若道:“你现在还叫我姐夫,难道不想叫我夫君吗?”

甄宓顿时脸红,她是聪明的女子,从亲兵说萧彦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便隐隐猜到会是这种情况,内心中还十分期盼,却没料到萧彦说的这么露骨,她有些招架不住。

“姐夫,这样我以后就没脸见姐姐,我还是走吧。”

甄宓嘴上这么说,脚却被定住了一般摞不动步,气氛霎时间变得十分暧昧。

萧彦忽然站起身来,一把将甄宓推到床上,自己也是毫不客气的压了上去。

“姐夫,这样不行。”甄宓双手抵着萧彦的胸口抗拒道。

“宓儿,我很喜欢你。”

甄宓听到萧彦这话,整个人瞬间呆住,双手也失去了力气。萧彦趁势剥去了甄宓的衣服,甄宓滑嫩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光润,不过一双桃花眼此刻流露着丝丝惊恐的神色。

第六十三章:界桥之战

“宓儿,不要怕,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

甄宓知道事到如今反抗也没有用,闭上了眼睛,隐含着几分期待点点头。

良宵好景,云雨巫山,随着一声痛呼,甄宓成为妇人。

事后,甄宓含着泪道:“以后我可没脸再见姐姐了。”

萧彦取了洛神的红丸得偿所愿,自然高兴,他微笑道:“你们两姐妹能日日见面,开心还来不及,哪里会怪你。”

甄宓忍不住用拳头捶打这萧彦的胸口,“你这坏人,是不是一早就对我有非分之想了,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毁了我的清白。”

“宓儿这么好看,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

“真的吗?”甄宓睁大着眼睛问道:“那我比貂蝉还好看吗?”

貂蝉可是艳名远播,甄宓偶尔见之也感觉自己稍逊一筹,萧彦微微沉吟。

“主公,有紧急军情!”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典韦的声音,萧彦不假思索的马上站起身来,甄宓看着他光秃秃的身子羞红脸转过身去。

萧彦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待会儿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去,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甄宓抬起头来问道:“姐夫,你是不是又要出征了?”

“说不准。”萧彦很快穿戴完毕,疾步走到门口。

“姐夫,你自己小心,可别让我还没嫁人就先做了寡妇。”

“我可舍不得你,而且我命大着呢,你就放心吧。”

萧彦走出门外,边走边问,“出了什么事?”

典韦道:“徐晃将军派人送来急报,公孙瓒接连不断向边界增兵,现如今以高达六万,侵犯之意明显,徐晃将军请求主公发兵增援。”

萧彦道:“马上去请文武大臣到府衙议事。”

并州一战,积攒下来的钱粮几乎打光,虽然最终得了并州,不过短时间内并州不能提供钱粮支持,回馈萧彦,还要给并州官员发放俸禄,迁徙百姓,三年内就是个拖累。

萧彦本来想发展三年经济,不对外开战,不过公孙瓒显然不想让萧彦安生。

府衙之内,萧彦问计于文武,“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不知诸君谁有妙计能退公孙瓒?”

众人冥思苦想均无良策,许攸忍不住说道:“主公,不如向公孙瓒献地以保平安。”

萧彦怒道:“吾虽短缺钱粮,却还没到要向公孙瓒献地求和的地步,决意一战,胜负也尚未可知,你这厮怎敢长他人志气灭我威风。”

许攸背叛刘备投靠萧彦以来并不受重用,一直郁郁寡欢,话一出口便心中后悔,只好道:“主公,既然如此,可向冀州百姓筹集钱粮,公孙瓒纵容士卒慢待百姓世人皆知,若公孙瓒兵进冀州那百姓定然会再无宁日,现如今冀州百姓富庶,可令百姓募捐筹措军资。”

“此计倒还可行。”萧彦对崔烈说道:“有劳先生撰写榜文,发与冀州各郡县,广设募捐之地,冀州百姓受吾教育,定会慷慨解囊,以解我军之急。”

“诺!”崔烈点了点头,又说,“吾乃冀州大族,甘愿献钱五百万,粮一千斛以资我军。”

甄逸也道:“吾家室颇丰,甘愿出资一千万钱,粮两千斛。”

台下众文武虽非二人家室雄厚,也都纷纷上报,凭自己之能捐粮捐响。

而告示传之各郡县,百姓的反响也十分踊跃,一来黑山军善待百姓,百姓感恩,而公孙瓒残暴不仁。二来冀州百姓富庶,手上大多都有余钱余粮。不出十日,募捐到了军饷近十四五亿,粮食三十万斛。

不少百姓甚至在感召下甚至献出毕生积蓄,资助助黑山军。萧彦感动不已,吩咐人将姓名记上,通报嘉奖,待官府富裕之时再系数补上,却也有很多百姓捐赠后并不留姓名,萧彦亦无可奈何,只是在心中决意一定要战败公孙瓒,保护冀州。

五月三日,紧急军情传至中山郡,公孙瓒已经尽起幽州大军共八万余人,在幽州府誓师出征,兵发高阳郡。

军事危及,徐晃请求立即增兵支援。

州府牧,萧彦家里,萧彦回家不到一月便又要出师征战,众妻妾有些哀怨,皆来相送。

时至卯时初刻,天还未亮,甄姜亲自给萧彦穿上盔甲,之后萧彦还得赶往军营,带大军出征。

“相公,你出征在外一切小心,家里有我在,妹妹们相处都很和睦,你无需担心。”

萧彦脸带愧色,“姜儿,我回来的这些日子太忙,都还没有好好陪你。等这次出征归来,也给自己放假三天,就留在家里陪儿女们玩耍。”

甄姜道:“相公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因私废公,千万不可因为儿女情长耽误公事。”

萧彦感动不已,把甄姜搂在怀里,嘴巴张了张,几次想说甄宓的事又咽了回去。

萧彦走出内府,大门前又有张宁,赵雨,董白,貂蝉,蔡琰几女在等候了。

萧彦上前和几位美人一一惜别,翻身上马,带着典韦等一众亲兵绝尘而走。

还未冲到城门,可见前方有一骑高举火把拦住去路,萧彦近前一看,骑马之人竟是甄宓。

“宓儿,你在此做什么?”

甄宓道:“姐夫,我要随你一去出征。”

萧彦哑然失笑,“哪有勇士出征带小姨子的道理,你别胡闹。”

甄宓道:“你不让我跟着你,那我就跟在大军后面。”

萧彦脸色微沉重,“宓儿,行军打仗非同儿戏,你怎么不识好歹。”

甄宓走近萧彦,一把揪住他的手恨声道:“好狠心了人,你说要娶我,结果坏了人家的清白之后就撒手不管了。现在我都没脸见人了,你要抛下人家,我就大声嚷嚷,说你强行非礼了我。”

萧彦这事极度隐秘,只有典韦和两名亲卫知道,而且还下了封口令。

萧彦把甄宓拉到一边,安慰道:“宓儿,我几时骗你,只是这些天军情紧急,我实在忙的无法抽身。”

甄宓道:“我知道军情紧急,公孙瓒要来攻打冀州,我还把所有的首饰都捐了呢。”

“对啊!”萧彦点头道:“这是你应该做的,而打战是男人们的事,你就别参合了。”

甄宓有些害羞的垂下头,撒娇似的说道:“可是人家想跟你在一起嘛,在冀州的时候不方便,去军营总没人管了吧,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侍女或者男兵也行,而且我的骑术很好绝对不会拖后腿的。”

萧彦无奈的点点头,“那好吧,你跟在我身边。”

主上带个女人在身边侍奉也不算什么大事,从中山郡一路出发,急行军五日到达高阳,萧彦没什么,把甄宓累的够呛,而且她从未骑过这么久的马,大腿两侧都被马鞍磨破了,再骑马双腿就痛。

而且吃食也很简陋,哪里能满足甄宓胃口。部队行军常日不能洗浴,也不方便解手,而且烈日暴晒无遮无拦,她都感觉自己黑了不少,甄宓叫苦不已。本以为可能会发生一段凄惘的爱情故事,结果大大出乎她的预料。

“看你很痛苦的样子,要我派人送你回去么?”第一天路上,萧彦见甄宓双眉紧蹙,就开口问她。

甄宓咬着牙说,“姐夫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出征,我一定能坚持下来。”

甄宓因为这个念头撑过五日,直到高阳,到达高阳之后甄宓就好多了,被萧彦安排住进了郡守府,有人侍奉沐浴,可以享用精美的食物,可以描眉画眼梳妆打扮。

萧彦无心享受,将甄宓留在高阳城内,自己带众将去迎战。

此时公孙瓒屯兵磐河,萧彦则进驻界桥,公孙瓒麾下兵马八万,萧彦兵力也有七万之多,麾下半数的兵马被抽调过来,而且聚集了典韦,赵云,徐晃,张合,张牛角,于毒多位猛将。

谋臣有贾诩,沮授,田丰,许攸等人。

只是可惜,鞠义要驻守并北,他麾下的先登死士是白马义从的克星,没能带来。

历史上公孙瓒大军进攻冀州,袁绍派遣鞠义迎战,鞠义以上千刀斧手持大盾在前,先登死士藏于其后。公孙瓒见袁绍兵少派骑兵冲阵,结果近到三十步时先登死士一齐跃起发射强弩,公孙瓒前军顿时伤亡惨重。

零星冲上来的骑卒亦被刀斧手砍杀,公孙瓒陡然经此巨变全军大乱,袁绍趁势进军因而大败之,赢得了界桥之战。

翌日,公孙瓒带军溺战,萧彦也排兵布阵,两军遥相对望,战未开始,先放一波狠话,因公孙瓒发动入侵之战,萧彦骂道:“公孙瓒,你何故起无名之师,犯吾疆界!”

对面阵中的公孙瓒回应道:“萧彦,袁盟主出兵助你攻打胡虏,你却背反同盟,发兵攻杀正义之师,天下有识之士无比恨尔等入骨,我受万民请愿,前来伐你!”

“受万民请命伐我?”萧彦笑了,“公孙瓒,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杀了幽州牧刘虞,又欺压百姓,幽州万民受你镇压都敢怒不敢言,期盼我黑山军出师幽州的人都不知几何。而袁绍手下的青州兵比你还过之不及,强取豪夺,杀人放火比强盗还恶,你却说受万民请命,羞是不羞!”

公孙瓒怒道:“萧彦,你少呈口舌之利,敢出来和我一战吗?”

“我麾下精兵猛将无数,何需亲自出手,公孙瓒,你想斗将大可派人出战,我自有人应对。”

公孙瓒跨马出阵,高声道:“对面的黑山宵小,谁敢来与我一战!”

第六十四章:赵风病逝

“公孙小儿休狂!张牛角来也!”

张牛角要夺头功,不经请命就跃马出战。

“匹夫!来得好!”公孙瓒大喝一声,上前迎之。

萧彦问系统,“查查公孙瓒的属性。”

“叮咚,姓名公孙瓒,武力92,统帅85,智力76,政治64。”

“武力才九十二点,还弱张牛角三点。”萧彦心道,又一眼扫过公孙瓒背后严纲,田楷,单经,邹丹,关靖等大将,武力值都在八十到九十之间,还不如公孙瓒。不禁暗笑,“公孙瓒麾下没有一员猛将,却主动斗将,可谓是还未开战就先输一半了。”

阵中公孙瓒与张牛角厮杀在一起,战至三十回合公孙瓒便落入下风,张牛角长刀袭来,力大劲沉招招致命。

公孙瓒心中惶恐,暗说张牛角号称是黑山军中第一大将,果然是名不虚传,挥动长槊一扫,逼开张牛角,败回阵去。

张牛角哈哈大笑,“公孙瓒,你逃跑的本事倒不小,下次碰到你张大爷,记得要远远的避开,不然可没有今天这么好运气了。”

公孙瓒麾下顿时冲出五员小将来,分别为王门,季雍,李绍,孙伉,张吉,五将一齐上前围杀张牛角。

张牛角一刀将王门劈落马下,孙伉从后杀来,张牛角大喝一声,王门心惊胆战满面呆滞竟动弹不得。

张牛角手起刀落,将王门的人头斩下,其他三将举枪来刺,张牛角将大刀一抡,把三柄铁抢荡开。

三将手臂酸麻,虎口迸裂,见张牛角力大至斯,惶恐之下不敢再战,急拨马回阵。

“好!”

萧彦欢喝一声,黑山军将士士气顿时高涨,而幽州军士气衰落。

萧彦趁势拔出剑来大喊一声,“开战!”

三军齐出,以铁甲重骑为先,诸位黑山军大将赵云,徐晃,张合,于毒各带兵马冲击幽州军。

公孙瓒也分派诸将迎击,双方在界桥一场混战,鼓号齐名,刀光箭雨,喊杀震天。

终究是公孙瓒部将士气不如萧彦部旺盛,又因先锋战将严纲被敌将赵云所斩,最精锐的白马义从也在重骑兵的冲击中败下阵来。

幽州军前军彻底奔溃,还击本阵,导致全军大乱,因此迅速溃败下来。

公孙瓒一路败退回磐河大营,清点麾下兵将,一战便损失了上万人马,还折了骑将严纲,特别是自己最器重的白马义从,在面对黑山军铁甲重骑之时伤亡惨重。

中军帅帐,公孙瓒暖声叹气,问麾下文武,“黑山贼兵精将勇战力非凡,诸君可有良策破贼?”

谋臣关靖说道:“主公,袁绍相约我军夹攻黑山军,现如今萧彦主力以被引入高阳,若袁绍从青州出兵,从侧面袭击冀州北面诸郡,萧彦必会调拨兵马回师去救,我军可再与之决战。现如今袁绍坐山观虎斗,可派遣使臣出使青州,邀袁绍出兵,若其不出兵,我军可暂回幽州,亦不出兵。”

公孙瓒憋气窝火,“这袁绍和我约好五月初一双方同时出兵,现在都快五月中旬他还不动兵,这厮欺我着实可恨!”

关靖道:“现在萧彦得到并州,其势日渐壮大,若任其发展青幽两州也早晚被其所得,袁绍少智,麾下却有不少深谋远虑之士,他必定会出兵的。”

公孙瓒道:“也罢,先紧守大营闭战不出,遣使前往青州,静等袁绍出兵。”

关靖遂出使青州,袁绍带账下文武亲自接见,关靖昂首阔步怒视袁绍,责之曰:“袁盟主,吾主公孙瓒受你所邀攻打冀州,为何你事到如今还不发一兵一卒!”

袁绍耐着性子好言解释道:“吾下辖青州兵卒多为黄巾降兵,匪性难改,吾本在约定之日出兵,却因出兵之时粮饷未曾备足,这些将士都不愿出战,若强逼其出征恐生兵变,我也无可奈何啊。”

关靖乃聪慧之士,自然能听出袁绍话中的推脱之意,斥责道:“咱们两家同盟应当患难与共,若幽州被黑山贼所并君岂能独存青州,袁盟主如此敷衍那我主也将回师幽州,不再与黑山贼斗争。”

袁绍见关靖语气高傲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时逢纪在袁绍耳边悄声说道:“主公,此时黑山贼势大,还不是与公孙瓒交恶的时候,不如发一支偏师驰援公孙瓒,先安其心。”

袁绍点点头,对关靖说道:“关靖先生误会了,我麾下青州兵也心向汉室,一心驱逐贼寇,只有百余人不识大义,吾正秘密派人清查,现在以悉数被擒下了大狱,正重议出兵事宜。”

关靖点头道:“那我回去静候佳音,袁盟主切记速速发兵不可再拖,若我幽州军等到粮尽就只能退兵了。”

袁绍挥挥手让关靖退下,见其走远又对逢纪说道:“现在黑山军在磐河大胜一场,气势正胜,现在出师可不是好时机啊。”

逢纪道:“主公,正因为黑山军大胜我军才要发兵攻他,若待其彻底战败公孙瓒得到幽州,到时候就悔之晚矣。”

“也罢,那就发偏师一万,出师冀州攻打乐陵。”

逢纪道:“乐陵守将乃是赵风,其颇有智谋,勇力也是不凡,非良将不可取之。”

袁绍听到赵风,怒气顿涨,高声道:“数年之前吾进攻常山,与黑山军交战,若非赵风反叛岂容黑山贼坐大,窃据两州之地,此贼最为可恶吾必杀之。颜良!”

“在!”

颜良闪身而出,抱拳接令,袁绍道:“派你领兵一万,攻打乐陵郡,取赵风人头来见我!”

“诺!”

颜良带大军从乐安出兵,进犯冀州,一路直到乐陵境内。

早有探哨回报乐陵守将赵风,敌军大将颜良领兵来犯、乐陵郡兵少,赵风又素知颜良骁勇不敢出战,坚守城池,又派人去高阳前线请求支援。

萧彦得知袁绍出兵之后,召集众文武商议应对之策,赵云主动请缨道:“末将请求带兵增援吾兄,迎战颜良。”

萧彦问道:“子龙,颜良乃袁绍麾下第一猛将,此次来袭的青州军有一万,你需带多少兵将前去应战?”

赵云道:“颜良有勇无谋之辈,赵云只需本部三千轻骑即可大破颜良。”

萧彦道:“三千轻骑对颜良的一万大军,子龙切莫夸口。”

赵云道:“吾愿立军令状,若不胜颜良,可斩吾头!”

“好,子龙勇气可嘉。”萧彦端起杯热酒站起身道:“就先以此酒预祝子龙凯旋而归。”

赵云端起一杯热酒饮尽,出帐而去,此时颜良已经在强攻乐陵,赵风带兵戮力死战,青州军几次攻上城头都被打下去。

颜良为了提升麾下部将士气,不惜说道:“破城之后,可独享乐陵城中的钱粮女人,不用上交。”

青州军顿时哗然,气势旺盛。

而萧彦迎战公孙瓒之前抽调乐陵守兵,现在乐陵城中的兵卒仅两千。

不过冀州百姓民心尽附黑山,等到城中兵力告竭,百姓自发帮助守城,城中的富户也都捐钱捐粮,供应大军吃用,全城上下一心,颜良力战数日都未能攻克乐陵,还折损了三千兵马。

青州兵也知道乐陵难取,再说独得钱粮美人之事也无可奈何。

七日之后,赵云带骑兵赶到乐陵郡驰援,进入城中,发现城池在投石机的轰击下已经残破,而守城的兵卒折损大败,很多百姓拿着刀剑在城头坚守,不然就是在搬运滚木礌石。

赵云问赵风副将,其名为李飞,早些年在常山郡招募兵勇抵抗褚燕之时他就是哥哥的部将,“李飞,我兄长呢?”

李飞黯然道:“将军这一年都身体抱恙,可放心不下公务操劳成疾,昨日将军带兵守城时,又不慎为流矢所伤,恐怕是时日无多了。”

赵云大惊失色,急声说,“快带我去。”

一路奔入赵风居所,只是大哥卧与榻上,胸口厚厚的纱布上还沁着殷红的鲜血,脸色惨白,双目无神。

“大哥,你这是”赵云扑上前,泣声说道:“你怎么样?”

赵风看着赵云,欣慰不已,“子龙来了,有你在,定可抵挡颜良,我也就放心了。”

“哥哥有病在身何不早说,你等着,我马上派人去请华佗神医过来,为你疗伤。”

赵风道:“没用了,我心知时日无多,临死前能再见你一面也无憾了。”

赵风说罢,双目闭上,很快没有了气息。

赵云伤感不已,这时有城门守卒来报,“赵云将军,颜良引兵来攻打乐陵了。”

赵云厉声道:“集合本部轻骑随我出战颜良!”

“诺!”

颜良不知赵风伤重而死,集结兵马而来,高声说道:“城中守卒殆尽,只剩下一些羸弱的百姓,今日之战许进不许退,骑兵留后督战,步卒分为三列,依次进军,谁敢退兵皆斩,本将为第一梯队士兵,颜良若退可先斩吾头!”

众兵将听颜良亲自攻城,又皆鼓起勇气来。三军刚列好阵势,投石器床弩等远程攻城器械还未发动,城中传来一声炮响,城门大开,冲出一支骑兵来。

第六十五章:曹操来使

赵云是清晨时分进入乐陵,颜良并未探之,突然间被赵云打了个措手不及,第一梯队的攻城士卒瞬间溃败下来。

颜良叫副将收拢兵卒,自己亲舞大刀,带骑兵迎战赵云,两将在阵中相遇,好一场恶斗,赵云恨极颜良,招招夺命。

颜良武艺虽属一流,终究略逊一筹,颜良落入下风,忽见赵云所使之枪法乃是他姐夫童渊的绝技百鸟朝凤枪,自己曾苦求童渊都没有学到,心中更惊,刀法渐乱。

赵云猛攻颜良,五十回合之后一枪挑破颜良肩甲,扎出一个血孔。

颜良臂膀剧痛不敢再战,将长刀一挥逼开赵云,拨马便走,赵云望其背穷追不舍。

颜良一逃,麾下的骑兵也尽皆逃散,反而冲破自己的步兵大阵,如此全军大乱,赵云带兵继续猛攻。

又攻破颜良驻兵大营,沿途一路追杀,青州兵伤亡殆尽直杀到幽州境内,颜良躲进了乐安城方才止住。

萧彦得知赵风重病在身依旧坚守城关,又中流矢病逝,也顿足捶胸,自责不已。

他隐约知道历史上赵风年纪轻轻便病死了,赵云为哥哥奔丧才离开公孙瓒。可这事自己没有上心,没有一早让华佗为其详细诊治,以至折损一员大将。

这时磐河公孙瓒大营,公孙瓒亦闻袁绍出兵,可萧彦仅派三千骑去救主力未动,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很快又传来紧急军情,得知颜良大败,上万大军仅逃回百余骑,公孙瓒惊恐之下无意再战,回师范阳。

公孙瓒麾下兵将还有七万之多,萧彦也无心威逼过甚,也退兵高阳,双方罢兵。

“怎么了,打了胜仗还愁眉苦脸的,开心一点嘛。”高阳郡府,甄宓似小情人般从背后抱着萧彦的腰,撒娇似的说道。

公孙瓒退走,赵云先带哥哥赵风的尸体返回中山郡操办葬礼,萧彦想到赵雨得知哥哥的死讯不知有多伤心,心中也不禁伤感。

“你说带我来打战,结果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郡府里一个多月,刚一见面就苦着个脸,难道你厌烦我吗?”甄宓一脸幽怨。

“我天天看着你都不会赶到厌烦。”萧彦心说来找甄宓本就是寻开心了,甩甩头抛开杂念,就想去解甄宓的衣服。

甄宓机灵的向后一跃,哼道:“你这坏人,把我丢在这里这么久又不允许我出城,都快要闷死了,要带我出城玩我才依你。”

萧彦道:“公孙瓒虽然已经败走,但也有零星的游骑,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又都擅长骑射,出城太危险了,你要想玩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能出城。”

甄宓扯着萧彦的衣袖,用光洁的额蹭萧彦的脖颈,娇憨亲昵,“我就是要出城,好哥哥,你带我出城我什么都依你。”

甄宓本就绝美,这样撒起娇了真让人招架不住,萧彦凭着偌大的毅力才说道:“城外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光秃秃的,只有吃人的野狼,最好还是别去了。”

甄宓道:“姐夫,听姐姐说你府里本来有一只纯色红狐狸,又漂亮又聪明可惜后来送给了貂蝉,我也想要一只。”

萧彦道:“你想要狐狸还不简单,要猛虎我都能给你。”

甄宓道:“我不要狐狸,听说狐狸怕狼,我想要一只狼。”

萧彦笑骂道:“你这小丫头,还没入门就来争宠,真娶了你那我后宅还能安宁?而且狼这种东西极为凶残,我哪里敢养在府里。”

甄宓吐了吐舌头,“那我不要狼了,好哥哥,你就带我出城散散心吧,我终日待在府里,又气又闷,你再不让我出去我就闷出病来了。”

萧彦听甄宓说的真切,忍不住答应下来,“那我就带你出去走走。”

萧彦安排了马车给甄宓乘坐,只是甄宓看着紧紧跟在背后的上千亲兵顿时兴趣大减,说道:“姐夫,能不能不要这么多人跟着,就咱们俩?”

“那怎么行,我就算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拿你的性命开玩笑啊。”

甄宓心中甜蜜不已,靠近萧彦眨着眼说道:“姐夫,我现在不想出去玩了,咱们回去吧。”

萧彦见她眼眸撩人显然是动了春心了,便又拉着她走回府里去,尽享床笫欢乐。

过两日,公孙瓒陆续减少前线兵卒,萧彦继续留徐晃于毒守高阳,自己返回中山。

此时赵风还没下葬,萧彦到中山之后先去祭拜赵风,只见赵雨也穿着孝服,跪迎来客,见到萧彦脸上顿时滴泪。

萧彦拜了赵风,上了香,见过了赵风的夫人林氏,拍了拍赵云的肩膀叹息道:“赵风去了,都怪我没有关心部下,让赵风将军染病一年都坚持上任,没让他回家安养。”

赵云已经看开了,反而安慰萧彦道:“主公切莫伤悲,哥哥一心为公,想为黑山军建立太平盛世。而且作为武将,没死在病床而战死沙场,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荣耀。”

萧彦感念赵风之勇武忠心,回府衙后发下文书,追封其为广威将军,封都亭侯,食邑五百户,以馈赠赵风遗孀幼子。

冀州战事平定,而曹操回师兖州与吕布交战多次,在濮阳相持一百多日,时值大旱又有蝗灾,兖州颗粒无收,百姓饥肠辘辘易子相食,双方军粮短缺各自罢兵。

冀州府,萧彦在府衙处理繁杂的公务,忽闻门吏来报,言曹操派程昱为使,正在府外等候。

“曹操来使?”萧彦心说曹操曾经截杀我,双方乃是死仇啊,怎么突然到我这来串门了,说道:“不见,我没功夫搭理他。”

片刻后账下的亲兵来报,“主公,门外有一儒士强闯府衙,以被拿下,请主公发落?”

萧彦问,“是谁这么大胆,刚私闯州府?”

亲兵道:“其名为程昱,乃是曹操使臣,说是有十万紧急的事要与主公商议。”

萧彦点点头道:“罢了,传他上来。”

很快程昱被亲兵带上来了,萧彦问道:“程昱,我与曹操素无来往,你来此有何要事见我?”

程昱道:“程昱此来,是向萧使君买粮。”

“买粮?”萧彦顿时想起,年初的时候系统就提示自己,兖州将有大旱,又有蝗灾,看来曹操是撑不下去了,而自己在冀州屯田已有数年,税银虽然不多粮食还颇为充足。

“吾与曹操素有大仇,为何要卖粮给他,助他脱离险难?”

程昱道:“非是卖粮给我家主公,而且救助兖州百姓,萧使君虽然起事于草莽,但爱民如子世人皆知,岂能忍心看着兖州百姓遭此劫难。”

现如今曹操自家连军粮都快断了,哪里能顾忌到那些饥民,不杀之以充军粮便是仁德了,历史上还是袁绍拉了这位老弟一把才渡过难关。

现在袁绍占据贫瘠的青州,又连遭败仗,也难以给这位老弟支援,而袁术非但不帮忙反而勾结吕布落井下石,曹操也是没办法才想到萧彦。

萧彦道:“若百姓缺粮,大可将流民迁至冀州,我自会安置。”

萧彦心说并州正缺人呢,说好迁徙十万户过去,结果数月功夫才迁去三千户,崔钧已经发了好几道文书请求迁徙百姓,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地方安置。

战乱年代,百姓就是最珍贵的资源,以曹操的个性宁愿麾下百姓饿死一半,也不会让他们全都迁走。程昱只好央求道:“萧使君,你这次若能施以援手,我家主公必定会铭记你的这次恩情。”

萧彦问道:“乱世之中,粮食比黄金还贵,现在曹操的兖州被吕布所占,他有钱买粮吗?”

程昱道:“萧使君说个价格,我一定尽力凑齐。”

萧彦心说这曹操难道是发了大财,他现在也正缺响银,不防趁机捞上一笔,说道:“若曹操想买,米斛万钱方可。”

“米斛万钱!”程昱虽然有所准备,依旧是大吃一惊,这种价格超出市价何止十倍。

不过就算这个价位,曹操在兖州都没地买去,袁术刘备不趁火打劫以是万幸,而袁绍爱莫能助,关中的董卓更是恨他入骨,吕布占据兖州坚壁清野,其他的地方又太远,买的粮食还没运到兖州在路上就吃了,所以这个亏只能咽下。

程昱道:“既然如此,我携带的银两不多,可先预定一万斛。”

听程昱张口就要一万斛,那就是一亿钱,冀州首府甄家也不过这个身家,曹操就那么有钱?

程昱见萧彦不信,解释道:“我来之前,曹公麾下的摸金校尉正掘了好几个王侯的大墓,寻到了极多的陪葬品,若非是乱世,陪葬的文玩宝物都贱卖了,这些东西能值三五亿钱。”

“这可真是生财有道,曹操弄不到粮草,就去发死人财,掘人坟墓,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萧彦暗道:“是了,定然是我品行高洁,从来没想过要去做掘人坟墓之事,而曹操为了筹措军资无所不用其极,一群盗墓贼还安排了官职,实在太下作了。”

第六十六章:郭嘉投曹

萧彦想通之后对程昱说道:“也罢,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便将这上万斛的粮草卖给你,助曹操脱离险境。你可记得回去跟曹操说,念我恩德,千万不要联合袁绍与我作对。”

“那是那是。”程昱连声答应,一万斛粮草对于曹操麾下的数万大军来说,仅够月余吃用,要养大军一年,填抱这数万张嘴,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的墓让曹操盗。

萧彦收下程昱的一亿钱,冀州财政的压力稍减,很多战士欠发的抚恤也可马上分发下去。而一万斛粮草对萧彦来说并不多,他建立的几大粮仓中还有存粮近百万斛,就算卖一半给曹操,也能养冀州军民一年。

再加上有系统提醒,辖区内若有天灾将会提前得知,在天时方面萧彦有着决定性的优势。

陈昱运粮回来也只能解曹操的一时之需,曹操不得已又派人四处搜寻墓穴,这次不算什么王公贵族,就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坟头,他也要掘出来看看有无财宝,麾下的摸金校尉不够,就把军队也都派了出去。

如此一来曹操的名声在兖州跌入谷底,特别是兖州的士族,几乎家家的祖坟都被曹操掘了个便。

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麾下最器重的谋士戏志才突染恶疾,他卧与榻上对曹操说道:“曹公,我献掘墓之计获得军资,有损阴德,近日来终日无眠大限将至,看来要离曹公而去了。”

曹操悲伤不已,“掘墓之计是我下的命令,若有冤魂恶鬼都该来找我曹操,先生,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病才是。”

戏志才大声道:“只可惜在临死之前都未能赢萧彦一回,终生抱憾呐!”

说罢戏志才便气绝而亡,曹操痛失一谋臣,将其厚葬。伤感之下问荀彧,“文若,颍川良才极多,今戏忠病逝,不知有谁可以继之?”

荀彧当即推荐了正闲赋在家的郭嘉,曹操听荀彧说郭嘉之才智还在戏忠之上,大喜过望,责之曰:“如此贤才,君何不早荐之。”

即舍了大军,仅带数骑前往颍川阳翟县仿贤,现在的颍川在袁术治下,郭嘉见曹操不顾危险亲自前来拜访,便入他账下听用。

曹操与郭嘉商议天下大事,郭嘉对其说道:“现如今皇权旁落,诸侯争霸,黑山军占据冀并二州,萧彦多谋善断又深的民心。而幽州公孙瓒性情凶残,苛待百姓,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我料河北之地,青幽并冀四州早晚为萧彦所得。”

曹操想到萧彦,这起事于草莽的寒门小贼,现如今一举夺得大汉两州疆土,而且没有士族的支持算是极为了不起了。

曹操问郭嘉,“既如此,该如何治之?”

郭嘉道:“内驱吕布,左击董卓,右攻刘备,下伐袁术,尽得中原之地方可与之抗衡。”

曹操道:“先生所言极是,只是现如今吕布骁勇,又有陈宫为之谋划,袁术当其外援,不知该以何计破之?”

郭嘉道:“空口无凭,若破吕布,唯有战尔。”

曹操不禁失望,忍不住再问道:“如今兖州大旱,蝗虫遍地,我军深陷缺粮之险境,不知先生可有计策助我度此难关?”

郭嘉问道:“戏志才献掘墓计获取军资,曹公不是已在冀州购得粮草了吗?”

曹操道:“那萧彦岂是好人,他把我掘出来的宝物贱收,又把粮草贵卖。唉,我军虽有粮草,也不过万斛,只能支撑月余。如今又尽失兖州士族之心,形势危急。”

“开设粥场,将万斛粮草全用来赈济灾民。”郭嘉微一沉吟,开口说道:“乱世之中,士族力量虽强却不及军阀,现在既以交恶,只能和黑山军一样,收民心恶士族。”

“将这万斛粮草全用来赈济灾民?”曹操惊道:“如此一来,我麾下大军吃什么?”

郭嘉道:“我自有计,以十倍粮草回馈曹公。”

曹操见郭嘉胸有成竹,便依计行事。

听闻曹军广设粥棚,将掘墓所得之财购买粮草馈赠百姓,短时间内兖州民心尽附曹操,百姓蜂拥云集而来,感恩不已。

曹操见粮草日益递减,撑不了几日,再问郭嘉,“先生,如今我军只剩三日之粮,不知先生所言之十倍粮草所从何来?”

郭嘉道:“淮南袁术粮草众多,不下冀州萧彦,粮草当从他处而来。”

曹操奇道:“淮南有粮,可那袁术与吕布勾结,谋我兖州,怎会将粮草拱手相送?”

郭嘉道:“吕布蛊惑袁术合击曹公,结果吕布独得兖州之地,而袁术未得一城,心中肯定生怨。我又命人去淮南等地散播谣言,说主公投靠黑山,获得黑山军粮饷供给欲攻打南阳,以南阳富庶之地献黑山以报其恩。袁术见我军不仅自己有粮还能周济百姓,必深信不疑,惶恐之下定会主动赠送粮饷,与我军议和。”

郭嘉话音刚落,堂下门吏来报,“曹公,袁术以杨弘为使,带粮草二十万斛而来,为偷袭兖州之事前来道歉,想与主公从修于好。”

郭嘉听了微笑着拱手拜道:“恭喜曹公,军粮无忧矣。”

曹操狂喜,对郭嘉之智佩服的五体投地,“先生略施小计,就让曹某得二十万斛粮草,解我军危及。又内得兖州民心,外解吕布袁术同盟,请受曹某一拜。”

此时的萧彦还想着多压榨曹操几次,待听说郭嘉用计,让曹操凭空得了袁术的二十万斛粮草,也不禁感叹郭嘉之智,远超凡人。

却说曹操有了粮草,又再次与吕布开战,双方血战数场,终究将吕布从兖州赶走。

张邈张超兄弟死守雍丘,曹操围城数月,直至雍丘粮尽曹军破城而入,斩杀张邈张超二人,夷其全族。又大肆捕杀兖州士族,收士族豪强田地,开展屯田之策。

吕布带陈宫逃往徐州,刘备见吕布骁勇,若非他突袭曹操的兖州自己也难以掌控徐州军权,又得陶谦相让全据徐州之地。

刘备口称吕布为当世英雄,假意让徐州与他。

吕布见关羽张飞在其后怒目而视哪里敢受,只是祈求收留,刘备遂将吕布安置于下邳,抵抗曹操袁术之兵锋。

孙坚得江东之地后,刘表见其日益壮大偷袭了长沙,杀长沙太守张羡,平定荆南四郡。

孙坚大怒,跨江来攻荆州,江夏太守黄祖带水军迎战被其所败,好在有归附的锦帆贼甘宁偷袭孙坚后军,应援黄祖。之后江东又有山越起事,孙坚回去平叛,江夏因此不失。

时光荏苒,又过一年春秋,公孙瓒眼馋冀州富庶之地,忍不住又想发起入侵之战,主动遣使去青州相邀袁绍合攻冀州。

袁绍去年损失了近四万青州军,伤筋动骨还未恢复过来,拒绝了公孙瓒。公孙瓒因此不敢进攻冀州,又有一心扩充疆土,便远征辽东。

占据辽东的公孙度本是小吏,受同乡徐荣举荐,被董卓封为辽东太守。

中原大乱之后,公孙度自封辽东侯,平州牧,其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恒,南取辽东半岛,实力亦不容小觑。

双方虽都属公孙氏,但公孙瓒是辽西人,公孙度是辽东人,二人却并非同族。

因董卓乱政,中原大乱,名士管宁、邴原、王烈等人都在辽东避祸。公孙度对其礼遇有加,今见公孙瓒举兵而来,向诸人问策。

管宁道:“公孙瓒近有黑山为之大敌,却远攻辽东,若有谣言传出黑山军意图侵略幽州,公孙瓒必会撤兵。”

公孙度大喜,分派细作去幽州散布谣言,公孙瓒大军还未到辽西,便撤军返回。

公孙度现在还未占据汉四郡,羽翼未丰,又遣使带白银万两去幽州进献,意与公孙瓒结盟,称其为兄。

公孙瓒受其吹捧,就忍下了再次出兵进犯辽东之心,决意再次攻打冀州。

冀州,萧彦在后花园教儿子射箭,萧亮已经七岁,长的虎头虎脑,肩宽腰粗,酷爱使枪弄棒,近日又缠着萧彦教他射箭,又因今日是萧亮七岁生辰,萧彦便休了一天假。

特意留在府里亲手为萧亮制作了一把小弓,萧亮视为珍宝,片刻也不离身。

此弓虽小,弓力可达三十斤,半石之多,而一石弓即是强弓了,乃是弓箭手的标配。

萧亮持此弓二十步内具备杀伤力,十步可破甲,自然也能射进十步外的草靶之中。

萧亮暗中父亲指示的动作,弯弓搭箭,将弓弦拉到脸颊,深吸一口气,气定神闲。

咻!

射出去正中靶心,萧彦拍掌叫好,“儿子,你这样练,再过几年就超过我了。”

萧亮开心不已,喊道:“父亲,射草坝不好玩,我们去猎场打猎吧。”

萧彦道:“猎物哪里会让你靠近十步之内,等你能开一石弓,可以在五十步外射中靶心,就可以去打猎了。”

萧亮嘟着小嘴,将箭靶移退了十来步,距离一远,弓力不及,即使射中箭靶也会弹开,萧亮没有办法,只好又将箭靶移回五六步。

而这时,府衙传讯的文吏走到了萧彦身边,附耳轻声道:“大人,沮授先生说有紧急军情,请你去一趟府衙。”

第六十七章:驰援徐晃

萧彦听了站起来说道:“亮儿,你在此练习弓术,切记只准对准箭靶,若让我看见你把弓对准活人或者禽兽,我会将弓收回。”

“知道了。”

萧亮嘟着嘴不满道:“父亲,你要到哪里去?不是说好今晚要给我庆祝生日的吗?”

萧彦走过来摸了摸萧亮的头,“现在爹爹有事,晚上一定回来吃光你最爱吃的烤乳猪。”

萧亮顿时急了,“父亲,我好不容易才能吃一次烤乳猪,你就别吃了吧!”

“哈哈,你这小子真是贪吃!都归你!”萧彦笑骂一声,转身走出了家门,乘坐马车到了府衙,只见冀州文武已经悉数到了。

萧彦走到主位上坐着,开口问道:“沮授先生,你说有紧急军情,不知发生了何事?”

沮授道:“公孙瓒攻伐辽东,因为幽州谣言四起,说我黑山军要趁势入侵因此退兵,现在又要来攻击冀州,他派一支轻骑来突袭任丘,又有任丘大族刑氏为其内应,偷开城门策应幽州兵入城,于毒将军抵挡不住败退高阳,与徐晃联军去夺任丘,结果公孙瓒亲带白马义从突袭,徐晃将军不敌损兵两千,退回高阳坚守,派人前来中山求援。”

萧彦听了大惊道:“任丘一失,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需两日便可直入中山,戮我境内子民,公孙瓒着实可恶!”

沮授道:“有徐晃将军在高阳牵制,公孙瓒怕被截断退路,不敢深入敌后,现在幽州大军兵围高阳,而徐晃将军之粮草大多屯于任丘,今粮草以失,徐晃大军不能久持,我军应立即出兵前往救之。”

贾诩却道:“公孙瓒进军高阳围而不攻,我料其必是围点打援之计,上次大战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与我军铁甲骑兵硬战,未曾发挥骑射优势,今围城不攻,是想以骑射消耗我军援兵。”

武将中闪出两员骑将,分别为张牛角和赵云,两人皆道:“我军轻骑弓马娴熟,皆不弱与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不出重骑亦能战而胜之。”

萧彦道:“白马义从虽为当世强骑,我军黑麟骑亦是训练有素可以与之一战,张牛角,赵云听令!”

“在!”

“张牛角为主将,赵云为副将,二人带六千轻骑即刻出发,增援驻守高阳的徐晃!”

“诺!”

“张合,程奂!”

武将中又闪出张合程奂二人。

“在!”

“张合为主将,程奂为副将,带步卒一万,去夺回任丘。”

张合闻听心中大喜,他归顺萧彦以来一直在练兵或者跟随萧彦出战。如今他令自己挂帅出征,不仅是对自己信任,而且立大功的机会也到了。

“诺!”

张牛角赵云,张合程奂各自引兵退去。

萧彦为防备袁绍又策应公孙瓒,发出调令,将河内守将褚燕调到乐陵驻守,以两万飞燕军守之。

再分派杨凤担任河内太守,带兵一万防守司隶的董卓和兖州曹操。

调集眭固白绕等黑山军老将并五万大军云集中山,与前线部队相合共计十万雄师由自己亲自统帅,这次出师不仅要击退公孙瓒,还要一战拿下幽州,将公孙瓒彻底歼灭。

这次公孙瓒的突袭活动,着实惹怒了萧彦。

黑山军这座巨大的战斗机器开始运转,空气都似乎开始变得沉重起来。

公孙瓒不知大祸临头,还在为突袭任丘一场小胜而兴奋不已,帅帐里,公孙瓒大笑道:“高阳城中现有三万余黑山军,却并无多少骑兵不敢出战,我们就围城不攻,断其粮道,等高阳城内粮尽即可破之。而萧彦派兵来援,我有白马义从,来多少都是送死。高阳一破,我们便可直入中山,袭破黑山军老巢。”

众将皆笑,只有邢颙面带忧色,公孙瓒很是尊重这位任丘名士,已经拜其为军师,问道:“邢颙先生,我见你愁眉不展,不知有何隐忧?”

若非萧彦太过苛待士族,近日见他邢氏一族养了三百庄客,习练刀枪看家护院,竟让他强制解散,最多只能保留三十。

又加增商税,族人心有怨言,若非刑氏族人皆表露反意,他邢颙可不会投靠公孙瓒,在他看来萧彦虽然苛待士族,但黑山军的发展一直呈上升之势,冀州民心归附,而公孙瓒穷兵黩武,虽战力不俗,却不懂治国之道,早晚必败。

邢颙道:“主公,我听说萧彦麾下有两员骑将,一为张牛角,一为赵云,此二人都极为骁勇。而他们麾下各掌三千轻骑,黑山军称之为黑麟骑,都弓马娴熟训练有素。若萧彦派兵来救,必以此二人为将,不知主公麾下谁能敌之?”

公孙瓒脸色顿时尴尬,他武艺在军中数一数二,去年在三军面前败给张牛角,而那赵云大败袁绍麾下第一战将颜良,也不是他所能敌。

只好说道:“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再勇而在谋,不知先生可有计策教我破此二贼?”

邢颙心中轻蔑,嘴上说道:“徐晃所部的粮草大多屯于任丘,今任丘被我军所得,徐晃三万大军坚持不了多久。我军可在高阳四门外掘深沟高垒,建造连营围之即可,无需出兵迎敌。”

公孙瓒听了点头道:“就依先生此计行事。”

公孙瓒遂在高阳城外挖掘深沟,竖立连营,城中的徐晃知道公孙瓒想彻底将高阳围困起来,几次带兵来攻,都被公孙瓒麾下的白马义从击退。

等到张牛角赵云带六千轻骑到达高阳城外,高阳城以被深沟隔开,骑兵无法通过更别说粮车了。

若要进城,只有公孙瓒的营门前有五丈长的通途,如此一来,进城的办法就只有冲击幽州军的大营了。

张牛角与赵云商议对策,赵云道:“主公要我们来救援高阳,只是公孙瓒对高阳围而不攻,短时间内高阳不会有失,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主公带步军赶到,再与城内的徐晃将军内应外合,一齐攻击幽州军大营。”

张牛角道:“主公从各郡县抽调步卒,等他到此还得费时半月,只怕徐晃将军到那时已经粮尽,等高阳被占,悔之不及。不如全军随我一齐冲击幽州军大营,破其营门,先带粮草入城。”

赵云道:“公孙瓒以深沟围困高阳,仅在营门留一条通途,就是要引我们冲击他的营寨,正面冲击岂不是正中他下怀。”

张牛角怒道:“我是主将,你只管听从号令就是,我带兵突袭,打开道路,你负责押运粮草即可。”

赵云道:“即便硬攻也不能蛮干,还是先与徐晃将军取得联络,冲击公孙瓒大营时徐晃将军能从城中出兵接应那也是好的。”

“子龙怎么畏首畏尾,区区公孙瓒有何惧哉,别说冲破他的大营,就是冲到他的帅帐取其狗命,也是轻而易举。”

赵云劝道:“张将军,主公对我们可是寄予厚望,若是落入公孙瓒的陷阱当中,折损了这数千骑兵,我们可是难辞其咎了。主公打造这支铁骑不知耗费了多少钱粮,将军三思啊。”

张牛角已经四十有三,比赵云大了整整二十岁,见萧彦提携赵云与自己同级,心中还很是不服,今见他年纪轻轻却老成炼达,不禁暗暗钦佩主公高识远见,有识人之能。

“也罢,那就先到博陆县休整,夜晚派出探哨悄悄翻过深沟,与徐晃将军取得联络再说。”

赵云转身说,“李飞,就由你去联络徐晃将军。”

李飞本是赵云哥哥赵风的部将,赵风死后李飞就到赵云手下任职。他轻功卓越,在铁索上走动也能如履平地。

夜里,李飞在弩箭上套上绳结,射到深沟对面,然后迅速从绳索上跑过,一路避开公孙瓒的探哨,到达高阳的城头之下,又取下飞爪抛上城沿,悄悄的攀城而上,徐晃与公孙瓒两人都未曾察觉。

“喂,兄弟。”

李飞上城头不久,见一队巡逻卫士走来,开口打招呼。

那十余人顿时大惊失色,用长戟将李飞围在中间,李飞举起双手说道:“诸位,我是黑麟军赵云校尉部下军候李飞,他派我来联络徐晃将军的。”

说完又递出自己的铁牌,入黑麟骑不仅有任命文书,十夫长以上都有黑麟铁牌,上面会记录官职姓名上任日期。

守城卒接过一看,喜道:“是赵云将军的援兵来了。”

众人心神一松,马上通知了徐晃将军,徐晃闻讯赶来,问道:“李飞,现在赵云将军人在何处?”

李飞道:“我军六千黑麟骑现在皆驻扎在博陆县,以张牛角将军为主将,赵云将军为副将。赵云将军派我来看看高阳城内的粮食还能坚持几日,若是即将粮尽,他也只能急攻大营,送粮草入城,若是粮草还多,就等主公率步兵主力到来。”

徐晃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说道:“我还担心你们会直接冲击敌营,公孙瓒的军师刑颙奸诈无比,营门外那条通往高阳县的平地,底层以被掏空,数人行走还算无碍,若是大量骑兵在上驰骋,必然塌陷。我军将陷入敌军重围,六千铁骑很可能被公孙瓒聚歼呐。”

第六十八章:公孙瓒设计突围

李飞倒吸一口凉气,好在没有听张牛角将军的,直接冲击公孙瓒的大营。

他又问徐晃,“徐将军,不知城中粮草还能坚持几日,主公带步兵主力到来,至少还得十日。”

徐晃皱眉道:“我军粮草一直屯于任丘,每回送来七日之粮,如今大军被围以有五日,粮草以小斛分发最多也只能吃用三天。”

“这可如何是好?”李飞大惊道。

徐晃心思一计,说道:“公孙瓒断我粮道,却也不知我军究竟能撑几日。你可回令张牛角将军,先不急送粮,以轻骑突袭公孙瓒西门的粮草大营,公孙瓒军中无粮自会退去。”

李飞点点头,又攀城而下,回到博陆县与张牛角赵云诉说此事。

两人皆言大秒,翌日,张牛角假意带兵到公孙瓒寨外挑战,引人瞩目,而赵云带一千轻骑去劫公孙瓒粮寨。

公孙瓒粮草位于高阳县西门由小将孙伉看守,他忽见前方有一匹快马而来,张弓搭箭垂直射去,箭矢正中马蹄前方三尺之处,将战马止住,孙伉喝道:“来着何人?”

下方是一身白马义从打扮的赵云,他高声道:“我是主公麾下探哨,后面有黑山军游骑追我,快快开城!”

孙伉向前一望,果然见平原尘土飞扬,背后数十骑往这而来,他心说下方仅一骑也翻不起风浪,便说道:“快移开鹿角,打开营门接那位弟兄进来。”

营门打开,走出十来个幽州兵移开鹿角,招呼道:“兄弟,快进来!”

赵云一看打马过来,重重一枪刺死两名幽州兵,又把营门的步卒悉数杀散。

孙伉大惊,叫道:“是奸细,快放箭!”

赵云拔出营门口的一杆大旗,挥舞起来将射来的羽箭兜住,孙伉见弓箭也奈何不了营门口那一骑,跳下城挺枪来战赵云。

赵云回首一枪便将孙伉胸口刺穿一个血洞,高高的挑在枪头向前面的弓兵队砸去。

哗啦一下砸翻五六人,营门口的幽州兵见赵云强悍至厮士气大跌,而这时后续骑兵陆续冲击营门,守寨小卒抵挡不住溃败下去。

“放火!”赵云一声令下,又泼洒火油,霎时间火光烛天。

这时的张牛角正在东门挑战公孙瓒,他大喊道:“公孙瓒,张牛角在此,你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公孙瓒在寨头笑道:“张牛角,汝不过一匹夫尔,你要真有能耐,就冲击我营门试试。”

张牛角喝道:“公孙瓒,你别嚣张,汝不过偷袭任丘小胜一场,今我主公抽调十万雄师而来,汝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

公孙瓒听到萧彦带十万雄师而来,眼眸深处不禁流过一丝惊惧之色。嘴上却道:“十万大军,一天之内我便能灭掉三万,有何惧哉!”

张牛角道:“公孙瓒,我家主公带步兵克日便到,你守在这里最好,等我主公到来和徐晃将军里应外合,将你五万幽州军全歼于此,然后再一举攻占幽州!”

公孙瓒道:“你少唬我,高阳城内即将粮尽,等萧彦到了高阳以是我囊中之物。”

这时张牛角望见公孙瓒大营之后有浓烟升起,顿时笑了,“公孙瓒,恐怕你等不到那时候了,你转身看看。”

公孙瓒转身一看,只见西门火起,他知那里是屯粮大营惊慌无比,“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怎么着起火来了。”

底下的张牛角笑道:“公孙瓒,你想引我攻打东门,却不知道我已经烧了你西门的屯粮,我倒要看看是你先饿倒还是徐晃将军先饿倒。徐晃将军缺粮还能向百姓征集几日粮草,而你就在这等死吧!哈哈~”

张牛角说完大笑而去,公孙瓒马上派人去灭火救粮,结果一看,粮营几乎被烧空,十不存一,现在就是从后方调粮也来不及了。

“可恨!没想到张牛角居然这么狡诈!”公孙瓒怎么也没想到,张牛角不冲击东门去给高阳城的徐晃送粮,放而烧了自己的粮营,如此一来自己和徐晃都会缺粮,到时候就算占了高阳也守不住。

“前功尽弃啊,没柰何,只有撤兵了。”帅帐之内,公孙瓒艰难的说道。

邢颙道:“我军若退,张牛角必会追杀,我有一记,或可全歼萧彦麾下的黑麟骑。”

公孙瓒听了大喜,“若能全歼那六千黑麟骑,比杀死三万步卒还有用,不知先生有何计教我?”

邢颙轻徭羽扇神色淡然,“磐河以西有一深谷地势低微,可将黑麟骑引入其中掘磐河之水灌之。先设一支伏兵,等张牛角来攻之时佯装败退,将黑麟骑引入谷中,再以响箭为号掘开河坝,黑麟骑一个都逃不了。”

“好计!”公孙瓒听了精神一振,马上排兵布阵吩咐下去。

翌日,张牛角再来公孙瓒大营挑战,却发现大营之上空无一人,派出一小队骑卒进入营内查看,发现其中竟人去楼空,公孙瓒数万部队连夜逃走了。

“逃得倒快!”张牛角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你送粮入城,我去追公孙瓒。”

赵云劝道:“将军,穷寇莫追,公孙瓒连夜撤走必会留下一支伏兵阻击追兵。”

张牛角道:“公孙瓒连夜撤走说明他军中已经断粮,我军乘胜追击很有可能将他大败一场,如此战机不能错过。子龙放心,我一定会见机行事。”

张牛角是黑山军老将,赵云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点头道:“将军多加小心,切莫孤军深入。”

张牛角带兵大军去了,赵云仅剩三百余骑清理营寨,填土搭桥打开通道,送粮入高阳城。

入城之后徐晃闻听张牛角带骑兵去追,急声道:“公孙瓒五万大军,张牛角将军性急恐怕会中伏击啊,子龙怎么不劝他。”

赵云苦笑道:“张牛角乃是黑山军的老将了,从军近二十年打过的战无数,哪里会听我的。”

徐晃点了点头,“所言极是,子龙将军,我再允你一万步卒,去接应张牛角将军。”

于毒也道:“我跟张牛角亲如兄弟,也当前往救援。”

徐晃遂让他们共同引兵前去接应张牛角自己守高阳城。

张牛角带近六千骑沿途追赶,追至一要道口,只见前方有一支兵马拦住去路,人数在两千上下。

张牛角笑道:“两千步卒岂能挡我六千战骑,弟兄们,随我冲破敌阵,追上公孙瓒!”

“杀!”

三军齐喝一声,迎对方箭雨冲杀过去,张牛角身先士卒撞破盾阵,担任伏击的乃是公孙瓒账下的小将季雍,季雍迎战张牛角,仅三合就败下阵来,向后方退去。

张牛角将长刀插在地上,取出弓箭急射正中季雍左耳,季雍剧痛不慎从马背摔落下来。

张牛角长笑一声,拍马上前就要把季雍的人头砍下,季雍突然喊道:“英雄饶命,我有重要军情相告!”

张牛角听了长刀提起搭在季雍肩头,喝道:“若有半句虚言,吾必将你五马分尸!”

季雍心中恐惧,急忙开口,“我军溃兵逃往磐河西面的深谷,白马将军要掘开水坝灌之,将军千万不可追赶溃兵。”

“喔。”张牛角大吃一惊,心说好在季雍曝露消息,不然我军危矣,喝问道:“公孙瓒逃到何处去了?”

季雍道:“白马将军带主力从北面逃往范阳,将军以骑兵追击只需一个时辰就能追上。”

张牛角吩咐属下,“来人呐,把这厮绑了送往高阳,其他人不要管这千余溃兵,随我向北面追击幽州兵主力。”

“诺!”

季雍被五花大绑,忍不住喊道:“张牛角将军,我以将重要军情相告,请你放了我吧。”

张牛角嗤笑一声,“你这贪生怕死之辈死不足惜,等我主公大军到来,再杀你祭旗,拖走!”

公孙瓒因为军中缺粮不敢耽搁,带主力走了就留了一员小将领兵,他却不知这小将乃是贪生怕死之辈,把他的计谋都说出来了,还得意的对邢颙说道:“先生啊,你这计策太好了,萧彦大军没了骑兵,步军再多也不是我的对手。”

邢颙心有迟疑,他说道:“将军,季雍一无能之辈,恐怕无法担任水淹黑麟骑的重任啊。”

而这时一道疾风刮来,吹断一杆战旗,公孙瓒问邢颙,“先生,这是何征兆啊?”

邢颙长叹一声,“青旗属水,疾风吹断青旗此乃不祥之兆,主公,我水淹之计前功尽弃矣。”

公孙瓒惊问,“那该如何是好啊?”

邢颙微做沉吟,“敌将既识破我记,必定大意穷追不舍,我军可在前山险道处四面埋伏,等敌骑追至此地四面出兵,就算不能全歼黑麟骑也能将其大败一场。”

公孙瓒对邢颙之智心服口服,连声道:“都依先生。”

公孙瓒将五万大军分为五队,一队从道上经过,留下脚印车痕,主力伏于山上,静候追兵到来。

张牛角追出不久就发现大量行军痕迹,一路尾随穷追不舍,突然间一声炮响,山道四面冲出无数兵马来。

第六十九章:兵围涿县

“哎呀!吾中敌军奸计了,快退!”

此时才退哪里来得及,后路以被白马义从堵上,山头上又闪出公孙瓒来,他望着张牛角大笑道:“张牛角,你已经被我重重包围,现在投降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张牛角发起怒来,面庞显得狰狞无比,“手下败将,也配让我张牛角投降!”

说完不走退路,往山头处直冲而去,公孙瓒将手一挥,山头又闪出数千弓箭手,箭如飞蝗而下,顿时有数百黑麟骑中箭落马。

张牛角大叫道:“骑射!”

所有黑麟骑取出马弓,向山头的幽州弓箭手还击,他们也不急着冲击山头,而是向左右游走,马背上的骑手移动太快,上头上的弓箭手难以瞄准。

而黑麟骑弓马娴熟,一时间压的幽州弓箭手抬不起头,伤亡更是惨重。

邢颙劝道:“主公,下令全军出击吧。”

公孙瓒愤愤道:“没想到黑麟骑的骑射本事也如此了得,若先备些滚木礌石岂容黑山军如此猖狂。”

邢颙道:“主公,事出突然,我军没有时间准备滚木礌石了。”

公孙瓒没有办法,挥舞令旗,下令吹响进军号角。

张牛角见四面大军围杀过来,分派兵马四面应敌,自己爬到一个土丘上观察战场。

“幽州军至少有步兵三万,骑兵一万啊!”张牛角放眼一看,见幽州兵是己方近八倍。

“孤军深入,陷入重围,悔不听子龙之言。”张牛角长叹一声,见左面敌军稍弱,亲自带兵冲击左面。

山头上的公孙瓒看的清楚,马上派白马义从前去左面增援。

张牛角力大劲沉,骁勇无比,他突出重围后一看,身边仅有百骑,而打出来的缺口又被白马义从补上。

“弟兄们,再随我杀回去!”

张牛角又奋力破开重围冲入阵中,再带兵冲杀出来,可每次他冲出重围之后公孙瓒又及时调拨兵马,将缺口补上。

张牛角杀进杀出五次,耗时一个多时辰,斩首百余,手软筋疲人困马乏。

手下近六千黑麟骑伤亡过半仍在奋勇厮杀,幽州兵死伤更是高达万人。

“真是难缠!”山头上的公孙瓒忍不住说道,心说自己部下若是伤亡过半,又陷入重围之中,只怕会奔溃了吧。

而这时,赵云于毒带兵一路急行来驰援张牛角,路遇一队黑麟骑押着敌将季雍和近百幽州俘兵。

赵云问黑麟骑什长,“张牛角将军呢?”

什长说道:“将军击破伏兵,带弟兄们去追公孙瓒主力去了。”

赵云喜道:“张牛角将军智勇双全,我小看他了。”

季雍怨恨公孙瓒不肯给他留生路,突然大笑起来。

赵云问道:“你是何人,又为何发笑?”

“我自想笑,干你何事!”

一旁的什长说道:“这是公孙瓒账下的小将季雍,为伏兵主将,被公孙瓒将军一箭射落马下因而被擒?还把幽州军的水淹之计托盘相告。”

赵云面露不屑,“原来是一贪生怕死之徒。”

季雍听了大怒,“你们别得意,邢颙军师智谋超群,张牛角孤军深入,现在肯定已经被白马将军全歼,我笑张牛角以死,你们还在这里自鸣得意,真是愚蠢如猪!”

“啊!”于毒与张牛角情同兄弟,听了季雍之言怒从心气,一枪将他刺死,再对赵云说道:“子龙将军,我们快追!”

赵云点点头,两人一路向北加速行军,只见前方有两支大军正在交战,于毒大喜道:“我军黑麟骑正浴血奋战,还未被公孙瓒歼灭。”

赵云对于毒说:“我带骑兵先冲入阵中驰援张牛角将军,于毒将军带步兵主力进攻幽州兵侧翼,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于毒急道:“子龙快去,张牛角激战多时,只怕撑不下去了!”

赵云带三百黑麟骑纵马去救,杀入阵中,只见张牛角已经浑身是血,怒视敌军面如神鬼。

“张牛角将军勿慌,赵云来也!”

听援兵到了,激战多时的黑麟骑无不精神一震,身体中又源源不断的涌出力量,幽州兵气势一跌,反而被连连击退。

“援兵这么快就到了!”公孙瓒眼看张牛角败局已定,没想到援兵这么快就来了。往阵中一看,只见赵云所带战骑不过三百人,放下心来,高声道:“区区三百骑,我幽州军有何惧哉,全军突击,谁杀了赵云和张牛角,官升三级,赏黄金百两,美女十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幽州兵又振作精神杀上前去。而这时幽州兵侧翼烟尘滚滚,一直大军突袭而来。

幽州兵战到现在已经显出疲态,而且军队伤亡已经不小,敌军骁勇,已经生有了畏敌之心。见黑山军又有强援,侧翼的幽州兵抵抗不住,很快败下阵来。

邢颙长叹一声,幽州兵和冀州兵的差距在这一刻展露无遗,此时再不撤退只怕会是一场溃败,只好对公孙瓒说道:“主公,撤兵吧。”

公孙瓒见侧翼迅速溃败,麾下众兵将畏敌如虎,心中惊怒不已。

“鸣金收兵!撤!”

一场伏击之战终告结束,张牛角虽快力竭,仍在大呼追敌。

赵云走到他身边劝道:“张牛角将军,算了,我方急行军而来,也经不起久战,而且并未携带粮草辎重,一旦孤军深入陷入敌境,情况危矣,还是等会合主公的步兵主力,再大军进攻幽州吧。”

张牛角听赵云相劝才停止追杀,忍不住说道:“子龙,你年纪虽小武艺却以在我之上,而且为将深谋远虑,不下于当年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将军,能有你相助,真是我黑山军之福。”

赵云微笑道:“我入黑山军已久,早已是亲如一家何分彼此,张牛角将军,暂且退兵回军休整吧。”

张牛角见黑麟骑伤亡过半,不禁面带愧色。

赵云再言语安慰,“将军深陷重围之中却杀敌三倍有余,虽然中伏仍是一场胜仗,将军无需内疚。”

张牛角听到赵云安慰面色方有好转,和他回师高阳,很快又一道捷报传来,张合带兵攻下任丘,留守任丘的守城邹丹仅带数百残兵逃走,而背叛的邢氏族人全部被捕。

张牛角接到战报,里面记录了详细的破解任丘的过程。

任丘守将乃是公孙瓒十分器重的大将单经,任丘有守军五千,按理说张合强攻任丘别说数日之内就能攻下,连能不能打下任丘都是问题。

而张合不仅有谋,而且有智,他先让程奂带数百人马为先锋到任丘城下挑战。

单经见程奂兵少领兵出战,程奂不敌单经败退,单经在背后穷追不舍,张合趁机带主力切断单经回城的道路。

单经回攻张合结果不敌被其战败,带溃兵逃走。张合遂带一万大军围城,再以攻心之计向城中射了数百份招降书。

城中留守士卒见主将走了,幽州兵势单力薄不敢坚守,就绑了刑氏族人向张合乞降。

张牛角看了战报欣喜不已,“赵云张合皆智勇之将,主公慧眼识珠,有此等青年俊杰辅佐,何愁大事不成!”

中山的萧彦也接到捷报,高阳危机以解,任丘夺回形势一片大好。萧彦再会合眭固白绕,尽起三军誓师出征。

费时半月抵达高阳,与徐晃等将会合,又把张合从任丘调来,合十万大军征伐幽州。

公孙瓒也知道大事不妙,抽调了五万幽州军驻扎与范阳郡涿县。萧彦大军攻来,一日之间连下故安,容城,方城,直逼涿县。

公孙瓒见黑山军势大,坚守涿县不敢出战。

萧彦扎下营寨,打造攻城器械要强攻此城。

公孙瓒一面派使前去青州求袁绍出兵,诉说唇亡齿寒之事。一面加固城防,在城头设立床弩,多备滚木礌石,火油金汁严防死守。

帅帐里,负责打造军械的程奂对萧彦说道:“主公,如今攻城器械以齐,大军随时可以攻城。”

沮授说道:“主公,公孙瓒在涿县布置了五万大军,城墙加高到三丈,宽两丈有余,城墙上还有十八座箭楼,若下此城,我军至少需付出数万将士的性命,我军财力恐怕负担不起。”

萧彦问堂下一众文武,“公孙瓒死守涿县,不知诸君可有良策破城?”

贾诩说道:“主公,公孙瓒数万大军死守此城,所带粮草却不多,我们可以围而不攻断他粮道,等公孙瓒粮草不济之时,他自会突围而走。”

“好!张合。”

“在!”

“命你率一万大军西渡涞水,绕过涿县袭取良乡,公孙瓒之运粮队要到涿县必经良乡,你可出兵劫之。”

“诺!”

张合领兵而去,良乡守兵不过千余,张合大军一到攻城半日便将良乡攻下,发回捷报。

“好!儁义不负我望!”涿县外的萧彦收到战报大赞一声,对麾下众文武说,“公孙瓒死守涿县,却不料我军突袭他的良乡,今我军对公孙瓒形成包围之势等涿县粮尽便是公孙瓒死期,多派游骑查探公孙瓒的动向,谨防他突围而走。”

公孙瓒困守孤城,两月后粮草将尽,军粮在数日前就以小斛发放,士卒皆有怨言。

第七十章:月夜突袭,伏兵截击

公孙瓒心中烦闷,忍不住出口抱怨,“可恶的黑山贼,不敢攻城却劫吾粮道,青州袁绍又不肯出兵来援。”

军师邢颙建议道:“主公,如今形势危急,不如议和吧。”

公孙瓒因为邢颙全族被萧彦所擒,对他的信任度减少了许多,听他无良策献上反而要自己投降,冷笑道:“若是不用割地赔款,议和倒也无妨,就以先生为使如何?”

邢颙忍着气说道:“若想不割地赔款,当先打一场胜仗,让黑山军不敢小窥我幽州将士。”

公孙瓒道:“当初可是先生叫我不要出战,坚守涿县,黑山贼强攻不下自会提兵。现在黑山贼围城不攻断我粮道,今日之困境全赖先生。”

邢颙脸色难看起来,心说公孙瓒麾下没有一个可用之才,俨然是一群猪队友,现在居然还怪起自己来了。早知道会落到这种局面,当初怎么会偷开城门投靠公孙瓒。

现在形氏族人都萧彦收押,恐怕连肠子都快悔青了,不就是多交点税减少庄客嘛,现在想来真没什么大不了了。

邢颙思虑一转,为公孙瓒想了一记,他说道:“若要解此困境,需夺回良乡打通粮道我军才能久持,可现在良乡被张合所占,我军粮草屯于蓟县送不过来,蓟县屯粮够我军吃用一年。我意突围而走,将涿郡让给黑山,前往蓟县坚守。”

公孙瓒道:“若退往蓟县,那黑山军可直入幽州,届时黑山军袭击幽州以西的代郡,上谷郡又该如何?”

邢颙真是无语,心说你现在能不能突围都是问题,现在就担心起代郡和上谷郡了。

只好再劝道:“主公,萧彦此人喜好美人,可选美人以言和之。”

公孙瓒对美人倒是无感,点头道:“若是舍几个女人便能免去一场纷争,送他几个也无妨。只怕萧彦还是不同意和谈,执意派兵去攻打代郡和上谷郡。”

邢颙叹道:“若是如此,只能派白马义从与之周旋了。”

公孙瓒想了想终是认可了突围之策,再问道:“萧彦在涿郡城外驻扎着八九万人,我军要如何从容撤走?”

邢颙道:“我军可分为两部在夜间突袭而走,以一支偏师吸引黑山军主力,从北门冲出逃往上谷郡,待黑山军前去追击之时,我军即可从东门出,前往蓟县。”

公孙瓒也想不到什么好主意,点头道:“就这么办吧。”

时至丑时初刻,公孙瓒以单经为将,从北门突围,自带四万幽州兵主力,在东门等候。

单经是山贼出身,曾经劫匪兵劫公孙瓒时被他所败,之后入他麾下效力。单经也是公孙瓒麾下少有的良将,有勇有谋,严纲死后公孙瓒最器重的大将就是他。

单经带一万兵马云集北门,每个人都分发一根火把,火把插上两个分支,一根火把便会弄出三个火点。

单经吩咐麾下士卒将火把点上冲出北门,远远只见一条连绵不断的火龙在黑夜中盘旋前进,放眼望去至少有三四万人马。

探哨见了急报萧彦,“主公,公孙瓒从北门逃走了!”

萧彦问道:“有多少人马?”

探哨回道:“黑夜之中不辨人数,放眼望去只是火把便有数万,幽州兵十有八九都在其中。”

萧彦听了忙下令,“马上传令张牛角和赵云将军先带骑兵去追杀,务必要劫住公孙瓒。再传令徐晃集结八万步卒,随我前去包围幽州军,斩杀公孙瓒,务必将他们一举全歼!”

“诺!”

萧彦在亲兵的侍奉下穿上盔甲,拿着佩剑走出营寨,赵云张牛角两位骑将已经带着骑兵出营,步卒也很快集结完毕。

萧彦亲率步卒去追,正行走间,心思细腻的徐晃发现敌军火光极多,地面的脚印却有些稀疏,不像有数万大军走过的痕迹。

留了个心眼回报萧彦,“主公,幽州兵声势浩大脚印却不多,小心公孙瓒声东击西啊。”

萧彦一听停了下来,问那探查敌情的斥候,“公孙瓒军去的是什么方向?”

斥候说道:“敌军向北,去的是上谷郡方向。”

萧彦顿时冷静下来,在心中思虑幡然醒悟,对徐晃说道:“公孙瓒征召的粮草皆屯在蓟县,他却远走上谷郡必是有诈。他若要退往蓟县,良乡被张合所占必不敢走大道,肯定会走房山小道,公明,随我饶道前往房山,伏兵劫之。”

“诺!”

公孙瓒见黑山军主力尽出,随即也冲出城去,急行军一个时辰,见背后无一个黑山贼追来,公孙瓒忍不住笑道:“这群黑山贼缺谋少智,吾略施小计便可脱身。”

邢颙担忧道:“主公,我们虽然走了,不过单经将军所部的一万大军就危险了。”

公孙瓒不以为意,“单经非无谋之人,他自会再以疑兵之计摆脱追兵前来和我会合,先生不必担心。”

邢颙心知单经此人虽有小智,却并未大将之才,若想平安归来可是难了。

又走了片刻,公孙瓒指着前方说道:“先生,过了房山,就到了广阳郡内,再有半日就到蓟县了。”

邢颙见左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有一种被群狼窥视的压抑之感,拉住战马停住,向前仔细打量。他们因为是偷偷从东门逃走所以没打上火把,今夜月色又不亮视野极差,十步以外的东西就难以分清。

旁边的公孙瓒见邢颙停住,问他说道:“先生,你是不是累了?”

邢颙指道:“主公,你看左前方那黑压压的一片是什么?”

公孙瓒看了一眼,不经意道:“可能是一大片麦田吧,那么多总不可能是十万大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半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先生多虑了。”

邢颙突然间冒出个想法感到毛骨悚然,深吸一口凉气,“主公,麦田五月底就都收割了,如果是麦田应该是光秃秃一片,不可能是那样。”

公孙瓒猛醒,“难道真是黑山贼,他们没有去追单经,都来劫我来了!”

咻咻!

突然间,弓箭离弦,箭矢齐飞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不好!”公孙瓒久经沙场自然听得出这是羽箭齐射之声,大叫道:“全军避箭!竖盾!”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黑暗中不知敌军藏在何处,幽州大军混乱不堪,公孙瓒对周围亲兵喝道:“都不许乱,打亮火把指引队伍,全军突袭,跟我向前方冲出去。”

公孙瓒反应不慢,而且萧彦也无法在黑夜里如臂使指,虽截住了公孙瓒七八千人马,幽州军大半还是给他趁乱冲了出去。

此外,赵云和张牛角带四千黑麟骑追赶单经,渐渐逼近之时忽然发现前方火光分散,分成十列四处逃去。突击间又从十列分成百列,再接着,火光覆灭,前方静悄悄的,好似一个人都没有。

张牛角见了满腹疑惑,看向赵云说道:“子龙,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赵云道:“幽州兵数万大军不可能全都分散开来,必会有集合之处,李飞,抓几个俘虏回来,把情况弄清楚。”

“诺!”

李飞带十余骑而去,很快抓回来两个幽州兵,经过盘问,急回来禀报道:“将军,这并非公孙瓒主力,而是单经所带的一万老弱残兵,专为吸引我军注意,不久前单经已经下令解散队伍,放他们回家了。”

张牛角大惊道:“糟了,中了公孙瓒的奸计,幽州军主力必定是往蓟县逃走了,子龙,我们快追!”

赵云却有疑惑,说道:“一万大军不可能全是老弱,这其中定有虚言。”

李飞答道:“那我再去盘问。”

果然,经过严刑拷问,俘虏交代,将军有言在先,若是被擒就说白马将军解放队伍放自己归家,实际上是要走涞河水路,乘舟船先去广阳,再去蓟县。

赵云闻知后对张牛角说道:“我军快马加鞭,去广阳劫之!”

张牛角并无异议,双方快马加鞭,赶到广阳码头,天明之时,果然见有上千舟船顺风而下。

赵云和张牛角先隐于山后,等幽州兵尽数下船登上码头之后,各带两千铁骑突然杀出。

单经还未来得及结阵,慌乱之下弓箭一矢未发如何挡得住黑麟骑,片刻间就让赵云和张牛角杀了一个对穿来回。

单经心惊不已,急叫道:“快,登船撤走!”

幽州兵又争先恐后的去抢夺舟船,落水者无数,赵云和张牛角在沿岸以马弓射之,近万幽州兵在赵云和张牛角的围剿下损失殆尽,只剩单经带数百人急划舟船逃走。

“痛快!哈哈!”

张牛角见己方伤亡无几,而杀敌数千,心中极为畅快。突然间一拍额头惊道:“哎呀!子龙,咱们误了大事。主公派我们来劫幽州兵主力,而今只劫住幽州兵一支偏师,还是让公孙瓒那厮跑了。”

赵云笑道:“张牛角将军勿忧,我早已派哨骑回去禀报主公,相信以主公之智,公孙瓒很难逃走。”

“哈哈,亏得有子龙在,我倒疏忽了。”张牛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得胜回营。

第七十一章:死守蓟县

公孙瓒回到蓟县,发现不仅自己折了近万大军,单经所部逃回不足千人,如此一来自己的兵力缩短至三万,加上其余各郡县的留守人马也不过四万多人。

公孙瓒悲痛不已,去年此时,他麾下还有十万雄师,到如今怎么少了一半。忍不住主动对邢颙说道:“先生,我军形势危急,该如何是好啊?”

邢颙道:“主公需要尽快和黑山军言和,广选美人送去黑山以愉其心。”

公孙瓒虽不觉得美女有什么重要的,不过一想还是感觉有些丢脸,“想我堂堂白马将军,内讨黄巾,外伐胡虏,举世闻名,今日竟然沦落到要靠女人换取平安。”

邢颙良言抚慰,“主公,当年越国差点被吴国所灭,幸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又送美人西施给吴王夫差,方得重振旗鼓,终于覆灭吴国,逼得夫差自尽成为春秋最后一个霸主,主公何不效仿之。”

公孙瓒听了这话感觉好受多了,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军师所言甚是,关靖!”

“在!”

“命你广选幽州美人十名,再出使冀州,与萧彦相商言和之事。”

“诺!”

黑山军,萧彦带兵进驻涿县,正蓄势待发要强攻蓟县,徐晃来报,“主公,公孙瓒派麾下长史关靖为使,带幽州美女十名前来求和。”

堂下众将听公孙瓒送美人求和,皆笑了起来,赵云更道:“我年少时还十分仰慕公孙瓒,今日方之其非真英雄。”

萧彦调侃道:“子龙,军中苦闷,公孙瓒送的美人你挑两个。”

赵云尴尬起来,“主公,这我可不敢受。”

他的夫人甄脱和姐姐甄姜不同,那可是个泼辣的性子,赵云娶妻至今也不敢纳一个妾,军中兄弟一面羡慕他们夫妻情深,又常以此取笑。

萧彦道:“又不是让你娶他们,不过是解一时欢愉,战后你带回去做侍女也无妨嘛。”

众将都哄笑起来,将赵云闹了个大红脸。很快关靖被带上来,卑躬屈膝地说道:“拜见萧使君!”

萧彦明知故问道:“不知关靖先生此来何事啊?”

关靖道:“我为降使,特来向萧使君求和。”

萧彦冷笑道:“我本无意与公孙瓒作对,他却屡次三番要攻我,如今不敌又要求和,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关靖道:“萧使君,我主有幽州美人十名献上。”

萧彦道:“美人可以收下,言和却是不行。”

关靖搔头摸耳尴尬无比,没想到萧彦这么无耻,说话还理直气壮地。

“不知萧使君要如何才肯罢兵言和?”

萧彦道:“我集齐十万大军而来,不知耗费了多少粮秣军饷,岂是区区十名美人就能抵消,你回复公孙瓒,若能赔偿我十亿五铢钱,精粮二十万斛,再以家小为质,我才接受和谈。”

关靖听萧彦语气坚定,只好回禀公孙瓒。

公孙瓒愁容满面,“就算我愿意把家小送去冀州为质,可我幽州本不富裕,又逢战时,哪里能拿出这么多的钱粮来。”

关靖提议道:“辽东之地钱粮众多,主公何不向汝弟公孙度借钱。”

公孙瓒心中念念不忘邢颙说的卧薪尝胆之事,便道:“我在幽州筹措钱粮,你出使辽东公孙度找他借一些吧。”

关靖问道:“主公,不知要借多少?”

公孙瓒心中烦闷,随口道:“自然是越多越好。”

关靖点点头,出使辽东,辽东公孙度闻关靖出使,亲自去城门相迎,对关靖礼遇有加。

关靖心中极为舒坦,想他出使黑山,十个美人送出去,结果连杯热茶都没喝上,心中感慨不已。

公孙度将关靖迎到府里,设宴款待,酒过三巡后问道:“不知兄长派先生来所为何事?”

关靖早心有腹稿,说道:“我家主公要再打造一支骑兵对抗黑山军,缺少军资购马,主公念及你们是同宗兄弟不是外人,所以”

公孙度不用关靖为难,先问道:“不知兄长缺多少银两?”

关靖道:“主公要再设一个万人骑兵队,一匹上好的战马要数万钱,又得加上马鞍草料盔甲兵器之内的器物,需要二十亿钱。主公已经凑了一半,想向公孙太守借十亿钱,等主公大败黑山军,占据冀州,必定加倍还之。”

公孙度听到十亿钱不禁感到心惊肉跳,失声道:“要这么多!”

关靖带着几分威胁之意道:“公孙太守也知道,那黑山贼兵将不少,我家主公加增骑兵也是为了战事所需,希望你能理解支持。”

辽东郡一年的税收也不过一亿钱左右,十亿钱要存十年。公孙度心中犹豫,“先生,容我先和文武商议,明日再给你答复。”

公孙度又把文武请来相商,问道:“公孙瓒派关靖为使,索要十亿钱,不知诸君以为如何?”

账下大将章碾叫道:“主公不必理会,公孙瓒若是敢来由我来敌他。”

这时名士邴原也说道:“主公,那公孙瓒连遭败绩,军威大减,以我们辽东的实力已经不必再怕他。何况十亿钱可不是小数,公孙瓒如此贪婪,若是这回允了他,下次他还会前来勒索。”

公孙度点点头下了决心,翌日,关靖得不到公孙度的回复,主动去他府上找他,结果门吏态度强硬,对关靖说道,“我家主公今日事务繁忙,没空接见先生。”

次日关靖再来,门吏又用这个借口搪塞,关靖害怕黑山军对幽州进行强攻不敢多待,在公孙度府门前愤愤说了一句,“公孙度,今日你闭门不见,他日我主公到来,会以刀斧砸开此门,看你还能躲到何时!”

说完马不停蹄回到幽州,公孙瓒见关靖一银一钱都没带回来,又听公孙度无礼,竟然慢待关靖闭门不见,怒道:“可恨!待此事后,定要讨平辽东,以雪今日之耻!”

罢了又向邢颙说道:“先生,我加增赋税东拼西凑,现在也不过筹齐一亿多钱,还远远不够该如何是好啊?”

邢颙叹道:“将这些钱粮分发给士卒,激励士气,拼死守城吧。蓟县乃幽州治府,城坚墙高远胜涿县,萧彦攻不上来自会退兵。”

公孙瓒也别无他法,加固城防,在以这些钱分发下去做安家费,激励士卒守城,好在蓟县存粮极多,守上一年也无妨。

萧彦自始至终都没打算议和,他以七日为期,一天一近将大营推进到蓟县之外,又加紧打造攻城器械。七日之内公孙瓒还无送粮饷过来,便集结重兵开始攻城。

十万大军云集蓟县城下,云梯车,井阑,冲车,投石车,巨弩车陆续投入战场。

公孙瓒亦以各种守城器械应对,一日鏖战下来,双方都损失惨重。

夜里,萧彦向麾下文武问策,“今日一战便损失了三千兵马,不知诸君有何良策,可减少我军死伤。”

众将思虑各自献策,徐晃说道:“主公,可派细作混入蓟县,趁敌军无备之时突袭城门。”

萧彦想了想说道:“近日来公孙瓒紧逼四门,百姓行商都不得入,连打柴的民夫也闭门不出。若要袭城,只有派身法轻盈的勇士,在夜间偷袭城头,策应我军入城。”

徐晃说道:“主公,末将愿带兵一试。”

深夜,徐晃亲带百余将士悄无声息地潜到城下,抛上飞爪攀城而上,公孙瓒早令部下严加防备,听到一点金器之声,就甩下几根火把,见有人攀城,马上呼喝弓箭手来将徐晃射退。

袭城之计告败,张合又向萧彦献策,“主公,公孙瓒防卫严密难以袭城,我们可以挖掘地道进入蓟县。”

萧彦又依计行事,白日佯攻蓟县,暗中挖掘地道准备偷城,结果让公孙瓒以水缸探听,深挖堑沟,烟熏水灌火烤,让挖掘地道的将士苦不堪言,耗时良久最终也徒劳无获。

赵云心思一记,也来献策,对萧彦说道:“主公,连日攻城,我发现蓟县三门完好,只有南门年久失修十分残破,不如佯攻其他三门故意留南门不攻,待南门守兵被撤走再集结重兵突袭南门,很有可能一战而下。”

“围三缺一符合兵法,可以一试!”

萧彦翌日集结重兵攻打东西北三门,公孙瓒见黑山军攻击太急,急令调拨南门守兵前来支援。

却被邢颙识破此计,他对公孙瓒说道:“主公,南门年久失修,在黑山军连日攻击下又变的十分残破,黑山军却攻其他三门不攻南门不符合兵法,我料他们是佯攻其他三门等南门守兵调走之后再突然发起攻击,意图一战而下。”

公孙瓒深吸一口凉气,“黑山贼真是奸诈,若无军师又中计也,先生,那我该如何应对?”

邢颙道:“假意抽调南门守卒,却把兵伏在南门沿街的屋顶,地上预埋火油干柴,城门打开之后再以火箭射之,封闭南门即可败敌一场。”

公孙瓒笑道:“真妙计也。”

第七十二章:董卓死,司隶乱

南门之外的赵云见南门城头守兵被撤走大半,一挥令旗,上万大军蜂拥云集南门,以飞爪,长杆迅速攀城而上,城头守卒太少难以兼顾,被黑山军占领城头。

担任攻城先锋的李飞急对周围士卒说道:“你们快去打开城门,其他人跟我去攻占蓟县府衙。”

“诺!”

李飞带领数百人直奔府衙而去,突然发现左右民房外面皆有干柴,还有酒坛瓦罐。

李飞心中生疑拿出酒罐一看一闻,惊呼道:“这是火油,快退出去!”

而藏于房顶的大将田楷见敌军发现中计,从房顶闪出,刹那间数千弓箭手射下火箭,南街之上顿时一片火海,数百攻城队被火焰吞没大半,李飞机智滚入民居跳窗而走才躲过一劫,再饶小道退出南门。

赵云刚刚进城就见火起,火焰将前路堵绝,无数箭矢从各个屋顶射来。

“该死,又中计了!”

赵云无奈,只好带兵暂时退出城去,幽州兵遂又占据了城墙。

连日进攻蓟县,相持数月折损了上万兵卒,黑山军的士气也低落下来。

众将齐聚帅帐皆愁眉不展,萧彦宽慰众人,笑言道:“几场小败诸将何故做此姿态,攻陷蓟县不过是早晚的事。”

徐晃,张合,赵云等将皆面带愧色。

萧彦又正色道:“几番失败不怪诸将,是我孟浪了,一直想以计策破此坚城,从明日开始正式发起强攻,不得军令不许后退一步!”

“诺!”众人精神一震,打消杂念全心攻城。

相持数月以来幽州兵也是伤亡惨重人困马乏,黑山军奋力强攻更是有种摇摇欲坠之感,公孙瓒不得不亲自上到城墙守城,提升士气,可就算如此,他麾下的幽州兵也是心生异心,开始出现逃兵。

“再这样强攻下去蓟县早晚会让黑山兵攻下,先生,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如今黑山军全力攻城,邢颙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想了想说道:“为今之计,只有广派使臣,向各路诸侯求援了。”

刘表,刘备,袁术,孙坚,马腾韩遂等诸侯皆以与萧彦地盘不能相连而推脱,袁绍色厉胆薄,畏惧黑山军强势也不敢出兵相救。

董卓是萧彦岳丈,两人是同盟关系,董卓更是杀了公孙瓒的使臣以明其心,令公孙瓒都没想到的是,曹操竟然答应出兵相救。

公孙瓒与曹操并无交往,派去兖州的使臣也不过是一个小吏,没想到却给自己带来了好消息。

公孙瓒得知曹操将会出兵,外有援兵,将这消息通知下去,军心稍稳,又连续坚守数日。

萧彦也没料到公孙瓒军本来斗志以消,蓟县克日能下,没想到抵挡却反而日益强烈。

而这时,留守黑内的杨凤传来急报,曹操发五万大军攻打河内郡,军情紧急,请求主公尽快发兵驰援。

“曹孟德!”萧彦怒吼一声,心中惊怒不已,他以为袁绍可能会出兵相救,没想到是曹操。

贾诩劝道:“主公,河内富庶之地,不容有失啊。曹操若拿下河内,又能侵占冀州重镇魏郡,为了一个蓟县不值得,还是回师相救吧。”

沮授也道:“主公,蓟县得知有曹操为外援,军心以定,如今我们围城半年之久,蓟县仍未攻下,现在兵将士气低落,我方耗费的钱粮更是无数,还是暂且退兵吧。”

“也罢,回师吧。”萧彦叹息一声,引众军还师,曹操得知萧彦回师冀州,也回防东郡,不敢再攻冀州。

这次曹操本来也不想出兵,都是郭嘉执意相劝,他说道:“曹公,若不派兵救援,公孙瓒在蓟县兵败,不出一年萧彦就能占据幽州全境,三年之内黑山军可以击败袁绍,独得河北青幽冀并四州。三年之内曹公可能够占据中原?”

曹操想了想说道:“若想占据中原,三年不可能,至少要六年。”

郭嘉道:“既然不可能,那就只能减缓黑山军的崛起速度,兵发河内郡呼应公孙瓒。”

曹操遂出兵相救,得知萧彦率八万大军还师,曹操又问郭嘉,“今萧彦弃公孙瓒回师冀州,若来攻我兖州又该如何应对?”

郭嘉道:“黑山贼围攻蓟县半年之久,士卒疲惫军无战心,若我们主动退兵,他必不会再劳师远征攻我兖州。”

萧彦回冀州之后见曹操退守东郡,果然不发兵来攻,曹操欢喜不已,大赞郭嘉之智。

萧彦发十万大军劳师远征虽然只得到涿郡,却算是彻底把公孙瓒打的没脾气了。

公孙瓒不敢再图谋冀州,下令在临易河之地挖十余重战壕,又在战壕内堆筑高达五六丈的土丘,丘上又筑有营垒。

堑壕中央的土丘最高,达十余丈,公孙瓒自居其中,以铁为门,斥去左右,令男人七岁以上不得进入,只与妻妾住在里面,又囤积粮谷三百万斛。公孙瓒心中以无雄心壮志,终日里妍歌艳舞,与谋臣猛将都渐渐疏远了。

时至初平五年,初春,一则消息传遍九州,占据司隶的董卓行禽兽之事,竟然杀美人吃人肉饮人血。

他内府养的上千名妻妾美人尽皆恐惧,其中有大胆者数人乘董卓熟睡时将他刺死。

董卓死后,女婿牛辅独揽军权,李儒主持朝政,可董卓麾下悍将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不服牛辅,不听调令。

牛辅派徐荣伐之,结果徐荣兵败,牛辅欲斩徐荣,被李儒劝住方免一死。

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反攻洛阳,牛辅不敌,兵败逃走。

李傕郭汜者占据朝廷,索要官职,天子下诏封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封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二人同假节钺,把持朝政,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曹操见司隶大乱,有意讨伐二贼,营救天子,结果郭嘉劝道:“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人,皆唯利是图之小人,主公若伐之,他们必会联合在一起抵抗,若安逸,定不能同享富贵,不出数月就会自相残杀,我等只需静待其变即可。”

却说马腾韩遂见董卓死,司隶混乱大举来攻,结果让李傕郭汜樊稠张济合力战退,旦见无外敌之忧,果然自相残杀,让曹操趁机占据司隶,挟天子以令诸侯,此是后话。

牛辅,李儒逃出司隶,念及和萧彦都是董卓女婿,便来投奔。

萧彦将二人迎进萧府,牛辅说道:“贤弟,相国以死,手下诸将反叛,天下诸侯不能相容,我现在已经无处可去,还望贤弟收容。”

萧彦见牛辅这个时候了还端着个架子,冷道:“当初相国派你护送我回冀州,为何中途返回,陷入与危难当中。”

牛辅心中惭愧,跪地说道:“当时孙坚出兵汜水关,我见情况危急才不告而别,请萧大人宽恕。”

萧彦脸色稍缓,上前把牛辅扶起来,又对李儒说道:“你我三人都是董相国女婿也算是沾了些亲,今相国以死,天下诸侯不能相容,就暂且在我手下任职吧。”

二人都知道现在也别无法,都跪倒在地,口称主公。

萧彦看着他们问系统,“查查他们的属性和忠诚值。”

“叮咚,姓名牛辅,武力83,统帅77,智力64,政治69。忠诚值60。”

“叮咚,姓名李儒,武力49,统帅52,智力94,政治83。忠诚值60。”

萧彦见他们身后还站着两员浓眉方脸的壮汉,问李儒道:“这二人是谁?”

李儒指着说道:“主公,此人名为徐荣,此人名为胡轸,我们能逃出司隶全凭二人之力。”

萧彦点点头,“我早闻听此二人之名,若能在我账下效力必得重用。”

胡轸当下跪倒,“拜见主公!”

而徐荣却一动不动,和牛辅李儒不同,他心中早有去处,开口说道:“李儒先生,我送你们到冀州已经算是尽忠职守,而今你们有了容身之地,我也要告辞了。”

李儒问道:“不知徐荣将军要往何处去?”

徐荣道:“我与辽东公孙度有兄弟之情,而今告辞准备前往辽东投他。”

李儒劝道:“徐荣将军乃大将之才,远去辽东化外之地岂不埋没了,还是留在冀州吧。”

萧彦也道:“徐荣将军若能留在冀州,我定当重用。”

徐荣却是神情冷淡,“我意已决,萧使君不必多言。”

萧彦见徐荣好话不听,脸色转冷,“徐荣将军如此大才,既以入我府中,我岂会奉送他人。”

李儒见萧彦模样心知他以起了杀心,又见徐荣脸带怒气,要拔剑相拼,忙按住萧彦,微声说,“徐荣乃大将之才,若能得知如虎添翼也,主公容我几日,我来劝他。”

萧彦脸色微有好转,在李儒耳边轻声说,“不能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先生切记不可心慈手软放其远去。”

萧彦说完朗声笑道:“徐荣将军要走也不在这一时片刻,暂留两日我设宴款待,之后再走也不迟。”

李儒见萧彦变脸如此之快心中一凛,暗说萧彦比董卓还奸诈难缠。

第七十三章:喜得良将贤才

萧彦又将胡轸扶起来,马上吩咐开宴,董卓虽死,却有几位良才相佐,萧彦心中自是高兴。

只可惜徐荣一直没有投效之意,徐荣此人虽武力平平,却是难得的智将,曾战败孙坚曹操可见一斑。

萧彦在席上偷偷查看徐荣的属性,他武力虽然只有七十一,统帅却高达93,统帅值甚至超过了徐晃,赵云,张合等良将。

宴后,萧彦给他们安排了豪华的宅院,所带兵马也带到军营安置。

夜里,李儒来见徐荣,见他已经在收拾行囊,显然是准备不辞而别。

李儒心知要在萧彦麾下占据一席之地,自己和牛辅,徐荣,胡轸应自成一党,萧彦手下隐约有两个派别,以张牛角,褚燕,徐晃,于毒为首的黑山党,另一个就是冀州降将,以张合,赵云,鞠义,程奂等将为首。

而自己若想在萧彦麾下有话语权,当笼络牛辅,徐荣,胡轸这些董相国麾下的战将,而徐荣是重中之重。

李儒思虑一转,已经想到了留下徐荣的主意。

徐荣正收拾行李之时,突然听到外面庭院里传来哭声,徐荣走出房门查看,只见李儒在石亭中望月垂泪。

徐荣上前问李儒,“先生,何事悲伤?”

李儒泣声道:“我思将军走后,又将痛失一名故交。下次再见时,将军定在公孙度麾下为将,你我二人将为仇敌也。”

徐荣也心下感伤,忍不住说道:“先生,你不如随我一同前往辽东投奔公孙度吧。”

李儒道:“想那公孙度曾经不过是一小吏,得将军举荐才被相国提拔为辽东太守,今将军去投之,何以自处。我等皆往辽东,公孙度会不会以为将军是来夺权,暗中害之。”

徐荣一想也是,公孙度受自己举荐才得了辽东太守之位,若是去投奔他自己怎么算,想到曾经的小弟也成了一番诸侯,自己要在他麾下效力,顿时感到腻歪。

李儒又道:“辽东偏远之地难以成就大事,徐荣将军,你见黑山军如何?”

徐荣道:“兵精将勇,不下董相国麾下的飞熊军。”

对于李傕郭汜麾下的飞熊军有多强悍徐荣深有体会,都是西凉军中的精英和能人异士组成。李傕郭汜就是以他们为先锋发起袭击,而自己所带的禁军不能抵御才败下阵来。

不过今日带残兵去黑山军大营休整的时候正见黑山军在集训,发现黑山军实有强军之姿,军容雄壮,杀气腾腾,自己麾下那近千残兵见了无不心惊胆战。

李儒道:“那将军若能统帅黑山军,能不能胜过李傕郭汜?”

徐荣豪气道:“若能统帅此等雄师,李傕郭汜何足道哉。”

他对于败给李傕郭汜两个人一直是深以为耻,在他看来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皆为无能之人,只是统帅着董相国麾下最强的飞熊军才能够战败自己。

李儒笑道:“何止李傕郭汜,将军若能统帅黑山军,打败李傕郭汜那是易如反掌。他日兵发中原,南下江淮,讨伐各路诸侯,开创新朝成为一代名将,名垂千古也不在话下啊。”

徐荣被李儒说的热血沸腾,他又苦着脸道:“可今日在酒会上,我对萧使君冷眼相待,只怕他心中已有怨意不能重用。”

李儒道:“若是萧彦不识良将贤才,我自与将军一起离开,去辅佐他人。”

翌日一早,李儒假意带着徐荣前去萧彦府上请辞,萧彦亲自将两人迎进府来,摆上送行宴。

酒足饭饱之后,徐荣说道:“多谢萧大人款待,徐荣已经叨扰多时,是时候离去了。”

萧彦喊道:“夫人,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甄姜捧着一包裹出来,徐荣接过一看,见是满满一包黄金,萧彦道:“不知将军喜欢什么,萧彦就送先生一百两黄金,路途遥远,先生可用作路资。”

徐荣心下感动,把包裹接过来,萧彦将徐荣送到门外,这时徐荣看见萧彦的亲兵大将典韦牵了一匹身高肥膘的良驹过来,萧彦说道:“我昨日见将军的坐骑老弱,不能远行,这是匈奴单于呼厨泉进贡给我的战马,也一并送与将军。”

徐荣见萧彦如此善待,跪地说道:“徐荣想留在萧使君账下效力,不知萧使君能否收容。”

萧彦惊喜道:“当真!”

徐荣道:“只要萧使君能够收容,徐荣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萧彦道:“汝乃大将之才,我当重用之,先生可先屈任裨将军一职,他日建功之时,我再提拔。”

萧彦现在军中裨将军也不过四人,分别是张牛角,褚燕,徐晃,鞠义四人,萧彦目前最看重的亲信将领,典韦,赵云,张合等人也不过是校尉,徐荣见萧彦如此重用。

忍不住喊,“主公!徐荣此生必为黑山军之大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叮咚,徐荣的忠诚值80。”

“不枉我高官厚利以待之。”萧彦笑眯眯的看着徐荣,比得到一个美人还痛快。

收容了牛辅李儒徐荣胡轸之后没几日,李傕郭汜害怕他们引黑山军来攻,派张济为使来冀州,想要重新建立同盟关系。

相比起李傕郭汜的鲁莽,张济算是明白人,这次出使还是他主动前来的。

他带两名美人十箱金银而来,萧彦对这种人一向厚待,把他请来府上。张济对萧彦说道:“董相国死后,我也力劝李傕郭汜两位将军不要起兵作乱,可牛辅派大将徐荣带兵来讨,不得不联兵抵御。张济此来,是想转告萧使君李傕郭汜两位将军的交好之意。”

萧彦道:“我也无意兵发司隶,只是李傕郭汜二人并无容人之量,两人共事必会生乱,将军当劝之,而且凉州兵军纪散漫,时常欺压百姓,将军回去之后也当改善。”

张济道:“萧使君此言字字为李傕郭汜两位将军着想,我想他们肯定会深受感动,痛改前非。”

两人酒过三巡相谈甚欢,张济忽然问道:“萧使君,张济出使之初,李傕郭汜两位将军也托付一事让我问之。”

萧彦道:“何事?”

张济道:“李傕郭汜两位将军攻占洛阳之时,天子和百官皆安好,只是传国玉玺不知所踪,天子说是让牛辅所抢,不知是否落到萧使君手中?”

萧彦摇头道:“牛辅来投时,并没有献上传国玉玺。”

张济道:“传国玉玺乃是天子之物,若在萧使君手中,天子愿意以重金赎回。”

在萧彦心中传国玉玺并没有多重要,而且张济此言未免有挑拨离间之嫌,他说道:“张将军若想要传国玉玺,可自去找牛辅赎之,我绝不干涉。”

牛辅恨他入骨,张济哪里敢去相见,便绝口不提传国玉玺之事。

两人谈及他事,临别之时萧彦对张济说道,“若李傕郭汜不听先生良言相劝,自相攻杀,君可投冀州来,吾必重用之。”

张济点头道:“多谢萧使君,张济谨记于心,若遭劫难定来相投。”

萧彦送走张济,夜里,枕边的甄姜忽然说道:“夫君,董相国乃是董白妹妹的父亲,不知能否将董相国棺椁请来冀州安葬,也好让董白妹妹方便拜祭。”

董卓虽然残暴不仁,对自己却不坏,萧彦道:“明天我会派人前去司隶,跟李傕郭汜备说此事。”

翌日,萧彦派使臣远去洛阳,述说此事,李傕郭汜却拒绝将董卓棺椁迁至冀州,回复道:“董相国已经下葬不宜动土,惊动亡灵,若董白小姐想要祭奠生父,可上洛阳拜祭。”

董白闻听后有意去洛阳拜祭亡父,这时李儒害怕萧彦和李傕郭汜相交过厚,劝萧彦说道:“李傕郭汜皆狼子野心,若董白小姐前去司隶,李傕郭汜扣而不发威胁将军又当如何?”

萧彦听李儒相劝,便不准董白去洛阳,再次派人述说移坟之事。李傕郭汜乃是董卓旧部,举兵攻打牛辅李儒以是大逆不道,他们占据洛阳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拜祭董相国,哭诉是牛辅李儒苦苦相逼,他们才会举兵反叛。

又对麾下部将说,董相国乃是牛辅李儒为夺军政大权密谋害之。

所以若是董卓坟墓被移至冀州,他们在凉州旧部心中就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人了,所以不惜得罪萧彦再次拒绝,反而索要传国玉玺,双方同盟因此出现裂痕。

不出三月,诸将不和,李傕先杀樊稠,收其部众,与郭汜分别劫持汉帝重臣,自相攻杀,张济带兵前去和解方才罢兵。

此时的萧彦近邻袁绍,经过三年整顿军纪,休养生息,实力有所回升,有意西进冀州,派遣使臣去幽州联络公孙瓒,和兖州的曹操。

公孙瓒恼怒袁绍之前不肯发兵助他,拒绝出兵。

这时的曹操一直在密谋袁术所占的豫州,只是忌惮黑山军一直不敢出兵。

现在袁术正攻打荆州,豫州守卫空虚。曹操先答应袁绍,诱他出兵攻打冀州,解除黑山军之压力,待袁绍出兵之后发兵豫州。

初平五年,六月,袁绍屯兵济南,乐安一代。囤积精兵六万,召集两万民夫,对外宣称十万大军,侵占冀州的乐陵和平原两郡。

第七十四章:徐荣战袁谭

一路袁绍自己挂帅,逢纪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大将。

一路以长子袁谭挂帅,侄子高干佐之,又有猛将高览韩猛等为将。

青州精兵操训三年,筹措钱粮蓄势待发,一经出战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褚燕发来急报求援。

冀州府,前线又传来败报,平原副将于羝根迎战袁谭,挑战袁谭结果被其斩与三军之前,主将左髭丈八发败报请求增援。

萧彦闻之惊怒不已,召集文臣武将说出兵之事,徐荣主动请缨,说道:“徐荣得主公厚爱却未立寸攻,今愿出战袁绍,以解主公之危。”

萧彦点头道:“就以徐荣将军挂帅领左路大军,征讨袁谭。”

李儒道:“主公,李儒请求随军,为徐荣将军出谋划策。”

萧彦点点头,“就以李儒为参军,眭固白绕为副将,随徐荣一齐出兵讨伐袁谭。”

萧彦又自带典韦,赵云,张合,张牛角,牛辅,胡轸等将去乐陵迎战袁绍。

徐荣领兵到平原,左髭丈八见徐荣初投黑山就担任主帅,心中愤愤不平,对眭固和白绕说道:“徐荣何德何能能担此大任,二弟兄长都是黑山老将,怎能容他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眭固白绕也不满徐荣,对左髭丈八说道:“明日与袁谭交战,先看徐荣临阵布兵是否有真才实学,若是兵败我们再上奏主公,将他罢黜。”

徐荣到平原之后,带亲兵百人出城勘测周边地形,视察袁军大营。

徐荣心知首战必须获胜,若兵败必被黑山将领所轻视。走到高山目视袁军,见其排兵布阵颇有章法,正在军中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只是守卫散漫,军中遍布娇纵之气。

徐荣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策,却问身边的李儒,“先生,我们要在黑山立足,定要先打一个漂漂亮亮的胜仗,今主公封我为主将,先生为军师,现在可有计策教我?”

李儒笑道:“袁谭小儿不过小胜一场,斩了一员下将于羝根就狂妄自大,而且其人自负有些勇力,喜欢临阵斗将,将军可临阵激将,将其所斩即可。”

徐荣苦笑道:“先生不是不知,徐荣武艺低微,恐怕还不是袁谭敌手。而且纵然袁谭被擒或者被杀,袁军中还有高干继之,不会造成大乱。”

李儒反问,“那将军有何计策可破袁谭?”

徐荣道:“先生且看,袁兵左营因为要运输石材木料,营门一直敞开,我有意领兵突袭,焚烧其攻城器械。”

李儒道:“突袭左营确实能小胜一场,不过袁兵只需数日,又能把攻城器械再打造出来,届时将军如何应对?”

徐荣道:“先生小看我徐荣了,我带一支轻军突袭袁兵左营,料那袁谭心高气傲之人肯定忍受不住,必定会带兵追击。我再预埋一支重兵,待袁谭离营之后强攻袁营,烧了他的屯粮,如此一来袁谭必会退兵,平原之危立解。”

李儒赞道:“好计,此计若成,黑山将领肯定对将军心服口服。”

徐荣哈哈一笑,回营而去,召集眭固白绕,左髭丈八说明此计。

左髭丈八闷声闷气的说道:“将军突袭袁兵左营之后若是袁谭不追又该如何?”

徐荣正色道:“若袁谭不追,我自愿请辞辅佐将军,绝无怨言。”

左髭丈八笑着说道:“我一鲁莽之人,哪里能担当主将,眭固白绕两位兄长都远胜于我。”

眭固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听你一回。”

白绕想了想说,“徐荣将军,若是袁谭带袁兵主力对你穷追不舍,你该如何脱身?若将军有失,只怕主公怪罪,我们难逃罪责。”

眭固和左髭丈八一想也是,左髭丈八心直口快却并非恶人,他主动说,“不如让我吸引袁谭,我常年转战于山林之间,袁谭追不上我。”

徐荣笑道:“将军放心,我自会派遣百余人故布疑阵,迷惑袁谭。”

如此军令下去,徐荣带自己从司隶带来的千余溃兵去偷袭袁兵左营。

而眭固白绕带两万黑山军主力,伏于山后,待袁谭带兵出击后再在突击袁谭粮草大营,而左髭丈八留守平原。

此时袁营之内,袁谭正因数日前阵斩于羝根而开心不已,发捷报给父亲,袁绍回书又得了嘉奖,赞其智勇过人,不愧为袁门高族的一等才俊。

袁谭兴奋道:“来呀,传令下去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十日之内我要一举攻下平原,证明给父亲看我的厉害!”

正当这时,隐约听到营门外传来喊杀声,袁谭腾地一下站起来,把剑拿在手里,“这帮恶贼好大的胆子,不等我去攻平原先来劫我大营,传令下去,马上集结兵马,跟我出战。”

袁谭冲出帐外,只见中军帅帐并无贼军,问旁边的亲兵,“喊杀声从何处而来?”

亲兵回道:“大公子,喊杀声来自左营。”

袁谭集结部队,急忙去增援左营,却还是来晚了一步,黑山军已经跑了,只见数日来打造的攻城器械被火烧了大半,左营守将蒋义渠正在救火。

“怎么回事?”袁谭怒道:“怎能让人把攻城器械都付之一炬!”

蒋义渠吓得跪在地上,哭诉道:“大公子,那黑山贼冲入营里放火,放了火就走我们来不及出战就跑了。”

袁谭道:“那你为什么不严加防备,让黑山贼冲入我军大营!”

蒋义渠心中着实委屈,心说是你要日夜不停打造器械,说黑山贼一群宵小,绝对不敢出兵,白日里无需关闭营门,这回倒怪起我来了。

他心里抱怨嘴上却不敢说,只是在袁谭旁边的高干不惧袁谭,提醒道:“大公子,是你下令左营不许关闭辕门。”

袁谭疑惑道:“我几时下过这种军令。”

高干道:“大公子忘了,您阵斩于羝根回营之后就下了这道军令。”

“喔。”袁谭顿时想了起来,忍不住责怪道:“将军久经战阵,乃是沙场老将,怎么不劝我。”

高干翻了翻白眼,说不出话来。

袁谭心中恼怒至极,他刚刚发了文书给父亲袁绍,说十日之内定能攻下平原,结果军械被烧,打造完毕之后恐怕就得要十日。

自己夸下这海口,完不成也就罢了,还不知道袁尚袁熙那几个弟弟会怎么嘲讽自己,他隐约还能看到徐荣带人逃走之后还未散去的尘土,喝道:“给我追,把那些黑山贼劫下来。”

“诺!”

袁谭急追徐荣,这时徐荣忽然一拐,并不走回平原县方向。

高干忍不住劝道:“大公子,黑山贼不回平原县,行踪诡异,恐怕有诈呀,不如回营吧。”

袁谭道:“将军多心了,黑山贼不回平原是害怕我们趁势冲进平原县里,若是城里的守军不开城门他们又会被我们聚歼所以才会走其他方向,快追!绝对不能放过他们。”

袁谭穷追不舍,急行军近两个时辰,只见前方黑山逃兵终于不动了。袁谭大喜道:“高干将军,你看黑山贼跑不动了,快包围过去,休叫他们逃走一个!”

高干将信将疑,带人大军接近了徐荣,突然间山岗上一声炮响,瞬间几百杆战旗竖起,杀喊声四起,远方尘土飞扬,似乎又有一支数千人的铁骑从侧翼攻来。

高干大惊道:“大公子,咱们中计了!”

袁谭这时不用高干提醒就知道中计,高声道:“撤兵,快撤兵!”

拨马便走,全军上下慌忙逃窜,跑出大约半刻钟,高干回头一看,见无一个黑山贼追击,顿起疑心,对袁谭道:“大公子,敌军没有追上来,先等等吧,还有很多步卒落在后面。”

袁谭回头一看没有追兵的踪迹,重重踹了口气,下马休息,又对亲兵说道:“快,拿水来。”

高干对高览说道:“你带一队探哨回去看看,黑山贼为什么不乘胜追击。”

高览听令带十几骑往回跑,到遇伏的山岗附近哪里还有黑山贼的踪迹,只遗留了一些旗帜和绑在马尾卷起尘土的树枝。

高览马上回去禀告高干,高干疑惑不已,难道黑山贼费尽心力就为了给自己脱身,他对袁谭说道:“公子,黑山贼行踪捉摸不定,我们还是先回营吧。”

袁谭却笑道:“高将军就爱疑神疑鬼,那黑山贼是怕了本公子,不敢跟我交战,就使这些下作手段来烧我的攻城器械,也罢,今日先放过他们,等本公子的攻城器械打造完毕之后才要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袁谭急行军多时,浑身乏力回程慢吞吞的,直到日落西山才远远的看见自家大营,这时却见一道道浓烟随风飘扬,只见袁兵大营,不只是随军粮草,回来时连营寨都快被烧光啊。

第七十五章:刘备袭青州

“啊~!”

袁谭只觉眼前一黑,浑身脱力一头栽落马下。

“大公子!”高干惊叫一声,滚下马来将袁谭扶起,“大公子,你没事吧?”

袁谭身体没什么大碍,他哭丧着脸说道:“高将军,黑山贼烧了我们的大营,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高干急道:“大公子,现在我们没了住处,又没有粮草,还是快回济南去吧,要是被黑山贼缠住可就糟了。”

这时幽州军也是士气低落,袁谭点点头正要下令撤兵,这时喊杀声四起,侧翼杀出一彪兵马。

“袁谭小儿休走!眭固在此等候多时了!”

高览喝道:“大公子快走,我去挡他!”

说罢引一支兵马去抵挡眭固,袁谭急忙翻身上马,往济南方向逃走。

走不多时,前方又一支大军杀来,为首大将乃是白绕,他大叫道:“袁谭小儿,白绕在此,还不下马受死!”

韩猛上前截住白绕,高声道:“大公子先走,韩猛随后便到!”

袁谭不敢往前,见左侧一条大道并无黑山贼,忙往左侧逃去,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前方路途看不清楚,袁谭问高干,“高干将军,这是什么地方?”

高干仔细打量,说道:“大公子我也不知这是何处,只是之前我们追击黑山贼,他们好像就是逃到此处。”

此时的幽州兵奔走一日,早已饥渴交加人困马乏,袁谭说道:“高干将军,让将士们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埋锅做饭吧。”

高干也饿了,吩咐将士去打水砍柴,准备在这里稍作休整。

这时山岗上忽然火光四起,数千支火把将整个山头都照的十分明亮,竟又有一支黑山贼伏兵与此。

徐荣,李儒正在山头之上,望着袁谭大笑道:“袁谭小儿,可识得我徐荣忽,汝以入我瓮中,还不投降更待何时啊!”

“啊~!”

袁谭悲愤交加,胸腹中怒火狂涌,“随我杀出去,杀!”

袁谭身先士卒,他从小练武,而且弓马娴熟,一心想逃还真没人拦着他。最终让他冲出了重围,只是高干深陷其中,高干虽有智谋武艺平平,让徐荣生擒。

徐荣擒了高干向李儒报喜,“还是先生技高一筹,料到袁谭回师之后士气低落,此时出兵击之定可大获全胜。”

李儒脸上却不见喜色,凝眉说道:“袁谭小儿确实是一员猛将,人困马乏深陷重围竟然还让他杀了出去,倒是出乎我的预料。”

徐荣并不在意,“袁谭年轻气盛,又无领兵之才,逃了更好,若是袁绍再派他领兵,我即可再败他一场。”

李儒听了和徐荣相视一笑,打扫战场,得胜回师。

袁谭逃出山岗后四下一看,见身边仅剩几十骑,想到当初从青州出发,带三万雄师来攻打平原,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一日之间兵败至此,悲从中来忍不住痛哭出声。

左右的残兵见不知伤亡了多少弟兄,也都伤心不已,哀嚎声响彻不绝。袁谭一路逃回济南,没多久败兵陆续逃回,好在韩猛高览蒋义渠等将安然无恙,袁谭坚守济南不出,向袁绍发出败报。

乐陵前线的袁绍还没有跟萧彦开战,只是才接到袁谭的捷报,说斩了于羝根,信誓旦旦保证十日之内攻下平原。

没几天败报就传了来,袁谭不仅折损了两万人马,连侄儿高干也被黑山贼擒了过去。

袁绍伤心不已,马上下令解除了袁谭的军权,让他滚回老巢北海郡,兵马暂时由高干堂弟高览掌管,韩猛蒋义渠佐之。

徐荣得胜,向萧彦发去捷报,再提议趁势进攻济南,萧彦闻之自是大喜,对账下诸将道:“徐荣不负我望,不仅大败袁谭还生擒了高干,真乃大将之才。”

赵云,张合,张牛角,褚燕等黑山大将听了心中不服,而牛辅想着徐荣之前是自己部下,现在得萧彦重用爬到自己头顶去了,忍不住说道:“袁谭小儿岂会领军,打败他算不上本事,现在袁绍将兵权交给高览,高览乃是袁绍麾下一员猛将,其智又不下高干,徐荣若能击败高览才算厉害。”

“哈哈,那就拭目以待吧。好了,不说徐荣,如今我军以扎下营寨,不过因为要防备曹操公孙瓒等诸侯只抽调了五万兵马,而袁绍有大军七万,以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焦触、张南、马延、张顗为大将。逢纪,郭图、审配、辛评,陈琳为谋臣,文臣武将极多,诸位将军不可小窥啊。”

贾诩也道:“诸位将军,袁绍为了这次出兵筹备了数年之久,现在虽然曹操公孙瓒尚未出兵,可若是战事不利,他们必定会趁火打劫,所以我军不仅要胜,而且要和徐荣将军一样大获全胜。”

张牛角满不在意的说道:“先生,我黑山军骁勇善战,不说以一敌十也能以一敌三,且看明日阵仗,我等如何大杀四方,杀得袁绍老儿丧胆。”

贾诩道:“青州兵本是敢战之勇士,被袁绍降服之后又严加军纪,操训数年,堪比虎狼之师,将军不可小窥。”

张牛角冷哼一声,闷闷不乐道:“贾诩先生如此看重那袁绍,又说要大获全胜,不知可有妙计献上?”

贾诩道:“今袁谭大败,袁军气势衰退,我还有一记,可令袁绍的青州兵士气低落雪上加霜,以助我军破贼。”

张牛角忙问道:“是何妙计,贾诩先生快快道来。”

“今袁绍倾巢而出,青州防务空虚,若有谣言在军中传出,徐州刺史刘备攻陷北海结果将会如何?”

张牛角闻听哈哈大笑,“袁绍的家小都在北海,不仅如此,麾下的文臣猛将,大半兵卒的亲人也皆在北海郡,若谣言一出只怕袁绍会不战自退!主公我看此计可行。”

萧彦沉吟一番,开口说道:“我倒觉得,刘备真有可能进犯北海。”

贾诩奇问道:“主公,何以见得?”

萧彦道:“刘备曾经在公孙瓒手下为将时,受韩馥之邀,将袁绍逐出冀州,两人之间以结下仇怨。之后刘备担任徐州刺史以来,虽然多次遣使去青州交好袁绍,不过袁绍向来轻视刘备,今袁绍尽出青州之兵,我看刘备不会坐失良机呀。”

贾诩倒是没想到这点,天下枭雄,他比较重视袁绍,袁术,公孙瓒,曹操,却轻视了这个刘备。

不禁疑惑道:“主公,数年间徐州的细作传来消息,刘备一直对袁绍毕恭毕敬,之前袁绍兵败,刘备还曾经向袁绍赠送钱粮,你确定他会出兵?”

萧彦正色道:“贾诩先生,你可不要小看刘备,此人擅长收买人心,而且惯用伎俩就是当人对他放松警惕之时,给于敌人致命一击。”

贾诩听罢笑了起来,“这么说,咱们传播这谣言还能先给袁绍提个醒,他应该感激咱们。”

“哈哈~!”

“先生所言甚是!”

麾下众将一听,尽皆欢笑起来。

不过两三日,刘备要出兵攻打北海的谣言迅速在青州兵大营中流传开来,众军思归,袁绍虽尽力辟谣,心中却也有疑惑,对众文武说,“近日军中流传刘备要攻打北海,人言可畏不得不防,而且袁谭新败,萧彦又亲率大军来战,而曹操公孙瓒隔岸观火不发兵驰援,不如暂时退兵,再寻战机。”

袁绍最器重的谋士逢纪说道:“主公,我军若退,公孙瓒曹操更加不敢攻打黑山贼,他们如今正在观望,我军只需打一场胜仗振奋人心,他们也必定会出兵。”

袁绍道:“可若是北海被刘备所占,我军失去根基岂非得不偿失?”

刘备交好袁绍,自然不忘贿赂其麾下的文臣猛将,今虽然谣言四起,士卒皆有退兵之意,可文武众臣都不认为刘备会出兵。

逢纪道:“刘备一庸碌之人,袁公之名威震天下,他岂敢与你为敌。”

众将皆随声附和,“没错,刘备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攻打青州。”

“刘备兵微将寡,自顾不及,肯定不会出兵。”

袁绍听了稍解疑惑,却也发文书给北海守将淳于琼和大儿子袁谭,叫他们严防刘备袭击。

袁绍见众文武皆有战意,心说再等下去,兵卒思归不如早战,便派一勇士携带战书去黑山大营,说明日决战之事。

而萧彦见袁绍信使狂傲,命人割其首,抛回袁绍军营,再与袁营之外高呼应战。

袁绍怒不可遏,“这群可恨的黑山贼竟敢如此无礼,化外蛮夷都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却杀我信使,简直与禽兽无异。众将听令,整军备战,明日不杀萧彦绝不回营!”

众将高喝:“诺!”

萧彦也鼓舞士气,在翌日两军对垒,袁绍纵马而出,在阵前大骂,“无耻奸贼,杀我信使,今日谁能生擒贼首萧彦,赏白银万两,官升三级!”

袁绍说完不等萧彦回话,即下令众将出击。

萧彦不禁嗤笑道:“袁绍先偷袭我的冀州,却来倒打一耙,诸位将军,谁能生擒袁绍,我定有重赏!”

兵将齐出,在旷野厮杀血战,两个时辰之后双方士卒饥渴疲惫,方才各自鸣金收兵。

双方连战四五日,各损失数千兵马,而这时,一则消息从北海传来,北海守将淳于琼发紧急文书来前线袁绍处,言徐州刺史刘备正猛攻北海,请求袁绍速速回师增援,不然青州不保。

袁绍大吃一惊,他兵马尽出,就是老巢北海郡也只留了两千兵马,若是刘备大举来攻如何挡得住,想到之前一众文武都说刘备不会出兵,忍不住骂道:“诸君坏我大事也!”

即刻回师驱逐刘备,解青州之危。

第七十六章:田豫诈降

此时的刘备以张飞守徐州,自带大将关羽攻打北海,他亲率百人押送上万斛粮草,以助战的名义送来北海城意图偷城,而关羽带大军伏与山后,等城门一开即刻强攻。

而北海守将淳于琼得袁绍提醒,一心提防刘备,见刘备带粮草过来也不开城,只是在城头说道:“多谢刘使君好意,我青州军粮草足备无需相赠,请刘使君回去吧。”

刘备见粮食诈不开北海郡大门,又拿出数箱黄金诱之,说道:“袁盟主攻打黑山贼,乃是为国为民的英雄豪杰,今刘备略带金银想去前线劳军,以示仰慕之情。”

淳于琼还是不开,却叫人把篮子拉到城下,对刘备说,“刘使君,你可依次把钱箱放入篮中,我自会派人带去袁盟主处,言明刘使君的劳军之意。”

刘备听了心中气急,抓起马弓一箭往淳于琼射去,淳于琼急闪,箭矢从头皮飞过划出一道血痕。

淳于琼大怒,指着刘备骂道:“好一个奸诈的伪君子,好在我家主公嘱咐我要提防你,不然今日就被你骗了。”

刘备见撕破脸皮,在城下大骂,“北海太守孔融乃是孔圣人之后,为人谦虚爱人,德高望重。他接纳袁绍与危难之际,袁绍却设计谋害,反夺他城池,今刘备举义兵前来就是要为孔北海报仇。袁绍不忠不义之人,天下仁人义士都恨不能讨之!”

刘备说罢,号召关羽过来强攻北海,北海守兵不多,淳于琼急派信使去通知袁绍,再严防死守。

可北海之兵不过两千,而刘备带了三万徐州兵来,是淳于琼的十倍之多,强攻数日在袁绍回师之前便攻陷了北海郡,淳于琼守不住北海只好护着袁绍家小逃往齐郡。

刘备攻陷北海之后马不停蹄,又去攻打东莱,城阳两郡,这两郡守兵更少仅有一千,迅速被刘备所得。

刘备见轻而易举就得到三郡之地,心中开心至极,又与关羽相会于北海,预防袁绍回师。

袁绍带大兵回师,见青州以被刘备攻占一半,心中怒火冲天,带兵来到北海城下,指着刘备骂道:“大耳贼,我待你不薄,何故偷袭我的青州?”

刘备回应道:“袁绍,朝廷何时封你为青州刺史?你无视朝廷,自封为青州牧。而青州刺史焦和,北海太守为孔融等人皆被你所害,我今带兵讨你,乃是民心所向。”

袁绍吼道:“这大耳贼着实可恨!给我发兵攻下北海,把刘备碎尸万段!”

刘备喝道:“且慢,你们看看这些人是谁!”

刘备一伸手,徐州兵押着袁绍麾下的文武众臣的家小出现在城头,他大声道:“袁绍乃是乱臣贼子,谁胆敢从贼,满门抄斩!现在投降,我可以既往不咎。”

淳于琼只顾着护送袁绍的家小,其他人的家小可都还在北海郡内,被刘备一举擒下。

这一下人心彻底动摇,有些人心念父母妻儿,大声道:“刘使君切莫动手,我愿意向你投降!”

说罢丢下了手中兵器,跪地乞降,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祈降者极多。

连手下文武重臣也是生出异心,淳于琼能力虽然不行,却是袁绍死忠,他拔剑一连砍杀了十几个跪地降兵,大声道:“谁敢投降就人头落地,给我站起来拿起武器。”

袁绍也喊道:“将士们!刘备以人父母妻儿相要挟,非仁义之君,即使归降也没有好日子过!都随我杀进城去,营救父母妻儿!”

颜良文丑等将也纷纷呼喝,“都起来杀贼!”

“刘备兵马不多,难道能把全城的老弱妇孺都杀光吗?咱们杀败刘备才有好日子过!”

众将吆喝之下,青州兵拿起武器,一心求战。

俗话说哀兵必胜,刘备见青州兵各个悲愤交加,欲图决死一战,心中也惊骇不已。

这时关羽说道:“大哥,我军只需守城几日。袁绍带主力回师,黑山贼正在攻打袁绍的乐安,济南,很快即可突袭袁绍后方,让他腹背受敌。现在杀几人也无用,还是先把这些老弱妇孺放下去吧。”

刘备心中恨极了袁绍不可投降,若能投降,他就能轻而易举的得数万青州降兵。却故作仁慈,泣声说,“云长,我以这些妇孺只是想让袁本初不战而降,又岂会当真杀害老弱妇孺。今刘备做此等事来必遭骂名,不过无妨,只要能让我大汉百姓减少些伤亡,刘备虽死无憾,何顾虚名。”

关羽暗想大哥为了减少百姓死伤不惜自毁名声,心思沉重,“大哥的一番良苦用心,百姓日后必会感知。”

袁绍所部虽是哀兵,刘备关羽也是拼死守城,其中又有两万徐州兵,袁绍强攻北海数日也未能攻陷。而这时,乐安被萧彦攻破,黑山军挺进齐军,若再攻陷齐郡,便能和袁绍一样兵临北海城下,届时将会腹背受敌。

袁绍伤感不已,对众文武说道:“今外有黑山贼强攻青州,以攻下乐安,内有刘备作乱,诸君可有计策教我破此二贼?”

逢纪降计道:“主公,攘外必先安内,今刘备占据青州三郡,将士一心救回家小,无心去抵御萧彦。”

袁绍烦闷道:“我知道,只是刘备这厮拼死守城,我军该如何解此困局。”

辛评献计道:“主公何不用内奸计,军中近日来微有逃兵,可派人装成逃兵混入城中,再偷开城门迎我军入城。”

袁绍还未说话,逢纪先道:“此计不可,零散的逃卒返回北海,不是被刘备严加看管就是下狱,有些还让他放回来充当耳目,我意使一苦肉计取信于刘备,夺回青州。”

“好计!就依先生。”

颜良文丑皆出列请命,“主公,我愿行苦肉计。”

逢纪却道:“主公,刘备狡诈之人,非智将不可取,我提议让田豫将军担此大任。田豫乃是智将,又是刘备旧识,曾与刘备一起共事于公孙瓒。”

袁绍点头道:“先生此意大善,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先退到一边,我另有重用。田豫,你可愿意行苦肉计诈取刘备。”

田豫跪地说道:“刘备不过一织席贩履之辈,而主公家室显赫四世三公,名扬海外,我田豫慕名来投一心为主公建功立业,如今寸功未力,我愿意为主公行苦肉计夺回青州。”

翌日,袁兵尚未攻城,一支百人队逃到北海城下,当先一将高呼道:“刘使君请开城门,田豫前来相投。”

刘备很快出现在城头之上,见是故人,对关羽说道:“多备弓箭手,若田豫有丝毫轻举妄动,即刻射箭。”

“诺!”

刘备下城亲自迎接田豫,在马上拱手,寒暄道:“田兄,还记得在幽州时,你因老母病重回家奉养,如今一别以有五年未见了。”

田豫却面带痛苦之色,从马上摔了下来,刘备急忙下马将田豫扶起,“田兄,你这是怎么了?”

田豫苦笑道:“袁绍闻知我曾是刘使君旧识,一怒之下打了我五十脊背,如今带旧部来投,还望刘使君接纳。”

刘备笑道:“袁绍不识君之大才,如此怠慢贤才怎能成就大事。田兄,随我入城,我带你去找医师诊治。”

刘备挽着田豫之手进城,两人相交甚欢,共续旧情。

在医馆时刘备亲手为田豫敷药,缠上绷带,夜间也同卧一席。田豫有些尴尬,他本来还打算夜里去偷开城门,结果刘备喜欢跟男人同卧的毛病还是没改,田豫只好等候良机。

再一日,刘备接到派去青州军营的细作回报,田豫果然被袁绍当众打了五十脊背,若非众文武相劝,非斩其首示众不可,刘备心中的疑惑稍减,不过还是想试探田豫一番才敢重用。

刘备叫来关羽,对他说,“田豫虽为我之旧识,不过在袁绍账下多年,一时之间难以尽信,而我若要成就大事,必有此等良才相助,我欲再行试探。”

关羽问,“大哥,不知你要如何试探田豫?”

刘备道:“近日攻城,颜良文丑攻打最急,还多次亲自攀城,若非贤弟在北海郡以被颜良文丑所得,我意派田豫监斩此二人的家眷,若田豫从之即可重用。”

关羽向来不屑做这种伤人妻儿的事,又嫉妒刘备与田豫同榻而眠,冷着脸道:“大哥既以决定去做就是,何需来问关羽。”

刘备握着关羽的手,目光中竟然流露出几分柔情,“云长,你与翼德才是我心腹之人,昨日与田豫共寝一室,不过是想试探他会不会害我性命,此后再也不会了。”

关羽脸色微微好转,“大哥放心,咱们桃园结义兄弟情深,我与翼德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第七十七章:北海陷,徐州失

刘备笑着点点头,叫人传来田豫,对他说,“田兄,颜良文丑乃是袁绍的心腹猛将,不知杀伤了我多少徐州将士,不杀他们不足以平民愤。今我想让你监斩此二人的家眷,一来可识君之忠诚,取信徐州将士,二来我也好给予重任。”

田豫心惊不已,没想到刘备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招数来试探自己,若监斩此二人家眷,他还怎么在袁绍麾下效力。

田豫脸色却是未变,神色自若道:“颜良文丑乃是袁绍左膀右臂,杀之全家此二人必定会全心全意辅佐袁绍,与主公为敌。若能招降一人主公就如虎添翼了,不如只杀一人家小,如此还可离间另一人对主公有利。”

刘备笑道:“君之所言有理,不知杀何人家小比较合适?”

田豫道:“田豫不过是小小建议,主公若愿听从,杀何人皆可。”

刘备猜想田豫莫非真的诚心来投,说道:“既然如此,就由田兄带麾下百余散兵去包围颜良宅院,逮捕其全家四十三口押往法场斩首。”

田豫应道:“诺!”

刘备又对关羽道:“云长,你另带五百铁骑监视田豫动向,见其若有异心,田豫连同颜良家小一并歼灭。”

关羽领命而去,田豫带着百余青州兵到颜良门外,撞破外宅木门,冲进去抓捕颜良家小。

关羽只见田豫麾下的青州兵粗暴无比,老人,儿童皆拖地而走,磕的一脸头破血流。孩童的哭喊声,老人的悲鸣谩骂声不绝于耳。

青州兵对美貌妇孺还起淫邪之心,竟然扒其外衣肆意羞辱。

关羽露出痛苦之色,忍不住说道:“田豫将军,你麾下这些将士军纪太差了。”

田豫却没所谓道:“唉,对一群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关羽心中微怒,冷道:“我大哥只是让你监斩这些人,没有让你羞辱那些妇人,我希望你能去管一管。”

田豫笑道:“我手下的这些将士已经多日没有碰女人了,她们反正是要死了,死前让弟兄们快活快活又有何妨。”

关羽被彻底激怒,冷着脸走上前去,突然扬起青龙偃月刀猛地一挥,将一颗大腿粗的杨柳斩断,大树轰然砸在地上,所有人悚然一惊,目光都汇聚过来。

但听得关羽喝道:“住手!再敢胡作非为!此树便是下场!”

田豫走上来问道:“关羽将军,你这是何意啊?”

关羽心里以瞧不起田豫,冷道:“你暂且看好这些人,我自有打算!”

说罢回到府衙之内,面见刘备,刘备问他,“云长,田豫可有异常?”

关羽踌躇了片刻,终于说道:“大哥,我觉得杀孤寡老弱非英雄所为。”

刘备脸色微沉,反问道:“那云长以为应当如何?”

关羽道:“大哥,你乃仁义之人,今杀妇孺,名声不负。不如即令细作传播谣言说颜良一家被田豫监斩,城中之人有进无出,袁绍定不知情。如此一来,就算田豫是袁绍派来的奸细,袁绍也不会再相信他。”

刘备想了又想,以他的本意,若不杀颜良一家终究不能对田豫尽信,只是要考虑到关羽的心思。

过了半响终于对关羽笑道:“还是云长思虑周全,若是翼德在此,莫说颜良一家,袁绍手下文臣武将的家眷都被杀光了,好,就依你。”

关羽即令亲兵传令,叫田豫放人。

田豫正在颜良府中看押犯人,这时他背后一人忽然说道:“大人,你说关羽会中计吗?”

田豫早已摸清楚关羽的为人,对百姓颇为宽厚,他说道:“关羽应该是不想杀害颜家的老弱,只是刘备,貌似忠厚,实则大奸似忠,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软下心肠了。”

过不多时关羽麾下一个校刀手来传刘备口谕,对田豫说道:“田兄,今义第关羽求情,免反贼颜家一死,田豫暂为城门校尉,协助我守城。”

田豫心中暗喜,颜良一家算是安全了。

没两日,袁绍正在疑惑田豫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接应他进城,而军中有消息流传,说不少将帅的家人以被刘备所杀,而高挂城头的头颅便是颜良一家,还是由田豫监斩的。

颜良得知后悲痛欲绝,昏死过去,袁绍忙来探望,“颜良将军,你还好吧?”

颜良气息微弱道:“主公,那田豫乃是刘备旧识,恐怕他已经投刘备了,今日颜良一家都遭刘备杀害,以生无可恋,也要离主公而去了。只盼望主公能将田豫那奸贼剥皮拆骨,为我报仇。”

袁绍道:“将军不可啊,说不定只是谣言,实则刘备对将军一家秋毫无犯,即使要报仇,好男儿也该亲自报仇,怎能假手于人,何况还是颜良将军这样的英雄好汉。”

颜良听袁绍这么劝,精神有所恢复,喷出一口胸中淤血反而轻松了不少,连声道:“没错,杀死刘备田豫二人之前,我决不能死。”

袁绍听了又集结大军,要去攻打北海城,远远只见刘备与田豫皆在城楼之上。

这时刘备也望见了袁绍颜良等人,他笑着对田豫说道:“田兄,就由你来说吧。”

田豫轻笑一声回应道:“主公就是太仁慈了,要我说就将颜良一家老小的人头挂在这里,拿这些死囚的人头来凑数,要是被颜良看出来了岂不是误了主公大事。”

田豫说完指着城楼上挂着的几十颗人头高声喊道:“颜良,你这袁绍的忠犬爪牙,现在你全家人一个不少都在这里。对面的青州兵将士们,若再执迷不悟,就跟颜良一个下场!”

颜良听了大动肝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城头把刘备田豫碎尸万段。袁绍却看出了几分端倪,止住了要怒骂的颜良,向城头喝道:“田豫,我待你不薄,为何反我!”

田豫回应道:“袁绍,你就因为我和刘备是旧识,就迁怒于我,你如此心胸狭窄,我岂能不反!”

袁绍听到这里无意多言,下令攻城,一天鏖战下来,虽说攻势比以往更加猛烈,不过只要关羽出现在城头,很快就能把大局稳重,最终袁绍折损了两千兵马,无功而返。

田豫也亲提战刀,杀了两个攀上城头的青州兵。

刘备心中的疑心尽去,对田豫说道:“云长一人难以兼顾北海城四门,田兄智勇之人,东南两门就由你看护。”

田豫心中狂喜,跪地说道:“田豫必不负刘使君重任,守好城池。”

当天夜里,袁绍即料到田豫以获得刘备信任,大功即将告成,深夜带兵埋伏与北海城外,果然见城中南门有火为号。

袁绍遂带兵云集与南门之外,这时城门大开,田豫迎了出来,袁绍上前迎田豫,笑着说,“将军立此大功,此战之后袁绍定有重赏。”

至于袁绍旁边的颜良则怒视田豫,田豫解释道:“颜良将军,城头所挂之人乃是北海监牢中的死囚,将军一家秋毫无犯。”

颜良听到这里泪水喷涌,喜极而泣,哽咽道:“田豫将军,颜良错怪你了。”

田豫点点说道:“袁公,事不宜迟,还是马上攻城吧。”

袁绍立即拔剑而起,喝道:“拯救家小,夺回北海!杀啊!”

颜良文丑等猛将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气,一经爆发势不可挡。

刘备发现袁绍杀进城来,急令关羽带兵去把袁绍赶出去,可关羽面对颜良文丑二将合力却抵挡不住,败下阵来。

逃回府衙对刘备说道:“大哥,是田豫引袁绍进城,如今袁绍数万大军已经尽数冲进城了,再不撤兵就来不及了。”

刘备听到是田豫打开城门放袁绍进来,心中悲愤不已,又见袁绍大军已经占据了大半个北海,事已至此再难以坚守,带兵突围而走。

刘备一路退到城阳坚守,再让关羽去守东莱,两人成犄角之势抵御袁绍。

袁绍夺回北海之后,乘胜追击,一路到杀到城阳郡内,这时一则连他也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青州。

原来是吕布趁着刘备出兵攻伐青州之时,趁势打败张飞,占据了刘备的徐州,袁绍听了不禁大笑,对众文武说道:“刘备这奸贼城府极深,他谋的我青州,自己却引狼入室。他以为吕布会是帮他抵抗曹操的忠犬,结果却和他一样,是个不知感恩的恶狼。如今刘备的徐州被吕布所占,他麾下的徐州兵士气低落,肯定不是我的对手,众将听令,给我将刘备一举赶出青州!”

“诺!”

而在徐州败逃的张飞来城阳告知刘备,言吕布袭取徐州之事。

他泣声道:“吕布攻打徐州,而丹阳兵将领曹豹,那个狗贼勾结吕布,和他里应外合。大哥,我对你不住,徐州丢了!”

刘备眼前一黑,后退两步扶着桌角问道:“那曹豹为何叛我?”

张飞道:“大哥,你刚刚出兵青州不久,吕布以纳曹豹女儿为妾的名义,请我去喝喜酒,在酒宴上把我灌醉,我放松警惕。结果当晚吕布就攻取了徐州,我因酒醉打不过吕布,把徐州丢了,连嫂嫂都陷在徐州城里。”

刘备心中悲痛至极,叹息道:“翼德啊,我走之前三令五申,教你不许饮酒,唉~”

张飞忏愧不已,拔剑就要自刎。

刘备忙拦住张飞,“翼德不可,俗语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再换,手足没了岂能再续啊!”

张飞听了嚎啕大哭,抱着刘备,“大哥!”

“三弟!”

两人抱在一起,放声齐哭,过了良久才分开。

第七十八章:效仿刺董之义举

张飞这徐州一丢,消息传下去,徐州士兵们心念家人安慰,大量逃散,刘备心知已经守不住青州,把关羽也从东莱郡召来,对二人说道:“今袁绍含恨而来,欲要灭亡我三兄弟,现在青州以不能守,我意弃守青州,带兵返回徐州。”

张飞问道:“大哥,你是要重新夺回徐州吗?”

刘备长叹道:“唉,要夺回徐州谈何容易,只是想回徐州寻一容身之地罢了。”

刘备带着千余忠心耿耿的残兵回到徐州,吕布闻听刘备青州兵败,带兵来投。想到刘备在危难之际收留自己,而自己却袭击了他的徐州,心生歉意,问陈宫说,“公台,今刘备返回徐州,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他本意是想让陈宫开口收留刘备,陈宫却道:“刘备乃世之奸雄,收留他徐州就再无宁日了,我提议趁此良机发兵去攻杀他。”

吕布心中微微不愉,说道:“公台莫急,现在刘备就在堂下等候,且召刘备进来看他说什么,若是心怀怨恨,我们再杀他也不迟。”

很快刘备被传入府内,吕布见刘备目光纯净,并无愤恨之意,这才说道:“贤弟,你不在之时,那张飞残暴不仁,苛待百姓又鞭打士卒,我得曹豹将军相邀才出兵攻打张飞,今刘使君回来,徐州还是以你为主。”

说完手捧印绶,毕恭毕敬的献上。

刘备不受,他正色道:“吕温侯英雄豪杰之士,得徐州乃是人心所向,至于翼德之事,我回去之后定会重重的惩戒于他。今回徐州,只是想讨回妻儿,只是不知我妻儿家小可还在否?”

吕布忙道:“贤弟放心,你家妻儿完好无损,我以亲兵守护,又定期赠送送钱粮,他们衣食无忧就等将军回来。”

刘备一脸感激,跪倒在地,“多谢温侯善待刘备妻小,刘备接了家小,马上离开徐州,绝不敢与温侯为敌。”

吕布道:“贤弟不要见外,咱们还是以兄弟相称,若不嫌弃,可暂驻小沛,等有更好的去处再走也不迟。”

刘备貌似感动不已,留下泪来,吕布最看不得别人流泪,特别还是一个男人,急说道:“贤弟,快去看看你的家小吧。”

刘备千恩万谢之后才告辞离去。

陈宫见刘备走了,劝诫道:“奉先,你就算不害刘备性命,怎能收留刘备暂驻小沛,难道你忘了前车之鉴了吗?”

吕布顿时想到,刘备就是让自己暂驻才丢了徐州,他一时口快,现在一想却难为起来,过了半响后沉声道:“算了,大丈夫一言既出就绝无更改,若刘备要谋我的徐州,我定发兵讨之,绝不姑息!”

“唉!”陈宫长叹一声,心生一种竖子不足与谋之感。

此时,青州袁绍虽然逐走了刘备,大敌萧彦已经推进到齐郡境内,齐郡守将牵招告急。而驻守济南的高览也发来紧急军情,徐荣猛攻济南,济南郡危在旦夕。

袁绍打败刘备已经折损了不少人马,而今又见萧彦大举来攻,青州局势极为危及,心生言和之意。

对文武众臣说道:“今黑山两路大军猛攻我青州,而之前答应出兵的曹操却背信弃义,转攻豫州,幽州公孙瓒困守易京不肯出兵,不知诸位贤良有何计策能解青州危机啊?”

不说文臣,就是武将也觉得再跟黑山交战,胜率微乎及微,经过一片沉寂之后,首席谋士逢纪说出袁绍心中想说的话,他沉声道:“主公,今我军与黑山开战以来,连番受挫,又遭刘备之乱。我青州数年来积蓄的钱粮已经消耗一空,十万大军也是伤亡过半,如今形势对我军极为不利,我提议暂时与黑山和谈。”

武将之首的颜良心中有些不痛快,他粗着嗓子说道:“主公乃是名门望族,萧彦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寒门庶子,起事之前还占山为王说到底就是一个山贼头目,向这种卑鄙小人言和,主公的颜面何在?”

逢纪道:“如今贼兵势大,主公施行韬晦之计也是形势所迫。”

文丑也道:“萧彦乃是蛮横之人,这时形势对他有利,若是主动言和不知道他会如何折辱袁公。”

袁绍沉声道:“若能成就一番大事,受些折辱算得了什么,此时说这事还为时尚早,虽愿为使,去黑山军面前言和谈之事。”

逢纪建议道:“主公,前次信使被萧彦所杀,若是空手而去,只怕也难逃厄运。听闻萧彦乃是贪财之人,今出使黑山,若不备些薄礼,恐怕他不会接见。”

袁绍道:“从我内府里拿出两箱黄金为礼,出使黑山吧。”

审配素来与逢纪不合,而且他性情刚烈,还打心眼里瞧不起寒门,冷声说道:“之前去的不过一军中小卒,若以名士为使黑山贼岂敢相害。主公,我愿出使黑山,不赔款,不献地,不和亲,保证说服萧彦与我军罢兵言和。”

袁绍问他,“审配,萧彦此贼狡诈凶残,如今形势对他有利,你如何能说服他甘心罢兵呢?”

审配拿出一柄匕首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萧彦一死,黑山贼不战自乱。主公,我假意投靠萧彦,再往匕首上涂抹剧毒,寻觅时机将萧彦一刀刺死,届时我军危机立解。萧彦之子尚且年幼,不能稳定大局,说不定主公还能趁势反攻,一举夺得冀并两州。”

袁绍闻之大喜,“若如此,先生真乃高义之士,堪比当年曹操刺董之义举。”

审配不屑道:“曹孟德沽名钓誉,假意刺董实则进献宝刀,反而得了虚名,今审配一去,若不能杀死萧彦绝不返回。”

“真壮士也!”袁绍感动不已。

逢纪却道:“萧彦乃奸诈之人,审配投之恐怕难以取信于人,白白丢了性命。”

审配怒道:“逢纪,你敢小窥于我!”

袁绍想来却觉得极是,“审配息怒,逢纪所言也不无道理,不知你可有计取信萧彦?”

审配一时义愤还没有思虑周全,这时逢纪说道:“主公,我有一记,可助审配取信于萧彦。”

袁绍急道:“先生快快道来。”

逢纪道:“审配孤身去投,萧彦必不会信,若能带上族人家小,萧彦见审配全族来投,肯定深信不疑。”

“逢纪!你~!”审配惊怒不已,他本心存死志,可没想到逢纪如此狠毒,还想让他搭上审氏全族的性命。

袁绍听了却觉得逢纪所言十分有理,问道:“审配,你意下如何?”

审配心中十分后悔,犹豫不定,“袁公,我审家世受皇恩几代为官,素来敌视黑山贼,不惜抛家舍业从冀州远来青州相投,一心辅佐袁公成就大事,今为了袁公大业,我审配可以舍却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我袁家近百口人,不能因为审配而丢掉性命啊。”

袁绍道:“审老太爷是明事理的人,为了天下百姓相信他会理解的,审配,我会亲自去跟你父亲说这件事。”

审配的心头蓦然生出一股寒意,没想到袁绍性情薄凉之斯,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当天,袁绍就去跟审配的父亲审老太爷说起了此事,审老太爷沉默了良久,对袁绍说道:“袁公,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和家人商量几日再给你回复。”

袁绍道:“老太爷,军情紧急,我也是看你审家世代为官,满门皆为忠义之士才找的你们,还请你尽早回复。”

审老太爷道:“袁公放心,此事关乎全家人的性命,我不得不先跟家人交代清楚,不然也怕出现意外啊。”

袁绍点点头,此时济南战局,徐荣击败袁谭之后,挥师东进,济南守将为高览,韩猛蒋义渠为副将,三人死守城池近月,徐荣连攻不克。

这时青州又有军情传来,言袁绍已经回军击败了刘备,夺回青州,徐荣心中忧虑,对李儒说道:“李儒先生,今袁绍后方稳定,若再派援兵,这济南就更难拿下,我徐荣只怕有负主公厚望啊。”

李儒想了一计,对徐荣说道:“今高览死守不出,而我军生擒敌将高干乃是高览堂兄,明日攻城之时将他绑在战车之上,迫使城内的高览不敢放箭,如此我们即可趁势攻下济南。”

徐荣听了大喜,“是啊,我倒忘了这遭。”

徐荣说完去见囚笼中的高干,问道:“高干,你被吾被擒已有多日,如今可愿归降,弃暗投明?”

高干怒斥徐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高干世受皇恩,岂会投降乱臣贼子。”

徐荣冷道:“连日来我都对你以礼相待,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了,来人呐,把人拉出来绑在井阑战车上!”

徐荣随即集结兵马,再攻济南,大军排开阵势,而当先的一辆井阑车,高干便被吊在中央。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守城士卒见了不敢放箭,急忙去询问高览。

第七十九章:下济南,审配行刺

高览听了急忙登上城头,而被吊在井阑车之上的高干望着高览,大喝道:“高览,你这混账,快下令放箭,黑山贼都快冲到城墙下了。”

高览愤怒不已,大喝道:“集合全城所有战骑,随我冲出去救吾义兄!”

城门大开,一支铁骑随即冲出城外,而徐荣早有准备,数千弓弩手一齐放箭,箭矢呼啸城门内外瞬间遍地死尸。

副将韩猛见势不妙,冲来将高览拖下战马,在大声呼喝,“关闭城门,都不许出城!违令者斩!”

高览无奈,知道救不回义兄,只有下令射箭,半天的城池攻防,井阑车上布满箭矢,而高干身中四箭依旧大呼剿贼,反而增涨了敌方士气。

徐荣只得把兵马撤下来,见高干未死,命人带下去疗伤。

“军师,此计不行,还得另寻办法。”

李儒点点头正在思索对策,忽然见前方一队巡逻卫士走来,李儒眼前一亮,喝住那人,想到了一条妙计。

夜里,一支数千人的兵马马不停蹄得赶到济南城下,守门官见来者穿的是青州兵战甲衣袍,问道:“来者何人?”

城下有人回道:“我乃大将文丑,受袁公之命前来济南增援,接管济南一切防务,快快开门!”

守城官听说是大将文丑,细细打量,火光之下见带兵之人果然是文丑将军,不敢怠慢,应声道:“将军稍后,我马上打开城门!”

又对小卒吩咐,“快去请高览将军过来。”

说完亲自下城迎接文丑,文丑与颜良乃是袁绍麾下最为器重的大将,勇冠三军,在军中威望极高。

守城官在城头之上只看了个大概,临近一看却发现文丑将军与以往有些不同,心中正觉奇怪。

这时那文丑脸上扬起狰狞的笑容,一枪刺穿了守城官的胸膛。

“杀啊!”

杀人之后,这一支增援部队抢占城门,紧随其后的,又有一支大军杀来,正是黑山军主力。

领先的大将徐荣笑道:“城门得手了,先生好计啊,没想到找到一个和文丑略有相似的人就袭取了济南城。”

旁边的李儒笑道:“董相国刚进在洛阳时,颜良文丑二人就紧随袁绍鞍前马后,我曾见我数次,没想到高览还真的疏忽大意,让我们袭破此城,今破济南,乃天意也。”

此时萧彦一路大军因袁绍退走,仅留下牵招一将和五千兵马,袁绍自带主力回师驱逐刘备。

牵招兵微将寡不敌萧彦,连续的丢城失地,乐安被萧彦攻占,已经退入齐郡。

徐荣攻陷济南之后,也带兵直入齐郡而来,和萧彦的主力部队会合。

听闻徐荣攻陷了济南,全军尽皆欢喜,也认可了徐荣确有统兵之能,黑山大营欢声笑语,设宴庆贺。而高览带着溃兵逃入齐郡,牵招见黑山军两军回合,声威日甚,又急发文书请求袁绍增援。

袁绍得知丢了济南,心中惶恐,知道不能再等,又去审配府上,催促他们动手。

审老太爷为了支持袁绍,绝除黑山匪患,狠下心肠,处死了两个坚决反对不肯慷慨附死的族人,余者惊惧,都表示愿意跟随审配一起去投黑山,伺机暗杀。

审配带族人到黑山大营时,萧彦正在和诸将一起庆贺徐荣拿下济南之大功,这时探哨来报,言审氏一族前来投奔。

萧彦听了笑着道:“看来袁绍是日暮西山,连这些世族豪门也弃他而去了。”

贾诩狐疑道:“主公,审家本是冀州大族,却主动离开冀州去青州投奔袁绍,今又来投有些可疑啊。”

张牛角却是一脸豪迈,雄心万丈道:“贾诩先生多心了,现在任谁都能看出,袁绍即将被我黑山大军所灭,有人来投实属正常。而且其中若是有诈,审配一人前来即可,怎会带上全家老弱一起。”

贾诩不说话了,许攸又提出不同意见,“主公,我曾与审配共事于袁绍,此人性情刚烈,而且素来轻视寒门,若是别人来投也就罢了,审配来投我认为不太可能,其中必定有诈。”

萧彦面色轻松,心中也早有疑心,随口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收入账下,把他安置回旧宅也就是了,如今我黑山大军文臣武将数不胜数,而不差审配一人。”

众人都没有异议,审配带家小到黑山大营,本以为萧彦闻听名士举家来投,为了表现礼贤下士会亲自出来迎接,结果只来了一个小卒,他对审配说道:“我家主公得知先生来投心中欢喜,已经免去了先生罪责,叫先生回冀州祖宅去吧。”

“什么!”审配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想他来投黑山舍弃名声,与族中兄弟也离心离德,没想到换来这个下场。失声道:“我堂堂冀州名士,难道萧使君不准备留之重用吗?”

小卒道:“我黑山任免的官吏,不重名望只看才能,先生回家之后,自可以去参加县衙的考核,若能录用自会安排先生担任官职,军营里不能招待闲人,先生这就走吧。”

审配听得,悲愤欲死,族人闻听却尽皆高兴,听说萧彦既往不咎还可以返回老宅安住,竟流露出欢声笑语。

审配无可奈何,现在也没脸再去见袁绍,只得返回家里去。

夜里,审配一家搭起帐篷露宿野外,“滚开!”审配正在沉思,只见侄子审荣正在埋锅做饭,分饭时却将妻子推到在地,怒骂道:“你相公差点害死我审家满门,你现在还有脸吃饭。”

审配怒极,晚上等族人熟睡之时,偷偷离营往黑山军大营方向狂奔而去。

在清晨之时审配到达黑山军大营之外,辕门守卒问道:“你不是昨日来的审配先生吗?怎么又过来了?”

“我有一件传家之宝,要亲手献给萧使君。”审配回应道:“萧使君宽宏大量,原谅我审氏一族的罪过,所以我才回来献宝。”

“审配先生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通知萧大人。”

很快,萧彦的亲兵过来说道:“审配先生,大人召你过去。”

审配心中暗喜,跟着萧彦的亲兵到达帅帐之外,这时亲兵正要对审配进行搜身,审配勃然大怒,“吾乃冀州名士,岂能遭受如此羞辱,若是不见,审配现在就可以离去。”

亲卫道:“职责所在,先生既入我营中,就算是现在离去也要搜身。”

审配正进退两难,帅帐里传来萧彦的声音,“审配先生乃是斯文人,不可对他动粗,罢了,让他进来吧。”

亲兵遂将审配带入帅帐之中,萧彦一个眼神,亲兵随即又退了出去,审配见帅帐里只有萧彦一人,心中暗喜。

这时萧彦问道:“听说先生有传家宝献上,不过见先生身上似乎并无他物啊?”

“宝物随身携带,这就呈上。”

审配伸手入袖袋,慢慢走了过去,萧彦突然笑道:“审配先生,你可知道我自从黑山出兵以来,遇到过多少波刺客?”

审配一愣,“不知道。”

萧彦道:“天下诸侯士族,无不想让我萧彦命丧黄泉,派来行刺的刺客不下十次,结果没一人得手,反而次次全军覆没,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自命不凡文士,以为单独一人抱着决死之心就能取我性命,你猜结果如何?”

审配心中寒意升起,颤声问,“结果怎样?”

萧彦笑道:“结果不说也罢,怕吓到了先生,不知审配先生有什么宝物送上?”

审配不敢再上前,“我有一计,可助萧大人夺得青州,这岂不是比什么传家宝都贵重。”

萧彦早就觉得审配来有些奇怪,所以叫他进来弄个清楚,他虽不是战将,不过凭着帅案上的配剑,他有信心若是审配做傻事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说来听听。”萧彦笑道,他已经看出来审配十有八九是来行刺。

审配深吸一口气,把袖袋里的匕首掏了出来,半跪于地双手高捧道:“袁绍派我行刺萧大人,若萧大人行瞒天过海之计,诈称以被审配刺死,全军佯装退回冀州,袁绍肯定会带兵来追,届时设伏即可将袁绍一举歼灭。”

“好计策!”萧彦站起来接过审配手中的匕首,淡淡道:“如果袁绍中计,我会原谅你试图行刺我,若是其中有诈,我会让你知道哪些可怜的刺客是怎么死的。”

审配连连点头,“萧大人放心,我绝无半句虚言。”

萧彦听了高声道:“来人,把审配先生带去营寨休息。”罢了又道:“请贾诩先生过来。”

审配被带到一个空帐篷歇息,心中懊恼至极,不敢相信自己堂堂名门之后,竟然被一个贼寇给吓住了。刚生出逃回去通知袁绍的念头,发现门外以戒备森严。

“还是算了。”审配躺在床上,反而感到一阵轻松。

这时帅帐之内,萧彦找来贾诩,说了审配所献的计策,贾诩听了点头,“主公,可以一试。”

第八十章:袁绍举火焚城

很快,黑山军大营出现了大量的白旗白甲,大军开拔,护送着一副棺椁返回冀州,袁军斥候闻之马上禀告袁绍。

“袁公,黑山军大营前夜出现喊杀声,两日之后又有大量白衣百甲,大营内哭声不绝,现在黑山贼已经分裂成好几支队伍四散逃离,而且十分仓促狼狈,道路两旁丢弃着不少粮草辎重甚至刀剑。”

“哈哈!”袁绍闻知欣喜若狂,“太好了,肯定是审配得手了,现在若是追杀,肯定能大胜一场。再不济,也能多得些粮草辎重,全军出击,追杀黑山贼。”

此时袁绍已经到达齐郡主持军务,闻听这等喜讯,马上出动。

一路追杀过去,果然见到一支举着白旗穿着白甲护卫灵柩的队伍。

“杀!”袁绍喊道。

不等袁绍靠近,那一支护灵队已经嚎叫一声四散而逃。

袁绍哈哈直笑,“萧彦一死,黑山贼就彻底成了乌合之众了,如今看来冀并两州也是唾手可得,来人呐,把灵柩打开,我要将萧彦奸贼挫骨扬灰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左右士卒去把灵柩揭开,却发现灵柩中空无一人,袁绍奇道:“奸贼萧彦的尸首怎么不在。”

袁绍还没反应过来,逢纪已然喊道:“袁公,大事不好,我们中计了。”

“啊!”袁绍猛醒,叫道:“快,诸将随我退回齐郡。”

“袁本初,现在才想退回齐郡已经晚了!”

伴随着一声长笑,萧彦从左翼山头上站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千名弓箭手。

袁绍看见了萧彦身边的审配,大骂道:“审配,我待你不薄,为何叛我!”

事到如今审配也断了邪念,怒喝道:“袁本初,我审家对你忠心耿耿,可你心肠歹毒,为了获胜不惜要我全族人的性命,今萧使君既往不咎,我以带领审氏全族弃暗投明。袁绍,你现在还不下马受降!”

“我堂堂汝南袁氏,岂会投降贼寇,随我杀出去!”袁绍大吼道。

这时山头上箭如雨下,此时又八面设伏,分别以赵云,张合,张牛角,徐荣,牛辅,胡轸,眭固,白绕为将,带兵将袁绍之兵马团团围住。

“吾命休矣!”

袁绍看着数万黑山大军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山头上箭如飞蝗,若不是执盾士前仆后继地挡在面前,自己早就被射成蜂窝,周围的一切都让袁绍感到触目惊心。

“怎么办,该怎么办?”袁绍心乱如麻,这时逢纪突然扑到袁绍面前喊。

“袁公,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马上冲出重围啊!”

袁绍听了将他一把推开,大声道:“逢纪,不管我逃哪里黑山贼都会穷追不舍,你别管我自逃命去吧!”

这时随军的大儿子袁谭急道:“父亲,快脱下你的战袍金甲,由我来换上。”

袁绍顿时与袁谭调换了行装,袁谭穿袁绍之甲胄,带着帅旗指挥袁兵大部向东面冲击,上头上的萧彦不知龟甲阵中袁绍和袁谭已经换了个人,而且袁谭袁绍本就十分相似,马上指挥兵马合围袁谭。

而这时西面防守变得极为薄弱,颜良文丑将袁绍护在中间,猛冲西面,竟让他冲破重围,萧彦还以为是几个散兵也没放在心上,没有在第一时间派人去追。

一役下来,袁谭和两万青州兵被围在包围圈里,伤亡殆尽,袁谭生中数矢而死,袁将焦触、张南分别被赵云张牛角所杀。只是袁绍,逢纪,颜良文丑牵招等人都逃出了重围。

“主公,未曾想到袁绍竟然金蝉脱壳,让他给逃了,留下这小崽子抵命。”张牛角见死的是袁绍的大儿子袁谭,十分懊恼道。

萧彦也是暗道可惜,“无妨,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班师回营,大摆筵席,过两日再强攻济南!取了袁绍狗命!”

“诺!”

袁绍退回济南,听说袁谭战死伤心不已,而萧彦回师之际,又派重兵将济南团团围住,不让一个袁兵走脱,射入劝降书上千封以乱袁军之心。

济南城内人心惶惶,而袁绍心念儿子之死,又报不了仇,终日里不思御敌以酒消愁。

济南城内一处密室,袁绍手下谋臣郭图找到辛评说有要事相商,他见周围无人,神秘说道:“辛兄,我们二人本是大公子一系,如今大公子去了,我们也该早做打算才是啊。不然等二公子或三公子即位,你我难有好的下场,不如咱们和审配一样,投黑山去罢。”

辛评迟疑道:“黑山向来轻视世族,大肆提拔寒门为官,我们去投难以获得重用。”

郭图道:“如今黑山将齐郡围得水泄不通,我军兵微将寡,士气又低落,去投黑山纵然不能获得重用,也能保全一条性命啊。”

辛评想了想说道:“黑山贼乃是我世族之公敌,投谁也不能投他,郭兄勿忧,我心思一策,或许能助袁公脱困。”

郭图冷笑道:“袁本初终日里借酒消愁,哪里还有明主之相,辛兄只怕是白费心思了。”

辛评无心与郭图争辩,只是说道:“今城中人心思变,袁公以心腹大将分别把守四门,许进不许出,郭兄就算是想去投黑山贼也没有机会,不如静观其变,就算黑山贼杀进城来,保全性命应该不难,主动去投反而让人看轻了。”

郭图一想也是,就断了投黑山的心思,辛评也思得一记,前去向袁绍献计。

“主公,辛评求见,说要主公献策。”

袁绍着人将辛评请上来,他喝的醉眼微醺,漫不经心的说道:“辛评先生有何事教我?”

辛评道:“主公,今黑山军围城,又以攻心计企图瓦解我军军心,现如今齐郡以不能守,我们需要尽早突围,不然悔之晚矣。”

袁绍自嘲道:“今我一败再败,损兵折将,侄儿犬子也相继折损,士卒心无斗志,不如大开城门,向黑山投降罢。”

辛评苦劝道:“袁公,萧彦乃残暴之人,即使我等臣子可以投降,主公又岂能降他,萧彦连汉室宗亲都敢屠戮,所杀士族尸体堆积如山,主公若降,袁门满族都将为其所害啊。”

袁绍听到这里顿时惊醒,把手中酒杯一摔,问道:“辛评先生,你可有计教我。”

“主公,现如今十万青州军伤亡殆尽,青州以不能守,不如投南阳而去,以图东山再起。”

袁绍心有迟疑,“我以袁术虽是兄弟,可吾二人自小不合,他岂会接纳。”

“主公,今兖州曹操在攻打豫州,袁术不敌节节败退。主公若去助他抵抗曹操,袁术岂有不纳之礼。”

“是极!”袁绍正色道:“这曹孟德着实可恶,明明答应与我一起攻打冀州,却转攻豫州,害我独木难支,丢城失地,我定与曹操势不两立。”

“袁公,我等可假意归降黑山贼,将齐郡相献,等其放松警惕再突围而出。”

袁绍一想,“既然献城,也不能将齐郡完好无损的献给他。我军可在城中遍布引火之物,等萧彦带大军入城就纵火焚城,就算不能杀了萧彦,也能让他折损不少兵马,让我们能趁机出逃。”

辛评闻之倒吸一口凉气,“主公,若是纵火焚城,这城中十几万百姓将损失惨重啊。”

袁绍冷笑道:“斗升小民死不足惜,只要我等士族精英能逃出城去即可。”

黑山大营,萧彦和诸将以欢庆三日,正打造攻城器械要强攻齐郡,这时辕门守卒来报,袁绍以辛评为使前来归降。

大营内外又是一片欢声笑语,张牛角狂笑道:“今袁绍都败在我们手里甘心投降,天下诸侯还有谁能与我们黑山大军为敌啊!”

褚燕也忍不住高声欢呼道:“哈哈!袁绍乃是天下士族的表率,十八路诸侯总盟主,今汝南袁氏归降,咱们黑山农民义军终于成就一番大事。”

眭固喜道:“看来我们黑山大军夺得天下,萧帅登记称帝也是指日可待了。”

“稍安勿躁。”萧彦发下话来,大营中欢呼雀跃的人们顿时冷静下来,“请辛评进来。”

很快,辛评被带入帅帐之中,萧彦冷视着他,“袁绍派尔来献诈降书瞒得了别人岂能瞒我,来啊,拉出去吊死!”

左右亲兵架其辛评,往外拖去,而辛评浑然不惧,反而放声长笑。

“汝今死到临头,为何发笑?”

辛评道:“今袁公穷途末路世人皆知,我等不降又能如何?”

众将都觉得有理,袁绍这时必败无疑,而且齐郡城中不过三四千老弱,而黑山却有六万大军,他不降齐郡也早晚被破。

萧彦心中却笃定其中有诈,因为他穿越之前在电视机里见过太多这种故意发笑而阴谋得逞的场面了,说道:“其中必定有诈,把辛评带下去严刑拷问,直到他吐露真相为止。”

辛评所言虽然有理,众将却对萧彦的话深信不疑,有擅长拷问的影密卫将辛评拉到一处密室,绑住手脚,用毛巾掩面,在上倒水,这是萧彦传与影密卫的水刑,这种刑罚更甚于洛刑鞭刑,一经使出无往不利。

仅一次辛评就吓得大小便失禁,惊恐不已,他哪里知道萧彦不按常理出牌,只得乖乖吐露了真相。

第八十一章:占据青州

等得知袁绍要举火焚城,众将无不大吃一惊,张牛角更是怒道:“袁绍名门之后怎么心肠如此歹毒,这城中那么多的百姓,他也不怕遭报应!”

褚燕也感到后怕,感叹道:“还是主公明察秋毫,要是进了城,不仅是百姓,连我黑山军也危险了。”

萧彦想了想说道:“今既以得知袁绍之计,又岂能让他残害百姓,今夜我们就突袭齐郡,打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诺!”

夜里,萧彦分拨兵将突袭齐郡四门,以飞燕军悄无声息地攀城而上,打开城门,众军一拥而入。

此时袁绍正做着美梦,齐郡一把大火将萧彦和黑山贼通通烧死,自己趁势侵占了冀并两州,一跃成为天下最大的诸侯。

而这时,喊杀声将袁绍惊醒,又吓得袁绍翻下床来,他大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门外亲卫急匆匆的冲进来,神色焦急万分,“袁公,黑山贼突袭齐郡,现在已经杀进来了。”

袁绍听了恨得咬牙切齿,“好奸诈的黑山贼,明明答应我投降,却在夜里偷城。”

“袁公,别说了,快逃命去吧。”

袁绍听了慌忙爬起来,这时颜良文丑等大将也前来护着袁绍,想杀出重围。

不过这时四周都是黑山军,袁绍又是重中之重,他无论去哪都有大批的黑山贼追击,喊杀之声不绝于耳。

这时袁绍对身边的二子袁熙三子袁尚说道:“熙儿尚儿,你们跟着为父都逃不了,咱们父子分头突围吧。”

袁尚眼珠一转,道:“爹爹,我武力低微,不如大哥骁勇善战,要是独自逃生只怕片刻间就被黑山贼所擒,还不如与爹爹死在一起。”

袁绍听了想到袁谭之死痛彻心扉,狠了狠心,命令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等将,“诸位将军护着我家小去投南阳,不得违抗。”

“父亲。”袁熙眼眶中涌出泪水,不愿离开。

这时袁绍已经带着忠心耿耿的亲兵冲向东面,一边挥剑砍杀黑山军一边高喊,“奸贼,袁绍在此!不怕死的过来!”

袁尚一鞭子抽在袁熙胯下的战马上,大喝道:“二哥,咱们要保全性命才能给爹爹报仇。”

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等大将护着袁绍袁熙,逃向西门,出城之后不敢停留直奔南阳而去,而袁绍深陷重围之中,身边又无猛将护卫,尾随的亲兵很快死尽,自己也寸步难行。

随即,袁绍被团团围困的消息传到萧彦耳中,他骑马过来,只见袁绍手持长剑,疯狂的向周围挥刺,形态疯癫。

“袁绍,你还不投降!”

萧彦一声断喝将他惊醒,袁绍怒视萧彦,大叫道:“我乃名门之后,岂会降尔等黎民庶人!”

“哼,不识好歹。”萧彦冷道:“拿下他!”

袁绍见黑山贼拔刃张弩,众军向前,“萧彦,我袁绍宁死也不受你侮辱!”

又环顾周围黑山军冷笑道:“汝等匹夫贱民,不配取我性命!”

说罢血溅五步,饮恨自刎。

“主公,袁绍尸骸怎么处置?”张牛角问道。

“袁绍死不足惜,斩首示众。”

“诺!”

张牛角听了挥剑斩下袁绍头颅,高挂城头示众。

袁绍一死,其子袁尚袁熙远走南阳,青州各郡县闻黑山大军到来,望风归降,不出两月,青州战局即彻底平定。

此时兖州刺史曹操已连夺豫州大半,袁术不敌曹操,先遣使与刘表议和,又向孙坚求援,此时孙坚远征交州,无意插手中原战局拒绝出兵。

正当此时袁尚袁熙两兄弟来投,他二人无关大局,可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皆良将,逢纪,郭图辛评皆为智谋之士,袁术兵多,只是苦于麾下没有贤臣良将,今有这些人加入麾下,战局立刻有所好转。

曹操与袁术激战正酣,相持不下,郭嘉见袁尚投靠袁术劝曹操罢兵,“曹公,袁术心胸狭隘之人,今形势危急方才接纳袁尚,与之联手御敌,我军若退,其必生乱!”

“奉孝所言有理。”

曹操听完遂罢兵反回兖州,事情果然不出曹操所料,他一退兵,袁术暗害袁尚想尽收其旧部,结果弄巧成拙。

袁尚一死,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等人护着袁绍次子袁熙逃出南阳来转投曹操,要为袁尚报仇。

曹操善待袁熙,又对颜良文丑牵招田豫等人礼遇有加,渐渐尽收文臣猛将之心。

随即发兵再攻袁术,袁术抵抗不住曹操,豫州尽失,仅留南阳一郡坚守,曹操带兵围城数月屡攻不克,粮草耗尽方才罢兵。

却说萧彦尽得青州,得胜回师。此战他本意只是打退袁绍,却因为有刘备来横插一刀,夺得青州比想象中要轻松许多。

青州经过袁绍治理数年,情况比并州好一些,相比冀州就差很多了,萧彦以心腹重臣沮授为青州刺史,褚燕为将军,眭固白绕佐之,自引军还。

留守冀州的崔烈,甄逸,田丰,萧安等人都在城门等候,见萧彦到来,崔烈高声笑道:“恭喜主公一举夺得青州,我黑山军又壮大了。”

甄逸也道:“十三州主公已得其三,夺取天下不晚矣。”

萧安兴奋道:“壮哉!大哥,下次出战也带上我吧。”

博陵崔氏和中山甄氏是萧彦器重的两大家族,今萧彦将沮授外放到青州担任刺史,此二人更受重用。而留下萧安,也是以备万一,若是自己死了,有萧安继任大业也不至于方寸大乱。

“让你留在冀州,是对你重视。”萧彦拍了拍萧安的肩膀,问道:“冀州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萧安笑道:“大哥,你放心吧,冀州一切安好。”

萧彦看向崔烈甄逸,“崔老,岳丈,我出征在外,辛苦你们治理冀州。”

二人皆道:“哪有主公出征在外辛苦。”

萧彦与众臣微做寒暄,思家心切,返回府上。甄姜正带着一众儿女妾室等候。

“父亲大人!”长子萧亮一瞧到萧彦所骑的高头大马,就忍不住冲了过来。

萧彦弯腰伸手一提,将萧亮拉到马上,萧亮欢笑道:“骑大马,我也是个大将军咯!”

走了没几步,萧月也跑了过来,萧彦一伸手又把萧月抱到马上,萧月拍着手说:“你是大将军,我是女将军。”

直到现在,萧彦已经有五子三女,还不算甄宓肚子里的未出生的宝宝。

出征前,甄宓已经被大夫诊断怀孕了,如今一看,肚子已经很大了,料想已经八个月上下。

这时走来侍女将萧月和萧亮分别抱下马,萧彦也下马走到甄宓面前,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道:“出征的时候,我最想的人就是你。”

甄宓娇声回应,“还想骗我,我知道你对谁都这么说。”

“哈哈!”萧彦被说破也不尴尬,爽朗一笑。

与众女妻妾打个照面之后走入府内,一日行军下来,身上的尘土未散,先去沐浴更衣。

去时又以眼神示意貂蝉,让她到浴室伺候。貂蝉本人极为妩媚,又带着几分羞涩,让萧彦心喜不已。

萧彦暂时放下工作,好好地在家里休息了三天,留着精力和娇妻美妾们一一温存,尽享齐人之福。

第四日,萧彦去府衙处理政务,甄逸来报,说吕布之使臣陈登携礼而来,正等候召见。

现如今吕布夺了徐州,却还有兖州曹操一员强敌,而萧彦占据青州与徐州接壤,他不希望两面受敌,便想来和萧彦建立同盟关系。

两人虽然在并州撕破脸皮,倒也没有深仇大恨,听吕布使臣到了,萧彦就命人带上来。

陈登走向萧彦面前,卑恭行礼,“萧使君,陈登此来,是替我主吕布向萧使君表达同盟之情,今有玉佛一座,东海明珠十颗献上。”

萧彦叫仆人收了,笑问道:“吕布素知我萧彦喜欢美人,没让你送美人过来吗?”

陈登微微一笑,“萧使君府内以有貂蝉甄宓这样的天姿国色,又岂会看上一般的庸脂俗粉。”

萧彦虽然好色但不滥情,一般人进献的美人,他都赏给有功之臣,现在府中有妻妾七人萧彦以觉得颇为满足,普通美人也难以让他动心。

萧彦收下了吕布的善意,还嘱咐道:“陈登,你回去告诉吕布,要提防刘备。吕布这厮占了刘备的徐州,却反过来收留刘备,早晚为其所害。”

“是,在下一定将萧使君的话带到。”陈登毕恭毕敬的退出府里。

退出府外之后,陈登见左右无人,忍不住对着冀州府大门呸了一声,双目中充斥着怒火,“我堂堂名门望族,今天居然要向匪贼卑躬屈膝,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登名门出身,打心眼里就瞧不起寒门,若非吕布要他为使,他怎么也不会来冀州。陈登又知萧彦乃暴戾之人,言语还不敢怠慢,只是回头一想,心中怀恨。

陈登快马加鞭返回徐州,吕布召他前来问道:“元龙,萧彦怎么说?”

陈登回应道:“主公,那萧彦极为无礼,他说要主公把吕绮玲小姐送去冀州为质,才肯与主公结盟。”

吕布一听勃然大怒,“岂有此理,此贼辱我太甚,来人呐,集结兵马攻打青州!”

第八十二章:兵发许昌

陈宫听说吕布要攻青州,忙赶来相劝,“主公,黑山贼新灭袁绍气势正胜,而且近邻曹操才是我们的大敌呀。”

吕布冷道:“现在黑山贼虽然势大,但我吕布也不是好惹的。哼,我就是要让萧彦小贼知道我的厉害。”

陈宫不解,问道:“主公,到底何事让你发如此雷霆之怒?”

吕布气哼哼的说道:“我好意派陈登为使去冀州与萧彦结盟,结果萧彦却索要我的女儿,这该死的淫贼实在可恶,吾当发兵讨之!”

陈宫沉默了片刻,建议道:“主公,既然如此,何不将吕绮玲小姐嫁给萧彦,以此联姻稳定双方同盟之谊。现在黑山占据三州之地,麾下有二十万大军,其势力之大稳居天下诸侯之首,若能与之结盟对我军大业十分有利。”

吕布一想也有些道理,不过他现在虽然依旧拜陈宫为军师,却开始重用徐州本地望族的陈珪陈登父子,假意推脱,“公台先回去吧,让我考虑考虑。”

吕布见陈宫走了命人叫陈登过来,说嫁女一事,问其可不可行。陈登听了却是怒发冲冠,“温侯何等英雄,世人无不敬仰,而吕绮玲小姐也是女中豪杰,怎能下嫁给萧彦为妾,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世人嗤笑!”

吕布听了也是,便断了嫁女之念,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想到黑山势大,他终究还是没有发兵征讨,结盟之心算是淡了。

而这时,袁术不敌曹操丢了豫州,却有意侵占徐州,而若得徐州先取下邳。袁术依纳阎象之谋,赠吕布精粮二十万斛拉拢之,再以纪灵为大将带兵三万讨伐刘备。

刘备兵微将寡,向吕布求援,而吕布不发兵相助。这时陈宫来劝,言袁术若得下邳,必来侵犯徐州,二人唇亡齿寒。

吕布苦恼道:“可我以收了袁公路二十万斛粮草,答应不出兵相救。”

陈宫劝道:“为了成就大业,失信一次又有何妨。”

吕布想了想,心思一条妙计,笑道:“我不发一兵一卒,也能救刘备一命。”

遂与历史一样,以辕门射戟救了刘备,说是天命难为,让纪灵退兵,不然当联兵剿之。

袁术深恨吕布无信,欲举重兵来讨,这时孙坚派其子孙策攻陷庐江,庐江太守刘勋失庐江后害怕袁术责罚,投曹操去了。袁术悲愤不已,又恐南阳有失,遂不敢出兵。

相比起袁术拉拢吕布而讨伐刘备,曹操的手段更为高明,他依郭嘉之计离间吕布刘备二人,令其自相残杀,刘备敌不过吕布转投曹操。

曹操又内结陈珪陈登父子,连夜奔袭徐州。吕布不敌,徐州尽失,最终困守下邳。

下邳城内,陈宫向吕布献计道:“主公,为今之计,想要战退曹操,只有求援于黑山了,不然我军危矣。”

吕布无可奈何,吩咐道:“请张文远过来。”

冀州,至平定青州已有半年,在曹操奔袭徐州之时,萧彦也在策划攻打幽州,这时,张辽带着并州铁骑护送吕绮玲到达冀州,向萧彦求援。

“什么,吕布派女儿来求援。”听到官吏汇报,萧彦心中还正奇怪,吕布求援便求援,怎么还把女儿给派了来,也不怕那小丫头在路上给伤着。

“走,带我去看看。”萧彦走出州府大门,到外街上,只见一员英姿飒爽的女将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一杆方天戟,正缓缓过来,萧彦眼前一亮,这种风格的女子真是少见,只是这女子目光冰冷,看来不太喜欢自己。

吕绮玲旁边是大将张辽,张辽见到萧彦,连忙下马,半跪与地央求道:“萧使君,今曹操兵围下邳,又掘泗水淹城,请萧使君速速发兵去救,不然我主公危矣。”

萧彦现在的重心是攻伐幽州,而且吕布向来轻世傲物,遂说道:“温侯何等英雄,他自有办法突围而出,岂用我救。”

距离并州之争已经过去四年,吕绮玲也已经从十二岁的小姑娘长成十六岁的大小姐,她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这几年一直苦练武艺,想报被掳之仇,并且继承了吕布的戟法,以非当日能比。

吕绮玲这次来冀州也知道是要下嫁给萧彦做妾才能换取萧彦出兵相救,她难以忍受为此出发时还和吕布大吵了一架,更没想到的是,萧彦不仅不想出兵,放而出言讥讽,吕绮玲怒从心起拍马上前要刺萧彦。

萧彦也不知道自己让陈登给耍了,见吕绮玲刺来大叫一声刺客,往街上窜去。

吕绮玲边追边喊:“奸贼,有本事别走,吃我一戟!”

这时亲军校尉典韦反手拔出双戟,“大胆,居然敢行刺大人!”

张辽一把抱住典韦,急声道:“典校尉息怒,我家小姐和萧使君开玩笑的。”

片刻功夫萧彦以被吕绮玲追了好几条街,心中叫苦不已,自己几时这么狼狈。

穿越之前自己也是手持两把西瓜刀从街头砍到街尾的狠人,今天怎么让个女子给吓住了。

正在这时,萧彦一不留神溜到了一条死巷子里,吕绮玲打马过来,望着他冷笑道:“萧彦,还记得四年前你笑我说手里的兵器只是摆设,中看不中用,今天你再试试!”

眼看着吕绮玲就要冲过来,萧彦直冒冷汗,叫道:“且慢!”

吕绮玲停了下来,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

萧彦道:“你不是来给自己父亲求援的吗?你要是对我不利,不仅自己要给我陪葬,还会陪上你父母的性命。”

吕绮玲道:“自从我父亲强迫我来徐州嫁给你之后,我就没想活命,你如此羞辱我吕绮玲,我今天就要和你同归于尽!”

“嫁给我?”萧彦质问道:“我几时说要娶你,吕绮玲小姐,你可别受小人挑唆啊,这其中有误会。”

吕绮玲脸上蓦然浮现出几分羞意,说道:“半年前陈登出使冀州的时候,你不就向我父亲索要我吗,现在还想狡辩不曾?”

“原来是陈登这个二五仔在造谣胡诌。”萧彦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自陈登回徐州之后,吕布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还回书骂自己。

萧彦怔怔的望着吕绮玲,还别说,四年时间,一个小姑娘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小姐,而且这股朝气蓬发的英气,连赵雨都有所不及。

这时一群亲兵冲了来,几十副强弓硬弩对准了吕绮玲,已经被五花大绑张辽急叫道:“不要动手,我家大小姐只是有些任性,心中并无恶意啊。”

萧彦一挥手,亲兵们放下弓弩,萧彦笑道:“我只是在和小姑娘闹着玩,你们都散了吧。”

“闹着玩!”吕绮玲听了怒视萧彦,而萧彦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典韦后面,典韦轻哼一声,闪到一边,萧彦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对吕绮玲道:“女侠,先下马吧,我们有事慢慢谈。”

吕绮玲冷道:“我和你这奸贼没什么好谈的,你出兵便罢,不出兵我现在就走。”

萧彦调侃道:“你这么凶巴巴的,谁还敢娶你,我萧彦堂堂七尺男儿,还是坐拥三州之地的诸侯,结果被你追了好几条街。心中的怨气还不满足吗?不如再让你追几条街好不好?”

众目睽睽之下吕绮玲也觉得不好意思,跳下马来,冷着脸骂道:“登徒子!谁想追你!”

萧彦走到吕绮玲身边,用手比了比她的头,高到自己的眉尖了,想到四年前见时,还不到自己肩膀高呢,而且她和自己府内众妻妾相比算是最高的一个。

“好丫头,长得真快。”

吕绮玲把画戟一提,横在萧彦胸前,“离我远一点,在出兵救我父亲之前不许你碰我。还有,不许叫我丫头。”

“哈,小毛丫头还挺傲气~”萧彦露出轻蔑的神情。

“你~!”

吕绮玲气急,提戟刺来,萧彦早有准备,一个后跃躲了过去。

忙对典韦说道:“送吕绮玲小姐先去休息。”

典韦点点头,吕绮玲也知道这个恶汉厉害,不敢太过放肆。

萧彦随即叫人给张辽解绑,又请贾诩过来商量出兵之事。

贾诩听萧彦有心出兵就吕布,迟疑道:“主公,我们计划是先击公孙瓒,占据河北之地,再兵发中原。”

萧彦点点头,“是啊,所有我才找你商量,你也不同意出兵吗?”

贾诩听了却摇了摇头,“当年主公攻打公孙瓒,就是因为曹操袭击河内才导致功亏一篑,此仇怎能不报。而且留着吕布遏制曹操也很有必要,主公,曹操攻下豫州之后,设都许昌,其重臣家眷也均在许昌城内,我们可就近在河内囤积重兵,强攻许昌,迫使曹操退兵。”

“好,文若此言正和我意,就从河内出兵,攻打许昌。”

留守许昌的乃是曹操心腹重臣荀彧,还有曹氏宗亲的大将曹仁,为了预防黑山军,曹操也在许昌留了一万大军。

第八十三章:摸金校尉

萧彦向河内征调兵马瞒不过曹军的斥候,很快曹仁得知了黑山军即将攻打颍川的用意,并且把这消息急忙报给了曹操。

曹操水淹下邳,心想再过数日河水或许可以泡倒城墙,而城内早已经人心惶惶,眼看就能破城,这时收到曹仁的急报,言黑山贼云集五万大军攻打颍川,形势危急。

曹操虽羞恼不已,却也有了退兵的打算,对众文武说整理行装,克日退兵。

这时刘备闻听曹操有退兵之意,赶来劝他:“曹公,现在吕布被围多日,军无斗志,下邳城克日就能拿下,现在退兵岂不可惜。”

曹操叹息说道:“玄德之言我岂能不知,只是颍川乃是我曹操根基,不容有失,退兵也是逼不得已,而且我方军粮即将告竭,也只有退兵了。”

刘备建议道:“曹公,你何不让主力回访,留一支偏师继续围困下邳。”

曹操想了想道:“吕布骁勇过人,而且有陈宫为其谋划,留一支偏师只怕也无关紧要。”

刘备再道:“曹公,今吕布龙困浅滩,一经放出徐州再无宁日,我请求曹公允我一军,继续围困吕布。”

“也罢,玄德,那围困吕布之重任就交给你了。”

曹操知刘备有大才,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吕布,就把徐州降兵尽附刘备麾下,自带大军回师颍川。

见曹操带兵离开,刘备面带喜色,对关羽张飞说道:“二弟三弟,这下咱们算是龙归海,鸟入林,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

关羽问道:“大哥,今吕布死守下邳,我们又该以何计破城呢?”

刘备神秘道:“我已有败吕布之计,早先曹操以攻心计,用风筝向下邳内飘洒了数千封招降书,而吕布部将侯成魏续宋宪等人连名传书,表达归降之意,降使由我接见,我本想告知曹操,他却突然要回师正中吾下怀,我等即刻擒杀吕布,再夺回徐州。”

关羽张飞皆精神一振,心中大喜。

此时吕布还不知曹操动向,送走吕绮玲之后,吕布终日饮酒,沉迷于酒色之间,突然有天清晨他照铜镜,发现自己神色苍白,脚步虚浮无力。

“我被酒色所伤竟到这个地步。”吕布心惊不已,遂下令全军戒酒。

这时有后槽人盗马被魏续破获,魏续心中高兴将新酿好酒来献吕布。

吕布大怒,要杀魏续,众将苦劝反免,改脊杖五十,魏续怀恨在心,找到宋宪和侯成合谋背反吕布,向曹操送去降书,恰好被刘备所获。

刘备见曹操带兵远去,再回书魏续,令他抓紧动手献城。

魏续,侯成,宋宪三人乘着吕布熟睡将其绑了,又抓了陈宫高顺,向刘备献城。

此时的吕绮玲还不知道,他爹已经落在刘备手里,正跟着萧彦兵发颍川。

吕绮玲穿着一身亮银软甲,外罩雪白披风,头戴白羽盔,手持一杆方天戟,骑着红色赤焰马,真是说不出的美艳俏丽。

吕绮玲见萧彦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心中羞涩,忍不住骄横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萧彦府上已经有貂蝉甄宓这样的绝代佳人,甄姜,张宁,赵雨,蔡琰,董白也是极品美人,萧彦已经很久没有对别的女人动心,今日见到吕绮玲却越发的感兴趣起来。

萧彦脸上浮现出坏坏的笑意,“吕绮玲小姐,你说出兵前不准碰你,现在我大军已经开拔,你看咱们的关系是不是该更近一步了?”

吕绮玲听着脸不禁发红,小声问道:“你想做什么?”

萧彦拍马靠近吕绮玲,悄声道:“你晚上到我帐篷里来,我告诉你。”

“那那怎么行!”吕绮玲脸颊发烫,有种晕眩之感,拒绝道:“还还没成亲,你别妄想。”

“这一日急行军身体酸痛乏累,想让你来给我捏腰捶腿解解乏,你想什么呢?”萧彦笑着调侃。

“你这坏人!”吕绮玲骂了一声,纵马向前到张辽旁边,问道:“文远叔,你说我们攻打颍川能救爹爹吗?”

张文远点头道:“颍川乃是曹操的老巢,曹操害怕颍川有失肯定会退兵,攻打颍川比直接出兵徐州更有利也更快,应该能助主公脱困。”

吕绮玲放下心来,转头偷瞄了萧彦一眼,见他没再看自己,反而和旁边的军师贾诩在商量着什么,心中蓦然赶到有些失落。

这时贾诩到萧彦身边对他说道:“主公,我接到密报,曹操已经在回师途中了,不过曹操留下了刘备关羽张飞三兄弟继续围困吕布。”

“吕布危矣。”萧彦忽然发出感叹。

贾诩奇道:“主公何出此言,刘备麾下仅一万徐州降兵,斗志不强,而吕布在下邳还有四五千兵马,凭吕布之勇就算下邳城破逃出去也不难,怎说吕布危矣。”

萧彦说道:“吕布部下将会变节,献出下邳城。”

“这主公从何而知?”

萧彦伸手在贾诩面前一晃,神秘道:“我掐指一算得知的,你信不信?”

贾诩笑道:“主公若是算出明日是何天气我信,可若说吕布部将反叛,这我却不信。”

萧彦道:“你只管命令影密卫严密监视下邳城的动向即可,到时候自会知道我所言非虚。”

夜里,萧彦扎下营寨,召集诸将分配任务,说道:“颍川是我故乡,那里贤才极多,曹操得颍川是如虎添翼,所以此战不在为吕布解围,而是偷袭曹操,占据颍川!”

众将本以为萧彦被吕绮玲那俏佳人所迷惑,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战意也喷涌而出。

张牛角道:“上次曹操偷袭咱们的河内郡,现在袭他颍川也算是报仇了。”

萧彦点头继续道:“我军要在曹操回师之前,占据颍川十七县,攻下许昌!”

“诺!”

萧彦做完了战前动员,回帐休息,奔袭一天他已经很疲累了,正沉睡间耳畔听到声音,“喂,你不想要捏腰捶腿了吗?”

萧彦腾的一下跃起,往帐篷外张望,只见两个执勤的亲兵都倒在地上,心惊不已,看着来人道:“你怎么进来了?”

吕绮玲把手掰得咔咔直响,“我直接走进来的也没有人阻止啊。你在帅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根本不想救我父亲,只想削弱曹操而已对不对?”

萧彦心说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见她手上没武器,胆气壮了不少。

“削弱曹操就是在救你父亲。”萧彦突然一伸手把吕绮玲拉到榻上,压住她的身子抓着她的双手,“你好大得胆子,居然敢偷袭我的亲兵,是不是想图谋不轨?”

吕绮玲被萧彦压在身下也不害怕,只是疑惑道:“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两个卫士已经倒在地上了,不是我弄得,我心里还奇怪呢。”

“什么!”萧彦回首一看,只见帐篷里不知何时站了四个手持类似铁铲兵器的黑衣人。

萧彦定下心来,缓缓开口,“诸位好本事啊,居然能无声无息潜入我的军营。”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听说萧大人瞧不起曹公麾下的摸金校尉,如今我等兄弟在此,不知萧大人现在可感到后悔?”

萧彦疑惑道:“就算你们精通挖地道,又怎能在两三个时辰之内挖到我的大营里?”

那人再道:“荀彧先生早就算准了黑山军的行程,知道你们会在这里扎营,我们数日前就开始准备了。”

“荀彧,原来是他的手笔啊。”萧彦恍然大悟。

这时吕绮玲兴致勃勃道:“区区几个刺客不用害怕,我来对付他们。”

萧彦伸手一拦,“我还没死呢,给我闪到一边去,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真本事。”

萧彦腿下发力突然跃出,迅疾无比的抓起帅案上的汉剑,可还没把长剑拔出来,就让那当先的黑衣人一脚踹在胸口,又跌回榻上。

“咳咳咳~”萧彦胸口剧痛,又感到岔气连咳了好几声,即使这样还不忘跟吕绮玲解释道:“这次纯属意外,等我再来。”

“没本事就别逞强了,坐好瞧我的吧。”

“哈!”

吕绮玲娇喝一声,赤手空拳去战那四个黑衣刺客,萧彦只见眼前一阵刀光剑影,耳畔听得几声哀嚎,转眼之间那四个黑衣刺客就倒在地上,那说话的第一人重伤之下还不死心,去抓自己的兵铲,吕绮玲又一脚塌下。

只听得“咔擦!”一声骨裂,那刺客便气绝身亡。

“不堪一击。”吕绮玲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萧彦笑道:“你还想要我给你捏腰捶腿吗?”

萧彦感到一阵胆寒,心说那一脚之重只怕连石头都能踏碎,忍不住叫道:“快来人,有刺客!”

这时不用萧彦提醒,很多士卒听到惨叫声已经聚拢到账外,见帐篷内躺着刺客立即跪倒一片,又有人将兵器对准吕绮玲,虎视眈眈。

“荀彧派刺客来暗杀我,多亏吕绮玲小姐相救不得无礼!”

“诺!”士卒们退到一旁。

萧彦又道:“刺客虽死,却也难保没有同党。给我严密清查,再详细检查地面,这周围肯定藏有密道。”

第八十四章:王佐之才

很快典韦也跑到萧彦账外,只见他双戟上有血,显然也经过一场血战。

“末将该死,令主公受惊!”

“典韦,这是怎么回事?”

典韦道:“主公,有人盗走我的双戟,我心急之下追出营外将贼人都杀死,却忘了保护主公安危,罪该万死!”

萧彦摆摆手道:“算了,谁也不知道荀彧在这里预设地道,你今晚就守在账外哪里都不准去。”

“诺!”

“哼,瞧你害怕这模样,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吕绮玲露出鄙夷的神情,轻哼一声。

“我这是谨慎。”萧彦正色道。

想到吕绮玲之前的表现,忍不住开口夸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吕绮玲小姐,你比我想象的厉害多了。”

吕绮玲饶有兴趣的看着萧彦,“三日?我们可是有四年没见了,而且我这身本事,就是为了你而练的。”

萧彦听了直冒冷汗,心说娶了这样的女子那可不知是福是祸啊。

“吕绮玲小姐,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处理一些军务,捏肩捶腿的小事就不劳烦你了。”

“算你识相。”吕绮玲走出萧彦的帅帐,忍不住偷笑出声,感觉萧彦虽为人主,貌似还蛮有意思的。

这时张牛角来报,“主公,有人企图烧毁我军粮草,现在贼人已经全部被杀,火焰刚起就被扑灭了,损失不大。”

这荀文若,不仅派来杀手要取我性命,还想烧我军粮草,好狠毒的阴招。

“做的好!今晚增派三倍执勤士卒,严防曹兵偷袭。”

“诺!”

翌日一早,萧彦起身时感觉胸口还有些疼痛,不能骑马坐到了一辆战车上。

“你可真没用,如果是我父亲,别说四个刺客,就是四十个四百个也伤不到他分毫。”路上吕绮玲还不忘挖苦他。

萧彦道:“你父亲能敌千军万马,是了不起的英雄豪杰,不过论起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他却不如我。”

“哼,自卖自夸不知羞!你要是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知道曹兵派刺客暗杀你?”

萧彦道:“我操心的是国家大事,区区几个刺客哪用我费心。”

吕绮玲的情绪忽然有些低落,“那你能算到我父亲现在是吉是凶吗?”

萧彦道:“我已经收到密报,曹操已经率主力回师了,只是预留了刘备继续围攻下邳,若下邳城内不出事故应该没事。”

吕绮玲听了松了口气,“这样我就放心了。”

一路行军,已到颍川境内,萧彦见前方地势险峻,说道:“子龙,带一队黑麟骑去探路。”

“诺!”

赵云应声而去,吕绮玲道:“我们昨天才破获曹军的阴谋,而颍川城才一万守兵,我们有五万大军他们还敢出战吗?”

萧彦道:“荀彧此人乃我是的同窗,不仅有治国之才,而且足智多谋不可大意。”

吕绮玲道:“那我也去查查看。”

吕绮玲说完跟着游骑队伍,飞快的在山头上跑了一圈见空无一人,回来说道:“我看是你被吓着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大小姐,打战不是打架,你这样冒冒失失地很危险的。”

吕绮玲傲然道:“谁能敌得过我,除了父亲大人,没人是我的对手。”

萧彦懒得理她,继续行军,走不多时,只见前方要道口立了一寨,挡住了大军去路。

赵云惊讶道:“主公,昨日白天我军哨骑到这里时还空无一物,此寨想必是昨夜才立下的。”

贾诩看了说道:“主公,这里是去许昌的必经之路,荀彧在此立寨是想减缓我军行程,好等曹操回师啊。”

“别急,靠近看看。”

黑山大军到达寨前,只见营寨外有一道两丈宽的深沟,沟内布满尖刺,寨墙很高很宽,完全堵绝了道路,上面足以容纳上千弓弩手。

“萧彦,我曹仁在此,你休想破此寨门!”寨头上闪出一人,正是曹氏大将曹仁。

“匆匆而立的营寨又有多坚固,主公,让我带人填平此沟,半个时辰即可攻下,再生擒曹仁。”张牛角怒声道。

“半个时辰连填沟的时间都不够,说话之前过过脑子,你如此莽撞,我怎能对你给予重任。”萧彦怒声道。

张牛角素来高傲,口不择言,见萧彦发怒才不敢多言,萧彦又问赵云,“没有其他小道可以绕过去吗?”

赵云又问负责勘测地形的向导官,他也摇了摇头,说道:“只有猎户走的山道,但是这样的话战马粮草都运不过去。”

萧彦听了闭上了眼睛,以系统天眼俯瞰着山区地貌的情况,结果和向导官所言无差,除了这里没有适合大军行走的道路。

“一夜之前就挖了一道深沟,立起一座营寨至少要数千人,现在荀彧把主力派到此地拦截,我意带一支小部队走山道偷袭敌后,而先生后退几里下寨,打造攻城器械,攻打曹仁营寨。”

贾诩道:“山道艰险难走,没有熟悉此地的猎户作为向导根本走不出去。”

萧彦有系统在身,什么小路都瞒不过他的眼睛,道:“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找到通往许昌的道路。”

贾诩还是不支持萧彦轻率一支偏师前去突袭颍川,说道:“主公何必亲身犯险,今曹操已经回师,我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

萧彦道:“虽然如此,但是我大军出征,如果连一座城池都没拿下就无功而返,岂不是让曹操小窥于我。”

贾诩再劝道:“主公选一员良将即可,不一定非得亲身前去,荀彧既然派人在此下寨,也不无可能会在山道上设下一支伏兵啊。”

“颍川守兵本就不多,不可能再预设重兵,文和放心。”

有天眼探路,萧彦很快找到了一条直通颍川的山道,他带五千大军轻装出行。

而这时,贾诩退兵五里下寨,打造云梯冲车,又调集上千麻袋塞满土石,以此填平壕沟。

翌日,贾诩准备就绪,带人前去强攻此寨,推出好几架盾车,背负土包的黑山小卒跟在盾车之后,又有大量弓箭手掩护。

攻寨比想象中要轻松的多,山寨上的曹兵似乎被黑山大军的箭阵压制住,射下来的弓矢寥寥无几,张牛角带着攻城部队很快推进到寨墙之下,又极快的立起数十架云梯。

“快!都冲上去!一举将此寨夺下来!”

张牛角说完亲提战刀上寨,放眼望去,守寨的曹兵寥寥无几,这完全是一座空营,山寨之后仅有几十张帐篷,二三百军士,而且黑山兵刚冲上营寨,这些曹兵不敢抵御立刻逃散。

“真是奇怪?”张牛角百思不得其解,马上叫人去请贾诩。

贾诩一看大惊,失声道:“糟了,荀彧在这里立一座空营,他的真正目的定是想偷袭主公啊。”

其他众将一听无不大惊失色。

这时的萧彦已经走了两日,走过的山道已经过半,他回首一看,见士卒们已经疲累不堪,大声鼓舞士气道:“弟兄们,坚持一下,再有一天就能出山到达颍川了,拿下颍川后人人记功。”

“诺!”

在黑山军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得军功就算不了真正的战士,而且军功可以提升士兵等级,提高待遇,听人人即可记功,众军自然欢喜。

萧彦说完之后又看向吕绮玲,“你命令你留守大营,为什么自作主张跟出来了?”

吕绮玲道:“你这么弱,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我出来是为了保护你别不知好歹。”

张辽听吕绮玲这么无礼,不好意思地说道:“萧大人,大小姐有口无心,你别怪她。”

萧彦道:“文远放心,我自不会跟小毛丫头一般见识。”

“你~!”吕绮玲又对萧彦怒目而视,将手一扬做势要打,“萧彦!你再说一句小毛丫头试试!”

萧彦又急忙跳开,这时大军忽然停了下来,前军的赵云回来说道:“主公,前面只有一条一尺宽的栈道可以通行,我已经派将士探过路了,栈道全长两里,十分凶险。而且若是对面山上有一支伏兵,大军困在栈道上那就死定了。”

萧彦摸了摸下巴的短须,“子龙说的有道理啊。”

吕绮玲不屑道:“这深山老林怎么可能会有伏兵,而且颍川的守兵本来就不多,已经留了一支大军在要道口下寨,哪里来的兵力设伏呢?”

萧彦看向张辽,问道:“文远,你觉得呢?”

张辽想了想说,“萧大人,我曾跟随主公趁着曹操攻打徐州之时突袭兖州,那时候兖州守兵比现在还少。可荀彧就是凭借匪夷所思的计谋屡次破解温侯的进攻,还诈退了豫州刺史的偷袭,荀彧此人不可以常理度之,还是谨慎些好。”

吕绮玲听张辽也怎么说,才忍着没有再出言讽刺。萧彦再开天眼,查看有没有其他的道路,忽然说道:“今日累了,先不过栈道,大军在此歇息明日一早再出发。”

第八十五章:擒曹仁,袭许昌

此时,栈道对面的山头果真暗藏一军,荀彧亲自在此指挥,领兵的是曹仁麾下将领牛金,牛金见黑山军止步不前,回复荀彧,“荀先生,黑山贼是不是发现了?”

荀彧神色自若,“别紧张,今日天色已晚,过此栈道会花不少时间,他们明天进军也在常理之中,牛金将军,你要严密监视黑山军的动向,随时来报。”

“诺!”

荀彧忽然又道:“萧彦狡诈,也不得不以备万一,牛金将军,你再去帮我做一件事。”

夜里,萧彦对典韦说道:“恶来,你轻功卓越,擅长攀岩,你可能攀到对面山头,看看有无曹兵。”

典韦点头道:“这有何难,主公在此稍后,典韦去去就来。”

“恶来,你只需查看一下有无曹兵即可,不要惊动他们,自己多加小心。”

“主公放宽心,典韦去了。”

典韦领命而去,一个时辰之后回复萧彦,“主公,你所料不错,对面山上果然有一座营寨,曹兵不少,绝对不下五千。”

“五千!曹仁在要道口立了一寨,这里又有五千大军。难道,要道口是一座空营,那座营寨是民夫所立的吗?荀彧啊荀彧,着实奸诈呀。”萧彦悚然一惊。

“主公,现在该怎么办,对面曹兵看守着栈道,居高临下放箭我们就无法通过。”

萧彦想了想说道:“既然知道了曹仁所立是座空营,那就没必要轻装简行奔袭颍川,直接走大道就是了,明日一早回师吧。”

第二天,萧彦带兵后撤,大军行走了半个时辰,发现后路唯一的一架铁锁桥竟然断裂,将黑山军大军彻底困在山道上,要想离开,只有走那条栈道。

典韦忍不住说道:“主公,这铁索桥断了肯定是曹兵干的。”

“我知道。”萧彦有些懊恼,没有事先派兵保护这座铁索桥,以至于身陷险境。

这时后路以断,前路又不敢走,军纪严明的黑山军也不禁有些慌乱了。

赵云又提醒道:“主公,我军水粮只够吃用三天,此山不能久守啊。”

“好啊!哈哈哈~”萧彦似乎想开了,放声大笑了起来,“不愧是荀彧,世家子弟当中的佼佼者,我小看他了。”

“喂!”吕绮玲问萧彦,“你是不是吓傻了?现在还夸你的敌人?”

萧彦道:“我笑荀彧机关算尽,却难敌天命,天意在我所以我是不会死的。”

吕绮玲道:“还吹牛,那你准备怎么带大军离开这座山?”

萧彦拉着吕绮玲的手道:“来,我带你来看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

吕绮玲脸色微红却没有挣开,这时对面山头上,曹军旗帜飘扬,荀彧带着一支大军从山上现身,他望着萧彦笑道:“博才,你现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不投降?”

萧彦回道:“文若,我想走出此山易如反掌,你此番煞费苦心只怕要落一场空了。”

荀彧道:“博才,你别逞强,如今你困守孤山,我只需守住栈道待你粮尽,黑山军就将不战自乱。”

萧彦朗声道:“我军水粮虽然不多,却足以支撑到贾诩的援兵到来。文若,咱们同窗多年又是好友,你为何不投我而去辅佐曹孟德呢?”

荀彧正色道:“曹公乃世之英雄,立志匡扶汉室,而你萧彦却一心篡汉,要做个乱臣贼子,我荀彧世受皇恩,又岂能因私废公,不顾朝廷大义,做那不忠之人。”

萧彦道:“当年暴秦无道,刘邦举义兵取而代之。现在汉室无道,引至天下大乱。文若,你看错了曹操,他若得到天下,照样会代汉自立,试问天下诸侯有谁不想做皇帝?”

荀彧听了发起怒来,“胡说,曹公一心向汉,绝不会做那种乱臣贼子!”

萧彦道:“文若,你知道我说的不假,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荀彧大叫,“放箭!放火箭,给我把对面的反贼统统射死烧死!”

中军护卫忙组成盾阵挡在萧彦面前,将射来的箭矢挡下,山头上却起了几处明火,萧彦毫无畏惧,反而大笑道:“荀彧,我是天命之子,有黄天助我,你是斗不过我的!”

“还敢饶舌,继续放箭!”荀彧冷着脸道。

“快,扑灭火箭!要是着起山火就危险了。”赵云急喊道。

“不用,全军向前,立即过栈道!”萧彦发号施令。

这时萧彦又沟通系统,打开了火焰山技能,在心中默念,“系统老哥,来一次轰轰烈烈地火山喷发吧,使用地利攻击!”

若非被逼无奈,萧彦不会使用系统,今天也算是被荀彧逼到绝境了。

而就在这时,对面山头突然裂开一个火山口,岩浆从裂缝中喷射出来,好像一个极为庞大的礼炮在轰鸣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绚丽的岩浆不停地往外喷溅。

“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山这么在喷火?”吕绮玲的嘴巴惊成了o形。

“你真是少见多怪,这是喷火山,好看吗?”

吕绮玲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好美啊,为什么会这样,这都是你做的吗?”

“这是上天在帮我,走了,这是我们离开山头的大好时机。”

萧彦拉着吕绮玲往栈道上走,而这时,相比一脸目瞪口呆的黑山军,曹兵则吓得腿肚子发软,荀彧也惊呆了,以他的智慧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时岩浆从山头上滚滚流下,已经向山下蔓延,曹兵哪里还能管黑山军,丢下刀枪剑戟吓得抱头鼠窜。

荀彧怎么也喝止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山军从栈道上过去。

萧彦一路急行军走出了山道,赵云问道:“主公,前面就是许昌了,现在荀彧大军还困在山上,咱们是马不停蹄地攻打许昌城吗?”

萧彦道:“荀彧在山里设伏,那么大道上就是一座空营,现在曹仁八成已经回到颍川驻防了,子龙,带大军在山后埋伏,我带两百士兵装成溃兵,引曹仁出战,然后伏击曹仁,再趁势攻占许昌。”

“诺!”

许昌城内,曹仁很快得到汇报,“将军,有一支两百人的溃兵从山道上下来,正要穿过颍川走官渡回冀州,为首的是黑山贼首萧彦。”

曹仁感叹道:“这厮命倒不小,竟然能躲过荀彧先生的伏击,马上集合城里所有的虎豹骑跟我追上去,决不能走了匪首萧彦。”

“诺!”

曹仁带着一千骑离城而去,很快就看见一支败逃的队伍。

“哈哈,大名鼎鼎的黑山匪首今天要载在我曹仁手里,看来是老天让我曹仁立功啊。”曹仁兴奋不已,带骑兵以双龙阵把萧彦这两百人团团围在中心。

而两百余溃兵结成龟甲阵缩在一起,长枪向外。

曹仁不屑,大声道:“萧彦,投降吧,你这区区两百步卒是挡不住我一千虎豹骑的,你要是投降我保证以礼相待绝不杀你!”

这时龟甲阵中裂开一个小口,显出萧彦的脸来,“曹仁,你看清楚到底是谁被包围了!”

咻!

一道响箭射上天去,刹那间旗帜招展,杀声四起。

曹仁惊悚,四面一看,只见左右两侧山谷上闪出了上千弓箭手,前后又杀来两支大军,为首的乃是大将赵云和张辽。

一千虎豹骑被五千黑山军彻底围在中心。

“放箭!”

山头上一声喝令,顿时箭如雨下,上百虎豹骑应弦而倒。

“不要慌,黑山贼都是步军,都随我杀出去!”曹仁喝道。

“枪阵!”

赵云一声令下,长枪如林挡在了曹仁的前进之路上。

“骑射!”

曹仁喊了一声,虎豹骑张弓搭箭往枪阵中射去,而曹仁舞刀跃马直接撞入阵中。

“挡我者死!”

曹仁大刀一挥,将一面铁盾连同持盾士卒的一起砍成两段。

又扭身横刀一斩,两颗人头直飞上天。

“曹仁休狂!赵云来也!”

赵云手持亮银枪来战曹仁,曹仁借助马力,向赵云冲了过去,掌中大刀猛地劈下。

赵云侧身一闪,长枪递出正中曹仁腰腹,扎出一个血洞。

“将军!”虎豹骑大惊,冲过来十几骑替下了曹仁,曹仁捂着伤处忍痛说道:“不可念战!快快回城驻防,小心许昌让黑山贼所趁,误了曹公大事。”

“诺!”

“弓!”盾阵中的萧彦突然冷声说道,亲兵将宝雕弓递给萧彦,又递上金鈚箭。

萧彦张弓搭箭往曹仁射去,箭似流光绚影正中曹仁后心,曹仁应声落马。

萧彦又冷声道:“不可让一个虎豹骑逃脱,裂阵出战!”

“好嘞!”典韦咧嘴一笑,操着自己的一对大戟冲了出去,除此之外两百精锐亲兵也尽数围困虎豹骑。

虎豹骑被团团包围动弹不得,头上又有黑山军的弓箭手持续放箭,虎豹骑伤亡惨重,很快都倒在山头之下。

“主公,曹仁还没死!”典韦探了探曹仁的鼻息,发现还有气,只是摔下马时头不慎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带下去,救活他,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

“是!”

这时吕绮玲道:“萧彦,你的箭法虽好,可是跟我父亲比起来还是差远了,他放箭这曹仁肯定活不了。”

“温侯辕门射戟之事世人皆知,比不上他也没什么丢人了。”萧彦对吕绮玲道:“温侯虽勇,却缺少谋略,终究难成大事。”

“切。”吕绮玲不满的瘪瘪嘴。

萧彦对赵云说,“今曹仁以被我等生擒,许昌城内以无多少守兵,也无统筹之人,全军突袭许昌。”

“诺!”

第八十六章:鬼狐郭嘉

萧彦大军迅速冲到许昌城下,黑山军中用勾爪,长杆,以身体灵活的士兵迅速攀城而上,擅射者在城下以掩护,以弓箭压制曹兵。

曹兵一来兵少,二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三来有典韦赵云两名勇将身先士卒,脚踏墙面,后背借助士兵之力以长杆支撑很快冲到城墙之上,二人合力杀散城头的曹兵,打开城门迎黑山军进城。

“杀!”

萧彦一声令下,黑山军鱼贯而入,许昌城仅剩上千曹军,萧彦五千黑山军一到便立即占据了全城。

“什么?曹操的家眷都不在许昌?”萧彦派典韦直奔曹操府上,控制他的家眷,没想到荀彧在得知自己出兵意图之前,已把曹操的家眷送到兖州,而且还有其他的王公大臣。

“荀彧果然算无遗策,曹操有他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萧彦不禁感叹道。

典韦道:“主公,就算荀彧能掐会算,不还是让我们占据了许昌。”

萧彦心知,要不是自己有系统这个外挂,输的人就是自己了。

“之前只能是小打小闹,等曹操回师后才是真正的酣战,派人快马加鞭通知文和带黑山军主力过来。”

“诺!”

此时曹操从下邳回师,过彭城,小沛,汝南,一路急行军日行百里终究是晚了一步,许昌陷落,被萧彦所得。

荀彧所带的曹兵只是一开始受到惊吓,荀彧经过清算,伤亡人数不过百余,倒是慌乱之下跑了三百多人,荀彧带上四千多的败兵回来,见许昌城已经改弦易辙插满黑山军旗,荀彧只好退守汝南。

这时曹操也到达汝南郡,荀彧面见曹操愧疚不已,“曹公,荀彧无能,许昌让黑山贼占去,还折了曹仁将军。”

曹操好奇问道:“先生,以你之才还敌不过那萧彦小贼吗?”

荀彧解释道:“萧彦本以被我困在山中,可大山裂开,出现火山口,岩浆迸发,士卒惊恐难以约制,让萧彦逃出一条生路。”

“这萧彦运气也太好了。”曹操不怪荀彧,只是感叹道:“这莫非是天意,难道真是上天不保汉室,让萧彦来取天下。”

荀彧劝道:“曹公,只是一起山火,怎能定天下大事,我等世受皇恩,不该出此忤逆之言。”

曹操点头道:“文若教训的是,曹操谨记于心。”

这时曹操问郭嘉,“奉孝,今萧彦五万大军占据许昌,我军是战是和啊?”

郭嘉道:“主公,许昌乃我军重中之重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由此西进司隶,下伐荆州。而且颍川乃富庶之地,人杰地灵,教育之风浓郁贤才极多,若是让萧彦所得,那是如虎添翼只怕日后再难约制与他。”

曹操迟疑道:“可萧彦五万大军驻守许昌,我军与黑山军相仿又该如何攻下?”

郭嘉深思片刻,说道:“现如今要萧彦退兵以不可能,不如以钱买城,还可赎回被生擒的曹仁将军。”

“买城?”曹操没想到郭嘉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不禁有些失望。

郭嘉道:“主公,买城不过是让萧彦掉以轻心,再委派一员良将转从陈留出兵,攻占朝歌,切断黑山军与冀州的联系,将萧彦这一支孤军困在许昌,待他粮尽就是他兵败之时。”

曹操闻之大喜,又感叹道:“奉孝此计可谓是釜底抽薪,只可惜子孝中萧彦奸计被其所擒,不然以他为将定然万无一失。”

郭嘉道:“曹公,朝歌被夺之后,萧彦肯定会派兵疯狂反攻朝歌,我军可再如此如此,萧彦必定身陷绝境,纵然天命在他也是难逃一死。”

许昌城内,贾诩带着主力来会合之时,萧彦也已想到了破曹之计。

“主公,听说你在山道遇伏,差点惊破我的胆呐。”贾诩看着萧彦唏嘘不已。

张牛角,张合,杨凤等人也是受惊不小,萧彦乃是黑山军的主心骨,他一出事,难以想象黑山军会成为什么模样。

萧彦道:“文和,今曹操在徐州围吕布数月,又一路急行军回师,我意乘他人困马乏立足未稳之时发兵突袭,你意下如何?”

贾诩道:“主公,我军远攻颍川目的只是助吕布脱困,本意是一击即走,若再出师汝南就是孤军深入了,若是曹操袭我军后方断吾归路该如何是好?”

萧彦道:“所以要在曹操反应之前速战速决,先大败曹军一场,到时候他自顾不暇,又怎会劫我军之后。”

贾诩点点头,萧彦既以典韦为护卫,张牛角,赵云,张辽为大将带一万黑麟骑奔袭汝南。

可刚出许昌城,蓦然一声惊雷,天空变得昏暗,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暴雨之下视线不明,兼之天气阴冷容易伤寒。

而且大雨之中马队容易受惊,根本无法行军。土地泥泞之下后队的粮草辎重也难以跟上先头部队。

“主公,我们怎么办?”张牛角心中十分的疑惑,若逢雨天,主公每次都会告知部下,有事外出也会提前叫人预备好斗笠和雨伞,这还是头一次大军即将出兵,却突降暴雨,而主公丝毫未觉。

萧彦自然知道这是因为系统休眠自己得不到提示,所以无法再预测天气。

“破曹心急,倒忘了相视察天相。”萧彦自嘲一笑。

张牛角安慰道:“主公勿忧,一场大雨说不定很快就停了。”

不过这雨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晨时下雨,直到酉时还没停,萧彦见都要天黑了,就下令取消了突袭汝南的计划,明日一早再奔袭汝南。

翌日曹操使臣到达许昌,与萧彦相商赎回许昌之事。

萧彦正要突袭曹操,便假意先答应下来,安定曹操之心,却不想这大雨连下数日未歇,以至于萧彦一直在等待战机,按兵未动。

而这时汝南城内的曹操也要奔袭朝歌,也逢大雨,曹操有心避雨不出,郭嘉劝道:“曹公,胜败在此一举,拿下朝歌刻不容缓,我军正好可以借助雨幕,瞒过黑山军的耳目,达到突袭朝歌的奇效。”

曹操一听亲自带兵冒着大雨奔袭朝歌城,日行五十里到达陈留境内。

而这冒雨行军,恶果也很快出来了,入夜后有很多士兵染了伤寒,曹操把染病士卒留在县里翌日继续行军。

三日冒雨而行,寒气入体,军中士卒竟病倒三层,夏侯渊忍不住来劝曹操,“主公,不能走了,这样下去,我军将不战自败啊!”

曹操斥道:“闭嘴,休得乱我军心,下大雨乃是攻打朝歌的天赐良机,至今日起,生病士卒也要随军,掉队着死!”

“诺!”夏侯渊心中一凛,不敢再劝。

曹操到达朝歌时部将已经病倒一半,而朝歌守将刘石见连日大雨,没有派出游骑侦查,对曹操到来毫无所知。

曹操攻击朝歌城时,城上仅几十个守卒,大部分兵卒都在廊下躲雨耍笑,刘石也在府内饮酒驱寒、曹操亲自带兵破开他的大门,才蓦然惊醒大呼剿贼,夏侯渊疾步向前一刀斩来,将刘石人头斩下,轻而易举夺得了朝歌城。

“主公,大事不好,曹操攻占朝歌,杀朝歌守将刘石,我军被隔绝颍川,成为一支孤兵了。”贾诩得到消息后慌忙来报萧彦。

“什么!”萧彦悚然一惊,还有些不敢相信,“曹操疲惫之师,竟然还连日冒雨突进,去攻打朝歌城?”

贾诩急道:“主公,曹操擅长用兵竟瞒过了你我,果然不容小窥啊,如今若不尽快夺会朝歌,打通粮道,我军危矣!”

萧彦脸色变了一变,“那我亲自带兵去夺回朝歌。”

大军连忙回师,路途上走着无聊的吕绮玲又忍不住讽刺萧彦几句,“喂,你不是说自己能决胜于千里之外吗?现在后路都被曹操抄了还有什么话说?可不要没救下我父亲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啊。”

萧彦解释道:“战场上哪有真正的常胜将军,百密一疏罢了。”

吕绮玲嗤笑道:“叫你逞强非要占领颍川,本来吓唬曹操回师不就行了嘛,现在怎么样,被困在许昌后悔莫及了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萧彦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行进速度,“喂,你走我也要说,休想甩掉我。”吕绮玲正要追上去,一旁的张文远道:“大小姐,萧大人现在陷入了危局,心烦意乱,你就别着惹他了。”

吕绮玲耸了耸肩,“我还懒得理他呢。”话是这么说,吕绮玲心中觉得奇怪,怎么自己总想着找萧彦去扯闲谈。

这时前军的张牛角喝道:“停,全军止步!”

萧彦走过去问,“怎么了?”

张牛角慌道:“主公,大事不好!官渡上的曹军竟然堆土成山,构筑楼橹,隔绝了我军归路。”

“看来是想拖到我军粮尽呐。”萧彦烦闷不已,竟又让曹操料敌于先。

“就地扎营,加紧打造投石车,砸毁楼橹,攻下土山!”萧彦即可下令道。

“诺!”

黑山军的办事效率也是极高,三日便打造出了十几架投石车,向楼橹抛射巨石,砸塌楼橹,张牛角再带领劲卒强攻此山,一日酣战下来终于攻破土寨,向前挺近,才走了数里,前方又有一座土山挡在大军之前。

这时郭嘉在土山上现身,他长笑道:“博才兄,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第八十七章:兵困九里山

萧彦看着郭嘉冷声道:“奉孝,你以为一座土山就能挡住我大军去路吗?”

郭嘉呵呵笑问,“博才兄,我自然知晓黑山军骁勇善战,可在土山之后我又堆土成山,一日之内便能成山一座,你就算拿下十座土寨也休想回到朝歌,只是不知你军中粮草还能撑到几时?”

萧彦道:“奉孝,咱们是多年好友,我又待你不薄,你为何辅佐曹操却不愿助我?”

郭嘉神色自若道:“人各有志,博才兄,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若投降,我郭嘉以命担保,让曹公饶你不死。”

“奉孝,你未免结论下的太早了吧,我还有数万大军,皆虎狼之师,足以踏平群山,饮断江湖,小小一座土山岂能挡我!”

“呵呵,那我静等博才来攻。”郭嘉笑笑,退入后寨。

吕绮玲又忍不住说话来了,“你吹牛了吧,黑山军哪有这么厉害?”

萧彦道:“你懂什么,这叫输人不输阵。先下寨吧,这样一路攻过去不是办法,得想个其他法子才行。”

萧彦立下营寨,集合众将商议破解土山之策,“诸位将军,如今形势危急,郭嘉推土成山挡我军去路,可有妙计献上?”

众人冥思苦想,这时萧彦把目光转向吕绮玲,“大小姐有什么奇思妙想可以教我吗?”

吕绮玲翻了翻白眼,她哪里知道这个,把头转到一边不理他。

“既然大家都无话说,就听我一言。”萧彦说道:“现在直走朝歌是不能了,只有走乌巢,过白马城绕道黎阳再转回邺城,大军回冀州之后方可与曹操相争。”

赵云提出隐忧,“主公,如此一来我军要过曹军数城才能回到冀州,若是和走官渡一样中途被阻,我们将完全失去后勤补给,陷入绝境啊。”

萧彦道:“这确实是个险招,可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

张牛角心有不满,“主公,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把好不容易攻下的许昌拱手相让吗?”

萧彦叹道:“战局不利只好先这样了,子龙,你马上派黑麟骑去许昌通知贾诩先生和张合将军,让他们带足粮草前来会合。”

“诺!”

此时的许昌城中,贾诩收到消息,得知萧彦被郭嘉堆土成山之计所阻,要放弃许昌,绕道冀州。

“传闻荀彧有王佐之才,而郭嘉号称鬼狐,机智过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毒士贾诩亦非常人。”

贾诩吩咐影密卫中的吕旷吕翔二人,“你们二人马上前去汝南,让刘辟龚都立即起事,我要曹操后方一片大乱,再也无力围剿我黑山军。”

“诺!”二人得令而去。

贾诩又传令张合,“大军出城之后裹挟城中所有百姓,然后纵火焚城,绝不将许昌完好无损的还给曹操。”

张合迟疑道:“贾诩先生,主公历来主张爱民,裹挟百姓是不是先问过主公啊?而且我军粮草本就不多,带着百姓不仅要消耗大半的粮草,还会拖慢我军行进的速度。”

贾诩道:“我们需要这些百姓假扮成我军,引曹兵追赶,走中牟,长社前往河内,如此我军才能影遁身形,会合主公安然回到邺城。你只需跟百姓说曹操痛失至亲,将会屠城泄愤,百姓自会跟随。”

“痛失至亲?”张合疑惑道。

贾诩笑道:“曹仁伤势过重,无法跟我们一同行军,留着也无用,斩首示众便是痛失至亲。”

“诺!”张合深深地看了贾诩一眼,这才领悟到了毒士风范。

他留下一支小部队指引百姓退往河内,骗百姓说黑山主力将会留下来抵抗曹兵,为百姓迁徙争取时间,而自己带着粮草前往官渡会合萧彦。

土寨曹军大营。

“曹公,荀彧来报,说汝南刘辟龚都号召黄巾起事,响应黑山贼。而萧彦杀了曹仁将军,纵火焚烧许昌,带着黑山军退往河内了。”

“什么!”得知消息的曹操大叫一声,头痛欲裂,厉吼道:“萧彦杀我兄弟,决不能让他逃走,马上派出所有虎豹骑去追!”

这时郭嘉劝道:“主公且慢。”

曹操道:“我与子孝情同兄弟,今萧彦杀死吾弟,吾与他不共戴天,奉孝为何阻止我报仇雪恨?”

郭嘉道:“曹公,今我军攻占朝歌,又拿下牧野,萧彦被我军困在官渡,他就算退往河内也无法与冀州相连,我看他是故意激怒曹公,其中只怕有诈。”

曹操还是很相信郭嘉的话,问道:“奉孝,你看出什么来了?”

郭嘉道:“河内一郡之地,与冀州断绝,早晚必被我军所得,依照常理萧彦不会退守河内才是,应该会和设想的一样,走乌巢,平丘,白马等地,绕道冀州才是。我军只需再围困黑山军,待他断粮,萧彦既是神仙也难救。”

曹操道:“这些都是奉孝的猜想,荀彧战报说有数万人向河内急行军必不会骗我。我看萧彦现在已经粮尽,无路可走只有先退往河内。”

郭嘉想了想忽然问道:“荀彧报告说萧彦举火焚城,那么许昌城内的百姓呢?”

曹操一愣,“荀彧并未提到,可能也烧死了吧。”

郭嘉断然道:“这不可能!黑山军一直提倡爱民,颇受百姓爱戴,他们绝不会做出这种自毁根基的事,我猜退往河内的人根本不是黑山贼,而是许昌城的百姓。”

曹操大吃一惊,又疑惑道:“若是百姓,那么黑山贼所在何处?”

郭嘉拿出地图,细细寻找,忽然指着一山说道:“九里山渺无人烟,即使藏兵数万也难以被人发现,黑山贼定是藏在此处。”

这时又接到一封荀彧发来的紧急军情,其中所言黄巾贼势大,曹洪将军不敌请求曹操立即增援。

曹操大奇,“这刘辟龚都不过是一山匪,寨中仅数百匪兵,如何一下子成此大势?”

郭嘉道:“这定是有黑山贼暗中支持。”

曹操道:“汝南有黄巾起事,我当立即前往讨之,若让黄巾坐大悔之不及。”

郭嘉道:“要是让萧彦逃了才是悔之不及,刘辟龚都不过是癣疥之疾,而黑山贼才是曹公心腹大患啊。”

曹操顿时惊醒,沉声说,“奉孝所言甚是,我险些误了大事。”

曹操随即下书,让颜良一人回师相助曹洪征讨刘辟龚都,自率大军前往九里山围困萧彦大军。

黑山大营,萧彦得知贾诩之计后,如郭嘉所料,将大军藏于九里山中,只待曹操引兵去追,自己便率军夺回朝歌。

可未想一夜之间,曹兵已将九里山重重包围,还派人截断了上流的水源。如此一来,连信誓旦旦的贾诩都有些慌了手脚,“郭嘉算无遗策,贾诩自愧不如啊,主公,我军粮草不多,水源断绝需要马上突围。”

赵云也道;“主公,我军居高临下,可以骑兵冲击曹军战阵,破阵而出。牵延日久,我军忧矣。”

萧彦当即下令,“子龙,你率黑麟骑为先锋。”转头对张辽说道:“吾素知文远乃是了不起的骑将,不知可否助之?”

张辽道:“萧大人为了救我主公才身陷险境,张辽自当略尽绵力,只是绮玲小姐的安危还需萧大人保护。”

萧彦道:“我拼尽全力,未死之前绝不会让人伤害绮玲。”

“那我就放心了。”张辽点了点头。

这时吕绮玲红着脸道:“说的这么好听,分明是我保护你。”

张辽说完和赵云一起带着黑麟骑为全军先驱,萧彦又命令张合率领中军主力紧随其后冲击曹操步军大阵。

众人带兵直到山头,望着通往下山大道的尽头,只见曹兵在那摆下了一个奇怪的战阵,张牛角疑惑道:“军师,你可知道此是何阵?”

贾诩见了脸色有些难看,沉声道:“此阵为十大古阵之一的八门金锁阵,主公请看,坐镇中军负责指挥的主将乃是郭嘉,又分别以许褚,文丑,夏侯渊,夏侯淳,牵招,田豫,史涣,韩浩镇守其中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我军若出,必定会困死阵中无法逃脱!”

“啊!”众将闻之无不大吃一惊,“这该如何是好啊?”

“若是有神风,地动,火山相助就好了,必定轻易饶乱此阵,让我们突围而出。”张牛角忍不住开口说道。

“闭嘴!”萧彦怒斥道:“若无上天相助,尔等便不会打仗了吗,若不敢领兵破阵,萧彦自去!”

张牛角忙拦住萧彦,“主公,张牛角口不择言,主公千金之躯岂能犯险,让我去破阵。”

贾诩又道:“欲破八门金锁阵,以生门进,景门出可乱此阵,不过我看郭嘉所布此阵奥秘,其中又有诸多变化,一时之间我也难以预测。”

“哼,管他什么变化,我重甲铁骑一冲,敌军便会溃败。”张牛角不以为意道。

赵云也有心破阵,向萧彦请命,“主公,赵云请求试破此阵,让贾诩先生细观此阵之奥妙。”

萧彦点点头,对张牛角和张辽说道:“以赵云为主将,张牛角张辽佐之,带三千铁骑试破此阵,若情况不妙,可马上退回来。”

“诺!”

萧彦又命令在高山两侧遍布弓弩手,给与他们支援。

第八十八章:枭雄对决

赵云张辽张牛角带骑兵从斜口冲入阵中,郭嘉手中旗帜一挥,大阵运转,三人随即发现活动空间减少,只能围着中军的龟甲阵兜圈子。

又有数十个小阵自相配合,将黑麟骑分离蚕食,以勾爪,绳套,暗箭,钩镰枪等为武器。而黑麟骑冲来又以上下两层重盾防御,中间仅留下枪缝,骑兵都冲不过去自身反而损失惨重。

“张牛角将军,再这样下去我军要被困死阵中了,快快出阵吧。”赵云喊道。

张牛角却偏偏不信屡次带兵冲击中军主阵,不过中军大阵不仅防守严密,而且一直在运转当中,张牛角空有一身蛮力,根本找不到着力点冲进去。

这时山峰上的萧彦问贾诩,“军师,你可看出什么端倪?”

贾诩道:“此数万人结合的军阵,三位将军虽勇,却只是在休门,生门,伤门附近徘徊,可以看出还有很多变化没有使用,不然三位将军的情况更加凶险。”

“先生,我倒看出一些端倪,此阵只能在原地扎阵,变化再多也只能在其中转变,我等何必非得破此大阵,曹操总会有收兵的时候,我军只需在夜间突袭即可。”

贾诩也没有其他好办法,点了点头。

这时张牛角屡攻不入发起怒来,摧马猛冲敌阵,马蹄却被敌阵中的钩镰枪斩断,自己也坠落马下。

“张牛角将军小心!”闻得赵云一声惊呼,张牛角睁眼只见两柄长矛迎面刺来,张牛角一侧身,用手臂一夹,便将长矛夹断。

反手再以矛尖投了回去,射穿两名曹兵胸膛,这时阵中又抛出十几张绳套,张牛角急速翻滚躲避,手臂却被一副绳套锁住。

绳套上传来一股巨力将张牛角向阵中拖去,只见前方已经有十几个刀斧手预备好要砍杀。

“糟了!”

张牛角难以借力闪避,眼看着就要被长刀砍中,赵云直冲而来,一剑把张牛角手臂上的绳套斩断。

张牛角只见赵云一手持枪一手握剑,神勇无比,浑身浴血不知道杀伤了多少曹兵,以至于阵中曹兵见了他皆只守不攻,想围困至其力竭为止。

“子龙,撤吧!”

张牛角心知凭赵云的本事,这大阵无论多么玄妙他总能冲出去,只是顾忌自己才在苦苦支撑。张牛角知道破阵无望,愤恨的看了一眼前方木楼上的郭嘉,翻身骑上了一匹无主战马,大喝道:“撤退!全军跟随赵云将军突出重围!”

赵云听了松了口气,往山上的方向退去,这时许褚,文丑,夏侯渊,夏侯淳等勇将都齐聚于此要挡住赵云归路。

“挡我者死!”赵云大喝一声,竟以一人之力独斗许褚文丑两员大将而不落下风,而夏侯渊和夏侯淳也分别抵挡住了张辽和张牛角。

“快,箭射曹军大阵,驰援几位将军!”山上的萧彦下令道。

“诺!”

山头上的弓弩手对准曹兵大阵齐射,而郭嘉一挥令旗,大阵中迅速结成龟甲阵,将黑山军的箭矢弹开。

萧彦见弓箭无法对八门金锁阵造成多大的危害,又忙道:“典韦,你亲自带五百铁骑冲破此阵,驰援三位将军。”

“诺!”

典韦又带五百骑兵向山下杀来,郭嘉指挥战阵,大军裂阵露出一个通道想把典韦诱入,将典韦与赵云等人隔开。

而典韦却视而不见,借着下冲之势径直往枪林盾墙中撞去,他力大无穷奋勇当先,一戟落下能把铁盾砍成两半,突入阵中无人能挡,而黑麟战骑也骁勇无比紧随其后,缺口渐渐增大并且与赵云等人会合。

“子龙,不可恋战速速突围!”典韦喊了一声,又来敌住文丑。

赵云自然知道若是久战终究会被困死与阵中,奋力杀退许褚,而文丑与典韦交战数合就被双戟勾伤左臂,败退下去。

“走!”赵云典韦又救出张辽,张牛角,四人破阵而出。

“竟然让他们给跑了!”郭嘉一脸阴霾之色,暗道可惜。

曹操感叹道:“黑山军中如此多的猛将,特别是那员白袍将军赵云,竟连许褚都被他战退,真是勇猛无比,可惜此等良将不能为我所用我啊。”

郭嘉道:“主公放心,我们只需把他们困在山上,不用三日他们水粮耗尽必败无疑,我可再用计谋擒住赵云,逼他投降。”

“那就太好了。”曹操哈哈笑了一声,问道:“奉孝,白日里可以凭战阵扼守下山之路。可到了晚上,就算布下此阵,我军将士也无法看到令旗,难以指挥,若他们在夜间突围又该如何?”

郭嘉也没有好的妙策,只是道:“在山下多设鹿角,加派弓弩手,我军兵不卸甲,马不解鞍,若黑山贼下山即可出兵退之。”

“也只好如此了。”曹操点点头,对众将各自吩咐下去。

山上萧彦也开始分拨任务,说道:“大军齐出势必惊动曹兵,我军兵分几路分散突围,突围之后到白马城会合。”

张牛角道:“主公,若是分兵突围,你被曹兵堵住该如何是好啊。即使是分兵,也得先把你护送出去,没了你,我黑山军的霸业不是镜花水月落一场空。”

“天命在我,张牛角将军放心吧我是不会死的。”

“喂,我跟你一起,你这弱不禁风的要是被曹兵围了我可以护着你杀出去。”吕绮玲忽然说道。

张牛角本来对吕绮玲没有好感,不过得知她以一人之力杀掉四个刺客的时候,就有些佩服吕绮玲了。

“吕绮玲小姐,那我家主公就拜托你了。”

“还有我在呐,张牛角将军,你放宽心。”作为萧彦的亲兵护卫,典韦自然不会撇开萧彦独自逃生。

“既然主公心意已决,张牛角听命就是。”

全军分为四部,从四个方向突围而出,以赵云,张牛角,张合,各带一部,同时发起攻击。

山下各处曹寨一时间处处告急,曹操郭嘉听了急忙带兵赶来,意图堵住黑山军的下山之路。

黑山军拼死猛冲,黑夜里曹兵视线不明,根本抵抗不住,让黑山军陆续突围而出。

郭嘉看着战局急对曹操说道:“曹公,黑山军兵力与我相当,不可能把他们全堵在山上,为今之计堵住萧彦即可,不要再管其他人了。”

曹操焦急道:“奉孝,可我们也不知道萧彦往哪个方向突围啊。”

这时夏侯渊兴致勃勃的跑来,大声说道:“主公,我抓到一员敌将。”

曹操等那人近前一看,顿时笑了,“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董卓的女婿牛辅啊。”

张牛角突出重围之后,喝令牛辅断后掩护,牛辅武力低微,被赶来的夏侯渊所擒。

牛辅惊恐不已,叫道:“曹公饶命,牛辅愿降!”

曹操问,“黑山小贼萧彦从哪个方向走了,你们分散突围之后又会在哪里会合?”

牛辅忙道:“曹公,萧彦往东方走了,我们突围之后约好在白马城会合。”

曹操听了点点头,一言不发翻身上马往东方追去,而夏侯渊提刀过来将牛辅人头斩下,紧随曹操之后。

一路向东,追了半响也没追上,这时郭嘉道:“曹公,既然黑山贼要去白马城,与其穷追不舍,不如饶道截之。”

曹操听了立即转道,走祁山近路。

这时,萧彦带一万大军从东突围之后,马不停蹄跑出数十里,天色渐明,见无人追来,便寻一河边立寨,埋锅做饭稍做歇息。

“主公,看来暂时摆脱曹兵的围堵了。”典韦对萧彦说道。

“不能大意,典韦,分派游骑去前后细细查探,加强警戒。”

“诺!”

见典韦走开,吕绮玲又溜到萧彦身边,问道:“喂,出兵之前你对张牛角将军窃窃私语,是有什么妙计瞒着我吗?”

因为牛辅私藏传国玉玺拒不上交,萧彦出发前嘱咐张牛角留牛辅断后,借曹操之手取他性命。

萧彦自然不会对吕绮玲说明真相,说道:“放心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吕绮玲又问道:“萧彦,你说其他几路将军都逃出来了吗?文远叔会不会有事啊?”

“你别担心,他们也会平安无事的。”

吃了早饭稍作歇息,萧彦又带黑山军出发,饶走祁山小路前去白马城。

行到半路,突然间杀声四起,一支大军从祁山冲杀过来。

“萧彦休走!许褚来也!”

“曹兵!”典韦大惊失色,急道:“主公先走,典韦前去抵挡!”

萧彦点点头,拨马而走,刚过祁山,前方大道旁又杀出一军,乃是曹操亲临,曹操长笑道:“萧彦小贼,看你还往哪里走!”

萧彦望去,却见曹军也不过三千兵马,和自己相仿,而且曹操身边也只有夏侯渊一员大将。

萧彦执剑高喊道:“杀曹操者,赏千金!封千户侯!杀!”

“杀!杀!杀!”黑山军闻言齐喝三声,士气瞬间提升至顶点。

上架感言

明天开始,这本书就上架了,希望喜欢的读者大大订阅支持。

明天三更,之后基本就是两更,如果评论区催更的小伙伴多,刺激了我的创作激情,就酌情加更。

本人算是第一次签约第一次上架的萌新,感谢编辑虎牙在我刚发这书的时候就给与关注,很快就签约,安排推荐。

谢谢投推荐票和打赏过的书友。

第八十九章:刘备杀吕布,占徐州

说完之后萧彦身先士卒往曹军杀去。而曹操情急之下,也无暇调拨大军来围追堵截,今见黑山军不仅不下马受降,还想反杀他曹操。

曹操怒急,仅留几骑保护郭嘉,也拔剑向萧彦冲杀过去,夏侯渊忙跟在曹操旁边守护。

两军瞬间撞在一起,仅一个照面便杀得惨烈无比,无数的刀光剑影在空中闪烁,惨嚎声此起彼伏。

萧彦敌住曹操,吕绮玲也跟夏侯渊捉对厮杀。

“萧彦小贼,你就这点能耐吗?”交战十个回合之后,曹操之剑在萧彦手臂上刺出一道浅伤,忍不住望着萧彦笑道。

“区区皮外伤罢了,你得意什么。”萧彦武艺不差,只是不熟马战,很少亲自上阵厮杀,以至于短时间难以适应,落入下风。

曹操听了又摧马杀来,两人浴血奋战,拼到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曹操还发现,萧彦似乎越来越厉害了,自己本以为稳操胜券,却不知何时已然落入下风。

这时夏侯渊也与吕绮玲战在一起,夏侯渊看着吕绮玲笑道:“黑山贼没人了吗?居然让弱女子为将。”

吕绮玲怒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乃大名鼎鼎的吕布之女吕绮玲,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原来是吕布留下的贱种,死不足惜!”

吕绮玲武艺虽然不凡,与夏侯渊这中军悍将相比还是略逊一筹,兼之气力不足,五十回合之后气息不匀,戟法渐乱。

萧彦见吕绮玲情况不妙,命令围在自己旁边厮杀的亲兵,“快去保护吕绮玲小姐!”

“诺!”

萧彦一声令下,就有二三十骑杀向夏侯渊,助吕绮玲脱离险境。

亲兵一退,萧彦的压力陡然增大,有数骑曹兵从背后杀来,曹操纵马而来又在前方夹击。

萧彦挥剑一掷,长剑脱手向曹操迎面射去。

曹操急忙一闪,剑锋划破头顶的发髻,曹操头皮剧痛,头发也都散落下来。

“萧彦没了兵器,快杀了他!”曹操怒急,惊恐之下拉住战马,大声吼道。

萧彦反应极快,张弓搭箭,回首射去,三支箭矢快似流光离弦而出,三名曹兵应声落马。

萧彦又上一箭对准曹操,曹操大惊,没想到萧彦的箭艺竟如此高超,急忙拨马回走。

“你走的了吗?”萧彦冷笑一声。曹操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转瞬间已经没入人群之中。

“咻!”

这时,萧彦掌中利箭离弦!

“噗!”

一箭竟然穿透曹兵胸膛还余力不减,直中曹操后心。“哇呀~!”曹操惨叫一声跌落马下,生死不明。

“孟德!”夏侯渊余光所见悲愤的大吼一声,气得暴跳如雷,一刀砍翻两名黑麟骑,径直向萧彦冲来。

萧彦又一箭往夏侯渊射去,夏侯渊横刀一格,将箭荡开。

“不许伤他!”吕绮玲从侧面杀来,夏侯渊怒急之下,气力倍增。一刀向吕绮玲劈去,一股庞大的巨力从长戟上回传,直接将吕绮玲从马背上震了下来。

这时黑麟骑又冲来抵挡夏侯渊,叫道:“主公快走!”

“快上来。”

萧彦听了急摧马过来将吕绮玲拽到马上,见夏侯渊发了疯似的来杀自己,忙带着她冲出战场,向外围逃去。

“小贼你往哪里走!”而夏侯渊也奋力杀出黑麟骑的包围,对萧彦穷追不舍。

这时因曹操落马,曹军陷入混乱当中,郭嘉急忙命人救起曹操,见他晕厥不敢逗留,带着曹操脱离战场去城中找大夫医治。

萧彦与吕绮玲跑出良久,渐渐与大军分离数里之远。

吕绮玲看着开裂的虎口,手掌剧痛之下还忍不住颤抖,叹息了一声说道:“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打不过他,怎么办?”

萧彦看着越追越近的夏侯渊,也是心急如焚,要是让他追上保准自己会被碎尸万段。

“抱紧我!”

正当这时,萧彦瞅准了一个过弯的时机,拉着吕绮玲突然跳下马往山沿下滚去。

迅速躲在一个土丘后面,很快夏侯渊也纵马而过,萧彦松了口气,夏侯渊暂时没有发现。

“我们快走!”萧彦急对吕绮玲说道。

吕绮玲刚要站起来,突然痛呼一声,“好痛!我的腿好像摔断了。”

萧彦蹲下身说道:“快点,我背你走!”

吕绮玲害羞的趴在萧彦背上,萧彦走了几步忍不住说道:“你能不能把盔甲脱了,又重又硌得慌。”

吕绮玲道:“那怎么行,这可是我父亲送给我的,而且身为将军,宁死也不能卸甲。”

“”

萧彦往回走了没多久,一队黑麟骑来寻萧彦,后方夏侯渊也追上了那匹战马,见没有萧彦又往后方来寻,正遇着萧彦和那队黑麟骑。

“主公先走,我们前去抵挡夏侯渊。”带队的骑兵小将李源让出了自己的战马给萧彦乘骑,自带人去迎战夏侯渊。

萧彦拉着吕绮玲上马,忙不迭跑了近半个时辰,遇到典韦带大部队追来,这才安下心带人退往白马城。

“曹公伤的重不重?”商丘城,得知曹操在此疗伤,荀彧从汝南跑过来探望。

因为萧彦的箭矢事先射穿一名曹兵,曹操中箭不深并无大碍,只是摔落马下时不慎撞到了头,休克过去。他问道:“小伤罢了,文若,汝南黄巾可平定了?”

荀彧道:“曹公放心,颜良将军勇冠三军,单枪匹马冲入敌阵在三军阵前斩杀了刘辟龚都二人,根据俘虏交代,刘辟龚都只是名义上的领袖,暗中的控制这支黄巾的是黑山贼萧彦。”

曹操听罢忍不住叹了口气,“机关算尽,还是让萧彦给逃了。”

荀彧欲言又止,曹操道:“文若有话直说,我曹操还死不了。”

荀彧道:“刘备拿下了下邳,斩了吕布,高顺,陈宫等人,还招降了吕布部将宋宪侯成魏续。”

曹操微笑道:“刘备不负我望,如此徐州可定。”

见荀彧面露难色,曹操奇道:“文若现在怎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爽快。”

荀彧又道:“那刘备攻占下邳之后,假借曹公之命进入徐州,杀了徐州刺史车胄,并且上书天子,怒斥曹公为乱臣贼子,自封为徐州牧了。”

“什么!大耳贼竟敢如此欺我!气煞我也!”曹操只觉眼前一黑,气得他激忿填膺,痛心疾首。

荀彧劝道:“曹公,刘备虽然谋取徐州,他立足未稳一战可下,你要保重身体才是啊。”

“集合兵马夺回徐州!”曹操猛睁开眼怒声道。

荀彧道:“曹公,我军若是兵发徐州,逃回冀州的萧彦定会再次发兵侵扰我兖豫两州啊。”

曹操想了想才说道:“黑山贼尚有幽州未平,这次他远征颍川,结果差点被我困死,只是侥幸逃脱性命。若我军主动言和,让萧彦攻打幽州,我军则攻打徐州你看如何?”

荀彧本还以为曹操会因为曹仁之死而迁怒黑山贼,欲与之决战,结果却恰恰相反,拱手拜道:“曹公能为了霸业放下私仇,荀彧佩服。”

曹操想到曹仁之死,脸上蒙上阴霾,暗暗发誓一定要斩萧彦之首级来祭奠曹仁。

而这时,萧彦已经带兵到达白马城,与诸将会合,之后马不停蹄走过黎阳,直到邺城才停下稍作歇息休整。

过两日萧彦刚打算让张牛角带兵去夺回朝歌,曹操派毛玠为使到达邺城。

因为吕绮玲摔断了腿,疼痛之下耍起了脾气不肯吃饭,张辽也无可奈何,萧彦只好亲自照顾她。

正在喂吕绮玲喝粥的时候,有门吏来报,言曹操使臣到了,正在殿外等候。

“让他等等。”萧彦说道。

“是。”

吕绮玲喝了几口粥,忽然问道:“你和曹操之前在战场上还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又要和解了吗?”

萧彦沉默着并没有回话,吕绮玲又道:“你们和解之后,曹操又会发兵去攻打我父亲对吧?”

萧彦哑口无言,他的情报网已经十分发达,已经得到消息,刘备在白门楼监斩了吕布,还是关羽亲自用青龙偃月刀砍下吕布的人头,还有不肯投降的高顺陈宫。

魏续,宋宪,侯成等人降了刘备,刘备又杀了曹操任命的徐州刺史车胄夺了徐州,不过这事萧彦还一直瞒着吕绮玲和张辽。

吕绮玲见萧彦脸上带着愧疚,便道:“萧彦,你放心吧,之前你已经出兵帮过我父亲一次,就算跟曹操和解我也不会怪你,这次就看父亲自己的本事吧,我相信他不用你帮忙也能打败曹操的。”

“绮玲,喝完这碗粥,我给你看个东西。”不可否认,和吕绮玲经历陷境,萧彦不仅对她有些喜欢,还产生了些感情。

“神神叨叨的,不就是想骗我把粥喝完吗?”吕绮玲嘟囔着嘴道:“天天躺在床上,还要被逼着吃那么多东西,我都胖了。”

“你又不用担心嫁不出去,胖点有什么关系。”

不可否认,吕绮玲也对萧彦产生了感情,不然不会撒娇要萧彦亲自来喂饭不可。

吃了之后,萧彦从怀里拿出一张细帛,上面记载了徐州战报,是影密卫提供给萧彦最新的消息。

“你自己看看吧。”

萧彦将细帛留下,转身走出了房间,去正殿接见毛玠。

:。:

第九十章:三年和平之约

毛玠对萧彦行了个礼,还未开口,萧彦冷着脸道:“别废话,曹操叫你来做什么?”

毛玠道:“毛玠前来是替我家主公与萧大人言和,曹公愿意让出夺取的朝歌,牧野之地,与黑山军定下协议,三年内互不侵犯。”

萧彦笑道:“刘备反了,曹操这是想急着取回徐州啊。”

毛玠反问道:“萧大人不也想收回幽州吗?如今公孙瓒困守易京,不过一自守之贼早晚被萧大人所破,只是忌惮曹公罢了。我们签下三年协议,互不相犯,对谁都有好处。”

毛玠说完拿出一张书帛,上面记录了协议内容,还有曹操的手印和签名。

“萧大人,你只需在这协议上签下高姓大名,我军即可让出朝歌和牧野两城。”

“拿笔墨和泥印来!”

这些东西县衙是必备之物,很快东西送到萧彦手里,萧彦用毛笔沾了墨,正要写下姓名,忽然问道:“若是曹操死了,你这岂不是在诈我?”

毛玠道:“萧大人的箭法虽准,不过曹公乃是福大命大之人,只怕萧大人要失望了。”

“那最好,曹操死了,我岂不是没了敌手。”萧彦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姓名,留下了手印。

毛玠留下一份协议,自带一份说道:“萧大人即可派人去接收两城,毛玠告辞。”

萧彦点点头,见毛玠离去之后派兵去接收朝歌和牧野,结果人家城池是还了,人口却让曹操一个不剩的迁走了。

好在河内郡还停留着很多许昌的百姓,萧彦又把那些人迁到朝歌和牧野安置。

夜里,萧彦忙完公事才去探望吕绮玲,“你还好吗?”

吕绮玲怔怔地望着窗外发呆,见萧彦进来,淡淡地“嗯。”一声。

萧彦见她不想说话,就坐在她旁边陪她,过了一会儿吕绮玲开口说道:“我本以为除了父亲之外,天下已经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了,还以为父亲不用你的帮助也可以打败曹操,临走前还跟父亲吵了一架,我是不是很笨?”

“人心险恶,吕布纵横沙场无人能敌,谁又能想到他败在几个叛徒的手里。”

“萧彦,你能帮我要回父亲的尸首吗?还有我的母亲,你给的消息上没有我母亲的下落,她或许还活着。”吕绮玲泪眼朦胧的央求道。

萧彦点头,“严夫人若是活着,我一定从刘备手中接她回来,让你们母女团聚。”

吕绮玲听了心中感激,轻轻靠在萧彦怀里,过了片刻之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又说道:“你还要杀了刘备替我报仇,你答不答应我?”

萧彦紧紧搂住吕绮玲,“我答应你。”

翌日,萧彦遣使去徐州索要吕布尸首,还索要吕绮玲的生母严夫人,此时曹操正集结大军要攻打夺回徐州,刘备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黑山为敌,就把吕布的尸首又缝在一起,放了吕布的妻子,还派出一队士卒护送到冀州。

萧彦回归冀州之后不久,吕布的尸首和严夫人随即被送到,吕绮玲与母亲相见共续悲情,之后萧彦又送这母女一幢宅院,并为吕布设立灵堂祭奠。

将吕布正式下葬之后张辽前来见严夫人,准备告辞离去。

“张辽受温侯之命来冀州求援,今主公以死,张辽即使不能手刃刘备,也要杀了魏续,侯成,宋宪三个叛贼!为温侯报仇!”

吕绮玲道:“文远叔,你先别走,等我脚伤痊愈后跟你一起去。”

张辽道:“大小姐,我岂能让你身赴险境,此事断然不可。”

严夫人听了却冷着脸道:“文远将军,我知你与关羽两人相交甚厚,你回去莫不是想要去投奔刘备吧。”

张辽听了脸色大变,跪地发誓道:“主母在上,若张辽心存异心,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而关羽杀我主公,我与他早无兄弟之情。”

吕绮玲责道:“母亲,你怎么能怀疑文远叔。”

严夫人心中其实另有想法,这些日子以来,萧彦厚待她们母女,她自然也能看出萧彦对自己女儿的喜爱,早晚会被收入房中。

只是吕绮玲性格傲慢,说话也容易得罪人,嫁入萧府只怕难以和萧彦的妻妾们处好关系。若张辽得萧彦重用,在黑山为将,这些人就算对自己的女儿不满,也得心存忌惮不敢欺压逼迫。

严夫人解释道:“女儿,你文远叔有大将之才,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孤身前去送死,我是想让文远留在黑山,他日带领黑山铁骑去为你父亲报仇啊。”

吕绮玲听了觉得母亲之言很有道理,就对张辽讲,“文远叔,你还是别去了,日后我们一起带领大军去给我父亲报仇。”

严夫人见张辽沉着脸没有开口答应,垂泪道:“莫非文远见奉先去了,要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不管了吗?”

张辽见严夫人这副模样,只好说道:“主公虽死,张辽忠诚不改,愿意永远辅佐大小姐,听候差遣。”

吕绮玲急道:“不不不,文远叔,你是长辈,吕绮玲又是女子,无心争夺天下,日后终究是要嫁人的,我用不着你辅佐。”

严夫人听到张辽这番话才放下心来,说道:“文远将军,你只要心中有我们娘儿俩就行,不要太客气。”

说完之后,严夫人带着吕绮玲张辽去萧彦府上,述说谢意。

又找机会单独与萧彦说道:“萧使君,吕绮玲来冀州是来和亲,那我就自认岳母了。”

萧彦道:“理所应当,以后你是吕绮玲的母亲也是我的母亲,我一定会孝敬奉养你的。”

严夫人点头笑道:“贤婿啊,如今正逢乱世,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张辽有大将之才,现在他有意留在黑山,你可得留之重用啊。”

萧彦听了暗喜,他自然知道张辽有大才。

“母亲放心,我定会重用张辽。”

“那我就放心了,贤婿,你打算什么时候迎我的女儿过门?”

萧彦本来想刚刚办完丧事不好提纳妾之事,不过严夫人都主动提起了萧彦还跟她客气什么。

“我对吕绮玲小姐喜爱至极,自然是越快越好。”

严夫人道:“你见你好像又要去征讨幽州,时间紧迫,不如就定在八月十五吧。”

“中秋佳节,还有团圆之意,这是个极好的日子我没意见。”

因为是纳妾严夫人也不好要三书六礼,却也不想随随便便就让女儿嫁到萧彦府上去,至少得要一笔厚重的彩礼,遂说道:“说来忏愧,刘备放我回来时我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物,现在的居所还是贤婿操办的,我可没有嫁妆送上。”

萧彦笑道:“无妨,母亲放心,我自不会委屈了吕绮玲,并送上丰厚的嫁妆,让母亲下半辈子都能锦衣玉食,不用为生活发愁。”

严夫人这才放下心来,“贤婿,那我就告辞了。”

送走严夫人,萧彦又召见张辽,封其为骑军校尉,掌两千黑麟骑。

张辽见萧彦愿意将最精锐的黑麟骑交给他指挥,也是心中感激。

张辽严夫人走后,萧彦去找吕绮玲,吕绮玲因为脚伤未愈行动不便,留在偏殿休息。

“萧彦,你来了,你家实在太无聊了,我母亲呢?”

“你母亲回家了。”

“居然不等我。”吕绮玲拄着拐杖想站起来,却被萧彦拦腰抱住,“你想到哪去?”

吕绮玲惊呼一声,回应道:“我回家啊,你干什么?”

萧彦笑道:“这里就是你家里了。”

吕绮玲推搡着萧彦,急道:“你可别看我脚受伤了就想欺负我,我就是只有一条腿也比你厉害。”

“别乱动,你不是无聊吗,我带你去花园转转。”

萧彦抱着吕绮玲向后花园走去,吕绮玲忽然看见那荷花池中的假山上有一只如火焰般绚丽的红狐狸。

“哇,好漂亮的狐狸,萧彦,这是你养的吗?”

这时那狐狸看见有生人过来,往假山下一跃消失不见了,随即一个穿着露肩薄衫的绝代丽人从假山后走出来。

吕绮玲看了忍不住惊呼道:“狐狸精啊!”

萧彦把吕绮玲放到石亭的长椅上,说道:“别乱说,那是貂蝉,你应该叫姐姐。”

“貂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有闭月之貌的貂蝉啊,果然好漂亮。”吕绮玲直愣愣的盯着貂蝉不放。

“吕绮玲小姐的妩媚英气,貂蝉才是自愧不如呢。”貂蝉漫步走过来说笑着说道。

陡然见到萧彦的家眷,吕绮玲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把头埋在萧彦怀里。

貂蝉向萧彦投去一个幽怨的眼神,便离开此地不打扰两人相聚。

萧彦笑道:“日后你们天天都会见面,害羞什么?走,我带你去见夫人。”

吕绮玲急央求道:“不要了,我还没准备好呢,你送我回去吧。”

“好吧,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们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

萧彦又抱起吕绮玲,想要离开萧府去紫竹坊,忽然又遇见了甄宓,甄宓见萧彦怀抱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可没有貂蝉那好脾气,吃起醋来,拦住萧彦冷着脸问道:“这是谁啊?”

:。:

第九十一章:兵进幽州

萧彦如实答道:“这是吕绮玲小姐。”

甄宓不知道吕绮玲是谁,还以为是哪个房里的丫鬟,怒斥道:“喂,你还不下来,真没规矩居然让老爷抱着你走路。”

吕绮玲抬起头道:“你又是谁,干什么来管我的闲事?”

甄宓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是谁?我是这宅里的女主人,所有的事都归我管!”

吕绮玲心咯噔跳了一下,问萧彦,“这就是你的夫人,明媒正娶的妻子甄姜是吗?”

甄宓因为姐姐甄姜是正室,而甄姜什么都迁就他,所以在府里没人敢惹她。

“不是,是我的妾室。”

“原来是妾室啊。”吕绮玲放宽了心,搂着萧彦的脖子冷笑道:“你一个妾室管这么宽做什么,现在老爷喜欢的人是我,你还不闪一边去。”

甄宓气道:“好啊,萧彦,你倒是说说,是不是喜欢她不喜欢我了。”

萧彦听了只觉头皮发麻,“宓儿,我当然喜欢你了。”

吕绮玲道:“好啊,我还没嫁过来就要受一个妾室的气,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大的欺负呢,放开我,我宁愿孤独终老也要不嫁人了。”

萧彦忙哄,“你这么厉害谁敢气你啊。”

这时甄宓又道:“原来我还不如一个丫鬟,还活着干什么死了算了。”

甄宓说着就往荷花池走去,萧彦又拉着甄宓,“宓儿,这是吕布的女儿,曾经还在战场上救过我呢,你别胡闹。”

甄宓顿时想起,萧彦回来的这几天就是在给吕布操办丧事,原来这人是吕布的女儿啊。

“那又怎么样,现在老爷是喜新厌旧,新人胜旧人了是吗?”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吕绮玲又讽刺道。

“气死我了,我跟你拼了!”甄宓做势要来打吕绮玲。

“来来来,别看我现在脚上有伤,收拾你却是绰绰有余。”吕绮玲针锋相对道。

“够了!”

萧彦冷喝一声,“谁再敢放肆,就扒裤子打屁股!”

甄宓因为经常和赵雨张宁董白吵架,可没少挨萧彦的巴掌,一听就不敢闹了。

吕绮玲虽然不怕萧彦,可少女的羞耻心也让她不好意思再轻举妄动。

只是不满的说道:“你是看我脚受伤了故意欺负我。”

“好啊,今天就欺负你了,宓儿,你也跟我来。”

甄宓一看萧彦的眼神就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嫁过来之后她可没少和姐姐一起伺候过萧彦,不过和其他女人还是头一回。

“萧彦,你想做什么?”吕绮玲只见萧彦把她带到一间空屋子里,这房里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张醒目的大床。

萧彦将吕绮玲放到床上,邪笑道:“你猜我会做什么?”

吕绮玲顿时领悟萧彦的意思,不好意思起来,“不行,我们还没成亲呢。”

萧彦道:“我已经和你母亲商量好了,就在本月十五成亲。”

吕绮玲的脸涨得通红,害羞地低着头说道:“那就等到十五号啊。”

“我就想要今天。”萧彦说完褪去衣裳,直接把吕绮玲压在身下。

“疼~!”

吕绮玲是第一次,而且她脚上有伤所以萧彦不敢有大动作,随即又把甄宓拉倒榻上。

檀木大床轻晃,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战后,吕绮玲和甄宓都依偎在萧彦的怀里。

“坏人,难怪我父亲曾说你是个淫贼呢?”

甄宓听了吕绮玲的话,附和道:“你爹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大淫贼。”

“敢骂我,是不是又想请家法了?”萧彦佯怒道。

两人一听红了脸,都紧咬嘴唇不敢说话。

“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萧彦一翻身,又压了上去。

入夜之后,三人磨蹭了两个时辰才爬起床,萧彦亲自把吕绮玲送回府上,毕竟还没成亲,留下来过夜有失体面。

五天之后,萧彦以一百块金饼作彩礼将吕绮玲迎进门,甄宓嫁给萧彦之后一直与张宁赵雨董白等人处不好关系,却跟吕绮玲有些投缘,经过第一天的吵闹之后再也没有拌过嘴。

萧彦也无心留恋家中,离开了自己的安乐窝,集合了九万雄师又征召五万民夫,对外号称二十万大军准备一举拿下幽州。

以贾诩,田丰,李儒,荀谌,许攸,审配为谋,以典韦,徐晃,赵云,张牛角,张合,张辽,徐荣,于毒,胡轸为将。崔烈,甄逸,程奂坐镇冀州,为前线兵卒提供钱粮,萧彦亲率大军兵发幽州。

“喂,你真的不打算让我陪你去吗?我可以保护你啊,而且我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出发前一夜,吕绮玲和甄宓一起来找萧彦,都想陪他出师征战。

甄宓也说起了情话,“好哥哥,你带上我吧,我可以照顾你。”

军旅寂寞,萧彦何尝不想带美人出征,想了想终究是拒绝了,他冷着脸道:“你们就留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要是敢偷偷尾随大军,我一定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萧彦说的家法自然不是打屁股这种玩笑话,两人听了有些失望,吕绮玲道:“那我没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甄宓也道:“你要准时吃饭,休息,看你似乎又憔悴了。”

萧彦心说府里这么多美人,自己又不能厚此薄彼,再多的精力也经不起这样大的消耗啊,哪里会不憔悴,点头道:“你们放心吧。”

公孙瓒不仅在幽州过了三年多的安生日子,更是将易京经营的固若金汤,他相信就是百万大军,也休想攻下易京。

公孙瓒又深居简出,有事便命令妇人大声喊话,声音传出数百步,文书靠绳子系上楼台,以此来管理官吏部族。

如此一来,别说大军到来,就算是敌军细作刺客也休想混入易京,近他的身。

易京之外公孙瓒已经交给从弟公孙越代管,再以关靖与邢颙为谋,田楷单经为将。

萧彦举大兵而来,公孙越心中慌乱,马上传书请公孙瓒来主持大局,公孙瓒害怕自己离开之后易京有失,将军政尽数托付给公孙范。

公孙范没有办法,只能求助与关靖和邢颙两名智谋之士,“关靖先生,邢颙先生,今萧彦大举来攻,我军该如何抵御啊?”

关靖多操持内政,便说道:“主公将三万大军留守易京城,钱粮大半也囤积在那,现在我们满打满算也只能凑足四万兵卒应对黑山军的二十万雄师,而且还不能久战。”

公孙范一听便慌了手脚,“这可如何是好,黑山贼的兵力是我军五倍,而且我军钱粮又不充足怎能敌得过啊。”公孙范知道邢颙智谋过人,看向他说道:“邢颙先生,你可有计助我打退黑山贼的侵犯?”

邢颙冷笑道:“黑山贼攻伐幽州时我劝主公出兵,主公不听。黑山贼攻许昌时我又劝主公联合曹操攻打冀州,主公又不听,如今黑山贼大举来攻,主公还守在易京城中不肯出来,不如投降黑山罢了。”

公孙范知道邢颙心中有气,因为萧彦退走幽州之后,下令杀了邢颙的家人,邢颙一心报仇多次出谋划策,而大哥公孙瓒却只想自保不与采纳,所以邢颙对公孙瓒心有怨气。

“邢颙先生,形势危急,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啊,还请邢颙先生指教破敌之策。”

邢颙这才说道:“黑山贼号称二十万大军,绝不属实,除去虚报和征召的民夫,最多十万。”

公孙范道:“即使黑山军只有十万,那也是我幽州军两倍有余啊,而且黑山军骁勇擅战,若无良策如何能敌?请先生教我。”

邢颙点头道:“此时只有放弃幽州,全军退守易京才能挡住黑山军的进攻。”

放弃幽州公孙范怎能甘心,而且公孙瓒命他守幽州,若是这样回去公孙瓒岂能饶他。

“先生,此计不可,这岂不是不战而降,大哥得知会杀了我的。”

邢颙道:“凭四万兵卒根本无法抵御黑山军的进攻,就算执意要守,黑山军只需围城,我们就将不战自败。为今之计,只有请外援。”

公孙范发愁道:“请外援?可现在曹操刚与黑山军签订三年互不相侵之协议,此时曹操又正攻打徐州,怎会发兵相助?”

邢颙道:“我说的并非是曹操,而是公孙度。辽东公孙度近些年来一直在开疆扩土,他已经占据汉四郡,又东伐高句丽,西击乌桓,南取辽东半岛,越海取胶东半岛北部东莱诸县,地盘之大已经在幽州之上,麾下何止十万雄师,君何不遣使求援之。”

公孙范听了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急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马上派人去请辽东王前来助战。”

邢颙看着公孙范匆匆而去,眼眸深处露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在邢颙得知公孙瓒以无雄心壮志之时,邢颙便已暗连公孙度,公孙度也有意侵占幽州,兵发中原,公孙范派人去请,正好鹊巢鸠占。

果然,公孙范使臣到辽东禀明来意之后,公孙度二话不说,不辞辛劳即刻发兵六万远征,前去幽州助战。

:。:

第九十二章:双重伏兵

此时黑山军兵进幽州攻势凶猛,一路攻城拔寨,公孙度来时萧彦已经攻克了代郡和上谷郡,加上之前所得的涿郡已经占据幽州半壁。

田楷单经接连告败,而公孙瓒根本不关心战局,诸将屡次遣使去易京求援,公孙瓒不予理会拒不发兵相救,以尽失臣子子心。

萧彦继续进军,饶过易京孤城,准备先行占领幽州全境,再攻打公孙瓒。

兵发至渔阳郡时,公孙范终于和公孙度的大军会合。

“公孙贤弟,我那世兄何在?”公孙度到幽州后,发现月余时间就失了两个郡,暗暗心惊,忙向公孙范问公孙瓒的下落。

公孙范此时也对公孙瓒心有怨言,公孙度领兵从辽东远道而来助战,公孙范感激不已,他早发文书要公孙瓒也来迎接公孙度,可公孙瓒却冷嘲热讽,还诬陷说公孙度是来趁火打劫,不思感激反而痛斥自己引狼入室。

公孙范咬了咬牙说道:“大哥既然不出面守幽州,那他就不配做幽州之主,贤兄若能驱逐黑山贼,我愿认你为主。”

公孙度假意推辞道:“我何德何能占据幽州啊,贤弟切莫再说了。”

这时田楷单经也都说道:“公孙将军,你文才武略远在白马将军之上,如今他以无雄心壮志,你就别推辞了。”

公孙度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为今之计只有先击败黑山贼,再谈幽州之事,不过大军不可分侍二主,贤弟若相信我,就听从我的指挥。”

幽州军在守代郡和上谷郡已经折损了近万人民,还剩三万,加上公孙度的六万大军,和黑山军人数相仿。

公孙范点头道:“贤兄之命敢不遵从!”

幽州文武在公孙范的带领下尽归公孙度,只是关靖因为曾经痛斥过公孙度,怕他怀恨在心,便逃去易京寻公孙瓒去了。

公孙度道:“萧彦此来气势正甚,又有精兵猛将,只是连番取胜以成娇兵,而娇兵必败,我军可诱敌深入,伏兵击之。”

公孙度早已与邢颙商议好破黑山军之策,他坐在帅案上发号施令道:“明日萧彦定会去攻打平谷县,公孙范,我命你亲自率五千白马义从,带兵截杀,之后佯装败退,逃往羊肠山。”

公孙范点头道:“谨遵号令。”

公孙度又道:“田楷单经二位将军,我命你们明日各引一万大军,埋伏与羊肠山左右两翼,等黑山军追至羊肠山,即可突然发起攻击。”

单经说道:“黑山军精锐之师,就算把他引入羊肠山,只怕也难以取胜。羊肠山地势平缓,又无丛林不好藏兵。”

公孙度微笑道:“单经将军放心,我话还没说完,我自带辽东六万大军伏与四明山,将军血战一场后,若能胜最好,若不胜再败退往四明山。此时萧彦绝不会生疑,我自在四明山设伏,四明山地势险峻,定可一战而下。”

单经田楷对视一眼,点点头并无异议。

安排下去之后,公孙范单经田楷自去预备兵马,这时公孙度对邢颙笑道:“公孙瓒麾下都是这等的愚蠢之辈,难怪不敌萧彦。”

公孙度此计本意是削弱幽州兵的力量,让他更好的接管幽州,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答应下来了。

邢颙亦笑道:“不仅能剪除这些阻碍,我军刚来渔阳黑山贼还不曾得知,此计必能大败黑山贼一场。”

此时,黑山大营,萧彦攻到渔阳郡内,和邢颙所料不差,他打算先取平谷县,对众将说道:“若破渔阳,当先取平谷,谁愿意为我去取平谷县?”

“谁愿意去取平谷?”

平谷不过一小县,台下皆是良将,都见过大场面,众将也没放在心上,萧彦问了两声竟然都人接话。

萧彦便冷着脸道:“怎么,如此小县,还要我亲自领兵去取吗?”

众将这才纷纷请令,张辽说道:“诸位将军,张辽此来还寸功未立,这场战就由我来打吧。”

张辽情商颇高,平时不争不抢,这时见众将并无领兵之意才站起来说道。

众人也并无异议,萧彦遂道:“好,不知文远需要多少兵马?”

“两千骑军,三千步军即可。”

于毒忽然笑道:“平谷小县何需五千大军,主公,允我三千兵马即可拿下。”

萧彦斥道:“早先不肯出战,现在文远将军出来却来饶舌,退下!”

于毒自讨没趣,退了下去。

张辽带兵马出发直奔平谷,行至中途一支大军挡住去路。

“幽州兵竟敢出战?”张辽心说奇怪,攻克代郡,上谷郡,一路打来就没见幽州兵出城野战过。

“来者何人?”张辽立住阵脚,高声喝问道。

“吾乃白马将军从弟公孙范是也,奸贼受死!”公孙范大喝一声,摧马来战张辽。

“找死!”张辽面容冰冷,上阵迎战公孙范,战至三合,公孙范便招架不住,将长枪一指率领全军突击。

“杀!”

张辽一声断喝,黑麟骑冲上前迎战白马义从,一黑一白两支大军交织在一起,混战博杀。

战至一时半刻,公孙范见时候差不多了,高声道:“撤退!全军撤退!”

“奸恶休走!”白马义从想逃,黑麟骑哪里肯舍。

张辽喝道:“穷寇莫追!”

这时一名黑麟骑军候从张辽身旁骑过,他大声说道:“张辽将军,现在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啊!”

说罢也不等张辽答应,追击白马义从而去,张辽掌军不久,除了和他一起投靠黑山贼的百余并州铁骑,其他人都对他不怎么信服。

现在能真正指挥黑麟骑作战的也只有张牛角和赵云两人而已。

而幽州兵屡战屡败,和邢颙所料不差,黑麟骑以有娇兵之相。

张辽没有办法,急对一个心腹骑卒说道:“我看这其中多半有诈,你马上回去把战况报知主公,请他增派援兵。”

“诺。”

众军向前,张辽也只能追击下去,直追到羊肠山,这时一时炮响,左右两面分别杀来两支大军,被追击的公孙范也回杀过来。

“中计了!”黑山军一见敌军阵势顿时慌乱,张辽大喝道:“援兵即刻就到,众将士不可怯战,都随我迎战幽州兵。”

张辽说完身先士卒,前去激斗单经田楷,黑山军听到有援兵,又见张辽身先士卒,士气回升,拼死向前冲杀。

“区区五倍之敌,何足道哉!”

“金戈铁马去,马革裹尸还!”

张辽正在奋勇厮杀,此时的萧彦也接到他派回去的传信人,“主公,黑麟骑不听从号令,追击幽州溃兵,张辽将军怕遇到伏兵,请主公派兵接应。”

“黑麟骑竟然敢不听号令。”萧彦皱起眉头,黑麟骑是一支高傲的骑兵部队,现在只有赵云和张牛角能够指挥,而张辽担任骑兵校尉不久,虽然他有大将之才,却也无法在短短数天之内收服那些骄兵悍将。

这时于毒又忍不住说话了,“张辽首次领兵就遭遇伏击,而且身为大将,连士卒都不听他号令,主公,我看他并无领兵之才啊。”

萧彦还未开口,赵云却深知张辽之才,开口说道:“于毒将军,张辽将军率领的并州铁骑不在我军的黑麟骑之下,他可不是无能之辈。”

张牛角虽然性情高傲,却从不嫉贤妒能,他也道:“张辽的武艺不在我之下,至于领兵之才更是在我之上。”

于毒听赵云和张牛角都这么说了哪里还能反驳,萧彦即刻道:“张辽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赵云,张牛角,你们二人再带五千马军,五千步军前去接应。”

“诺!”

待二人走后,萧彦想想又觉得不对劲,向麾下谋士商议,“幽州兵一直坚守城池不出,这回突然出战,有些不同寻常啊。”

贾诩也深以为然,“幽州兵的举动确实有些蹊跷。”

萧彦问道:“文和,你说会不会他们有援兵相助所有才敢诱敌深入,再伏兵埋伏。”

贾诩摇了摇头,只是说道:“公孙瓒和匈奴鲜卑羌氐这些异族的关系都十分恶劣,应该不会有草原异族来援。只是主公,派往辽东的影密卫已经三个月没有回信了。”

萧彦道:“你是说,辽东公孙度可能会驰援公孙瓒?”

贾诩点头,“公孙度的势力日益壮大,已经不亚于中原诸侯,不可不防啊。”

“若是公孙范这次行动是受命于公孙度,那么张辽将军就危险了。”

萧彦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又下令道:“徐晃!于毒。”

“在!”

“你们再带三万大军出发,与赵云张牛角将军相隔五里行军,见有幽州军埋伏即刻增援,若他们能够应对,远远地尾随其后即可。”

“诺!”

徐晃于毒又带三万大军离营而去。

此时张辽带五千孤军血战多时,手下五千兵马伤亡过半,正有退意。

忽闻一声大喝:“文远勿慌!张牛角来也!”

“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说话间,突然冒出两支大军直插幽州兵左右,幽州兵人数虽多,不过论及战斗力和士气远不如黑山军,援兵一到形势即刻逆转。

:。:

第九十三章:整肃军纪

田楷单经见己方人多还待血战,想引来更多的黑山军,公孙范已经下令,“撤退,全军撤退!”

张牛角见自己大军一到幽州兵就退了,哈哈大笑,“当年纵横天下的幽州兵成为无胆匪类了,众军随我杀!”

赵云亦是兴致高昂,叫道:“田楷单经休走!”和张牛角一起求追不舍。

张辽喊道:“二位将军,穷寇莫追啊!”

张牛角道:“现在正是消灭幽州军的大好时机,文远不要多言,快随我追!”

赵云也道:“公孙瓒龟缩在易京不敢出战,这里就是幽州军的主力,杀了他们幽州可定!”

张辽听了叹息一声,此时不只是幽州兵,连张牛角和赵云这样的领兵大将心中都不把幽州兵放在眼里了,越是这样,张辽越觉得其中有诈。

一路追到四明山,张辽忽然拉住战马,将长枪一举,百余名追随他数年的并州狼骑立即拉住缰绳止步不前,而黑麟骑和黑山大军全都追随赵云和张牛角杀了进去。

“将军,怎么了?”身边的一名并州狼骑问道。

张辽道:“前方地势险要,其中若是藏兵很容易把我们困在其中。”

并州狼骑说道:“将军,黑麟骑素来趾高气扬瞧不起我们并州狼骑,若是不追进去,恐怕他们会嘲笑我们胆怯啊。”

张辽沉声道:“这倒是小事,若是中伏就糟了。”

张辽四下一看,见前方有一斜道,从那里绕道应该可以直通山的另一头,即刻喝道:“都随我来!”

张辽刚刚带兵走到四明山的侧翼,忽闻山中杀声四起,“将军,山上果然有伏兵啊,听声音有好几万人,我们快走吧!”

“不行,我们现在入了黑山,那么黑山军就是我等的袍泽兄弟,我们并州狼骑什么时候抛下过自己的兄弟逃命?”

“将军,我们这么点人也改变不了大局啊。”旁边又有人劝道。

张辽道:“我们这些人虽然改变不了大局,不过据我猜测,敌军主帅应该在山头上指挥,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能杀死敌酋,接应张牛角和赵云两位将军。咱们立下大功,也能让黑麟骑对我们刮目相看,诸位弟兄敢不敢随我走一遭。”

“谨遵将军号令!”

山头上伏兵四起之时,赵云和张牛角才惊醒过来。

“中敌军奸计了!”

张牛角看着四周密密麻麻地的伏兵,足有五六万,怒声道:“幽州军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这时山头上的公孙度闪现出来,他大笑道:“黑山小贼,现今以被我辽东大军重重包围,还不下马受降!”

“原来是辽东兵!”赵云和张牛角对视一眼,目光中都含有惊骇之色,不曾想辽东军远征而来,而自己毫无所知。

“杀出去!”赵云和张牛角齐喝道。

公孙度一挥手,山头上暗藏弓弩手同时闪出,箭如飞蝗向黑山军射来。

“全军避箭!”张牛角大喝。

这时骑兵的圆盾,步军的方盾都立在头顶,并且迅速集合起来,组成防御阵型,还能照应手中无盾的枪兵。

“滚木礌石!”

公孙度乃是有备而来,一声令下,无数的滚木礌石又向下砸来,盾阵能防箭,却被滚木礌石砸的四分五裂,盾阵一破,山头的弓箭手持续放箭,黑山军伤亡惨重。

“哈哈!”公孙度看着黑山军放声大笑,“黑山小贼,知道吾辽东公孙度的厉害了吧!”

张牛角赵云皆悲愤不已,想要突围而走,前后的辽东大军已经逼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杀!”

突然间,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在公孙度耳畔响起,他回首一看,只见背后不知何时有一支小部队杀上山来,距离自己不过数十步远。

“狗贼!张辽在此,纳命来吧!”

张辽带着百余并州狼骑弃马上山,又抄了公孙度的后路,这时公孙度的身边全是弓兵,不堪近战,而且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挡不出张辽。

公孙度见张辽骁勇,手下无人能挡,急吩咐守在自己身边的大将章碾,“快去,给我拿下那员敌将!”

“诺!”

章碾乃公孙度麾下第一猛将,有万夫不当之勇,威震辽东。他应声而去,挥舞大刀激斗张辽,章碾力大,强招频发。

张辽悍然不惧,两人激斗数十招不分高下,而这时公孙度手下的弓箭手挡不住并州狼骑,被突进到十步之内,公孙度手握利剑,见形势不妙,不敢停留抽身而走。

章碾见公孙度走了,开口问道:“黑山小贼报上姓名!”

张辽高声道:“雁门张文远。”

章碾听了挥刀逼开张辽说道;“张文远,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说完大声喝令弓箭手挡住张辽,自己追公孙度去了。

张辽见机砍倒辽东军的帅旗,大叫道:“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

并州狼骑附和张辽之言,在山头上齐声高喝,“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公孙度以死!尔等还不投降~”

这时山下围困赵云张牛角的辽东兵往山头一看,公孙度果然不见踪迹,自家帅旗还被不知何时潜上山头的敌军砍倒,一时间士气大跌。

“哈哈!文远,真是好样的!”张牛角大笑一声,战意狂涌,手舞大刀转瞬间就把几个辽东兵拦腰斩成两段,骁勇无比。

正当这时,徐晃于毒又带三万大军杀到,一时间辽东兵后方大乱,溃不成军。

“子龙,张牛角将军,徐晃来也。”

“于毒来也!”

赵云见了大喜,高声道:“援兵来了,弟兄们,反击的时候到了!杀啊!”

“杀杀杀!”

黑山军士气高涨,而辽东兵士气暴跌,虽然士兵人数还在黑山军之上,却也被杀得溃不成军。

公孙度刚逃到山下,只见前方大军竟成溃败之势,大喝道:“不许逃!给我杀回去!”

忽听有人边逃边喊,“快逃命啊!连主公都死了,我们还跟黑山贼拼什么!都逃命去吧!”

公孙度一听鼻子都快气歪了,见那个胡言乱语的辽东兵正要从自己身边走过,公孙度一把逮住了他,怒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好端端地在这,你怎么说我死了!”

那个散播谣言的小卒顿时大惊失色,急说道:“主公饶命,不是我说的,是黑山军说的啊!”

公孙度道:“给我杀回去,不然我叫你人头落地!”

小卒惊恐之下甩开公孙度的手,竟不理会公孙度忙不迭的往后逃去。

公孙度又往战场一看,只见逃兵人流迅速增大,已经是全军溃败根本无法阻挡。

公孙度心中气急,拔出剑来一连刺死了好几个逃兵。

“公孙度,你的死期到了!”这时张辽剿灭了山头上的弓箭手又冲了过来。

章碾急道:“主公,我军败了,快撤兵吧。”

公孙度见形势至此也无可奈何,长叹一声,下令道:“鸣金收兵!”

杀败公孙度之后,徐晃还待去追,张牛角说道:“公明,穷寇勿追!”

徐晃听了也不坚持,这时张辽一支孤兵却是追出数里,见没有一个黑山军追来,他人数太少怕辽东兵反杀回来,只好退回四明山。怒气冲冲地对张牛角,赵云,徐晃,于毒四将说道:“现在是消灭辽东军的大好时机,尔等为何无动于衷?”

张牛角疑惑道:“文远将军,你不是说穷寇莫追吗?”

张辽在心中捧腹,不该追时偏偏要追,该追的时候却又不追。

赵云道:“文远,不如我们现在带骑兵追上去。”

张辽叹息道:“算了,已经逃远了,还没追上辽东兵恐怕就进了城,回师吧。”

此战虽然以公孙度败退而告终,黑山军也没占到便宜,大军返回之后,萧彦听闻损失了七八千人马,脸色难看起来,对诸将说道:“古人说骄兵必败,看来所言不虚,尔等当引以为戒啊。”

众人闻听皆羞愧不已,萧彦又道:“今日之战,还多亏了张辽将军突袭公孙度,辽东军以为公孙度被杀才败退而走,若无他只怕将是一场大败啊。”

张牛角赵云皆道:“今日多亏文远,不然我等危矣。”

萧彦道:“公孙范带兵挑战之初文远已经下令不许追击,可黑麟骑中四名军候皆态度傲慢不听号令,来人,把人带上来。”

说话间,四名被五花大绑的骑兵军候被拉进帅帐,见他们浑身浴血,盔甲残破,显然都经过血战,而且杀敌不少。

萧彦道:“汝四人不听号令,我现在要将你们斩首以肃军纪,你们可有话说?”

四名都沉默不语,萧彦道:“既然不说话,那就是认罪了,来人,拉出去军法处置!”

赵云面带不忍,张牛角求情道:“主公,此四人皆我黑山老卒,忠心耿耿而且都是勇士,请主公网开一面饶他们死罪。”

萧彦怒道:“此四人皆你旧部,你怠慢军纪以至于这些老卒成为娇兵,差点引至一场大败,还有脸求情!”

张牛角默然无语,这时张辽跪地说道:“主公,此四人曾是张牛角将军旧部,现在却是我的部下,张辽管教不严,理应一并处罚,主公若要斩此四人,请先斩张辽。”

:。:

第九十四章:策反徐荣

四名军候听了皆感动不已,齐声道:“张辽将军智勇双全,是我等四人不听号令以至伤亡了数千兄弟,请主公不要迁怒张辽将军,我等愿伏军法!”

萧彦冷道:“现在你们倒是同气连枝了,拉出去一起仗责五十军棍,下次再敢不服从号令,定斩不饶!”

“多谢主公!”四名军候惊喜不已,本以为死定了,结果只是五十军棍,不过害的张辽将军跟他们一同受罚,又心中有愧。

张辽有勇有谋,实是个了不起的骑将,又体恤部下,四人不禁被其气度折服。

夜里,萧彦去看望张辽,“文远,你身体可有大碍?”

张辽道:“无妨,皮外伤罢了,多谢主公责罚。”

萧彦笑道:“你挨了我的军棍还谢我?”

张辽道:“主公良苦用心张辽岂会不知,此一顿军棍是助我掌军罢了。”

萧彦欣慰不已,“文远,好好养伤,我黑山军的大业少不了你。”

此时,渔阳郡,辽东大军败退而回,经过点算,幽州兵伤亡近万,辽东兵也折损了四千人,公孙度愤怒不已,“一场伏击,本来应该大败黑山军,结果我军伤亡还在黑山军之上!真是岂有此理!”

公孙度部将凉茂说道:“主公,此役之败是因为众将士以为你被黑山贼所杀,才导致士气大跌,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公孙度怒道:“区区谣言,就能让我军士气大跌,这只能说明尔等治军不严,带兵无方!”

凉茂,柳毅,阳仪皆沉默不语,这时公孙度的大儿子公孙康说道:“父亲息怒,黑山贼骁勇善战,连白马将军公孙瓒也困守易京不敢出来,我军能和黑山贼拼的势均力敌已经不错了。”

公孙度道:“康儿,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辽东大军面对蛮夷向来无往不利,我就不信比不过黑山军。”

公孙康劝道:“父亲,再打下去我们也占不到便宜,不如退兵吧,暂且保存实力等待良机。”

公孙度摇了摇头,“我辽东大军远道而来,本想在幽州扎下根基,他日也好进攻中原,就这么回去岂不是惹人耻笑?”

公孙康又劝道:“父亲,幽州钱粮多被公孙瓒屯在易京,我军远征到此还要从辽东送钱粮而来,后勤补给压力太大,就算要与黑山军大战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公孙度心中烦闷不已,正有退兵之意。

这时邢颙说道:“主公,我还有一记定能将黑山贼大败一场。”

公孙度忙问道:“邢颙先生快快说来。”

邢颙道:“主公,萧彦麾下有一员大将名叫徐荣,与你乃是至交,若能让他明珠暗投,在沙场上倒戈一击,黑山军岂不是必败无疑。”

公孙度听了大喜道:“先生所言甚是,想当初我不过一郡中小吏,若无徐荣大哥在董相国面前进言,我岂能成为辽东太守,成就一方霸业,他若来投,我愿与他不分高低,平分天下。”

邢颙点头道:“主公有此言在先,吾计必成矣。”

公孙康趁势进言,“父亲,若是别人去徐伯父可能无法尽信,孩儿愿意为使,说服徐伯弃暗投明。”

公孙度迟疑不定,“我的儿,你要是出了意外,为父就算夺得天下又有何用?”

公孙康道:“父亲,徐伯自小疼我,看在往日情分他也必定不会相害。”

邢颙笑道:“若是大公子愿意前去招降,足以见主公之诚心,徐荣岂有不降之理。”

黑山军大营,萧彦刚与众将定下攻打渔阳的计划,众人回营歇息。

深夜,辕门守卒忽然来报徐荣,言有故人来访。

徐荣心中奇怪,问道:“深夜来访必有要事,可知那人姓甚名谁?”

守卒道:“其言有紧急军情相告,又说要面见将军才肯表露身份。”

徐荣整理衣冠叫请进来,只见公孙康走入帐中,拜倒在地,“伯父在上,请受小侄一拜。”

徐荣见了公孙康脸色微变,忽然轻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贤侄啊,无妨,这是吾妻弟之子,你们退下吧。”

守卒听了退出账外,徐荣急把公孙康扶起来,“侄儿好大的胆,居然敢入黑山军大营来,如今两军交战,若是被吾主发现,你定遭不测啊!”

公孙康道:“徐伯,你心念旧情没有把侄儿交给黑山贼,那为何离开董卓时不来辽东呢。你乃吾父义兄,父亲常与我说,若徐伯来投,他愿与徐伯不分高下,共主辽东。”

徐荣听了长叹一声道:“吾本意想去投奔汝父,可萧使君待吾甚厚,遂留与他账下听用,自古忠义难全,侄儿,现如今辽东军来幽州与我黑山为敌,你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即刻离开吧。”

公孙康道:“徐伯,你在黑山不过一裨将,若来辽东,吾父愿意将辽东十万大军尽赋与你,到时候你掌军,吾父执政,两兄弟共创伟业岂不快哉,何必留在此地仰人鼻息,不能自主。”

公孙康说的徐荣有所心动,他又继续说道:“黑山军中良将极多,而徐伯又不是萧彦之黑山嫡系,就算在他手下为将岂能受到重用。”

徐荣凝神看着公孙康问道:“康儿,你此番前来,到底意欲如何?”

公孙康也不在隐瞒,正色道:“徐伯,现如今你在黑山军内,而吾父大军在外,如果我们里应外合,黑山军岂能不败。”

徐荣思虑万千,终是摇了摇头,“康儿,你容我考虑考虑。”

公孙康急道:“徐伯,军情万分紧急,你可得早做决定。”

徐荣点点头,对门外守卒说道:“来人,给吾侄儿预备一顶帐篷歇息。”

“诺!”

应声走进两个小卒,公孙康见有外人在不敢多言,被送到一个空帐篷里。

徐荣心中纠结至极,他隐隐后悔当初没能坚定信念,远去辽东,只是他已经在萧彦麾下为将,又不想背负不忠之名。

想了良久忽然自言自语道:“罢了,去问问李儒先生,他机智过人,若是他也赞成,我便反了萧彦。”

此时李儒已经熟睡,徐荣悄无声息地混入李儒帐中,轻声将他唤醒,“李儒先生,李儒先生。”

李儒睁眼望着徐荣,好奇道:“徐荣将军,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到我帐里来做什么?”

徐荣道:“先生,吾侄儿公孙康前来找我了。”

“你侄儿来找你关我”李儒突然想到什么,翻身坐起来说道:“可是公孙度之子公孙康?”

徐荣点点头,“正是。”

李儒问道:“公孙康是为策反将军而来吧?”

徐荣道:“正是,我心里拿不定注意,想来请先生教我。”

李儒道:“公孙康进入我军营中将军应该将他擒下,告知主公,今将军却来找我莫非已有心反叛?”

徐荣道:“公孙康乃吾子侄,不忍害之。”

李儒苦笑道:“将军若要反叛,却又来找我作甚,莫非还想把李儒也拖下水吗?”

徐荣道:“先生才智过人,我只是想问先生,若吾反叛能有几层胜算?”

李儒道:“黑山军对萧彦奉若神明,将军若要反,又有几人跟随,我劝将军三思。”

徐荣听李儒这么一说深以为然,点点头道:“那我明日一早就把公孙康送出大营,就当没发生过这事。”

“将军若是这么做不亚于首鼠两端,若事情泄露,主公就算再爱惜将军之才也要军法处置,将军还是把公孙康交给主公吧。”

“不行,我投主公之时,他便答应我可以不与辽东为敌,明日公孙康走后,我自会去向主公请罪。”

李儒点了点头,“也罢,主公乃是仁厚之人,将军若能主动认罪,相信主公也不会责怪将军。”

徐荣叹了口气,退出李儒帐外,见徐荣一走,李儒立即起身,前往萧彦营帐,只见萧彦竟深夜未眠,似乎正在端详一张画像,见李儒来时即把画像收入衣袋里,问他,“李儒先生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要事?”

李儒遂将徐荣所遇之事托盘相告。

萧彦听了沉默不语,李儒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公,此事该如何处置?”

萧彦反问李儒,“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李儒道:“徐荣包庇公孙康,意图谋反,杀了他也不为过。”

“很好。”萧彦拍了拍李儒的肩膀,背着手走了两圈,“徐荣罪该万死,若是愿意戴罪立功,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儒献策道:“主公,徐荣将军心念旧情,恐怕不愿意谋害公孙度。而且他也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心想要反叛,不如将他调走远离辽东大军。”

萧彦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调走徐荣,说明我对他不信任,更加会坚定他反叛之心。他若不能为我行反奸计,大败辽东公孙度一场,我就不能留他性命。”

萧彦说着高喝一声,“典韦!”

“在!”

萧彦沉声道:“去带徐荣来我帐中,他若有异动,无需客气就地诛杀!”

“诺!”

典韦应声而去,李儒心惊不已,竖立一旁不敢擅言。

:。:

第九十五章:大败辽东军

很快徐荣被典韦带到,徐荣见站在一旁的李儒,顿时知道事情泄露。

“主公,徐荣带到。”

徐荣长叹一声道:“主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公孙康乃吾子侄,只求主公能饶他一命。”

萧彦忽然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画像,掷之于地,怒声道:“影密卫早已把公孙度一家人画影成形,公孙康还未入寨之时我便已经得知,我本是想等你亲自过来托盘相告,没想到徐荣,你太让我失望了。”

徐荣拿起画像一看,果然是公孙康之模样,不由得大吃一惊,跪地在地,“主公,徐荣罪该万死!”

李儒也是额冒冷汗,心说好在没有糊涂,不然恐怕是性命不保。

萧彦道:“我待汝甚厚,可那公孙康不过只言片语,就让你萌生背反之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徐荣面如土色,现在仔细想来,那公孙康的话未免有些不真,他公孙家的基业又岂会让一半给自己,只是想哄得自己谋反罢了。

“主公,徐荣糊涂,一时间鬼迷心窍,请主公降罪,徐荣毫无怨言。”

这时萧彦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徐荣的忠诚值提升至百分之八十。

入寨之时徐荣的忠诚值还是百分之五十,在忠与不忠之间徘徊,现在经这一吓,放而更加坚定了忠心。

萧彦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去帮我办一件事,若成了,我不仅既往不咎,还有重赏。”

翌日一早,公孙康心急如焚一夜没睡,天色未明之时,终于等到徐荣前来,公孙康急问道:“徐伯可曾下定决心?”

徐荣道:“我与公孙度情同兄弟,岂有不帮他之理。贤侄,今日我军就会大举攻打渔阳,到时候要公孙度出城迎战,大军混战之际我带军反戈一击,攻黑山贼之后,咱们里应外合共破黑山贼。”

公孙康闻之狂喜,“有徐伯相助,大事可成矣!”

徐荣道:“贤侄,趁着天色未明,你马上离开此地回去告知吾弟,依计行事。”

“徐伯,那小侄就告辞了。”

公孙康满载而归,快马加鞭回到渔阳跟公孙度报告了喜讯,“父亲,徐伯说今天黑山军就会来攻打渔阳,父亲带兵迎战之时,徐伯会突袭黑山贼后方。”

公孙度大喜,“当真,徐荣真的打算归顺于我了?”

“没错,儿子之言句句属实,不过~”公孙康欲言又止。

公孙度急问道:“徐荣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你快说啊?”

公孙康道:“为了劝服徐伯,我说他归辽东之后,辽东大军尽归他指挥。”

公孙度脸色当即沉了下来,“我虽然说愿意与兄长共同执掌辽东,实际还是我在上他在下,若是把大军都交由徐荣指挥,那辽东岂不是任由他徐荣说了算,此事断然不成!”

这时邢颙说道:“主公,借徐荣之力大败黑山贼之后,由不由他掌军还不是你说了算,他若识相可以留之重用,若不识相,就是罢黜不用徐荣又能为之奈何?”

公孙度咧嘴笑道:“先生所言甚得吾心,哈哈,那就先败黑山军再说。”

两个时辰之后,萧彦率领五万大军往渔阳城进军,公孙度得到斥候汇报,也带兵出城,前往旷野列阵迎战。

两军阵前,公孙度见黑山军容很是雄壮,而且马军极多,五万大军中马军不下两万。

公孙度忍不住打退堂鼓,问道:“邢颙先生,你说我们能赢吗?”

邢颙听公孙度此言毫无雄主之风,冷着脸道:“如果黑山军遭遇兵变我军还不能取胜,不如投降算了。”

公孙度听了强做精神,望着敌方帅旗方向大喝道:“萧彦何在,请出来一会!”

萧彦拍马出阵,沉声道:“公孙度,我本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自己找死伏兵袭我,今次我就将你们两家姓公孙的一齐剿灭。”

公孙度大笑道:“萧彦,你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何人去将萧彦人头给我取来。”

章碾纵马而出,大叫道:“对面的黑山贼寇听着,吾乃辽东上将章碾,谁敢与我一战!”

张辽向萧彦请战,“主公,前次我带兵突袭公孙度之时,与章碾大战数十回合不分胜负,我欲与之再战请主公成全。”

张辽的武艺高达九十五与张牛角相仿,此人又有帅才,萧彦惜才先不答应,看着章碾询问系统,“查查他的属性。”

“叮咚,姓名章碾,武力94,统帅63,智力58,政治43。”

萧彦见章碾武力值还略逊于张辽,便点头道:“此人武艺高强,将军自己小心。”

张辽听罢去战章碾,二人激斗上百回合不分胜负,辽东军阵中的公孙度看了忍不住说道:“自从东莱太史慈离开辽东之后,章碾便是我麾下第一猛将,没想到却战不下区区一个张辽。”

邢颙道:“何止不能击败张辽,我看章碾将军已经落入下风了,主公,章碾若败我军士气低落,不能再等了速速进军吧。”

公孙度听了指挥部众,让公孙范,田楷,单经带白马义从在前,柳毅,凉茂,阳仪带辽东兵在后,三军尽出冲击黑山军大阵。

“全军迎敌!”

萧彦军中,徐晃,赵云,张牛角,张合,于毒,胡轸等将也悉数冲上战场。

两军虽然兵力相等,但论及战力和骑兵数量,黑山军远超辽东军,大战一起,辽东兵就处于下风,伤亡更是黑山军的两倍。

公孙度急道:“先生快看,黑山军的重甲铁骑太厉害了,不仅冲散了白马义从,连步兵战阵也冲破了,我军明显落入下风啊。”

邢颙也有些紧张,“主公勿忧,等徐荣将军袭击萧彦后方,形势即可逆转。”

“可徐荣在哪呢,我怎么找不到他人。”公孙度跳望黑山军阵之后,一无所获。

“应该快了,主公再等等。”邢颙只见黑山大军一路推进,已经杀到百步之内,额角不禁流出冷汗来。

公孙度将仅剩的一千亲兵派上战场,抵御杀来的骑卒,直杀了半个时辰,这时两军已然战至胶着,众将士混战在一起,不见盔甲难分敌我,死伤更是不下万人。

公孙度忍不住怒问旁边的儿子公孙康,“难道徐荣是在耍我,他根本就不想弃暗投明。”

公孙康急道:“父亲,孩儿所言句句属实啊,徐伯答应相助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无半句虚言。”

邢颙疑惑道:“难道萧彦对徐荣将军生出疑心,不让他领军了?”

正当此时,一批溃军冲进战场,来着乃是留守渔阳的邴原,他大喊,“主公,大事不好!”

邴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纵马冲到公孙度跟前,泣声道:“主公,邴原无能,有负重托啊!”

公孙度厉声喝问,“是不是渔阳出事了?”

邴原点头,心中羞愧难当,“主公啊,那徐荣领军来投,我信以为真,打开大门迎徐荣进城,结果他趁机攻占了渔阳!”

“什么!”公孙度眼前一黑,竟从马上摔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徐荣非但不领兵相助,放而抄了自己的后路。

公孙康赶紧下马扶起公孙度,大声道:“快!快鸣金收兵,全军退往右北平!”

军令一下,辽东兵立即溃不成军,听到鸣金之声,萧彦对李儒笑道:“看来是徐荣将军立功了。”

李儒点头附议,“主公,现在是击破辽东军的大好时机啊!”

这事自不必萧彦多说,大战之前萧彦已然嘱咐众将,若敌方鸣金收兵就穷追不舍。

这时辽东军还不知道渔阳以失,不少败兵往渔阳方向溃退,只见城头已经改弦易辙,还未跑到城下楼上已经射下数轮箭雨,杀伤了数百辽东兵。

辽东兵只好往北平郡败逃,黑麟骑极多,沿途追杀,令辽东军死伤惨重。

退往北平之后,公孙度发现,六万大军远征过来,一役下来竟折损了三万余辽东兵,加上之前伤亡的四千人,他麾下兵卒仅两万。而公孙范麾下的幽州兵更是伤亡殆尽,田楷,单经两位将军都分别让赵云,张辽所杀,此役可谓惨败。

“我军不能再有折损了,这样打下去,别说拿下幽州,我辽东基业都将不保啊。”公孙度长吁短叹道。

麾下众将也这么以为,没人提出异议。

邴原说道:“主公,我军这次大败,折损了辽东近半兵马,只怕高句丽乌桓鲜卑等异族会生出异心,我等还需尽快回师才行。”

公孙康面带忧虑,愁眉不展道:“父亲,我军想退,只怕黑山军还不肯善罢甘休。赵云,张牛角,张辽这些人带着骑兵没日没夜的追赶,直杀到北平城外,现在正在北平扎营,游弋而击,我军想走,他们将会立即倾巢而出,来截击我军退路。”

邴原长叹道:“不仅如此,等黑山贼萧彦带步兵主力到来,围住北平,我军粮草不多,有全军覆灭之危啊。”

公孙度闻之悲愤不已,“我军需要立即和黑山军言和,安然返回辽东以震异族宵小!”

“主公,不可啊!”邢颙忽然抓住公孙度的衣袖,急声说,“主公,黑山贼素无信义,我军与之言和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

第九十六章:辽东兵退,围攻易京

公孙度甩开邢颙,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助我度此难关?”

邢颙顿住,说不出话来,这时公孙度突然发怒,指着邢颙骂道:“就是你巧言令色,哄骗我带兵前来幽州,害的我损兵折将,来人,将他绑起来!”

两个辽东兵冲上堂来,将邢颙五花大绑,公孙度对邴原说道:“先生就以邢颙为礼,前去见黑山匪首萧彦,看他要怎样才肯接受和谈。”

“哈哈哈哈~”邢颙听到此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公孙度冷视邢颙,“汝死到临头,有什么可笑的?”

邢颙道:“我笑自己,以为找到一个明主,实则也是庸才。今我邢颙虽死,你公孙度早晚步我后尘。”

邢颙说完,纵身往梁柱上撞去,“砰!”一声响,邢颙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萧彦打扫完战场进驻渔阳之后,又分兵去攻打各县,三日后便占据渔阳全境,集结兵马将要率兵前往右北平讨伐公孙度,还没等出兵公孙度的使臣已然到了渔阳。

“主公,公孙度派邴原为使,携重礼前来求和。”

“有重礼?”听到门吏之言,萧彦既点头道:“既协礼而来就让他过来相见吧。”

很快,邴原被带上堂来,萧彦问道:“邴原先生,不知你有何礼献上啊?”

邴原即命随从把一木盒拿上来,自己接过双手捧上头顶,“萧大人,此是邢颙的人头,我辽东军来幽州,全是受了此人的蛊惑。”

“邢颙的人头?”萧彦心中暗笑,邢颙智谋过人,公孙度却自断羽翼把他给杀了。

“你以为献上邢颙的人头就能高枕无忧了吗?公孙度进兵幽州,害我死伤了上万的弟兄,区区一颗人头,岂能消我黑山军之恨。”

邴原道:“邢颙人头只不过是见面礼尔,只要萧大人答应与我辽东军罢兵言和,右北平一郡我辽东军愿意拱手相让。”

公孙度所占的乃是带方,辽东,玄菟,乐浪四郡,虽分属幽州治下,却早已不归公孙瓒管制。

若去辽东,需过数百里的辽西走廊。秦统天下之后大修驰道,最终也只修到碣石。大汉四百年也没将其贯通,路途遥远,艰险难走。

公孙度若要回辽东,这右北平孤悬在外自然是难以守住,萧彦笑道:“右北平我唾手可得,何需公孙度相让。”

邴原道:“萧大人,现如今公孙瓒还据守易京,难道你还想远征辽东,不怕幽州有失?我们就此罢兵,对双方都好。”

邴原之言以有威胁之意,萧彦不惊反怒,“虽不远征辽东,但公孙度也休想安然离开幽州!”

邴原问道:“萧大人到底何意?难道执意与我军血战,最终斗个两败俱伤。”

萧彦笑道:“公孙度若有这能耐,就不会遭遇惨败了,现在公孙度还有两万兵马,他若想安然将大军带回,除非出一大笔钱粮买命。”

“买命?”邴原听了心中怒气激增,萧彦此言,也太过蔑视辽东军了,不过回头想想,萧彦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邴原禁不住露出一脸愁容。

这时萧彦又道:“如果你觉得买命不好听,也可以理解成赎人。”

邴原奇道:“萧大人此言何意?”

萧彦道:“辽东军大败一场,我军俘虏了上万辽东兵卒,公孙度若能出钱粮,这些辽东兵我双手奉还。”

“此话当真!”邴原大喜道,如今这乱世,被俘之兵大多都会选择归顺,那些顽固不化的,都会充做奴隶或者旷工苦役,没想到萧彦愿意把上万兵卒奉还,这真是一件意外之喜。

对萧彦来说,这些被俘兵将的家人都在辽东,肯定不会甘心归于账下,而且辽东军若是损失残重,就难以抵御高句丽乌桓鲜卑甚至东瀛这些异族。

而且辽东偏远苦寒,萧彦暂时没有远征的打算,还不如放回去。

“这个自然,不过这买命赎命代价可不低啊。”

邴原问道:“不知萧大人要多少钱粮才肯放人?”

萧彦道:“二十亿钱,三十万斛粮草。”

邴原脸色一变,失声道:“辽东苦寒之地,哪里有如此多的钱粮啊,萧大人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若无钱粮,可用战马,牛羊,毛皮,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等物交换。我军即将兵围右北平,若是在右北平粮尽之前东西还没送来,我想你也知道会是什么结局。”

邴原纵然是满腔悲愤,也只能隐忍不发,对萧彦道:“告辞,我这就去回报主公。”

萧彦也不客气,邴原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带兵去右北平,将那里团团围住,右北平中屯粮不足三月,公孙度只得急忙把儿子公孙康派回辽东筹措粮饷前来赎人。

三月之后,一支连绵数里满载财物的车队来到右北平,其中不仅有很多汉朝的货物,鲜卑乌桓的马匹牛羊,还有大量的高句丽东瀛等异族特产,倒让萧彦开了眼界。

辽东之地虽然偏远寒冷,粮食却远比中原高产,送来的粮食之多远超萧彦所料,不下三十万斛,这对萧彦粮草压力也有极大的舒减。

而弄来这些东西也几乎把公孙度的家底掏空了,他害怕萧彦出尔反尔,又想远攻辽东,表示了归降之意,愿意年年上供以求平安。

这正和萧彦之意,归还俘虏之后,还说若是异族势大,辽东军难以抵御,黑山军愿意派兵相助。

公孙度知道这次回辽东恐怕要面临一场大乱,心生感激,点点头道:“多谢萧大人,若公孙氏守不住辽东,我定会遣使来黑山求救,绝对不会便宜异族。”

萧彦也道:“只要公孙氏为辽东之主,我绝不发兵讨之。”

在口头上结下兄弟之盟后,公孙度带兵返回辽东,他所料不差,这次大败之后,高句丽,鲜卑,乌桓,甚至连胶东半岛之外的东瀛都有所蠢蠢欲动。

而得钱粮无数,又占据右北平之后,幽州以尽在萧彦掌中,如今困守易京的公孙瓒,就像是挡在宽敞大道中央的钉子户,还在勉力坚守。

公孙度回归辽东,公孙瓒从弟公孙范不能远随,也逃去了易京公孙瓒处。

“大哥,幽州没了。”易京城内,公孙范一脸羞愧的看着公孙瓒说道。

“无妨。”公孙瓒笑道:“我早有所料,吾弟勿慌,就安居此城之中,黑山贼攻不进来。”

数日之后,黑山大军兵临易京,萧彦远观,只见易京南临易水,攻守设施极为完备,外有十道壕沟环绕,然后堆积高大的土丘,每个土丘有五六丈高,分兵据守,中间最高的土丘有十丈高,被称作“京”,公孙瓒自居其中,这里还囤积了三百万斛粮食,足够他支持十年之久。

历史上,袁绍势大,黑山贼和公孙瓒势弱,袁绍围易京两年也未曾攻破,公孙瓒派儿子公孙续向黑山贼求救,结果张燕派出的援兵被袁绍所劫,袁绍又举火为号,公孙瓒以为援兵到来领兵出战,被袁绍大败一场。

公孙瓒败回易京后,心知胜利无望,杀了妻妾举火自焚,袁绍才攻下易京。

“这重重堡垒,真是固若金汤啊。”萧彦看了也不禁感叹,心说即使使用火流星技能,也只能砸塌一重土丘,而这土丘足有几十座之多。

萧彦问贾诩,“公孙瓒这些日子可有何动向?”

贾诩道:“幽州陷落,公孙瓒也毫无异动,看来他是想耗到我们粮尽啊。”

“哼,有辽东所献之粮,围他三年五载也不在话下,我军可有细作混入易京之中?”

贾诩摇头道:“公孙瓒紧闭城门,我军进攻幽州时他连流民都拒之门外,看来是铁了心坚守不出了,我军细作未能进入其中。”

“先行攻心之策吧,立营下寨三日,打造攻城器械。再抄写降书三千封,以风筝飞箭送入易京城内,说若出城投降的幽州兵勇,吾既往不咎,还送良田十亩安家,献城者,另有重赏。”

“诺!”

贾诩依令而去,亲自撰写招降书,命令文吏连夜抄录,第二日便投入易京城内。

易京城内,降书落入城中反响却不大,易京守卒的家眷都被公孙瓒安置在一座营地,派亲信严密看守,若兵卒有异心既斩全家,因此攻心之计成效不大。

帅帐内,萧彦向众文武问策,“今易京防务严密,诸君可有破敌良策献上啊?”

这时赵云提议道:“主公,易京堆积层层土丘,居高临下,若是强攻,我军将伤亡残重。为今之计,只有通过挖掘地道破解土丘。”

张辽补充道:“就算挖掘地道也得先填平外围的十道堑沟,不然易河之水通过堑沟灌入地道,我军也将是无功而返。”

“砰!”萧彦一拍帅案,沉声道:“三日之内,填平十重堑沟!再以地道破解公孙瓒的土丘。”

“诺!”

翌日,大军带齐盾车防御幽州兵之箭,又高居井栏车与土丘上的幽州兵对射。

易京不仅屯粮极多,公孙瓒为了备战打造了箭矢五十万支,一战下来,黑山军的箭矢射光了而幽州兵箭矢依旧不绝,让黑山军伤亡颇重。

:。:

第九十七章:公孙瓒举火自焚

萧彦来不及打造,只得轮流派出盾车,收集盾车上的箭矢还射。

三日之后,为了填平十重堑沟,萧彦损失了两千精悍的黑山兵卒。

堑沟被填平之后,萧彦又切断了易水,将易京围成一座孤岛。

开始大力施行掘地道之策,易京城内,关靖见黑山军填平堑沟之后围而不攻,立即察觉到黑山军的掘地道直抵易京主楼的用意,急忙报给公孙瓒。

“主公,敌军肯定是想掘地道通过我军堆积的土丘,为今之计,只有在内深挖堑沟,以拒敌兵。”

公孙瓒点头道:“关靖先生,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地道被堑沟截断之后,关靖即派人水灌火烧投毒,施展各种妙法,弄得黑山军苦不堪言。

萧彦亲自视察地道,又心思一记,对众人说道:“地道无需直抵易京主楼,我军上下配合作战,从最外围开始,给我一层层把土丘下挖空,用木桩撑住,再放火烧毁木桩,土丘即会倒塌不攻自破。”

萧彦此计虽然耗时良久,却不得不说十分有效,从最外围开始,深挖三日将第一座土丘底层挖空,之后以火烧断撑着土丘的木桩。

土丘随即轰然塌陷,坍塌后地势几乎与地面持平,许多防御器械也在塌陷的过程中毁于一旦。

然后地面大军展开强攻,迅速占领此地,向前推进,萧彦再行掘土计。

十日之内,摧毁土丘三座。以这个速度挖下去,不出半年就能直抵易京主楼之下,公孙瓒这下真的恐慌起来,哪知道萧彦如此奸诈,根本不跟他交战,竟以此法破他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土丘防线。

“毁不听诸君之言呐,如今困守孤城,为之奈何啊。”公孙瓒急道。

现在公孙瓒身边的文臣猛将损失殆尽,只有一个长史关靖,从弟公孙范,儿子公孙越可堪一用。

三人一听,心中皆无良策,沉默不语。

萧彦围攻易京数月,越来越接近易京主楼,公孙瓒心惊不已,时值雨季,公孙瓒见易水河水位上涨,忽然想到一记,召来三人说道:“萧彦以掘地道破解土丘防线,我军可以掘开易水,到时候河水漫过来,他岂不是就不能挖地道了吗?”

三人听了均道好计,关靖说道:“主公,可掘开易水需要不少时间,黑山贼岂会坐视不理。”

公孙瓒道:“黑山贼围城日久,其心已骄,我们可以趁黑山军不备,在夜间偷偷挖断易水。”

关靖道:“主公,这样的话,我们就彻底被水困住了,到时候地势低的民居可能会被淹没,需要向高处迁移,也得注意粮草器械免遭湖水浸泡。”

公孙瓒道:“关靖,我给你一天时间处理防水之事。公孙范,明天夜里,你亲自带人掘开易水,不得有误。”

“诺!”

攻打易京已有四月,不过已经推进了大半,再有两月就能到达易京主楼之下,眼看胜利在望,黑山众将皆有喜意。

黑山军大寨之内,萧彦正巡视伤兵营,连日大雨,土地松软,挖空地道时发生了多起坍塌事故,几乎每日都要死伤。

正行走间,忽听到一座伤兵营中有黑山卒在议论纷纷。

“昨日掘土,又发生了两次塌陷,死了七八个兄弟。”

“要我说,咱们直接强攻易京,这样死了也甘心,咱们大好男儿,却只能提心吊胆在地下的掘土,真他娘的窝囊。”

“出征前我跟夫人说三个月主公就能拿下幽州,到时候可以立下战功陪夫人孩子过个好年,可是都半年多了,年早都过了。”

“小三子才十八岁,刚跟临村二丫定亲,结果埋在了土里,刨出来时已经没气了。”

“主公。”这时赵云忽然从背后走来,轻声唤道。

萧彦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两人离营帐稍远一些,“子龙,你找我何事?”

赵云道:“主公,近日来将士们颇多怨言,我们能不能暂时停止挖地道,等雨季过去后再继续。”

萧彦叹了一声,“我何尝不想,不过曹操攻徐州正急,若其在讨平刘备之后我军还没拿下易京,他就算不挥师伐我,也会做出进攻之势,迫我退兵以驰援公孙瓒。所以,我军现在是分秒必争,决不能掉以轻心。”

“主公,大事不好!”突然间,贾诩心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将一份徐州战报递给萧彦。

“刘备大败,只身败走荆州,关羽降曹,张飞下落不明,曹操大军正在返回许昌途中!”

“什么!”萧彦惊怒不已,把战报拿起一看,曹操在五日前就以攻破了下邳,还俘虏了刘备的家眷,逼得关羽投降。

“主公,我军该如何应对?”贾诩问道。

萧彦想了想道:“传令留守青州的沮授和褚燕,令他们陈兵北海,做出进攻之势,给曹操施加压力。文和,你亲自去主持河内郡的防务,子龙,你带兵一万,与文和一起出发。”

“诺!”

贾诩赵云皆领命而去。

翌日,萧彦增派人手日夜不停挖掘地道,一日之内就挖空两座土丘。

公孙瓒兵困易京,不知徐州之变,却能感觉到萧彦加快速度,掘开易水刻不容缓。

夜里,公孙范带人偷出易京,天地漆黑如墨,空旷如垠,寂静无声。

公孙范不敢打亮火把,带数百人到易水边,以铁铲挖土,钉锤破石。

“轻点。”公孙范紧张的观望左右,还不忘时时嘱咐。

“主公,大事不好!您快出来看看吧。”第二日一早,典韦将萧彦叫醒。

萧彦闻之马上起身,出账一看,只见大营之外,易京城一片水泽,十日前萧彦得到系统提示知道雨季到来,提前将大寨移至高处,大营倒是无碍,只是寨外地势偏低之处,水位已经到达士卒膝盖。

“不应该啊,就算下了多日的雨,易河之水也不能涨的这么快啊。”萧彦疑惑不已,这时出营视察的张辽返回大营之中。

“主公,公孙瓒昨夜掘开易水,河水漫出地下之后,水位涨的比人还高,已经不能再挖地道了。”

“公孙瓒竟然挖开易水灌自己。”萧彦暗暗吃惊,没想到公孙瓒还来了这么一手。这虽然能解一时之困,不过水漫入境,不仅会造成诸多不便,还会污染水源,容易产生各种流感瘟疫,之后绝对是有害无利的。

若萧彦时间暇余,自然可以围而不攻,坐看公孙瓒灭亡,只是曹操回师,给了他不少的压力。

“主公,我军现在只有打造舟船强攻了。”

“不,不攻了,既然公孙瓒自掘坟墓,那我就让他死的更快,命令将全营将士的粪便封坛装满,以投石车投去易京城内。再于易京四周驻起高墙,彻底将公孙瓒困在其中,他困守孤城,一旦瘟疫流行,缺医少药之下必败无疑。”

“诺!”

张辽领命而去,两日之间,公孙瓒见黑山军不在挖掘地道,被大水所阻开心不已。

关靖公孙范也赞道:“主公高明,这样一来,我军即可高枕无忧了。”

公孙瓒也并非不通医理,说道:“关靖,你要密切注意城内的肮脏淫秽之物,不可怠慢务必及时清理。若逢瘟疫,我军困守孤城将无药可医。”

关靖点头,“主公放心,在下以有所准备。”

“哐啷!”突然间,易京楼顶传来瓦罐爆裂声,随即这种声音在易京城内随处可见。

“怎么回事?”公孙瓒忙出城一看,只见一大滩淫秽之物,突然间伏在墙面呕吐起来。

关靖则倒吸一口凉气,“主公,黑山贼太歹毒了,他向我们投掷粪便是想污我军水源,让我们都发病而死啊。”

易京城内,在顷刻间臭气熏天,而且那些秽物沉入水流,沁入水井之内,将易京的水源尽数污染。

数日之后,易京城内疫病突起,已有数百人病倒,公孙瓒虽然将生病之人尽数隔离,可因为缺少药材和名医,疫疾得不到遏制还在蔓延,城中人心惶惶。

关靖向公孙瓒建议道:“主公,继续困守下去我军危矣,只有突围才有一线生机。”

公孙瓒叹道:“萧彦在易京之外圈起高墙,严防死守,只要有人靠近百步之内就放箭,我幽州大军就算可以逃走,那城中百姓如何走的了。”

“主公,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公孙瓒心思沉重,半响后终究开口说道:“明日,你就带大家向黑山军投降吧,黑山军中有名医华佗,应该可以治好疫疾,遏制此病蔓延。”

“我降了,那主公如何是好?”

“我自有打算。”公孙瓒一言不发回到易京高楼之上,夜里,他叫来妻妾子女说道:“我公孙瓒一世英雄,决不允许家人死后遭别人轻视羞辱,尔等不要怪我。”

说着亲自仗剑,先杀妻妾,再杀子女,最终放火焚烧易京楼,自刎而死。

翌日一早,关靖亲自来出城,前来黑山军岂降。

萧彦昨夜已经看到易京楼大火,猜到公孙瓒可能和历史一样举火自焚。

今日一看果然如此,萧彦急请华佗进入易京,带领军医研发药物。

又命人把易水缺口填上,疏导水流,清理秽物,焚烧雄黄、雌黄、丹砂等药材消毒防疫。

在萧彦的努力下,疫疾得到控制,而华佗也不负众望,研制出了医治疫疾的解药。

“幽州之事,终于告一段落了。”萧彦看着空空如也的疫病营,露出笑意。

:。:

第九十八章:远征辽东

此时的许昌,曹操已经回师,而萧彦的幽州战事还未平息,曹操蠢蠢欲动,意欲出兵攻打河内。

而这时,天子使臣到达许昌,曹操带人跪迎天使,只见这天使面黄肌瘦,衣服残破连诏书都没有,只能口述圣谕。

“曹公免礼,天子急诏曹公前去司隶接驾,刻不容缓请曹公速速起行。”

此时李傕郭汜激战正酣,谁也劝不住,而天子在二人激斗中被抢来抢去,之后刘协实在受不了了,就带着百官逃走,派遣天使召集各路诸侯前去护驾。

除了萧彦,各路诸侯都接到了消息。

曹操叫人将天使带下去歇息安置,问众臣曰:“今天子告急,我军去司隶迎接天子还是突袭河内呢?”

荀彧当即道:“天子有命岂能违背,而且此时李傕郭汜自相残杀多年,实力远不如董卓刚死之时,如今正是主公占领司隶的大好时机。”

曹操又望向郭嘉,郭嘉点头道:“黑山贼虽然还未攻下易京,可萧彦派遣贾诩赵云前来河内,贾诩乃智谋之士,赵云年纪虽轻亦为良将,加上黑山军骁勇擅战我军只怕难以攻占河内,不如先取司隶再夺河北之地。”

曹操见最信任的两位谋臣都赞成先去司隶迎接天子,不再迟疑调集大军往司隶而去。

而这时,守卫河内的贾诩亦探知了曹军动向,派人将消息发于幽州。

“曹操带五万大军征讨司隶,许昌防御空虚。”萧彦得知消息之后,大喜道:“曹操以为公孙瓒还能坚守易京,却还不知公孙瓒以死,易京以破,好,我再发兵攻打许昌,我看他怎么挟天子以令诸侯。”

萧彦正欲带兵回师,这时辽东公孙度竟派管宁为使,来幽州求见。

萧彦心中讶然,管宁算是隐士,只是客居辽东不想竟然会为公孙度出使,其中定有急事。

萧彦命人请入,管宁拱手道:“见过萧使君。”

萧彦道:“先生不必多礼,不知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管宁道:“公孙度败归辽东之后,高句丽联合鲜卑乌桓三国攻打辽东,东瀛女王卑弥呼亦跨海而来,攻打胶东半岛。我军新败士气低落,钱粮又不足,屡屡溃败,请萧使君速速发兵相救,不然辽东之地的百万汉民,将会被异族屠戮殆尽。”

“辽东之地与我何干,主公,现在曹操攻讨司隶的李傕郭汜,正是我军攻打兖州的大好时机啊。”张牛角当即说道。

“是啊。”于毒也道:“那公孙度之前还与我作对,是主公仁慈放他一条性命,今日怎还有脸来求救!”

“不得无礼。”萧彦喝道:“公孙度退兵之时我与他有言在先,若有异族侵犯,我当发兵救之。”

这时田丰说道:“主公,辽东地处偏远,若派大军前往,对我军后勤消耗极大,还难以保障。”

荀谌亦道:“我军远征日久,将士思归,此时征战亦不是好时机,主公现在应该保境安民,修生养息才是啊。”

“今大汉四分五裂,化外异族皆蠢蠢欲动,谋汉朝疆土。西汉名将陈汤说过,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今异族已在辽东屠杀我汉民,我等身为汉人岂能坐视不理!”

萧彦话语掷地有声,众人闻之皆忏愧不已,张牛角当即说道:“主公,张牛角并非不想讨伐异族啊,主公要是想兵进辽东,去驰援公孙度,我张牛角愿意当先锋。”

典韦,徐晃,张合,张辽,于毒,胡轸诸将也纷纷请命出战。

李儒说道:“主公,我军若是远征辽东,一来一回这路程就要耗时半年,在加上征战的时间只怕要一年之久,这中原一旦有事,难以兼顾啊。”

萧彦想了想道:“张牛角,现在敕封你为偏将,镇守幽州,荀谌为幽州刺史,负责幽州政务。”

张牛角眼巴巴的望着萧彦说道,“主公,张牛角想跟你远征辽东,你另选一将留守幽州吧。”

“大胆,我军令以下,岂能说改就改!”

张牛角这才蛮不情愿的施礼谢恩。

这时徐荣说道:“主公,末将想留守冀州,为主公分忧。”

萧彦心知徐荣因背反公孙度,不好意思去见他,便点头道:“有徐荣将军坐镇冀州最好,若青幽并三州发生战事向冀州求援,将军可带兵助之。”

萧彦又道:“传令下去,我远征期间,留守并州的鞠义,崔钧,青州的沮授,褚燕,河内的贾诩,赵云,还有幽州张牛角,荀谌,若有战事,讯息不能及时通达,可便宜行事。徐荣将军留守冀州以备不时之需,其余诸将随我一起,起兵五万远征辽东。”

“诺!”

萧彦指令以下,军情紧急克日启程,一路急行而去。

辽东别人觉得是苦寒之地,而萧彦却认为那是一大片沃土,而且疆域寸土必争,岂能便宜异族。

此时辽东战场,高句丽主攻玄菟郡。而鲜卑,乌桓的骑兵则趁火打劫,闯入辽东辽西掠夺钱粮财务,掳劫汉人为奴。

东瀛跨海攻打胶东半岛的本地部落三韩。马韩、辰韩、弁韩本被公孙度征服,已经上表乞降,如今尽归东瀛所属。卑弥呼又挥师北进,趁势攻打扶余人建立的百济国,兵威直指汉郡乐浪。

公孙度四面受敌,损失惨重,不得已只能向萧彦求援。

经过两个月的急行军,萧彦终于穿越辽西走廊,进入辽东郡,到达辽东郡治襄平。

公孙度得知萧彦到来,亲自出城相迎。

“公孙大人,你委实太多礼了。”萧彦下马向前寒暄。

公孙度感慨道:“期盼天兵已久了,萧大人,你可算来了,我已在城中备好了酒宴,大人舟车劳顿,请入城歇息。”

萧彦道:“来时正逢雨季,道路泥泞,粮食难以运来,这事还得公孙大人多费心。”

公孙度道:“这个自然,辽东还有存粮,支应一两个月不成问题。”

萧彦遂与公孙度进城,见中原来了五万雄师,辽东民心稍稳。

两人骑马并鞍缓行,萧彦问道:“不知现如今战况如何?”

公孙度长叹道:“吾子公孙康防守玄菟,大将章碾坐镇乐浪,军情虽然紧急一时之间料也无妨。只是鲜卑,乌桓的游骑侵入辽东,辽西之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啊。而我军为了赎回被俘的士卒,连战马都抵了出去,如今辽东马军稀少,只盼萧大人速速派骑兵去驱逐鲜卑,乌桓铁骑。”

萧彦问道:“这鲜卑乌桓之骑兵,以谁为主?兵力如何?”

公孙度道:“乌桓大人丘力居死后因其子楼班年幼,传位给蹋顿,蹋顿骁勇善战,才略过人,乌桓各部皆受他指挥统帅。而东部鲜卑人素利,幼时便善于骑射,威名远播,此时也从属乌桓,受蹋顿指挥调度。如今蹋顿劫掠辽东,而素利麾下骑兵多在辽西一代,至于兵力多少,我还未曾查清。”

“那你们查清了吗?”萧彦忽然开口问道,公孙度一愣,并不知道萧彦对谁说话。

这时跟在萧彦身边一副亲兵打扮的人说道:“主公,蹋顿骑兵六千,现驻扎在安市,而素利所辖兵马四千余,其以攻占辽西临渝县,大军也屯于其中。”

又一人说道:“主公,最新情报,素利得知主公前来辽东,畏惧我军势大,准备带兵离去草原,却被蹋顿领兵所截,现在随蹋顿一起,驻扎在安市。”

此二人是贾诩麾下的最器重的吕旷吕翔两兄弟,萧彦远征辽东,没有带贾诩,却把他们带到什么。

而这时公孙度不禁咋舌,没想到萧彦竟对辽东的情况了解的比自己还清楚。

他挥师远征幽州之时,捣毁了影密卫的一个情报点,本以为萧彦在辽东的情报组织已经没了,没想到反而是发展壮大了。

“这么说来,他们合兵一处有上万骑啊,这我如何能挡?”想到这里,公孙度又感到焦急万分。

这时萧彦笑道:“这样正好不是吗?他们合兵一处,我可以一齐收拾了。”

“萧大人所言极是。”这时到了襄平最繁华的酒楼之外,公孙度下马说道:“萧大人,请下马,我略备薄酒,为你接风洗尘。”

萧彦下令兵将前往军营休整,自带典韦和上百亲兵进入其中,这酒楼中装饰的富丽堂皇,不仅备足了美酒佳肴,还有数十名乐师歌姬。

“公孙大人,这大战之时,你太破费了。”

公孙度也是有苦难言,他寄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讨好萧彦,届时打败异族之后,还能留在驻守辽东。如果他对自己不满来个鹊巢鸠占,自己也是毫无办法。

“萧大人年不过三十已然雄居青幽并冀四州,可谓是当世英雄豪杰,吾收有一女,取名为公孙氏,她极为仰慕萧大人,听闻大人要来辽东,数月间苦练舞技,请大人一观。”

“想效仿王允施展美人计吗?只是不知道他这女儿比貂蝉如何?”萧彦心说。

“公孙先生谬赞了,令女如此厚爱,我也不能让她失望,就请来一观吧。”

公孙度随即合掌拍了三下,说道:“起舞奏乐。”

舞乐之声攸扬在殿中,数十个腰肢婀娜的宫人,盈盈跳起妩媚诱人的响铃舞来。

而这时,一女身着素衣,面带轻纱,手捧琵琶弹曲献舞,美轮美奂,令人陶醉。

“好!”萧彦面带笑意,忍不住鼓起掌来。

一曲舞罢,公孙度说道:“女儿,你还不来向萧大人斟酒。”

那琵琶女盈盈漫步过来,萧彦忽道:“斟酒就免了吧,公孙大人,我此次来是助你驱逐异族,并不是来抢夺辽东的,只要你向我称臣,依然是辽东太守。”

公孙度心中大喜,挥手道:“女儿,你先下去吧。”

而这时,那蒙面琵琶女忽然将手一扬,几道点星脱手而出,萧彦见那琵琶女虽蒙面,眼神极具魅惑,并非良家之女。身段看似诱人可萧彦什么女子没见过,遂不然她走近。

话虽如此,可萧彦一直盯着那女子的眼神,而自己话音一落,那女子眼色由柔媚变得凌厉,极具杀气。

萧彦的反应极快,操起几案挡在面前,只闻嗖嗖几声,有暗器打在菜几上,萧彦一看,竟是东瀛忍者惯用的暗器手里剑。

而那琵琶女见一击不中,长袖里划出一柄苦无,手握着急冲过来。

“砰!”典韦猛地一跃,如流星坠落砸在萧彦面前,青石板竟被踏破,他抄起双戟,将萧彦护在身后,而吕翔吕旷二人各持兵器,在琵琶女尚未近身之时已然窜了过去,围住琵琶女厮杀起来。

这时酒楼之上,又闪出十几个黑衣人,穿着黑色紧身装束,手握武士刀,一齐从二楼跳下来。

萧彦的亲兵也纷纷拔出武器,上前截杀,纵然这些忍者训练有素,萧彦的亲兵哪也都是武艺精湛之辈,兼之人多势众,将忍者们团团包围,忍者渐渐亡尽,只剩那琵琶女一人,吕旷吕翔虽不是一流猛将,可武力值都在八十以上,而且擅长江湖打斗,两人合力却只是堪堪与那女子打个平手。

萧彦心道侥幸,要是一时犯浑让那女子近身,自己哪里有小命在,这个女子的武艺只怕还在吕绮玲之上。

“典韦,给我生擒此人!”萧彦开口道。

典韦听了昂首阔步走了出去,喝道:“吕氏兄弟,你们闪开,我来擒这女子。”

吕翔吕旷闻之退到一边,典韦走到琵琶女身前,把双戟往地上一插,再摆了摆手。好似在说我用兵器算是欺负你,赤手空拳足以。

那琵琶女见刺杀不成,本有意撤退,见典韦这番做派发起怒来,疾步冲向典韦。

手中苦无刺向典韦咽喉,突然间,时间仿佛定格,令琵琶女没想到的是,典韦仅伸出两指就将她的苦无夹住,而自己拼尽全力却动弹不得。

琵琶女这才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恶汉的对手,松开苦无想要抽身后退,而这时典韦一只大手已经在琵琶女抽身后退之前掐住了她的咽喉,单手把她提到半空中。

这时萧彦走过来,扯下了她脸上带的面纱,公孙度忽然惊呼道:“这,这不是我女儿哇!”

:。:

第九十九章:兵发安市,伐蹋顿素利

萧彦扭头冷视公孙度,“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是训练有素的刺客!”

公孙度顿时醒悟过来,跪地在地,“萧大人明察,我与此女素不相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呐。”

“我知道与你无关,看!”萧彦扯开这女子后颈的衣领,露出一个类似太阳的红色印记。

“她是东瀛人,是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训练的一支暗杀部队,这些女子自小接受严格的忍者训练,擅长刺杀和窃取情报,被其称为隐忍,深受卑弥呼重用。”

公孙度惊讶的望着萧彦,没想到他的情报网竟然已经深入东瀛了。

这时吕翔吕旷跪在萧彦面前,“末将失查,罪该万死!”

“回营后自去领军杖三十,再有下次定斩不饶!”

“诺!”

萧彦望向那名在典韦手中痛苦挣扎的女子,开口问道:“真正的公孙氏在哪?”

这女子目光凶狠,紧闭嘤唇并不说话,萧彦道:“吕翔吕旷,想办法让她开口,弄清楚公孙氏小姐的下落。”

典韦闻听一拳打在琵琶女腹中,她痛的浑身痉挛抽搐,倒在地上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吕旷吕翔将此人五花大绑,带到一处偏僻的房间审问。而萧彦转身把公孙度扶起来,安慰道:“公孙大人勿忧,只要公孙氏小姐活着,我一定帮你把她救出来。”

公孙度心中感动不已,没想到遇到刺杀,萧彦不仅不怪罪自己,反而帮忙救女儿。

“萧大人,在下失察险些令你遇害,你却如此待我”公孙度忽然又跪倒在地,“萧大人如此厚待,公孙度愿受萧大人驱使,若有异心,天诛地灭!”

萧彦道:“公孙大人何故行此大礼,你进爵称侯,又是平州牧,咱们可是同级啊。”

公孙度谄媚道:“辽东苦寒之地,哪里能与中原相比,萧大人占据四州之地,地盘之广人口之多实属天下第一,称王也无可厚非,甚至他日荣登帝位也不无可能,公孙度何德何能与萧大人相提并论。”

萧彦笑道:“公孙大人,不可出此忤逆之言,还是先找回女儿要紧。”

没过多时,吕旷吕翔前来回报,他们面带难色,“主公,那女忍愿意吐露实言,可我们兄弟俩并不会东瀛语,不知公孙先生麾下有无精通倭国语的人杰。”

公孙度摇头道:“我未曾听说谁精通倭语,我马上张榜,悬赏精通倭语的人。”

萧彦却摇头说道:“为了执行任务,那些女子除了习练暗杀之术外,还会教导异族的的文字风俗,就算处于异国他乡也能迅速融入其中,因此才被称之为隐忍,而那名被擒的女子肯定精通汉话。”

吕旷吕翔一听脸上变色,没想到自己让人给骗了。

“大人,末将马上再去审问。”

吕翔吕旷才离去片刻,片刻后面带喜色,回来说道:“主公,你说的果然没错,公孙氏有下落了,她就被藏在这座酒楼的地下粮仓里,而且还没死。”

公孙度闻之大喜,就要起身去救人,萧彦开口道:“倭女之言不可尽信,说不定是陷境,公孙先生暂且稍后。”

萧彦又命令吕翔吕旷,“你们二人去地窖救人,自己小心。”

“诺!”

吕旷吕翔又应声而去,潜到地窖口时,闻之里面传来堵住嘴之后的呜咽声,二人面色大喜,正要跳下去。

忽然又听到地窖当中传来脚步,二人顿时生疑,知道里面还藏有忍者。

两人拔出刀剑一齐杀进去,这地窖内并无酒菜,而是一处密室,这里显然是东瀛忍者潜藏在襄平的据点。

吕旷吕翔合力杀死地窖中数名黑衣忍者,救出了被五花大绑公孙氏。

很快,公孙氏被带到萧彦和公孙度面前,萧彦望着她笑道:“公孙先生,看来令爱完好无损,甚幸甚幸。”

公孙度点头道:“若非有萧大人在,吾女岂能获救,女儿,快来谢谢萧大人。”

公孙氏被绑仍是惊魂未定,只是呆呆地看着萧彦。

萧彦见她珠泪连连,一张俏脸宛若梨花带雨,说道:“不用了,令爱受了些惊吓,还是送回府上歇息去吧。”

“多谢大人。”公孙度见公孙氏呆立不动,眼角闪过一丝怒气,暗骂公孙氏不识大体,命人将她送回府上。

公孙度尽力奉承萧彦,招待完毕后,又请他到府上歇息。夜里,公孙度将公孙氏叫来,不同于白天看向萧彦时的谄媚,他的面色变得冷漠无情,“还不跪下,今日因为你差点害了我公孙氏一族,说说看,为什么突然之间有人冒充你当刺客?”

公孙氏跪在公孙度面前,仰起脸,睫毛微脆,眼角微红说,“父亲,女儿遵从你的吩咐,日日勤练舞技只求能愉悦萧大人,保住公孙氏的基业。可就在三日前,女儿在练舞时被人打晕,之后就一直困在醉宵楼的地窖里,后来的事女儿一无所知。”

公孙度凝视她道:“你运气好,让萧大人救了,不过你在醉宵楼的表现太令我失望了,你就在这里跪着反省,天亮之前不许起来。”

公孙度说罢背着双手走出房去。

公孙氏其实并不受公孙度宠爱,她只是歌姬所生,而且生母早逝,在公孙族里地位低贱,甚至没有名字,别人因此称呼她为公孙氏。

而历史上,公孙度把她许配给归附他的夫馀王尉仇台,可见公孙氏在他心中不过是一颗政治筹码,而显然,萧彦的势力远胜于百济国夫馀王尉仇台,此女的价值也就不只是下嫁给异族了。

如此多的东瀛刺客潜入辽东,也给公孙度敲响了警钟,他的细作很快打探到,本来归附他的尉仇台不敌卑弥呼,已经表示臣服。而这些东瀛刺客,都跟着尉仇台的使臣来到辽东,并且光明正大的住在辽东最好的酒楼醉宵楼当中。

时值深夜,公孙氏已经跪在大堂正殿两个时辰,她已经数日没怎么食用米粮,虚弱到了极点。

“这么晚了,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萧彦辗转半天没睡着,出来转转,正遇着公孙氏。

“父亲罚我跪在这里。”公孙氏胆子小,脸皮薄,看了一眼萧彦便不敢抬起眼皮,轻声细语的回应道。

过了半天没听见回音,公孙氏偷偷抬头一看,刚才还在大门口的萧彦已经不见踪影。

她不禁又感到极为失落,心说萧彦是何等的大人物,怎么会在意自己,忍不住嘤嘤抽泣起来。

“起来吧,吃点东西。”忽然间,公孙氏又发现萧彦走到自己面前。

“我已经好多年没下厨了,所以只煮了些米粥,你喝了之后回房休息去吧,如果你父亲怪你,就说是我说的。”

公孙氏看着萧彦的身影,一种异样的情绪从心底生起,之初,公孙度要她勤练舞技,公孙氏打心里有些抗拒,而这时,她感到后悔,之前自己没有更加认真地练舞,还错过了表演舞艺的机会。

萧彦自认为是个爱美之人,而对这种楚楚可怜地佳丽更加没有抵抗力。他笑道:“我在粥里加了蔗糖,你就暂且吃些。”

公孙氏点点头,缓缓喝起了味道清甜的米粥,喝完之后,公孙氏感觉身体舒服很多。

萧彦见她喝完了粥,离开了这正殿,而这时,早有仆人报告公孙度,说萧大人亲自给小姐煮了粥。

公孙度欣喜过望,这么说他肯定是看上自己女儿了。公孙度在暗中观察,见萧彦走了,急匆匆地走入房内,“好女儿,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伺候萧大人回房歇息。”

公孙氏心里是欢喜的,不过公孙度的话未免让她感到难堪,“父亲,这样太唐突了吧。”

“这事宜早不宜迟,萧大人明天就要带兵出城,去安市讨伐乌桓和鲜卑,今天正好留在府里,日后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机会。趁着萧彦现在对你有几分怜爱,必须先将生米煮成熟饭我才放心。女儿,你还不快去。”公孙度说着只顾自的笑道:“有了这层关系,想必萧彦还会继续将我留任辽东,做个逍遥自在的辽东王。”

公孙氏听了站起身来,背影有些萧索,有些落寞。

萧彦回到房间休息,正准备睡下,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

公孙氏心脏狂跳,过了半响才回应道:“萧大人,我来感谢你。”

萧彦打开门,请公孙氏进屋,又倒了杯茶给她,“公孙小姐,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太客气了。”

公孙氏喝了茶,一言不发解开了腰带,露出洁白曼妙的玉体。

她垂着头说道:“请大人怜惜。”

军旅寂寞,萧彦岂会不想要女人,见公孙氏这番模样心中顿时涌起一团浴火,毫不客气直接把她拉到床上,在她身上亲吻摸索。

辗转缠绵,春宵一夜,次日一早,公孙氏缩在萧彦怀里正睡的甘甜,似乎在做着美梦,而萧彦抽出手臂之时把她惊醒了。

公孙氏迷迷糊糊地搂着萧彦地胳膊,“你能不能别走?”

萧彦道:“我得离开,大军快要出发了。”

“那好吧。”公孙氏依依不舍地放开萧彦。

萧彦侧着头,脸颊在公孙氏头顶蹭了蹭,开口说道:“我会回来接你。”

公孙氏心中赶到一阵甜蜜,她不禁憧憬跟随萧彦离开公孙一族,开始新的生活。

萧彦起来之后,门外恭候的两个侍女进屋为他穿戴衣冠,又提来清水给萧彦洗漱。

“萧大人辛苦了,我已经预备好了早饭。”萧彦刚走出屋外,发现公孙度已经在等候了。

萧彦淡淡道:“有劳公孙大人,只是大军开拔在即,我无福消受了。”

“胡乱吃些也好啊。”公孙度说道。

“不用了,告辞。”因为公孙度苛待公孙氏,萧彦对他的印象也变差了不少,脸上带着几分冷意。

而公孙度感受到了萧彦的疏远之意,望着房间,目光中不禁有些愤慨,在他想来,肯定是公孙氏向萧彦进了谗言,所以他才迁怒自己。

“生你养你十几年,没想到却教出了个白眼狼。”公孙度羞怒不已。

萧彦走出公孙府,去往军营,路中吕翔吕旷对萧彦报告说,“主公,经过连夜审问,东瀛女忍交代,卑弥呼已经攻陷百济国,那些刺客是佯装成百济国使团来的辽东。”

萧彦问道:“东瀛来了多少人部队?都是什么兵种?”

吕旷道:“东瀛主力都是浪人,人数达到两万,还有三千身着铁甲的武士,武器都是武士刀,只配有少量弓弩,随军的数百东瀛骑兵,主要用于侦查之用,很少参战。”

“才几百骑兵?”

吕旷点头道:“没错,东瀛人因为跨海而来携带战马有诸多不便,所以基本都是步兵。”

吕翔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区区两万余步卒,其中大半还未着甲,竟然就能灭了三韩,征服百济国。”

“东瀛人虽然装备不如我黑山军,不过战斗意志高昂。东瀛武士刀破甲能力差,不过招式快捷凶狠,一般人难以占到便宜,尔等不可小窥。只盼章碾能坚持久一些,别等我大军未到就丢城失地。”

“主公,既然你害怕乐浪郡有失,为什么不分派兵马去乐浪郡增援呢?”吕翔好奇道。

“分兵出击乃是大忌,现在我集结优势兵力,将,鲜卑,乌桓,高句丽,东瀛逐个击破才是上策,一旦分兵,只会陷入拉锯战当中,不仅迁延日久,伤亡也会增多。”

三人边走边行,到达军营,此时大军已经吃了早饭,正在整肃行装准备启程,萧彦一路走到帅帐,徐晃,张辽,张合,于毒,胡轸等将,李儒,田丰,许攸,审配等谋士正静候萧彦到来。

萧彦一到,便下令兵发安市,去剿灭蹋顿和素利。

此时安市县内,鲜卑单于素利和乌桓王蹋顿正驻扎在此,相比起蹋顿的无畏无惧,素利底气就少多了。步度根和轲比能两大鲜卑部落都表示臣服黑山,他也并不想与黑山军为敌。

幽州大乱时,素利尚且不敢进入幽州境内劫掠,反而受乌桓王蹋顿之邀,前来辽东打草谷,没想到黑山军也远来辽东,他本有退意,只是被蹋顿胁迫,而双手早已沾上汉民之血,害怕黑山报复,才不得不与蹋顿联合。

:。:

第一百章:夜袭胡寇

只是想到黑山军之强势,把上万匈奴勇士筑城京观之雄浑气魄,总是喘喘不安,忍不住说道,“蹋顿大王,今黑山贼举兵五万来攻,我们势单力薄,不如暂避锋芒退出辽东,坐看黑山贼与高句丽,倭国相争。”

“别人怕黑山贼,我蹋顿不怕,而且我以传讯给难楼、苏仆延、乌延三位乌桓王,援兵以在赶来的路上。现如今公孙度新败,士气低落,正是侵占辽东的大好时机,连海外的倭人都要来分一杯羹,我岂能错过!”

“可萧彦受公孙度之邀来到辽东,我们战机以失啊。”

蹋顿微笑道:“你放心,我早有计策,现在放弃安市,我军给他来个游而不击,待他人困马乏之时,再会合难楼、苏仆延、乌延三部的兵马将黑山贼一网打尽,再彻底占据辽西,辽东两郡。”

他们麾下都是骑兵,而且向来是以战养战没有后勤压力,带着汉军兜圈子是胡人常用的战法。而一旦汉兵不再追赶,人困马乏之时,他们又会反过头来游击骚扰,直到汉兵粮尽,士气低落之时再正式发起攻击。

素利本以为蹋顿高傲之人,是想跟黑山军决战,没想到他也会选择游击战法,顿时放下心来,用此法对付汉军,几乎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日后,萧彦兵进安市,鲜卑和乌桓骑兵已经全部撤走了,只剩下残垣断壁和满城的尸首,随处可见妇女被撕开衣服遭遇凌辱后的惨景,众将目之所见皆悲愤不已。

“主公,发现有大队骑兵撤离的痕迹。”张辽在南门口发现大量离开不久的马蹄印,前来向萧彦禀报。

萧彦正带人掩埋尸体,清理城池扎营歇息,张辽见萧彦不为所动又道:“主公,让我带兵去宰了那些该死的胡狗,为百姓报仇!”

萧彦没理会他,指着城外一座山头反问道:“文远,你看那山风景如何?”

“风景极佳,主公现在哪里是看风景的时候,给百姓报仇要紧呐!”张辽急道。

萧彦幽幽叹息一声,“就把安市百姓,都葬在那座山头吧。文远将军,先不及追赶胡人,把这份恨意深埋心底,不要让怒火操纵你的思想。胡人配双马,可随时换乘来去如风,若是只在背后追赶是肯定追不上的。”

张辽含愤道:“那就让他们跑了吗?我们不追,那以后这群胡寇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

萧彦问道:“文远,你仔细想想,若你是蹋顿,现在应该在做什么?”

张辽细细想了想道:“蹋顿野心勃勃,还在前任乌桓单于丘力居之上,他想占据辽东做辽东王。因为我黑山军势大,所以才会选择避让,对了,若我所料不差,他会征召乌桓其他部落前来支援。”

萧彦点头赞道:“你所料不错,我已经收到消息,难楼、苏仆延、乌延三大乌桓部落,各带四五千骑兵赶往辽东,欲与蹋顿会合,击我黑山。”

张辽忽然笑道:“原来如此,主公,依你的意思,是想等他们会合,然后一网打尽?”

萧彦闻之却摇了摇头,“不是,要给蹋顿一个假象,今天我黑山军将在安市休整。而就在晚上,我军奔袭蹋顿和素利,在难楼、苏仆延、乌延来之前将他们歼灭。蹋顿一死,难楼、苏仆延、乌延不战自退,我没有太多时间花在他们身上。”

萧彦忽然指着张辽的胸膛说道:“我的影密卫早已暗中尾随蹋顿,他逃不远,今晚夜袭,你是主将。”

张辽闻言惊喜不已,抱拳道:“张辽势取蹋顿首级,献与账下!”

“嗯,现在带士卒去山头挖墓吧,再立下墓碑,把这些百姓都好生安葬了,明天一早,用胡狗的头颅祭奠这些亡魂!”

“诺!”

蹋顿离安市县城数十里之后,正稍作歇息,这时一名乌桓斥候回来,蹋顿喝了口马奶酒后问他,“黑山贼离我们还有多远?”

那斥候说道:“大王,黑山贼留在城里没有追出来,他们正在清理城中汉民尸首,又有数千人在山上挖墓呢,准备把安市百姓挨个下葬,看情况今天是不会出来了。”

蹋顿一愣,转而笑道:“这些汉人就是心慈手软,居然会为了埋葬百姓而贻误战机,也罢,大军在此歇息休整,明天再出发吧。”

夜里,萧彦以张辽为主将,张合于毒胡轸为副将,带一万铁骑奔袭蹋顿。

五十余里的距离,骑兵奔袭不到两个时辰就到,张辽,张合,于毒胡轸望着前方乌桓和鲜卑的大营,只见他们都毫无所觉,脸上都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胡族军营远没汉军营寨高大坚固,只是用篱笆圈住防止野兽袭扰,大营前零星立着两排拒马,这对大队骑兵来说简直是形同虚设。

张辽对张合于毒胡轸一点头,他们各带两千铁骑分散开来,四人预伏在胡族大营四面,随着一道响箭射上天空同时发起攻击。

铁骑轻而易举地冲破篱笆,杀入胡族营中。胡人惊恐万状,在黑麟骑的来回绞杀之下毫无还手之力。

大半胡人还未来得及骑上战马就被黑麟骑夺取性命,乌桓和鲜卑族的勇士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哀声遍野,血流成河。

于毒胡轸在大营内厮杀个来回,正在阵中相遇,于毒笑道:“痛快,胡轸将军,你杀了几个胡狗?”

“已经七个了!”胡轸说话间一个胡人慌乱之下从他身边跑过,胡轸挺枪一刺,“这是第八个。”

于毒笑道:“我长枪下已经有九个胡狗丧命。”

“好戏才刚开始,看我立刻追上你。”胡轸说着,往胡人多的地方杀将过去。

张辽,张合则分别带人,直奔乌桓鲜卑帅帐,势取乌桓单于蹋顿和鲜卑单于素利首级。

“狡猾的汉人,原来白天掩埋安市百姓尸首是在骗我!”蹋顿看着杀过来的张辽心中后悔不已,没有逃得更远些,也没有多加防备,轻易让黑山贼夜袭成功。

经过一夜厮杀,胡人伤亡殆尽,只有数十人趁乱逃走,乌桓单于蹋顿被张辽所斩,鲜卑单于素利也让张合削去首级。

张辽命人把死去的胡人首级割下来,筑成一座数丈高的京观,再带着蹋顿和素利首级返回安市,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

“主公,张辽不负使命,共斩胡人首级一万零八百余,逃走的胡族不到百人。”张辽说着又命人呈上首级,说道:“蹋顿素利皆以授首,请主公查验。”

于毒也说道:“主公,我们一个活口都没留,还把那些胡狗的首级斩下来筑成京观,比在并州时的匈奴首级筑得还要高大。”

“好,壮哉,此役张辽将军当属首功,张合,于毒,胡轸亦是功劳不小。”

张辽道:“此役是主公运筹帷幄,张辽不敢居功。”

萧彦道,“张辽将军过谦了,等回冀州之后,在为你表奏大功。走,现在带着蹋顿素利人头,去祭奠安市的百姓。”

众将随即动身,列队来到山外,萧彦亲捧蹋顿素利人头放上祭坛,看着祭坛下满山的无名墓碑,眼角不禁滴泪。

“百姓何辜啊。”萧彦心中生起难以言喻的悲愤之情。

“行礼!”萧彦大喝一声,三军齐身跪倒默哀,礼城之后,萧彦忽然用剑划破掌心,鲜血滴落,“萧彦起誓,他日一统天下,必定横扫大漠草原,永绝胡患,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祭奠完毕之后,萧彦带兵返回城中,收拾行装,准备回襄平。

这时张辽忽然叹息道:“偌大的一座城池,只怕就要荒废了。”

萧彦心中一动,开口道:“这城不会荒废,我会把它开发地更加繁荣昌盛。”

张辽愕然,这时萧彦已经沟通了系统,“使用人和技能,城镇开发,让此城快速的恢复过来。”

“叮咚,人和技能开启,系统将会陷入一个月的休眠期。”

系统响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音,大军整理完毕即将开拔,而这时,只见一大群流民正往此地过来。

萧彦见了心知是系统起了作用,这时有几个大胆流民过来拦住大军,跪地祈求道:“各位军爷,施舍几口吃的吧,我家孩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萧彦下马,走到说话的老人面前把他扶起来,问道:“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老人说道:“这位大人,我们是从玄菟郡来的,高句丽已经攻占了大半个玄菟郡,我们不堪压迫逃难至此,想寻找一个安身的地方。”

萧彦当即下令,煮粥招待流民,又留下审配,带领文吏为这些流民登记造册,分配房舍,田地,履行县令之职,这安市县似乎有这某种魔力,又陆续来了好几波流民和商家士族,到此避难定居,安市因此很快恢复繁荣安定。

至于蹋顿被杀,六千乌桓勇士被筑成京观,难楼、苏仆延、乌延闻之后如萧彦所料,不敢进犯辽东慌忙逃回草原,推举丘力居之子楼班为乌桓单于,楼班上位后遣使归降,再也不敢冒犯大汉天威。

而此时萧彦已经带大军马不停蹄地赶往玄菟增援公孙康,信使以提前到达玄菟郡候城。

此时公孙康已经困守孤城多时,辽东已经无力发出援兵,得知黑山大军即将到来,公孙康欣喜不已,辽东兵卒听说援兵正在赶来,军心也变得稳固,拼死守城。

领兵围候城的是高句丽王高伯固,前次攻打玄菟时为玄菟太守耿临击败,之后公孙度为了兵进幽州抽调了大半的玄菟郡兵马,高伯固见有机可乘,又大举进犯。

玄菟郡兵少且士气低落,又缺少粮草,高伯固此番来攻是连战连捷。公孙康和玄菟太守耿临困守孤城,苦苦抵挡,高伯固眼看就要拿下玄菟最后的城池,可辽东兵的斗志却陡然增强了。

“奇怪!”高伯固望着候城说道:“平时纵然不能夺下此城,终究是不少勇士冲上城头,今天攻打了一个时辰,怎么一个爬上城头的人都没有?”

高句丽大加优居忽然跑了过来,向高伯固禀报,“王上,大事不好,是黑山贼来了!”

“黑山贼,那是什么人?”高伯固奇问道。

优居回道:“那是汉朝黄巾起义之后兴起的一股义军,之后被朝廷诏安,中原大乱之后,黑山贼的势力也越发壮大了。”

“哼,区区黑山贼何足道哉。”高句丽不屑道:“黑山贼跟富山贼相比如何?”

公孙度刚上任辽东之时,还没有发生诸侯讨董之事,中原未乱,这时辽东境内有富山贼作乱,那时高伯固有意讨好汉室,还下令优居协助公孙度讨伐富山贼。

优居说道:“王上,黑山贼的势力远胜富山贼十倍,那群贼人已经占据大汉四州之地,而且就在不久前打败了乌桓单于蹋顿,鲜卑单于素利,现在正往候城而来,只剩下两日的路程了。”

高伯固问道:“那这些黑山贼有多少兵马,战力如何?”

优居道:“有大军五万,其中步卒三万,马军两万,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卒。辽东军从幽州败归回来的时候说,一个黑山贼能抵三个辽东兵,所以极难对付。”

“真有那么厉害,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高伯固吃了一惊,“我们大军还不到三万,肯定打不过他们啊!”

优居说道:“王上,现在只有联合卑弥呼,会合东瀛兵马才可能与黑山贼一战。”

“你是说那些倭人?”高伯固皱着眉头,他心中委实厌恶那些傲慢的家伙,特别是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那女人惯会妖言惑众,笼络人心。

“命令撤退,我们不与黑山贼开战,离开玄菟回高句丽。”高伯固想了想说道。

黑山贼既然那么厉害,那么就算联合倭人也会出现大量伤亡,高伯固虽野心勃勃却也知道深浅,撤兵候城,退至辽阳坚守。

两日之后,萧彦大军抵达候城。而萧彦大军未到,就将高伯固惊退,公孙康,耿临欣喜不已,出城十里迎接黑山大军。

:。:

第一百零一章:射杀高伯固

“黑山雄师尚在百里之外,高伯固那懦夫就已经吓得落荒而逃了,萧大人之名已然威震辽东,举世皆知啊!”公孙康见着萧彦,止不住的夸赞。

公孙康才智不在其父亲之下,而且还精与领兵,历史上公孙度死后,公孙康继任辽东太守,曾率兵远征高句丽,战功卓著。

萧彦与之并鞍同行,笑道:“公孙先生有勇有谋,你的前途才是不可限量。”

公孙康听萧彦夸赞,兴奋不已,“萧大人,公孙康何德何能,若是有你一层本领,也不会丢失玄菟郡大片疆土,害的百姓受苦,现在想来心中着实忏愧不已。”

萧彦问他,“我此来是要彻底将高句丽驱逐出汉境,公孙先生,不知这候城中还有多少辽东兵卒?”

公孙康道:“我带一万辽东兵守玄菟,打到现在仅剩四千残兵,其中还大半带伤,玄菟郡只剩下孤城一座,现在高伯固的高丽大军皆驻扎在辽阳,萧大人,你若要去攻讨高伯固,我无力相助了。”

萧彦笑道;“有公孙先生在,胜过一万雄师,先生又是玄菟郡人,熟悉地形,不知可否随军呢?”

“能追随萧大人是公孙康的福气,大人远道而来,先请入城歇息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

萧彦道:“我一路走来,见到不少由玄菟逃往辽东的百姓,可见在高伯固治下,百姓深受其迫害,不用入城了,你随我直奔辽阳,讨伐高丽王!”

“诺!”

公孙康留玄菟太守耿临守候城,自己跟随萧彦前往辽阳讨贼。

兵至辽阳城下,高伯固没想到黑山军来的这么快,以至于大军还没来得及撤出。

“优居,你说的没错,黑山军果然雄壮,非辽东兵能比啊。”辽阳城头,高伯固看着黑山大军发出感叹,“优居啊,你可有什么妙计能打退黑山贼,好让我安然突围啊?”

优居心中暗恼高伯固贪婪,只知道搜刮民财以至于耽误撤退时间,说道:“王上,我曾协助公孙度讨伐富山贼,他用的计策我觉得可以借鉴。”

高伯固问道:“是何妙计啊?”

优居道:“王上,这黑山贼和富山贼一样起于草莽,本来就是一群山贼,想来军纪定不严明,我们佯装溃退,把搜刮汉民所得的金银财宝丢弃在大道上,他们定会自相抢夺,阵型大乱,到时候我们即可平安退走。”

高伯固忽然大笑道:“好计策,不过他们若是抢夺财宝阵型大乱,我再领兵回攻,岂不是还能将其大败一场。”

优居赞道:“王上高见,当年公孙度讨平富山贼,用的就是这个方法。”

萧彦带军刚到辽阳,还没攻城,刚想命大将去城下挑战,就见城头守卒居然在撤离,萧彦问身边的公孙康,“公孙先生,你看这些高丽人在玩什么花样?”

公孙康道:“萧大人亲自驾临辽阳,这些异族宵小岂有不逃之礼,萧大人可派兵去查看其他三门,必有所获。”

萧彦闻之派出斥候,很快得到汇报,“主公,西门北门紧闭,只有南门敞开,高丽人从南门走了,地上脚印很新,他们刚走不久。”

萧彦遂命人从南门进,占据全城,再引大军追赶,追至大半个时辰,前方烟尘滚滚,高丽大军相隔不过百步,正当这时,大路上散落的财宝首饰随处可见。

公孙康立即明白过来,急说道:“萧大人,其中有诈,快约束部众别争抢财务,乱了阵型。”

“停止行军!”萧彦大喝一声,三军止步,萧彦微微一笑,“公孙先生勿忧,没我的命令没有人动这些财物。”

公孙康果然见黑山军阵型紧密,目不斜视,感叹道:“真是纪律严明,有如此强军,何愁不能得天下。”

萧彦自然也能看出高伯固之阴谋,分别对张辽徐晃说道:“你们各带一军,饶到左右两翼,等高丽人反杀回来,就从两边夹击。”

二人领命而去,萧彦又对于毒说道:“你带一部佯装抢夺财务,吸引高丽军回师。”

“诺!”

于毒带部向前,队形紊乱,吵闹声不绝于耳,正逃跑的高丽大军见没人追来,回头一看,果然发现黑山军阵型大乱,还有不少人在推搡叫骂厮打。

高伯固大喜道:“果然是一群贼寇,毫无军纪,大军随我杀回去!”

高丽军得令回击,于毒见本来从眼前消失的高丽人又杀了回来,不禁冷笑,“若是逃走还能保存狗命,结果自己找死。”

见高丽军越来越近,忽然大喝一声,“列阵!”

于毒一声令下,本来吵得不可开交的黑山军瞬间变样,抓起散落的兵器组成了严密的枪阵。

“这是怎么回事?”高伯固心中奇怪,不过大军正急冲锋,这时想停也停不下来了。

数以百计的高丽人没有防备,直接撞在枪林上,被扎成刺猬。

高丽军攻击受阻,而这时,徐晃张辽带左右两路大军杀了过来,三面包抄将高丽人夹在其中。

高丽人本以为是一场顺风战,哪知道立即转变成屠杀,陡然陷入重围士气跌落谷底,这些高丽军本来还略逊于辽东军,现在遇到更强的黑山军哪里有反击之力。而且黑山军是他们的两倍,被围在中间连突围也突不出去,被绞杀殆尽。

公孙康旦见得那些黑山军将士,不少高丽人已经放下武器停止抵抗了,还毅然决然的挥舞着手中刀剑夺取高丽人的性命。数万高丽人倒在路上,尸横片野,推挤如山。

“萧大人,他们看起来已经坚持不住了,只要喊一声投降免死,就没有人会再继续抵抗。”公孙康忍不住说道。

萧彦阴冷一笑,“这些人高丽人入侵汉境,杀戮汉民死不足惜,若非有东瀛为患,我定要杀入高丽王都,灭其国不可!”

公孙康暗暗叹息一声,又指向前方殊死抵抗的近千高丽人说道:“被高丽军围在中间的便是高丽王高伯固,他若战死,他的几个儿子肯定会为了争夺王位而自相残杀,高丽必定陷入混乱,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高丽侵犯汉境。”

“唔,那就更留不得他了。”萧彦听着张弓搭箭往高伯固射去,精准无比一箭封喉。

高伯固一死,高句丽之乱随即被平定,萧彦占领辽阳又派人夺回西盖马、高显等地,彻底夺回玄菟郡,再分兵据守。

此役结束后,萧彦准备去乐浪讨伐卑弥呼,而去乐浪有要途经辽东,萧彦遂往襄平休整。

公孙康跟着萧彦回到襄平县,跟父亲报告喜讯,公孙度又出城相迎,欣喜不已。

“萧大人出师不到一月,就连破乌桓鲜卑高句丽,斩杀乌桓单于蹋顿,鲜卑单于素利,高句丽王高伯固,真乃神人也。”

萧彦此时有些想念公孙氏,便问道:“令爱何在,我得胜回师她怎不来迎我?”

公孙度脸色微变,强笑道:“小女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所以无法前来迎接。”

“唔,病了。”萧彦策马进城,直奔公孙府门而去。

“萧大人。”公孙度没想到萧彦竟把公孙氏看的这么重,急忙扬鞭摧马赶上,“萧大人,我已在醉宵楼备下酒宴,辽东的文武豪绅都在哪里等着呢,大家都想感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啊,小女过些时刻再看也无妨。”

萧彦回道:“公孙大人,你先去醉宵楼叫他们稍后片刻,我看令爱一眼就来。”

公孙度还待再追,可这时萧彦的马上加快把他甩在了后面,公孙度心急如焚,失声道:“糟了!”

追过来的公孙康这副模样,不禁奇道:“父亲,萧大人喜欢吾妹,这不是正合你意吗,为何如此激动懊悔?”

公孙度道:“我没料到萧大人回来的这么快,昨日还打了公孙氏一顿鞭子,叫她谨言慎行,日后在萧彦面前多为我公孙家族进言,如今鞭痕未散,若是她心怀怨恨,在萧彦面前露出伤痕,再说我们父子的坏话,这岂不是糟了吗?要是萧大人怪罪下来,废了我公孙度的太守之位该如何是好?”

公孙度本为玄菟郡的小吏,出身寒门,初任辽东太守时为了提升威望,捕杀士族名门一百多家,如前任襄平县令公孙昭,郡中望族田韶等家。

辽东不知有多少士人心怀怨恨,想将他取而代之。

“公孙氏已经得到萧大人宠爱,父亲怎能如此苛待,萧大人若是发怒,后果不堪设想。”公孙康一听也是心急如焚。

公孙度道:“吾儿,这次你错了,公孙氏自小深受欺凌,平日里装成孝女想要获得我的喜爱,可一旦找到机会必会报复,她侍奉萧彦那夜定是进了谗言,咱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公孙康想起萧彦杀戮高丽人的惨景,感觉不寒而栗,“父亲,萧大人来辽东,虽说让我公孙一族继续做辽东之主,不过我看他是心狠手辣之人,大军既然以入辽东就不会再拱手相送,我们必须寻找机会先下手为强!他若出手,我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公孙度知道这儿子智谋还在自己之上,问道:“吾儿,你有何想法?”

公孙康冷冷道:“现在乌桓鲜卑以退,高句丽损失惨重又生内乱,外患基本以解。我意借东瀛卑弥呼之手杀了萧彦,萧彦一死我们还是辽东王,甚至可以兵发河北,鲸吞天下。萧彦现在将我征入他营中,恰好让我有机会给卑弥呼提供情报,把黑山贼引入绝境,届时我辽东再断了黑山贼的粮草,他岂有不败之理。”

公孙度听了欣喜不已,笑道:“好,吾儿深谋远虑,定能将辽东发展壮大。”

此时萧彦直奔公孙度府上,抓住看守正门的庄客问道:“公孙氏何在?”

那人见数百铁骑直奔过来,还以为是要冲击太守府,颤颤巍巍地说道:“大人,小的只负责接待来宾,内府的事不知道啊。”

萧彦把这人推到一边,直闯入公孙府内院,还未穿越走廊便听到调笑声音,“妹妹,现在攀上高枝就不理二哥了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不要怕,到哥怀里来。”

萧彦走到走廊尽头,通过窗户看进去,只见公孙氏被堵在墙角,身体微微颤抖显得十分害怕,一个穿着黑色华贵汉服的青年男子带着两个庄客在戏弄她。

“小妹,你别怕我,我是想和你亲近亲近。”

公孙氏哽咽着央求道:“二哥,我们已经成人,男女有别,你让我走吧。”

“给脸不要脸。”那男人说着露出戏谑之色,吩咐道:“去,提水来,我要给这好妹子洗洗脑子。”

庄客提来一桶水,男子用瓢舀水往公孙氏身上泼去,边泼边笑,肆意妄为至极。

公孙氏蜷缩在墙角,被泼得满头满脸浑身湿透,显得孤单无助,楚楚可怜。

“啪!”

公孙恭玩够了,正要提着桶全浇过去之时,手腕被人一把揪住,脱口而出道:“哪个混账东西,竟敢打搅本少爷的好事!”

萧彦早已认出了这是公孙度的二儿子公孙恭,上次见时,他还是个彬彬有礼的青年,没想到品行竟恶劣至极。

公孙恭一瞧立即认出了萧彦,他吓得面如土色,心说这时候,萧彦不是应该跟父亲一起去醉宵楼吗,怎么突然到家来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欺负人!”

公孙恭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赔礼,“萧大人饶命,小人一时鬼迷心窍,我是无心的。”

萧彦喝道:“你问问你妹妹,看她饶不饶你!”

公孙恭又急忙跪在公孙氏面前,“小妹,二哥无心冒犯,原谅二哥一次吧,二哥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此时虽然已过冬季,不过辽东之地气候依旧阴寒,被冷水一浇,公孙氏已经冻得脸色发白,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她狼狈之厮,嘴上却道:“萧大人,我二哥是和我开玩笑的,你别怪罪他。”

:。:

第一百零二章:鞭打公孙恭

公孙恭虽有些纨绔,但罪不至死,萧彦摆手示意他滚蛋,然后抱起公孙氏走进她的闺房,“快换件衣服,不然很快就会着凉了。”

公孙氏看着萧彦,迟迟不动似乎想避开他,萧彦笑道:“你都是我的人了害羞什么,快换吧。”

公孙氏却坚持摇了摇头,走到屏风后面,她褪去衣裤正要把新衣换上,不知何时萧彦窜到了屏风前面,垫着脚打量春光。

公孙氏余光所见,吓得惊叫一声双手抱胸,而这时萧彦却冷着脸走到屏风之后,把公孙氏身体搬过来,只见他那光洁的玉背上竟然有十几条鞭痕,参差交错,殷红的鞭痕似乎还沾着血迹,显然打过不久。

萧彦轻轻一触,公孙氏既痛得深嘶一声,“岂有此理!”

萧彦勃然大怒,泼水也就罢了,竟然还敢鞭打虐待,是可忍孰不可忍。

“典韦,带人去把公孙恭给我抓起来!”

“诺!”

守在门外的典韦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萧彦有命他绝对服从。典韦应声而去,公孙氏急道:“大人,算了吧,他也是无心的。”

萧彦沉声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人家打你就是打我,这事你不用管了!穿戴好衣服,稍作收拾,待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去军营,永远不再回这鬼地方!”

萧彦说罢走出屋去,坐在正殿堂上,典韦以将公孙恭五花大绑,掷与萧彦脚下。

“主公,公孙恭带到,要怎么处置他?”

萧彦气愤至极,冷着脸道:“不急,去醉宵楼把公孙度带来,他的儿子应该自己管教。”

醉宵楼,公孙度正在招待宾客,不时有士绅问他,“公孙大人,萧大人什么来啊?”

公孙度笑道:“莫急莫急,大人回去换件衣服,很快便到。”

这时典韦带着亲兵走入醉宵楼中,公孙度见没有萧彦,奇问道:“典护卫,萧大人怎么没来?”

典韦面无表情地看着公孙度,语气生冷,“主公叫你马上回府一趟。”

公孙度心中隐隐感到不妙,推迟道:“可是,这里有那么多的宾客需要招待,我脱不开身啊。”

典韦道:“主公之命我以传达,你若不从,休怪典韦动粗。”

公孙度不敢不听,只得往府里赶,到家后只见自己儿子被绑在梁柱上,而萧彦高坐太师椅,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

公孙度喘喘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萧大人,不知犬子所犯何错,你把他绑了起来。”

萧彦冷道:“公孙度,你管教不严,我刚入府中,你家这纨绔公子就往公孙氏身上泼水耍笑,公孙氏身体抱恙,原来都是你儿子做的好事。”

公孙度佯装大怒,走过去一巴掌扇在公孙恭脸上,大骂道:“你这逆子,我叫你要爱惜妹妹,你却总是欺负她,说,还敢不敢了!”

公孙恭半边脸微肿,他哭丧着脸道:“父亲,我再也不敢了,而且我已经向小妹道过歉了。”

公孙度看向萧彦,“萧大人,犬子只是一时糊涂,你看他年幼不懂事就饶他一命吧。”

萧彦喝道:“年过二十还年幼吗?他不仅向公孙氏泼水,还鞭打虐待她,简直是丧心病狂,不可饶恕!”

公孙恭原本很是诧异,不知道自己哪里触怒了萧彦。这才明白过来,明明之前没事了,怎么突然把自己逮了起来,这鞭子可不是我打的啊,他刚要说话。

“啪!”

公孙度挥手又是一个巴掌,怒吼道:“你这逆子,原来瞒着我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爹,我~”

“啪!啪!啪!”公孙度左右开弓,一连赏了公孙恭十来个耳光,直接把公孙恭给打蒙了。

“停!公孙大人,你这样教育儿子可不行。”听到萧彦开口,公孙度才停下,他暗拂去额头的冷汗,说道:“萧大人,你别劝,今天不给他一个教训,他以后还会再犯的!”

萧彦道:“我并非劝你,而是公孙恭用鞭打人,你用手不合适。”

说罢亲兵呈上一根长鞭,公孙度一看,这可不是普通的软鞭,他打公孙氏的鞭子是特制的藤鞭,打起来虽然痛却不会留下疤痕,这牛皮长鞭就像烧红的铁条似的,一打就是皮开肉绽。

“萧大人,犬子已经知道错了,你就饶他一回吧。”公孙度看了脸色微变,开口央求道。

萧彦如冷面阎罗,“你管教不严,理应一同受罚,要是不打你们就一起挨鞭子吧。”

公孙度无奈只得把长鞭握在手中,公孙恭听到这里心中悲凉,他知道自己就算说出真相后果可能更加严重,只能痛苦的闭上眼睛。

“啪!”

鞭声呼啸,一声脆响,直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公孙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立时痛的晕了过去。

公孙度望萧彦,萧彦面无表情道:“泼醒他接着打。”

公孙度只得继续挥舞长鞭,一连打了二十几鞭,公孙恭昏厥数次,终于~

“主公,公孙恭已经死了。”

有亲兵再次上前泼水,不过这次公孙恭没有再醒过来。

萧彦这才满足,对公孙度说道:“公孙大人,切记教子要严,至于此等纨绔子弟,不要也罢。”

公孙度心中愤怒至极,沉着脸拱手说道:“萧大人教训的极是,公孙度铭记于心。”

萧彦说罢直接将公孙氏接出府,又去了醉宵楼,公孙康正在代替公孙度招待客人,这时公孙度走来,公孙康见其脸色惨白,问道:“父亲,出了什么事?”

公孙度见有这么多外人在,不好之言直接打死儿子的事,摇头道:“康儿,我没事。”

这时萧彦以如众星捧月般被辽东士绅簇拥在中心,“萧大人,你可是我们辽东的大恩人呐,我敬你一杯。”

“萧大人,小儿就是死在乌桓单于手里,你为他报了仇,我谨记你的恩德。”

萧彦微笑道:“诸位乡绅太客气了,未能保境安民,让百姓遭异族屠戮,说起来我心中有愧啊。”

这时又有人道:“萧大人,你别自谦了,你并非辽东人,却不远千里而来救万民于水火,我要为你立长生碑,日日供奉啊。”

萧彦心中有些奇怪,他不论到哪,当地的士族都对他极为仇视,举族迁徙,罢官出走甚至造反也屡见不鲜,而辽东士族却尽不相然。

萧彦与众人寒暄,好一阵之后人群才慢慢散开,公孙度又安排了声乐歌舞,众人落座观看。这时坐下萧彦下首,辽东士人领袖,现任辽东长史的王烈对萧彦笑道:“萧大人,你可知为何深受辽东士人的爱戴?”

萧彦道:“尚未可知,请王烈先生指教。”

王烈道:“公孙度至上任以来,大肆迫害辽东士人,原河内太守李敏被董卓罢黜,举族迁到辽东,公孙度上任之后,强行征聘李敏为官,李敏不从,举家迁去海外孤岛,公孙度得知后大为恼怒,掘开李敏父亲的坟墓,打开棺材焚烧尸体,又诛灭了李氏宗族。不仅如此,公孙度自封辽东侯,平州牧,出行以天子銮驾,佩戴帝王桂冠,行为之恶劣比萧大人有过之而不及,因此辽东士人对其恨之入骨。而萧大人又为辽东人驱逐了胡族,部卒纪律严明,不欺压百姓,因此深受爱戴。”

萧彦问道:“王烈先生,你与我说这么多,究竟是何何意?”

王烈道:“现在萧大人兵马进驻辽东,辽东所辖四郡之地唾手可得,公孙度乃是野心勃勃之徒,萧大人若继续留用公孙度,后患无穷。”

萧彦道:“依先生之意,我该留何人治理辽东为好。”

王烈道:“官宁乃管仲后裔,有治国之才,其人廉洁爱民,乃是极佳人选。邴原节操高尚,极富勇略雄气,亦可为大人效力。”

萧彦没想到公孙度最为器重的邴原,官宁,王烈均有反意,心中啧啧称奇。

“王烈先生不愿出士吗?”

王烈道:“我一散人,只盼能在乡野建造草庐一座,能教化百姓廉耻善恶以心满意足,若非公孙度强行征聘,我不会出仕为官。”

“王烈先生,你如此淡泊名利,为什么又跟我说这些,不怕公孙度听到风声,拿你问罪吗?”

王烈道:“萧大人能与王烈侃侃而谈,心中定然早有决定,勿用王烈多言,只是大人喜欢公孙度之庶女公孙氏,才点拨大人几句,莫忘初心。”

“这小子。”萧彦有些惊讶的看着王烈,素昧平生的家伙竟然能把自己看的这么透彻,他来辽东自然不是帮公孙度当一回打手那么简单。可公孙度不仅招待周全,连女儿都送了出来,他又表示臣服,宁愿将儿子鞭打致死也不反抗自己。

萧彦本以决定留任公孙度,听王烈一言,心中猛醒。

“王烈先生,如今尚有东瀛卑弥呼在乐浪郡为祸,现在若爆发内乱后患无穷,等战事平定再做计较。”

:。:

第一百零三章:章碾夜袭卑弥呼

在醉宵楼饮宴一场,辽东士人相继告辞,仅剩下公孙度和公孙康父子,见人都走光了,萧彦对公孙度说道:“公孙大人,我军在辽东休整一天,明天就要前去乐浪郡,不过为了防止异族卷土重来,我会留下于毒和一万黑山将士,助你守卫辽东。”

公孙度道:“萧大人,辽东有兵将守城,还是集结所有兵马讨伐东瀛要紧呐。”

萧彦道:“讨伐东瀛我自有计较,你只管征集粮草军饷,至于军务就不用你负责了,辽东兵马,我会派人接收,统一调度。”

对萧彦来说,就算留任公孙度为辽东太守,他也不会让公孙度掌军,他所执掌的州郡,向来都是文武分开,从没有谁单独握有军政大权。

公孙度心中怒不可遏,刚才还逼着自己把幼子鞭打致死,现在又开始抢班夺权,真是欺人太甚。

“你有异议?”萧彦见公孙度面带怒色,语气微冷。

“我~!”公孙度手中握着一把铜壶,刚要抬起来往萧彦头上砸去,公孙康却紧紧攥着父亲的手,笑着说道:“萧大人深谋远虑,有你统领全军东瀛必败无疑,我们没有异议。”

萧彦听了站起来道:“那就好,你们连夜备足一万斛粮草,明日一早,我派人前来接受。”

说罢走出醉宵楼,这时公孙康对公孙度说道:“父亲,你为何如此冲动,竟然想和萧彦火并。”

公孙度悲声道:“康儿,你二弟公孙恭让萧彦害死了,我不能为他报仇,还要对萧彦虚与委蛇,真是痛苦万分呐。”

“啊!”公孙康惊讶不以,含愤发誓道:“父亲放心,我一定为二弟报仇。”

萧彦哪里在乎他们的心思,派人收了公孙度的军权,又分派兵马去往各个郡县,忙完公务之后萧彦方才返回营帐休息。

公孙氏早被萧彦遣人送去军营安置,她坐在萧彦休息的木榻上,这里虽然简陋,外面又都是军士,公孙氏却觉得这里比公孙府要安全,令她心神宁静,不用担惊受怕。

帐帘拉开,萧彦走了进来,公孙氏见萧彦心中欢喜,走过来为他掸去灰尘,又侍奉他脱下甲胄。

萧彦张开双手任由公孙婷施为,开口说道:“你不想问问你家人的事吗?”

公孙氏轻声道:“父亲既把公孙氏赠给萧大人,今后我只是一心服侍大人,不在想其他事。”

“既然这样,我为你娶个名字,你以后就叫公孙婷如何?”

“谢谢大人赐名。”公孙婷心中欢喜,她喜欢这个名字。

脱下甲胄之后,公孙婷又迈着小碎步为萧彦打来热水洗脚,萧彦见她做丫鬟事,殷勤之至,不禁心生爱怜,“你是公孙家的小姐,不用做这些事的。”

公孙婷微笑道:“我愿意做,大人,请到床榻上坐好。”

萧彦见公孙婷如此乖巧,模样又清丽动人,哪里有心洗脚,把她拉到榻上,公孙婷低垂着脑袋,并不说话。

萧彦驾轻就熟剥去她的衣物,在营帐内缠绵温存。

翌日,萧彦派人去接收粮饷,准备离开襄平,又嘱咐于毒,“我离开之后,你替我保护公孙婷小姐。”

于毒点头:“主公放心,于毒定会保护公孙婷小姐周全。”

萧彦又道:“从今天开始辽东是我黑山说了算,我走时会虽然把公孙康带在身边为质,但公孙度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你要监视好公孙度,若他勾结辽东兵将反叛,你即刻发兵讨之绝不姑息。”

于毒笑道:“主公放心,公孙度野心勃勃,于毒早就防着他了。”

很快张合去粮库点清了粮草,萧彦遂带四万大军出发,前往乐浪郡。

幽州兵主力多数集结在此地,为了对付卑弥呼,公孙度麾下大将尽在此地,章碾为主将,阳仪,柳毅,凉茂为副将抗击东瀛倭贼。

辽东军与东瀛兵力相当,章碾见倭人大多没有披甲,武器单一且阵型散乱,带兵与之野战数次,竟然接连落败,有一次还靠着凉茂断后大军才安然返回城中。

“没想到一把单刀这么难对付,我堂堂辽东上将竟然打不过这些矮矬子。”章碾每每想到战事皆愁眉不展,又饮酒消愁,正喝着,阳仪柳毅寻上门来说道:“章碾将军,好消息,萧大人已经打败了乌桓,鲜卑,高句丽,黑山大军正往乐浪赶来,我们只要再坚守两天就行了,到时候黑山军肯定能打败倭贼。”

章碾听了非但不喜反而大发脾气,“混账!黑山贼到辽东还不过一月就已经平定了两路乱兵,而我辽东兵主力尽在乐浪,非但不能驰援百济,三韩,反而被打的龟缩在城内,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阳仪刘毅皆面带愧色,说道:“将军,你意下如何?”

章碾道:“今夜突袭倭贼大营,誓死杀退卑弥呼,我们一定要让辽东的百姓看看,不止黑山贼能打胜仗,我们也可以,你们二人可有胆量随我出战。”

柳毅迟疑道:“将军,可公孙大人传令说,叫我们坚守待援,保存实力,听从公孙康公子的号令,不许随意出战。”

“现在公孙大人未到,军中我是主将,违令者死,你们只管听我号令行事即可!”

“诺!”

“吩咐下去,今夜子时三刻,准时发起袭击!”

东瀛军营,得知黑山军连破胡族和高丽人,东瀛大军的士气也受到影响,东瀛大将难升米,都市牛利,伊声耆,掖邪狗,载斯,乌越都来劝女王卑弥呼勿要意气用事,暂避锋芒。

卑弥呼年纪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双幽暗深邃的眼睛透露着智慧的光芒,她语气轻柔,微笑说道:“那章碾龟缩在城中不肯出战,黑山贼的援兵一到,反而是我们夺下乐浪郡的大好时机。”

手下的将领满腹疑惑,问道:“女王大人,为什么这么说?黑山贼一来我们岂不是更加难以夺得乐浪郡了吗?”

卑弥呼道:“汉人常好大喜功,我料定章碾肯定会在黑山贼来之前夜袭我们大营,我军于寨外四面设伏,即可大败章碾,再夺取乐浪。”

“太好了,这下子章碾就死定了!”众将兴奋不已。

老将乌越向来老持稳重,他说道:“女王大人所言虽然有理,不过若是黑山贼大举到来我们也要跟他们硬拼吗?黑山贼初来辽东之时,我们以派出一批忍者行刺,结果连女王麾下最强的隐忍弟歌姬也被黑山贼生擒,至今生死不明。若我军和黑山贼开战,一旦伤亡惨重,狗奴国国王恐怕也会突袭我军后方。而且我军攻下了三韩,又占据了百济国的大片土地,已经达到了最开始的目的,我建议可以退兵了。”

如今倭国和大汉一样纷乱,分解成许多小国,邪马台国虽然最为强盛,很多小国都表示臣服,只有狗奴国国王卑弥弓呼,与邪马台国一直不和,常有交战。

卑弥呼见难以战胜狗奴国,才向外扩张版图,如今远征在外,她也想速战速决。

卑弥呼之野心岂是攻占两个小国就能满足,她从小就仰慕拥有强大国力,并且疆土辽阔的大汉,年少时便立下雄心壮志,想要取而代之。

“乌越将军,三韩和百济都是大汉的附属之地,我们若是退兵返回国内,汉人早晚会夺回去,只有发动战争,将汉人彻底逐出辽东之地才能保住这大片疆土。而且汉人历来喜欢自相残杀,我们可以拉拢公孙度,让他做名义上的辽东王将他收为几用。然后叫他切断供给黑山贼的粮草,将其赶出辽东。黑山贼师出无名,就算不走,那也会缺少粮饷,士气低落。”卑弥呼暗暗发誓,先占辽东,等她回去统一倭国,然后还要发兵占据整个大汉江山。

卑弥呼正打算派人去辽东拉拢公孙度,这时门外一名武士说道:“卑弥呼大人,门外有个汉朝儒生求见。”

“汉朝儒生?”帅帐中诸人一愣,汉朝儒生最重气节,若是无知庶人也就罢了,士人怎么会前来投靠。

卑弥呼则闻之大笑,“我还未派人去辽东,结果公孙度的使者先到了,传他进来。”

公孙度的使者进来后,表明来意,希望两家联合,兵合一处将黑山贼赶出辽东,随即又提供了黑山军的行军路线和详细的兵马数量,粮食储备等消息。东瀛诸将闻之笑逐颜开,对卑弥呼更是惊为天人,如此深谋远虑,此战岂能不胜。

等公孙度的密使走后,乌越说道:“卑弥呼大人,既然公孙度想要与我们合作,那么章碾不会来夜袭了吧。”

猛将都市牛利大笑道:“章碾肯定不会来了,他是公孙度的心腹将领,肯定会听公孙度的命令行事,有辽东兵做内应,和随时提供我们的详细情报,这场战我们必胜无疑。”

卑弥呼却阴沉着脸,缓缓摇了摇头,“我看不一定,经过几次大战,我发现章碾这人有勇无谋,性格刚愎自用,而且最是贪恋虚名,几次战败有损他辽东第一战将的名号,他心中肯定不服气,想打一场胜仗给辽东百姓看看,我猜章碾很有可能,今晚就会来袭击我军。”

都市牛利惊讶道:“章碾被我打败好几次,他有这么大胆子还敢出城偷袭!”

卑弥呼道:“只有汉族人才会轻视他的敌人,我最勇猛的武士,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都市牛利道:“嗨!卑弥呼大人,若是章碾敢来,我亲自斩下他的人头。”

:。:

第一百零四章:柳毅盗戟,倭贼夜袭

夜里,伴随着淡淡月光,章碾,阳仪,刘毅带领一万大军出乐浪,袭击倭族大营。

而看上去形同虚设的倭国大营,却是一只张开獠牙的毒蛇,正等着它的猎物接近。

章碾却欣喜不已,对阳仪柳毅说道:“看,倭国大营防御空虚,正是进军的大好时候,三军听令,给我冲击倭营四处放火,杀了卑弥呼!记住了,见到都市牛利谁也不许杀他,只有我才有资格取他的首级!”

章碾冒冒失失闯入倭国营中,卑弥呼早以四面设伏,只等章碾上钩。

章碾无声射杀几个守寨的倭兵,搬开拒马冲入寨中,径直杀到卑弥呼的王帐之内,兴冲冲的冲上前去用长刀一劈,这才发现那穿着女王装束的竟然是个稻草人。

“不好,我中计了!快退出去!”

章碾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不过为时已晚,随着一声尖锐的响箭射上天空,刹那间伏兵四起,手持着锋利武士刀的倭国浪人和武士冲将出来,无情的劈砍这惊慌失措的辽东兵卒。

辽东兵卒被困在中心,阳仪柳毅不敌倭将尽被生擒活捉,就连章碾也败于都市牛利之手,被劈落马上,都市牛利拿着章碾血淋淋的人头掷于阳仪柳毅脚下,阳仪柳毅皆惊恐不已,这时一袭黑袍的卑弥呼走到二人面前,冷声喝道:“汝二人可愿归降?”

阳仪怒道:“我堂堂大汉将军,岂能投降倭贼!”

话音刚落,只见刀光一闪,响起一道尖锐的利器破空之声,柳毅只见卑弥呼长刀出鞘,而阳仪已然人首分离,而卑弥呼掌中宝刀竟不沾半点血光,柳毅悚然,纳头拜倒,“卑弥呼女王饶命,柳毅愿降!”

“很好!”卑弥呼收刀入鞘,指着几个五花大绑拒不投降的俘兵说道:“把不愿意投降的汉兵斗杀掉,若是愿降者,我有重用。”

这时一名武士把佩剑丢在柳毅脚下,柳毅狠了狠心,拿起刀面无表情的走到俘兵队伍里,当即有人破口大骂,“柳毅,你这贪生怕死的孬种!枉为汉人!”

柳毅眼中寒芒闪动,一刀递出直刺入那员辽东兵的胸膛,热血溅地他满脸都是,柳毅如疯魔般的一连劈死十几人,嘶吼道:“谁敢不降,就跟他们一个下场!”

辽东降兵被柳毅杀气所慑,静寂无声,卑弥呼又开口道:“跪者生,站者死!”

在明晃晃的武士刀的逼迫下,柳毅掌中刀鲜血仍在滴落,一时间三百余辽东降兵尽皆跪倒,匍匐一地。

柳毅迫降辽东兵之后,卑弥呼当即下令,让柳毅带领这些溃兵诈取乐浪城,其中也有都市牛利等数十名武士跟随监视。柳毅带着三百余败兵来到乐浪城下,大叫道:“快开城门!”

城门校尉透过火光,见是柳毅将军和数百溃兵,惊问道:“柳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上万弟兄出城袭击倭贼,怎么才回来这么点人。”

柳毅回道:“倭贼狡诈,他们早有埋伏,现在倭贼就要杀来了,速速打开城门。”

果然,夜幕中随即传来倭军的喊杀之声,城门校尉急命打开城门,城门一开,都市牛利等武士冲将进去,杀了城门汉军守卫,随即倭军主力赶到,没多少功夫就攻占了全城,辽东兵还想从其余三门逃走,而卑弥呼早布下伏兵,一网成擒,未走脱一人。

在柳毅的号召下,三百余败兵为其羽翼,又迫降城中近千的辽东兵卒。

两日之后,黑山大军抵达乐浪,萧彦兵临城下,而柳毅一脸热泪出城相迎,“幸得天兵到来,不然乐浪危矣。”

萧彦问道:“柳毅将军,你何出此言?”

柳毅泣声道:“两日前章碾阳仪两位将军夜袭倭贼,结果卑弥呼早布下埋伏,二位将军皆被倭贼所杀,倭贼听说黑山大军即将到来,日夜不停攻打乐浪,如今我乐浪城内,仅千余残兵了。”

公孙康听到辽东兵伤亡如此惨重,突然发起怒来,“我传令与你,紧闭城门不许出战,为何不听号令,折我兵将。”

柳毅叫苦道:“大公子息怒,章碾将军一意孤行,小将哪里劝得住。”

萧彦又问,“柳毅将军,那现在倭贼是何动向?”

柳毅转悲为喜,笑道:“今晨我派斥候前去倭寨查探,倭寨以空。想来天军一到,那倭贼不敢冒犯天威,已经连夜撤走了,退入百济国地界,只怕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跨海滚回倭国去,黑山军威,举世皆知,何况区区倭贼。”

萧彦听了哈哈一笑,“卑弥呼倒还挺识趣嘛,大军进城休整。”

柳毅说道:“萧大人,乐浪城小,恐怕无法安置数万大军啊。”

萧彦微一思量,对徐晃说道:“你带大军在城外扎营,我带亲兵入城。”

“诺!”

萧彦进入城中,发现各家各户关门闭户并不出来迎接,对柳毅说道:“城中百姓何在?怎不出来迎接大军。”

柳毅解释道:“地方小民愚昧无知,对黑山军还不了解所以心中恐惧,萧大人不用管他们,过些日子他们自然会知道黑山军乃是纪律严明的队伍,从不欺压百姓。”

“你说的也是。”萧彦因此并不生疑,直达县衙暂住,很快的,黑山军的斥候也去查探了倭营,果然是空无一人,而且行走匆忙,还留下了不少辎重。

萧彦不禁失望,对众将说道:“我还以为卑弥呼有些难缠,没想到如此无能。”

众将闻之皆笑,散会之后,柳毅悄无一人退到偏僻的民居之内,卑弥呼赫然就在此地,还有倭国大将都市牛利,柳毅在卑弥呼面前双膝跪倒恭恭敬敬对其说道:“女王大人,萧彦如你所料,仅带五百亲兵留守城中,身边也仅有典韦一员大将。”

“好!”卑弥呼含笑道:“那今晚就是萧彦的死期,柳毅,你还要再帮我做一件事。”

柳毅现在已经铁了心跟随卑弥呼,问道:“女王请吩咐。”

卑弥呼道:“萧彦的亲卫将军典韦武艺超群,有他保护恐怕难以取萧彦性命,我这里有毒药一包,你借口说想投靠黑山贼,请典韦在萧彦面前美言几句请他饮酒,趁机把这毒药下给他吃。”

柳毅接过来,“嗨!”

卑弥呼又对都市牛利说道:“我先走地道出城,去浮空山指挥大军在今夜子时突袭汉军大营,杀萧彦的大任就托付给你了。”

都市牛利道:“女王放心,天明之前,定将萧彦之头颅献上。”

夜里,柳毅备下好酒亲自去请典韦,典韦是个好酒之人,又听说倭军远遁便赴宴而去,柳毅呈上美酒,典韦入伍之前也是游侠,拿银针往酒中一试,柳毅看了神色微变。

典韦见银针并未变色,对柳毅笑道:“我是主公亲卫大将,每日送来的饭菜我都要试试有无下毒,已经习惯了,柳毅将军莫怪。”

柳毅心道侥幸,他本想把毒下在菜里,好在还没动手,强笑道:“典韦将军尽职尽责,柳毅佩服,来来来,喝酒。”

典韦一尝,笑道:“果然好酒,没想到柳毅将军还藏有如此佳酿,不知柳毅将军请我而来所为何事啊?”

柳毅道:“我有意投靠萧大人,只是苦与无人引荐,想请典韦将军在萧大人面前美言两句。”

萧彦要占据辽东,正想拉拢这些辽东将领,典韦哈哈一笑,“原来是这事,好说好说。”

“当真!”柳毅装作狂喜之态,不敢下毒,却劝典韦多饮,典韦喝至七八分醉,柳毅殷勤备至,又把他扶回房歇息,偷偷盗走了典韦的双戟。

夜里,五百倭国的精英武士从地道进入乐浪,由倭军大将都市牛利率领,而在柳毅的约束下,一千余辽东兵也集结待命。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都市牛利问柳毅,旁边有精通汉话的倭人翻译。

柳毅道:“将军,典韦谨慎不好下毒,不过我把他灌醉,又盗走了他的双戟,他现在的武艺恐怕发挥不出一半。”

都市牛利冷冷一笑,“是女王太谨慎了,就算在两军阵前,我也能轻易斩下典韦头颅。”都市牛利计算了一下时间,突然说道:“子时到了,马上行动。”

大军向府衙方向走去,只见那高楼上有黑山军的哨兵,都市牛利弯弓搭箭,一箭穿喉,黑山军哨兵无声倒下,大军继续向前,而这时黑夜中一道寒芒往都市牛利迎面射来。

都市牛利伸手一抓,见箭矢牢牢抓在手中,张眼望去,只见黑漆漆的矮墙下响起了疾呼声,“有贼人行刺!保护大人!”

都市牛利暗骂一声,往县衙正门冲去,又命令柳毅去堵住后门,别让萧彦逃了。三个武士扛着一个大腿粗的圆木朝正门撞去,大门发出轰一声巨响却没能撞开,这时又有不少的武士架上短梯,迅速攀上院墙。

:。:

第一百零五章:射杀都市牛利,平定叛乱

嗖嗖!

萧彦的亲兵反应极快,很快冲来数人来撑住正门,十几人在院内以弓箭射杀攀爬的倭国武士。

乐浪县府,萧彦已经睡下,听到喊杀声突然坐起来,拿着佩剑就走了出去,这时大量亲兵也纷纷起床拿起武器迎敌,而负责执勤的亲兵队长对萧彦汇报道:“主公,城中混入了倭国武士,正在攻打府衙,辽东兵也叛变了!”

“什么!”萧彦惊讶不已。

这时典韦听到喊杀声一下酒醒大半,迅速跳了起来,手往兵器架上一摸却抓了个空,典韦只好赤手空拳跑出房间,冲到萧彦身边,急匆匆的说道:“主公,我护着你杀出去!”

萧彦道:“不要乱,盲目突围可能情况更糟,典韦,你马上去防御正门,我去后门看看。”

“诺!”

等典韦冲到正门之时,虽然大门还没被撞开,可也有不少的倭国武士跳下院墙,和亲卫将士近战厮杀。典韦冲将过去如猛虎下山,一拳将一名倭国武士打死,又抓着他的腿直接论了起来,当做武器杀入人群。

典韦骁勇无人能挡,一时间苦苦支持的亲兵士气大振,这时都市牛利见撞门不开,也攀城而上,跃入县府之内,又转身一刀,将门上的铁索劈开,策应武士进来。

典韦见敌方云集正门口,把手中的武士猛地一甩,连同都市牛利一起砸翻七八人,又迅速抄起两把武士刀一个飞跃冲到正门口,大喝一声,“典韦在此,不想活的都上来!”

都市牛利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被砸的有些发晕的脑袋勃然大怒,发出如野兽嘶吼的咆哮,“该死!没有人能凭一己之力挡住几百名倭国武士!杀啊!”

典韦挥舞双刀,拼死血战,这时清醒过来的众亲兵也纷纷赶来助战,在典韦左右策应,彻底堵死了正门。典韦没有后顾之忧,那如杀神下凡,手中武士刀砍下了几十个武士脑袋,刀身都崩裂数次,让典韦连续换刀,不得不收几分力。

“这兵器太轻!不趁手,要是典韦爷爷的双戟在手,宰了你们这群倭贼轻而易举。”

都市牛利闻之大怒,亲自来战典韦,刀光叠影,二人大战数十合不分胜负,这时都市牛利突然回头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在看什么!还不冲进去杀了萧彦!”

“嗨!”一众武士回过神来,急忙振作精神向府衙内杀去。攻击人数是萧彦亲卫将士的三倍有余,亲兵纵然拼死血战,可在敌方的两面夹击之下,形势岌岌可危。

典韦知道形势不妙,急对身边的人说道:“你们不要管我,快去保护萧大人撤离,我来挡住这些倭贼!”

“诺!”

此时,萧彦见辽东兵以柳毅为首,上千辽东兵从后门攻来,萧彦留一队亲兵断后,对其余部下说道:“后面敌人众多,只能从前门冲出去。”

典韦和都市牛利战至一处,突然发现萧彦杀向前门,身披战甲亲自与倭贼交战,心急不已,他心不在焉,手臂让都市牛利砍了一刀。

“典韦居然战不倒那员倭将。”不远处的萧彦看了啧啧称奇,他并不知道典韦没了趁手的兵器,也不知道典韦喝了不少酒,行动没了以往敏捷。

“拿弓来,我要助典韦一臂之力!”

“诺!”

有亲兵将弓箭递给萧彦,又拼死掩护,萧彦张弓搭箭往都市牛利射出。都市牛利听到弓响就知有暗箭射来,探手抓去。

咻!

急速行进的箭杆夹带着皮肉,在都市牛利的掌心擦出一道血痕,箭速不减,直射入都市牛利咽喉。

“好!”

“主公神射!”

见倭国大将被射死,黑山军士气大涨,而倭国武士士气大跌,难以相信国内最强的武士就这么死了,士气此消彼长之下,黑山军趁势发起反击,在猛将典韦的带领下,倭国武士抵抗不住,连连溃败下来。

正当此时,柳毅攻破后县衙后方,带领上千辽东兵冲了上来。

“都给我上!要是跑了萧彦,全都得死!”

火光照耀出柳毅那狰狞的面庞,和白日所见全然不同,黑山军虽然战败了倭国武士,也已经伤亡过半,正当危机之时,萧彦削下都市牛利头颅,挑在剑锋之上,大吼道:“都市牛利以死!倭贼以除!辽东军的将士们现在弃暗投明吾可既往不咎。再助纣为虐,吾必夷其三族,绝不姑息!”

“萧大人此言当真!”辽东军中不知何人回了一声。

“萧彦在此立誓,绝不追究今日之罪,若违誓言不得好死!诸位都是堂堂汉室男儿,莫非想受倭贼奴役,留万世骂名?”

听萧彦这么一说,辽东兵中大多数人不禁垂下了手中兵器,这时柳毅大怒道:“别听萧彦信口胡言,他肯定会秋后算账!大家快上!杀了萧彦,我们就是有功之臣。”

“你这倭贼的狗奴才!不得好死!”典韦气极,又见他手上拿的是自己的双戟,要去杀柳毅。

萧彦拉了典韦一把,又说道:“柳毅枉为汉人,谁杀他了,我有重赏!”

此时辽东兵中冲出一个大胆的士卒,冲这柳毅大骂道:“奸贼,要不是你降倭寇,乐浪怎会陷落,吾之父母兄弟又岂会死!”

有一人动手那就好多了,很快辽东兵的人被煽动,陆续向柳毅杀去,柳毅孤木难支,被愤怒的辽东兵卒砍成肉酱。

萧彦此时已经不在乎城中之变,因为更大的厮杀声从城外的军营里传了过来。

倭国大军都藏在深山里,为了支援城中的都市牛利,他们也准备好夜袭黑山大营,让黑山军主力无暇去城中支援。

卑弥呼带领大军到达黑山军大营之外,只见黑山军戒备松懈心中大喜,命令全军发起突袭。黑山军没有防备,听到喊杀声来不及着甲更来不及组成战阵,仓皇迎敌。

而近战夜战,对于崇尚个人武力的倭军而言十分有利,他们拿着轻便的武士刀近身搏杀,黑山军竟然不敌,溃败下去,被倭兵轻易攻破前寨。

这时坐镇中军主寨的徐晃,张辽,张合等将都反应过来,率领大军反击,黑山军身披战甲,倭刀就很难再对黑山将士造成致命伤,而黑山军的弩箭更是犀利,倭军杀到主寨之下,黑暗中弩箭射来,倭军主力乃是浪人,大多没有着甲,一下子伤亡惨重。冲到近前,又有密集的长枪方阵,倭军再难近前半步。

黑山军是倭军两倍,一旦形成战斗力,倭兵就占不到丝毫便宜,卑弥呼想着这么长时间都市牛利应该已经得手了,就下令撤退。

徐晃害怕城中萧彦有失,急忙带军进城救援,这时萧彦也处理好了城中之变,询问徐晃战况,徐晃有些忏愧的说道:“主公,我军未有防备,前寨五千将士几乎全灭。”

萧彦脸色难看起来,一场夜袭,竟损失了五千大军。

“倭贼呢?”

徐晃道:“主公,倭贼以逃,黑夜中我害怕中伏,就没有追击。”

萧彦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做的很好,今日之败不怪你,是我大意了。传令下去,明日休整一天,清理袍泽尸首,后日大军挺近百济国,以雪耻今日之耻。”

这时李儒提醒萧彦,“主公,辽东兵竟然会听从倭国女王卑弥呼号令,其中说不定是公孙家族的授意啊。”

萧彦想到自己强令公孙度将自己的儿子公孙恭鞭挞致死,深以为然,“确实不可不防,来人,去把公孙康带来。”

公孙康听说萧彦传召,急忙赶来跪在地上,“公孙康罪该万死,未曾想来柳毅竟然投降了倭寇,还献了乐浪城,害的萧大人身陷险境。”

公孙康说着连连叩首,磕的额头之上一片血肉模糊。

萧彦冷声问道:“公孙康,你还敢狡辩,现在坦白从宽我还可从轻发落,若让我查出实情,必将你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公孙康扑簌簌的留下冷汗,发下毒誓道:“萧大人明鉴,我若知情,必遭万箭穿心而死!”

系统还在休眠期,未能给萧彦准确提示以判断真假,不过观其言行,萧彦多半信了,对公孙康道:“你暂且退下吧。”

公孙康千恩万谢而去,他回到军营,心绪难平,他本有意指挥辽东兵再联合倭兵,里应外合击败黑山军。没想到章碾不听指令,发兵夜袭,以至于损失惨重,而柳毅这懦夫又献了城池,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正当这时,公孙康突然发现骑兵营正整理装备,预备五日的行军干粮。

“萧大人不是下令明日休整,后日才行军吗?”公孙康惊问骑将张辽。

张辽道:“主公刚刚下令,叫我带骑兵一万绕过百济国走陵谷道进入三韩,抢占倭国海船,把倭贼彻底困在胶东半岛一举全歼!”

公孙康闻之心惊不已,要是黑山贼成功,那卑弥呼就死定了,到时候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成为辽东之主,或许连性命都难以保存。

他急忙回营,把黑山军的动向写书信一封交给自己的心腹,叫他马上给卑弥呼送去。

:。:

第一百零六章:骗走东瀛主力,猛攻卑弥呼

而那文吏出营不久,受萧彦之命监视公孙康动向的吕旷吕翔马上发现,并且将那人擒住截获书信回报给萧彦。

“公孙康果然有异心。”萧彦目视公孙康之信,其中便是自己刚刚下的军令,而这军令本来就是萧彦试探公孙康而下达的。

那文吏见着萧彦,心惊胆战,磕头便拜,“萧大人,是公孙康以老母性命相威胁,我才给他送信,请大人饶命啊!”

萧彦问他,“你母亲现在何处?”

文吏说道:“我母亲在襄平县大牢,名叫陈英。”

萧彦随即对旁边的亲兵说道:“派信使通知于毒将军,要他去襄平大牢救一个叫陈英的老太太。”

那文吏听了连连磕头,感激不已,萧彦问他,“倭军现在何地?”

文吏一五一十答道:“我并不知倭军所在何地,若要与之联络,只需把信放在城东三十里的处一颗大槐树下,用三块石头叠在一起,到时候自然会有倭军的细作来取。”

萧彦把信用泥印封好,完整不动的交给那文吏,“你把这信放回原处,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文吏接过信封退了出去,萧彦又吩咐吕旷吕翔,“他留下信后,于僻静之地取了他性命。”

这文吏虽然老母受人威胁,不过做的事可能会害死成千上万人,死有余辜,二人并无异议接令而去。

文吏将书信留在指定位置,过了两个时辰,果然有人一副猎户打扮的人来将书信取走,影密卫远远跟在后面,转过一座山峰之后,只见系着一匹快马。

吕翔吕旷追寻着足迹一路尾随,到达卑弥呼扎营之处,看着那人进入倭军大营,这才返回,向萧彦汇报。

“主公,信件已经送达。”

“很好。”萧彦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倭军大营,夜袭之后,卑弥呼带人败逃,退入百济国休整,很快得知负责斩首任务,刺杀萧彦的五百武士全部丧命,连猛将都市牛利也被斩首示众。卑弥呼心痛如绞,没想到安排如此周详,竟然还遭逢惨败。

而这时,公孙康的书信送到,黑山军反击速度也是极快,竟然想抄了倭军后路。

卑弥呼乱了分寸,急传令众将议事,老将乌越急道:“女王大人,黑山军走陵谷道直插后方,为今之计,一是放弃三韩和百济之地,撤回邪马台,二是派兵截杀,再与黑山贼议和。”

要卑弥呼放弃好不容易打下的地盘如何甘心,她急令乌越带精锐倭兵一万,急速赶往陵谷道设伏。

乌越带兵前往陵谷道,苦等三日还不见黑山军赶来,他心道奇怪,按照黑山骑兵的行军速度,应该在昨天就赶到此地。乌越广派斥候,散出百里之远,结果黑山军的影子都没见到。

乌越沉思良久,忽然一拍脑袋大叫道:“我中计了,黑山军根本不是要突袭我军后方,而是强攻百济啊。糟了,现在精锐的武士几乎都在此地,女王陛下如何能挡住黑山军,快,返回百济救驾!”

而这时,黑山大军已经兵临百济国城下,乌越带主力远走陵谷道截击,此时城中仅有三千倭国浪人和五百名武士,而萧彦已然带重兵出乐浪,直奔百济而来。

大军列阵摆开,乃倭贼十倍,卑弥呼在百济城头,望着城下的萧彦,咬了咬贝齿,荣登王位以来,她还是第一次面临如此险境。

卑弥呼恨得一跺脚,竟单枪匹马出城,用夹生的汉语说道:“萧彦,你敢出来和我决斗吗?”

萧彦只见一个披着黑袍女人出城,未开口之前,还感觉挺有魅力,结果说话时,她把斗篷摔在地上,露出鼓鼓囊囊的手臂肌肉,一下子就破坏了那份美感。

萧彦策马而出,望着她笑道:“卑弥呼,你没听说过好男不和女斗吗,还不投降。”

“你休想!”卑弥呼策马冲上前来,萧彦一瞧急忙拨马入阵,卑弥呼羞恼不已,大叫道:“你这懦夫!没用的汉人,只敢在背后耍阴谋诡计,不敢跟我决一死战!”

“女倭贼休狂!张辽前来擒你!”张辽如风般疾驰而出,长枪往卑弥呼咽喉刺去。

卑弥呼迎战张辽,萧彦只见,卑弥呼的武艺竟然不弱,张辽急攻数十合也未能将她战败。

“好在没有意气用事。”萧彦心道侥幸。

而三十合之后,卑弥呼纵然武艺不弱,却也难敌张辽,只得含恨卖个破绽逼退张辽,拨马返回,城中倭军弓箭手放箭接应。

张辽追到城下也没追上,城头又有箭射下,抱憾而回。

萧彦胸有成竹的说道:“张辽将军不要发愁,卑弥呼她跑不了,围住四门,给我全力攻城!”

十倍的黑山军发起猛攻,倭军四面告急,根本抵抗不了多久。

“卑弥呼女王,黑山贼攻势猛烈弟兄们快要撑不住了,该如何是好啊?”

卑弥呼亲执战刀守城,高声说道:“勇士们,务必坚持到天黑,明天乌越将军就会带援兵赶来。”

血战一整天,倭兵伤亡过半,而黑山军也损失了三千部众,黑山军中的先登勇士多次冲上城头,还是被打了下来,日落之后,萧彦见士卒疲乏,夜里不方便攻城,这才鸣金收兵。

卑弥呼浑身浴血一日,刀劈十几名黑山悍卒,她以战刀撑在地上,气喘吁吁地说道:“马上准备三天的干粮,今夜突围。”

难升米好奇道:“女王大人,你不是说坚守城池,明日乌越老将军就会带兵回援吗?”

卑弥呼面无表情的说道:“乌越就算回军,也得两天之后,我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振作士气,明天是肯定守不住了。”

难升米迟疑不定,“可是城中的武士大多带伤,只怕难以突围啊。”

卑弥呼眼中满是冷意,“伤兵负责佯攻东门,集合所有还能战斗的武士,骑上快马从北门突围。”

难升米问道:“女王大人,那你怎么办?”

卑弥呼道:“我自有办法脱身,你马上去办吧。”

:。:

第一百零七章:卑弥呼返回东瀛,辽东士人远走许都

虽然经过一天攻城厮杀,士卒疲累,萧彦也派了大量斥候查探城中倭兵动向,并且在四门外立寨,驻扎重兵防护。

深夜凌晨时分,东门火起,喊杀声激烈,近千东瀛武士嘶吼者冲击黑山军立于东门的营寨。

典韦立即来报萧彦,“主公,上千倭贼突袭东门,攻势威猛,驻守东门的副将请求增援。”

“卑弥呼想跑?”中军主寨的萧彦得到消息,立即分派其余三寨兵卒前去东门驰援,聚而歼之。

正当这时,北门敞开,冲出一支数百人的骑兵,穿过北门大营冲出包围。

典韦大惊,慌忙来报萧彦,“主公,卑弥呼真正的突围方向是北门!”

萧彦微微一笑,“无妨,我早已命令张辽带五千铁骑预备,他们跑不了。”

深夜一场厮杀,东门倭贼一开始借助火力看似攻势威猛,黑山军主力到来立即将这些倭贼聚歼,张合还杀了领兵的倭将难升米。

天明时萧彦带大军入城,占据全城,没过一个时辰,张辽带骑兵返回,他手中提着伊声耆人头,“主公,倭贼四百余骑全部被杀,这是骑将伊声耆的人头。”

萧彦奇问道:“难道卑弥呼不在骑兵之中?”

张辽只是摇头,“主公,我并未见到卑弥呼,不过末将以命担保,倭贼绝对没有走脱一人。”

萧彦沉思片刻,突然惊道:“不好,卑弥呼这人肯定是扮作百姓混出城外,快传令下去,紧闭四门全城搜索!别走脱了卑弥呼!”

“诺!”

而在天色微明之时,卑弥呼和几个女忍装作采桑女的模样出了城,已经跳出黑山军的包围,身处于大山之上。

此地有大量的人养蚕织布,采桑女极多,辽东兵卒放人通行并未详查。

卑弥呼一开始就没打算正面突围,伤与未伤的东瀛武士,都不过是她逃生的牺牲品而已。

安然离开之后,卑弥呼在山头望着百济城,和在城头飘扬的黑麟战旗,目光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之色,她三万大军远来,本想占据辽东,却止步于乐浪,如今还要被逼的放弃百济和三韩之地。“萧彦,早晚有一天我要你死在我的手里!”

“你,马上去通知乌越将军,叫他不要来百济,去辰韩码头,坐船回邪马台。”卑弥呼愤然指着一名女忍吩咐道。

“嗨!”

清查三日,将百济翻了个底朝天,萧彦不得不接受现实,那就是卑弥呼已经逃出百济,萧彦随即下令,“出兵三韩,绝不能让卑弥呼安然返回!”

黑山军大军出百济,远征三韩,而这时,卑弥呼已然放弃三韩之地,与老将乌越会合,坐海船返回了邢马台。

“逃得倒是快!”萧彦远观大海,他现在并无水军,就算想兵发东瀛也做不到,只能望洋兴叹。暂时北返,等组建庞大的水师之后,再攻打邪马台,踏平东瀛岛,把那个既狡诈又暴戾的东瀛女王卑弥呼踩在脚下。

萧彦分拨兵将占据三韩与百济之地,杀了投靠卑弥呼的夫余王,再调拨官吏管理百济之地,又招纳三韩的酋长为汉官,拒不投降三韩部落则发兵攻打,耗时两月终于降服三韩数十个部落,数万户人口。

萧彦再挥师北返,前往辽东,此时辽东公孙度早在确认公孙康通敌之时,萧彦已经派遣信使命令于毒将公孙度逮捕下狱,并且派遣李儒返回辽东接手辽东政务。至于在辽东颇有名望的王烈,邴原,管宁等人,不是萧彦心腹之人,他岂会重用。

辽东襄平,王烈邴原管宁和辽东士人齐聚一堂,商谈辽东之事,这干人等分为三派,一方以邴原为首,认为应该在内联络辽东的仁人义士,在外勾结曹操,积蓄力量驱逐黑山军。

一方以管宁为首,认为应该辅佐黑山军,得到萧彦信任之后自然就会身居高位,李儒虽被萧彦封为辽东太守,不过辽东官吏大多都是辽东士人,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可以轻松架空李儒,做主辽东之事。

还有以王烈为首的中立派,他们无心权势,只想开馆收徒施以教化,传播儒学,安生度日。而且辽东兵乱好不容易才平定,不论如何,都要以稳定为主,不能再起战乱,让百姓受苦。

此时曹操已经擒杀李傕郭汜,定都许昌,并且自封为大汉丞相,下诏书解除萧彦冀州牧之职,驳斥萧彦为乱臣贼子,号召天下诸侯起兵讨之,还令陈琳写讨贼檄文传至天下各郡。

邴原心向汉室,义愤填膺的对众人说道:“萧彦乃是贼寇,杀戮士人,还残害汉室宗亲,汉天子传召天下诸侯征讨,我们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若不反他枉为汉民!”

管宁却道:“汉室无道,引至天下大乱,今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天下诸侯无不想代汉自立,萧彦虽起事于草莽,能占据四州之地乃是人心所向。汉室历经四百年,已至王朝末年,新朝当立,此乃天地之道,非人力可逆转。我观黑山军欣欣向荣,兵精将勇,吏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早晚必得天下!”

邴原大怒,“管宁,你怎能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王烈劝道:“邴原,黑山军来辽东驱逐倭贼,为辽东百姓视为恩人,萧彦带兵击败了乌桓,鲜卑,高句丽,东瀛,夺回百济三韩之地,百姓已心向黑山。现在人心思定,若是要逆势而为,只能害人害己。你若不想在黑山为官,可以罢官返乡,施以教化,导人向善也是一件功德。”

邴原弗然,冷声道:“我耻与尔等为伍,谁愿随我前往许都,辅佐汉天子。”

堂下有近半人响应,邴原遂带数百辽东士人前往许昌。此时心慕汉室的人还是很多,曹操迎回汉帝之后,钟繇、荀攸、陈群、杜袭等人皆慕名来投。

而邴原来到许昌,曹操更是大喜,许以重职。

萧彦返回襄平之时,邴原早已离开多日,萧彦也无暇操心邴原之事,这些心怀叵测的人离开对辽东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

第一百零八章:刘备会盟

萧彦返回襄平之时,邴原早已离开多日,萧彦也无暇操心邴原之事,这些心怀叵测的人离开对辽东来说还是一件好事。

襄平县,萧彦手捧陈琳写的讨贼檄文扫了一眼,随手丢在火盆里,问李儒,“曹操罢黜我的官爵,号召天下诸侯讨我,先生说有哪些诸侯会奉召讨逆?”

李儒道:“各镇诸侯皆心怀叵测,我猜根本无人奉召。”

萧彦微微一笑,“李儒,辽东之事就托付给你了,在我没走之前,说说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李儒道:“主公,邴原虽走,可王烈管宁二人在辽东士人中威望极高,请主公带他们回冀州安置。”

“这个自然。”

萧彦根本不会给这些士人机会,又道:“我现在封你为平州刺史,管理汉四郡,兼顾百济,三韩之地。现任安市县令的审配,也任为长史,留下助你。”

李儒点点头,“主公,儒乃文士,请主公再留一大将镇守。”

“我自当任命于毒为偏将军,执掌平州三万大军,防备高句丽和乌桓等胡族。”

李儒本想让萧彦留下胡轸,不过萧彦能把辽东政务托付于他已经很是信任,他也没有独霸辽东的野心,点头道:“多谢主公,如此一来,李儒定为主公守好辽东。”

萧彦续道:“不仅要守好辽东,还有开发辽东,此地产粮极高,可为我黑山粮仓重镇绝不容失去。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给我修一条直达碣石的驰道。”

秦始皇修的驰道仅到碣石,萧彦想把它贯通起来。

李儒听了不禁面带苦色,“主公,山势崎岖,路途遥远,不知要耗费多少钱粮民力,修筑直抵幽州的驰道谈何容易啊。”

萧彦道:“我占据百济三韩之时,有很多不愿意服从的当地部落,你可征集这些部落的亲壮修筑驰道,一可为黑山出力,也可削弱本地部落的力量,面对异族无需体恤民力,只管准时完工就是。”

李儒问道:“主公,不知你能给我几年工期,我也好准备。”

萧彦道:“十年之内务必完工,我会定期派人来检查工程进度。”

“诺!”李儒拱手,应下此事,萧彦留下李儒,审配,于毒守辽东,强制征召管宁,王烈随军前往冀州。

许昌城,王宫之中,虽然各地诸侯都接天子诏,却是出工不出力,曹操等了数十日,还没一人带兵来许昌,参加平叛。

荀彧向曹操禀报,“主公,讨贼檄文已经传至天下诸侯多日,却无一人相迎,邴原先生抵达许昌,说萧彦已经平定了东瀛之乱,又占据了百济三韩,不日将会返回冀州,我们当如何应对?”

“混账,这群乱臣贼子,吾早晚必讨之!”曹操在早朝上,毫不在意天子,张口怒骂。

荀彧又道:“如今黑山贼虎踞青幽并冀四州,又得辽东之地,我军实力与之相比略有不如啊。而荆州刘表,淮南袁术,西凉马腾韩遂,占据江东的孙坚皆我军之外敌,一旦与黑山军决战,难保这些人不会突袭我军后方。”

曹操点头,深以为然,“没错,袁术刘表不足为患,可那孙文台现在是越发的厉害了,去年才平定交州,灭了交州士族,现在又攻打荆州,如今淮南袁术和荆州刘表联盟,抵抗孙坚之兵锋,他们应该不会与我为敌。只是西凉马腾韩遂与我不合,难保他们不会出兵趁火打劫。”

荀彧提议道:“西凉马腾韩遂皆乱臣贼子,以造反夺权,现在虽然以兄弟相称却常有摩擦,只需施以离间计,他们相互猜忌自然不敢犯吾疆境。”

曹操问道:“文若,不知以何计离间之?”

荀彧笑道:“此二人乃鼠目寸光之辈,只需封其中一人为凉州刺史,另一人必然不服。再遣使去陈述厉害关系,此二人必然归降。”

“文若此计甚好。”遂派钟繇为使,前往凉州安抚马腾韩遂。

正当这时,有人来报曹操,“主公,刘备带兵三千兵马前来参加会盟,讨伐黑山。”

“什么!”曹操一听愕然,没想到刘备还敢到自己身边来,他难道不怕死吗?

曹操还未说话,汉帝刘协已然大喜道:“好啊,天下诸侯还不如一个刘备,快请上殿来,让朕一观。”

曹操闻之脸色微沉,而这时刘备上殿,升任汉寿亭侯的武将关羽狂喜,不顾礼仪,见着刘备冲上前去抱着他痛哭出声,“大哥,小弟还以为你已经遇害,天可怜见,我们兄弟又在一起了!”

刘备早知关羽在曹操账下,他这次来许昌,一是拜见天子,坐实汉室宗亲的名分,二是关羽在曹操这里,他要将其带回,见关羽如此作态,刘备既知其心未变。

“云长,我们稍后再续兄弟之情,先让我拜见天子。”

关羽听了连连点头,也不回坐,只跟在刘备后面,似乎害怕他跑了一样。

而这时曹操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他招纳关羽,那可是给与无微不至的关爱,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对于刘备的家眷也细心供养,如今刘备一来,他就全然不念自己之好,投入了刘备的怀抱。

“刘备拜见陛下。”

刘协问刘备,“听闻君乃是汉室宗亲,不知是那支族亲?”

刘备当即道:“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帝玄孙。”

刘协遂命人清查家谱,从孝景帝那代查起,历经十八世传至刘备,算起来刘备还是他叔,刘协当即称呼刘备为皇叔。

刘协问他,“皇叔如今屯扎在何处?”

刘备道:“回陛下,备在荆州牧刘表账下,为其镇守新野。”

刘协感叹道:“皇叔驻守新野小县,仅数千兵马却带兵前来讨贼,真乃忠臣也,今皇叔来许都,天下诸侯闻之尽当汗颜。”

曹操却是冷道:“刘备,我可未给你下令,你来许昌,不怕性命不保吗?”

刘备正色道:“今天子对天下州郡广发讨贼檄文,天下仁人义士皆可来许昌会盟,曹公莫非要将刘备拒之门外?”

刘协见起了杀心,忙说道:“皇叔来许昌乃是忠义之举,丞相岂能害之。”

:。:

第一百零九章:萧彦称王,袁术称帝

曹操想到自己发出讨贼檄文号召天下诸侯来许昌会盟,若杀刘备有失民心,遂强忍了下来,不过见刘协和刘备相交甚欢,心中烦闷,不经通报就拂袖而去,视天子如无物。

如今朝中军政大权皆在曹操手中,刘协虽来许昌不久,却早已对曹操不满,一直想提拔人才制约曹操,刘备有能力,又是汉室宗亲正和他心意。曹操耳目众多,刘协不好在朝上多言,只是暗自派人请刘备到宫中夜谈。

夜里,刘备奉召前往皇宫,刘协向刘备哭诉曹操诸多无礼之处,刘备亦痛哭流涕,感伤不已,发誓定要除掉国贼,光复汉室。

没几日,刘协之岳父董承持衣带诏,联络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议郎吴硕准备发起政变,为汉帝刘协夺回政权。

而这时,皇叔刘备,新任的凉州刺史马腾来许昌会盟,亦在衣带诏之列。

董承与刘备马腾等人商议,在内外一同起事,刘备马腾随即借口离开许昌,准备在外策应董承。

可在起事前夕,遭到家奴泄密,曹操杀董承,种辑、吴子兰、王子服、吴硕等人,夷其三族,还杀死贵妃,再送女入宫嫁给刘协,以外戚身份独揽大权。

萧彦闻知曹操刚刚才以天子之令,号召天下诸侯讨伐他,好似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转过脸刘协就弄出个衣带诏要弄死曹操,差点没把萧彦笑死。

萧彦忍不住召来许攸,对他说道:“许攸先生,君与曹操乃是旧相识,不知先生可否为我写一篇檄文气气曹操?”

许攸怎敢不听,当下提笔,连夜写了一封千字长文痛骂曹操十八代先祖,不过是太监生养的贱种,又讽刺曹操托名汉相,结果被汉帝谋害,如今又杀害贵妃,欺压皇帝刘协,还自负忠义,着实滑天下之大稽。

萧彦看了赞赏不已,命令文吏抄写千封,传至天下州郡。

曹操看了檄文之后,似乎能看到萧彦嘲笑自己的模样,想他一心向汉,劳苦功高,汉帝丝毫不体恤下臣,反而想方设法的抢班夺权,谋害自己,如今又招萧彦嗤笑,加上少时好友许攸写的这一封长书,气得他头痛如绞,一病不起。

萧彦回归冀州,号召天下诸侯讨伐黑山之事也很快不了了之,曹操不发兵来攻,萧彦却未尝不想攻打曹操。

他召集群臣,商议攻打曹操之事,田丰劝诫萧彦不要出动大军,“主公,曹操擅长用兵,变化无常,人数虽不如我军多亦不可轻视。现在不如长期坚守,凭藉山岭黄河的坚固,拥有四个州的人马,外面联合英雄豪杰,内部实行农耕用以备战。然后挑选精锐部队,分为奇兵,趁敌人空虚轮番出战,用来骚扰黄河南面。敌人援救右边,我就攻其左边;敌人援救左边,我就攻其右边,使敌人疲于奔命,人民不能安于本业,我们还没有疲劳但对方已经困乏,用不了三年,安坐就可战胜敌人。现在不用庙堂上稳操胜券的计策而想通过一次战争去决定成败,万一不能如愿以偿,悔之晚矣。”

萧彦一听顿时想了起来,这是在官渡之战前田丰献给袁绍的骚扰战术,现在黑山军连连征伐,平定幽州不久又远征辽东,确实不宜再战,便点点头道:“先生此计甚好,吾当纳之。”

萧彦遂传令骑将赵云,张辽带骑兵施行骚扰战术,再遣使交好孙坚,袁术,马腾韩遂,刘表,刘璋,张鲁这些诸侯,自留大军屯与冀州,把尽力放在恢复经济民生上。

汉室宗亲的刘表,刘璋并不与黑山结交,而马腾韩遂,孙坚袁术张鲁却愿意接受萧彦的善意,口头上承诺互不相犯。

时至建安四年,公元一九九年,因曹操罢免萧彦的冀州牧之位,萧彦与众臣相商治国之制,首次提出了三省六部制度。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相比汉室的三公九卿制,此制更加分工明确,,而且能加深中央集权。

又确定官位不可世袭,官员的任免由吏部掌管。为此萧彦招来青州的沮授,驻守河内的贾诩两位心腹重臣,再与甄逸,崔烈,田丰,蔡邕,许攸,管宁,王烈,程奂等人商议完善立制之事。

如今萧彦势力欲加庞大,急需施行新的制度,划分权利,改制之事迫在眉睫。

萧彦在黑山军中一言九鼎,他既然决心改制那即无人再能劝阻。

黑山军也因此彻底抛开汉朝,萧彦自封为楚王,任命崔烈执掌中书省,甄逸执掌门下省。又分任田丰为吏部尚书,沮授为户部尚书,蔡邕为礼部尚书,程奂为工部尚书,贾诩为兵部尚书,管宁为刑部尚书。

再升任张牛角,褚燕,鞠义,徐晃为四征将军,赵云,张辽,张合,徐荣,于毒,杨凤,眭固,白绕,胡轸升为杂号将军,余者大小官员将领,全都加官进爵。

“萧彦居然称王了!还弄了个三省六部制。”消息传至许昌,病床上的曹操顿时惊醒,头风病尽散。

翌日上朝,满朝文武皆义愤填膺,痛斥萧彦,荀彧亦不能忍,“曹公,至汉朝开始,便有外姓不能称王之例。而且萧彦派出赵云张辽,屡次率领骑兵犯境,骚扰我疆界,令百姓不能安心生产人心惶惶,我提议主动发动大军,讨伐黑山贼!”

曹操亦有此意,调拨兵马,筹措军粮准备北征,而这时,一则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淮南袁术,竟然称帝了。

好嘛,黑山贼还只是称王,不算是谋朝篡位,结果你这袁门嫡子,竟然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这曹操如何能忍,号召天下诸侯讨伐袁术。

淮南袁术听说萧彦称王,那怒火比曹操还高数尺,心说一个出身寒门的贼寇竟然称王了,我堂堂袁门望族,祖上四世三公,难道要让他比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袁术就立意称帝,谁劝都没用。

:。:

第一百一十章:白马之战

称王或许刘表还能忍,这称帝他实在是忍不了,袁术这一步跨的实在太大了,刘表当下就响应曹操,跟袁术断交,并且昭告天下,发布声明怒斥袁术为逆贼,并且准备攻打袁术所占的南阳大郡。

袁术这招臭棋下的孙坚很是高兴,他本就对袁术所占的淮南富庶之地虎视眈眈,今刘表与之断交正是攻占淮南的大好时机。

孙坚,曹操,连本是盟友的刘表上蹿下跳,都要发兵攻打,一时间袁术感觉举世皆敌,他知道自己这一下玩大了,急忙派遣使者携带重礼到冀州,希望萧彦能帮忙牵制曹操的大军。

再遣使去荆州,说自己一旦被孙坚所灭,孙坚定然会攻打荆州,届时唇亡齿寒,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刘表不再发兵攻南阳。

最后袁术坚壁清野,在淮南一代加强工事,以防备孙坚的江东大军。

曹操想打袁术,夺荆州南阳郡,却受萧彦牵制。萧彦分拨兵马,在北海,河内诸郡布下重兵,又令赵云张辽出骑兵骚扰,曹操疲于应对,不能出兵攻打袁术,只能调转矛头,与黑山军决战。

曹操战意以决,而经过半年休整的萧彦,已经打算先下手为强,他屯重兵与黎阳,再派赵云为先锋,进围白马城,攻东郡太守刘延。

这次出兵,萧彦足抽调了十三万大军,对外号称二十万,以贾诩沮授田丰许攸为谋,典韦,徐晃,赵云,张辽,张合,徐荣,胡轸,杨凤为将,讨伐曹操。

刘延得知黑山军大举来攻,急向曹操求援。

曹操得知消息,也抽调了十万大军迎战,以荀彧守许昌,自带郭嘉,荀攸,程昱,毛玠为谋士,许褚,颜良,文丑,夏侯渊,夏侯淳,李典,乐进,曹洪于禁为将军,从许都出发与萧彦决战。

赵云带一万大军进攻白马,东郡太守刘延不敌,形势紧急,曹操问众臣破敌之策。

“萧彦以赵云为将,围攻白马,不知诸君可有良策献上,可以击退赵云,狠挫黑山军锐气?”

荀攸献计道:“主公,我军可屯兵延津,佯装渡河袭击黑山军之后,萧彦定会带兵回防,与先锋赵云分成两部,我军即可派出一支轻军,消灭赵云。”

曹操笑道:“公达此计甚好。”

郭嘉说道:“曹公,赵云有勇有谋,乃是天下少有的良将,即使萧彦中计,带兵回防牧野之地,想消灭赵云也并非易事。”

曹操问道:“奉孝,你可有良策献上?”

郭嘉道:“以赵云之勇,能与之相比的仅关羽一人,可现在关羽不告而别,随刘备返回荆州新野,我军之中只怕没人是其敌手了。”

曹操听了很不服气,“莫非赵云还能胜过我麾下的虎侯许褚?”

这时颜良出列拱手说道:“曹公,那赵云武艺的确不凡,他是吾姐夫童渊的关门弟子,尽得枪神真传,又自创七探盘蛇枪,武艺只怕不在吕布之下了,颜良无能,曾经也败在赵云手上。”

颜良乃是高傲之人,投靠曹操之初,军中将领鲜有人看得上,其能与曹操麾下最强战将许褚大战一百回合不分胜负,许褚想胜颜良,也得等一百回合之后颜良气力用尽才能将他击败,武艺实是不分伯仲。

曹操听颜良如此称赞赵云,也回想起当初赵云在破解八门金锁阵,一手持枪一手持剑,在战阵如入无人之境的场景,不禁点头,“赵云确实不好对付,不过我军中猛将极多,可以车轮战术迎战赵云,亦可一拥而上。传我命令,部队前往延津佯装渡河,等黑山军后撤之时,再以许褚,颜良,文丑三员战将去攻打赵云,纵然赵云有吕布之勇,也难敌许褚,颜良,文丑三员战将合力夹击!”

“诺!”

曹操全军开向延津,在这时黑山军之斥候洞悉曹兵动向,急忙回报萧彦。

“报!”黎阳城内,斥候快马回报萧彦,“主公,曹兵尽往延津去了,还大肆收集舟船,想渡河袭击我军后方。”

萧彦得到汇报,如老僧入定,淡淡应道:“嗯,我知道了。”

传讯兵说罢即刻退下,这时众文武心惊不已,皆道曹操狡诈,竟然不来正面相迎,却从延津渡河,袭击大军后方。

萧彦望向贾诩,沮授,问道:“依你二人之见,我军当如何应对?”

沮授道:“主公,曹操要劫我军后路,我军大可退往牧野据守,必能叫曹操寸步难行。”

萧彦不置可否,又问贾诩,“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道:“主公洞若观火,想必以知曹操用意,贾诩不敢妄言。”

沮授听了微微一惊,看向萧彦神色,见他未有丝毫慌乱,显然曹兵动向尽在他所料之中,暗道贾诩得主公重用并非枉然,察言观色之术还在自己之上。

这时萧彦又开口道:“我想听听先生高见。”

贾诩指着地图说道:“主公且看,此地乃是延津,曹操渡河之后即到牧野,走牧野,朝歌,邺城,魏郡,想劫我军之后需要攻打数座坚城,此计着实不可取,依我之见,曹操是想把我军引到牧野与赵云将军率领的先锋部队分离,然后一口气吞下一万先锋大军。”

“先生之言正合我意。”萧彦忍不住称赞,历史上袁绍便是以颜良为先锋攻打白马,曹操领军驻扎延津佯装渡河,引袁绍前去截击,结果曹操以轻军回师,用猛将关羽斩颜良,赢得白马之战。

曹操如此应对,与历史一般无二。

贾诩再道:“主公,我军应派良将前去驰援赵云将军。”

贾诩话音刚落,跟随叔叔张济一起来投靠萧彦的张绣当即说道:“张绣新投主公账下,寸功为立,而赵云乃吾师弟,有同门之谊,请求前往助之。”

张济年事已高,以无雄心壮志,在司隶败给曹操远来投靠冀州后只想安享晚年,却把侄儿张绣推荐给萧彦。

张绣是童渊的大弟子,精通百鸟朝凤枪法,使一杆虎头金枪身经百战,号称北地枪王。他来投冀州之初还特意到河内寻赵云,与之大战三百回合不分胜负,因此军中将领对他都很是尊重。

:。:

第一百一十一章:赵云战许褚

萧彦观张绣的武力值虽然高达97,不过赵云经过多年历练,又加之创造出七探盘蛇枪,而且枪剑双绝,武力值已经达到99。赵云若是全力施为,张绣恐怕只能和与其大战一百回合,一百回合之后再战必败无疑。

大战三百回合未分胜负,看来赵云还是给这位师兄留下颜面,尚未使出全力。

除了张绣之外,张济账下还有一员大将,名为胡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实乃一了不起的异人,萧彦为此不惜厚着脸皮向张济讨要,现在胡车儿担任自己的亲兵副将,仅在典韦之下。

胡车儿与典韦比力,略有不如,与典韦大战,五十合后落败,比拼脚力,典韦也胜他一筹,胡车儿心悦诚服,甘居典韦之下留在萧彦身边效力。

萧彦听张绣请命,点头道:“好,现封张绣为扬武将军,带三千黑麟铁骑前去支援赵云。”

张绣带骑兵到达白马城,此时赵云已经围攻白马城多日,旦夕可下,这时闻听师兄张绣带兵到来,赵云出寨相迎,问道:“张绣师兄,你怎么突然带兵到此?”

张绣告知赵云,“子龙,曹操屯兵延津,意图把我军主力引入牧野,再派精兵悍将前来击溃你这一支先锋大军,主公怕你有所失,派我前来驰援。”

赵云微惊,“难怪曹操还未带兵赶来,原来有此险恶用心,师兄,主公还有何指令?”

张绣道:“主公虽然看出曹操之谋,却也不得不回军驻防,已经亲率大军前往牧野防备曹军主力,再令徐晃将军守黎阳,随时给与支援,传令你我拿下白马城,击溃来犯之敌。”

赵云笑道:“有师兄和三千黑麟骑兄弟在,众有十万曹兵在此,吾有何惧之。”

张绣也知道上次赵云与自己交战未尽全力,不过行军打仗非比武较量,说道:“子龙不可大意,曹操擅长用兵,你我还需谨慎小心才是。”

赵云点头,援兵入营不久就有探哨来报,“将军,有一支曹兵驰援白马城,人数不下两万,其中又有两千骑兵。”

曹操占据中原,萧彦占据河北,与草原胡族接壤,因为萧彦控制马商,不让北方草原的良马卖至中原,因此曹操军中骑兵也不及萧彦多。

不像萧彦,只要是骑兵都配良马,搭配精甲弓马骑枪弯刀,佐以严格训练,骑兵部队皆为黑麟骁骑,曹操却只能组建少量如虎豹骑这样的精锐骑兵。为了迅速扑灭赵云所带的这一支先锋大军,他把两千虎豹骑都带了来。

赵云毫无畏惧,“说曹操曹操即到,师兄,你我引兵前往截之,杀杀曹兵的锐气。”

若是让曹操进城只会更麻烦,张绣点头道:“那就随子龙走一遭,看看曹将的本事。”

赵云带兵迎战曹操,两军摆开阵势,曹操见黑山大军士气旺盛,军纪严明,一万三千大军中就有五千马军,不禁开口说道:“河北兵马真雄壮也,非一战能败啊。”

曹操旁边有许褚,颜良,文丑三员悍将,亦有曹仁之弟,接任虎豹骑统帅的曹氏宗族大将曹纯。

曹仁死于萧彦之后,曹纯对黑山军痛恨至极,他开口说道:“丞相,让我去斩赵云首级,献与账下。”

曹操道:“子和,你不是赵云对手,暂且退下,你的任务是等赵云败阵之时,带领虎豹骑冲击黑山军阵。”

曹纯满脸不甘,曹操续道:“子和,临阵斗将是你之短,带兵打仗乃你所长,不要争一时意气,赵云武艺非同小可,以短击长岂不是蠢夫所为?”

曹纯脸上不甘之色散去,拱手拜服,“丞相所言极是,曹纯受教。”

曹操随即对许褚说道:“许褚,出战赵云。”

“诺!”

许褚提刀策马而出,猩红的披风在背后飞扬,月形的长刀在身前闪烁,如同一头下山猛虎,带着惊人的气势冲杀过来,他在三军之前大喝一声,“赵云出来受死!”

赵云手持亮银透甲枪急速奔出,他穿白袍,持银枪,跨白龙驹,行进迅速如怒龙飞舞,直扑许褚而来。

大刀长枪在空中相撞,发出锵一声巨响,仿佛连大地都颤抖了一下,一股气浪扩散出十丈之远,竟也差点把两军前排士卒刮倒。

地面蓦然风沙弥漫,似乎把两人都笼罩在其中,只能听见兵刃交接的响声和飞溅的火光。片刻功夫,两人以斗了近百个回合不分胜负。

“赵云真猛将也。”曹操不禁抚须,开口称赞。

这时颜良开口说道:“丞相,许褚将军已经力有不逮,气息沉重,刀法渐乱,再战情况难以预料。”

曹操悚然,即便是关羽也不敢说能敌许褚,没想到赵云武艺还在关羽之上。

曹操对颜良说道:“颜良将军,你立即出战,换回许褚。”

颜良拍马出阵,高声道:“许褚将军休憩片刻,让我来迎战赵云。”

许褚闻言心有不甘,他恨恨的看了赵云一眼,挥刀将其逼退,返回本阵。

赵云看着颜良目光中露出轻蔑之色,“败军之将还敢言勇!”

他又心恨颜良害他兄长赵风,不及颜良搭话已然冲杀过来,招招凶狠,甚至不惜以伤换命,势取颜良性命。颜良武艺略有不及,胆气又不如赵云不敢以死相拼,五十回合之后就只能一味闪避,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曹操又命文丑前去换下颜良,经过两场酣战,赵云呼吸以有些急促,握枪的手臂也明显有乏力之感。

“不好,曹操是想以车轮战术消耗子龙体力。”张绣催动战马,直接上阵抵住文丑。

“子龙暂回军阵,由我来战文丑!”

“无名下将,也配与我交手!”文丑冷哼一声,竟想绕过张绣去战赵云。

张绣大怒,“奸贼竟敢辱我!先吃我一枪!”

张绣一抖枪身,使出百鸟朝凤枪,枪尖幻化出九朵枪花,犀利无比。

文丑大惊,他尚且只能抖出八朵枪花,而张绣竟能抖出九朵,他回身迎战,相互一个交错,肩甲叶上被刺出一个划痕。

“果然厉害,北地枪王传言非虚!”文丑不敢再去挑战赵云,全心全意与张绣交战,大战八十回合不分胜负。

:。:

第一百一十二章:赵云枪挑颜良

“此人是谁?枪法好生厉害!”曹操指着张绣惊异不已。

颜良知道张绣的来历,对曹操说道:“丞相,吾姐夫童渊收弟子三人,大弟子张绣,二弟子张任,三弟子为那赵云。阵前这人乃我吾姐夫童渊所收的大弟子,此人是骠骑将军张济之侄张绣,在战场虽然名声不显,在民间威望却是极高,被称之为北地枪王,百鸟朝凤枪却以练至出神入化,极难对付。”

“吾本想以车轮战术战败赵云,在趁势进军击溃黑山军主力,有此人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曹操叹息一声对曹纯说道:“子和,鸣金收兵。”

曹纯满心不甘,“主公,我军人多,又有虎豹骁骑,为何不发兵强攻啊。”

曹操道:“我军虽然人多,不过黑山贼马军在我军之上,撤兵十里下寨,我自有计策能败赵云。”

这时曹军中响起鸣金之声,曹兵虽退,阵型依旧不乱,赵云怕曹操有诈,也不派兵追赶,只是返回大营继续围困白马城。并把战报发给驻守黎阳的征西将军徐晃,论起军职,张牛角,褚燕,徐晃算是黑山军嫡系,又资历深厚。而鞠义乃是冀州降将,常年镇守并州,萧彦为了安抚冀州将士才封他为征北将军。

此时出兵,萧彦不在黎阳徐晃便是主帅,赵云需要每日发一封战报前去黎阳,呈交徐晃。

徐晃得知曹操出现在白马城外,并且被赵云战退,写书信一封让信使交给赵云,嘱咐赵云那曹操狡诈,大军紧守营寨不可轻出,主公已经渡河到达平丘,郭嘉带领曹军主力退至官渡,现在主公很快就会到白马城与赵云会合。

张绣颇为不服徐晃,对赵云说道:“若非徐晃资历深厚,他岂能位列四征将军。昨日一战我观曹操也不过如此,乘他立足未稳,不如夜袭曹军大营,必有所获。”

赵云摇头道:“曹操极擅拥兵,岂能不备他人偷营,你我就依徐公明之意,等主公带兵到来,曹操兵少将不战自退。”

张绣广派斥候,很快查到有一运粮车队从东郡而来,其中有数万斛粮草,若能劫之,亦不失为大功一件,便来叫赵云出兵。

赵云听曹兵军粮正在途中,他为三军先锋,如今一座白马小城都尚未攻下,如何不想建功立业?赵云率领大军伏与山岗之间,只见官道之上有上百辆粮车,仅五百军士押送。

张绣一看笑道:“曹操竟如此不备,这粮草简直就是拱手相送,此时不劫更待何时。”

赵云本想带兵冲杀,听张绣这么一说反而冷静下来,世人皆知曹操擅长用兵,怎会如此不备。

只待我军抢夺粮车军阵混乱自鸣得意之时,曹操再以奇兵冲杀,我军必败。

赵云想到这里对张绣说道:“师兄,曹操诡计多端,其中定然有诈,你我还需谨慎。”

张绣不甘道:“你怎知曹操有诈?难道就此放任曹兵离去?”

赵云观察周边地形,只见北方有座长坡,长坡紧挨一片密林,其中若是有诈曹军定会藏在林中。

赵云沉思片刻,忽然笑道:“有了!”

赵云随即下令兵卒预备火箭,当曹军粮队从山岗下经过时不领军冲杀,而是居高临下放火箭要烧毁曹军粮草辎重。

山岗上火箭一放,藏在密林里的曹操大惊失色,慌忙现身,急令颜良文丑前往救粮,颜良文丑带大军冲出密林,到山岗下以弩箭还射黑山军,想拉走粮车。而这时赵云张绣已分领一支兵马,从上下两端夹击过来,打曹兵一个措手不及。

“颜良受死!”赵云从高处直冲而下,数千马军随后一起杀来,犹如天崩地裂,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曹兵一看哪里还管粮草,急忙后撤逃窜。

而这时张绣已经带领步卒断了曹兵后路,前方乃是奔腾的马军,后方是密集的枪阵,头顶还有黑山军的弓兵放箭,曹兵苦不堪言,伤亡惨重。

赵云深恨颜良,直奔其而来,快马如飞颜良竟然来不及防备,掌中亮银枪已然刺穿颜良胸口,赵云又提臂而起,把颜良高高挑在枪上。

借助马力继续向前冲刺,余力不减,挑着颜良倒飞出去十余丈,最终枪尖透过一颗大树,直接将颜良钉在一丈高的树腰上。

曹军只见赵云骁勇至斯不下于天神下凡,魂飞胆丧,敢于迎战者寥寥无几,四散溃败而去,曹军大败,一战损兵七八千之众。

曹操见中赵云奸计,又折了大将颜良败局已定,不敢再做逗留,拔营后撤退往官渡。

郭嘉早已根据有利地形,在官渡立寨,而这里也是曹操一早就和郭嘉商量好与萧彦的决战之所。

郭嘉见曹操败归,问其缘由,曹操感叹道:“是吾小看赵云,此贼狡诈,不劫我军粮反而烧我军粮。我见军粮着火方寸大乱,急忙派兵去救,结果又被赵云张绣前后夹击导致大败一场,赵云随即在三军阵前斩了颜良将军,折我军锐气,唉,此贼好生了得!”

郭嘉摇起羽扇,对曹操说道:“曹公无忧,一场小败而已,官渡才是制胜之关键。如今我军先以徐州刺史臧霸从琅邪出兵青州北海,牵制黑山军褚燕,再以于禁将军带两千大军守延津,协助东郡太守刘延扼手白马。我军主力扼手要隘,以逸待劳,重点设防,萧彦若来,其势必衰,战役未开我军即可先胜一半。”

曹操问郭嘉,“奉孝,你怎知萧彦会来官渡与我军决战,千里黄河随处可渡,他若领兵南下,攻打其他州郡又该如何?”

郭嘉道:“首先我军兵少,若分兵把守黄河各处渡口人力必然不足,只能集结主力与黑山贼决战。而萧彦乃高傲之人,上次他孤军深入,差点被我堵在官渡命悬一线,定然想要一雪前耻,同时他也想大获全胜占据中原,因此我料他不会在乎一城一池的得失,必会带兵前来官渡与我军决战。”

:。:

第一百一十三章:全军袭城

在郭嘉想来,萧彦定会跟着自己到官渡,可这回他所料有误。斥候传来消息,那萧彦竟然带主力大军和赵云会合,一起攻打白马城去了,似乎白马城是个香饽饽,铁了心要把他吃下来。

这时刘延再次向曹操求援,形势危急,他已经坚守数十日,援兵再不来,他可就真的撑不下去了。

曹操得到消息后想要再次派兵去救,郭嘉却阻止了曹操,“曹公,在官渡交战与我而言地形有利,白马一座小城如何能挡住十几万黑山军的猛攻,失了也无关紧要。”

曹操急道:“奉孝此言差矣,萧彦若拿下白马,即可东进,攻打兖州东郡!”

郭嘉笃定道:“我料萧彦不会前去东郡,他执意攻打白马,是怕像上次一样,被我军截断归路,攻下白马后定会来官渡与我军决战。”

曹操将信将疑,毕竟郭嘉已经失算了一次,他本与郭嘉约好,自己去攻打赵云,而他负责把黑山军主力引到官渡,结果萧彦兵进平丘,做出进军之势,听说赵云攻打白马不利,转过头就带主力往白马去了,着实耍了郭嘉一回。

萧彦以张辽为将,带大军一万攻打驻守延津的于禁,自带黑山军主力来白马城,赵云张绣前来相迎。

“子龙,听说你斩了颜良,一役杀了近万曹兵,大涨我军锐气啊。”萧彦望着赵云,开口夸赞。

赵云却是惭愧道:“白马小城,攻打月余还未拿下,赵云有愧,怎敢居功。而且若无主公运筹帷幄,派三千黑麟骑来援,和张绣师兄从旁协助,赵云必败。”

萧彦哈哈一笑,“子龙何时如此自谦了,白马城虽小,却是防御我军渡河之后的第一大军事要塞,曹军在此不知修筑了多少防御工事,又备足精兵悍将,以东郡太守刘延亲自驻守指挥,绝非等闲。能挫敌锐气已是大功一件了。休整三日,先行打造攻城器械,三日后且看我军主力破城!”

赵云一支先锋军本想突袭白马城,来不及打造攻城器械,应该随后赶来的主力部队又去了牧野预防曹军偷袭,后勤供给没有跟上,没有足够的攻城器械是赵云未能夺下白马的主要原因。

东郡太守刘延见萧彦主力大军到来,十几万大军连绵数里,浩浩荡荡,如蝗虫过境,遮天蔽日。刘延不禁胆寒,急忙再向曹操求援。

结果曹操回令,命令刘延死守白马城,战至一兵一卒,只口不提增援之事,刘延见黑山军兵围白马,夜以继日的打造攻城器械,心知凭城中五千人马决不能久守,不过若敢弃城,曹操定会杀他父母妻儿,刘延只好骗军士说援兵以在路上,提升士气。

三日之后,黑山军围住东南西三门,围三缺一。萧彦这三日打造了上百架投石器,收集石弹数万颗,其中又准备了不少装满火油的瓦罐酒坛。还有上百架床弩,弩箭类似长枪,有婴儿小臂般粗细,射程达八百步,锋利的精铁箭头能插入石嵌的城墙体内,可轻易穿破任何战甲,即使犹如典韦赵云这等猛将,也不敢以兵器去挡,只有躲避。

大军已经在白马城下摆开阵势,三军一动,大地惊颤,齐呼一声,声震百里。城头之上的曹兵见黑山军如此众多,军器犀利,战意高昂无不骇然变色。

赵云策马奔出,在城下高声道:“城头上的曹兵听着,若是及时悔悟出城投降,我黑山军既往不咎,再敢顽抗,城破之后片甲不留!”

城头之上的曹兵不禁心动,毕竟白马城小,而且城中军士不足五千,乃是黑山军二十分之一,敌军兵马如此众多如何能敌?

刘延见军心浮动,大喝道:“叛国奸贼,安敢放肆,放箭!”

城头数百弓箭手射下箭雨,而赵云把手中亮银枪急速旋转起来,其速之快好似一面银色圆盾挡在头顶,将射来的箭矢竟皆拨落。一论箭雨过后,赵云嘲讽道:“尔等凡夫俗子岂能伤我?”

曹兵悚然,没想到赵云武艺竟高达如此地步,数百弓箭手一齐射箭竟也不能伤他分毫,究竟是人是鬼!

“再放!”刘延怒喝道。

“弓兵齐射,压制城头曹兵,驰援赵云将军归来。”萧彦下令道,刚才赵云所使枪法乃是百鸟朝凤之决招,此招虽妙却要耗费不少内力,而且久守必失,萧彦遂急令赵云返回。

在这时白马城下,黑山军弓弩手结成巨大的弓兵战阵,箭矢密度宽度足以覆盖整个城头,弓箭一放,曹兵顿时只觉天空一黑,抬头望去黑山军之箭遮空蔽日,数不清的箭矢倾泻而下,瞬间那城头之上就布满了羽箭。

那些中箭的曹兵,从头到脚竟然插了三四十支箭,凄惨无比,就是那些带盾的士卒,也大多未能保全自身,只能护住要害,身上有数出擦伤。

“投石器床弩准备!”萧彦冷声下令,相比弓箭曹兵多能以铁盾防御,而上百斤的石弹和弩箭就绝非人力能挡了。

投石器和床弩齐发,曹兵损失更为惨重,而白马城上曹兵稀少,根本无法进行有力的反击,曹兵只能选择蜷缩在城沿之下,祈祷黑山军巨弩和石弹不要向自己打来。

不过白马城小,三万余颗石弹,十万支箭矢,八千支大型床弩箭,五百火油弹射上城头,白马城已然是一片残垣断壁,千疮百孔,遍地都是箭矢,城中更有多出起火,黑山军还未开始攻城曹兵已然死伤过半。

“郡守大人,撤兵吧!”一名守城校尉冲到躲在城沿下瑟瑟发抖的刘延面前,哭着说道:“太惨了,只要黑山军进攻一次我们就必败无疑,现在只有北门相安无事,快下令从北门逃跑吧,不然就要全军覆没了。”

刘延把校尉推到一边站了起来,拔出佩剑冲上城头,只见黑山军推着比白马城还要高的井阑车向前靠近,后面是密密麻麻地黑山军,一次进攻就投入了上万的兵力。其中有扛着云梯的先登死士,有破城冲车,还有大量的弓弩手掩护。

:。:

第一百一十四章:官渡之战

而这时城头守卒还没在黑山军的攻击下没回过神来,依然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连偷跑的欲望都没有,似乎只要自己一离开掩体就必死无疑了。

刘延悲愤不已,把佩剑插在地上,捡起掉落在城头的长弓利箭向黑山军射去,箭矢正中一名攻城兵的面门。

刘延来不及射第二箭,城下已经有十几个黑山军的弓箭手瞄准刘延,一论箭雨射来,刘延来不及躲避,胸口,咽喉,面门,臂膀,瞬间身中七矢,气绝身亡。

躲在城柱后的城门校尉惊恐不已,大叫道:“太守大人死了,快打开城门投降!”

冲城还未过护城河,城门咿呀一声被曹兵打开,黑山军步卒冲过来抢城,曹兵惶恐,纷纷跪地祈降。

大战展开不过半个小时,白马城就被攻下,萧彦领兵进城,召集文臣武将,商议下一步的战策。

“主公,我军以拿下白马城,再无后顾之忧,只要再攻下延津,就可以和曹军决战了。延津才区区两千兵马,可一战而下。我军兵进官渡,战败曹军主力,那之后中原之地将唾手可得。”位列征西将军,帅账内武将之首的徐晃开口说道。

赵云却道:“主公,官渡以南地势偏高,曹兵有地利之优。官渡又靠近许昌,曹兵方便补给粮草,而我军补给线长,曹操早在官渡立寨,以逸待劳,我认为应该进攻东郡,把曹操引到白马来决战。”

虽说赵云觉得徐晃是员良将,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论智论勇都强徐晃一筹。而萧彦所立的四征将军,张牛角,褚燕,徐晃,鞠义四人无他赵云,赵云心中其实有些不服。

萧彦不置可否,又问其他将领意见,大家也都是这两个想法,一是前往官渡决战,一是攻打东郡。

这时,萧彦转头向左,看向自己的谋臣,先问贾诩,“贾诩先生,你有何高见?”

贾诩道:“主公,贾诩并无高见,只是我今晨时分收到最新战报,或许对我军有利。”

“喔,文和但说无妨。”

黑山军的将帅知道贾诩的正职除了是兵部尚书之外,还掌握着一支神秘部队影密卫,现在这影密卫向东以扩展到东瀛,向西已经抵达西域,南至交州,北至鲜卑胡羌,其中人数以不下三千,实乃黑山军制胜之奇兵。

贾诩说道:“马腾因衣带诏之事与曹操交恶,意欲起兵功曹,为此曹操派史涣韩浩镇守长安,以拒马腾。此外,孙坚攻打袁术的淮南之时,刘表突然背盟,派大将文聘攻打南阳,袁术愤怒不已,向孙坚割城十座以求和,回攻刘表。”

“孙坚竟然会接受袁术的求和?”萧彦诧异道:“此时应是孙坚全据淮南的大好时机啊!”

贾诩微笑道:“主公,并非孙坚不想全据淮南,而是他有更重的野心,他要趁我军和曹兵大战之时,偷袭曹操的许昌、夺取汉天子。孙坚已经秘密筹备兵马,只得我军前往官渡与曹兵大战,相信用不了多久便会出兵。”

萧彦顿时想了起来,历史上孙策便有奇袭许昌之意,可因为在狩猎之时,为许贡所养门客刺杀,之后孙轻继位,他的威望远远不如孙策,镇压不住江东的士族豪强不敢擅自出兵,因此奇袭许昌之事才不了了之。

而这一世孙家的运气显然要好多了,孙坚未死,不仅全得江东之地,还攻占了交州,对内鼓励农桑拉拢士族,对外攻打刘表袁术,征讨百越连战连捷,军民同心,实力已不下于全胜时期的东吴。

有带甲之士十七八万,又有孙策,太史慈,甘宁,程普,黄盖,凌统,周泰,陈武,吕蒙为猛将,周瑜,鲁肃,张昭,顾雍,张纮,阚泽为谋士,国力蒸蒸日上。

萧彦想来也不禁有些忌惮,不过这时孙坚若是偷袭许昌,可谓是击中了曹操的要害。

“攻下延津后,我军便去官渡与曹军决战!”

此时,守延津的于禁本与刘延互为犄角,可黑山军兵马太多,派张辽领一万大军截杀自己这支援兵,自己麾下仅两千兵马如何前往营救,只能据守城池,以免让张辽所得。

旦听得白马以失,黑山军主力正往延津而来,于禁两千残兵如何敢守,直接弃城而走,退至官渡大营。

萧彦到达延津与张辽会合,然后渡过黄河,兵发官渡,果然见曹操已经堆土建起了一座巨大的营寨,修筑了诸多守寨工事,凭借地利龟缩营寨不出。

萧彦攻打不利思得一记,接近官渡,依沙堆立营,东西宽约数十里,再建造高橹与曹操对峙。

两支大军相隔不过一里,双方以弓箭互射,在官渡相持数月。

官渡曹军帅帐之内,曹操来回踱步显得有些急躁,黑山军的弓箭储备还有弓弩手都比曹兵多,两军对射他有些吃亏,而且曹操的粮食压力比萧彦更大,萧彦在冀州施行屯田多年,军粮颇多。

而曹操所辖的兖州,豫州,徐州,司隶之地,屡遭战乱,而且中原之地又发生几次旱灾,曹操存粮不多。除此之外,还要防备马腾韩遂,孙坚刘表这些诸侯偷袭他的后方,曹操见黑山军势大,不禁心生罢兵言和之念。

这时淮南人刘晔前来向曹操献策,他手拿图纸到曹操帐中,对他说道:“丞相,如今黑山军建立楼橹,兼之弓手众多,我军不敌,刘晔苦思许久,画出霹雳车图纸献于丞相,以破黑山贼。”

曹操接过一看,大喜过望,这霹雳车是投石车的改良版,不仅增加了投石车的射程,还可增加发射石弹的重量,若是建造出来,不仅可以在黑山军的投石车射程之外发射石弹,还可摧毁他们建造的楼橹,让黑山军只有挨打的份。

因为抛射石弹时压力太大会发出极大的声响,刘晔称之为霹雳车。

曹操随即命令刘晔亲自督造霹雳车,五日之后,新型投石器投入战场,一下子让萧彦吃了不小的亏,楼橹直接被近两百斤的石弹给砸穿,从而坍塌,自家的投石器又射不到敌方投石器的位置,萧彦只好退营五里,以防曹兵新型投石器,再与众将议策。

:。:

第一百一十五章:许攸被擒

“曹操的霹雳车真乃攻城重器,我军若得,日后攻打城池关隘,能轻松不少。”

贾诩听了回应道:“主公,曹军所使的乃是刘晔所献的霹雳车,如今制造霹雳车的军匠被严密看守,我军细作也无法靠近军器作坊。”

萧彦叹了口气,“那此事从长计议,如今曹操有霹雳车相助,我军一退,曹操必进,该当如何应对?”

徐晃提议,“主公,我军可以掘地道攻打曹军营寨,以避霹雳车。”

萧彦微微摇头,“曹操久经战阵,而且军中就有摸金校尉,岂会不防我军挖掘地道,此计不成。”

赵云听徐晃意见被否,心中暗喜,他说道:“主公,曹操粮少,我军应当严守粮道,不能让曹操所得。再加派骑兵,骚扰截击曹操军粮,如此不过月余,曹操必败。而曹操若拔营前进,我军亦可加派骑兵袭扰。”

这时贾诩也点头说道:“主公,此计可行,曹操骑兵少,若与之野战,加上子龙这样的良将,我军有八层胜算。”

萧彦随即下令,命赵云张辽负责截击骚扰曹军粮道,再以徐晃张合带重兵护粮。

曹操见黑山军中骑兵众多,也不敢轻易拔营向前,而这时赵云张辽带领黑山骑兵纵横曹军后方,袭扰曹操粮道。

曹操命负责后勤补给的任峻采取十路纵队为一部,缩短运输队的前后距离,并用复阵,加强护卫,再派出夏侯渊,曹纯带领虎豹骑协助任俊护粮。

再以夏侯淳,文丑负责截击黑山军的军粮,双方各出兵马,想侵袭敌方粮道。

终究黑山军骑兵多,曹军略有不及,而且黑山军一打退曹兵运粮车队,就放火烧粮,往往曹操派出的援兵还没赶来,军粮就被烧了大半。

曹操本就缺粮,如此一来压力更大,曹操忍不住去信给留守许昌的荀彧,述说他准备退兵之事。

而荀彧劝曹操坚守,如今守官渡已近半年,河北大军锐气已失,若施良谋败敌,河北大军将不战自退。并且告诉曹操一个好消息,钟繇已经说降了马腾韩遂,此二人都表示归顺朝廷,并献凉州战马三千匹以助战,如今马队已经从许昌出发送往官渡。

曹操正是缺马,相比黑山军一万七八千的马军,他只有两千虎豹骑和三千骑着驽马的轻骑,若有三千良马,便相当于又多三千虎豹骑。

战马一到,骑术娴熟的骑手把驽马换成战马,曹军骑兵多了,可以及时的支援袭扰,加上夏侯渊和曹纯都是精通骑战的大将,赵云张辽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抢粮大战进入白热化,不仅开始袭击敌军粮队,还尝试攻打粮草大营,双方设立诸多粮营故布疑阵,都难以查清对付存放粮草的准确所在。

官渡大营,曹操分派细作前去黑山军中,并无所获。又吩咐细作,想办法抓一个黑山军重要人物过来,逼问粮营之事,不过知道粮草囤积所在的仅有几名高级谋士,身边总有卫队守护,不能得手。却有一人,因不受萧彦重用,防护不严,被曹操细作俘获,带至官渡。

“主公,以将许攸擒来,听您发落。”说话的是摸金校尉中的成员,摸金校尉最开始是为了解决军资所设立的,后来曹操见摸金校尉中的人都身手敏捷,胆大心细,特意将他们培养成如影密卫一样的专业细作部队,用于刺杀,打探情报,绑架人质等诸多用途,已经越发的壮大了。

曹操听许攸来了,大喜道:“许子远到必有良策献上,此人何在?”

“就在账外。”

曹操一听,来不及穿鞋跑出账外,见许攸被五花大绑,满脸愤怒,曹操拱手道:“曹操来迟,子远莫怪。”

又怒斥道:“许攸乃我多年好友,尔等岂能对他无礼!”

许攸愕然,他写长文痛骂曹操,这次被擒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曹操竟然说出这番话来,着实让他感到意外。

这时摸金校尉见绳索解开,曹操过来挽着许攸的手感慨道:“子远,多年未见,着实想煞我也。还记得少时,你我共赴颍川求学之时,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你我都老了。”

许攸见曹操真情流露,不禁有些感慨,“孟德,如今你以是大汉丞相,而我归附楚王,你我各为人臣君主,就莫叙前情了吧,今我被擒,任由发落。”

曹操拉着许攸进入账内,笑着说道:“子远,萧彦本就对你有几分疑心,不与重用。你又在我营中走了一遭,你想我放你回去后他会怎么对你?”

许攸心中悚然,这才想到,就算自己逃回去,萧彦只怕也不会再相信自己,以他的枭雄性情,只怕会杀自己以绝后患。

许攸不禁长叹一声,满脸苦涩,曹操趁势道:“子远,你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我定会向陛下保奏,免除你的罪责,并且重用之。”

许攸心中一动,好笑的看着曹操,“孟德,你如此优待,只怕也是心有所图吧?”

曹操站起来拱手深深一揖,十分诚恳道:“子远足智多谋,定有破黑山之策,请子远教我。”

许攸见曹操身为大汉丞相竟然如此尊崇自己,不禁虚荣心爆棚,他呵呵一笑,“孟德,你军中已经缺粮了吧?”

曹操忏愧道:“不瞒子远,我虽为汉相,不过军粮还不如黑山贼,如今我军中粮草只够支应半年,若黑山半年后还不退兵,我必败无疑。”

许攸脸色陡然变冷,“人说曹操奸诈,今日一见方之其言非虚。”

曹操洒然一笑,“还是瞒不过子远啊,实话告诉你,我军中粮草仅够三月吃用了。”

许攸正色道:“孟德,我真心为你设谋,你却如此欺我,既然如此,便是施以重刑,许攸也绝不再说半个字。”

曹操急道:“子远莫要生气,曹操并非存心相欺,好吧我告诉你,我军中只有一月军粮了。”

许攸冷笑一声道:“你军中分明是一座空营,粮草最多能用三天。”

曹操听了大惊失色,“我在军中故布疑阵,并且以沙袋装成军粮,没想到也被子远探知,不知此消息从何而来?”

:。:

第一百一十六章:奇袭乌巢

许攸悠然道:“吾许家子侄在你军中为督粮官,我前日秘密传书招降,得知你军中以是一座空营,本想告知楚王,多派游骑堵截袭扰,待你粮尽挥师南返之时再大举进攻,没想到却突然被你的人抓了来。”

曹操闻之感叹,“真是天幸,若是萧彦得知此事,依照子远之谋,吾必全军覆没矣。如今我军危在旦夕,而黑山军中有赵云张辽这等良将,贾诩沮授这等的足智多谋之士,只怕也是必败无疑了。”

许攸听曹操夸赞贾诩沮授,面露不屑之色,“破黑山贼有何难哉,如今萧彦之兵屯于官渡,以大将杨凤守之,杨凤智谋武功都是下下之选,此人好酒,而且仗着是黑山元老素来桀骜,与萧彦提拔的诸多冀州降将关系恶劣,萧彦派他去守乌巢,便是你破敌良机。”

“黑山军的粮草大营原来在官渡。”曹操闻之大喜。

许攸告知曹操,“萧彦谨慎,他立下数座假营,每三天就换一次屯粮之地,若要劫之,务必尽快。烧其军粮之后,再分拨兵马,以十面埋伏之计,只需一日,就可将黑山军主力聚而歼之。”

曹操欣喜不已,“今天得见子远,真乃我军之福啊。子远稍歇,我这就领兵去偷袭乌巢,一把火烧了黑山贼的粮草。”

曹操走出营帐,脸上喜色收敛,吩咐手下亲兵去把郭嘉找来。

郭嘉很快赶来,询问曹操深夜召见所为何事,曹操即把许攸所说火烧乌巢之事复述一遍。

郭嘉沉吟一会儿,问曹操道:“许攸虽不受重视,也是黑山军中的重臣,不知我军是如何将他掳劫而来?”

这个曹操也知之不详,又遣人去把抓了许攸的摸金校尉找来,问他,“汝是如何生擒许攸,其中过程详述我听。”

摸金校尉说道:“启禀丞相,我与两个兄弟趁夜摸进黑山军营寨,发现贼首萧彦和诸位文臣账外都有重兵把守,而许攸先生帐中亮着火光,周围无人把守又无巡逻卫士,我随即摸进帐中,将许攸先生打晕,扛出黑山大营。”

郭嘉听了顿时生疑,他道:“黑山军岂会如此不备,身手敏捷擅长轻功的武林人士进入军营不被发现都十分困难,你如何还能生擒一个黑山军的重要人士出来?”

摸金校尉解释道:“黑山军中早以有我军细作,绘制了详细的地图和值夜兵卒巡逻换防的时间,并且助我杀了哨兵,因此我才能未惊动任何人安然带回许攸先生。”

曹操一听称赞道:“摸金校尉仅以数人之力,作用堪比数千大军啊。”

摸金校尉拜服道:“多谢丞相夸奖。”

郭嘉皱着眉头,对曹操说,“丞相,萧彦此人工于心计,他既然不信任许攸,又为何留之重用,还把屯粮重地相告。而且杨凤能力平平,却被萧彦分派去守粮草大营,不是太过巧合了吗?我认为其中有诈,若是出兵劫粮,恐中敌军埋伏。”

曹操说道:“奉孝,这只不过是你的推测,若许攸所言是真的,那我们就错失反败为胜的良机了呀。”

郭嘉劝道:“丞相,依我之见,趁黑山军未知我军粮尽之前,先行退兵吧。”

曹操迟疑起来,因为荀彧劝他坚守,而郭嘉劝他撤兵,“奉孝,我军一退,官渡一旦失守,黑山军将会化被动为主动,可畅通无阻大举南下侵占我方州郡,再难以调集兵马阻挡黑山军之兵锋了。”

郭嘉皱着眉头,对曹操说道:“既然丞相心意一定,我有一记,或可令萧彦挥师北返。”

曹操喜道:“不知奉孝又有何妙计?”

郭嘉道:“丞相可知,现在萧彦之弟萧安留守中山老巢,曾经袁绍带兵讨伐黑山之时,曾挟持萧彦父母和弟弟萧安,萧彦在三军阵前拒不投降,还一箭射落萧安樱盔。萧彦一直对萧安有所警惕,他出使洛阳迎娶董卓之女董白时还曾留言,若是自己出事让张牛角继承黑山军霸业,萧彦宁愿把基业传于外人也不传给萧安,可见其心中一直介怀。若是有谣言传出,说萧安在中山造反,要夺萧彦政权,萧彦闻之定然惶恐,即使不回师也会亲自赶回中山,稳定局势。”

曹操皱着眉头,“奉孝,你此计虽好,可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功,而我军粮草即将告磐,为之奈何?”

郭嘉道:“我军中还有大量驽马,可杀马取食,若无马,亦可杀人就食,只需坚守十日,相信十日之后,荀彧一定能再为丞相筹措一批军粮,送至官渡以解我军之危。”

曹操听到杀人就食,不禁感到汗毛悚然,这个决定比他当初听从戏志才建议,掘墓以做军资都要艰难数倍,想着终是摇了摇头,“把营中所剩军粮以小斛发放,再杀驮运粮草军械的驽马,若是军士不满,可杀督粮官之首级以定军心。”

曹操想到督粮官泄露军情,让许攸得知,不禁目露寒光。

此时黑山大营之中,本应安睡的文臣猛将皆混迹于萧彦帅帐之内,这时吕翔吕旷进账,手中战刀还在滴血,他们向萧彦汇报道:“主公,曹军细作以尽数消灭,未曾走脱一个。”

“好!”萧彦沉声道:“今夜曹兵必会劫吾乌巢粮营,各位将军马上带兵前往指定地点埋伏,只等曹操一到,便全军出击,攻杀曹操。”

“诺!”

典韦,赵云,张辽,徐晃,张合,徐荣,张绣,胡轸,齐声喝应,萧彦面容冷酷,他分兵八面埋伏,只要曹操攻打杨凤驻守的乌巢粮营,必死无疑!

时光流逝,众军等候了两个时辰,渐渐天明,天亮之后大军难以遮掩踪迹,曹操大军到来必会察觉,不会落入瓮中。

众将无功而返,萧彦关注战情一夜未眠,见天空已经微白,曹操不可能再出兵劫粮,便下令众将返回。

这时贾诩心中也起了疑惑,他对萧彦说道:“主公,是不是许攸没有投敌,所以曹操才未来劫营?”

萧彦道:“许攸已落入曹操之手,就算他忠心于我,只字不提,也撑不过曹操的严刑逼供,必定会吐露我军粮营所在。可能曹操见时辰以晚,一时间难以调拨兵马在天明之前攻下乌巢,遂不出兵,今天晚上夜袭也说不定。”

:。:

第一百一十七章:李婉私养死士

贾诩也只能如此希望,可第二天大军在乌巢外驻守,苦等一夜也没看到一个曹兵,第三天也是一样,萧彦这才知道曹操识破自己的计谋,羞怒不已。

很快他通过细作得知,曹操为了能在官渡坚守,已经开始以小斛分发粮草,而且杀驽马取食,决心在官渡死磕,萧彦心想这样玩下去就算逼的曹操去吃人肉他也不会走,忍不住想。孙坚,你还要拖拖踏踏到什么时候,怎么还不来抄了曹操的后路。

千里之外的江东,孙坚早已经预备好了兵马,而曹操与黑山贼在官渡相持数月,战况激烈各有伤亡,正是出兵的大好时候,他终于下定决心,招来文臣猛将,说要亲自带兵奇袭许昌,劫回天子,号令诸侯。

孙坚望着江东的后起之秀,心中涌出骄傲之感,自己的大儿子孙策,武艺勇冠三军,带兵作战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江东周郎,智谋过人,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此二人合力,就连袁术,刘表这些诸侯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吾儿,我出兵之后,江东就交给你了。”

孙策说道:“父亲年事已高,此次突袭许昌危机重重,还是让孩儿带兵出征吧。”

孙坚瞪着圆滚滚的双目,怒斥孙策,“你这竖子,竟敢小看你父亲!我虽年过半百,可那廉颇七十,亦能食斗米上阵杀敌,我乃江东猛虎,又岂是你这小雏能比!”

孙策道:“那吾与父亲一起出征,留二弟孙权守江东即可,我是个武夫,而孙权那小子知人善用,比我更适合做江东之主。”

孙坚听孙策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忍不住要打他,又感念孙策说话虽然不中听倒是一片孝心,收住手斥道:“滚!我决定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程普黄盖,韩当祖茂!”

“在!”

孙坚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一眼孙策,“就让我们这老将出师,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咱们的厉害!”

四人起身喝应,“诺!”

孙坚挑选出精兵三万,从庐江出发,昼伏夜出,走荒山古道,若遇猎人农夫,为防泄漏消息一并杀之,如此横穿汝南,直抵颍川郡时曹兵还一无所知。

孙坚又分派百名精锐,由他亲自率领,让程普统领大军,他则化作行商先行混入许昌城中。

直抵颍川之时因路上村寨众多,程普已经难以掩盖行迹,就急行军往许昌而去。

此时驻守颍川的荀彧得知江东兵来袭,急忙吩咐紧闭四门,并且派信使把孙坚奇袭许昌之事告诉曹操,叫他马上回师,不让许昌危矣。

为了在官渡抵挡黑山军的南下之路,曹操已经抽调了绝大部分兵源,就算是许昌老巢,也才留两千兵马,而孙坚大军三万,强攻之下,只怕一日就会陷落。

曹操得知消息后心急如焚,准备连夜撤军回援许昌,而这时,郭嘉急找曹操对他说道:“丞相,你若回师,黑山军必定大军压上,不如留一只兵马,故布疑阵以迷惑萧彦,再加以牵制,免得他长驱直入进入颍川地界。”

曹操对郭嘉道:“能与萧彦匹敌者仅奉孝一人,今我带兵回师驱逐孙坚,就劳烦奉孝留守官渡,不知奉孝需要多少兵马才能挡住萧彦?”

郭嘉说道:“我军有霹雳车,黑山军不敢靠近又不知我军虚实,而且我军有地形之利,只需两万兵马即可挡住黑山军南下之路。”

曹操点头,“奉孝,黑山军有十几万大军,你可得小心,只需坚守此地十五日,吾必带军返回。”

孙坚来颍川的消息自然也瞒不过萧彦的细作,随即曹操带大军回援,留郭嘉带兵两万守官渡,萧彦摩拳擦掌,现在曹军人数不足黑山军五分之一,萧彦不信他的精兵悍将打不下官渡。

萧彦正准备召集所有兵马,强攻官渡曹营,这时贾诩来找到萧彦,报告了一个消息。

“主公,大事不好!”

平时沉着冷静的贾诩竟然有慌张的神色,萧彦预料有大事发生,忙问贾诩,“文和,何事让你慌张?”

贾诩告诉萧彦,“主公,军中近来谣言四起,说主公之弟萧安挟持百官,意欲自封为王。”

萧彦眉头微凝,不满道:“既知是谣言那就当不得真,流言蜚语不去理睬它自会散去,而且萧安又无军权,岂能乱我根基。”

“主公,若是谣言我岂会来烦你。”贾诩拿出一份情报递给萧彦,“主公,萧安乃户部侍郎,汝后母李婉挑唆萧安帮忙躲避商税,之后更是私售军粮。萧安贪赃枉法之事泄露,被刑部尚书管宁亲自抓拿下狱,而李婉竟然带着上百私养的死士前往劫狱。”

萧彦知道李婉爱财,没想到她私售军粮,还敢圈养死士,真是胆大包天。

“后来又如何了?”萧彦冷着脸问道。

贾诩道:“李婉救出萧安之后,又包围楚王府,被留守楚王府的卫队击退,他们又转去中山郡府,还抓了不少乡绅官员,要百官拥护她儿子为楚王,将主公罢黜。”

“呵~”萧彦禁不住冷笑,“这个蠢妇人,不过是在自寻死路罢了。”

贾诩道:“甄逸,崔烈二位老臣已经带领护城部队包围了中山郡府,可是李婉又以主公之父萧歆老先生为人质,众人因此一筹莫展,如今人心惶惶,请主公回去主持大局。”

萧彦皱住眉头,“李婉竟然以我父亲为质,这不像她做出的事。其中定有曹操从中搞鬼,或许李婉已经被曹操收买了,所以才敢如此大胆。”

贾诩点头道:“主公说的没错,李婉早在两年前就与萧歆分居,并且养了男宠。而那男宠被曹操细作收买,是他劝李婉私养死士,以助她儿子萧安获得权势。萧安被抓,也是这男宠私自带人劫狱,逼得李婉不得不发起一场政变,还抓了萧歆为质。”

萧彦眼眸冰冷,“李婉圈养死士的事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

第一百一十八章:孙坚突袭许昌

贾诩心中一凛,跪着说道:“贾诩身兼影密卫统领之职,却未能查出李婉私养三百死士,罪该万死。”

萧彦沉声道:“此次你办事不利,确实该罚,文和,你如今贵为兵部尚书,影密卫再交由你统领不太恰当,你办理一下交接,暂时由吾亲卫大将典韦代为指挥。”

影密卫职权越来越大,已经发展成一股超脱于三省六部之外的巨大力量,贾诩本无太大野心,听萧彦说要他卸任影密卫统领之职反而松了口气。

“诺!”

萧彦目光幽幽,“一个妇人带着三百死士,就要逼着我十几万大军回师平叛,不觉得好笑吗?文和,你回去一趟,处理一下李婉的事。”

贾诩可是不想参合这档子事,若是萧歆出了意外,自己可脱不了责任。中山郡城有数千城防军,崔烈甄逸又都是富有谋略,解决李婉这个疯女人有何难事,不过是怕萧彦的父亲和弟弟出了意外,惹祸上身罢了。

不过贾诩号称毒士,胆子之大非一般人能比,听到萧彦下令,便沉声应诺,“主公,那贾诩这就去了。”

萧彦送贾诩到辕门之外,又命胡车儿带亲兵百人护送,直到贾诩上马,萧彦才嘱咐一声,“我们改制不久,一定要尽快平定叛乱,稳定局势,谁敢阻挠黑山军霸业,都无需放过。”

贾诩听出萧彦的言下之意,若是萧歆被李婉蛊惑,也赞成萧安称王,亦可当叛贼论处。

贾诩听到这句话心彻底放下来,“主公,贾诩去了。”

贾诩离营而去,翌日一早,萧彦便集结十万大军进军官渡,发兵强攻。曹军主力虽去,可郭嘉凭借着有利地形和诸多防御工事,节节抗击,一日血战也未能攻破官渡大营。

而这时,孙坚已然兵力许昌城下,荀彧亲登城头,号令守城卫士各司其位,严守城池,以待援兵归来。

正当这时,城内一阵慌乱,荀彧只见从城中各方角落汇聚了上百个细作,突袭城门。

荀彧急令守城兵勇前去围剿那些细作,切不能让他们靠近城门。

城门之外,带兵的程普听到喊杀声,知道孙坚已经动手,他不禁叹了口气,“主公身赴陷境,令人担忧啊。”

黄盖也道:“少将军孙策也和主公一样,每战必身先士卒,虽能鼓舞士气,也难免会出现意外,此战之后,我等该劝主公,不能再这样了。”

程普点点头并不多言,拔剑大喝,“全军出击,攻城!”

江东大军发起进攻,在这时近半的城头守卒去截击孙坚,兵源更是不足,上万江东兵勇冲杀而来,更显势单力薄。

而这时,一名身穿曹兵盔甲的人趁乱已经冲到城门之下,他突然暴起,掌中钢刀左右挥舞,既砍飞两名城门卒的头颅。

这时他狞笑一声,把头盔取下,正是江东猛虎孙坚,孙坚舞起大刀奋力砍杀,在片刻间就杀死了十来个守城兵,曹兵所穿盔甲似如无物,他手中大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轻者断手断脚,重者甚至被腰斩,残肢断臂散落一地凄惨无比,余者丧胆抱头鼠窜。

孙坚随即打开城门,策应程普带领大军入城。这时荀彧见城破了,急忙骑着快马逃向王宫。

一路疾驰入刘协宫室,顾不得礼仪拉起刘协说道:“陛下,逆贼孙坚奇袭许昌,快跟我走!”

曹操杀了他的爱妃,刘协以与曹操撕破脸皮,听说有人来袭不惊反喜,笑道:“孙坚真忠诚也,他来救架,吾当重赏之。”

荀彧急道:“陛下,那孙坚狼子野心,不亚于国贼董卓,你若被他掳劫,还不如留在许昌。”

刘协心中不禁感到悲凉,他知道荀彧虽然为曹操效力,却心向汉室。不过荀彧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维持他身为天子的仪仗,其他连一句话也不敢对自己说。

刘协与荀彧说道:“文若,我身为汉室天子,却如同傀儡,只能任由这些诸侯摆布,落入孙坚手中也罢,曹操手中也罢都是一样,何必自讨苦吃。在司隶时我想逃脱李傕郭汜的魔爪,结果被曹操所获,要挟我以令诸侯,如今我逃出去,落入其他诸侯手中也是一样,你去找曹操去吧,不要管我。”

荀彧眼圈一红,深恨自己无能,突然听到宫外传来喊杀声,想起孙坚已经带人攻打王宫来了。荀彧走到宫内一座箭楼之上,此时孙坚已经带兵把王宫团团包围,并派出嗓门大的将士在外面喊话。

“王宫里的人听着,今曹操不辨是非杀害朝廷忠良,又谋害王妃,孙坚受陛下密诏而来,搭救天子,冥顽不灵者一律诛杀全家,开城投降者,吾家主公既往不咎,可免一死!”

荀彧高声回应,“孙文台何在?”

孙坚策马而出,望着箭塔之上的荀彧,他高声回应道:“荀彧先生,现在王宫之内仅数百残兵,就算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也难以从我手上逃脱,投降吧,交出陛下,我可免你一死。”

看着孙坚并未着甲,荀彧心中一动。孙坚之前穿着曹兵盔甲,等江东军杀进城的时候就把盔甲给脱了,现在只穿着一件单衣,而且孙文台离箭楼距离不过四十步,乃是射杀他的大好时机。荀彧小声嘱咐箭楼上的弓箭手都预备射杀孙坚,等他号令一下便同时射箭。

荀彧呵斥道:“孙文台,汝将死矣,还敢口出狂言!”

荀彧将手一挥,箭楼上瞬间闪出十几名神箭手,十几支箭矢在烈日的照耀下,如流星般往孙坚射去。

孙坚没想到荀彧这个时候还敢害他性命,只是艰难的一扭头,躲过射向面门的两支飞矢,结果在一瞬间,胸膛,小腹,大腿接连中箭,还有一箭擦到脖颈,割裂血管,带出一大片皮肉。

孙坚捂着脖子跌落马下,血液喷如泉涌,浑身抽搐。

“主公!”程普黄盖等将厉声大叫,冲过来抱起孙坚往后方退去。

韩当祖茂则愤怒不已,带兵强攻王宫,荀彧目光阴冷的看着被拖下去的孙坚,他知道这时江东兵以乱,是突围的大好时机。

:。:

第一百一十九章:曹操孙策丧父

荀彧吩咐一名将士扮做自己模样,带着汉帝刘协从景德门逃走,把江东军都引过去。韩当祖茂对荀彧恨之入骨,又想抓汉帝刘协,不疑有他,带兵直追过去。

而这时荀彧带着百官从太和门逃走,一路逃窜,江东兵因为孙坚重伤而大乱,没能进行有规模的阻击,让荀彧轻易就逃出许昌,躲进了阳翟县。

孙坚伤势过重,一个时辰之后就伤重不治,驾鹤西去。程普黄盖韩当祖茂皆愤怒至极,因为刽子手荀彧逃了,还带走了百官,现在虽然抓到了汉帝刘协,可孙坚以死,还要刘协有何用?

这时韩当怒道,“荀彧虽然跑了,他们的家眷还能走吗!”四人旋即反应过来,各自领兵去抓拿朝中众臣的家眷,特别是曹操。

可全都扑了个空,荀彧生性谨慎,江东军入颍川时,就已经悄悄把家眷送去阳翟安置。

不过程普等人也并非毫无所获,曹操之父曹嵩虽然年事已高,不过为人贪财,他要留在家里,害怕曹家人都走了丫鬟仆人会拿走家里的东西,把小辈都送走自己留下来看家,结果被程普所擒。

程普等人为孙坚报仇,斩了曹嵩之头来祭奠孙坚,并且操办白衣百甲,要为孙坚送行。

这一来就耽搁了时日,两天之后,曹操所辖大军就回到了颍川,并且到了距离许昌最近的阳翟县。

荀彧一脸歉疚的看着曹操,“主公,荀彧无能,城中混入了敌军细作以至许昌陷落,天子也被孙坚所擒。”

“文若,许昌陷落已有几日!”曹操急问荀彧,他还想把天子给追回来。

荀彧道:“两日前许昌城便失陷了。”

“岂有此理!”曹操猛击帅案,显得十分愤怒。两天时间,要是快马加鞭的话天子以在数百里之外,是难以追回来了。

“主公,还有一事。”荀彧深吸一口气道:“老主公曹嵩,被孙坚麾下的大将程普斩了!”

“什么,我爹死了!”曹操只觉得天昏地黑,浑身力气都被抽走,他蹭蹭地退了几步伏在帅案上,痛哭出声,半响后才嘶哑着声音问道:“孙坚与我并无大仇,为何要谋杀吾老父亲?”

荀彧说道:“主公,孙坚带兵围攻王宫时,被我以弓箭射死,如今程普黄盖等江东老将在许昌筹备白衣白甲,要为孙坚发丧,并且杀了不肯撤走的老主公。”

“孙坚死了!死得好!这老贼偷袭我的许昌,合该有此报应!”曹操突然变了脸色,大笑出声,半响后厉喝道:“程普居然敢留在许昌为孙坚发丧而不是急着逃回江东,那他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集结所有兵马,拿下许昌,抢回天子,斩杀程普,为吾父报仇!”

“诺!”

程普本想在三天之内筹齐白衣百甲就回师江东,没想到才过两天曹操就回师了,他站在许昌城头望着曹操的大军,眉头紧锁,这下子想安然回到江东恐怕是不可能了。

“黄盖,今夜你护着主公的棺椁和天子出城,我掩护你。”程普忍不住说道。

黄盖听了不满,“不行,军中少不了你,还是你先走,我来阻挡曹操几日。”

“要我说咱们不需着急,以三万大军守许昌,曹操想打进来没那么容易。曹操主力回师,抵抗黑山贼的官渡前线早晚被破,只要少将军孙策从吴郡攻打徐州,到时候曹操会主动跟我们求和。”这时颇为机智的韩当开口说道。

程普黄盖一听很是有理,就派信使出许昌去请孙策出兵接应,自己坚守许昌抵抗曹操。

江东军人数不少,而且许昌被曹操设为国都,经营多年,城高墙厚,又有一条宽两丈,深三丈的护城河,曹操想打下来可不容易。

许昌之变消息传到江东,孙策得知父亲孙坚之死,悲呛流涕,目光中满是仇恨之色,大吼道:“我与曹操势不两立!”

孙策提到把面前的帅案劈成两半,要集结所有江东兵马攻打豫州。

闻听此事,周瑜从庐江水师赶来劝孙策,让他以韩当之谋,佯装进攻徐州逼曹操主动求和。

“伯符,现在还有袁术未灭,刘表也是我军心腹之患,还不是进军中原的大好时机啊,现如今还要曹操抵抗河北的黑山军,让他们杀个两败俱伤,而我军占淮南,夺荆州,在征讨益州天府之国,全据南方之地,届时但有带甲之士五十万,再发动南侵,一举攻占北方。”

孙策恨声道:“我与曹操有杀父之仇,身为人子,岂能不报仇乎!”

周瑜道:“老将军虽死,可程普将军也杀了曹操之父曹嵩,为伯符报了父仇,现在还是以大局为重,我军若全力攻打曹操,只会便宜了黑山军,而且袁术刘表也可能截击我军后方。老将军一死,那些江东豪强只怕也会起兵造反,这时举兵外出,后方定然不得安宁,老将军潜心经营的基业,只怕会毁于一旦呐。”

“混账!有吾江东小霸王在此,谁敢造次!”孙策骂了一声,嘴上虽凶,心里也起了几分忌惮。

周瑜自然知道这位老友心意,说道:“伯符,现在徐州兵马皆跟着臧霸与黑山军的大将褚燕对峙,广陵下邳之地守卫空虚,正是我军出兵的大好时机。请伯符坐镇江东,周瑜带兵前往徐州。”

孙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

此时曹操急攻许昌,一连十日也没能攻下,反而折损了数千兵马,而萧彦也在猛攻郭嘉驻守了官渡,连日强攻,官渡虽岌岌可危,也让郭嘉勉强守住了。

贾诩已经到达中山郡,一路快马加鞭,从甄逸崔烈等重臣的口中得知,李婉带领一百余死士占据中山郡府,并且控制了中山郡府三十四名官员还有萧彦的父亲萧歆。城防军把中山郡府团团围住,可李婉有言在先,若是胆敢踏入郡府一步,就杀萧歆,然后举火自焚,所有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还得为郡府里的人送吃送喝。

:。:

第一百二十章:营救萧歆萧安

“你们确定李婉还在郡府之中?没带着萧老先生和萧安挖地道逃走?”

听贾诩如此一问,崔烈,甄逸,管宁等人尽皆愕然,他们倒是没想到这一遭,只是以为李婉被团团围住已经是插翅难逃,而且每日有人进去送饭,会确认萧熙是否还活着。

崔烈听贾诩之言急忙去吩咐人挖堑沟引河水防备李婉掘地道逃走,再以水缸监听地底动静。而这时甄逸小声问贾诩,“文和,主公对这事怎么看?”

贾诩反问甄逸,“甄大人,不知主公之父萧歆是何种态度?他是支持李婉萧安,还是宁死不与之同流合污?”

甄逸摇摇头,“李婉曾经用刀威胁萧歆,让他下令城防军让开道路,而萧歆一言不发,想来是不支持李婉的。”

顿了顿甄逸又道:“不过萧歆担任武院院长多年,军中武将大多在他手中上过课,在军中威望不小。他若是当真出了事,我等难逃罪责,只是不知主公是何心思?”

“主公举事之前,袁绍曾经抓了主公的父母,还派萧安在阵前劝降,结果如何不用我说了吧?”

甄逸自然知道,萧彦以一支快箭射向萧安表明自己的态度,一下子就稳定了军心,无论是谁也不可能阻止他开创霸业。

贾诩接着说道:“李婉私养死士,公然劫狱还意图谋反,事情发生多日还未得到妥善解决,如今各州郡人心惶惶,主公对你们的无所作为已经不满了。今夜直接派人暗中潜进府衙,若能救出萧歆大人和其他同僚最好,若是救不出,就强行破门!胡车儿,救援行动由你指挥。”

“诺!”胡车儿应了一声,不过脸上带着些苦涩,这可不是好差事啊。

他看了看天色,午时就要到了,问甄逸道:“甄大人,不知今日的饭食是否已经送去府衙?”

甄逸道:“还在准备,不知将军何意?”

胡车儿道:“这次的饭菜由我送去吧,一来可确认老主公萧歆是否安好。二来查看一下郡府内的地形和防守情况,为今夜的突袭做准备。”

“还是将军想的周到。”甄逸随即命令胡车儿负责送粮食。

胡车儿穿上伙夫装,提着两桶米饭进府衙,一进门就发现几名黑衣人手持强弩对准他,又有人过来对胡车儿进行搜身,确认无误之后才要他继续走。

萧彦以中山为都城,这府衙经过几番扩建,地方不小,最高的建筑上视野辽阔,有数人观察城防军的动向,其中四角又分布哨兵手持强弩,全天候监视,一旦有人闯入,就鸣锣预警。

胡车儿穿越长长的走廊进入正殿,只见那些被擒的三十余官员都十分害怕的跪在李婉面前,声呼女王。

而李婉穿着萧彦继承王位时特意定制的黑色蟒袍,手中拿着一根皮鞭,看谁不顺眼便抽上一鞭,得意不已。

李婉似乎打累了就懒洋洋的坐在龙椅上,一个容貌俊秀的男子给她捏肩捶腿。

李婉看见胡车儿提着饭桶过来,半眯着眼问,“今儿吃什么呀?”

胡车儿道:“肉丝白饭,还有水煮鸡蛋。”

“又是这些东西!”李婉突然伸脚把一桶饭菜踢翻,怒道:“我堂堂楚国女王,你就拿这些喂猪狗的糟糠来打发我,去!告诉甄逸,让他给本女王弄小鹿肉还有蜜水来,不然本王要罢免他的官职,还要没收他所有家产充公!”

那相貌俊秀的男子也厉色道:“还不快去,跑慢了些,我打断你的腿!叫甄逸半个时辰之内弄来,不然我就要杀人了!”

胡车儿忍着愤怒说道:“我要先确认萧歆老先生的安全。”

“放心,那老家伙还死不了。”李婉拍了拍手,正殿后侧门打开,两个死士押着萧歆出来,萧安也跟在其后面,萧歆见三十来个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朝廷官员面露悲愤之色,怒声道:“你又在做这种事,我就该一早休了你,也不会有今日之祸!”

这时萧安也说话了,“母亲,你收手吧,这样下去可就没法回头了!”

李婉听了勃然大怒,“你们两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是听我的一早害死萧彦,让安儿继承黑山基业哪里会有今日之事。都带进去!他们两个今天都没饭吃!”

“你还不滚!”李婉转头看着胡车儿,胡车儿听了疾步向外走,这时李婉又对那些跪的官员说道:“诸位爱卿,地上的饭菜都是我赏你们的,还不来抢!”

那些人一听,当真蜂拥过来,抢着吃掉在地上的饭菜,有些人甚至为了争一口饭红着眼厮打起来。

胡车儿鼻子感到有些酸涩,这些黑山军官员不知受到何等的虐待才变成这样,李婉这女人活该千刀万剐。

他走出郡府,这时贾诩问胡车儿,“胡将军,萧歆老先生平安无事否?”

胡车儿恨声道:“贾诩大人,老先生没事,不过李婉那贱女人欺人太甚,老先生当初也是瞎了眼,居然会娶她为妻。”

贾诩皱眉道:“胡将军,别说这种话以免惹祸上身,你可有办法救出被困之人?”

胡车儿挠了挠头:“我倒是可以试试,不过李婉养的死士不少,而且在郡府安置了好些个明哨暗哨,还配备强弩,就怕被发现了,这些死士狗急跳墙,伤了萧歆老先生。”

贾诩想了一想,忽然开口,“我记得郡府扩建时,主公亲自设计了什么排水系统,挖了一条地下水道从府衙内直通护城河,应该可以从排水口爬进郡府。”

“有这事?那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胡车儿听了大喜,心说要是救了萧歆,他可就立大功一件了。

贾诩又皱着眉道:“只是那出水口太小,只能匍匐前进,而且距离又有二里之地,若是郡府内的排水口被李婉堵住了就别想再掉头返回了。”

胡车儿道:“贾诩先生放心,若是排水口被堵,郡府内肯定会有积水,而且那些人的屎尿粪便不能出城,肯定臭气熏天,而我今日进去的时候发现郡府内并无意外,水流畅通,排水口应该没有被堵。”

贾诩说道:“说的虽然有理,还有一点就是,若是李婉安排人守着排水口,把你堵在其中,你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来。”

:。:

第一百二十一章:萧安弑母

胡车儿紧锁双眉,狠了恨心对贾诩说道:“匍匐前进二里,少说也得一个时辰,贾诩先生,就以一个半时辰为限,若我没有救出萧歆老先生,你就下令城防军强攻吧。”

贾诩很是欣慰,“胡车儿将军如此忠勇无畏,事后我定会上报主公,为你请功。”

胡车儿点了点头,夜里,胡车儿来到护城河边,见到了一个仅比水桶大一圈的黑洞,洞里不事流出污水,发出阵阵恶臭。

胡车儿忍着恶心,钻进了排水口里,胡车儿手脚并用向里面爬去,前方伸手不见五指,臭气熏天,胡车儿在这黑暗的臭洞里艰难的爬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到尽头,他向上摸索,根据贾诩所说,这附近应该有出口,只要推开石板,就是郡府正殿外的广场。

胡车儿又仔细摸索的十几分钟,总算是找到了快松动的石头,轻轻把它移开,他向外探头探脑,见左右无人心道侥幸。

他把石板盖上,悄悄往正殿摸去,突然听见了轻微的呻吟声,胡车儿透过窗户,见李婉正和白日里见过容貌清秀的男人缠绵在一起。

“贱女人!”胡车儿暗骂一声,继续向前走,很快来到关押萧歆和萧安的房门之外,只见那门前还有两个执刀的死士守护。

胡车儿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刀,沿着墙角悄悄靠近,眼看着越来越近,突然一个死士说话了,“喂!你闻到没有,好大一股臭味!”

胡车儿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知道是自己身上的味道,这个时候要是被发现,他就算突袭成功,那些死士也会叫来其他人。

而那旁边的死士则是不满的说道:“你别说我臭,咱们彼此彼此,十几天没有洗浴了,怎么会不臭?”

胡车儿心放了下来,只听那位死士又道:“真的太臭了,我要向统领大人反应,再也不跟你一起站岗了。”

而这时,胡车儿已经摸到了死士的背后,他用无比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再也闻不到这臭味了。”

话音刚落,胡车儿的刀已经划破了这死士的喉咙,胡车儿旋即窜了出去,又一刀插入另一名死士的心脏,在两人身上稍作摸索,找出了门锁的钥匙。

胡车儿将门打开,只见还未燃尽的烛光下,萧歆和萧安正盯着自己。

“你是谁?”萧安冷声问道。

“萧老先生,萧公子,我是受主公的命令来救你们的,快跟我走。”

萧安听了面带喜色,“是大哥让你来的?”

胡车儿道:“正是,主公心念你们的安危,叫我潜伏进来相救,快走,要是被发现就危险了。”

萧安扶着萧歆走出房间,这些天萧歆本来就没这么吃东西,今天又饿了一天,身体十分虚弱,正当这儿,萧安听到了淫乐之声,他的脸色陡然剧变。

“这个贱女人,她不配做我的母亲!”说着一把夺过胡车儿手里的短刀朝那房间走去。

“安儿,别去。”萧歆喏喏的喊了一声。萧安怒发冲冠哪里管他,直接一脚踹开宫室大门,冲进去一刀刺进那男宠的胸膛,拔出来又刺进去,反复十余次,好似疯魔一般。

躺在男宠身下承欢的李婉吓傻了,男宠的血溅了她一身,李婉动也不敢动,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萧安把已经死透的男宠推到一边,双手将短刀高高举起,要插入李婉的胸膛。

李婉突然反应过来,惊叫道:“不要,儿子,我是你的娘啊!”

“你也配当我娘!”萧安怒吼一声挥刀刺下,短刀透过李婉的身体插进床板里,血如流水顺着短刀滴在地下。

这响动惊动了郡府的死士,很快有人向这里赶来。胡车儿忙把萧歆带进屋,见房中武器架上有好几把汉剑,抓起一把说道:“萧老先生,萧公子,你们待在这里那里都别去。”

胡车儿说完就跑出房外,要死守此门,这时萧安同样也握着柄汉剑出来,他笑着对胡车儿说道:“这位将军,今天我们比比剑法,看谁杀得狗贼多。”

胡车儿一愣,没想到萧安这么硬气,推迟道:“吾职责所在,岂能让公子身负陷境。”

萧安冷哼一声,“将军此言是瞧不起萧安也。”这时正好有两个死士提刀从左侧杀来,而萧安二话不说,唰唰就是两剑。

胡车儿只见两道白芒闪过,那两名死士喉咙上出现一道殷红的血迹,而萧安手中剑因为剑速太快,竟未沾血,不禁感叹道:“不亏是主公的弟弟,亦非平常人也。”

这时有十数人齐齐杀来,胡车大喝一声,如虎入羊群,剑法与萧安相比少了一丝凌厉,多了几分霸道。萧安随即加入战团,二人合力,上百名名死士竟攻打不下。

这时后队又来一队弓箭手,喝令其他人闪到一边,弩箭齐刷刷的射来。

胡车儿掩护着萧安急忙退入房中,关门避箭。

这时门外有人惊呼道:“主人死了!”

“主人死了,我等也不必再留下萧歆萧安的性命,堵住前后门,放火烧死他们!”

萧安喊道:“我母亲已死,你们这群混账东西还不幡然悔悟,城防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到时候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萧安此言一出,在死士中引起不小的骚动,“别听他的,我们有谋逆之罪,你们以为楚王会放过我们吗?要是被擒下场会更加凄凉,杀了萧氏父子,为主母报仇啊!”

“逆贼还敢猖狂!公子闪开!”胡车儿骂了一声,顶着雕花方桌破门而出,弩箭射来都打在方桌上,胡车儿愤怒前突,把十几个来堵截他的死士撞开,冲入弩箭队里,又撞翻四五人。随即舞起长剑左突右刺,他脚步极快,死士无法对他进行包围,弩手也难以瞄准。

这时郡府大门传来轰一声巨响,被冲车撞开,无数的铁甲卫士冲了进来,如同一道钢铁洪流,百余死士顷刻间就被大军吞没。

萧氏父子安然无恙,朝廷官员也均被救出,胡车儿立了大功。

消息传到官渡,听说萧安杀了他母亲李婉,萧彦也感到唏嘘不已。而这时萧安主动提出接受处罚,因为他曾经受李婉挑唆,逃避商税,私卖军粮罪不可赦,愿意以死谢罪。

管宁曾叛他死罪,萧彦终究念及兄弟之情,下令抄没萧安所有家资,收回封给他的爵位食邑,入狱劳改七年。

:。:

第一百二十二章:曹操谋许昌

此时官渡战场,郭嘉率领的两万曹兵已经损失过半,难以持久,而曹操依旧未能攻下许昌,这时又有急报传来,周瑜带江东军三万攻打徐州,徐州刺史臧霸与褚燕对峙本就属于弱势,现如今两面告急,请求曹操增兵支援。

如今天下诸侯中,黑山军的实力当属第一,曹军第二,江东军第三,现在黑山军和江东军联手攻打曹军,这如何能敌?

郭嘉写下书信一封,命信使急速送外阳翟县,劝曹操与孙策言和。

和郭嘉一样,荀彧也在劝曹操先放下仇怨,联合江东对抗黑山军才是上策。

曹操愤怒不已,江东军偷袭他的许昌,抓了天子又杀了他亲生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现在却要主动求和,这事有几个人能做到?

曹操气呼呼坐在帅帐里,脸色十分难看,众位将军知道曹操心情不好都躲得远远地,不敢来触霉头。

“哈哈~”而这时,帅帐外却传来爽朗的笑声,声声刺耳,这个时候执戟卫士大气都不敢喘,是谁这么大胆?

曹操一拍帅案,怒声道:“谁在发笑!”

账外执戟卫士回到,“禀丞相,是许攸先生。”

“许攸?”曹操微愣,自许攸来投那晚之后,自己就没再搭理他了,莫非是我不用许攸奇袭乌巢之计,他见形势危急故意来羞辱我的?

曹操想着怒火越来越盛,叫道:“把许攸带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话要说!”

许攸被执戟卫士带入帅帐之中,曹操冷着脸问许攸,“军中将士闻我父亲之死,无比悲呛流涕,你为何发笑?”

许攸面不改色,说道:“若能哭死萧彦,许攸可大哭三天三夜不止。如今我思得一记,能破许昌救回天子,可执戟卫士竟不让许攸进账,吾献计无门,因而发笑。”

曹操虽纳许攸,对他也不是十分信任,派人监视限制他的出行,特别是自己的帅帐内有诸多机密文件,闲杂人等,未经通传不得擅入。

曹操听到这里,整了整衣冠,走到许攸面前深深一揖,“子远受委屈了,曹操近来事情繁多以至于怠慢的子远,请子远莫怪。”

许攸哼了一声说道:“曹操,你不信我许攸,我纵有万般良策也无用武之地,这样吧,你给我一间茅庐,几亩薄田度日我感念你的恩德,也好平安了此一生。”

曹操心中暗怒,自己已经道了歉,这许攸却还不知收敛。

曹操虽然生气,面上却是哈哈直笑,“子远说笑了,君如此大才,岂能做那种田的农夫。俗语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子远若要归隐,我可给你一座庄园,良田千亩,仆役丫鬟各十人你看如何?”

许攸有些感动,萧彦对他可没有这么好过。要是敢在萧彦面前以罢官威胁,只怕茅庐难得还有性命之忧,到底是多年的同学,曹操的气量,不是萧彦那无礼的贼寇能比的。

许攸思量至此,对曹操说道:“孟德,我有一计,可助你夺回许昌。”

曹操微喜,他虽然愤怒,却也有心与江东言和,因为若无良谋,想消灭程普率领的三万兵马也并非易事。

“子远谋略远胜曹操,还请不吝赐教。”

许攸见曹操谦逊有礼,心下十分满意,说道:“许昌城内是一支孤军,无后勤粮草,我们只需挖壕沟围困即可。”

“子远,这就是你的计策?”

曹操面色一冷,还以为许攸有什么好计策?程普虽然孤军深入,不过他们得到许昌城粮仓里的的屯粮,挖深沟虽然能围到程普粮尽,至少也得两三个月,到那时萧彦早就兵临许昌城下了。

许攸呵呵一笑,“我话没说完孟德莫急,许昌城中确实有粮,可柴火不多,每日都有百姓打柴去城中卖。现如今我军攻城,百姓不能出入,我这几日观察,孙坚会在傍晚派遣数百兵卒出城打柴,我们把许昌城彻底困住,他有米无柴,还不是一样要饿肚子吗?”

“喔~”曹操抚须微微点头,觉得许攸说的有些道理。

许攸接着说道:“而且许昌城的水源都来自于上游,现在秋日以过,将会有数月的冬旱,我军只需截断上游水源,不出半日城中河水就会流干,到时候城里无柴烧火取暖,又无水源饮用做饭,以我算来,程普最多坚持七日必败无疑!”

曹操听了大喜,荀彧郭嘉就会劝他联合孙策共抗黑山军,却没有破敌良策,“子远真乃高见,胜吾账下谋士十倍,曹操拜服!”

许攸满脸的得意之色,“孟德之前若用我奇袭乌巢之谋,萧彦早就败了,何至于此。”

曹操叹息一声,“唉,何尝不是?若非奉孝说其中可能有诈,黑山军主力早已被吾击溃,何至于落到今日之地步。”

许攸听到这里十分愤怒,心中暗想,好啊,难怪曹操一直防着自己,原来是郭嘉在挑拨离间,郭嘉一直自以为是曹操追器重的谋士,肯定是嫉妒自己的才能,害怕自己抢了他的地位才会诋毁自己。

“孟德,我可听说萧彦和郭嘉在颍川求学时乃是同窗好友,萧彦年长郭嘉对他还颇多照顾,即使是萧彦在黑山谋反时还和郭嘉有私信往来,你对郭嘉可不能不防啊。”

曹操听了疑惑丛生,想了想随即又摇了摇头,“奉孝投我与危难之际,若无奉孝我曹操也难有今日。他与萧彦虽然有些私交,那也不过是陈年往事了,此事休要再提!”

曹操随即发下令去,派一支大军截断上游水源,又挖堑沟围困许昌,让程普彻底与外界失去联系。

数万大军发动起来,截断上流水源之后,一日之间,护城河就干了。程普派兵出城打柴,又被壕沟阻隔,曹操围城,别说打柴的兵卒,就算是鸟也休想飞出去。

不能出城打柴,程普还可以拆除城中的门板家具烧火取暖,可水源断绝,可是击中了要害。

他们没料到曹操会断水,等发现之后一条奔流的大河竟然干了,以至于甚至没有储存水源。

程普只好打井取水,不过那也是杯水车薪,而且寒冬以到,没有足够的防寒冬衣,士卒叫苦不已。

:。:

第一百二十三章:曹操割地言和

寥寥四五日,江东兵只分吃少量水粮,手脚轻浮,头顶发晕,这样下去再过三两日,几乎就会全部失去战斗力。

程普命令黄盖负责打井取水,韩当收集冬衣,祖茂预备柴火,只是都收获甚微,许昌百姓被江东兵抢劫骚扰,反抗也日趋激烈,每天都有士卒因为抢夺水粮冬衣而被杀,或者失踪。

如今对外失去联系,在内也危机四伏,程普知道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把黄盖韩当祖茂叫到身边,说要领兵突围。

黄盖听了振作精神,问程普道:“老程,你打算怎么干?”

程普道:“曹操断绝水源,又挖壕沟挡住我们出城打柴取水之路,为今之计,只要趁夜突围,以明暗两股大军,一为佯攻,遮掩曹操耳目,另一支部队带着主公棺椁和陛下,饶走许田猎场,直通汝南,只要进入扬州地界,曹操就不敢再追来了。”

黄盖道:“老程,我来带兵牵制曹操,你带兵突围如何?”

程普点点头刚要答应,祖茂说道:“黄盖将军,还是让我来牵制曹操,你家里还有父母妻儿要照顾,而祖茂孤身一人,你别跟我争了。”

“这是什么道理。”黄盖听了很是不满,“你在花街柳巷不是有好几个相好的吗,人家也惦记你啊。”

祖茂老脸一红,挥舞着钢刀说道:“谁敢跟我争,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

三个时辰之后临近子时,明月高挂天穹,祖茂带着五千江东兵勇在月色的照耀下出东门,以木板铺平壕沟,突然举火杀向东寨,一路大造声势。

曹操听说江东兵从东寨突围,急忙调拨兵将前去阻挡。而这时程普见东门火起,带兵从西门出,他这一路乃是主力,在西寨的曹兵被调走大半轻松就被程普突破。

曹操又调派兵马去追,而程普逃到许田之时,见此地山势险峻,叫黄盖带主公棺椁和汉帝先行,自己和韩当留在此地伏击曹操的追兵。

带兵追击的夏侯渊性情急躁,想尽快追上江东军截回汉帝,不顾虎豹骑统帅曹纯的劝阻,不派斥候严查山峦地势中是否暗藏江东兵直接过山。

结果被程普伏击,损失了上千兵马,惨败而归。至于负责牵制曹操的江东猛将祖茂和五千江东军,则在曹操数万大军的围攻下仅逃出百余人,祖茂亦被许褚所斩。

曹操夺回许昌,内心的积愤稍微平复,听说夏侯渊曹纯败归,没有截回刘协不禁又有些失望。

“主公,今祖茂被我军所杀,程普逃回江东,我军与江东孙氏再难以和解了,日后腹背受敌,形势将会十分不利啊。”荀彧深深叹息了一声后才说道。

曹操依许攸之谋,围堵许昌截断水源,可荀彧却来劝他主动撤兵,打开道路让程普出城。如今程普逃回扬州,荀彧此言在曹操听来似有几分讥讽之意。

“孙策一孺子,孙坚死了,他想守住江东都难,哪敢来与我为敌!”曹操冷哼一声,脸上带着几分怒气。

“文若此言差矣,孙策刚而好勇,依仗武艺高强逢战必身先士卒,他日必赴孙坚后尘,有何惧哉!”许攸也不阴不阳的说道。

荀彧没有理会许攸,带着几分失望转身离去。

而这时,程普带着孙坚的棺椁和汉帝刘协回到江东,孙策强令刘协拜祭孙坚,并且将孙坚以王公之礼下葬。

数日之后,孙策封自己为大将军,以汉帝之名发下诏书解除曹操的丞相之职,昭告天下斥曹操为国贼,并且在庐江誓师,要讨伐曹操。

“孙策小儿,安敢如此无礼。”曹操丞相之职被罢黜之后,舆论倒向孙策,忠于汉室的士人以邴原为首,尽数前往江东。曹操怒不可遏,也恨不得马上发兵讨之。

正当这时,一则噩耗传来,官渡前线被突破,郭嘉退往中牟县坚守,请曹操迅速增援。

萧彦突破官渡前线,围住中牟县,随时可以兵进许昌。

形势紧急之下,曹操头风病犯一时间又头痛如绞,难以自理。

他召荀彧近前说道:“我与奉孝说他只需坚守官渡十五日即可回援,却让奉孝在官渡坚守月余也不发兵,官渡之败罪不在他而是我曹操。悔不听文若之言,若早与江东修好,也不至于落到此等境地。”

荀彧道:“形势虽然对我方不利,也还未到穷途末路之境。主公,我有一记,可解除危局,甚至让黑山军和江东军互相攻打,而我们则可隔岸观火从中取利。”

曹操奇道:“文若何处此言,黑山军和江东军势力并不接壤,又无往来怎会自相残杀?”

荀彧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主公,我军应派遣使臣去江东与孙策罢兵言和,并割让东海,广陵,琅琊三郡给江东。到那时江东与黑山势力接壤,双方互相牵制,我军即可避开黑山与江东军兵锋。”

计是好计,不过一下子要让出三郡之地,曹操有些舍不得。

荀彧再道:“主公,若我军不与江东言和,汝南定会被江东攻下,而黑山军也会打到颍川腹地,届时,我军势力将会被一分为二,甚至会失去司隶两州之地。”

如果萧彦和孙策带兵都杀向颍川,颍川一旦失守,那损失就远不止三郡之地了,曹操想了想沉声应了下来。

“好,那就以毛玠为使,出使江东与孙策言和。”

毛玠到江东之后,禀明来意,说愿意割让三郡之地言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毛玠还有重礼相赠,本想拿曹操使臣祭旗的孙策对毛玠以礼相待,还惊讶的问此言当真。

毕竟琅琊,东海,广陵三郡已经占了半个徐州,其中有近百座城池岂非等闲。

毛玠点头道:“只要大将军能接受我军议和,并且恢复我家主公名誉,三郡拱手送上。”

孙策露出喜色,朗声道:“好,那就封曹操为兖州牧,并且兼领司州,雍州,豫州,徐州等地。再广发榜文声明,黑山乃国之大贼,祸国殃民天理不容,吾势必讨之!”

:。:

第一百二十四章:萧彦奔丧

江东设立的朝廷,江东文武众臣皆奉孙策之令,汉帝刘协甚至还要屈居下座。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给刘协天子仪仗,不敢逾礼,而孙策连基本帝王礼仪都不给刘协。甚至动则训斥打骂,刘协在朝堂上大气也不敢喘,远不如在许昌时舒服自在。

毛玠也不理刘协,只对孙策拱手施礼,“多谢大将军。”

孙策点点头,问毛玠,“我几时可以接受徐州三郡。”

毛玠说道:“大将军既开尊口,随时可以派遣官员前去接管徐州三郡。”

“是吗?”孙策大喜,马上下令给驻扎于徐州的周瑜,命他以天子之令接管徐州广陵,琅琊,东海三郡。很快喜讯传来,留守徐州三郡的曹兵全都撤走,现在已经全部被江东将士占领。

孙策随即召见毛玠,说同意与曹操罢兵言和,签下和平之约以后互不相犯,并且把曹操之父曹嵩的尸首送还曹操,让其敛葬。

曹操也派人送来祖茂的尸首,这一来二往,危局立解。

黑山军有了江东军在徐州加以牵制,必须分派兵马回防,而江东军也得防备黑山攻袭徐州,态势一度十分紧张。

不过这时的孙策还未有与黑山军展开大战的念头。淮南袁术称帝,而汉帝刘协被他挟持,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于情于理都应该先消灭袁术。

此时的袁术与荆州牧刘表激战,袁术亲自挂帅出征,以阎象之谋在荆州传播谣言,言荆州大将文聘欲背反刘表举兵自立。

刘表听信谣言派蔡瑁张允接替文聘为荆州兵统帅,而蔡瑁张允不敌袁术手下的猛将纪灵大败一场,失去了新夺的南阳。

袁术向荆州挺近,刘表又命令守新野的刘备支援蔡瑁张允,有刘备介入荆州危局才有所缓解。此时的袁术有没有想到,刚刚死了老爹誓师攻打曹操的孙策,突然调转矛头攻打他的老巢淮南。

为了攻打荆州袁术已经抽调了大量兵马,江东兵在孙策的亲自带领下骁勇无比,不过十余日就攻占淮南全境,袁术花费无数钱粮在寿春建立的仲氏王宫也让孙策所得。

袁术得知此事后气得吐血三升,而他军中将士多为淮南人士,听说淮南被孙策所得,一夜之间逃散大半。

在袁术军心大乱之时,刘备趁机率领张飞关羽反攻袁术,一举夺回南阳郡,因为袁术不得人心,又收服了一万多的降兵。

走投无路的袁术,前往灊山投奔他以前部曲雷薄、陈兰,却为雷薄等拒绝。又写信给曹操,愿意以天子之位相让,曹操也不予接纳。

袁术困守孤城,想寻蜜水解渴,庖人怒而告之曰,“没有蜜水,只有血水!”

袁术见自己沦落这个地步,一气之下吐血而亡。刘备得了南阳郡三十六县,可养上万兵,总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这时萧彦已经攻下中牟县,郭嘉又退往长社据守。萧彦意欲进兵,不想本有着血海深仇的曹孙两方竟然言和了,而且曹操割让徐州三郡,由周瑜带江东子弟兵三万镇守琅琊郡。

萧彦可不敢小瞧这江东美周郎,派沮授带兵前往拒之,再往徐州加增两万兵马,已防不时之需。

此时官渡以破,加之黄河以南的白马延津两城均在萧彦手中,南下之路完全打开,向北可攻打虎牢关入侵司隶,向东可打兖州进逼徐州,向南可得豫州,三路兵马皆畅通无阻。

正当萧彦准备进军之时,甄逸传来八百里加急,原来李婉死后,萧安服刑入狱,萧彦的父亲萧歆粮米不进,忧虑成疾一病不起。经过名医华佗的诊断,萧歆已然忧虑成疾,无法治愈,已经于三日前病逝,传书来请萧彦立即返回中山为萧歆发丧。

萧彦魂穿而来,虽非萧歆亲子不过与之相交数年,已经有了感情,陡然闻听此事心情也是十分沉重。

萧彦让徐晃总领大军镇守中牟县与郭嘉对峙,再以张辽张绣辅之,自带典韦赵云等文武回师。

萧彦回到中山之后,只见楚王府内外皆上挂白绫,自己的妻妾子女都穿着孝衣。

甄姜见萧彦返回,她眼圈微红走过来说道:“大王远征在外,妾身未尽妻子之职,公公郁郁而终却不自知,请大王赐罪!”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且时也命也,夫人勿用强求。”萧彦被人服侍解下盔甲,也穿上了孝服。

甄姜道:“大王,公公已经去世十日,本要发丧,可无至亲扶灵,妾身本想请管宁先生暂且放萧安叔叔出狱送公公最后一程,可管宁先生言萧安叔叔因罪入狱就该和其他囚徒一视同仁,不管是谁的亲生父亲去世也不能出狱扶灵拜祭,所以妾身只好自作主张等大王回来才把公公下葬。”

萧彦叹了口气,点头道:“我早定下依法治国之国策,自当以身作则,管宁先生做的是对的。”

萧彦走入灵堂,为萧歆磕了三个响头,不过不像身边的文臣武将,都哀号流涕泣不成声,萧彦神色坦然,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哭泣是什么时候了。

将萧歆发丧了之后,萧彦去中山郡监狱见了萧安,萧安本是一个有着宏图远志的大好青年,现在蓬头垢面一脸颓废,萧彦心中不信他会贪赃枉法,开口问他,“逃避商税,还私卖军粮,这些都是你母亲李婉逼你做的吧?”

萧安看着萧彦,神色如常,“大哥,你回来了,又打胜仗了吧?”

萧彦微微摇头,“此次官渡之战,收获甚微只得了几座小城,而且损失还不小。好在官渡以被攻破,南下之路彻底打通,消灭曹操不过是时间问题。”

萧安凝视着萧彦有些感慨的说道:“大哥,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替你出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人人皆言大哥智谋超群,当为天下之主,而我萧安只配为大哥管理后勤杂事,甚至连一丝军权也不能触碰,我如何甘心。萧安自负文才武略不弱大哥,为何地位名声相差如此之大。我记得大哥曾言,商贾控制着大量财富,在未来的影响力可能会超过世族,甚至可能会威胁到皇权,我一直记在心上,开始把心思花在建立商会之上。逃税私卖军粮,都是我的主意,与我母亲无关!”

:。:

第一百二十五章:兵分三路攻曹

忽然萧安自嘲一笑,“我知道不管自己聚敛了多少财富都不可能撼动大哥的地位,只是把赚的钱都给了母亲,只可惜我那母亲太傻,居然用我给她的钱私养死士,男宠,还胆大包天带兵劫狱攻占郡府,最后闹得我不得不手刃她的地步。”

“这事已经过去就不要提了,希望这七年苦牢,能让你有所醒悟。”萧彦眼底里满是失望的神色,若是别人说出这番话来,他早已夷其三族以绝后患,不过萧安终究是他弟弟。

见萧彦转身欲走,萧安忽然问道:“大哥,爹爹已经下葬了吗?”

萧彦点点头,萧安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可否给我半天时间,让我能够拜祭一下父亲,为此萧安甘愿再做三年苦牢也在所不惜。”

萧彦语气淡漠,“监狱这种地方,就是你爹死了也不能出去看他,好好在此反省悔过,呆满七年后再回家拜祭吧。”

萧安蓦然痛哭出声,第一次为困在监狱而悲伤后悔不已。

萧彦的心里也有些难过,萧安令父亲失望,他自己何尝不是,萧歆虽然痛恨自己起兵造反,最后还是选择站在自己这边,尽心尽力建立武院,为黑山军培养军事人杰,甚至没空管李婉的事,以至于夫妻感情越来越淡薄,最后两人分居闹得不可收拾。

萧彦回到家里,没两日影密卫传来消息,孙策攻占淮南,全据扬州之地。而刘表也夺回南阳,并以刘备守之,以拒孙策。

这时的刘备以南阳为根基发求贤令,武有汝南人陈到,义阳人魏延,义阳人霍峻来投。文有颍川人徐庶,山阳人伊籍,南阳人陈震来投。

再加上本有的关羽张飞两名猛将,孙乾简雍两名谋士,和攻讨吕布时得到的降将宋宪侯成,刘备手下也算是人才济济了,下辖三万大军,就连孙策也不敢随意攻打刘备驻守的南阳,宁愿调转枪口去攻打黄祖驻守的江夏也不来与刘备争锋。

刘备驻守的南阳郡同时与曹操下辖的颍川汝南等地接壤,所谓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何况是刘备这么一个枭雄。

曹操一直想夺了南阳这汉朝第一大郡,此地人口众多,经济又发达,得南阳不亚于夺得一州。而且刘备在南阳训练兵马,做出兵进中原之态总是令曹操如鲠在喉,他有意攻下南阳增强势力。

曹操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众谋士听,荀彧郭嘉等人的都表示反对,荀彧认为现阶段应该交好刘备。刘备狼子野心,早晚会露出獠牙鲸吞刘表的荆州,而且也可以留着刘备牵制孙策,目前最迫切的是集中力量对付黑山军。

曹操见账下谋士都这么认为只得告罢,再派使臣携礼物前往南阳,探刘备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北上进攻中原的想法。

刘备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实力难以撼动曹操,而且刘表对他一直有所防范,就和曹操互赠礼物,表明自己的交好之意。

萧彦回中山处理了父亲的丧事之后,见形势变化太快不敢多做逗留,没待几日又来到官渡,亲自指挥与曹操的战斗。

得知萧彦进驻中牟县,曹操不禁感到庆幸,幸好没有攻讨南阳,不然刘备攻来,自己腹背受敌那可真就岌岌可危了。

萧彦不仅自己到达中牟,还往前线增派了三万兵马,他麾下的部众扩增至十万,而为了防备马腾韩遂,刘备孙策,汉中的张鲁,曹操能动用的大军只有五万,兵力处于弱势。

中牟县,黑山军帅帐,账内武将之首的徐晃对萧彦说道:“主公,如今曹操带五万大军龟缩在许昌不出,而通往司隶的虎牢关仅留三千兵马驻守,我们何不攻打虎牢关,拿下司隶之地。”

赵云则道:“主公,虎牢关守卒虽然不多,可守关将领史涣乃是一员良将,而且那里地势险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当初十八路诸侯进逼虎牢关也让董卓挡下,我认为应该先举兵向东,兖州一片坦途,并无雄关要塞,留守兵马也不多,我们可以很快攻下兖州徐州,拓展版图。”

张辽也有不同意见,“主公,我认为还是要攻打许昌,许昌一旦攻下,就可把曹操的地盘分成两半,令他首尾不能兼顾,到时候可逼得曹操不得不放弃司隶,带兵退守兖州,豫州,徐州。那样司隶两州之地,我军唾手可得。”

其他人也多是这三种意见,萧彦摸着下巴的短须深思起来,忽然开口说道:“好,三位将军所言都有道理,我全都采纳,分兵三路攻打曹操。”

众人一愣,没想到到萧彦会这么说,萧彦沉声道:“众将听令。”

“在!”

“以徐晃为主将,张合为副将,率领西路大军三万攻打司隶。”

“诺!”

“再以赵云为主将,张绣为副将,率领东路大军三万攻打兖州。”

“诺!”

“典韦,胡车儿,张辽,徐荣,胡轸,杨凤等将,随本王带四万大军,攻打驻守许昌的曹操。”

“诺!”

虎牢关临近官渡,大军全速前进三天即到,兵出中牟县黑山大营,半途之中,徐晃对张合说道:“儁义将军,吾素知你有勇有谋不在我之下,虎牢关号称天下第一雄关,当年吕布依仗虎牢关之险在此地击败八大诸侯联军,不知你可有破关之妙计?”

张合虽然也属于冀州降将,可对于徐晃并无偏见,对其才能还很是佩服,说道:“史涣曾在车骑将军朱儁手下为将与我黑山军交手数次,乃为智勇之士,我军虽是此人麾下兵马十倍,可他们依仗雄关险隘,想夺下也不容易。以我之见,最好在城下骂阵,把史涣引出关外歼之。”

张合之计实属平平无奇,徐晃诡异一笑,“儁义,我既然向主公说攻打虎牢关岂会没有准备,我有一心腹校官以带领五十细作混入虎牢关中,在夜半子时,既会打开城门迎我军入关,虎牢一破,司隶两州唾手可得。”

张合拱手称赞,“徐晃将军深谋远虑,张合佩服!”

“哈哈!”徐晃抚须大笑,神态间有些得意,以赵云为首的冀州降将颇为不服张牛角,褚燕和自己高居四征将军之列,徐晃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早已暗下决心,要打一场漂亮仗给赵云看看,他徐晃能够高居上位,乃实至名归。

:。:

第一百二十六章:赵云攻东郡,徐晃破虎牢关

虎牢关内,史涣得知徐晃大军到来,急忙关了城门,并且执行宵禁,严查敌军细作。

又见徐晃势大,无论张合在虎牢关下如何叫阵都闭门不出,再委派信使前往许昌汇报军情。

赵云出师兖州,他之前被阻在白马城下多日也不曾拿下,一直引以为耻,这次攻打东郡,又有雪耻之心。

而东郡太守刘延死后,曹操以高览继之,领五千大军。

高览见赵云兵多,也加派信使前往许昌,请求曹操派兵增援,并且紧闭四门,各处要道设立哨卡,严查奸细。

赵云张绣领兵直入兖州东郡下寨,张绣前往挑战,高览自负武力不弱颜良文丑,见张绣挑战,带兵出城迎战,高览张绣在东郡城下鏖战百余回合不分胜负。

赵云见战况焦灼,拍马前来助战,高览卖个破绽抽身而退,慌忙奔回城中,上到城墙大喊,“赵云你好不要脸,我与张绣交战你竟然前来偷袭!”

“啊呸!”

赵云不屑道:“高览,你下来,我俩单打独斗绝不占你便宜!”

高览知道颜良就是死在赵云手中,对他颇为忌惮,说道:“赵云,我知道你们想以车轮战消耗我的气力,高览又非无脑的匹夫岂会上你的当,今天打累了咱们明天再打!”

“好!我明天再来找你!”赵云遂退兵五里下寨,翌日,赵云领兵来东郡城下挑战,高声道:“城头上的曹兵听着,赵云来了,快快通知高览叫他出城受死!”

城头上城门校尉回应,“赵云将军,昨夜突降一场小雪天气寒冷,高览将军偶得风寒身体有些不适,若出城迎战未免小窥于你,而你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等三天之后再来吧。”

赵云闻之大笑,“哈哈,高览也算是一员大将,居然还会让寒气入侵,可见他身体羸弱根本不是本将军的对手,你快去通知高览,三天之后病还没好不敢出城迎战,赵云就要强攻了!”

“赵云将军放心,我就去给你带话,你三天后再来吧。”

赵云闻之果然退兵,城门校尉下到城墙,高览就藏身在墙根之下,他并不是有病在身,而是故意避战不出。昨日跟张绣大战百余合已经有些勉强,若与武艺更高一筹的赵云,只怕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托病不出一来是想拖延几天时间,二来也可在兵卒心中保留威严。

东郡城外,张绣问赵云,“子龙,你怎么会相信曹兵的鬼话,高览避战不出不过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赵云呵的一笑,“师兄,我岂能不知,不过东郡城中有五千大军,若强攻此城说不定得牺牲上万黑山军得不偿失。我故意拖延三日是想等曹操援兵到来,然后以围城打援之计先消灭曹操派来的援兵,到时候东郡城内的曹兵得知援兵被吾截杀,士气定然低落,那时即可一战而下。”

张绣听了挑起大拇指,“子龙高见,张绣佩服。”

许昌城中,曹操接连收到驻守虎牢关的史涣和驻守东郡的高览发来的求援信,都言形势万分紧急,请主公速速派兵驰援。

兵微战凶,曹操召集文武议事,“如今黑山军兵分三路,一路以徐晃为帅带兵三万攻打虎牢关意欲夺取司隶,一路以赵云为帅带兵三万攻打东郡意欲占据兖州甚至徐州,而中牟县四万黑山军以萧彦为首进犯我许昌,我有意派兵救援又怕许昌有失,不知诸位可有良策破敌啊?”

曹操的兵力以有些捉襟见肘,和拥有青幽冀并四州,外加辽东河内之地的萧彦来说,他的势力要明显处于劣势,现在萧彦有带甲之士三十万,此次出兵十万,若战况不利可随时从后方补充兵源,而曹操的兵力不到二十万,除开各郡县留守兵力和预防各路诸侯的兵将,他能动用兵力现在只有五万。

曹操的首席谋士郭嘉说道:“主公,我军本不如黑山军兵多,可他们现在分三路进攻我们即可各个击破。现在应该集中兵力,先打败萧彦这一路大军,萧彦一败,徐晃赵云必定会领兵来援,司隶和徐州之危立解。”

荀彧却说出不同意见,“主公,我认为应该发兵驰援史涣和高览二位将军,若我军不发兵相救,很影响士气,虎牢关艰险难攻,只需再派五千大军即可固若金汤。而东郡一片坦途,可任由铁骑纵横易攻难守,至少得发大军一万以援之。我军以三万五千兵马守住许昌,亦可保许昌不失。”

郭嘉听了不满道:“这样全线趋于守势,我军将会失去主动,也会失去反败为胜的机会。”

荀彧与郭嘉相比较为谨慎,他道:“现在黑山军势大,我军因先处守势,待黑山军强攻坚城不下气势衰弱之时,即可派精兵悍将展开反击。”

郭嘉道:“若是等到官渡失守,东郡被夺之时再想反击,那就悔之晚矣!”

荀彧道:“我军兵精将勇,严守城池怎会失守?”

曹操见麾下两大谋士说着都快吵了起来,笑着打圆场道:“文若,奉孝,汝二人所言各有道理,让我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许攸与郭嘉不和,主动说道:“主公,如今形势危急,我军与萧彦率领的黑山军野战,一旦战败,将再难有翻盘的可能。司隶,兖州,徐州,豫州都会被黑山军一点点吞噬,依许攸之见,应该稳妥为上,先处于守势,待黑山军士气低落,军粮不济之时,再展开反击,胜算更高。”

曹操又问其他人,“以尔等之见呢?”

文臣谋将大多赞成荀彧的意见,只有程昱和郭嘉有相同的想法,曹操思虑再三终于说道:“命令曹洪带五千兵马增援虎牢关,夏侯渊带兵一万前往东郡,速速起行不可耽误!”

“诺!”

郭嘉不禁有些失望,曹操是个冒险派,性情激进,平日里自己和荀彧意见相佐他多半会听自己的,现在却听从荀彧的之言,心头起了一种被冷落的感觉。

:。:

第一百二十七章:赵云大败夏侯渊

郭嘉本性放浪形骸,见曹操不听自己之言,出帅帐后痛快喝酒,寻花问柳去也,懒得再想烦心的事。

陈群报知曹操,说郭嘉不来州府点卯,而且还行为不检,曹操闻听表彰陈群检举之功,不过对于郭嘉还是听之任之,反而派人送金银与郭嘉,让他不至于没钱付账。

郭嘉在曹军之中并无实职,曹操为郭嘉单独设立军师祭酒,可见对郭嘉的喜爱。

此外,虎牢关下徐晃在此屯兵,带着张合二人跳望城关,只见虎牢关两侧是高峻山璧,与山石连接在一起,远看如一道大坝截断山隘,拔地而起数十丈,无从攀援,当真是一道雄关。

“当年十八路诸侯齐聚虎牢关下,以三十万大军日夜攻打,而董卓仅以五万西凉兵守关也不曾拿下,可见此关险峻难攻,徐晃将军,你真有把握夺下此关?”张合不禁开口问道。

徐晃道:“当年三十万大军多为乌合之众,各镇诸侯心思各异,而董卓麾下的五万西凉兵多年来与草原胡族交战,兵精将勇,诸侯联军拿不下虎牢关也在意料之中。大汉开国之初,刘邦率领五十六万诸侯联军反楚,而项羽仅凭三万轻骑回师,彭城一战,就打的刘邦溃不成军。现在虎牢关守军仅三千,我们是曹军十倍。而我黑山军乃百战之师,铁血强军不亚于项羽率领的江东子弟兵,岂是诸侯联军那群乌合之众能比的。张合将军勿用心急,先退兵假意打造攻城器械,坐看今晚的好戏。”

史涣知道虎牢关兵少挡不住黑山军,司隶大军多在韩浩的率领下屯兵长安,防备凉州军阀马腾韩遂。己方兵微将寡,而黑山军声势浩大,现在正在扎营打造攻城器械,在史涣想来黑山军攻城最少也得等到三天之后,三天后曹操的援兵也该到了,史涣心中倒也不是特别着急。

深夜子时,史涣已经睡下,这时虎牢关内发生了十数起无名火,恰逢风大又天气干燥,火势一起迅速蔓延开来,城中守卒多去救火,而这时发火的始作俑者八十余黑山军细作从四面八方汇聚一处,带着利刃钢刀直奔城门而去。

虎牢关大火就是告知黑山军的信号,徐晃早有准备,火势一起就带兵直抵虎牢关城下,发起突袭。

城头剩下的守卒鸣锣示警,箭射黑山军,正在这时,守卒的注意力都被城外的黑山军吸引,八十余黑山军细作直扑城门,城门口的守兵不是上城头防御就是去救火了,竟然无人在守,黑山军细作轻易就打开城门迎徐晃入城。

虎牢关内的曹兵仅三千,史涣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把黑山军逐出虎牢关,只好带着残兵退往洛阳。

这一世董卓因为有黑山军相助,并未迁都,洛阳虽经历李傕郭汜之乱还算保留了几分元气,而洛阳作为大汉国都,也是一座极难拿下的坚城,史涣退入洛阳之后,振作精神,决心死守此城再不后退一步。

两日后,曹洪带领五千援兵直抵虎牢关下,只见虎牢关城头的旗帜已经换成了黑山军的黑麟旗,心中愤怒不已,破口大骂道:“史涣误国,虎牢关如此雄关险隘,居然连三日都守不住!”

曹洪义愤之下发兵攻打虎牢关,一次试探进攻就死伤了七八百人。曹洪知道凭他手里的五千大军就算伤亡殆尽也拿不下虎牢关,只好返回许昌。

而夏侯渊领兵一万,前去增援东郡,走长社县,过陈留郡,日行百里抵达济阴,从济阴出发到达东郡不过半日路程。

因为上次追赶程普时被其伏击,导致功败垂成,这次夏侯渊学聪明了,每次经过山势险峻之地都派斥候严密查探,确认安全之后才过山。

夏侯渊一路过来眼看东郡就在眼前,本以为能松一口气,而这时,大道两边闪出两路兵马,二话不说直接冲杀下来,特别是骑雪白战马,穿着白甲战袍的赵云极为扎眼,他犹如一阵疾风轻而易举地就穿过曹兵的前军防线,直奔夏侯渊而来。

“赵云狂妄!想在三军阵前杀我夏侯渊,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夏侯渊大怒,拨马前迎,两人一个交错,夏侯渊掌中大刀被赵云手中的亮银枪一荡,一股浩荡的巨力把他的长刀苛开,长枪挑破肩甲刺入腋窝。

夏侯渊右肩剧痛,抬手一看,只见右臂腋下被刺开一个手指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这厮竟然这么厉害!”夏侯渊悚然一惊,就算是许褚也不能在一个回合就伤到他,赵云居然比许褚还强。

而这时赵云调转战马,又向夏侯渊杀了过来。

“来得好!”

夏侯渊蛮性发作,纵马迎上,双手运刀,集合全身之力向赵云迎面砍去,而赵云往后一仰,躲过袭来的一刀,反手一记回马枪刺在夏侯渊后腰上。

这一枪入肉不下三寸,比之前中的那枪更重。

“该死的赵云!”夏侯渊伸手一摸后腰,满手是血。

这时赵云调转马头慢慢过来,他开口说道:“夏侯渊,你不是我的对手,下马投降吧。”

夏侯渊愤怒至极,催动战马再次迎战赵云,赵云迎面过来,运起十成力道照着夏侯渊当头劈下。

夏侯渊横刀在头前一挡,从枪身传来的巨力让他双臂一震,腋下传来一股撕裂般的疼痛,特别是后腰的枪眼,在巨力的撕扯下血如泉涌。

赵云定住战马长枪下压,压制着夏侯渊不下十息,夏侯渊脸涨地通红,眼看他就要抵挡不住,这时曹军之中有数十骑杀来,缠斗赵云为夏侯渊解围。

“将军,快撤吧!”一名骑卒急声呐喊。

夏侯渊抬眼一望,就在这几个回合之间,敌将张绣已经带领数千铁骑在己方步军大阵中冲了一个来回,阵型彻底被打乱,而大量黑山军步卒随后赶来,冲击步兵大阵,不少人还在向后方运动,想要包围麾下的一万大军再围歼在此。

“哇呀~”

夏侯渊又恨又气,发出一声轻嘶,忍着痛下令道:“鸣金收兵,快撤!”

:。:

第一百二十八章:曹洪败归,郭嘉定计

许昌城内,曹军帅帐之中,曹洪带败兵返回,曹操看着曹洪奇问道:“子廉,我命你带兵前去支援史涣,帮他守好虎牢关,为何数日便归?莫非中途被黑山军截杀?”

曹洪摇头道:“主公,我带兵急行军两日,一路长驱直入并未遭黑山军截杀,可到达虎牢关下时,发现虎牢关已经被黑山贼攻下了!”

“什么!”曹操脸上惊现出不可思议之色,“这怎么可能,虎牢关乃天下雄关,黑山贼怎么能在两日之内就将虎牢关攻陷!”

曹洪回道:“主公,曹洪绝无虚言,我带兵想夺回虎牢关,强攻不下才领军败归。”

曹操闻之重重叹息一声,“史涣误我呀,今虎牢关一失,司隶之地恐怕要被黑山军所得了。”

这时夏侯渊败归济阴,并且发败报于许昌,告知曹操兖州军情。

“报!夏侯渊将军传来八百里加急,他在前往东郡途中遭到敌将赵云截击,损兵过半,夏侯渊将军也被赵云所伤,如今正在济阴城疗养!”

“啊~!”曹操大叫一声,自觉头痛欲裂,昏厥于地。

“主公!”一众文臣猛将疾呼出声,这次曹操并未昏睡,喘息了片刻又翻身坐起,“虎牢关被黑山贼攻陷,夏侯渊的这一支援兵又遭截杀,东郡危在旦夕,诸君可有良策破敌啊?”

黑山军势大,兵危战凶,堂下文臣猛将均无良策可行,曹操扫了一眼,问陈群道:“奉孝何在?”

陈群回道:“郭嘉在美仙院喝花酒,今天未来府衙点卯。”

曹操立即差人去请,急声说,“快去请奉孝过来,他必有良策献上。”

许攸有些不满,绞尽脑汁想出一记,走出队列拱手说道:“主公,许攸有良策献上,不过此计太过凶险,许攸不敢妄言。”

许攸向来胆大,今天却畏首畏尾,曹操有些好奇,“子远但说无妨。”

许攸道:“如今黑山军分别以徐晃和赵云带左右两路大军攻打司隶和兖州,我军势弱,何不把马腾韩遂引入司隶助战,阻击黑山军。”

若把马腾韩遂引入司隶,就算借此二人之力打退黑山军,马腾韩遂又岂会甘心离开,不管结果如何司隶都不将是曹操的地盘了。

曹操想到这里勃然大怒,之前割让三郡已让他心如刀绞,两州之地岂能再拱手相送?曹操还没说话,程昱已然大怒,“许攸,你安得什么心,竟然想引狼入室!”

许攸脸上也不好看,他哼一声说道:“许攸为主公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像某些人只会恶意中伤。而且主公还未说话,你程昱就急着跳出来了挑事,莫非你能代表主公吗?”

“你~!”程昱愤怒不已。

“程昱,退下。”这时曹操开口,程昱纵然心怀不甘,也得退入队列当中。

曹操再道:“除了许攸之外诸君可还有良策献上。”

荀彧应声说道:“主公,我军虽战况不利,还未到崩坏的地步,徐晃虽然攻下虎牢关,却也止步于帝都洛阳。夏侯渊将军被赵云截杀,现在带兵屯于济阴,可与东郡的高览将军互为犄角,想必亦能坚持。为今之计,可派驻守长安的韩浩领兵前往洛阳支援,再以钟繇为使前往凉州,安抚马腾韩遂。至于被赵云围攻的东郡,可就近传令陈留太守,山阳太守,泰山太守各出一千兵马前往东郡支援,如此一来东郡城中就有八千大军,而且还能给东郡守卒信心,让他们知道主公一直挂念着他们。如此一来兵卒心存希望,兼之高览将军有勇有谋,赵云想要强行攻下东郡也非易事。”

曹操听荀彧这一番话点点头,虽然无法彻底改变乱局,总算可以挽回一些颓势,阻止事态继续恶化。

“不过如此~”许攸小声嘀咕了一句,大堂内十分安静,许攸之声不轻不重所有人都听到了。

曹操厌恶的看了一眼许攸,许攸的性格实在不讨喜,虽有些谋略情商却是极低,连向来喜欢独来独往的郭嘉都不如。

而这时,曹操的亲卫统领许褚亲自去美仙院把郭嘉请了来,只见郭嘉脚步虚浮摇摆,脸上带着醉酒的潮红,嘴里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曹操见郭嘉在郡府里放浪形骸,也不禁紧锁眉头,“奉孝,如今军情紧急,你就别喝酒了。”

郭嘉摇摇昏沉的脑袋,“主公,郭嘉脑海一片空白,待我稍歇~”

说完直接往大堂中央一躺,眯眼打起呼来,“这,这也太不像话了,主公,郭嘉如此无礼,理应重罚!”许攸指着郭嘉怒声道。

曹操双目如刀横扫而来,许攸瞳孔猛地一缩,不敢再说话了。

曹操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假寐的郭嘉,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郭嘉突然弹起来说道:“主公,我已有破敌之策!”

曹操闻之狂喜,他知道郭嘉与常人不同,倒与诗人有些相似,诗人借助酒性可触发灵感做出好诗,而郭嘉则借助酒性想出绝妙的计策来,二人相知数年,早有默契。

“奉孝,你快快道来。”

郭嘉整了整衣冠向前走近,酒气通过汗渍散发出来,许攸捂着鼻子露出厌恶的神情。

郭嘉走到曹操前面的台阶上坐着这才说道:“主公,以我之见,若要化被动为主动,彻底击退黑山军,只有先战胜驻扎在中牟县的萧彦,现在萧彦正在攻打长社县,下一步就会兵临许昌城下,我认为我军应该主动出击,在长社县击败萧彦。”

曹操还未开口许攸已说道:“黑山军兵强马壮,若正面决战,就算我军略胜一筹自身也会损失巨大,而且萧彦无后顾之忧,塞外鲜卑,匈奴等胡族都不敢犯境,反而遣使交好。萧彦可随时再征调数万兵马支援,黑山军又深入我方腹地,对民生经济都造成了极大的危害,而且我军屯粮不多难以久战,主动出击虽好,又有何策能够将其大败之?”

:。:

第一百二十九章:法天象地

郭嘉没理会许攸对曹操说道,“主公,萧彦此人擅长观星术,能够感知四时气候状况,向来引以为傲,每逢雨雪天气都会提前得知,并且告诉部将做好防范。如今寒冬将过马上就是雨季,以我之见萧彦定会想在雨季来临前攻下长社,然后一举拿下许昌,将我方势力彻底分成两半,再分割蚕食。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我已经修炼成法天象地之术,能够逆转天地五行。主公,明日本该大晴,气候回暖,而我可施法天象地之术,在黑山军大营内突降一场暴雪,刮起寒风让黑山军受冻灾。待清晨时分,黑山军冻得浑身僵硬麻木,即可出兵劫营,必能一举攻破萧彦。”

曹操吃了一惊,“奉孝,之前我听你说起过,施展法天象地之术属于篡改天地五行,悖逆天道法则,一经施展重则毙命,轻则也会折损阳寿。?”

郭嘉洒然笑道:“人生不过寥寥数十载,若是碌碌无为岂非白在世间走一遭。”

这时荀彧问郭嘉,“奉孝,你与我都在颍川求学,何时学会这道家法术?”

郭嘉道:“实不相瞒,在我从颍川学院学成在外游学之时,偶遇南华仙人,南华仙人见我悟性颇高传我道术,可惜只在南华仙人身边学习一年。那时南华仙人发现一个天赋更高的人,就无心传授我道术让我下山了。”

“比你天赋还高的人?”荀彧忽然想起什么,面带惊恐的说道:“萧彦在黑山起兵以来,曾出现过龙吸水,地龙动,陨石坠落还有火焰山,这难道也是道术所为吗?南华仙人发现天赋更高的人莫非就是萧彦。”

想想又摇了摇头,“也不对,你在颍川书院结业之时已经十六岁了,那时候的萧彦已经在攻打冀州,被前汉帝刘宏封为冀州牧。”

郭嘉道:“不是萧彦,被南华仙人收为弟子的是名七八岁的小童,而且复姓诸葛。萧彦多次仰仗天时渡过难关,这次我就要让他在天时之中吃一次苦头。”

曹操根据郭嘉的指示建筑了一座七星坛,坛高九尺,作三层,用一百二十人,手执旗幡围绕。郭嘉于台上作法,天空蓦然变得有些昏沉。

这时黑山军攻打长社县一日,被曹将夏侯淳,李典乐进三人死死守住。大军多次攻上城头终究被打了下来,萧彦计算着长社县的兵力已经所剩不多,若是曹操不派兵增援,明日定可拿下长社县,后日即可兵临许昌城下。

夜里,萧彦巡查了一下各处营房,又去看望了一下伤兵,嘱咐军医尽力救助。

回来时身体已经有些乏累,不过萧彦任然坚持看了徐晃和赵云这两位将军发来的战报,进展的都颇为顺利,萧彦批示嘉奖,再安排好他们所需粮草辎重,嘱咐后勤部的人一定要在时限内送到。

萧彦又看了一下从中山发来的奏折,总体来说还算稳定,只是经过李婉那一闹又有几个世家的跳梁小丑想出来闹事,已经被程奂带兵给平定了。

临近深夜,萧彦批复完所有的折子,伸了伸懒腰,卸下盔甲,在亲卫的伺候下烫了烫脚,就躺在榻上歇息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彦突然被冻醒,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没想到天气突然变凉了。

萧彦眯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今日一战有不少伤兵,他们若是被冻着恐怕有性命之忧,马上披上御寒的羊皮战袄走出营帐之外。

脚踩在地面之下,发出沙沙的响声,萧彦这才发现地面竟有了一层积雪,而眼前更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是一场十分少见的大雪。

萧彦感到很是奇怪,因为天气突变系统会给他提示,而这此系统却什么都没说。

“系统,你是不是罢工了?”萧彦在心中问道。

系统似乎知道萧彦想问什么,“叮咚,天相异常,乃是人力所为,系统无可奉告。”

“人力所为?”萧彦大吃一惊,没想到还真的有奇人异事能改变天气,难道诸葛亮借东风火烧赤壁也是真的?

此时在账外留守的亲兵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身体几乎蜷缩在一起,萧彦对他说道:“缩在一起更冷,围着帐篷跑几圈就暖和了。”

“诺!”

那亲兵把长戟搁在地上,在手里哈着暖气围着帐篷跑了起来,跑了三圈后身体果然感觉不那么冷的。

“主公,你进去休息吧,别冻着了。”

这时萧彦把长戟拾起来递给他,“不行,随我去看看伤兵。”

“是。”

萧彦带着亲兵去伤兵营转了转,气候骤降让不伤兵痛苦万分,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死去。

萧彦意识到形势不妙,对亲兵说道:“快去吩咐全营将士,在每个营房都要射立火盆取暖,特别是伤兵营里,多配木炭煤石,每个人都加一条毛毡。”

“诺!”

萧彦走出伤兵营,发现这时不仅雪大,风也激烈起来,吹着帐篷发出鼓鼓的响声,那些巡逻的卫士和把守辕门的黑山兵卒,都冻的不行,面上甚至起了一层白洁的冰霜。

这时军中各将领得到提醒,都发现天气不同寻常,众人齐聚萧彦帅帐,贾诩问道:“主公,这天气是怎么回事?”

陡然的天气剧变,这样的大风大雪实属少见,而主公竟然没有事先警示,这也是所有人预料未及的。

萧彦告诉贾诩,“曹军中有异人,这风雪乃是人为发动,诸位将军,切记要做好防寒,预防帐篷被大风刮走,而且要做好准备,风雪一过,曹军就会杀过来了。”

“人为发动的异像吗?”贾诩生处儒门,本来是不信玄门道法的,不过上次在并州,见识到陨石坠落的场景对萧彦是推崇备至,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能发动这种天地异像。

“主公,这寒度超乎寻常,一夜过去只怕会有不少的兵卒冻死冻伤,你有办法停下这种状况吗?”

“系统,没有办法了吗?”萧彦在心中问道。

系统回应,“叮咚,宿主可对自己使用暴风雪技能,敌方人为施展的道术就会被技能覆盖,然后停止暴风雪技能即可。还可以使用高低温技能,覆盖了敌方道术之后,可自由调节气温。”

萧彦乐了,道术又怎么样,还是比不过老子的作弊器,正好去年系统升级萧彦解锁了高低温技能,现在正好使用。

郭嘉怎么也不会想到,被寒风冰雪覆盖的黑山军大营其实温暖如春,他不惜折寿发动的法天象地之术,其实什么作用都没有。

:。:

第一百三十章:曹操身陷险境

第二天一早,曹操誓师出征,到黑山军大营外的一座山坡上,远远望去,以黑山军大营为中心,往外延伸大约十里之地皆白芒芒一片,积雪高十寸,甚至快到膝盖了。

“好!”曹操忍不住大吼了一声开口说道:“将士们,黑山贼兵冻了一夜非死即伤,没几个能动弹了,现在冲进去杀黑山兵比杀猪狗还简单,大家振作精神,最好让一个黑山狗贼都逃不了,看到萧彦谁也别动手,我要亲手宰了他!”

“诺!”

曹军的兵将都面带喜色,心说这恐怕是他们打得最轻松的一场战了,能够召唤风雪,简直是有仙人相助,这样还打不赢那天理何在?

曹操兴致勃勃,拔剑高喝一声,“杀!”

三军齐动,近两万曹军踩着积雪向前冲去,只见黑山军大营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曹操也不奇怪,那么冷的天气恐怕早就缩在帐篷里,萧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冷的天气突然袭营。

曹操对着曹纯和其麾下的虎豹骑说道:“随我杀!直冲萧彦帅帐!”

“诺!”

有曹兵搬开拒马,破开辕门,曹操随即带领骑兵直入寨中,如入无人之境,一路杀到黑山军帅帐之外,这时曹操忽然瞧见那帅帐是敞开的,萧彦面前捧着卷兵书,面前是一个火盆,坐在他自己发明的太师椅上冷笑着看着自己,典韦和胡车儿各执兵器守在其身后。

曹操疑虑丛生,忍不住拉住战马,而这时曹纯见到萧彦早已直杀过去,要取他人头立功。

正当此时,哗啦一声,冲在最前方的几十骑突然往地下坠落进去。

“唏律律!”

曹纯急忙拉住战马,马蹄在积雪上划出七八步才止住,距离那深坑仅一步之遥了险而又险。

曹纯往下一看,见是一个布满尖刺的深坑,摔落下去的战马士卒都被穿在木刺尖竹之上,发出凄惨的哀嚎。

“有埋伏!”

曹纯心中惊现这三个字,不过如此天寒地冻下黑山军怎么可能再挖坑设伏,这肯定是萧彦立寨前就挖下的,就是为了防止我军袭营。

曹纯想到这里,把长枪一举,带着虎豹骑绕过深坑又向中军帅帐杀了过去。

冲出三十步,哗啦一声,曹纯只觉马蹄突然下陷,曹纯反应亦非常人能比,他慌忙之下在马背上一拍,借力腾空上翻而起竟然越过三丈宽的深沟,不过落地不稳身体直接砸在地上,好在有积雪泄力,曹纯只感觉胸口有些气闷,过了片刻就恢复过来。

他的部下就没这么好运了,又有二十多名虎豹骑将士落入深坑之中,其他人更是满脸惊恐,害怕雪地里还有陷境。

“子和,不对劲,快撤!”

在后方的曹操砍破一道营帐,发现其中竟然空无一人,他隐隐意识到事情不妙,向曹纯大声疾呼道。

“这~!”曹纯不甘心的看着中军帅帐,大声道:“萧彦肯定是在装腔作势,区区两个陷坑岂能吓倒我!”

此时萧彦生处帐中,和曹纯相距已经不足五十步,几个呼吸就可以冲过去。

“你们保护主公先走,我去杀萧彦!”曹纯长枪已经掉进陷坑里,他拔出腰上的佩剑向萧彦冲了过去。

“子和回来!”

曹操喊了一声,而曹纯闻所未闻,曹操知道曹纯是急着为他大哥曹仁报仇,不过曹操是多疑之人,虽然不认为有埋伏,只是一旦意识到不对劲便想极快脱离险境。

他拨动战马,急速向辕门之处奔去,这时萧彦看着飞奔而走的曹操,对典韦道:“放令吧!”

典韦张弓搭箭射出一道响箭,尖锐刺耳的声音响彻在黑山军大营之上,拉着长长的尾音。

曹军望着那支响箭意识到可能会有事情发生,正在此时,突击见杀声四起,无数的黑山军从大营四周蜂拥过来。

还有大量的黑山军就披着白袍,身体掩盖着白雪在曹兵身边,突然暴起持枪便刺,挥刀就砍,又有人手持大黄弩,对准曹兵发射弩矢,一时间曹军大乱,惊恐的望着脚下,生怕旁边就藏着黑山军。

“竟然真有埋伏!”曹操惊恐不已,难以相信如此寒冬天气黑山军竟然还能做出这种部署,简直匪夷所思。

而这时辕门之外,一员黑山军大将傲然而立,正是张辽,身边有上千名穿着白袍的军士,他们一早就藏在辕门之外,堵绝曹兵归路。

曹操调转马头,大叫道:“快!随我往这边撤!”

疾驰而走,到达南门结果还是一样,大将徐荣早已恭候多时,曹操讨伐董卓之时还败在徐荣手里,不敢交战又向西门而去,西门守将乃是胡轸,北门守将乃是杨凤,皆备足兵马只等曹军入瓮。

曹操见大营四门都被牢牢堵住,又四下一看,大营内不知暗藏多少伏兵,麾下兵卒四处逃窜伤亡都过半了,却还无一人可以逃出生天,曹操心中惊恐不已,喃喃自语道:“莫非我曹孟德今天要死在这里吗?”

曹纯知道已经中伏,依旧直视萧彦狂奔过去,他知道现在只有杀了萧彦才能挽回败局,萧彦见曹纯杀来,面露诡笑。

这时曹纯脚边窜出一名隐藏在雪中的黑山军,一把利剑由下而上横撩过来,这一剑若是斩实,足以令曹纯开膛破肚。

曹纯虽不是一流猛将,也自幼跟随大哥曹仁,同族兄长曹洪习练武艺,反应非常人可比。

他看也不看,反手一格一刺,便荡开那突袭黑山军将士的长剑,自己掌中剑又顺势刺入其咽喉之中。

曹纯脚步不停去势不减,这时左右两侧又有两名潜藏的黑山军暴起,手持长戟,乃是护卫萧彦周全的执戟卫士。

左侧那人以戟尖突刺,右侧那人用戟上刃刀从后方扎来,二人配合得当,攻击迅速,普通将领陡然被袭也是非死即伤。

而曹纯似乎早已预料到有人袭击一般,就地一滚直接闪了过去。

“好家伙,倒还挺灵活!”典韦咧嘴一笑,一挥手,几十个弓弩手从雪地之中闪现出来,几十把箭弩对准曹纯。

曹纯大吃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几十支急速飞射的箭矢迎面射来,曹纯还不急闪身已经被数十支利箭射中,轰然倒地。

“主公,这次曹操是插翅难逃了!”典韦望着倒地的曹纯大笑道。

:。:

第一百三十一章:典韦战许褚

萧彦听得耳畔之间四处传来曹兵的惨叫声中,心中极为爽快,使用了一次天时攻击,再精心设伏,终于把曹操请入瓮中,只要曹操一死,曹昂曹丕曹植曹彰等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速速收网,以免夜长梦多,典韦,你亲自带人去抓曹操!”

典韦露出迟疑之色,“主公,那你的安全?”

萧彦道:“周围机关重重,又有胡车儿和上千精兵守护在四周曹兵根本不能近身,你快去吧!”

典韦一听有些兴奋,把一双铁戟扛着肩上笑道:“那主公稍作歇息,典韦这就去把曹操擒来!”

典韦迈开双腿运步如飞,一下子就冲出百步之外,只见曹操已经被黑山军将士团团围住,而曹兵结成龟甲阵在负隅顽抗。

“都给我闪开!”典韦喝开黑山军,直冲过来撞在那圆盾之上,重力堪比奔腾的野马,力达千斤,几个曹兵一下子就被撞飞出去,圆阵也裂出缺口。

典韦不管其他人直接望着曹操冲去,许褚暴吼一声,催动战马手提大刀迎向典韦。

“许褚在此!贼将安敢放肆!先吃我一刀!”

借助马力,许褚将大刀凌空一扬,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破空之声,迎面劈向典韦头颅,此一刀若是砍实足以将人从头到脚砍成两段。

“来得好!让我掂掂你有几分斤两!”典韦见好一员大汉,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一看便有猛将之姿,气势不下关羽。

典韦提起双戟,把许褚劈来之刀牢牢架在空中,一股巨大蛮力从手臂传来,让他混身一颤,随即又将那蛮力从脚下泄入地底。

哗!

地底震荡,气浪卷起积雪向周围扩散开来,一时间以典韦许褚为中心,十步之内飞雪飘荡一片白芒。

只见飞雪中央传来激烈的交战之声,金器碰撞火星飞溅,不是传来典韦和许褚的怒吼,大地止不住的轻颤,曹军与黑山军皆目露惊恐之色,没人敢靠近此二人的十步之内。

“主公,文丑将军冲破了北门,快往这边撤!”

曹操凝视着典韦许褚,目光中带有几分慌乱,若是许褚战败,自己必被典韦所擒。正在这时,一骑快马直奔而来,撞开黑山军的重重包围来到曹操身边。

曹操一看是曹氏宗亲曹洪,只听曹洪说道:“北门守将杨凤被文丑将军一枪挑落马下,守护北门的黑山军也被文丑将军杀散了。”

曹操闻之向北门逃去,又叫了一声,“许褚回来!”

正与典韦激战正酣的许褚听到曹操的召唤,对典韦呸了一声说道:“今天算你走运!”

说完一刀逼开典韦拨动战马去追曹操,典韦并无坐骑,这时一名黑山军的将士牵来战马,把缰绳递给典韦,“典韦将军,你骑我的马追吧!”

典韦翻身上马,大喝道:“许褚休走!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典韦的骑术经过赵云教导已经十分高超,与许褚渐渐拉近距离,许褚见典韦赶来,心说若不拦下他主公危矣,只好调转马头再战典韦。

双方你来我往,在马上激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典韦见迟迟拿不下许褚,而曹操走远心里不禁有些急躁,正当这时他心生一计。

双方又一次交错,典韦卖个破绽,佯装双戟被许褚打落,许褚大喜,正要调转马头来杀典韦。

耳畔忽然听到利刃呼啸的声音,他匆忙一闪。

噗!

一支小戟从耳畔飞过,而另一支小戟却是直插入许褚右臂之中。

许褚臂膀剧痛,感觉无力拿刀,而这时又在黑山军的包围之内他不敢再战,恨声道:“典韦,你偷施暗算胜之不武,下次我必杀你报仇!”

“许褚,休要饶舌,有本事别走!”典韦拾起掉在地上的双戟,只见许褚已经逃出数十步外,这回任由典韦如何叫喊许褚也不回头。

这时北门以开,曹军败兵迅速往北门汇聚逃窜,萧彦立即下令张辽,徐荣,胡轸等将出营追击,决不能放过曹操。

曹操逃出黑山军大营不久,眼见前方有一座木架桥,曹操心中暗喜,心说摧毁这木桥黑山军一时半会儿就追不上来了,正要去砍断木桥,这时木桥下的又闪出一批蒙面的黑衣人,手背上都纹有黑麒麟图案,拿着强弓硬弩。

这些人归属于影密卫,专职刺杀,由吕翔吕旷兄弟率领,他们也是萧彦安排的第二道防线,要是曹操侥幸冲出包围,这座木桥是曹操回许昌的必经之路。

曹操悚然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埋伏,而吕翔吕旷见曹操到来,利箭呼啸,曹操跨下战马名曰绝影,脚力极快,已经甩了其他人一大截。

这时曹操就孤身一人,而绝影马再快也快不过弓箭,绝影马身中数箭,长嘶一声马蹄飞扬,把曹操从马上摔了下来。

曹操被摔得头昏脑涨,却也不忘奋力滚了滚,一路滚路边的草丛里,半响抬头一看,那些黑袍人手持刀剑在草丛中寻找自己。

这草丛范围并不大,曹操心中发狠,拔出青釭剑,曹操以天外陨铁铸造了两口宝剑,一为倚天剑,一为青釭剑,倚天剑用以象征权威,而青釭剑用于杀人。平时曹操皆配倚天剑,今日带兵突袭黑山营,曹操料想可能会发生战斗,就配青釭剑出来。

青釭剑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历史中曹操以夏侯恩背青釭剑,后来夏侯恩在长坂坡一战为赵云所杀,青釭剑落入赵云手中。赵云一手持亮银龙胆枪,一手持青釭剑,在曹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无人能挡。

赵云获得青釭剑那是如虎添翼,而青釭剑在曹操手上威力也是不小。曹操见黑麟卫搜寻过来,突然拔剑猛劈下去,长剑落下似如无物,剑刃深入地底,而曹操身边的一名黑麟卫已然被拦腰斩断,尸首分离。

“好剑!”曹操不禁大笑,他还是第一次用此剑进行实战,曹操怕黑麟卫以弓弩射他,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冲将过去,长剑挥刺,而黑麟卫的刀剑与青釭剑一触,无不应声而断,曹操武艺本就不弱,加上有宝剑之利,一时间数十黑麟卫竟然奈何不了他。

“再浪费时间曹兵就追上来了!”

“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都给我闪开!”

两道冰冷的声音传来,曹操只见两名带着麒麟面具,身材雄壮的男子走上前来,黑麟卫见此二人过来,无不退避三舍。

他们一人手持着一杆铁鞭,一人手握一柄钢枪,皆体态雄壮,脚步稳重,异于常人。

:。:

第一百三十二章:攻打许昌

“都是擅长近身搏杀的好手!”曹操神色变得凝重,手上加力握住剑柄。

吕翔吕旷从左右杀来,吕翔扬起铁鞭重重打来,曹操挥剑一挡,青釭剑在铁鞭上刺出个一指深的剑痕并未将铁鞭斩断,剑身反而卡在铁鞭上。

左侧的吕旷一枪刺向曹操心窝,曹操急忙撒手就地滚了滚,又迅速窜出去飞速急奔,耳畔听到叫声,“快放箭!”

曹操左闪右躲,飞矢不时从头皮耳畔间掠过,而正在这时,曹操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河流很急,曹操顺水而下很快不见踪影。

“混蛋!”吕旷的冷目阴寒无比,“马上沿下游河岸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黑麟卫前脚刚走,曹操在木桥下露出半个头来,谁也没能想到,在如此湍急的河流中,曹操竟然还能向上游。

两日之后,吕翔吕旷沿下游数十里寻找也一无所获,只好回禀萧彦报告情况。

吕翔吕旷呈上曹操的青釭剑,萧彦拔剑一挥,轻易就将面前的帅案砍成两段,“好剑!”

萧彦赞了一声,对吕翔吕旷说道:“虽未取了曹操性命,夺了青釭剑也是大功一件,先去休息吧。”

吕翔吕旷告退,这时张辽回营报告喜讯,“主公,我军已经趁势攻下了长社县。”

“很好!”

长社被攻下,再往前就是许昌了,拿下许昌,颍川郡也就唾手可得,攻下颍川之后,曹操只能退守汝南,到时候再难兼顾司隶之地。

翌日,萧彦亲率四万大军兵临许昌城下,曹军虽败,城中亦有两万多人马,只是士气低落,黑山军一到,更添恐慌之气。

连曹操心中也生出了些颓然,提不起斗志来。荀彧见黑山军围城在城外叫阵,急忙来找曹操,“主公,如今我军士气低落,又传言说主公以死,急需要你登城鼓舞士气才是。”

曹操被河水一泡,之后又发足狂奔回许昌,身体为寒气入侵,养了两日也不见好。

曹操叹息一声,问荀彧,“文若,你说为何黑山军在天寒地冻之下还能预备伏兵,令我大败一场又折了曹纯。”

荀彧摇头,“主公,荀彧不知其中缘由,只是现在主公不登城,我军中兵将没有士气,恐怕守不住许昌城。”

“虎虎虎~!”

而这时,许昌城外黑山军万人齐呼之声传入曹操耳中,可以想象此时有敌军大将在城外扬威叫阵,而许昌城中无人一人胆敢回应。

曹操哪里能忍,忍着身体不适要站起来,荀彧过来搀扶,曹操受了寒气,又十分忧虑,因此病情比普通的伤寒病要重,若非有留言说曹操以死,荀彧也不会过来叨扰曹操,让他拖着伤病之驱登上城头。

曹操一路脚步缓慢,还未上到城墙,敌将叫阵的声音已然传入耳中。

“曹操已经葬生在滚滚的黄河水底,尸骨无存!我手上的青釭剑可为凭证。城上的曹兵听好了,我黑山左路大军已经攻破了虎牢关直抵洛阳,西路大军已经战败了夏侯渊的援兵进攻兖州东郡。灭曹指日可待,尔等斗升小民及时幡然悔悟我主可既往不咎!在敢负隅顽抗!夷其全族!诛灭满门!”

曹操听罢气得涨红脸,他推开扶着自己的荀彧大步走上城头,指着城下的敌将大骂道:“曹操在此!黑山贼寇散播谣言意图乱我军心,真是痴心妄想!”

曹操这话发人深省,士气低落惶恐不安的曹军一下子斗志就高昂起来,城头之上的曹兵无不破口大骂。

“主公好端端地,黑山贼寇太无耻了,居然说主公以死,险些被他们给骗了!”

“这些下三滥的玩意!”

“誓死守卫许昌城!”

曹操说完之后身体一晃,好在荀彧及时撑在曹操后背上才没倒下,荀彧在曹操耳边说道:“主公,现在军心可用了!”

曹操点点头,双手撑住墙头稳住身子,如一道标杆立在城头。

荀彧忙道:“主公,下城去吧,小心遭敌军暗箭所伤!”

说起暗箭,曹操想起自己在木架桥边发足狂奔,而大黄弩箭矢在头皮耳畔间急速飞掠的场景,又有自己纵身越入滚滚黄河,如有神助般逆流游到木架桥下,可见天命在我!

曹操发声大笑,指着黑色麒麟帅旗下的萧彦说道:“小贼,亏你机关算尽,却还是未能伤我曹孟德一分一毫。”

这时萧彦近前数步,望着城头的曹操说道:“曹孟德,你说天命在你,那为何找道人施法召唤出一场疾风暴雪也会遭受惨败?”

曹操也想不通,只好含糊的回应道:“那是因为你黑山军备足了御寒的衣物,还有大量的木炭煤石烤火取暖罢了。”

萧彦笑道:“曹孟德,自从官渡失陷,我黑山大军南下已然势不可挡,你说我是乱臣贼子,可不知道有多少文武官吏暗地里向我黑山军投递降书,欲图交好黑山以免战败后会失去性命,你跳河逃生侥幸躲过一死,可得小心身边人,别在睡觉时丢了脑袋。”

黑山军占据青幽并冀四州,还有河内郡和辽东,实力绝对当属天下第一,曹操也知道己方阵营中会有不少鼠辈勾结黑山军,特别是汉帝刘协被劫,失去大汉正统之名,麾下人心各异,曹操对荀彧都有几分疑惑。而荀彧,郭嘉还有钟繇,陈群,杜袭等人,可都是萧彦的同窗。

特别是郭嘉,因为和萧彦同为寒门,私交颇厚,莫非那场风雪是诱我外出袭营的一场阴谋?

曹操本多疑之人,思念至此疑惑丛生。

“攻城!”

萧彦一声大喝把曹操惊醒,城下的黑山军已经预备好了箭阵,还有投石机,床弩这些攻城利器,曹操所占的位置更是黑山军主要的打击方向。

“主公,快走!”

“我不能走,一走刚刚聚敛起来的军心就散了。”

曹操一脸的正气凛然,欲要和将士们共赴险境,许褚只好提着方形大盾挡住曹操面前,不少也曹兵汇聚而来,组成盾阵把曹操遮的严严实实。

:。:

第一百三十三章:江东二乔

叮叮当当!

很快的,数不清的箭矢被抛射上城,射在近卫军手中的圆盾上发出金器碰撞的声响。

轰隆隆!

重达百斤的石弹接连不断地砸在城墙上下,打出木盆大的弹坑,又弹射出十余步远,诸多石弹一起砸来,砸得墙体都在发颤。

咻!

一支婴儿手臂粗的大型弩箭射入城头,射向挡在曹操面前的盾阵上。

蹡!

弩箭射穿圆盾余势不减,又射入持盾曹兵的胸膛,随即有大黄弩和军用强弓的箭矢抛射而来,顺着缺口射入,又伤了两名曹兵。

“快!堵住缺口!”

许褚话刚出口,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许褚脸色一变,抓着曹操向后一扑。

轰隆隆几声巨响,十颗足有磨盘大的石弹狠狠砸在曹操身前的盾阵之上,圆盾被石弹砸中立时碎裂或者凹陷进去,持盾的曹兵更是被砸的脑浆迸裂,一时间组成盾阵的曹兵东横西倒,死伤惨重,再难以组成龟甲阵。

“主公,还是暂时避避吧。”

“那好吧。”曹操脸色有些难看的点点头,他身为统帅确实不应该留在城头危险的地方逞强。

退入城下返回王宫,刘协被劫走之后,曹操建造的汉室皇宫也成了他的家族居所。

曹操还未走到王宫,大公子曹昂已经迎了出来,他神色急切,“父亲,你身体不适怎能登城,还是回去歇息吧,我去城头上盯着。”

曹昂背后跟着曹丕,曹植,曹彰几位公子,大公子曹昂已经二十三岁,英姿勃发,无论气魄,谋略武艺都非同小可,深的曹操喜爱,也是他基业的最佳继承人。

这一世并没有宛城之战,曹昂性命还在。

“昂儿,你自己小心。”曹操知道自己这一离开,对兵卒的士气有不小的影响,交代了一句进入王宫里,王城距离外城数里,在黑山军强弓硬弩的射程之外,也可以组成第二道防线。

不过许昌城命运多舛,先被萧彦攻破,又遭孙坚袭击,百姓几番受苦已经逃散大败,显出几分荒凉。曹操站在王城之上,看着在黑山军石炮飞弩轰击之下寂静无声的许昌,一丝愁绪升起,若是许昌城被攻破,他曹氏一族定有灭门之祸。

“文若,奉孝何在?我从黑山大营败归已有两日,奉孝他为什么没来见我?”曹操问荀彧道,对于那场败仗,曹操现在想来还是耿耿于怀。

荀彧脸色微沉,他自然能听出曹操对于郭嘉起了几分疑心,带着气愤之意说道:“主公,郭嘉登台做法之后,强撑着送主公到城门,主公前脚刚走郭嘉就晕倒了。”

“什么!”曹操大吃一惊,心中那几分疑虑烟消云散,忙问荀彧,“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奉孝现在身体如何?”

荀彧语气中带着几分悲切,“请了好几个医师看过,奉孝因为逆天而行伤了元气,加上他饮酒纵欲过度身体本就羸弱,医师都断言奉孝大限将至,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曹操听了羞愧至极,郭嘉投他以来屡献奇谋,助自己多次渡过难关,自己竟然会怀疑他,着实不该。

“文若,快带我去看看奉孝。”曹操急道。

荀彧带着曹操前往郭嘉居住的竹林小筑,郭嘉的居所在许昌城边缘的小山丘上,清雅幽静,与世隔绝,连石炮轰鸣之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奉孝!”曹操转过一片竹林,在篱笆外喊了一声。

半响没有人回应,荀彧推开篱笆说道:“主公,奉孝喜欢清静,家里没有养仆人侍女,我们还是自己进去吧。”

曹操点点头,两人推开竹门,只见竹屋之中无一件生活器具,只有一盘上好的檀香散发出渺渺轻烟。

曹操转入内屋,见郭嘉横卧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和数日前相比又消瘦了很多。

曹操走进一看,只见郭嘉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正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奉孝,你醒了。”曹操喜道。

郭嘉看着曹操说道:“主公,郭嘉昨日就醒了,只是无颜见你。”

曹操想到郭嘉命不久矣,心中悲痛,忍不住潸然落泪。

郭嘉对曹操说道:“主公,生死有命不可强求,医师虽断言郭嘉命不久矣,是明天,还是明年,谁也无法预料,此等事就无需多想了。我这一日都在想如何挽回败局,思虑良久思得一记,望主公纳之。”

曹操问道:“奉孝,你又有何良策助我?”

郭嘉道:“为今之计,我军若要摆脱困局,唯有借助外援,天下诸侯之中,能牵制黑山军的唯有江东孙策,如今孙策新灭袁术士气正胜,可为我军外援。”

曹操叹息一声,“江东孙策虽有实力,还尚有荆州刘表牵制,恐怕不会出兵。而且其与我有杀父之仇,不自相攻杀以实属不易,同仇敌忾太难了。”

郭嘉道:“主公,孙策不出兵,我军可逼其出兵。主公,你可知道江东庐江郡的乔公?”

曹操点头道:“乔玄公我岂能不知,我曾与他同殿为臣。乔公是大汉名士,十常士卖官售爵之时,乔公不愿与之同流合污,罢官回庐江老家隐居,我还听闻他生下二女,名为大乔小乔。”

郭嘉道:“主公,江东二乔皆国色,美名远扬,孙策与周瑜极为爱慕,一齐上门求亲,乔公已经和他们约定成亲之日。”

曹操听到孙策周瑜要娶美姬,眉头皱起,“奉孝究竟何意?”

郭嘉道:“萧彦此人足智多谋,又能识天相,不过他也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好色。我们若派细作潜入庐江,生擒大乔小乔。再以进献美女之名把二女献给萧彦以求平安,萧彦定会纳之。我军再把萧彦得到江东二乔的消息传扬出去,孙策周瑜得知肯定会向萧彦要人,萧彦就算肯舍,那时候的二乔也非完璧之身,孙策周瑜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如何能忍如此奇耻大辱,到时候肯定会和萧彦开战。我军即可隔岸观火坐享其成,黑山贼若败趁势反击攻取冀州,江东军若败可攻打江淮,夺取扬州。”

“好!”曹操大喜,“奉孝此言发人深省,我这就差人去办!”

:。:

第一百三十四章:曹操的厚礼

曹操随即招来十几名摸金校尉,再以亲信大将于禁亲自统帅,快马加鞭赶往江东生擒大小乔。

此时庐江,拿下淮南之后,孙策和周瑜那是意气风发,二人年纪轻轻,孙策已然官拜大将军,周瑜也是水军都督。

孙策周瑜听闻江东二乔的美名,相约一起前往乔公府上求亲,孙策周瑜是江东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已然身居高位将来前途无量。乔公也很满足这幢婚事,叫女儿出来和孙策周瑜会了个面,孙策器宇不凡,周瑜更是雄姿英发,大乔小乔也很满意。

而孙策周瑜一看大乔小乔那是惊为天人,从乔公府上出来后就魂不守舍,马上回家差人过来下聘,约定了婚期。

只是后来孙坚战死,婚约耽误了一年,现在攻下淮南灭了袁术,又得了徐州三郡,江东实力越发壮大,而萧彦和曹操激战正酣,难以顾及江东,乃是娶妻的大好时机了。

孙策传书给驻守徐州琅琊郡的周瑜,让他回来筹备婚事,二人在同一天迎娶大乔小乔,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美谈。

王宫之内,孙策强逼汉帝刘协参加自己的纳新之喜,并且还要在现场祝贺词,又广发檄文通告江东之民,庆贺新喜。

孙策在府内披红挂彩,便邀亲朋好友,正得意万分之时,不料于禁带领十余摸金校尉,已经到达庐江,并且在黑夜时分潜入乔公宅院,以迷香迷晕大小乔,劫出乔府。一路到达城墙,这墙根下早已挖好了地道,摸金校尉带着大小乔从地道走出庐江城,城外早已预备好了十几匹快马,一行人带着大小乔急速飞奔而去。

翌日,孙策和周瑜相约一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红花桥和舞龙舞狮队,上千人的乐队依仗,一路吹吹打打声势浩大,在日中之前到达乔公的宅门外。

孙策和周瑜不知道这时乔公院里的人已经乱做一团,家丁丫鬟四处寻找大小乔,府内人是鸡飞狗跳。

孙策和周瑜欢欢喜喜地到乔公门外,见乔公大门紧锁,孙策笑道:“老丈人也玩起了堵门的把戏,妹子,替大哥去叫门,接你嫂子出来。”

十一二岁的孙尚香嘻嘻一笑,走过去拍门大喊,“嫂子!你相公来了,快出来吧!”

呼啦一下,大门敞开,乔公哭丧着脸走到门外对孙策周瑜说道:“二位贤婿,不,大将军,大都督,大乔小乔丢了!”

“啊~!”

孙策和周瑜听了惊的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周围之人也是满脸错愕,大婚之日,新娘子竟然丢了。

许昌城,曹操已经坚守许昌城一月有余,如今的许昌城内外一片狼藉,黑山军几次攻上城头,终究是被许褚,夏侯淳,曹洪,文丑,李典,乐进这些猛将给打退了出去。

形式已然万分危急,许昌若无外援,终究会被黑山军攻下。

这时,于禁总算带着大小乔回到许昌,曹操令于禁带美人上殿来,只见大小乔果然是天姿国色,曹操一看心跳加速,食指大动,忍不住说道:“二位姑娘愿意与曹操同床共枕否?”

大乔小乔吓得不行,唯唯诺诺的话都不敢说,曹操皱着眉头,心说这处子就是不如人妇有滋味。

这时郭嘉走到曹操耳边说道:“主公,若大小乔不是完毕之身,只怕那萧彦不会纳之,而且主公若被此二女所惑,收入房中,那江东孙策周瑜二人可就要对主公恨之入骨了。”

曹操哈哈一笑,“奉孝,我说笑而已,你不用当真,这些处子不会服侍人,不懂闺房之乐,等他日我击败萧彦,再把大小乔纳入房中也不迟。”

郭嘉听了松了口气,真怕曹操这时做傻事。不过大小乔确实漂亮,郭嘉忍不住又看了她们姐妹两眼。

曹操以毛玠为使,带大小乔前往黑山大营,和萧彦言和。

此时的黑山军三路大军,一路以徐晃为首,被史涣韩浩阻在洛阳城下,而高览紧守东郡不出,又有夏侯渊在旁牵制,赵云也多日强攻不下。

萧彦攻打许昌,同样陷入苦战,伤亡日益增大,而且正逢雨季,道路泥泞,粮草军械押运极为不便,萧彦正考虑是不是该退兵另寻战机。而这时,辕门守卒来报,言曹操派遣使臣前来大营。

萧彦精神一震,心说曹操既然遣使言和那就是他已经穷途末路,更加坚定了攻下许昌的念头,心说等曹操使臣走后自己就给崔烈甄逸传令,向前线增兵。

“请毛玠进来。”

萧彦也想听曹操会说些什么,打到曹操服软也不容易。

毛玠进入大营,不卑不亢的拱手说道:“拜见萧大人。”

萧彦冷视毛玠,“你我非同朝之臣,称什么大人?”

毛玠微愣,随即道:“萧先生。”

“大胆毛玠!”典韦怒斥一声,“你竟敢对我主公无礼,还不参拜楚王!”

毛玠乃世家大族出身,打心底里不认可寒门的萧彦,只是形势比人强,只好深深一揖,“毛玠见过楚王。”

萧彦淡淡道:“毛玠先生,你今日到我营中来,可是曹操撑不住了,叫你来递降表啊?”

“非也,再打下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毛玠此来是劝楚王退兵,你我两方罢兵言和。”

“言和?”萧彦笑了,“我起三路大军兵进中原,灭曹指日可待,你叫我言和,岂非痴人说梦?”

毛玠道:“楚王,你虽起兵三万,可攻司隶的徐晃被阻在洛阳,攻兖州的赵云被阻在东郡,楚王又强攻许昌不下,再打下去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

“哼!两败俱伤,恐怕不见得吧。”

毛玠之言有几分道理,萧彦本有退兵之意,不过曹操既然派毛玠言和,说明曹操已经快坚持不住了,只要破了许昌,大事可成!

毛玠冷声道:“许昌城内还有大军三万,粮草八万斛,可坚持一年之久,楚王若执意要打,只会后悔莫及。”

萧彦哈哈一笑,“毛玠,你若说曹操还有上万兵马我信,说有大军三万,以为我好骗吗?”

毛玠道:“我大军上万,再征集两万亲壮民夫,岂非就有三万大军,难道楚王认为,诺大的许昌城连两万民夫也没有吗?”

:。:

第一百三十五章:郭嘉阴谋得逞

萧彦收敛笑容,许昌城虽然经过几番战乱,两万民夫还是有的,民夫没经过训练,只需三千铁骑即可击溃十万,可用民夫守城,投掷滚木礌石,发放弓箭,虽不如正规军也能给攻城兵卒不少杀伤。

“哼,那又如何,我可从各州郡再抽调五万大军,就不信攻不破许昌城!”

毛玠叹道:“楚王这是何苦来哉,我家主公诚心求和,今备下重礼而来,楚王若要言战,先看看我主之礼后再说不迟。”

“曹操的重礼?”萧彦也想看看曹操有什么礼物献上,不过不论何等的奇珍异宝,也休想改变自己攻下许昌的决心。

“呈上来。”

毛玠话音一落,从营门走进两位窈窕婀娜的绝代佳人。

桃腮粉红,美玉肌肤,风姿楚楚,明丽动人,更绝之此二女容貌有八九分相似,如此漂亮的姐妹花,当真是十年,不,百年也难得一遇。

萧彦直勾勾的望着两女,她们二人的容貌均不在貂蝉,甄宓之下,萧彦不禁在心中想曹操是从哪里找来的绝代双珠。

不禁开口,“毛玠先生,此二女曹操当真愿意送我?”

毛玠心中捧腹,暗说我现在不给了你只怕也会强行留下吧。

“此二女乃是孤儿,自小被曹公养在府中,教授歌舞礼仪,而且还是完毕之身呢?”

萧彦听她们还是完璧,心中更是狂喜,嘴上道:“如此美人,曹操不自己受用却来送我,其中定然有诈,说不定她们还是曹操从小训练的刺客。”

毛玠冷笑道:“世人皆言楚王乃是个不避女色的真豪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若是刺客,肯定会教授武艺训练兵器,手上也会起老茧,楚王若是不信大开检查她们的手掌。”

萧彦听毛玠说的有道理,而且看此二女的模样,实不像刺客,望向自己躲躲闪闪,目光中饱含恐惧之色。

萧彦又道:“看来此二女并非自愿服侍我,还留恋她们的旧主曹操啊。毛玠先生,我萧彦虽好美色,却从不夺人所爱,你还是带她们回去吧。”

“嗯~!”毛玠忽然瞪了大小乔一眼。

在许昌城时,大小乔已经被毛玠教育过,见他目露寒光大小乔惊恐不已,急忙说道:“我们姐妹愿意服侍楚王,求楚王收留。”

萧彦心中有些奇怪,如此绝色双珠还被曹操收入府中,历史上却没有一点记载。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大乔定了定神按照毛玠教的撒谎道:“我们姐妹是汝南郡人士,父亲是当地的富商,后来有山贼冲到家里,杀死了家人霸占了家业,还把我们姐妹也劫掠上山,后来主人杀了山贼,把我们姐妹养在府中教习歌舞,现在已经十年了。”

萧彦不太信她们的话,只是现在系统还在休眠期,无法得知她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不过如此绝色既然送到自己面前,就没有让她们离开的道理,曹操送她们来,不过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罢了。

对毛玠道:“你去回复曹操,他的礼物我很喜欢,并且会在明日罢兵返回长社。”

毛玠心中狂喜,只要萧彦收了大小乔,郭嘉的计策就成了。

拱手拜倒,“楚王和善之意,毛玠一定带到。”

毛玠欢喜而去,萧彦看向大小乔开口说道:“好了,现在毛玠以走你们可以说实话了吧?”

大小乔面面相窥,大乔心说萧彦要是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小乔胆子更大一些,踌躇了会儿说道:“大王,你是仁慈的人,可不可以放我们走,我们是被曹操劫来的。”

萧彦笑道:“你们两个小女子,只怕走出不到二三里地就走不动了,还很可能被贼人掳走,带到山头上去做压寨夫人。”

小乔一听急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萧彦又问,“你们家在哪,我派人送你们回去?”

小乔狂喜,“我们家在扬州庐江,大王送我们回去吧,我爹爹现在肯定担心死了。”

“扬州庐江?”萧彦眉头凝起,突然想到什么,“你们难道是江东庐江郡乔公的女儿大乔小乔,孙策周瑜的未婚妻?”

大乔见萧彦识破了她们的身份,害怕他发怒,急忙否认道:“不是不是,我们不是大小乔,也不认识孙策周瑜。”

小乔也附应道:“对对对!我也不叫小乔,我叫小颖。”

萧彦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难怪曹操不惜把这种美人拱手相送,原来是想算计自己,让自己和江东开战。

曹操这一计挺毒啊,知道我喜欢美女,竟然把大小乔送给自己。

萧彦转头望向典韦,对他说,“出去传令,拔营退守长社。”

典韦是个直性子,他说道:“主公岂能因为区区两名女子,就耽误灭曹的大计,这与昏君庸主有何区别?”

萧彦呵的一笑,并没有在意典韦的无礼,“恶来,你误会了,现在正逢雨季土地泥泞,我军粮草难以送来。而且我军连番大战,士卒疲惫,暂且回长社县休整两个月,待雨季过去,我再从后方抽调几万大军,一鼓作气攻下许昌。”

“原来如此!”典韦恍然大悟,面露愧疚之色。

“主公,典韦有罪,请主公责罚。”

萧彦摆摆手道:“你忠胆直言吾心甚慰之,日后若我做出什么昏庸之事,你也大可直言。”

典韦点点头,出帐传令,这时帐中仅萧彦一人,萧彦对大小乔道:“来,给我捶捶腿捏捏肩。”

大小乔不敢不听,用柔若无骨般的小手在萧彦身上揉捏捶打。

扬州庐江,孙策周瑜前去乔公府上迎亲,结果新娘子失踪了被人引为笑柄。

孙策周瑜在庐江甚至整个扬州四处寻找也是一无所获,而这时,庐江城内谣言四起,都说是黑山贼首萧彦派遣细作到庐江,把大小乔掠走。

孙策周瑜闻之勃然大怒,难怪在扬州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是被萧彦给劫走了。孙策周瑜如能忍如此奇耻大辱,要从徐州进军,攻打青州。

:。:

第一百三十六章:鲁肃出使,孙策起兵

这时鲁肃来劝孙策周瑜,对他们说道:“谣言不可尽信,若是曹操之计,悔之晚矣,先派遣使臣前往黑山军查明事实真相再出兵不迟。”

鲁肃是周瑜好友,也是孙策重要的谋士,听鲁肃之劝孙策和周瑜才冷静下来,“子敬,你出使黑山,为我查清大小乔是否在萧彦手中。”

鲁肃随即从庐江出使,直接到萧彦驻守的长社县。

“主公,江东孙策派鲁肃为使前来求见。”

萧彦正横卧在榻上,手上轻轻打着拍子,耳畔听得大乔抚琴,小乔吹笛的弦乐之音,怡然自得。这时典韦走进房间,打破了这清雅的气氛。

萧彦眉头微凝,听到典韦的话,大小乔也都停了下来。

“鲁肃来了?”萧彦正想挥手让大小乔下去,忽然开口道:“也罢,鲁肃来的正好,让他进来。”

鲁肃随即被典韦带入萧彦欣赏乐舞的房间,一进门,鲁肃就看见了大小乔。

“夫人!”鲁肃脱口而出,随即面带怒色,“楚王怎么能做如此下作的事,竟然劫人妻妾淫乐!”

“鲁肃,你认错了,她们是小颖小英,曹操送我的女仆,并非是谁的妻妾。”萧彦向鲁肃解释。

鲁肃正色道:“说谎!这世上除了江东大小乔,哪有如此绝色双珠,楚王,你要求你马上把大小乔还给江东!”

萧彦目露寒光,冷哼一声,“江东若要与我为敌,只管来战,我何惧之有!不用找这些借口!”

这时大小乔放下乐器跪伏在地,对萧彦说,“楚王,我们姐妹并非有意隐瞒,确实是江东乔公之女大小乔。为了避免两军开战,让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请楚王放我们姐妹回江东吧。”

萧彦冷笑道:“你们已经是残花败柳,以为孙策周瑜还会娶你们吗?”

大小乔一愣,因为萧彦这半月来都对她们以礼相待,并没有强迫和她们发生关系,不知道萧彦为什么这么说。

萧彦又对鲁肃道:“你带回这两个女人,孙策周瑜就会罢兵吗?”

鲁肃知道,以孙策的脾气,只要得知大小乔在萧彦这里只怕会气疯,他定会发兵攻打以泄心头之恨。

而且大小乔只要在萧彦府上,不论她们有没有和萧彦发生关系,人言可畏,孙策周瑜也不会再与她们完婚。

鲁肃沉吟一番说道:“大小乔是曹操掠来送给楚王,只要楚王把大小乔还回江东,鲁肃一定尽力劝我家主公孙策不与楚王为敌。”

“哼,孙策一句话就想要回大小乔,未免太轻看我了,这样吧鲁肃,你回去告知孙策,若想要大小乔,得用精粮十万斛,五铢钱八千万,细绢五千匹来换。如此佳人,我想孙策周瑜一定会慷慨解囊的。”

这时小乔一脸希冀看着鲁肃,开口道:“鲁肃先生,楚王是跟你开玩笑的,我们姐妹还是完璧之身,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周郎,让他将我赎回江东。”

鲁肃点点头,他知道赎回大小乔的可能微乎其微,只是道:“我定会如实告知主公和周公瑾,还有乔公,相信乔公一定会救小乔夫人回家。”

在鲁肃想来,若是真的有人要救大小乔,也只有他们的父亲乔公了,只是乔公家业虽然不小,却也拿不出十万斛粮草和八千万钱来,大小乔回江东的可能微乎其微。

鲁肃返回江东庐江,孙策周瑜急问鲁肃,“子敬,大小乔可在萧彦手中?”

鲁肃点点头,对孙策言道:“大小乔虽在萧彦手中,却是曹操从江东截去转送给萧彦的,意图就是想让我江东攻打黑山军,解曹操之围。”

孙策想到曹操和萧彦都是色中恶鬼,大小乔到他们手中岂能保全完整,气得火冒三丈,青筋暴起。

周瑜问鲁肃,“既然大小乔在萧彦手中,你怎么不把她们带回来?”

鲁肃道:“萧彦索要十万斛粮草,八千万钱和五千匹细绢才肯放人。”

“岂有此理!”孙策抬手一拍。

“砰!”

直接把帅案震断,帅案上竹简散落一地,孙策愤怒至极,“萧彦欺人太甚,掳走我的大乔,还敢要赎金,这贼厮就算拿了赎金恐怕也不会放人!”

周瑜想到自己的妻子小乔在萧彦身下承欢,散发出寒冷刺骨的杀意,咬牙切齿道:“不杀萧彦,我周瑜誓不为人!”

鲁肃问道:“主公,公瑾,我见过大小乔,她们都还是完毕之身,而且是不是应该问问乔公的意思,毕竟大小乔是他的女儿。”

孙策怒道:“你怎么知道她们还是完璧之身,你检查了吗?”

鲁肃一窒,说不出话来。

孙策冷视鲁肃道:“不要通知乔公,立即宣布大小乔以死,谁在散播谣言,说大小乔在萧彦府上,立即以通敌罪论处!”

“诺!”鲁肃欠了欠身子,想到小乔饱含希望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禁有些难受。

孙策又道:“公瑾,这次你留守江东,我要亲自挂帅攻打黑山贼。”

周瑜也极想出兵,只是孙坚刚死不久,内部并不是很稳,而且还有刘表为外敌,他与孙策必须得留下一人坐镇江东,以防不测。

“伯符,萧彦此贼奸诈,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周瑜又对鲁肃说道:“子敬,你素来谨慎,又足智多谋,一定要多多提醒主公。”

鲁肃知道孙策周瑜心意已决,大战无法避免,点头道:“公瑾放心,我一定竭心尽力为主公筹谋策划。”

孙策随即以天子之名,传檄文于各州郡讨伐国贼,举江东之力集结了十五万大军,对外号称二十万。

带太史慈,甘宁,吕蒙,周泰,凌统,徐盛,潘璋,丁奉,蒋钦,朱恒,朱然,吕恒,吕岱等几十员江东猛将攻打青州。

仅留程普,黄盖,韩当数位资历深厚的老将守江东。

驻守青州的乃是黑山军的大将褚燕,领黑山军三万,眭固白绕辅佐褚燕又有沮授为之谋划。

在官渡大战期间,曹操麾下的徐州刺史臧霸多次被褚燕击败,褚燕甚至侵入到了徐州地界,占据了不少的城池。

只是曹操把徐州三郡割让给江东,萧彦暂时不想与江东为敌就令褚燕回师青州,只要保青州不失就算大功。

孙策誓师讨伐黑山军,并且接连不断的往徐州增兵瞒不过萧彦的耳目,消息很快传到长社县。

:。:

第一百三十七章:决战江东

长社县里,大乔小乔表明了身份之后,自持身份不再侍奉萧彦,也不弹琴奏曲给他消遣,只等着孙策周瑜派人送赎金过来。

小乔更是大胆,每天闯进萧彦的房中,询问她喜爱的周郎是否送来赎金。

“欸,萧彦~!”

议事房里,萧彦正与众文武商议军机要物,小乔突然闯入,和往常一样不加思索的大声问道。

“大胆!谁在喧哗,还敢直呼楚王大名!”田丰斥责道。

小乔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平日里萧彦召集文武仪事都在午时之前,如今都到申时,天都快黑了,不知道在谈什么要紧事。

小乔忽然想到什么,直接走到萧彦身边,“欸,萧彦,是不是周郎送赎金来了?”

萧彦看着小乔,心说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视若无睹的闯进自己的议事堂,皱眉说道:“你先出去,等我商议完公事后再跟你说话。”

小乔急了,她认定周郎会赎她回江东成亲,见萧彦神态飘忽,大声质问,“萧彦,是不是周郎送赎金来了,你却不讲信用,准备出尔反尔了?”

萧彦突然召集文武议事,就是因为收到江东传来的消息,说孙策亲自挂帅,集结二十万大军兵要攻打青州。

并且孙策周瑜还公告天下,废除了与大小乔的婚事,并言大小乔突然暴病而亡,谁敢再谈论大小乔,一律以通敌罪论处。

萧彦不想当众让小乔难堪,没有说出实情,冷着脸对她说道;“我让你暂时退下。”

小乔哼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惧怕,“萧彦,你这言而无信的小人,就算把我强留在冀州,我也宁死不会从你,你别做梦了!”

“大胆!”典韦听到小乔敢辱骂萧彦,虎目圆睁大喝一声。

典韦乃顶级猛将,他发起怒来,那磅礴浩瀚的气势震人心魄,别说小乔一个弱女子,普通的将领都受不了。

小乔吓得跄跄倒退数步,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她说,“萧彦,我恨你!”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萧彦初见大小乔时,不知道她们受到曹操的何种恐吓,整个人的状态就如同惊弓之鸟,萧彦心存怜悯,所以并未对她们如何。

也没有因为一时间的痛快,强占了大小乔的身子,只是他也知道,现在送大小乔返回江东,她们的命运将会十分悲惨。

两个绝世美人,落到曹操手中又落到自己手中,宛转数月,试问孙策周瑜怎么再娶她们为妻。

更有可能的结果是孙策周瑜觉得大小乔会辱没他们的名声,将她们秘而杀之。就算孙策周瑜心存怜悯,她们也只会被关押一生,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再现身于人前了。

见小乔走了,萧彦再议起先前的话题,“孙策起兵二十万,大将数十员要攻打青州,诸君有何策对应之?”

“主公,如今我军与曹操交战正急,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依田丰之见,主公应当以大局为重,把大小乔还给江东的孙策周瑜,平息一场灾祸。”

“灾祸?”萧彦面色不愉,冷哼一声,“孙策得扬州交州之地,又全据淮南,岂会拿不出些许赎金。他现在昭告天下,以天子之名发兵二十万攻伐河北,侵我疆土,岂是区区两个女子就能平息。我现在送回大小乔,不过是示敌以弱,孙策会认为我黑山军软弱可欺,更加坚定他攻伐我军之心。而江东孙策虽然号称有二十万大军,我军斥候探得的消息,最多十五万兵马,莫非这区区十五万兵马就能算是灾祸,我黑山军已经无力应对了吗?”

“孙策只要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典韦沉声说道。

“没错,孙策小儿,我有何惧哉!”

“孙坚孙策父子向来是张扬霸道,目中无人,这次得给他知道黑山军的厉害。”

“孙策找死!不如一口气调集兵马,把孙策和曹操一齐灭了。”

帅帐中,张辽,徐荣,胡轸,胡车儿,杨凤等武将都面带怒色,大声说道。

田丰觉得萧彦的话很有道理,不过却不赞同两面开战,“主公,既然要与江东军开战,还是先与曹操罢兵言和,全力应付孙策为妙,与双方开战,对我军不利。”

萧彦点点头,“孙策虽然发兵攻我,却也知道是曹操劫了大小乔,他恨曹操不亚于我。而且孙策为人自视甚高,肯定不会跟曹操联合。如今曹操被我军打怕,故意以此计挑拨我军与江东军开战,我看他是想修生养息坐山观虎斗。传令徐晃张合,赵云张绣,皆暂停攻势,回师黎阳与我会合,再出师青州与孙策决战。”

萧彦又道:“我军这一退,曹操很可能压上,现传令杨凤守河内郡,徐荣守虎牢关,张辽驻守长社县。”

张辽一愣,长社县与许昌相隔不到百里,也是与曹操激战的最前线位置极为重要,拥此城可以遏制曹操北上之路,而且距离太近,只要此城在黑山军手中,曹操就不得安稳,他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夺回长社县。

张辽露出犹豫之色,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

“主公~”张辽张了张嘴,似有推脱之意。

“文远,你有话直说。”

张辽道:“主公,曹操奸诈无比,张辽怕不能胜任,有负主公重托。”

“嗯?”萧彦诧异道:“以文远之雄才武略都不能为我守住长社县,试问天下还有何人能继之?”

张辽见萧彦这么推崇信任自己,心中很是感动,出列单膝下跪,“张辽肝脑涂地,绝不负主公厚望!”

“这才是好男儿该说的话!”萧彦点头道:“文远,我再留吕旷吕翔两兄弟助你守长社,此二人武艺不凡,有领兵之才,麾下八十余黑麟卫皆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又精通刺杀你用的上的。”

张辽闻之十分欣喜,他自然知道黑麟卫,也早听说吕旷吕翔兄弟的大名,“多谢主公!”

青州战事即将展开,萧彦给张辽留一万大军守长社,徐荣五千大军守虎牢关,杨凤五千大军守河内郡。自带典韦,胡车儿,胡轸,贾诩,田丰等人准备回师黎阳,会合徐晃,张合,赵云,张绣两路大军。

萧彦吩咐下去,收拾行装,明日起行,这时受萧彦之命照顾大小乔的侍女前来汇报,说小乔姑娘拒绝起行,并且要绝食抗议。

萧彦哑然失笑,想要用这种方法威胁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也罢,就去看看小乔耍什么花样。

:。:

第一百三十八章:小乔爱周瑜

相比小乔对周瑜一往情深,大乔对孙策并无多少感觉,毕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罢了,甚至没有说过话。

大乔远比小乔成熟,在她想来,恐怕江东没有人相信她们姐妹二人还保留着清白之身,孙策也绝对不会再娶她。

而且孙策早已有正室,自己嫁他也不过是妾。

与萧彦相处这些日子,大乔发现萧彦并非外界相传的那般不堪,为人残暴不仁又贪财好色。大乔发现萧彦言语虽然稍显霸道,却有十分尊重女性从不强迫,一直引以为异。

仔细想来又并非是萧彦把她们姐妹擒来,错在曹操不在萧彦,大乔对萧彦并无厌恶之感,甚至想嫁给萧彦为妾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乔绝食抗议,大乔闻之过来相劝,“妹妹为何用膳?你今日在楚王的议事堂上大闹一场还不够,真要是惹怒了楚王殿下,对我们是没有好处的。”

小乔气哼哼的说道:“姐姐,我们一定要逃出萧彦这个大恶人的魔爪回到江东去,现在周郎和孙策大将军肯定十分想念我们。”

大乔叹息了一声,“妹妹,我们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回江东了。”

小乔听得出大乔对萧彦起了几分好感,忙说道:“姐,萧彦是个很卑鄙的小人,你可不要被他蒙蔽啊。我听到军士谈论,都说孙策姐夫预备起兵要攻打黑山贼。肯定是因为萧彦收了赎金,又不肯放我们回去,所以孙策姐夫才会那么生气,发兵来打想把我们抢回去。姐,你跟我一起绝食吧,萧彦要是不放我们走,留下的也只是一具尸首,我想他不会为了一具尸首开战的。”

大乔对小乔说道:“妹妹,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回江东之后,孙策周瑜会怎么对我们?”

小乔一愣,随即说道:“自然是娶我们过门,还会怎么样?”

又嘻嘻一笑,“姐,上次孙策大将军看见你,眼睛都直了,他肯定是被你迷住了。”

大乔叹息道:“妹妹,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们被于禁劫到许昌,先落到曹操手中,又被曹操送给萧彦,如今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孙策周瑜肯定会以为我们以非完璧之身,不会再娶我们了。”

小乔奇怪道:“姐,我们明明还是完璧之身啊。”

“妹妹,你可知人言可畏,咱们的名节以毁,就算孙策和周瑜相信,那江东的百姓会相信吗?孙策周瑜都是江东的豪杰,他们又岂会迎娶名声有污点的女子。”

小乔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起来,定了定神,又猛地摇了摇头,“姐,不会的,周郎一定会娶我,他肯定不会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大乔见妹妹对周瑜一往情深,心情也很是低落,相比留在冀州,她还是更想回到江东,哪里有她的父亲,亲族朋友,可孙策会赎她吗?

咚咚咚~

门外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大小乔知道,只有萧彦才有敲门的习惯,别人不是推门而入就是在门外问话。

大乔正要把门拉开,小乔拽住大乔,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姐,别给那坏蛋开门!”

又冲着门外喊,“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门外的正是萧彦,他开口道:“小乔,江东有消息了,你不想听吗?”

小乔呼啦一下推开门,一脸急切,“是不是周郎送来赎金,你准备放我回江东了?”

萧彦走进大小乔的房间,只见送来的饭菜都打翻在地上,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大小乔和萧彦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知道萧彦讨厌别人浪费粮食,记得初来长社,有一次小乔觉得饭菜不合口味,发起脾气来把饭菜都倒在地上,结果被萧彦罚闭门思过三天。

小乔有些害怕再被关进小黑屋,战战兢兢地道:“我是不小心弄掉的。”

萧彦说道:“既然不小心就算了,下不为例。”

又吩咐侍女打扫干净,再取一份饭菜过来。

小乔道:“江东到底有什么消息,你快说啊?”

萧彦道:“先吃点东西吧,你一天都没吃饭了不是吗?”

“我不饿。”小乔的话刚一出口,肚子就咕咕叫了一声。

“嗯哼,真不饿吗?”萧彦含笑看着小乔。

小乔白了周江一眼,吃了些饭菜,这时萧彦问道:“小乔,你真觉得周瑜会赎你回江东吗?”

小乔自信满满的说道:“那是当然的,十万斛粮草,八千万钱,五千匹细绢对普通人虽然很多,但是对于周郎和孙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

萧彦暗暗摇头,这傻姑娘要是知道周瑜已经和她解除婚约,并且宣布了她的死讯,不知道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萧彦又问小乔,“你和周瑜很熟悉吗?为什么肯定他会来救你?”

小乔道:“我与周郎自幼相识情投意合,他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救我回去的。”

“那要是你以并非完璧之身呢?他还会跟你成亲吗?”萧彦冷着脸道,听到小乔和周瑜情投意合,他心中着实不喜。

“你~!”小乔气呼呼的望着萧彦,“就算不是完璧之身,周郎也一样会喜欢我的。”

“他既然这么在乎你,为什么不出赎金,而是发兵攻打青州,这岂不是将你处于危难之中?”

“你说周郎没送赎金过来?”小乔愕然,随即指着萧彦大声道:“骗子!你在说谎!肯定是你私吞了赎金,再来哄骗我!”

这时大乔的脸色一白,她已经相信了萧彦的话,那一丝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了。

“我要得到你轻而易举,又何必说谎骗你?”萧彦露出不屑之色。

“你想让我喜欢你所以才说谎骗我,不过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周郎一定会来来救我的,你要是敢强迫我,我就死在你的面前。”小乔说着,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

“妹妹,不要~!”大乔惊呼一声。

“喔,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萧彦不退反进,向小乔走来,他确实有几分喜欢小乔,不过萧彦向来吃软不吃硬,没有人可以威胁他。

:。:

第一百三十九章:东郡大捷

“楚王,你是个仁慈的君主,而我妹妹只是一时气愤,她会想通的。”大乔急忙上前抓住萧彦说道。

萧彦冷冷的看着小乔,“今夜收拾行装,明日随我出发前往青州,若是胆敢忤逆,也只是自讨苦吃罢了。”

小乔想来,到青州见到孙策和周瑜,就可以当面戳穿萧彦的谎言,哼道:“去就去,不过你得答应不许碰我。”

萧彦淡淡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小乔听了气得不行,扬着手里的剪刀说道:“你要是敢对我无礼,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萧彦不屑一顾,转身看着大乔,“我要是对你无礼,你也会对我不客气吗?”

大乔有些惶恐的说道:“妾身不敢。”

萧彦哈哈一笑,搂着大乔的纤细柔弱的腰肢,“大乔,今夜你陪我吧。”

大乔不敢不从,这时小乔冲过来把大乔拉到自己身后,像个炸毛的小猫对主人发脾气,“有我在你别想欺负我姐姐!”

“妹妹,别这样。”大乔怕真的惹恼了萧彦,而且打心眼里觉得委身萧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主公,有紧急军情。”萧彦正要再逗弄小乔几句,门外的典韦忽然开口说道。

萧彦随即走出门外,问典韦,“怎么回事?”

典韦道:“主公,是东郡大捷,赵云将军攻下了东郡,一役消灭八千曹兵,还一枪刺死了东郡太守高览。”

“是吗?”萧彦露出喜色,接过典韦递过来的战报。

赵云自击败了夏侯渊的援兵之后,东郡太守高览任由赵云如何叫阵,也坚守城池不出。

赵云领兵强攻东郡,东郡守卒闻知夏侯渊战败士气低落,若非高览勇武,身先士卒兼带兵有方,东郡一日就能被赵云被攻下来。

这时幸好又有泰山,山阳,陈留三郡太守各发郡兵一千来东郡增援,又有夏侯渊驻守济阴和高览互为犄角。

加上正逢雨季,道路泥泞粮道运输不畅,高览还真守不下来。

坚守东郡一月,这时又有消息传来,孙策起兵二十万要攻讨青州,高览总算放下了心。

孙策大军压境,赵云肯定要撤走去青州抵御江东孙策,现在不仅东郡可保无忧,还是反攻的大好时期。

高览派人给驻守济阴的夏侯渊送信,邀他前来一起反攻赵云。

夏侯渊经过月余的疗养,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听说孙策要大举攻打黑山,惊喜不已,依讯赶来。

于此同时,赵云张绣也得到了孙策将攻打青州的消息,二人在帅帐商议,张绣对赵云道:“子龙,如今孙策大举来袭,我看用不了多久,主公就会传令我们撤兵,前去参加青州之战。”

赵云很不甘心,对张绣说道:“若非大雨连天,高览夏侯渊二人合力也非我敌手!”

张绣点点头,“主公本设计打败了曹操,还差点取了他的性命,攻下长社兵进许昌却也被大雨所阻。还有徐晃,他攻下虎牢关后,也因为连日大雨,月余来碌碌无为,困在洛阳城下。子龙,我军未能夺下东郡,罪不在兵将,乃是天时不利,你无需自责。”

“报~!”一探马回报,“启禀二位将军,夏侯渊领兵四千离开济阴,进入东郡。”

“夏侯渊也来了。”张绣起了不好的预感,对赵云说道:“夏侯渊和四千大军一到,东郡守卒不下一万,我看他们不仅仅是想守住东郡,还想乘我们撤退时狠狠咬上一口啊。”

赵云听夏侯渊到不惊反喜,笑道:“夏侯渊来的正是时候,他们想趁我们撤兵时乘胜追击,我们正好可以在他们出城之时,夺取东郡。”

“子龙,你有什么主意?”

赵云说道:“师兄,咱们兵分两路,连夜拔营退兵,一路由我带领,大造声势退往黎阳,在山势险要之地设伏,而你就藏与山涧之内,只等夏侯渊高览带兵追杀我,就袭取东郡城。”

“好记啊!”张绣哈哈一笑,“如今孙策起兵二十万来攻,高览夏侯渊肯定想不到我们还敢夺取东郡,子龙,就依你之计行事。”

第二天一早,东郡城内的曹军哨骑出城查探,只见黑山军大营已经空无一人,显然已经连夜撤走了,而且可以想象他们走的很急,很多粮草军械都没能带走。

哨骑见了急忙回禀东郡城内的高览夏侯渊,高览夏侯渊听闻黑山军要逃,哪里肯舍,率领主力大军沿途追杀。

急行军追出两日,直到三百里外,只见前方尘烟滚滚,总算是追上了。临近一看,只见黑山军队形散乱,地上掉了不少战旗盔甲和各式兵器。

夏侯渊长笑一声,“黑山军没料到我们会追来,一路仓皇而走,现在是报那一枪之仇的大好时机啊。”

高览也道:“夏侯将军,现在敌军惶恐不安阵型大乱,我军只要冲上去即可大胜一场。”

二人不假思索,迅速追杀上千,而黑山军抱头鼠窜,根本不敢反击。

“哈哈~!痛快!”夏侯渊一路杀来,长刀一次次落下,已经砍下了十个黑山军的脑袋。

高览也已经杀了数人,尽情发泄心中积郁,愤怒。二人越追越深,不知不觉间已然追至一处深谷。

夏侯渊见黑山军已经无处可走,大叫道:“赵云何在,快出来受死!”

“赵子龙在此!”

如同一声霹雳诈响,夏侯渊惊骇莫名,抬头望去,只见山谷上两段站满了黑山兵,身穿白衣白甲的赵云也在山谷上现身。

“中计了!”夏侯渊脑海中惊现出这三个字。

赵云朗声道:“夏侯渊,高览,你们以被我团团包围,还不下马投降?”

“奸贼,想让我夏侯渊投降,痴人说梦!全军随我冲出去!”

“你走不了了!”

这时赵云一摆长枪,上谷山数千黑山军一齐张弓搭箭射将下来,又有早准备好的滚木礌石从山上砸下,曹兵很快就出现了大量死伤。

夏侯渊用长刀拨开射来羽箭,一路逃到谷口,突然有黑影落下,随即穿来乒乒乓乓酒坛碎裂了声音。

原来是上百坛火油被丢了下来,黑色刺鼻的火油满地都是,曹兵一看火油,吓得急忙后退。

赵云亲执长弓射下一支火箭,地面在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挡住了曹兵的退路。

烈焰激烈燃烧,一眼望去火网足有数丈之远,根本没法突破。夏侯渊本打算强冲过去,结果他胯下战马还没接近火网,就嘶叫一声,把夏侯渊甩了下来。

:。:

第一百四十章:赵云刺高览,刘备攻荆州

山上黑山军不断射来冷箭,又有大量滚木礌石被扔下,其中还夹杂着火油坛子,曹兵惶恐不已,很快就死伤大半,夏侯渊和高览苦苦支撑,两人都知道坚持不了多久。

正当这次,天空响了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

“不好!”赵云一看就知不妙,急忙带兵去堵住谷口,防止夏侯渊高览逃走。

大雨随即倾盆而下,把谷口烈焰浇灭,夏侯渊高览皆大喜过望,往向谷外。

一冲出谷口,只见赵云带着上万兵马列阵相迎,高览夏侯渊带八千大军出战,现在一看身边人数已不到三千,而且大多带伤,士气更是低落,不堪再战。

这时高览说道:“夏侯渊将军,咱们分兵撤离。”

夏侯渊知道高览的意思,两人武艺都不低,若没有赵云阻挡,逃脱性命不难,不过被赵云追上的那人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

夏侯渊答应一声,带兵一半军士往左,而高览带一半军士向右,赵云心恼高览在东郡闭门不出,命令副将李飞带兵三千追杀夏侯渊,扩大战果,自带七千大军围堵高览。

赵云马快,径直截住高览,长枪一挺向他刺来。

高览暗道一声倒霉,执戟相迎,两人仅交战三个回合,赵云大喝一声将高览刺落马下,将其麾下千余大军尽数绞杀。

夏侯渊被赵云的副将李飞缠住,李飞的武艺虽然不弱,与夏侯渊相比还是稍逊一筹。

李飞与夏侯渊激斗二十回合,体力已然不支,虎口更是震裂,被夏侯渊一刀磕飞长剑,拨马而逃。

夏侯渊战败李飞后不敢追赶,仅带四百余残兵从出重围,就近逃向陈留。

赵云会合李飞,得胜回师,到东郡后发现张绣已然得手,二人随即发捷报往长社县。

不出赵云张绣所料,两日后,萧彦的信使到达东郡,命令赵云留副将李飞守东郡,不可乘胜追击入侵兖州其他州郡。

令赵云张绣二人回师黎阳,与萧彦会合,参与青州战事。

拿下东郡也算了了赵云一幢心事,他欣然而往。

司隶的徐晃也被困在洛阳城下不少时日,也是连日来的大雨让他难以攻下这座大汉都城。洛阳城坚固难攻,韩浩又兵出长安,走函谷关前来洛阳支援,得韩浩相助更是固若金汤。

得到萧彦传令的徐晃只好东返,让徐荣进驻虎牢关接管城防,带着张合前往黎阳与萧彦会合。

会合了赵云张绣,徐晃张合,萧彦和典韦胡车儿胡轸,贾诩,田丰等文武。

一路北上东进,走魏郡,高阳,平原,济南,齐郡,北海过千里之遥,最终直抵幽州城阳郡。

会合留守此地的沮授,褚燕,眭固,白绕等人。

此地本有大军三万,加上萧彦带来的七万兵马也有十万之众,虽不如江东军声势浩大,亦非小窥。

若不是怕后勤压力太大,萧彦可再抽调十万大军而来。

与之相比,黑山军拥兵不下三十万,而江东孙策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万兵马,他这次在扬州交州各郡县抽调十五万兵马而来,后方已然非常空虚。

程普带兵两万留守交州,周瑜带兵三万守扬州,而荆州刘表虽然只有一州之地,麾下兵马却不下十万,还不包括拥兵三万的刘备。

若非有夺妻之恨,孙策是不会先与黑山军开战,而是先行攻下荆州,

相比曹操预备坐山观虎斗,刘表也正有此意,刘备却是不然,他想要趁着江东主力外出之后突袭江东,迎接圣驾。

刘备连夜抵达荆州,向刘表称述灭江东之大计。刘表虽被人称为自守之贼,心机谋略却远胜冀州刺史韩馥和徐州刺史陶谦,他见刘备实力日益壮大,又占据着繁华的南阳郡,麾下有诸多能臣猛将已经成为了荆州大患,如今正好是孙策大举外出之时,周瑜兵少不敢来攻,就有意杀掉刘备,重掌南阳一郡。

刘表派蔡瑁张允带兵杀刘备,结果为荆州大将文聘所救,刘备逃回南阳,起兵攻打刘表。

刘表兵马虽比刘备多,但论及兵精将勇刘表远非刘备敌手,很快被刘备夺得了南郡和桂阳,若非手下没有水军,恐怕整个荆州都要被刘备所得。

在攻打江夏时刘备被黄祖麾下的水军所阻,刘备只得暂时停止攻势,命令关羽训练水师。

此时,黑山军和江东军也各自设立营寨,展开对峙,并且各发战书,约定明天午时决战。

黑山军大营之内,小乔有些生气的望着萧彦,“大骗子,为什么周郎没来啊,害得我白走那么远的路。”

萧彦白了小乔一眼,小乔相比大乔要活泼好动,还懂得骑马,体力也不错,能跟上大军行进的速度,至于大乔就不行了,道路泥泞,马车都很难走,萧彦中途派人将大乔送去中山郡了。

相比认命的大乔,小乔怎么也不相信周瑜会弃她于不顾,一定要来亲自问个清楚,不过得知周瑜没来,心里又有些失落。

萧彦不急不缓的说道:“孙策不是来了嘛,明天上阵的时候你就问孙策,他到底有没有发赎金来救你。”

小乔哼了一声,骄傲的扬起脖子,“都这时候了你还想骗我,好,那我就在三军阵前戳穿你的阴谋,让你在自己的士兵面前颜面全无。”

萧彦挺喜欢小乔傲娇的样子,笑着说道:“你现在就犟吧,等明天见到孙策,有你哭的时候。”

小乔坚信是萧彦私吞了赎金,所以孙策才会发兵来攻,“好,等你的士兵都知道你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的时候,看谁会哭出来。”

“孤乃堂堂楚王,你这小女子不用敬称便罢了,怎么老是骗子小人的诋毁寡人。”萧彦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这楚王是自封的,又不是陛下封的,我才不管呢。”小乔一扭腰肢,走出了萧彦的帅帐里。

这一路走来,有小乔在一旁斗嘴倒也不觉寂寞,萧彦看着小乔离去,传胡车儿叫贾诩沮授过来,商议明日大战的细节。

:。:

第一百四十一章:孙策斗赵云

江东兵虽多,不过马军太少,别说跟萧彦相比,就算与曹操相比也远远不如,十五万大军之中,骑兵不足十分之一,而萧彦十万大军之中,就有三万骑兵,所以两军野战,萧彦虽然兵少,信心还是很足的。

而且系统在前两天就已经过了休眠期,若战况不利,可以系统改变战局。

贾诩沮授被胡车儿请来帅帐之内,萧彦对二人说道:“二位先生,明日之战无论胜负如何,都将十分惨烈,不知除了以小乔激怒孙策之外,还有何计策增大胜局?”

贾诩眉头一纵,计上心来,“主公,孙策领兵而来是假借天子号令,是为兴复汉室,并非为了江东二乔的私仇,他早昭告天下说江东二乔以死,只要小乔在三军面前现身,不仅能降低敌军士气,还可以激怒孙策做出一些愚蠢的举动。孙策此人本就爱身先士卒,甚至还会亲自出阵挑战,若我军能阵斩孙策,江东军将不战自溃。”

“孙策虽然喜欢身先士卒,他的武艺可是不低。”萧彦又对贾诩说道:“孙策武艺不低,而且身边又有太史慈,甘宁,周泰等猛将,想杀他谈何容易。”

贾诩说道:“我军当然不是在三军阵前斩杀孙策,将孙策彻底击溃之后,主公佯装溃退,引孙策来攻,等孙策深陷深谷重围之中岂能不败?”

“有理,文和,你亲自安排一支伏兵。”

这时的小乔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她目光狡邪,心说明天在三军阵前戳穿萧彦的阴谋之后,就跑到江东军那边去,看萧彦敢不敢追来。

翌日午时,两支大军齐聚旷野,相隔百步之时止住,各自调拨兵马士卒,摆出攻击阵型。

这时孙策见大军已经立稳阵脚,他亲自出阵说道:“对面的敌军听着,我奉天子召讨伐反贼萧彦,谁再助纣为虐,叫他死无全尸!现在幡然悔悟,还为时未晚!”

“哈哈哈~!”萧彦一声长笑,策马走出,“天子无德以失人心。孙策,我可怜你,为了一个虚名,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孙策想起孙坚奇袭许昌而死,气得脸色通红,“反贼!休要饶舌,你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小乔骑着一匹小红马出来,孙策一时间没认出小乔,大笑道:“黑山贼里没男人了吗?居然派个女将出来!”

“孙策姐夫!我是小乔啊!”

孙策一愣,仔细望去,果然是小乔,孙策当下想问大乔所在何地,这时鲁肃忙拉了孙策一把,“主公,我军是为讨伐叛逆而来,而且大乔小乔姑娘以死,你可不能因为她们乱了军心。”

小乔喊了一声,见孙策没有回应,又说道:“孙策姐夫,你告诉我,究竟有没有把赎金送来救我和姐姐啊?”

“江东二乔早已暴病而亡,你是哪里来的女子,竟敢冒充小乔!”孙策顿了顿,大喝道:“萧彦,你也太卑鄙了,居然用这种下流的手段乱我军心!”

小乔急了,她以为距离太远孙策看不清楚,忍不住拍马上前,走出十几步之后回头见萧彦并没有理会自己,好像自己走了对他没有丝毫损失。

“萧彦,你不怕我走啊。”小乔突然开口问道。

“你会回来了。”萧彦神色淡然。

小乔想到周瑜,咬了咬贝齿加速冲过去,一路冲到孙策身边,“姐夫,你看清楚,我真的是小乔啊?你有没有送赎金过来救我啊?”

孙策冷着脸道:“你这贱人,就算你是小乔又如何?受过黑山贼玷污的肮脏身体,以为周瑜还会娶你吗?你还配自称为小乔吗?”

小乔如遭雷击,感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孙策继续说道:“你身陷贼窝,就应该一死以示清白,而不是在三军阵前问我这些无关紧要的蠢话!”

小乔听到孙策竟然如此无情,自嘲一笑,“这么说来,你们从来就没想过要赎我回江东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孙策点头道:“你知道最好,周瑜和我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好汉,怎么会娶一个残花败柳为妻,惹人耻笑。”

小乔指着孙策,脸上带着悲愤之色,“你们过不是忍受不了世俗愚见的懦夫,我和姐姐都是被迫劫走,即使如此,也拼死保住了清白之躯。可你们,自称为英雄,却不敢坚定信念以正视听。孙策,你只是随波逐流的平凡之人罢了,你永远也不可能是萧彦的对手!”

“贱人,你找死!”孙策气愤填膺,扬起霸王枪向小乔刺去,一道如闪电般的利箭射在枪尖上,将刺向小乔的霸王枪打偏。

小乔含恨看了孙策一眼,随即催动战马又奔回了黑山军的大阵之中。

看着萧彦,小乔忍不住抽泣起来,显得无比的孤单和无助。

萧彦正要过去安慰几句,小乔忽然喝道:“别碰我!孙策冷酷无情,可周郎一定不会这样,在找周郎确认情况之前,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定会先死在你的面前。”

“蠢丫头~!”

萧彦摇摇头,吩咐一队亲兵先送小乔回大营安歇。

萧彦皱着眉头,望向对面气势汹汹的孙策喝道:“孙策,你自负为大丈夫真豪杰,今日对一个小姑娘下杀手,未免名不副实吧。”

孙策厉声道:“少说废话,萧彦,你敢出阵与我一战吗?”

“孙策,你这无耻小人!赵子龙前来会你!”

“来得好!早就听说枪挑颜良高览的赵子龙,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有多少能耐。”

孙策面露阴狠之色,迎战赵云。

萧彦看着孙策在脑海里问,“孙策的武力值有多高?”

“叮咚,姓名孙策,武力97,统帅83,智力76,政治77。”

“武力值九十七算不弱了,可惜遇到的人是赵云。”萧彦冷笑。

孙策当初随父亲孙坚攻打江东时,除了太史慈能与自己战个平手之外无人是其敌手,孙策枪法霸道,曾经夹死一将喝死一将,一直引为佳谈。

今日与赵云一战,激斗五十回合后竟落入下风,守多攻少,赵云之枪法刁钻浑然天成,竟让孙策生出一种无法匹敌之感。

:。:

第一百四十二章:六丁六甲阵

“不好!”鲁肃开口说道:“赵云武艺高强,主公似有不敌,太史慈将军,还请快快前去助战。”

太史慈闻之却是纹丝未动,冷漠道:“主公与人斗将从不寻人帮忙,我岂能让他丢失颜面。”

鲁肃怒道:“主公身负我江东大军的霸业,若出现意外,你万死不辞!还不速去!”

太史慈执意道:“我相信主公不会输给赵云,鲁肃先生,别着急拭目以待吧。”

虽然说出这番话,太史慈却也纵马而出,他并不相助孙策,反而指着护在萧彦身边的典韦说道:“典韦,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太史慈与典韦一样,都是使用双戟为兵器,太史慈听闻典韦之名多时,早就想与之过招了。

萧彦朝典韦点点头,答应他出战的请求,随即又问系统,太史慈武力如何?

“叮咚,姓名太史慈,武力98,统帅72,智力65,政治54。”

“太史慈的武力竟然和典韦在一个层次。”萧彦摸着下巴,感觉有些吃惊。

这时太史慈又扭头望向孙策,冷声道:“主公,你可是江东小霸王,岂能畏首畏尾,不敢决死一战!”

孙策悚然惊醒,孙坚死后,鲁肃多次提醒他身份尊贵,不可再身先士卒,一切当以霸业为重,因此孙策虽然武力不差,却少了当初那几分有我无敌的霸气,经太史慈一激,终于打开心扉,施展出全力来。

霸王枪决施展起来,威力丝毫不下于赵云的百鸟朝凤枪,竟然扭转败局,又和赵云斗了个旗鼓相当。

“叮咚!”

系统提醒萧彦,孙策的武力上升至九十八。

“孙策太史慈虽然厉害,但跟赵云典韦比起来终究是略逊一筹。”

萧彦观望着战局,三军阵前四将你来我往,无数枪花暴然而起,沙石惊飞,尘土齐扬。

从日中开始大战,战至一个多时辰,日落西斜,孙策和赵云激斗了三百个回合还未分出胜负。

这时的孙策已然是汗如雨下,双臂也开始乏力,相比霸道的霸王枪决,赵云的百鸟朝凤枪和七探盘蛇枪都是借助巧力,在孙策体力不支之时赵云还是精神奕奕。

“主公快到极限了!这样下去早晚被赵云所伤!”鲁肃看出孙策情况不妙,忙对另一员大将说道:“甘宁将军,快快前去驰援主公。”

甘宁没有那么多话,听鲁肃嘱咐,扬刀前往助阵,孙策看甘宁过来眼中闪过恼意,想他纵横天下,何曾要人相助过。

可想到赵云之强悍,又暗暗叹息一声,默认了甘宁的救援。

“好不要脸,江东小霸王竟然以多欺少!”这时黑山军大营中传来一声厉喝,却是北地枪王张绣冲出战阵,前往驰援赵云。

以他的眼力,自然知道赵云能战败孙策已经实属不易,再加个甘宁必败无疑。

张绣截住甘宁,鲁肃只好再让周泰前往助战,黑山军这边又以徐晃抵住。

鲁肃害怕孙策有失,接连派出吕蒙,凌统,徐盛,潘璋,丁奉,蒋钦,朱恒,朱然,吕恒,吕岱十余员大将。

黑山军这边也是大将频繁出,张合,褚燕,胡轸,眭固,白绕,胡车儿先后冲上战场。

双方猛将几乎全派上战场,一时间数十员大将在三军阵前激斗,好一场混战,似有狂风呼啸,气浪灼人。

两旁鼓声震天,双方士卒看的目不暇接,过瘾不已,又齐声大喝,为自家将军助战。

“哈哈,快哉快哉!”赵云高呼一声,他敌住孙策,又有数员江东大将在一旁策应,赵云抖擞精神悚然无惧。

亮银龙胆枪在赵云手中如指臂使,敌将刀枪不但伤不到他分毫,朱恒吕岱两员江东大将反而让他所伤。

战至多时,白绕不慎中刀落马,而敌将蒋钦亦被眭固一钢鞭打碎了护心镜,口喷鲜血。

双方将领均开始出现伤亡,最终是鲁肃害怕孙策在混战中有失,先一步鸣金收兵。

众将酣战一场,眭固救起白绕,褚燕则一把抓过敌将朱恒,将之生擒。

“回营!”

战退江东军,众将尽皆欢喜,特别是赵云,战败江东小霸王,又连伤江东军数将,锋芒毕露,整个人散发出慑人气魄的气势。

黑山军大营之内,萧彦表奏了诸将之勇猛无畏,心甚慰之,明日之战,一定要彻底战败孙策,扬我军威。

孙策败归之后,脸上全无出兵时的傲气,他不得不承认,赵云确实要胜他一筹。

孙策归寨,他的脸色不太好看,问鲁肃,“子敬,我军今日斗将受挫,士气也较为低落,不知可有计教我?”

鲁肃说道:“主公,今日斗将略逊一筹,不如与敌军斗阵,敌军骑兵多,而我军摆下步兵大阵引黑山军破之,若黑山军不敢,士气定会低落,若出兵,只会大败一场。”

“战阵!”孙策一拍额头,恍然大悟,“没错,差点忘了军阵之道,我军明日摆出六丁六甲阵,让黑山军试破之!”

翌日两军遥想对望,萧彦只见孙策军摆出一个怪阵,远观之下非攻击形阵也非防守形阵。

以萧彦看去,倒与八门金锁阵颇为相似,此阵菱形,将居其中,阵势奇特。

阵中孙策傲然挺立,喝问萧彦,“懦夫萧彦,无胆狗贼,可识得此阵否!”

这时贾诩和沮授也在观此战阵,沮授有意考校贾诩之能,说道:“贾诩大人,你可识得此阵?”

贾诩微微一笑,“此阵为六丁六甲阵,又称为六宇连方阵,乃道门护山法阵。所谓六丁六甲,是道教传说中的一种护法神将,有云:六丁神是丁卯神司马卿,丁丑神赵子玉,丁亥神张文通,丁酉神臧文公,丁未神石叔通,丁巳神崔巨卿;六甲神为甲子神王问秦,甲戌神展子江,甲申神扈文长,甲午神韦辰玉,甲辰神孟非因,甲寅神明一章。”

沮授点点头,心说这贾诩还真有些真才实学,六丁六甲阵沮授也知道,只是十大古阵经后人研究均有破解之法,只有这六丁六甲阵太过神秘,并且鲜有人摆上战场,因为并无破阵之法流传。

贾诩目光凝重,六丁神六甲神皆为江东军大将镇守,陡然派兵破解此阵,实在太过凶险难料。

:。:

第一百四十三章:黑龙飓风破阵

“赵云!”

“在!”

萧彦突然开口,“组织所有骑兵,预备强攻此阵。”

“诺!”

“主公且慢!”

贾诩忙喊道:“主公,此阵吾尚未思出破阵之法,主公何故如此冲动,要集结所有骑兵破阵?”

沮授也道:“六丁六甲阵乃传说法阵,不知其中凶险变化,主公若要破之,可派三千轻骑试破此阵,待了解敌阵运转规律,发现敌阵破绽之时,在强攻也不迟啊!”

此时孙策见萧彦并不答话,下令众军齐鸣,“无胆匪类,不敢破我战阵!”

“无胆匪类,不敢破我战阵!”

萧彦麾下诸将,皆面带怒色,纷纷向萧彦请命,“主公,张绣请求试破敌阵。”

“徐晃求情试破敌阵!”

“张合请求试破敌阵!”

破阵之音络绎不绝,萧彦喝道:“准!听我号令,预备出兵伐贼!”

“诺!”

贾诩沮授面面相窥,不知道萧彦今日怎么轻易被孙策激怒,做出如此冲动的行为。

“不要着急!”萧彦忽然开口对贾诩沮授道:“今日之战,非兵将之胜,而是天意!”

“天意?”贾诩和沮授一惊,目光中浮现出狂喜之色,莫非又会有天地异向出现吗?

孙策见黑山军派出两万余战骑,以鹤翼阵从两侧排开,竟然想一举攻破他的六丁六甲阵,心中不禁狂喜。

他以六万大军摆成六丁六甲阵,以十二员大将为阵灵,鹤翼阵两翼薄弱,根本无法突入,而中军主力只会陷入阵中,被慢慢蚕食殆尽,最终连突围的机会都没有。

“于吉。”孙策目光一转,看向身边一名鹤发童颜的道人,孙策本不喜这妖言惑众的妖道,可他父亲孙坚对其倒是很推崇,还为其建立道观供奉。

此战孙策将于吉带来,本想借黑山军之手除了这个很会收买人心的妖道,却没想到于吉传授的六丁六甲阵能建立奇功,这一战,至少能杀黑麟骑一万,大涨我军神威。

“此战若胜,我定会禀报陛下,封你为护国法师!”

于吉看不出悲喜,淡淡地点头应诺。

“黑山军只要出兵,必败无疑,于吉以人头担保。”

孙策面色有些不喜,他厌恶于吉的原因之一也是这老道不会作人,占着有几分道法似乎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对面,黑山军骑兵已经集结完毕,以赵云,徐晃,张合,张绣四员大将率领,赵云为鹤翼阵之首,徐晃张合护住两翼,张绣居尾。

“系统,准备天时攻击,龙卷风!”

萧彦在心中说道。

狂风突起,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黄色的沙土搅得世界天昏地暗。

“居然起风了!”于吉有些讶异,他昨晚夜观星象,可未有大风之预兆啊。

孙策冷笑一声,“区区风沙,岂能乱我铁血雄师。”

这当这时,狂风云集,犹如一头黑龙在天地之间盘旋,好像到了世界末日,江东军将无比骇人变色,这岂是人力能敌的自然之力啊。

“龙卷风,去给孙策瞧瞧你的厉害!”

萧彦脑海中生成了三维图像,随即圈定龙卷风的活动路线,手轻轻前推。

黑色龙卷风就径直向孙策呼啸而去,“这不可能!”孙策面如土色,难以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道长!快想办法!”孙策抓着于吉袖口道袍急声说道。

于吉从怀中取出一道定风符,咬破舌尖,将一口心头血喷在黄符上。

“镇!”

于吉手指一夹,黄符自燃而尽,那向前压来的黑龙顿时定住了。

于吉面色陡然之间惨白如纸,嘴角有血溢出,“大将军,此风诡异,快快撤兵!”

“嗯!”萧彦微微皱眉,感觉一道无形屏障挡在自己的面前,犹如一道薄膜。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萧彦冷笑,就算是一个大力士,又怎能挡住前进中的火车呢,萧彦手上微微用力,即突破了那层无形阻碍。

黑龙仅停片刻,就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呼啸。

“噗~!”于吉吐血栽倒,整个人好似老了十岁。

“道长!”孙策急忙把于吉扶起来,于吉气若游丝,轻声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人,不亚于我师兄南华仙人,大将军,敌军以妖风破吾战阵,人力无法阻挡,快退兵吧。”

孙策只见对方近三万战骑紧随大风而来,自己仓皇退兵不知要损失多少士兵。

“跑啊!”江东兵中有人神色惊恐无比,突然大喊了一声,黑龙已然近在咫尺。

系统给萧彦限制,龙卷风只能杀伤敌军士卒千名,本不足以摧毁六万敌军组成的大阵。

可这是现实战争,并非游戏,大风刮来,江东兵士气跌落谷底,恐慌之意在众人心中蔓延,有大将连声喝止士兵,也难抵溃败之势。

“开战!”

萧彦拔出青釭剑,指向江东军阵。

疾风肆虐,江东兵心中已经胆怯,阵型也变得散乱,黑麟骑铁蹄一冲,六丁六甲阵就如同路边的稻草,轻易被冲倒割飞,骑枪弯刀弓箭,无数的江东军被屠戮,毫无还手之力。

“鸣金收兵!”孙策银牙咬出血来,他有心与黑山军决死一战,可那黑龙已经直面自己而来,纵然是霸王项羽在此,也不得不在这股令天地失色的飓风面前退避三舍。

黑麟骑怎会放过江东兵卒,黑龙席卷而过,数不清的江东兵被卷上天空,又好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不过黑龙来得快去的也快,从阵头刚冲到阵尾就消失了,若非地下有黑龙掠过的痕迹,没有人会相信天地间会起那种妖风。

近三万铁骑沿途追赶,六万江东军损失殆尽,若非太史慈带领江东铁骑从大营中冲出来接应孙策,孙策恐怕连性命都得交代在这里。

回营之后,孙策清点损失,一役下来就痛失四万大军,还有七八千人被黑山军的后续步兵生擒活捉,六万大军出去,回来仅剩万人。

孙策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这一战的损失,足以令他伤筋动骨了。

“主公,敌将赵云在营外叫阵!”正当这时,吕蒙进账汇报道。

:。:

第一百四十四章:瘟疫

孙策一听突然感到有些惶恐,厉声道:“传令下去,黑山贼妖法厉害,通告全军将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战!违令者斩!”

吕蒙应诺,正要吩咐下去。

“且慢!”

忽然有人止住了他,孙策抬头,只见于吉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经过一个时辰的休整,于吉的脸色已然恢复如初。

“道长,萧彦可以作法升起妖风,我军毫无胜算啊,我有意退兵了。”今日一战,孙策受惊不小,现在想来还是心有余悸。

于吉道:“大将军,那种程度的道法,想要发动谈何容易,恐怕得要百人献祭,贿赂风神,再以数十年寿元为代价,施展法天象地之术才可得来,不可能随意发动。太平道创始人张角不行,就算是传授张角太平道术的南华仙人也没有这种能力。黑山贼若能随便发动此等妖法,大汉天下早就被其所得,何必等到现在。”

孙策一想很有道理,放心了不少,于吉接着道:“今日我军不备,才中黑山贼奸计,我也要施展道法,让黑山贼知道我的厉害。”

孙策问道:“道长准备以何种道术助我?”

于吉道:“阴尸阵,此阵一出,可令敌军陷入瘟疫当中,我需要主公为我筹备代孕妇女百人献祭天神,助我成阵。”

“瘟疫!”

孙策一听目光中满是惊恐之色,他纵有通天之能,在沙场上面对上万敌军也毫无所惧,可一听到瘟疫,打从心里感到害怕,若沾上瘟疫,不管是谁都将生不如死。

“道长,沙场争锋,若施以瘟疫,只怕是有失人道。”孙策情不自禁道。

于吉冷笑,“我为大将军着想,为了击败萧彦不惜损失十年道行,大将军却来给我谈人道,也罢,将军如此优柔寡断,恕于吉告辞。”

孙策脸色阴晴不定,他想到那股黑龙般的飓风,损失的五万兵卒,还有在萧彦身下承欢的大乔,脸色渐渐变得有些狰狞,半响后说道:“除了怀有身孕的百名妇人,道长还有所求吗?”

于吉道:“有此百人即可,将军谨记,妇人孕期不定,但来时必须是活人方才有效,法器我自筹备。”

孙策随即传令下去闭战不出,再派心腹之人,回徐州搜罗妇人。

五六日之后,就在徐州各郡县中把人筹齐,带入偏僻的林中小屋。

于吉早就在此布阵,见妇人来,就逼妇人服下一丸黑丹,和婴儿一起寄生于妇人体内,再强行让她们前往黑山军的大营。

萧彦并不知道其中之变,他屡屡派人前往叫阵,而孙策已经连续拔寨退兵五十里,以避开黑山军的兵锋。

这天傍晚,萧彦正与诸位将军商讨军议,这时辕门校尉来报,言有很多大肚子的妇女前来营中求救。

萧彦和众将听了都觉得奇怪,上到寨墙上查看,只听寨外有妇人高呼道:“救命!楚王殿下宅心仁厚,请救救我们!”

萧彦很是疑惑,下令不准打开辕门,这时江东铁骑远来,以马弓箭射那些妇人。

黑山军将士见江东兵竟然对怀有身孕的女人下手,无不愤慨,连萧彦都看不下去,派骑兵前去驱逐江东弓骑,把妇人迎进寨中安顿,准备明日送去后方安置。

而那死去的十余人,萧彦命人好好安葬了,当天晚上,埋葬妇人的黑山军就发了癔症,军医细心诊治却一点用都没有。

萧彦前去查看,发现发病的黑山卒竟然得了瘟疫,急忙命人将病人隔离,并且全营消毒。

“主公,这些得病的兵卒都搬运过孕妇的死尸,其中或许有联系。”贾诩提示萧彦。

萧彦猛醒,派人抓妇人过来问话,结果发现,一夜之间,救的八十余孕妇竟然都死了,脸色泛黑,手上起了麻疹红斑。

“竟然如此歹毒,毒害孕妇使我军将士感染瘟疫。”贾诩惊呼一声,对萧彦说道:“主公,当年张角起事之初疾病瘟疫丛生,张角以符水救之,百姓感恩戴德。我暗查张角,发现他乃是以瘟毒投入水井之内,造成瘟疫疾病的假象。而这以孕妇藏瘟毒,还是闻所未闻。”

“孙策竟然歹毒至斯!妄想用这种肮脏手段获胜。”萧彦猛地一拍帅案,怒火在胸中翻腾,就像是要爆炸的锅炉,他恨不得生撕了孙策那厮。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先做好防疫工作,再请华佗等神医过来研究破解之法了。”

“你说的没错!”萧彦随即命令下去,将妇人焚烧,全营消毒,发现有得瘟疫的兵卒立即隔离,军营中上通下行,比城池中好防范多了。

虽然如此,得病的士兵还是一直在增加,军医只能勉强做一些防疫工作,缓解疫病扩散,根本没有治疗之法。

一连三日,孙策见黑山军都没来攻打他的营寨,知道这时黑山军中可能疫疾丛生,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以这种方式获胜,一旦传扬出去,他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道长,敌军疫疾丛生之时,正是我军反击的大好时机。”孙策问于吉,他想尽快把萧彦消灭,以一场大胜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

于吉含笑看着孙策,“大将军莫急,疫疾才发生数日,在过一些时间,等黑山军伤亡过半时,就是我军反击的大好时机了。”

孙策急道:“道长,我是怕江东军找到解疫之法啊,若是有军医研制出解药,那我军岂不是痛失良机。”

于吉自信满满道:“放心吧大将军,这世上除了我的师兄南华仙人,没有第二个人能破解我的阴尸毒。”

孙策只能静下心来,派出斥候查探黑山军的动向,只是疫疾扩展的不快,十几天过去,也不过千余人病倒。

听说青州前线发生疫疾,华佗等名医快马加鞭往青州而来,一到大营,立刻投入了研究工作,可一连数日都是一无所获。

疫病一直在扩散,萧彦望着自己勇猛无敌的将士一个个倒在病魔下,心痛如绞。

这时有士卒报告萧彦,小乔小姐也出现了病状。

“什么!”萧彦吃了一惊,小乔一直在军帐里没有走动,自己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为何她也会中病。

:。:

第一百四十五章:诸葛亮出山

萧彦连忙前去查看,只见小乔的手臂上也起了红疹。

华佗告诉萧彦,为了防止疫病扩散,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得病的士卒烧毁,发现一人就马上处理。

“华佗先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萧彦有些不甘的说道,中疫疾之人不少,不过并没有多少死者,要把人活活烧死,他于心何忍,他的将士于心何忍。

“主公,如果不烧掉,让疫疾继续扩散,咱们这十万大军可能都会毁于一旦啊!”华佗加重了声音,他的眼睛很红,说出这种话对于他这种仁慈的医者而言不亚于锥心之痛,只是为了更多士兵的安全考虑,他必须要做这个恶人。

萧彦目光中满是痛苦之色,他刚想点头答应,大帐之外传令一阵清冷的声音,“世人皆言黑山贼首萧彦有经天纬地之才,原来也不过如此~!”

“谁!”典韦迅速窜出账外,只见外面站着一个身穿阴阳道袍的年轻人,手持浮尘,年纪仅十七八岁,模样俊秀,带着一脸傲色。

“你是谁!”典韦冷声问道。

带年轻人进入大营的辕门士卒回复道:“将军,这位道长说他有办法解除疫疾,所以我特意引他过来相见。”

“喔~!”典韦看着小道士上下打量,“你这小娃娃才几岁,也敢说这种大话。”

“哼!”那人高冷无比,听典韦出言不逊转头就走。

“恶来,不得无礼。”萧彦喝了一声,追上那小道长说道:“道长怎能因为麾下一句无心之言,就舍弃拯救无辜百姓。”

小道长望着萧彦,似笑非笑,“得病的都是罪恶的将士,也算是无辜百姓?”

萧彦正色道:“疫疾面前,人人平等。”

“疫疾面前,人人平等~”小道长反复琢磨着句话,若有所思。

“不知道长姓甚名谁?”萧彦问道。

“我复姓诸葛,单名亮,取字孔明。”

“诸葛亮~!”萧彦仔细打量着小道长,没想到这桀骜不驯的小子就是那机智如妖的诸葛亮。

诸葛亮继续说道:“我这次下山,是奉南华仙师之命,阻止于吉以道术为祸苍生,罢了,我不与莽夫一般见识,你带我去看看伤者吧。”

竟然如此无礼,典韦见诸葛亮与主公说完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心中怒气勃发,虎目瞪着诸葛亮,恨不得立马甩他十个大耳帖子。

萧彦并未多言,直接带着诸葛亮进入幔帐,直到小乔身边,诸葛亮伸手去搭小乔脉搏,萧彦急忙扯住,“不可,很多士卒就是碰了病人身躯,随即就感染了疫疾。”

“无妨!”诸葛亮把萧彦的手挣开,说道:“疫病不是从身体流传的,而是从呼吸流传的。”

“什么意思?”萧彦疑惑道。

诸葛亮道:“疫病来源在于死去的那些妇人,病源寄宿与孕妇体内,产生毒气从地面冒出,萧大人,若非你烧了大部分的妇人,现在你营寨中的病人可不止这么一点,防止疫疾扩散,只需把另外十几名妇人尸体烧毁即可。”

萧彦顿时想了起来,迎接那些妇人进寨时,有十几个孕妇被江东兵射死,就葬在了营中,后来那八十余妇人都烧了,原来是这样疫疾才没大规模爆发。

华佗急问诸葛亮,“这位道长,既然如此,那中疫疾的人该如何医治?我对症下药却无一丝成效。”

诸葛亮道:“需要先解除道法,再佐以药引,才能以汤药针灸排除疫疾,华佗神医,你准备汤药,容我作法。”

诸葛亮说着双手掐诀,口中说道:“病者高烧不退,实是有阴魂作祟,我驱逐阴魂,即可以汤药解救。”

诸葛亮伸手在小乔头顶停留片刻,一股黑气在手心汇聚,很快又烟消云散了,诸葛亮道:“阴魂与这疫疾相伴相生,只要以道法把阴魂抽出病者体内,阴魂自会散去。”

“小道长好生厉害啊。”典韦看的目不暇接,惊叹道,纵然他有绝顶武艺,也无法抵抗那阴魂鬼怪。

萧彦怔怔地观察诸葛亮,他并不相信这些玄乎地事情,冷声道:“典韦,把他抓起来。”

典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反锁住诸葛亮的手臂,用力一压,诸葛亮随即半跪在地上。

诸葛亮脸带错愕之色,没想到自己展现出神通,萧彦竟然还敢对自己无礼。

萧彦走到诸葛亮面色,在他的前胸袖袋一阵摸索,诸葛亮又羞又怒,“萧彦,你怎敢对我无礼!”

“闭嘴!”

萧彦轻喝一声,在诸葛亮口袋里摸出一副锦囊,打开即有黑气冲出。

诸葛亮脸色显出慌乱,喝道:“快关上袋子,里面都是阴魂邪灵,侵入人体必死无疑。”

“哼!”萧彦毫无所惧,手一翻,袋子里的黑粉尽皆散落出来,地上明显有黑色的粉末残留。

萧彦笑了,“以黑雾装鬼,诸葛亮,这就是南华仙师交给你的把戏。”

被识破诡计,诸葛亮脸上依旧泰然自若,“没错,那黑雾确实并非鬼怪,乃是炼制的药粉,一叶障目罢了。可若无我,你们根本不能阻止瘟疫蔓延,也无解救之术。”

“诸葛亮,我已经看穿了你们的把戏。你们道门在瘟疫之时,把死去的人骨磨粉,加以秘药炼制,即可练成瘟丹,瘟丹再以人服之,即可产生瘟疫,我想,你和于吉系出同门,一定有瘟丹的解药吧?至于什么鬼伴婴儿,阴尸邪灵,完全是道门欺骗世人的说辞。”萧彦冷冷说道,这些东西都是和张宁成亲之后得知的,连张角的亲传弟子张牛角都不知道。

“道门传承千年,你岂能以偏概全。”诸葛亮发起怒来,“道门学问浩瀚,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你才知晓多少,就敢轻视我道门所学。”

萧彦道:“我并未见识过道门之学,只知道道门至南华道人以下,于吉,左慈,张角等,皆是以道法收买人心,实乃残暴不仁,无耻卑劣之徒。”

诸葛亮恨声道:“萧彦,你敢小窥道门,好,我一定要让你知晓道家真正的力量。”

:。:

第一百四十六章:孙策中伏

“这个暂且不提。”

萧彦问道:“你今日来我大营,是奉南华老道送解药来的吧,解药何在?”

诸葛亮哼了一身,不情不愿地说道:“解药我以投入向南五里外大槐村正中心的井中,你只管派人去打水,只需一碗水,即可救一名将士。”

萧彦随即命令脚程快的胡车儿带数十亲兵前去打水,一个时辰后泉水送到,萧彦喂小乔服下,经过片刻,小乔身上的红疹就开始消退,红晕发烫的额头也渐渐恢复正常。

“见效真快!”萧彦感叹道:“要是普通百姓见了,恐怕会惊为天人吧。”

诸葛亮瘪瘪嘴,本来萧彦他们应该对自己纳头拜倒,感恩戴德,结果自己救了他们性命,还对自己怒目相视,好像自己才是下毒害他们的仇人一样。

“萧彦,我已经助你解除了疫疾,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萧彦似笑非笑的看着诸葛亮,“你说道门法术厉害,如今你被我五花大绑,有本事就在我面前脱身而走。”

诸葛亮道:“我既然以在你大营之中,你又何需将我五花大绑,萧彦,你解开绳索,我自可展示道门神通。”

“给他解开!”萧彦开口,他大营内外有十万大军,数十员猛将,即使是项羽吕布这等盖世人杰,也休想从自己营中突围。

胡车儿上前为诸葛亮解缚,诸葛亮以指为笔,凌空画字。

“装神弄鬼~!”萧彦冷笑道。

“萧彦,下次相遇之时,你我就是对手了。”诸葛亮一字写完,帅帐之中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这不科学!”萧彦呆了片刻,揉了下眼睛随即睁开,只见所有人都目光呆然,看着萧彦。

典韦惊声道:“主公,刚才天怎么黑了?”

“道门妖法!”萧彦冲出账外,问门口的执戟士兵:“刚才可有异常?”

执戟侍卫一愣,回应道:“大王,周围并无异常。”

萧彦又问道:“刚才可有人跑出帐外?”

执戟卫士说道:“大王,刚才有一名亲兵营的兄弟走出来,言主公交代有急事要办。”

萧彦急令,“速速传令,封闭辕门不准人外出,排查敌军细作。”

“诺!”

执戟卫士马上前去传令,很快回报,“主公,刚才有一名黑麟骑手持主公贴身玉佩,说有秘密任务,已经出营了。”

“什么!”萧彦往腰间一摸,只见自己平日里带的玉佩果然不见踪影。

“典韦,胡车儿,随我追!”诸葛亮既然决定与自己为敌,萧彦就没理由放过他。

萧彦很快集合五百亲兵,出营沿途追击,半个时辰之后见前方有一匹快马在旷野中驰骋,萧彦哈哈一笑,“诸葛亮,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那骑见有人追来,拉住战马停下脚步,萧彦带兵上前,见竟然不是诸葛亮,萧彦讶然,“你是谁?”

骑兵道:“回大王,小人名为赵德,隶属黑麟骑第八校尉郑大人麾下的军候。”

“你出营作甚?”

“刚才有一名亲卫营弟兄,令我马上前往北海郡筹备灵芝救治小乔姑娘,叫我秘密行事不可通知他人。”

萧彦吃了一惊,下令亲兵集合,经过点算,五百亲兵不知何时走脱一人,诸葛亮溜了!

“好狡诈的诸葛亮!”萧彦脸色一沉,想了想忽然大笑了起来。

“溜了也罢,有诸葛亮惦记着,我以后不会寂寞了。”

萧彦回营,令人把那些中毒的妇人烧了,再以槐树村的井中水救人,数日之后,中疫疾的将士都恢复过来,也没有新的病者产生。

疫病营外,萧彦又命人把病者的衣物都烧了,典韦见萧彦为了防疫煞费苦心,有些奇怪的开口,“主公,现在弟兄们都好了,你怎么反而让越来越多的兄弟住到疫病营里来啊?”

“不如此做,孙策怎会落入瓮中。”

“喔~!”典韦猛醒,随即大笑不止。

黑山营外,江东军的探哨发现黑山军疫病营建的越来越大,回禀孙策。

“主公,疫病营占了黑山军营寨十分之一,现在黑山军人心惶惶,已经不堪一击了。”

孙策听了拍手叫好,“妙,等黑山军病倒一半,我就率兵攻打。”

这时于吉却提出反对意见,说道:“大将军,黑山军中病者已然不少,却也要防止他们拔营而走,要知道,病源只是那些妇人,一旦他们发现病源,把妇人都烧掉,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孙策点头道:“那我明日就带兵前往黑山营挑战,与萧彦决一死战!”

翌日,孙策引十万大军,主力部队倾巢而出来到萧彦的大营之外,在门口挑战。

萧彦亲自引兵外出,与孙策对峙。孙策见黑山军毫无斗志,神色惊恐慌乱,心中大喜。孙策料定开战必胜无疑,望着萧彦朗声喝道:“奸贼,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萧彦骂孙策,“孙策,竟然杀害妇人,发动瘟疫,背绝人伦,不怕天打雷劈吗?”

孙策怒道:“你作法起妖风害我数万将士怎么不说,大军随我上前,开战杀贼!”

孙策一声令下,三军其动,以箭矢之阵冲向萧彦,萧彦亦派兵迎战。

三军混战片刻,黑山军就支持不住,开始溃败。

孙策冲开重重人群,直奔萧彦而去,“杀萧彦者!赏金封候!位列车骑将军!”

孙策大喝一声,江东军将士精神一振,激动无比,齐声大喝,“杀萧彦者!赏金封候!位列车骑将军!”

江东军在孙策的带领下杀气腾腾的向萧彦杀来,萧彦目露惊恐,拨马便逃,江东军穷追不舍,趁势冲进黑山军大营,又从前营追至后营,紧紧咬住萧彦不放。

“萧彦,今天你必死无疑!”孙策大吼道。

萧彦目光冷然,急速奔逃,孙策一路追出数十里。

孙策见与萧彦相隔越来越近,兴奋无比,耳畔忽然听到有人呼喊自己,“主公,前方地势险要,不可深入。”

孙策转头一看,却是鲁肃,他回应道:“子敬多心了,黑山军惨败至此,怎会屯兵埋伏?”

说罢直入深谷之中,鲁肃见阻止不了,只好也随着孙策进入。

:。:

第一百四十七章:沮授设谋,鲁肃破计

鲁肃只见此地一面为悬崖,一面为峭壁,道路狭窄,大军直入其中连绵数里。

鲁肃心中也不太相信黑山军还会设伏,只是此地太过凶险,若有伏兵,大军危矣。

孙策身处三军之前,与萧彦越来越近,突然见萧彦鞍马停住,一脸冷笑的望着自己。

孙策心说奇怪,莫非前方以是大路尽头,正当这时,峭壁之上的黑山军砍断藤蔓,滚滚而下的落石如雨。

“有埋伏!”孙策心中惊现出这三个字,他挥动霸王枪拍打,将砸向自己的落石击飞。江东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砸的头破血流,哀嚎不止。

随即,对面的山峰上又闪出数千的弓弩手,飞矢急速射来,孙策惊恐至极,没想到萧彦竟然埋下如此多的伏兵在此,就为了等他上钩。

这支兵马,是萧彦开战之初就备下的,叫贾诩秘密安排,因此瞒过了江东军的耳目。

而为了把孙策引到此地,萧彦不惜让大军佯装溃败,又身负险境,就是为了取孙策小命。

“奸贼!”孙策想冲到萧彦面前,可前方滚石极多,纵然他武艺再好也无济于事。

滚石在孙策和萧彦中间逐渐堆砌起来,有一丈高,将两人彻底隔开。

“混账!”孙策调转马头,只见江东大军困于狭隘的山道之上,因为人数太多,而且战线太长,后面的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还在往前走,大军拥堵成一团,很多人甚至被挤下悬崖。

不时有落石和箭矢射来,孙策格挡闪躲,危险至极,前方有众军挡道,孙策又走不开。

这时又一箭射来,锋锐的箭矢划破了孙策脸颊,孙策抬手一抹,掌心满是鲜血,孙策知道再待下去必死无疑,挺枪刺死一名前方的江东老卒,大喝一声,“给我滚!”

孙策纵马疾驰,犹如披荆斩棘,将江东兵撞开,数十个步卒因为孙策而失足摔落悬崖,而其他江东兵见孙策为了逃命竟然做出此等懦夫行境,极为不齿。

孙策一路逃窜,不久后山道渐渐宽阔,山势也没有之前那么陡峭,孙策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这时孙策望见山岗上站着一员儒士,正在向远方跳望,那人正是鲁肃,孙策问道:“子敬,你看见什么了?”

鲁肃回道:“大将军,本来溃败的黑山军已经集合在一起,都围过来了。”

孙策下马爬上山坡,向山下看去,果然密密麻麻地黑山军云集与山脚下,挡住了下山之路。

鲁肃苦笑道:“主公,我们中计了。”

“我知道~!”孙策没好气的应了一声,这不是废话吗?

鲁肃道:“主公,我是说黑山军根本就没有中疫疾,他们却装做中疫疾的样子,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入此地,一举围歼!”

孙策又惊又怒,气得脸色都有些狰狞,“于吉误我,让我突出重围,势必杀之!”

鲁肃道:“于吉妖道虽蛊惑人心,却是一心为我军办事。只是他之计有伤天和,或许有道门中人看不下去,才出山解救黑山军。”

孙策道:“现在多说无益,我军出来并未带水粮,只消被困三两日就会全军覆没,必须马上突围而出。”

敌军筹谋多时,又配给强弩在山下严阵以待,要突围谈何容易,鲁肃叹息了一声。

孙策回首观望山沿地势,指着一条林荫小道说道:“子敬你看,那条小路下无黑山军驻守,应该是萧彦疏忽了,我们从那里走。”

鲁肃摇头道:“那条路树林茂密,若是黑山军用火攻,我军将会全军覆没。主公,我们身负险境不能盲目突围。为今之计,只有守住此山半日,带日落西山之时,在夜色的掩护下分兵突围而走。”

孙策长叹一声道,“子敬所言甚是,也只能如此了。”

山下,负责围困的孙策的黑山大将以徐晃为首,张绣,赵云,张合,褚燕等将各带重兵把守要道,将孤山团团围住。

徐晃见孙策陷入重围之中,一不抓紧突围,二不走林荫小道逃走,啧啧称奇。他早已命令眭固白绕二将在林荫小道中设伏,密布干柴火油,只要孙策走小道而走,即可放火烧之,然后大军冲上山峰,彻底剿灭江东军,可孙策不突围不走小路,徐晃倒有些为难了。

“这孙策倒也不笨,看样子是想守到天黑啊。”

徐晃又问身边的军师沮授,“先生,依你之见,我军该如何应对?”

沮授道:“孙策军虽困守孤山,却依仗地利居高临下,难以强攻而下。为今之计只有彻底切断孙策的下山之路,再隔绝水源,孙策缺水少粮,不战自败。”

徐晃说道:“军师,我是怕江东军会趁夜突围啊,孙策军还有不少精兵猛将,而我军要防御的范围太广,恐怕无法兼顾让孙策钻了空子。”

沮授考虑一下,忽然道:“有了,我军可多设草人,佯装守备森严之状,却故意留一处破绽,只留少数人马,把孙策大军引到那处突围,却暗地里在后方设伏,孙策只要从咱们商定之处突围,必遭我军绞杀殆尽。”

徐晃大喜,“军师之计甚秒,我这就去准备。”

上山的孙策做了几次试探进攻,都被山下的强弩射了回来,孙策见白日里难以突围,只好等到日暮。

深夜之后,孙策派遣斥候秘密前往山下各处要道查探,寻找出处,见各处火光通明防守严密,后岗偏僻之地却有所疏忽,守兵不多。

斥候回报孙策,孙策闻之大喜,集合兵马预备突围,太史慈,甘宁,周泰,吕蒙等江东大将都来到孙策身边,孙策点算兵马,十万大军出战,日中一场伏击已经折了三万,仅有七万大军。

而十五万大军出征,已经折损过半了,八万人的死伤对于江东军而已不亚于伤筋动骨,好在荆州刘表刘备自相攻伐,不然孙策突围之后就要立即赶回江东,与黑山军罢兵言和了。

孙策正集结兵马准备突围,生性谨慎的鲁肃找到孙策,说出心中疑惑,“主公,山下各处防守严密,为何独后岗空虚,此中是否有诈?”

孙策不疑有他,说道:“子敬多虑了,这座山头连绵数十里,需要防守的山道极多,黑山军定然是兵力不济。而后岗偏远又靠近城阳郡,我军若从后岗突围还得绕一大圈才能回徐州,萧彦定是以为我军不会从后岗突围,所以才留少量兵马阻挡。”

鲁肃说道:“主公,你所言有理,不过萧彦狡诈,贾诩沮授都是智谋之士,徐晃赵云张合褚燕皆为心思缜密之良将,若黑山军故意设谋,引我们从后岗突围,岂不是悔之晚矣?”

:。:

第一百四十八章:赵子龙深夜追孙策

孙策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问道:“子敬,那依你之见,我军应该往何处突围?”

鲁肃道:“我军若从一处突围,其他黑山军定会前来阻挡,我提议分兵突围,黑山军不明我军何处才是突围主力,定然应接不暇无法兼顾。”

孙策皱眉道:“如此一来力量减弱,说不定有将士被黑山军彻底困住,难以逃脱生天。”

鲁肃道:“此计虽险,却也能防止被黑山军一网打尽。主公,形势紧急,我军必须早做决定,若是再多留一日,水粮饮尽,就只有投降一道了。”

孙策点点头,兵分七路,命令太史慈,甘宁,周泰,吕蒙,凌统,鲁肃六人各领一军。

众将各自挑选突围之地,而黑山军重兵把守的后岗,却无一人来攻。

子夜时分,江东军各路人马分别突围,厮杀声传至后岗,徐晃惊叫一声,“不好!孙策从别处突围了!”

而这时,其他方向亦有厮杀声传来,徐晃惊疑不定,不知该去驰援何处,这时沮授说道:“徐晃将军莫急,那不过是孙策掩人耳目的佯攻罢了,只要我军去增援他处,孙策定然从此地突围而走。”

“我看不尽然。”徐晃将信将疑。

等至半个时辰,厮杀声渐弱,各处敌兵陆续识破黑山军之计,突围而走。

徐晃再道:“沮授先生,我军是不是弄错了,现在前去追杀还来得及。”

沮授信誓旦旦道:“不行,这定然是江东军的疑兵之计,只走了少量人马,而孙策军中主力定然未出。”

这时白袍已经染成红色赵云来到徐晃的伏击之地,大吼道:“徐晃,我带兵阻挡江东大军半个时辰,你为何不派兵前来相助救援!”

沮授说道:“子龙先莫生气,徐晃将军是在此恭候孙策军中主力。”

“军师错了!”赵云怒气冲冲的说道:“孙策将大军分为七个纵队,一军上万人,防守各处的兄弟才千余兵马如何抵挡得住?还不出来追击,徐晃,若跑了孙策,我定要上报主公,参你一本!”

徐晃悚然一惊,沮授只是军师,发号施令者乃是他,若是让孙策逃了,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沮授不敢相信孙策识破自己之计,忙问道:“子龙所言可是属实!”

赵云恨声道:“我与孙策激斗半个时辰,身边的弟兄寡不敌众伤亡殆尽,孙策大军将我团团围住,最终仅我一人杀出重围,还能有假!”

“我误了主公大事矣!”沮授长叹一声,满脸羞愧。

赵云说道:“军师莫要伤悲,军师之计高深莫测,我等为将者也深感佩服,是孙策侥幸识破军师之计罢了。现在其他几路大军情况尚且不知,孙策刚刚突围不久,我军还能追上!”

徐晃振作精神,对赵云说道:“子龙,我允你一万轻骑追赶,我留下来总领大局,再调兵拦截其他江东兵马。”

赵云哼了一声,不与徐晃争辩,自带大军先去。

沮授道:“我与子龙同去。”

顺着官道一路追赶,马蹄声急,黑麟骑手持火把,如同一条火龙在地面飞速前进,追出近一个时辰,只见前方有一支逃兵。

“赶上了!”沮授有些欣喜的说道。

赵云定睛一看,果然是那支江东兵马,“军师在此稍后,由我去斩杀孙策。”

孙策也发觉背后一支黑麟铁骑追来,他麾下仅数百骑,余者都是骑兵,根本无法抵挡。

有些步卒知道无法在黑麟骑的铁蹄下逃脱,高声道:“大将军先走,我来挡住敌骑!”

“不怕死的都来掩护大将军!”

众人高呼之下,很快集结起上千人的队伍,想为孙策逃走争取时间。

孙策深受感动,他一咬牙,拨马回走,大吼道:“步兵撤退,骑兵掩护!”

跟在孙策身边的骑卒随即整齐划一拉住缰绳,回首迎战黑麟骑,在上万黑麟骑面前,这只不过是自杀式冲击罢了。

“将军~!”江东士卒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纷纷高呼道:“誓死追随将军~!”

孙策见很多人不愿意走,大怒道:“快滚!留下来只会给我添累赘而已,以本将军的武艺,想走根本无人能挡,尔等速速离开此地!”

“孙策,你还敢大言不惭,赵云来也!”

赵云!

犹如一道惊雷,又是这个赵云,孙策突围之时,赵云仅率领千余人挡他,黑山大军背后的是稻草人,孙策冲破第一次防线之后就轻松冲出重围。

而这时赵云带着仅千人的队伍竟敢对他穷追不舍,孙策大怒,下令绞杀赵云,最终黑山军死伤殆尽,赵云杀了江东军上百勇士,还是让他突围而出了。

没想到赵云逃出生天不久,竟又追了上来,还带了上万的黑麟骁骑,孙策是又惊又怒。

“赵云,我还怕你不曾!”

孙策大吼一声,迎面冲向赵云,两骑一个交错,又分别扎入对方的骑兵队伍里。

来回一个冲击,孙策八百骑死伤过半,黑麒麟也倒下了近三百人,不过在上万黑麟骑之中,三百人不算什么,对孙策而言就是伤筋动骨了。

孙策不敢再战,拨马向东而走,“赵云,有本事来杀我!”

赵云叫住一名骑兵校尉,令他带两千骑兵追杀江东步卒,自带八千铁骑追杀孙策。

“可恨!”孙策望着奔逃的步卒被黑麟骑赶上,一个个丧命在铁蹄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愤怒不已,不过他麾下骑兵太少,根本无法和赵云一战,只能继续向前跑。

走不多时,只见正前方又有一军杀来,听动静人数不下万人,孙策都有些绝望了。

这时听得对面有人高呼,“吾乃东莱太史慈,前方是哪路人马,由何人领军!”

却是太史慈突围之后,听到此地火光和喊杀之声,知道有江东军被黑山军截住,前来营救。

孙策大喜,叫道:“子义,孙策在此。”

太史慈叫道:“主公勿慌,太史慈来也!”

太史慈飞马而来,直奔赵云而去,双戟猛地一挥。

“不自量力!”

赵云抖擞精神,以长枪接住双戟,两人一个交错,双方大军随即也碰在一起,江东兵多,不过赵云麾下都是骑兵,江东士卒在骑兵的冲击下一片片的倒下,黑山军占尽优势。

:。:

第一百四十九章:阴兵拦路

“主公先走!”

太史慈见形势不妙,对孙策喊道。

孙策大声回应,“我这次绝不弃我军而走,子义,我与你并肩作战!”

太史慈听孙策主动联手战赵云,也不多说,赵云独斗两名一流猛将,压力大增。

这时南方又有一路大军杀来,却是鲁肃所率领一支兵马,黑麟骑已经与江东军胶着在一起,骑兵的优势减少了不少,士气也低落了一些。

孙策却是精神一震,喜道:“子敬来了,大军决死一战,势灭赵云和黑麟铁骑!”

这时就连军师沮授也不得不亲执配剑杀敌,只见南方而来的援兵首领也是儒士,两人在阵前相遇。

二人武艺都半斤八两,上前恶斗激战多时未分胜负,这时鲁肃突然开口,脸上带着讥讽,“沮授,你围我至孤山,没想到反而被我包围了吧?如今自己深陷重围有何感想?”

沮授亦识得鲁肃,乃是孙策器重的谋士,又擅长领军,说道:“鲁肃,我所带骑兵不过先锋尔,徐晃将军所带之主力随后就到,我看你能张狂到何时!”

此时激战时久,优势已经慢慢转向江东兵,鲁肃笑道:“我早料到你会伏军于后岗,岂会没有准备,我故意留下吕蒙将军断后,牵制徐晃和黑山军主力。”

沮授脸色微变,叹道:“子敬果然思虑周全,沮授佩服。”

鲁肃道:“此时两军再战,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你现在鸣金收兵我可以饶你一命。”

沮授正色道:“死则死矣,我何惧之有,而我黑麟骑将士,也无一贪生怕死之人。”

鲁肃眉头紧锁,没想到沮授这么不识好歹,怒道:“也罢,你想死我就成全你,杀!”

鲁肃长剑一指,他并不上前,数十名长枪手在鲁肃的指示下冲向沮授,此时黑山军散开,沮授身边仅有数骑,根本无法照应好沮授。

正危机万分之时,一论箭雨从天而降,落到江东军头顶。

“这么回事!”鲁肃回头一看,大吃一惊,见后方大乱,有一支黑山军抄了自己的后路。

“鲁肃,你机关算尽,却忘了我萧彦!”一声大喝响起。

萧彦本被落石和江东军隔开,身处于山的另一面,孙策军的动向萧彦一直以斥候秘密监视。

见孙策分兵突围,萧彦带兵翻越山岭前来追杀。

“典韦,去助子龙擒下孙策,胡车儿,去拿下鲁肃!”萧彦随即下令道。

“诺!”

援兵一到,形势迅速逆转,江东军刚刚升起的优势荡然无存。

鲁肃知道大事不妙,撇下沮授胡车儿,直奔孙策而去。

“主公,撤兵吧!”

孙策和太史慈围攻赵云多时,赵云以渐渐不支,孙策闻退兵二字,心中极不甘心。

“主公~!”鲁肃又喊了一声。

“走!”孙策与赵云一个回合交错之后,并不停歇直接走了。

萧彦,贾诩,沮授,赵云,典韦,胡车儿在后方穷追不舍。一路追赶半个时辰,突然间,闻听山谷间环绕着阴鬼啼哭哀嚎之声,三军骇然变色。

“谁在装神弄鬼!”萧彦冷目直视周围的黑暗森林,大喝一声。

而这时,月光之下,只见森林中有白影飘出,阴气森森,游走于半空之中十分渗人。

萧彦下令,“放箭!”

弓弩手忍着恐惧之心向空中白影射箭,长箭竟然透过去丝毫无损。

“阴兵拦路,是鬼啊~!”萧彦身边有人一脸惊恐,颤声说道。

“唰!”

萧彦一剑挥落,将说话之人头颅斩落,“谁敢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这就是下场!”

萧彦随即道:“典韦,去看看是何究竟。”

典韦常年在山岭之内生活,也是头一次发现这种怪异之事,他生来胆大,倒也不惧怕什么鬼怪邪灵。

手持火把拍马进前,典韦正要看其究竟,那些白影反而向后退去,迅速没入森林之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也隐没了下去。

萧彦下令,“典韦回来,不要管它,追击孙策要紧。”

“诺!”

三军刚要向前,那种类似恶鬼哭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不仅有白色鬼影,还有色彩鲜艳类似扎纸的鬼物。

萧彦看了背脊生起一股寒意,莫非真是不干净的东西。

蓦然间,一骑兵突然落下马来,倒地毙命,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三军悚然。典韦奔过去一看,探其脉搏后大声道:“众军莫慌,他是被暗器所伤!他的脖子上中了牛毛细针。”

萧彦放下心来,弯弓搭箭向一面纸人射去,一道哀嚎戛然而止。

“是穿纸衣带纸面具的士兵!”萧彦眉头一展,下令众军齐射。

一论箭雨射下,十余扮做妖人的道士被杀,其余的都跑回森林之中。

“主公~!”这时贾诩开口,“这定是江东妖道于吉带着徒子徒孙弄出来的把戏,是为协助孙策逃跑。”

萧彦道:“妖道害人不浅,决不能放过,典韦,带三百近卫深入森林,最好能活捉于吉叫我发落,若是不能死的也行。”

典韦沉声应诺,带兵追进去,萧彦则继续向前追击,追不多时,只见前方火光升起,一座大桥正在熊熊燃烧,而顷刻间,大桥轰然断裂,阻断了追击之路。

“该死!还是让孙策走了!”萧彦的脸色有些难看。

赵云也很不甘心,“主公,我看这河水不深,不如淌水过河。”

“罢了。”萧彦摆手道:“若是孙策在对岸留下弓弩手,我军在水中将毫无还手之力,退兵吧。”

萧彦回到遭遇阴兵的森林,此时典韦等人已经深入其中,还未有人出来。

赵云说道:“主公,于吉妖法众多,可能典韦将军遭遇了麻烦,让我去接应他吧。”

萧彦点点头,赵云随即又带领三百军士进入森林,森林茂密,赵云走了良久没看见典韦,反而又回到原地。

“是子龙吗?”黑暗中有人问道。

“恶来,是我。”典韦从另一侧走出来,对赵云说道:“此地当真怪异,怎么总是感觉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赵云说道:“我曾经跟师傅童渊学艺之时,也得知了一点奇门遁甲之术。传说蚩尤铜头铁臂,能呼风唤雨,曾经布下百里迷雾大阵困住轩辕皇帝,皇帝制造指南车指引方向。”

“说的那么玄乎,你有没有办法出去?”

“呃~”赵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天太黑了,白天寻到高处,应该就可以分辨方位了。”

“等到白天,于吉早就跑了!”典韦不满道。

赵云四下查看,忽然闻到发现一片落叶上有一滴新鲜的血迹,回想起来,那扮鬼的敌军中在逃跑时还有人受了伤,赵云拨开枝叶细细查探,果然发现了几道脚印。

赵云心中一喜,说道:“恶来,跟我来。”

:。:

第一百五十章:于吉被五马分尸

此时,数里之外的一个山洞里,于吉就在其中,那些阴兵卸下伪装,也都是一副道士装扮,有些受了伤的小道士正在洞中包扎伤口。

有弟子开口道:“师傅,黑山军追击大将军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于吉道:“无妨,前方有座木桥,我在此地阻挠黑山军就是为了给大将军赢得时间烧毁大桥,这个时候大将军应该已经跑了。赶紧为师弟包扎好伤口,我们马上离开,如果黑山贼找来就糟了。”

那弟子开口,“师傅,黑山军一进山就会困入阵法当中,而且现在天还未亮,他们岂能找来。就算来了,以师傅的障眼法术,逃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障眼法犹如海市蜃楼,只是将远处身穿白衣之人投射在空中,产生幽灵似的效果,一靠近就会露出破绽。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就目中无人了,那些奇人异事或者武艺超群之人,岂会受你恐吓,准备走了。”

“是!”

“哈哈~!”于吉还未走到洞口,一道狂放笑声至洞外传来,“于吉,你插翅难逃了!”

于吉探头一看,只见洞外密密麻麻地站着数百名黑山军将士,士卒之前又有典韦和赵云两员大将。

“凡夫俗子,也敢冒犯我于吉!”于吉手掌一挥,一道绿油油的鬼火射向闯入山洞的黑山军。

两名黑山士兵身体燃起火光,火焰非比寻常,顷刻间竟连人骨都能烧成灰烬。

“道门装神弄鬼的把戏可真是不少,以毒攻毒,放火把那些妖人薰出来。”洞外典韦朗声说道。

随即有士兵搬来干柴堆砌在洞口,以火石引燃。

“完了~!”于吉面如土色,惊恐不已,刚才的一把磷火已经是他最后的手段。

有道人受不了火焰产生的浓烟冲出洞外,早就有几十个弓弩手严阵以待,出去便是一阵箭雨,将人射成刺猬。

很快于吉也从洞口奔出,这时一张大网冲天而落,将于吉捆个正着。

典韦见擒了于吉,怕于吉再耍手段,先打断于吉双腿,剥光衣物,把于吉身上的铜镜,各种药丸毒粉,指引方向的司南等物收好。

以司南指引方向,带着于吉走出了森林,安然返回大营之中。

直到清晨时分,萧彦一夜未睡,正等待典韦赵云归来,这时有亲兵来报,说典韦赵云二位将军擒了于吉,正等主公发落。

萧彦叫把于吉带上来,典韦赵云随即押于吉进帐,萧彦见于吉被曝光衣服,冻得直发抖,双手不知道拦上面还是拦下面,腿又被打断了,倒在地上显得既滑稽又可怜。

于吉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彦,“楚王殿下,请赐件衣服吧。”

萧彦怒道:“于吉,你还有何丑可遮。谋害怀孕妇人,发动瘟疫使我军师染瘟病而死,又装鬼挡我大军去路,放走孙策,纵然是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来呀,给我拉出去凌迟处死!”

于吉骇然,惊叫道:“楚王且慢,祈饶性命,我可戴罪立功。”

“嗯?”萧彦道:“你且说来,若所言属实,我可酌情减轻处罚。”

于吉连声道谢,对萧彦说道:“楚王殿下,我在江东百姓心中颇有名望,只需一声令下,即可发动民变,让孙策主动求和,不战而退。”

这时萧彦身边的贾诩说道:“主公,于吉之言不假,江东大兴道观,信徒众多。江东大旱之时,孙坚请于吉求雨,于吉设坛祭天,果然求得一场甘霖解江东之危,百姓把于吉奉若神明,若于吉煽动民变,我军可坐享其成。”

“我以正义之师堂而胜之,江东民变只会使愚昧百姓遭受苦难,而且孙策发一军即可破之也成不了大事。”萧彦拒绝,又对于吉说道:“我倒是对于吉求雨之事更感兴趣,不知这其中有何蹊跷?”

于吉微喜,说道:“楚王殿下容禀,若逢大旱,乃是得罪了老龙王,我为孙坚求雨时以童男女献祭,每日将童男女送上木筏放归大海,仅七日就求得一场甘霖。”

“七日?这么说来,有十四个小孩因此丧命!”萧彦惊怒道。

于吉点头,脸上还带着得意之色,“求得甘霖,解救千万世人,十四个孩子不足道哉!”

“愚昧,可恶!”萧彦着实气得不轻,若是一直不下雨,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这种毫无人性的神棍,居然被奉为神明。

“来了呐,把于吉拉出去,五马分尸!”萧彦怒吼道。

于吉脸上剧变,大声疾呼,“我冤枉,若非我献祭雨神,半年之内也不会降下甘霖,那时不知多少人要受干旱之苦,楚王殿下,你可不能滥杀好人啊。”

“拉出去!立即行刑!”萧彦神色冰冷,他可不信于吉的鬼话。

五匹战马,拉着于吉的四肢和头颅,将于吉扯离地面,横在空中,随着萧彦一声令下,既将于吉扯成数断,血洒满地。

一方面,孙策逃回江东大营,其余几路大军也陆续返回,孙策清点兵马,十万大军出兵攻打黑山军,之后遭遇伏击被困孤山,突围而出后又折损了三万多人,加上之前折损的五万人马,孙策军已经伤亡过半了。

而黑山军伤亡人数仅万余人,现在敌军人数已经占优了。

孙策郁闷不已,大军出征,难道就要这样惨败收场了吗?

“主公。”这时鲁肃一脸狂喜的走进帅帐,对孙策说道:“有一员绝世良才要献于主公,有他相助,定可助主公战胜萧彦。”

“喔?”孙策好奇起来,“是何大才竟令子敬如此激动?”

鲁肃道:“水境先生司马微有两位高徒,分别号称卧龙凤雏,传闻得其一可安天下,而号称卧龙的诸葛孔明先生如今正在琅琊郡天涯山上隐居,主公若能请卧龙先生出山相助,大事可成矣。”

“文人相轻,喜欢贬低别人,同道中人又喜欢相互吹捧,以此提升名望,我看那诸葛孔明,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罢了。”孙策不以为然道,他素来不信这些鬼话,比如黑山将帅暗地里都称萧彦是麒麟才子,黑山军在他的带领下天下也是唾手可得,孙策历来是嗤之以鼻。

“主公!”鲁肃急了,“诸葛孔明有经天纬地之才绝非浪得虚名之辈,鲁肃愿意以性命担保。而且孔明先生为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如今身现于琅琊郡的天涯山上,定然是有心相助主公成就霸业,请主公万万不可耽误,马上去请孔明先生出山。”

“正有那么厉害?”孙策疑惑道。

“若我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

:。:

第一百五十一章:孙策请诸葛亮

“那便依你。”

孙策点点头,叫来太史慈和周泰并数百骑士,连夜起行,和鲁肃一起前往天涯山。

天涯山山势险峻,马匹不能通行,孙策留数十将士看护战马,步行上山。

走了许久,抬头一看山路依旧不见尽头,周泰忍不住说道:“这些奇人异士,怎么总喜欢寻高山大泽隐居,不怕无粮米下锅饿死山中吗?”

鲁肃斥道:“周泰将军不得无礼,孔明先生神通广大,小心被其听见。”

“哼~!”周泰满不在意地说道:“听到?这鬼地方别说人,连个禽兽生畜都没有怎会有人听到,子敬太高看那诸葛亮了。”

“诸葛先生乃是神仙中人,他精通道学,兵法,奇门,经学,治国,其之才不下于管仲乐毅。”

管仲辅佐齐桓公成为春秋五霸之首,乐毅辅佐燕昭王振兴燕国,都是举世闻名的大才,周泰自然也知道。

“子敬越吹越没边了。”周泰嘟囔道。

鲁肃道:“非是我夸大其词,事实上,孔明之才干,只怕还在管仲乐毅之上。”

周泰刚要反驳,孙策说道:“是真是假我们一验便知,现在不可断言。”

一行人又走了一个时辰,总算是攀到了顶峰,只见山顶上有一间雅致道观,生活着三五名道人。

鲁肃走上前对一名在道观门前清扫落叶的年轻道人说道:“道长有礼了。”

那道人看着鲁肃问道:“居士可是来找孔明先生的?”

鲁肃露出喜色,“正是,不知孔明先生是否在道观之中。”

那道人轻轻一笑,摇头拒客,说道:“孔明先生说今日会有贵客登门,叫我在外迎接。可一个时辰之前,孔明先生说来客轻浮无礼,叫我说不予接见,让其离去。”

一个时辰之前?众人讶然,莫非诸葛亮有一对招风耳,能听到数里之外的声响。

鲁肃回道:“道长,我们诚心而来,怎会对孔明先生言语冲撞,我想孔明先生说的应该是其他人。”

“喔,那可能是贫道弄错了。”

鲁肃道:“麻烦道长引见我们去见孔明先生。”

道人摇头道:“不巧,先生有午憩习惯,刚才用了午饭,已经在内室休息了,居士要见孔明先生,只有暂且在偏殿等候。”

“什么!”周泰一听露出怒容,这诸葛亮好大的架子,他们跋山涉水而来,诸葛亮不出门相迎便罢,居然还呼呼大睡让大将军等候,真是岂有此理。

周泰大步向前迈去,就要把那小道士拿在手里教育一番。

孙策脸色也沉了下来,鲁肃忙道:“主公,贤才难得,不可以常理度之,还是稍待片刻吧。”

孙策的点点头,“言之有理,也罢,来都来了,等等也不妨事。”

等了一个时辰,孙策有些不赖烦了,问那小道,“孔明先生可曾醒来?”

“先生并未醒来。不知大将军有何事要找孔明先生,等先生醒后,我可代为通传。”

孙策有些生气了,“大白天睡觉,我看别叫卧龙了,叫卧猪算了。”

又问小道人,“道长,你与诸葛孔明是否熟悉?”

道人说,“我自幼服侍孔明先生,对他再熟悉不过了。”

“不知孔明先生是否有真才实学?”

道人说道:“我跟随孔明先生多年,也算是学到了孔明先生的一二分本领,大将军若是不信,大可考校一番。”

孙策左右无事,遂说道:“那我问你,可知天下之事?”

道人说道:“天下诸侯之中,最强当属黑山军,曹操为次,大将军为末。刘表,刘璋,马腾,韩遂,张鲁皆碌碌之辈,不足为惧。大将军若要争天下,当北扫刘表,全据荆州,趁萧彦曹操两雄相争之时,再夺取益州,汉中,全据南方之地。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内修政理。只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命周郎率领水师出徐州,百姓孰敢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者乎?诚如是,则霸业可成,汉室可兴矣。”

孙策闻之极为震惊,没想到一小道人竟有如此见识,又问道:“我军与黑山军交战屡次受挫,道长可有计教我?”

道人说道:“如今荆州内乱,刘备与刘表自相攻伐,正是夺取荆州的大好时期,将军何不撤兵南返,先图荆州之地。”

孙策摇头说道:“我军一退,黑山军定会乘势攻取徐州三郡。”

“大将军,徐州刺史臧霸麾下还有三万兵马,将军可引为外援,命他从东海进军,攻打青州北海郡,萧彦定会派兵回援齐郡,如此一来不仅可削弱黑山军,让其声势大跌。还可趁势进军,逼其回师青州,不敢再觊觎徐州之地。”

“这~”孙策对这小道刮目相看起来,如此雄才伟略,仅仅是诸葛亮身边一名道童,不知那孔明先生是何等的天纵之才。

等了一会儿,天气越发的燥热,暑气进入屋内犹如蒸笼一般,豆大的汉珠从孙策的鬓角滴落。

而那道童身穿长袍,确也是怡然自得。

太史慈周泰都忍不住解下盔甲,言暑气难当。

小道忽然手持一把羽扇,笑道:“天热,我为诸位借一场东风吧。”

说完手臂轻轻一挥,周泰皱着眉头,“你区区一把羽扇,还扇的软绵无力,如何能为我们解暑?”

而这时,小道的羽扇一挥,竟陡然刮来一股疾风,冷风拂面清爽无比。

周泰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道童,为何一把羽扇能扇出如此大风来。

这时小道看着门外的将士,说道:“凉风难解暑气,还是下一场春雨来的爽快!”

说完嘴里念咒施法,天空顿时阴沉下来,在山顶上下了一场绵绵春雨,风雨齐来,刚才的燥热顿时一扫而空。

“先生真乃神人也!”孙策这时哪里还看不出来,这小道就是诸葛孔明,“孔明先生,孙策多有冒犯,还请先生赎罪。”

诸葛亮拱手回礼,“大将军英雄豪杰,亮亦如雷贯耳,黑山贼欲窃夺汉室将山,亮身为汉朝子民,世受皇恩,岂有不助将军之理。”

“孔明先生。”鲁肃也上前见礼,“汝兄诸葛瑾在江东出仕,其与我多次谈及先生大才,今日一见,方之子瑜所言非虚。”

诸葛亮道:“子敬兄胸怀宽广,温厚诚信,亮亦早有耳闻。”

孙策鲁肃闻之皆喜,诸葛亮才智过人,却并不恃才傲物,折节下交,实属难得。

:。:

第一百五十二章:赵云破八卦阵

孙策请诸葛亮下山,拜为军师,诸葛亮早已决定借助孙策之力对付萧彦,便欣然应诺。

孙策又依诸葛亮之计,以鲁肃为使前往徐州东海郡,陈其要害,叫臧霸出兵齐郡,牵制萧彦。

臧霸得曹操之令,坐观黑山军与江东军成败,本不欲出兵。

只是鲁肃言辞凿凿,江东损失较大,再不出兵相助孙策既会退兵,留下自己独挡黑山。臧霸只好依鲁肃之言,出兵齐郡,做出强攻之势。

黑山军大营之中,萧彦休整数日,准备向江东军发起总攻,意图彻底将孙策击败,迫使他退出徐州,然后再灭臧霸,尽收徐州六郡。这时传来紧急军情,臧霸进军齐郡,齐郡太守请求发兵救之。

萧彦遂命褚燕,带两万大军前往齐郡驻守,抵御臧霸。

褚燕与臧霸在青徐之间交战数年,都知对方擅长领军,十分难缠。

臧霸不急进攻,只为牵制褚燕这一路大军,保存实力。而褚燕兵将略有不及,就算强攻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褚燕亦不着急打退臧霸,主公击败孙策之后,即可集合主力部队前来围剿,甚至可以迫降臧霸,两军展开对峙,并不交战。

黑山军大营之内,褚燕走后,黑山军兵力在七万左右和江东军相仿,不过黑山军骑兵是江东军数倍,诸将皆劝萧彦发兵强攻。

萧彦亦有此意,派信使传战书,约定明日大战。

“军师,可有计教我!”接到战书的孙策眉头紧蹙,他实是害怕黑山军的妖风。

诸葛亮摇头道:“明日非决战之机,将军暂且示敌以弱,回书拒绝萧彦。”

孙策问道:“军师,不知何时才是战机?”

诸葛亮道:“大将军前次与黑山军争锋,摆下六丁六甲阵,结果萧彦以妖风破阵,那道法堪比法天象地之术,绝不可能轻易施展,将军何不再次布下阵法邀黑山军来破阵。”

孙策摇头道:“六丁六甲阵乃是于吉道长所布,军中并无大将继承此阵。”

“既然如此,将军容我数日,待我教导军士,以八卦阵应战黑山军。”

“八卦阵?”孙策哑然失笑道:“军师,八卦阵闻名已久,黑山军里贾诩沮授皆精通战阵,恐怕难以取胜吧。而且黑山军若游而不击,只以骑兵袭扰,以弓骑乱我军阵脚,又该如何?”

诸葛亮道:“我自有计,将军稍待七日,七日之后定保我军必胜。”

“就依军师所言。”见诸葛亮信心满满,孙策也不好多说什么。

诸葛亮随即操演战阵,再秘密监造一种军械,孙策带兵据守大营不出,萧彦领军攻打江东军的大营,数日不克,互有损伤。

七日之后,孙策主动下书,约战萧彦。

萧彦听孙策敢主动出战,正求之不得,带大军出营,只见孙策又摆下一个战阵,叫萧彦去破。

“那不是八门金锁阵吗?”萧彦在阵前一观,忽然眉头一紧,喃喃自语,“似乎与郭嘉摆下的八门金锁阵又有些不同。”

贾诩道:“主公,此阵是以八门金锁阵为基础演化而生的新阵,称之为八卦阵。“八阵”即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阵间容阵、队间容队,以前为后,以后为前,进无速奔、退无遽走,四头八尾,触处为首,敌冲其中、两头皆救,奇正相生,循环无端,首尾相应、隐显莫测。以我所见,陡然派兵破阵,必败无疑。”

萧彦问贾诩,“先生也无破阵之策?”

贾诩道:“若要强破此阵,除非有神力相助,再起一场大风。”

赵云听了有些不服,对萧彦说道:“主公,赵云请求带兵破阵。”

萧彦问赵云,“子龙,难道你有何破阵之策?”

赵云说道:“我观敌阵内有诸多变化,可大阵一旦完全展开,全军前进或者后退阵型必乱,只能困守原地。我可带铁骑以双龙阵在外围游走,以弓骑袭扰敌军,等敌军追来或者意图撤兵之时,再大举压上,定能将其击败。”

“外围以弓骑袭扰并不破阵,确实是个好办法,赵云!”

“在!”

“带四千铁骑破阵!”

“诺!”

赵云领兵而去,以张绣为副将,二人各带两千黑麟骑,从左右两面分开,形成一个大型的包围圈,以弓骑射之。

八卦阵组成密集的盾阵,层层防护,弓骑的效果甚微。

“孔明先生,该用你的秘密武器了吧。”阵中心的孙策说道。

诸葛亮手持令旗,左右挥动,藏在盾阵之下的江东兵忽然跃起,手持强弩瞄准外围的游走的黑麟骑,弩箭发动,一时间箭似飞蝗,短短时间内就有四五百黑麟骑落马。

而黑麟骑射杀的敌军强弩兵不到百人,赵云大吃一惊,因为江东军所持的强弩并不需要上箭,竟能接连激发,弩机在短时间内就射出十支弩箭,让自己吃了大亏。

“诸葛连弩!”山坡上观战的萧彦失声道,没想到江东军中竟然出现了诸葛连弩,诸葛亮那小子定是投了江东了。

面对诸葛连弩,近距离对射很是吃亏,赵云带骑兵后退百步,到连弩的射程之外。不敢冒然冲阵,在外围射箭又射不过,真有些头疼了。

赵云想了想返回本阵,对萧彦说道:“主公,派重骑冲阵吧,连弩虽然密集,威力和射程都逊色于大黄弩,很难重创全身披甲的铁甲重骑。”

萧彦点点头,重骑兵本就是破步军大阵的利器,在铁甲重骑面前,所有步兵战阵都是纸老虎罢了。

赵云随即点了三千重骑,重骑兵身披六十斤铁甲形似铁人一般,左臂上戴着一面圆盾,手中是冲锋时所用一丈长的骑枪,马鞍上还装备着锋利的马刀。

背后又有远程投掷的手斧和标枪,可谓是武装到牙齿。

“这~!”孙策一见黑山军铁甲重骑这阵势,脸色大变,他江东军训练骑兵已是不易,根本没有能力打造重骑部队。

重骑兵所需的良驹百里挑一,而且骑士更难培养,骑术娴熟,还得身负巨力,加以长年累月的操练,非一年半载可以成军。

“军师,八卦阵能防住重骑兵的冲锋吗?”孙策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诸葛亮脸上神色如常,“无妨,只要重骑兵落入我军阵中,必败无疑!”

:。:

第一百五十三章:孙策领军夜袭

在诸葛亮想来,赵云率领铁骑突袭,他令旗一挥,前阵分裂成三菱阵,阵前不仅有两道重盾,重盾间隙之间伸出长枪,形同刺猬。

而铁骑冲来之时,三菱阵鳞次栉比,八卦大阵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分裂成数十个小阵,将重骑兵分割开来,迟缓重骑兵的前进速度,令其根本没有着力点。

随即封死出口,将重骑兵彻底困于阵中,再以钩镰枪,绊马索,重戟,诸葛连弩等多样兵器配合,慢慢蚕食重骑兵的生生力量。

只是诸葛亮虽然聪颖过人,却也难料黑山军的应变之法,赵云曾经破八门金锁阵之时就在考虑如何破阵,最终得出结论。

那就是将铁甲重骑以铁索相连,就算诸葛亮排成三菱阵让铁骑错开,铁索也会横扫过去,彻底摧毁敌军大阵。

赵云命重骑排开,挂上铁索,诸葛亮变了脸色,他还未见过此等阵势,也从未在古书上见过。

这时铁索骑兵在赵云的带领下直冲而来气势不下万马奔腾,气势磅礴。

诸葛亮即令弩兵放箭,可大黄弩都难以穿破重甲,连弩轻箭也只能欺负轻骑兵,射到重骑兵身上,不论是战马还是骑士的盔甲都会被弹开,即使箭头钻入铁甲间隙之内,也入肉不深,难以造成有效的伤害。

“变阵!”诸葛亮一挥令旗,前军将士将重盾斜放,排成两列。

设立斜盾是防止轻骑冲阵,如今事出突然,诸葛亮也只能以此抵御了。

铁索扫过盾墙,重骑踏上斜盾,离地六七尺之高,有些会马失前蹄直接翻倒在地,而大部分重骑凭借着庞大的前冲之势,直接冲破敌阵,把大盾之下的江东军踏成肉泥,铁索更会把敌军将士都掀飞起来。

江东军前阵一片大乱,诸葛亮反应也是极快,江东军在手上如臂指使,命令士兵再以两重斜盾立阵,令敌骑冲上斜盾马失前蹄,翻倒在地。不过重骑太重,冲势太猛,冲破三重盾墙后前冲之势才止住。

八卦阵前半段的阵型几乎全被铁索重骑摧毁,士兵伤亡惨重,有上万人在重骑的冲击下丧命,余者大多带伤,已经无法维持阵形运转了。

“好一个赵云!”诸葛亮用羽扇遮面,脸上满是愤怒之色,令旗一挥,立即命令钩镰枪队上前,以钩镰枪法对付赵云的铁索连骑。

为了应对钩镰枪兵和重戟兵,赵云早准备了远程兵器短矛和飞斧,见冲势已衰,命令重骑兵向钩镰枪队掷矛飞斧,一时间敌军枪阵大乱,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好!”萧彦赞了一声,见赵云带领重骑将八卦阵冲的大乱兴奋不已,随即命令张绣带领轻骑前去接应,再命徐晃张合带步兵紧随其后,彻底攻破敌阵。

诸葛亮也分拨太史慈,甘宁,周泰等江东大将,各带兵将迎战黑山军,两军陷入混战之中。

烟尘滚滚,杀声漫谷,铁马驰骋,战旗翻飞。

惨烈的厮杀之后还是江东军骑兵太少,抵挡不住黑山军铁骑接连不断的冲锋,开始呈现出溃败之势。

“大将军,鸣金收兵吧!”诸葛亮沉声道。

孙策满脸皆为不甘之色,战至此时,江东军的伤亡已经高达两万,而黑山军也有近万勇士埋没黄沙。

夕阳下,马儿嘶鸣,尸河蜿蜒。

孙策起兵之初十几万大军几乎毁于一旦,他已经无力再与黑山军野战,只能将全军转为守势。

赵云拉住坐骑,看着江东兵卒的溃败,其他将校带兵沿途追赶,尽力收割江东兵的人头,而赵云已不屑为之。

此战虽胜,赵云费尽心思打造的重骑兵伤亡过半,余者也大多带伤,有些部曲连建制都被打残,只能重组。

赵云对麾下部曲下令,停止追击敌军,全力营救伤者。

孙策逃回大营之中,沿途又损失了数千将士,如今孙策的兵力已然不足四万,孙策下令回师琅琊郡,据城而守,这时诸葛亮又找到孙策,言有妙计献上。

此战虽败,可若无诸葛亮指挥若定,只会败得更惨,孙策对诸葛亮之才华还是很认可的,问其说道:“不知军师又有何计策,可破黑山贼?”

“我夜观星象,算到子夜时分会起大雾,敌军小胜一场军心娇纵无备,加上浓雾弥漫,若举兵夜袭,可有一场大胜。”

这时鲁肃说道:“大将军,兵危战凶,军师所言虽然有理,不过如今我军伤亡已是不小,再有损失,基业恐有不保。依我之见,应该退守江东,先图荆州为好。”

诸葛亮摇头道:“子敬此言差矣,我军损失将士以过十万,若就此退兵,难保黑山军不会乘胜追击而来,图我疆土,只有打一场胜仗,才能震慑宵小,保江东不失。”

鲁肃为人稳重,问诸葛亮,“今日夜袭,不知孔明有几层胜算?”

诸葛亮掐指一算,自信满满地道:“我军足有九成胜算。”

孙策听有九成胜算,拍板决定,“我亲自带两万大军前去劫营!”

黑山军里,白日里破除八卦阵大胜一场,依照惯例萧彦举办庆功宴,再封赏有功之臣。

“子龙,今日若无你亲手训练的铁索重骑兵,我军难以取胜,今日之战你为首功!”萧彦对赵云笑着说道。

赵云想到好不容易打造的重骑兵损伤过半,心情很是低落,勉强一笑,喝了一口闷酒。

萧彦的心情却是大好,传闻诸葛亮机智如妖,算无遗策,今日他有备而来,而自己又没有以系统作弊照样胜他,感到极为愉悦。

“水镜先生司马微有云,卧龙凤雏得其一可安天下,今孙策得诸葛孔明,还不是一样败于我手,可见言过其实,诸君举杯畅饮,今晚不醉不归!”

“今天不过小胜一场,主公为何如此开心?”赵云有些不满的说道:“诸葛亮不过是年未满二十的少年,而主公乃是麒麟才子,胜了他又有何可喜之处?”

赵云声音不小,尽入诸多将帅耳中,欢庆之感荡然无存,全场寂静,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

第一百五十四章:鲁肃出使,江东求和

赵云声音不小,尽入诸多将帅耳中,欢庆之感荡然无存,全场寂静,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张绣见萧彦脸色沉了下来,以为师弟赵云惹怒了楚王,忙打圆场道:“主公,张绣敬你一杯,以贺我军大胜。”

萧彦把酒杯放下,对张绣说道:“张绣将军放心,孤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子龙所言有理,是孤孟浪了,如今江东之兵还未退去,现在庆贺大功为时过早。诸君不可掉以轻心都各自回营去吧,明日彻底击破孙策,再庆功不迟。”

众将一听,只好放下酒杯回营房去了,萧彦随即令人撤了酒菜,呆坐半响,带着典韦胡车儿前去巡视营房和辕门哨卡。

走了一圈之后时辰以晚,萧彦正要下令典韦和胡车儿回去休息,忽然见空中有雾气升起,萧彦心中有了想法,对典韦道:“去请诸将前来,我有要事相托。”

典韦应声而去,徐晃,赵云,张郃,张绣,胡轸,眭固,白绕尽皆到了。

萧彦吩咐道:“白日我军胜了一场,江东军士定然料不到我会再去劫营,今夜又有浓雾掩护,更是天赐良机!”

诸将稳之皆面露喜色,徐晃当即说道:“主公,徐晃请求带兵出战!”

赵云不甘示弱,“赵云请战,必能大败江东军,扬我军威。”

其余人士也纷纷请命,想要建此奇功,萧彦说道:“赵云为主将,张绣,张郃为副将,带两万大军前去袭击江东大营。”

赵云张绣张郃欢喜而去,而徐晃,眭固,白绕都有些不服,出帅帐之后,眭固忍不住说道:“主公偏爱赵云,有他在我们这些黑山老将难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徐晃心情也有些低落,叹口气道:“赵云之勇不下吕布,又深富谋略擅长领军,主公派他出战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前次主公以我为帅围困孙策,我却有负主公重托,让孙策逃了。”

眭固不满道:“徐晃将军,前次兵围孙策乃是沮授先生之谋,岂能怪你。”

徐晃道:“沮授先生只是建议,而决定权在我,岂可言无过。无需多言,我自当再立功勋,赢得主公信任。”

赵云在浓雾下起行,走至半途,忽然做出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全军止步再无半点声响。

“子龙,有什么事?”张绣问赵云。

赵云屏住呼气,感觉眼皮直跳,“师兄,我心中突然起了不祥的预感。”

张绣跳下战马,贴耳伏地,听到有大军前进的脚步声。

“子龙,你的预感没错,看来孙策也打算夜袭我军,而且距离已经很近了,怎么办?”

赵云道:“自然是给孙策迎头痛击,等孙策一到,立即发起袭击。”

孙策行军之中也感觉心跳加速,不过他只以为是集结打败萧彦内心中产生的兴奋之感罢了。

而突然之间喊杀声四起,黑暗中箭矢接连不断的射向江东军,而在三军之前的孙策躲闪不及,两支弩箭直接射在孙策的小腹和胸膛之上,孙策惨叫落马。

“不好,有埋伏!”太史慈脸上大变,叫道:“避箭!保护主公!”

护在孙策身旁的周泰把孙策救起,往后方逃去。

这时黑山军齐声喝道:“活捉孙策!”

太史慈急令周泰把主公带回大营医治,自带甘宁,吕蒙等将向前迎战。

黑夜中一场厮杀,经过一时间的慌乱,在太史慈的率领下江东军很快稳重阵脚,挡了赵云一个时辰,太史慈想现在主公已经走远,领兵返回,黑夜里视线不明,又有浓雾,赵云怕其有诈不敢深追,得胜回师。

赵云回营交令,他此时还不知道孙策中箭之事,对萧彦说道:“主公,孙策也意图夜袭我军大营,我与其混战一场,斩首八千余,自损不足三千。”

萧彦喜道:“子龙真乃副将也,若非子龙相劝,我军当有一场大败。”

翌日午时,萧彦统帅大军,前去攻打江东大营,出乎萧彦意料,江东大营竟然已人去楼空,营中还有不少军械粮草遗留,可见江东军走的十分匆忙。

“孙策居然跑了。”萧彦有些奇怪,广派斥候四处查探,并无半分江东军踪影,孙策是真的跑了。萧彦再拔寨前移,近逼琅琊郡。

还未到琅琊郡城下,江东以鲁肃为使已然到达黑山。

“鲁肃来了?”萧彦有些奇怪,命人请入。

萧彦问道:“子敬,此来所为何事啊?”

鲁肃直言不讳,“鲁肃此来是向楚王求和。”

“求和?”萧彦一愣,笑问鲁肃,“我以为孙策是条汉子,没想到打几场败仗就主动求和了,不过如此!”

鲁肃眼中的黯然之色一闪而逝,对萧彦道:“我主公此次发兵攻打黑山军,是受曹操挑拨,如今我家主公已经想通,愿与楚王互不相犯。”

“孙策起兵伐我,现在打不过就想求和,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萧彦冷着脸回应道。

鲁肃问道:“不知楚王要怎样才肯与我江东军罢兵言和?”

萧彦道:“我率领十万大军而来,其中所耗的钱粮数不胜数,而与孙策几次交锋伤亡也高达三万之众,你现在才想与我言和,不觉得太晚了吗?”

鲁肃道:“楚王要何条件大可直言,若在我军承受范围之内可以应允。”

萧彦道:“我本与孙策言明,若想要回大小乔这两个女子,他只需给我十万斛粮草,八千万钱和五千匹西川蜀锦即可。现在嘛,孙策想要言和,把这些钱粮蜀锦翻上十倍方可。”

“十倍!”鲁肃失声道:“那岂不是百万斛粮草,八亿钱和五万匹蜀锦,这未免也太多了!”

萧彦神色淡然,“我还没说完,这些不过是最基本的战争赔款罢了,除此以外,孙策还需要割让徐州三郡与我,不然我就要发兵直入江东,彻底占据孙策父亲孙坚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

鲁肃脸色十分难看,“楚王这岂不是在强人所难,如此条件,恐怕没有人会答应。”

萧彦道:“我不着急,你不妨回去问问你家大将军,看他愿不愿意再说。”

:。:

第一百五十五章:卫将军赵云

鲁肃心说现在孙策若能开口,他岂会出使黑山军求和。

孙策三日前带兵夜袭黑山大营时身中数箭,已经在昨日伤重不治。

孙坚死后,以孙策的威望还能保住江东基业,而孙策死前,召集众将说奉孙权为江东之主。

孙权年轻,现如今才不过十八岁,孙策一死,只怕江东豪强,山越等异族,还有交州的士燮旧部都会蠢蠢欲动,意图复起。

而且内部之中,不服孙权者也大有人在,孙策孙坚时期,大肆欺压迫害士族之人,只怕他们见有机可乘,也会联络汉帝从中作乱。

最重要的是江东周郎,他身为江东的水军都督,孙策死后他的军权最重,而且周瑜在少壮派军官之中威望极高,就连太史慈,甘宁,吕蒙等猛将都对他极为敬佩,若周郎心存异心,江东休矣。

在这种情况之下,鲁肃只能选择在萧彦得知孙策已死之前和黑山军言和,让其把注意力转到曹操身上。

这时再跟黑山军开战,江东只怕就此分裂,一蹶不振了。

鲁肃摈除杂念说道:“楚王殿下,我军虽败,尚有余力,你如此逼迫最终也只能两败俱伤而已。不如这样,我主不要大小乔,楚王将赎金折半,还能一谈。”

“五十万斛粮草,四亿钱,两万五千匹西川蜀锦,大小乔可真是值钱啊。”萧彦似笑非笑道,他本来就是狮子大开口,没想到鲁肃竟然真的打算答应,心中顿时乐开了花,萧彦本也没打算对江东逼迫太甚,毕竟曹操才是他的首要强敌。

鲁肃道:“大小乔天姿国色,乃无价之宝,楚王坐拥天下,有带甲之士近四十万,良将千员,钱粮更是无数已无欲无求。正需如此美人相伴,方是人间乐事。”

“子敬何时也学会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了。”萧彦呵呵笑道。

鲁肃闻萧彦戏谑之言,心起凄然,对其说道:“不知楚王殿下意下如何?”

萧彦道:“也罢,看在孙策此次出兵只是一时义愤,就原谅他一次,折半就折半吧,不过徐州三郡之地,半分也不能让了。”

鲁肃点头道:“徐州三郡楚王可派人接收,只是这钱粮蜀锦数目太大,一时之间难以凑齐。”

萧彦问道:“那依子敬之意需要多久?”

鲁肃道:“五十万斛粮草,四亿钱,两万五千匹西川蜀锦分五次送来,一年送一次,每次送十万斛粮草,八千万钱,五千匹西川蜀锦。”

鲁肃此言在萧彦听来还是很有诚意的,就算是他一时之间也难以筹集如此多的钱粮和西川蜀锦,就点头答应了。

而在鲁肃想来,分次送来钱粮可保五年平安,即使萧彦知道孙策已死的消息也不会发兵攻打,而五年之后,江东的危局应该也解除了,到时候与黑山军交战也不怕。

萧彦随即约定交接徐州三郡日期,这时的孙策已经被秘密送往吴郡老家,密而发丧。

不过这种大事又岂能瞒得太久,在萧彦接受徐州三郡,调转枪口攻打臧霸之时,孙策以死的消息已经迅速流传开了,也传入萧彦耳中。

“我说鲁肃怎么舍得割让徐州三郡,又答应赠送钱粮,原来孙策已经死了,现在要是攻打江东,鲁肃答应的钱粮也不会送来,罢了,现在还是灭曹要紧。”萧彦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先放孙权一马。

随即又叫来赵云,跟他说道:“在江东的影密卫传来消息,孙策中箭伤重不治,是你带兵在雾夜遭遇江东大军时,中弩箭而死。子龙,你又立下奇功一件啊!说罢,想要什么赏赐?”

赵云闻之也是惊喜不已,笑着说道:“主公,我斩杀一位汉朝大将军,这下至少可以升任四征将军了吧,其他的赏赐无关紧要,只是不能低徐公明一头。”

“你小子,倒是争强好胜,行了,你屡立战功,又伏杀孙策,确实该赏。”

赵云本已升任镇北将军,四镇将军和四征将军都是属于二品将军衔,不过一般来说,四征将军又比四镇将军含金量略高一些,徐晃又是征北将军衔,正好压赵云一头,因此赵云看到徐晃心中总是有些不爽。

萧彦道:“我军中军资最高的就是四征将军,不过这次你立功不小,应该重赏,就封你为卫将军,再加封五百户食邑。”

卫将军也是二品将军,排在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之后,却是在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之上。

赵云大喜,这下他是黑山军将帅中军衔最高的人了,连黑山老将张牛角,褚燕都位列他之下。

而且卫将军来至于西汉大将军卫青,乃是赵云极为敬佩的名将,能与他居同职,实乃三生有幸。

“多谢主公。”赵云谢恩。

此时,曹操也得知孙策以死的消息,这时曹操都有些乱了手脚,孙策一死,江东定会大乱,如何能再与黑山军争锋,现在黑山军肯定会全力攻打中原,全据大汉北疆。

曹操急令牵招田豫二将各带五千大军,分别镇守彭城和下邳,协助臧霸守徐州。

自带三万大军,以许褚,文丑,夏侯渊,于禁,曹洪大将将,郭嘉,程昱,毛玠,杨修为谋士,来抵挡萧彦。

萧彦已然率领主力回师,从琅琊郡出兵,与坐镇北海郡的褚燕一起,上下夹攻臧霸镇守的东海郡。

臧霸召集吴敦、尹礼、孙观、孙康等部将,商谈应对之策。

“如今褚燕领兵两万从北海攻来,萧彦更是带五万大军从琅琊出兵,攻打襄贲,兰陵一代,形势万分危急,我军必须坚守东海郡十五日,保住东海治郡郯县不失,直到主公到来。”

孙观问臧霸,“将军,我军将以何策应对萧彦?”

臧霸道:“若是全军坚守郯县,守十五日不难,可这样一来东海全境都会被黑山贼萧彦所得,依我之见,应该主动出击,御敌于国门之外,方能保境安民。”

“主动出击!”众将微惊,如今黑山军杀汉朝大将军孙策,兵威正盛,居然还要主动出击,这不是找死吗?

臧霸续道:“就因为黑山军连番大胜,已成娇兵,我军可使计先破褚燕,再敌萧彦。”

:。:

第一百五十六章:褚燕斗臧霸

“将军真英雄也,豪气冲天。”孙观赞道“萧彦足智多谋,连主公都在其手上吃过几次亏,将军若能打败萧彦,定会名扬天下,加官进爵,跻身于名将之列,说不定还会流芳百世。”

“别拍马屁!”臧霸笑骂一声,吩咐道“孙观,孙康,你二人各带三千兵马,前去镇守襄贲,兰陵两县,一路佯装主力大造声势,带上我的帅旗令萧彦有所忌惮,待我击败褚燕,即刻回防助你。”

“诺!”孙观,孙康领命而去。

臧霸又对吴敦、尹礼说道“褚燕此人喜好出奇制胜,手下有一支飞燕军,身轻如燕,常在夜间以飞爪偷城。他若得知我军主力前往襄贲,兰陵,定会前来袭城。我们回守朐县,在城中设伏,静待褚燕到来。”

“诺!”

北海郡内黑山军大营,褚燕得知萧彦斩杀孙策,大败江东军欣喜不已。随即赵云荣升卫将军的消息传来,褚燕就高兴不起来了。

褚燕在常山为盗贼时,就与赵云的兄长赵风是老对手,在他看来赵云只是自己的小辈,如今都爬到自己头上来了,脸上有些挂不住。

褚燕,张牛角,徐晃向来是黑山军的三巨头,而鞠义虽有征南将军之名,不过他久镇并州,并未被萧彦留在身边重用,所掌的兵力也不多只是一虚名。

如今赵云携斩孙策之奇功,军职位列三军之首,褚燕何尝不想立新功获得封赏,涨涨黑山老将的脸面。

正当此时,褚燕闻听主公从琅琊郡进军,臧霸带主力前去抵挡,只留下吴敦、尹礼守朐县,其中所留不过五千兵马,若领兵奇袭,很有可能一战而下,到时候再趁势进军直取郯县。

郯县一失,臧霸就不得不退往兖州泰山郡,无力再与自己争夺徐州,虽比不上斩孙策之奇功,拿下东海郡功劳也是不小,也可让赵云这员小将知道自己的厉害。

褚燕思虑以定,命人叫来孙轻、王当,杜长几员部将,说奇袭朐县之意。

孙轻,王当,杜长都表示要做先锋,带兵奇袭朐县。

褚燕道“这次行动事关重大,我决定亲自带五百飞燕军夜袭朐县。”

孙轻轻功卓越,不在褚燕之下,很多次夜袭都是他带兵出击,而王当擅长骑射,杜长武艺最高,手下有帮曾经一起盗墓的老兄弟,他向来喜欢挖地道进城。

杜长说道“主公,我军与褚燕相争数年,已经有过几次夜袭,只怕吴敦,尹礼有所防备。而开战这许多时日,我手下老兄弟们的拿手好戏都还没使出来,不如这回掘地道破城如何?”

褚燕一想,觉得杜长所言极是有理,臧霸有勇有谋,非一般人可比,还是谨慎些好。问杜长道“打通直抵朐县的地道,我只给你三日,有把握吗?”

杜长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将军只管放心,朐县周围地形我已经观摩数日,做过数次模拟,地道会直抵朐县内一处荒废的土地庙内,三日内定能打通,不误将军大事。”

“好,那就立即行事。”

杜长带着数十人秘密前往朐县外的密林之中,此地有一个偏僻的山洞,正适合藏身,杜长干劲十足,与数十个盗墓的老兄弟日夜赶工,一天就完成了近半的工程量。

这时朐县内的臧霸,吴敦,尹礼还一无所知,夜晚设好埋伏,静等一整夜,飞燕军并没到来。

清晨时分臧霸叫人散了,回去休息,第二日又在城上设伏,苦等半日,又没人到来。

这时臧霸有些奇怪了,对吴敦和尹礼说道“莫非褚燕还没得受到消息,不知我军主力以去?”

吴敦摇头说道“不可能呐,孙观孙康二位将军离开朐县时一路大张旗鼓,褚燕的斥候不应该不知道啊。”

臧霸又有些疑惑,对吴敦说道“难道褚燕得知我军主力未走,所以才按兵不动。”

尹礼说道“我军是深夜折回朐县,深藏营中,褚燕不可能知道啊。”

臧霸点点头,“褚燕狡猾,依然不可大意,尔等回营安歇,今晚再来埋伏,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第三天,情况与前两日一样,褚燕麾下的飞燕军依然没有来袭城,而天明之后斥候传来消息,褚燕光明正大率领两万大军进军朐县,似乎要强攻。

臧霸听了不屑,“褚燕以为我带主力前去抵御萧彦,竟然如此小瞧与我,也罢,待他明日攻城之时,就让他吃个大亏。”

尹礼问道“将军,我军今晚还埋伏吗?”

臧霸想了想,终究摇了摇头,“我军已经伏击了三夜,士兵睡眠不足身体乏累,不利于守城,而且褚燕远道而来,应该不会在夜间偷城。褚燕此人喜好偷城,加派两倍的训练卫兵也就够了。”

“诺!”

尹礼应声道。

而就在褚燕到朐县之时,杜长已经将地道打通,并且暗自潜入城内,已经大致摸清了城中的守备情况。

杜长极为吃惊,因为朐县内何止五千大军,至少两万,而且杜长还看到了臧霸。

杜长随即到黑山军大营汇报消息,对褚燕说道“将军,朐县内曹兵之多不下我军,以末将所料,臧霸是想在城中设伏,只等我军突进城后,再封闭四门,来个关门打狗之计。”

褚燕闻之悚然动容,对杜长道“好在杜兄弟谨慎,不然我就要中臧霸奸计了,朐县内有那么多的曹兵,看来此战胜负难料了。”

杜长道“将军,这个却不一定,我打听到曹兵已经准备了三夜,结果都无人来攻,今夜臧霸取消伏击命令,曹兵疲惫不堪都陷入酣睡之中,正是我军偷城的大好时机!”

“没错!哈哈。”褚燕笑了起来,对杜长道“今夜之战若胜,你是首功,我命你率领五百军士潜入朐县,在子夜时分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诺!”

夜里,尹礼带着卫士巡查四门守卒,大家都是三日未眠,看到他来才强打精神,自己一离开就靠着墙扶着兵器昏昏欲睡。

尹礼也不忍多加斥责,因为他自己也是疲累交加,只要倒在地上只需一时半刻就能睡过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袭朐县,杀尹礼

尹礼巡视了四门之后,又要去巡城,查看有无不轨之人,背后的军士叫苦道“将军,今晚就到这里吧,实在熬不住了。”

“是啊将军,再不休息我等也受不了了。”

听到麾下的抱怨,尹礼想斥责他们,不过自己也是极为疲惫,鬼使神差的说道“那今日就巡到这里,大家回营歇息。”

“是!”众军士答应一声,脸上满是喜色。

而这时,破旧的土地庙地面微微松动,沙土一翻,露出个浴盆大小的洞来,一个个黑山军将士猫着腰像钻地鼠一样从地面钻出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四方。

“竟然一个巡逻的卫士都没有,曹兵也太粗糙大意了吧。”一个黑山军老兵嘀咕道。

这时杜长也从地道里钻出来,走到自己的老兄弟面前,“可有异常?”

老兵回道“将军,连个鬼影都没有。”

杜长脸上升起惊喜之色,说道“合该我杜长今天立功,你去叫没出来的弟兄动作快些。”

“是!”

半个时辰之后,五百将士全都从地道里钻了出来,把土地庙都挤满了。

“跟我来~!”杜长点点头,带人前往东门而去,五百军士在街上疾行竟然没人发现,大军一路潜藏在城墙下,只见城头上的曹兵都靠着墙昏昏欲睡。

杜长带领几十个身手敏捷,手脚利落的军士从两侧石梯悄悄登城,用短刀无消无息的取了曹兵性命。

把守城的百余曹兵杀尽,还是没有人发现。

杜长喜道“弟兄们,咱们立功了,快,马上打开城门迎褚燕将军进城。”

城门一开,褚燕挥舞着斩马刀,身先士卒的冲进城来,直带兵往曹军的驻兵大营杀去,杜长紧随其后。

孙轻攻打县府,王当攻打粮仓,城中霎时间杀声四起,火光烛天。

曹兵震惊,慌忙从床上爬起来迎战,不过一时之间,连铠甲兵器都未能穿戴整齐,又如何能组成战阵,抵御黑山军的进犯。

“将军,黑山军攻入城中了!”

尹礼睡觉时并未卸甲,一听喊杀声,便跳起来喝令军士前去阻拦,结果士兵慌忙之下组成的军阵轻易被褚燕冲破,已经杀入大营之中了。

臧霸惊醒之时,大营之内已然有黑麟骑在驰骋,以骑枪马刀无情的收割己方士卒的性命。

臧霸大惊失色,“为何黑山军杀到我军腹地,却无一人示警!”

尹礼一脸羞愧之色,“将军,是末将之过,我巡视城防时,发现兵卒大多都在假寐,却未能严加禁止,以至于酿成大错。”

“什么!”

臧霸满脸怒容拔出剑来,欲要斩杀尹礼,这时有黑麟骑直奔他帅帐而来,骑枪刺向尹礼的后心。

臧霸一脚把尹礼踢开,猿臂一伸抓住枪身,卡在腋下,长剑前刺,将袭来的黑麟骑刺落马下。

臧霸甚至来不及披甲,翻身上马说道“先留着你这条狗命戴罪立功,要是再办事不利两罪并罚。”

尹礼感动不已,刚才臧霸已然救他一命,现在又饶他罪过,岂能不一死报之。

“将军,我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朐县已经不堪再守,你带兵退往郯县去吧,我来殿后。”

臧霸纵马出营,只见朐县中遍布黑山大军,而己方军士大多都是毫无防备,在逃窜之时丢掉了性命。

臧霸暗骂一声,本想设计大败褚燕一场,结果反为其害。

“尹礼,快去鸣金,指引我军士卒从西门撤走。”

“诺!”

尹礼随即跑到乐营,击鼓鸣金的士兵早就跑的没影了,尹礼奋力鸣金,四急一缓,军中将士一听都知道,这是陡然遇袭时撤退的命令,四急一缓,走西门,五急一缓走北门,三急一缓走南门,二急一缓走东门。

士兵听到鸣金之声,不再混乱,自觉往西门方向撤去。

而军士都跑了,尹礼还在击钲,被黑山军将士团团包围。

“将军,看来这鸣金之声是我们不知道的信号,曹兵都撤向西门,咱们也追吧。”杜长对褚燕说道。

两军开战,很少杀击鼓鸣金的士兵,褚燕冷冷的扫了尹礼一眼,就要带兵前往追击。

这时尹礼拔出佩剑,竟妄图独自一人挡住黑山军的去路。

“有我尹礼在此!你们休想再前进一步!”尹礼带着必死之心,铿锵有力的说道。

“真乃忠义之士。”杜长赞道。

褚燕也没想到这个击鼓鸣金的士兵这么有胆气,一般来说,这种士兵不带兵器不参加战斗,被俘之后就直接投降了。

虽是螳臂当车,却也勇气可嘉。

褚燕问道“尔乃何人,居然敢挡我去路?”

“我乃臧霸将军麾下的大将尹礼,并非军中鼓乐手,无需你手下留情,尽管来战便是!”

“原来是尹礼。”

褚燕自然知道臧霸手下有此一将,对杜长说道“我先去追臧霸,你解决他。”

杜长点点头,褚燕带着大军而去,尹礼孤身一人,又哪里当真挡得住一支大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褚燕离开。

“尹礼。”杜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兄弟,现在我家主公大败孙策,明眼人都能看出曹操日薄西山,就快不行了,你何必再为他枉送性命。不如降我主公,由我引荐,至少可以做个领军校尉,等立下军功,我保你成为裨将军,如何?”

“啊呸!”尹礼脸色别变色,大骂道“逆贼,休得信口胡言,我堂堂汉朝将军,岂会降你这黑山贼寇!”

杜长的脸色冷了下来,“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我就先送你上路。”

杜长剑刺尹礼咽喉,尹礼举剑相迎,竟避也不避要与杜长同归于尽。

杜长吓了一跳,就地一滚闪了过去,脚下一勾,把尹礼拉倒,杜长腾身而起,对尹礼道“小子,想与我玉石俱焚你还不够资格。”

尹礼眼神通红,他早已抱着必死之心,“奸贼,今日我死,也要拉你陪葬!”

“灵顽不灵。”杜长面露不屑,尹礼处于暴怒之中,剑法已乱,根本不是自己对手。

尹礼武艺本不如杜长,他决死相拼,片刻功夫身中数剑,浑身浴血,却依然高呼酣战,死战不退。

杜长肃然起敬,暗说曹操手下还有如此忠义之士,主公想大败曹操,全据北方,只怕不容易。

尹礼伤势以重,他摇摇欲坠,运起浑身之力将佩剑一掷,长剑如飞矢一般射向杜长胸口。

杜长横剑一挡,长剑在臂膀上划出一指长的剑伤,杜长狂怒,大步上前一剑刺进尹礼心腹。

尹礼胸口一凉,却并不觉痛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似有解脱之状。

“不得损伤其躯体,将此人厚葬。”杜长怒气消散,对周围军士说道。随即上马,追赶褚燕而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昌豨投诚

此时臧霸已从西门出,一路退往郯县,沿途召集溃兵,身边已经云集了五六千人,这时褚燕带人从背后追来。

“臧霸,今天你走不了了!”

臧霸回首一看,见与褚燕所带之人与自己数量相当,臧霸震怒,叫道“列阵迎战!击溃黑山兵!”

曹兵听到臧霸号令,齐齐停在脚步,原地立阵。

褚燕有些意外,臧霸溃败之下还能号召士卒迎战,真非常人也。

两军在夜间混战,褚燕见占不到便宜,本想退兵放臧霸离去,这时杜长又带上千援兵追了出来。

黑山军士气大振,臧霸心里满是无奈,下令撤退。

褚燕杜长沿途追赶,又杀曹兵千人,俘虏千人,等臧霸走远,才鸣金收兵,回朐县庆贺大功。

臧霸回到郯县,朐县的溃兵陆续返回,两万五千大军,回来不足一万,一战损兵过半,他已然无力再与褚燕相争,只能坚守郯县不出。

此时萧彦也兵进襄贲,兰陵,闻臧霸领兵而来,萧彦还有几分忌惮,等到萧彦下令发起试探性进攻,发现曹兵反抗并不激烈,先登将士还未得到主力部队支援,就已然登上兰陵县城头。

兰陵县由孙康驻守,孙康是个寒门儒生,被其弟孙观胁迫从军,其本无领兵之才,黑山军围攻四门孙康更是应顾不暇,加上城中仅两千军士,一次试探性进攻,就让黑山军中的大将张郃带人冲上城头,夺取了兰陵城。

孙康只好退往襄贲,襄贲由孙观驻守,相比孙康,孙观更擅领军,孙观见黑山军势大,知道仅凭城中三千军士也难守襄贲,去信给东海太守昌豨,请他率兵前来相助,再加固城防,打造军械防卫黑山军强攻。

昌豨性情残暴,有勇无谋,在泰山为寇时常与臧霸相争,投曹操后还是与臧霸颇为不合,对曹操任臧霸为徐州刺史而自己仅为东海太守有所不满。

而萧彦是黑山贼出身,起事之地为太行群山中的黑山一代,与他泰山群寇颇为相似,昌豨领兵前往襄贲,暗通萧彦,如果其给自己赋予重职,就倒戈一击,擒了孙观孙康献给新主,若是萧彦给不出足够的好处,就把萧彦引入陷阱杀之,如此一来自己定会名扬天下,曹操也会重赏自己。

昌豨想着兴奋不已,带这三千匪兵前往襄贲县。

有昌豨支持,襄贲县的守卒达到六千,孙观想来也可多挡萧彦几日,直到曹公到来。

萧彦兵进襄贲,见天色已晚扎下营寨,准备在明日攻城。就在当夜,有士卒来报,言昌豨派信使前来,欲擒拿孙观孙康投诚,请求接纳。

萧彦知道昌豨,历史上太行山匪由褚燕率领,泰山群寇由臧霸率领皆降曹操,只有昌豨此人屡次反叛,曹操派张辽,夏侯渊,于禁等人数次讨伐,最终昌豨为于禁所斩。

“看来昌豨是想降我了?”萧彦微乐,命人请昌豨信使入营,观阅其书。

其中昌豨语态颇为狂傲,说自己拿下孙观孙康,甚至是臧霸都易如反掌,事成之后可否让其任徐州刺史之职。

萧彦暗自冷笑,亲写书信一封让信使送回,其中表彰昌豨弃暗投明之心,并保证加封其为徐州牧,总领徐州军政,信使欢喜而去。

昌豨得萧彦手书欣喜若狂,臧霸不过是徐州刺史,而且只有领军之权并无政权,萧彦以军政大权相拖,那自己岂不是徐州的土皇帝了?

昌豨大喜,正要调拨军士拿下孙观孙康,献城与萧彦。

这时有心腹进言,“黑山贼萧彦有求于大人,何不再索要金银财宝,晾萧彦也不敢不给。”

“是极是极~!”昌豨连声道,在昌豨想来,高官厚禄都是假的,还是拿到手上的金银铜钱更加实在。

昌豨随即又写书信一封,叫人送去黑山军大营,索要三千金方可举事。

萧彦大怒,本想等昌豨献城后再取他性命,没想到昌豨如此贪得无厌。

萧彦活捉昌豨信使,送往襄贲城下,再将昌豨所写之降书射上城头。

孙观孙康一见降书大惊失色,他们带兵包围昌豨府邸,要拿昌豨下狱。

昌豨将孙观孙康带大军到,又惊又怒,狡辩道“此乃萧彦反间之计,尔等岂能因此拿我问罪。”

孙观提出信使说道“昌豨,我早就知你心怀不轨,只是没有真凭实据,今日人赃俱获你还敢抵赖。”

昌豨见信使落入孙观之手,还以为事情败露,翻窗户而走,昌豨武艺也是不弱,手持两把宣花斧无人能挡,竟让他冲出重围逃往军营。

昌豨军中都是他的旧部,对其忠心耿耿,兵将见孙观孙康要拿昌豨,如何能肯?

孙观高呼,“昌豨勾结黑山贼,意图谋反,谁敢助纣为虐,诛灭三族。”

昌豨怒曰“孙观孙康公报私仇要取我性命,将士们莫要听其胡言。擒了孙观孙康献给楚王萧彦,他才是良主!”

“诺!”昌豨部将与孙观孙康相当,而且都是多年的悍匪,又经过正规训练,战力非同小可。

而孙观又要分拨兵马守卫四门,现在身边不过千余人,竟被昌豨领兵打的接连败退。

昌豨大笑,“孙康孙观,你们跟着臧霸,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对我昌豨颐指气使,可曾想过今日?”

孙观怒道“昌豨,你是自掘坟墓,萧彦怎会容你这反复无常之人,还许以高官厚禄。我料事成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该死的,还敢满嘴喷粪!”昌豨脸色拉了下来,骂道“谁宰了孙观这兔崽子,我赏他一间大宅子,两个漂亮小姐!”

“孙观是我的!”

“不要走,来跟小爷大战三百回合!”

昌豨手下的军士都兴奋了,前赴后继的向孙观杀去,孙观大怒,“尔等匪类,也妄图取我性命,受死!”

孙观掌中大刀上下翻飞,连劈数人。

“二弟,快撤兵吧!”孙康见形势不妙,昌豨手下的部将已经往两翼活动,意图将他包围。

孙观狠狠一咬牙,拨马撞出重围而走,昌豨忘其背穷追不止。



第一百五十九章:赵云杀昌豨,强攻郯县

孙观孙康刚出襄贲县,一声炮响,左右两翼闪出无数黑山军将士,将孙观孙康的前路堵住,并且组成密集弓弩阵,对准了二人。

昌豨一看大喜,叫道“孙观孙康,看你还往哪里逃!”

萧彦派遣赵云,徐晃,张郃,张绣分别带兵在襄贲城四门外设伏,昌豨所遇者正是赵云那一路兵马。

赵云亮银龙胆枪一挥,密密麻麻地的弩矢射向孙观孙康,孙观孙康措手不及,死于乱箭之下。

昌豨大笑不止,带兵进前对赵云说道“能杀孙康孙观多亏我从中出力,你可不要跟我争攻。”

赵云冷视昌豨,挺枪一刺便刺穿了昌豨咽喉,昌豨根本来不及反应便摔落马下,一命呜呼。

赵云抖去长枪上的血迹,冷冷下令,“放箭!”

如雨般的箭矢落在昌豨旧部头顶,不过片刻,目之所见以无一名曹兵生还。萧彦早告知赵云,徐晃,张郃,张绣四将,昌豨所部虽然降曹,依旧是匪性不改,以欺压百姓滥杀无辜为乐,赵云平生最为痛恨的就是此等恶贼,所以并未留情。

“告知主公,言孙观孙康昌豨已死,众将士随我进城~!”

萧彦得到襄贲,带主力进逼郯县与褚燕会合,再分拨数名校官,去取丞县、阴平、戚县、昌虑、合乡、祝其、利城、赣榆、厚丘等地,全据东海一郡。

郯县之内,臧霸闻得孙观孙康以死,五千大军付之一炬,惊恐不已,紧闭四门不许出城,心思主公先锋大将文丑带五千军士快马加鞭,只需三日就到了,自己还有近万大军,守三日应该不成问题。

等会合主公的三万兵马,据守坚城险隘,应该能挡住萧彦兵锋。

再加上驻守彭城的牵招,驻守下邳的田豫领兵牵制,应该可以稳定战局,迫使萧彦退兵。

翌日,萧彦带兵围郯县,只见城高近三丈,宽两丈,城墙上设箭楼,还有霹雳车,床弩等守城利器。

萧彦与曹操大战,俘获霹雳车之后由名为马均的工匠仿制,经过多次改进,性能甚至超过了刘晔献给曹操的初代霹雳车图纸。

被萧彦称之为轮转式发石机,马均之才还不止如此,其还原了指南车,改进操作笨重的织绫机,还发明一种由低处向高地引水的龙骨水车,深受萧彦器重。

萧彦又缴获了不少诸葛连弩,装备与军中,并拆解钻研,马均觉察出制作方法,并批量生产,萧彦称之为元戎神弩,前番射杀孙观孙康,也多亏元戎神弩之功。

马均还在诸葛连弩的基础上加深研发,准备专研出五十连发之弩。萧彦常言马均一人,可抵十万大军,诸将对于马均之才,也尽皆拜服。

臧霸做足守城准备,却不料黑山军的攻城器械更为犀利,无数飞石呼啸,形成漫天箭羽射向城楼,城头之上一片狼藉,无数伤者伏地哀号,暗红色的血染红了夯土坚壁。

臧霸亦以霹雳车床弩弓箭还射,飞矢如星光霞雨落下,黑山军虽以盾车防护,也造成了不少伤亡。

轰击持续近半个时辰,足有上万颗石弹落入城中,直到石弹耗尽,萧彦围三缺一,下令三军强攻此城。

井阑战车上的连弩兵,以密集的箭羽压制住城头的弓箭手,掩护先登死士。先登死士填平护城河,肩抗云梯架上城池,手持圆盾,挥舞战刀拼命攀城。

曹兵冒着箭雨,向下投掷滚木礌石,烧一锅锅腐臭的金汁向城下倒去,随即就能听见黑山军将士痛苦无比的哀嚎声,被金汁稍稍一烫就是皮开肉绽,还易得瘟病,极为难救。

巨大的冲城战车被推到城门之下,拉动绞索,随即一松,两人合抱的巨大圆木向城门撞去,镶嵌着铁皮的锥头狠狠撞在城门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城门震了一下,而在城内抵住城门的十余曹兵都被城门上传来的巨力震倒在地,随即忙爬起来继续撑住城门。

有些将士直接被震得耳鼻出血,五脏俱裂直接昏死过去,又有曹兵把死伤的士兵拉走,换新人补上。

惨烈的攻城战持续了大半天,黑山军先登死士几次攻上城头,终究被臧霸亲自率领预备军打下去,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晚时,萧彦方才下令撤兵。

一战下来就损失四千将士,而曹兵死伤也不下三千,城墙上下到处都是死尸和残肢断臂,重伤未死的双方将士发出微弱的呻吟,更添一份悲凉。

黑山军大营,萧彦汇集众将,分布攻城任务。损失虽然惨重,依旧不能动摇萧彦拿下郯县的决心,就算损失再大,也得在曹操的援兵到来之前拿下。

“明日赵云负责攻打东门,徐晃负责攻打南门,张郃负责西门,三万将军各带一万大军,轮番攻打不能给曹兵一刻喘息之机。张绣带五千骑守在北门五里外的松树林,若臧霸领军北逃,即刻截杀。”

“诺!”

“胡轸将军带三千军士前往岩山收集石弹,以备明日攻城之需。”

“诺!”

萧彦想了想又吩咐沮授,让他写招降书射入城内,乱曹兵军心。

郯县,城楼之上的士兵经过一日苦战,几乎都累瘫在地上,他们不如黑山军人多,可以轮番攻打换防,只能孤身硬挺。

臧霸巡视城头,见将士们东倒西歪的坐在地上,有些人已然呼呼大睡过去。

臧霸知道大家都累坏了,不忍把人叫醒,不禁想起战死的尹礼将军,他巡视城墙时多半也是这般场景,臧霸如今是感同身受。

臧霸亲自在城头镇守,跳望远方以防意外,这时火头军的将士已经做好了干粮,放入竹筐挑着走上城头,叫将士们吃用。

累瘫的将士们一下子都站了起来,一天都没进食了,要是不肚子还饿着,只怕没几个是醒的,都会睡过去。

吴敦拿着两张面饼递给臧霸,欲言又止的模样,臧霸接过咬了两口又喝了一口水,问吴敦道“你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直说。”



第一百六十章:吴敦擒臧霸

吴敦顿了顿,终于说道“将军,咱们泰山起事的老兄弟都死了一大半了,依我看来恐怕守不住三日,咱们非得给曹公卖命吗?”

臧霸神色突然变得凌厉,随即长叹一声,“曹公与我有知遇之恩,他不嫌弃咱的出身,封我为徐州刺史,我若负他,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弟兄们将如何说我臧霸,这天下又哪有我的容身之地。”

吴敦劝道“可是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黑山贼攻势凶猛,我们即便拼光了也守不住啊。我查看了四门,除了北门外,其余三门都被冲车撞得开裂了,我想等到明日就会被冲破。”

臧霸一惊,急忙吩咐吴敦,“去把散落于城中各处的石弹收集起来,直接把四门封住,如此一来可防城门不失,也能绝了众将士的逃走之念。”

吴敦一惊,这样做的话,他们岂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将军,三思啊,如此一来,郯县就成了我等兄弟的葬生之地了。”

臧霸拔出剑搭在吴敦肩头,面色冷漠,“听令行事,不然叫你人头落地。”

吴敦心中一凛,点点头正要听令行事,这时一队黑山军的弓骑兵到城下,左右游走张弓搭箭向城头射箭。

一支支快箭被射上城头,还有不少羽箭被射入城池之内。

“避箭!都起来防备!”臧霸以为黑山军来偷袭,大声疾呼道。

曹兵被惊醒,躲在墙沿或者铁盾之下,弓箭手还不及回射,黑山军弓骑兵已然拨马而走。

“将军,箭上有信~!”吴敦指着圆柱上的一支箭说道。

臧霸拔出箭,取下箭杆上绑的书信,臧霸拿在手上看了,与之所料不差,果然是一封劝降书。

其中所言不过是降者既往不咎,献城者高官厚禄,而等萧彦攻破此城,屠戮此县百姓,军民一概不饶。

“好狠~!”

臧霸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竟产生了一丝动摇,若殊死抵抗,将会害及全城百姓性命,而且自己除了一个儿子在许昌为质,他臧霸所有家眷皆在郯县,军中将士的家眷也大多在此,而此战他明知必败,怎能忍心不为麾下将士着想。

“将军,信中究竟所言何事?”吴敦见臧霸观信良久,脸色阴沉不禁开口问道。

臧霸一咬牙,把信撕地粉碎,断然下令,“收集所有劝降书,不准将士私阅,不许议论,违者立斩不赦!!”

“诺!”

“还有,立即封锁四门,不许任何人外出!”

“诺!”吴敦应声道,不过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之色。

吴敦带队收集劝降书,把所有书信烧毁,又收集石弹往城门口堆砌。

臧霸见诸军士井然有序,并不混乱,便暂时帅帐休息。

初晨时分,臧霸猛然惊醒,只见身前站着吴敦还有数十名将士,向下一看,自己以被牢牢捆在床上。

“吴敦,你敢造反!我心腹何在?”臧霸大怒道。

吴敦长剑指向臧霸咽喉,“宣高,你只顾自己建功立业不管我等弟兄性命,如今大家都听我号令。”

臧霸惊道“吴敦,你我多年兄弟,莫非还要取我性命不成?”

吴敦喝道“臧霸,你剑指我咽喉之时,可曾想过兄弟之情!可曾想过我父母妻儿皆在城中,因你一言都得去死!”

臧霸满面羞愧,“吴敦,我只想报曹公知遇之恩罢了,而且我等从军之人,实在身不由己。”

“不,你想打败萧彦,加官进爵,成为大汉名将,我等兄弟不过是你晋升的踏脚石罢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臧霸羞愤难当,再不多言。

翌日,萧彦兵至郯县城下,各式攻城器械到位,准备强攻此城。

城头之上突然扬起白旗,城门敞开,吴敦押着臧霸走了出来,大声道“楚王,我擒了臧霸,特来献降!”

萧彦呵呵一笑,这郯县一得,东海郡已然全在他掌中。

这时褚燕拍马进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臧霸,“宣高,你与我作对数年,可没想到有今日吧。”

臧霸呸了一声,怒道“若非有奸人,你岂能擒我!”

“找死~!”褚燕眼中寒芒一声,高举斩马刀就要迎头劈下。

“且慢~!”萧彦高声何止,对臧霸道“宣高将军有大将之才,何不降我共建新朝,你出身泰山,而我出身黑山,也算是殊途同归,理应互相关照。”

臧霸说道“我虽起事于草莽,也做过违背良心的恶事,却始终秉承忠义,你想让我投降背叛曹公,绝无可能!”

萧彦道“我可听说宣高之寡母妻小皆在郯县,若宣高死了,谁来照顾他们?如今你的旧部把你交给我,我想下一步就是剪除后患,杀你家小了。”

臧霸露出痛苦之色,“楚王仁慈,相必不会纵容军士杀害无辜百姓。”

萧彦笑了,“汝乃曹将,昨日一战害我损失四千将士,你的家眷岂能算是无辜百姓。”

臧霸洒然道“也罢,那就让我一家共赴黄泉,让曹公为我报仇。”

臧霸想到自己有长子臧艾在许昌,也不算后继无人。

“如此灵顽不灵!”褚燕十分惊怒,内心深处却敬佩臧霸之忠义。

“来人,将臧霸带入大牢收押,而且守住臧霸家宅,供给钱粮,不许他人私自闯入。”

臧霸冷笑一声,“萧彦,你若以为这样就能收降我臧霸,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会降的。”萧彦自信满满地说道。

“主公,这臧霸乃是个死脑筋,只怕主公无法如愿。”褚燕与臧霸交战数年,深知其秉性。

萧彦拍拍褚燕的肩膀对他说道“先押臧霸下去,我自有办法将其收降。”

两日之后,曹操兵至彭城,与驻守此地的牵招会合,此时萧彦破东海的消息已经传达过来,曹操捶足顿胸,伤心不已。

牵招安慰曹操,“主公,郯县只是一座小县,我们早晚会夺回来的。”

曹操道“我并非伤心郯县丢失,而是伤心臧霸将军,可恨的萧彦,又使我痛失一员大将!”



第一百六十一章:臧霸归降

牵招有些不服,臧霸出身寒门,而且曾是贼寇,不知为何如此得曹公看中,竟然位列他之上,说道“臧霸一日就丢失郯县,十日丢失整个东海郡,如此庸才怎能算良将?”

“不得胡言!”曹操怒斥一声,“臧霸将军有勇有谋,远超常人,怎能污蔑臧霸将军。”

这时有郯县百姓逃至彭城,说臧霸献了城池,降了萧彦,被楚王封候拜将了。

夏侯渊听到流言,马上来报曹操,“主公,臧霸降了!”

“不可能!”曹操断然道“我对宣高至诚,待其甚厚,他不可能叛我投贼!”

夏侯渊道“千真万确,郯县百姓亲眼所见,臧霸上拜将台受封,而且黑山军就在臧霸家中摆庆功宴,庆贺取得东海之大喜,臧霸还在酒宴之上做诗痛骂曹公,写下檄文刻在墙壁之上,对萧彦以示忠诚。”

“可恶!”曹操好似被人当众甩了两记耳光,脸上火辣辣地,他刚刚还断言臧霸必定不会负他,结果就出了这种事,叫道“去把臧艾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诺!”夏侯渊应声而去,曹操这次带臧艾过来是想让臧艾和他父亲臧霸一续父子之情,现在却是阴阳相隔。

“啊~!”臧艾的惨叫声传来,夏侯渊亲自斩下臧艾首级,提入帐中。

“主公,臧艾已经授首!”

“不好~!我中黑山贼奸计了!”看到臧艾人头,曹操突然猛醒,臧霸不会叛他,可若他儿子臧艾死在自己手中,有了杀子之仇不叛也得叛了。

可事到如今,曹操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此时承认错误更不可能。说道“将臧艾首级悬于城楼之上,警示叛贼之下场!”

“诺!”

郯县,黑山帅帐,褚燕看着帐内与臧霸有九分相似之人,问萧彦道“主公,你是从哪找到的此人,竟能鱼目混珠,真妙!”

萧彦笑道“我搭台唱了这场好戏,就不信曹操不中计,你取下面具,让褚燕将军看看你的真面目!”

那人将脸一撕,竟是带了人皮面具,萧彦道“此人精通易容之术,足以混淆百姓耳目,以假成真,曹操得知臧霸以降,还写书辱骂他,就不信他不杀臧霸之子臧艾泄愤。”

这时有斥候消息传来,曹操将臧艾之首级悬于城楼示众。

褚燕心说主公真是诡计多端,问道;“主公,如此臧艾以死,可以招降褚燕了吧。”

“不~!”萧彦摇头道“我要臧霸自愿跪在我面前乞降,求我收留为其报杀子之仇。”

郯县城内,有狱卒谈及臧霸之子臧艾被曹操所杀,还被斩首示众,臧霸闻之大怒,“发屁!萧彦奸贼,竟敢欺我,若让我逃出大牢定要取其性命。”

狱卒惊骇不再多言,不久臧霸之老母妻子来探视臧霸,悲呛流涕,“夫君,艾儿死了。”

臧霸说道“这不可能,曹公怎会杀我艾儿!”

臧霸之妻子说,“曹操怪夫君守城不利,而且以为夫君降了黑山军,因此杀害了艾儿。”

臧霸还是摇头,“曹公贤明之人,怎会被流言蜚语所动?”

臧霸次子臧舜说道“父亲,曹操乃是多疑之人,只是表面信任父亲罢了,并非其心腹,不然也不会留大哥在他身边为质。我昨日晨时快马加鞭前往彭城,在彭城之上看见大哥首级,断然不会有错。”

“什么~!”臧霸如遭雷击,一下子呆住了,半响后反应过来,满脸悲愤之色,“我对曹操忠心耿耿,他却杀死我儿,此仇不共戴天!”

臧舜又道“父亲,你之前的心腹旧部都恨你无情,因此想把我们一家斩尽杀绝,若非楚王仁慈,我们一家老小早已被害,如今只有投降楚王,才有生机啊。”

臧霸本想独自去找曹操报仇,不过他深陷大狱之中,而且家人身处险境,怎能弃之不顾。

“罢了!”臧霸叹息一声,“就降了萧彦吧。”

听狱卒报告臧霸欲降,第二日,萧彦集结将帅接见臧霸,臧霸跪在中军帅帐之内,恭恭敬敬地说道“罪将臧霸,愿为楚王效犬马之劳,乞求楚王收容。”

萧彦大喜,走过来扶起臧霸,“宣高无需多礼,我心慕你已久,你先在我手下任裨将军,待建功勋,我自不吝赐赏。”

臧霸谢萧彦收容之恩,又走到吴敦面前,深深一揖,说道“臧霸愚昧,险些害死兄弟,如今想来后悔不已,请吴敦兄弟原谅。”

吴敦知道以臧霸之才,在萧彦麾下早晚会得到重用,点头道“前番押宣高献城,也是情非得已,请宣高莫要介怀。”

“那是自然!”臧霸说道“此地不宜多说,今夜再宴请吴敦与众兄弟,向诸位致歉,表达吾之悔意。”

吴敦点点头,他们这些泰山兵将,终究还是要抱团的。

萧彦以获臧霸,自然不能在郯县多留,决定先攻彭城,再取下邳。

萧彦率领三军直抵彭城之下,还能看见臧霸之子臧艾的首级高挂城楼之上,臧霸悲愤欲死,策马而出,在城下叫骂,“曹贼出来受死!”

曹操看着在城下叫骂的臧霸心中那一丝愧疚消散,这时诸多曹将都极为愤怒,心说你一降将也敢猖狂,纷纷向曹操请命出战臧霸。

曹操说敌军携得胜之师而来,气势正胜,下令坚守城池不出。

叫来军师郭嘉,程昱,毛玠,杨修等人,商讨破敌之策。

众人深思再三,此时江东内乱,还好文官之首张昭,武将之首周瑜都愿意认孙权为主,加上众多的良臣猛将相佐,大局势总算未乱。汉帝刘协想趁孙策之死夺回大权,被张昭扼杀于摇篮之中,还杀了刘协之心腹重臣邴原。

江东豪杰和山越作乱被太史慈,甘宁,周泰等良将领军征讨,在交州势力盛极一时的士氏趁势而起,要夺回交州政权,周瑜远赴交州,亲自前往镇压。

只有诸葛公明献夜袭之计,还信誓旦旦地说有九成胜算,结果没有成功,还害的孙策枉送性命。又被萧彦讹诈,让江东损失惨重,孙权深恨诸葛亮,诸葛亮知道不能再留江东,前往荆州襄阳郡隆中隐居。

而刘备以关羽训练水师预备攻打江夏,蔡瑁张允和黄祖皆精通水战,刘备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突破。

益州的刘璋,汉中张鲁也在交战,无暇他顾。

凉州的马腾韩遂近来又起异心,见曹操不敌萧彦,不思相助,又合力图谋司隶之地,所幸被钟繇史涣韩浩等人所阻。



第一百六十二章:曹操掘泗水,郭嘉殡天

曹操并无外援,连年征战兵卒损失惨重,黑山军往西已经侵入司隶之地,占了虎牢关,南下占据了白马城,官渡,中牟县,最近的长社县距离许昌更是不过百里。

而东路大军占据东郡,转了一个大圈,得到了徐州三郡之后又攻下了东海郡,曹操在徐州仅剩彭城和下邳,自己所占地盘被萧彦蚕食极多,根本无力反击了。

曹操想着如此危局眉头紧蹙,问诸位谋士有何良策破贼。

郭嘉,程昱,毛玠,杨修面面相窥,都默默无闻,曹操忍不住问郭嘉道“莫非奉孝也无计策教我?”

听曹操问话,郭嘉不及答话先咳嗽数声,他自从施展法天象地之术之后,身体已是每况愈下,如今更是一脸的病态。

曹操看了十分不忍,想留郭嘉在许昌静养,思来想去又怕郭嘉不在身边自己会遭逢惨败,因此把郭嘉也带了来。

郭嘉听曹操主动问自己,闭眼冥思,忽然睁开眼睛对曹操说道“主公,萧彦此人狡诈,若陡然出兵反而容易中其奸计。而萧彦此来兵力不足七万,只是我军两倍,我军只需坚守城池,萧彦强攻不下自会退去。”

曹操听了有些失望,再坚固的城池关隘总有被突破的一天,而萧彦兵多将广,他有能力再抽调数万兵马前来攻打彭城。

“奉孝,这就是你所献之策?”

郭嘉脸色愈加苍白,喘息了两声才说道“主公,我军虽无援兵,却还有泗水可用。”

曹操愕然,“奉孝,泗水临下邳,乃护城之河,如何能淹黑山军呢?”

郭嘉道“泗河连接故黄河,水量巨大,我军可掘泗河之水,以水代兵,水漫自东海全境,让东海一线成为汪洋泽国,届时黑山军之粮饷军器都难以从冀州运抵彭城,待黑山军存粮告磐,将不战自退。”

“只是如此一来,只怕徐州将有十万无辜百姓,将会葬身鱼腹也。”

郭嘉话语一出,嘴里喷出一口血箭,即刻昏厥过去。

曹操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扶起,哽咽道“奉孝~”

郭嘉幽幽转醒,双目灰白黯淡无光,“主公,吾大限将至,之后恐怕再也无法为主公出谋划策了。”

曹操心思沉重,忙叫军医过来为郭嘉医治,军医赶来,为郭嘉检查,随即摇摇头对曹操说道“主公,郭嘉先生已至强弩之末,已然无法医治了。”

曹操大怒,“若奉孝有所不测,叫尔等皆为其陪葬。”

郭嘉气若游丝,他艰难开口对曹操言道“主公,我此计有伤天和,合该有此报应,不可再伤及无辜了。为今正面战场难以击败萧彦,我等可以佯装臣服,却从其内部着手,使其不战自乱,分化瓦解。”

曹操悲痛不已,吩咐曹洪依郭嘉之计行事,自己不眠不休,在病床守护郭嘉三日,直至其断气为止。

此时,黑山军大营,萧彦加紧打造攻城器械,吩咐留守冀州的崔烈,甄逸等重臣,调集粮草而来,再征发五万大军以备大战。

正当此时,泗水河大河堤被掘,白浪滔天,水漫至东海一线,淹没十余县之地,无数百姓遭遇水灾,葬身鱼腹之中,而后方粮道也被洪水所淹。

萧彦震惊,带人登高而望,大片平原已成泽国。低处人家田舍早已淹没,灾民都露宿在山野高处,有些被困在屋顶树颠,遍地汪洋,野无炊烟,到处都是哀鸣求救之声,时见成群浮尸,夹着箱笼木料,随浪飘浮。

萧彦痛心绝气,悲愤不已。

“主公,曹操是想以此水灾拖住我军,再隔绝粮道啊。”这时贾诩忽然开口,“不过我军还可搭设浮桥,或以舟船运粮,曹操想以此计迫使我军退兵,却是痴心妄想。”

萧彦看百姓受苦忍不住潸然落泪,“曹贼如此狠心,我恨不起食其肉啃其骨。”

贾诩开口,“主公,我军亦可挖掘河道引流,将水灌入彭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萧彦叹息一声,出战日久,他都有些疲倦了,加之今日所见触目惊心,萧彦又何忍再让百姓受苦。

摇摇头说道“命令将士全力救援百姓,先以军粮济灾,待我回冀州之后,会再拨救灾钱粮而来,为百姓重筑家园,先退兵吧。”

“诺!”

彭城之内的曹操闻得黑山军一日之内尽皆退去,全力参与救灾,心中羞愧,常独自一人掩面感伤,又心思郭嘉逝去,忧虑成疾。

曹操将彭城战事托付给牵招等将,自回许昌养病,萧彦亦留褚燕主持徐州诸事,眭固白绕助之,自回冀州,因一场洪水,双方罢兵。

楚王府内,萧彦回师以有十数日,他常感疲倦,郁郁寡欢。

“大王是怎么了?”

楚王府内,甄姜,甄宓,张宁,赵雨,董白,蔡琰,貂蝉,公孙婷诸多佳人都察觉到萧彦有些反常,每日细心办公直至昼夜,不与人享受闺房之乐,还常独自发呆,不接待外客,沉默寡言。

“小乔,你一直跟在楚王身边,你知道出了什么事吗?”连大乔也觉得奇怪,她以为萧彦回来会召自己侍寝,结果连日来都没见萧彦一面。

小乔叹息一声,“我也不知道啊。”

小乔早写书信一封叫人送去江东,问周瑜赎金之事,周瑜只回了一封休书,小乔因此也无他念,安心留在楚王府内。

“小乔,我刚才听服侍你我饮食起居的侍女说楚王已经回府了,不如你我去给楚王殿下唱几支吴曲,为其解忧。”

小乔有些不想去,她虽然对周瑜不抱念想,也不会主动去讨好萧彦。

大乔牵起小乔的手,小乔也就只好随姐姐去了。

楚王府的后花园内,萧彦的心情不好,却并非全是因为那场水灾,他常征战在外,对内政有所疏漏,回来这些日子,发现国内以有贪腐奢靡风气,儒生枉谈国政,不干正事而排场十足。

这也罢了,朝廷官吏连自己拨下的救灾款项都有人胆敢贪墨,萧彦发雷霆之怒,严查六部官吏,罢黜贪官数十名,或抄家下狱,或斩首示众。

而萧彦所提儒皮法骨之国政也并未完全得到施展,很多地方依旧是家法大于国法,私设公堂。

百姓愚昧,还听信族老之言,禁止家中孩童参加政府所立新学,学院只能在城中,难以下到乡镇。

不少豪族私营金,银,铜,铁等矿物,矿主还暴力抗法,拒绝纳税。

商贾沆瀣一气,哄抬物价已谋取暴力,执法者滥用职权,徇私舞弊,萧彦每日为此心忧,竟比领兵打战还要烦心疲倦数倍。



第一百六十三章:沮授开科举

“主公,治大国若烹小鲜,难以一蹴而就。”楚王府内,沮授如此劝诫萧彦。

萧彦叹道“开启民智,富民强国,任重而道远啊。沮授,你此来是因何事找我?”

沮授道“主公,举孝廉之制在我军中名存实亡,现在几乎都是县学中的学子赴各郡县为官。如今县学风气大变,很多学子挖空心思进入县学,而私学和各大士族皆有怨言,认为我黑山军把持官路,留在此地晋升无望,只有远走他处。”

萧彦道“士族敌视与我,我只能自己培养寒门为官,有何不妥之处?”

沮授道“可现在县学风气大改,进入县学的学子不思学问,只以人情关系,和贿赂县学师长求官。此等人得官之后,大多都是无能之辈,而且多有贪墨,鱼肉百姓。天下学子何其多也,大量人杰也会因此流失,此制当改,而且刻不容缓。”

萧彦问道“沮授,你觉得应如此改制?”

沮授道“我以为应当统一设立考察制度,让天下学子都能参与大考,若有真才实学,才可聘用为官。”

萧彦心中一动,沮授所言倒与科举制有所相似,相比举孝廉,这科举制就要先进多了。

“发布公文,取消县府州学师长察举制,今年实行科举制,分别以童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童试在郡县举行,参加考试的是童生,考取后称为秀才,考取第一名叫案首。考中秀才便取得参加乡试的资格,乡试在州城举行,考取后称为举人,第一名叫解元,会试在国府由礼部主持,参加考试的是举人,考中称为贡士,第一名叫做会元。贡士们还要参加最后一次考试即殿试,由我亲自出题考校,考中后称为进士,第一名叫状元。不论出身贵贱,天下士子皆可参加。”

“此乃文科,再办武科,与文科大同小异,文科考法律,算术,时务论文等,武科考马射、步射、马枪、负重、摔跤,军事策略等。沮授,我预备由你主持文科大考,以贾诩主持武科大考,时间就定在今年九月,你看如何?”

沮授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只是提出这个想法,而主公已然思虑周全了。

“主公,我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招募贤才。”

“嗯,你先去吧。”

沮授刚退出萧彦处理公务的内室,只见小乔大乔竖立在门外,大乔问沮授,“沮授先生,不知楚王殿下为何终日郁郁寡欢?”

沮授倒未觉得萧彦有什么异常,想了想说道“殿下忧心国政,乃是难得的贤君。”

沮授知道些许内幕,乃是私自开矿的豪强和哄抬粮价拒不纳税的奸商背后都有黑山军中的人撑腰,而其中牵涉的人极多,黑山军将会有一场地震,就连他沮授也不敢沾染半分,因此决口不谈此事。

此时内室之中,萧彦问典韦,“我令你查的事如何了,到底有谁在背后为那群不法之徒撑腰?”

“主公,此中涉及了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四位黑山军将领。”

“就凭他们也能乱我之国政,以至于官吏不敢执法,任由不法之徒坐大。”萧彦根本不信,他们四人能力平平,任校尉之职,最大的也不过是裨将军,如何敢撼动国策。

典韦额头留下汗珠,“主公,他们自成一党,为首的是杨凤将军。”

杨凤乃是黑山军第一元老,虽然谋略武艺平平,也常被赋予要职,现在杨凤只是杂号将军,可四征将军和四镇将军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何况区区执法官吏。

“杨凤?”萧彦目露冷光,他不想对这老兄弟动手,可法不容情,没有他言可谈。

“你带影密卫亲自逮捕五人,交由刑部收押审问,决不可放走一个。”

“诺!”

此时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等黑山将领,都有大事不妙风雨欲来之感,萧彦清查不法官吏之后,下一步就是对军中动手。

河内郡,杨凤,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汇聚一堂,共商大事。

“诸君,我有预料主公要对我们动手了,你们可有什么好办法?”杨凤问道。

“大帅要动手,定然是安排周密给与雷霆一击,让我等豪无还手之力,为今之计,只有让大帅念及旧情,饶我们性命。”左校长叹一声道。

左髭丈八一脸不服之色,“我们是黑山元老,大帅坐拥天下,享有无数的钱粮美人,为何我们采矿,做买卖赚点辛苦钱也不行,纳税纳税,商税都收到咱们头上了,我们可都是国家功臣,他居然如此不念旧情,要在我们口中夺食,真是可恶至极!”

郭大贤也面露愤怒之色,“大帅重用降将,如今早就把我们这群黑山上的老兄弟抛诸脑后了,咱们常年镇守冀州后方,连建功立业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是想赚点金银福荫子孙罢了,可这也要管,正是令人寒心。”

所有人都沉下脸来,断人财路,不亚于杀人父母,于氐根忽然开口,“若大帅死了,谁还敢对我们动手?”

杨凤一震,不敢相信于氐根如此胆大妄为,这时左髭丈八又道“大王身边的近卫军大将典韦可是厉害,若要动手,需得把他引开。”

左校道“典韦好酒,我曾经还请他喝过,我可以将他灌醉,或者直接下药,密而杀之。”

左髭丈八道;“大帅身边有一员近卫军什长乃是我的旧友,他平日里也没少收我的好处,可以托他打探消息,寻找下手的机会。”

杨凤越听越惊悚,不可思议道“你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真的打算害大帅。你们可知大帅是什么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尔等还是听我之言,明日就随我去中山郡大帅府上负荆请罪,再把所有污款拿出来上缴国家,再请张牛角,褚燕,徐晃于毒等将军为我们求情,我想这件事还是能平安过去的。大帅此人吃软不吃硬,若有异心,敢图谋加害,我们有灭门之祸也。”



第一百六十四章:整肃县学师长

“就算求得大帅原谅,也免不了抄家之罪,到时候罢黜官职,贬为庶民或是苦役,受苦一生,那还不如一死呢。”左校森然道。

“可就是尔等侥幸成事,不说赵云,鞠义,张合,徐荣,张辽等降将,就是张牛角,褚燕,徐晃,于毒几位将军也不会放过咱们。难道尔等以为自己能比过大帅所立的八大将军?只需一人领兵来伐,你我就必败无疑。”杨凤说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

“富中求险,咱们可以拉拢萧安公子,制造大帅暴毙之假象,又推脱公子年幼,让萧安公子继承大业。杨凤将军,你看如何?”左校想了个主意,左髭丈八,于氐根,郭大贤皆言可行,望向杨凤,看他有何话说。

杨凤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脸上满是狠厉之色,“富中求险,倒也可以一试,不过切记不可暴露踪迹,一旦消息泄露,我们就只能远走他乡,去投奔曹操或者刘备孙权了。”

此时楚王府,萧彦正在听大乔的抚琴和小乔唱吴曲,心中郁闷稍解。

这时蔡邕突然闯入府中,萧彦叫大乔小乔暂时停下,命人将蔡邕请入。

蔡邕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怒视萧彦说道“听说大王要改察举制为科举制?我以为万万不可!”

萧彦淡淡问道“有何不可?”

“听说大王开科举,要考珠算,策论,律法等,却不顾忌考生品德,也不考儒家经义,此乃取祸之道也。”

萧彦早就知道废除师长察举制,那些州府县学的师长肯定会有所不满,因为之前他们有举荐权,几乎可以一言决定学子的前途,影响之大连州郡的太守刺史也对这群师长有所忌惮,而现在统一大考,可以说他们的地位一落千丈,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跳出来,自己这老丈人就先行发难。

“蔡大人,依你之见应该如何呢?”萧彦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蔡邕毫无所觉,继续道“我认为应该废除师长察举制,以举孝廉充实官场,在州郡选有见识,有名望之人出任官职最好。如今师长察举制以成我楚国大害,应该恢复大汉四百年之古制,在各州郡县举孝廉为官。”

萧彦凝眉冷眼望着蔡邕,若是其他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大放厥词,早已将他问罪。

这当地有见识有威望之人多是豪门大族,一旦施行举孝廉,会让被打压下去的士族势力死灰复燃。

“除了你这么想,还有谁有相同的想法吗?”

听萧彦这么一说,蔡邕立时吹胡子瞪眼,他提举孝廉完全是为了国家大计着想,萧彦却认为自己怀有异心,真是岂有此理。

“忠言逆耳,也罢,待楚王殿下吃了苦头,那时自然知道老臣的一番苦心。”蔡邕心思沉重,离开了楚王府。

萧彦这时也没心思听什么吴侬细语,想出去散散心,这时楚王府外已经云集了一大群县府州学的师长,都过来问蔡邕改制一事。

“蔡大人,楚王是否改变心意,继续实行师长察举制?”

蔡邕心情正是不好,他本来也不赞成什么师长察举制,觉得太过儿戏,怒声说道“我岂会和尔等蝇营苟且之徒同流合污,利用察举制谋取私利,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诸多书院的师长面面相窥,没想到会是这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纷纷谈论道

“蔡大家号称海外名儒,今日一见,也是阿谀奉承之辈。”

“我楚国至从黑山出兵以来,设立书院十余载,为了对抗士族子弟独霸朝堂培养了大量治国之才,功劳甚多,楚王岂能过河拆桥,听信沮授谗言施行什么科举制。”

“没错,师长察举制乃是我黑山的立身之本,决不能改,一经变动国将不国,诸位我们一齐去向楚王请命。”

“走!若是楚王不回心转意,恢复旧制,我等就跪死在楚王府外!”

萧彦刚走出楚王府外,只见一群县府州学院师长蜂拥而来,齐刷刷地跪在萧彦面前,痛陈利弊,言科举制诸多危害。

萧彦嘴唇微动有话要说,典韦大喝一声,“住嘴!”

众师长一惊,不敢再说,萧彦手指点算一圈,说道“今日来楚王府前的三十七位县府州学的师长,全都革职查办,严查收受学子贿赂,考试徇私舞弊之事,若证据确凿,绝不姑息立即问罪!”

“诺!”

典韦一挥手,近卫军直接上前抓人。

众师长惊恐不已,他们来此都为了保留师长察举制以稳定权势地位,屁股都不干净,没想到反而惹怒了楚王,这下可真是悔不当初了。

得益于自身的威望,萧彦只要发现问题基本都能以最简单快捷的手段解决。

怕就怕那是躲在阴影下,避过了自己耳目的恶势力。

三十七名师长被抓,按照罪行大小,其中有二十三人抄家入狱,九人被监斩,五人被剥出师长资格被贬为庶民,随即又扩大事态,严查各州府受贿的师长团队,又罢黜上百不法之徒,学院震动,无人再敢寻隙滋事。

数日之后,萧彦穿着便装离开府门,走上中山街头,中山郡城经过几番扩建,人口已超过三十万,很是繁华。

萧彦走进一家茶馆,茶馆之内人声鼎沸,战乱时期粮少酒贵,加上流行炒茶之法,喝茶大行其道,在中山郡就有上百家茶馆。

萧彦坐在大堂,耳畔听得多是近来查办贪官污吏,清除不法师长,还有文武科考之事,百姓直呼楚王贤明,学子儒生对于科考都很兴奋,壮士侠客对于武科也很感兴趣。

萧彦微乐,心说不能一心战事,还关心体恤民情才是正经。

而这时,一名提笼架鸟的肥胖男子走进茶馆之内,他身后跟着十几名精悍的家丁仆人,喧嚣的茶楼顿时安静下来,不少人还急着算账,马上离开。

茶楼馆主看着他心中叫苦,忙迎上去,“杨爷大驾光临,小人有失远迎,请雅间上坐。”

“慢~!乌馆主,前儿个跟你讲的事没忘吧。”那肥胖男子眼睛微眯,似笑非笑道。

乌馆主一听心中凄凉,点点头道“哪敢呢,房契地契都预备好了,请里边来谈。”



第一百六十五章:张锋很狂

“不用,你把房契地契都给我的管家交接了,大爷我还等着去下一家呢。”那衣着华丽肥胖男子笑着说道“你还算识相,看在你配合的份上,大爷就施舍你点银子。”

说着丢下一个钱袋,里面有百十两碎银子。

“唉,哪有怎么欺负人的!”坐着萧彦身旁,一个胡须斑白的老人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老东西,你胡说什么!我家老爷做的是你情我愿的买卖,要你多嘴!”一个家丁过来,毫不客气得把那老人推在地上,又踢了两脚。

随即大笑离去,周围的人满脸怒气,却是敢怒不敢言。

“此人是谁?怎敢如此猖狂!”萧彦问身边的胡车儿,典韦主管影密卫之后,多由胡车儿陪在自己身边。现在典韦秘密去河内抓捕杨凤,身边只跟着胡车儿。

胡车儿轻声回道“主公,他叫杨锋,是奋威将军杨凤的弟弟,此人是个大矿主,还私自经营盐铁生意,因为有他哥哥杨凤撑腰的缘故一直都很嚣张跋扈,也是他带头抗法。现在准备盘下这条街全打造成勾栏妓院,说要做最大的青楼老板。”

“做孽啊~!”老人忍着痛爬起来长叹一声道“这次徐州糟了水灾,杨锋还买了好像个受难的姑娘用来开青楼,真是害人不浅,此人大哥杨凤是黑山军的元老,根本没人敢管。”

“岂有此理~!”

萧彦一拍桌子,满腔怒火,“好大的狗胆!”

正与乌馆主签订协议的杨锋转头望着萧彦,见只是个普通商人打扮的人,不屑一顾,说道“打一顿,叫衙门凌捕头过来把这不开眼的小子逮到牢里去,再叫他家里人拿钱赎人。”

“是!”

十几个精悍的家丁一脸狞笑着围过来,手里拿着尖锐的匕首和铁棍。胡车儿冷冷一笑,摆手示意其他几桌穿着便装的近卫军兄弟无需乱动,只身冲入敌群。

胡车儿力大,一拳就能把人打的飞出去二三丈远,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十几个家丁庄客给撂倒。

“你你你敢打我的人!”杨锋满脸不可思议地神采,指着胡车儿说道“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人头落地。”

“我不信!”

胡车儿猿臂一伸,直接提住杨锋后颈,两百斤的大胖子单臂就提了起来,一摔轰地一下砸在萧彦面前,又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主公,杨锋已经被擒,听你发落。”

杨锋摔得头晕目眩,感觉浑身剧痛,耳畔听得一道淡漠的声音,“此等草菅人命之徒,留在世间何用,押往菜市口就地正法吧。”

杨锋大吃一惊,还以为碰上抱打不平地游侠,急忙跪在地上说道“大侠饶命,我发誓再也不敢了!”

萧彦似乎闻所未闻,胡车儿把杨锋往外拖去,杨锋惊恐无比,竭力挣扎,却是蜉蝣撼树,和胡车儿的力气所差太过巨大。

杨锋吓得涕泪横流,泣声道“兄弟,不,大侠,我只是一时糊涂,大侠饶命啊。”

胡车儿冷笑道“杨锋,这世上没人能救你了。”

“住手!当街为恶,如此目无法纪,给我把他抓起来!”街角转出十几个捕快,为首的凌捕头大喝一声,带着捕快们冲过来。他们拿着水火棍,锁链,跨着腰刀,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杨爷,你没事吧。”凌捕头问道。

杨锋怒声回应,“我人头都快被砍下来了,说什么废话,赶紧拿人啊~!”

凌捕头惊怒不已,大步走了过来,手拿枷锁就要去铐胡车儿。

“且慢,你敢铐我?”胡车儿晾出近卫军副统领的令牌。

凌捕头看了说道“就算是近卫军正都统典韦犯了事,我也要抓他,何况你这副都统。”

凌捕头早在黑山时就是杨凤的心腹,对杨凤的忠心还超过了萧彦,今见杨凤弟弟被打,如何能善罢甘休。

胡车儿说道“下令之人,可是楚王殿下。”

“楚王!”凌捕头一愣,“胡车儿,你可莫要仗着是大王身边的近臣,就假传圣旨。大王若要问罪,那也要经过三司会审,岂能如此轻率。”

不由分说就要去拿胡车儿,胡车儿大怒,“好大的胆子,大王行事还需向你个小小的捕头解释不成?”

说罢挥拳就砸过去,将两名意图给他上枷的捕快打翻。

凌捕头见胡车儿竟敢抗法,吓了一跳,忙说道“快去衙门召集兄弟,再去通知城防军校尉李大人,请他带兵过来协助抓拿逆贼。”

“诺!”

凌捕头带人将胡车儿团团围住,见他骁勇并不敢动手,张锋依旧被胡车儿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哎呀,好一员壮士。”

“张锋这恶人终于有人收拾他了。”

茶馆里的人都聚拢到门口和窗边,议论纷纷起来。

那须发皆白的老者走出门对胡车儿说道“侠士,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狗官沆瀣一气,你是斗不过他的,还是赶紧走吧。”

张锋见胡车儿被围,又得意起来,“胡车儿,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近卫军副统领,你可知道我大哥是谁,当初楚王在黑山上时若非有我大哥护着,他早不知死多少回了。黑山军上下,谁敢不给我大哥面子。你现在给我磕头赔罪,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等城防军的李校尉过来,你就死定了。”

胡车儿脚下加力,张锋惨叫出声,感觉后脊骨都快被踩断了,大喊道“凌捕头,你这该死的,还不来救老子!”

凌捕头一咬牙,招呼众捕头一齐冲上去,这时茶楼之上,凌空跃下数名大汉,手持长刀利刃护在胡车儿四周,和众捕头展开对峙。

凌捕头脸上扑簌簌都是冷汗,这么多近卫军身穿便服,莫非楚王殿下还真在这间不起眼的茶楼里。

凌捕头虽然是杨凤的心腹,却不代表自己真的敢对楚王殿下无礼。

“诸位近卫军的兄弟,今日是你们在此饮茶还是陪同楚王殿下执行公务,楚王殿下何在?”

几位近卫军将士皆沉默不语,凌捕头又道“诸位近卫军的兄弟,我等是执行公务,请你们闪开,如若不然,我只好请你们都去天牢走一遭了。你们虽是楚王身边的近卫,可楚王早有交代,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张锋忍痛大叫道“凌捕头,你还和他们啰嗦什么,先抓起来再说,中山大牢主管也是我大哥的人,到时候上了刑,让这帮近卫军的小子知道爷爷的厉害。”



第一百六十六章:杨凤密谋造反

凌捕头心中暗骂,这张锋也太蠢了吧,居然敢对近卫军的人滥用私刑。他这话一出,自己是有理也成无理了。

此时城中护城卫,校尉李传居所之内,一个家丁模样的人闯进来,大声道“李校尉,大事不好,我家老爷让人给打了。”

李校尉道“杨锋被打了?那找凌捕头啊,我是护城官只管守城事宜,又不管民事纠纷。”

家丁急道“是近卫军的人打了杨老爷,现在凌捕头带着捕快正和近卫军的人对峙呢,近卫军的人抗法不尊,只有李校尉亲自出马才行。”

“杨锋居然跟近卫军的人起了冲突。”李校尉皱起眉头,心说杨锋平时对百姓嚣张跋扈也就算了,怎么遇到近卫军的人也不知收敛。

“李校尉,我家老爷平时可没少孝敬你,而且他是在茶楼跟近卫军的人起了冲突,这事你要是不管,那打造一整条妓院街的事也泡汤了,到时候谁也落不到半点好处。我家老爷可是杨凤将军的亲弟弟,你要是不管,杨凤将军知道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李校尉听完不再犹豫,下令集结五百护城军,前往茶楼镇压近卫军的人。

这时护城军开进街道,声势浩大,百姓都知道有大事发生。

胡车儿与凌捕头还在对峙,凌捕头告诉胡车儿道“胡将军,这杨锋可是杨凤将军的弟弟,你看在杨凤将军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吧,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杨锋也只想尽快脱身,说道“胡车儿,今天算我不对,你也打了我还想如何,难道你还真的打算当街杀我不成?”

胡车儿道“我奉楚王之令,押杨锋前往菜市口监斩,凌捕头,你不知其中缘由我不怪你,若是再敢阻拦,就以妨碍军务之罪,将你拿下!”

凌捕头见胡车儿不像说谎,他可不敢违背楚王之令,想了想终是把路让开。这时铁骑纵横之声传来,迎面冲来数十骑,背后还有四五百铁甲军士。

杨锋本吓得面如土色,杨锋一到,岂不就是救星到了,大喊道“李校尉救我!”

李校尉纵马而来,骑枪指着胡车儿,冷冷开口,“还不放人!”

胡车儿看着李校尉,神色平淡,“李校尉不得调令,私自带兵冲入城中,看来我有必要跟城防军主将张合将军好好说说此事。”

李校尉见胡车儿丝毫无惧,跳下马到胡车儿耳边说道“胡将军,今日是杨锋不对,过几日我让他摆桌酒宴给你道歉,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胡车儿摇摇头,“李校尉,我劝你别多管闲事,杨锋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李校尉一咬牙,“胡将军,这样吧,日后这青楼街坊建成,我让杨锋也分你一份红利,每年能凭空得到几千两金银你看如何?”

胡车儿哑然失笑,“原来李校尉来为杨锋说情,是为了谋取私利啊。”

李校尉脸色沉了下来,“这杨锋可是杨凤将军的亲弟弟,黑山军中谁敢不给杨凤将军面子,胡车儿将军,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胡车儿道“喔?黑山军中几时轮到杨凤做主了,杨凤一碌碌无为之辈,不过是资历深厚众将才让他三分,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胡车儿,这么说来,你是当真不肯放人了?”

胡车儿道“杨锋我是抓定了,而且现在就要押往菜市口斩首!”

李校尉一惊,随即怒道“杨锋虽未得官身,也是大名鼎鼎的豪商,怎能因你一言就定其之罪,至少也得经过三司会审,由刑部和郡守大人定罪,何时轮得到你滥用私刑,今日有我李传在此,绝不容你伤害陈锋分毫。”

胡车儿道“杀陈锋乃是楚王殿下的口谕,莫非李校尉想去和楚王殿下谈谈律法?”

“竟然是楚王殿下的口谕!”李校尉悚然一惊,没想到这事还惊动了楚王殿下,暗骂陈锋害人不浅,连连摇头道“既然是楚王殿下之令,那陈锋死不足惜。胡将军,我是被奸人所骗,还以为有歹人在城中作乱这才领兵前来相助,既然是胡将军在此执行公务,我这就走了。”

李校尉说完,急忙拨马返回,不敢再说一句。

凌捕头见李校尉走了,也召集众捕头,回衙门去了。

当天,胡车儿监斩了杨锋之后,又带近卫军抄了杨锋的家,结果在杨锋家里搜出三千万五铢钱,黄金上万两,珍珠玛瑙各式珠宝更是无数,价值无可估量。

当天夜里,城防军校尉李传惴惴不安,生怕受到牵连,这时,家中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杨将军!”

李传只见窗外人影一闪,追出去一看,竟是杨凤。

“杨将军,你不在河内郡,因何来了中山?”李传疑惑道。

杨凤目光幽幽,长叹一声说道;“李传,萧彦未上黑山之时,你我便以相识,一起在周猛寨主手下做事。后来周猛劫了萧彦上山,我等弟兄受到萧彦挑拨,杀了周猛,推举萧彦坐了寨主,那时黑山上的兄弟不过三四百人,现在以十不存一了。”

李传不知杨凤为何说起这些话来,有些疑惑。

杨凤接着道“咱们推举萧彦为首,一路扶持他登上了楚王之位,自己伤亡惨重。可是呢,萧彦如何对待我们这些老兄弟,他自己坐拥天下,享有无数的钱粮美人,而我们只是做些小买卖,他就强收重税,辛辛苦苦开采的矿山,他要查封。我弟弟不过是想建座青楼,他就把我弟弟当街斩首。现在我们黑山军的基业是越来越大了,而萧彦,已经看不上我们这些土匪出身的老兄弟了,甚至到了眼中钉肉中刺的地步。”

李传也深有同感,萧彦现在重用冀州降将,赵云甚至已经爬上了卫将军,已经超过张牛角褚燕和徐晃三位大将了。

“杨凤将军,你星夜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杨凤凝视着李传说道“杀了萧彦,咱们奉萧安公子为主,萧安公子定会器重我们。”

李传大吃一惊,“杨将军,主公之深谋远虑远超常人,你莫非忘了他是天命之子吗?而且咱们起事,未免势单力薄。”

杨凤道“主公能识天相,并不代表其能识人心,当初不也有潘凤之乱。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协力,绝对可以成事,我已经联络了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多位将军,他们都愿意奉我为主。”

李传想了想说道“杨将军,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立长公子萧亮为储君,他年仅十三岁,更好控制,而且他是主公长子,文臣猛将也会信服他。萧安虽为主公之弟,威望却是不高,立他为主只怕诸将不服。”

“言之有理!”杨凤脸色微变,点点头道“我赶来中山,就是秘密筹备起事,如今已经联络了多位黑山军的老兄弟们,而且买通了楚王身边的近卫军什长和一名厨子,只需在酒菜中下毒让楚王形成暴毙而亡的假象,大事可成。我起事之机,你要杀张合,接管城防军。”

李传点点头,他带兵回军营之时就被张合斥责一顿,早对他起了杀心,“今日我带兵前往城中救陈锋,功亏一篑,只怕也触怒了楚王殿下,索性拼死一战,博一个大好前程。”



第一百六十七章:萧亮擒杨凤

楚王府内,萧彦的书房中,这时一只白鸽落在窗台上,萧彦取下绑在鸽腿上的信,一阅发现,典韦已经擒了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等人,而杨凤却不在河内郡,只能抓了杨凤的家小,其本人不知所踪。

萧彦本以为这个时候杨凤定然是落入法网,所以才大张旗鼓的斩了杨锋,没想到杨凤却逃了,只怕杨凤心怀怨恨之下狗急跳墙,而黑山军之中杨凤虽然官职不高,却也有一些老人对他唯命是从,若是一起造反闹出的乱子将会不小。

“来人~!”萧彦忽然喊了一声,一个执勤的近卫军将士走入房内。

“主公,有何事吩咐?”

“嗯?”萧彦眉头一凝,发现系统提示这名近卫军将士的忠诚值竟然是零,萧彦不动声色地把青釭剑握在手中对其说道“去请胡车儿将军前来,我有要事。”

“诺!”

其领兵去了,萧彦随即动笔写下一份名单,胡车儿很快赶到,问萧彦,“主公深夜相召所为何事?”

萧彦把信纸递给胡车儿,上面有十余个人名,包含了监狱长段晟,中山郡府的凌捕头,还有城防军的李校尉等等军政界身居要职之人,“你把这些人都请来府上,若有违命不从者无需上报就地正法。”

“诺!”

“拿下此人!”萧彦又指向那名执勤的近卫军什长。

“楚王,小人无罪啊。”那人脸色剧变,跪地求饶道。

“砰!”

萧彦猛地一拍帅案,怒声说,“你心怀异心,岂能瞒过我的耳目,再不从实招来,我将你斩首示众,诛灭九族!”

“主公,小人都招了,是杨凤将军找到小人,让我为其传递消息,对了,杨凤将军还买通了一名的厨子,欲要谋害主公性命。”

萧彦一惊,虽然隐约猜到杨凤会起异心,却不想他居然如此大胆,居然想谋害自己。

“小人三日前在龙凤来客栈见过杨凤将军一面,龙凤来客栈也是杨凤将军所建的秘密据点,杨凤将军应该住在其中。”

萧彦随即下令全城执行宵禁,传赵云张绣二将带五百军士前往龙凤来客栈抓拿杨凤。

此时杨凤与李传约定,只待楚王中毒身亡,就立即举事,对即将发生的事还一无所知。

杨凤从李传府上出来,准备回龙凤来客栈,突然见龙凤来客栈被黑麟骑团团包围,杨凤大惊,知道事情败露,这时城中到处都是巡逻军士,杨凤一急,掀开石板钻入下水道里,顺水道立即溜走。

很快萧彦名单上的人都被胡车儿擒来,他们喘喘不安,跪在楚王府内。

萧彦打开系统一眼望去,竟无一忠贞之人,忠诚值皆为零。他们都是杨凤旗下利益集团中人,蝇营苟且,一荣则荣,一损俱损。

“先打入天牢革职查办,通知刑部尚书管宁,查明罪责,依律行事!”

“诺!”

胡车儿将人带下,随即赵云返回,对萧彦说道“主公,杨凤并不在龙凤来客栈,只发现客栈内有十间密室,密室内有数千件刀枪,还有强弓硬弩。”

“给我杨凤揪出来!决不能让他逃走!”

“诺!”

赵云应声而去,这时十三岁的萧亮走入书房之内,他朗目疏眉,宽肩窄腰长腿,紧身制式衣袍越发衬得他结实悍利,萧彦站起来打量,萧亮已有自己肩高了。

“父亲~!”

萧彦着实欣慰,一转眼,这已经不是那个穿着开裆裤到处跑的小屁孩了。萧彦看着萧亮笑道“我儿以有初生牛犊之态了,亮儿,深夜还不休息,来找我何事?”

萧亮道“听说杨凤那厮胆敢造反,我去将他擒来由父亲发落,请父亲恩准。”

萧彦沉着脸道“杨凤身经百战,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比的,退下!”

萧亮傲然道“父亲多年征战在外,不知道孩儿的本事,府里的侍卫早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府里的侍卫?”萧彦哑然失笑,“那是人家让着你呢。”

萧亮自豪的说道“父亲不信可以去问吕姨娘,我的霸王戟法就是吕姨娘教的,她也说我是练武的奇才。孩儿的箭术是父亲亲传,剑法是跟赵叔学的,拳脚功夫是跟典叔学的,不是孩儿夸口,别说一个杨凤,就是十个孩儿也不怕。”

“绮玲也说了啊。”萧彦知道吕绮玲从来都不会惯孩子,能得到她的认可,说明亮儿当真学到了些本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萧彦下令道“胡车儿,你带一百近卫将士跟着亮儿,保护他的安全。”

“诺!”

胡车儿依令跟着萧亮,萧亮走出楚王府,此时全城戒严,街道上满是巡逻的军士,火光通明,又划分区域,挨家挨户的搜索杨凤的踪迹。

中山郡城人口太多,就算是城防军的人全部出动,一时之间也查不完。

萧亮问胡车儿,“胡将军,你说杨凤要是躲了起来,他会藏在哪里?”

胡车儿摇摇头,他哪里猜得到。

“我想藏与民居之内,早晚会让城防军搜到,我若是杨凤,定会钻入下水道里,借此出城。”萧亮说着指向下水道的石板,“下水道连接护城河,是唯一的出城之路。”

胡车儿豁然开朗就要去掀石板,他上次救萧歆萧安之时,就钻过这下水道。

“等等~!”胡车儿以为萧亮要亲自钻进下水道,忙说,“萧公子,你千金之躯,岂能钻这又臭又脏的下水道啊。”

萧亮笑道“胡将军,你误会了,现在钻下水道也来不及了,我们应该立即出城,前往下水道口堵杨凤才行。”

胡车儿幡然醒悟,“萧公子所言甚是,众军士随我出城。”

萧亮带人在下水道口候着,仅过半刻,杨凤就从下水道口爬出来落到护城河里。

“萧彦,纵然你深谋远虑,却没想到我杨凤会从下水道脱身吧。”杨凤大笑三声,就要爬上岸边,这时萧亮走到护城河边,瞋目案剑盯着杨凤。

“大公子!”杨凤猛然一惊,向其后方看去,又有胡车儿和上百近卫军将士,杨凤顿时面如土色,知道自己完了。

“杨凤,我父亲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谋害我父亲性命!”萧亮怒气冲冲地说道。

“不薄?若无我护其周全,萧彦早在十六年前就死了,现在萧彦得了势,占了那么多的州郡,却对我们这帮老兄弟何其刻薄,这一切都是萧彦逼得。”

“我父亲所做皆为国为民,若都似尔等贼寇,肆意妄为,目无法纪,国家必亡矣。莫非你还不知悔改,要跟我犟嘴到底!”

杨凤目露寒光,突然从护城河下高高跃起,翻上岸来,朝萧亮猛地的一扑,双手成爪,要擒住萧亮为质。

萧亮面露不屑,弹腿一扫,直接抽在了杨凤的脸上,杨凤随即如飞射出去的石炮一样,翻出五六丈远,一颗大腿粗的树被拦腰折断,杨凤左边脸被踢的整个塌陷下去,牙齿掉落大半,凄惨至极。

“哎呀,大公子正是神力啊!”胡车儿忍不住惊呼出声,他以力大闻名,可十三岁时还未有这般神力,着实令人惊叹。

萧亮公子又能料到杨凤从下水道逃走,智勇双全,真乃楚国之福。

“绑起来,交由我父亲发落。”萧亮傲然的一扬脖,心说一个杨凤也太弱了,等我去参加武举,会会真的高手。



第一百六十八章:萧月的心事

此次杨凤,左髭丈八,左校、郭大贤、于氐根数位黑山军将领被抓,又牵连了数十位大小军校官吏,通过核实罪名,足有上百人被萧彦定了斩首之罪,又有上千人被抄没家产,或贬为庶民,或贬为奴隶。

杨凤造反一案算是黑山军出山以来第一大案,所有人也知道萧彦下定决心整肃军纪,整治贪官污吏,军政两届风气为之一正。

虽有黑山军将士暗地里说萧彦不顾旧情,百姓却都是鼓舞称赞,欢喜不已。

萧彦一面筹备文武科考,一面筹备灭曹之战,曹操的实力已然大不如他,萧彦准备发数路兵马,等文武科考之后,即刻开战。

一切公务都在井然有序的执行着,文武科考的消息也传遍天下,举国哗然,这可是新政啊,不论贵贱皆可参考,这还是头一遭,很多外地学子都远赴冀州而来,还有参与武举的才俊。

冀州中山郡各大客栈已然人满为患,萧彦下令设立招待所,专门招待远道而来的文武科考生。

此时曹操,刘备孙权等闻听此事,都派遣细作扮做考生,前来中山郡为乱,要萧彦的科考办不成。

萧彦下令典韦为监视官,捉拿行为不轨的考生。

楚王府内,萧亮正在舞枪弄棒,楚王府的枪棒教头与萧亮过招,屡屡落败,萧亮以觉得索然无味。

“唉,高手寂寞。”萧亮背负双手,目光幽幽地说道“看来这世上,只有典叔和赵叔能与我相提并论了。”

伴读书童贾玑过来给萧亮斟茶倒水,又为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公子,俗话说高手在民间,现在城内来了不少的好手,公子何不前去城中寻寻。”

萧亮一怔,“是极~!”

随即苦着脸说道“等一会儿就有教书先生到府里来授课,我要是私自出去少不得挨先生的戒尺,这也罢了,要是娘亲知道,我可就惨了。”

贾玑说道“公子,你何不求楚王殿下一起出门,这样王妃就没办法怪你了。”

萧亮笑了,“你小子不亏是贾诩大人的儿子,脑子果然灵光。”

萧亮去找萧彦,萧彦正在卧室午憩,夫人张宁坐在一旁,用扇子轻轻煽动着,驱逐暑气,又赶走室内的蚊虫苍蝇。

“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啊?”萧彦睡不着,平时都是公孙婷在一旁伺候,今天张宁怎么如此殷勤。

张宁踌躇了一会儿,终是说道“夫君,你有没有考虑过月儿的婚事?”

萧月如今也是十三,虚岁十四,暗说也到了待嫁之龄,不过在萧彦看来,嫁人至少得过了十八岁吧,早婚伤身,就一直没想这事。

“喔,这个不急,在过几年吧。”

张宁也知道萧彦的心思,她说道“夫君,你若是不急,也可以先给月儿定下婚约啊。”

萧彦问道“夫人,你莫非发现了良婿?”

张宁摇摇头,“夫君,我想着这次文科大考,将月儿许配给文科状元,你看如何?”

萧彦道“若是文状元有了早有婚约或是有了子女又该如何。”

张宁道;“令其休妻不就好了,难道我家女儿还会与人做妾不成。”

“荒唐!”萧彦加重语气,“月儿的婚事岂能如此轻率,若是月儿不喜欢,反倒是我的罪过了。”

张宁哼了一身,似有不满,萧彦问道“宁儿,你究竟是何用意,大可直言。”

张宁道“夫君有所不知,宁儿近来和马均走的很近,马均不过是一军械部的匠人,操持贱业,其人家室贫寒,而且说话还口吃,如何能当我的女婿。”

萧彦惊讶不已,“月儿喜欢马均?”

自从曹操在官渡之战使用了霹雳车之后,萧彦大肆征召工匠入伍,马均也是那时进入萧彦眼中,马均可是一件瑰宝,其工匠造诣远超常人,在萧彦看来其价值不下于传国玉玺。

“月儿喜欢马均,那可是好事啊。”萧彦回答道,又不禁扼腕叹息,“是我之过也,应该在武科之外再设一工科,以激励如马均这样的良匠。”

“夫君,你竟然如此看中那马均?”张宁惊讶道。

“马均一人堪比十万雄师啊,就算是赵云,典韦等世之猛将,也无法与之相比。夫人呐,有如此良婿,你就偷着乐吧。”

张宁听萧彦如此重视马均,放心下来,“夫君,那你先休息,我走了。”

萧月闺房里,摆放这不少巴掌大的木器竹器,有小形的风车,竹马,竹青蛙,萧月旋转发条,竟能无风自动。萧彦若是瞧见,定会感叹真是鬼斧神工,奥秘无比。

这时萧月的正在玩着这些玩具,心中打定主意用了午饭之后再去军械部找那呆子,让他做个能飞的东西来,这回非得把他难住不可。

这时门口小丫头喊了一声,“小姐,夫人来了!”

萧月大吃一惊,忙把这些玩具塞进柜子里,拿出针线装作学习刺绣,却还是能听见疙瘩疙瘩玩具挑动的声音。

萧月害怕至极,待会儿母亲肯定会说自己玩物丧志,要把这些东西给拆了。

这时张宁推门而进,对萧月说道“我已经跟你父亲说了,这次科考之后,文科状元就是你钦点的夫婿。”

萧月脸色一变,大声道“我不依,我不要嫁什么文科状元,我要去跟父亲大人说,女儿还不想嫁人,父亲大人肯定不会强迫我的。”

张宁眉头一挑,得意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爹其他的事可以依你,这婚姻大事,岂能任你做主。”

萧月一听还是自信满满地说道“只要我苦苦哀求,父亲大人肯定会听我的,他最疼我了,娘亲,不信我们可以打赌。”

张宁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丫头是着了什么魔,我给你介绍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都不喜欢,非得跟一个话也说不清的匠人混在一起,月儿,那可是贱业啊,你跟着他是要受苦的。”

萧月脸上红彤彤地,“娘亲,你别胡说,我又没说非得嫁给马均哥哥。”

“随便你吧,老娘还懒得操心呢。”张宁被气得不轻,她还是觉得月儿喜欢马均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萧彦喜欢,那也就只好随女儿去了,到时候萧彦提拔马均为工部的官吏,也不算辱骂了女儿。

萧月讶然,没想到娘亲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心说肯定是父亲大人发下话来,萧月欣喜不已,饭也不吃了出门去找马均去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萧亮拜师黄忠

这时萧亮到了萧彦午憩的房外,萧亮小声问守在门口的胡车儿,“胡将军,父亲还要多久起来啊?”

胡车儿摇头道“今天主公给放了自己半天假,我也不知道他会午休到何时。”

“喔~”萧亮无可奈何,不敢逾越,和胡车儿一样站在门外候着。

萧亮想起自己六岁那年闯进父亲房内,然后纵身一跃直接踩在父亲肚皮上,父亲突然惊醒,然后捂着肚子呕吐不止,自己在一旁哈哈大笑,结果自己被震怒的父亲大人吊在房梁下半日,从那以后萧亮就再也不敢打扰父亲睡觉了,现在回想起被吊的滋味还是心有余悸。

可是明明之前萧月也这么做了,结果萧月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儿女,怎么差距那么大了。萧亮暗自感伤,在父亲眼中,女儿是宝,男儿是草啊。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萧彦醒来,有侍女为萧彦穿戴整齐,萧彦走到门外,发现亮儿靠着墙昏昏欲睡的模样。

“亮儿,你不读书,在这里做什么?”

萧亮猛然惊醒,对萧彦说道“父亲,我是来跟你请假的。”

“喔?为何要请假啊?”

萧亮道“父亲,你给我请的枪棒教头和拳脚师傅都不中用,我想参加武科,会会民间的高人。”

“不行~!”萧彦断然拒绝,“此次科考是给天下有识之士一次晋升为官的机会,你要是上场,那考官必定会心有顾忌,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到时候父亲设立的规矩那就荡然无存了。”

萧亮小嘴一撅,蛮不高兴,萧彦笑道“你不是想见识见识武林中人的厉害吗?走,也放你半日假,随我出府转转。”

萧亮这才高兴请来,拍手叫好,“父亲这回太通情达理了,孩儿都有些不习惯了。”

“嗯!”萧彦一瞪眼,萧亮老老实实地跟在萧彦背后不敢言语了。

萧彦和萧亮换上便装,胡车儿和几个近卫军装成家丁护院,其他人散于四周。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众多,不时看到成群结队来赶考的儒生和龙精虎猛的武科考生。

这时走来一对奇怪的父子,四十余岁的大汉扶着个二十来岁,身体虚浮的年轻公子。

那大汉看着萧彦,直接走了过来,“兄台,请问太医院何在?”

萧彦回道“阁下找太医院何事?若是为贵公子治病就不必前往了,太医院只钻研医道和为楚王府的人治病,寻常人士可去太医院下设的医馆。”

那壮年回道“兄台有所不知,我已经在医馆为我儿看过,大夫说我儿的病他治不了,只有神医张仲景或者华佗先生才能救治。”

华佗和张仲景是老友,袁术祸乱南阳之时,张仲景本要前往岭南避难,恰好得到华佗的书信,就来到冀州。张仲景的医术和华佗不分伯仲,不过张仲景主攻内科,而华佗在外科的医道修为又高于张仲景。

“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都在著书立说,欲要成为一代医学大家,恐怕不会分心为普通人士治病。”

那壮年神色黯然,这时萧彦又道“不过我与华佗和张仲景神医正好相似,倒可以代为引荐。”

壮年随即大喜,拱手说道“兄台愿为引荐,黄忠感激不尽。”

“无妨~!”萧彦淡淡一笑,随即猛然反应过来,惊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南阳郡人黄忠,兄台认识?”黄忠疑惑道。

“壮士之名如雷贯耳也!听闻荆州刘表麾下有一猛将黄忠,在长沙太守韩玄账下为中郎将,不知是足下否?”

胡车儿一听,把萧彦护在身后,左右近卫也手持兵器严阵以待。

黄忠有些惊讶,他先追随刘表之侄刘磐,后随韩玄,一直未建立大的功业,这人如何知道自己之名?

黄忠害怕伤到旁边的孩子黄叙,忙摇头道“非也,在下不过是山野猎户罢了,并非刘荆州账下的汉将黄忠。”

胡车儿道“如今各大诸侯广派细作来冀州寻隙滋事,管你是不是黄忠,先随我去衙门走一遭。”

胡车儿说着伸手扣住黄忠手腕,把住其脉门,黄忠知道胡车儿非平常护院,面前这人身份只怕也非比寻常,“兄台,你认错人了。”

胡车儿可不信,这时黄忠突然长身而起,一抖手瞬间挣脱胡车儿,如鹰爪般快捷凌厉的扣住了萧彦的喉咙。

胡车儿大惊失色,没想到此人的力气竟然还在自己之上。

锵锵锵!

一片拔刀之声,瞬息之间,装做百姓的上百名近卫军和影密卫将士将黄忠团团围住。

“你究竟是谁~!”黄忠手上微微加力,萧彦觉得自己脖子都快被扭断了,脸上却不见半分惊慌,黄忠见萧彦不答,只好微微松手说道“我并非有意相害,只要你放我离去,咱们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萧彦问道“你离开冀州,孩子的性命不管了?”

这时黄忠之子黄叙也被胡车儿擒下,数把长刀利刃搭在黄叙肩头。

“放开我父亲~!”萧亮猛地跃起,猛地一扑跳在黄忠背上,一口向他肩头咬了上去,只觉得黄忠肌肉如铁石般坚硬,反而咬的自己牙齿生疼。

黄忠伸手一抓,直接把萧亮提在手里,丢小鸡仔一样甩倒一边,萧亮砸翻了一个蔬菜摊子,又压扁了十几个鸡蛋。

萧亮被摔得七荤八素,看起来很是狼狈,心中却极为兴奋,双眼似乎要放出光来,“高手啊!”

萧彦呵呵笑道“亮儿,现在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萧亮有些不服的说道“父亲,我以后一定会打败黄忠。”

黄忠见萧彦性命危在旦夕之时还如此沉稳,有些讶异,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莫非一定要鱼死网破不成?”

“退下~!”萧彦冷喝一声,所有卫士全都散开,黄叙也被人放了,黄忠松开萧彦,看黄叙无事,对萧彦一抱拳说道“多有得罪,在下告辞。”

萧彦主动走过去细细看了看黄叙,见他形容憔悴,白发朱颜,乃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奇症,“看来令公子之疾非常人能解,华佗张仲景先生就爱钻研疑难杂症,我请他们试试,却也不敢保证能救贵公子性命。”

黄忠大喜过望,他夫人早逝,就留着一个独子,若能保孩儿性命他愿意短寿十年。

“多谢大人引荐,若能救我叙儿,黄忠给你磕头谢恩,就算不能救,黄忠也感谢兄台引荐之恩。”

萧彦道“不谈这些虚言,我儿酷爱习武,我为他寻觅良师,今日见黄兄武艺超群,不知可否收我儿为徒,传授武艺。”

“这~”黄忠犹豫起来,他自认为汉民,若非为儿子黄叙求医,绝不会踏上冀州之地。

“怎么,莫非黄兄认为我儿资质太差,不配当你的徒弟。”萧彦脸色冷了下来。

“不不不~!”黄忠忙说道“令爱骨骼精奇,乃是练武奇才,我是怕自己武艺低微误人子弟。”

萧彦笑了,“黄兄过谦了,要是你的武艺低微,这世上就无武艺高强之人了,那这是就这么定了,亮儿,还不过来拜师。”

萧亮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叫了声师傅。



第一百七十章:黄叙得救,萧彦落水

黄忠心说只是教人武艺又不是在黑山军中为官,也不算是助纣为虐,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萧彦随即带着黄忠黄叙前往太医院,为了方便上门治病,太医院和楚王府相邻。

萧彦对萧亮说道“回家为黄师傅安排好住所,叫娘亲准备好拜师宴。”

“喔。”萧亮应了一声跑回了家里,黄忠见萧亮跑进来楚王府大门,暗叫糟糕,那么多人守护周全的人,自己怎么就没想到此人就是楚王萧彦呢,又应下收楚王之子萧亮为徒,日后如何在荆州立足。

“汉升,你放心,虽不敢保证救贵公子性命,有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在,九成几率还是可以担保的。”

“那那就多谢了。”黄忠勉强一笑。

萧彦进入太医院,任院长之职的华佗迎了出来,微笑道“大王今日怎么有闲心,逛到太医院来了。”

萧彦回道“华院长,我今天带来一个身患奇症的病人,黄兄说这世上只有张仲景神医能治,不知张仲景可在?”

华佗听了很是不服,他和张仲景虽是老友,在医道之上却是谁也不服谁,“病人何在,先让我瞧瞧。”

黄忠忙把黄叙扶到华佗身边,华佗一看黄叙的病症,的确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萧彦笑道“此人之病积累日久,并非外伤,华院长还是请张仲景前来吧。”

华佗道“此人是先中外伤,被利刃伤及小腹,又未调理妥当,感染之后转为内疾,让我以针灸化脓,先解一时之急。”

华佗以金针刺穴,将浓水引出来,黄叙小腹中本来微微肿胀的肿块消失了,黄叙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黄忠扑通跪倒在地,对华佗磕头,“多谢神医救我儿性命。”

华佗忙扶起黄忠说道“贵公子之疾积蓄多年,恐怕一时之间难以痊愈,兄台不如暂时把贵公子寄托于太医院,由我慢慢医治。”

黄忠正求之不得,他翻出自己的钱袋,里面还有一点银裸子和铜钱,“神医,我身上只有这些诊金了,神医只管说个数字,我黄忠保证,还差多少一定会如数补上。”

华佗道“治疗贵公子之疾耗钱何止百万,你一时间根本凑不齐,罢了,我太医院一直由楚王府拨款,这笔诊费就算在楚王头上吧。”

萧彦道“要是救不活黄叙,我可要砸了你神医的招牌。”

华佗心中一凛,暗说治疗这黄叙,还是得把张仲景叫上才行,要是真砸了招牌就完了。

黄忠对萧彦感恩不已,却还是说道“楚王,你若能救活我儿,我自当竭心尽力传授贵公子武艺,只是让我领兵攻打荆州,却是不行。”

萧彦知道黄忠能答应传授亮儿武艺已实属不易,微微一笑“我黑山军良将何其多也,汉升不领军也无妨,好生教授我儿就是。”

“这个自然。”黄忠答应下来。

黄忠将黄叙留在太医院疗养,自随萧彦去了楚王府,甄姜听说萧彦替儿子认了一个师傅,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武术教头,也颇为隆重的置办了酒宴。还亲自给黄忠斟酒,黄忠有些受宠若惊,他一无名之人,没想到如此受楚王夫妻重视,相比在荆州可是有天壤之别。

萧彦又叫萧亮正式拜师,对黄忠行三跪九叩大礼。黄忠大为感慨,一来萧亮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二来堂堂楚王,几乎占据了大汉半壁江山的人物能如此敬重自己,怎能不深受感动。

“叮咚,姓名黄忠,武力99,统帅83,智力74,政治68,忠诚值50。”

萧彦眉头一挑,喜从心来,这黄忠总算是有心投效,正式拜师,也彻底断了黄忠回荆州的念想,只要黄叙病一好,黄忠岂能不感恩戴德,以死相报。

黄忠住进了王府,日日教授萧亮武艺,萧亮有名师悉心指导,进步很快。

几日后典韦从河内郡回中山,听闻主公给公子萧亮寻一名师,其勇武过人,典韦很是惊异,前去寻找比试,结果三百回合都不分胜负。

现在黄忠正当壮年,相比刘备攻荆州时,黄忠已年过半百气力渐衰,还能与关羽大战百合不分高下,此时黄忠的武艺正值颠覆,典韦岂能胜他。

不过典韦的武艺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黄忠想胜典韦也并非易事。

又过数日,华佗传讯过来,说黄叙病根以解,只需在家静养即可,黄忠大喜,前往太医院接回黄叙。

萧彦特意在楚王府近处给黄忠安排了一间宅院,又赠送金银仆人伺候黄忠父子起居,黄叙确实需要人照顾,黄忠只能一一收下,感恩于心。

每当王府里有美酒佳肴,萧彦也送往黄忠家,如此优待,连诸位将军都有些嫉妒了。

一日夜,萧彦办完公务,正思虑去谁房中安睡,走入后花园中,只见一婀娜多姿的身影坐在荷花池上的小桥上,静静地欣赏着荷池美景和圆月。

这时池塘里突然蹦出一只癞蛤蟆,跳到荷叶之上哇哇大叫,小乔一惊,竟失手跌落到池塘里去。

小乔害怕极了,她倒是不怕掉入河水之中,只是害怕青蛙蛤蟆之内的小动物。

小乔扑腾着水面,大叫救命,萧彦一急,忙跑过去说道“小乔莫怕,我来救你!”

萧彦纵身入水,突然惊觉不论是今生前世自己都不会游水。

萧彦极力挣扎,惊恐不已,转瞬间连灌了好几口水。小乔很是诧异,说道“站稳就行了,这水不深,淹不着你。”

萧彦慌忙抓住了桥下的柱子,才把身子立稳,发现河水只是刚没过肩头。

“瞧你,堂堂楚王,连水都不会游,弄得这么狼狈。”小乔抿嘴打趣道。

萧彦老脸一红,“你还不是,被一只小蛤蟆吓得翻进水池里,还有脸说我。”

萧彦和小乔两两相望,见各自的倒霉样子,忽然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小乔低声道“你自己不会游水,还跳到水池来做什么,好在水不深,我可没有力气救你。”

萧彦道“你没事就好了,我命大死不了。”

小乔脸色微红,游到岸边,又把萧彦拉上了岸,“去我哪里洗洗吧,别着凉了。”

萧彦道“不用,天气这般热,就当是洗个凉水澡。”

“傻瓜~”小乔啐了一声,“你当真不去?我看你身上都是泥土污垢,要是不洗净容易染病,我房里备足了热水,你最好还是洗洗吧。”

萧彦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小乔的心思,心说小乔引我进她的房间,看来是要以身相许了,“我要你帮我洗。”

“才说两句好话你就没个正行,不想去就算了,找你其他夫人去吧。”小乔说着转身就走。

萧彦舔着脸追上去,嘿嘿笑道“小乔,不如我帮你洗,你帮我洗,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如何?”

“哎呀~!”萧彦大叫了一声,原来是小乔突然狠狠地在自己腰上拧了一下,随即跑着走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萧彦戏小乔

小乔跑回自己的房里,伺候小乔的丫鬟兰儿见小乔浑身都湿透了,好奇的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乔道“一时失足掉进水池里了,没事。”

兰儿见小乔脸上红扑扑地,伸手一摸直发烫,“不好,小姐,你这是着凉了,我马上去请大夫过来。”

小乔被萧彦两句话挑逗的面红耳赤,她羞羞答答的说道“别,我洗个澡就好了,热水准备好了没有?”

兰儿说道“已经准备好了,热水都倒进浴桶里,我再为小姐添点冷水就可以洗了。”

“小乔~”门外传来萧彦的呼声,兰儿脸色一喜,“小姐,大王来了,太好了。”

对兰儿来说,小乔要是得到大王的宠爱,身为小乔贴身侍女的她地位也会暴增的。

“别开门~”小乔的话还没出口兰儿已经把门打开了。

“大王~!”

兰儿做了个万福,见萧彦身上也是湿哒哒地,好奇的问,“大王,你也掉进池塘里了吗?”

萧彦道“兰儿,这事你要替我保密,切记不可外传。”

兰儿吃吃一笑,觉得大王挺可爱的。突然想起大王和小乔小姐都掉进池塘里,难道大王要强行和小乔小姐亲热,小乔小姐又不允,所以才会跳进河里逃跑。不行,一定得帮助大王和小乔小姐在一起。

兰儿下了决心,说道“大王,您快进屋洗洗,别着凉了,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兰儿走出房间,却偷偷把门锁上,心说看小乔小姐这回往哪里逃。

萧彦和小乔面面相窥,到底是小乔脸薄,她说道“那你先洗吧,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萧彦伸手去解衣服,不得不说这汉代的衣服穿起来麻烦,脱起来更麻烦,平时都有几个人服侍萧彦穿衣,陡然自己来脱,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乔看萧彦笨手笨脚地样子,一拍额头,“罢罢罢,真是蠢材,我来帮你吧。”

小乔过来给萧彦宽衣解带,此时小乔因为衣服浸湿了水,素白色的长袍清晰地显示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和雪玉般的肌肤。

萧彦浴火高涨,忍不住说道“我手笨?信不信我一眨眼的功夫就能脱了你的衣服。”

小乔吓得撤了手,忙退了五六步,萧彦哈哈一笑,此时他的外袍已经解开了,萧彦自己脱了内裳,跳入屏风背后的浴盆里。

“喔~”萧彦舒服的呻吟一声,实际上被热水烫的快哭了。

这时窗外冷风吹来,冷飕飕地,小乔忍不住抱住双臂,心中恨得牙龈痒痒,可恨的萧彦,占了自己的浴盆和热水,小兰这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

萧彦见小乔没过来,受不了了急忙从浴盆里出来,身体都被烫红了。

“你这么快就洗好了?”小乔问道。

“是啊。”萧彦拿一条浴巾擦了擦身子,直接钻到了小乔的床上,小乔见萧彦这模样八成是想赖在自己房里不走了。

小乔有些坐立不安了,这时萧彦道“你去洗洗吧,等兰儿拿衣服过来,我就回甄夫人哪里去。”

小乔听萧彦这么说心中又不开心起来,恶狠狠的想,可恶的男人,三妻四妾娶那么多夫人,早晚把他阉了不可,看他还怎么使坏。

小乔想着心中越发高兴,眉毛弯弯嘴角翘起,自鸣得意。

萧彦只觉胯下凉嗖嗖的,有些奇怪这被子里怎么还有凉风。

小乔翻进浴盆了,结果刚进去就惊叫一声,急忙跳出来。

“好烫好烫,喂,萧彦,你是不是故意害我!”小乔气得不行,恶狠狠的去找萧彦算账。

萧彦眼睛都直了,因为现在小乔身上可什么都没穿。

“啊~!”小乔又惊叫一声,抓起被子挡在自己身上。

“出去出去~!”小乔激动不已,伸腿连续踢在萧彦的身上,要把他踢下床。

“别动别动,我走还不行吗?”

“哎呀~!”萧彦突然捂着小兄弟惊叫一声,表情十分痛苦。

“不会真的踢坏了吧。”小乔又惊又怕,忍不住问道“萧彦,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太医过来啊?”

萧彦很生气的转过头去,并不搭理小乔。

小乔有些忏愧的说道“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踢你那的,你别生气了。”

过了半响小乔见萧彦还没有回应,忍不住说道“要不我给你看看,真的出了事,我姐姐岂不是要守寡了。”

萧彦并没有小乔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是想赖在房里不走而已。

这时小乔突然把床单一掀,瞪大眼睛露出一脸的嫌弃的表情,“好丑啊~”

萧彦忍不住拉过被子盖上,小乔嘻嘻一笑说道“看上去也没什么事嘛。”

萧彦比划一下说道“怎么没事,刚才有这么长,结果你一踢,现在只有这么点了,还说没事。”

“啊!”小乔懵懂无知,忙问道“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小那么多,你是不是骗我?”

萧彦道“就是因为你踢得太重,我的宝贝焉了,不信你摸一摸看它会不会变大。”

“还会变大?”小乔很是吃惊,也没人教过她这种事情。

小乔把手伸进被子里寻摸着,果然那个软趴趴地丑东西一下子就变得又硬又大。

“居然变的这么大了!”小乔长大了嘴,很是惊讶。

萧彦舒服的都呻吟出来,小乔还以为萧彦是痛的,心里有些急了,“这可这么办呐,要怎么治才会好。”

萧彦本想推倒小乔,这时心中却起了恶趣味,“小乔,你知道小猫小狗受伤了都是怎么疗伤的吗?”

小乔想了想说道“好像会舔舐伤口吧,怎么了?”

萧彦道“其实人和小猫小狗也差不多,口水可以疗伤,只是那个地方我舔不到,所以只有靠你了。”

小乔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通红起来,“你要我添那个丑东西,我才不呢,你欺负我。”

“是你踢伤我的,难道不该为我疗伤吗?”

“可人家是女孩子,而且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找男人给你舔伤口吧。”

萧彦听了一头冷汗,无奈说道“那你叫大乔过来,你是她妹妹,你踢伤了我,当姐姐的要负责任。”

“这样不好吧。”小乔觉得很是为难,自己怎么好意思跟姐姐开口,想了想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不过你不准告诉别人。”

萧彦乐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别人说的。”

小乔把头钻进被子里,忽然说道“这丑东西又变小了,看来还真的坏了。”

“可不是~”萧彦可怜兮兮的说道。

随即,一股飘然欲仙的感觉传遍全身,感觉登上了仙境一样。



第一百七十二章:会飞的神器

过了良久,小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感觉嘴里多了一些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好恶心啊。”小乔爬到床边呸呸呸几声,擦掉身上的白色秽物。

“萧彦,你是不是小便了!”小乔冷着脸看着萧彦,眼光中带着杀气。

萧彦忙道“是浓水,你没听说过受伤了要把浓水都挤出来吗,小便和浓水完全不一样吧。”

“喔,那样轻轻一脚就有浓水了,你以为我傻呀?”

“冤枉,我哪里会骗你,不信你问问你姐姐。”

小乔哪里好意思问,催促道“你快走吧,我不是为你治疗过了吗?”

萧彦不做声了,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

“真无赖呀你。”小乔气得哼哼一声,睡到了床的另一边。

萧彦迷迷糊糊地真的快睡着了,突然感觉下身一紧,又听见小乔疑惑的声音,“咦,又变小了,难道刚才没治好。”

萧彦打个哈欠,“算了吧,明天再治,我已经有些累了。”

小乔正色道“那怎么行,我小时候有次染了伤寒没有及时告诉父亲母亲,结果越拖越严重,险些病死呢。”

“真是个好姑娘啊。”萧彦感叹道“那你就握着吧,这样也会好的快些。”

“喔。”

第二天一早,门外有内侍官公孙婷提醒,“大王,该上朝了。”

小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握着的那丑东西硬邦邦地,比昨天晚上还大,喜道“萧彦,你好了。”

“喔,好了吗?小乔,这多亏你啊。”

小乔突然发现萧彦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似乎要喷出火来,此时天色大亮,小乔胸前的春光尽在萧彦眼帘之中。

小乔吓得双手抱胸,“你还不走,小心耽误了朝廷大事。”

萧彦伸头在小乔脸上亲了一口,“我今晚再来找你,先走了。”

这时兰儿进来,萧彦浑身,下身还挺着个丑东西。

“兰儿,快帮帮我。”萧彦抓住兰儿的手放上来,兰儿羞的不行,她虽然还未出阁,不过进楚王府之前,娘亲已经跟她说过闺房的一些事情。

过了半响,萧彦发泄出来之后总算是平息了下来,小兰再服侍萧彦穿戴好黑色麒麟袍。

萧彦勾着小兰的小巴笑道“好丫头,下次再来吃了你。”

小兰羞的不行,低声道“多谢大王。”

萧彦走出房外,公孙婷抿嘴轻笑,“大王,得偿所愿了吧。”

“差一点,快走吧,百官们已经在等了。”

萧彦走向府外,楚王府并不是萧彦正式办公的地方,中山郡府改成了小朝廷,六部官员都在这里办公,萧彦也和百官一样到此处早朝,就像上班一样,上午听候文武奏报,下午审理奏折,萧彦差不多九点上工,经常忙到晚上九点才回家,有时候倦了也会把奏折带去楚王府审理。

“大王,大事不好,曹操派长子曹昂领兵三万攻打长社,张辽将军告急。司隶的史涣韩浩,徐州的牵招田豫,都大造声势,有反攻之像。”

一上朝,兵部尚书贾诩先报告了紧急军情。

“令臧霸将军接管河内郡防务,策应张辽,胡轸将军领兵一万去长社县增援。”

“诺!”

礼部尚书蔡邕说道“大王,礼部主持的科考题目已经改出来了,请您查阅。”

随即有女官接过蔡邕写的题目,经过蔡邕的具体力争,也添加了一些四书五经的内容,经过萧彦删删减减,所占份额不多。

萧彦阅览一番,点头说,“礼部主持的大考就用此题吧,至于殿试考题我会自己斟酌。”

“诺!”蔡邕一喜,自己一番苦心倒是没白费。

吏部尚书田丰拿出了一份辞呈,“主公,吏部主管天下官吏,而我朝贪官众多,我身为吏部尚书,应引咎辞职。”

萧彦素知田丰为人刚正不阿,从不收受贿赂,若非任田丰为吏部尚书,黑山军贪官污吏会更多。

“田大人不必多言,我所立乃是新朝,你任职吏部尚书还不久,不能怪你。”

户部尚书沮授道“主公,我军几次开战,所耗巨大,如今鲁肃承诺的赔偿款项还未送达,似乎有赖账之嫌疑。”

萧彦道“派户部官员前往江东,强索赔款,以一月为限,再敢推脱,发十万大军讨之,拒不姑息。”

“诺!”

工部尚书程奂说道“主公,军械部高级工匠马均发明一种会飞的器物,并且准备在今天试飞,请主公抽空前往观阅。”

“会飞的器物?”萧彦来了兴趣,点头道“嗯,我会尽快抽时间过去看看。”

刑部尚书管宁说道“主公,杨凤叛乱,似乎有意勾连萧安,不知可要重新定罪,加重责罚。”

管宁此言,是想杀萧安以除后患,萧彦摇摇头道“杨凤虽然和监狱主管勾结,可据其招供,萧安没有从贼之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用加责。”

中书省宰相崔烈,尚书省首辅甄逸,门下省由公孙婷暂时代管,负责自己外出,车架依仗的安排,为侍从机构,权利并不大,又召集一些女官入门下省,万恶的太监制萧彦严格禁止。

崔烈,甄逸,公孙婷也随即报告了一些工务上的琐事,萧彦解决完毕随即宣布退朝,百官退去,公孙婷随即命人送来一堆奏章,又亲自磨墨供萧彦使用。

萧彦想到马均发明的能飞之物,有些心不在焉,公孙婷看出了萧彦的心思,说道“大王,今日的公文较往常相比要少一些,如果你用心批阅,可以在天黑之前完成的。”

萧彦振作精神,不做半刻休息,悉心批阅。

公孙婷随即悄悄退出公务大殿,对一女官说道“前去军械部传令,今天试飞大王也会过来参阅,叫他们务必等候。”

“诺!”女官应声而去。

公孙婷随即又吩咐厨房,让他们做一些早点过来,大王怕众臣久等,急急赶来都还没用早饭,定然是饿了。

随即又拿了一摞新的奏折,按照事情类型,呈上来的时间,事物大小足一分类。虽然大王没有拖延症,把今天的工作留到明天,公孙婷还是会尽力安排的井井有条,让大王可以更快的完成工作。

萧彦也是看中公孙婷的这份细心尽责,又无野心,才安排她做内务总管。

此时,军械部内,马均做出不少精巧的器物讨萧月的欢心,谁知萧月提出要做一个会飞的器物,这也让马均伤透了脑筋。

不过马均终究是天才,他造出了简易版的三角形滑翔翼,他已经用缩小版的实验过几次,实人测验还是头一次。

马均决定从一座高山上跃下,亲自试用滑翔翼的功效。萧月得知后脸都吓白了,她急忙去找马均,“马均哥哥,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马均兴致勃勃,能在天空翱翔是他的志愿,他也相信自己做的滑翔翼不会让自己失望。

“公主,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萧月道“马均哥哥,我相信你可以做出能飞的器物,可你也不必亲自测试啊,可以在军中寻一勇士,让他来做试验。”

马均摇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滑翔翼的性能和操作方法,别人用危险更大,而且一旦出现意外,我岂不是成罪人了。”

这时工部尚书程奂也到了,他知道马均有大才,深受萧彦的信任,说道“马均先生,你乃不世之材,若是出现意外岂不是可惜。你发明这滑翔翼,就是为了让我军将士可以日行千里,甚至可以从高山上直入敌军城池之中,我军将士早晚会用得上的,还是让我挑选军中将士测试吧。”

马均讪讪一笑,他自己倒没有想的这么长远,一来萧月要求,二来也是圆自己一个心愿。

“尚书大人不用劝了,这首飞只能是我,大人不防去我指定的降落之地等待,十里之遥,我片刻即至。”

这时旁下众人都觉得马均疯了,人跟鸟儿一样飞起来,这怎么可能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墨家传人

马均正要试飞,这时有内侍女官过来传令,“马均,楚王殿下说他也会来看飞天壮举,你稍待片刻,等楚王殿下处理完公文,来到此地,你再开始试飞。”

马均岂敢有违楚王之令,答应下来。

萧月眼睛一转,心说要是父亲大人下令不准马均哥哥试飞,他想不同意都不行。

马均看出来萧月想法,弗然道“公主,就算此次楚王殿下不准我试飞,我也会找机会独自一人试飞的,多说无益。”

萧月嘟起嘴,有些不高兴,觉得马均太固执了。

从晨时等到午时,又从午时等到申时,都四五点钟了,楚王还没有消息传来。

马均皱起眉头,再等下去天色没有这么明朗,不利于试飞啊。

萧月见马均面色愁然,问道“马均哥哥,你怎么了?”

马均解释道“时辰不早了,等天色阴沉下来,试飞的危险性会增加很多。”

萧月大吃一惊,心里急的不行,“那可怎么办,我马上去把父亲大人拽过来,可恶的父亲,忙到现在还不过来,还让我等了这许久。”

马均忙阻止萧月,“楚王操劳国事,能答应前来一观已经不容易了,还是再等等别惊扰了楚王殿下。”

萧月还有些愤愤不平,心说要是马均哥哥遇到危险一定要找父亲大人算账,打不过父亲大人也要狠狠咬他一口。

忽然转念一想,要是父亲大人不来了,等到天黑以后马均哥哥也不用试飞了吧,至少能先躲过一劫,萧月想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数十匹大宛良驹沿着山道上山,为首的正是萧彦。

“参加楚王殿下!”山上的大小文武官吏俯身下拜。

“平身吧。”

“父亲大人。”萧月做了个万福。

“月儿也在啊。”萧彦翻身下马,笑道“月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先生说了没有?”

萧月吐了吐舌头,拉着萧彦的衣袖撒娇,“父亲大人可要给月儿做主,我说要出来看马均哥哥试飞滑翔伞,可先生他说我喜欢奇淫技巧,要用戒尺打我手心,我跟先生吵了一架跑出来的。先生肯定会告诉母亲,父亲一定要救我。”

萧月说着又有些不服,“连父亲都这么重视马均哥哥,为什么那些老先生总爱说什么奇淫技巧,我觉得马均哥哥比那些先生厉害多了。”

萧彦道“马均是个奇才,哪里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月儿放心,这事我给你做主了。”

“谢谢爹爹。”萧月开心的不行,凑到萧彦脸颊上亲了一口。

“月儿大了,以后记得只能亲自己的夫君,可别再亲为父了。”萧彦揉了揉萧月的头,脸上满是慈爱。

“我不要嫁人,就喜欢父亲大人。”萧月嘻嘻笑道。

萧彦调侃道“喔,原来月儿还不想嫁人,马均乃是世所罕见的奇才,我本想召他为婿,月儿不愿意,那我只好另为月儿寻一门亲事了。”

萧月又羞又急,抓着萧彦的衣袖扯来扯去,“父亲大人,我再说我不理你了。”

“哈哈,好了好了父亲不说了。”

萧彦走到马均身边,端详了他发明的滑翔翼,有些惊讶,这马均还真是个人才,发明出来的滑翔翼还有模有样。萧彦抚摸着上面承受风力的帆布问道“这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马均回道“这是用多种布料和兽皮合成的绸布,十分坚固耐用,能承受的风力也很强,足以托起一个成年人。”

“支架和鞍具呢,会不会中途散架?”

马均道“伞体、伞绳、操纵带和鞍具用的也是橡木,松木,轻木这些坚固又富有弹性的木料,经过数十道工序打磨,足以承受千斤巨力,衔接也十分严密,不会有散架的危险。”

“你有几层把握试飞成功?”

马均想了想说道“只要没有突发意外,我有八层把握。”

“那就试飞看看吧,成功了,我封你为华夏第一神匠。”

马均闻之却摇起头来,“我跟祖先比起来,还差的多了,这第一神匠之名愧不敢当。”

萧彦好奇起来,他还不知道马均的身世,马均洒然一笑,“楚王殿下,若是我成功了,就向你尽数坦白,现在先让我试飞吧。”

“马均哥哥。”萧月喊了一声,眼神中满是不舍。

马均咧嘴一笑,“公主,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成功的,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萧彦眉头凝了起来,都说马均平时说话结结巴巴,勾搭其自己闺女来还挺能说会道的嘛。

马均抬起滑翔翼做好助跑的准备,萧月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真的能试飞成功吗?

旁边的大小官吏轻声议论,认为马均肯定会摔下悬崖而死,可惜了一个天才匠人要就此殒命。

马均对旁边的议论声闻所未闻,深吸一口气开始助跑,猛地纵身一跃。马均身体急速下沉,眨眼睛就不见踪影,众人云集于悬崖边上,只见马均下坠十余丈之后,随即被风力托起,黑色的三角帆布向一只雄鹰展开双翼,在空中翱翔。

“天呐,真的飞起来啦。”惊叹声不绝于耳,又有人拍马屁道“马均没有坠落悬崖,多亏楚王殿下庇佑啊。”

“没错,若非有天子之气庇佑马均,他岂能和鸟儿一样飞在空中。”

萧月哼道“阿谀奉承,刚才是谁说马均哥哥必死无疑来着。”

这下没有人敢说话了,萧彦道“现在才刚刚试飞,凶险未定,等马均平安着陆在说吧。”

马均在一座座险峰上掠过,距离越来越远,从山上望过去只剩下一个黑点。

“走,去着陆点!”

萧彦高呼一声,翻身上马,萧月急道“父亲,我也要去。”

萧彦伸手把萧月拉到马上,沿山道下山,急速奔行了大半个时辰,只见马均圈定的降落之地上围了一大帮人。

萧月心中一凉,还以为马均以遭不幸,泪珠滚滚滴落。

萧彦也有些急了,大喝一声,“都给我闪开!”

众人见楚王驾到纷纷退避,人群之中只见马均好端端地坐在地上,脚踝处有扭伤,已经经过医者的包扎了。

马均挣扎着站起来,“不必多礼。”萧彦忙道“君今日此举可真叫寡人大开眼界了。”

马均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他刚刚已经被身旁诸多同僚夸赞过了。

“马均哥哥~!”萧月跳下马来,直接扑到马均怀里,激动地不得了,“马均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这个世界上果然没有你办不到的事,不过我也想和你一样在天空飞。”

马均面露苦笑,他怎么也不敢带萧月做这么危险的事啊,就是他自己试飞也是险象丛生,一点点的意外就可能丢掉性命,只崴伤了脚已经是他运气好了,可不敢保证下次还能成功。

“马均哥哥,你不能带我在天上飞有什么意思,我不管,这次不算,你一定要想到办法带我一起在天上飞。”

“是,公主。”马均应声道“公主,你还是先放开我吧,不然别说带你一起上天,楚王殿下待会儿就会要了在下的性命。”

萧月回到一看,只见父亲大人面色冷峻,目光更是不善,萧月吐了吐舌头,“那就说定了。”

“公主放心,我一定会想出更加安全的飞行方法。”

萧彦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萧月闪到一边去,萧彦问道“马均,你说自己不配做华夏神匠,难道你的祖先是个很出色的匠人?”

马均道“大王,你知道诸子百家中的墨家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孙权的小心思

萧彦想了想说道“汉武帝时期,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在此之前,墨家也是一学术大派,宣扬兼爱,非攻,节用,明鬼,天志为主要学说。墨家创始人墨翟精通机关术,和公输家族的鲁班齐名。”

马均点头道“主公,我家代代相传,都算是墨家传人,如今墨家学说已经基本失传,机关术却一直保留下来。”

“喔。”萧彦猛醒,难怪马均的机关造诣那么强,萧彦问道“马均,你知道墨家或者公输家族的其他传人吗?”

马均说道“发明霹雳车的刘晔亦是墨家机关术的继承人之一,而诸葛亮是公输家族的传人,他能发明诸葛连弩,已然尽得公输家族霸道机关术的真传了。”

萧彦心中一惊,暗说诸葛亮精通儒家经典,在兵家,法家上的造诣也很高,又得到南华老道传授道家法术,甚至连公输家族都与其有关,这小子的运气真是逆天。

萧彦又想回想起来,诸葛亮发明的东西还真是不少,除了诸葛连弩之外,还有搭桥枪,孔明灯,木牛牛马,火兽,连馒头都是他发明的,这小子发明创造的本事真不是盖的。

萧彦哈哈一笑,“我有马均,何惧他诸葛孔明和刘晔,马均,我现在任命你为黑山军第一匠作大帅,享受正三品官衔待遇,总领新军械开发研究之事。”

马均一愣,没想到自己一个匠人居然一下子成了正三品的大员。

“傻子,还不谢恩。”萧月急道。

“喔,微臣谢主隆恩。”

“马均啊,你以后要多多督导工匠们研究新型的农具,出行工具,和各种能帮助百姓生活的好东西出来,我设立悬赏,谁能发明出有利于民的新生器物,皆有厚赏,并且有入工部为官的机会。”

马均大喜,跪倒在地,“楚王殿下,我代天下的匠人兄弟谢谢楚王。”

“嗯,你这次发明滑翔翼又不惜以身犯险,我在加赏你一座宅院,外加黄金百两,和仆役丫鬟各两名,负责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马均虽然是高级匠人,不过中山郡的房价很贵,而且马均薪资基本都寄给了乡下的母亲,他现在还住在军械部分派的员工宿舍里。

“多谢大王。”马均这下真的高兴了,他这下可以把乡下的老母接来尽孝,没有后顾之忧,能一心的钻研机关之道。

萧彦随即批量生产滑翔翼,在军中征集勇士组建一支飞翼部队,或许在战场上可收到奇效。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了,萧彦带着萧月回楚王府,到了张宁的房里,张宁见萧彦深夜过来,很是高兴,对萧月逃课的事也不追究了,让她早点回房安歇,自己侍奉萧彦。

萧彦本想去小乔哪里,见张宁这么热情也不好意思走了,直接上前推倒了她,纵享床笫之欢。

小乔独守空房,她怕萧彦突然上门还把房门从内锁上,可是等到半夜萧彦还是没来。

小乔又下床把锁打开,红着脸钻回床上,迷迷糊糊地等到清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小乔羞怒不已,心想萧彦休想再让自己帮他吸浓,可恶的家伙,下次再想使坏,非得狠狠咬上一口不可。小乔把头一蒙,沉沉睡了过去。

此时,楚国户部使臣到了江东,催促孙权交战争赔款。

孙权向楚国使臣大吐苦水,说江东内乱,耗资甚大,能不能再拖延些时日,使臣给了最后期限,说一月之内自己不能拿赔款返回楚国,那合约之事就此作罢,黑山军将会派兵来讨。

孙权急的不行,他一来是真的想赖账,二来江东内乱耗资巨大,与黑山军一战又损失了十几万兵马,军属家人需要抚恤,所积累钱粮也确实不多了。

孙权想了一个主意,心说小乔很喜欢周瑜,而在楚国又颇受楚王宠爱,如果周瑜能去信求小乔在楚王面前美言几句,推迟还款日期那再好不过了。

孙权叫周瑜给小乔写信,周瑜直接拒绝了,他本来就不同意向萧彦投降,宁愿拼到最后一兵一卒。

孙权有些恼火,却不敢斥责周瑜,现在他的威望还没有建立起来,惹不起这军方大佬,只好叫人模仿周瑜的笔记,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楚王府,又强令乔公也写书信一封发给大乔,让姐妹俩都给萧彦吹耳旁风。

没几日,小乔的丫鬟兰儿拿着一封信过来,说江东来的信,署名是周瑜。

小乔微喜,还以为周瑜回心转意了,这五六日,萧彦都没来找她,小乔有些幽怨,不禁回想起周瑜的好了。

萧彦妃子众多,每天在一个妃子房里,也要半个月才轮到小乔,这让小乔的爱情观有些受不了,她更想自己的夫君只爱自己一个。

小乔拆开信件,周瑜在信中所言十分动情,先表达了自己的悔恨之意,说小乔失踪后每日不在想她,后来要派赎金来救,可兄长孙策执意开战他也没有办法,最后还被孙策强制留在后方看家,想到小乔落入魔爪,每天悲愤欲死。

之后孙策战死,江东又发生内乱,周瑜不得不表明立场,发来了休书,然后领兵远赴交州平乱。

小乔豆大的泪珠滚滚滴落,伤感不已,心说要是嫁给了周郎,早已成了神仙眷属,何至于在此日日孤寂,独守空闺,无一个可谈心之人。

周瑜随即又委婉的表明,江东大乱,萧彦威逼江东交付战争赔款,希望小乔能从中说合,让萧彦能够宽限些许时日。

小乔的心思已然扑在周瑜身上,心说萧彦真是欺人太甚,他已经杀死了孙策,又害死了那么多的江东子弟兵,还不罢休。居然索要如此多的钱粮,这可都是江东百姓的民脂民膏,交来不知多少江东百姓要忍受贫穷饥渴,甚至卖儿卖女,萧彦真是太可恶了。

这时大乔来找小乔,她也接到了父亲乔公写的信,不过她不是来劝小乔帮她一起劝萧彦,而是要小乔千万别提起这事,当逢乱世,她们女儿家生存下来已是不易,岂能参与如此重大的国事。

小乔看到大乔更是欢喜,跟大乔说道“姐姐,你来的正好,萧彦太可恶了,我们一起去找他。”

大乔见小乔手上有信,拿过来看了,大乔柳眉微皱,把父亲的信递给小乔,说道“父亲也写信过来,提到了江东战败赔款的事。”

小乔说道“既然父亲也希望我们劝说萧彦,那我们还等什么。”

大乔道“这时一封藏头信,你把第一列的话念一遍就懂了。”

小乔横看第一列的四个字,赫然是,‘谨言慎行’四个字,大乔道“父亲明着希望我们能劝萧彦,其实是在乎我们的安危,而周瑜写文来劝,我看他是别有居心。”

小乔不满起来,“不许你说周郎的坏话。”

大乔吃了一惊,“小乔,你不会还对周瑜抱有幻想吧,楚王殿下不是已经在你房中留宿过了吗?”

小乔想起那夜,自己一直抓着萧彦那丑东西,脸色红扑扑地,“我那晚只是在为萧彦治伤,没有做其他的事。”

大乔疑惑道“你还会治伤,我可不记得你学过医术啊。”

小乔有些害羞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医术,就是我踢了萧彦一脚,然后帮他把浓水吸出来而已。”

“踢一脚就有浓水,就算是受了刀伤,也应该要过两三日才有吧,小乔,你在说谎。”

“是真的。”小乔有些急了,把那晚的事都说了出来,大乔扶额,小乔居然会以为那丑东西变小是被她踢的,还又吸又抓,楚王把小乔骗的还真惨。

大乔正式的告诉小乔,那不是她的原因,男人看到喜欢的女人那丑东西就会变大,然后在小乔下身摸了一把,说然后会插入女人体内,进行阴阳交合。

小乔一听羞怒不已,“好啊,原来萧彦是在戏耍我,看我不咬死他!”

小乔气势汹汹地去找萧彦,大乔拦都拦不住。



第一百七十五章:小乔挨打受罚

小乔直接推开了萧彦的寝宫大门,这里是萧彦和楚王妃甄姜的居所。

甄姜正在计算着楚王府所有的支出费用,这时小乔闯进来。

“小乔妹妹来了,真是稀客。”甄姜放下工作,正要招呼小乔坐下,小乔怒气冲冲地说道“萧彦呢,把他叫出来,我有事要找他算账!”

甄姜脸上的笑容冷淡下来,小乔有些太没规矩了,这时大乔也跑了来,对甄姜施了一礼,说道“王妃,我妹妹一时犯糊涂,您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我就是要找萧彦,质问他为什么骗我做那种事!”小乔执意道“甄夫人,你马上叫人去找萧彦回来,就是小乔找他。”

甄姜问道“不知夫君骗了小乔姑娘何事?竟然如此大动肝火。”

小乔脸一红,那事哪里说得出口。

甄姜见小乔哑口无言,又道“楚王正在朝廷办差,若是寻常小事就不用打扰他了,小乔妹妹先回去吧,等夫君回府,我会跟他说的。”

小乔道“谁说只是私事了,我还有公事找他。”

“喔,小乔妹妹深居府内,不知还有何公事,莫非是怪我招待不周?”

小乔道“是有关江东赔款的事宜,我要让萧彦别要江东赔款,江东已经战败了,还牺牲了孙策大将军,再要赔款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你找楚王是为了说这件事!”甄姜的话中已然带着冷意,语气也沉重了不少。

“是啊,萧彦已经深深伤害了江东,不能一错再错了。”小乔还振振有词的说道。

“岂有此理!”甄姜少有的发起大怒来,“国家大事,岂由你在楚王殿下面前进谗,此言与敌国细作无异。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岂容你胡作非为。”

小乔被甄姜愤怒的表情吓着了,定了定神针锋相对道“你想怎么样,我可不怕你。”

“我身为楚王妃,就要管你这种在内宅中造谣生事的人,来人呐,准备家法。”

有女官进屋,直接扣住了小乔,“念你是初犯,这次从轻发落,再敢有下次,定然重责不饶。”甄姜下令道“打藤条十鞭,关黑屋三日。”

“诺!”

有执行宫规的女官扒了小乔的裤子,藤条直接抽在小乔的屁股上,抽出一道道猩红的印子。

小乔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大乔跪在地上求道“楚王妃,小乔体弱,让我来待她受罚吧。”

小乔愤愤不平地说道“姐姐别求她,不就是十鞭子吗,小乔受得住。”

“还敢犟嘴,加打十鞭!”

小乔心里后悔极了,好好地多什么嘴,臀瓣被抽打地剧痛无比,好像火烧一样。二十鞭打完之后,小乔已经感觉下半身完全动不了了。

“关入小黑屋内,让她好好反省。”

小乔被女官抬到地下石牢,此地阴森又昏暗无比,关上石门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小乔害怕极了,大叫道“姐姐救我,我不想留在这里!”

大乔被挡在地下石牢之外,她回道“妹妹别害怕,姐姐就在石牢上面呢,你坚持一下,等大王回府我就去求大王放了你。”

萧彦处理完公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萧彦坐上马车回府,结果因为太过疲倦,在马车里就睡着了。

公孙婷一看,让一个健硕的女官小心地背着萧彦进入王府,不可惊醒了大王。

萧彦被送回王宫正殿里,甄姜亲自为萧彦解开了衣袍,用毛巾细细擦拭了他的身体,然后靠在萧彦怀里合上了眼。

公孙婷见楚王和楚王妃都休息了,也准备回房安歇,这时大乔迎面走来,急匆匆地说道“我要见大王。”

公孙婷拦住大乔,“大王和楚王妃都已经睡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大乔心急如焚,“我是有急事,请姐姐务必前去通报,大乔感激不尽。”

公孙婷道“大王操劳了一天的国事,直接在马车上就睡着了,你有什么急事非要在这时打扰他?”

大乔解释,“是我妹妹小乔,她一时气愤触怒了楚王妃,被罚关进了石牢里,我妹妹从小就怕黑,她肯定受不了的,请姐姐务必通传,让我可以向大王求情,放妹妹出来。”

公孙婷也知道小乔,那女人桀骜不驯,占着楚王的宠爱没有一点规矩,现在连楚王妃都敢冲撞,就应该好好教训一顿,让她懂点规矩。

“我爱莫能助,你走吧,三天处罚期一过,小乔自然会被放出来。”

“我~”大乔还有些不甘心。

公孙婷冷道“姑娘也想受罚不成,我好言相劝,莫要不知好歹。”

大乔没有办法,只能去石牢,石牢里的小乔心里害怕极了,屁股上又剧痛无比,又疼又怕,又饥又渴,让她苦不堪言。

“周郎,快来救我。”小乔想到周瑜,随即叹息一声,周瑜是不可能来救自己的,现在江东都自身难保了。

“萧彦,你怎么还不来回来救我。”小乔咬牙切齿地想,随即委屈地泪珠像潺潺的流水一样落下。她并非对萧彦没有感情,只是周瑜是完美的男人,小乔爱慕已久,岂会轻易忘怀。

“小乔,妹妹~!”

这时石牢里传来大乔的声音,小乔喜道“姐姐,是不是萧彦来救我了?”

大乔道“妹妹,你别怕,我今晚就在石牢上面一直陪着你。”

小乔泪珠停了,愕然问道“姐姐,你说什么,难道萧彦还没回来吗?”

“你快告诉我呀~!”

大乔踌躇良久,才说道“大王已经休息了,我没有见到大王。”

“好你个萧彦,居然如此狠心。”小乔一下子忘记了疼痛,似乎长大了不少,她也不再害怕黑暗了,心中起了怨恨的情绪。

萧彦对此一无所知,第二天一早起床,照常去朝廷处理公务,事实上早有大臣提议要建造楚王宫,让萧彦无需每日从楚王府到朝廷,如此一来不仅在路上虚耗很多时光,也加重了被刺客伏击的危险。

不过黑山军连年征战,财力一直捉襟见肘,建造楚王行宫的事被萧彦压了下来。

处理完一天的政务,没有昨日那么繁琐疲累,萧彦自然不会睡在马车上。

萧彦刚进楚王府大门,就见大乔屹立在路边,神色焦急,眼中含着泪珠。

萧彦走过去牵住大乔的手,柔声说,“难为你在这里等我,怎么了,在我府上受委屈了吗?”

大乔跪下说道“大王,求你救救小乔,他被甄王妃重责了二十鞭子,又被关在地下石牢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求大王放了小乔吧。”

“有这事?”萧彦很是诧异,“姜儿向来仁厚,待人和善,怎会如此苛责小乔?”

大乔道“是妹妹不对,她不该妄议国政,还言语冲撞了王妃。大王,我们姐妹俩向来相依为命,若小乔出了事,妾身也不活了,求大王开恩。”

“带我去看看,若小乔有虔诚悔改之心,可以免去责罚。”

“诺~!”大乔拉着萧彦的手,急忙往石牢去了。

“把门打开。”萧彦命令看守石牢的近卫军将士,石牢通道昏暗无比,只有寥寥几盏油灯,而内部更是无半点光亮,这本就是萧彦主持建造,用于逼供和教训不法家仆的地方。

一路走到关押小乔的牢房外,在灯笼的火光照耀下,小乔静静地趴在石床上不知生死,送来的水米未进半分。



第一百七十六章:小乔下毒

“小乔,你还好吗?”萧彦问道。

小乔脸色变了变,终究换了一副可怜的表情转过头来,语气哽咽着说道“萧彦,你怎么才来救我?”

萧彦端着一碗水走过去,喂小乔服下,小乔脸色好了一些。

小乔见萧彦温柔相待,她却目光一冷,推开萧彦发起脾气来,“你来找我做什么,我就是渴死也用不着你这坏人管!”

萧彦好言劝道“小乔,你太过盛气凌人了,我可以容忍你的无礼,可是姜儿掌管后宫,你以后在她面前应该有所收敛,对王妃客气一些。”

小乔凌厉的眼神旋即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我再也不敢了,大王救我出去吧。”

“你知道错了?”

小乔连连点头,很温顺的说道“大王,我以后再也不会对王妃无礼,也不会对大王无礼了。”

萧彦喜欢小乔,多半是因为她的真性情,与前世的女友颇为相似。如今听小乔叫自己大王,萧彦觉得小乔有些变了,或许是成熟了吧。

“吩咐厨房,给小乔做一碗参苓粥。”

萧彦见小乔行动不便,直接把她抱在怀里,带出了地牢。

周围的人见萧彦抱出小乔,都低声议论,说小乔姑娘真是幸福,能得大王这般宠爱。

又说楚王府很快又会多一个妃子了。

小乔似有些害羞地扑在萧彦怀中,眼神却是清冷无比,心说我小乔岂是那种见识浅薄,只会追名逐利的女子,若非为了周郎的大事,为了江东的百姓,绝不会在这楚王府多留一天,拼了性命也要跑出去。

萧彦将小乔送回家中,小乔忽然嘤嘤抽泣起来,萧彦急问道“小乔,是不是鞭伤太重,我来给你看看。”

小乔摇摇头,“楚王妃并未重责小乔,不算太重,而且公孙婷已经为小乔上过药了。只是现在鞭痕未散,有些丑陋,大王还是别看为好,免得嫌弃小乔。”

萧彦拭去小乔眼角的泪水,“那还哭什么?如果你觉得再楚王府规矩太多,待不自在,我可以在楚王府外给你寻觅一座宅院。”

小乔道“大王对小乔情深义重,王妃对小乔也很好,一切都打点的十分周到,小乔想到自己每日在此山珍海味,锦衣玉食,而爹爹和江东百姓正在受苦,每思及此都伤感不已。”

“此话何意?”萧彦疑惑道。

“江东本就不如中原之地富饶,钱粮不多,如今又遭逢内乱,耗资巨大,而大王索要那么多的赔款,不知有多少百姓要忍饥挨饿,因此小乔想请大王开恩,能宽延几年,等江东走出困境,存下积蓄之后,再进行赔偿事宜。”

“此话是谁让你说的。”萧彦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也变得锐利逼人。

小乔道“昨日收到爹爹的信,就想去找大王说宽恕江东百姓之事,可是只遇到甄王妃,小乔先和甄王妃说起了此事,结果触怒了甄王妃,才遭到这般责罚。”

萧彦拳头攥紧站了起来,“枉议国政可是杀头大罪,小乔,寡人念你年幼无知,所以这次不和你计较,你若是再敢提及,休怪寡人翻脸无情!”

萧彦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大王,这么快就走了吗?”

萧彦走到门外,小兰正端着参苓粥过来,萧彦对她说道“日后小乔要出门或者见什么生人,都得先报之与我,一些无关紧要地信件,也要送来给我观阅才能传递,明白吗?”

小兰心中一紧,忙点点头,“大王,小兰记得了。”

萧彦拂袖而去,小乔心中满是怒火,觉得萧彦太不近人情,简直就是铁石心肠。这时小兰走过来,把参苓粥放在餐桌上。

小乔着实有些饿了,正要端起参苓粥来喝,这时小兰故意打翻参苓粥,滚烫的粥溅在小乔手上,小乔被烫的叫了一声,怒声道“好笨的丫头,还不快收拾了,再打一碗粥来。”

小兰冷漠的看着小乔说道“你也配喝参苓粥,今晚饿着,等明天的早饭送来再说吧。”

小乔这才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奇怪道“小兰,你为什么这样跟我说话?”

小兰道“我悉心服侍你,是因为你获得大王的宠爱,我也能得到福荫,可是你只会惹大王生气,现在又触怒了王妃,我早晚也会被你害死,你好好反省吧。”

小兰摔门而去,小乔气得不行,一把将圆桌给推翻了,“好个无礼的丫头,居然欺负起主子来了!”

小兰呆坐床上,感觉臀部上火辣辣地疼痛,不禁感到悲凉,怆然涕下,“不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回到周郎的身边!”

小乔拿了一个包裹,装上一些金银首饰,又从柴房找到一架梯子,走到墙根下,准备翻墙溜走。

爬到城墙上的时候小乔又停了下来,猛地摇了摇头,“不行,就这么回江东,见到周郎没有办法交代,我一定要帮周郎解决这个难题,像个有功之臣一样回江东去。”

小乔想着又爬了下来,偷偷去了药房,第二天一早兰儿为小乔端来早饭,不过脸上冷漠,还是一副不爱搭理人的表情。

小乔心中冒火,不过很快又压制了下去,对她微笑着说道“兰儿,我知道错了,你去楚王府门口候着,就说我亲自做了江东特产桂花香枣糕,请大王过来品尝。”

小兰这时才转忧为喜,“小乔小姐想通了最好,小兰看得出来,大王是喜欢小乔小姐的,只要小姐认个错,相信大王又会宠爱小姐,甚至会封小姐为王妃呢。”

这天酉时初刻,太阳还未下山,萧彦归府时发现小兰在府门前候着。

小兰本是服侍萧彦的侍女,颇得其喜爱。萧彦见她办事周到老练,机警乖巧,就让她去服侍小乔。

“兰儿,你不跟着小乔,在府门前做什么?”萧彦问她。

“大王,小乔小姐今天亲自下厨做了桂花香枣糕,特意派我来请大王前去品尝。”

“喔,是吗?”萧彦闻之喜上眉梢,没想到小乔还有这般手艺。

“大王,小乔小姐一时义愤口不择言,已经知道错了,大王屈尊去一趟吧,不然小乔小姐会心中不安的。”

萧彦点点头,跟随兰儿去了小乔房里,今天的小乔穿着一袭灰色雪纺长裙,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整个人高贵又优雅。

“大王~”小乔恭恭敬敬地做了个万福。

萧彦怔了怔看得有些呆了,旋即笑道“不错不错,小乔终于知道行礼了,平身吧。”

“谢大王,大王,来尝尝小乔亲自做的点心。”

萧彦觉得小乔变化有些大,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刁蛮直率,很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萧彦想想还是喜欢小乔以前的模样,可以放肆的跟他拌嘴,无拘无束。

萧彦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微笑道“嗯,那我来尝尝看。”

萧彦吃了一点,有些甜有些腻,萧彦根本不爱吃甜食,却口是心非地说,“很好,你做的很好吃。”

小乔看上去开心极了,欢喜说道“太好了,大王,你一定要多吃点。”

“好。”萧彦忍着恶心吃光了盘子里的桂花香枣糕,又喝了一大口茶解腻,说道“小乔啊,这种粗活以后还是交给点心师傅,你就别下厨了,我怕你太辛苦了。”

小乔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淡淡道“大王不爱吃,直说就是了,何必装模作样,说这些假话来哄骗我。”

萧彦掩饰尴尬,去牵小乔的手,“小乔,你的手真巧,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我很喜欢。”

“啪~!”

小乔挥掌把萧彦的手打开,气力沉重,直接在萧彦手背上打出红印子。

“你这骗子,上次骗了我,这次还想来花言巧语,以为小乔真的傻吗?”

“呃,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小乔,你原谅我别生气了。”萧彦抽回手,嘿嘿一笑说道。

“想要我不生气,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先说来听听。”萧彦回道,他从来就不会随意允诺什么。

小乔道“还是有关江东的事,我要你和江东重新缔结合约,解除赔款之事。”

“什么!你还敢提这件事,此等军政大事,连姜儿也无权过问,岂是你一个小女子可以决定的。”萧彦有些生气的说道。

小乔目光中满是冷意,“没错,我的确无权过问,可是大王,不知是你的性命重要呢还是那些赔款重要呢?”

“小乔,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萧彦皱眉问道。

“大王,你且看看自己的脉搏处是否有异常。”

萧彦掀开衣袖,只见脉搏以下有道青色痕迹,如同一条青色小虫附着在血管当中一样。

“你竟然对我下毒了!”萧彦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



第一百七十七章:情伤

萧彦心道奇怪,小乔的忠诚值明明还是六十,为何会下毒害我?莫非系统故障了。

这时小乔阴沉着脸说道“萧彦,你看到了吧,现在你要是不听我的,就会毒发身亡,所以你必须得答应我的要求。”

“小乔,我真没想到你会下毒害我。”萧彦叹了口气,心中有些自责,明明察觉到小乔行为怪异却没有心生警惕。

“你以为我会受人威胁吗?”萧彦脸色陡然转冷。

小乔见萧彦冷冰冰的样子心中突然感到十分难受,“萧彦,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江东已经遭遇了那么多的苦难,你就不能发发慈悲放过江东的百姓。”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你是为了周瑜吧!”萧彦想到这里勃然大怒,挥手把餐盘全都扫在地上,餐盘和萧彦的心一样在此刻碎裂。

小乔听了心情极为沉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时候不应该全是阴谋得逞的快感吗?

小乔摇摇头驱散杂念,大声说道“我喜欢周郎有错吗?我和他两情相悦,是你从中拆散我们,你是个无情无义的大恶人!”

萧彦嗤笑一声,“你真傻,周瑜要是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做这种事。”

“不会的,周郎依然喜欢我,只要我回到江东,周郎就会跟我成亲,成为神仙眷属。萧彦,你就同意了吧,你有那么多的钱粮,又何必去难为江东百姓。”

“喔,那好,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想回江东和周瑜在一起成为神仙眷属,还是想让我免除江东的所有赔款,自由还是赔款,我只能给你一样。”

小乔心中纠结至极,听萧彦愿意放她回江东,她应该马上答应下来的,可是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不行,我要回江东,你也要免除江东的赔款!”

“哈哈~”萧彦笑了,“小乔,你太天真了,就算我现在答应放了你,也免除江东的赔款,然后你以为就天下太平了吗?我可以再发兵攻打江东,打的江东再一次割地求和,届时让他们背负更重的赔款,不然就尽夺江东之地。喔对了,现在江东内乱,还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小乔,多谢你,你给了我一个攻打江东的理由。”

小乔愣了,泪水止不住滑落,泣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总是欺负我,难道要逼死我你才肯罢休吗?”

“寡人给了你活路,你可以选择回江东去,寡人还会安排一队近卫军沿途护送,将你送到周瑜身边。”萧彦说出这番话来,心中隐隐作痛,他可能真的有些喜欢小乔,可惜小乔的心在周瑜身上,也罢,强扭的瓜不甜。

小乔沉默了许久终是说道“你免除江东的赔款吧,我愿意留下来。”

萧彦愕然,“你愿意留下来,你觉得一个向寡人下毒的女人我还会继续把她留在身边吗?”

小乔凄然一笑,“罢了,能为江东的百姓做些事,纵然是一死又有何妨。萧彦,你别以为我小乔是个只顾男女私情的小女子,不就是一死吗?”

“你当真觉得自己值那么多钱粮吗?这一场赔款,是十万勇士血战沙场,牺牲数万将士才换来的,岂能因你一言就罢免,你不是一个只顾儿女情长的小女子,而我萧彦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萧彦面色冰冷,一字一句说道“我,不,同,意~!”

“萧彦,你出尔反尔!”小乔脸色剧变。

“来人!”萧彦轻喝一声,有近卫军将士入内,萧彦吩咐道“把小乔关进石牢,再去太医院请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过来为寡人疗毒。”

“诺~!”近卫军将士应声而去。

突然间,小乔向前猛地一窜,就要一头磕在梁柱上。

萧彦飞身而起,横在小乔面前,小乔一头撞在萧彦的胸膛上,“你这是做什么?”

萧彦抓住小乔双臂疼的龇牙咧嘴的问道。

“我再也不想去那石牢了,而且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干净!”小乔已经洒然了,解脱了更好。

“你不想你的周郎了吗?”

小乔面露嘲讽,“萧彦,你占有欲那么强烈,怎么可能会把我送回去,之前说的不过是在骗我罢了。”

“寡人说了,你交出解药,寡人会送你回到周瑜身边,这次说话算话绝不出尔反尔!”

小乔哈哈一笑,讥讽道“萧彦,你还敢说自己不贪生怕死,原来你救我,是怕自己会中毒身亡。”

“惹怒我对你没有好处!”萧彦伸手一推,小乔随即跌倒在地上。

小乔从地上爬了起来,掸去身上的尘土,露出了得意的神采,“萧彦啊萧彦,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小乔走到太师椅上坐着,把腿翘起架在板凳来,“来,给本女王大人捶捶腿,服侍的我开心了,我就大发慈悲把解药赐给你。”

“痴心妄想,我看你是欠打。”萧彦眉头紧锁,昂首阔步的走过去,一把将小乔掀过来,张开巴掌向小乔的屁股上抽去。

小乔之前挨了鞭刑屁股上本有旧伤,萧彦一打更是痛上加痛。

“哎哟,你这混账!”

小乔一狠心,张开嘴咬在萧彦的肩膀上,“坏人,我可不会任由你欺负!”

“嘶~”

小乔这一口咬的极重,血都流了出来,萧彦忙放开小乔,把衣领掀开一看,露出一个血淋淋的牙印。

小乔看了觉得十分解气,她笑道“可惜上次没有这么用力,不然就能把你那丑东西咬下来,看你还怎么祸害人。”

萧彦只觉胯下凉嗖嗖的,心中更是气愤至极,小乔却是越发的大胆了,她呸呸吐了几声,嘴里满是血腥之气,“还不倒水来给本小姐漱口,要是本小姐被这满口的污血熏死你也要跟我陪葬。”

萧彦怔怔地望着小乔,想不到她会如此胆大妄为。

“如何,你怕我了吧,萧彦,你也有怕我的一天,现在你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小乔大笑不已,口中还有血迹流出,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你还是漱漱口吧。”

萧彦倒了杯清水给小乔,心思有些沉重,小乔本是个天真浪漫的女孩子,并无险恶心肠,她本会嫁给周瑜做一对恩爱夫妻,结果被曹操掳来,送到自己帐中。

从此背井离乡,再也见不到曾经的亲人朋友,也见不到心爱的周瑜,在此寄人篱下,仔细想想,自己真的太自私了。

小乔漱了口,心情平复,迅速冷静了下来,垂着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心中再想什么。萧彦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冷战了半响。

“主公,华佗和张仲景两位神医到了。”

听说萧彦中毒,华佗与张仲景急忙赶了来,小兰引着两位神医进入房中,“快帮大王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毒。”

华佗张仲景上前一查,两两相望,露出奇异的神色,“大王,你脉搏气相平稳,并没有中毒的症状啊。”

“怎么可能。”萧彦诧异道“那我脉搏下的青色痕迹是怎么回事?”

“大王,这是食用某种药草所产生的普通症状,并无毒性,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散了。”张仲景回答道。

“无毒性!”萧彦猛地转头看着小乔,这丫头片子原来一直在虚张声势,萧彦心中感到非常奇怪,质问道“你为什么配置这种奇异的草药,药房应该就有各种毒药,你为什么这么做?”

小乔确实可以直接使用毒药,不过临了却退缩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自己心肠太软了吧,其他的原因,小乔不敢想。

“萧彦,你已经没有把柄在我手上了,杀了我吧。”小乔轻笑一声,把眼闭上,引颈就戮道。

“你以为寡人不敢吗?小乔,你虽有几分姿色,却也不及貂蝉甄宓,论才华琴艺你不如蔡琰公孙婷,论武艺你不如吕绮玲赵雨,论聪颖智慧你不董白张宁,论温柔贤淑更是不如甄姜和大乔,别以为寡人会舍不得你!”萧彦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是啊,楚王府中的确多得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小乔与她们没法比。可是萧彦,这都与我无关,我从来就没想过要留在这里。而且你知道吗,你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比不上周郎,周郎他只爱我一个,你是个残酷无情的人,女人对你来说只是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你根本没有感情!”

“你~”萧彦怒火中烧,手情不自禁地握剑柄之上,想他纵横天下,何时受过这等的窝囊气。

“戳到你的痛处了吧。”小乔冷笑,“你对我的喜欢不过是装出来的,就好像喜欢小猫小狗一样,喜欢的时候视如珍宝,不喜欢就一脚踹开,甚至杀掉也无可厚非,拔剑吧,别再假惺惺了。”

“小乔,在你心中我就如此不堪吗?”萧彦凝视着小乔,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小乔想到以往地点点滴滴,垂下脑袋,眼中竟有泪水滑出。

“小乔,给你一句忠告。”萧彦心冷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回江东之后最好劝周瑜带着你隐居乡野,别再管这天下纷争,也不要与我为敌,不然我保证会灭了周家满门,马上滚出我的府邸!”

小乔一怔,“你真的打算放我走?没有在骗我?”

“这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是怕你死了她会伤心罢了,乘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小乔本以为必死无疑,所以才敢那么疯狂,没想到萧彦竟然宽恕了她,愿意让自己回到周郎身边。

小乔退后几步,见周围的近卫军将士对她视若无睹,随即猛地加速跑了出去,很快消失在萧彦的面前。



第一百七十八章:周瑜大婚

“嘶~”

萧彦摸着肩膀上的牙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大王,小乔以下犯上,图谋国事还下毒害你,怎能轻易放过,让我去解决她吧。”胡车儿一脸愤慨地说道。

“不!”萧彦忍痛道“胡将军,你沿途护送小乔,让她安全回到周瑜身边。小乔一个弱龄女子,孤身上路肯定会遇到危险的。”

“诺!”胡车儿心中很不情愿,却也只能依令行事。

“大王,你干嘛对小乔那贱人这么好。”一旁的兰儿忍不住开口,目光中满是怜悯之色,“大王,那贱人走了,兰儿会永远陪在大王身边。”

“你可怜我啊,你有资格吗?”萧彦冷视小兰,压抑在心头的怒火全都冒了出来,“小乔下毒,你也有失察之罪,以后去浣衣局做事,不要再留在我身边了。”

浣衣局是萧彦所立,专职洗衣服的女工职位,算是楚王府地位最为低微的丫鬟。

“大王,小兰错了,求大王不要赶走小兰。”小兰大惊失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萧彦倒不怪小兰失察之罪,只是她骂小乔是贱人,不知怎地心中恼怒至极。

“拉下去!”萧彦望着公孙婷等内室女官冷声说道。

小乔跑出楚王府,见当真无人跟来,幽幽叹息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来到一家车行要雇佣一辆马车直奔江东。

小乔走得突然,身上并没带多余的财务,就把进府之初甄王妃送的一条珍珠项链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对车行的管事说道“我要去江东,你看着用条项链做路资够吗?”

车行的管事捻在手中看了看,见是东海的明珠,龙眼大小,一颗就价值上万钱,乃是世所罕见的珍宝,嘴角一咧,满脸堆笑着说道“够了够了,小姐稍后片刻,我马上去安排马车和车夫。”

不久后小乔乘着一辆马车出了中山,一路南下。路上,车夫见小乔孤身一人,又长得如花似玉心中起了异心,晚上故意错过投宿的地方,远离官道留在偏远的乡野之间。车夫把缰绳拴在树上说道“小姐,天色以晚就在此地露营吧。”

小乔警觉有些不对劲,说道“车夫大哥,还是找个人家投宿吧。”

车夫脸上淫光乍现,“这么晚了,我去哪找人家,小姐要是害怕,小人留在马车里陪你。”

小乔拔出发簪,急声道“你别过来,小心我伤了你。”

车夫嘿嘿一笑,伸手入怀,竟掏出一把明晃晃地匕首来,“小姐,我劝你不要反抗,伺候的大爷舒服了,我还可以把你安全的送到江东去,不然大爷一气之下,划花了你漂亮的脸蛋,看你还怎么见人。”

小乔惊恐至极,用发簪抵着咽喉,“你别过来,不然我自尽了。”

“自尽?”车夫好像看到了一件十分可笑的事,“你自尽吧,尸体大爷也能玩弄几天,还免得跑去江东那么辛苦。”

小乔吓得嘤嘤抽泣起来,又忍不住抱怨道“可恶的萧彦,治下都是些什么人面兽心之徒。”

“你怎敢直呼楚王名号,难道你认识楚王殿下?”车夫的身子一抖,随即又放松了下来,“唉,我真傻,楚王威震天下,他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来吧美人。”

小乔一狠心,就要往咽喉刺去,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走路的声音,不急不缓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最终留在马车外面,“谁!敢来打搅大爷的好事,不想死就马上滚!”车夫故作凶狠的大喝一声,意图惊走来人。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抓住马夫的腿将他脱出马车,旋即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入小乔耳中。

小乔掀开车帘,只见车夫的四肢都被折断,那人一脚重重踏下,直接把车夫的脖子踩断。

“小乔姑娘,你没事吧。”来人杀了车夫后走了过来,小乔也见到了此人的真容。

“胡将军。”小乔当即认了出来,这是经常跟在萧彦身边的贴身护卫。

“胡将军,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小乔奇怪的问道。

“依我本意,肯定不会来救你,不过王命难为。”胡车儿见小乔没有大碍,就不再说话了。

“萧彦。”小乔喃喃自语,又是难受又是自责,萧彦放自己回周郎身边,不计较之前的过错,还派了贴身的侍卫来保护自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冷漠无情的人呢。

小乔竟生出回到楚王府的想法。

“周郎。”小乔想到周瑜,强行断绝此念,不再胡思乱想。

胡车儿救了小乔,就以车夫的身份送小乔去江东,耗时半月胡车儿将小乔送到庐江郡皖县,这里是小乔家乡。

小乔的父亲乔公便住在此地,周瑜的家也在此地,小乔进入皖县之后,向胡车儿告别,不急着回家先去了周瑜府上。

小乔到周府门外,见周家张灯结彩,大宅院子里拜了几十桌酒席。

“大叔,周家这是有什么喜事啊?”小乔问路边卖菜的小贩。

“喔,今天是周瑜大都督新婚大喜的日子,大都督平定交州之乱有功,吴候亲自为大都督保媒,迎娶太史慈将军的女儿太史昭容,今日正是他们的成婚之喜,喏,你看,喜轿子不是抬过来了吗?那骑着黄骠马披红挂彩的就是大都督周瑜。”

小乔向小贩所指的地方看去,果然见到了一支迎亲队伍,喜号声,爆竹声,舞龙舞狮队,热闹非凡。

“周郎竟然成亲了,他不是说要等我回来吗?为什么会成亲!”小乔不敢相信,大步向前走去。

“小姑娘,你别去,小心受伤。”卖菜的大叔见喊不住小乔,禁不住摇头,心说周瑜大都督成婚,不知多少江东的小姑娘痛哭流涕,甚至来阻挠这门婚事,为此吴候还特意组建了一支护亲队,防止一些女子做出疯狂的举动来。

小乔大步走过去正要找周瑜理论,在前方开路护亲队的人早已盯上了她。

“姑娘,请沿街边走,不要靠近迎亲队伍。”护亲队的人说道。

“滚开,不要挡着我!我有话要问周瑜!”小乔的神色冰冷,不为所动,执意向前走去。

护亲队的人心中感叹,周瑜大都督的魅力也太厉害了,如此天姿国色的女子都为他倾慕。

“抓起来,等大都督的婚礼结束之后再放开她!”

“诺!”

有两名护亲队的人抓住小乔的胳膊,小乔奋力挣扎又哪里摆脱的了两个精壮的男子。

“姑娘,你这是何必,以你的容貌,喜欢你的男子千千万,何必一颗心吊在周瑜身上。”一个护亲队的男子忍不住说道。

“这世上谁都比不上周郎,放开我,周郎~!”小乔见挣脱不开,放声大喊了起来。

“快堵住她的嘴!”旁边一人说道,堵住小乔的嘴后又把她拖到小巷子里,粗鲁的把小乔压在身下。

“不想受苦的话就老实点!”

周瑜忽然感觉听到熟悉的声音,“幻听吗?这个时候居然想到了小乔,莫非我还忘不了那小贱人?”周瑜哑然失笑,策马从小乔所处的巷弄走过。



第一百七十九章:无情周公瑾,孙权起杀心

“周郎~!”小乔心中恼怒至极,没想到周瑜会背弃誓言,更没料到自己会被粗鲁的军士压在身下,半分也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下起雨来,两个护亲队的士兵放了小乔,也去大都督府讨酒喝去了。

小乔孤苦伶仃的躺在地面,雨水无情的打在她身上,溅起满身泥垢,不是有行人从小乔身边走过,都面带厌恶之色。

“现在的女子都这么不自爱吗?”

“何止不自爱,简直是下贱,周瑜大都督都成亲了,还过来闹事。”

大雨滂泼,周围显得十分寂静,很快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小乔躺了很久终于爬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样向家中走去。

路经周瑜府外,大院里十分热闹喧嚣,小乔还隐约能听见来客一齐向周瑜敬酒的声音,小乔闭上眼,抿住唇,坐在周家门沿下,心中愈加悲凉。

这时只有一人,与小乔感同身受,那就是同样受到邀请的乔公。

乔公想到远在冀州的女儿小乔,幽幽一叹,更加受不了这种喜庆的场面,乔公撑着油纸伞走出周府,周瑜看着乔公欲要离开,忙出来相送。

“乔公今日能来庆贺新婚,周瑜感激不尽,他日必定亲自到府上拜谢。”周瑜彬彬有礼的说道。

乔公脸色却有些冷漠,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他并非自愿前来,而是周瑜强召至此。

乔公在士林中威望极高,若是他抨击周瑜,对周瑜的声望亦有所影响。

大小乔被于禁劫走之后,孙策周瑜立即发了休书,与乔公撇清关系,乔公也因此和二人决裂,发誓老死不相往来。可周瑜权势太大,为保家人性命,乔公也不得不从,这次周瑜强要乔公前来,是为了向江东众人显示摒弃前嫌,从归于好之意,也为了彰显周瑜自己宽宏大量之心。

“大都督请回吧。”一把油纸伞撑起,乔公走出周家大门就要离去。

“父亲。”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乔公愕然,回头一瞧,在雨幕中如乞儿一般孤苦伶仃的身影不是女儿小乔又是何人?

“小乔。”乔公蓦然间老泪纵横,走过去一把抱起小乔,“女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姐姐呢?”

“姐姐还在冀州中山。”小乔脸上闪过黯然之色。

“你能逃出虎口,平安返回江东以是万幸,好,真好。”乔公激动不已。

这时周瑜也走了过来,眼中充满了诧异,“小乔,冀州距此何止千里之遥,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回来的?”

“是萧彦派人沿途护送我安然返回江东的。”

“萧彦送你回来的,这决不可能,那个无耻淫贼怎么可能会送你回江东。”周瑜断然道。

“萧彦并非无耻淫贼!”积累与心中的怨气在此刻爆发出来,小乔指着周瑜质问,“周瑜,你为何会成亲,不是明明答应要等我回来,跟我成亲的吗?”

“你居然会为萧彦那奸贼说话。”周瑜脸色也阴沉下来,“小乔,你不要信口胡言,我给你写的是休书,之后再无书信送去冀州。”

“你说谎。”小乔从怀中掏出一张信封向周瑜甩去,“周瑜,我真没想到你会跟我说这种话,原来你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你长大眼睛看清楚。”

周瑜接住拆开信件看了,“荒唐~!”周瑜笑了,“我周瑜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岂会写这种书信,就算拼至江东最后一兵一卒,我也绝不会向萧彦摇尾乞怜,何况是一个女人。”

小乔万万没有想到,周瑜居然会这么对待自己,“周瑜,你是因为要娶新婚妻子,才这么说的吧,你心中其实十分愧疚是不是?”

小乔心中还保留了最后一丝希望,怔怔地望着周瑜说道。

“愧疚?我会对一个躯侍于贼的贱人愧疚,简直贻笑大方。小乔,是不是萧彦已经对你感到厌烦了,所以才把你放回来,特意在我新婚之日来恶心我周瑜,是不是!”

轰!

周瑜此言在小乔耳中不亚于晴天霹雳,刹那间小乔僵住了,悲痛欲死。

“这怎么忍心跟我说这么狠毒的话。”小乔怔怔出神,伤心到魂魄都感觉不到。

周瑜却仍然不想放过小乔,一个耳光把小乔扇醒,“你这贱人,活着就是对我的羞辱,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早点自尽,为什么要活着折磨我,让我周瑜成为天下人口中的笑柄!”

周瑜一把掐住小乔的脖子,脸色狰狞。

“周瑜,住手!”

乔公扑过来抓住周瑜的劝道“今天是你大喜之日,莫非你想血溅宫门吗?”

周瑜一伸手,直接将乔公和小乔一起推到在地,冷冷言道“乔公,管好你这人尽可夫的女儿,若是敢让她出现在人前毁我清誉,休怪我周瑜辣手无情!”

周瑜拂袖而去,命人关上了大门。

“哎呦!”乔公年事已高,陡然摔倒感觉腰都快断了,小乔恨不得死了,立刻离开这让她痛彻心扉的人间,父亲的痛呼声唤醒了小乔。

“爹爹,你还好吧?”

“可恶的周瑜,痛煞我也!”乔公揉着腰哀声说道。

“周瑜,呵,还以为他是世上最完美男子,我真是太可笑,太肤浅了。”

此刻的小乔想到萧彦,想到他望向自己那失望的眼神,心中后悔不已,更是感到一阵绞痛。

我那样伤害萧彦,此时就算报应吧。不知道他看见我这副惨状,会不会感到幸灾乐祸,小乔自嘲一笑,把乔公扶了起来,“爹爹,我们回家去吧。”

“好,小乔,你平安归来,你的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乔公想到这里,顿时又忘了疼痛,连忙带着小乔回家去。

此时周府之内,满堂欢庆,见周瑜过来,孙权执杯笑道“大都督新婚燕尔,可别忘入洞房之前先敬我这保媒之人啊。”

旁人哄笑,“是极,是极,大都督且敬主公酒,先喝上三杯,今日不饮醉休想进洞房。”

周瑜脸上却无半分欢喜之意,只是淡淡道“主公,且跟我来,有密事要谈。”

说完也不等孙权答应,先行走进内宅,众人愕然,孙权的脸上更是尴尬。

孙权灿灿一笑,谓左右文武道“公瑾脸薄,今日得享如花美眷,看来是要单独致谢啊,哈哈,诸位先敬岳丈公酒,孙权去去就来。”

吕蒙鲁肃周泰凌统等人又去贺太史慈,周瑜的新婚妻子太史昭容正是太史慈之女。

孙权走入内室,问道“公瑾,你单独叫我前来所为何事?”

周瑜取出捏在手心的信纸拍在桌子上,冷声道“你自己看~!”

孙权拾起一看,正是自己冒充周瑜笔记,写给小乔的书信。

周瑜质问道“主公,这是你做的好事吧?”

孙权心中来气,这周瑜着实无礼,“我让你写信规劝小乔,助我江东渡过难关,你执意不尊,我只好出此下策。”

“简直混账!”周瑜心中满是怒火,“我周瑜,因为你这书信名声扫地也,我宁愿血溅沙场,也不会做这种蝇营苟且之事。”

孙权见周瑜竟敢以下犯上,愤怒不已,心中起了杀他之心,却强至忍受下来,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而周瑜威望太高不可杀之。



第一百八十章:小乔打孙权,谋杀周瑜

孙权忍着气问道“公瑾,此信为何会出现在你手中?难道萧彦愿意延迟赔款期限吗?”

“我不知道?”周瑜怫然道“小乔那小贱人回来了,萧彦让小乔带着这信回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周瑜,怎么可能答应延迟还款期限,真是可恨至极。”

“原来如此,不过小乔有天姿国色,萧彦乃好色之人,居然会放回小乔,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啊。”

周瑜冷笑道“小乔虽有几分姿色,却是自命不凡,为人又刁蛮无礼,萧彦一时喜爱才将她留在身边,时候一久小乔不知收敛,萧彦心生厌烦自然会把她赶走,有何意外之处?”

“是极!”

孙权又问道“公瑾,小乔既然回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理,纳她为妾吗?”

周瑜道“我周瑜是顶天立地英雄好汉,岂会捡别人不要的烂货,我现在跟小乔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以后也别在我面前提她。”

孙权心中一乐,他早闻小乔之名,见过一面之后更是魂牵梦绕,对小乔可是倾慕已久。

“小乔久居冀州,应该得知不少黑山贼的情报,我当亲自登门询问一番才是。”

周瑜面露不屑,他聪明绝顶,怎会不知孙权之心,“你去乔府记得走后门,堂堂吴候做这种不要脸的事,小心惹人耻笑,有是君主风度。”

“你~”孙权气急败坏的看着周瑜,胸膛气得一阵起伏,几乎要爆炸了。

“哼!”周瑜不屑一顾,转身去大殿之内喝酒去了,孙权理了理衣冠,待脸色恢复平静之后才转回大堂之中。

小乔回到乔府,见了母亲两人抱头痛哭,乔公却是神情阴郁,忽然说道“夫人,别哭了,去收拾东西,我们要马上逃离江东。”

小乔愕然,“父亲,我们为何要走啊?”

乔公道“周瑜本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若孩儿未归,还能留我苟全性命,今小乔回来,他定然不堪忍受,周瑜气量狭小,绝对会密谋害我全家性命,已堵绝天下悠悠之口。”

“周瑜竟然如此心狠歹毒。”小乔虽然对周瑜已经完全失望,却也难以相信他会做这种恶事。

这时乔夫人垂泪道“女儿,今日周瑜大婚,他早前派人送来请帖,其中就已名言,若是胆敢不去庆贺他新婚之喜,就要害了为娘的性命。”

“我竟错信此等大奸极恶之人。”小乔喟然长叹,“相比之下,萧彦都不知比他好多少倍,爹爹,我们去冀州吧,姐姐也在哪里,我们可以一家团聚。”

“冀州?”乔公有些迟疑不定,“冀州是黑山贼萧彦的老巢,虽然周瑜不敢追至冀州,若是萧彦有心相害,岂不是羊入虎口。”

“对了小乔。”乔公又问道“为何萧彦那贼厮会送你回来?”

小乔把此前所做之事如数说了出来,乔公听了连连点头感叹,“没想到萧彦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相比之下,周瑜写书让你劝萧彦免去江东赔款,事后却矢口否认。这个无耻小人,真是可恶至极!”乔公吹胡子瞪眼,愤怒无比。

乔公拍板决定,“好,立即收拾行囊动身前往冀州,未免周瑜遣人相害,不可耽误片刻。”

乔公叫心腹仆人收拾东西,又叫人去车市雇佣马车,收拾东西几近完毕之时,门吏来报,言江东吴候驾到。

“孙权来了?”乔公愕然,周瑜气量狭小,而孙权刻薄寡恩,都是难以相处之人。

乔公急对小乔说道“女儿,你马上藏起来,若让孙权得知你在家中,定遭不测。”

小乔点头,藏身于天井之中,孙权带着十数名心腹卫士走进乔府。

“吴候。”乔公和乔夫人上前见礼。

“吴候不在大都督府上饮酒,来小人府中有何贵干?”

孙权四下一看,好奇道“乔公,怎不见小乔姑娘,听大都督说小乔回到家中,我正要向她询问一些黑山贼的事宜。”

乔公回道“小乔还未回到乔府,黑山贼的人就把我女儿带走了,唉,这些贼寇真是可恨,突然把小乔带回来,又突然带走,让我这个做父亲的连和女儿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是吗?”孙权有些疑惑,突然看见打包好的行囊,“乔公,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乔公点头道“正是,我在巴蜀有一同宗兄弟,他因病去世,我要前去奔丧,蜀中路途遥远,所以准备了一些换洗的衣物。”

“喔。”孙权带人退出乔府,乔公松了口气,赶紧命人救起藏在天井下的小乔。

“小乔,看来孙权心怀不轨,我们要即刻离开。”

小乔点头答应,一家人紧闭正门欲要从后门出,开门一看,只见孙权赫然守在此地。

孙权望着吓得几近呆滞的乔公笑道“乔公若要前往巴蜀,可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为何要走后门?”

乔公回过神来尴尬不已,“吴候,这,乔某一时糊涂,没弄清正门后门。”

“一世糊涂?”孙权冷笑,他指着小乔说道“你不是说小乔已经被黑山贼带走了吗?为何还在此处。”

乔公急忙解释,“小乔抵死不从,所以黑山贼才把她放回来的,请吴候开恩,放我一家离去吧。”

孙权道“你可以去巴蜀奔丧,不过小乔不行,她身负黑山贼的秘密,我必须要严查清楚。”

乔公大惊失色,“吴候,小乔一弱女子,哪里知道什么机密。”

孙权脸色一冷,“我让你走就走,并且永远不准再回来,江东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这时小乔走近,孙权望着小乔淫心顿起,恨不得立即把她压在身下蹂躏一番。

“小乔姑娘,你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比周瑜萧彦更加珍惜你,更加疼爱你的。”

“无耻!”正当这时,小乔突然一扬手,竟抽出一根木棍狠狠砸在孙权头上,孙权眼前一黑立刻昏迷了过去。

“小乔,你~”乔公吃惊的望着小乔,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

孙权身边正好空无一人,他怕人多眼杂,护在身边的近卫将士都被他赶走。

“父亲,我们快走吧!”小乔打晕孙权之后,和家人一起上了马车,快马出城北上,前往冀州。

走了两个时辰,天色以晚,乔家众人在一小镇投宿。

夜里,小乔辗转反侧,想到周瑜的卑鄙残忍,怒似火烧,她见父母都睡下了,带着一把尖刀,骑快马返回皖县,准备偷偷潜入周瑜的宅院,要杀他以泄心头之恨。



第一百八十一章:小乔之死

到皖县之外,见城门关闭,小乔躲到城外的树林里,等辰时初刻城门大开之时进入。这时城门大开,冲出一彪人马,而城门在夜间开着,竟无一人看守。

小乔报仇心切,不急多想已然进入城中,又翻墙进入周家,偷偷到周瑜婚房之外,此时已是深夜,红烛燃尽,房间显得有些昏暗,小乔偷偷拨开门栓,走到床前。将尖刀高高举起,对准了床上那人的咽喉。

突然发现床上只有一名素不相识的女子,并无周瑜本人。

小乔猜想此人就是太史昭容,心中不禁又心生感伤,小乔犹豫了片刻悄悄退了出去,心中有些奇怪,周瑜新婚之夜不在房里,跑到何处去了?

“大都督。”正当这时,隐约传来卫士的声音。

小乔寻声望去,只见书房的亮着烛光,小乔潜伏过去趴在墙根下偷听里面谈话。

“情况如何了?”周瑜的声音。

“曹操,刘备都同意了联合行动,三家合力在文科大考之日除掉萧彦。”

“很好,通知曹操刘备,一切依照计划行事,在科考之前,一定要潜藏好,别让黑山贼发现。”

心腹近士有些犹豫的说道“大都督,主公有令在先,现在不宜开罪黑山贼,如今五溪蛮又起叛乱,主公亲自给你主持大婚,是想把你留在江东,自带兵马前去平叛,意图收拢军权加大自己的威望,咱们私自行动,只怕主公会降旨怪罪啊。”

“哼。”周瑜不轻不重地冷哼一声,“若伯符在世,岂会向黑山贼摇尾乞怜,不用管他,萧彦一死,黑山贼定会大乱,届时也无暇顾及我江东。”

“诺。”

门外的小乔大吃一惊,没想到周瑜竟然私通曹操刘备,要谋害萧彦性命。

不行,我得立刻返回冀州报信,告诉萧彦文科大考之日,将会有人密谋害他。

小乔想留下性命报信,刚打算离开周府,这时房中传来周瑜的声音,“小乔,你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相见。”

小乔一惊,不知道周瑜为何会发现自己,周瑜又笑道“小乔,我以等你多时了,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会来杀我报仇。而且夜里城门大开,你又如此轻易的潜入我周府,难道就没察觉到异常吗?”

小乔以为周瑜有诈,还是一动不动,周瑜再道“你一进城就被我的心腹近卫发现,睡在婚房中的那人也并非太史昭容,只是府上一个小丫头,太史昭容就在我旁边,不信你进来一看便知。”

“小乔,你还想躲猫猫吗?你可知道为何有一队骑兵在夜间出城,实话告诉你吧,是我派出去杀乔公和乔夫人的人马,你可真大胆,居然敢暗害吴候,现在就算是吴国太也要杀你,可怪不得我了。”

吴国太是孙策孙权之母,吴国太本来颇为喜爱大小乔,和乔公的关系也很好,今日孙权被小乔一棍打的头破血流,吴国太也是极为恼火,连旧情也不顾了,命令周瑜取了乔公一家老小的性命,特别是小乔,一个心狠手辣的小贱人,绝对不能放过。

小乔闻之震惊不已,没想到周瑜竟然把自己的心思猜的这般清楚。

小乔又不禁苦笑,周瑜这么了解自己,而自己却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的心思实在太深沉了。

小乔目光坚定的站了起来,抓住尖刀走进房中,大不了鱼死网破,一家人共赴黄泉。

只见周瑜坐在帅案后面,手里拿着一份书卷,高冠博带,温文儒雅,相貌堂堂。

身边有一女剑侍,背负宝剑,穿着黑山的紧身骑装。

周瑜指着此女说道“小乔,此人就是我的新婚妻子太史昭容,你若是想杀我,得先过她这关。”

“这是我跟周瑜之间的事,你不想受伤的话最好闪开。”小乔冷冷说道。

太史昭容闻之满脸不屑,“就凭你?”

周瑜道“小乔你有所不知,昭容武艺高强,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呢。而且她最擅长严刑拷问,今天你自投罗网,应该能吐出一些有用的情报。”

“你不是人,是畜生!”

小乔一狠心,执刀向周瑜冲过去,太史昭容腰身一扭,闪到周瑜面前,伸手抓去小乔的手腕,用力一捏,小乔手腕吃痛,尖刀滑落,又被太史昭容拿住手臂,反手将小乔压的跪倒在地。

“小乔,说说看吧,萧彦是个什么样的人?”周瑜问道。

“你不是勾结曹操刘备要谋害他性命吗?还问这些琐事做什么?”小乔怒道。

周瑜虽然设计谋害萧彦性命,不过萧彦似乎有上天庇佑,周瑜也不敢保证可以成事,心中一直有所隐忧,所以想先留小乔一命,找她问个明白。

周瑜道“萧彦出黑山以来,有数次天地异像,还以一股妖风破了于吉老道的六丁六甲阵,害死了我义兄孙策,你可知道其中之密。”

周瑜不说还好,提起这事小乔心中更是气愤,“孙策死不足惜,他为了获胜不惜残害妇人,发动瘟疫,若非我运气好,也将中瘟病而死。哼,萧彦起义兵,灭暴汉建新朝,自然有天神相助,你这欲要违抗天命的无耻小人,根本不可能伤他分毫。”

“小贱人,你胡说什么!”周瑜听小乔赞扬萧彦又贬低自己,勃然大怒。

“周瑜,我劝你还是早早的辞去官职,去乡野之间隐居,不然萧彦带兵直入江东,你周氏满门都将在地府相聚!”

“连你也敢小窥与我,好,我就取了萧彦的狗头,让你这贱人知晓我周瑜的厉害,先把这小贱人关起来!”

太史昭容说道“夫君,可吴国太和吴候下了死命令,要杀小乔,留着她乃是一个祸害,不如杀了干净!”

周瑜道“我偏偏要留住小乔,他们能奈我何,你无需多言。这样吧,就说小乔以死即可,尸首已被烧成灰烬。”

“诺!”

太史昭容点点头,将小乔关押在周府的私牢里。

冀州,中山郡,户部使臣带着第一批钱粮蜀锦回来了,并带回了江东的消息,五溪蛮沙摩柯聚众起事,孙权带兵征讨。

还有乔公一家人去巴蜀奔丧,结果路遇劫匪,一行人全被山贼所杀,小乔宁死不屈,亦身中数刀而死。

之后乔氏一族的尸体受到野兽啃食,已经面部全非,被当地的官府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第一百八十二章:周瑜谋杀萧彦

“小乔死了?”萧彦怔了半响,觉得有些奇怪。小乔回到江东,见到了他心爱的周郎,应该会成为神仙眷属,为何会远走巴蜀,又被山贼杀死呢。

萧彦问出了心中所疑,使臣道“江东周郎与太史慈之女太史昭容举办大婚,应是小乔姑娘太过伤心,留在江东又人言可畏,所以才会远走巴蜀吧。”

萧彦闻之伤感不已,虽然隐约猜到周瑜没有小乔幻想中那么好,可也不至于如此苛待小乔,明明答应会迎娶小乔,却娶了别的女子。

“典韦。”

“在!”

萧彦吩咐道“派人影密卫前往江东,调查乔公遇害之事,乔公在江东声望颇高,一般山匪不会打他的主意,就算下山抢劫,也只会掠夺财务,怎会将他全家赶尽杀绝,其中多半有蹊跷。”

典韦应道“大王放心,我马上派人去调查此事。”

“嗯。”萧彦点点头,又问道“科举大考在即,其他诸侯的细作可有不轨之事。”

典韦回道“主公,我查访了所有来中山的学子,还有最近入住中山的外来人士,并未发现异常,文武科考可以如期举行。”

“这倒是奇了,莫非曹操刘备孙权这些人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举办科考而无动于衷吗?”萧彦有些不相信,“你仍需警惕,决不能有一丝懈怠,发现可疑人士,先抓起来审问,另可抓错百人也不能放跑一个。”

“主公,这样会弄地中山郡人心惶惶的。”

“先不管这些,若是等到各路诸侯亮出底牌,而我们未有一丝防备,才会后悔莫及。”

“诺!”典韦只得应下。

萧彦又问,“曹昂攻打长社县,战况如何?”

“张辽将军已经打退了曹昂的数次进攻,而吕旷吕翔带着黑麟卫刺杀组的人从旁协助,在夜间暗杀曹军的高级将官,曹昂军中人人自危,退回许昌是早晚的事。”

“很好。”萧彦点点头,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萧彦忽然转头,看向守在旁边的胡车儿,问道“胡车儿将军,你可将小乔安然送到江东庐江郡皖县,周瑜的手中?”

胡车儿有些惭愧的说道“我送小乔姑娘到皖县之外,可小乔姑娘说皖县中有很多江东兵卒,进去太危险了,就和我告别了。”

“我让你好端端的把小乔送去江东,现在她却只剩下一堆骨灰。”萧彦语气沉重,已到达发怒的边缘。

“大王息怒!”胡车儿吓得跪了下来,“大王,卑职有罪,没有遵从号令将小乔交到周瑜手中,请大王责罚,卑职绝无怨言。”

胡车儿和小乔相处十来天,发现小乔实则是个心底善良且乐于助人的姑娘,对她的死也感到很惋惜。

“罢了,你起来吧。”萧彦叹息一声说道,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大乔说小乔和她家人的事。

明月高悬,萧彦处理完朝廷公务返回家中,一路走到大乔的行宫之外。

“大王来了~!”守宫门的小丫鬟欢声道,很快传入府邸,灌入大乔的耳中。

大乔已经睡下了,听闻萧彦到来,急忙起身整肃衣冠要去宫外迎接。

而萧彦已然大步走进行宫,直入大乔闺房,“大王来的匆忙,怎么也不叫人提前通报一声,让大乔也好有所准备。”大乔衣衫不整地从床上下来,嗔怪道。

“大乔,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萧彦沉默了片刻,眼神有些闪烁。

“大王,您何时也学会遮遮掩掩了。”大乔抿嘴一笑,为萧彦斟上一杯清茶递上。

萧彦没有动作,深吸一口气才道“派往江东的户部使臣带回消息,乔公一家前去巴蜀奔丧,路遇强盗,已经全部遇害了。”

“什么~!”大乔悚然一惊,茶杯也失手跌落摔的粉碎,“这怎么可能呢?”大乔喃喃自语,“父亲去巴蜀奔丧,可我家在巴蜀并无族亲呐。”

“喔?”萧彦这回有些意外了,看来乔公之死确实有所蹊跷,难道是乔公假死想瞒过孙权周瑜?也不太可能,唯一的可靠的解释,孙权周瑜要杀乔公,为堵天下人悠悠之口,才推到贼寇身上。

这也难怪乔公一死,江东就把他们进行火化,恐怕就是为了防止别人看出事实真相。

这时大乔又说道“就算父亲母亲惨遭不幸,小乔肯定还活在人间。”

“你何以如此肯定?”萧彦问道。

大乔道“我与小乔乃是同胞姐妹,她若是死了,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大王有所不知,小乔在徐州中瘟疫之时,妾身也大病一场,甄王妃请来了数十名大夫也看不好,都说大乔没救了,结果大乔突然间就好了。”

“莫非这两姐妹之间还有心灵感应?”萧彦咋舌。

随即下令胡车儿,令他再此远赴江东,查访小乔到底是死是活。

此时,周瑜的心腹大将甘宁以到中山,又联络曹操刘备的两路人马,筹谋大事。

甘宁所带锦帆贼皆藏身于滹沱河,化妆成来往于水道的行商,并未装作来考学子,也不入住城中,因此典韦查访多日也是一无所获。

此时,曹操心腹部将于禁,刘备近卫统领陈到也各带精锐人马,与甘宁合兵一处。

一艘行驶在滹沱河的商船上,于禁问甘宁,“甘兴霸,如今科考在即,周瑜到底有何计策,你若再不言明,于禁就不奉陪了。”

甘宁道“于禁将军,你我和陈到三路人马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人,而萧彦身边的近卫军就有上千,城防军足有上万,中山郡外的驻兵大营内又有不下三万人马,我们这点人手进去,若无良策,岂不是自寻死路?”

于禁提议道“我听说萧彦住在中山王府,而萧彦在郡府办差,我可以在路上设伏,袭杀萧彦。”

“不可。”

甘宁摇头,“萧彦从楚王府前去郡府,有十几条路线,每日都不相同,而且出发前有影密卫的人沿路排查,萧彦身边的近卫又多,要杀他谈何容易?”

“那也不能每日在此坐船虚度光阴啊,我们人虽然不多,也足以给萧彦制造些乱子出来,就算坏不了他的大事也能恶心恶心萧彦。”于禁粗声粗气地说道。

“如此行事和匹夫又有何分别?”甘宁打心眼里瞧不上于禁,就是这家伙掳走大小乔,害的孙策大将军发兵进攻黑山,之后损兵折将,割让了徐州三郡,还得背负沉重的战争赔款。

这时陈到也说道“刘使君让我前来与将军会合是为了筹谋大事,若是甘兴霸将军信不过在下,不肯吐露计划,强行聚在一起只会自生矛盾,还不如分开办事。”

甘宁见陈到也不赖烦了,这才说道“也罢,那我就告之二位我家都督之谋,你们可知道,文科大考是什么日子?”

陈到和甘宁面面相窥,“文科大考是十月十号,好像并非什么节日吧?”

“你们错了。”甘宁道“十月十号乃是楚王萧彦亲自命名的花灯节,他钦点文武状元之后,还会放花灯庆贺,再求天神保佑楚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什么乱七八糟地节日,萧彦还未得天下也敢定节,真是不知所谓。”于禁不屑道。

“花灯节?哪有如何?”陈到问。

甘宁道“届时中山郡城男女老少都会出来看花灯,还有特意从外地赶来的游子旅客,那时外来人士众多,我们可以轻易地混入中山。而萧彦也会在百姓面前露面诵读祭文,到那时就是杀萧彦的大好时机。而且城中有数十万百姓,事成之后我们还可以藏于百姓之中从容脱身。”

“对啊。”于禁忽然笑道“萧彦不是要办什么花灯节吗?我们可以再放几把大火,让城中变得更加混乱,顺便给他来场节庆,哈哈~”

甘宁和陈到一听,也各自笑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胡车儿进周府

胡车儿远走江东,以他日行千里的脚程,七日即到。胡车儿乔扮成猎户进入皖城,包袱里中正好有他栖息在山野间打到的老虎皮,手里拿着一根带钢锥的棒子,又称为铁蒺藜骨朵。

胡车儿身材高大,肤色古铜,眉目粗犷,孔武有力,在人群中显得十分醒目。

胡车儿转进一家酒楼,把虎皮仍在前台桌子上,“店家,给我来一桌好酒好菜,剩下的钱把我酒葫芦灌满就行!”

店家看了看,确实是块好皮子,却是摇摇头说,“壮士,你这虎皮虽好,可我这也不是当铺啊,你且去当铺换了银两再来吃酒吧。”

“真是一条好汉!”周瑜正带走新婚夫人太史昭容在酒楼饮酒,见到胡车儿眼前一亮,说道“好汉,你那皮子我要了。”

胡车儿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他本就想吸引周瑜的注意力,借机留在周瑜身边查访小乔之事。

店家见胡车儿不动,急忙说道“汉子,你可知说话那人是谁吗?说话的人可是大都督周公瑾,我江东第一才俊,若能得他看中,你可就平步青云,再也不用打猎度日了。”

“他是谁干我何事,你既然不给我换酒吃,那我就走了。”胡车儿拿起虎皮走出店外。

这时二楼之上的太史昭容娇斥一声,竟从二楼直接跃下挡在胡车儿面前,“好一个蛮汉,居然敢不理我家相公,找打!”

太史昭容挥掌打来,胡车儿闪身躲过,“妹子,某家手重,小心打坏了你。”

“呸!还敢放刁!”太史昭容拔出佩剑刺向胡车儿,胡车儿一棒迎来,直接将太史昭容佩剑砸断,铁蒺藜骨朵横在其头顶上。

“好汉且慢动手。”周瑜长身而起,凌空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抱起施礼道“贱内有失礼之处,周瑜代为道歉。”

胡车儿把棒收回,看着周瑜说道“你就是大败袁术黄祖的周瑜,年纪轻轻倒是建立了好大的功业啊。”

此时周瑜年仅二十七岁,已然大权在握,在江东权威极重。

周瑜笑道“些许功劳何足挂齿,今日有缘得见好汉,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那就给你个面子。”胡车儿很高傲的说道。

周瑜将胡车儿迎到雅间坐了,先敬他两杯酒,太史昭容的宝剑被打断了,依然还冷着人,也看不上这有点蛮力的山野村夫。

酒过三巡之后,周瑜说道“我见壮士相貌雄异,力拔千均,若能从军定有一番作为。”

胡车儿摇头道“某自在惯了,受不得军营约束,周都督好意在下心领了。”

周瑜不忍走失一名人才,对胡车儿道“好汉不愿从军,可否在我府上充当一名庄客,我定然每日好酒好肉招待,平时行动也无限制,只要有贼人上门,能为我保护家小即可。”

太史昭容冷哼道“有我在家中坐镇,哪有贼人胆敢放肆,夫君多虑了。”

“欸,昭容不得无礼。”周瑜站起身诚心诚意的向胡车儿一鞠,说道“若壮士来我府中,我出征在外可无忧矣。”

胡车儿道“某只看家护院,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做。”

周瑜笑道“这个自然,而且每月我还支付壮士三十两赏银,若壮士改变想法有意从军,我还可安排壮士前往军中任职,至少也是个领军校尉。”

“既然如此,那洒家就应了这份差事。”

胡车儿进入周府,每日饮酒作乐,和其他庄客打打拳,习练枪棒,没事和府里的小丫头调笑几句消遣时光,显得十分怡然自得,周瑜暗自观察了几日,见胡车儿并无异常,就放下心来。

这日夜里,胡车儿发现暗中观察他的人撤了,换上夜行衣,去了府里的禁地。

周府最深处有一间房,周瑜明令禁止,除了他和夫人太史昭容谁也不能进去,而太史昭容每日还去给人送饭,似乎关押者一名重要人士。

这消息是胡车儿和府上的庄客喝酒套出来的,今夜正好前去一探究竟。

胡车儿身手矫捷,轻易躲过在府内巡逻的庄客,进入幽静的后宅,只见后宅一间封闭的木屋内隐隐闪动着烛光。

胡车儿悄无声息地靠近过去,竟还发现地面有数道机关,若非他行事小心险些泄露踪迹。

胡车儿藏在窗沿之下,透过封闭窗台的缝隙向里望去,只见一女子被困在屋内,披头散发目光涣散,脚踝处还带着粗大的铁索限制她的行动,铁索还连着一脑袋大的铁球,脚踝隐约可见两道渗血的伤口,那人正是小乔。

“小乔果然没死。”胡车儿心中一喜,随即暗想,小乔对周瑜一片情深,不惜背弃楚王,为何周瑜要如此苛待小乔。

“小乔姑娘。”胡车儿轻声唤道。

小乔猛然惊觉,颤声回应,“可是胡车儿将军?”

“正是,楚王派在下来江东救你,小乔姑娘莫急,我这就进来救你脱困。”

小乔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愧疚,那些到萧彦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胡将军,小乔脚上的铁链重达百斤,还是寒铁打造,刀劈斧凿不断,你带着我走不远,还是赶紧回冀州去吧,周瑜派了人去中山,要在科考之人谋害楚王性命,你赶紧回去报信。”

“小乔姑娘放心,楚王聪明绝顶又有天神庇佑肯定不会有事,小乔姑娘可知道那寒铁锁链的钥匙在谁手中?”

小乔回道“钥匙由周瑜的妻子太史昭容贴身携带,根本偷不到。胡将军,你还是别管我了,回中山郡去吧,没想到萧彦还记挂着自己,小乔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胡车儿急了,还以为小乔想要寻死,“小乔姑娘,你可千万别做傻事,若你死了,大王非剥了我的皮不可。小乔姑娘你只管放心,现在我混入了周瑜的府中当庄客,会有机会偷到钥匙,助你脱困的。”

“胡将军,多谢你了。”

胡车儿点点头,“我拿到钥匙,即刻前来救你。”

说完悄声走了,胡车儿拨开门栓,潜入周瑜和太史昭容的卧房,仔细查看也没发现钥匙的踪迹,胡车儿不想打草惊蛇只好先退了出去。

翌日,胡车儿和一群庄客在打拳,这时太史昭容走过来说道“出来三个人跟我比剑。”

太史昭容经常找庄客练剑,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三个庄客拿着木剑和太史昭容比试,太史昭容的剑法凌厉,加之庄客有意相让,很快三个庄客都接连落败。

“噗~”

胡车儿看出庄客让她,突然笑了一声。



第一百八十四章:胡车儿救小乔

太史昭容听了感觉十分刺耳,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乡野村夫的对手,把脾气都发在了庄客身上。

“混账!我让你们让了吗?都认真打!”

三个庄客听太史昭容这么一说,都沉着应对,太史昭容剑法紊乱,被木剑刺了几下,衣服上留下几个石灰白点。

太史昭容越发的愤怒起来,她大汗淋漓,走到一边喝了丫鬟送上来的茶水。结果因为茶水太烫,太史昭容扬手就打了丫鬟四五个巴掌。

这时府上为首的庄客对三名武士说道“夫人真的生气了,你们让让,装的像一点,别让夫人看出破绽来。”

“是!”三名庄客应诺。

太史昭容又持剑攻来,这时三名庄客有意相让,很快被太史昭容寻到破绽,她手不留情,将三名庄客纷纷刺伤,其中一个的手掌还被利剑削掉一半,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真是一群废物,简直玷污我家门风,都丢出去。”太史昭容一脸不屑的说道。

胡车儿真有些怒了,这太史昭容小小年纪竟然这般歹毒,小乔姑娘虽然有些娇纵无礼,却不知比她心善多少。而吕绮玲夫人武艺高强,也从不曾苛待仆人,而她一气之下就使人伤残,又把伤者逐出府邸,真是蛇蝎心肠。

胡车儿冷声道“太史夫人,不如由某家来陪你过几招吧。”

太史昭容知道这胡车儿是个浑人,出手没有顾忌,冷笑道“你不过是我家中看门护院的奴仆,有什么资格跟我交手!”

“很好。”看着太史昭容转身离去,胡车儿眼中满是冷意。

“兄台,忍一忍吧,这可是大都督的夫人,又是太史慈将军的女儿,在江东一言九鼎,连吴候也不敢招惹,咱们哪里惹得起啊。”一个年长的庄客说道。

“是啊,我只是一个山野村夫,何必去跟这豪门大户作对。”胡车儿点点头应和一声。

庄客首领见胡车儿脸色没有愤恨之色,这才命人把伤者送去医馆,送了点慰问金处理后事。

而这时胡车儿回到房中,忽然他往窗口一纵又跃了出去,无声无息地来到禁地之内,他早先就发现太史昭容去的是禁地方向。

“小贱人,吃饭了。”

原来太史昭容是来给小乔送饭的,胡车儿心中一动,先不进屋。

屋内的太史昭容直接把饭菜倒在地上,笑着说道“吃吧,今天的饭菜很丰盛,有鱼有肉的。”

小乔问道“太史昭容,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刻意羞辱我?”

太史昭容心中正是有气,而小乔又是夫君的旧情人,自然把气撒在她的身上。

“无冤无仇?你想杀我的夫君,还敢说无冤无仇,若非夫君善良仁厚,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

“周瑜仁厚?”小乔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话,“太史昭容,你瞎了眼睛吗?我小乔被他害的家破人亡,你竟然还说他仁厚善良,真是可笑至极。”

太史昭容道“谁让你不知廉耻,被黑山贼抓了也不一死以示清白之躯,还有脸回来恶心周郎。你可知道因为你这贱人周郎成为江东臣民的笑柄,而我太史昭容也要遭人非议。”

太史昭容越想越气,拿起长鞭就要抽小乔,这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太史昭容,又夺去长鞭。

太史昭容一惊,回头看去正是胡车儿,“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我周家的禁地,你私自闯入就算是周郎也不会保你!”

“贱人,老子就是看不过你这么猖狂!”说完挥动长鞭,重重地抽了太史昭容十几下,惨叫声传出很远,有不少卫士听到了,还以为太史昭容在抽打被关在木屋里的女人,有人面露愤恨,有人摇头叹息。

“打的太狠了,夫人是想把那木屋里的女子打死吗?”

“别多管闲事,你难道忘了就在刚才夫人还刺伤了三名庄客,还被逐出府外。”

“唉,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胡车儿力大无比,他奋力抽打之下,太史昭容立即皮开肉绽,哀天叫地,痛不欲生。

“别打了,我错了~!”太史昭容哭着说道。

“放开这名可怜的女子。”胡车儿指着小乔说道。

太史昭容脸色微变,她此时还未意识到胡车儿是黑山军的人,特意来救小乔的,“好汉,这女人不能放,她是冀州来的奸细。”

胡车儿道“既是奸细,应该在刑部大牢,你怎么把她留在家里滥用私刑,你这歹毒的女人,再敢狡辩,我再抽你五十鞭子。”

太史昭容吓得魂飞魄散,五十鞭子岂不是要把她抽死,急忙说道“好好好,我放了她!”

太史昭容打开小乔身上的锁链,小乔已经有多日没有走动,而且脚踝处有磨损,走起来十分疼痛。

胡车儿扬起铁蒺藜骨朵说道“你要是不想脑袋被我砸的稀碎,就把这姑娘送出皖县,让她远离江东,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太史昭容只得听从,扶着小乔走出木屋,很快有家丁卫士聚拢过来,见太史昭容被胡车儿胁迫,将其团团围住。

周瑜也闻讯赶来,见小乔被太史昭容背在背上,胡车儿手持铁蒺藜骨朵在二人之后。

“郑俊,你为何挟持我夫人?”周瑜望着胡车儿大怒道。

胡车儿临危不惧,笑道“周大都督容禀,在下并不是郑俊,乃是胡车儿,是楚王府近卫统领,受命前来江东搭救小乔小姐的。”

周瑜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招来了一个贼子,胡车儿又道“周瑜,你马上安排一辆马车让我离去,我出城之后就放了你的夫人,不然就一棒子敲下去,保准让这恶毒的女子一命呜呼。”

周瑜气得不行,“好个奸诈的贼子,居然赶来骗我!”

“看来周都督是不在乎新婚妻子的性命了?”胡车儿扬起铁蒺藜骨朵就要落下,周瑜急吩咐道“且慢动手,准备马车。”

胡车儿让太史昭容先上车,随后把她五花大绑,让小乔拿着刀戒备,马鞭一挥,马车向城外驶去,周瑜带着几十名骑士紧随其后。

“胡车儿,已经出了城,你还不放人!”周瑜大喝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胡车儿教训恶女

“大都督,你跟的这么紧我哪敢放人,这样吧,你等我多走十里,看不见你的人追来就立刻放人怎么样?”胡车儿回应道。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信守诺言?”

胡车儿道“我来江东并非要杀大都督和太史昭容,若要动手昨天夜里就可以杀了二位。大都督若是不信,在下只好先杀了太史昭容,再来和大都督搏命。”

周瑜一早也发现房中的东西被轻微挪动,门栓也被打开过,没想到是胡车儿所为,周瑜知晓胡车儿勇猛过人,现在和他厮杀胜负难料,点头道“我看你也是一条汉子,就信你一次。”

胡车儿摧马而走,这时周瑜身边的一名庄客说道“大都督,黑山贼岂会信守承诺,小心让他给骗了。”

周瑜道“我自然知晓,你马上快马加鞭通知驻守淮南的黄盖将军,让他派兵把守要道,领兵截杀。”

“诺!”

周瑜以为胡车儿会向东过淮南,走徐州回冀州中山郡,这样既近又安全。他不知道的是,胡车儿自幼不爱走寻常路,喜欢翻山越岭。

才走了三里之地就转道向西,直奔曹操治下豫州戈阳,汝南,颍川最后到达长社县,转入河内境,再北上冀州。

而路中抛弃马车,走偏僻小路,还强迫太史昭容一路背着小乔。

周瑜发觉不对后转道向西追去,沿途寻找车辙印,最后无主的马车被遗弃在路边。

马车头上还挂了一颗大白菜,因为这颗白菜害的周瑜多走了数十里远,胡车儿早就不知所踪了。

周瑜几乎气疯,他未婚夫人小乔被劫走也就罢了,现在连已婚夫人太史昭容也落到黑山贼手里,真是名誉扫地了。

“加派人手,寻山路追赶,胡车儿带着两个女人,我就不信他们能走多远!”

连绵不尽,又险又峻的山道上,太史昭容艰难的背着小乔走着。

走的慢了胡车儿扬手就是一鞭,太史昭容惨叫一声,委屈的满脸是泪。

小乔心软,不禁说道“胡车儿将军,还是让她回去吧,我自己走还快些。”

“这女人心肠歹毒,不教训不行,小乔小姐莫要为她说情,过两三日等你的脚伤好些了,再让她走不迟。”

胡车儿说完又打了太史昭容一鞭,“若非小乔小姐求情,我就把你这恶女宰了喂狗,快点走。”

“好好~”太史昭容听胡车儿过两三日就会放了她,又起了干劲,连连点头道。

“胡将军,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小乔问道,她困在周府之内,连日期也不记得了。

胡车儿道“好像是九月三十号,不对,是十月了。”

“也就是说只有十天时间了,我们一定要在十天时间内赶回中山,向大王报信。”

“十天赶回中山?”胡车儿摇摇头,“快马加鞭也难以走到,何况是走路。”

若是胡车儿单独一人还能办到,他轻功卓越,擅长翻山越岭,可以抄近道,可小乔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做得到,至少也得二十日。

“放我下来。”小乔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她的脚踝虽有勒伤,对走路影响不大。

“背着小乔走太慢了,还是让我自己走吧。”

胡车儿心说小乔就是逞强,凭她的体力恐怕走不了一个时辰。

结果走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渐昏沉之后小乔还坚持再走,连太史昭容都几次叫累,胡车儿有些佩服她了。说道“小乔姑娘,夜里容易走错方向,还是先在这休息一晚吧。”

“好吧。”小乔也是又饥又渴,夜幕降临之后前方的道路也看不见了。

“睡在哪里啊?”太史昭容说道,左右打量,连个窝棚都没有。

“来,我给你找个住处。”胡车儿掏出绳子,把太史昭容捆绑在了树上。

“喂,胡车儿,你还是人不是,居然这么欺负一个弱女子。”太史昭容想到落到胡车儿手中后就滴水未进,又一路挨打挨骂,临了睡觉的时候还要被捆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你还敢发牢骚,你怎么不想想把庄客手掌给削下来,致人残疾,又把人逐出周府的事啊。”胡车儿怒声说道。

“他们都是我的家仆,签了卖身契的,我打自家仆人干你什么事,要你来多管闲事。”太史昭容犟嘴道。

“小乔是个多好的姑娘,你为什么去鞭打折辱她?”

“小乔想杀我心爱的周郎,我打她怎么了。”太史昭容理直气壮道。

小乔问太史昭容,“姑娘,你多大了?”

太史昭容道“十五,虚岁十六,怎么了?”

“原来你这么年幼啊。”小乔想到自己都二十三岁了,太史昭容又比自己小许多,不忍心再看她受折辱。

“胡车儿将军,可以放了她吗?”

胡车儿道;“小乔小姐,你别看她年幼就心慈手软,这种女人不辨是非,心肠最为歹毒,为了周瑜什么都干的出来。”

小乔听到这里,不禁想起自己下毒害萧彦的事,心里又感到一阵难受。

时至深夜,被绑在树上的太史昭容疲乏至极却总是睡不着,正当这时小乔忽然翻身坐了起来,手中还拿着明晃晃地匕首。

“你想干什么?”太史昭容惊慌道,还以为小乔要杀自己。

“嘘~”小乔走过来说道“我现在给你割断绳子,你回江东去吧。”

“你愿意放我?”太史昭容有些不可思议。

“你已经受到惩罚了,而且我的仇人是周瑜,跟你无关,我不怪你。”小乔切断了太史昭容身上的绳索,还把刀给了她,“你一个人上路危险,这刀留着防身吧。”

“你是个傻瓜吗?”太史昭容惊讶道,周瑜害死小乔的父母,而自己是周瑜的结发妻子,小乔跟自己也算有血海深仇,居然会让自己离开。

这个时候若是反手刺上一刀,小乔就死定了,而且周郎也会夸奖自己,太史昭容生出了这个念头,张眼望去,只见胡车儿睡在一块大青石上,还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呼噜声。

“我以前也跟你一样,为了周瑜什么都肯做。”小乔叹息一声,“可是我现在知道错了,大错特错,周瑜根本不值得我为他做那么多事情。你年纪还小,终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明白什么?”太史昭容沉声道,听到有人说周瑜不好,她就特别生气。

“你会明白自己做的一切都太傻太天真了,以为自己付出真心,心爱的人也会付出真心,结果最后却落得个遍体鳞伤。”

太史昭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之前太史昭容以为周瑜是个完美的男人,不过看到小乔的遭遇,周瑜确实不是个东西。

“谁让你失了清白,不然周郎也不会这样。”太史昭容为周瑜辩解了一句,顺着羊肠小道向皖县去了。

折回一个时辰,太史昭容累的不行,见走了这么远胡车儿应该难以找到自己,就靠着一棵树准备休息一会儿。

“哗啦啦~”

忽然树林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是猛兽吗?”太史昭容悚然一惊,紧紧地抓住匕首盯着森林。

月光下,隐约可见森林里走出几个东吴士兵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火烧敌军细作

“我在这里!”

太史昭容大喜过望,高声叫道。

“找到夫人了,快去报告吕蒙将军和大都督。”

东吴兵散在山林之中,很快往此地聚集,周瑜吕蒙都赶了过来,“夫人,你没事吧?”

太史昭容顿时哭了,伏在周瑜怀里,“夫君~”

周瑜问道“夫人,你怎么独自一人,小乔和胡车儿在哪里?”

太史昭容不好意思说小乔放了自己,“我乘着他们睡着了,就挣脱绳索偷偷跑回来了。”

“夫人真是机智过人。”周瑜笑道“夫人,你带我回去抓小乔胡车儿,我来给你报仇。”

“夫君,我在夜里胡乱走动,根本不认识走过的路。”

“那夫人可否辨识方位?”

太史昭容有些犹豫了,想到小乔放她的恩情,就指了一条岔路,“夫君,我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大约走了一个时辰。”

“太好了,吕蒙!”

“在!”

周瑜下令道“带三百兵卒追击胡车儿小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诺!”

“夫人,我带你回皖城。”周瑜脸上满是温柔,太史昭容都有些痴迷了,心说就帮小乔这一次,算是报了她放自己的恩情,以后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吕蒙领命而去,结果追查了两天也未发现一丝踪迹,只好无功而返。

小乔不知道,自己一次善意之举,也救了她一命。

第二天清晨,胡车儿发现走了太史昭容,只好带着小乔加速前行,一连几日小乔都坚持赶路,没有成为胡车儿拖累。直到豫州地界胡车儿才放了心,带着小乔到县里买了快马,加速赶往冀州。

中山郡,科考已近,典韦依照萧彦的命令,宁抓错不放过,总算揪出了一些敌军细作,经过审问,却是刘表,马腾,韩遂,刘璋,张鲁等人派往中山的细作,而这些人只是来打探消息,并无作乱之意。

萧彦愈加觉得奇怪,孙权,曹操,刘备等人不可能会坐视不理。

“大王,依某家看来,孙权曹操刘备等人皆有战事,自顾不暇,或许根本没功夫管咱们举办科举的事。”典韦道。

萧彦只是摇头,“这不可能,连其他诸侯的探子都被揪了出来,孙权,曹操,刘备皆心思深沉之人,不可能没有行动,而中山郡中连他们的探子都没有发现,这点就足就说明问题了。”

“可是,属下已经查遍了,城中确实没有可疑之人。”

“这是最坏的结果了,只能说明此三家诸侯在密谋大事,既然城中找不到,那么他们定然是躲在城外。”

典韦这下为难了,在城中就不好找,在中山郡城之外,茫茫大地,他上哪找去?

“典韦,你忘了咱们科考之后将要举办的花灯节吗?这可是咱们建号大楚之后的第一盛况,满城百姓都会出来庆贺,还有其他郡县慕名来观摩花灯节的人,到时中山郡各大街头将会涌出几十万人。”

典韦脸色凝重起来,“大王说的极是,若是那时曹孙刘三家细作混在人群中司机作乱,确实不好排查,还容易出现大乱。”

萧彦道“非但不好排查,我看他们所谋不小,还想要取我性命。”

典韦道“大王放心,典韦定会护你周全,担保贼人不能伤你分毫。”

“这还不够,只要贼人放上几把大火也够我们头疼的了,若造成百姓踩踏死伤,那好事也将变成丧事,他们三家嫌隙颇深,我准备先引蛇出动,只要有一方露出破绽,就可以顺藤摸瓜,将贼人全部剿除。”

“大王,你意欲何为?”

“宣布下去,寡人明日要带家人前往嘉山祭祖。”

萧彦的父亲萧歆就葬在嘉山,嘉山风水虽好,却森林茂密又四通八达,适合藏人,萧彦想肯定会有人忍耐不住而出手。

甘宁,陈到,于禁虽不在中山,中山郡却还留有少许眼线,很快收到消息,知道萧彦要带家人前往嘉山祭祖。

甘宁,陈到,于禁本就心思各异,一听有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愿放过,只是甘宁谨遵周瑜之令,在花灯节前绝对不准行动,待陈到于禁带人下船之后,害怕他们失败泄露消息,就弃船而走寻一山洞栖身。

陈到于禁各带人马藏在嘉山的密林当中,少时萧彦带人上山,却并未带一个家人,而是密密麻麻地的黑山军将士。

“莫非真有阴谋!”陈到觉得有些不妙。

“无需担心,此地山高林密,料他派大军入林也难以找到我方藏身之地。”

陈到忽然说道“嘉山林密,若是此撩发火,我等危矣。”

“萧彦老父就葬与不远处,若是焚林必遭人唾骂,他岂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于禁信誓旦旦地说道。

“萧彦此人不可以常理踱之。”陈到目光阴郁,心中隐有不安。

“别杞人忧天,准备暗箭伏杀萧彦,只要萧彦一死,我等将名扬天下矣。”于禁向外张望,却发现萧彦并未走近。

而一队队黑山贼军竟然组成密集的火箭阵,预备往林中放火。

“不好!”于禁脸色剧变,没想到萧彦真的敢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快跑!”于禁刚走数步,上千支火箭射上高空,随即落下,天气炎热干燥,如此多的火箭落下,立时火势燎原,惨叫声四起,于禁陈到各部伤亡极多。

大火向外席卷,将萧歆坟头的杂草都燃尽了。而萧彦听到参叫声,目视父亲之坟,竟然哈哈直笑。

“大王,此举只怕对先人有所不敬。”连典韦心中都感觉有些不快,何况那些儒生。

“老典,你多心了!”萧彦派了两下典韦的肩膀,“此乃一座空坟,我父亲的坟墓,早被迁至他处。”

如今盗墓猖獗,曹操甚至养盗墓贼以筹军资,而天下恨萧彦者众多,萧彦恐父亲不能安息,遂设一座假坟以避世人耳目。真坟只有萧彦一人知晓,挖坟民夫亦被萧彦灭口。

萧彦准备在统一天下之日,设立皇陵,再把老夫灵柩迁入,派军士世代看守,当逢大乱之际,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主公高明啊!”典韦咧嘴一笑,感到甚是痛快。



第一百八十七章:狂士祢衡

此时,山林之内,陈到于禁都侥幸逃出火海,可身边的将士以十不存一,幸存者也是各个带伤,二人都无力作乱只好无功南返。

萧彦回到城中,科考之日也正式到来,礼部和兵部主持的文武科考尽皆结束,礼部尚书蔡邕兵部尚书贾诩各自报备通过考试的贡士名单。

萧彦一看,文科大考第一名竟是熟人,乃狂士祢衡,历史上其恃才傲物最终死于黄祖之手。祢衡此时在许昌不受曹操重视,被蔡邕邀来中山,必受重用。

祢衡对萧彦的科举很感兴趣,说无需蔡邕举荐,他可凭真才实学让萧彦重用。

武科大考榜首乃是郭淮,萧彦亦识得,郭淮是名门之后,祖父曾任大司农之职。其父郭缊现深受并州刺史崔钧重用,被封为雁门太守,郭淮受崔钧举荐来冀州参考。

郭淮在三国后期绽放光彩,死后被追认为大将军,乃汉朝最高军职,可见其才。

“好!”萧彦笑了,此次科考,得祢衡和郭淮二人便无憾了。

第二天,朝中殿试,祢衡郭淮各领文武考生到大殿面君。

祢衡入殿不拜,睡眼惺忪,呵欠连天,浑然没把萧彦看在眼里。

当朝文武怒斥祢衡,为何见君不拜?

祢衡泰然自若道“当今乱势,君择臣,臣亦择君,今祢衡并没决心投效,为何要拜?”

萧彦心知此等人,最是骄狂,刘备请诸葛亮,尚且三顾茅庐,若是祢衡真有真才实学,给足他面子又有何妨。

萧彦下王座,走到祢衡面前拱手一礼,祢衡闪开不受,“楚王,你如此礼贤下士,不见诚心,倒有些做作了。”

“大胆!”文武百官皆怒。

“找死,竟敢羞辱我主!”

萧彦一挥手,百官禁言。萧彦问祢衡,“依先生之见何等人才配为先生之主。”

祢衡道“不急,楚王还有殿试,大可出殿试考题,看祢衡是否有真才实学。若大王瞧不上我祢衡,多说无益。”

论经义,诗赋,策论都是萧彦短处,算术之道还颇有些心得,萧彦早准备以算术考校文科学子。

“来人,上题。”

萧彦命人送上一份试卷,题也简单,就是借出一枚铜钱,日翻一倍,月可得利几何。

众考生虽说多为重视经义策论,对数术也有所涉及,一看顿觉简单,可一道道算下去,头晕目眩,到十日之后,基本就无从算起。

“咦,有点意思。”祢衡算至二十日,考纸已然被数字算满,“再送考纸来。”

有内室官送考纸近前,萧彦道“文科之题以下,再出武题,文科学子还要一些时间,诸位随我先到教场。”

穿过走廊一路走到露天的广场,只见广场上有座人造假山,高近十丈,陡峭无比,只有些许凸起的石子可供攀登。

“寡人以为,一个合格的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将令一下,刀山火海亦要听从。我在此山顶处放了三面旗帜,夺回最高黑麟旗者为状元,飞龙旗为榜眼,凤凰旗为探花,诸君准备,寡人一令之下便开始登上。”

众武科考生皆为惶恐,此山太高太陡,更无着力点,若是摔下将性命不保,即使是轻功卓越的典韦胡车儿见了,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觉得此事难为。

众武科考生心思王命难为,都想爬慢一点,等有人夺得战旗,结束比试之后再下来。

萧彦一声令下,武科考生开始攀登,二十余人其实也不显得拥挤,多数人磨磨蹭蹭,觉得其他人误事,有人爬到头顶,又恐他摔下来砸到自己,十丈高的岩山,只有寥寥数人在冒着风险认真攀援。

“啊~!”

忽然有人失手掉落,落到地上摔得个筋断骨折,其他人就更慢了,甚至停在原地瑟瑟发抖。

“我拿到了!”

萧彦喝杯茶的功夫,有人欢喜的大叫了一声,萧彦微愣,他此意本是想看看谁能遵从他令,冒死登山,没想到还真有人办成了。

萧彦抬眼望去,正是郭淮,郭淮满脸幸福,站在平坦的山顶大力挥舞着手中的黑麟战旗。

“好~!”萧彦赞了一声,叫人搬来云梯接郭淮下山。

旋即又有人摘到飞龙旗和凤凰旗,萧彦大喜,也各自封为榜眼和探花。

“大王,祢衡已经完成了。”萧彦正在表彰郭淮等人的时候,内室官过来汇报。

“是吗?”萧彦心中一动,返回正殿,此时祢衡只留下考卷,人以不见踪影。

蔡邕说道“大王,祢衡家有要事,因此未向大王请示私自离去,请大王恕罪。”

萧彦道“先把试卷呈上。”

萧彦一看考卷有些吃惊,祢衡算的无误,这题萧彦自己也是演算了一个时辰才算出来,没想到祢衡竟比自己还快。

“好,祢衡虽狂,确实有真才实学,既有大才,我当亲自前往请之,留在我朝重用。”

“哼。”随在萧彦身边的萧亮却是有些羞恼了,一个狂生居然对父王无礼,应该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随即考时以到,萧彦将算到二十五天和二十三天的两名俊才分为榜眼和探花,又钦点了祢衡为文科状元,郭淮为武科状元。并命令众位文武俊杰晚上一起放花灯庆贺,拜谢天神。

早朝一下,萧彦处理着奏章,这时萧亮已然溜出朝廷,带着伴读书童贾玑和十余名近卫将士上街,寻祢衡去了。

“那个狂生去哪儿了?”走在中山街头,如今虽然还未到夜晚,各个商户已经挂了花灯,通过殿试的文武俊杰都骑高头大马招摇过市,引得百姓瞩目,街上十分热闹。

熙熙攘攘地人流,祢衡早就不知所踪,贾玑说道“公子,不如去招待考生驿馆问问,祢衡乃平原郡人士,来中山只有驿馆一个去处。”

“有道理!”萧亮往招待考生的驿站去了,还未踏入驿馆,便听到驿馆之内吵吵嚷嚷。

“如此狂生,怎担得起状元一职。”

“大王旨意一下,祢衡居然呼呼大睡拒不接旨,实在无礼,我羞于与此等人为伍。”

“大王礼贤下士,祢衡蛮不讲理,还言语冲撞,根本就不配住在驿馆,诸位,我们把他撵出去!”

“好!撵出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萧亮治祢衡

驿馆之内群情激奋,而祢衡却悠悠然道“一群碌碌无为之辈,不钻研学问,只会以言语中伤我祢衡,也罢,祢衡来中山参加科考之心愿已了,走了!”

对众人眼红无比的状元告书,祢衡却是视若无睹。

“辱我父亲就要离去,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萧亮倚在门边,冷意打量着祢衡,心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只需一拳就能打死,若打不死,就补上一拳。

祢衡清晰的看见萧亮眼中的杀意,他知道这十三四岁的小孩肆意妄为,一时冲动便可杀人,祢衡敢在曹操,刘表,萧彦面前行为无状,对猛将谋士视而不见,却怕这不合心意就要杀人的熊孩子。

“你是楚王之子萧亮。”祢衡少有的说了一句恭维的话,“听闻楚王之子萧亮天生神力,武艺高强,不知传闻是否属实?”

“那是自然。”萧亮傲然道“放眼天下,能败我萧亮的人,不过十指之数。”

祢衡是个大狂生,没想到遇到个小狂生,天下英雄何其多哉,萧亮又算得了什么?

祢衡傲气犯了,冷道“黄口孺子,你有何本事,敢小窥天下英雄?”

萧亮道“我骑术高强,射术无双,能使十八般武器,赤手空拳亦能横行天下。”

“匹夫~”祢衡吐出两个字,摇头叹息,“唉,我以为汝能有何真才实学,原来就是学到几分匹夫之勇,若是楚国基业交于你手,将一败涂地。”

萧亮怒道“你有何本事胆敢小窥于我,若不说个所以然来,就让你尝尝小爷的铁拳。”

祢衡脖子微摇,神态倨傲,“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平定天下的兵法韬略,有安邦治国的不世雄才,岂是你这黄口孺子能比的。”

“切,吹牛皮谁不会,我还说自己登台做法,能召唤陨石呢。”

祢衡的神色凝重下来,他本不信陨石坠落破城之事,只是黑山军中传的神乎其神,因此他还远赴并州雁门关,亲自看见了雁门关下的天外陨石。

祢衡问道“公子,莫非楚王殿下将此神功传授与你了?”

萧亮也问过父亲这件事,可父亲只口不言,萧亮吹牛道“那是自然,我父亲得一天书,我是父王最疼爱的儿子,又是长子,他自然会传授给我了。”

祢衡眼神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萧亮在撒谎。萧亮怕祢衡追问过深,岔开话题说道“你把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似乎天下也唾手可得,那我问你,取天下应用何策啊?”

祢衡道“小智谋子,中智谋局,大智谋势,若取天下,当以势夺之。汉室立国四百余载,外戚,士族,阉人乱政,皇权旁落,国势衰退,百姓怨声载道。楚王其兵于微末以得汉室半壁,实乃天道庇佑,岂有不得天下之理。”

“有道理,真有道理。”萧亮听了很是得意,“祢衡,人说你是狂士,我看你还蛮好的,若你不想做官,可愿跟在我身边,日日督导,教我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大计?”

祢衡可没心思当一个教书先生,刚要拒绝。

“嗯!”萧亮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扬起拳头又掰得咔咔直响。萧亮记得,父亲小时候揍自己的时候都会这么做,每当那时自己都会吓得半死。

“好吧好吧。”祢衡无奈答应,心说萧亮身份超群,日后还可能继承萧彦霸业,甚至登机为帝,自己这也算是帝师了,也不算辱没。

萧亮十分得意,心说父亲都摆平不了的人物被自己训得服服帖帖,看来自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萧亮带着祢衡走在街头,问道“祢衡,你看我楚国怎么样?文武科考,还有花灯节有不有趣?”

祢衡道“虽然有趣,只是麻烦却也不小。”

“喔?”萧亮好奇,“你为何这么说?”

祢衡道“天下诸侯,只有楚王出身微末寒门,而科考新政不论士族寒门皆可参加,天下士族出身的诸侯如何肯答应,必定会有人来作乱。”

“作乱?”萧亮不屑道“天下诸侯都不是我爹爹对手,何况还是这些不入流的阴谋诡计。”

祢衡正要提醒萧亮此事复杂,新政给寒门提供机会,能与士族同殿为臣,那些目高于顶的士族之人如何肯答应,而且这样也会挤走士族人的从政机会,此恨不亚于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祢衡不待说话,萧亮已指着一个街边游玩的女子说道“祢衡你看,哪个姑娘长得好漂亮,我要娶她做我妻子!祢衡,你赶紧给我出个主意,要是让我父王先看到她就糟了。”

祢衡见那女娃十几岁大小,生得眉目精致,有些艳丽的意味。心中有些无语,这都什么事啊,勾搭小丫头可不是他所常。

见祢衡默然无语,萧亮一脸不屑,“你还说自己多么厉害,结果连帮本公子找个夫人的本事都没有,以后别再自卖自夸了,叫声师傅,我教你如何跟漂亮女孩打交道。”

祢衡是一个狂到连女子都受不了他的人,已经年三十了,爷爷孤枕难眠,说不孤单是不可能的。

“你行吗?”祢衡见萧亮年纪轻轻地,不太相信。

“我父王说过,追到女孩的诀窍就是死缠烂打,你瞧好吧。”

萧亮大步走过去,那小姑娘正沿街猜花灯里的灯谜。身边跟了一群人,原来这一条街的灯谜都让她给猜尽了,端的聪明至极。

那玲珑聪敏的小娘子走到街上最繁华贵气的一家酒楼,这是甄家的产业,楚王萧彦也会偶尔过来用膳,这里也是灯谜的兴起之地。

萧亮直接走到女子面前,问道“小姐贵姓?可有意中人,你看本公子如何?”

“滚开,登徒子!”女子冷冷一喝。

“呃~!”萧亮吃了个瘪说不出话来。

这时酒楼的掌柜走了出来,叫人挂上花灯,笑着说道“小姑娘,我这一联可是楚王殿下到此写下的,至今还没有人能破呢,你瞧瞧。”

“你且把题放出来,瞧我能不能解。”小姑娘的声音如黄鹂一般脆口,萧亮觉得好听极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萧亮的婚事

“你看好了,此题是,‘自古不简单,有人也有山,山倒人挺立,能顶半边天’何解?”

小姑娘正想着,那酒楼掌柜的又说道“诸位,谁能猜出来,再留下墨宝,日后来小店喝酒,吃菜费用皆免。”

“好,掌柜的豪气!”

很多学子也爱上了这猜谜游戏,不过相比各商家胡乱出的谜题,这题目似乎更加考究。

“楚王真非常人也。”祢衡低声道,目光中带有欣赏之色。

萧亮低声问道“你知道谜题?”

“在下已经猜出,乃是妇人的妇,楚王殿下说妇人能顶半边天,可见其非寻常之人。”

萧亮大喜,跳出来说道“掌柜的,这题我知道。”

“呦,大公子也来了!”掌柜的诚惶诚恐,要过来行礼。

萧亮摆手道“今日与民同乐,勿用多礼。”

“是是是。”

那女子打量萧亮,目光中冷意更甚,问道“你知道,我可不信?”

萧亮得意道“有人又有山,左边是女,右边为倒山,山倒挺立又成山,单留一女能顶半边天,此等微末计量,根本难不倒我。”

“哼。”女子冷笑,指着萧亮背后的祢衡说道“先生,无头无尾一亩田,何解?”

祢衡脸色一变,想他狂喷天下诸侯,没想到被小女子羞辱了,无头无尾一亩田,岂不就是‘狗’吗?

这女孩当真聪明,自己告知萧亮的正确答案,原来她早就发现了。

女孩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理萧亮。

萧亮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这般生气。

“唉,真是出师不利啊。”萧亮叹息一声。

“长公子。”这时有一内侍官找到萧亮,对他说道“王妃叫公子回府,说有急事。”

“母亲找我?”萧亮有些无奈,“母亲定然是叫我回家念书了,咦!”

萧亮突然想到一个主意,“祢衡,你跟我回府见母亲大人,我跟她说让你来当我的教书先生,那几个老夫子食古不化,我真是烦透他们了。”

“公子,这有不太好吧。”

萧亮笑道“父王都那样欣赏先生之才,母亲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肯定没问题。”

萧亮年纪虽幼力气却大的出奇,他拽着祢衡往楚王府走,祢衡无奈道“好吧好吧,不用拉着,我自会走。”

萧亮得意一笑,“算你识相,放心,跟着本公子混亏待不了你。”

萧亮带着祢衡回到府上,只见王府正宫摆上了一桌极为丰盛的酒菜,萧彦一直提倡节俭,萧彦在家中也不过是四菜一汤加些甜点罢了,今日有十八盘硬菜,还有萧亮最爱吃的烤乳猪。

“先生,今天你有口福了。”萧亮乐了,这时甄姜从后花园的走廊转到客殿,身边还跟着四十几岁的中年文士,甄姜对那文士说道“先生你看,这就是我儿萧亮。”

那文士笑道“大公子行走间有虎虎雄风,真乃当世人杰。”

甄姜说道“亮儿,快过来。”

萧亮依声而去,问道“母亲,这是你最新请的教书先生吗?”

甄姜道“这时你父王器重的重臣,本为河内太守,现在召来朝廷任户部侍郎,快过来拜见张汪叔父。”

萧亮知道,户部尚书是户部最大的官职,而户部侍郎是户部尚书的副职,掌管稽核版籍、赋役征收,统计之类的工作,乃是十分重要的职位。不过跟自己无关呐,母亲不是说过让自己不要结交朝廷重臣吗?

“张叔。”萧亮拱了拱手,好奇的望着母亲。

甄姜笑道“亮儿,张汪有女一与你同龄,知书达理,秀外慧中,而且生的极美,我意将张汪之女许给你为正妻,你意下如何?”

“啊,娶妻啊!”萧亮傻眼道,他望着张汪,见他一张长马脸,凹鼻掀天,大眼深陷,一脸络腮胡须,他生的女儿能有几多好看?

“娘啊,孩儿还小,不急成亲吧。”萧亮表示抗议。

“这可由不得你,你是长公子,以你父亲之意,先给你定下婚姻,等两年就成亲。”

“还是父亲的命令。”萧亮直接瘫倒,要是母亲的命令他还能去求父亲,可父亲的命令,他要是敢不听就死定了。

“呜呜~”萧亮掩面而泣,打着滚说道“为什么萧月可以去找自己喜欢的人,而我就要被迫联姻啊,我不服。”

甄姜见萧亮做这种无赖之举,好不尴尬。

“王妃,若是大公子实在不愿,下官愿意面呈楚王,自愿辞去此婚事。”张汪道,他本来也没想把小女张春华嫁给萧亮,而且女儿对这场婚事也很抗议。

“张汪先生,小儿言辞无状,请先生莫要生气。亮儿,还不起来,多大人了也不知羞,小心我动家法了!”

“打吧,屁股早打皮实了,只要能不成亲,怎么打都行。”萧亮犟嘴道。

“亮儿啊,这样吧,你先与那姑娘见一面,若还是觉得不行,为娘去跟你父王说你看如何?”

萧亮也不是真的不怕打,府里虽然没有人敢真的打他,不过萧彦一回来,亲自拿起棍子,敢跟他这样无赖犟嘴,腿都能打断,爷爷在的时候还能劝劝,现在嘛谁都劝不住。

“那好吧。”萧亮翻身跳了起来,又换成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哪里有半分泪水。

“怪不得你父王骂你皮猴子!”甄姜伸手掐了萧亮的脸一把。

“对了娘亲。”萧亮想起一件事自豪的说道“这位是祢衡先生,是父亲钦点的文科状元,连父亲都很钦佩他的才华,我想拜他为先生教我读书。”

“喔。”甄姜有些意外,这还是萧亮头一次对饱学多才之士感兴趣,“哪就有劳先生了。”

祢衡回了一礼,他也不想辜负了自己的一生所学,点头道“在下定当尽力而为。”

这时甄姜又问张汪,“张大人,你家姑娘为何还没来?”

张汪苦笑道“我本三令五申让女儿过来,可她非说要先上街头逛逛,夫人放心,春华答应会来,午时之前一定会到的。”

“哼,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竟然要本公子等她。”萧亮冷哼一声,心说等会儿自己抖起威风来,非把那小女子吓哭不可。



第一百九十章:祭天大礼

大约等了一刻钟,有女官来报,说张春华小姐以到府外,甄姜忙道“好,快请进来。”

“哼,她倒是准时。”萧亮盯着时辰刻度,发现张春华来的不早不晚,时辰刚刚好。

很快,一道亮丽的倩影走入府内,那女子穿着是一套非常淑女的裙装,黑色桑蚕丝圆领衫,搭配一条长及脚踝的雪色百褶长裙,以及一条暗银色的小腰带,不是之前所见的女子却又是谁。

“张春华拜见王妃。”她的声音很甜,萧亮的心口像灌进了一股甜润的、温热的糖水,缓缓注入四肢血脉。

“是她,这就是我一见钟情的女子,父亲我真是太爱你了,孩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都一清二楚。”萧亮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甄姜望着张春华笑道“果然生的是一副好容貌,我儿,你现在还要退婚吗?”

萧亮正色道“娘亲,孩儿错了,大错特错,父王娘亲所作一切皆为孩儿着想,是孩儿被猪油蒙了心,竟然对父亲不满,娘亲可千万别跟父王说孩儿不满意这门婚事。”

“登徒子!”张春华斜眼一看,心中很是不屑,张春华历来自视甚高,所嫁之人应是能够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当世人杰,可不是一个无赖莽夫。

“张小姐,萧亮这厢有礼了。”萧亮装模作样地一拱手。

“哼。”张春华冷哼一声,理也不理,萧亮暗暗着恼,就算你很漂亮,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吧。

“来,上桌用饭吧,尝尝本宫亲手做的酸梅汤解解暑气。”甄姜招呼张春华道。

“多谢王妃。”张春华抿了一口,果然是清凉解暑,酸酸甜甜地十分好吃,张春华脸色稍缓。

萧亮乐了,说道“很少见吧,这天下建立冰窖的,楚王府可是首例。”

张春华似闻所未闻,只是偶尔吃几口菜,饭桌上只有甄姜与张春华闲聊,她才回到一声,萧亮寻她说话,张春华根本不理。

“着实可恼~!”

用过饭后,甄姜让萧亮带张春华到后花园转转,一路上不管萧亮说什么,张春华都是满脸厌烦之色,萧亮已然忍无可忍了。

“喂,你太过分了,我堂堂楚王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父亲霸业的人,你居然胆敢如此轻视与我!”

张春华嘴角弯出一个轻蔑的弧度,“萧亮,你除了楚王之子的身份,在我张春华眼中没有一丝可取之处。我张春华的夫君,要文武双全,你嘛,最多有几分蛮力罢了。”

萧亮有生以来,还未受过如此屈辱,这深深刺伤了他的心,“张春华,文武双全是吧,我萧亮一定会让你知道,我是世上最优秀的男子,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哭着求我娶你!”

萧亮盛怒而走,他一直重视武学,什么兵法韬略,什么治国策论全都不敢兴趣,在这一刻,萧亮下定决心一定要奋发图强,成为能治国平天下的旷世雄才,这样才不负父王英明。

萧亮一言不发的走到祢衡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祢衡先生,以后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祢衡摸了摸短须,眉头舒展,“公子放心,祢衡定然把一生所学倾囊相授。”

府衙之内的一间空屋里,一双狡黠而富有智慧的眼睛盯着这一切,“夫君,亏得你想出这种方法来督促亮儿成才,真是煞费苦心了。”

大门推开,甄姜走了进来,竟是萧彦躲在府内。

“亮儿不是朽木,乃是一块美玉,只是仍需雕琢罢了。”萧彦一笑。

时光流逝,夜幕逐渐来临,萧彦出楚王府,前往中山郡最宽阔的广场,哪里搭建了一个高台用于祭祀,萧彦将会登台诵读祭词。

高台上连地面,挂着数百盏花灯,美丽至极,将整个广场都照的通明。

广场内外有上万百姓,热闹无比,大街小巷也是熙熙攘攘地,百姓摩肩接踵,想要前进几步都很艰难。而陈到和麾下的心腹部众就隐藏在人群之中,紧紧盯着广场中心。

广场中心圈定了一块区域,由近卫军将士把守,有大约三十步的区域,将来往的人隔开。

而此时,两匹快马直奔中山而来,为了能够在十月十日回到中山,胡车儿和小乔已然跑死了几匹良马。

“小乔小姐,已然到中山境内了,很快就可以看到中山城了,你还坚持得住吗?”胡车儿问道。

小乔这一路展现了超凡的毅力,“小乔没事,胡车儿将军,现在天色以黑,我们还要加快速度,不然大王就危险了,架!”

小乔一扬马鞭,马蹄飞扬如一道利剑。

这时萧彦王驾到广场之外,人群井然有序的分出一条通道,萧彦挥手示意,中山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可见萧彦极得人心。

而藏匿于人群中的陈到悄然取出手弩,不过见萧彦身边甲士众多,近卫军以铁盾遮蔽,陈到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时机,陈到便静待时机,等萧彦到高台之上再以手弩杀之。

典韦负责带领影密卫藏于在人群中暗访奸细,胡车儿远在江东,萧彦身边并无大将,只有萧亮武术师傅黄忠和武科状元郭淮在身边。

黄忠忽然开口,“楚王,人群中有杀气,最好不要登上高台,以免遭人暗算。”

“喔?”萧彦有些意外,如此狂热的气氛之下,黄忠还能察觉到杀气,武道修为真是不简单。

萧彦又笑了,“无妨,既然黄师傅能察觉到杀气,典韦一定也能知道,他会不动声色地清除奸细,助我安全祭天。”

“也是。”黄忠点点头不再多言。

典韦知道自己若是带领影密卫藏身于民中,萧彦身边没有高手保护,所以特意去请了黄忠。

黄忠与典韦武艺不分伯仲,有惺惺相惜之意,听典韦相求,黄忠便认下护卫萧彦的差事。

陈到死死盯着萧彦,收敛气息,装作普通的百姓一脸崇拜的看着慢慢登台的萧彦,却不知道他散于四周的将士已经一个个被影密卫或擒或杀,战乱时代,百姓不至于一惊就乱,而且影密卫动作迅速,没有闹出骚动。



第一百九十一章:灭曹之战

萧彦缓缓登上高台,除了黄忠之外,还有今年文武科考的状元,榜眼,探花寥寥数人,而将士都守在高台之下。

“今日楚国开科举制,得十数名文武贤才。祭天以昭告上天。再佑我楚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萧彦诵读祭文,台下的陈到目光逐渐冰冷,藏匿于宽大衣袍中的手弩微微举起,瞄准了萧彦。

“奸细!”突然有人大喊一声,陈到旁边一名汉子大喊一声,猛地扑过来将陈到扑倒。

“滚开!”陈到一脚踢中那人面门,就要捡起手弩。

“抓奸细啊!”

“打死他!”

“居然想谋害楚王,合该千刀万剐!”

不知是谁发一声好,十数名精壮男子狂涌而来,拳头如雨点一样砸向陈到。

陈到刚拔出短刀,挥刀刺伤一人,随即有人死死拽住他的胳膊,一口狠狠要在陈到手腕上。

陈到吃痛短刀掉落,随即愤怒民众蜂拥而来,陈到被人群吞没毫无还手之力,待近卫军将士过来维持持续,陈到已然被打的奄奄一息。

一方面,纵然小乔很努力在走,还是误了时辰日期,到中山之后已至深夜。

小乔发狂一样奔入中山郡,逮住一名准备出城的汉子说道“楚王殿下是否安然无恙?”

那汉子愕然,随即笑道“楚王自然安然无恙,有刺客意图刺杀楚王,还是我最先报信。”

汉子指着自己一颗脱落的门牙,“瞧瞧,这就是我跟贼人搏斗的时候被踢得,楚王殿下还封我为楚国勇士,赏金百两,这可是立了重大战功才能得到这么多的封赏。”

“是吗?”小乔呵呵傻笑一声,精神一缓,随即晕倒了过去。

两天两夜之后,小乔才醒了过来,这一路已然让她心力交瘁了。

“妹妹~”大乔已经守了小乔两天,见小乔转醒,喜极而泣。

“姐姐。”小乔看着大乔,感伤不已,“姐姐,都怪我错信于人,害了爹娘。”

大乔抱住小乔,柔声安慰,“这不怪你,都怪孙权周瑜太狠心。”

两人相拥片刻,萧彦也闻讯赶来,急声问道“小乔醒了,身体可还有哪处不舒服吗?”

小乔看着萧彦,又感觉十分愧疚,埋在大乔怀里不敢再抬头看他。

萧彦说道“大乔小乔,你父母的骨灰影密卫已经从江东带回,放在灵堂,如今又刻了灵牌,你们早些去拜祭吧。”

“多谢大王。”大乔盈盈一礼。

“我有意为乔公乔婆操办丧事,可灭曹之战正急,这些事我以交由甄王妃去办了。”

小乔偷眼打量,见萧彦已然是一身戎装,威风凛凛,“大王,你是要去打孙权,还是曹操啊?”

“先灭曹操,再灭孙权,小乔,你好生修养,这次你翻山越岭,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冀州报信,累晕了过去,我很感动。”

“小乔愚钝,还是晚了一步,大王有黄天庇佑,小乔是多此一举了。”

“哈哈。”萧彦呵呵一笑,“小乔,你也学会溜须拍马了,好好休养吧,我要出征了。”

“大王,你自己要小心。”

“嗯。”萧彦走出房间,见小乔无事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咦,黄师傅,你找我有事吗?”萧彦走到楚王府门前,见黄忠在门口等自己。

黄忠道“楚王,你待吾甚厚,黄忠无以为报,想跟随左右为大王效命。”

萧彦有些好奇,“好师傅,你不是不想从军吗?”

黄忠笑道“黄忠年不过半百,还想建功立业福荫后人,甚至作为开国大将,流芳百世呢。”

实际上萧亮决心向祢衡学习治国平天下之雄才伟略,暂时不练拳脚功夫,又有祢衡劝说黄忠从军,有黄忠和自己一文一武辅佐萧亮,萧亮接手萧彦霸业之后,也能有自己的班底。黄忠经祢衡劝告之后,才改变主意,再战沙场。

萧彦闻之自然大喜,有黄忠相助,又多添几分胜算。

“好,先命你为裨将军,为我三军先锋,待建立战功之后再行封赏。”

“诺!”

科举之前,萧彦就在准备发动灭曹之战,在平州,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征召兵马,加上徐州四郡和河内郡,一共集结三十万大军,兵分三路。一路以赵云为帅,率领张绣,张合,眭固,白绕等将军,带兵十万,攻打徐州彭城,下邳,进而东进兖州。

萧彦亲率十万兵马,以张辽,黄忠,典韦,胡车儿,郭淮为将军,走中路进攻许昌,再西侵豫州。

最后以徐晃为帅,带大将褚燕,臧霸,徐荣,领十万大军,进虎牢关,攻打司隶。

黑山军三路齐发,曹操所辖兵马不足黑山军一半,大战一起败报频传。

此时江东局势不稳,有山越五溪蛮等异族作乱,刘备还与刘表争荆州,曹操外无援兵,形势危如累卵,许昌城内,文武诸臣愁云惨淡。

“萧彦是想一举攻灭我曹操啊。”

萧彦已经率领大军会合驻守长社县的张辽,胡轸,吕旷吕翔。

曹昂见敌军势众,已经退师许昌。曹操因身体不适,抽调五万兵马,以曹昂为帅攻打张辽,猛攻月余也未进寸步,反而自身损兵折将,面对如此危局,身染重病的曹操也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

“父亲,都怪孩儿无能,错失大好良机。”

若是拿下长社,中牟,还能把黑山军堵在官渡,如今敌军随时可兵临许昌城下。

“主公,迁都吧。”许攸建议道“如今黑山军势大,我军已无力与之正面抗衡,只有迁都暂避锋芒。”

“迁都?”曹操疑声问,“萧彦发兵三十万,兵分三路意图攻灭我曹操,又能迁到何处去?”

许攸道“可以迁到关中长安,长安富庶,又有有崤山为天然屏障,函谷关等雄关要塞,我们可以效仿先秦,撤进关中修生养息,待天时有变再出函谷关争夺天下。”

许攸实在是怕了萧彦,若是让他攻破许昌,自己是必死无疑,所以提出此建议。

曹操一听便怒了,“如此一来,徐州,兖州,豫州这片中原沃土都让给黑山贼吗?许攸此言无异于通敌卖国,拉出去斩!”



第一百九十二章:夏侯渊突袭黄忠

“诺!”

许褚大步向前,他早就看许攸不满了。

许攸吓跪了,“主公,许攸一时失言,请主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我一命。”

“许攸乱我军心,罪不可赦,拉出去!”

许攸脸色大变,“曹孟德,曹阿瞒,你刚愎自用不纳忠言,早晚必败于萧彦之手!”

许攸被拖出去,很快许褚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回来,“主公,许攸已经授首!”

“嗯。”曹操点点头,又问道“不知诸位可有计策教我。”

众位文武尽皆惊悚,他们认为许攸所言颇有几分道理,却遭曹操斩首,许攸又是曹操故交,他都被杀了,其余人等岂敢妄言。

众人噤若寒蝉,曹操白脸阴沉,隐有爆发之意,这时荀彧出列说道“主公,敌军势大,如今驻守彭城下邳的牵招田豫二位将军,驻守长安洛阳的史涣,韩浩皆军情紧急,请发兵增援,我军兵少,不若议兵言和罢。”

曹操一听极为失望,心说若是郭嘉在此,等会有良策教我渡过难关。

“主公。”这时大将夏侯渊说道“萧彦率主力而来,我军可乘其立足未稳,主动出击,只要打败萧彦这一路大将,逼其退回黄河以北,赵云徐晃两路大军也会回援,我军压力顿解。而且萧彦启用的先锋大军黄忠乃是无名之辈,还是一员老将,夏侯渊请求出兵,杀黄忠以破敌军锋锐。”

“好!”曹操拍案而起,“妙才此言深得我心,命令牵招田豫,史涣韩浩据守坚城不许出战。”

“夏侯渊!”

“在!”

“妙才,你带步兵一万,我最精锐两千虎豹骑也交给你,出战黄忠,挫敌军锐气,取敌将首级回来见我!此战若败,你也不必回来了。”

“诺!”

夏侯渊带大军出许昌,副将李忠问,“将军,敌将黄忠所带大军三万,又都是精锐,咱们才万余兵马,如何能担保必胜,一旦战况不利,我军危矣。”

“你小子到底想说什么?”夏侯渊皱眉问道。

“将军,如今曹公势弱,不若举兵归降,定会受楚王重用。”

夏侯渊点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去把其余三位副将叫来,我问问众兄弟意向如何。”

“诺!”李忠面喜,又叫来其他三人。

夏侯渊问道“李忠将军说要归降萧彦,尔等是何用意?”

其余三人皆面带怒色,“将军,我们乃是堂堂汉兵,岂能降他黑山贼。”

“李忠乃贪生怕死的鼠辈,将军不可听信李忠谗言。”

“我等宁死不降!”

“好!”夏侯渊赞道“尔等才是我夏侯渊好兄弟,李忠,你听诸位将士之言,心中惭不惭愧?”

李忠汗颜浃背,“将军,我可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你着想啊。”

“啊呸!”

夏侯渊冷道“来啊,把李忠这不忠之贼拉下去斩首祭旗。”

“诺!”

夏侯渊对曹操忠心耿耿,叫来其他三人也是想看看还有谁心存异心,见李忠死,夏侯渊对其余三人说道“贼军训练有素,若是正面交锋我军很难取胜,我有意带两千虎豹骑突袭黄忠。”

三名副将神色微变,都不看好夏侯渊此策,“将军,我军兵力本就不如黑山军,若是再分兵,形势危矣。”

“不,只有以两千精锐铁骑在敌军还未摆开阵势之前突然发起袭击,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才有胜算,尔等无需多言,只管听令便是!”

“诺!”

此时长社县,黄忠带三万大军为先锋,兵进许昌,黄忠还是头一次率领如此多的兵马,心说凭他之勇,加上训练有素的三万雄师,足以攻破许昌,立下奇功。

而且主力大军还未到长社,曹昂便以带兵匆忙退守许昌,黄忠认为曹军根本不可能再主动出战,因此一路高歌猛进,并无防备,部队行军战线也拉的过长,难以在短时间结成军阵。

“黄忠将军,敌将突击!”

正行走间,前军斥候紧急奔回,大声喊道。

“什么!”

黄忠脸色一变,还不待开口,一支利箭已然穿透那名斥候背心。

“杀贼!”

夏侯渊甩掉手中长弓,身先士卒的冲了过来,两千虎豹骑紧随其后,气势不亚于万马奔腾,黑山军不知敌军虚实,还以为中敌军埋伏,脸色大变。

“快,弓兵放箭,结枪阵。”黄忠大声喝令。

可战线拉得过长,五千弓兵仅三百人张弓搭箭向奔涌的虎豹骑射去,虎豹骑皆有精甲护身,不射中面门或要害难以对虎豹骑造成有效伤害,加之弓兵人数少,虎豹骑仅有寥寥数骑落马。

而刀盾步兵在三军之前,枪兵在后,听得主将敕令,急忙上前,也不过在盾兵面前堪堪组成一排枪阵,敌军一冲即破。

“黄忠老贼,拿命来!”夏侯渊横刀劈开前军战阵,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黄忠而去。

“找死!”黄忠大怒,上前迎战夏侯渊。

“叮!”

仅一合,黄忠力沉,震得夏侯渊手臂酸麻长刀险些脱身。

“好厉害的老贼!”夏侯渊咋舌,他本意斩杀黄忠彻底击溃敌军士气,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呢。

夏侯渊并不勒马返身再战,而是径直往黑山军纵深猛扎,两千虎豹骑尽皆悍勇,紧紧跟随夏侯渊之后。

直接从黑山军前阵杀入后阵,斩首不下三千,自损不过百余人。

“哈哈,痛快!”夏侯渊大笑一声,兴奋不已。

“众将随我再杀几个来回。”

“将军。”这时夏侯渊身边的副将开口说道“现在敌军以有所防备,若陷入敌阵之中,骑兵没有冲锋之势,我军危矣,而且敌军骑兵也已经准备好冲锋,还是见好就收吧,一旦战况不利,可能会全军覆没啊。”

夏侯渊一看战局,见黑山军的铁骑由左翼冲来,黑山军也在大大小小的将帅喝令下组成战阵。

“也罢,今日饶黄忠一命,撤兵!”夏侯渊一声令下,虎豹骑随他往右边撤离。

“将军,让我去追杀夏侯渊。”黑麟骑兵校尉请命道。

黄忠心有疑惑,摇头说道“不许出击,敌军一击即走毫不拖泥带水,若是有埋伏就糟了,马上救治伤员,设立营寨,多派斥候谨防敌军再次来袭。”

黑麒骑校尉神色不愤,认为黄忠被敌军吓破了胆,不过军令难为,他只得应道“诺!”



第一百九十三章:黄忠夜袭曹兵

黄忠扎下营寨,向长社县的萧彦发去败报,而夏侯渊见黄忠不敢追击,心中愈加不屑,认为黄忠不过是有些武力,带兵打仗的才能远不如他,欣喜之下发捷报与许昌,报之曹操,一役斩首三千,自损不过百人。

许昌城中的曹操自然是大喜,对文武诸将说,“妙才果然不负我望,黄忠无能,早晚被妙才所破。”

而长社县中的萧彦所部却是另一番景象,诸将皆免带怒色,张辽本想做三军先锋,见黄忠战败便对萧彦说道“黄忠虽有几分武力却无领兵之才,首次出战便折我三千兵马,不如由我去换回黄忠。”

堂下诸将皆道黄忠不堪大用,他区区一中郎将,也没打过什么大战,难以担负重任。

郭淮甚至气道“大王,黄忠又无功名在身,怎能担此重任,其首战折我军锐气,杀他也不足为怪。”

郭淮乃武举状元,又年少气盛,也想争这先锋之位,黄忠一老匹夫,如何能跟他豪门士族出身的俊杰相提并论。结果大王看中黄忠小看他郭淮,郭淮心中可是很不甘心。

萧彦挥手力排众议,“不过是一场小败,诸位言重了,战场上哪有常胜将军,韩信成为大将军之初也不过是个持戟郎,而且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无需多言,我想用不了数日便会有捷报传来,以证其名。”

黄忠立寨,清点之后,发现死了三千步卒,被敌军战马冲撞践踏伤残者也有千人,黄忠从伤兵营返回,心思沉重。

回归中军大帐之后,众多将校望着他也面带不屑之色,认为此战之败皆为黄忠之过。实则黑山军势大,没有人认为会被曹军突袭,以至于一场挫败。

“许昌城内至多五万兵马,曹操分兵突击人数必定不多,我军明日正面迎战夏侯渊,为今日之败雪耻。”黄忠朗声道。

“你怎知曹操不会倾巢而出,若是有五万大军,我军轻易出战,很容易中敌军奸计,我看还是等主公到来再说吧。”裨将军李大目瞪着他那硕大的牛眼,一脸不愤的说道。

“李将军所言极是。”李大目乃是萧彦兵出黑山不久就来投奔的老将,他一声令下,账内众人皆开口附和。

“没错,李将军所言极是。”

“我要带骑兵追杀夏侯渊,黄将军又说敌兵恐有埋伏,现在又说敌军兵少,不是自相矛盾吗?”

“没错,今日一场大败,其罪皆在黄忠,我看用不了多久,主公就会另选一位大将来接替黄忠,甚至还会降罪,杀头也说不定。我劝黄忠将军先别想那么多,等主公使臣到来再说吧。”

黄忠脸色愈加阴沉,他担任先锋大将黑山军中将校本就心有不服,加上一场兵败,这些精兵悍将更加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而且若是主公真的有责怪之心,纵然不会降罪,自己也难有领兵的机会了。

黄忠想着心灰意冷,语气萧瑟,“罢了,等主公信使到来再议吧。”

这时,八百里加急快马到达营外,一名萧彦信使直入帐中,宣布萧彦口谕,“主公有令,黄忠继续担任先锋大将,黑山诸将皆要服从黄忠号令,不然军法从事!”

“诺!”

黄忠很是感动,眼眶竟有热泪涌出,“信使回报主公,黄忠定斩夏侯渊首级,以报主公厚恩。”

“诺!”

见信使离开,黄忠定了定神,突然朗声道“众将准备,今晚夜袭曹营?”

“夜袭曹营?”李大目讶然,“我军白日才大败一场,众军士气低落,今晚夜袭似有不妥吧?”

“我是三军主帅,听我命令便是,谁敢不从军法从事!”黄忠喝道,有萧彦的信任,谁敢不服。

李大目心中老不痛快,不情不愿地应了声诺。

全军集结两万精兵准备夜袭,“黄忠将军,我军不知敌军虚实,也不知其是否早有防备,陡然夜袭,只怕是胜负难料啊。”

出营以后,李大目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黄忠笑道“夏侯渊小窥与我,他今日小胜一场,定然志得意满不曾防备,今夜正是破曹兵的大好时机。”

“若是敌军有埋伏又该如何是好?”

“行军打仗,哪里会没有几分风险,只有险中求胜,我料此战胜算更大,你无需多言,依令行事即可。”

“诺!”

三军急行军夜袭,一个多时辰后已然到曹军大营之外,只见曹营中三军买醉,热火朝天,竟然大部都在庆贺白里日一场胜仗。

黄忠并不知道,夏侯渊小胜一场之后,给曹操发去捷报,曹操随即发了美酒千坛,加五十头肥猪犒赏三军。

夏侯渊料想今夜黄忠自顾不暇,甚至可能会被萧彦撤换,战败而被斩首,因此并无防备,黄忠见了自然是大喜。

李大目凝神一看,狂喜道“曹兵大营仅万余人,黄忠将军,此战我军必胜!”

“喔,曹兵大营规模不小,你怎说仅万余人?”黄忠好奇问道。

李大目指着自己的大眼睛,十分得意,“黄忠将军,你可不要以为我李大目的眼睛除了大之外别无所用,大王曾夸我是鹰眼,不仅看的远,在夜间的视力同样远超常人。曹兵一般二十人立一火灶,我看敌军设灶台五百左右,因此推断而出敌军人数。”

“这么远都能看清楚。”黄忠凝神望去,一个个火灶犹如星罗密布的黑点,朦胧无比,根本无法细细清点,没想到李大目一眼就看出来了,正是不简单。

“李大目将军,你带一万大军从曹兵后寨进攻,见到我这边发放火箭,就举兵强攻。”

“诺!”李大目领命而去。

黄忠又传令长弓手结成弓阵,在地下预埋火网,待一刻钟之后,一声令下,随即三千弓兵点燃火箭,火雨射入敌军寨中,敌营火起,更加混乱不堪。

“夏侯渊死期到了!”黄忠见曹兵抱头鼠窜,惊恐万状,心中畅快之至,扬刀厉喝。

“冲~!”

黄忠身先士卒冲向曹寨,刀身闪动着凛冽的寒光,长刀劈下,直接把曹营寨前的拒马劈成两半。

大刀几次挥击,便将前寨的障碍扫除。

“冲!”黄忠长刀一指,数十名黑山卒肩扛一根水桶粗的圆木朝辕门撞去,更多的士卒攀援外寨。夏侯渊根本没料到黑山军会夜袭,因此营寨建的并不高也不够坚固,有些曹兵在寨墙上放箭射杀黑山卒。

黄忠将长刀插进地面,弯弓搭箭左右开弓,羽箭离弦例无虚发,顷刻间就有十几名曹兵被射落寨墙之下,余者把头深埋墙根底下根本不敢冒头。

这时只闻‘轰隆!’一声大响,寨墙被冲开,黄忠直入寨内,长刀挥舞无一人是其一合之敌,黄忠如入无人之境直奔夏侯渊的中军大帐而去。无数的黑山卒紧随其后,如同一道钢铁洪流迅速往整个曹兵大寨蔓延。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