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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男才女貌》


第一百七十八章 民团登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战场用火,这是中国古代战争史十分普遍的现象,毕竟水火无情,三国时期,经典的放火案例,比如火烧博望坡,火烧新野,火烧赤壁,火烧方谷,这都是脍炙人口的故事,至于用水,比如水淹徐州,水淹七军,也被人津津乐道,古代的成名将帅中,都一个共同点,就是擅长火攻和水攻,利用自然的威势,让面对的强大对手折戟沙场。彩虹文ing何涛作为一名老兵,自然懂得灵活运用水火,在战场所能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事先,也为火攻做了一些准备,比如在城头准备了大量的火把,在城下安置了大量干柴,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利用大火,阻拦鲜卑人的攻城,哪怕不能把所有的鲜卑人都杀死,也能靠着城下的大火,将鲜卑人的进攻阻挡一阵,城头的兵马,也能再休息一下。

可惜的是,何涛面对的对手,是同样老奸巨猾的花涂,花涂通晓汉学,对于汉人的军事思想和兵战策,那也是多有涉猎,所以,他在行军布阵之时,也很重视水火这两大杀器。在攻城战中,火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往往都是以水围城,但宜君县四面并没有大河,单凭那几条小溪,还淹不了宜君县城,所以花涂也就没往这面打主意,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有让进攻的军队填平护城河。本来,按照古代战争的一般程序,护城河是首先要填平的,因为有这么一道河挡在面前,进攻部队的前进就会受到影响,在渡河的过程中,也容易受到守城一方的连番攻击,难免出现较大的伤亡。

骨颜部的前面一波攻击,最终没能奏效,护城河的存在,也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因素。但此时,看到汉军在城下放火,护城河的作用可就凸显出来了。巫冈命令分出五百人,在护城河取水灭火。五百人,这不是个小数目,一人弄三桶水,也足以将城下的大火扑灭,所以,何涛一开始所打的如意算盘,此时落空了,大火没能阻住鲜卑人进攻的脚步。

不过,即使只燃烧了长的,大火仍然将宜君县的城墙烧的一片焦黑,巨大的城砖,散发着灼热温度,让人难以靠近。铁甲近卫虽然精锐,但面对能够煮熟鸡蛋的城砖,一时半刻可不敢靠去,巫冈没办法,又让人去护城河取水,给整个城墙泼水降温。城头的何涛等人,又能稍微喘一口气,同时呢,也趁机放放冷箭,希望能够多弄死几个鲜卑人,但无奈巫冈这个人虽然性格暴躁,但很有战争头脑,他也早就防着城头汉军的偷袭,所以他的主力部队,都早早的组成了盾牌防御阵型,把牢牢的护住,城头的汉军偷袭了几次,这种攻击用处不大,也就不再消耗宝贵的弓箭。

由于城城下的人,都在等着进攻的合适,所以,整个宜君县城下,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寂静气氛。这种安静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被灼烧的城墙,热度散尽,鲜卑人的攻势终于再度恢复。

“进攻”鲜卑军中传来了一阵阵愤怒的吼叫声,这些鲜卑族的战士真的十分愤怒,他们是骨颜部精锐中的精锐,是花涂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兵卫队,他们,即便是与十二大部落中的精锐军队对阵,也不会落在下风。但此时,他们竟然在这低矮的宜君城下,被城头那几百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的汉军,挡住了进攻的脚步,这对于铁甲近卫来说,是莫大的侮辱,鲜卑人是崇尚武力的民族,既然被人家给侮辱了,那就要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掉所以,所有的鲜卑士兵,手里拎着马刀长枪,如同魔神附体般,踩着云梯,冲城头,他们认为,以狡诈著称的汉军,面对面时,一定不是的对手。

可惜,鲜卑勇士的勇猛姿态,并没有震撼到城头汉军士兵的心灵,作为防御战斗指挥者的何涛,看到鲜卑士兵开始登城之后,冷静的将手抬起,而后,狠狠的向下一劈,高声喝道放滚木”滚木,也叫檑木,是一种作战防御用的圆木。当敌人进攻的时候,守军便将檑木从城、山推滚下去杀伤进攻的敌人。这种是守城作战的必备法宝,宜君城头也储备了不少,这些圆木,很多,都是城中的老百姓,拆了房子的部分支柱,冒着自家成为危房的危险,向汉军提供战备物资。这些滚木并不是堆放在城头,它们是被汉军用网子,吊在城头的垛口之间,此时听到何涛这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便猛的拉动绳索,吊在城头之的滚木便呼啦一下滚落下去,那大圆木,滚动起来,前面有都挡不住,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正在云梯冲锋的鲜卑直接打了下去。被滚木撞到是感觉?可以参考后世被车撞到的那种情况,而且车速在七十码左右,那还能有好儿吗?那些被被滚木直接打下去的鲜卑人,一个个是筋断骨裂,从云梯掉下来,死得不能再死,这个跟你能耐大小没关系,只要被正面砸中,那除非你是铜筋铁骨,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要脱层皮当然,这铁甲近卫毕竟是鲜卑人的精锐,很多人的身手十分敏捷,看到滚木下来,身在云梯之的,便纵身一跃,两腿一提,将滚木避过,但问题是,这毕竟是在云梯,那云梯本就不牢稳,你踩着往爬就算了,你要是一跳,这玩意儿可不是铁打钢铸的,质量也不一定过关,若只是一个人蹦跶也就算了,但问题并不是一个人乱跳,所以,这些云梯有的,被鲜卑人喀嚓一声踩断,或者,梯子往边一滑,倒在地。这宜君县的城头再低,也有米高,相当于后世的三层楼,这从面摔下来,那能有好结果,所以,不少的鲜卑是并,即便是侥幸避过滚木,但从高约十数米的地方跌下去,最轻的,那也是崴着脚腕,或者直接摔断腿,摔断胳膊,总之,就是转眼之间,宜君城下便又多了一堆尸体和一群惨叫的伤兵。

这里,便不得不说,这支铁甲近卫的确不愧是骨颜部的王牌,那些士兵,各个都身手不凡,刚才的那些伤亡,并没有对铁甲近卫的士气,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相反的,更加的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就在鲜卑军官的命令下,又是一批鲜卑士兵踩着云梯,继续攻城。汉军看到这个情况,还是故技重施,继续放滚木,但这次没起到效果。并不是鲜卑人突然变成了铜筋铁骨,而是这次攻城的人,都是身负绝艺,就在滚木刚刚被释放的时候,攻城的这些鲜卑士兵,双手双脚把住云梯,腰部使力,肩头耸动,一帮人力气往一处使,大喝一声,登时便将云梯给翻转人朝里,面朝外。这下子,滚木可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从平面滚下去,那能有用处,等到滚木落完,这些鲜卑人又故技重施,将云梯又一翻个儿,人又变成朝外,继续登城。这个过程,就跟耍杂技一般,城头的汉军,看的都有点发呆,心说,这技术也忒好点了

不过,何涛还是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动,他久经沙场,样的奇人异事没见过,就凭鲜卑人这两手杂耍,就能把他给镇住?那简直就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何涛依然是十分镇定的颁布命令礌石准备砸”礌石,跟滚木一样,都是古代守城战中,守城一方的神兵利器,其实,所谓礌石,就是大石头,按照军方的规定,制式的礌石,形状椭圆,大小就跟西瓜差不多,在重量,既要能致敌人于死地,又要保证守城士兵操作时方便。但是,像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军备库中,并没有太多制式的礌石,所以,何涛也只能发动全城百姓,拆掉家中那些用不着的建筑,将石料,砖瓦,统统运到城头来,所以,守军们这时使用的礌石,就是些形状、大小迥异的石头,但这种,卖相如何,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要能够将人砸死。不管是大石头还是小石头,只要能砸死人的,那就是好石头这命令一下,守城的汉军,马抱起身边的石块,恶狠狠的朝着城下砸去。米的高度,再加抛掷的力度,那等礌石落到鲜卑人的头,力道何等之大,别说是木盾牌,你就是顶着个铁盾牌,也照样砸的你吐血而城头的汉军,又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人进行精确打击,专门冲着云梯的鲜卑人砸。那云梯并不是长板子一条,台阶之间,那都是有空隙存在的,你鲜卑人不是能翻个儿吗?你翻到背面,这石头块儿照样能把你咋个头破血流另一部分人,则是追求速度,拿起石头,看也不看,往城下一仍,不去关注成功率,继续去搬下一块石头。其实他们压根就不用去关心能不能砸中鲜卑人,因为答案十分的名下,宜君县城下的鲜卑人实在太多,不需要看,只要将石头扔下去,那十有,能砸中敌人。至于剩下的十之一二,只能说他们运气好

可礌石这种,并不是万能的,鲜卑人进攻的脚步,并不会因为礌石的攻击便停顿下来,再者说,城头的礌石数目也是有限的,几次大规模的攻击,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礌石。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新的武器,从墙头慢慢露出狰狞的面容,这个新武器,就是大汉朝的攻城利器,攻城弩

攻城弩,又弩,是中国古代一种威力较大的弩。它是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来张弓装箭,而后待机发射。这种床弩因为张力太强,所以必须由多人绞轴,其弹射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各种弩机。这种武器,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代,由但使用并不广泛,等到了汉朝,尤其是汉武帝时期,才在军队中大规模普及使用。汉武帝不但北却匈奴,还派军队远征西域诸国,床弩在汉军征伐天下的过程中,出力不小,不只是射程惊人,而且破坏力也十分可观,床弩射出去的箭矢,能够轻松的钉在敌方的城墙,汉军的士兵,也能够踩着这些箭矢,登城杀敌。

准确的说,这床弩是攻城和守城都能用得着的利器,在宜君县,就存放着两台。毕竟,宜君县是边境城市,大汉帝国出于战略扩张时期的时候,宜君县那也是汉军北征的一个重要补给据点,各种攻城和守城器械,在军备库中都能找得到,这两架床弩,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但使用起来,应当问题不大。何涛这个时候,命人将床弩搬城头,看到城下鲜卑人的阵型密集,他,这才是床弩大显神威的好时候,因为床弩一旦固定,很难改变角度,同时,这床弩威力虽大,但射速却慢,毕竟是好几个人才能将弓弦拉再装箭矢,自然耗费,所以,这床弩也就是在对方人员密集的时候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等到床弩安装妥当,何涛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底气,一声令下,床弩的弩箭,伴随着床弩弓弦那独有的震动蜂鸣之声,如同一道闪电,射入鲜卑士兵的人群之中。此时,骨颜部的士兵都密密麻麻的呆在城下,等着排队登云梯,夺城头呢,猛然间听见城头发出一声奇怪的动静,鲜卑士兵忍不住抬头一看,没等看出记过,那弩箭就到了眼前,密集的人群立时便被射出一条胡同,粗如儿臂,长约四尺的床弩弩箭就好像串葫芦似的,一连串起数人,余力未尽,又将他们身后的人撞倒一大片。这下子,可把城下的鲜卑人给吓了一跳,他们那里见过如此犀利的武器,所以一个个都愣在原地,没有做出必要的防备措施,城头,何涛看着鲜卑人的动静,等看到这个景象,何涛的心中顿时一喜,心说,这就是给我来送功劳了所以,他命令手下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为床弩张弓搭箭,很快,第三支和第四支弩箭,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穿透鲜卑族的人群,收割走了十数条鲜卑士兵的性命

到这个时候,鲜卑人才反应,他们的脑子也不笨,尤其当年在训练的时候,受到大头领花涂的影响,这些人也都是文武双全的存在,对汉族的很多事情,也十分的了解,他们在被攻击了两次之后,也很快明白,这个诡异的敌人,就是汉族人所发明的床弩等了到底是在作怪,鲜卑人也就很快的寻找到了对策,很简单,城下的士兵马采用分散队形,降低人员密度,这样,也就把床弩的杀伤力降低到了最低点,何涛又指挥床弩攻击几次,虽然每次都有所斩获,但要想像一开始那般,如同穿糖葫芦一样,一次穿透好几个人,那是做不到了。

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所以床弩的射击一直在继续。就在此时,鲜卑人的部队终于第一次登了宜君县的城头,城头的汉军一个个舍生忘死,浴血拼斗,但鲜卑人好像疯魔了一般,一批被打退。城头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批就冲了。加这些鲜卑族精锐的攻击很有章法,所以,与之战斗的守城汉军伤亡很大,战况极为惨烈。很明显。鲜卑人也是是下了狠心,根本不顾惜自身的性命,无视汉军的种种阻拦,不要命的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从铁甲近卫开始攻城,到此时城头血战,已经了一个半时辰,宜君县就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的吞噬了鲜卑人和汉族人勇士们的生命。城下,已经是遍地的死尸,而城头,两族士兵的鲜血沿着石缝流淌,而后顺着城墙向下流去,血液蒸发,为整个宜君县,都覆盖在一片血色中。

城头。何涛的表情肃穆。看着鲜卑人又一波攻击被打退,他的心情并没有任何高兴的地方,因为他,守城汉军的精神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那高昂的士气,已经无法继续支撑士兵们将这场守城战继续下去,很多的汉军士兵,此时无力地坐倒在血泊中,有的身已中了数箭,有的满身刀伤,每一个人的身都是血迹斑斑,如此残酷的战局,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撑得住,而城墙,四处散落的汉族战士的尸体,也让还幸存的士兵们心潮起伏,现在已死了多少人,何涛已没有心思去关注了,在他的身边,也不过还有那么两百余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朝堂之争

汉朝是儒家思想发扬光大的朝代,出身书香门第的黄琬自然也是深受儒学的熏陶,这个时代的儒学其实和后世的那些还不一样,不要忘记,是哪个皇帝确立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文化纲领?是雄才大略,说出“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样的豪言壮语,终其一生都全力打击外民族,使汉朝之威达于鼎盛,诸国见汉旗而胆颤的汉武大帝

这样的一个皇帝,他会自己订出一个限制自己理想的学说来成为自己的国学吗?显然不会,董仲舒当年所提出的儒学理念大多是注重于治理国家内政,而在对外政策的运用上,他则是迎合了汉武帝的那种大汉朝主义思想,主张对于那些不尊奉汉朝王法的化外诸国,若有失德,那么作为宗主国的汉朝就应当负起“吊民伐罪”的责任。而儒家文化中的那个“仁”字,董仲舒当然也无法回避,所以他在主张征讨不臣的同时,也建议汉武帝对于那些战败国不要“灭其国”,而是要“以仁德感其心”,主张“重视教化之功,则不出十数年,彼之臣民可为我之臣民矣”

这种外交政策是汉武帝所认同的,刘彻虽然好兵,但也是个出色的政治家,他深知灭一国和收一国那个更划算。以大汉的国力,也许能够维持一支精锐的常备军,但决不可能为连绵几十年的战争买单,因此对于那些战败国,与其加深仇恨,让他们永远与汉朝为敌,倒不如留下一线生机,让以大汉的文化教化,同化他们,让他们变成大汉的顺民,为自己的王朝年年纳贡,岁岁称臣,这样,不但大汉的威望能够上升,自己的国库也能够越来越充裕。

汉武帝一朝的这种外交思想,影响了两汉数百年,而这种思想的变化版则更是影响了后世中国几千年。汉武帝之后的十几代汉朝皇帝基本上都是保持了这种外交策略,对于外族一直是保持着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既要时不常的打压一下那些不安份的异族,同时在打一巴掌之后也要稍稍安抚一下,对那些实力在周围部落中数一数二的民族,用上点怀柔的手段,比如随便挑上个差不多的宫女,赐个公主的名号,远嫁到异族去和亲。

不管怎么说,除了大汉初期近百年以外,东西两汉三百多年的时间中,对周围的游牧民族都是占据主动优势地位的。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黄琬作为大汉太尉,即使大汉现在落魄了,但他打从心眼里还是看不起那些外族人,而儒家大臣的那种骄傲与操守,也让他深以交结外奴为耻

看着黄琬皱着眉头犹豫不决的样子,司马懿心中当然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对于黄琬这种明明已经山穷水尽,但却还是死要面子的心态十分的不屑,真正的谋略家从来不会只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抗比自己强大的敌人,能够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外部力量来击败对手,那才是谋略的王道。对于那些外族,既然能够利用,那就要当机立断才是。

当然,在司马懿这样的人的眼中,外族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的武器而已,能够引得进来,也能够赶的出去,如果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不过黄琬是没有这种智略,可那又能怎么样呢,真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一个没落的太尉能够做主的了,刘宇的继任者,可以是他司马懿的主公,但绝不会毫无资本的黄琬。

思虑良久,黄琬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摇头对司马懿道:“司马先生,张将军的好意,黄某心领了,黄某虽与刘宇势不两立,大不了以身家性命与他周旋,如先生所说交结鲜卑之事,黄琬身为大汉太尉,绝不能为。”

这个回答实在是有些出乎司马懿的预料,一怔之下,还劝道:“太尉大人,请恕某直言,以刘宇如今的权势,大人想要胜他,怕是势比登天啊。令公子的仇……”黄琬哈哈一笑道:“家恨岂能比国仇。犬子之死,乃我一家之仇,引外寇进犯,伤的是我大汉子民,毁的是大汉社稷,黄某是汉臣,若为此事,那便是汉贼,大义当前,黄某还分得清轻重。”

司马懿此时才真正认真的看了黄琬一眼,见他神色坚定,便知他适才所言并非虚假之辞,心中喟叹一声,起身道:“既如此,懿此来是鲁莽了,太尉大人既为百姓社稷着想,我也无话可说,只望大人能在朝堂之上胜过刘宇,为令公子雪恨。在下便告辞了。”正转身,黄琬却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道:“先生回去,请向张并州陈说如今朝堂之景象,刘宇虽为宗室,却非正统,他如今之形状,虽外行仁义,内里却与董卓一般有不臣之心。张并州乃汉室柱石之臣,若能行文天下,召令群雄征讨刘宇,则为大汉之幸,事成,并州便是中兴汉室之名臣也”司马懿微微一笑道:“大人金玉之言,懿定向我家主公转告。他日若真能说得山东诸侯并起,朝堂之上还要有劳大人周旋。”黄琬连称当然,将司马懿送至府门。

等出了太尉府,司马懿走入一条冷僻无人的小巷,在巷内,一辆马车停在墙边,好像已经等候了很长时间。看见司马懿出现在巷口,一个侍从打扮的人连忙从马车上下来,恭敬的拉起车帘,等司马懿坐进车后,他警惕的到巷口察看了一番后,才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从小巷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他则转身进到车厢里面。

“先生,黄琬是否已经答应了做内应?”刚进车厢,那侍从便迫不及待的向司马懿问道。“唉”司马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公子,我等似乎都看低了那黄子琰,此人虽是庸才,但对大汉却也还算忠心,我今日已将利害讲得很清楚了,可黄琬还是死要他那儒家学士的面子,不肯应允。看来我们要别图良策了。”

那侍从听到这里,脸上也是露出失望的神色,但仍旧很不甘心的问道:“如此说来,引鲜卑入境对抗刘宇这招棋是走不通了?”司马懿呵呵冷笑一声道:“公子不必忧心,那黄琬与鲜卑均不过是我军手中的棋子而已,虽然黄琬这边不愿内应,但鲜卑人我们还是可以照样将他们给引进来,所不同的只是鲜卑人会死的多一些罢了。而且这引外族入关中的计划,本意就不是要靠那些草原狼消灭刘宇的势力啊不过,这个计划现在还有一些阻碍要解决,看来,要等到回去并州与主公、文和先生商量一番方能实行了。”

就在司马懿赶回并州,黄琬闭门筹谋如何才能在明日的朝会上出上一口气的时候,刘宇也召集了自己手下的一批重臣,他们所商讨的倒不是如何对付黄琬,而是要对现在国家的形式做出一个判断。

情报部已经将最近一段时间内搜集到的各类情报按照时间顺序汇编成册,发到了参会的文武官员手中,等到他们将这些情报大体看了一遍之后,刘宇才清了清嗓子道:“诸公,这段时间我军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如何迅速的安定长安,稳定雍州的局面,不过在我们的周围却还是有一些耐人寻味的事情发生。这些情报你们刚才也都已经看过了,以诸位之见,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存在?”

郭嘉从看过这些情报之后,就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这时听到刘宇发问,便第一个开口道:“主公,以嘉看来,这长安城中的大小官员们只怕已经开始抱成一团,想要对主公不利了”这话顿时得到了程昱、田丰等一众谋臣的赞同。

张辽在一旁愤愤的向刘宇道:“主公,这些朝廷的官员们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当年董卓对他们动辄打杀,他们一个个都不敢言语,主公如此好言好语的对他们,他们倒张狂起来了主公,以某之见,不如将那些带头闹事的官员都抓起来,好好惩戒一番,杀鸡儆猴,让这些人都知道知道主公的厉害”

张辽这话说的很重,但众人皆默然不语,刘宇也是叹了一口气。这番话都是大实话,那些官员们简直都是贱骨头,董卓当初用暴力手段对付他们,他们一个个奴颜婢膝,一句话都不敢说,如今自己给他们当成*人来看,给他们几分好脸色,他们却蹬鼻子上脸,一个个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主公,这些朝廷的官员固然可恶,然我军毕竟是新定雍州,根基尚浅,于民生吏治之上还要投入很大的精力,此时大刀阔斧的对朝廷百官进行裁撤,一来有伤庙堂的元气,二来对主公的仁爱之名,也是大有妨碍,以臣之见,此事主公还是慎重一些为好。”说话的是门下侍中,现在朝堂上任职少府的崔琰,崔季珪。

和张辽不同,崔琰作为当世有名的政治家,他从政事的角度上考虑的更多,而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崔琰的话无疑更为中肯,更和刘宇的意思。

“季珪,那依你的意思,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若是黄琬那一帮文臣得寸进尺,那孤又当如何呢?”刘宇饶有兴致的看着崔琰道。

崔琰不紧不慢的站起身道:“主公,臣并未说对那些碍事的官员置之不理,而是请主公慎重而已,以臣之愚见,当此情势之下,不若大事小办,急事缓办的好”

一班谋士文臣听到此处,都纷纷点头附和,刘宇也是会心一笑,点头道:“季珪不愧是治政之臣,此言大和孤意,既然黄琬在朝堂上颇有根基,一时难以对付,那就从他身边的那些附和者慢慢办起,先去其枝叶,而后再将其连根拔起”

等到众人散去,刘宇却又把郭嘉、田丰等一众智囊留了下来,准备商量下一个战略目标要放在哪里。这时,孙琳拿着一封密报从外面走进来,待众人向她见礼后,便将密报放在刘宇桌案上道:“这是暗部刚刚送来的情报,从前两天开始,监视黄琬府第的暗卫就发现有一个不是长安本地口音装束的人进出太尉府,今天下午,这个人离开太尉府,上了一辆早就备好的马车急匆匆的出城往并州方向去了。现在暗部已经安排人手在官道所经的村庄缀着他们,同时把密报送了回来。”

“往并州的方向去?”刘宇皱了皱眉头道:“难道是张济手下的人?那个进出太尉府的人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孙琳摇摇头道:“只知道那个人很年轻,书生打扮,在并州打探过情报的人也不认识。不过,另外那个接应的人,倒是被认出了身份。”

“是谁?”

“张济的侄子,北地枪王,张绣。”

听到张绣的名字,刘宇便不由得一怔。张绣是张济的侄子,但张济本人无子,而张绣的父亲早逝,是张济将他抚养长大,而他本人也资质出众,张济对他是极为喜欢,当成是自己亲生儿子一样悉心栽培。当然,张绣自己也很争气,跟随老师童渊练得一手好枪术,被人封了个北地枪王的花名。可以说,张绣就是并州张济集团的骨干核心力量。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骨干分子,竟然被派到自己的地盘上,和朝廷大臣勾结,而且,身份竟然只是一个侍卫?那具体负责联络的又是那个大神啊如果不是情报中说那个进入太尉府的诗歌年青人,刘宇恐怕就要怀疑是不是并州的智囊团老大魏信亲自跑到长安城来做统战工作了。

将密报放下,刘宇看了自己的智囊们一眼问道:“刚才孙琳的话各位也都听到了,现在你们怎么看?黄琬是不是已经和张济达成了协议,要联合山东各路诸侯来对付我们?”

郭嘉第一个摇头道:“如果主公是担心诸侯讨董那样的事再次发生,那就大可不必。当年董卓倒行逆施,荼毒天下,搞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且以外臣之身,挟持天子,窥伺大宝,不臣之心,天下共知,所以各路诸侯才有借口替天行道,清除君侧,大义的名份是在诸侯一边,毕竟汉室乃正统,讨董就是平叛。而如今情势却不同。先帝在日,主公内安叛逆,外抗夷狄,先帝倚主公为擎天保驾之臣。及入治益州,广安民心。除豪强,收南蛮,铲奸佞,拔良臣,使天下之人心向川蜀,迁徙之民,塞绝道路,士人闻此情状,莫不称颂主公贤德。今主公入西都,先逐逆臣,后安朝廷,扶持幼帝,整肃朝仪,涤清流弊,广开言路,使京城内外,焕然一新,百姓赖以安居。且主公乃汉室宗亲,帝王之师,位列执政,理所当然,天下大义在主公一边,诸侯若群起刁难,便是对抗朝廷,大逆不道,到时不但无人响应,还会招来天下不齿。这种亏本的事,怎么可能有人去做。何况主公乃天下第一名将,益州兵甲之利屈一指,山东诸侯此时又在互相征讨,主公不主动去对付他们,他们就已经该谢天谢地不可能到雍州来自讨没趣。”

这一番话说得屋内所有的人都连连点头,就是刘宇有些脸红的咳嗽一声道:“奉孝分析的很有道理,嗯,就是对本王有点褒扬过甚了。”看着郭嘉低着脑袋似乎在偷笑的样子,刘宇不禁来气,又问道:“奉孝,既然山东诸侯不太可能再次联合,那张济又怎么会派人来和黄琬联系,看样子他们密谋的还是什么大事。怎样,你能猜出点什么来吗?”

郭嘉将手中的小纸扇呼扇了两下,自信的说道:“主公,嘉虽然不善于猜度,但并州魏信所谋划之事,却能知道一二。既然诸侯难以再次联盟,那对付主公的,便只有那些外族了。嘉前日在情报处得知,云州鲜卑部落今年遭受了不小的风灾,粮食牛马损失不小,而这些鲜卑人一旦没有东西吃,便会大举南下,劫掠我大汉边境。如果在朝廷中再有那么一两个位居高位的官员为鲜卑人提供方便,那他们打到长安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此一来,张绣等人为什么到长安来,不就很明白了吗。”

刘宇眉头一皱,他倒还真没把目光投射到北方的游牧民族身上,毕竟在历史上,三国时代虽然群雄并起,但自从魏国统一北方之后,那些游牧民族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且,现在益州大军的班底,都是跟随自己出征过辽西乌桓的,对于游牧民族并没有什么心理上的畏惧,鲜卑的实力虽然比乌桓强上一些,但如果真的敢跑到自己眼皮底下撒野,那自己一定会好好的让鲜卑人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可一旦朝堂上有了鲜卑人的内应,那刘宇心里可就没底了,像黄琬这个位置上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能耐,但在后方弄出点麻烦,比如在粮草上,在兵源补给上,在人心安定上闹上一闹,那在前线的刘宇没准就有**烦。

“诸公,各位以为黄琬是否已经和张济一方合谋了呢?”虽然对这件事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但刘宇仍是把问题抛到了自己这帮智囊的头上。田丰略一沉思便拱手说道:“主公,丰以为可不必担心黄琬与鲜卑串通之事。”

“元皓,你是据何判断黄琬不会勾结外族呢?”对田丰能够这么快就把黄琬给摘出去,刘宇倒是很惊讶。田丰笑道:“主公,丰年轻游学之时,曾与黄琬有过一段交往,先帝熹平三年,江夏郡为南方蛮族入侵,司空盛允接书后,因黄琬在侧,便以此事问之,琬奏对曰上邦不与下邦谋,蛮夷之人欺我无备,一时得逞,若姑息,叛者不止南蛮矣。力主征伐。由此可知黄琬以儒臣自居,视外族为仇寇。鲜卑之恶尤胜南蛮,他岂有变节与之勾结之理。”见刘宇面带沉吟之色,田丰又道:“主公若不放心,待明日早朝,以言语试探一下,便知分晓。”

第二日,黄琬的党羽在朝堂上果然向刘宇发难,而黄琬本人大概是不想将自己暴露在台前,所以他身为苦主并没有向献帝哭诉。作为黄琬盟友的马日磾一派显然是早就得到了黄琬通气,但那马日磾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他为了自身的利益和黄琬结盟,可并不代表他与黄琬之间没有矛盾,让黄琬与刘宇拼个两败俱伤,而后他再渔翁得利,这才是马日磾真正想要的结局,因此,此次黄琬发难,马日磾碍于情面不好不出手,但他这一派中跳出来的,都只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喽啰。

面对黄琬一派的哭诉,马日磾是看热闹,刘宇则是一脸冷漠仿佛此事不与他相干,整个大殿中,对这件事最为关心的,倒是那个坐在龙座之上的汉献帝刘协。没有人会嫌手里的权力太多,对于汉献帝这个拥有天下最至高无上的头衔,本身却没有几分权力的可怜皇帝来说,他对权力的渴望与狂热已经达到了一个疯狂的地步。董卓倒台,刘协并没有如愿以偿的得到本属于自己的权力,刘宇当政虽然让他的个人生活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但刘协知道,自己的这个皇叔,曾经的老师其实也只是将自己当作一个幌子罢了,他绝不甘心这样的生活。

刘协的这种心态其实和当初刘宇教授给他的那些强者为尊的观念是有很大关系的,从小到大所经历的政治斗争,所接受的王者教育都让刘协有着一腔中兴汉室的雄心壮志。当初刘宇是感念到后世国家在世界舞台山举步维艰,处处小心翼翼的情况,又联想到汉唐盛世之时,中国国威远播的大国景象,心中感慨,才向刘协讲述了许多国家霸权,民族主义方面的事情,而他对汉武帝使扬中国国威于域外的推崇,更是让刘协对自己的这位祖先充满了敬佩,可以说,从那个时候起,刘协就立志要成为第二个汉武帝,让刘宇口中所说的那种“万国闻强汉之名而战栗”的盛况在自己手中重现。

只可惜,刘宇这等权臣的存在,让刘协的满腔壮志难以实现,所以,刘协在经历过从董卓手中解放出来的喜悦之后,他心中的那一点对刘宇的感激之情,以及当年两人的那一点师生之谊都已然烟消云散,他心中所想的,只有怎样才能找到机会,将刘宇打压下去,从他的手中取回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可是,刘宇和董卓大不一样,不但实力强横,而且城府极深,在朝堂之上喜怒不形于色,在民间更是有着仁义的美名,这让刘协急切之间根本就无法下手,而这一次黄琬要为黄寿被杀之事讨回一个公道,这在刘协看来,简直是一个打压刘宇势力的天赐良机

“黄爱卿,适才廷尉所奏之事,是否属实?”在黄琬一派言辞攻击的空当,刘协突然向一直在堂下低头不语的黄琬发问。他对这个太尉很是有些不满,你说你的儿子都已经死在刘宇手上了,你身为大汉三公,怎么能不执一词,只是在哪里低头沉默呢要知道,你的这帮子手下们再怎么吵嚷,也比不上你这个苦主的痛诉啊

汉献帝的发问让本来没打算在朝堂上冲锋陷阵的黄琬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这也是黄琬还没有摸透汉献帝的心理,在董卓当政时,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汉献帝懦弱的一面,让董卓随意摆布的一面,他们谁都没有想道这根本是汉献帝在隐忍不发,只是认为刘协的确只是一个没有魄力的庸君而已。这样的一个皇帝,与刘宇还有着师生之情,救命之恩,他会反抗比董卓实力还要强大的刘宇?对这种可能,黄琬还有马日磾一派的人根本是想都不会去想,在他们看来,刘协不站在刘宇那边为他摇旗呐喊就已经很好了

可眼下刘协竟然针对这件事向黄琬发问,黄琬这样的老狐狸顿时就嗅出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难道皇帝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向刘宇发难?这个想法让黄琬心头一阵火热,刘协现在虽然可说是个光杆司令,但毕竟还是大汉王朝的皇帝,所谓名分天定,如果有了他的支持,再加上自己的势力,那么整倒刘宇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刘协的问话感觉出不同味道的可不止黄琬一个人,像马日磾还有另外的一些老狐狸,那都是心中暗自揣摩。刘宇自然也听出了刘协这话外之音,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心中暗想,看起来想要当个权臣还真是不能当好人,我对汉献帝还有这些大臣已经是够能容忍了,可现在看起来,这些小子都不是吃好粮食的主儿啊老虎不发威,你们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

刘宇不喜欢在朝堂的尔虞我诈上多下功夫,也不想去琢磨那些所谓的权术之道,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善于去利用形式搞斗争。黄琬虽然对刘宇手中的军事力量有所估计,但他却没有对刘宇手中的政治力量做出一个准确的评价。其实只要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是那些见风使舵的投机者占着大多数,如今的刘宇权倾朝野,除开他自己手下的那些嫡系不算,其他想要抱住刘宇的腿往上爬的官员可说是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只要刘宇愿意,让那些人逼着刘协退位估计他们也都愿意

所以刘宇是一点担心的表情都没有,反倒是拿眼睛瞟了黄琬一眼。可偏偏不巧,这一瞟正好让黄琬给看见了,这下黄琬可就心火上头了,这老头本就因为儿子被人给挂了,心里郁闷的要死,可对头是刘宇这个实力变态的皇亲国戚,他心里就是有万丈的怒火,也是没法发出来,毕竟要从以后的大局考虑不是汉献帝刚才那个模糊不清的暗示,黄琬琢磨了半天,思量着自己手里的牌还不够多,于是就准备把鸵鸟当到底呢,可还没等把头埋到土里,就看到了刘宇那充满了“蔑视”的一瞟本来刘宇没什么想法,但落到黄琬这儿,那意思就成了:就算有皇帝给你撑腰,你又能怎么着?老子一样把你吃的死死的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黄琬书生出身,这么多年在官场上混,原是把他的那点书生脾气给磨干净了,结果今天又让刘宇用无声的蔑视给勾起来了,老头儿心里也发上狠了,咬牙切齿的琢磨:好你个刘元瞻,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老子今天还就跟你卯上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今天拼着这身老骨头,也得从你身上咬下三两肉来

想到这里,黄琬一个大步就从文班之中跨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个五体投地趴在丹墀之下。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文武百官连上刘宇在内都是心中暗暗赞叹:黄琬这个太尉没白当,你看看,人家一个书生出身的人,竟然能够这么流畅的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真是令人佩服佩服

汉献帝也是吓了一跳,他坐的高,没看清细节,只见到黄琬一下子就趴在地上,还以为他是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啃屎,心中不由得感叹:看来黄琬是真的上了年纪了,腿脚都不利索了,你说你从文班到这丹墀前面就那么几步路,这都能摔上一跤,我还怎么能指望你和刘宇斗呢?

历史上对于刘协的评价,都是说他如果在太平盛世不失为一个守成之君,其实这还是高看了他一眼,刘协这个人非但是进取不足,谨慎有余,他已经可说是胆小了,但这也怪不得他,一个小孩子,还没有享受到多少快乐,就因为一时间表现出来的小聪明而被董卓给推到了傀儡皇帝的宝座上,从此过上了提心吊胆、胆战心惊的日子,董卓的专横跋扈、暴戾恣睢使得刘协每天都担心自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而皇帝的身份又使得他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能够以逃避来对抗,所以只好咬紧牙关,坐在那冰冷的帝王宝座上捱一天是一天。

可以说董卓给汉献帝的童年留下了极深的心理阴影,这个阴影甚至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理障碍,使得刘协难以真正的提起勇气去面对朝中的权臣,比如原本历史上的曹操以及现在的刘宇。当然,刘宇自认为对汉献帝还是十分和蔼的,可惜在羊的眼里,狼长得再和蔼可亲那也是狼啊刘协就是那个可怜的羊羔,刚才他一时冲动,起了想要依靠黄琬对付刘宇的想法,如今回过味来,登时就是一脑门子的冷汗,他自己老师的本事他心里当然清楚,此刻看到黄琬的腿脚都不利索了,刘协的心里更是把凉拔凉的,可自己刚才确实是让黄琬实话实说了,这个时候也实在不好反悔,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个黄老头不要做出什么激怒刘宇的事情来了。

可惜黄琬不会读心术,而且这个时候因为刚才那个动作难度太高,弄得他的腰好像要断掉一样,所以一时间只能继续趴在地上装忠诚,所以也没能看到汉献帝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脸,否则的话,以黄琬多年来练就的察言观色的本事,没准还真能看出些端倪来。

作为一个合格的政敌,黄琬想要对付刘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不止一次的幻想过自己在朝堂之上人瞩目之下疾言厉色的弹劾刘宇,而后很痛快的将刘宇踹翻在地,狂笑着再踏上一只脚……如今,他朝思暮想的机会终于来临了,那篇在肚子里面已经滚了无数遍都快要烂掉的讨刘檄文从他的嘴中喷薄而出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于是,朝堂上的这帮大臣们就看到黄琬从一开始的悲情诉说发展到高谈阔论最后变成了漏*点演讲,言辞间动人心扉,让这帮子大臣的脸色由红变紫,由紫变青,最后由青变白,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杵在那里打摆子。那些官职较小的一边打哆嗦,一边在心里暗示自己“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而那些算是重量级的高官们,如马日磾这样的,则是在心里面狠狠的咒骂黄琬,心道:“你这老东西和刘宇这边有杀子之仇,想要拼命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想死的话可以堵到刘宇他们家门口去骂啊,那样的话,你就是骂到满门抄斩,也和我们没关系不是。可如今在朝堂上你把刘宇骂成这个样子,我们可怎么办呢?那刘宇还不把我们当成是你的同谋啊”但是黄琬的狠话都已经放出去了,马日磾这些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的官员也只能是暗自乞求刘宇能够英明的明辨是非,看出这件事和自己这些人真的没关系啊

刘宇坐在汉献帝的身侧,对于朝堂上这些大臣的样子自然是能够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也禁不住有些哭笑不得,曾经喊出“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大汉朝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并不是一朝偶然,看看这些大汉朝臣的嘴脸,这样一个贤者退,庸者存的朝廷,根本就没有在历史中继续存在下去的必要。同时,刘宇也真切的看到,权力真的会让一个正常人变得疯狂,即便是日薄西山的汉朝廷中的权力争夺竟然也如此的激烈,这让刘宇心感厌恶的同时,也更加坚定里找个适当的时候将汉献帝的这个朝廷赶出长安去的想法,如果有人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就让他们去做吧,反正刘宇自己是不想让这个腐朽的朝廷对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势力进行侵蚀。

“黄太尉,令郎平日里行事如何,不知太尉大人您是否知道呢?”看着黄琬有点没完没了的样子,刘宇不得不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眼神,于是心领神会的程昱便从文班中迈步走了出来。

黄琬没有想到刘宇自己并不接招,而是派出一个手下来招呼自己,一愣之下不由得冷哼一声道:“老夫书香门第,诗礼传家,寿儿虽稍有顽劣,却是老夫自幼教养,本性是好的。即便是平日里言行有些轻浮,可也罪不至死程大人虽是御史大夫,对小儿的品行,不见得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加了解吧。”黄琬对自己儿子这次为什么会死自然是有一番深入的研究,说实话,他对黄寿此次的作为也是很愤怒,毕竟黄琬本身是个以大儒自居的人,律己颇严,儿子行为不端,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又痛心又自责,但他仍然认为黄寿的本质并不坏,只是被小人所诱惑,误入歧途而已。也不怪他这么想,黄寿在自己的老子面前表现的还是很老实的,董卓当政时期,他也尽量呆在家里,不敢到处惹事,唯恐为家族招来横祸。刘宇主政后,奉行的是比较自由和开放的执政方针,对皇室,对众大臣都给予必要的尊重。也正是这种方针,才使得黄寿以为自己可以肆行无忌,惹来杀身之祸。黄琬整日里忙于政事,不可能了解儿子的一举一动,所以才会做出黄寿本质不错的判断。

对黄琬的话,程昱只是报以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太尉大人的品行,下官自然是佩服,下官也知道,黄大人您是四世公卿,两代三公,令祖更是品德高洁,天下称颂,及病逝,孝桓皇帝赐谥曰忠,如此看来真可说是诗礼之家,儒门典范。”

程昱这一番话,说的黄琬心里很痛快,觉得这个程仲德虽然是刘宇的手下,说话倒还是满公允的嘛。不过程昱的话可没说完,还没等黄琬痛快够,程昱便将那个从古到今都让人感到崩溃之极的转折词给说了出来。“太尉大人的德行自然是无话可说,可是,令郎就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不过去了。”也不等黄琬从这个转折中回过神来,程昱便从袖袍中拿出昨晚上便准备好的奏折,冲着在场的文武百官一晃道:“本官身为御史大夫,专管纠察文武,弹劾不闲不肖不臣之辈,黄寿非是官身,昱本也管不到他,但如今他的命案牵扯到了当朝太尉,更牵扯到当今执政蜀王殿下,如此一来,我便不得不向在场的众位大臣将他平日的形状说上一说。”

第一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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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昱问到黄寿平日的品行,而黄琬又回答说他那宝贝儿子本性不坏的时候,那些家中子弟曾经和黄寿有过交情的大臣都忍不住在翻白眼,心中暗想:看来这黄老头对他那儿子还真是不了解,那个黄寿要是本性不坏,那我们家里的小畜生岂不是心灵纯洁的跟小白花一样?嗯,这也从侧面反应出黄琬平日里对他的儿子确实是缺乏管教。78542598745878546如此看来,今儿朝堂上的这出戏基没什么悬念了

事情到了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谁也不想搅进这趟浑水里去了,因为傻瓜都能看出来,在这场斗争中,黄琬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胜算,另外的人能把自己摘出去就已经谢天谢地,更别说在这个时候傻傻的跳到坑里去。所以,缩起脑袋好好看戏成为了所有人的选择。

果然,仿佛是为了不辜负众人的希望一般,程昱清了清嗓子打开奏本,当众宣读起来:“黄寿,年二十三,乃太尉黄琬之子,经查,此人自初平元年至今,犯杀人之罪十三,奸阴之罪二十五,纵仆伤人致死之罪二十七,强抢民财之罪四十。此獠横行市井,欺压良善,民怨滔天,且与叛贼董卓之弟董旻交厚,曾多次与之出游,并贿以大量财物。如此祸国殃民之辈,若依大汉律,虽九死亦难消其罪”啪的一声合上奏本,看了看依然呆滞在一旁的黄琬,程昱的嘴角划出一个弧度,恭敬的将奏本交给一旁的内侍,而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再看此时的黄琬,脸色铁青,手脚发颤。脸色铁青是气的,就是不知道是被程昱那道奏本给气到,还是被自己儿子的那些禽兽行径给气到。至于手脚发颤,那可就是吓得了。说穿了,对于黄寿的那些恶行,黄琬是比较气愤,他毕竟是以儒臣自居的人,子不教父之过,儿子如此不肖,当老子的也真是没有面子。但黄寿毕竟是死了,俗话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黄寿就是再怎么祸害百姓,他一死,这些事也就烟消云散,可奏本上那最后一句问题就大了,交结逆臣,那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啊要是这个罪名落下了,别说是一个黄寿,就是黄琬这一门老小都要被牵到菜市口上挨一刀。而且黄琬在这个时候脑子里冒出一个很能吓唬自己的想法:“难道刘宇是想借着这次的事,和我算旧账,妄图把朝堂上不利于他的人全都一网打尽?”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黄琬的身上登时就是一层冷汗。

都说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黄琬自己若是身上干净,那刘宇这边泼什么水都没有用,清者自清嘛。可问题是,黄琬心里有鬼,而且鬼还不小。

都说董卓是逆贼,人们也都觉得董卓就是个蛮横霸道,毫无人性的刽子手,杀人狂,但这并不真实,谁见过一个偏执的杀人狂,能从一个羽林郎,在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内变成万万人之上的大汉执政?董卓那也是久历战阵,凭着军功一步步慢慢爬上来的能人,他不但带过兵,打过仗,而且还临过民,问过政,不管事广武令还是并州刺史、河东太守,那都是要执掌政务的职衔。有着如此丰厚阅历的董卓,在政治上会是一个白痴,这话恐怕只有白痴才会相信。

董卓入主大汉朝廷之后,第一件事是排除异己,而第二件事就是拉拢同盟。在政治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人们都是在投机,有的时候只要站对了位置,也许就能一步登天,从此平步青云,而一个强者寻找朋友很显然要比一个弱者要容易的多。当董卓利用排除异己的机会,第一次露出自己血腥的獠牙的时候,就有很多官员在考虑是不是要靠上这棵大树好好乘凉了。所以当董卓收起獠牙,向这些人露出招揽的笑容的时候,这些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董氏集团的一份子。

很不巧的,黄琬也成为了董卓集团的一员。当然,这在黄琬看来,并不有违他的处世之道,儒家并不是不讲变通的,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孔子当年还有骗人以图自救的时候呢。黄琬认为董卓势大,自己为了实现胸中所学,与其结成同盟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而且有了自己这样的君子哉朝堂上,没准还能在董卓实行暴的时候阻止一下,为天下百姓造福也说不定。总之一句话,黄琬联合董卓,却不认同董卓,他们只不过是个暂时的利益联合体而已。

黄琬的想法是好的,再开始的时候,他还真在一些施政方针及朝廷决断上与董卓争辩过,也为民请命过,但当董卓势力稳固,开始大肆杀戮之后,也许是为了苟且求活,也可能是为了能够保住有用之身,黄琬还有当时的杨彪、马日磾等人不敢再在董卓面前表露出不同的意见,同时还露出了谄媚的一面。当然,在大面上,他们还是保有底线,就是不能让天下士民认为他们是在和董卓同流合污。可在私底下,该联络感情的,还是要加紧联络。

联络感情,自然就要有东西拿出手,你不可能空口白话的去跟人套近乎讨要好处吧。黄琬不能也不合适直接向董卓进贡,这个孝敬的任务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到了黄寿的头上,所以才有了黄寿可以结交董旻、李儒等董卓的亲朋属下的举动,这个事情可以说是一种政治手段,是两个利益集团在私底下的黑钱交易,黄琬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而且刘宇主政之后,只是对董卓的嫡系进行清理,对与之相关的各利益集团却高抬了抬手,这也让黄琬暗中松了口气,认为刘宇是不想破坏大汉朝廷中的利益平衡,不想打破眼前这还算稳定的朝局。可今天这个场面,让黄琬感到了一丝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味道

不能让刘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黄琬瞬间便在心底做了决定,他也明白,只要自己不在黄寿被杀这件事上松口,刘宇就会揪着那些陈年旧事不依不饶,到时候自己这边损兵折将,自身都难保,而他刘宇那边却只是损失个杀人的草民,最多加上那个草民的妹妹,这笔生意做下来,怎么都是他黄琬吃大亏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在需要进行利益取舍和交换的时候,绝对不能犹豫,这一点,黄琬心知肚明。其实黄琬不知道,在刘宇的心中,别说是他,就是在拉上马日磾那帮人,都赶不上一个徐晃重要。乱世之中,需要名将,而不需要政客

在心中做出决定之后,黄琬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道:“没想到那逆子竟然做下如此多伤天害理之事,多谢程大夫查证的如此详细,否则老夫还不知道这些事。”说着便向程昱长做一揖,程昱口称不敢,身子却没有让开,大大方方的受了黄琬这个大礼,让黄琬恨得牙痒痒,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直起身来之后,黄琬便又向刘协、刘宇这边拜倒道:“皇上,蜀王千岁,臣教子无方,使犬子做下诸多罪孽,如今犬子虽然身死,但身为其父,臣也难逃罪责,还请皇上治罪”黄琬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又在朝堂上经历了这么多年,真可说的上是老奸巨猾,他开始是向刘协、刘宇两人请罪,可最后却只向刘协请求惩罚。这老头心里明白的很,如果是请刘宇治罪的话,刘宇说不定真给他来个顺水推舟,即便不会杀了他,估计也会将他贬官三极,罚俸一年,又或者会让他来个闭门思过,提前退休什么的。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自己找虐吗?而刘协不同,汉献帝如今可说是个光杆皇帝,手底下是要人没人,要兵没兵,这样无权、无人、无兵的三无产品在这个世道下根本就生存不下去,黄琬相信刘协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这次这件事,正好为黄琬提供了一个向刘协示好的机会,这个请罪就是黄琬集团向刘协提出的条件,如果刘协愿意拉拢黄琬,那他肯定会替黄琬担下这份责罚,如果他不愿意……黄琬自信,刘协不会做出那么不明智的选择。

果然不出黄琬所料,出身帝王之家,又受过精英教育的刘协,以其尚算不错的政治天赋,敏锐的发现了拉拢眼前这个在朝堂上拥有不小势力的政治集团的机会。为黄琬开脱就等于将黄琬收归自己麾下,而收纳黄琬就等于和刘宇集团划清了界线,这宗买卖,到底值不值得,刘协心中也无法真正的计算清楚,但他还是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保下黄琬。

刘协是个统治很强的人,他有理想,有抱负,所以决不甘心只是在他人的操控下做一个傀儡。说起来,刘协和刘宇还有过一段比较美好的师生经历,但那个时候,刘协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而刘宇也不过是刚刚名扬天下的武将,少年的血总是火热的,刘宇赫赫的武勋,令深宫中长大的刘协十分崇敬,他也憧憬着自己将来也能有一天出镇边关,跃马疆场,为祖宗基业添砖加瓦。那个时候的刘协是将刘宇当作榜样来学习的。

可如今的形式已经天翻地覆,当初的皇子如今已经成为帝王,而且是没有任何实权的傀儡帝王,而当初的武将也已变身为蜀王,而且是大权在握,威势通天的蜀王。于是,当年的那种崇敬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当初的榜样,如今也变成了横亘在帝王路前的巍巍巨峰。从心里说,刘协看不起董卓,所以他对董卓只有怕,怕他哪一天会被董卓稀里糊涂的杀掉。但对刘宇,刘协是打从心底里畏惧,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努力,也绝对难以超过刘宇。

所以,选择依附刘宇,就等于认命的去当一个傀儡皇帝,而后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恭恭敬敬的将皇位禅让出去;而选择拉拢黄琬,以后还能够借助黄琬这个平台,拉拢朝堂上其他与刘宇不合的势力,这样或许还能有一丝作为。即便第二个选择比第一个选择要艰苦的多,要危险的多,但刘协依然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因为他宁可死也不愿意一辈子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握在手心里操纵。

“嗯,黄寿确实是罪大恶极,太尉你身为人父,未能好好教养,确实是有亏父职。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这样看来,黄爱卿确实是有责任。”刘协说到这里,眼光扫向刘宇,却见刘宇仿佛是没有生命的石胎一般,眯着眼睛,一言不发。刘协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道:“不过,自董卓当权以来,黄爱卿为了朝廷大局,一直与董贼周旋,此中所耗费的精力与心思,朕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以说,黄爱卿是为了天下,为了朝廷,专心于政事,这才耽误了对子女的教养。”顿了一下,刘协又再次看向刘宇。倒不能怪刘协如此瞻前顾后,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朝堂上公开发表自己的意见,而且这个意见还是他与天下最强大诸侯势力刘宇集团划清界限的宣言,意义如此重大,由不得刘协不小心。但他还是很失望的发现刘宇依旧在装睡

心中咒骂几句,刘协不得不打起精神,没办法,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一口气走到底了。“既然黄爱卿是因为公心而误了私情,那么朕以为,这次是不是就对,嗯,对黄爱卿能够网开一面?”刘协就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是越来越没有底气,刘宇的沉默仿佛是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刘协第一次发现,原来沉默比起争辩更让人感到不安与无所适从。刘宇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看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明显是胸有成竹啊,难道这次的事情直到现在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兴趣去理会?又或者…..刘协的眼睛猛然一亮,而后又不由的想在自己的脑袋上捶上两下,因为他刚刚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自己就只顾着替黄琬这边开脱,却没有给予刘宇任何的好处政治这个东西,本就是需要进行利益选择,利益交换的,想从别人那里取得让步,就得送给人家另一个说的过去的台阶,如今刘宇这边占到了一个理字,而且势力要远远超过黄琬加他这个挂名的皇帝,如果自己这边没有任何利益交换的话,那想让刘宇松口比在虎口里拔牙还要困难

既然知道了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刘协的心里又安定了一些,不过如今他这边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不多,对于能否满足刘宇的胃口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对了,听说这次刘宇和黄琬之间出现这么大分歧的原因是刘宇包庇了杀死黄寿的凶手,嗯,说不定能够在这个上面做做文章”刘协在心中打定主意,便再次开口说道:“从刚才程爱卿的奏疏来看,黄寿罪孽颇深,虽然被人打死,却也是死有余辜。朕以为,那个杀人者,虽是干犯国法,却也可说是为民除害,法理不外乎人情,这杀人之罪,便宽赦了吧黄爱卿,你以为如何啊?”

黄琬也知道这个时候唯有在这个事情上进行妥协,刘宇是个爱才的人,通过下人们的打探,黄琬了解到杀死自己儿子的,是个貌似武功不错的壮汉,而且看情况刘宇和那个壮汉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对一个刚刚见面的人就如此维护,甚至不惜和自己这个太尉撕破脸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壮汉是个让刘宇都刮目的人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员将才对于人才黄琬也很渴望,不过就是把一个将才给他,他也没有兵马给人家带,不过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刘宇得到,所以黄琬才表现的那么不依不饶。但现在形式变了,刘宇占了主动,在必须提供一个交换筹码的情况下,黄琬也只能退让。嘴角抽动两下,黄琬心中暗叹一声,终于松口道:“老臣教子无方,致使孽子做下诸多罪孽,最后为人所杀,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罢了罢了,老臣也不愿再去追究此事,全凭陛下吩咐。”

看黄琬如此配合,刘协的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他的目光又迅速看向刘宇,毕竟这边才是重头所在,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刘宇这个时候终于“醒了”,而更令他欢欣鼓舞的是,刘宇的头微微点了一下说道:“陛下明断,本王并无异议。”

听到刘宇的这个回答,刘协就好像是听到了九天上的仙乐一般,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了,这是第一次啊,这是刘协自己的意见第一次在朝堂上通过啊我终于不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了刘协的双手不自禁的攥成了拳头,浑身有些发颤的想到。不过当他看到依然跪在下面的黄琬时,才想起来,这件事还没完呢,刚才也只不过是解决了一半而已,还有一半最重要的没着落呢黄寿的罪是他自己的,可交结董逆却是灭族之罪。

不过,刘协在刚才的一番廷辩中取得了不小的信心,所以他也很快的回过神来,按照想好了的说词道:“适才程爱卿的奏疏里,还说到黄寿与董卓有勾结,呵呵,朕看,这是程卿多虑了。黄爱卿对我大汉的忠心,那是有目共睹,当初董卓乱政之时,朝堂上下一片黑暗,很多忠直的大臣为董卓所杀,也有很多大臣为了能够保住有用之身,伺机诛杀叛逆,不得已才和董贼虚与委蛇。要说起来,当初朕也不得不对董卓言听计从,又何况众百官呢。所以,那个时候的很多事大多是逢场作戏,当不得真皇叔,朕的意思,就不要总揪着过去的那些事了,免得搞得百官人心惶惶。”

这番话,既是为黄琬开脱,也是为过去曾与董卓有过来往的官员们开脱。刘协也是留了个心眼,刘宇这次是在逼迫黄琬,又何尝不是在逼迫朝堂上的大多数官员,如此一来,他便得罪了这些人,也许在刘宇的眼中,这些官员并不重要,但对刘协来说,这又是一个拉拢自己势力的良机

说起政治上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刘宇可没有刘协、黄琬他们那样热衷,毕竟现在是乱世,这个世道里,实力远远要比所谓的政治谋略来的重要。刘协心里打的小算盘,刘宇也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也确实是看不上朝堂上现存的大多数官员,这些官员大多已经被汉末的昏庸政治所同化,根本无法担负起重新建立一个新兴王朝的重任。“不如顺水推舟,让这帮人给东汉王朝陪葬吧”刘宇心中猛的冒出一个想法,他一直在琢磨如何将汉献帝请出长安,而后让他自生自灭去,但也苦于找不到合理的借口,眼前这个事到给他一点灵感,用好了的话,没准能行,而且查探黄琬是否已经勾结了鲜卑这件事也能一块儿解决。

瞬间盘算好了一些细节之后,刘宇呵呵一笑,向刘协道:“陛下天资英断,处事明决。昔日世祖光武皇帝讨伐王朗,历苦战方得胜,入邯郸后,有人献世祖部下通王朗之书信,世祖不拆看,聚众将而焚之,而后谓左右曰:‘彼时我尚不能自保,何况他人。’天下士人遂从此归心。陛下今日之事,颇有世祖之风此实为大汉之福,天下之幸,臣甚感欣慰。董卓当权之时,暴戾恣睢,上欺天子,下凌百官,朝堂内外,可谓人人自危。如此景况之下,便是与之虚与委蛇,也是情理之中。何况如今董逆已死,元凶既去,除冥顽不灵之辈数人外,余者皆可不论”

这番话,让朝堂上提心吊胆的官员们彻底的舒了一口气,将心又重新放回了肚子里。而刘协更是兴奋难当,刘宇刚才可是夸他有世祖之风啊世祖皇帝是谁,那是力挽狂澜,救大汉社稷,开一代新朝的不世明君刘协平日里就经常以光武帝刘秀作为激励自己奋进的榜样,此时被刘宇这么一夸,他高兴的差点从宝座上跳起来。回想前尘,刘协情不自禁的向刘宇道:“朕已有数年未得太傅夸赞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刘宇都有些愣神,但旋即便明白过来,这是刘协有感而发了。想起多年前,自己作为太傅,教导刘协的时候,确是因为刘协的聪明伶俐而经常夸赞他,而这次再见之后,大家的身份地位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算不上是不共戴天,却也再也没有以往的情谊,自己对刘协也尽是些防范之心,又怎么会夸赞他呢。想想这些,刘宇的心中也禁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由得在问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得无情无义,失却了本心呢?在20世纪翻看史书的时候,自己也曾经为历朝历代那些宫闱惨变,骨肉相残的悲剧而感叹,为那些人不值;也曾为那些贬斥忠良,诛杀功臣的荒唐事而感到义愤填膺,为那些屈死的忠臣抱不平。可回到这个时代,自己竟也在向那个方向转变,那所谓的帝王心术,自己似乎也已经不再排斥,而且还有越用越顺手的趋势“这样可不行啊”刘宇反思了一圈之后,暗暗告诫自己,别的都是浮云,只有做好自己,做真正的自己才是最要紧的,如果被名利束缚了自己,失掉了自我,失掉了自由,那才不划算

想通了一些事情的刘宇当然不可能变得妇人之仁,毕竟如今已经不止一个人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这份责任是不能丢掉的,尔虞我诈,这个在任何的时代都是出来混的人所必须具备的优良品德,只不过,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刘宇还是决定多留一分人情,就像刘协,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原本打算把他赶出长安之后便不再去管,如今,却要变一下思路,看在师生的情面上,至少让他过上一段衣食无忧,平安康乐的日子吧

“陛下已经长大了,如今更是已经有了明君的风范,臣看着陛下一步步成长起来,心中自然是喜悦,陛下只要心存社稷,爱惜百姓,再过几年,就不只是臣夸赞陛下,天下人都会夸赞陛下的”马屁与画饼都是不要钱的,这种东西送出去刘宇可不会皱一下眉头。当然,马屁拍多了会肿,画饼看多了更饿,但那都不是刘宇会去管的事情,至少刘协眼下很高兴不是吗?今天的他可说是志得意满,不但拉拢的很多政治同盟,而且还被誉为光武再世(至少刘协自己是这么理解的)。好心情不易得,刘协就想趁着这份好心情早早散朝,而后回到后宫在慢慢品味,自己偷着乐上一阵。不过刘宇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眼看黄琬这边的事儿已经完了,刘宇便适时的抛出了今天的第二个议题,也是他刘宇集团在这次朝会上的核心所在

这第二个议题的发起者当然不会是刘宇本人,而是由担任太仆的田丰站了出来。虽说太仆从官署上来讲是太尉下辖,但如今九卿除了廷尉一职外,都是蜀王府的势力,所以看到田丰从班内走出,刘协就知道自己回家偷着乐的打算是落空了。别看他今天在朝堂上出了点风光,但这朝廷的执政却还是刘宇的。“刘宇刚才也太好说话了点,难道他在这里有什么难题在等着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刘协强打着精神,听田丰奏事。

“启奏皇上,日前,据探马来报,西部鲜卑各部因粮草不足,已有数个部落数百人丧命,且钦天监报称今年冬将较往年更为寒冷,鲜卑部族过冬御寒的衣物帐篷不多,据往年的经验,臣以为鲜卑会于近日大举南下,劫掠我朝北部边境。另有军报,云中鲜卑步度根部不知是何缘故,竟有统帅其部西迁的迹象,臣恐两部鲜卑汇合,届时,恐怕不但边境被扰,连都城也将受到波及,该如何应对此事,还请陛下决断。”

说到底,田丰只是扮演一个传话的角色,对于鲜卑的这些情况倒都是真的,但却并没有给出任何能够解决这个棘手问题的方略,而是将皮球踢给了刘协,让他拿主意。可怜刘协刚刚才有了件高兴的事儿,转眼间就被鲜卑即将大举南下的事情给吓得打了几个哆嗦。

没错,刘协是有雄心壮志,不但将刘秀当作榜样,更是想在他的手里建立和汉武帝刘彻一样的绝世武勋。可这一切也只是他想想而已,如今的他是要经验没经验,要阅历没阅历,要说在朝堂上凭借着小聪明玩点儿勾心斗角的事,或许还凑活,但真要是军国大事,他绝对是个雏的不能再雏的新手。而且最重要的是,刚才田丰那句鲜卑势大,或许这个冬天会顺道来长安溜上一圈的推测将刘协吓得不轻。倒不是说刘协胆小,他所处的这个时代毕竟和西汉开国时的那百多年不同了。西汉从高祖刘邦到武帝刘彻,一共五代皇帝,没有一代不为匈奴发愁的。他们那些人从懂事开始,听到的就是匈奴祸害边关的噩耗,看到的就是边境百姓凄惨的生活,想到的就是如何能够将该死的匈奴人永远的消灭掉。那种环境下,每一任皇帝都对匈奴是咬牙切齿,虽然他们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对付匈奴,毕竟打起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但至少他们不会去惧怕对方。不打仗只是因为没有把握,但玉石俱焚的决心咱也不缺。可汉献帝这几代皇帝却是少了自己的祖先那种无所畏惧的精神,当然,这也和现在大汉朝四分五裂有关系,人家鲜卑十几万人马是一块儿的,大汉的诸侯们的兵马加起来能有将近百万,但却各自为政,谁也不会跑到长安来勤王,所以刘协当然没有底气。

安宁的时候找麻烦,动乱的时候找外援,这就是刘协此时唯一的应对办法。所以他很无助的将目光投向了刘宇,毕竟人家才是手握重兵的主儿不是吗?但让他相当气愤的是,刘宇这厮竟然又摆出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悠哉游哉的眯起了双眼,看那样子好像还想继续装睡。

一看这个模样,刘协的心里那个憋屈啊,他也明白,刘宇这绝对是在找场子,来报复刚才自己的不听话行为。但最可气的是这个混蛋竟然还摆出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这算什么?这长安城又不是我刘协一个人呆的地方,你刘宇不也在这儿吗?而且绝对是想要将这里当作你未来的大本营。鲜卑到长安来祸害,我落不着好,难道你就能占到便宜?刘协心里那个委屈就别提了,但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刘宇想拿关中做大本营,可人家现在的根基还是在两川,这要是干不过鲜卑,人家大不了拍拍屁股回汉中,那些鲜卑人不会傻到用骑兵去攻打建筑在崎岖山路上的关隘。可自己这个没有人疼的皇帝就不会这么轻松了,就算是逃跑,两条腿还能跑过四条腿?说不定就让人家给俘虏了去,要真是那样,那自己可就真的是悲剧了,大汉朝立国四百年来第一个被异族俘虏的皇帝,这个头衔戴在自己头上,那就是死了,也在没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了权衡利弊,刘协这个空头皇帝不得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与委屈,费了好大的力气挤出一个笑脸,用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的谄媚语气向刘宇道:“皇叔,鲜卑将要南侵,社稷将受荼毒,朕无德无能,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还请皇叔看在列祖列宗,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救救这大汉的天下吧。”

说完,刘协觉得自己都有点想哭,皇帝做到这个份上,可真是没有意思了。不过他的低声下气,还真有效果,刘宇看着汉献帝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觉得,这戏演到这儿,也差不多该收一收了,刘协这孩子当个皇帝也不容易,难道还真能把他给弄哭了?那样的话,刘协固然是仪态全无,自己脸上也没有光网”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朝会散去,几派人马都要回去好好总结得失,刘宇这次算得上是赢家,毕竟所有的预期目标都已经实现,黄琬算是输家,他那宝贝儿子算是白死了,还背上了个罪大恶极的品评。汉献帝也算是赢家,虽然丢了些面子,但毕竟拉拢到了自己的政治同盟,从此不再是孤军奋斗。至于马日磾一派还有哪些无党派人士,这次纯属是来打酱油的,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黄琬与皇帝结成政治同盟也给了他们很大的启,想来也会采取些行动。

不过,这次的所谓朝堂之争中,赢了的人并不高兴,像刘宇一派,他们是觉得没啥可高兴的,就好象一个大人在摔跤比赛里面赢了一个孩,不被人说是胜之不武就不错了,实在是没必要再去庆祝。而刘协则是被鲜卑即将南下侵扰的消息给弄丢了性质,估计在这段时间内他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了。当然,输掉的人也没有太过沮丧,就像黄琬这边,儿子虽说是白死了,但再纳上几房妾,拼上性命的努努力,或许还有希望的说。政治层面上虽然被刘宇打压,但也没让对方抓住把柄,而且还跟皇帝结成了同盟,尽管现在还看不出这招棋的利弊,可却给了黄琬很多新的思路。比如现在他就有了个自认为很不错的远景计划,正琢磨着是不是能够找个时间,拉上马日磾一派,和皇帝好好商量一下。说起来,他的这个新计划,还是今天下朝之后,被刘宇手下那个郭嘉的一句话给刺激出来的,而郭嘉说的那句话就是“令公子的事儿真是可惜啊,黄大人,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朝廷毕竟不在洛阳,只要是在长安,您永远不会是我家主公的对手”

“刘宇,杀子之仇,不共戴天”黄琬心中暗暗咬牙,不过就像郭嘉说的,长安紧靠两川,已经是刘宇的势力范围,在这里确实没有办法和他斗“既如此,那就想办法把朝廷再搬回洛阳去嗯,这次我虽然碍于身份,不愿与那些鲜卑人勾结,但却可以利用这次与外族争斗的机会,办成许多事情”黄琬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如果操作的好的话,却也有半数以上的胜算,哼,刘宇你等着,今日之辱,他日必当百倍奉还”

黄琬这边咬牙切齿的狠,刘宇那边却是在云淡风清的开会。这个开会实在是中华民族从古至今的优良传统,当然,刘宇开的不是什么扯淡会,而是针对今天的情况和最近一段时间将要生的一些事情进行布置。“奉孝,怎么样,那句话你跟黄琬说了吗?”在蜀王府后院的书房内落座后,刘宇便向郭嘉问道。郭嘉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主公放心,我已经将你让我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了。不过主公,你就这么着急着要把皇帝陛下挤兑走?”

刘宇呵呵一笑摆手道:“奉孝,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诚心诚意的想要皇帝留在长安呢,可人家如果硬要走的话,咱也不好拦着不是吗?俗话可是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啊”看着刘宇在那边声情并茂的演戏,书房内的众文武都在暗中好笑,看来自己这位主公今儿是演戏演上瘾了,而郭嘉更是扭过头去,用扇子挡住脸,以示自己与此人毫无瓜葛。

说笑归说笑,正事还是要谈的,“诸公,你们觉得今天这出戏演完之后,刘协他们会不会策划离开长安?”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你不已经把人家给逼到那条路上了吗?虽然大家伙心中是这么想,但有逗的就要有捧得,所以田丰还是给刘宇捧场道:“主公放心,从今日朝堂上众百官还有皇上的反应来看,主公筹划的事应该不离十了。想必这几日,暗部那边就会有我们希望得到的消息传来的”

刘宇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在朝堂上那些言行,肯定会让那些人以为我是轻敌了,他们本就对鲜卑忌惮,如今就会更加的担忧如何保全自己的性命,再加上我特地给黄琬指了一条明路,他没有理由不一口气走下去。恐怕,过两天,我的那个好学生就会把我请去,恳求我能够亲自带兵出征了。”

“只是这样还不够啊主公。”程昱笑着说道:“主公不要忘了,除了您之外,咱们这边还有一个人也是名扬天下,令诸侯忌惮不已呢”

“还有一个人?”刘宇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便瞥了身旁的孙琳一眼,意思是“听见了吗,这是在夸你呢”孙琳却也不谦让,直接一个白眼丢过来,告诉刘宇:“姐就是这样耀眼的人才,你能怎么着”最让刘宇感到气愤的是,这大姐竟然还虚荣心作祟,一副“我等着你亲口表扬我”的模样。“咳咳,”刘宇干咳了两声道:“这个,不知仲德说得是谁呢?莫非是文远?又或者是子龙?”

这话一出,满堂文武都不由得狠狠鄙视了刘宇一把,心说:“主公啊,你怎么能装傻到这个程度,张辽再能耐,能让天下诸侯忌惮?还有,人家赵云现在都没在长安,你拿他说什么事儿啊”张辽这个当事人更是心里苦,暗中垂泣:“主公,你死要面子,又不敢得罪老婆,这个我理解,但您也犯不着拿我来顶缸啊一你老婆怒了,那我可怎么办”

不过,其他人都可以缩起头来装痴呆,提起这个话头的程昱可躲不过去,没办法,只好一边腹诽自己是出力不讨好,一边给刘宇搭台阶道:“主公这是明知故问了,试问这天下,除了夫人之外,还有谁能够在声望上与主公您并驾齐驱呢?”程昱当然不会把不落好的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所以先说明白了主公您这是明知故问,别装傻了而后又捧了孙琳一把,这个样自然就能蒙混过关了。

“哦,原来仲德说的是清晓啊。”刘宇知道这个傻是不能再装了,“你是说,就算我领兵征讨鲜卑,只要清晓还留在长安,黄琬那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程昱点头道:“正是如此,主公,夫人自黄巾之乱时,便跟随主公东征西讨,在益州时更是亲统大军,深入不毛,连战连捷,使南蛮叩归降,此等武勋,早已天下皆知。而且在我益州军中,除了主公,便是夫人威望最高,试问若夫人在长安,那黄琬等人又怎敢有所行动莫说黄琬,就算是山东各路诸侯,陇西董贼余孽,也绝不敢到长安城下放肆啊”

看了眼在一旁被程昱这番马屁拍的心花怒放,洋洋得意的孙琳,刘宇虽然郁闷,但也没话可说,谁让人家程昱说的都是大实话呢。确实,孙琳绝对是自己这个集团中的第二号人物,不管是在军中的威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还是她手中所掌握的实权,都是这个集团中的其他人所无法比拟的。所以也难怪当初有人劝刘宇要对孙琳进行节制,免得日后再有第二个吕后出现。不过作为现代人,刘宇可不会去管孙琳会不会成为吕后,女人吗,只要有那个能力,一样可以光热,若是自己真的死在孙琳前面,而她又不嫌麻烦不嫌累的话,就算是让她去管理江山社稷也没啥了不得的,只要老百姓过的好,谁管不是管呢。刘宇可不想变成网络那些刚穿越到古代,立马就极端大男子主义,恨不得将所有自己的女人都变成花瓶的主角。

嗯?不对啊心中转过一堆念头的刘宇猛然间一愣,而后盯了程昱一眼,这个程仲德似乎不光是为了要夸赞孙琳的本事呢再扫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把他们的表情神态结合到一起仔细一想,刘宇忍不住心中苦笑,暗想道:“都说越聪明的人越不会说明白话,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帮人,分明是借着这个机会,再次向我暗示要对琳琳的权力进行节制啊”在有些哭笑不得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无奈。古代毕竟不同于现代,不管三国时代的这些谋臣如何有智慧,他们也越不过时代的限制。女人掌权于天下不利,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心中的一条共识,也是他们的一条底线,如今孙琳的地位权势都已经隐隐的触碰到这些知识分子的底线,他们心里面有所警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也幸亏自己和孙琳都是孤单单的跑到了三国,若是孙琳是出身于这个时代的某个家族,哪怕等级的家族,这些大臣们也早就闹翻了天了

那么当主君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该怎么办呢?很简单,装傻,装无知,装听不懂,装什么都不明白板桥先生说的精辟啊,难得糊涂“咳咳,嗯,既然仲德说只要清晓还留在长安,那些胆鬼便不敢有所行动,那就索性让清晓也带兵出征如何?攻取长安时,李傕、郭汜那帮董卓余孽趁乱逃往凉州。这段时间,我因为长安城中诸事未定,朝局未稳,不得不先放他们一马。前几日。凉州来报,说李傕等人最近又联络上了许多羌人部落,妄图在凉州经营,伺机而动,若放任不管,日后必为大患。如今整个雍州地界基本已经平定,也是时候收拾这帮宵之徒了。我看,明日的朝会上,便下诏由清晓领大军十万,征讨西凉,而后我再统兵北征鲜卑,如此一来,我与清晓皆不在长安,而兵马也仅留有守城之数,黄琬等人要与皇帝东逃洛阳,便可以成行了诸位以为如何?”

一看刘宇避重就轻,压根儿就没准备搭理自己暗中的那层意思,程昱,不知是程昱,还有田丰、刘晔他们这帮谋臣便不由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这位主公还是要力保夫人。这件事本就不能明说,如此一来,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主公对夫人未免宠信过甚,他们夫妻情深,主公在时自然无事,但若是有个万怕是无人能够再节制夫人了。”文臣们都不由得暗自盘算,但一筹莫展之后,也只能自我安慰着:“好在夫人家中再无血亲,虽认了个义父,倒也成不得大事,既然主公此时的态度仍如此坚决,那也只好日后再从长计议了。”

与其他谋臣不同,对孙琳权威过大的事,郭嘉倒不是特别的在意,从大汉王朝的传承上来说,郭嘉身为人臣当然也不是没有担心,可他这个人生性不拘节,和刘宇私交甚好,由此也对孙琳有更多的了解,在他看来,主公夫妻两个似乎都不是什么勤快的人,现在是因为时局所迫,让他们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各种局面,可真到了天下太平,朝局安定之时,他们恐怕就会偷懒了。

没有野心,这是郭嘉对孙琳为人的判断,他总感觉,不只是孙琳,连刘宇在内,似乎都对王朝皇统之类的东西不太在意,刘宇是想要做皇帝,那是他为了能让天下再度恢复太平盛世景象,但郭嘉敏感的现这里面还有好奇或者鲜的因素,而且所占比重还不作为臣子,郭嘉不好说刘宇还有孙琳的这种态度就是正确的,可毕竟也不会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不是,家务事难处理,帝王家的家务事更是麻烦,所以郭嘉在这个事情上持保留态度。

此时看刘宇不愿再此事上纠缠,郭嘉也就只好帮一把,把重心再次拉回原来的轨道:“主公的办法确实不错,如此布局,自然能达到我们的目的,不过如果这件事由主公先开口,怕是惹来有心人的猜疑。”晃了晃扇子,郭嘉笑道:“其实主公完全不必担心,夫人这个因素既然我们能够想到,黄琬那边自然也不会疏忽,嘉料定,不出三日,朝廷便会主动请主公派夫人领兵西征的。”

聪明人之所以不说明白话,是因为不管说的明不明白,对方都能听出自己话中的意思。刘宇这里一屋子都是聪明人,郭嘉说不用担心,大家自然也就都不去担心了。接下来的事就是如何打赢这两场仗。刘宇可不只是为了能够独占长安,摆脱朝廷的拘束才要出兵作战的,毕竟兵凶战危,稍有不慎,兵败而归,就将动摇自身的根基。所以北边一战,西边一战,不但要打,而且还要打而胜之。

“元皓,鲜卑这次到底会有多少兵力来犯?”战争的先决条件是情报,这点在益州军中可说是铁律,刘宇亲征鲜卑,情报自然要先行掌握。“禀主公,根据暗部,情报部以及派出去的探马传回的消息,此次步度根部西迁,联合原来盘踞在西部草原上的鲜卑各部,人马总数已经达到15万。草原民族作战,向来是来去如风,且大军一动,倾巢而出,不需留存兵马固守城池,所以,属下以为届时南下的兵马不会于这十五万。但考虑到鲜卑部落一向是全民皆兵,这十五万人马中,自然会有老弱妇孺,如果把他们的战斗力折算之后统计的话,那也不少万骑。”

“1o万兵马,”刘宇眉头一蹙,指节敲打着在桌面:“草原民族生于马上,长于马上,部落中的孩童都有不错的骑术。骑兵虽然攻城拔寨不行,但来去迅,难以被人抓住主力。此次出兵,目的在于歼灭鲜卑的有生力量,可我方兵马仍是以步兵为主,跟不上骑兵的移动度,而且北方乃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地势平坦,尤利与骑兵的战力挥,如何才能克敌制胜,诸公可有良策?”

要说刘宇一点都不在乎鲜卑的战力,那是开玩笑。农耕民族从千年前便不断的与周围的游牧民族进行争斗,游牧民族的生活条件要比农耕民族恶劣,所以牧民的体魄一般要强于农耕民族,在马匹供应及骑术方面,游牧民族也占优势。农耕民族虽然人多势众,但除非是有明主当国,而且天下一统,才能对游牧民族形成优势,刘宇自认为自己还能算得上是个明主,可问题是如今这个大汉王朝已经变成了分崩离析的烂摊子,刘宇作为诸侯里面最强势的存在,现在也不过是拥有两州之地而已。总算幸运的是,鲜卑也已经不是十几年前檀石槐所统帅的那个统一的鲜卑了,分裂成三部分之后,情况也不见得就比大汉好多少。即便如此,却也不容觑。十万骑兵,可不是十万只猪羊

好在刘宇当年凭着未来的经验拉拢了一批智慧群的谋士,他的智囊团在这种关键时刻确实是能够挥出效力。程昱第一个出来献计:“主公,昱有两策,可胜鲜卑。”

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哦?”刘宇有点惊讶,自己这边还没有什么思路,程昱却已经有了两条计策,看来在谋划战略方面,业余得确实是比不上专业的。于是他很有兴致的道:“仲德有何良策,讲来。”

“主公,臣这第一策,便是坚壁清野,诱敌于城下,合而歼之。”程昱这一计说出来,刘宇的眉头便是一皱。虽说有智囊团在一旁襄助,但身为主君,刘宇一直坚持认为不管是在军事上还是在政事上都一定要有自己的考量。就比如如何对付鲜卑大军,刘宇自己也要思考相应的策略,在自己思路的基础上,再结合其他的计策,方能做到万无一失。程昱所说的这个计策,刘宇事前也想到过。

雍州是古九州之但在汉朝存在的时间并不长,西汉的时候,长安是国都,长安附近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司隶校尉所属,剩下的一半就划归了凉州。到了东汉王朝建立,刘秀定都在洛阳,长安被定为西都,司隶校尉转至洛阳,为了更好的控制西北地区的局势,便重新设立雍州。而到了汉明帝时期,考虑到西北与安西都护府以及草原民族接壤,州治过多不利于统一调配各府县的资源,所以又重新撤雍州治所,以凉州一州统领整个西北地区。汉灵帝时期,中央政权对地方的控制减弱,尤其是黄巾起义之后方诸侯蠢蠢欲动。凉州统领西北,且拥有一支与草原民族百战的精兵。如此一来,凉州刺史的权力就显得太过庞大,一旦有了异心,控制不了的话,就将成为心腹大患。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生,汉灵帝根据朝臣的建议,再次将雍州划分出来,希望最终达到以雍州之粮,控凉州之兵的最终目的。

汉灵帝的想法不错,可惜他也没能再活多长时间,所以雍凉地方的局势并没有生任何变化,董卓也毫无阻拦的带着凉州兵大摇大摆的跑到了洛阳。本来,雍州再次划分之后,在面积上已经过了凉州,但董卓统治期间,政治不修,兵戈四起,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防备关东诸侯的进犯上了。如此一来,雍凉地方的兵马自然有所减少。凉州那边还好说,这么多年羌族和汉族杂居,而且董卓家族在凉州也是世族,镇镇局面还是不成问题的。可雍州就不行了,西部鲜卑各族看准了时机,大肆渗透雍州北部各郡,到现在,雍州北部的疆域已经被侵蚀成了一个倒“几”字形。

程昱的第一计也就基于目前雍州的地形。本次鲜卑进犯,并不仅限于掠夺粮食等过冬物资,在并州那些人的蛊惑下,他们可是冲着长安的花花世界来的。既然如此,便在雍州外围实施坚壁清野的政策,全面撤出安定南部、冯翊、北地三郡的民众,同时将三郡的军事防御全部集中到各郡的郡治、县城,坚守不出。如此一来,鲜卑大军肯定会长驱直入,直奔长安城下。等鲜卑人到了长安,也就完全进入了雍州腹地,刘宇可以统帅主力部队在长安近郊迎击,深沟高垒,依靠地利工事,完全克制骑兵的机动性。以益州军的实力,对付被拔掉牙的鲜卑骑兵,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与此同时,再将三郡兵马调出,截断鲜卑军队的退路,鲜卑人将自乱阵脚。到时再全面出击,自然可大获全胜。

这个计策也许是目前看来最好实施的方略了。只需要依靠政权的力量,便能够做好前期工作,同时在本地作战,伤亡也可以降至最但刘宇仍然不赞同这个计策。先,撤离各地百姓这个工作虽说容易做,但在整个撤离过程中,所牵扯的方方面面也太多,对于益州的官员,刘宇现在总算还有点信心,但雍州各地的官员还没有来得及撤换清洗,对于这些东汉政权的旧官僚,刘宇那可是一丁点儿的信心也没有了,毕竟出淤泥而不染这种比喻想要用在东汉的那些官员身上,简直就是与神话一般。撤离民众这么大的工程,这些官员要是不插手大捞上一笔,那才真是见了鬼呢。

其次,刘宇刚刚取得雍州,根基未稳,李傕这些董卓余孽还在雍州西部以及凉州盘踞,关东诸侯也无时无刻不在觊觎刘宇的这点儿家底。不过摄于刘宇的实力,这些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而在雍州的民众的心中,有了刘宇这个大汉贤王、第一名将来统治,自己的生活肯定能够安定。可以说,刘宇的名声是目前镇压整个雍州民心的法宝。民众的信心建立需要很长时间,也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可民心的崩塌,却只需要一两次失败。如果刘宇此次用这个坚壁清野,诱敌深入的计策,对雍州北部的民众造成极大地损失,那么他在雍州人心中可靠的形象可就彻底的毁掉了。民心不稳所带来的直接后果便是政权动荡,这对于刘宇在雍州的统治还有战争的进行都将产生巨大的不利影响。即便这次能够战胜鲜卑,日后也要花费更大的力气在民心的挽回上。这账一算,还是弊大于利,丧失了民心,也就间接的宣告了并州图谋的得逞。

“仲德此计不错,但于民心有失,孤以为,还是民心为重,因此此计不可用。”刘宇扫了一眼众人说道。程昱大概也已经料到了刘宇必然不会选择这条计策,毕竟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买卖是不是划算,众人也都能够看得出来,说实话,刘宇不采用这条计,程昱还有一众谋臣也是松了一口气。

程昱清了清嗓子道:“主公所率甚是,臣不及也。民心只要稳定,战胜鲜卑也只是等闲而已。如意,昱还有第二策供主公参详。适才那一计是诱敌深入,而这一计则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这次刘宇的兴趣上来了,在疆域之外与鲜卑对战,当然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还是那个问题,在平原上,骑兵的机动性和冲击力都不是步兵能够相比的。

面对刘宇期待的目光,程昱胸有成竹的说道:“主公,自古游牧骑兵之利,在其弓马娴熟,来去如风。大军交战,则四散而攻之,左右回旋,稍触既走,我军虽亦有弓箭,但弓一射出而彼军已驰矣。因此平原决战,步兵不与骑兵所抗。不过,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征战已有数百年之久,古之战策,今日亦可借鉴。”

刘宇眉头一轩道:“仲德所言,莫非是车战之策?”程昱点头道:“主公明见,臣这一策,重点确在车战。”刘宇思忖片刻道:“此计我也想过,古时征战,均以战车对抗骑兵。可那个时候,各方兵马相加也不过十万之众,且车阵需辅以步兵,方能纵横于疆场。问题是双方军力对比,车骑相较,不得高于一比二。此次鲜卑十数万大军南下,我军若是以车阵迎敌,战车之数不少于6万。且不说疆场布阵的事,单是这么庞大的战车数量,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因此,我才打消了这个计划。”

程昱一笑道:“主公所言,乃兵家正道。而臣所谋者,乃正中有奇,以诡道相辅。臣之策中,战车仅需3万,即有胜算”“3万?”刘宇一愣,3万战车,在军阵之中,恐怕也只能是护卫两翼,巩固中军而已,要想与十几万骑兵决胜,那可差太多了。“仲德,你到底有什么计策,不妨清楚的与主公说明。”郭嘉好像对程昱的谋略已经了然于胸,看刘宇还有些不明白,便摇着纸扇催促程昱。

听到郭嘉的话,程昱还没开口,坐在刘宇身旁的孙琳却抢先道:“仲德,且慢说出,你这条计策,我也多少想到了一些,不妨先听我说,如有不妥之处,你添补便是。”刘宇在一边诧异的看了眼孙琳,倒不是吃惊于孙琳能够抢先想明白程昱的计谋,以孙琳的头脑,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是对这个大姐这次如此的主动感到奇怪。原先的时候,孙琳在这种智囊团会议上,一般是不言的,多数情况下是在一旁默默思考,等到会议结束后,她才会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说出自己的想法,可以说,完全是把自己放在了一个贤内助的角色上。这一点让刘宇很感动,要知道,这姑娘当年那可是锋芒毕露的主儿,虽说在本性上还是属于比较懒的人,但只要是认准的事儿,那就绝对不妥协、不退让,直到成功为止。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孙琳的性格真的改变了很多,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将自己的锋芒掩藏起来,学会了如何在旁人面前维护自己夫君的尊严与体面,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现在的孙琳似乎已经将主要的精力转移到了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这种事情上。有的时候,刘宇在不经意间回往事时,都不由的感叹,孙琳为了自己真的是付出了太多,现如今她的身上,似乎也只能看到一点当年那个青春飞扬的女孩的影子。或许这就是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变成一个拖家带口的女人所必然要付出的代价吧。

可今天这个场合,孙琳竟然抢答了程昱的问题,这不由的让刘宇暗地里咂了咂嘴,看来刚才程昱他们的那番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话刺激到孙琳同学了,从她身上,刘宇似乎又看到了当初那种聪慧绝顶,精明强干的女强人风范。当然,对孙琳这种变化,刘宇可不排斥,相反的,他可是相当欢迎,谁说女的就只能是花瓶呢,像这个样子,才是真实的她。

面对孙琳的突然力,程昱还有刘宇手下的这帮子谋士们也只能是相视苦笑,能够在益州混到谋士这个级别的,那都是七窍玲珑心的精明人物,孙琳这个举动代表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可能想不明白。不过想明白也得装成什么都不明白,程昱向孙琳一拱手道:“昱这雕虫技,如何能瞒得过夫人法眼,还请夫人指教。”刘宇在一旁狠狠的鄙视了程昱一番,心道这些人还真是滑头,要是搁在二十世纪,那恐怕就要拿出本子做出一副要认真记录的模样了。

孙琳似乎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见大家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便清清嗓子道:“以适才元皓所言,鲜卑此次南下,兵马有十数万,抛却老弱,也有十万精兵。可这十万人中,步度根部也只有六万余人,还有近四万兵马是西部鲜卑诸部的力量。自檀石槐死后,鲜卑分裂,西北草原一直是西部鲜卑诸部掌握。此次,步度根部借着冬日将至,西部草原大旱,缺衣少粮的时机,倾云中鲜卑之精锐西来,名义上是相助西部鲜卑各部度过这场冬灾,可暗地里未必没有寻机鲸吞西北的打算。据说最近上谷鲜卑轲比能部在东部草原混的风生水起,部下带甲之众近十万,且不断东侵,大有将渔阳附近的鲜卑东部大人联盟一举吞并的趋势。步度根与轲比能在当年瓜分檀石槐所遗留权力的时候就有嫌隙,这近年来,两人手下的部落间更是冲突不断,若轲比能真的统一了东草原,而步度根又没有展的话,被消灭是迟早的事。所以,步度根部这次孤注一掷来到西部草原,既是眼馋于并州那些人的诱饵,也是为了自己日后的展和生存。”

“哼,”刘宇眉头一挑道:“步度根的算盘打的很精,可西部鲜卑诸部也都不是傻子。”孙琳点头道:“没错,要论对鲜卑的现状的了解,恐怕西部鲜卑诸部的领比我们还要清楚,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步度根的狼子野心。那些部落领们各个都是在部族内说一不二的人物,他们又怎会甘心居于人下这次与步度根部合作,西部鲜卑的那些人也未尝没有自己的算盘。一来他们今年确实缺少过冬的物资,现在才刚入冬,他们的部落便有了不的损失,若是再与步度根火拼,即使侥幸取胜,那也万难捱过今冬。二来,那步度根部毕竟强大,若跟着他打家劫舍,那可要比自己这边单干要强。西部鲜卑的那帮人恐怕还想着拿步度根当枪使,这次捞一票大好处呢。这第三嘛,就是咱们的这位主公的名气实在是大了点,什么大汉第一名将,游牧民族第一公敌之类的名号,足以让西部鲜卑深深忌惮,他们担心刘大将军在雍州站稳脚跟后,他们这些鲜卑人就会变成第二个乌桓。如此一来,他们就更不可能和步度根拼个两败俱伤,让我们来个渔翁得利了至于说第四点,哼,恐怕是西部鲜卑这边最希望的,就是我们与步度根打个两败俱伤,他们来当这个渔翁。”

“相当渔翁没有错,但弄不懂自己能网多大的鱼,那可就是致命的错儿了。”刘宇冷冷一笑:“既然他们这么想看戏,那不妨让他们看个够,如果他们愿意老老实实的当个看客,那我就开开恩,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死到最后就是了。”孙琳对刘宇的这个说法自然是十分的赞成:“西部鲜卑诸部与步度根部各怀鬼胎,都想借我们的手削弱对方,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先将西部鲜卑诸部的数万人马引开,而后集中主力部队击溃步度根部我军经过多年的经营,从西凉,南中各地搜寻培养战马,如今也有八万余精锐骑兵,我去征讨董卓余孽,羌族人数败于我,心中对我益州军颇为敬畏,李傕等人也是败军之将,虽有贾诩为之筹谋,但只要我军步步为营,徐图缓进,他贾文和便有通天智谋,在绝对实力面前也不会有什么用处。所以我这一路可以少带骑兵,有三万足矣,剩下的五万精骑都随你征北,再辅之以战车、步卒,必可大败鲜卑”

刘宇“切”了一声道:“我说清晓,你也未免太看低我的能耐了吧,只要分兵成功,只对付步度根部的兵马,我又怎么有必要多用那一万骑兵出征时,骑兵你我一人一半便是,西羌虽然较弱,但凉州毕竟也是适合骑兵作战的地方,两军相敌,不可有丝毫疏忽,少了一万骑兵,你的拳头便会弱上三分,这太危险了。”

孙琳劝道:“元瞻,西部鲜卑与步度根虽然是各怀鬼胎,但若无一个良策,实难彻底分化他们,与我这边比起来,北部之战变数颇多,你手里骑兵多一点便多了几分制胜的把握啊”刘宇微微一笑道:“琳琳,你大可不必担心,这彻底分化鲜卑的主意,仲德、奉孝他们定然是已经胸有成竹,不会让我们操心的。我说仲德,这个事,我就交代给你了啊”

这个球踢了一圈,最终又回到了程昱的脚下,程仲德心中腹诽自己遇人不淑,脸上却堆起笑容道:“主公请放心,臣自然会将此事办好”

“既如此,”刘宇看了一圈众文武,站起身道:“诸公便各回部衙,今日劳累了一天,先歇息一下,明日开始准备兵马粮草器械,待一个月后,我们北讨鲜卑,西平凉州”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等众人散去,与孙琳一起回到后院,刘宇便迫不及待的伸了个懒腰,嘟囔着:“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没完没了的开会,当年在公司的时候是这样,如今到了三国还是这样,你看今儿这一天,啥都没干,光开会了。”孙琳可没有迎合刘宇的习惯,她比较擅长的是在这个时候好好的讽刺刘宇一番:“话说今天这些会,不管是朝会还是后来的军事会,好像都是某人自己挑起来的吧,我这个在旁边陪绑的还没抱怨,你竟然还好意思先开口”

“呵呵,老婆大人说的极是,老婆大人今天辛苦了”回到家便自动降格为二等公民的刘宇不得不陪笑着给孙琳按摩了一下肩膀。“不过说起来,今天我们孙大姐也算是出了一回风头呢你可能没注意,当时郭嘉还有程昱那帮人的表情有多么精彩”回想起今日在军事会议上的情景,刘宇心中便忍住不好笑。

“哼,你还好意思说”孙琳转身一巴掌将刘宇那双已经有些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腰上打了下去,“我还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忍气吞声的,要搁在以前,我肯定得好好的和你手底下的那帮子谋臣说道说道本来,我觉得在这个时代,一个女的太过出风头不是什么好事,自打敬儿出生后,我也是存了好好照顾孩子的心思,有些政治上的事儿,能不管我也不愿去操那个心。不过看起来,这个退让可并没有换来应有的回报,朝中的这些大臣对我还是存有戒心,今天程昱他们还算好的,毕竟是咱们的心腹,说起这个事儿,也是遮三挡四的,生怕别人能够听明白,但我心里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整天动不动就拿我去比吕后,你说说,人家吕雉当初干什么坏事了,能被这些人记恨四百年”

刘宇摸摸鼻子,不由苦笑一下,说起来,西汉初年的吕后当权,从国家民族的角度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吕雉虽是女人,但跟着刘邦刀山火海的闯过来,对秦末大混乱,楚汉大战争有着切身体会的她,无论是在政治见识还是政治手腕上,都要比汉惠帝刘盈强上十倍。她主政后,很好的继承了刘邦朝的治国经验,在巩固了刘邦朝治国成果的基础上,再度加了汉初生产力的恢复,更好的促进了当时社会经济的复苏。对百姓来说,吕后是个不错的统治者。如果硬要说她有什么不是,那也只能是她为了巩固自己的通知,尤其是为了巩固自己吕氏一族的政治地位,对刘氏宗亲的打压未免太过残酷了一些,可话说回来,就是吕后执掌大权的时候,也没把人家刘氏宗族杀光不是吗?不然的话,她死后,又怎么会有汉文帝跑出来继承皇位,各地的刘氏藩王也优哉游哉的继续蹦跶了几十年。也许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一个女子太过出众的话,就会招来一堆男性的嫉恨,即便没有得罪那些人,但出于性别歧视的原因,某些人也会莫名其妙的恨你一辈子。这个在后世看来十分荒谬,但在中国的这块土地上却不是什么稀罕事。、

当然,这种原因刘宇是怎么样都不可能跟孙琳说的,相信以孙琳的学识,她自己也明白其中的关窍,之所以有这么一问,不过是心中感到无比的委屈罢了,出力不讨好,这也许就是孙琳此时心中最大的感受。作为一个好丈夫,刘宇这个时候肯定不能在妻子的伤口上撒盐,赶紧安慰一下才是王道

“琳琳,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刘宇拉起孙琳的手说道:“这次借这个事儿,我想说出来。其实自打有了孩子,你真的已经变得不像是你了。太多的容忍,太多的妥协,所以会有太多的委屈。我知道,为了不让我为难,你已经逼自己做出了太多的改变,但我想告诉你,这种改变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你就是你,是那个不论在高中还是大学,都好不掩饰的释放自己光芒的孙琳,是我刘宇当初所认定的一辈子的对手和挚爱或许这个时代会有很多人看不惯那样的你,但那又怎样的,那个大诗人但丁不是有句话叫‘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吗”

“切,你说的倒是轻巧”孙琳轻轻啐了一口,不过刘宇还是从她的眉宇眼角之间看到了浓浓的笑意和欣慰。“老公,来到这个时代,我有时确实是感到委屈,不过今天,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了至于说当年的我,毕竟已经过去了,当年的那个女孩,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是敬儿的妈妈,为了你,为了敬儿,我做什么都无怨无悔。这个时代终究是个男人为尊的世界,我可没有吕雉还有武则天那样的闲情去掌握什么政权,什么天下,只要握着你的手,其实就是抓住了整个世界,除此之外,什么权力之类的东西都是虚幻的”

“哎,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刘宇揽着孙琳感叹不已,“如今咱们都是已经是做父母的人了,当年的那种年轻的心怀也都渐渐的消失不见了。我在想,咱们拼死拼活打出一片江山,到最后,还是咱们儿子的。”孙琳白了刘宇一眼嗔道:“废话,不留给咱们孩子还能留给谁?”“是啊,”刘宇一笑道:“到时候将什么皇权啊,江山啊什么的都一股脑丢给他,我带着你还有琰儿一起周游天下去,什么三山五岳,五湖四海,好好的享受下自然山水之美,饱览祖国无污染的大好河山国内玩够了之后,咱们就出国,去欧洲,罗马帝国的黄金时代好像还没结束吧,咱们没准还能赶上最后一班车呢。”

孙琳摇头笑道:“你还真的挺能想的,还去罗马呢,等到咱们这边把一切都理顺了,罗马那边都进入后期帝国了还黄金时代的末班车,估计罗马安敦尼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现在都快玩完了。”“是吗,”刘宇挠挠头道:“没事没事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安敦尼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是死于宫廷政变,只要不是民间的**,谁当皇帝都不会有太大的改变,罗马王朝的稳定毕竟持续了一百多年,一场宫廷政变不会对繁荣的表象造成太大的影响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后院的花园,刚进园门,便远远的听见一片嬉笑声。刘宇侧耳听了听道:“看来这是又在哄着那两个家伙玩儿呢走,看看去。”两人便往里走,绕过一座假山,便看见一群王府的侍从正围着草坪,刘宇的大儿子,也就是蜀王世子刘敬,正在玩骑马的游戏,一名侍从趴在地上装马,刘敬晃晃悠悠的骑在他的身上,依依呀呀的吐字不清的嚷嚷着,仔细辨认一下,是在喊:“快跑快跑”而刘宇的儿子刘礼也在一旁上蹿下跳,又拍手又叫好。蔡琰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看着两个孩子玩耍,脸上不时露出微笑。

本来刘宇进来的时候心情挺不错,可看到这一幕,他的眉头就不由得皱了一下,脸色也是瞬间阴沉下来。一直和他拉着手的孙琳敏锐的感觉到刘宇握着自己的手紧了一下,转眼一看,便看到刘宇的神情变化。“老公,你怎么了?”孙琳觉得有些奇怪,刚才不还好好的,有说有笑的,怎么看见儿子了,反倒耷拉下脸来了?刘宇并没有回答孙琳的话,而是放开她的手,快步向众人那边走去,孙琳很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随后紧跟着刘宇走到草坪边上。

刘宇身边自然是有不少的随从,这么一帮人的到来自然也瞒不过草坪这边的人,那些侍从一看蜀王殿下驾到,连忙跪倒行礼,旁边的女侍急忙将刘敬抱下来,两个孩看到父亲和母亲来了,很是高兴,晃晃悠悠的迈着步子向刘宇这边跑来。“心点,别跑,当心摔着”身为母亲,孙琳对这两个孩子当然心疼,紧走两步迎上去,蹲下身子,将两个家伙揽在怀里,在他们的脸上分别亲了一口,弄得两个家伙咯咯直笑。

“元瞻,快过来,孩子要找爹爹呢”孙琳扭过头来冲着刘宇说道。可刘宇却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儿,也没有看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反而是径自走到刚刚趴在地上当马的那个侍从面前。可能这个侍从平时不是经常见到刘宇,此时现王爷竟然来到自己跟前,顿时是汗流浃背,哆哆嗦嗦的低着头,那架势,似乎想把脑袋顶到地底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刘宇舒缓了一下语气问道。那侍从一开始愣是没反应过来,张口结舌的抬起头来傻,他旁边的人吓坏了,一个领打扮,跪在前排的侍从回过身去,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声音虽但却急促的说道:“傻愣着干什么,王爷问你话呐”那个侍从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又把头叩在地上,慌乱的答道:“回,回王爷,人,人名叫唐,唐忠”大概也是太紧张,这话说得也太快,刘宇愣是没把名字听清楚,那个侍从领倒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看到刘宇脸上的尴尬神色,便知道他刚才怕是没听清楚,于是便在一旁道:“王爷,此人姓唐,叫唐忠,是梓潼人,初时从军,因立过几次战功,身手也不错,前些日子,魏大人便将他从军中调到王府,担当亲卫,他从没这么近感受王爷天威,故而有些举止失措,言语不清,还请王爷见谅”说着便给唐忠使了个眼色,一起朝刘宇叩头请罪。

两个人这么一弄,搞得刘宇哭笑不得,将手一摆道:“好了好了,不过是话没说清楚,哪里就有罪了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三头六臂,哪里就弄出什么天威了起来起来,大家起来,平身”“诺”这帮子侍从侍卫们这才恭恭敬敬的谢恩,低着脑袋站了起来。看着这些人低眉顺目的样子,刘宇的眉头又是一皱。孙琳这个时候也现刘宇的不正常,尽管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还是领着两个孩子来到刘宇身旁。

“你原先是在军中,而且还立过军功?”刘宇温言向唐忠询问道。这个时候唐忠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毕竟也是上阵杀敌的勇猛之士,虽然心里面还是没底儿,可说起话来倒不是那么含糊不清了,此时听刘宇的问话,连忙躬身道:“回王爷,人是当年王爷入川时参的军,起先跟着王爷在成都平过叛,后来也随军出征过洛阳,前两年随军征讨南蛮,回来后,魏大人看人有那么点勇力,便将人调至王府,护卫王爷安全”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刘宇看着眼前这个依旧有些紧张的汉子,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亲卫,随便一个人都是军中神经百战的战士。“清晓,你来”刘宇冲孙琳招招手,“这个唐忠,是当年随你出征南中的人,还立过功呢”孙琳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唐忠一下,和声道:“你曾在我的麾下?”唐忠条件反射似地单膝跪地参拜道:“回元帅,人当年是在张郃将军麾下。”孙琳一笑道:“此处不是军营,不需如此多礼,你且起来。”唐忠谢恩后又站了起来。

“唐忠,你到本王这儿来。”刘宇向唐忠说道。唐忠战战兢兢的向前挪了两步,便不敢再往前走,刘宇知道他们都碍于礼法限制,不敢过于接近自己,所以也不强求,继续说道:“你把双手伸出来,嗯,还有,把裤腿卷起来”这个命令让唐忠吓了一跳,伸手就已经于礼不合了,这卷裤腿更是有大不敬的嫌疑,唐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又求助般的看向那个侍从领,希望他能给自己支个招。那个侍从领也是有点犯晕,弄不清自家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毕竟早进王府几年,知道蜀王殿下确实是有很多时候喜欢弄出些别出心裁的命令,估计这次也是这么个情况,于是他低声向唐忠道:“王爷既然已经传下口谕,你照办就是,不需犹豫”

听了这话,唐忠才哆哆嗦嗦的将裤腿挽到了膝盖,然后将双手伸了出来。刘宇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仔细一看,这双手上满是碎石划破的伤痕,再看唐忠的膝盖,也已经被隔破了多处。深吸一口气,一股怒火从刘宇的心中慢慢烧起来。回过头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两个家伙似乎是被周围紧张的气氛吓到了,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但脸上也尽是茫然之色,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身边的人为什么忽然就变得不声不响了。

“逆子,跪下。”刘宇冲着刘敬和刘礼两个孩子沉声道,同时顺手从身旁的树上抽下一根枝条。两个孩子年纪虽然,但让他们跪下还是能听出来的,两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上。“把手伸出来。”刘宇依然是沉声命令着。看着两个孩子犹犹豫豫的将手伸出来,一旁的孙琳似乎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妙,以她的聪明,已经大约猜出了刘宇是为什么生气,可孩子是娘的心头肉,所以她还是抓住刘宇的手道:“元瞻,你先消消气,有话好好说。”

哪知道刘宇猛地一使力,孙琳有没有防备,一下子便被他给挣开了手,还没反应过来,刘宇手中的枝条便重重的落在两个孩子的。这两个孩子自打落生一来,就是蜀王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肝宝贝,从娇生惯养,捧在手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手养的白嫩白嫩的,这一下抽上,白玉般肉嘟嘟的四只手上顿时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那种突然的疼痛感,即便是成年人都要打个哆嗦,更何况是两个孩子,一刻没犹豫,两个家伙便嚎啕大哭起来,孙琳一把将刘宇推开,将孩子们护在怀里,怒声道:“元瞻,你疯了吗孩子这么,他们懂什么你有什么事可以慢慢教导他们,干什么动手打孩子”已经从凉亭那边赶过来的蔡琰也是吓坏了,她到现在没明白刘宇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可作为母亲,她还是一把抱住刘宇的胳膊,带着哭腔向刘宇道:“相公,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相公你有什么气,都让妾身承担,孩子们还,他们什么都不懂的相公千万不要朝他们出气啊”

刘宇怒声道:“就是因为他们还,这根基才尤为重要,今天他们能把军功累累的勇士当马骑,明天就能骑到天下百姓的头上去作威作福我今天就是要给他们张张记性,让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天下的百姓也不是任他们欺凌的鱼肉”看着两个孩还在哇哇大哭,刘宇越觉焦躁,猛地怒喝道:“住口都不准哭了”

刘宇这些年久居上位,而且领兵征伐也不断,身上的气势日盛,此时含怒毫不保留的将气势放出,两个孩子虽然,却也被这股恐怖的气势镇住了,哭声也渐渐低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刘宇这股气势给吓了一跳的,除了两个孩子以外,还有园中的那些侍从。说实话,从刚才刘宇火,到打了两位公子,这整个过程让那帮子侍从们一个个好似在梦里一般,当然这个梦肯定是个噩梦。都说王侯家中是非多,蜀王殿下如今是大汉朝最有权力的人,他的家事,哪里是自己这等人能够参与到其中的?更何况,从整个事儿的展来看,这个家事似乎和家丑更接近啊,所谓家丑不可外传,越是达官贵人,越是注重自己的脸面,现在蜀王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们想起要遮丑的时候,那今天在场的自己这些人,恐怕都逃不过被灭口的下场啊再想想,好像这个事跟咱们这些个侍从侍卫们也没啥关联啊,唉,今天肯定是灾星高照,老天保佑,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出王府的大门啊。

可等到刘宇将斥责刘敬刘礼两个人的时候,那些侍从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巴,好像是已经石化了一般,天呐,我们没有听错吧,蜀王殿下这是为了我们在责打世子和二公子众人第一反应是傻,第二个反应是自己听错了,而第三个反应则是眼眶紧,鼻头酸,眼泪好像忍不住的要流出来。谁能够想象,一个手握天下权柄的王爷,竟然会为了自己这些下人而责打自己的亲骨肉在这个时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现在最想做的,就是为了王爷的天下去死,因为不如此的话,实在是难以报答蜀王殿下的这番恩情啊

不过还没等众人感动完毕,就现王爷的火气竟然还没有消去,尽管被二夫人拉着,但似乎还想继续在两位公子的身上抽两下这下子所有的人都不答应了,刚才这一闹,所有人在心底此时都将刘敬和刘礼当成了是自己的亲骨肉,为他们拼命都来不及,那还能让他们再挨打,即使责打他们的是蜀王也不成于是一帮子人呼啦一下便围了上来,一拨帮蔡琰拉住刘宇,有抱胳膊的,有抱住腰的,还有紧紧抱住腿的,谁都知道这位蜀王殿下的武勇天下第那可是能力举千斤的人物,不多上几个人哪能拦得住他嗯,恐怕就这几个人也不一定能拦得住,所以剩下的人一拨护在孙琳那边,一拨就跪在刘宇跟前,大呼“请王爷息怒”摆出了一副要想过去就踩着咱们的尸体过去的架势。

唐忠作为此次事件的直接导火索,此时更是扑在刘宇跟前大声哭道:“王爷,两位殿下真的没有为难人啊人是打心里喜欢两位殿下,能陪着两位殿下玩耍,是人几辈子求都求不来的福分啊殿下如今因人的缘故责打两位殿下,这让人日后该如何自处?况且,两位殿下是咱们益州的根本,也是天下的根本,王爷若是打坏两位殿下,人便是那千古的罪人,便是万死,也担不起这天大的干系呀求殿下息怒,求殿下息怒”唐忠一边说,一边用力的叩头,虽然是在草坪之上,却也很快便在额头上叩出血来。

“唉,罢了,罢了”看到众人这番情景,刘宇也知道这件事今天也只能是就此打住,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树枝仍在一旁,边上有那机灵的人马上跑过去将树枝捡起,而后远远的跑开,抱着刘宇的那些人也都松开手,退了开去,不过他们所退到的地方确实很有意思,这院子里面凡是有树有山石的地方都有几个人警惕的围着,生怕刘宇再火的话,又要去折树枝子搬石头什么的。空出手来的刘宇将面前的唐忠扶了起来,叹道:“子不教,父之过,孩子无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你为了益州,为了大汉,为了本王出生入死,是我军中的英雄,今受稚子之辱,便由我这个当父亲的,向你陪不是”说着便向唐忠深做一揖。唐忠大骇,连忙又想跪倒,却被刘宇拉住,没办法,他只能嘴唇抖的说道:“王爷,人承受不起啊,承受不起啊”刘宇则是摆摆手道:“你是为国家立过功的人,你当得起”

说完,刘宇又向那哥俩招招手:“你们兄弟两个,到这边来”看看刘宇的模样,孙琳知道他的气头儿已经过去,便起身,领着两个孩子走到近前,刘宇又点了一下他们道:“跪下。”蔡琰不知道刘宇想要干什么,以为他还想责罚刘敬兄弟,心中着急,便又想上前相劝,却被孙琳拉住,看过去时,却见孙琳冲她摇了摇头。在后院,孙琳是刘宇的原配,是最有权力说话的人,而且蔡琰相信,在疼爱孩子这方面,孙琳决不会比自己少,于是只好压下心头的不安,和孙琳一起默默的站在刘宇的身旁。刘敬兄弟俩看自己的娘亲不说话,自然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好半天,刘宇才又长叹一口气道:“敬儿,礼儿,你们还,等你们长大了,或许未必能够记住为父今天的话,但为父还是要说给你们听。今天之所以责打你们,是为父希望你们日后也能够记住,自己这辈子挨得第一次打,就是因为你们侮辱了他人你们听好,你们的父亲是大汉朝的蜀王,手握朝廷大权;你们的母亲,一位是大汉朝的名将,是执掌兵权的大元帅,一位是名动天下,文采无双的名门之后,第一才女。可这你父母的这一切并不能决定你的身份就比别人强莫说你们现在不过是王子,便是日后成了皇子,也不要把自己看成是什么金枝玉叶,你们爹娘的名头再响,你们本身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若论宝贵,你们身边的这些人要比你们宝贵的多”

顿了一下,刘宇看向唐忠道:“唐侍卫,你刚才说,我的这两个逆子是益州的根本,是大汉的根本。我现在告诉你,你错了我益州的根本,不是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孩童,而是你,是你们这些为了本王,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的将士,是在后方为了支持大军征战而默默奉献,源源不断提供军需粮草的千万百姓,你们才是益州的根本,是我大汉朝的根本”

再次转向哥俩儿,刘宇的气势再一次缓缓放出,指着园中的众人,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们今天给为父好好的记住,你们今天的一切荣华富贵,一切身份荣耀,不是你的父母赐给你们的,更不是什么老天爷赐给你们的,是他们,是那些为了朝廷流过血,负过伤,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人们所赐给你们的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恩现在,在这园中的,都是为我大汉立过功勋的人,都是你们的恩人,更是你们的根本,你们现在就向恩人们叩,致敬,致谢,致歉”

孙琳这个时候从后边走上来,拉了拉刘宇的衣袖,低声道:“元瞻,孩子们毕竟还,恐怕他们也不能明白你这么做的用意和苦心啊。”刘宇摇头道:“这个我知道,我也没指望他们这个年纪能明白那些大道理,但我还是要让他们把这次的事情深深的刻到心里面,让他们知道,如果要江山稳固,就永远要向天下百姓存一份畏惧之心,一份感恩之心”

听刘宇这么一说,孙琳轻叹一口气,退到一旁,不再说话。两个孩子可能还不明白什么叫感恩,什么叫道歉,但父亲叫他们想周围的人磕头,这点他们还是听明白了,他们能有什么主见,于是便老老实实的叩下去。旁边的这些人又怎么敢受两个王爷的礼,一个个也想跪下,把这个头给磕回来,但刘宇却喝止了他们的动作,没办法,众人只好纷纷侧开身子,嘴里不停的说着不敢当,罪过罪过之类的话。等刘敬他们站起身来,刘宇才让众人散去,而这哥两个也交给蔡琰,让她回房给两个孩子上药疗伤,毕竟是亲生骨肉,打了孩子,刘宇的心也是疼痛不已。

等到只剩下孙琳在身旁后,刘宇才露出一脸的疲惫,苦笑一声道:“琳琳,咱们去那边的凉亭坐坐。”孙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好,也没有多说什么,上前挽住刘宇的胳膊,两人向凉亭走去。

到了亭中坐下,刘宇便陷入了沉思中,孙琳也不出言打搅,任时间悄悄流逝。良久,刘宇才好似回过神来一般,看了孙琳一眼,沉声问道:“琳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孙琳笑了笑:“你在想怎么教育咱们的孩子,是吗?”“是啊看来还是你了解我。”见孙琳一下子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刘宇也感到很欣慰:“你知道吗,刚刚我看到敬儿他们把唐忠当成马一般使唤玩耍,我第一下想到的,便是我的儿子日后会不会变成黄寿那样的人黄寿不过是一个过气儿太尉的儿子,便能够搅得百姓不得安宁,闹得民怨沸腾。而敬儿如今世子,日后便会是太子,等天下安定,他就是大汉朝的皇帝一个皇帝,如果不知道百姓的可贵,不知道爱惜民力,那可就不是民怨沸腾这么简单,到时候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咱们辛苦一辈子打下的江山易主是事,天下百姓因此而遭罪才是天大的问题”

看刘宇有些激动,孙琳在一旁安慰道:“孩子们现在还,哪里就有那么严重,你我以后好好教育他们如何做人,如何为君便是,日子还很长,慢慢来”“这事儿慢不得啊”刘宇摇头道:“从看老,一个人的品行,都是在时候打下基础的,的时候贪图享乐,长大后也不会变得节俭,时候便视他人如草芥,长大后也不会懂得珍爱他人。在咱们那个年代,那些什么富二代,官二代惹出来的事情还少吗?什么七十码,他爹是李刚之类的事,难道就任凭它出现在咱们孩子的身上?这种事我不会让他生我不是什么李刚,我的儿子要是敢七十码,他就得有一命偿一命的觉悟人从来都是在贫贱中振作,在富贵中沉沦,你看两汉那些有作为的皇帝,有几个是年幼时安乐的?汉高祖亭长出身,算是社会下层,汉文帝幼时活在吕后专权的阴影下,步步心,处处谨慎,战战兢兢,唯恐被人抓住把柄。汉景帝虽是储君,但窦太后偏爱梁王,他这个储君必须足够优秀,才能压服众议。汉武帝本非太子,未曾养于东宫,七岁时太子刘荣被废,他才被立为储君,临朝之后,又需要与权倾朝野的窦氏家族斗法,还要心处理和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也可说是临渊履薄,不敢稍有懈怠。由此可见,汉初五代君主,成功的四代都是在年幼时便在错综复杂的政治漩涡中挣扎求存,这也就磨练了他们能力,增长了他们的见识,坚定了他们的心念。为他们日后的成功打下了基础”

“我承认,你说的的确有道理。”孙琳颇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难不成,还要给孩子们找些麻烦不成?”孙琳是个疼爱孩子的母亲,但绝不是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这个道理他也很明白,所以对于刘宇刚才的话,她本身很认可,不过她却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来解决这个问题,毕竟他们夫妻现在的势力的确是如日中天,只要不出意外,日后一统天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这种家庭背景,孩子或多或少的都会染上些富贵病吧。

“具体的办法,我也还没有想好。”刘宇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思路确实是有一些。有些部分恐怕要等到把汉献帝赶回洛阳,整个雍凉地区被我们收入囊中,而且各处边境都安定无事之后,才能细细准备实施,不过最要的一点,就是要搬家”“搬家?”孙琳就是一怔,刚才还谈着教育,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扯到搬家上面去了?看着孙琳迷惑的表情,刘宇笑笑解释道:“你应该听说过孟母三迁的故事吧?为了能让儿子有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孟母接连两次更换了住所,最后孟子终于成器。可见对一个孩子的成长,环境是个很重要的因素。这个环境包括饮食起居,也包括左邻右舍,像咱们现在的情况,孩子就在王府这么一个圈子里成长,以后就算是到了学东西的年龄,也不过是找上两个伴读而已,这样的环境,并不利于一个健康向上的人格的养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总是要在旁人身上汲取优点和上进的动力的”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搬出王府?”孙琳有些明白刘宇的意思了,但还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刘宇点头道:“不光是要搬出王府,我还要创造出一个能够培养孩子积极向上、吃苦耐劳品行的大环境当然,就像刚才说的,这个至少要等到咱们的势力巩固,后方平稳,并且经营长安有了一定的成果之后才能实施。”“那你可要好好计划一下了。”孙琳笑着说道:“就现在这个王府,还有很多人觉得与咱们的身份不相符呢前两天户部还有工部的一些人就上书认为这个府邸是董卓旧居,所主不详,非贤德居所,特请在长安城新觅一处地方,重新起建王府,以慰天下臣民之望呢”

“哼,贤德?我看他们是闲得”刘宇一听这事儿就冒火,董卓这个宅子在他看来就已经够豪华气派了,那些个妄图拍马逢迎以上位的人竟然还想让自己盖上一座更豪华的王府,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是什么?“琳琳,这都是谁上的书,我怎么没印象?”刘宇忍不住问道。孙琳笑答道:“我知道你看这样的奏章肯定着急上火,所以我便做主给他们打了回去,后面又加了些斥责的话,让他们多用点心去干正事,别整日里琢磨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嗯,”刘宇满意的点点头:“就该好好的骂他们一顿,不但要斥责,还要惩罚。他们不是没事吗,就让工部那些人在明年开春前到雍州各地兴修水利去春节将近,雍州新入我军,归顺各郡县的陈年旧账急需处理,让户部的那些人都出去,到下面去,好好的把帐给我算清楚,算明白,过年之前,我就要看到结果”孙琳忍笑肃声道:“臣谨遵主公谕旨”

刘宇也被孙琳的语调给逗乐了,站起身拉这孙琳道:“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便是,再过不久,咱们就又要各自出征,今日折腾了一天,你也乏了,赶紧回房,好好休息,等养好了精神,才能好好修理北边还有西边的那些人”

说到出征,孙琳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向刘宇问道:“你光说西边和北边,**离开长安也有段时日,不知道东边徐州那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刘宇愣了愣,思忖片刻道:“云封当时走的是水路,从黄河一路东去,日夜不停,这个时候,差不多也该到了徐州了,至于他能在那边掀起多大的浪头,就要等暗部他们那些人将情报传回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徐州,大禹所定的九洲之位于黄海之滨、豫州以东、青州以南、扬州以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南北必经之路、五省通衢之所,领琅琊、东海、彭城、下邳五郡62县,至东汉末,豫州沛郡东部也被划入徐州牧所,所辖地域包括后世的的江苏长江以北地区和山东南部地区以及东北部地区。

在战国之前,徐州因僻处东海,据中原争霸的战场较远,得以避开自西周末年开始的各国间的兼并和征战,这个时期的徐州因为战争相对较少,且北部为鲁国领土,西部为宋国领土,在这两个富庶国家的带动下,整个徐州地区开始逐渐富庶起来,而且也为文化萌芽提供了肥沃的土壤,战争少而安逸富庶的徐州成为当时学术界的乐土。

而从春秋末期,吴越争霸开始,徐州因为其地理位置和富庶的环境,开始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南方政权的崛起,开始与北方中原地区的主要诸侯国生冲突,吴国五次北上,不管是与齐国生战争,还是与诸侯会盟,与晋国争霸,都要途经徐州,所幸徐州地区当时没有强有力的诸侯国,而那些国则早就变成了墙头草,早早的便倒向吴国,所以在徐州本土没有生大战,同样,越国强大后,也是经过徐州北上会盟诸侯,称霸春秋。

战国时期,徐州再次迎来安定展的时期,因为齐楚两国瓜分了徐州南北土地,而战国的主要矛盾却生在三晋之间及齐燕、齐赵边境,齐楚两国之间以和平共处为主,徐州幸运的没有受到战争的波及,秦朝一统七国,兵锋由西向东来到徐州的时候,天下大势已定,楚国主力在都城寿春被歼灭,楚王被俘,楚国瓦解,楚国东部各城池也是不战而降。而齐国更是不堪,从王翦领兵入齐到齐国灭亡,前后不过七个月,齐王建根本就是听到秦军到来就直接开城投降了,虽然是个很没有骨气没血性的行动,却也因此保全了徐州百姓,使徐州全境基本上实现了和平过渡。

秦朝统一六国之后,国家政权模式从分散的分封制变为统一的集权制,这就使秦朝中央政府拥有了远远过历史上任何朝代的强大武力。而秦始皇的野心也绝没有止步于一统六国,徐州以南,还有百越交趾等地没有归附中央,为了达到千古一帝的目标,武力征服南方便势在必行,在秦朝中央政权向南方的扩张行动开始以后,徐州地区长达数百年的安逸局面被打破了,尽管主战场并不在这里,可征讨南方的兵员、粮草却要就近征收,于是徐州就成为了秦国在东南实施军事行动的后方基地,有秦一朝,徐州百姓为这场浩大的军事行动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秦朝二世而亡,继之而来的楚汉争霸却将徐州正式推到了兵家必争之地的重要地位上。作为楚国的旧贵族,项羽所在的项氏家族为了重现家族的辉煌,举吴中八百子弟兵渡江向北,加入了推翻秦朝政权的行动,徐州作为东部最重要的粮仓及兵源地,且距离项氏家族的根本江东较近,便成为了项羽势力的根据地,项羽自封西楚霸王,定都便在徐州彭城。

如果项羽一枝独秀,那也就算了,可项羽偏偏还有刘邦所统领的汉国这一敌对势力,所以,沛县人沛公刘邦和宿迁人霸王项羽这两个广义上的徐州人之间便展开了生死较量。彭城作为项羽的大本营,遭受到刘邦所率领的五十万大军的攻击,而项羽也借着此次大战,展示了自己天才的军事才能,三万对五十万的巨大胜利,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用骑兵独立作战,而且是历史上第一次完全由骑兵对步兵造成的巨大胜利,这为中国后世几千年骑兵大兵团作战提供了技术上的支撑,这场胜利奠定了日后千年间以骑兵为主要取胜手段的战争模式九里山大战是项羽军事生涯的顶峰,也是徐州在整个中国战争史上第一笔浓重的记录。尽管后来项羽被刘邦击败,自刎乌江,可徐州的历史进程却因为这场楚汉争雄而生了重大变革,从尚文转化成尚武,在后世的历史长河中,徐州子弟兵一次又一次的创造着战争的奇迹。

汉朝建立以后,汉族中原政权并没有停止向南和向东的扩张,不管是出兵征讨,还是稳定占领区,一切军事行动都必须经由徐州作为跳板。正因为徐州在汉朝战略地图上的重要性逐步加强,汉朝政府对于徐州地区的重要性的认识也在不断加深。为了更好的经营徐州这个东南粮仓以及兵源大州,刘邦在登基之后,便将徐州作为楚王封地,分封给了和他关系最好,最能服从命令,同时也是整个刘氏家族当时最聪明最有才气的弟弟刘交经营,新上任楚王的治所便在彭城,因为整个楚国当时的管辖地便是徐州地区,所以这个时代的徐州也叫做楚国或者是彭城。

楚王刘交在位二十四年,他果然没有辜负哥哥刘邦对他的期望,在他治政楚地的期间,整个徐州的经济文化情势都有了长足的展。刘交担任楚王期间,息武兴文,将他原来的同学穆生、白生和申公都请到楚国任中大夫,同时又派自己的儿子刘郢客到长安向昔日老师浮丘伯学习《诗经》,而他自己和儿子们都在楚国读《诗经》和先秦典籍。刘交还曾为《诗经》作传注,号称《元王诗》,成为当时《诗经的一个派别。刘交的次子刘郢客因学有所成,被汉文帝任命为宗正,学管刘氏宗室事务。在刘交的倡导之下,楚国成为当时中国的《诗》学研究中心和学术空气最浓厚的地区之徐州自春秋传承下来的文化底蕴此时似乎也有了再度复兴的兆头。只可惜,刘交没能看到这个景象便去世了。

刘交的儿子刘郢客倒是个能够继承父亲遗志的人,自幼受诗文熏陶的他在当政的日子里继承并巩固了刘交息武兴文,重点展经济文化的治政方针,使徐州的经济文化水平平稳的又上了一个台阶。可这个文化气息浓厚的王爷大概是缺少了必要的锻炼,身体素质不过关,被繁重的政务所累,在这个楚王宝座上才做了4年便一命呜呼了,一片大好的江山便传给了儿子刘戊。也就是这个刘戊,生生的断送了父祖两代人近三十年的心血,也断送了徐州文化崛起的路途。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子英雄儿好汉,可这个所谓的客观规律在大多数帝王家庭血脉的传承上却并不通用。刘交和刘郢客两个人可说是明主,可作为他们后代的刘戊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败家子。楚国的国势在刘戊继承王位时达到了顶峰,高度繁荣的社会经济与文化,为刘戊的荒yin生活提供了最好的温床。当然,如果刘戊能够本分一些,只是荒yin一点,贪图享乐一点,凭着父祖的基业也能混到寿终正寝,可惜,这个三代楚王不但是个荒yin的花花公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惹祸精。刘戊当了二十年的楚王,前十六年,因为楚国距离中央政权较远,且政局稳定,按时向中央政府交钱纳贡,汉文帝基于刘邦所立下的祖训,对待像刘戊这样的藩王还是十分优容的,只要他们不作出犯上作乱十恶不赦的大罪,便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或许是在山高皇帝远的楚国当土皇帝当出了霸气,又或许是汉文帝的宽仁助长了气焰,刘戊开始变得越来越不把中央政府放在眼里,楚国的政治日见**,对中央政府的政令也是阴奉阳违,甚至当做是耳边风。

汉景帝二年,刘戊这种嚣张的性格终于为他自己惹来了大祸,当时,刘邦唯一在世的妃子,汉文帝刘恒的生母薄太后病逝,举国服丧,可刘戊却不把中央政府的政令放在眼中,也没有将君臣间必须遵守的礼仪放在心中,在服丧期间他不仅饮酒享乐,还出了私奸的丑闻,被他的政敌告到中央政府。汉景帝当然是恼火万分,不过鉴于与刘戊的堂兄弟之情,也考虑到当时全国的政治形势,刘启并没有采纳部分大臣借着这个由头诛杀刘戊的建议,但为了能够削弱作为东南第一繁华之楚国的势力,汉景帝决定减刘戊辖区,下旨收回了东海郡。

当时各地藩王和中央政府间本就存在冲突,这次削地行动直接激化了中央与地方的矛盾,感觉自己被削了面子的刘戊便与吴王刘濞通谋造反,并且诛杀了劝阻他这一愚蠢行为的忠直大臣。终于在汉景帝四年起兵起兵响应吴王刘濞,向中央政府竖起了反旗,这便是西汉的吴楚七国之乱,承平已久的徐州再次被卷入了一片刀光剑影之中。

刘戊等人的叛乱最终没有成功,汉景帝以周亚夫为将,统领中央兵马,与梁王刘武合作,截断了七国联军的粮道,仅三个月,便击溃了七国联军,吴王战死,刘戊逃回彭城后,彷徨无计,最后被迫自杀。从此以后,再被封于徐州的楚王就只是名义上的存在,只吃俸禄,其实和郡县无异了。

夺取了楚王一系在徐州的所有权力后,汉朝中央政府便开始经营吴地,这时的徐州作为南下的交通要道的重要性也越来越明显,不管是打仗还是开新地区,都必须得有车马交通的。徐州以东是沂蒙山区和苏北泥淖之地,徐州以西则是高度落差达四百米的大别山麓,再向西则是巍峨秦岭,南北一条路,只有经徐州北上南下,故黄河更是穿越其中,随着中央政权对南方开的不断加深以及中央政治中心的不断东移,到东汉年间,徐州地区已经成为了扼制天下,贯通南北的枢纽之地,战略要冲,兵甲所必争之地这顶大帽子也就牢牢的戴在了徐州的头上。而自从有了这么个头衔之后,徐州也从此把文化之地的帽子甩入了屁股后面,一心一意的作为尚武之所在屹立于中华史册上了,好象徐州百姓的安生日子也就就此打住了,南来北往的马蹄铁甲始终贯穿着徐州以后的整个历史。

到了陶谦出任徐州刺史时,已经是中平五年了,当时青、徐两州黄巾复起,攻打郡县。朝廷以陶谦为徐州刺史,镇压黄巾军。这是陶谦成长为汉末军阀的重要一战,在这场战争中,陶谦收到了孙观等人为将。击败黄巾后,他的功绩得到中央政府的承认,被准许在徐州开府建牙,境内晏然。陶谦趁机上表为自己手下的将领们讨来了一份封赏,让孙观等黑户身份上转为正规军将领,由此最终拉起了自己的军事班底,有了完全听命于自己的军队。

在解决了军事问题之后,陶谦也体现出了其优秀的政治能力,为了解决黄巾动乱之后赤野千里,民无就食之地的困难局面,陶谦下令进行屯田。他先上表请封陈登为典农校尉,在徐州境内实行屯田。而后与陈登一起安抚流民,重新丈量土地,修缮水利,对耕种有成之人予以重赏。在他们的努力下,徐州农业生产得到恢复和展,陶谦到任的次年,徐州获得大丰收,收获“粳稻丰积”,直接解决了百姓和军队的吃饭问题,而徐州的民心政局也从此平稳下来。

董卓作乱之时,陶谦身为大汉一州守牧之重臣,出于对中央政权的最后一丝眷念,也为了巩固自己在各地诸侯中的地位,陶谦也统领一部徐州兵参与了诸侯讨董的盛会。不过,这个时候的陶谦那已经是滑不留手的老油子了,多年来的政坛沉浮让他拥有了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从刚刚到达诸侯会盟之地,他便察觉到各地诸侯面和心不合,名为讨逆,实为扩充自己的实力。作为大汉十三州中唯一还算安定富庶的徐州,此时自然也成了各地军阀所关注的对象。

面对这种情况,陶谦也不动声色,在这个讨董过程中,他不出头,不出策,不争名,不夺利,竭尽所能,将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已达到让诸侯暂时忽略自己的目的。他的手段是成功的,被董卓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各地诸侯在大战开始之后,确实是暂时淡忘了陶谦的存在,等董卓焚毁洛阳,迁都长安,讨伐军取得表面性的胜利之后,陶谦便把握住时机,第一时间领兵退回了徐州,因为他的机警,躲过了诸侯间后来的彼此倾轧与吞并。

可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在大汉十三州遍地烽火的情况下,徐州却在陶谦的苦心经营下太平无事方流民移依徐州的也日益增多。对那些自相兼并的诸侯来说,“百姓殷盛,谷米封赡”的徐州无疑是一块大肥肉。为了自保,陶谦必须在乱世寻求盟友。开始时陶谦想拉拢刘备、韩馥这两位北方雄杰之一为外援,可这两位如今正在死掐,而且有传言说刘备在原幽州牧刘虞身死的事情上有嫌疑,韩馥现在又神神秘秘让人摸不清头脑,综合考虑一下,陶谦也只好放弃了。

拉拢北边那两位不成,陶谦又把目光转向占据了兖州的曹操。曹孟德在讨董一战中表现不错,很有点汉室忠臣的架势,而且讨董之战后,他的实力大幅增强,如今说得上是兵多将广,若能引为外援,也可保的徐州平安。于是陶谦便想借着送曹嵩的机会,向曹操示好,可没想到,所派非人,这马屁没拍上,倒是一脚踹在了曹操这匹烈马的命根子上,从而为徐州引来了这场近千年来罕见的大浩劫。

徐州兵虽然英勇,却没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兖州军,陶谦虽然也有些军事才能,却敌不过被愤怒染红了眼睛的军事奇才曹孟德。一时之间,徐州境内遍地狼烟,处处烽火,无数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原来的富贵安逸之乡,一夜之间变成了白骨遍地的修罗场。曹操大军在复仇、劫掠旗号的引领下,势不可当,先后攻拔十余城,先克广威,夺泗水,与陶谦军队战于彭城,一场大战下来,面对上下眼珠子都快冒血的曹军,陶谦军大败,其只得逃离彭城,退保东海郯城据守,曹操乘机又破彭城,傅阳沿途之上,不禁杀戮,那些无辜的徐州百姓都遭了操军毒手。

其后曹操向东北攻费、华、即墨、开阳,陶谦于郯城一面调兵遣将救援被曹军围攻诸县,一面向青州刺史田楷求救。可如今曹操兵威正盛,那些诸侯那个愿意无缘无故的去触这个霉头,到时候救援不成,说不定还得把自己也给搭进去眼见援兵不至,而曹操大军兵锋已经来到郯城之下面合围,日夜攻打,所幸郯城作为徐州治所,在陶谦多年经营下,城池坚固,粮草军械颇多,曹操几次进攻不下。只能将城池为主,双方陷入短暂的对峙。可陶谦知道,如果再没有援军,徐州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问题是,自已现在还能向哪里去寻求外援呢?

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东兰村,是徐州彭城郡吕县治下的一个在普通不过的村庄,时值清晨,这个时候本该是万物苏醒,迎着清晨的阳光,开始充满勃勃生机的一天,每家每户的男人收拾农具,准备走上地头,女人则点起炊烟,为家人做好喷香的早饭,老人在院中活动腿脚,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声在村中每一个院落想起。

这一切本当是这样的,可揭开冬日清晨的薄雾,这个昔日里祥和安逸的村庄展现出它如今的面容。倒塌的院墙,破败的房屋,散落在地上的大器具,还有断壁残垣上那如同泼墨般的暗红颜色,无不向这个冷漠的世界哭诉着自己不幸的遭遇。而那一具具或者在街道,或者在院中,或者在屋内,或者在墙边的已经开始腐烂的男女老幼的尸体,更是为整个清晨涂抹上了一层灰朦朦的色彩。无数的野狗在这个村落中出没,偶尔用叼起起一截断掉的手臂,飞的跑到到早已千疮百孔的房屋便,埋头大吃起来。这一片死寂的村庄,却为这些生灵提供了足够的食材。

猛然间,一只正在村边大树边享用半截人腿的野狗抬起了头,警觉的耸动着耳朵,它现,似乎又有别的生命在接近这个村庄,难道是从其他地方流浪过来的猫或者狗?这只野狗露出尖利的牙齿,眼中闪动着凶恶的光芒,这里是它们这个狗群的地盘,容不得别的东西到这里来分享他们的美味如果真的来者不善,那就只能大战一场

心中已经充满了警惕的野狗凝神倾听着来自远方的声音,这个声音近了,更近了,随着声音的接近,整个大地都开始微微的颤抖。这个时候,不只是村边的野狗,村里面所有还活着的生灵,都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威胁正在逼近自己视为宝地的这个村庄。动物的本能就是趋吉避凶,村边的那只野狗从空气中已经嗅到了十分不祥的气息,动物的感觉告诉它,朝着这边而来的东西强大到能够消灭一百个自己这样的存在。在如此强势气息的压迫下,野狗早就没有了开始时的凶恶表情,胆怯的呜呜哀鸣一声,似乎在为丧失掉这个不愁吃喝的福地感到痛苦悲伤,可保命第它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夹起尾巴,叼起那截还没有吃完的大腿,灰溜溜的向远方跑去,不只是它,村落中所有的生灵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在一阵鸡飞狗跳般的混乱之后,整个村落便恢复了沉寂,只不过这次真的再没有任何一点生的气息了。

而就在这些动物逃离村庄后,远处的天际便扬起一片冲天的烟尘,一支由五十匹战马组成的骑兵在瞬息间便来到了村庄之外。片刻停顿之后,这支骑兵骤然分散开来,冲入村中的每一条巷,每一个院落,很快的,他们又从新集结到一处,其中的一个骑士向一个身着玄色战甲的年轻人说道:“将军,我们已经四处查看过了,这个村庄中也没有活人,想来,也是被曹军屠了村。”年轻的将军眉头紧皱,右手紧紧的握住亮银枪,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

这个年轻人便是从益州千里迢迢赶来的**。自他从长安领着一百虎豹骑,和管亥、臧霸离开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来到渭南的渡口,刘宇已经安排了两艘军舰在港口等候。等上了船,一行人夜不停舟,十二个时辰赶路,加上一路之上,老天关照,顺风顺水,而且这个时代的诸侯除了盘踞在南方的荆扬两州外,北方的诸侯都不重视水军的建设,所以在黄河上没有遇到其他诸侯势力的拦阻,也正因如此,这一行人仅只用了7天,便到了青州东阿县的渡口。

本来按照计划,**应当与管亥臧霸一起往青州去,召集那里的丐帮弟子,从中选出精锐3仟,整合武装起来后,作为一路兵马前往徐州救援。但**在路上便听说曹军神勇,将徐州兵打的落花流水,此时不但彭城丢失,连徐州之所郯城也已被曹军围困,各路诸侯摄于曹军yin威,不敢前往救援,徐州陷落似乎已成定局了。

知道了这个消息的**顿时坐不住了,他的未婚妻糜环此时可就在郯城啊说起来,糜氏家族的根据地当初是在东海,可自从糜竺糜芳兄弟被陶谦招揽至麾下之后,为了更好的做大家族的生意和产业,糜家便把根据地从东海迁到了朝中有人好做官的徐州治所郯城。这下可好,和平的时候,糜氏的生意确实是借着官运的亨通大有进展,可如今战乱一起,糜氏众人才现自己的家族已经被牢牢的绑在了陶谦的战车上,徐州若战败,他们糜家变成了曹军眼中的大肥肉,到时别说苟安,恐怕一家人连骨头都会被曹操的几万大军给啃个精光。糜竺等人这时才知道后悔,可惜为时已晚。

郯城有失,糜家必然不保,糜家完蛋,以糜环的花容月貌,下场肯定会落得无比凄惨,谁不知道那曹操的军中色狼成群啊他们的主帅便是一只最大的色狼。一想到未婚妻的处境危急,**也等不得再去青州整顿兵马了,他与管亥二人一商议,便在东阿兵分两路,管亥二人领五十骑前往青州整军,而**则率领其他人火赶往郯城。

一路南下,**的心情是越来越沉重,自打进了徐州边界之后,数百里的路上,竟然没有看到一个活人,**此时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一个噩梦一般。他从在广陵出生,幼年时曾经跟随父亲,伯父在徐州境内游览,当时的徐州富庶美丽,百姓淳朴敦厚。可如今的徐州是怎样的一副惨象,**试图将眼前的景色和自己记忆比对,却痛苦的现,所有的一切都被曹军毁掉了。当年的美丽风光被无情的践踏,当年炊烟袅袅的村庄只剩下断壁残垣,当年质朴好客的村民此时变作了路边的一具具白骨,那个当年的人间天堂,如今已彻彻底底的化为了修罗炼狱

该死,该死的曹操**此时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杀气,回想起来,当年还在洛阳的时候,他和曹操还有过一段交情,大家曾经一起喝酒,一起畅想未来的仕途,那时的曹操还有着忠臣的嘴脸,还有着为国征讨四夷的豪情梦想,**到现在还能想起当初众人在一起吟唱主公所作的那满江红的情景,那时的满怀豪情现在还能回味起来

四年,仅仅四年啊,曹孟德**的牙齿咯咯作响。虽然在诸侯动乱四起的时候,**便曾经想过,在日后的日子里,也许会和曾经的好友反目成仇,变成敌人,在战场上相见,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回来的如此之快,而且还如此的惨烈曹操,或许杀父之仇真的让你感到异常的愤怒,可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仇,残害这十数万无辜的百姓这些年的征战,真的已经让你丧失了为人的良心了吗?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就不仅是敌人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一时刻,**的目光终于坚定了起来,老实说,他一开始向刘宇请命到徐州来的目的只是将糜氏家族从火海中拉出来。这个在来并不难,一来,他和曹操毕竟有过一段交往,虽然这个时代是个义气沦丧的时代,可**有一半以上的把握说服曹操放走糜氏家族,当然,可能会让糜家付出一定的代价,但无论怎样,都比丢掉性命要强。二来,刘宇如今的势力是诸侯当中最大的,曹操即便是兵多将广,也不敢贸然的和刘宇动手过招。**身为刘宇军中的大将,即便曹操不念当年的旧情,可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刘宇的旗号,曹操也不敢将事情做得太绝。其三,徐州目前的情况是被拦腰砍断,北边开阳一代被孙观等人牢牢守住,曹操主力在彭城下邳,开阳方向没有精兵,孙观也得以据守待援。而有了下邳等地的遮挡,徐州南部的广陵郡暂时还没有受到战火的波及,广陵临长江,在甘宁一万水师的接应下,**自信如果曹操能够看在以前交情的份上网开一面的话,他便可以带着糜家众人从容的沿着长江河道,西返益州。

总之,开始时**就是没打跟曹操撕破脸的谱儿,一是大家有交情,第二个原因就确实对曹操也有所忌惮。在来,这天底下最有能耐的人自然是自家的主公刘宇,**跟着刘宇这么多年,甚至自己主公的本事那在大汉朝肯定是屈一指的。可也就是刘宇,说起曹操来,那也是推崇备至。当年在洛阳和曹操初次会面之后,**也曾问刘宇为什么对曹操要比对别人不同,刘宇告诉他,若大汉大乱,能够有能力平定各地诸侯的,除了刘宇自己之外,就要数曹操了。刘宇还感叹说那个时候的曹操并没有完全将自己的锋芒显露出来,说若有一日,曹操能够自己统领一支大军的话,他的军事上的天才变能够充分的挥出来,到时候,就算是刘宇自己,也不敢说一定能在正面战场上完胜曹操了。

有了刘宇如此高的评价,**当然要在心里将曹操往高里再抬上两阶了,他不知道的是,当年刘宇之所以会出那一通议论,只不过是刚刚见到曹操后一时有感而而已,而且这个感慨还是建立在后世的那些关于曹操的说还有传说上的。诚然,后世众所周知的那个曹操是个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可那已经是四十岁以后的曹操了,不说四年前,就是现在的曹孟德,也远远没有达到巅峰时的水平。另外,**也瞧了自己。他总认为刘宇对他并没有太多的评价,是因为他做的还不够好,其实他是猜错了,刘宇之所以没有太多对他的评价,是因为后世根本就没有张云封的名字,并不是金子都会光的,人要成功,除了要有本事以外,机缘和运气也是十分重要的方面,**就是典型的因为刘宇的到来而改变了自己命运的存在。事实上,以**现在的阅历还有军事才能,并不差曹操多少,只不过两人从来没有交过手,**也无法对双方的实力差距作出正确的判断,才只能依靠刘宇的评语,做出了一个差不多是错误的对比。

至所顾虑的第…,便是刘宇在临行前让他可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自领徐州牧。尽管后来刘宇对这个命令有所解释,但**身为臣子却始终不能释怀,毕竟在益州军中,论资历,论才干,论忠心,与他张云封差不多甚至更好的大有人在,独领一州这样的事,即便是排着队来,也落不到他的头上。退一步说,如果是在刘宇的已经占领的土地上当一州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他原本就是征南大将军,是统领南中地区的一把手,可徐州这个地方和南中不一样,南中在益州腹地,而徐州对于刘宇集团来说,那可是纯粹的飞地,自领徐州牧,基本上也就和划地自立划上等号了,自立为王,这在他人看来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可对来说,那是槽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情况。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刘宇的这道命令当中肯定有试探他忠心的目的。为了不让刘宇心存芥蒂,**也是打定主意,到了徐州,能帮陶谦退掉曹军的话最好,若事不可为,那就带着糜环一家人撤回益州,坚决不做自立为王的事情。

可这一切,就在刚才,被**在心里彻底的否定了,因为他现,不管自己在别的地方做出多大的成绩,徐州都是自己出生并成长的家,这个家中有着他太多的回忆和眷恋,他无法坐视自己的那些如同家人一般的乡亲被曹操当作是牲畜一样的肆意屠宰曹操是主公都赞许的军事天才又怎样,我张云封也是益州军中数得上号的大将,谁比谁更强,要比过之后,才能见分晓虽然徐州的兵马损失很大,但**有信心,依靠郯城坚守到管亥那边的三千人还有甘宁那边的一万大军,等这两支队伍到了位,别说是守住徐州城,**自信能够将曹操赶回兖州当然,什么自领徐州牧之类的事情,还是被**自动的抛到了一边,他打定主意,将曹操大军击退后,就带着糜环回益州,糜氏家族的其他人如果也愿意跟去,他当然欢迎,若还是愿意留在徐州,那他也不强求,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管别人怎样,糜环是跟定他了

打定了主意之后,**在马上深吸一口气,传令左右道:“兄弟们,我知道大家连日赶路很辛苦,可你们这一路也都看到了,曹军如此凶残,徐州的万千百姓如今时刻都身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主公将我派到徐州,就是为了能够尽可能的救助徐州的百姓,让侥幸活下来的人免遭涂炭。此刻,郯城据此不足二百里,还望兄弟们再咬咬牙,我们早一日到郯城,就能多救助一些百姓”“谨遵将军将令”此次跟随**来到徐州的,都是益州虎豹骑中的强者。刘宇估计若真的能够救下徐州的话,以陶谦那个老头子以往的事迹,将徐州让给**应该是肯定无疑的事情。至不是会接受,这个刘宇就没有去考虑,毕竟如果机会合适便占下徐州,这是刘宇向**所下达的命令,刘宇相信**的忠诚,也相信以**的智慧,不会看不出如果徐州也被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会对自己集团在大汉的整体战略布局带来多大的好处。

为了让**能够在徐州站稳脚跟,刘宇可是在虎豹骑中精挑细选了这一百人,如果放在别的诸侯军队中,这些人随便挑出一个都能直接被任命为校尉甚至更高一级的军事长官,他们不但弓马娴熟,武艺出众,还能担负起训练新兵的重任,可以说,有了这一百人,**就能在徐州轻松的展起自己的武装力量

此刻,这五十名精英被**的话所鼓动,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奔波了两天两夜的疲惫,整好队伍,便准备继续急行军直奔徐州。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东兰村,来到一片丘陵地带的时候,猛然间听到隐隐约约的有哭喊声从东南方向传来。

这里还有活着的人**在一个愣怔之后便很快反应了过来,徐州富庶,所管辖的村庄的人口也比其他各州要多,曹军虽然凶残,但要想一下子将全村所有人都杀死,那也又不的难度,所以有人还活着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可听这传来的声音,却是悲苦的哭声居多,**心中暗道不好,恐怕是那些活着的百姓又遇到什么危险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圈转马头,手中银枪一摆,当先催马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冲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一百二十一章

“爹,娘”舞动着手的木棒刚刚击退了一个曹兵的李二牛一回身,便看到自己的老父为了保护母亲被曹兵的长枪刺穿了胸膛,而他的母亲看到丈夫惨死,哀嚎着扑向那个曹兵,似乎是想要从他上撕下一块肉来。就到可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如何是那虎狼般的军士的对手,那个曹兵很轻松的便将长枪又刺入了她的心脏。

眼见着父母惨死,李二牛狂叫了一声,手的木棍猛然间多了几成力量,几分气势,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在对面一个曹兵的头上,就如同砸开了一个西瓜一般,将那人的头颅砸碎了。周围的曹兵被李二牛的这股气势给吓了一跳,也许是觉得一个人没有太大的胜算,所以这次一下子就上来两个曹兵围攻李二牛。

而此时的李二牛早已经不在乎自己会面对多少曹兵了,他的双眼已经被丧失父母的悲伤与愤怒染红,他的脑子里也不再去考虑什么恐惧害怕之类的情绪,如今他的脑海环绕的都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场景,父亲的慈祥,母亲的疼爱,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守着几亩田地过着那知足而乐的日子,没有纷争,没有忧愁。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里过下去,直到自己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和妻儿一起,好好的侍奉父母直到终老。

当时拥有的时候,李二牛并没有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或者有什么困难,可曹军的到来,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将李二牛还有无数乡亲们那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甚至说得上是胸无大志的梦想给劈了个粉碎,取代那个安馨生活的,是无止境的杀戮,是无数的鲜血与白骨,是数也数不清的人间惨剧,和痛哭哀嚎。

李二牛这些人并不是东兰村的人,而是位于东兰村以西五十里外的西兰村的村民。东兰村和西兰村其实是两个关系比较密切的村落,据当地的老人说,这两个村庄其实都是原来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后嗣展而来的。正是因为有着这层传说上的亲缘关系,加上两个村子距离并不是很远,东兰村和西兰村可以说是来往了多少辈人,你娶我家的姑娘,我嫁你家的儿子,几代人的姻亲关系让东西兰村的村民的情谊更加的紧密,平时没有事,来往两村间串亲戚的人每日不绝。

从地理位置上,东兰村是在西兰村的东边,正是因为靠东了五十里路,当曹兵进入徐州,攻下彭城之后,扫荡周边的第一个矛头便对准了东兰村。所谓罪不及家人,两个诸侯之间的争端,不管怎么说,都不应当波及到属地百姓的头上。东兰村还有西兰村的村民们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并不是不知道自家的州牧陶谦惹上了旁边兖州那个叫曹操的将军,他们也知道陶州牧已经和那个曹操开过几仗,而且还都输掉了,连他们平时所说的大城——彭城也被那曹操给夺了去。这一切他们都知道,但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就如村的老人所说,谁家的兵不吃粮,哪家的官不拿俸,这些俸禄粮草都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到最后,也还是落在咱们老百姓的头上。杀了咱们,谁为那个曹操种田纳赋

民是国之本,有了民才能养兵,才能养官,再者说了,杀了自己这些平头老百姓,对那些个大人物也没有什么好处啊,毕竟自己这些人也不去当兵吃粮,也不帮着陶使君干事,虽然说陶使君在徐州也为咱老百姓做了不少的事,可也没到值得咱为他拼命的地步,这个徐州不管谁来,咱都是个顺民,这样的话,留着咱们那对他们这些老爷也有好处不是?

就是因为这样想,就是这种认为顺民照样能够在乱世好好活下去的想法,让东西兰村的村民们留在了这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乱世就是有那种不按常理出牌,不把他们这些老百姓当成是人看的军阀存在。曹军是在黎明时分来到东兰村的,他们屠杀了那么多的村庄,早就已经积攒了不少的经验。斩草要除根,屠村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杀戮可以轻易的引来无休止的仇恨与报复,所以,既然决定做下屠村这等有伤天理的事情,那就要杀的干干净净,要尽量做到不留一个活口。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做这种事,曹军并没有经验,在上午的时候去屠村,结果那个时间,村民们有上田里耕种的,又在村里串门的,有离开村子去别处采办东西的,总之人员极度分散,所以曹军进了村也只能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反正是看到活人就杀,遇见房子就闯,结果杀了半天,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是不是都杀光了。而日后的事实证明,屠村的消息传出去了,那肯定是第一次行动有幸存者。

人就是要吸取教训才能成长,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再做第二次,曹军就长了心眼,通过集思广益,广泛征求士兵们的意见和好点子,曹军最终确定了凌晨进村这一基本原则,一来早上村的人比较全,二来早上起床的时候是人的警惕性和精力最低潮的时候,防备力最低,这第三嘛,虽然晚上也能达到上面两个标准,可凌晨毕竟有光亮不是,在阳光下杀人才不会混乱,能够做到杀干净的程度。至于第四点,就是早上开工,到午就能完事,清点一下扫荡所缴获的物资,还能有一段时间从杀戮的状态回复过来,等到下午开饭的时候,能够不影响食欲和胃口

别说,有了这个原则之后,曹军屠村可说是无往不胜,手下几乎没有活口,正因如此,他们残杀平民的消息,在这个信息传递不方便的时代,传播的很慢,至少东兰村的人还不知道入侵徐州的是这样一支禽兽般的部队。这样造成的结果可想而知,整个东兰村三百多口人,在曹军的第一次冲锋下,便倒下了一多半,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刚想反抗或者逃跑,曹军的第二轮杀戮又开始了。整个过程前后不过两个时辰,这个生机勃勃的村庄就变成了鬼气森森的废墟。

本来,距离东兰村不远的西兰村是曹军的下一个目标,5o里的距离,对于职业的军队来说,实在是不算什么。可大概是老天开眼,在东兰村遭劫的时候,一个西兰村的村民恰巧目睹了这一切。这个村民叫郝俊生,他的老婆高兰香是东兰村人。自打两年前他们成亲后,郝俊生便时不常的带着高兰香回娘家探亲串门。就在东兰村遭劫的前一天,他们夫妇又来到东兰村,本来说是打算在这边住上两天,可当天晚上,郝俊生忽然想起自己走的太过匆忙,忘了给家的老牛准备草料。郝俊生父母去的早,他还有个哥哥,不过兄弟两个如今也是分家过,也就是说,自己这一走,家的老牛估计就得饿肚子了。在三国时代,耕牛是农民手最重要的生产工具,如果说谁家能有一头牛,那就好像是后世八十年代谁家有辆私家小轿车一样宝贵。媳妇固然是重要,可那头从父辈便传下来的老牛更是郝俊生的命根子,说起来,当初高兰香家之所以愿意把女儿嫁给老郝家,其实也是看了他们家有这头耕牛的缘故。

一想到自家的老牛可能会两天吃不上饭,郝俊生是坐立不安,茶饭不思。高兰香也知道这头牛对自家的重要性,于是便与郝俊生合计赶回家去。可当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走夜路走五十里,搁谁身上都不放心,思前想后,郝俊生只好决定到第二天早上再往回赶,估计就算一个晚上不吃饭,也饿不死一头牛。

人这心里一有事儿,压根就睡不着,郝俊生就是这样,在炕上翻来覆去了一宿,愣是基本没合眼,他在一边儿翻腾,高兰香也睡不着啊,等天刚蒙蒙亮,两口子一合计,别在这儿牵肠挂肚了,早点回去吧,把这个事儿了了,再补个觉儿也就是了。于是他们两人跟高兰香家里的人说了一声,早饭也没吃,便急匆匆的往回赶,

大概也是天意,夫妻两个刚出村三里来路,曹军的人便来到了东兰村,紧接着的,便是一场大屠杀。这个时候,郝俊生夫妻俩还没走远,东兰村里村民的哭喊号叫声隐隐约约的随风传到了他们的耳。大概是与至亲血脉相连,高兰香便觉得心头怦怦乱想,眼皮子也是狂跳个不停。回身往家的方向看时,现村子那边升腾起几条黑色的烟柱。与自己的心惊胆战联系在一起,高兰香瞬间便猜测可能是村子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因为关心家人安危,她便向郝俊生提出转回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郝俊生一是记挂着家的耕牛,二来是觉得高兰香有些多疑,不愿意回去,可他也不好太违逆妻子的意思,没办法,便爬上路边一座不大不小的山丘,想大约的看看东兰村到底生了啥事。

这一看,就把郝俊骇的魂不附体,那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差点把他给吓昏过去。脸色苍白的他,连滚带爬的从山上跑了下来,高兰香上来问到底怎么回事,郝俊生眼满是惊恐之色,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他们在杀人,在杀全村的人”高兰香一听便急了,连忙问:“谁在杀人啊莫不是土匪到村去了?”郝俊生拼命的摇了摇头,他听说过土匪,知道这一带的土匪一般只是劫财,并不伤人,多数时候是大队喽啰出动,到村子口转上一圈,然后便找村的长者索要钱财,就类似于后世的黑社会向商贩们征收保护费一般。郝俊生曾经跟着西兰村的人经历过一次收保护费的过程,他见过真正的土匪,说穿了,就是一些拿着自制简陋武器的农民,如果不是他们人多势众,村里的人又总想着破财消灾,那些土匪不见得就能比村里的壮劳力集合起来差多少。可如今在东兰村杀人放火的可绝对不是土匪那样的业余军事爱好者,制式的盔甲,统一的武器,很辣的手段,高的杀人技巧,一看就是正规的军队

郝俊生还在这儿琢磨在东兰村的到底是些什么人,高兰香已经忍不住了,拔腿就想往家跑,吓得郝俊生一哆嗦,扑过去一把抱住她,气急喊道:“疯婆娘,你疯啦”高兰香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喊道:“郝俊生,你不是个男人,俺家里遭了大难,你难道都不回去帮帮忙?你不去,俺回去”郝俊生心急意乱,都说人在危急时反而能挥出出自己水平的力气,这个倒不假,肾上腺激素分泌增多的郝俊生双臂一叫劲,一把将高兰香推到在地上,怒吼道:“回你母亲个头别说是咱们两个,就是回去一百个咱们这样的,也不过是去送死你知道吗?你以为在村子里杀人的是什么人?告诉你,那根本不是什么土匪,而是军队,是杀人不眨眼的军队娘的,实话告诉你,东兰村这次是彻底的完了”

高兰香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她也被郝俊生口的军队两个字给吓住了,确实,如果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杀光自己村里的人,确实是太容易了想到自己的娘家此时恐怕已经被人屠戮一空,高兰香便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道:“老天爷啊是哪个缺了八辈子德的人啊,我们东兰村祖祖辈辈本分过活,从来没造过孽啊,怎么好端端的就有军队到我们村杀人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啊”郝俊生蹲在一旁,用手抱着头,妻子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到底是谁呢,竟然会派正规军来屠杀无辜的百姓?猛然间,郝俊生脑海里划过不久前听到过的一个谣言,他失声喊道:“是曹军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是曹军的人一定是,一定是的”

高兰香被丈夫突如其来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暂时止住了眼泪,哽咽着问道:“当家的,什么曹军,你怎么知道在村里的就是这个什么曹军啊?”郝俊生急道:“婆娘,你忘了吗?前些日子咱们徐州的陶使君不是跟兖州那边的一个姓曹的将军打起来了吗?那个姓曹的好像是叫什么曹操,听说十分的厉害,陶使君跟他打了好几仗,都败了个一塌糊涂本来这些老爷们打仗,跟咱们这些做下民的没什么关系,可前几天,我听说,这个曹操好像在屠杀咱徐州的百姓,已经有十几个村庄都被他给屠了当时我还当这就是谣言,那个当官的会要一个没有百姓的土地。可看今天的这个情况,曹操屠村的事儿恐怕不是谣传啊这个天杀的曹操,他是真的不把咱们这些徐州人当人看啊”

说到这儿,郝俊生忽然像是被火撩到了屁股,噌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脸色铁青的自言自语道:“如果这真是曹操的军队,那他们就是为了屠村来的,东兰村的人恐怕很快就会被杀光,那下一个又该轮到谁呢?”说着说着,他们夫妻两个便对了眼了,高兰香捂着嘴难以置信的说道:“当家的,你是说,这些曹军,下一步会去,去咱们西兰村?”

郝俊生没有回答,而是拔腿就往西兰村的方向跑去。高兰香也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跟在郝俊生身后,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家了,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东兰村完了,离它最近的西兰村肯定不能够幸免,天幸自己夫妻看到了这个事儿,现在赶回去,跟乡亲们说一声,或许大家还能够躲过这一劫。

五十里路,平常需要走上小半天,可这次两个人跑回村,却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一回到村,郝俊生便找到了村乡老,将自己在东兰村见到的一切都向他讲述了一遍。那乡老听了大惊失色,连忙让人敲响了村口的大钟,因为钟声十分急促,全村的人都知道这是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便都扔下手的活,跑到村口集合。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乡老便让郝俊生将他看到的东兰村惨状又说了一遍,这一村的人顿时就炸了锅了,有高声怒骂的,有手足无措的,有着急痛哭的,有左顾右盼的,还有质疑不信的,郝俊生也不再向他们解释,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收拾细软去了,开玩笑,现在就是跟时间赛跑,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你们爱信不信,老子仁至义尽,保命要紧

郝俊生的行动无疑是对那些质疑声音的最好回答,于是村里的人便都火赶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逃跑。可等到大家都收拾好了,有一个问题摆在眼前,这么多人,往哪儿跑呢?村里面有个读书人,据说在外面游学过几年,虽然没有读出什么成果,却也是村里见识最广的人。此时,他便站出来道:“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曹军刚刚屠了东兰村,一定想不到咱们西兰村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当他们现咱们逃跑后,一定会向东南北三个方向找,我们就反其道行之,我记得,咱们和东兰村之间有那么几座小山,我们不如就躲到那里去,那些曹兵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迎着他们逃跑”

第一百二十二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读书人在农民的眼,都是和智者划上等号的,暂且不管这个人书读的到底怎样,只要他能拽上两句,能写上一篇章,那在农民的眼就是很了不起的事。这种现象在古代尤为常见,西兰村的村民们就是这种意见的支持者,在他们看来,村里的这个担任私塾教习的孙斐先生,应该是整个村子里面最具有智慧的人,而在危急的时候,人们就如同在汪洋浮沉的海难者,只要身边有那么一片漂浮物,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死死抱住。

现在,这位名叫便成了众村民心的精神支柱,而他所说的办法,自然也就成了众人最终认可的办法,这也很无奈,谁让就他一个人有主意而其他人都抓瞎呢,更何况人家还说的一套一套的,那个时候的人认为最有道理的话,就是自己最听不懂的话,越是听不懂,越是显得人家说的高深莫测,当然,人家高深莫测了,才能自己并不是因为傻才听不懂

好在这个读书人说的话还真就有那么几分道理,兵法在很多时候,确实是要反其道而行,才能有最好的结果。下来屠村的曹兵也不过是普通的兵士,里面没有神机妙算的妖孽,所以那个读书人所想出的计策,对西兰村来说,确实已经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了。村人携老扶幼,拖家带口,带着各种家什,朝东西兰村交界处的一小片山林赶去。当然,作为全村最具有智慧的读书人,孙斐绞尽了脑汁,想了几个办法,破坏了能够暴露自己这群人行踪的痕迹。当他看到全村三百多人所组成的,类似于搬家团一样的队伍,心里也是直打鼓,脑袋里不多的军事知识让他知道兵贵神的重要性,可现在怎么看,这支难民队伍都不像能够走得快的样子。孙斐也曾把自己的担心跟乡老说起,可乡老自己家带的东西就是全村里面最多的,他又怎么会舍得丢掉自己的那些财产,所以结果也就没有什么意外,孙斐的意见被驳回了。没办法,咋心狠狠的将这个要钱不要命的混账老头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孙斐也没了什么主意,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或许是老天爷真的开眼了,不忍心见到再有一批人被无辜杀害,直到最后一个西兰村的人进入山林之,也没有一个曹兵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这让孙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心里也在纳闷,不是说屠村的都是曹操手下的正规兵马吗?怎么他们连兵贵神这种最基本的用兵法则都不知道呢?纳闷归纳闷,可曹军犯迷糊那也是他所乐见的。

孙斐并不知道,来屠村的曹军都是正规军不假,可这些个正规军却没有一个能够懂得太多兵法道理的统领。扫荡村落本就是曹军的副业,当然不会讲自家的精锐派过来,而这些二线士兵基本上都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粗人,让他们拎着武器上阵杀敌行,动脑子思考问题可就差了太远了。当西兰村的人都躲起来的时候,东兰村的曹兵还没清点完战利品呢也是他们大意了,毕竟除了第一次有活口逃掉之外,其他多少次曹军屠村都可说是完美的屠杀,基本上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这就形成了惯性思维,再加上这些个曹兵觉得自己这次屠杀东兰村的行动很顺利,不但进村杀人,还在村子的外面布置了一些人手形成包围圈,工作完成后,通过大体盘点和对外围人员的询问,基本可以确定没有一个漏之鱼。

这些曹兵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两个人比他们起的还要早,在他们到来之前,便为了一头牛急急忙忙的离开了东兰村,并在后来目睹了他们的暴行,最后将消息传回了西兰村。认为没有活口的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和斗志,在他们看来,区区五十里外的西兰村根本就是一道上不了台面的菜,到时候他们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所以在东兰村的进度便慢了下来,等他们弄完一切,都已经到了午,太阳当头,正是吃饭睡觉的时候,不愿让自己过度劳累的曹兵们通过举手表决,一致同意吃饱喝足睡醒之后,再去西兰村顺手屠杀一下。于是乎,等他们晃晃当当前往西兰村是,已经是下午…左右了。

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迎接一众曹兵的自然就是一个空空荡荡,屁都没留一下的村庄,一阵凉风吹来,卷走曹兵们眼前的几片树叶,在空左摇右摆,好像是在跳着转圈舞的嘲笑着这帮傻呆呆的看着空村一座的傻蛋。好吧,傻蛋也是有脾气的,毕竟是已经杀平民杀出劲头来的禽兽,禽兽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一帮因为愤怒而直接崩溃的曹兵狠狠的将这个毛都没剩一根的村落给好好的蹂躏了一遍,当然,最终的结果无非是原本就漏风撒气的房屋又被开了几个洞,原本就不牢靠的土墙又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堆泥土。还有原本就晃晃悠悠的桌椅,也被还原成了碎木头。

这种程度的蹂躏简直就像是在作践一具尸体,如何能够泄曹军士兵们心头的滔天怒火,于是他们又去研究在村子周围存在的那些能够揭示这帮该死的刁民到底向哪边逃跑的痕迹。这就不能不感谢孙斐的先见之明,虽然他用来伪装的那些手段并不是多么的高明,但用来对付这群脑容量本就低的吓人的士兵还是很有效果的。这帮曹兵趴在地上仔细的琢磨的半天,也没能弄清楚西兰村的村民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凭着感觉,他们认为这帮子刁民应该是已经早就得到了消息,全村人逃跑了,在百姓的眼,最安全的应该是城池,毕竟那里有军队驻守,而距离此处最近的,还在陶谦手的城池,怕就是郯城了,而从村子的干净程度来看,那些村民明显的不像是在逃难,而是在搬家带着那么多的东西怎么可能走的一帮子傻兵便便气势汹汹的朝着郯城的方向追了下去。

这个世界的公理告诉我们,如果找错了方向,那么你就不可能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所以,弄错了追踪方向的曹兵在狂奔十几里路之后,终于明白自己这一路是白跑了,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又蹭回自家军队的大营,至于说回到营他们得到了什么样的处分,是吊起来打一百遍,还是按到地上打一百板子,那就不为外人知晓了。

仰仗着孙斐的计策,西兰村的人暂时躲过了这次劫难,从头一天的心惊胆战,到第二天的胆战心惊,再到第三天的半忧半喜,第四天的将信将疑,直到第五天,西兰村的这些人才欢天喜地的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曹兵真的没有往回走,而且恐怕已经是放弃了对自己这些人的搜索,所以,他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当危机不再明显的存在,西兰村的人们在意见上便生了分歧。不得不说,人最最喜欢拉帮结派的动物,这也许也和哺乳动物的群居习性有那么一点关系,即便是西兰村这么三百来口子人当,如今也分成了三派,一派人主张曹兵已经扫荡过这一片,相信不会再回来,所以大家可以安心的回西兰村去,收拾收拾东西,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这个方案一提出来,便遭到另外两派的共同抵制,毕竟只要不是傻蛋就能看出,只要这片地区还在曹军的统治之下,那西兰村便不可能有绝对安全的情况出现,谁知道那只因为西兰村而受罚的小部队会不会记住这样过节,时不常的跑到村子里面骚扰一番呢所以回去西兰村的这个选择,是最不保险,最不靠谱,也是最危险的下下之选。

有了这两派的共同镇压,回村派顿时被压得抬不起头来,瞬间便成为了三派当最弱小一派。而剩下的两派,力量上可以说是势均力敌。其以乡老为的一派,大多是原村的富户,他们平日里过得就比比人好,此次逃难,带的东西也比别人多,让他们在这荒山野岭的呆一天可以,两天要考虑,三天要忍耐,四天要爆,五天他们可就要暴走了而且如今情况混乱,谁能保证这村里的人不会见财起意死在曹兵手里那是命,没办法,可要是死在他们平日里看不起的普通农民手里,那可就是不能忍受的奇耻大辱了。所以这些人便抱成一团,成为了进城派,他们认为只有去到县城或者治所,自己才能安定下来,能有房子住,有好吃好喝,最主要的是自己的财物和性命都可以得到抱保全。当然,这些也只是他们心里面的原因,摆在桌面上的原因倒也说得过去,那就是城里面有兵丁把守,总比这荒山野岭的安全。

与进城派相对的,是以孙斐为的固守派。在这次的大逃难,可以说,孙斐的计谋主意救了西兰村全村的人一命,所以当危机过去之后,一个新的偶像便在全村年轻人的心诞生了。这些年轻人和年长些的人毕竟不一样,他们的心还没有那么多的阴暗,他们胸的热血还没有完全熄灭他们认为孙斐是个比全村所有的人都聪明的人,只要跟着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就有了更大限度的保障,而且有了这样一个智者的指点,没准还能在日后捞点便宜。

孙斐并不觉得在这个时候被这样的一个受难群体当做bss有什么值得骄傲和自豪的,可他也想活命,在这个世道,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孙斐也不得不接下这个担子,为那些信奉自己的人谋一条生路。经过他五天的思索,他认为,不管是回村,还是进城,都存在着很大的危险性,尽管情报不多,但孙斐还是能够猜到,这整个徐州西南部除了郯城之外,应该都被曹操给占领了,而且从前面的情况来看,这些曹兵好像已经灭绝了人性面对这样的一个势力,贸然出山简直与送死无异。那些回村派的想法太天真,谁说扫荡过一次的地方就不能再扫荡第二次第三次呢而进城派的想法又太不现实,要知道如今曹操的军队已经将郯城四面都围住了州牧大人求来的援军都无法靠近城池,自己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那什么去闯过铜墙铁壁般的曹军营盘?所以进城派的意见也可以和送死划等号。

在孙斐看来,只要是战争,就必然要有结束的一天,尤其是如今已经入冬了,初冬的时候还可以忍受,但到了深冬,军队作战过程攻城的一方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那个曹操既然是个名将一流的人物,肯定能够察觉出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如果在深冬来临前还打不下郯城,那他恐怕就不得不撤军,因为如果再逞强,说不定倒霉的就是他自己了。另外,就算是曹操打下了郯城,灭掉了陶使君的势力,他们反倒是会安全了,还是那句话,为了自己的军队有粮吃,官僚有钱用,曹操就不能把徐州的人都杀光,因为真杀光了,曹操做的这笔买卖也就彻底的赔了。曹操现在之所以肆意屠村,孙斐觉得为父报仇,迁怒他人只是曹操动机的一个方面,他真正的用意,应该是借着这恐怖的杀戮,来威慑徐州还没有臣服的地区。只要他曹操杀名在外,在攻略一些土地的时候就会有意想不到的好处,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过于庞大的杀气,有的时候真的能够将一城之吓得火开门投降,这样曹军也能少点伤亡不是这也意味着,曹操如果得到了整个徐州的所有权,他的杀戮行为变回停止,毕竟杀别人的百姓和杀自己的百姓那不是一个概念

无论结果是哪一种,按照孙斐的推算,到十一月底刚刚进入深冬的时候,这一切就都会结束,不管哪一方得胜,自己这些人的安全都能够得到保证。问题就在于他们现在所躲得地方就是几座小山连在一起组成的一个小山林,并不是像什么太行那样山连山,山挤山,纵横千里的大山林。这小山林的资源实在有限,把那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抓起来吃的话,也不够这些人撑过两个月去这就是孙斐计划的一个硬伤,进城派也乐得拿他的这个硬伤来说事,每次也都能说得孙斐无言以对。可这固守派毕竟是和进城派势均力敌的势力,而且他们的势力青壮年劳力较多,想要进城,那也得有别人在旁边帮忙才行啊所以进城派也不敢强迫,双方都在不断的扯皮。

而在他们吵吵了一天之后,忽然有人来报,说那些回村派的人趁着两边都腾不出手来的时机,几十号人卷着铺盖卷偷偷的跑回村里去了。尽管感到很意外,但孙斐心也没余什么失落,所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命是自己的,珍不珍惜的别人说多了也没用。而且这些人跑回村子之后,这山林的资源便能多支持一下留下的人们。

可人算不如天算,当进城派和固守派还想再争论一次的时候,几个衣衫褴褛,满身鲜血的回村派的人便跌跌撞撞的跑回到山里面来,还没等别人问他们,他们别撂下一句:“我们遇上曹兵了”,而后便因为惊吓劳累过度而昏了过去。其实他们说的那句话也没什么作用,因为不用他们说,事实就已经告诉大家,曹兵屠戮了那些回村派的人,因为这几个幸存者除了遇到了曹兵之外,还引来了曹兵,通过简单的跟踪,曹兵很轻易的便找到了西兰村人躲避的这个小山林,于是刚才开头的那一幕场景才会在这个村民隐藏地生。

不幸的万幸,是孙斐当时刚到山时,为了怕曹军万一搜到这里,自己这边一点防备力量都没有,便带着村的年轻人砍伐掉了一批树木,而后便制出了一些木制长毛长枪和长棍。武器虽然简陋,可多少也是个防身的物件不是。而且为了让这些年轻人能够有战斗力,孙斐又开动脑筋,组织有了武器的年轻人进行队列,刺杀训练,尽管知道两天的训练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孙斐还是做了。也幸亏他坚持了下来,在曹军袭来之后,那些本有些惊慌失措的年轻人很快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有声有色的与曹兵展开了攻防战,可毕竟武器差劲,人员缺乏足够的训练,交手没几个回合,便有一批年轻人阵亡,而无辜平民也死了很多,那李二牛双亲也在其。

被愤怒与悲伤赋予了勇气的李二牛凭着手的木棒又砸死了围攻他的两个士兵的一个,终于彻底激起了曹军的警惕,四个人,一下子就有四个曹兵将李二牛给围在当,双拳难敌四手,打死李二牛他也挡不住四个正规军,两个照面下来,他手的木棒便被敲飞,李二牛长叹一声,眼睛一闭,无奈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奇迹总是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就在李二牛双拳不敌四手念俱灰,闭幕等死一分钟之后,从心底出一个疑我这到底是死了呢,还是没死呢?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又或者死的感觉就是这个样?没办法,从来没有死过的人告诉活着的人死亡是个什么滋味啊当李二牛紧闭着眼睛,苦苦思索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的时候,几声“噗通”“噗通”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啦?在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感之后,李二牛这个时候终于睁开了一双牛眼,就只一看,他的眼睛就睁得比牛眼还大了刚才还围着他想要下杀手的四个曹兵这个时候都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身旁。到底是天神下凡,还是见了鬼了?以李二牛的见识,他实在是很难理解现在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也许是老天爷开眼了吧,李二牛心里暗想,正琢磨着是不是等这一劫过去之后,找个地方好好的给各路神仙妖怪们烧伤几柱香的时候,无意间的一瞥,让他明白了这几个倒霉操兵的死因,不是神仙显灵或是妖怪作祟,而是插在每个人咽喉上的一只短的黑色箭矢

如果只是箭矢是黑色的,那李二牛还能接受,射中人的咽喉固然是相当不错的箭法,但身为农民的李二牛这辈子还是见过一些箭法高的山间猎人的,那些猎人平时射鸟射鹿的可都射的很准的,估计以他们的箭法,射人也不会失去准头吧。真正让李二牛感到心惊,或者说是胆寒的,是那箭头周边所渗出来的血液,也是乌黑的只有一种情况下会出现这种景象,那就是箭头上有毒,而且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不过在恐惧之余,李二牛也很是好奇,到底是谁救了自己呢?

答案他也很快就知道了,因为在他的身后,传来了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马的嘶鸣。李二牛赶忙扭头看去,而就在他扭头的瞬间,一阵狂风从他的身边刮过,在他的身边,突然的就出现了一匹战马,准确的说,是一匹披挂着选黑色铁甲的高头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位骑士,也是玄盔玄甲,手中提着浑铁枪,腰间别着长剑,而背上,则是一具模样略显稀奇的弓弩不用想,李二牛也明白,救了自己的那支弩箭,就是从这样的弓弩中射出来的

在惊讶过后,李二牛又忽然觉了意见让自己感到很惊讶的事,那就是当自己现这位骑兵的时候,他好像早就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般可事实是这位骑士明明是刚才才纵马过来的,那阵狂风,肯定就是战马所带来的。这说明什么,说明在短短的一段距离内,这个骑兵便实现了骑马由急飞驰到霍然静止的过程。尽管徐州靠近南方,马术精强的人不是很多,但大汉朝从建国开始道如今这四百年间就没有缺过马,即便不是作为军用物资,马匹也已经渗入到大汉人生活中。和北宋时达官贵人都要乘牛车出门不同,汉朝人出行时,有很多时候是骑乘马匹的。

李二牛也骑过马,是跟着一个商队去徐州城做买卖的时候的事,虽然经验不多,但毕竟有切身的感受,凭借他的那点马术水平来看的话,这辈子他是不可能在骑术上达到眼前这个骑兵的境界了这人是谁?难道是陶使君手下的战将,路过这里,顺道救了我?这个念头刚刚冒出,便被李二牛给否定了,因为他看到了更多的玄甲骑兵,装束打扮都和自己身边的这位一模一样。而刚刚还嚣张无比的曹兵,此时却只剩下不到一半,而且一个个面露惊慌之色。

一个人就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李二牛抬眼粗略的一数,在场的至少有四五十人这肯定是一个团体了,这是个什么样的团体啊,随便一个人便有武将一级的实力李二牛此时感觉到自己身边的空气似乎都有些流转不畅,他的呼吸似乎也变得困难起来,好像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套在了心上难道这就是孙先生曾经说过的气势?李二牛一边无法压抑的打着哆嗦,一边在心中暗暗猜想。他猜对了一半,他感受到的确实是气势,不过这个可是纯正的杀气所形成的气场。

这支玄甲骑兵自打来到此处之后,便一直沉默着,头盔下的眼睛也是动也不动,如果不是偶尔的精光闪现,或者都难以将他们和活人联系在一起。强大的杀气气场让身为敌对方的那些曹兵分外难受,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经历过战阵,不论谁手中都有几条人命的正规军,他们能够轻易的感觉到对方身上那浓重的杀气,本来他们还自大的以为自己也是久经沙场的精英,很有些看不起天下英雄的感觉,可现在面对这支骑兵,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何等的坐井观天,在这队敌人面前,他们就好像是遇到了巨人的蝼蚁,人家只要轻轻的动一下手指头,就能够将他们捻的粉碎。

在气势的比拼中,曹兵一方无疑是败的一塌糊涂,好似万斤之重的压力让他们感觉喘不过起来,终于,这些曹兵中一个似乎是头目的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是谁为什么阻挡我们办事还敢杀我们的兄弟,告诉你们,我们是夏侯将军的兵,你动了我们,便是和夏侯将军为敌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离开,不然等到我们将军赶到,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作为领导,在紧急的时候就要顶上去,这个头目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在对方这么强大的气势压迫下说出这么一句略带有威胁色彩的囫囵话,等说完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满头大汗,可心里还是很得意,颇有点自己佩服自己的感觉。不过再一想,又忍不住的后怕,自己这可是当了出头鸟了,别看刚才说的好听,什么夏侯将军会来替自己找场子之类的,其实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些人在夏侯将军的眼里大概只是一串数字而已,夏侯将军此时正在辅佐曹大将军打徐州,根本就不可能为了他们几个蝼蚁一般的兵卒,从正面战场上脱身出来的。对面那些骑兵如果不听这一套,自己死了也是白死。这样一想,他的腿肚子就有点想转筋,可大话已经说出,他也只好向满天神佛祈祷对方能被吓住。

“你所说的夏侯将军是谁?是夏侯元让,还是夏侯妙才?”就在那个头目专心祈祷的时候,一个平静的声音在他的耳中响起,头目一怔,抬头向声源地看去,就见在对方那个那些骑士的中间,一个手拿亮银枪的年轻人正看着他。只是好奇的和那个年轻人对了一眼,这个头目就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心脏砰砰砰砰的狂跳,喉嗓中似乎有一股腥气,翻涌着想要冒出来。这是何等可怕的眼睛曹军头目此时已经是汗流浃背,自家人知自家事,就刚才那一眼,他的感觉就是对面的年轻人的眼睛似乎有无尽的吸力,自己的魂儿差点就被吸进去而其,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曹军头目感觉到了如同山岳一般的压力,这个压力并不是杀气形成的,而是好似一个气场,让所有在其笼罩之下的生灵都难以与之抗衡。这种气势,曹军头目从前也感受到过,就是在他们家夏侯将军的身上,不过以他的感觉,就算自己的将军身上的气势,似乎也赶不上眼前这个面无表情,不愠不火的年轻人来的强大。

从敌我双方的立场来看,曹军头目似乎不应该回答年轻人的问题,可心里想着不说,到了嘴边却成了实话:“我们将军是二老爷,夏侯渊将军,没有什么夏侯元让和夏侯妙才。我说,你要是想套关系的话,我劝你还是别作梦了,老老实实的现在就走,我也就当没见过你们”汉代时一般在世族家庭还有书香门第中的人,才会在出生后由父母取名,起字,像曹军头目这样的底层人士,根本就不了解字的存在,他只知道自家将军行二,单名一个渊字。

“哈哈哈哈”听到曹军头目的话,对面的那个年轻人竟然仰天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原来你是夏侯渊的兵,难怪难怪,哼,夏侯妙才,字号妙才,实际上无安邦定国之智谋,也没有冲杀万军之武勇,名曰妙才,其实也不过是个庸才而已若是他那哥哥夏侯惇,我还敬他忠勇二字,可似夏侯渊此辈,根本就不在我的眼中”

说完,这人向身后的骑兵一挥手道:“既是曹操的兵马,那就不用客气,留下几个活口,我有话要问,剩下的人,全都杀死”此言刚罢,曹军顿时大乱起来,谁都知道自己对上对面那些人是九死一生,这些个兵油子又怎么会束手就擒,于是一部分不怕死的便嚎叫着冲上来,想要死也拉个垫背的,有一些则是掉头就跑,希望趁着那些只知道用蛮力的傻蛋缠住对方的时候,自己赶快逃跑

曹军的这种混乱,并没有给那个年轻人造成任何困扰,他自己根本就不用出手,身边的五十骑兵便一拥而上,刀砍枪刺弩射,只片刻功夫,曹兵里面还能够站着的,就只剩下包括那个头目在内的五个人了。而这五个人此时也是两眼直,好似在梦中一般,他们能够存活下来,并不是因为有什么过人的本事,而是对方在动手的时候,为了遵循年轻人的命令,留下几个活口,所以才故意放他们一马,就在刚才接战的时候,他们几个人连对方的一根毛都没有碰到,人家完全把他们当成是空气,所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袍泽被迅的杀戮一空。

等所有的手下都回到自己身边,那个年轻人才慢悠悠的催马上前,用银枪点指这五个人道:“你们听着,我现在有些事要问你们,你们若是如实回答,我或许还能饶你们一名,若是有半句虚言,地上的这些尸体就是你们的榜样”

几个人听说能够有活命的机会,哪里还顾什么军人的气节,一个个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号着说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的们只是个兵卒,为了有口饭吃,不得不加入曹操的麾下,其实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善良人啊,大爷你要有什么话就问,的们一定知无不言”

年轻人似乎对这几个人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便问道:“此次曹操到徐州来,带了多少兵马?”“回大爷,一共是十万大军,对了,因为进了徐州后有了伤亡,前几天又从州里来了一万多人”“嗯,那现在曹操身在何处?”“回大爷,曹操已经打到了郯城城下,他手下的大将也都在那里,日夜攻城,不过陶谦守城还有一手,加上郯城富庶,兵械粮草都充足,所以曹操打了几次都没有打下来,现在两边还在对峙呢。”“嗯,那我再问你,曹操大军的粮草情况如何?”“回大爷,军中粮草现在还比较充足,不过听说兖州那边今年的收成不是很好,加上已经入冬,每日的兵粮也是越来越少了,我们这些人出来,杀徐州人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要为大军搜寻到足够的粮食”

从这些人的眼神举止表情之中,年轻人看得出他们没有撒谎,于是点点头道:“很好,看在你们说的这些话都是实话的份上,今天我就网开一面,留你们一条命,你们马上给我滚,滚回你们的大营去。当然,你们也可以向夏侯渊禀报这里的情况,我这人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到时你们也替我给夏侯渊,不只是他,还有曹孟德传个口信,告诉他们,蜀王驾前,益州征南大将军,领南中太守,我**张云封,今奉蜀王殿下谕旨,来徐州挽救无辜百姓,曹孟德若还不知悔改,继续为害徐州,我便也顾不得以往的交情,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活下来的这帮曹兵们听了**的话都是一缩脖子,心说爷爷诶,这话我们能给您传吗?传过去我们就算是从你手下活了,到了那边也是个死啊不过这话现在可不能当面说,这一说,眼前的这位主儿说必定就能把自己这些人给宰了。这个世道活下来不容易啊,能拖一时算一时吧所以这几个曹兵忙不迭的抢着点头,将**的话给应承下来。

**那是益州都数得上的智将,这些人的这点心思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冷笑一声:“你们是不是准备在我这儿应承下来,等回到营中再另想说辞啊?”那几个曹兵哪里敢说是,不过**也不去理会他们的辩解,又说道:“告诉你们,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去说,那你们还有一条生路,要是自己瞎编,那就是死路一条该怎么办,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你们也可以想想,如果我要你们的狗命,你们连下一刻都活不到,我有什么必要去借曹操的手对付你们?”

几个曹兵这才是一愣,因为**的话确实是有道理啊,如今他们几个的命就捏在人家的手里,人家随时都可以将他们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解决他们,何苦又大费周章的让自己回去受罚呢。那个曹兵头目总算还是个胆大的,他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将军,的们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实在是不明白将军的意思啊,将军既然慈悲肯放我们一马,就请将军大慈大悲,再给我们指条明路吧”说完了,便带着那四个人不要命的跪在地上磕头。

“哼,”**冷冷的扫了这几个磕头虫一眼,“你们终于明白了?行了,我跟你们说什么大道理你们也听不明白,简单点告诉你们,只要你们一上来就说这次碰到的是蜀王麾下**张云封,后面就照我吩咐给你们的话去说,他曹操又或者是夏侯渊自然不会为难你们好了,你们马上给我滚蛋,记住,直接去夏侯渊那里,如果节外生枝,照样得没命。滚”

说实话,这几个曹兵还真是没能明白**刚才说的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还是牢牢的记在心里,尤其是那个次序问题,一定要先把这位**大爷的名号报出去,什么蜀王麾下……嗯?蜀王麾下?曹兵头目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老天爷,这些人,是益州军?一时的失神,让他脚下没留神,不心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差点摔倒在地上,而在掌握平衡之后,他就以比刚才还要快的度,向徐州方向飞跑。一边跑心里一边后怕:我说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批鬼神一般的军队呢,原来是益州军不知道他们是益州的那一支兵马呢?是玄甲军,不对,他们的骑术很高明,那就应该是虎豹骑?也拿不准,因为这些人身上的杀气也太重了一些难道是那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以血染征袍的血甲军?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曹兵头目知道,今天能够逃出来,真的已经是祖上积了大德了

怪不得那个张将军说只要向夏侯将军还有曹将军说出他的名号,我们就不会有事,确实是这样啊,如果曹公知道益州有兵马到徐州来,怕是头痛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去管我们这些个卒,嗯,说起来,我们这也是为曹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说不定,还能落得些恩赏呢不过如果真的有赏赐,等拿到钱,还是找个由头离开军伍吧,少做些孽,多积点德,不光能长了自己的寿数,也能为后世子孙留下一点福泽,等他们遇到艰险时,说不定就能如我一般逢凶化吉

这个心中打定主意要退伍的头目还不知道,因为他萌生此念,日后还真得找了个机会,和与自己一起逃出来的这四个人一起离开了军伍,来到青州东莱郡的一个村庄住了下来,几个人都是参过军,打过仗见过大场面的人,而且这次退出军伍,就是为了能够广积功德,以洗除前孽,所以在平日里广行善事,以助人为乐。这样又有能力,又很仗义的人是朴素的农民兄弟最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们在村中很快的站住了脚,而后娶妻生子,扎下了根。几十年后,天下早已一统,这个村落在人们的心血栽培之下,成了远近闻名的富庶大村,而这五个当年杀人如麻的人也已经成了村子当中最德高望重的长者,每当有村中的孩子围上前来,吵着让五位爷爷讲故事的时候,他们的思绪也总是会飞回到几十年前徐州的那个山脚,而后便会谆谆告诫这些孩子,人在做,天在看,莫道恶行无人知,天理如刀不徇私啊

这几个曹兵跑去徐州城替**向曹操传话了,西兰村剩下的那些村民们却还好似在云里梦里一般。刚才还处于要被人杀戮的命运,这才多么大一会儿工夫,竟然就安全了?还有,那些本来凶神恶煞一般的曹兵,这个时候竟然灰溜溜的跑了,而且只跑了五个,而且,跑的比兔子还要快这个反差实在是太大,让所有的村民都回不过神来。

这个时候,就要说还是人家孙斐这样的知识分子见多识广,毕竟是读圣人书的,适应能力就是比村民强,虽然腿肚子还有些打颤,可终于还是蹭到前面来,深施一礼后,结结巴巴的向道:“敢问将军,您真是益州蜀王殿下的人?”了他一眼,益州向来都轻视文人,甚至在科举制度的创立上,还是比较偏向读书人的,毕竟科举制度是从根源上将读书人入仕途的道路给拓宽了。人也是文武双全,此时见孙斐身上有几分文气,便也不端架子,吩咐旁人下马歇息片刻,他自己也一偏腿也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孙斐面前道:“没错,我们就是益州的兵马,在下**,现在蜀王帐前忝列征南将军一职,不知先生该如何称呼?”孙斐连称不敢道:“姓孙,名斐,字仲明。实不敢当先生二字”

**知道这是文人的谦虚,微微一笑,也不接这个茬儿,问道:“先生众人怎会在这荒山之上?这曹兵又怎么会找到这里的呢?”孙斐叹了口气,便将之前生的种种一一告诉了**,最后问道:“益州路远,将军不辞辛劳赶到徐州,究竟所为何事?”**一笑道:“我主蜀王殿下诛除董卓余孽,入朝辅政,前闻曹操残暴,为报父仇入徐州,屠戮无辜平民,所行所为,人神共愤,殿下为解百姓于倒悬,特请下皇命,斥责曹操无道,令其率军离开徐州,不得再滥伤人命。因控曹操桀骜不驯,不服圣命,故特命在下领一军前来,一来宣读旨意,二来若曹操违旨抗命,在下也能相助陶使君,为了徐州的百姓,与曹操冲杀上几阵。凭我益州兵甲之利,便是杀不得曹操,也要伤他几分元气”

孙斐闻言,顿时大喜,以手加额向西北方向躬身施礼道:“久闻蜀王殿下仁慈,乃天下第一贤王,今日见将军,可知此言不虚也不过恕孙某冒昧,将军所引之兵马,似乎少了一些,曹军固然无法比拟益州军之武勇,可毕竟人多势众,且听闻曹操本人便是个统兵之奇才,将军切不可有丝毫轻视之心啊”

**笑道:“多乘先生指教,实不相瞒,在下所带之人,乃先头部队而已,蜀王殿下为徐州之事,已遣一万三千大军两路而来,其中一路三千人马现正在青州整顿,不日便可南下,而另一路则是益州水军都督甘宁,领着一万水军,由广陵郡向北救援郯城,此时恐怕也已过了荆州地界了我因在路上听说曹操已围了郯城,恐陶使君不敌,故先率这五十骑星夜赶往徐州城相助陶公把守城池,待两路大军一到,便可击退曹军”

“哦,原来如此。孙某当真是冒昧了,本就是,蜀王殿下早年就是我大汉第一名将,定然是处处算无遗策,有将军来到,我徐州百姓总算是无忧矣”起身来道:“话虽如此,但如今战局仍然险恶,以我之见,此处山林虽,却也还能藏人,今日此处虽有一战,但我料曹操闻听我益州大军前来,必然将心思全都放在我们身上,不会再有精力到此处搜寻,所以先生可带着村民们在此处再多待几天,多则七日,少则五天,青州的兵马就会南下,到时你们再回村中,才安全。”

孙斐闻言,连忙向**拱手拜谢,**也不再磨蹭,挥手传令,众人上马,别过了此处的众人,继续向郯城方向疾驰而去。

等他们走远了,李二牛才走到孙斐身边问道:“先生,刚才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孙斐叹口气道:“他们是蜀王殿下的兵马,是咱们徐州的救星啊二牛啊,让活着的乡亲们收拾收拾,咱们再回山上去,张将军刚才说了,最迟不过七日,咱们就再也不用担心曹操的人会回来了”

李二牛答应了一声,便去组织人手,打扫战场去了,而孙斐则是看着**等远去的方向,叹道:“可惜,这徐州离着蜀王殿下的地盘太远,殿下能救一次,救不了两次三次啊。唉,若是刚才的那位将军能够留在徐州,那该有多好啊”无奈的摇摇头,孙斐便领着众人,再次回去山中避难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徐州治所,郯城。本来,在这个历史上,徐州的治所是在彭城,毕竟从汉初开始,彭城在地里位置还有繁华程度上都要比其他的郡县更胜一寿,楚霸王项羽当年的国都便选在了彭城,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楚霸王的这个决定是个错误的决策,放弃关中这个不管是在地形还是在政治上都居于有利位置的地方,而选择过于靠近东部,几乎无险可守,一马平川的彭城,导致项羽在战略决战的过程中难以得到最有效的后方支援,最终刚不可久,摆在了后劲绵足的刘邦手上。

汉初,徐州为楚国,国都在彭城。七国之乱,楚国因参与叛逆而被平定,虽仍保留其国,但所辖之地只余彭城一郡,后来在第五代楚王死后,汉宣帝便彻底撤销了楚国的藩国地位,复为彭城郡,归入徐州管辖。东汉中,汉和帝设彭城国,设彭城王管辖原彭城郡所属各县。汉灵帝初期,撤彭城王号,不更国名,以彭城国入徐州所辖,按郡县之例设官员牧守。灵帝中期,徐州治所转移至彭城。后陶谦入主徐州,认为汉室江山已有乱象,彭城乃四面交会之所,可为交通商埠之重镇,可作为治所却无险可守,且泗水流经城下,若起战事,敌人引泗水攻城,则无法可守。

基于战略上的考量,陶谦迁治所至郯城,以彭城为屏障,广陵为后援,下邳为犄角,东临海,北依山,可为固守之地。后举徐州之力扩建城池,广蓄钱粮兵甲,并以丹阳精兵守卫。事实证明,陶谦当时的选择是正确的,曹操大军从兖州入寇,彭城作为西部战略要地,当其冲,而因为无险可守,陶谦也只能与曹操在平原之上大战,丹阳兵或许与青州兵的能力相差不远,可陶谦的军事才能比起曹操来那就不是差九条街能够形容了。毫无悬念的,徐州兵大败亏输,这一战,差点连陶谦的老底儿都给赔进去,没办法,陶谦只能引兵回郯城固守待援,而曹操也不去理会徐州的其他郡县,一鼓作气,直杀到徐州城下,因为只要打破郯城,击灭陶谦,徐州其他的郡县自然能够传檄而定陶谦同样知道这一点,而他几年来的辛苦经营此时也见到了成效,双方对峙在徐州城下已近十日,郯城还是牢牢的掌握在陶谦的手中。

“杀啊”随着沉闷的战鼓声响起,夏侯渊手下的兵马在各队伍长的指挥下,再一次握紧武器,冲向徐州的城墙。战斗的漏*点早已在前面几天的数次攻城中被消磨殆尽,此时的曹兵也只是将攻城当做一项不得不去做的任务,死了白死,活着,就还能再对付一天。来到距城下差不多百步的距离的时候,徐州城上的箭雨如期而至,面对箭雨,曹兵也不惊慌,而是迅的做出挡格闪避的战术动作。不要以为古代军阵就没有战术动作,冷兵器时代的两军交战,战术动作的重要性比起热兵器时代丝毫不差,冷兵器时代也是老兵的存活率更高不管是攻城还是野战,如何挡格迎面的箭矢,如何避开敌人的兵刃,如何有效的杀伤敌人,如何能够用最的动作化解敌人的攻击,这都是士兵们平时需要训练,战场需要领悟的东西,像说里那样,凭着几招向左转,向右转,蹲下起来的军训手段就能调教出一支百战不败的铁军的说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即便是后世建国时号称百战百胜的中央军,那也是用牺牲十个,培养一个的方法用人命给堆出来的。

像现在的攻打徐州城的曹兵,每个人都是百战余生,对于各种战斗情况都已经有了本能性的反应,伴随着最有效战术动作的施展,他们快的接近箭矢的最后有效距离,而负责攻城器械的云梯兵以及撞车兵也在周围盾牌手的护卫下,快的接近城墙。终于,在付出了部分伤亡之后,攻城军队来到了城墙之下。在这个时候,守城的弓箭便基本上失去了效用,弓箭手一旦将身体探出防护设施,面临的就是曹军弓箭手的打击,毕竟城墙再高,垂直距离也不会过百步。

战斗进行到此时,便是双方步兵的战斗时间了。曹兵固然是百战精兵,徐州兵也不是只打了九十九场的新手,双方在不断地较量中,也都在不断地成长,除了天才以外,普通的士兵都是在一次次的浴血战斗中越战越强,当然这也是针对双方来说的,而且大家进步的度也都差不了多少,谁也不会比谁成长的更快一些。

徐州的丹阳兵那在汉朝也是数得着的精兵,而经历了这几场与青州兵的血战之后,这些精兵又再次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果是放在原先的历史中,这些丹阳精兵在陶谦死后便被刘备接收,刘备可说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当然,这个便宜中,空手套下徐州城只是一部分,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得到了这支百战丹阳精兵,这些人也就成了日后刘备军队的基干力量,不管是与袁术争斗,还是和曹操争斗,这支精兵都是刘备后的底牌。即便是刘备败在曹操手下,连老婆都没带,自己一个人跑到袁绍那里去避难的时候,这支部队也依然没有被放弃,张飞替刘备收拢了他们,躲进芒砀山,等过了风头又占了一个城养兵,直到刘备回归,再次取得这支兵马的控制权。所以说,刘备后来战赤壁,得荆州,入西川,取汉中,徐州城的这些精兵可说是功不可没,他们不但支撑起了前一半战局,而且还将自己的经验和精神传给了后一半的战士。后世所谓的白耳兵,也就是指这支徐州部队以及他们的继承者们。

当然,在现在的这个时空中,原有的历史轨迹都已经生了变化,这支精兵日后究竟会花落谁家,那也是后话,他们现在索要考虑的,就是如何能在这场似乎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战争中存活下来。当曹军的云梯高高架起,考验徐州兵的时候便来到了,一根根挠钩从墙头上伸出,准确的搭在云梯的上部,而后这被搭住的云梯便被几个徐州兵合力从墙头推开,然后重重的翻倒下去,当然,一同砸到地上的,还有云梯上的那些曹兵。早就已经堆放在城头上的石头,这个时候也如雨点一般从城头砸落,即便是盾牌手硬接一计也要受不轻的内伤,而那些普通的步兵挨上一下,那就是伤筋断骨,头皮血流。另外还有滚烫的熟油从城头倾泻而下,显示着主人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热情,而凡是被这热情所感染到的曹兵,或者是脱上一层皮,让自己彻底凉快一下,或者是被火箭重点关注,由外而内充分燃烧自己,成为火热的存在。

不过,这层出不穷的守城手段并不能有效的阻止所有曹兵的登城,有那些腿脚麻利,行动敏捷的攻城高手在躲过了众多手段之后,登上了城头,可在城头上,早已有好几个徐州兵端着长枪,猫在那里等候光临,双拳难敌四手,单刀挑不开群枪,数不清的曹军精锐,等上墙头便被乱枪扎死,有那种武艺比较好的,跳上城头便舞出一团刀花,护住全身,可守军人家不理你这样耍花活的人,有本事你就一直舞下去,不然的话,只要你稍露出一点空隙,这乱枪攒刺的技巧便会在你身上取得优异的效果要不怎么说冷兵器时代的攻城战,攻方死的人肯定比守方多呢

可也有重视团队协作的曹兵,几个人一组,当先登城的开始舞刀花,吓唬那些守城兵,等他迈上前一步,后面就蹭蹭窜上两个人,一左一右护住这个登城口,在接下来,这个云梯下面的士兵便可以一个个的爬上来了。不过,如果事情真的这么顺利,那么攻城战也就不会成为古代大多数将领所头痛的战争情况之一了。占据着地利的守城方,在城头上的士兵总数总是要比攻城方登上城头的士兵多,只要出现那种为攻城方打开的安全通道,城头上的机动兵马便会朝那个缺口蜂拥而上,完美再现一群人打一个人的经典战术配合,而攻城方的攻击也会像海中的浪花一般,一闪即没。

夏侯渊紧皱着眉头,看着在攻城战中胶着着的双方士兵,眼见城墙下自己这边士兵的尸体越堆越多,而城头上还没有出现一处稳固的攻城通道,夏侯渊便知道这次攻城又失败了。尽管被**冠上了无勇无谋的无能头衔,但夏侯渊依然是曹军中数得着的大将,在统兵作战方面也没有的那么不堪,说到底,**当着那几个曹兵的面,自然只能贬低夏侯渊从而达到击溃曹兵精神防线的目的,真的再战场上相遇的话,**自己也知道不见得就能比夏侯渊强出多少,如果非要用数字来比较的话,那如果要在正面交战吃掉夏侯渊一万兵马的话,**自己怎么也要损失近七千人。

不得不说,曹操家族中出现的优秀将领可真的不少,不管是两个夏侯,还是曹家的几个兄弟,那都是当时在能力上能够排在前面的人。作为统兵官,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良好的战情能力,这不是坐在指挥桌前看报告,而是身临战场,通过敌我交接线的不断变化,从每一个细节中,出战争接下来的走向,战局是否对我有利?整个战线是否有漏洞出现?对方在兵员调配,防守组织上是否出现了破绽?如今的伤亡比例是否已经过了我军现在的底线?从长远判断,延长攻城时间和放弃此次攻城哪一个能更好的为下一次攻城提供准备?这些为什么都是负责战场指挥的将领所必须考虑清楚的,这也是对将领战场能力的考验,所谓名将与庸将的差别,在战场能力上就有很明显的体现。

现在夏侯渊对整个战局的判断就是对我方不利,再战只能是徒增伤亡,而且还会影响士气,所以他果断下令,鸣金收兵,放弃此次攻城,为下次进攻做准备。退兵的金鼓声想起,战场上的所有士兵都松了一口气,不止是曹兵,徐州兵也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命又能再延长一会儿了,至于这个一会儿是多长时间,他们已经无力再去考虑了。攻城部队如潮水般,有秩序的分批撤下,盾牌手负起掩护部队撤退的使命,而徐州兵也只是象征性的释放了一轮欢送的箭雨,便抓紧时间去搬运物资,休养生息去了。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火红的晚霞同样将徐州城映衬成一片血红。看看时间,虽然有再进行一次进攻的余裕,可却也起不到什么有用的效果。就在夏侯渊沉思着到底是不是还要动一次攻击的时候,中军帐的传令兵来到他的身边,向他传递曹操的命令——今日暂且收兵,待明日再战,并请妙才至中军帐议事。

得到将令的夏侯渊舒了一口气,将传令兵打走后,他便吩咐副将收拢兵马回营,收治伤员,回收器械,安排兵马回营歇息等等杂务都有专门的副将负责,身为主将的夏侯渊并不需为此费神。当他正准备前往中军帐的时候,忽然现自己的中军官王志此时正在帐门外探头探脑。

心中奇怪,夏侯渊便冲门口道:“王志,你在门口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报?”王志见夏侯渊叫他,连忙进到帐中道:“启禀将军,确实是有事向您禀报,咱们今天派出去屠村的一支部队回来了,不过,他们一百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五个人了”

“嗯?”夏侯渊眉头一挑:“怎么伤亡如此大?莫非是遇到了徐州兵,又或者是土匪?对了,这几个人是怎么逃回来的?”王志的表情有些古怪的道:“将军,那几个人不是逃回来的,而是对方把他们放回来的,而且对方还让这几个人给您传个话”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什么?”夏侯渊的眼眉一下子便竖了起来,而后便是哈哈一阵狂笑道:“真是可笑,我夏侯渊的手下什么时候变成传话筒了?屁的传话,你去,把这几个没骨头的废物拉到辕门,赏他们没人一百军棍”王志在一边有些为难的说道:“将军,那几个人还说,他们有关系到我军生死存亡的情报要禀告,属下问他们,他们却不肯说,非要坚持请大将军能够给他们个机会当面禀告,而后,不管是什么处罚他们都认了”“哦?”夏侯渊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有个性的兵士,沉吟一下,便说道:“既如此,你就将他们带进来,本将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很快,曹兵头领等五个人来到了夏侯渊的大帐。一进大帐,这五个人便感受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这段时间,夏侯渊也不是什么都没干,为了弄清楚这个五个来传话的士兵到底搞什么名堂,他不但调来了手下的偏佐将领,还布置了自己的亲卫兵马,此时的军帐气象森严,这五个兵级的人物,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看到夏侯将军的这一番布置,曹兵头领心里禁不住打了颤,尽管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说辞,可到了地头,却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太过自信了,益州军的确强大,可这里可是距离益州千里之遥的徐州,夏侯将军那也是大将,难道还真能被那个益州的将军**的名号给吓到?当然,最让人无奈的,是那个**指定的消息接收人,还不是夏侯将军,而是比起夏侯将军还大上很多的主公曹操啊一想到那位下令屠杀徐州民众的曹主公,曹兵头领心里就更是寒了。

可既然已经来到了中军帐,那就是一切的后路都被堵死了,一咬牙,曹兵头领便硬着头皮第一个走进了中军帐,如果终归难逃一死的话,那也要在自己尽了全部努力之后再说说不定,那个**的名头真的足够大呢

坐在上位的夏侯渊皱着眉头看着跪在下面的据说是来负责传话的五个自己的手下,心中也在盘算,到底该怎么样好好的处理这几个已经沦落为传话筒的士兵自己召集起这么大的阵势,也是为了给手下的人做个榜样,让他们看看,随随便便的替别人传话,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当然,既然弄出了这么个阵势,那也得把过场走完才行。强压下心中的不满,夏侯渊冷声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他这话是冲着那个曹兵头目问的,毕竟这个才是那一屯兵马的最高长官,其他人还没有知道他们名字的必要。那曹兵头目也知道自己作为屯长,必然要担起回答问话的责任,这个时候听到夏侯渊问,连忙答道:“人董全,在军中任屯长之职这四个人都是人的部署。”

对于他们的名字,夏侯渊本就不在意,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于是他又不耐烦的问道:“听说你们出去净村,结果一百人中就只剩下你们几个回来,而且还是被对方放回来的,嗯,好像你们还答应替对方给本将传话?哼哼,真是没想到,我夏侯渊的部下里面,竟然还有你们这样的人才啊”说完,夏侯渊便哈哈大笑起来,而帐中其他人也都窃窃私语。

情况不妙啊董全的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看这个情况,夏侯将军是不准备听自己这些人的解释,直接将自己这些人都给当成反面典型就地正法啊生死一线间,董全也是豁出去了,一个头磕到地上,大声说道:“请将军容人将下情禀报”这个时候董全也不敢有所停顿了,片刻的空档都有可能被夏侯渊直接下令拉出辕门斩。“人前日奉命外出筹粮,今天早上,人等正在向躲在一个山林中的村庄征粮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队奇怪的骑兵,那支骑兵中所有的人都是玄盔玄甲,所骑乘的战马也都附有铁甲。而且,他们的武力都极为强大,我们一百人仅仅几个照面就被他们杀戮一空。人等虽不是他的对手,却也不敢给将军丢人,本想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但那些人打定主意生擒我等,人等技不如人,被他们所俘,但人也是打定了主意就算死也决不泄漏只言片字的不过那些人也没有逼问的什么军情,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向人说,之所以留下我们的性命,是让我们带个话给将军。本来,人等是宁死不屈,便是不要性命,也不给敌人当信使。可等那人说完之后,人觉得事关重大,若是不将此事禀报将军,恐怕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损害,为了让将军能够有所防备,人不得不忍下耻辱,拼着受军法处置,赶回来向将军报信”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的话,到了这个时候,董全才敢停下来,因为他感觉到,夏侯渊的兴趣已经被自己给调动起来了,接下来,如果他不问个清楚,是不会轻易杀了自己这些人的。而此时,董全身后的那几个兵早已经对自己的屯长大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什么叫红口白牙说瞎话,什么叫颠倒黑白面不改色人的脸皮只有厚到这种境界才能万事亨通,扯蛋掰瞎无往而不利,也唯有这样才能保全性命,甚至步步高升啊怪不得人家能当屯长呢,那水平就是不一样啊只要这次能活下来,咱们就跟定屯长大人混了,屯长大人威武

而这个时候,夏侯渊也确实如董全所想的,被这一番长篇大论给吊起了兴趣,没办法,一支武力强的,来路不明的,而且还是存有敌意的部队出现在徐州境内,这对正在实施徐州攻略的曹军是个很危险的不确定因素,如果不弄清楚的话,到时候或许会误了大事。“董全,本将暂且相信你的话,现在,你就将那个势力的头目让你带回来的话,一字一句,半点不能差错的向本将说出来,如果真的如你所说,关系到我大军的安危,本将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董全连忙说道:“人怎敢欺瞒将军那个年轻人说,他是益州蜀王麾下,征南将军,领南中太守**张云封。此次乃是奉朝廷钦命及蜀王殿下的将令前来徐州调停我军与陶谦之间的战事。那**还说…”还没等董全把话说完,哗啦一声响就将他下面的话给打断了。诧异的抬起头,董全才现,刚才还坐在上面的夏侯渊这个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起得太急了,他面前的帅案被撞翻了,哗啦的声响,就是案上的砚台纸笔还有传令的令牌洒落在地上出的。

不过这些夏侯渊都已经顾不上了,他两步来到董全身前,一伸手将他提起来,大声道:“你刚才说那个势力的头领是谁?大声再说一遍,说清楚”董全吓了一跳,不光是被夏侯渊的动作,还有夏侯渊洪亮声音中所隐藏的那一丝惊慌语调。看来夏侯将军对益州的人也是相当的忌惮啊看来这次我这条命是保住了董全提了半天的心,这下子总算是又落回了原处,面对夏侯渊这有些气急败坏的问,董全也不管犹豫,连忙又说道:“禀将军,那人说他叫**张云封,是蜀王殿下帐前征南将军,领南中太守,此次是奉朝廷及蜀王之命来徐州调停两家战事的”

啪,夏侯渊的手松开了,董全一个没有防备,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再偷眼看夏侯渊时,却现他的目光有些呆滞,面容极为凝重,两道眉毛几乎纠缠到了一起。好半天,夏侯渊都维持着这个姿势,动也不动一下,拜他所赐,整个中军帐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压抑的气氛让帐中所有的人都有些喘不过起来。又过了一会儿,董全琢磨着**当时还有半句话自己还没有传达到呢一以后被追究起来,还是麻烦,于是他只好再度壮起胆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将,将军,那个**还有一句话…”他这一出声,夏侯渊顿时回过神来,大手一挥急说道:“你现在什么话都不用跟我说,你们几个都起来,马上随我去见主公”说着也不再耽搁,抬腿便向曹操的中军赶去,董全几个人也跑着跟在他的身后。

镜头很快便转到了另一个中军帐,只不过帐中的主人换成了曹军的最高领导者曹操,帐中也是站满了人,不过这些人都是和夏侯渊一个级别的存在,帐中的气氛同样凝重,不过所产生的威压效果比在夏侯渊帐中时还要大。可怜董全等五个兵平日里所见的最大的官就是夏侯渊,此时一个帐篷中站的人都是那个级别的高级官员,他们感到自己好像快要晕过去了。情况的汇报工作还是由屯长董全来做,没二话,董全又把刚才在夏侯渊帐中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反正颠来倒去也就那么两句话,想说错都不可能。而当他说完之后,留神观察了一下在帅位上的曹操,心中不由暗赞主公就是主公,听到这个消息也没像夏侯将军一样,连桌子都给掀翻了。不过这该死的气氛怎么和那边一样呢?

曹操听完董全的报告之后,也是在帅位上开始愣,不过他愣的程度可没有夏侯渊那样深,至少时间短了些,而且在没人提醒的情况下,自己就回过了神来。看着底下的这几个原本无足轻重的兵,曹操沉声问道:“董全,那个**还有说什么吗?”董全这才想起自己在两边都只把**的话说了一半,也就是身份介绍部分,而后面的威胁言论,他都还没来得及说。不过那些话,董全是真的不敢原样所出来,或许在见曹操之前,他还没拿定主意,可见到曹操之后,他就坚定了要婉转传达的想法,因为曹操给他的感觉,比**来的还要不舒服,**的气势还只是让自己胸口闷,而曹操的气势,让他感到脖子凉,他也听说过,自己的这个大主公平日里很有些喜怒无常,一句话说错,命可就不保了。

好在该怎么回话,在来的路上,他已经有了一个腹稿,这时曹操问,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回禀主公,那**还有一句话,说主公在徐州的事,蜀王殿下都已经知道,而且对此感到十分愤怒。嗯,他还说,如果主公再继续这样杀戮徐州无辜的百姓的话,那他日在战场上相见,他也就不再顾忌和主公您以前的交情,必要分出个生死胜负。”

“过去的交情啊”曹操听了董全经过艺术加工的话之后,不由得又有些神思不属,眼中闪过几丝追忆的光芒。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曹操给压了下去,定了定神之后,曹操又问道:“你们所见,**此次带领了多少兵马?”董全这次没敢马上回话,他所见到的只有那五十骑兵,不过你要说有人想凭着五十人就能摆平自己这边的十万人马,也未免太过夸张了,这五十个人就算浑身是铁,被十万人一人一刀下去,也就变成铁渣了。可除了这五十人之外,他确实也没见到别的益州兵,或许那个**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真正实力,将大部队隐藏了起来。那自己到底该怎么回话呢?说人家就带了五十人,大家信不信先放在一边,若**真的隐藏了大部队,自己这可就是谎报军情了,那可是要杀头的罪过啊

思来想去,董全的脑子可就不够用了,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滚下,身子都开始不由自主的打哆嗦了。曹操那是多么精明的人,一看董全的这个摸样,心里就将他的情形猜了个**不离十,于是便又说道:“你不需有什么顾虑,只要将你自己所看到的入市说出来就行,不管你说的对或者不对,我都不加罪于你们”

有了曹操这句话,董全总算是松了这口气,连忙回话道:“启禀主公,人等所见到的,那个**身边就只有五十个那种身着玄色盔甲的骑兵至于说他还有没有别的军队在暗处隐藏,人就实在不知道了”曹操估计也是这么个情况,不过当他听到**才带了五十骑兵在身边的时候,还是难以相信的反问了一句:“你带了多少人?”董全道:“五十人主公,当时人也留神过对方的人数,这五十骑兵之数,当无差错。”

这个时候曹操也现自己有些失态,平复了一下心情,一摆手道:“董全等人,呈报重要军情,有大功,着每人赏钱一百贯,绢十批,同时各自在原职之上升一级。”董全等四个人本来就把保住性命当做是最高目标,而现在不但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还得到了奖赏,还升了官,心中自然是欣喜无限,连连叩头拜谢。曹操挥了挥手,让这几个人离开大帐。

等他们四个离开之后,曹操才慢慢的从帅位上站了起来,有太多的事需要理出头绪,曹操就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帐内来回踱步,他手下的一众文武也都在琢磨着刘宇插手徐州这件事的用意何在,毕竟刘宇的威名太盛,而且如今坐拥雍益两州,凉州也在他手掌之中,而且现在他还是朝廷的执政,处处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布号令,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刘宇都较其他的诸侯有了太大的优势,这种优势让曹操这些疆土与刘宇接壤的诸侯感到十分的不安。

说实在的,曹操本身也不是个杀人如麻的侩子手,以他的为人,还不至于做出为了一己私仇而杀戮十数万人的事来。可他偏偏这样做了,其用意就是想要借着为父报仇这件事,一举荡平整个徐州,而后在想办法谋得青州南部一带,如此一来,有了兖州、徐州,青州南部以及豫州北部,稍加经营,他曹操就能在战略布局上解除四面受敌的困境,到时也就拥有了能够与天下各路诸侯一战的实力。可徐州在陶谦手中已经经营了五年之久,陶谦这个人在治政方面还是有所建树的,而且大概是因为他为人较为宽和,所实行的政策也大都较为仁恕,徐州的百姓还是很满意陶谦这个州牧的。

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曹操打徐州,在天时地利上都不怕,可陶谦在徐州的这种人和局面让曹操很不安心,经过多年经营,曹操在兖州虽然有了一定的基础,但底子还很薄,无法在徐州打一场持久战,如果陶谦得到徐州百姓的死力效忠,那曹操攻略徐州的算盘就要落空。因此,攻略徐州的第一步就是攻下人心。

自古攻略人心无非两途,一是以仁道感化之,一是以霸道震慑之,曹操没有实行仁道的时间,故而只能采用霹雳雷霆般的血腥手段,镇住徐州人的心,吓破徐州人的胆,让他们不敢帮着陶谦,同时也是杀鸡儆猴,警告那些有意救援徐州的诸侯不要引火烧身。本来这一切计划都实施的好好地没有想到,竟然把刘宇这个最麻烦的主儿给引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晚是万物生灵休息的时候,补充了精力,恢复了体力,第二天才能继续开始。不过徐州城内外,在夜色的笼罩下,却又太多的人无法安睡。城内,底层的士兵们无法入睡,他们不但要利用有限的夜晚时间来修缮在白天攻城作战中受损的城墙,还要补充白天消耗的滚木擂石油料等物资,同时还得组织百姓挎着小篮子偷偷从城门出去,尽可能多的回收早上消耗得箭矢,当然,也不能放松夜晚城墙上的警戒工作,否则曹兵一个心血来潮,跑来夜袭,那可真就连哭得地方都没有了。不只是这些普通的兵士,徐州的高层们也都难以入睡,文官们为了城中飞速消耗的物资忧心,就算郯城之前存放了不少的军需物资,可大战一起,阖城被围,各类物资只进不出,而且随着战事激烈程度的不断增加,物资的消耗速度也在激增。不说各类军械,就是粮草储备此时计算下来,恐怕最多也就再支撑一个多月,如果到时还没有转机,那徐州城将不战自破,自己这些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文官们要精打细算,大力节流,武官们也同样为了这接下来的战争劳心伤神。虽然是守城一方,在地利人和上占据优势,可曹军每日连续不断的攻击仍然给徐州的各级军官带来了巨大的精神压力,相较于后方的文官,武将们能够直接的面对战争,能够对双方的实力进行最直观的比较。连日来的激战,曹兵的实力已经全部展现了出来,通过对比,徐州的武将们悲哀的发现,不管是在将领领导能力的层面,还是士兵个人战斗能力的层面,自己这边和曹军比起来,都是居于劣势,这个差距现在来看可能不明显,但如果再继续战斗下去的话,这个差距就将不断的被放大,最终达到足以影响整个战局的程度。那么,武将们所担心的事也就和文官们统一了起来,那就是城破之后,自己该怎么办?当然,整个徐州城中,最睡不着的,就是徐州牧陶谦了。

如果要形容现在的陶谦的话,那就是悔不当初和行将就木两个词儿了。悔的是自己当怎么就鬼迷心窍,想靠着护送曹嵩的机会与曹操拉上关系,而且还派了个匪性不改的败类去护送,这哪是护送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催命吗?陶谦这个时候已经多岁的人了,若是在太平的世道下,大概还能有个五六年的寿数,可自打曹嵩被害,他自知大祸不远,吃不下睡不着,提心吊胆,日夜忧思,想了很多办法想替自己开脱,无奈一心想要一箭双雕的曹操根本就不搭理这个碴儿,反而摆出一副谁插手这件事,就连劝架的一起揍的架势,结果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来趟徐州这滩浑水,别说派援兵,连使者都没有派的。等到曹操起兵进犯,陶谦奋起自己最后的一点勇气带领兵马去彭城迎敌,却被曹军给打了个落花流水,不但没能击退外敌,还连累了一州的百姓。前些日子,有很多难民跑到郯城,说是曹军在各县大肆屠杀,很多村落被杀的鸡犬不留。听到这个消息,陶谦心中就隐隐作痛,他毕竟算是诸侯当中比较有人情味的人,从他所实行的政策中便可以看出他这个人还是比较爱护百姓的,而如今,徐州成千上万无辜的百姓竟然因为他陶谦惨死在曹军的刀下,这让陶谦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精神上的巨大压力使得陶谦已经接近心力交瘁,刨除徐州牧的身份,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人,这次的战争,根本就是压迫他生命的催命符。民众的惶恐无助,官员的忐忑不安,这些陶谦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如果不是这几年他的政策让百姓们认可了他这个州牧,如今的徐州早就在内忧外患之下全境沦丧了。可众人对他的认可,也就是陶谦所承受的压力,而这个压力对于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从上次彭城战败之后,陶谦便认识到,自己的实力全面落后于曹操,尤其是在军事上的实力,姑且不说自己的指挥能力比起曹操可说是天差地远,就是自己手下的这些个将领们,又有哪一个能和夏侯兄弟,曹氏弟兄相比?还有智囊团,自己这些年也算是招揽了不少的人才,可这些人才大多都是长于政略而短于智谋,让他们管理内政都不错,可一旦让他们为自己在军事问题上出谋划策,那可就彻底的抓瞎了。陶谦深知一个错误的建议所造成的后果,比起没有一个建议要严重的多,所以他也不敢随随便便的采纳手下这些人在军事上的意见。仔细盘算了几遍都觉得自己毫无胜算的陶谦一度选择了死亡,他想用自己的死,来换取整个徐州百姓和官僚集团的生存,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家族其他人的性命。可他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向曹操表示愿意自裁以告慰曹嵩在天之灵之后,曹操竟然直接拒绝了他

曹操当然要拒绝,他来徐州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扩充自己的地盘和实力,同时,他所想要的,不止是徐州的土地,他还要整个徐州的上上下下都彻底的服从他所以才会有大屠杀出现。如今整个徐州可说是闻曹操之名能止小儿夜啼,曹操让徐州百姓都惧怕他的目的已经快要成功了,而陶谦这个时候跳出来说要自裁,以他自己的性命来换徐州上下的性命,这样的提议,曹操怎么可能接受开玩笑,真要是答应了陶谦,那陶谦可就成了为救一州百姓,不惜牺牲自己的大善人,大君子,大仁者而曹操本就因为屠杀了太多徐州人而和整个徐州结下了梁子,陶谦要是自杀,那可就成了曹**死了大圣人陶谦,他曹操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魔头,大恶棍,大混蛋,谁会甘心服从于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所以,如果陶谦自杀,那曹操就算得了徐州,也会遭到所有徐州人的抵制,接踵而来的就是无休止的动荡和内乱,那时候,不要说依靠徐州增强自己的实力,恐怕曹操的整个精力都会被徐州给牵扯进去,别说发展,连自保都将变得困难所以曹操必须要在正面战场上击杀陶谦,只有在战场上击杀这个徐州人心中的支柱,他曹操才能成为这场战争真正的赢家,所谓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丧失了精神支撑的徐州人将会在他曹操的手腕下,逐渐忘记陶谦,转而效忠于他曹操,徐州也才能够成为兖州的大后方,才能源源不断的为他的争霸战争提供各种人力物力支援。

正因为曹操存了这样不可告人的心思,徐州问题的最后一条和平解决之路也就被最终堵死,而陶谦死也死不得,活也活不安,整日里只能唉声叹气,听天由命了。眼见战事越来越吃紧,军心民心官心的浮动也越来越剧烈,陶谦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将这个烂摊子支撑到什么时候。如果是在太平之世该多好啊陶谦在已经有些绝望的时候禁不住的想到。如果有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那下面的诸侯又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有怎么会横遭惨死如果朝廷的威严还在,他曹操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下如此滔天的罪孽可这一切都已经是空想,现在大汉朝廷,名存实亡不过,听说前阵子蜀王刘宇攻入了长安,驱逐了董卓的逆党,从新确立了朝廷的制度,并开始以执政的身份开始替皇帝打理朝政。如果,刘宇知道了徐州的情况,他会不会来相救一把呢?这个念头刚刚生出,就被陶谦自己给打消了,长安离着徐州千里之遥,姑且不说方不方便派兵,就是能派,徐州远在东海,救徐州对刘宇根本就没有任何好处啊

就在陶谦愁白了头,愁的睡不着觉的时候,曹操也在犯愁,也是愁得睡不着觉,他的这个愁,正是陶谦认为肯定不会来蹚浑水的刘宇给惹出来的。曹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现在在帐中转了多少圈了,他只知道自己停下来的时候,头有点发晕。扫视了一眼帐中文武,曹操最终还是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三大谋士陈宫,荀彧,荀攸三个人身上。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最拿手的绝活,同样也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就像曹操,如果论起战阵交锋,战术指挥,战略布置,那曹操比戏志才他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强。可如果论起大势判断,揣摩人心,阴谋奇计,那曹操比起手下的这三个谋士来就有段差距了。当然这三个谋士也是各有所长,荀彧长于战略,有远谋,曹操的一系列战略规划都是荀彧一手勾画出来的,曹操也称他为“吾之子房”,将他依为心腹,荀彧可说是曹操首席谋士荀攸则可说是曹军第一策士,通军略,好奇谋,精擅战术谋划,被曹操称为谋主。此次征徐州,荀攸也贡献了很多不错的计谋。

陈宫本人足智多谋,长于计算,擅于阴谋,且有辩才,也为曹操所器重,不过陈宫当年与陶谦有些旧交,他又是个很重义气的血性之人,对曹操以报父仇为名讨伐徐州一事本就不甚赞同,而曹操下令屠杀无辜百姓后,陈宫更是和曹操翻了一次脸,不过因为他也同样重视和曹操之间的君臣情谊,所以干脆便来了个两不相帮,置身事外。曹操知道陈宫的脾气,平日里也不去撩拨他,免得自讨没趣,且徐州战事顺利,曹军已经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也用不着再使阴谋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可不同了,曹军的对手一下子从徐州陶谦变成了益州刘宇,这个转变实在是太突然了,真是让人接受不了啊,就好像拿着刀准备去宰猪,结果一刀捅下去,忽然发现眼前的是一只披了猪皮的老虎世上最让人惊讶和痛苦的事估计也莫过于此了曹操自认为是个很能够接受突件的人,不过这次这件事真的让他也头痛的紧。

“文若,你说说,刘宇到底想要干什么?”曹操第一个问到的就是首席谋士荀彧,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首席呢。谋士这个工作类似于后世的参谋,在这个行当中想要做得好,除了天资好以外,还要有情报支持。三国时期的有名谋士都是精于心计的人,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他人的思想。就比如诸葛亮,与其说他是智慧的化身,不如说他将心理学研究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地步。从诸葛亮出山到病死五丈原这几十年他的各种战绩就能看出这一点。

第一战火烧博望坡,就是摸准了夏侯惇这个曹氏宗族将领与于禁、李典等外姓将领之间的矛盾,首先利用夏侯惇轻敌冒进的心理,以败诱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浩等人觉得刘备的部队败得蹊跷,恐前路有埋伏,便向夏侯惇进谏。本来,主将和各偏左将领之间应该相互沟通,共同完成战术计划,可当时曹操阵营内部,宗族将领和外姓将领之间的矛盾已经产生,像夏侯惇这样的宗族将领的代表人物,面对一个外姓将领的进谏,不但没能沉住气,反倒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执意追击,结果到了博望坡,等回过味儿来,也已经晚了,最后大败亏输,令诸葛亮一战成名。

后来火烧新野,利用了曹军得胜后军心松懈的机会;出使东吴,促成联盟,则是把握住了孙权周瑜想要自立为王,独占江东的野心;草船借箭是摸透了曹操多疑谨慎的性格;华容道设伏完美的把握住曹操通宵明法,深明虚实之道的心理状态;促成两家联姻更是把握住了东吴君臣所有人的心理变化,处处料敌机先;空城计的使用是料中了司马懿摄于自己不敢弄险的心理;而上方谷一战却是步步设计,利用一个又一个心理陷阱将司马懿引入绝境;直到他死后,还猜中了司马懿的心思,做了个假人便吓退了司马懿的大队追兵。这一切的不可思议,其实就是心理学运用到极致的胜利。

当然,要想完美的运用心理学来为敌人布设陷阱,那就要有详实的情报,要想打败敌人,就要先了解敌人,了解敌人的一切,这里面就包括领军将领的性格。诸葛亮学了本事之后,并没有急着出山找个人辅佐,而是在隆中又带了好几年,这里面固然有自抬身价的成分,可诸葛亮也借着这几年的时间,为自己储存了大量的情报。别忘了,他的老师水镜先生司马徽还有鹿门山长庞德公那都是当时知名的大学者,亲朋故交,门生弟子遍于天下,他们手中握有大量大汉山川河流,风土人情,以及当世知名人士性格特点,行事风格等大批情报。诸葛亮便是用了这几年的时间,完全消化了这些情报,而这也成了他日后出谋划策,无往不中的最重要的倚仗,可以说,没有这些情报,便没有以后的诸葛孔明。

荀彧同样是心理学的高手,他的侄子荀攸更是心理学的大师,至于说以阴人为己任的陈宫那就更不用说了。但现在摆在三个人面前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情报不足。**当年在洛阳的时候,还声名不显,曹操与他相交,一是看刘宇的面子,二是看这个孩子真的很有天分,动了爱才之念。他真正出名,是征讨乌桓之后。真正的战争让他迅速成熟起来,他的才能逐渐发挥出来,他的名字也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不过后来刘宇入川,很快平定川中大小势力,从此,其他诸侯所得到的关于益州的情报,绝大多数都是益州那边愿意让别人知道的内容。像**这种高级将领的性格爱好,那都是被列为*级保密的内容,也就是说,按照保密规定,就算自己,也不能把爱好说给旁人。

对**不了解,也就不好确定益州此次派人来徐州的真正意图,但曹操既然已经问起了,三个人也不能不说,没办法,他们只能采用换位思考的方式来猜测了。猜来猜去,三个人形成了几个共识,由荀彧回话道:“主公,**此次前来,怕真的是为了调停我军与陶谦的战事而来。而且,他这次来绝不可能只带了五十骑兵,我等以为,刘宇如果真的铁了心要插手徐州的事,兵马至少要一万以上,才能掌握徐州战场的主动权。另外,我军攻打徐州时日不长,消息传到长安刘宇那里,恐怕也要十多天,而刘宇做出反应,而后派人前来,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应该也不得少于半月。但事实应该只用了不到六天的时间便赶到了徐州北部,是什么原因让**如此着急的急行军呢?我等以为,应该是刘宇给**下了死命令,让他一定要在徐州完全落败前赶到那么刘宇如此急切的原因,我等以为,他是借着徐州在关东诸侯之间插上一把剑,一把让所有人都不敢小觑的利剑。也就是说,刘宇在占领长安后,恐怕是要对关东诸侯动手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无数的历史证明,错误的情报最终会导致错误的判断出现,荀彧他们三个人是三国时代都位于谋士团体巅峰的智者,在没有足够情报的情况下,他们做出了一个在逻辑上来说,最符合当前形势的判断。应该说,他们的判断也并没有错,刘宇的确是存了遥控徐州,在关东诸侯的腹心地带安插下一枚钉子的念想,但这个想法并不是那么的确定,说一千道一万,徐州地区还是离着长安太远,**在那里就算能够立住脚跟,也无法得到更多来自于益州方面的支持。徐州这个地方是四战之地,周边的情况早已不同于原来混乱的情况,弱的军阀已经被强大的诸侯吞并,北方的韩馥,西面的曹操,南面的江东孙氏集团,这些势力都已经在战火中成长了起来,实力也都在不断的增强。在这种四面强敌环绕的情况下,元气大伤的徐州到底能够坚持到什么程度,谁也不清楚,可以说,**如果选择在徐州建立根据地的话,除了前期的这一万三千人马,还有益州情报部门在徐州的分支机构外,就再也不可能从刘宇那里获得别的援助了。

正因如此,刘宇在**走之前才跟他说事又可为则为之,若不可为,就马上将自家的老婆搬回益州,其他的还是让关东诸侯自己去闹腾吧。可刘宇的这番心思,曹操他们不知道。而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刘宇那边现在正因为要防备鲜卑部落入侵而进行准备,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力量到东边来瞎搅和。三国时代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电报,所有的消息都是通过一传十十传百这种原始信息传递模式传出来的,如果有专门的情报组织还好,可问题是刘宇的地盘上,各路诸侯的间谍实在是难以生存啊,毕竟益州情报部还有暗部在整个大汉情报界都是执牛耳的存在,那些诸侯手下的二把刀跟专业的比起来,那实在是差的太多,平日里探听不到什么情报也就算了,可那些万恶的益州情报人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竟然还不时地弄些假情报来消遣他们战争中,一个情报可以救下上万条性命,可一个假情报同样能够轻松断送一万条人命

就这样,各方间谍在没情报和假情报之间纠结了一阵之后,无奈的选择了宁可弄不到情报,也不弄些假情报回去害人这种情况也就直接导致刘宇这边生的很多事,哪怕是大事,也要经过很长的时间才能传出来。而征讨鲜卑的决定才作出不久,曹操又远在徐州,所以这个消息压根就没传到他这边来双重情报缺失,导致曹军决策层的判断生了偏差。尽管对刘宇态度估算和实际情况仅是略有不符,但作为决策者,任何一个细的判断失误,都可能导致重大错误。

曹操还有他的三个谋士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之所以来的这么迅,并不是基于刘宇夺占徐州的决心,而仅仅是为了要保证自己未婚妻的安全而已。如果曹操他们知道了这真正的原因,估计会气得吐血三升吧没办法,还是情报上的信息不足,谁也不知道早年便投靠到益州麾下的**竟然会有一个徐州的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竟然还是糜家的人,最要命的是,这个糜家的未婚妻此时还恰恰就在徐州城中直到后来,曹操通过各种渠道才知道刘宇之所以会插手插手徐州方面的事,完全是因为**担心自己未婚妻会被他曹孟德近水楼台了。据说当天曹操双目无神,无语凝噎仰望苍天,嘴里不住地喃喃自语:**啊,张云封你个混蛋担心未婚妻,你派个人来跟我知会一声不就得了有必要劳师动众跑到徐州来吗?我曹操就那么像是看到美女就不要命的人吗?你老婆就是貌若天仙,跟我的整个徐州大计能比吗,你要言语一声,我将她八抬大轿,一路吹吹打打的送到益州去不就得了大家都是熟人,你说这点事我还能做不到吗?

当然,那个时候曹操就是懊恼的要拿头去撞墙,也什么都晚了。这个时候的曹操在听了三个谋士的话之后,也确信刘宇在拿下关中之地以后,已经不甘于蜀王的地位,开始向一统天下的目标开始迈进了。要说曹操为什么会如此的确定刘宇会进军关东地区,那就不得不说当年在洛阳时与刘宇的一番交往,给曹操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当时天下虽然乱象已现,可汉灵帝还在,中央政府的牌子总算没倒,日后叱咤风云的各路诸侯或者在蛰伏,或者仍在最高权力中心任职。那个时候的曹操还是个一腔热血,立志为大汉扫平外患的忠直将领,他和刘宇相交的时候,很是钦佩刘宇荡平乌桓,安定东北边疆的功绩,而数次往来,也被刘宇充满漏*点的话所感染,一时之间甚至有效命于刘宇麾下,建不朽之功业的想法。在那时的曹操眼中,刘宇的谈吐举动颇有大气,且言语间慨然有涤清天下之大志这也是他最佩服的地方。

而时隔不久,刘宇便受封西川,入蜀中为王去了,曹操也就没有了给刘宇效力的机会。再接下来,汉灵帝驾崩,董卓入京,汉朝天下终于正式分崩离析,各地群雄四起,划地拥兵自治者无数。曹操的野心终于也在天下大势的变动之下破土芽,茁壮成长起来。而当他正式占领兖州,成为强大诸侯当中的一个地时候,对于刘宇当年的那些话,那些作为,曹操可就有了不同的认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吧,当年曹操算是忠臣,看刘宇也像是忠臣,而后来的曹操成为了汉末群雄之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变化了,事情还是原来的那些事情,可回想起来,曹操却认为刘宇当时是看出了大汉终归难逃衰败的命运,而诸侯也必会先后崛起,他当时言语中的那种大气,根本就是想要在这乱世中荡平天下,重立乾坤社稷的意思如此深沉的心计,如此庞大的野心,让曹操一想到日后可能会刀兵相见便头痛之极。

正是对刘宇有了这样的认知,曹操才对荀彧三人的猜测深信不疑。“文若,我与刘宇当年也是相识一场,深知其人野心甚大,前些时听他夺了长安,做了执政,以天子之名号施令,有人说他可能会就此志得意满,可我知刘元瞻必不会止步于此,他是个志在天下的人,肯定会寻机出兵中原,扫荡群雄。只不过我真没想到,他竟然来的如此迅,而且还是借着徐州的事情难那**自当年追随刘宇,闻近年来颇受刘宇器重,在益州军中号称智将,刘宇派他前来,我军怕是难免一场苦战了这下一步该如何走,还请三位为我谋划一二”

出谋划策是谋士的本分,荀攸在一旁说道:“主公,如今我军所知道的情报太少,连益州军到底来了多少人都还不清楚。具体的战略暂时还不好说,但所谓五十骑之说,定是那**所弄得玄虚。刘宇此人,当年在颖川书院之时,攸也曾见过,也曾与之谈论,从谈吐间,可知此人也是个心谨慎的性格,凡事均谋定而后动,主公且看他这些年的经历,可说是处处抢占先机,且谋划深远,步步为营,他在豫州任职之时,便将手下的重臣刘烨举荐为蜀郡太守,更是借着黄巾动乱的时机,向蜀郡输送了大量流民,终于促成了蜀郡大兴的局面。当时谁也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短短几年之后,他竟然被朝廷封为蜀王可见早在多年之前,他便开始谋划两川之地,此等心计,想来令人胆寒啊”

曹操眉头紧锁道:“这个我也知道,所以我才对益州插手这边的事感到十分头痛”荀彧在一边说道:“主公,虽然还不知道益州到底派了多少人马来,但他们的进军路线却能够判断出来。以彧所见,那**身边只有五十骑兵倒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曹操眼睛一亮,连忙问道:“文若可将话讲明白些”荀彧微微一笑道:“主公,益州离徐州千里之遥,且中间隔着荆州、兖州、豫州三州,兖州是我军根本所在,益州军若是走6路,势必难逃我军的探马。而到现在,我们才刚刚得到消息,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是走水路来的。要说水路,无非两条,一是由长安登船,沿黄河而下,至青州换走6路,而是从巴郡登船,沿长江水路东来,至广陵郡登6。黄河河道较窄,蜿蜒处甚多,且多有暗流潜伏,不适合大型兵船过境。而益州自自刘宇主政后,便在巴郡建立水军,以水战骁将甘宁为都督,壮大的很快,讨董一战,他们浑水摸鱼,借着增援荆州的机会,侵吞了荆州最西部三郡,自此益州水师在长江中游便有了大型的水寨,实力激增。如今荆州刘表因与刘宇同为宗室,虽被多了三郡,也只能无奈的承认,同时还要继续维持和益州的同盟关系,以便专注精力展内政,同时抵抗江东孙氏的侵袭。因此,我认为,益州的大队人马必是经长江向东,由甘宁的水军战船护送,至广陵登6。”

曹操稍有疑惑的问道:“即便荆州刘表会给益州船队放行,江东孙氏难道也会乖乖让开道路不成?”荀攸苦笑接话道:“主公,当年益州虽然出兵相助刘表逼退了东吴水师,但那不过是场面上的说法,事实上,东吴在那一战中并没有损失什么。再加上刘宇如今气焰滔天,东吴孙家和益州又没有什么死仇,他们当然不会贸然的去刺激益州水师的毕竟一旦惹恼了刘宇,不顾山高路远,出动大军与刘表联合一同东下,东吴怕是连一战之力都没有这里面的利害得失,孙家的人不可能看不到,所以我料东吴就算是看到益州的战船过境,也只会紧守自家在长江沿岸的重要隘口码头,静观其变而已。更何况,那**既然敢放心的让人来传话,就说明益州方面不担心别人知道他们要染指徐州,想来,那益州的船队必然也会先行告知东吴此行的目的,如此一来,此事与东吴利益无关,他们更是乐得坐山观虎斗了”

曹操沉吟半晌,最后无奈的点头说道:“公达之言有理。不过,益州军在广陵登6的话,**怎么会跑到彭城那边去?难道他们的大军已经来到这附近了吗?”荀彧这个时候露出一个不是很自信的表情道:“主公,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彧猜错的不错的话,那**好像不是和益州水军一路来的他应该是直接在长安附近的渡口登船,沿着黄河至青州后,又沿泗水南下的。至于说为什么到了彭城附近,恐怕是因为他当时还不知道彭城已经落入我军之手,直到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才转向往郯城方向来,在到我军征粮,才弄出了后面的这一堆事儿来的”

“**和益州军主力分开前来?”曹操皱起了眉头,“这个实在是不合常理啊,当主帅的,哪能随便和自己的部队分开呢?再说,没有主力部队,他**带着这五十个人就是到了徐州,又能成得了什么事呢?”荀彧也是很有些无奈的说道:“主公,这个臣也想不明白,刚才的推断,也不过是根据现在我们所知道的情况进行的猜测而已。”陈宫也在一旁道:“主公,我也觉得文若的猜测有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这么点人走另一条路来徐州,但他肯定是有备而来”

曹操冥思苦想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先将此事放在一旁,转而问道:“既然益州已决心插手徐州的事,那我们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要直接撤军回兖州?”陈宫道:“主公,我以为当务之急,应该立即停止各军在徐州民间的征粮行为此举本就不得民心,此时又成了**攻讦主公的借口,为了长远打算,主公不如借势听了征粮之事,一来缓和一下民怨,二来也向**表示一下我们的诚意,到时相见,才好说话,我们也能比较容易的摸清益州军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一听陈宫这话,曹操的脸上顿时是一阵青一阵白,嘴角都有点抽搐。荀彧在一旁看的清楚,心中不由的叹气,他知道,陈宫说的有道理,可这个话在这个场合实在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啊,毕竟你陈宫为了与陶谦之前的那些交情,从一开始便对曹操的屠杀政策持反对意见,现在益州人拿这个做文章,你又在这个时候把这个话给提出来,这让曹操这个当主公的怎么下台?感叹了一下陈宫这么聪明的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荀彧也不得不采取些挽救措施,毕竟陈宫的才智对于曹军来说,实在是一笔宝贵的财富,若是为了这件事,搞得他们两个君臣不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身为席谋士,荀彧这个时候就得站出来,于是荀彧清咳了一声道:“主公,臣以为,公台的话有些道理。凡出兵征战者,必先有名目,等有了借口,战才能在大义的旗号下进行。益州这次就是想要拿平民的是来做文章,我们如果继续像现在这样征粮的话,不就等于告诉天下人益州来插手徐州的事是大义所在吗?这对于我军日后的作战很不利,请主公明断。”

陈宫在荀彧张口之后,也知道自己刚才急躁了,有些话自己来说确实是不合适,于是他感激的看了荀彧一眼,荀彧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比较隐蔽的冲他点了点头。有了荀彧在下边搭台阶,曹操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下来,很是疲惫的揉了揉额头,曹操冲众人说道:“今天白天忙活了一天,晚上又在这儿站了半宿,诸公估计都已经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大家都先各回营帐安歇,如何应对益州的是,咱们明天再议吧。”

等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陈宫和荀彧荀攸三人却慢了一步,一起走出营帐之后,陈宫便先向荀彧道谢,荀彧摆手道:“公台,我们都知道你所说的是正理,主公不过是顾忌面子,没法下台阶而已。相信等到明天,主公会有个正确的决定。”陈宫叹口气道:“希望如此吧。对了,文若,其实从刚才听到这个消息时起,我就有一个疑问卡在心里,你说,用兵本就讲究出其不意,**原来,我们本不知道消息,他完全可以秘密行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不是更好,可他却偏偏要自暴行踪,好像是要通知我们一般,我实在是想不通,这对他会有什么好处。”荀彧叔侄听了,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而就在他们冥思苦想之时,曹军营寨外的一个山坡上,**正向手下人说道:“今天我有意暴露行踪,就是为了扰乱曹操的心神各位弟兄,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走,随我去踏曹营”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这个踏营的口号很是鼓动人心,但事实上他可真没有马踏曹营的本事,他打的主意用闯营这个词儿大概更合适一些。实际上,一个人踏营的事情在中国的战争史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踏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几千甚至几万的士兵打一个人,就算是一万头猪,一个上来咬一口的话,就是铁人也就要残废了,更何况是血肉之躯。后世的为了突出某个角色的某个特技,不得不弄出个踏营的壮举,这里面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有两个,一个是东汉的贾复,一个是唐朝的程咬金。贾复贾君文,那是光武中兴云台二十八将中的第三把交椅,排名甚至还在伏波将军马援前面,这个人在史书上记载的最大特点就是勇武过人,每逢征战必身先士卒,打起仗来就不要命,即使是身受重伤,也不会轻易从最前线撤下来,他为刘秀打天下时,受伤最重的一次,是被流矢射中腹部,他不肯撤下来包扎伤口,仍然领兵奋战冲锋,结果箭伤伤口崩裂,在他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据说是连肠子都出来了,可他还是坚持到这场战斗的最后一刻。

这便是东汉开国史上都有名的拖肠大战,他的这个事迹也被后世的说家们利用丰富的想象力创作出一偏偏脍炙人口的文章。其中说得最夸张最离谱的,就是贾复昆阳城两次报号,将围困昆阳的王莽大军营地来来回回的踏了四遍,斩杀莽军将领十数人,搅得几十万大军天翻地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贾复也不过是弄了个拖肠大战,竟然保住了性命,其诡异程度已经达到五星的骇人听闻级别,也就是说被人给编的连影儿都没了。这是勇踏敌营的代表人物。

另一个著名踏营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长寿千岁程咬金了。说程咬金踏营,那就是指说,历史上的老程估计没干过那样的事儿。说起程咬金,那可算是被后世文学工作者们涂抹的最面目全非的一位人物,真正的卢国公程咬金那是一员猛将,跟着李世民东征西讨,杀敌无数,以军功列凌烟阁二十四将的第十九位,他和秦琼还有尉迟恭并称为李世民手下三大将,其勇武指数怕是不比尉迟敬德差多少。不过经过后世说家一加工,他这一身武艺就被极度的浓缩了,最终变成了赫赫有名的“挖眼睛、掏耳朵、摘脑壳”这三板斧了。不过历代的说家还是很有良心的,他们将程咬金的武艺打了折扣之后,在他的运气上给填补了回来,结果老程便由猛将摇身一变,成了整个大唐开国史上最有名气的福将

既然沾了福气,老程的使命就从征战沙场转移到外交工作上来了,后世的多少说,只要李世民被人给围了,被派出去闯敌营求援兵的,肯定就是这位程王兄,程老千岁。而程咬金也就不得不靠着说家们硬扣在自己身上的福将光环,不断的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平平安安的踏过敌营,而且敌人们还在身后夹道欢送。这就是福将踏营的代表了、

回到三国历史上,翻遍正史还有演义,踏营的人物也就两位,一个是吕布,一个是甘宁,前者失败了,后者成功了,并且是一战成名。这两位踏营的事迹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就是踏的都是曹营,可见曹操这位奸雄在历史上多么的招人不待见,谁都把他的营盘当成草地想要踏一下。吕布那可是三国稳坐武勇第一把交椅的大神,但在送女出城那一战里,他带了三千人马相随,自己打前锋,却还是被人家给拦了回来,就算是对方有了准备,也足以说明这营不是那么容易踏的。而踏营成功的甘宁,论武艺,是江东诸将之,但肯定是不如吕布。他去踏营带的人马也比吕布少,才一百人,可人家愣是成功了,而且还得到了孙权的高度赞扬,从此成为江东武将的表率。

从这两位的踏营过程中总结经验,就可以看到,吕布那一次一来是心有挂碍,毕竟女儿在身后,就有了太多的顾忌,十成的武艺未必能挥出三成,而且对方早有准备,刘备的那个营地已经被人闯了两次,要还不严阵以待,那就是纯正的傻子了。所以吕布是在战术上犯了大错,他一开始就应该将吕绮玲和那两个使者一同送出去,事实证明,第一次踏营而过是十分顺利的,因为刘备这边毫无准备。甘宁能成功就是沾了出其不意突袭的光,他是晚上出动,带的都是骑兵,人数少,机动性强,踏营的目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曹操,而且曹操这边没有料到东吴竟还有这等勇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果让甘宁几个来回冲突就把曹兵的阵脚给搞乱了,直到人家跑了,曹兵还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拦截。

由此可见,要想踏营成功,第一要在晚上,白天人家一眼就看见你了,等你到了门前就乱箭攒射,能靠近寨门都要靠老天保佑,还闯什么营;第二要保持绝对安静,就好像做贼的进了屋不能开着灯找东西一样,你干的就是个需要隐匿行踪的事儿,要是像后世那样,跑到人家寨门口,嗷的大吼一声:“爷爷某某某来踏营了尔纳命来”,那就是嫌自己命长了,你说这一嗓子在静悄悄的夜晚那么的明显,把人家所有的人都给吵醒了,你还想让别人纳命来?恐怕反过来还差不多;第三是要具有很高的机动性,至少得是骑兵部队,步兵冲到人家大营里,基本上就是饺子馅的命,进去可就出不来了,除非把饺子皮儿给彻底弄破,可那就是夜袭了;第四是减少与对方的纠缠次数,所有闯营的,都是自己的兵比人家少上好几十倍,你要是逞能乃跟对方纠缠,那不用片刻就会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之中;第五就是要把握住战机,要有突然性。你别在人家还有相当高的警惕性的时候就去闯营,那摆明了去送死嘛。

身负智将之名的**对闯营偷营的这五点要素知道的很清楚,所以他的行动的成功性就打了很多。人最疲倦或者说是睡意最浓,睡得最死的时候,就是凌晨…半到五点这段时间,已经睡着的人在这个时候大脑皮层开始进入深度睡眠,睡不着的人,这个时候大脑也将作出生理上的困倦反应,迫使主体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深度睡眠,让脑细胞能够获得一个休息的机会。这个时间段,放在古代就是寅时。寅时所对应生肖是虎,所以也就有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这么个说法。

**他们是在寅时二刻,也就是大约快到凌晨四点这一块儿的时候开始行动的。这个时候的曹营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寂静之中,营帐中的士兵呼呼大睡,负责夜间巡逻的士兵也都晃晃悠悠,部分心眼活的甚至去找个偏僻的地方窝起来打个盹,在寨门塔楼上负责瞭望警戒的兵士差不多都变成了磕头虫,倚在塔楼的柱子上,进入朦朦胧胧的梦乡。而曹军的那些高层们,因为前一天确实是用脑太多,此时也都从各种烦心事中解脱出来,进入了深度睡眠。

由各种迹象表明,心事越重的人进入深度睡眠的程度就越大。曹操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他整个上半夜光是在那里考虑到底要如何对付益州的那些人了,用脑过度,结果大脑不愿意了,强迫曹操必须开始睡觉,毕竟你不睡,还能不让咱们这些脑细胞休息吗?就在曹操倚在桌案上朦朦胧胧的进入无梦的睡眠的时候,**一行人开始行动了。

不管是偷营还是闯营,第一个步骤都是清理掉寨门处的防守力量,相识什么拒马之类的设施不是主要问题,毕竟都是些死物,挪开便是。最需要心的,是在寨门两侧瞭望塔上的曹兵还有靠近寨门防守的曹兵,**他们第一件需要做的就是让这些可能危害到自己安全的明桩暗哨都变成最最安全的人种——死人。或许杀人有些残酷,但战争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公平合理可言,要是这些曹兵现**一行并出警报,那**他们也会没命的。

清除哨兵其实也是个技术活,比如瞭望塔上的曹兵,站的高,要对付他们需要弓箭,而且是在夜晚仰射,这个就对箭术有了要求,尤为重要的是,箭矢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下子就能要人命的,射入身体的不同位置,会引起不同的反应,像是射入心口或者头颅,虽然可以导致敌人快死亡,但很难保证对方在死亡时不会出声响,要是因为疼痛大嚎一声,那也就将**这些人彻底暴露了。所以最安全的解决办法就是直接射哽嗓咽喉。一来咽喉这个地方是人体主要动脉血管的所在,二来射穿咽喉以后,对方就会因为气管被割断,而无法出任何的声音。在夜色朦胧的环境中,一箭封喉,这个本事放在后世恐怕也能混个王牌狙击手了。好在**身边这五十人都是王牌精英,箭术了得,很快搞定了这些哨兵。

接下来的事情变简单了一些,搬开拒马,敞开寨门,移走刀车,先头部队的十个人分散开在前面探路,后面的人随时补上去将遇到的曹兵巡逻队迅干掉。夜色浓重,这帮人身上穿的甲胄眼色又深,曹兵的那些巡逻兵每队人数不多,而且个个因为困倦而精神松懈,加上他们遇到的都是些可称作是高手的敌人,所以有很多支巡逻队在还没反应过来情况下,便被熟悉各种快杀人手法的益州精英部队给解决掉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些人死的都很快,没有受啥痛苦。

营盘这个东西其实并不像后世很多人想的那么简单,一个正规的营盘在组成上,要分区明确,各带兵将领将自己的兵马安排妥当的同时,要服从最高统帅的指挥,与其他部队配合对中军形成拱卫之势,且大寨有防御系统,寨也同样需要一套防御系统,包括围栏寨门之类,不过在规格上要比大寨一号就是。每个营寨的各驻军帐篷之间的距离和分布方位也都有讲究,要充分考虑到偷袭、失火等多种不利情况,以最大限度减伤亡为目的合理进行布局。

也是因为营寨布置方面很费精神,所以一般情况下,将领们都会将自己最习惯使用的营盘布置方式画成图,每次出兵之时,根据所选择驻扎地点的方位,环境的不同来选择相应的图形。这种图形可以一开始阵法的雏形,经过夏商周几代的展,不管是战阵还是营盘构建之法,都有了长足的展,同时也形成了一些模式化的东西。到了两汉时期,这种模式化被越来越多的将领所选择,毕竟能够将里里外外,方方面面都考虑的清清楚楚的将领还是少数,并不是每个将领都有将才的,对于那些资质上并不如何出众的将领来说,模式化的营盘安置方法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所以,一个博学多才的将领在两军对垒时是能够占到不少便宜的,他们从对方的兵员出入和寨门方向,军帐走势上就能将对方营盘的大体布局弄清楚,这样在偷营劫寨的时候,就能够做到有目的的调派兵马,重点攻击重要区域,以达到最大的战果。这就是模式化营盘的弊端,所以但凡有些才能的将领,都会在选择一份模式营盘图的基础上,通过自己的思考分析,加入属于自己的改动和布置,这样在战争中中招的可能性就减了。但不论怎么改,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你这个营盘有通用模板的存在,那精通各种营盘布置的人总能从中寻出一条可行的脉络。

**此次选择通行的就是夏侯渊的营盘,因为夏侯渊正好是奉命驻扎在郯城西门。夏侯渊是个不错的将领,这点事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才能还不足以支撑他设计出一个前无古人的新营盘,他也是在几个流传较少的营盘图中摸索之后,将几张图结合并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扎营经验之后,才形成了具有他自己风格的这种营盘模式。如果换一个人的话,或许会被他的这个营盘给忽悠住,找不到进退的门路和通道。可谁,那是博览群书,满腹经轮的智将,对从古到今的各种营盘阵法他都有所涉猎,被夏侯渊作为母版的那几个营盘图,虽然已经足够生僻,但还是没有脱离**的知识范围。从那几张图的基础上,**很快便摸清了夏侯渊营盘的虚实强弱分布以及各种通道陷阱的布置,于是他便带领着手下的这些人,按照那条最正确的,向着营寨后面而去的通道上走去,一路上各种巡查兵丁也被得了先机的益州兵干掉。

就在**一行人心的深入到营寨中心附近的时候,夏侯渊当时所加入的自己扎营的心得终于起作用了。当一个共性的东西加入个性的时候,它便往往会给人带来惊喜或者惊奇。现在**这边的感觉应该就是惊讶加惊奇了。一支巡逻队在这个营盘中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出现了,这就是夏侯渊营盘防护中自己的那个性的一部分——不定时巡逻队。这个巡逻队和那些有着固定巡逻时间和路线的巡逻队不同,他们是夏侯渊在每日休息前,亲自指定的三个时辰,分三个地方,沿着三条路线对营区进行巡逻的队伍,这其中的三个要素——时辰、地点、路线,根本就是夏侯渊在临睡前临时决定,他自己都不知道第二天的不定时巡逻队是按照怎样的布置巡逻,那其他的人就更想不到也猜不到了。

如果这个巡逻队出现的地方是在队的前方的话,那还好说,估计只需要一个照面,就会被这些益州的精英们给干掉。问题是,这帮人出现的地方,队的身后和那些睡眼朦胧的巡逻队不同,这个队是已经睡了一觉起来开始巡逻的,这才刚走两步便现了前面显然不是自家部队的人。

“敌袭”好几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在沉寂的夜中汇成一道凄厉的声波,传到每一个士兵的耳中,而报警的牛角声也在夜幕下响起并远远的传了出去

“该死”**心中大怒,他本来还打算不打一仗便偷偷的从夏侯渊这边闯过去呢,现在看来,这个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既然偷渡不成,那就改成硬闯便是不过对于那队坏了自己好事的巡逻兵,决不能放过了,一声令下,益州精英们一个冲锋便将那个巡逻队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而后,所有人都跨上战马,**当前大喝一声:“益州**,帅大军来取曹操人头了”一纵马,舞动长枪,带着五十骑,一路向着夏侯渊的后寨杀去

第一百三十章

第一百三十章

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闯营的过程中是要保持安静的,不过现在益州的这些人已经是被人现了,那再怎么保持安静都没有用,士气这种东西,那是嚎的声音越大才能越高涨的,而且在这夜幕之中必须喊出气势,才能给敌人造成混乱,**他们也才能顺利的闯出去。于是乎,一众益州兵催开战马,舞动刀枪,同时出各种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如一阵旋风般,在曹军营中刮过。这帮人的装备是益州的顶级装备,坐下的马匹那也是具有良好爆力的西凉高头大马,这一冲,虽然只有五十个人,却弄出了不亚于数百人的动静,加上众人骑术精湛,**对营盘布置又已经有了九成的了解,直接选对了道路,一路闷着头冲杀下去,凡是敢于挡在他们刀锋之前的曹兵都被这阵旋风毫不留情的碾成粉碎。

一般寂静的环境中,声音会有一种叠加的效果,这里离着城墙也不远,有个什么回声之类的也不稀奇。满营的曹兵都被一前一后的两道惊叫声给弄醒,但众所周知的是,一个在沉睡状态中的人如果被外部因素强行打断的话,那感觉那是相当痛苦的,非要形容的话,估计就跟被人一棒子打在脑袋上一样,让人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金光闪烁。

所以实在是不能指望这些昏头胀脑的士兵能够对入侵的益州兵马,可那些能够早一步清醒过来的士兵却惊恐的现,自己所要面对的似乎不是什么血肉之躯,而是死神的旋风是来自地府的杀神,现在已经大约有好几百人死在了这只军队的刀枪之下,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心中感到恐怖的,是这几百人几乎是在片刻之间便被杀了个干净。这是何等强大的武力,周围的曹兵已经丧失了与之对抗的勇气,他们只是普通的人,怎么能和怪物搏斗,而且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的将官过来指挥,于是自人类自保的本能之下,没有指挥人员督战的曹兵们开始躲避这支杀神部队,反益州骑兵所过之处,临近曹兵纷纷惊叫着逃开,而有些躲避不及时的,也被身披铁甲的西凉骏马撞飞或者被踏成了肉泥。

这个时候就凸显出了将领对于一个部队的巨大作用,其实曹兵这边不是没有将领出来,负责夜间巡逻的几个校尉在事的第一时间便分作两拨,一拨人去找主将夏侯渊,而另一拨则是去组织人手进行抵抗。可惜这一拨组织人员抵抗的将领刚刚来到前营,就被益州的死亡旋风给卷了进去,此时早就死无全尸了。一部分曹兵的混乱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在夜晚被袭营的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出现慌乱,因为在黑暗中出现慌乱的话,将会引起炸营这种可怕的化学反应。益州兵马在接受最一开的的基本训练的时候就被告知,如果晚上遇到敌人袭营的话,第一不得高声嚎叫,第二不得四散奔逃,第三不得不战而退。需坚守待命,与敌人做生死之搏。益州军军纪严明,有在袭营时干犯禁令者,杀,并取消其三族之内所有具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平民身份。平民身份那是益州人的象征,有了这个身份就能够享受到益州的各项福利政策,就能够确保子孙后代的安宁生活,对于这个乱世中的人来说,这个平民身份,在某种意义上,比生命还重要。

可是益州的兵马能够有这么强的纪律意识,并不代表曹兵也有,尽管都被人称作是精兵,但一个人在战斗时,总要有些动力,曹兵的动力无非是烧杀抢掠后能够多混到一些财物,又或者只是为了能够有口饭吃,他们的家人还是要守着几亩薄田度日,甚至还要受到乡中那些世家大族的压迫,所以从战斗的本源动力上,他们和益州兵就没有可比性,益州兵的家人都在刘宇的庇护下得到了安稳的生活,而如果要守护这一幸福,那就要守护刘宇的统治,可以说,益州上下数十万兵马,数百万百姓,都已经将个人和家庭的兴衰荣辱与刘宇集团的命运连到了一起,所以他们才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战争之中,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与鲜血去捍卫自己的父母妻儿,是为了能够为自己的孩子博一个平安幸福的未来,有了这个目标,益州的士兵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但这种觉悟曹兵就做不到,在绝对实力的差距面前,他们退缩了,他们害怕了,他们开始逃跑,第一个逃跑的能够带动第二个,第二个能够带动第三个,而第三个所能带动的,就是几十上百个。刚刚从晕眩状态中清醒过来,拿着兵器准备出来看看情况的曹兵看到自己的同袍都在拼命的逃跑,即便是没有看到益州兵的可怕,一股恐惧的气氛也在他们中间弥散开来,所以他们也跟大流开始躲避逃跑。偌大一个曹营,上万的人马,此时自相践踏,相互冲突,已经变成了一堆乱麻,没有一点阻挡益州兵的能力了。

**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次闯营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在他看来,夏侯渊毕竟也是个很有能力的将领,在领兵治军方面都应该有不错的建树,他手底下的兵就算是被突然袭击,也不该如此不济才是。不得不说,益州兵的强悍让益州的很多将领有些错误的估计了目前大汉朝那些诸侯手下兵马的实力。曹操这支青州兵的名声在关东诸侯中间还是比较大的,所以益州的探子们也将这支军队放在了需要特别注意的几支高战斗力高危险性部队当中,这就让**产生了一种错觉,认为青州兵即便比不上益州兵,可也不会相差太多。可今夜所见,青州兵的单兵战斗能力还算是可以,但军纪和应变能力可就差了太多了。“唉,可惜了,”**在心中叹了口气,“这次带的人实在是太少了,要是再给我两三百人马,今天就能够将这座曹营给他翻上一个个儿”正想着,前面忽然闪出一队人马,当先一员大将,堵在益州军的行军路线上。

“嗯?”**在马上一皱眉,他从左右的营帐还有器具布置上就已经知道,自己如今已经到了营寨的最后面了,只要通过了前面这队兵马的阻拦,就算是闯营成功。可问题是,前面的这队人马让**有些惊讶,在满营人马都混乱的情况下,这支人马竟然披挂整齐,而且看模样竟然好像是早就已经等在这里一般。**的心中闪电般划过一个想法,振臂一呼道:“弟兄们,我们马上就要冲出去了,只要打散前面的曹军,我们就胜了不许停步,冲过去”

被他这么一喊,益州兵们有重新振作起了精神,这毕竟算是临门一脚了,此时不尽全力更待何时于是众人皆是大声呼喊,催动马匹,舞动兵刃,狂风一般冲了过去。前面阻挡的兵马似乎没有想到这帮子益州兵竟然如此的凶猛,队形稍微有了一点散乱,总算那员大将一挥手中大刀,将浮动的兵马给重新压了下来,看着冲过来的益州军,他也上来了火气,心说就这么点人马就敢如此嚣张,看来今天若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还真以为我们青州兵是泥捏的了

打定主意,这员大将也大刀向前一指,果断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于是,两股兵马瞬间碰撞在一起。这一碰,了不得,本来以为是火星撞地球,可真正的结果却有点类似于鸡蛋碰石头。五十人的益州骑兵队仿佛是割开水流的利刃,一下子便在曹军中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曹军大将一看这个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不过现实并没有给他留出太多惊讶的时间,因为一点银光正飞的奔他的面门而来。“着”曹军大将身手也是不凡,在危急时刻,手中长刀在面门处一封,将对方的枪尖挡开,同时顺势一圈,一道白森森的刀光便奔对方的脖颈而去。对方也不是庸手,当的一声,长枪竖立,将长刀搁了出去,而后二马错蹬,曹军大将翻转身形又是一刀当头劈下,可依旧被对方横架长枪给挡在了外面。

这个时候,两个人可就面对面了,而且还同时出声道:“你是夏侯渊?”“你?”说话间,两人都在较力,不过夏侯渊是反手刀,力量无法凝聚,终于被**各顺到了一边,两个人擦肩分开,各自拨转马头,夏侯渊长刀一指,大声喝道:“张云封,你好大的胆子,带着五十人就敢来闯我的营寨,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都说你是智将,我看你连个庸将都不如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将性命留在此处吧”**一听是哈哈大笑,用长枪点指夏侯渊道:“夏侯渊,你是昏了头还是怎地,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营中万余人马被我这五十人一次冲锋就散了架,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夸海口,哼,还妙才,就此等治兵之数,你若在益州,连个校尉都如不,我看,你也别在那儿丢人了,赶紧改名叫废材吧”

这两个人在嘴上那都是恶毒无比,可在心里也不得不对对方感叹两句,夏侯渊感叹的是益州兵马的精锐,原先他听曹操说起过,说刘宇手下的兵马皆为百战不折之精锐,言语之间颇有羡慕的味道,当时夏侯渊还觉得不以为然,认为益州兵就是再强,也不见得能比自己手下精心训练出来的青州兵强多少,真遇上的话,至多不过是个平手而已。可今天两军真的相遇了,这差距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夏侯渊此时带在身边的可都是自己的亲兵卫队,是这一营人马中最强的一彪人马,即便是这样,还是被人家益州兵杀的几乎无还手之力一瞬间,夏侯渊自己的心里都有些羡慕**,羡慕他能够指挥这样的一支兵马,那感觉肯定很爽吧说来,夏侯渊也是估错了益州兵马的战力,他哪里知道,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些益州兵马,都是从数十万益州大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强者,任哪一个都有校尉以上的本事。真正的益州部队决不至于比青州兵强那么多。不过让夏侯渊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在这徐州之事过后,要再一次狠狠的操练一下自己的兵马

而**在心里感叹的,是夏侯渊这个人还真的有几分妙才,此时他已经想的清楚,夏侯渊肯定是接到了自己闯营的消息之后,在极短的时间里看穿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不是踏营而是闯营,同时他也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果断放弃了前往前营聚拢那些已经崩溃的兵马,因为炸了营的士兵不是那么好整顿的,如果去了前营,等到兵马理顺了,他**也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因此夏侯渊只是聚集了自己的亲兵还有部分分散在中军帐附近的能够直接参加战斗的兵马,来到后营紧要位置上,来了个守株待兔。这个选择可说是极其正确,因为只要这队人马能够将**的部队缠上一会儿,那么夏侯渊手下的偏佐将领就能够汇拢起前营陷入混乱的士兵,到时**这五十人可就真的会变成瓮中之鳖的

“夏侯渊”**高声道:“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说实在的,你这样的脑子竟然能够有这样出彩的想法,还真是让我感到惊讶,不过可惜啊,你的算盘打得响,奈何兵马不顶用你看看,就你的这些手下,哪里是我益州精锐的对手今天我本想好好的会会你,可惜爷今天实在是有事,等到过两天,咱们在两军阵前,再好好较量较量吧”

说罢这些话,**拨转马头便向外冲杀而去,其实也没什么可杀的,前面那些挡路的曹兵早就被益州铁骑杀出了一条血路,**所要做的,只不过是踏着这些曹兵的尸体跑出去罢了。而夏侯渊这边,差点被**这一番话给气吐了血,不过他还真是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话语,毕竟事实胜于一切雄辩,自己手下的精兵被人家的兵马杀成了这个样子,自己这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但是就让**这样逍遥自在的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夏侯渊可真是咽不下这口气,扭头冲着身边一个部将怒道:“前营的兵马怎么样了?这些个兔崽子,平日里个个都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什么青州兵是天下精兵,无人能敌,现在呢?人家才五十人,硬硬的把上万人的营盘给冲的炸了营老子的脸都被那帮兔崽子给丢尽了让他们以最快的度集合起来,谁要是拖后腿,老子直接劈了他整好队,随我去追益州的那帮混蛋”那个部将知道自己的这位将军今天可是吃了个大亏,心气正不顺,他当然不会去触霉头,于是连忙答应下来,急匆匆奔前营去了。

夏侯渊营地这边一闹,整个曹军营地都被惊动了,因为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来袭营,所以其他各寨都没有敢轻举妄动,只是叫醒了所有的兵丁,紧守寨门,同时派出探马去探听消息,直到夏侯渊这边的动静了下来,其他营寨的将军们才都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带着一部兵马奔夏侯渊的营寨而来。曹操这个时候也已经披挂整齐,不过他的状态可不怎么样。曹操年轻时侯便有头疾,时不常会疼痛,最近今年随着用脑量的增大,这个头疾的毛病也是越来越严重,有的时候疼起来,整个脑袋都好像要炸开一样,疼的曹操都觉得生不如死。患有头疾的人有个毛病,那就是睡觉的时候不能让人打搅,不然的话,会有几率引头痛,因此曹操才明令服侍他的人,在他睡觉的时候千万不能来打搅。后来又怕人暗害他,所以又弄出个“梦中好杀人”的白痴理由,并杀了一只“鸡”吓住了众人之后,他才能够安心入睡。

今天晚上,曹操本就因为益州的事儿烦心而睡不着觉,迷迷糊糊得到了四点左右,脑子实在是疲劳了,才倚在桌案上想眯一会儿,这一下子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偷营,夏侯渊营地一乱,曹操这边也跟着动荡起来,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曹操一下子便惊醒过来,而紧接着来的,就是如刀砍斧劈一般的头痛。可军情紧急,曹操也只能一边在心里咒骂,一边火穿上甲胄,这个时候荀彧等三人也急匆匆的从帐外走进来,向曹操汇报了具体的情况。

当曹操知道**的那五十人竟然从夏侯渊的上万人马中从容闯出,顿时火冒三丈,头也不疼了,号令三军出动,追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般说来,当战斗进入围城阶段时,围城部队距离被围城池不会太远,毕竟需要以营盘将整个城池圈起来,半径越长,战线就会拉得越开。所以**等人冲过曹营之后,很快便来到了徐州城下。这一点也事先计算好的,因为他们这次闯营,为了具有强大的破坏力,不得不用上了重骑兵的装备,不管是人还是战马都是披挂玄甲。这样一来,安全性和杀伤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可相应的,进行战斗时对体力的消耗也在增也许刚才的战斗说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冲杀一场之后,这五十人连人带马都已经有了些许的疲惫。按照**的估算,此时众人所剩余的战斗力恐怕不过再支撑两个来回的冲杀而已,而曹操那边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很难想象他还会待在营里,相信很快他就会亲率大军追来。

到了这一步,其实还有一个最关键的环节让**感到十分的头痛,那就是该如何进入徐州城的问题。自古以来,烦有援兵前来,必先遣人往需要救援的城池报号,也就是将能够证实自己援军身份的凭证送至城内,这样人家才能相信你,不然的话,随便弄一支兵马就能冒充援军,继而诈开城池的话,攻城战也就不会被绝大多数将领当作是一件苦差了。

**这次就没有专门派人去徐州城报号,主要是因为曹军实在是将徐州城围的太紧,即便还有他手下的这些人,也都难以保证能够在不被曹军现的情况下偷过营寨,去徐州城报号。而如果也是硬闯的话,那第二次曹军定然就有了防备,那个时侯再想进徐州城,那可就是势比登天了。所以**也只能是在没有通知徐州城接应的情况下便闯过曹营,当然,他这么做也不是一点倚仗都没有,一来,徐州城内还有一些益州的暗探,他们在危机时刻还是能起到很大作用的。第二嘛,这徐州城认识的人有很多,比如糜家兄弟,还有部分武将,包括徐州牧陶谦他当年都跟随父亲见过,说起来,他当初还在徐州城住过一段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也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此一来,只要这次运气好,所闯城门的守将是当年的旧识,那可就好办了。不过,完全指望运气可不是智者所为,要是没有熟人在城墙上,那坏的打算就是再和曹军硬拼几下,拖到陶谦赶到,他自然能够认出自己,不过那个时侯再进城可就危险了。

想着心事,众人已来到徐州城下。曹营离着郯城不远,夏侯渊营中传来的动静也传到了徐州城墙上,因为搞不清曹军那边在搞什么玄虚,但徐州城守军上上下下不敢有丝毫懈怠,灯球火把布满城楼,弓兵步兵严阵以待,生怕曹军来夜袭。不过怕什么来什么,这帮人正祈祷曹军不要这么勤快的时候,就看见一队兵马从曹营方向朝着城墙这边跑来。这个时候,徐州的兵马脑子里面的那根线已经是蹦的紧紧地,被这股兵马一刺激,第一列的弓箭手条件反射一般就将手中的箭给射了出去。这下子可把**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侥幸,幸亏自己从曹营出来的时候,考虑到事先没有报号,怕徐州城那边因为不明情况搞出什么动作,便叮嘱了周围的人要警惕来自城上的攻击。有了**的这个提醒,益州的人马靠近城墙时便提高了警惕,这时一看这一簇箭雨洒下,全都及时的挥动手中的兵器,将箭矢一一挡格开来,凭着他们高的武艺和防御性极好的战甲,总算没有任何人伤亡。就这样也让**后怕了一阵,要是死在要救援的人手上,那就郁闷了

怕城头上再继续射箭,**连忙派了一个嗓门较大的兵去喊话道:“徐州的弟兄们,不要射箭我们是益州蜀王殿下的兵马,此次奉朝廷的圣旨还有蜀王的将领,前来救援徐州的我们刚刚从曹营当中闯过来,恐怕曹军大队马上就要追来,请开启城门,让我等进城”这个话一喊,城楼上的那些兵可就拿不定主意了,手中的弓箭也垂了下来,他们这个时候也看清了城下的情况,现城下不过四五十人且都是骑兵,没有攻城武器,看来的确不是来夜袭的。

但是开启城门这种事可不是兵们能够决定的,这时城头上一个校探头出来道:“你说你们是哪里来的援兵?”这个时候**亲自上前道:“我们是益州蜀王殿下的兵马”那校言语中顿时带了几分不相信的语气道:“益州?益州据我们徐州有上千里之遥,你们怎么会到徐州来支援我们?而且怎么可能会来的这么快?”**在城下不得不解释道:“徐州的消息前些日子便已经传到了蜀王殿下耳中,因为不满曹操屠戮无辜徐州军民,所以蜀王殿下向皇上进言,讨得圣旨,命我前来救援徐州。我因挂念百姓们的安危,六天之内不停赶路,这才在今天赶到”那个校还是有些不信的意思,在城头说道:“既然有朝廷的圣旨,可送上来让我瞧瞧”说着,一个竹篮便晃晃悠悠的从城上坠下。

**也清楚怎么着都得消除守军的戒心,虽然担心曹军随时会追过来,却也不得不令人按照守军的意思,将圣旨放到竹篮中,让城上的守军拉了上去。可问题又来了,那个年头,圣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那可是高级货,就连徐州牧陶谦自己也没见过几次,像徐州城守军这等底层的存在那就更是连圣旨的模样都没见过。所以当圣旨被他们拿到之后,谁都不敢确定这块黄橙橙的绸子到底是不是城下那人所说的圣旨。“这个绸子上不是写着圣旨两个字吗,那应该就没错了”守兵甲说道。那校反驳道:“这两个字随便找个会针线活的人就能绣上去,哪能做得了准”“俺听说过,圣旨都是用黄绸子写得,你看,这个不就是黄绸子吗?所以我看这个应该是真的圣旨”守兵乙也在一旁表意见。那校又哼了一声道:“笑话,你们见过的黄绸子少吗?难道是个黄绸子写上点东西就是圣旨?真无知”

总之他们看了半天,硬是没能将这份圣旨给定性。他们在城楼上讨论个没完,城下的**等人可是等不得啊,曹军营寨方向火光冲天,显然已经有相当一部分兵马被调动起来了,估计再有一会儿,他们就会冲着自己这些人冲过来。没办法,**便向着城头上喊道:“喂,你们到底认不认识圣旨,要是你们做不了主的话,就找个能够主事的人过来,曹操的大军可马上就要到这边来了”被**这么一喊,城头上的那个校便有点不高兴,什么叫找个能够主事的人过来,难道爷我就不像是个主事的人吗?这些人也真是有意思,他们自己的身份还没证实呢,竟然催起这边来了。

校正准备好好斥责城下的人一顿,让他们知道做人是要懂得忍耐的。可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这边这么乱?”那个校一惊,扭头一看,原来是守城将军曹豹听到这边的事赶了过来。那校在上官面前可就没有一点脾气了,连忙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道:“曹将军,是这个样子,城底下来了一帮身份不明的人,说自己是益州蜀王手下的兵马,奉朝廷的圣旨前来徐州支援,人怕他们是曹军派来诈城的,所以不敢擅自放他们入城。刚才向他们索要了朝廷的圣旨,不过我等见识浅薄,无法判断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圣旨,将军既然来了,就请您定夺”

曹豹刚刚还有些生气这边城墙上的混乱,但当他听到城下的人自称是蜀王麾下并奉有圣旨的时候,他可是再也沉不住气了,一把抓住那校的领子吼道:“圣旨何在?”旁边的兵丁看守将大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也知道事情可能闹大了,不敢怠慢,连忙将圣旨递到曹豹的手中。论起见识,曹豹可是要比这些底层的士兵强上太多,他虽然也没见过真正的圣旨,但将种种传说和见闻中圣旨的大体模样一回忆,他便知道手中的这个东西十有真正的圣旨了可问题是,谁也不能保证拿着圣旨的就是真的益州援军,于是曹豹一边吩咐人马上到州牧府通知陶谦到城楼这边来,一边探出头去,想要仔细看看下面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城上火把通明,从城上向下看还是因为光线的问题看不太清,但从城下往上看那可就是一清二楚了,**正在下面等的心焦,一直盯着城头看呢,曹豹一露头,便被他看见了。

在看到曹豹那张脸的时候,**顿时是松了一大口气,因为曹豹算是他在徐州城中不多的熟人之一。所以还没等曹豹那边问,他便先行大声说道:“城楼上可是曹豹曹叔叔?”曹豹一愣,虽然看不清底下人的面容,但这个声音确实是很耳熟啊,难道这下面是我认识的人?一肚子疑问的曹豹扒着城头向下喊道:“叫你们可有领头之人?请通报名姓”**见曹豹竟然没能认出自己,只好又喊道:“曹叔叔,我是原广陵太守张之子,**张云封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啥?**张云封?曹豹吓了一跳,别看徐州离着益州挺远,但**作为徐州走出去的,在刘宇手下大放异彩的有名大将,徐州高层一直没有放弃对他的关注,毕竟刘宇的势力是如今大汉朝诸侯中最大的一股,陶谦当然是希望能够跟他打好关系,而**当然就是这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如果不是因为徐州离着益州太远,陶谦早就向刘宇求援了。可问题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想法而已,谁也不能指望刘宇能在千里之外为了徐州派出援兵但益州兵就在城下,这让曹豹很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他当然也不敢就这样相信**的话,毕竟上次见面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光凭声音曹豹可也做不出结论。

一看城头上陷入了沉默,**就明白了曹豹此时的想法,中国的官场,不管是古代的三国还是两千年后的那个时代,官僚层次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承担责任,曹豹说到底也不过是陶谦手下的一个守将而已,凭他的胆识和见识,他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来确定**的身份,他就绝对不敢贸然的打开城门,毕竟打开了他就得承担责任,这个责任却不是他能够承担的起的,而如果想要不承担责任的话,那就要等到陶谦来到,由他下命令开城门才行。毕竟是在官场上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人,就算益州的官场风气要比其他的地方强上很多,但在这种官僚作风却依然是存在的。

明白了曹豹想法的**并不能任由此种状况生,毕竟曹军出动的气息已经从曹营的方向传来了,如果再继续这么耽搁下去的话,恐怕自己这边真的就要和曹操再硬干上一场了没办法,看来只有对不起你曹豹了**打定了主意后,深吸一口气,而后大声吼道:“曹叔叔,你忘了吗,当年我和曦儿拔你胡子的事情还有,你好几次瞒着夫人,偷着在天香楼喝花酒,还有,你的私房钱都藏在你家后花园……”还没等**喊完,城头上的曹豹先崩溃了,近乎失态的大声道:“够了,**你个兔崽子,这么多年了,这些事你怎么还记得”**则是呵呵一笑道:“没办法,记性好啊”

第一百三十二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

曹豹这个时候已经能够基本确认**的身份了,毕竟当初这个子伙同自家闺女确实是做出了很多让自己到现在都感到很憋屈的事情。当然,最让曹豹感到郁闷的是,这个子当年在徐州城待的那段时间,连自己女儿曹羲的心好像都给拐跑了“去,将城门打开,让云封他们进来”曹豹指挥着手底下的人去开启城门了,不过心里还是十分的有怨念,要说自己女儿的容貌,那在整个徐州都是出类拔萃的,就是比糜家那个丫头也差不了多少,这两年来向自己提亲的人可以说是将自家的门槛都给踏平了。无奈女儿有自己的心思,从一开始就铁了心,绝对不会嫁给这些徐州城不中用的草包公子们。一来是疼爱女儿,二来曹豹本身对那些个公子哥儿也看不大上眼,所以女儿的婚事也就这样一直耽搁了下来,可随着年岁增长,曹羲现在都快二十岁了,在三国时代,女孩子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嫁出去的话,外人就会说闲话的。所以这段时间,对女儿的心思也知道一些的曹豹也在不断的劝曹羲,不要再存着一些不太现实的想法了,毕竟现在**远在益州刘宇麾下统兵,虽说最近官儿做的越来越大,可离着徐州毕竟太远,女儿如果还想着非**不嫁的话,那恐怕就得等到刘宇一统天下的时候了。曹豹并不是怀疑刘宇的实力,不过现在时代乱成这样,想要一统,得等到何时?

可没想到,世事就是如此的充满意外性,**这个子竟然在徐州城最危急的时候,从益州千里迢迢的跑过来了这让曹豹心中欢喜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欢喜的是,有了益州的支持,说不定徐州真的能够挺过这次的危机而他所担心的,则这次跑到徐州,说不定,真的就会把自己的女儿给拐跑了说起来,这子这次这么急着跑来徐州,恐怕并不是真的担心故乡遭劫,而是担心他在糜家的那个未婚妻的安全吧**和糜环的婚约,在徐州城的各大家族间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这也是徐州人和刘宇集团能够联系起来的一座桥梁。而曹豹感到有些不满的是,**与糜环还有曹羲的关系都不错,可他最后竟然选择了糜环,这就让曹豹觉得有点被看了。可他的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却不能现在表露出来,毕竟**此来是代表朝廷和蜀王刘宇而来的,为了点私事给他脸色看,实在是有些不值当的

尽管已经有了九成以上的把握证明城下的人确实,但为了保险起见,曹豹还是派了一个百人队到城门口,协助守城兵马开启城门一这个事情有诈的话,凭着下面的几百人,还是能够挡住对方五十个人的。曹豹本人暂时没有下去,毕竟他算的长辈,而且他现远处曹军的营地中,一只由灯球火把组成的巨龙正在快的接近城门这边。哼,这个**,不知道他在曹军营中到底搞出了什么大动作,竟然引得如此多的曹兵来追他如果今天不是赶巧了是我在城门上值守,换了个不认识他的,他估计就得跟曹操的大队人马撞上,切,这个子这次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

曹豹正在城头上想着如何让**还上欠自己的这个人情,徐州城的大门已经缓缓开启,兵贵神,**一看城门打开,便率领手下的五十骑兵快冲进了城门,等进了城门,带住战马,**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全军下马、卸甲,这么做第一是因为益州的这五十骑兵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曹营并不是纸糊的,两军交锋,过招杀人,那都是要耗费精力和气力的,益州军重甲在身,还要保持良好的反应和机动能力,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此时一卸下盔甲,就现连人带马,身上都已经湿透了。至于第二嘛,就是为了向徐州的兵马做出一个姿态,毕竟此时在城门处的兵马足有数百人,每个人在看着他们的时候,眼神中都有怀疑的神色,为了让这些神经紧绷,已经快要崩溃的士兵们的心情安定下来,主动除去武装,无疑是最有效的手段。果然,看到益州兵自行下马并卸去武装,周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便消散不少。

让部队在城门处暂歇,**匆匆罩上一件锦袍便跟着一个校来到城墙之上,此时曹豹正在城楼出盯着曹军的动作,**几步来到他的面前施礼道:“侄见过世叔。世叔最近可还安好?”曹豹心里明白,摆谱的话,到了这一步也就足够了,毕竟论起身份来,**那个征南将军的头衔在品阶上就要比他大上好几级,差不多能够和州牧陶谦平起平坐了,身为长辈受晚辈一个礼也就是了,没必要再继续拿捏。所以在候过之后,曹豹连忙伸手抱住他的双臂道:“云封啊,你此次能够来徐州,为徐州解围,为百姓做主,实在是太好了当年我就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今日所见,果然如此啊”**连忙谦逊道:“世叔过赞了,侄生在徐州,便是徐州人,今故土有难,侄岂会坐视不管”曹豹点点头,却又说道:“不过你此来,似乎还带了一个不的尾巴啊你看,这曹兵的先锋都快到城下了”

**向城下一看,果然,灯火长龙的龙头已经很接近城池了。此时下面的城门已经关上,城头上的守兵也都再次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曹兵可能的夜袭。看了这一眼之后,**便微微一笑道:“世叔,我到此后,还未见到陶世伯,不如你我一同前去如何?”曹豹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道:“云封,这曹兵马上就要到城池下了,我身为守将,岂能擅自离开你既然已经进城,那陶州牧那边,随时都可以去拜见,你还是现在这里帮着我防守城池吧”**哈哈一笑道:“世叔,不必担心曹兵,他们很快就会撤退了,你可以告诉弟兄们继续休整,至少今天晚上,让大家好好休息,曹军是不会到徐州城来的”曹豹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这是什么话,你没看见吗,这曹兵不是已经快要……”

曹豹的手指向城下,想要告诉**曹兵马上就要到城下了,你怎么说他们来不了呢可当视线再次投向那条火龙的时候,曹豹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大,因为他现,那条还差一点就能触及徐州城墙的火龙此时竟然停下了,不止如此,稍过了一会儿,这支看起来气势汹汹的火龙竟然开始掉头返回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曹豹一脸惊讶的看向**,现对方的脸上则是一片淡然,好像早就已经料到曹军会有如此的行动一般。**感觉到曹豹眼神中所传达的疑问之后,伸了个懒腰说道:“曹军如此劳师动众,无非是想要把我给消灭掉罢了,此时他们见到我已经进入徐州城,那当然不会再跑到徐州城下自讨其辱了,毕竟他们是匆忙出动,根本就没有做好夜战的准备,与其死要面子的攻打上来,落下很大的伤亡,那还不如早早回去洗洗睡了,等到明天再好好的再两军阵前叙叙旧呢我想,曹操这时恐怕为我的事无比郁闷呢”

“看来你进来的时候,将曹操那边祸害的很厉害啊”曹豹听完,也大体上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既然曹兵已退,那各部兵马仍按照原先的布防,修缮城墙,器械,除值夜的兵丁之外,其他人一律回营休息,等待明天再与曹军血战”扭头向身边的副将传达了命令之后,曹豹才又扭头对道:“云封,你这就随我去见陶州牧吧”

两个人正想转身离开城墙,忽然在城墙台阶处生了混乱,曹豹有些纳闷,自己的兵平时还是训练有素的啊,怎么忽然就乱起来了呢这些个兔崽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可就在旁边呢,人家看了会怎么想?这不是当着外人的面打老子的脸吗?有些恼火之下,曹豹刚想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台阶处走来的那一群人便解答了他的疑问,刚刚想好的喝问之词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又放回了肚子里,没办法,上来的这帮人可都是大人物啊,自己可没有资格在他们面前大呼叫的。**在一边也有些惊讶,毕竟刚才还在想自己去拜见他们,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自己来了。

跑到城墙上来的这股人打头的就是陶谦,紧跟着他的就是糜竺糜芳等徐州的主政官员以及其他的军事主管官员还有徐州城内得到消息的各大家族的人员。陶谦上得城来,眼睛就到处乱看,当目光落到**这边时(曹豹已经被他给自动无视了),老头子的眼中冒出了只有见到绝世美女是才会放出的精光,看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然后这老头就以每时八十迈的度瞬间冲到了**面前,度之快让**吓了一大跳。“这老头莫非是晚上吃了什么药,没来得及在床上挥,结果跑到这边来表现来了?”**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不过礼数是不能废的,眼见着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此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嘴唇哆哆嗦嗦的好像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一般,**只好先施礼道:“侄**,拜见陶伯父”说着便是一躬到地。这称呼和礼节事先便想好的。因为从官职上说,**的征南将军是中央军事权力构架中的高官,而陶谦的这个州牧,是个文武兼职的品种,他既是徐州的最高主政官员,也是徐州的最高军事长官,不过地方的级别先天性比中央要低半层,何况徐州还是在军事方面较弱的州,所以陶谦的官阶论起来的话,不见得就比**强多少,按理,明显的上下级隶属关系的官员,下官见了上官是要行拜见礼的,可让**向陶谦行大礼,不说两人官阶上相差的没那么多,就从**现在援军的身份上,陶谦也受不起他的大礼啊所以思来想去,**只好决定对陶谦的礼节就比照曹豹这边处理,以晚辈见长辈的礼数,这样不但合理,同时也能合乎整个徐州官僚阶级的感情。

果然,一牵扯到晚辈向长辈行礼,陶谦便规规矩矩的接下了**的大礼,不过也没让他施全,躬身才一半,陶谦便一把将他扶住,嘴里连说:“不必拘礼,不必拘礼”等**直起身,陶谦便拉起他的手,挨着个儿的介绍他身边的那些主要官员还有各大家族,**知道陶谦这是为他着想,让他认识下这些官员,到以后统兵防御曹操的时候,便少了许多掣肘之处。所以他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和这些官员士绅们打招呼。好在陶谦应该是也注意到**的精神不佳,所以介绍的过程都很简略,除了几个确实是徐州地头蛇的人以外,其他的人很多只是介绍了个名字而已。

等到这一圈人拜完,陶谦依然是没有放开**的手,而是继续拉着他道:“云封情意深重,千里迢迢从益州来援徐州,听说是一路之上,日夜兼程,刚刚到此,便闯过曹营,想来也饿了吧?来人,去置办酒席,为云封接风洗尘啊”**一听脑袋就大了,心说:陶谦啊陶谦,你热情是没有错,不过你是不是应该注意一下环境啊,现在是什么时候,是凌晨五点啊,冬日夜长,这离着天亮还一个多时辰呢,就这个点儿,你竟然还能让人备酒接风?

心里面生怕陶谦真的给他准备上一顿夜宵的**连忙推辞道:“伯父的好意**心领了,不过今夜偷袭曹营之前,我与诸将都已经饱餐了饭食,毕竟是打仗吗,饿着肚子肯定是没有办法冲过曹营的。所以,侄现在并不饿,且如今还是更深露重这时,打扰诸位休息本就令我心中不安,岂能在这个时候还在劳动诸位”一边说,**一边给一旁一直被忽略的曹豹使了个眼色。曹豹心领神会,也在一旁说道:“是啊州牧大人,此时还是深夜,要给云封接风,那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啊说起来,倒是云封他们近日勇闯曹营,都已经十分疲惫,我看,就让他们先好好歇息一夜吧”

**有了曹豹打圆场,也赶紧接茬道:“曹世叔说得没错,此次闯曹营,侄手下的兵马都已极为疲惫,还请陶世伯能够为我军安排一处住所,让军士们好好休息一下。”听他们两人这么一说,陶谦便用手拍拍自己的脑门道:“唉,真的是老了,人都糊涂了,也是见到云封是在是太高兴,都忘了现在还在夜里了。至于安置兵马的事,云封你不必担心,你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啊?”陶谦是刚听到益州来人,便匆匆忙忙从州牧府跑出来的,那些随从官员也是后一步知道,紧赶慢赶的才追上陶谦的,所以对这边的详细情况,他们这些人都还不知道呢。

**还没回话,曹豹先替他说道:“使君,这次云封带了五十个骑兵来,嘿,那些骑兵,都是能够以一当百的高手啊”“你说云封带了多少人来?”曹豹后边的半句话陶谦没注意,他被前面那半句给吓到了,直以为是自己的耳朵老化了,听不清东西了,听错了呢。曹豹这边还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又说了一遍道:“使君,云封带了五十人来”

这下陶谦知道自己的耳朵并没有毛病,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的看向**。**这边也有点无奈,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陶谦现在心里在想什么,恐怕是有那么一点希望破灭的感觉吧。见陶谦看向自己,**便微微一笑道:“世伯,侄此次前来,因为心忧徐州军情,确实是只带了最精锐的五十骑兵星夜赶来。”

听到**证实了曹豹所说的话,陶谦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不过他毕竟是当了几十年政客的人了,对于自己感情的控制那可是极为娴熟,所以在他的脸上那是一点失望的神色都没有。而且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也想开了,人家刘宇能够把手下的心腹将领给送过来抗击曹操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情了,而且这次还带来了朝廷的圣旨,以及刘宇写给曹操的亲笔信。曹操的实力确实不,但却也没有大到能够让曹操无视益州的地步,毕竟现在刘宇的势力范围可是有那么一部分是和曹操的兖州接壤的,要真惹恼了刘宇,益州大军经上庸,越宛城,能够轻松地攻入兖州,到时候,以曹傲现在尚没有完全成熟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抵挡得住全盛时期的刘宇军团的,所以,没准刘宇的书信能够劝退曹操

因为想通了这一点,陶谦脸上的热情并没有任何的改变,不过他身后的那些个文臣武将,世家子弟却个个面色突变,他们可是听说益州大军前来救援徐州的,可现在看来,益州那边就来了区区五十个人,这五十个人就算是神兵神将,能够以一当百,那也不过是能够对付伍仟曹兵而已,而曹操有着近十万大军,这能顶什么用人这一辈子最悲哀的事情之便是刚刚看到希望,却现这个希望其实是另一个绝望的开始。这种忽上忽下的打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受得了的,陶谦那是混了几十年的政坛老油条,能够达到喜怒不形于色,可他身边的这些人却不是人人都有这等修养。

在一边,冷眼看着那帮官僚士绅的表现,将其中那些最沉不住气,最表里不一的人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能用,**也不敢用,到此时,**也得在心里想想日后如果真的接受徐州牧这个差事的话,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开展政治还有军事上的工作了,要想立住脚跟,就要有一个有力的领导班子,今天这里没有表现出过大差异的让你,或者是对益州存有好感和信心,有的则是城府极深,或者颇有远见,能够看到**到来对徐州局势的根本性影响。这样的人就所希望招揽到自己班底中的人才。等戏看的差不多了,在那些人中大体的选择了一部分日后值得重点培养的人之后,**才又接着刚才的话头说道:“侄这次带的人算是先锋,我家主公刘宇此次共派了一万三千精兵,一部三千人由青州方向开来,一路人马一万人由长江顺流而下,在广陵登6。这两路兵马,应该是在这一两天便来到了”

这话一说出来,陶谦这边所有的人顿时出了一口气,那些个刚才心生怨念的人则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腹诽刘宇:你这个人怎么说起话来大喘气啊一口气说完能憋死你吗?害的我们刚才提心吊胆的,在他人面前出了洋相。当然,他们现在也只能是腹诽一下而已,人家**可是如今徐州城唯一的救命稻草,此时和他闹不愉快,那还不如去自杀更加爽快

陶谦那可是活了六十个春秋的老滑头,脑子稍一转弯,就猜到了**刚才那么做的用意,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情绪是不是被**给察觉了,不管怎样,为了补救,他连忙打哈哈道:“云封啊,你带来的那五十位勇士,就安排他们到驿站歇息,你就随我回去,就在我府中住”

第一百三十三章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为了能够去掉**可能因为刚才的一点小误会而产生的不快,陶谦也是下了本钱,徐州驿站,可不是那种路边小旅馆的存在,它基本上就相当于后世的江苏省政府第一招待所,招待水平之高,那可说是徐州首屈一指的,平日里,能在徐州驿站住宿的,都是各诸侯的使者当年天下尚未大乱时,这驿站还接待过朝廷的钦使呢。这次益州的这五十个人可说是沾了便宜,陶谦吩咐给他们安排的居所,是一人一间,而且都是上房,也幸亏他们这边只有五十人,要是人数再多一点,这徐州驿站怕就没有那么多的上房了徐州走出去的人,当年在治所的时候,也知道驿站的环境,看陶谦如此下本钱,知道这个老头是打定主意竭力奉承自己这些人了,做人不能太过分,所以**连忙向陶谦致谢。陶谦一拍**的手道:“云封,你们千里来援,那就是我们徐州的恩人,有如此恩德,还跟世伯客气什么”

那些围在一边的官员士绅也是一通附和,反正出钱的是陶谦,他们这些人做点空头人情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于是,五十名益州骑兵在徐州官吏的带领下,去徐州驿站安歇,而**则是跟着陶谦回州牧府。说实话,陶谦如今这肚子里面真的是有一堆的话想要,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曹军的进犯让他感到有些筋疲力尽,可身边又没有人能够为他分担忧愁,所以陶谦这段时间可说是过得非常的苦闷,现在好了,**来了,这可是军事上的天才,被刘宇都称作是智将的人,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更何况手下还有一万三千益州兵马,这等实力,恐怕曹操都不敢轻易招惹。可以说,有了**坐镇徐州,那就等于徐州有了一个战略性武器,这左邻右舍的人想要打徐州的主意,就得先想想自己的牙口够不够好而从这一刻,陶谦的脑子里便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徐州牧的位置让给**。

原本的时空中,陶谦一见到刘备,就将州牧的大印还有兵符印信都拱手送到了刘备面前,请他做徐州牧。说实在的,那不过是陶谦的试探,他陶恭祖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在徐州经营多年的地头蛇,而且他自己又不是没有子嗣,这州牧的位置,他又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让到外姓人的手里去。但当时的情况确实危急,除了刘备以外,也没有第二支援军,所以对于这唯一的救命稻草,陶谦当然要倾尽所有来拉拢。如果当时刘备真的接下了徐州牧的大印,陶谦恐怕也不会当面说什么,可等到曹兵退却之后,他恐怕会第一个拿刘备开刀。刘玄德初来乍到,根基全无,手下缺兵少粮,就算是拿着州牧大印,也不会有人真的把他当领导对待,到最后,恐怕会落个凄惨的下场。刘备那也是个聪明人,一眼便看出了这里面的莫大风险,于是便摆出一副仁人志士的面孔,说下狠话,表示就算打死也不会当徐州牧

他不接受是陶谦所乐于看到的结果,毕竟老陶也不过就是客气一句,谁要是当了真,那就不对了。所以老陶也没再客气,便直接又把印信给收了起来。刘备等人帮着徐州渡过难关之后,在庆功宴上,陶谦又把那套东西搬出来,二次让徐州,说穿了还是要试探刘备。毕竟这个时候刘玄德可说是徐州城的大恩人,重义气,够朋友,在很多徐州军民的心中留下了好印象,加上他自己也略微宣传了一下自己拿稀薄到极点的皇室血脉,拿出中山靖王的招牌招摇了一圈,许多人就尊称他为刘皇叔了。这个情况作为州牧的陶谦也都清楚,与其让刘备在暗地里捣鼓,还不如放到明面上来。二次让徐州,孔融、田楷也都在一旁给刘备起哄,可如果刘备这个时候接了印,到最后还是免不了被赶出徐州,毕竟当时徐州的官绅世家还有主要的战斗部队仍然在陶谦手中掌握,想要赶走一个空头州牧,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刘备同样看穿了陶谦的用意,所以还是继续打死也不接任徐州牧,陶谦一看这个家伙很上道,也就高高兴兴演了一通感人的戏,扭扭捏捏的将印信之类的道具又给收了回去。不过人家刘备巴巴的跑来救援,且有莫大的功劳恩德于徐州,你要是一点都没有表示,那就会寒了天下人的心,陶谦当然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好他对刘备的戒心也没有消失,如果把他继续放在徐州,估计老陶还是睡不安稳,毕竟英雄这个东西,用得着的时候是宝贝,用不着的时候那就是祸害,而只要是祸害,就应该丢远一点,免得看见就心烦。所以陶谦就把刘备打发到小沛,也就是徐州和兖州的边境去了。

如此安排,陶谦就是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刘备的剩余价值,这样的一个猛人在边境上放着,对抵挡曹操也有不小的作用不是。而且刘备三兄弟也确实是当世难得的豪杰,陶谦也存了招揽他们的心思,想让这兄弟三人辅佐自己,日后再辅佐自己的儿子。陶谦的算盘打得不错,在他看来,曹操肯定不甘心这次的退却,只要一有机会便会再来侵略,而刘备的守城是面对曹军兵锋的第一道防线,他们两家拼斗,刘备的力量便能够受到遏制,始终维持在无法对徐州治所形成威胁的程度。可陶谦最终还是算漏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他没有想到,曹操和吕布之间的战争竟然会持续那么长的时间,毕竟吕布虽然勇猛,但在陶谦看来还不是足智多谋的曹操的对手,但他看走了眼,吕布在兖州和曹操硬是对峙了两年。

这样一来,没有曹操牵制的刘备在小沛迅速发展起来,同时还将名声传到了徐州各处,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陶谦两次想让徐州牧,两次被刘备拒绝的事情也流传到徐州各地去了,这样,在潜移默化间,徐州的许多军民竟然认为刘备就是陶谦这个徐州牧当然的继任者,等到陶谦发现不对的时候,这木已成舟了。至于陶谦算错的第二件事,便是他自己的寿命。其实只要陶谦不死,刘备就算在小沛发展的再好也没有用,因为从性质上来说,刘备当时在小沛都算是客居,是寄住,陶谦从一开始便没有给刘备的军队一个正式的编制,而刘备本身也不想落上一个陶谦部从的印记,对于陶谦的这种遗忘,那也是乐于接受的。可这样一来,刘备要是有了谋取徐州之心,那可就是客大欺主,从历史上来看,从来没有哪个造主人反的客人会有好下场的。所以只要陶谦还在世,刘备就得老老实实的在小沛客居。

可陶谦没想到,徐州之战,对他寿命上的摧残远远超过他自己的想象,曹兵退去还不到一年,他的身体便彻底垮掉,奄奄一息了。本来陶谦还想着利用自己还活着的这段时间,慢慢的将自己的儿子推到徐州的政治舞台上,来个和平的政权交接,可身体状况的快速恶化,彻底断绝了陶谦的这个念想,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了。作为一个老军阀,老政客,陶谦在快要不行的时候,终于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放弃让儿子接任的想法,真心实意的将徐州让给刘备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因为即便是强推自己的儿子上位,也难以压制徐州的官员士绅还有刘备这头强龙,若是被人从州牧宝座上拉下来,失去的恐怕就不只是权力了,连性命估计都难以保证。而让给刘备呢,自己等于是给了刘备一个天大的人情,刘备的本性如何不去管它,只要他一天在世人面前露出的是仁义的嘴脸,那他就得好好的扶持陶家一天。如此一来,陶家失去的不过是权力,性命和财富却可以保全,而且在刘备的照顾下,还可以获得超然的地位。

就在陶谦如此的打算之下,在徐州又上演了三让徐州的戏码,陶谦和刘备又好好配合着演了一幕戏。陶谦病重,心有不甘,又叫来了徐州官员士绅的代表人物糜竺和陈登来议事。陶谦道:“我今病重,恐不起,曹操仍觊觎徐州,若我死,身后事当如何。”(心理活动:我平日待你们这些人不薄啊,你们是不是该报答我一下,承诺辅佐我的儿子呢?)糜竺道:“曹兵之去,止为吕布袭兖州故也。今因岁荒罢兵,来春又必至矣。府君两番欲让位于刘玄德,时府君尚强健,故玄德不肯受;今病已沉重,正可就此而与之,玄德不肯辞矣。”(心理活动:你是待我们不薄,可你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两个要能力没能力,要魅力没魅力的人,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在曹操手中守住徐州,别说曹操,就是刘备也不会服两个孺子的领导啊不是我们不念交情,真要辅佐你的儿子,恐怕我们的家族都要倒大霉,相较之下,还是由刘备来担这个担子我们更放心)陶谦一听糜竺这么说,就知道大势已去,只好请刘备来议事。

刘备得到消息后,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星夜赶到徐州,没来得及休息,就到州牧府拜见陶谦。陶谦一看刘备来的这么快,心中感伤,眼中含泪说道:“请玄德公来,不为别事:止因老夫病已危笃,朝夕难保;万望明公可怜汉家城池为重,受取徐州牌印,老夫死亦瞑目矣”(心理活动:大耳贼,到底还是让你这个王八蛋把我辛辛苦苦经营的徐州给弄过去啦你这个买卖做得好啊,跑来救援一场,便凭空弄了个州牧,看你来的这么快,肯定是早就盯着我这边呢,唉,引狼入室,我真是恨啊恨我这个身体不中用,恨我那两个孩子不争气。算了,看在我把徐州都给你了的份上,好好照顾我的家族吧)听了陶谦的话,刘备的心怦怦直跳,心中暗想:老天可怜,我刘备的春天总算是来到了,以前我做的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县令啊,现在来了个三极跳,马上就要当州牧啦不过这陶谦老儿还有两个儿子,他们要是从中捣乱,可是个**烦,于是刘备说道:“君有二子,何不传之?”(心理活动:要想让我照顾你的家族,可以,不过你准备怎么安排你的那俩个儿子?要是你死了,他们闹事怎么办?这个你要是不给我解决了,老子到时候也不会给你一个死人面子)

看到刘备把话给挑明了,陶谦心中凄苦,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难挽回,所以他也不得不紧咬牙关道::“长子商,次子应,其才皆不堪任。老夫死后,犹望明公教诲,切勿令掌州事。”那意思就是你不必担心我的那两个儿子,一来他们都不傻,二来我会嘱咐他们不要去触你的霉头这下子你可满意了吧,只要你好好的照顾我的家族子嗣,我陶家的人就是永不在徐州仕官便是刘备听陶谦这么一说,心放下一半,不过又一想,徐州还有不少的官员士绅,要是他们不愿意我来当州牧怎么办。于是他又说道::“备一身安能当此大任?”那意思我这边是双拳难敌四手,你要是不给我留下个治政的班子,我这把州牧的椅子可就坐不稳了,不行,你还得给我解决了这个问题才能死

陶谦看刘备得寸进尺,气的又流了眼泪,但自己的把柄在人家手中捏着,他也不得不再次丢出张牌::“某举一人,可为公辅:系北海人,姓孙,名乾,字公祐。此人可使为从事。”又谓糜竺曰:“刘公当世人杰,汝当善事之。”然后目视刘备,那意思是:你看,我这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人才给你了,官员和世家的领袖也给你了,你的这个位子不出意外就能做的很稳了,我这边也快不行了,这场戏赶紧结束吧,别演了刘备则是紧紧握了握他的手,给他个眼色:看在你这么支持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你的家人我会照顾,你就放心的去吧,不过这个戏我可还得演下去。

于是刘备终是推托,陶谦实在是撑不下去,没法陪他演戏了,以手指心:你这个大耳贼可一定要记好自己的承诺,不然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用眼神恐吓一番之后,死了。于是徐州的军民便开始为陶谦办丧事。人走茶凉,丧事弄了三天凑够了礼数便快速结束,糜竺等徐州官员接着便捧牌印交送刘备。这种事情在古代要推辞几次才能接受,所以刘备强忍着心中的**,固辞之。糜竺可没有耐心陪着刘备演上几天的肥皂剧,于是第二天便鼓动起一些闲着没有事的徐州百姓,拥挤府前哭拜曰:“刘使君若不领此郡,我等皆不能安生矣”既然有了这个声势,关羽和张飞便出来给刘备搭台子,再三相劝。看看火候却是差不多了,刘备才答应权领徐州事;使孙乾、糜竺为辅,陈登为幕官;尽取小沛军马入城,出榜安民;然后将陶谦临死前写下的,推荐他刘玄德为徐州牧的奏表,差人八百里加急申奏朝廷,才算是最后定案。

当然,这个都是原时空中三让徐州的剧本,在这个时空,面对**,陶谦可真是不能用对付刘备的那一套手法了。首先来说,他对**就不能试探,因为人家不会搭理你的试探。**和那个时空的刘备不一样,刘备那是无名无权,穷光蛋一个,徐州对他来说可说是个不能放弃的诱惑,所以陶谦能拿捏刘备一把。可现在的陶谦却不能拿徐州来诱惑**。的确,徐州牧的官位不小,可人家张云封征南将军的职位也仅比徐州牧略逊半筹而已,更何况,人家是刘宇手下的宠臣,就是你陶谦不让,人家回到长安,过上两年照样能混到一州的首脑,所以这个徐州牧的头衔对**压根就没有多少用处。

唉,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啊思前想后,陶谦还是觉得这个事儿得好好考虑清楚之后再进行操作。说起来,陶谦面对**时所想的东西和原时空不一样,毕竟**不同于那个时空的刘备,连个立足之地都没有,只能按照陶谦的安排到小沛去屯兵。对**,陶谦可不敢存着安排利用之心,人家真要是不高兴,拍拍屁股回长安就是了,根本没啥可担心的。如此一来,一旦陶谦将让徐州的话说出口,而**接受了,那就肯定是不能更改了。想想自己的那两个儿子,陶谦又叹口气,知子莫若父,真要是让这两个小家伙中的一个当了徐州牧,怕是徐州不出半年就会被周围的势力给并吞掉,到时自己的整个家族都将沦为阶下囚,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而如果**肯接下这个担子,凭他的实力,凭他的背景,徐州肯定能在强敌环伺之下得以保全。这样陶氏家族也就能够保全了

嗯,这件事怕是势在必行了为了自己家族上上下下的安危,陶谦还是暗自做出决定,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拴在徐州牧这个位子上,靠他来保全徐州百姓和陶氏家族正在想着,马车停下,原来州牧府已到。**下得车来,见跟随着陶谦车架的徐州众官员也已经来到府门前。“哦,诸公,天色已晚,云封也已经劳累数日,今夜大家便就此散去吧,待明日云封修养一夜之后,再至府中议事不迟”见**面带倦色,陶谦连忙上前来替他解围。

这个时候陶谦毕竟还是主政的首脑,众官员听他如此说,便不再纠缠,各自与**道别后,乘车离去,等糜竺兄弟二人上前与**道别时,**拉住糜竺的手道:“今日天色太晚,不便至大兄处打搅。待明日公事完毕,林定亲往府上拜见”糜竺给了他一个我什么都明白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云封啊,自你前往益州,愚兄家中也甚是挂念,此次徐州遭劫,本以为我等兄弟将天人永隔,未曾想你竟甘冒矢石,至此救援。今徐州之围未解,公事为重,待你公事完毕,兄在家中待你前来”随后又小声说道:“小妹在闺中盼弟多年,明日当早来,也能稍解相思之苦啊”

被糜竺说破心事,**脸上也是微微一红,再次拱手道:“谨遵兄命”糜竺笑着拱拱手,与陶谦道别后,与糜芳一同回府去了。等众官走的差不多了,曹豹却上来与**道别,待客套话说完,曹豹低声道:“贤侄,明日若有空闲,也到我家中小坐如何?世叔家中,也有一人,等了你多年啊”说完,也不等**回过神来,便转身走开,和陶谦辞别后,率众离去。看众人皆回府,陶谦才又来到**身边,却发现他正在那里发愣,心中纳闷,便摇晃臂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有什么事不成?”被陶谦一摇,**才回过神来,却是面容苦涩的问陶谦道:“世伯,小侄有一事相问,曹世叔之女,至今未嫁吗?”陶谦顿时恍然,**和曹曦、糜环之间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这副摸样,陶谦也有些挠头,叹口气道:“云封啊,世伯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世伯也弄不明白了,不过曹家的那个丫头,确实是没有嫁人,这些年,不知有多少人向她求亲,都被她给拒绝了。”说到这里,陶谦顿了一下,低头不语,便忍不住又说道:“云封啊,世伯也是过来人,你是个极有主见的孩子,这件事定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世伯还是想告诉你,这人活一世,有很多债能欠,可也有很多债欠不得,这里面最欠不得的,就是情债啊不管什么事,只要牵扯到这个情字,一有不慎,便会落下终生的遗憾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

“唉”**叹了口气,脑海中转过当年与曹曦、糜环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那个喜欢穿着红衣,围在他身边打转,和他一起搞些令大人们哭笑不得的小恶作剧的曹曦,还有那个喜欢一身白衣,总是微笑着在一旁看着自己与曹曦捣乱的糜环。当年父亲为自己选择了糜环做未婚妻,他自己也对这个总是很安静的女孩很是喜欢,但那个总是围着他说说笑笑,能和他一起打打闹闹的女孩子的身影也一直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中。本以为在时间的流淌中,那些过往的记忆会变得暗淡并最终消散,本以为曹曦这些年里会嫁给他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等候着自己。陶谦的话没错啊,情债,情债难还啊,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造成三个人的悲剧也说不定

愁眉不展,长吁短叹,陶谦也没有更好的建议,只得劝道:“云封啊,这种事情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想清楚的,也不是短时间内便能解决的了的,你这辛苦了好几天,明日还要应付曹操,还是先将此事放下,放宽了心,好好休息一夜,有什么事,都放在明日再说吧”

**想想,也却若陶谦所说,感情上的事,不是一两句能说清,一两天能办完的,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先集中精力应付曹操,等到徐州大劫过去,自己还有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便随着陶谦进到州牧府中。陶谦出去的时候便已经吩咐手下人将花园边的小跨院收拾出来,进府后,他知道**急需休息,便将其带到房间,说了两句客气话,便告辞离开了。

**这两天也确实是累了,自打从长安出发,因为记挂徐州战况,时时忧心,也没能睡几个安稳觉。此时进了徐州城,心放下来了,多日来积攒的疲倦也一齐涌了上来。所以在叮嘱了外面侍候的陶府侍从几句话之后,便关紧房门,倒头便睡。

这个多事的夜晚便在各方不同的反应和心情之下过去了,第二天天光放亮(大约后世的八点半左右),晚上也没能再入睡的陶谦便来到**的房外,见房门依然紧闭,便唤来侍从问道:“张将军可曾醒来?”那侍从连忙道:“回老爷,张将军尚未起床,且昨夜张将军与小人说,今日不必唤他早起,等他睡醒后,自会出来。”

陶谦点了点头,自语道:“看来他是真的累了,也罢,反正是守城战,他来或不来,并无太大差别,如此便等他睡到自然醒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想到**为了徐州的事,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好,陶谦便打消了叫醒他的念头,本来嘛,如今的战斗是守城战,作为防守方,对战术指挥的要求并不高,**这样的智将,是需要在一场战役一开始的时候便开始统筹谋划才能够显示出其真实的能力的,像这种单纯的守城战,**到不到城头上去,倒也没有什么两样。对了,曹操这个时候恐怕已经知道益州出兵的事情了,想来他今天会加大攻城力度,以图在益州兵到来之前,攻下徐州。哼,陶谦心中想道:现在有了益州兵马来援的消息的鼓舞,全徐州的兵马都是斗志昂扬,曹操的兵马是很强,但想一天吃下徐州,那是痴人说梦。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陶谦觉得自己还是亲自到城头上去督战,如此一来,也能再鼓舞一下士气。打定了主意,陶谦便向侍从吩咐了两句要好好照顾张将军起居之类的话,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那个侍从才想起昨天晚吩咐他的话,连忙向陶谦道:“使君,昨天张将军休息之前,还曾吩咐了人几句话”陶谦一听,马上停下脚步,走回到那个侍从身边道:“快说,张将军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那个侍从想了一想,便道:“张将军昨日临睡前说,若是今日使君来找他,便让人转告使君,说今天早上曹军必不会攻城,请使君放心便是,还说请使君准备三千兵马,等他醒了之后,便会领兵出城,和曹操对阵。”陶谦听了这话,心中大是惊奇,暗自纳闷**为什么说曹兵早上不会攻城可想了半天,陶谦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吩咐那侍从等**一醒,便马上将他请到州牧府去。

等离开了**所住的跨院,陶谦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去城墙,**毕竟是刚来到徐州,对这里的情况也不太了解,曹操今天应该是加紧时间攻城才是,怎么会浪费一个早上的时间呢。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陶谦便吩咐人备轿,前往城墙处。一到城门边,陶谦便感到不对,战事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整日在城墙上鼓励士兵奋勇作战,也见识过攻守战争的惨烈,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时候,城墙附近应该是杀声震天,处处狼烟才对,可此时整个城池防线上却是安安静静,没有丝毫的喊杀声。整个气氛在陶谦看起来是无比的诡异,他一时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负责这段城墙防御的校尉孙明在得到手下禀报说州牧大人亲自驾到的消息后,急匆匆的从城墙上跑了下来,一溜烟的来到陶谦面前道:“末将参见使君”陶谦点点头,而后便走上通往城墙上的台阶,同时也很是纳闷的问道:“孙明,今日怎么这么安静?难道曹军没有攻城吗?”孙明跟在陶谦身后回答道:“回禀使君,今日确实是十分奇怪,曹军非但没有来攻城,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连营寨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军队前来叫阵,让人很是不解”

陶谦沉思着走到城头上,抬眼向曹营的方向看去。若是在平日,曹营便是不来攻城,在营寨中也是尘烟滚滚,远远的便能看到营中的军队来回往来。可今天整个曹营之中并没有任何的动静,整个大营就好像还在夜晚的沉寂中没有醒来一般。“怪事啊怪事”陶谦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被他给猜准了?”孙明在一旁听得清楚,有些迷糊的说道:“使君,您说什么?事先已经有人猜到曹军今天不会来进攻了?”陶谦并没有答他的话,在默然片刻自后,扭头对孙明道:“你继续在这里严密监视曹军的行动,千万不得放松警惕,一旦曹营有动静,立即派人来报我”说罢转身下城。

在回府的路上,陶谦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啊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事先知晓曹军行动的。想来想去不得要领,陶谦也只好放弃,他心中也是觉得很稀罕,当年读史之时,闻张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可说是有未卜先知之能。当时他还觉得这是史家的溢美之辞,可从今天的事来看,说不定这世上真的有那种神机妙算的能人也说不定。等回到府上,陶谦第一时间遣人去否已起身,得到的回禀还在蒙头大睡,陶谦也只好继续等待。

这一等,便等到日上三竿,陶谦又另召集了徐州的部分文武,在州牧府中商量最近一段时间的政务和军务,正商议间,有人来报,已经起床,此时正在梳洗。陶谦大喜,连忙吩咐众文武在政厅稍等,他自己带着几个从人,急匆匆的来到**所在的跨院。一进院门,便见到**已穿戴整齐,正向门外走,一抬眼看到陶谦来到,**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躬身施礼道:“世伯早安”陶谦伸手将他扶住,脸上满是笑容的说道:“云封,昨夜休息的可还好?”**笑道:“蒙世伯挂念,侄昨日睡得很好。只不过今日起的却是有些晚了,听侍从说,世伯已来过一次,还特地叮嘱不许人打搅侄。世伯如此厚待,实在让侄惶恐啊”陶谦呵呵笑道:“云封为徐州而来,颇多劳累,今日又无甚要事,便是多睡一会儿,也是理所应当。”说着他又扭头吩咐从人道:“还不去为张将军准备餐点”

从人答应一声,自去厨房催促饭食。**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侄起身本就不早,听闻世伯刚刚还在政事厅理政,现在为了侄耽误公事,让我心中着实不安,我看,这餐饭不如且押后,我与世伯先去前厅与诸位大人议完公事在吃不迟”陶谦一听便连连摇头道:“这如何使得,俗语云,人是铁饭是钢,贤侄昨夜便没吃什么东西,今早又岂能空腹。那些政事,本也不急在一时,等你吃完了饭,养足了精神,再随我去前厅不迟”**再三推辞不过,便只好从命。

州牧府的厨房效率很高,时间不大,便送上数样精致的饭食。陶谦也未回政事厅,就在屋中陪**吃饭。席间,陶谦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疑问,向道:“贤侄,听下人们说,昨夜你安歇之前,就曾料到曹军今日早晨不会派兵攻城。说来不怕你笑,我刚听到此言时,心中颇为不信,可刚刚去城头转了一圈,现曹兵确实是偃旗息鼓,不但没有前来攻城,连平日里的军阵操练也不曾进行。贤侄是如何未卜先知,不知能否告诉我?”

**一听,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碗筷道:“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世伯既然见问,侄便说与世伯听。其实很简单,曹军昨夜被我闯过大营,死伤者颇多,且我虽是从夏侯渊处通过,可各处营寨也都已得到消息,为防万他们也都只能紧守营盘,严阵以待。等侄进入徐州城后,他们也才能松一口气。可如此一折腾,曹军怕是一个个都没精打采吧还有,曹操既然知道我进驻徐州,他必要要针对我有个完全的准备,至少,他要和我见上一面,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和我等益州兵马打交道,他曹孟德当然要摆出最精锐的人马,以便在气势上压倒我们益州军。这样一来,他就更不让自己手下的兵士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出现在战场上。所以我就料定曹操今日早上肯定不会派遣兵马来攻城,他也是在等,等到自己的部队完全恢复了精神,再到徐州城下与我兵戎相见看看时间,估计他们那边也应该差不多了”

“唉,”陶谦叹口气道:“贤侄不愧是蜀王殿下所称赞的智将,果然是神机妙算。那贤侄可能猜到,今日曹操会如何前来与你见面吗?”**眉头一挑道:“曹孟德乃当时雄才,精通军略,深知权谋,我想,他今日少不了给我来个先礼后兵。”陶谦一脸紧张的问道:“那该如何应对呢?”**忍不住笑道:“战场之上,战局千变万化,侄虽有些聪明,却也猜不到曹操到底要做出些什么。说到底,也不过是到时随机应变罢了。世伯请放心,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侄在,他曹孟德便翻不起多大的浪来毕竟只需在坚持一两日,待我益州兵到,便可里外夹击,将曹操赶出徐州去”

听的如此有信心,陶谦也觉得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刹那间轻了很多。正想说两句恭维的话,就见一个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地禀报道:“启禀使君,曹操营寨那边有动静了孙将军让人来禀告使君,说曹军出阵的人似乎并不多,而且未带攻城器械,好像不是来攻城的,而且阵中旗幡招展,旗幡上有曹军各路将领的名号,且军容整齐,好像是由曹操及其手下各大将领的亲兵卫队组成。”**听到这里便是一乐,向陶谦道:“世叔,侄所料不错吧,曹孟德想来是已经有了腹稿,如今引着人前来叫阵了”话音刚落,便又有一人急匆匆从外面进来,也是跪倒在地,将一支弓箭捧过头顶道:“启禀使君,曹军由城下将此书射上城来,说是给张将军的战书”

陶谦本来接过弓箭想拆看的,听这人如此一说,便停下手,笑着对道:“云封,既然这是曹操给你的战书,我看,便由你拆看吧。”**也不与陶谦客气,毕竟军情紧急,没比亚为了这一点繁文缛节浪费时间。将缚在箭杆上的书信拆下来,眼睛一扫,掠了一眼之后,**微微一笑,将书信交予陶谦。陶谦也细细看了一遍,抬头向道:“云封,曹操约你在城下会面,你看该如何应对?”**笑道:“既然曹操相请,那岂有不见之理?而且朝廷的诏书在我手中,我家主公也有一封亲笔书信要我交予曹操呢。如今既然他曹孟德想要见面,我便出城和他好好的叙叙旧便是。对了世伯,我吩咐人向您拜托的那三千精兵,可已经准备好?”陶谦连忙点头道:“早已按你说的准备好了,你放心,这三千人都是我手下的丹阳兵。丹阳精兵自古便传名天下,多日战斗下来,我这三千人足以与曹操的青州兵一较短长”

**喜道:“如此甚好,世伯,我们这就去城门,您老请在城头观战,我领兵去和曹操斗上一斗”陶谦便连忙吩咐人为**准备盔甲武器还有战马,片刻之后,**穿戴甲胄整齐,便打马往西城门去了,而陶谦这个时候也不坐车了,令人将自己的战马牵来,紧跟在**身后来到西城。等他们前后脚来到西城门处,三千丹阳精兵还有益州的五十骑兵都已经等在那里。陶谦看了**一眼,见**点了点头,便吩咐守门兵丁换换的将城门打开。这个打开城门也是有讲究的,必须是先开一条缝,遣一人从门缝中向外观瞧,而里面的众人则是拿着武器严阵以待,免得被敌人偷袭得手。第一遍观察无事之后,才会弄出一人大的空间,派出队兵马出去打探,看周围没有埋伏的兵马之后,再继续开城门,直到门洞大开为止。不过这次城门这边有很多徐州的兵马,不怕曹军跑来偷袭城门,所以城门很快便全部打开,先由守城兵将拒鹿搬到城外,在吊桥不远处,一左一右放开。这个拒鹿既可以作为出征作战部队的战时指挥所保护措施,也可以防止敌人的骑兵会突袭城门。

等他们将一切准备好,**便带着益州的五十骑兵当先冲了出去,三千人的步兵随后跟随,而就在这个时候,曹操的大队人马也来到城门附近。

第一百三十五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领兵出城,陶谦嘴上虽然说是不担心,但心里面却还是极为不放心,毕竟徐州这边也和曹操较量了很长的时间,基本上都是处在下风,很少有能够胜利的时候,**就算是才能出众,那也不见得就说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直处在弱势的徐州兵变成胜利之师啊。万一**也不敌曹操,或者说是被曹操所败,那对徐州的负面影响就太大了,别的不说,就光士气上,就会出现大幅度的衰弱。要知道,如果是徐州别的将领吃了败仗,甚至说是陶谦自己吃了败仗,徐州的士气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毕竟都是一个州里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呢,当官的有什么样的本事,当兵的心里面那也是一清二楚的,你说就徐州的这几头蒜,他们打败仗那是很正常的,士兵们也已经习以为常,倒是他们如果能打上一两个胜仗,或者能让手底下的人振奋娱乐一下,私下里猜测打胜仗的官儿是不是昨天出门踩了狗屎之类的。

可**的影响力那和徐州的那些将领没法比,别看他昨天才带人赶到徐州,可就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他的大名已经在整个徐州传开了,士兵们都知道有个益州的征南将军张云封奉了朝廷的旨意,到徐州来拯救黎民,普渡众生来了,而且这位张将军极为了不起,是天下闻名的智将什么的,(在徐州军民的眼中,天下闻名的蜀王殿下手下的智将,那肯定也就是天下闻名的人了。)当然,大多数人对于智将这个说法压根就没什概念,在他们心中,打仗靠的不就是勇猛嘛谁的武力值高,谁更能杀敌,那谁就是胜利者,是英雄。不是有句话叫名将都是用敌人的鲜血与头颅铸成的嘛这个智将,好像是说某个当将领的,脑子很聪明,但聪明能够当饭吃,当枪使吗?能把敌人给聪明死吗?百姓是纯朴的,士兵是单纯的,你的名头再响,没有点拿得出手的能耐,人家一样不会认你的帐,军民不认可你,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没用。

不过**现在是不必为这个方面的事情担心,因为他的名声在某些人有意无意之间已经给散播出去了。当然,他的功绩也不是在单纯的吹牛,远的不说,昨天晚上他不就刚从曹军的营地中冲出来吗,而且是只有五十个人,而且是这五十个人毫未伤,而且今天曹军兵马因为这五十个人的到来已经停止了对徐州城的进攻了就这些事迹,不用再过多的粉饰,那说出来就跟神话似地,更不要说传言本身就要添油加醋,夸大夸张了。何况徐州城如今又正处在一个需要英雄,需要救世主的情况中,所以**的事迹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下,就变得更加离谱离奇起来。

大概总结一下,也无非是类似于神话的一套东西,比如**不但是益州公认的第一智将,他其实还是益州除了刘宇之外的第一猛将啦,**带领的都是蜀王殿下身边的神兵神将啦,**昨天将曹营上下闯了一个遍啦,**五十个人杀了曹军一万多人啦,**杀了曹军这么多人曹军连个屁都不敢放啦,**昨天连曹操都给揍了啊,**昨天在乱军丛中挑翻曹军三员大将,刺伤了曹操啦,**昨天在万马丛中,匹马单枪,连杀曹营三十员上将,一口气冲到曹操跟前,一枪将惊慌失措的曹操给挑于马下啦,**大破曹营,将曹操杀死啦,你说什么?曹操死了怎么还能到徐州城来挑战?你真笨,曹操当时是被**一声吼给吓死的,可人家当时那是假死,还没被阎王爷收走,又被**一声吼给吓活了

诸如此类的传言在徐州军中广泛的传播着,**的形象也从一开始的白面将,变成身高三尺,腰围三尺的猛将,又变成白马银枪亮银甲的帅哥将,最终变成三头六臂,嘴中能吐火,眼中冒金光的怪物大将。当然,变成怪物的**并不会失去粉丝,在古人的眼中,越是妖怪型的将军,越能够打胜仗,那是必须的啊,他是妖怪嘛,张张嘴就能吞掉曹军数百人马的存在,要是还打不了胜仗,那曹兵岂不是比妖孽还要妖孽?人家曹兵都承认自己是人类了,所以他们肯定不是妖怪将军还有他那帮妖怪手下的对手。当**被奉为妖怪之后,他的号召力可就不能以凡人来揣摩了,在所有人的心中都认为他一定能够打胜仗,可万一他败了,那徐州人的信仰和心理支柱就将快崩塌,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古代人就是这么单纯,他们可以单纯的将**变成妖怪,连妖怪都输给了曹兵,那曹兵岂不是越妖怪的存在?我们这些人连妖怪都对付不了,更不要说是自己这些凡人们了。所以**的身上寄托了太多人的希望,他一败,徐州也就完了。

越想越是担心的陶谦再也无法再城门楼中安坐,火命人将徐州大将领都召集了起来,而后又把徐州城内能够战斗的机动兵力都给集中起来,清点一下,也有差不多三万来人,整顿了一下行伍,便将这一帮人一股脑的都带出了城,要给**观敌瞭阵一**顶不住,那陶谦就豁出自己顶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维护住**的然地位。

陶谦这一出动,倒是把**给吓了一跳,他本来还以为陶谦及徐州众将会在城头观战呢,没想到这帮人竟然都跑出来了,尤其是陶谦,自打彭城之战之后,身体一直不好,在守城战中都不经常上城头督战了,可今天却是好像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一般,坐在马上,身形颇为矫捷,打马一路跑着就来到近前。这老头是不是吃错药了?**心中恶意的猜测着,不过陶谦既然来到,那他就得上去打招呼,带住马,等陶谦来到跟前,拱手问道:“世伯,不是说此战侄领兵与曹操斗上一斗吗?您老怎么带着这么多兵马出城?而且您身体有恙,又岂能亲临战阵呢?”

照来,今天的这场仗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曹操也许很想将自己除之而后快,可他心中必然有所忌惮,毕竟自己还是蜀王的人,曹操如今还没有强到可以无视益州大军的地步,因此今天无论他曹孟德心中有多么不痛快,也不会对自己形成太大的威胁。当然,这都是最坏的打算,**不认为自己在军阵较量中会输给曹操。

是,现在曹军之中猛将有不少,像典韦,夏侯惇之流,但自己胯下马,掌中这根亮银枪却也不是摆设,自己这一手枪法那也是经过名人指教,高人指点的。昔年跟随蜀王征乌桓,连吕布都曾经和自己对过招,虽然在武力值上确实是吕布更高一些,但自己也是大战五十合之后才输掉的。还有,这几年跟着蜀王刘宇再蜀中多番征讨,自己武艺也多有精进,且与赵云、张郃、张辽等人不时的进行切磋比较,这手枪法那是越的精纯,不敢说是炉火纯青,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应付的了的。只要曹操这边不是弄出车轮战或者群殴战,自己单挑曹营各路大将也不是没有一点胜算。更何况,战场比拼,也不都是将战,兵战才是战斗的主流,若是两军相接,有自己带来的这五十精锐支撑,再加上徐州精选出来的三千丹阳兵,**有信心应付三倍于自己的曹军。若是曹军想一拥而上,以多欺人,那自己也有信心带着兵马安全撤回。

可现在有了陶谦的部队在一旁,那可就稍稍有些不便了,并不不起陶谦还有他手底下的那帮人,实在是这帮人就算出得城来,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啊,你徐州的兵马本就要比曹军弱,要想与之周旋,那就要走精兵政策,可你现在带了这么多战斗力参差不齐的兵马出来一曹军大举冲锋,你这三万人马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被对方冲动阵脚,进而导致整个战场局面失去控制,自己这三千人本来具有很强的机动性,打不过还可以跑,可一旦被牵连到这三万人的大部队中,那也不过是一朵浪花而已,稍有不慎,就会连自己都一块儿搭进去,就别说什么力挽狂澜了。

所以**打心眼里希望陶谦能回城去,你要是真的担心我,那这三万人你可以当做紧急突击队伍,看到我这边情况不妙的时候,再放过来接应这边的兵马,或者以二等战斗力的部队作为殿后部队,保证主力精锐部队的安全撤离,反正曹军针对三千人攻击时,受地形和阵型的影响,不可能把战线拉得太长,在一个较为狭窄的接触面上进行阻击,到最后也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出现。当然这些话**自己的心里明白,可他也不能明着说出来,毕竟人家陶谦也是一片好心不是。

对所考虑的事情,陶谦可是想不出来,这个就是层次上的差距,陶谦的战略战术思想还是停留在重兵对重兵,人多取胜的层次,他不是不去考虑人少对人多的战术环境,可在他看来,那只能是大规模战役中的奇兵战,以计谋布置出能够有效利用部队进行突袭作战的环境,从而以局部胜利赢来整个大战场的全面优势。这个思想是传统的,也是大多数人都在遵行的作战规则,毕竟以少胜多的战例从古到今都没有多少,真正的大战全都是在两支基本上势均力敌的部队之间展开的。这个战略思想即便是放在以后的几千年内都是类似于准则之类的存在,就像是淮海战役,解放军六十万人战胜了国民党军队八十万,这就已经足够被记载入世界军事史的史册,到现在还被世界很多军校作为范例进行讲解。想想吧,战力比在3:4这个比例上所取得的胜利就能够被当作以少胜多的典范,那像**这样以1:3甚至更低的战力比来进行战斗,还想要取得胜利,那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所以陶谦才坚决的带着自己的大部分家底也跑到了这个战场上。

其实**的战略思想也没有出这个时代的局限,如果是与曹操进行动辄数十万人的战略决战,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不占有显著优势的话,**也绝不可能拿着占人家三分之一的兵力去鸡蛋碰石头。战争进行到那个层次,就已经是军队战斗力还有战斗素质的比拼了,大军团作战,综合战斗力上的基本势均力敌是战斗能够进行下去的先决条件。可现在**与曹操之间的战斗还远到不了那个层面,是,曹操的部队的确是达到了近十万人,可曹操并没有进行决战的准备,不管是心理上还是客观基础上都是这样。曹操本来的打算是搞闪电战,在消耗较少物资和军力的情况下,凭借战斗力上的优势在短时间内攻取综合战斗力较低的徐州。他本来的确差不多要成功了,但益州的介入让他的一切想法都打了水漂,毕竟面对益州军不比面对徐州军,一旦与益州军结下大怨,那曹操就将在最不适合的时候,在最不适合的地方与益州进行一场大军决战,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曹操恐怕比谁心里都清楚,刘宇不是原时空的袁绍,凭实力就能压死曹操。

只要曹操有了这样一层顾虑,那么在调兵遣将,布置战略战术方面就会在这个轨道上进行下去。那么战略层次上的大型战斗就不可能出现,而在来,平时在徐州附近的这种短兵相接,根本就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只要运筹得当,那徐州仍旧可以凭着现在的底蕴,与曹操好好周旋一下。就好像今天他领三千人出战,就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才开始实施的,没想到陶谦一片好心,带了这么多的人也到阵前给他助阵。看陶谦一副我不怕死的表情,**忍不住心头郁闷,他明白,这个老头今天不知道吃了什么,是打定主意要和曹操来个决战了,唉,主力作战的才三千人,在一旁助战的倒有三万人,怎么看怎么别扭。心中叹了一口气,**暗道:等过一会儿,这帮子帮忙的可别成了帮倒忙的

曹操的军队大约五万人这个时候也已经到了距离徐州军阵二百步远的地方,百步左右是弓箭的攻击范围,一般两军对阵都差不多离开二百步左右,这样,中间的空间对于将领之间的对战也能提供较大的运动空间。看到曹军已经来到,**便知道这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已经是成定局了,此时再让徐州的那些兵马回去,陶谦愿不愿意那都两说着,这个时候将兵马往回收,怕是曹军直接便掩杀过来了。没办法,**只好向陶谦道:“多谢世伯一番好意,既如此,就请世伯领军在旁为我观敌瞭阵吧”陶谦捋着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道:“没事贤侄,曹操奸诈,多有奇谋,你初次跟他打交道,一不心就会吃亏不过有世伯在一旁照看着,量他曹操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毕竟我与他也是交手几次,彼此知根知底的,等一会儿两军交锋之时,只要曹操一有异动,老夫便统领大军支援你”

听陶谦这么一说,**脸上带着微笑,心里面却是哭笑不得,心说:陶谦啊陶谦,你说这两军交锋,要是打上几场就能对对方知根知底,那这个世上就没有能将和庸将的区别了。你跟曹操打上几次就能摸准他的脉?要真是那样的话,你怎么还被人家给压着打呢,这都多长时间了,被人家堵在城里出不来,还好意思说能在战场上帮忙?

可惜,这些话,一句都说不出来,这要是说出来,那不是当面打人家脸吗?反正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儿了,**也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边为了陶谦出来助阵的事情有些头痛,曹操那边也在仔细观察徐州这边的情况。

“公达,你看,**此次出战,布阵如何?”曹操在军阵前面,仔细的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型看了半天,感到好像有些看不明白,便向身边的荀攸问道。荀攸也是一直在观察徐州那边军队的调度情况,听曹操一问,他的眉头也是一皱,很是有些拿不定主意的说道:“主公,徐州那边的布阵很有点奇怪,在正中央布下方阵的那几千人,应该的人马,看他们布阵的样子,应该都是精兵,尤其是在中间还有方阵两侧压阵的那几十个骑兵,更是杀气腾腾。可在他们旁边摆出三个万人方阵的,却是陶谦的徐州本部兵马。这么一来,好像**成了徐州的前锋部队一样。可若是陶谦那边是徐州军本队的话,他们的阵型又未免有些松散和靠后了点了。而且,有**这样在益州都数得着的智将在,陶谦怎么还会把中军拿在自己手里呢?他如此拿着军权不放,那不是有意的跟**闹矛盾吗?属下一时也猜不透,陶谦到底是怎么想的。”

听荀攸说完,曹操又仔细看了看徐州那边的军阵,心中暗想,怎么感觉陶谦是在为**瞭阵呢?不过也不对,哪有参战的反倒比瞭阵的人少的情况出现呢尽管有些想不明白,但曹操这样的战术天才在看过徐州的阵型布置之后,顿时便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今天应该不难攻破徐州的这几万人马因为这个阵型布的很不舒服,徐州军的战力分配在这个军阵中似乎十分的混乱,曹操估计一下,在当麾下的几千人马应该是最不好对付的,如果只是面对**的部队的话,曹操反倒会更头痛一些,因为这样一支部队体积,机动力强,打不过就跑的话,谁也抓不住。可再加上剩下的那三万人,这种优势便被打破了,如果将整个徐州军当成一个大阵,那么一旦大战开始,曹军便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击溃徐州阵中的左右两翼,而后在集中力量,左右夹击徐州的中军,如此一来,整个徐州军阵就会溃散,**的几千人马便有天大的本事,在溃败军队的牵制下,根本无法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和机动性,到最后,自己的兵马就能将这几千人马彻底围困起来,到时候,也不用喊打喊杀,**那就是自己的网中之鳖,只要不伤他性命,那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的感觉让曹操自己都有点不太相信,毕竟**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将,自己所能够看到的东西,他一定也能够看出来,这么致命的疏漏,他怎么可能犯呢这个时候,曹操疑神疑鬼的毛病开始作了,他开始琢磨,这个阵型会不会设下的阴谋圈套呢?不过这两军交战,还能玩出什么花儿来不成?又或者那边那个看似疏漏百出的军阵,其实是蕴藏玄机的杀阵?别说,曹操这个人脑子聪明,智计百出,想象力也是极为丰富,连杀阵都琢磨出来了。

曹操那边犹犹豫豫,他哪里知道,在那个他所认为的杀阵中,**的脑袋也是一个赛两个大。仓促之间,徐州的这三万人马根本就无法全面调度起来,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到现在对徐州军的战斗力并不清楚,何况陶谦这三万兵马中,有强有弱,昨天晚上才来到的**压根没有办法将其分辨清楚,他也只能凭着感觉粗略的安排这三万人马排成三个军阵,阵型形成之后,他自己都觉得破绽百出,可到了这个时候,那也没时间进行细致的调整了。

终于,曹操在冥思苦想不得要领之后,还是决定先按照原来计划的路线走,徐州那边诡异的布局到底有什么玄虚,等过一会儿稍微试探一下便能够明白了。于是曹操便屏退左右,带马走出阵来。

徐州这边,**还在对阵型做出尽可能好一点的调整,毕竟这个样子迎敌的话,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忽然身边一名益州兵扯了扯他的衣角道:“将军,曹操一个人到阵前来了”**向前看了一眼,见曹操不带随从,不着甲胄,单人匹马,此时已来到两军阵中间,不由的叹一声道:“主公当日曾言曹孟德乃人杰,倘与之对敌,决不可稍有轻慢。今日看他的行止,确是能当得起主公如此厚赞。但是这份气度,便着实不凡,若是任其展壮大,日后必是主公心腹之患”

嘴上这么说,**心里面却琢磨,自己的主公刘宇当年评论曹操的时候,夸赞之词颇多,且言语间很有些希望能与曹操在疆场上一较长短的意思。而且从最近一段时间益州兵马的动向来看,**也觉得主公好像是在放任山东各路诸侯火拼,其目的应该也不是所谓的坐山观虎斗,希望收得渔翁之利,他应该是在有意的为自己培养上几个像样的对手,毕竟能够在关东诸侯林立,纷争不断的格局中存活下来的,必定是有雄才之人。到时候和这些人交手过招,那才痛快

**明白,自家主公虽然在性格上懒散了一些,但在心性上主要还是倾向于武将,一个合格的武将总是在寻找和自己同一级别的或者是高于自己境界的高手过招,如果一个武艺高的武将去欺负一个尚未长大的孩童,那他就算是胜了,也没有任何的荣耀与喜悦可言。战斗的喜悦,只有在与平分秋色的对手之间才能够产生。如今的刘宇,估计就是在等待能够让他痛痛快快爽上一场的对手吧

在这一点上,**也一样,曹操的身姿,已经在他的心中烙上了影子,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将曹操视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之一。这个时候曹操已经带住了马,坐在马背上,目光缓缓扫过徐州大军,在前排的徐州兵顿时感到身周一阵寒冷,有胆气弱的,甚至打了个哆嗦。

当目光落在**身上的时候,曹操终于说话了:“故人曹操,请云封贤弟阵前一叙”曹操那也是武将出身,丹田内的底气很足,这声喊话远远的播散开去,差不多整个徐州军阵都听到了。**微微一笑道:“先礼后兵,看来曹操是想先弄清楚我这边的情况啊也好,我也好几年没有再近距离的拜会这位故人,尔等听命,无本将之命,所有人不得擅动,不得喧哗,有抗命者,军法从事”众军凛然,皆垂听命。

**正想打马上前,不想陶谦却自后面赶了上来,见**要出阵,连忙拦阻到:“云封,这恐怕是曹操的诡计啊,他孤身来到两军阵前,摆明了是想以自己为诱饵,来埋伏你啊你这一上去,怕是顿时伏兵四起,到时你的姓名难保所以万万不能理会他,且容老夫调一百神箭手来,曹操竟敢不着铠甲来到阵前,那就让他常常徐州的弓箭”

第一百三十六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呃,看到陶谦一副战争狂人的模样,**的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冷汗,心中暗想:这老头,估计今天真的是吃了什么壮胆的药了,不然就是丢了魂了,什么?调弓箭手来射死曹操?呵呵,这么一做会在天下人心中落下什么恶劣的印象不说,单说你调来的那些弓箭手可不是能够个个百步穿杨啊这话要是我家主公来下,那从益州军里面弄出一百个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倒不是什么难事,可眼下的兵马使徐州兵,徐州要是随手就能弄出这么多的神射手,那也不会被曹操欺负成这样了。再说,人家曹操本就不是傻瓜,你看看人家呆的位置,就在一百步开外,多一步也不往前走,你调动弓箭手难道人家看不见?又不是瞎子,看见了人家不会跑?听说曹操这个家伙前阵子弄到了一匹爪黄飞电,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好马啊,就算是比不得赤兔,那也比其他的骏马良马强百倍,一百步的距离,怕是你们家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拉弓搭箭呢,人家曹操就跑回自家阵中去了,到那个时候,这个理字就不在你陶谦这边了,本来嘛,人家曹操单人独骑,不穿铠甲来到两军阵前想要靠着谈话来解决问题,先不说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这副做派,那就给天下人一个我要和谈的印象,而你陶谦也不答话,也不搭茬,就这么调人去射他,那就说明你陶恭祖没有一点想要休战的心思,到时候曹操逃回本阵,立马就能催动大军冲上来,因为他那边已经有口实了,就算把咱们这些人都给杀了,别人也拿不到他的短处

想到这里,**也禁不住暗赞曹操的确是狡猾之极,恐怕他曹孟德也知道自己杀了那么多的徐州人,徐州的上上下下都对他是恨之入骨,都想将他处之而后来嘛,现在自己只带着五十人在这里,在大部队没有赶到的情况下,对曹操的威胁就仅限于自己是益州的部署,是刘宇跟前的红人,曹操担心伤了自己,就会引来益州的滔天怒火,到时候真的是鸡蛋碰石头。所以曹操才想了这个法子,在两军阵前先礼后兵,摆出一副诚恳的态度,好像是想要给自己一个面子,想要和自己和谈,但实际上却是在玩火,看陶谦他们这些徐州人会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不顾一切的向他发起进攻。只要徐州这边一先动手,那么不愿意和谈的大帽子就会扣在徐州人的头上,他**如今是站在徐州这一边的,一旦事情到了那一步,他自然也脱不了干系,毕竟他是朝廷的钦使,是刘宇的干将,要说徐州这边的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一无所知,那估计是谁都不会相信的,如此一来,曹操就连对付他的理由都给找到了,到时候大军冲击,只要不把他杀了,或者生擒或者重伤,绑起来往长安一送,就是刘宇都拿不住他曹操的把柄,只能吃个哑巴亏

曹操的这个主意很危险,却也很有效,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刘宇的益州军也很难东进。没错,刘宇那边的实力确实是比山东诸侯的任何一个都要强,甚至比任何两个都要强,但如果真的是像诸侯伐董那样,聚齐了全部山东诸侯一起与刘宇为敌的话,刘宇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是紧守关隘,老老实实的呆在西边无法动弹。自古以来,只要山东中原各地的诸侯能够联合起来共同对外,那么西边的强势政权也只能无奈的呆在关西寸步南移。战国时代的合纵战略就是如此,而且在合纵战略达到最高峰的时候,秦国确实是被信陵君所率领的关东群雄堵在家门口不敢露头。可见争霸战中,最强势的诸侯也必须搞出连横的大战略方针,才能最终取得胜利。此时刘宇还没有东出虎牢的动作,关东诸侯看刘宇这边暂时平静,也就先顾自己这边的土地人口之争去了。可刘宇一旦大军东下,有个合适的出兵借口还好说,如果是毫无借口的宣战,那担心唇亡齿寒的山东诸侯必然会在巨大的压力下迅速抱成团与刘宇周旋,到时候非但对付不了曹操,反倒是会被山东诸侯消磨掉益州的有生力量,曹操这些乱世枭雄还能在混乱中大捞上一把也说不定。

至于说自身的安危,曹操不是没有担心,毕竟万里还有个一不是,要是徐州的那帮人真的不管不顾,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乱箭射过来,曹操的战马虽然快,可也不敢保万全,要是那么一根不长眼的流矢飞过来,说不得,他曹操这百来斤就得稀里糊涂的交代在徐州战场上。但是曹操仍然选择了以身犯险,而且万分希望徐州那边能够冒出一片喊杀之声,如果那样的话,只要自己不死,那就是千百倍的赚回来,这笔生意,虽然风险大,但做起来还是很有赚头的

明了曹操心思的**当然不能让他这么顺心顺意,不就是要比一下演戏嘛,我张云封陪着你演上一遭便是,没啥困难的,我倒要看看,你曹操先礼之后,这个后兵怎么往上接打定了主意,**先是好说歹说,稳住了好像是想要暴走的陶谦。其实陶谦自己也不过是有了**在一边撑腰,心中没了顾忌,一看见曹操,这段时间里积攒在心里的种种诸如后悔、羞愧、委屈、难过、愤怒、无奈的负面情绪霎时间爆发出来,脑子被这些情绪一冲,有些发蒙,所以才一下子做出了那么激进的行为,此时被**一劝,而后**又简单的将曹操打得小算盘给他说了一遍,陶谦这才恍然醒悟,原来刚才自己稀里糊涂之间,差点又中了曹操的奸计这下子陶谦更是又羞又气,心无奈,知道自己比起曹操还有**这些七窍玲珑心的妖孽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他们这些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实在不是自己这样的老实人能够应付的了的“看来我真的要好好考虑,是不是该将兵权完全下放,全权委托给**,不然的话,说不定我这身老骨头什么时候被曹操给卖了都不知道”陶谦本来就有将徐州让给**的想法,不过因为徐州毕竟是他苦心经营的,总是有些心有不甘,但今天这件事刺激了陶谦,终于让他认清了现实,知道如今这个世道恐怕真的不是他这样的老人能够混的开的了。

当然,他的那两个儿子也是年轻人,可他们连自己这个当爹的都不如,更不要说与各路诸侯争雄了。与其硬撑着把这个徐州传给儿子,到最后落个满门死绝的下场,还不如将徐州让给**,自己家族还能落下传承和富贵这两个选择哪个更好,不用选都知道,陶谦心里逐渐打定了主意,不过这个事还要推后,至少要在曹军退却之后才好从长计议。现在陶谦还是乖乖的把主导权交到了里。别看陶谦在军事上不行,但在揣测人心上,察言观色上,这个在官场上混迹四十余年的老油条那是比谁都不差。开始时**对自己带领兵马出城助战这件事的不满,尽管被他掩饰的很好,但陶谦毕竟还是察觉到了,当时陶谦心中还对**有所不满,觉得**年轻人得志,就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对自己也未免太过自信,同时也有点太看不起自己这些老人了。但经过刚才这件事,陶谦才猛地意识到,**绝不是得志便猖狂的人,他会不满,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尽管这个原因到现在陶谦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却已经学着按的去做了

“贤侄,你是不是觉得我带着这些兵马出城来助战不是很合适啊?”陶谦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开诚布公一些比较好,他也相信,凭着**对徐州这边的感情,他不会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便置徐州的安危于不顾,这个时候将话问清楚了,一来可以弥补下自己的过失,二来也可以从**这里得到如何弥补自己过失的办法。这么做或许会有些损害自己的面子,但自己都已经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了,这面子不面子的事,哪里能比徐州的安危更重要呢

**听到陶谦这么问,心中顿时使一愣,他毕竟比陶谦小了一半,虽然在官场也混了一段时间,耳濡目染的也学到了很多所谓厚黑的东西,但在有些方面还是比不了陶谦,比如在脸皮的厚度上,他就差了人家很多。他就是因为担心落了陶谦的脸面,这才不好实话实说,没想到陶谦在这个时候自己来问了,既然如此,**也就没了顾忌,连忙又把排兵布阵的事简单的跟陶谦讲了一遍。陶谦脑子或许没有得快,可也绝对不笨,**短短几句话一讲,把关键的地方一点,陶谦立马就明白了自己犯了多大的过错这下子他的身上又是出了一层冷汗,幸亏穿的多,不然老是这么冒冷汗,说不定回去就得得伤风。“唉,老夫真的是老了,做事都迷糊了”陶谦十分懊恼的向道:“本是一片好心,可结果差点为曹操做了嫁衣。云封啊,这三万人马可是我徐州最后的一点元气,要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曹军给灭了,那我就是死了也难以瞑目啊对了,事情现在已经都这样了,你可还有什么好办法?徐州的能战之兵就这三万人了,千万可不能让曹操给吞了啊”陶谦这个时候是真的着急了,自己就还这么点家底,真都搭进去,那不用曹操来杀,他自己就得撞墙

看陶谦一脸的焦急与沮丧,**连忙道:“世伯不必着急,事情还没到那么麻烦的地步。这样,等一会儿,我上前去与曹操答话,敷衍他一阵,在这段时间里,曹军投鼠忌器,绝对不会全军压上,而您呢,就趁着这个时候,慢慢的将这三万人马中战斗力在第二等甚至更低的那些杂兵都送回城里去,动作不要太大,分成几个批次,从最靠近城门的那个方队开始。照我的估计,等我与曹操说完场面话,这边就差不多能够撤进城中一万五千人左右了。记住,人撤走,旗不动,且向前聚集,遮挡后面阵势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世伯您对手下的兵马最是了解,将剩下的一万五千人也分成三个方阵,每阵五千人,将战斗力最强的一万人列在左右两翼,剩下的五千人在我这三千人后面当做预备队,注意要布置在较为接近城门的地方。一旦有撤退的情况,预备队上前顶住敌人的正面冲锋,左右两翼阻住曹军的突袭,等到我这三千精兵入城之后,再按照两翼收缩,中心战线拉大,护卫两翼入城的方针分批撤退,同时由弓箭手在城头做配合”

细细的将其中的关键和陶谦说了一遍,陶谦也是一边点头,一边努力记忆,等完后,他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道:“贤侄,你不愧是蜀王殿下都称赞的智将,果然有大将之才如此一来,老夫也就放心了。这样,老夫这就到后面去撤回兵马,此间战场上的一应大小事宜,就都全权委托于你了”做出这个类似于军权下放的命令之后,陶谦离开。

看着陶谦向后营去的背影,**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次来徐州,他最担心的本就不是曹操这办,而是徐州与自己的配合方面,本来他还对陶谦的那种不愿放权的态度给弄得心里没什么底儿呢,现在却是可以放心了既然军权方面的事解决了,那接下来就要好好招待一下在两军阵前呆了老半天的曹操了

且说曹操在战场中间等了半天,看到徐州兵马在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产生过一小阵子的混乱,曹操还挺高兴的,认为自己的计策说不定真的能够成功呢,于是一边继续关注对方的变化,一边拉紧马缰绳,神经紧绷,准备一看到对方弓箭手出列,便迅速拨转马头想自己阵营那边逃跑。经过多次计算,曹操认为自己能够安然逃生的可能性在九成以上,如果自己倒在那仅剩的一成可能上那也就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他曹操没有称雄的命,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等了半天,徐州军在经历了开始的动荡之后,竟然又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弓箭手之类的出来凑热闹,而且曹操远远的看见陶谦跑到**身边和**嘀嘀咕咕了一阵子之后,便又打马回后营去了,这下曹操明白,自己的计划怕是落空了,**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绝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计划,是他强行压制住了陶谦还有那些徐州兵马蠢蠢欲动的杀机可惜啊可惜,知道自己这一箭双雕之计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曹操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对**的能力的评价也就有上升了几分。不过这么有能耐的**怎么会在布阵上出现那么大的纰漏呢?

“难道?”苦苦思索的曹操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好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的部分,但还没等他把这点灵光给琢磨明白,一骑白马就载着**向两军阵中走来。**还是穿着盔甲,毕竟他没必要为了和曹操学风度就费老大的力气将盔甲给脱了,再说了,等一会儿谈崩了,说不得还得拼杀一场,到时候曹操又不下场征战,可自己却得身先士卒,没有盔甲,岂不是让人家来虐吗?所以**这次出来,盔甲兵器,连身上的那架连弩都给带全了,只不过暂时不拿兵器而已,兵器都在得胜钩上挂着呢总之战场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为了面子丢了安全科就不划算了。

看到副武装的来到近前,曹操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他才是最危险的,从远处用弓箭射击,不论是射程还是杀伤力以及杀伤准头都在刻意躲避的范围之内,可**此时就在眼前,他要是有心杀自己的话,就自己那已经搁下一两年的武功,怕是也撑不了几招但是曹操觉得,他所认识的**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如果在这个地方杀了自己,先不说他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会被天下人嗤笑,被他在益州的同僚看不起,最终也会被他的主公刘宇所不容,有如此大的干系,曹操料定**不敢对自己出手

心里有了底,曹操便面带微笑,迎一步,将手一拱道:“云封,洛阳一别,已隔三秋。这几年来,曹某对当日的诸位好友一直是念念不忘,回首前尘,感慨良多,本以为今生难有再见之日,没想到今日会在此相逢,云封啊,这几年,别来无恙护??”

第一百三十七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切,本来我还真是别来无恙呢,可让你这么一搅和,现在我这不就成了有恙了吗?**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通,原本自己在益州挺舒服的,跟着主公南征北讨,做什么心里那都有底气,可自打曹操攻打徐州,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没办法,谁让老婆在徐州呢**毕竟还很年轻,就是再怎么有过人的天分,那也难以弥补在阅历上的不足,如果他日后真的接手了这徐州牧的位子,那一州百姓的安危,刘宇在东部地区的全局布置就统统压倒他的肩头上来了。在刘宇身边,**虽被说成是能够独当一面的人物,但上边却还有刘宇拿总,他不过是根据刘宇的大方针来规划自己管辖的一些事情罢了,可到了徐州,离着长安太远,且周边环境复杂,事事请示的话,迟早会出大纰漏,这个问题不管还是刘宇心里都十分的清楚,所以刘宇在临走前便告诉**,真要得了徐州,准他一切自主,遇事可便宜施行。这是刘宇对**的忠诚还有能力的绝对信任,但也是给**加上了一副千斤重担,所以这个徐州牧在**眼中,其实就是个苦差使

从享清福到做苦差,这中间的落差不可谓不小,**自然不会认为自己是无恙,当然这个事儿不能说明白,一来徐州的归属还没个定论,陶谦或许已经有了这么个想法,但中间肯定还有波折,此事大家心中有数就行,等时候到了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二来,**眼中的这个苦差事,放在当今天下任何一个人的眼中,那都是天大的福缘从他人麾下的将领一跃成为镇守一州的封疆大吏,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如果**为了这个事情而抱怨,那可真就是在装逼,要遭雷劈的所以这个事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心中发愁,嘴上却不能露出风声,免得被人在背后非议。

此时曹操礼数周全,**也不能失了气度,在马上一拱手道:“承蒙孟德兄挂念,自洛阳一别后,小弟在我家主公麾下,混得也还如意。倒是孟德兄,这几年却是风生水起,坐领两州之地,绥靖地方,造福万民啊,原本我家王爷进了长安的时候,还曾与我说起孟德兄如今今非昔比,治下百姓得安,最难能可贵的,是有这等功绩还不张扬,不显露,既不向朝廷邀功,也不向皇上请赏,如此行事,确实是有名臣之风啊本来,我家主公还想着等朝局安定一些之后,便将孟德兄请到长安领受封赏,原以为我等兄弟要到那个时候才能相见,却没想到见面的时间竟提前了,而且地点还换成了这毗邻东海的徐州唉,孟德兄,小弟这千里奔波,可以说是拜兄所赐啊。”到这里,假意长叹摇头了一番。

这番话说的曹操脸上是青一阵红一阵,胸中气血翻涌,手都有点打哆嗦。没办法,适才的这一番话实在是太气人了,看起来好像是在说他曹孟德的好,实际上却是在说他曹操在兖州有自立之心,同时还恐吓曹操朝廷对他已经颇为关注,要不是因为他来打徐州,说不定这个时候就已经被朝廷的兵马抓到长安去了这种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真的是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跟曹操表露了。最可气的是最后一句,这不是当面打脸吗?**的徐州之行,都是拜他曹孟德所赐,这是对他此次进攻徐州极为不满啊只不过就是不知道这个不满到底是来自于长安的那位执政王,还是来自**自己。以曹操揣测,恐怕还是来自于刘宇的可能性大一些。不过曹操心中也是十分的不满,心说:你刘元瞻跑到徐州来蹚浑水,难道就真的是为民做主?哼,场面话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啊无非是我在徐州这边杀了点人,被你给抓住把柄,你才借题发挥罢了

心里看不惯刘宇这种既想当*子,又想立牌坊的做法,所以曹操肚子里也是憋了一股怒气。但人家的实力比自己强,现在形势很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引来大敌,没办法,曹操也只能是装笑脸,把坏话当成好话听,毕竟**也没有把话说到明处,大不了自己装傻听不懂就是。想明白了这点,曹操就把心中的那股邪火给压了下去,面带笑容的说道:“我能够为朝廷分难,为皇上解忧,那是身为人臣的本分,也是我这个做臣子的荣耀,本就是职责所在,又怎能向朝廷讨要封赏呢。就好像当年元瞻兄在益州造福一方,不也没跟朝廷讨什么封赏吗?至于说徐州的这点事,竟能惊动远在长安的元瞻,这可真是我未曾料到的,毕竟我没想到元瞻如此关心东边的这些事情啊但元瞻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为了这么件小事,竟然就把你这个备受器重的左膀右臂给派了过来,劳动你千里奔波,愚兄心中还真是过意不去”

无耻啊无耻。**心头也冒起了火花,人装傻也不能装到这个程度吧感到胸中一阵气闷的**不由得冷笑一声道:“孟德兄此言差矣,你在徐州这边搞出来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徐州便有十几万无辜百姓死于非命,近百万人家破人亡,无处可归。孟德兄,你眼里的这件小事可真的是把我家主公都给吓得不轻啊说实在的,当初我家主公本来是准备亲自前往兖州好好了解一下情况的,但你也知道,如今我家主公是朝廷执政,轻易出不得长安,所以才遣了我来到徐州,来看看这徐州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同时也令我好好调解一下你与徐州之间的矛盾,毕竟大家都还是大汉的臣子,要是彼此有什么分歧,那也是可以上表朝廷明断的嘛,何必动刀动枪弄得血流千里,尸横遍地呢。孟德兄,这是咱们兄弟之间情分不错我才告诉你的,如果你觉得我面子小,不顶用,那我马上禀报主公,让他亲自过来。”

靠,**这个家伙还在威胁我难道他真当我是被吓大的吗?什么刘宇本想亲自前来,什么如果他摆不平这边的事,刘宇就会亲自来,不就是想告诉我如果不停止对徐州的军事行动的话,他们益州就会对我的兖州还有豫州地界动手了吗曹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本来呢,他今天还真的是存了几分就此休兵的念头,徐州虽好,在地理位置上来说到底是比不了出在中原负心之所的兖州和豫州。等退兵之后,曹操大不了休息上几天,直接出兵打青州,到时仍然可以达到拓展自己势力纵深的目的。可让**这么一威胁,曹操倒是改变主意了,要真的就这样撤退,那天下人都会指着自己说一声胆小鬼,竟然被益州区区五十兵马就给吓回老家去了。真要成了那样,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在诸侯中立足

曹操心中有所想,脸上的表情也就相应的有所变化,**那也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看到曹操的脸越来越黑,就知道自己刚才对曹操的刺激好像是稍微过了一点,本来是想吓唬她一下,但要把他吓得崩溃,而后暴走的话,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买卖。又说道:“孟德兄啊,你攻打徐州,从天下的状况来看,我家主公其实是不愿意和你计较的,但你万万不该杀戮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啊,你要知道,我家主公那可是天下闻名的贤王,仁义之名著于天下,他岂会对你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视而不见?诺,这次我来,我家主公还特地让我带来了一封信函,让我亲手交给你”

说着话,**从怀中拿出刘宇的信函用手一递道:“我家主公想要跟你说的话,都在这封信中,你自己不妨拆看一下”曹操这边都准备翻脸来个鱼死网破了,结果被刘宇的这封书信给打断了。曹操可以负天下人,但却不敢不给刘宇一个面子。要是换个人写信劝阻曹操,曹操估计连信都不会拆看,直接撕掉了事,可对于刘宇的信函,曹操现在是万不敢斯,他也好奇刘宇在信中会说什么,于是便再一次压下怒火,将信从**的手中接过,就在此处拆开看起来。

刘宇的信上写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毕竟这个信是刘宇直接封好了给他的,他自己也没有胆子私自拆看主公的信函。不过他认真的看着曹操的表情,就发现曹操的脸色又开始呈献五颜六色的变化,眉头也越皱越紧,从这个表情上就可以看出,刘宇的这封信上写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看到这么个情况,**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主公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并不知道徐州的战局会发展到什么情况,他的这封信中,如果是切责曹操的话,恐怕曹孟德真的会破罐子破摔,与徐州的军队拼命的。希望这个信千万不要再给曹操造成什么太大的刺激了**心中暗想着,尽管自己还是有信心在会合了益州援兵之后,能将曹操赶出徐州地界的,但如今的徐州经过这场战火,已经是元气大伤,上百万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上万亩良田因为战争而荒废。在这么折腾下去,徐州的根基就会被败坏掉。**不希望徐州变得千疮百孔。

其实刘宇写这封信,主要是记得在原时空中的那个刘备到了徐州也给曹操写了一封信,不过当时就被曹操给撕了个粉碎。所以刘宇觉得,如果自己写的信也被曹操给撕了,那不就是曹操无视自己这边的诚意,蓄意挑起两家的战争吗?到时候有了借口,自己就可以分出一部分兵马,趁着兖州空虚,好好的从曹操的身上割下一块肉。至于信的内容也并不是极端主义流,上边写的是:孟德台鉴,自洛阳与君相识,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更非徐州万民之罪也。公欲为父报仇,只追首恶元凶之首祭奠于曹侯灵前即可,何必广造杀孽,做下这等人神共愤之事?君乃人杰,向日畅谈抱负,君之英姿,今犹在目,今日为何自逆前言也?且当今天下未定,有黄巾遗孽,扰乱于北方,祸乱于中原;董卓余党,盘踞陇西,不服教化;北疆异族,蠢蠢欲动,时刻妄图侵吞汉吐。当如此国家衰微,国威不振之机,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这封书信的内容和原本由刘备写给曹操的信差不多,甚至语气要更加直接一些,刘宇认为曹操肯定会将此书撕毁,毕竟曹操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但他忘了,他如今的身份,能和那个时空的刘备相比吗?那个时空的刘备自虎牢关一战之后,名声不显,充其量不过是个县级领导干部,以这样的身份给省部级的一把手写信,人家的当然不会重视。可刘宇不一样,他现在可是国家的执政,那是正国级的大首领,给省部级的下属写个信,训斥一下,那是天经地义,更何况这个送信的人也是个省部级的干部,这种情况下,曹操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当众撕毁这封信函的。相反的,因为是刘宇的亲笔书信,和**的口头转达,其效果又大有不同,至少有了这封信,曹操在态度上就不能装迷糊了。

郑重其事的将刘宇的这封书信放入怀中,曹操仰天长叹一口气,而后对道:“云封,元瞻的这封信,却是句句实言,我曹孟德不是个嗜杀的人,但是父仇不共戴天,我与徐州之间的恩怨,决不能如此简单了结”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个就是曹操昨天琢磨了一个晚上之后所想出来的底线。要说起来,徐州的这个事儿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曹操这边还真是不能就这么算拉倒,他可是垂涎徐州很长时间,这次能够有机会出手,岂能就此放过?更何况,为了这个徐州,曹操已经搭进去了太大的代价,曹操他老爹的命搭进去了,为他换来了一个出兵的借口。曹操虽然是奸雄之才,但还不是冷血无心的绝情之人,如果他爹的死可以选择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拿自己老爹的命来换攻打徐州的机会的,可命运既然如此安排,那曹操也只好无奈的接受,但用亲人生命换来的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浪费。

另外,曹操经营了十几年的名声也搭进去了,要知道,曹操从开始在汉朝政府当官开始,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官声,而且他的官声还真的很不错,不管是当年棒杀蹇硕的叔父蹇图,以此立威,担任洛阳北部尉期间,洛阳的治安情况达到了多年来最好的水平,洛阳的老百姓都夸赞曹操公正无私。后来被十常侍暗算,调离洛阳任顿丘令,不改初衷,在任职内震慑豪强,安抚百姓。黄巾之乱,曹操随军平乱有功,封济南国相,任内,曹操治事一如当初,公平执法,不畏权贵。当时济南国有大大的十多个县城,和当时东汉其他各郡县的情况一样,济南国所属的各县官员吏都依附于的当地的豪强权贵,帮助这些已经腐烂到底的人横行无忌,鱼肉百姓,而官员们也在这些豪强的庇护下,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无所顾忌。整个济南国乌烟瘴气,老百姓苦不堪言,怨气冲天。面对这样的一个烂摊子,曹操之前历任国相皆置之不问。

没办法,举世混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像屈原一样众人独醉而我独醒呢?所有的人都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官声赔掉了自己的前程乃至是自己的性命,所以曹操的前任们或者难得糊涂,混完任期了事,或者与那些县令下属同流合污,大肆贪捞,成为更高一级的黑势力保护伞,就是有那么两个有志气的,看到官场糜烂至此,也是毫无办法,最后只好辞官归隐,独善其身,图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固然保全了他们的名声,但治下百姓们仍然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而与所有的前任那种无所作为或者无能为力或者无所不为不同,曹操一到职,就开始大力整顿济南国这种令人指的现状,他的整顿先便从吏治开始,说起来,曹操从就有那么一股子狠劲,当然,也有人评论为无赖劲,就是那种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那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状况,都会排除一切干扰因素,一做到底,他也很看得开,反正自己家里的背景也不,父亲曹嵩虽然因为十常侍乱政,辞官归隐,淡出仕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着他太尉的名头,还是很能震住一帮子宵之徒的,所以曹操不担心曹嵩会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没有了后顾之忧,曹操的手段当然就没有顾忌,他也不怕得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到济南国也不过是个短差,在家族的运作下,终究还是会回到洛阳这个政治中心去任职的,所以他便大刀阔斧的展开自己的计划,到任时间不长,便一次性奏免整个济南国十几个县的十分之八的长吏

这种雷霆手段让整个济南国都为之震动,那些明白曹操已经露出獠牙的贪官污吏们在左思右想,现不管是在那个方面都无法压过曹操之后,不得已,只好纷纷逃窜,免得被这个煞星给抓住,往百姓群中一丢,他们恐怕连根骨头都剩不下自此,济南国官场为之一空,但在排除了这些污垢之后,济南国的政治也是为之一新,在曹操任内,政治清明,教化日甚,民众得以安居,整个济南国焕然变为一个清平安乐的世界。曹操的名声也在整个济南国乃至青州如日中天。

当然,整个大汉朝的衰败在吏贪将弱的环境中已经是无可避免了,黑暗的朝局还有腐朽到底的官僚机构让曹操深刻的意识到这个大汉的天下如果再不生变革,那么在这个大环境中的人将无可避免的会被同化。曹操是个有大志的人,也是有心计的人,他很明白一个要成就大事的人就一定要有一个好的名声,只有这样,那些品德高尚之士还有真正有才学的人才会把你当做他们的那一类人,如果你的德行有亏,名声太臭,那么即便位置再高,权力再大,也无法得到有识之士的襄助。曹操的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就好像董卓,身为汉相,手握重兵,但天下豪杰皆不愿与之为伍,结果到最后,无限繁华,无边富贵化成虚无,而他的家族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可虽然曹操有这样的远见卓识,但他家族的其他人可没有这种见识,曹操在济南国干的不错,但曹嵩还是通过关系给曹**了个议郎的职位,可惜,这个职位来路不正,是曹嵩拿钱买来的。曹操本来还在琢磨怎样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官声呢,结果家里面给弄了一个满是铜臭味的官职,这让曹操难以接受,再加上议郎这个官位从职能上来说,是半个闲职,当然,在汉末这个混乱的年代中则是整个儿一个闲职,可偏偏这个闲职还尤为靠近朝廷的中枢,呆在这个位置上做出成绩的空间不大,而且身为朝廷中枢的一员,天下人骂朝廷的时候,他曹操也将受到波及,像这样职位,曹操打定主意是绝对不能沾染的,所以他也学起了那些所谓的品德高尚之人,来了穷则独善其身,辞了官跑回老家隐居了。

从曹操这前半辈子来看,他为了能够成就事业,为了获得天下人认可的好名声,可谓是煞费苦心。包括在诸侯讨董中,不惜牺牲一半以上的兵力,获得了天下士人对他忠臣形象的认同,而进了兖州得了豫州之后,也是为了两州的民生安定费了很多的心思,做出了很多的努力,取得了很好的成就,获得了很高的评价。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次徐州之战中损失殆尽。为了能够得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徐州,曹操悍然撕下忠臣良吏的面具,不再将仁义道德放在心中,狠狠的挥下手中的屠刀,十几万无辜百姓便惨死在这屠刀之下。无论在什么年代,屠杀平民的人都将被牢牢的绑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在这一点上曹操还算是比较沾光,因为他还有最后一块遮羞为父报仇,而且他之前积攒下的名声还是起了作用,世人并没有将他视作完全的侩子手、杀人魔,而是比较善意的猜测这应该是曹操因为急怒攻心,结果做出了不冷静的判断,并从而做下了一些过于偏激的事情,总之一句话,这个徐州大屠杀并不是曹操的本意,曹操的本性是善良的

当然,这种近乎是为曹操开脱的说法,是曹丕的魏国建立之后才盛行于世的,毕竟曹操是魏国的缔造者,可以个东汉末至三国初这四十多年间,成就最大的人,天下十三州,曹魏得其十,而且其文学武功均远远过刘备与孙权,加上当时徐州地区归于曹魏已经三十多年,历史永远是为胜利者和统治者所书写,曹魏的各代皇帝当然不会放任自己的长辈被世人所非议。其实曹操自己不怕被人非议,他是个有担当的人,徐州的事,做下了就是做下了,曹操自己不会对这件事有任何的后悔或者隐瞒,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世人想要议论便让他们议论去吧,只要我最后得到了胜利,其他的一切都是浮云。也正是曹操的这种态度,徐州曾经生大屠杀的事情才没有被后来的曹魏统治者们给湮没,毕竟这件事是曹操自己都承认的,后世子孙就是有千般说法,也无法将祖宗的话给推翻,所以这些人也只能是进行掩饰而已。

那么在曹魏建国之前,曹操屠戮徐州这件事是作为曹操罪名之一被东吴和西川极力对外宣传的,曹操被称为曹贼,就是在徐州大屠杀之后,而挟天子以令诸侯,不过是将曹贼这个称谓推广了出去而已。所以说,曹操在徐州一战中,割舍掉了自己一世的好名声,在这之后,他也不再去可以获取善名,毕竟杀人狂,大魔头的称谓已经传了开去,曹操可不是总想着立牌坊的人,既然名声臭了,那他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索性率性而为,不再需要有所顾忌,所以后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基于政治原因的型杀戮的出现,比如诛杀董承集团,诛杀伏皇后家族,为了许都大火,肆意杀戮大臣。

想一想,曹操既然已经为徐州付出了这么多,要是无法收回投资,那他岂不是赔大了父亲算是白死了,这么多的人,也就白杀了,恶名也就白落下了,这种赔的连裤子都剩不下的买卖,曹操实在是难以接受对于益州的强势,曹操没有办法,但也不想轻易妥协,你刘宇不是想借着我的这阵风入主徐州吗?我就得破坏你的计划,你不是要跟我讲天理吗?什么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什么民众无辜,滥杀不祥,净捡着大帽子往我这脑袋上扣好啊,你拿天理说事儿,那我就拿人情做文章我曹操的爹是在你徐州死的吧?杀了我爹的,是你陶谦手底下的兵将吧?那不就得了,你说那些人动手不是你指使的,谁能证明你当时就是好心?护送的那些人的根脚如何,你陶谦不知道?这么放心大胆的让一个投降没多久的贼寇头子护送重要人物出境,你说你没存一点坏心眼,谁信?现在张闿那些杀人的人跑了,踪迹不见,我到徐州来找你陶谦的麻烦,难道有错?至于说在徐州的杀戮,那是一时气愤,说到底也是你陶谦的罪过不是

只要紧紧的扣住曹嵩是死在徐州陶谦部下手中这个事实,那曹操为父报仇,征战徐州就始终能够站在尽孝的名分上。在古代,忠和孝那就是人们的两个最终的道义目标,也是最重要的道德规范,为臣要尽忠,为子要尽孝,只要是在这两个字下做出的行动,在大义上都能够站得住脚。曹操的打算就是扣着这个孝字和益州周旋,并将问题的主要矛盾集中在徐州,曹操心里有数,只要益州的刘宇不能出手干预自己这边的事情,单单在徐州的话,自己徐图良策,早晚还是能把徐州这一战的本钱收回来的,所以他现在就是得死死咬住徐州这一战,是自己和陶谦的矛盾,不需牵扯他人

“云封,我父在徐州生的事情,相信你已经知道的很清楚,我这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陶谦老贼指使人杀我老父,此仇不共戴天云封,咱们是故交,是兄弟,别的事情,做哥哥的怎么都会给你,给元瞻一个面子,但这件事乃是家仇,我要是连父仇都报不了,我曹孟德还能算是个人吗?父亲为**劳半生,为我付出良多,身为人子,若是连父仇都报不了,那天下人都要戳我曹操的脊梁骨”说到这里,曹操仿佛是动了真感情一般,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在对面没吱声,这个事情,益州方面知道的的确很清楚,在护送曹嵩的这个事情上,陶谦也确实是有错误,最大的疏漏就是用人不当,曹操说的没错,人是你陶谦的部下,品行如何你作为上官能不知道?明知道那张闿是个强盗头子,因为无法生存才不得不投降徐州,你把这种人当做亲信部下本就不对,让他去护送人可就更不对了,而让他去护送带着几十辆大车财产的曹嵩,那更是错上加错,可以说,如果你陶谦没派这个恶性不改的张闿,惨案就不会生,所以在正主找不到的前提下,你陶谦作为主要领导,就得负起领导责任,人家曹操没有找错人。当然,益州方面之所以会插手徐州的事,主要还是因为曹操杀戮平民的举动,如果曹操真的只是针对陶谦,刘宇也不会去趟浑水的。

正是因为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对于曹操打出的这手亲情牌才有些没治,说到底,人家为父报仇,那是尽孝道,大汉朝自刘邦以来,就是以孝立国,在忠与孝之间,汉朝历代皇帝还是宣扬以孝为先的多一些,所以尽孝便是尽忠,这种思想在汉朝还是很有市场的,曹操如今就是在这个孝字上做文章,任什么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曹操是何等精明的人,一皱起了眉头,对自己的话不加反驳,就知道在这个事情上,**包括益州领导层还是认可自己为父报仇的行为的,当然,诸侯与诸侯之间的交流比试,肯定不会按照常理出牌,曹操为了能进一步堵住**的嘴,便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父母之恩最重,曹某命途多舛,母亲早亡,是父亲将我拉扯大,并培养我的文武艺而且我父昔日为朝廷太尉,为朝廷,为大汉都是立过功勋的,不管是于公于私,曹某自问如果不为父亲讨个公道,我这良心上就过不去”话锋一转,他又向道:“云封,我知道,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汉子,我且来问你,若是你的父亲为奸人所害,难道你就能眼看着杀父的仇人逍遥法外?”这就是曹操在套用换位思想,来诱使**对自己的遭遇更够产生共鸣,毕竟有些事情是明摆着的,谁家的孩子能眼睁睁的看着父母喊冤屈死而无动于衷呢

所以**对曹操的这个反问还是保持沉默,这个沉默当然也就是一种默认的态度,换位思考一下,**知道,如果自己摊上曹操这么件事,自己肯定也会倾全力为父亲逃回公道,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但是有一点**认为自己还是能和曹操分开的,那就是他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像曹操这样无端的迁怒于无辜平民百姓冤有头债有主,陶谦有罪,罪在一人,你曹孟德找陶谦抱私仇,没人管你,可你杀百姓,那就是公愤,就是因为你犯了众怒,我们这边才不得不出头啊

见**依旧是沉默,曹操心中又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这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为了能够进一步拉拢感情,曹操又再说道:“云封,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你我交往不可谓不深,你说,当年你到我家中,我父待你如何?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说云封你真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才,将来必定是出将入相的人物,还嘱咐我要好好的与你结交,要经常把你带到家中,当成自家人一样对待还有一次,你到我家,知道你喜欢东城的杏花酒,偏生我家中没有,我父亲便亲自骑着驴到东城外给你去打酒,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大雨,将他淋了个通透,但回到家,他还是强撑着陪你用饭。你可能也不知道,那顿饭过后,我父就生了一场大病,但他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免得你知道后心有不安”

人都是念旧的动物,曹操说起这些往事,对这等重情义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手段,说起来,曹操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也全都是真事,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当初曹嵩厚待自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刘宇的手下得宠,而且自己确实是有些才能,在曹嵩看来,自己凭着这些才能,将来能在刘宇的麾下混出一个好前程,他之所以拉拢自己,为的也是能够在日后为曹操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盟友,但尽管怀有目的性,却仍然难以遮住曹嵩当时的一片真心,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即便心里知道原因,却也依旧为之感动,就好像打酒的那件事,**时候通过其他的渠道还是知道的,但曹操确实是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一个字,就凭这点,就能换来**对曹嵩的尊重。

见**依旧是沉默,曹操心中又安定了一些,他知道**这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为了能够进一步拉拢感情,曹操又再说道:“云封,当年在洛阳的时候,你我交往不可谓不深,你说,当年你到我家中,我父待你如何?你可能不知道,我父亲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说云封你真是当世难得一见的奇才,将来必定是出将入相的人物,还嘱咐我要好好的与你结交,要经常把你带到家中,当成自家人一样对待还有一次,你到我家,知道你喜欢东城的杏花酒,偏生我家中没有,我父亲便亲自骑着驴到东城外给你去打酒,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大雨,将他淋了个通透,但回到家,他还是强撑着陪你用饭。你可能也不知道,那顿饭过后,我父就生了一场大病,但他嘱咐我不要告诉你,免得你知道后心有不安”

人都是念旧的动物,曹操说起这些往事,对这等重情义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相当有效的手段,说起来,曹操刚才说的这些事情,也全都是真事,作为当事人,**当然知道当初曹嵩厚待自己,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在刘宇的手下得宠,而且自己确实是有些才能,在曹嵩看来,自己凭着这些才能,将来能在刘宇的麾下混出一个好前程,他之所以拉拢自己,为的也是能够在日后为曹操找一个能够依靠的盟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呃,这个……”**这句话一说完,曹操顿时就卡壳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把握找到自己还有陶谦翻山倒海都没有找到的罪魁祸首张闿这益州来的人都有如此大的本领?曹操心中对益州的顾忌又加深了几分,同时,他也想到,莫不为了解救徐州之围,事先就在搜捕张闿的事情上做了许多的功课?想到这里,曹操便试探着问道:“云封,咱们可是好兄弟,你要给哥哥交个实底儿,你们是不是已经抓住了张闿,或者是已经掌握了他的去向甚至藏身之处?”

**呵呵一笑道:“孟德兄,我从长安一路马不停蹄的来到徐州,这十几天都耗费在路上了,哪有时间和人力去找寻张闿?更不要说掌握张闿的行踪了。9W0W73退一步,如果我真的抓到了张闿,那我今天就会在两军阵前将他送到你的面前,我**平日做事光明正大,决不屑于去做那等要挟的事情,张闿的下落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但我还是说,在半个月内,我一定会将张闿还有他的那些个同党,全都送到孟德兄你的帐前,如果做不到,徐州之事,我便代表益州不再插手”

**的话,曹操还是相信的,人都有一个信誉度,在大汉许多诸侯的眼中,益州人的承诺无疑是含金量最高的,在这个充满尔虞我诈的世道里,有些人确实是不屑于去做那些出尔反尔的事情,益州的官员还有各级将领或许在使用计谋的时候,会来点兵不厌诈之类的把戏,但只要是他们认真的做出的承诺或者是保证,一般情况下肯定是会信守到底的。用益州文武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实在没有必要去做出那些有损自己信誉的事情,因为益州上上下下所做出的每一个判断,允诺的没一件事情,都是经过了他们的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所作出的决定还是错了,那么只能是说明他们的实力只能到这一步了,主观上无法做到事无遗漏,那就不要埋怨其他的客观原因,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而且要勇于主动承担后果,出尔反尔只能禁锢一个人实力的进步,只有不断的在失败的教训中汲取能量,才能够不断的进步,这个是所有益州官员的共识。所以即便信守承诺有的时候会对个人的利益造成损失,益州人还是会遵守。

这种行事风格在这个混乱的年代中是如此的难得,或者说是如此的另类,以至于其他的诸侯都将此牢牢的刻在自己的印象里。这种印象使人们更容易信任益州人,所以如果曹操向徐州的百姓做出什么承诺,比如我给你们放开一个城门,你们自己先跑吧,我保证不去追你们那么老百姓肯定不会相信他,谁相信谁是傻瓜,因为曹操在徐州实在是没有什么名声可言了,人们知道的,只是曹操杀戮了多少益州的平民,造成了多少人间惨剧他所说的话,谁会去相信

但**就不同,他说的话,不单是徐州人,就算是曹操,也很相信,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没有欺骗众人的必要所以曹操在听到**的回答之后,也就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追究下去。但**的这个建议那也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开玩笑,如果只是为了给父亲报仇的话,曹操用得着杀这么多的人吗?到了这个时候,得到徐州才是曹操的最终目的。但**的这个话还不那么好回驳,毕竟你曹操本就在打感情牌,要用情来压倒理,用人情来迫使**让步现在可好,人家倒是从人情方面为你考虑,要给你将真正的杀父仇人给找出来,供你剖腹挖心,鞭尸泄气,你曹操若是不答应,那就是别有用心,如果再传的难听一些,那就是借父亲之死,行无道之事,偿一人之愿。这个评论若是传了出去,那曹操的一世英名就真的都要化作一时恶名了,谁都不知道传言会变成什么离谱的模样,一直小猫也许会被说成是一只老虎,而一匹孤狼也有可能会被传成是一头狮子。所谓流言猛于虎,以曹操目前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无视流言蜚语的地步,万一要是有人传出,曹嵩之死,其实是曹操暗中策划,为的就是取得向徐州开战的借口,达到自己夺占徐州的野心

这话真要是传成了那个样子,那曹操可就会背上逆子弑父的恶名,这个恶名在这个讲究纲常的社会中,就好像后世游戏中的红名一样,那是人人得而诛之,曹操要是背上这样的名声,那他就是众矢之的,别说益州有了发难的借口,就是周围其他的诸侯,也会借着这个引子兴兵来犯的所以曹操在苦思冥想,该如何答复**的问题。

好在曹操本身也是个玲珑心窍的人,眼珠了几圈,还真的被他想出一个转移话题的招数,于是曹操调整了一下表情,做出一副很是感激的样子向道:“云封如此重情重义,曹某真是感激不尽,若云封真的能将张闿那厮拿下,他日有用得到曹某的地方,曹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如今,我先代家父,谢过云封了”说着就在马上躬身一揖。**肃然道:“孟德兄不必如此客气,当年老伯的恩德,云封此生不忘,些许小事,本就当为,何必言谢”眼看着**很有些想要打蛇随棍上的架势,曹操那里还敢让他再说下去,再说的话,恐怕自己还真就被逼的没有说辞了

**那边也明白这里面的路数,刚才曹操一说他日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就知道这个滑头又想避重就轻了,刚才我这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先退兵,我再去捉张闿,让你得报父仇,可你倒好,这个方面的事情只字不谈,倒是把我给你的这份人情一口气扔到他日去了这个他日到底是什么日子?那可是连老天爷都不知道,而且你说的那什么上刀山下火海之类的,都靠谱吗?想靠一张绝对的空头支票来忽悠我,那可不行,**打着主意,想要把这个事情给扣死了。

所以这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反应过来,几乎是同时开口,**想要顺着杆儿往上爬,曹操则是想要把这根杆子给他掰折,两个人各怀心机,却终究还是曹操快了一线,先开口说道:“可有一件事,还请云封兄能够为兄做主”**张嘴满了半拍,结果被曹操给抢去了先机,又气又怒,但也很无奈,毕竟现在双方之间和谈的气氛还是比较良好的,**可不能把阻碍和谈达成的罪过揽到自己的头上,没有办法,只好露出一个苦笑道:“孟德兄咱们都是知交,有什么话你不妨说出来,我帮你参详,没有什么我可以为兄长你做主的”**不敢明着答应下曹操的话头,真要是应允了他能给他做主,那要是他弄出了益州和徐州都没有办法接受的事情,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也是就虚避实,只是让曹操将这个要求给说出来,自己呢也只能是给出个参考意见,想要自己去给他做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好在曹操早就知道**这样的伶俐人肯定不会给自己这边落下什么实话或者承诺,不过他倒也不强求这点,他能够继续把话说下去,那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所以曹操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表情,相反的,一副喜气洋洋的神色,向道:“云封,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我也不说那些虚词俗调,我父这次在徐州遇害,单单只是那张闿一个人的错?我看不止如此说到底,那个张闿不过的校尉,如果没有人指使,他怎敢做出此等恶行?再者说,那张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陶谦身为徐州刺史,他能够不知道?一个当年的黄巾贼,他陶谦竟然就这样养在身边,还给了个校尉的官职,这算什么?我看,这是陶谦在布局伏线,想让这个黄巾贼在日后为他去铲除一些眼中钉,而后再用他来当替罪羊,反正他原来就是黄巾贼,杀了也就杀了,没有人会为一个贼寇出头可惜,他陶谦的算盘打得响,那张闿也不笨,他恐怕是已经察觉了陶谦的用心,于是才会贼性复发,杀人夺财可以说,发生在我父亲身上的一切,其实都是陶谦一人一手安排的,这件事若是只追究那被当作棋子的张闿,反而放过布局谋算的幕后主使陶谦,那能说得过去吗?”

曹操这边所得唾沫飞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陶谦列到了恐怖分子隐藏头目的名单里,这让陶谦气的差点吐血天地良心,自己当初真的是一片好意,想要靠曹嵩的关系,与曹操结个善缘,谁知道张闿这个贼杀才竟然会做下这等大案说起张闿那个混蛋,陶谦更是一肚子邪火,加上无边的委屈,他真的只是看走了眼啊这个张闿,当初归顺自己的时候,那个形象,那是可怜巴巴,一副痛心疾首,悔恨交加的模样,结果自己就真的相信,这个黄巾贼头领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感化,终于能够弃恶从善了。而为了能让这个黄巾贼能够在自己的身上学到更多天理伦常的道理,自己就将他放在了亲信的位置上,为的就是能够更好的感化他。平日里,这张闿可是十分的老实啊,自己让他向东,他就绝对不敢向西,自己让他做什么事,也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办好,当然,在有些事情上,张闿是用了些手段的,而且这些手段还比较残忍,但陶谦并没有将之当回事,说起来陶谦也算是个结果论者,只要弄出了好的结果,陶谦可懒得去理会中间的过程,相反的,手段颇多的张闿在陶谦的心中留下了机敏能干的印象,而陶谦也把张闿给提升到了校尉的位置上。

本以为这张闿已经立地成佛,万没想到,这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敢见财起意你说你见财起意,将那些财物卷走了也就算了,可你为什么要杀掉曹嵩一家子人呢?东西丢了,我陶谦可以拿自己的体己来还,自己换不了,还有徐州的官库呢,但人没了,我可真的没本事再造出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啊哼,这个混蛋跑的倒是快,好处他一个人赚,黑锅却要我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来背,说实在的,要真的能将张闿给弄来,那不光是曹操要将他给千刀万剐,这剐下来的肉,陶谦都会将之吃下去,甚至是剩下的骨头,陶谦都能让自己的这口牙齿发挥最后的光芒,将之嚼碎掉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抱怨也于事无补了,所以听了曹操的话,陶谦心中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也只能汇成一句话:“老天爷,我,我真是冤啊”这个时候**可听不见陶谦喊冤,但他也知道,这是曹操另一种逼宫的手段,陶谦那是徐州人都认同的州牧,曹操攻打徐州这么长的时间,下了这么大的力气,到现在,还有三分之二的徐州人不愿意舍弃陶谦向他曹操屈服,可见陶谦在徐州是很得人心的,要是自己应了曹操的话,将陶谦给处理了,姑且不说在身份上自己没有处置一州之牧的权力,就是有,那也绝对过不了徐州文武和百姓这一关。曹操这个刁民,根本又是挖了一个坑,想把自己给忽悠到这坑里去哼,**暗想:这种雕虫小技,我怎能让你得逞

也是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道:“孟德兄,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也知道,整个事情,陶州牧不能说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但细细想来,他确实只是犯了用人不当的错,误在了识人不明,可这两条,也不足以要了陶公的命啊”看到曹操马上就要开口争辩,**当然不能再让他抢占先机,连忙说道:“当然,如今张闿在逃,身为长官,这个事情还是得陶公来背的”这话一说,不禁是曹操,连陶谦的脸色也都变了,他们两个人难得的想到了一起:不是迷糊了,这小子到底站在哪边啊?但是,还没等这两个人琢磨明白,**又说道:“可孟德兄,我刚才也说了,十五天内将张闿给送到你的帐前,有了这个主犯,我看陶使君也不过是个从犯罢了,不过如果孟德兄非要治陶使君的罪才能消气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说着话,**扭头对身后阵中的陶谦道:“世伯,请您到近前来说话”

陶谦这边还是在琢磨**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相信**不会害他,之所以这么做,那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这个时候听到**叫他上前,稍稍犹豫一下,之后,便毅然打马来到阵前,当然,他的心里也在打鼓。没错,当初他也的确是有用自己的一条性命换来曹操不再对徐州的百姓下手,但那时的他可说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了,才只能行此下策,可现在的局势不同了,益州援兵到来在即,**的本事又不逊于曹操,眼看着这徐州之围在坚持一天就能够解除危机,这个时候让他去向曹操那里送死,他怎么可能甘心,蝼蚁尚且贪生,像陶谦这样的老人,也不是真的就能把世事看的那么透彻,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已经活了很长时间的原因而自残性命,毕竟谁不想活到寿终正寝呢

墨迹了一会儿,陶谦终于来到**身边,**向他一拱手道:“世伯,你看,孟德非要世伯您把这件事的担子给担起来,不然他不会放弃,唉,为了徐州的百姓,为了我徐州的将士,世伯,您看该怎么办?”陶谦这个时候真的有些心凉,怎么办,凉拌呗到了这个地步,陶谦也不想当孬种了,最不济不就是个死嘛,有啥了不起,老头子我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该享用的都用过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有过辉煌,有过荣耀,现在如果为了拯救整个徐州的百姓而死,那也是死得其所了,而且徐州百姓知道自己为了他们而死,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如此一来,自己死后,家族中的人也必将受到徐州百姓的爱戴,有了这种民心的支持,自己家族就算失去了权势,也能成为超然的存在。

陶谦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里转过的这些东西,**没有读心术,当然弄不清楚,好在他也不需要弄清楚,毕竟他所要的,不过是陶谦的一句话而已。看到**催促的目光,陶谦终于一咬牙,一跺脚,目光坚定的说道:“如果孟德公真的要陶谦的这颗白头才肯给徐州百姓一条活路,那老夫情愿自缚至曹公帐前,任曹公处置,只求曹公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再对无辜的百姓们下手了”说完这话,陶谦将自己腰间佩戴的宝剑解了下来,双手举过头顶。

这个姿态,在战场上就是甘愿交出武器,任对方处置的意思。**将陶谦的行动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得佩服,这陶恭祖,难怪徐州的百姓爱戴他,果然是有贤臣之风,不管这个里面有什么念想含在其中,仅只是这份自愿受戮的果敢,就足以让**重新认识这个好像一无是处的老人。

曹操也被陶谦的这个行动给震了一下子,显然,他也没想到陶谦真的会有这个气魄,当初,陶谦也曾向他提过以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徐州百姓的安全,当时自己考虑到这个老头应该是在收买人心,所以拒绝了,说到底,是因为自己从没有想到,陶谦真的会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救百姓。可今天的这一幕,说明陶谦真的是有了这份觉悟,这让本与陶谦水火不容的曹操的心中也有了不小的感慨,两军阵前一时间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这个沉寂也所想要的,在曹操还在震撼的感觉中时,**已经用万分唏嘘的语气说道:“世伯能有如此济世救民的胸怀,小侄真是钦佩万分”这句话,**可是有几分真心,毕竟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真的不多,接下来,**就又对曹操说道:“孟德,陶公已经愿意任你处置了,这个结果,你可满意?”

这一次,轮到曹操沉默了,他并没有预想到事情会向着这个方向发展。犹豫了半天,曹操一副不是很确定的表情,刚想说话的饿时候,一直等着这个时刻的**再一次抢了一步先机,说道:“但是这其中还有些麻烦,如我刚才所说,陶公也不过是从犯,这杀害世伯的真凶还在逍遥法外,按照我大汉的律法,主犯未曾伏法,从犯也不得单独被审判定罪。我们既然是大汉的臣民,就要遵从大汉的律法,所以,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孟德你们还是暂时无法将陶公带走啊对了,反正我在这半个月内,能够将张闿擒获,这样,不如等到将张闿送到孟德你那里去的时候,让陶公押送如何?到时候他们两人都在曹营,孟德兄想要怎么处罚都可以”

**,我就知道,你这个损人绝不会那么好心的曹操心中怒叫一声,同时也暗叹自己还是太纯洁了,刚才片刻的时间中,自己竟然傻到真的认为**会把陶谦给卖掉呢徐州这边打得就是个快字,若等到十几天之后,益州的援兵大队一到,他们就有了能够和我正面对战的实力,到时自己怕是只能退出徐州,到那个时候陶谦再去还有什么用相反的,杀害仁义的老人,他曹操的名声会变得更加臭的

第一百四十章

第一百四十章

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曹操和**同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两个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终于,曹操的嘴角微微翘起,**的眼睛也慢慢眯起,终于,曹操先笑了起来,而**也几乎在同时露出了笑容,接下来,两人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终于,两个人在马上疯狂的大笑起来,这一笑,如同天昏地暗一般,好像他们都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终于,两人气竭,笑声也逐渐的停了下来,而将脸上残存的笑容消去之后,两人的眼中都出满了森冷的杀机。

陶谦一直在**的身边,刚才的那阵狂笑,把他给笑了个心惊胆战,当两人笑到的时候,陶谦甚至以为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压力太大疯掉了。当然这只是个玩笑一般的想法,陶谦如今奇怪的是,这两个人到底是在笑什么在战场之上,乃是血肉相搏,死伤遍地的所在,这样的地方如果被称作是地狱还比较合适,但地狱又怎么会有笑点存在呢而更让陶谦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是在笑过之后,这两个人态度的转变这个转变不但快,而且也太过于两极化了刚刚还彼此称兄道弟,好像关系好的能穿一条裤子的两人,如今眼中的杀机之盛,就仿佛要将对方吃掉一般“唉,看来我真的是老了”陶谦在**的身边感到全身一阵阵冷,也曾经金戈铁马的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那种已经透体而出的杀气。“这个时代,真的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像我这种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无法生存”被**的杀气逼得不得不退却了很远距离的陶谦忽然有了这种大彻大悟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更是让他坚定了最一开始所产生的那个退位让贤的念头。说到底,拱手让出自己打拼多年的基业,陶谦不甘心,可这种感觉在今天终于不复存在,因为陶谦明白,江山代有人才出,如今的年轻人就如当年意气风的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时代主角,这是大势,不可逆转。

不管陶谦在心里转过这许多的念头,曹操和**此刻已经进入了一种特殊的境界,作为同样的战争天才,作为手握十数万人马的将军,两个人身上所环绕的那种气机,正在空气中无声的碰撞,两人的气势也在不断的攀升,并且也在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终于,曹操先说话了,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却给人刺骨寒冷的感觉,仿佛是数九寒天提前到来。

“云封贤弟,愚兄多承你的美意。愚兄今天很高兴,因为能够认识真正的你,这比打败徐州的那些酒囊饭袋要痛快很多我知道贤弟是聪明人,所以我也就不说什么糊涂的话,贤弟刚才的话,不管是抓张闿,还是献陶谦,愚兄都不在乎,你就是现在将陶谦还有张闿的人头送上来,我还是要攻陷郯城进而夺取整个徐州这就是我所想要的,谁也无法阻拦”说完这句话,曹操的气势猛然间提升了很多,在气势中所蕴含的杀机,也如惊涛骇浪一般,向**推涌而来。

可不论曹操的气势如何壮大,他对面的**却好比在大海中的礁石,任凭海浪滔天,他都问问矗立,不动丝毫。眯起眼睛看着曹操,**的嘴角泛起森冷的笑意,摇摇头说道:“孟德兄,平日里,我家主公经常夸赞,说你乃是他平生最看重的敌手,当初我还不明白他为何对你如此重视,但今天,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既然孟德兄愿意用聪明人的方式和我谈话,那我也不放将掏心窝的话说与你听,这徐州有我无论如何也要守护的存在,我此来,固然是奉有主命,但最终的目的,却是要守卫我最珍视的东西只要有我在,不论是谁,都不能将徐州怎么样,如果不相信,便尽管来试一试”

**的气势随着他的话音不断提升,逐渐的再度和曹操并驾齐驱起来,进攻的野心,和守护的决心在两人之间不断碰撞,空气中的温度也似乎因此而升高,蓬勃的战意,让两人背后,双方的士兵都被感染,一股股热流在两方兵马的心中来回游荡,所有的兵士似乎都有些克制不足,渐渐红的眼睛说明他们需要一个能够泄胸中漏*点的缺口

**的回答让曹操稍稍的有些惊讶,他真的没有想到,**战斗的原因,斗志的源泉,竟然会是要守护他最重要的人略一沉默,曹操沉声问道:“不知云封有哪一位至亲在徐州?”**的语气也同样平稳:“未过门之妻。”曹操一怔:“敢问云封,弟媳的名讳是?”**也不隐瞒:“徐州从事糜竺之妹,糜环”此言一出,曹操有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曹操才又说道:“若愚兄送贤弟与弟妹离开徐州,贤弟则不再管徐州之事,何如?”言语间,颇为诚恳。

在**身后的陶谦此时却沉不住气了,连忙在后面道:“贤侄毋要被曹操之言迷惑,此人最无信誉,他现在说是不加害你与糜家,若徐州失陷,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们”曹操并没有看陶谦,而是直视着**,一字一顿的说道:“贤弟若真能离开徐州这个混战之地,我曹孟德对天誓,必然将你和糜家大人等全部平平安安的送出徐州境,若你们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曹孟德便被天打雷劈,死于乱箭雨下,亡于刀剑丛中,我的后世子孙,世世代代不得好死”

在汉末那个迷信思想盛行的年代,人们的对于前世今生的存在深信不疑,同时,对于神灵佛祖的存在,也并不怀疑,所以很少有人会立下牵扯到自己切身权益的毒誓,更不要说将自己的子孙后辈都牵扯进来的誓言了,而曹操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不但用自己的性命立下重誓,更是将后代子孙也都牵连入内。要知道,曹操就是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刀尖上舔血,血海里打滚,都说人最忌讳的就是那自己的行业来诅咒自己,好像后世做警察的机会被人说会死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消防队员会忌讳被人说在火灾中遇难,从事高空作业的人会忌讳别人说他从高处摔死,电力工作的人则是忌讳别人说他会被高压电电死。而对曹操来说,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他会死于军阵之中。如果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真么说,他一定会将那个人的舌头整个的拔出来,让他知道什么话说得,什么话说不得可现在,他自己就拿自己最忌讳的事情来立誓,后世子孙世代不得好死的恶毒誓言更是让**感受到他的诚意的同时,也见识到了他的狠劲。

曹操的立誓会不会让**对他更加的警惕,这个还不得而知,但**在听了曹操的之后,再度哈哈大笑起来,这次**的笑声并没有引起曹操的共鸣,曹操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等着**对刚才建议的回复。笑声停止之后,**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盯着曹操的眼睛,似乎是在问,似乎又是在自问:“孟德兄啊孟德兄,你真的以为,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兄弟我,还能够从徐州的事情中抽身吗?”曹操也笑了,笑的很轻松:“是啊,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存了一分念想,不想与元瞻兄还有云封贤弟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既然如此,我们之间似乎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沉声道:“孟德兄,我等在在战场上相见,不过是迟早的事,我家主公对此感到很是遗憾,觉得当初的挚友,日后难免变为仇敌,这是这个世道的悲哀,也是我们这些人的无奈,还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既然无法拒绝,那就要从现在开始学着适应,直到能够从容的面对在战场上由好友所射来的箭矢我在主公的教诲下,学了很长的时间,今天看来,是到了接受这命运安排的一切的时候了。”曹操长叹一声道:“我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元瞻,最害怕的,也是元瞻,云封啊,今天我们虽然要兵戎相见,但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将元瞻的话告诉了我”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个人都知道和平的时刻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兵对兵将对将的激烈战斗。当曹操转身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孟德兄,你明知道在徐州和我等厮杀,我家主公在长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你的兖州就在益州的攻击范围之内,从上庸出兵,攻入兖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即便如此,你还是选择与我等大战,到底是为了什么?”

曹操并没有回头,沉默一会儿,缓缓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顶天立地,且人生在世,有所当为,有所不为。我如今是一军统帅,数万人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功名前程放在了我的身上,我曹操今天若是退缩了,就会对不起所有人对我的期望,云封,身为主帅,你会做出这等让跟随你的弟兄失望灰心的事情吗?还有,不管你信与不信,我誓取徐州,不止是为父报仇,也不只是为了我自己的野心和**,我的理由,还存在于我手下的这些兵将,他们同陶谦,不共戴天”

曹操的最后这一句话,让**眼中精光闪过,而在他身后的陶谦,则是眼中冒火,双拳紧攥,好似恨不得要向曹军冲上去咬他们两口似的。曹操的这句话,又将陶谦带回了当初那个还属于自己的舞台。中平五年冬,在两年前被朝廷大军剿灭的黄巾军死灰复燃。说到底,当初东汉的政府军所剿灭的,不过是黄巾军起者张角三兄弟的主力罢了。而事实上,张角倡义军之后,大汉十三州被苛政逼得活不下去的老百姓都聚集在了黄巾旗下,为自己的人生博出一条活路。这样一来,大汉当时所面对的黄巾军几乎可以以百万计。当然,这其中有很多是老弱病残,但能战斗的青壮年也足有数十万之众。东汉政府当时早已是空壳一个,无兵无钱,各地平叛的官军大都是各州豪强势力的私军改编而成的。可那些州牧在攻打黄巾军的时候,也是以保护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主,对黄巾军并不是存着彻底剿灭的心思,而只是要将黄巾军赶走而已。说到底,以汉灵帝为脑的中央政府最后之所以能够打赢黄巾起义这一仗,一来是靠了两汉四百年所留下的一些底蕴,二来则是托了黄巾军在那个时侯还太过稚嫩,很多人都是刚刚放下锄头的农夫,不但没有战斗经验,而且也没有足够的训练,当然,他们也没有趁手的盔甲和兵器。东汉政府的军队也不见得训练的多么好,但比起农民来,那还是专业战争人氏。再者,那个时侯的东汉政府还有几个有本事的将领,比如皇甫嵩、卢植等人。

黄巾起义被镇压,看似是东汉政府的胜利,但它却是事实上的输家,一场黄巾起义,彻底的摧毁了东汉政权的根基,成全了各地蠢蠢欲动的诸侯,同时,也锻炼了最后幸存下来的黄巾军。刚才说过,地方政府对黄巾军多数是以驱赶为主,不会拼全力剿灭,所以在张宝、张梁所率领的黄巾军失败之后,其他州郡的黄巾也只得暂时藏匿起来。这些黄巾军此时也已经不是当初刚刚踏入战场的雏儿,经历过血与火的锻炼之后,他们已经成长了起来,逐渐向精兵的方向展。

这些在地方上潜藏的黄巾军势力,终于在中平五年爆。当初中央政府军所攻打的黄巾势力,以豫州黄巾、兖州黄巾还有冀州黄巾为主,所以这三个地方的黄巾军即便有遗留下来的势力,那也是元气大伤,并非一两日就能恢复过来的,而青、徐两州的黄巾军在当初并没有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加上这两个州本就是大汉朝粮食赋税的主要收入来源,州内郡县存留粮食财物甚多,这就为以劫掠富户官府为主业的黄巾军提供了继续生存的土壤。所以这次的黄巾复起,就是以青徐黄巾为主。这些蛰伏多年的人就好似出了笼的猛虎,东征西讨,南下北上,在青徐两州几入无人之境,而且他们每攻打下一个郡县,就会将县内存留的两米,还有富户们的财产打劫一空。封建社会,地主阶级还有士绅阶级是政权的基石,那个时侯的最高统治者可不会喊出以人为本的口号,他们要喊,也是喊以官绅为本。如此多的官员乡绅遭劫,社会便动荡不安,东汉中央政府为了能够平息两州豪强世族的怒火,便再度开始部署剿灭青徐黄巾。

就是在这次征剿行动中,一直在官场中浮浮沉沉却始终不得志的陶谦终于找到了机会,有了多年的人脉积累,也是依靠自身的实力,朝廷最终任命陶谦为徐州刺史,并责令他镇压黄巾军。这是陶谦为官生涯第一次作为主帅出征,可大多数人并不看好陶谦的前景,毕竟陶谦在这之前一直是以文官的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军事方面的才能从未见他显露过,书生领兵,又怎么可能战胜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呢但即便有众人的猜疑,陶谦却也不为所动,在面见汉灵帝时,他十分坚定的想汉灵帝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圣命。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一到徐州,就任用亡命东海的泰孙观等人为将,快解决了手中无将的局面,同时,以自己之前所训练的私兵丹阳兵为底子,从徐州现存军队中挑选精英,同时广泛募兵,择青壮者入伍,在较短的时间内,建立起一只具有不错战斗力的一线部队,还是以丹阳军的名号展开行动。结果经过了正规训练的丹阳兵一战便大破黄巾军黄巾军这个时候固然是比最一开始的时候有了很大的进步,但缺少脑的现状,让他们有了之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心浮动,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力气往一处使,所以他们人数虽然多,真正的战斗力却大大折扣,而且只能打顺风仗,一旦被官军强有力的击败,他们的士气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崩溃,从而陷入四散奔逃的境况中。徐州的青州军就是这个样子,在主力被快击溃后,剩下的黄巾军也被逃出徐州境内,北上青兖两州。陶谦的主要任务就是维护徐州的安定,既然徐州的黄巾军跑了,那陶谦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跑到别的州郡去做免费劳工。因为这种自扫门前雪的行径,这些进入青兖两州的黄巾军的余部被曹操打败,并被收编为青州军,成为了他征战四方的班底。而就是这群当初被陶谦赶出徐州的黄巾兵,此时又跟随曹操打回了徐州,目的就是为了报当年被追杀之仇。

往事一幕幕在陶谦眼前划过,他这个时候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曹军会如此的热衷于屠杀徐州的百姓,原来,除了曹操的命令之外,他们自己也是对自己恨之入骨,进而对徐州的百姓恨之入骨,也因此才在屠杀百姓之时,毫无恻隐之心,下手极端之狠辣对于黄巾军,陶谦可说是深恶痛绝,他们就好像是天生的死敌一般。不过现在陶谦自己已经无力再上阵去和曹操所率领的青州兵厮杀了,他也只能寄希望了。而为了怕下容情,陶谦便纵马上前,来到**身边道:“云封,这些该死的黄巾余孽,罪大恶极,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徐州人的鲜血啊”

**扭头向陶谦微微一笑道:“世伯请放心,大事当头,该如何作为,侄心中有数,不过如今的青州军可不是当初的黄巾军了,曹操操练兵马很有一手,黄巾军在他的手下已经成长为我大汉诸侯中战斗力数二数三的军队了”**没有说数一数二,因为在益州军存在的前提下,大汉境内没有那一支诸侯的部队能够在益州军的面前数他们最多也就是去争夺数二的地位得到了**的答案,陶谦心中顿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就知道贤侄心中自有主张,那么现在我军该如何行动呢?我看曹兵势大,不如先将兵马撤回徐州城内,等到益州兵马到来之后,咱们再和曹操决战吧”

**很是有些无语的看了陶谦一眼,这个老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让自己好好的教训青州兵,这话说出来还没凉呢,他就又要自己撤兵回城了。“世伯,现在撤兵,根本就是送死,曹兵若是随后掩杀,那么我军断后的部队恐怕将难有活路了。世伯放心,侄心中自有打算对了,刚才我向世伯嘱咐的事情,怎么样了?”陶谦连忙道:“都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战斗力差的一万五千人都撤回城中了,而且还另外差遣了五千人在城门附近,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接应退军。”

**点了点头,对陶谦道:“如此甚好,世伯,曹操下面就要和我对将了,如果他手下的将领能够在阵前斩杀我的话,就算是我家主公也只能默认事实。”

陶谦一听,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回城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徐州可就彻底的失去希望了”

**一笑道:“世伯放心,侄这些年在益州军中历练,多蒙蜀王殿下及帐中各位同僚提点,武艺大有精进,曹操营中将领虽多,只要不是一拥而上,侄就还有几分把握,即便最后不可能完胜,挫一下曹军的锐气也是能做到的,这样,也能提升我军士气”

正说话间,就见曹营之中有一人纵马出阵,一声爆喝:“儿,前来送死”

第一百四十一章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且说曹操回到自家阵中之后,荀彧便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曹操皱紧的眉头,便出言劝道:“主公,从益州刘宇想要介入到徐州的事情中来的时候开始,他与主公您便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到此,可说是孤身一人,只要能够在这个时候将他斩杀,就算日后益州的兵马来到,也缺少了主事之人,不足为惧至于益州那边,主公暂时也可以不必担心,因为以我看来,刘宇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出兵关东,因为只要他的兵一出虎牢关,就将成为整个山东诸侯的共同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文若,你所说的,我也已经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我今天才敢于如此和**撕破脸皮,只不过,日后我们的处境恐怕就要更加麻烦了,为了免留后患,无论如何不能留下**”荀彧点头道:“主公所说极是,若是在两军阵对将之时杀了**,那任谁也说不出我们的不是来。9W0W73曹操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时候荀攸也从一旁带马来到跟前,向曹操道:“主公,刚刚我一直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势,结果发现,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够获胜的机会”

“哦?”曹操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出言问道:“公达何出此言?”荀攸苦笑着摇头道:“主公,你可还记得刚刚见阵的时候,我们都曾经奇怪于徐州军阵势的古怪?”曹操道:“当然记得,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们当时弄得是什么玄虚”荀攸自嘲的一笑道:“主公,刚才您和**在阵中答话,心思没有放在对敌人的观察上面,您现在不妨再好好的看看对方的阵型”曹操听荀攸一说,连忙凝神看向对面,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苦笑

“看来,我们都中计了。”曹操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荀攸则是叹口气道:“主公,其实属下刚才也好好的想了一下,自从得到了**来到徐州的消息之后,咱们军中从上到下,不管是主公,还是臣等,都乱了阵脚不管做什么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深恐得罪了益州的人,这样又怎么能够找到破敌的对策呢,就说刚才,如果是别人带着徐州的那些兵马出阵,主公恐怕早就率军掩杀上去了,但只因为领兵,我们就在猜疑,到底是不是他在搞什么诡计,全然不去想,他张云封刚刚到达徐州,立足未稳,陶谦虽然只是中人之资,视**为救星,但多年经萤,耗费心血无数的州郡又岂能轻易易手于他人而且陶谦也会在心中怀疑,怀疑**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大,有了这些桎梏,**又怎么可能独自掌握徐州的兵权?刚刚他们两个没有配合的默契,结果导致阵型中出现了那么大的破绽,我想当时**的心里肯定也极为紧张,害怕我军会发现这个破绽,进而趁他根基不稳,大军掩杀,到时他便是不死,在徐州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再无法在短时间内统合徐州的各大势力了。可我们虽然看到了破绽,却自己疑神疑鬼,最后反而将机会错过,经历了适才和主公的一番交锋,陶谦现在已经认可了**的才能,已经能够安心的将自己手下的兵马全权委托给他,而**也借着和主公你交锋的时间,最终调整了阵型,现在我们再攻杀过去,也没有了取胜的契机了”

荀攸的一番话,说的曹操默然无语,曹操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也不是个不敢承认错误的人,至少他现在还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荀攸既然将短处指了出来,曹操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批评,回想一下,曹操发现自己还真的就如同荀攸所说的,对于益州军,或者说是对刘宇太过忌惮了。说来也好笑,益州军还没有赶到,而刘宇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可他们就能生生的吓得自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结果错失良机,后悔无限。如果这个毛病不及时的改过来的话,那不止是在这次的徐州之战中,日后若是遇到了刘宇,自己还是过不了恐惧这一关曹操知道自己的野心,他也是志在统一天下的人,如此一来,与刘宇的全面冲突,将在所难免,而若是一直无法解开心中枷锁的话,曹操日后面对益州集团,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败亡。荀攸同样看到了曹操内心的弱点,为了能够相助曹操突破自己的恐惧心理,荀攸才不惜冒着得罪主君的危险,直言指出曹操的过错,而曹操也终于在荀攸的直言之下,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曹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荀攸荀彧道谢道:“多谢两位提醒,曹某终于想通了。”荀攸笑道:“主公天纵之才,就算没有我们,也能自己从刘宇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等又岂能居功。”荀彧则是在一旁说道:“主公,公达所说的不错,论智谋,论才干,主公比起刘宇并不差分毫。当初刘宇也曾经到我颍川书院,我和公达等人都见过他并与之交谈过,就当时与他交往时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很有些独特想法之外,并没有其他异于旁人之处,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如之前所说,是有一种无比古怪的远见卓识相助,但更多的似乎还是运气与巧合。其实当初不止是主公,就连我们也是对刘宇颇为顾忌,总觉得这个人那神秘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令人感到恐惧,但此时再想一想,才发觉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我们都将刘宇想的太高了,因为一开始就将他摆在了一个仰视的高度上,所以在这之后再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正我们自己的位置,还有刘宇的位置,要明白益州军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他们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没错儿”曹操听到这里抚掌大笑道:“文若之言,甚合我意。想一想,当初他刘元瞻征讨乌桓之时,还不是同样要血战多场,而战黄巾时,不也是曾经身处险境他刘宇现在的功绩,固然有天赐,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当年我不如他,不过是因为他走的比我早,所以我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暗自羡慕,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同了,我与他刘元瞻虽然还不能站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小,他努力,我就付出双倍的努力,迟早我会赶上他,超过他益州兵不是百战百胜的铁人,如果上天注定要益州兵马失败一次的话,那就让我们来终结益州无敌的神话吧”

这个时候,曹营众将也都围到了曹操的身边,听曹操说出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话,都不由得战意高涨,曾经被**好好的羞辱了一番的夏侯渊此时更是满面杀气,怒气冲天的一提长刀向曹操道:“主公,那**闯营的时候,通过的就是我的营寨,他当时还侮辱于我,今天,还请主公下令,由我出阵,当面斩杀此獠”曹操看了夏侯渊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另有一人上前说道:“妙才,那**不过是一个智将,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又能有什么出众的武功,此战不劳你,由我去会会这位益州的英才,定要将他的首级带回,献与主公麾下”说完,也不等曹操这边的命令下达,便一带马头,向两军阵前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儿,速速出来受死”而被这个人的意外出现弄得愣了一下神的夏侯渊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大骂道:“该死,**乃是我的猎物旁人休要插手”说完就想纵马追上去,却被曹操给拦住,夏侯渊一脸不解的看向曹操,曹操则是露了一个笑容道:“妙才稍安勿躁,据我所知,那**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当年征讨乌桓,他的战功也是不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武艺如何,你未曾与他交过手,贸然上去,稍有不慎,恐有不测,不妨先好好观瞧一下那**的武艺,等到了解之后,再去与他一决胜负,就如兵法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若是别人的话,夏侯渊可能还会顶个嘴,但曹操发话,夏侯渊就只能咽下心中的不乐意,在曹操的身边看向两军阵中,他也明白,知道了**武功的底细,一会儿自己才能更有把握说起来,当时那**闯营之时,也曾与自己对了一招,虽然只凭着这一招并不能看出什么,但从他的力量还有技巧上来看,夏侯渊都知道,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劲敌,自己怕是要使出全部的本领,方能与之周旋。再这边,听到有人在那边叫阵,**便对陶谦道:“世伯,曹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要展开,接下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了,到时候,曹军名将都会上阵,小侄恐怕无法兼顾世伯的安全,所以还请世伯先行回城,在城楼之上,为小侄瞭敌助威即可”陶谦一听,这不是寒碜我吗?于是很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算是我徐州的援军,你都在这里浴血奋战,我身为徐州的牧守,难道还能躲在后面,只能够瑟瑟发抖吗?我的安全,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管放心的去和曹营众将厮杀,等你撑不住了,再由我们徐州的将领顶上去今天,我们就和曹军好好战上一战。”

陶谦只顾着自己痛快在这里慷慨陈词,完全没有发现,**的脸上满是苦笑,而自己身边的徐州众将则是脸色苍白。**笑的是,陶谦这个人确实是死要面子,你说你们徐州的将领都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曹营的名将可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见得比益州军中的名将少多少,不说那些外姓的猛将,就是他们曹家自己嫡系的将领,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等等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呢?我要是撑不住,由你的人顶上去,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徐州众将的脸上发白,理由和**差不多,他们也是在心中腹诽,埋怨陶谦,你说,我们跟着你,在徐州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手底下到底有几把刷子,难道你陶谦陶使君不清楚?整个徐州哪有什么猛将、或者勇将的存在呢?你说我们这些人,在徐州帮着你剿剿匪,安安民,收拾一下农民出身的叛军,那还能应付的了,但你要是让我们去对付曹操手下的那些名将,我们可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啊再者说,这个**那是益州的名将,他若是都到了撑不住的地步,我们这些人还能顶得上去吗?就算是死鸭子上架,那也撑不住啊。曹操手下的那帮子狠人,见了我们还不是要往死里打?

深觉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会不保的徐州将领们一个个苦着个脸,好像马上就要躺进棺材里一般,他们的表情当然也被到了眼中,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现在都懒得再去说什么,看看这些将领的反应,**就知道,如果自己以后真的统领徐州,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将这些个将领清除出徐州军队的领导层,他们可以拥有些虚名,但真正的兵权却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一支部队的将领,可以没有太大的武勇,但绝对不能没有胆气,没有骨气。临战不退缩,逢敌必亮剑,只有拥有了这种精神,一支部队才能够真正的掌握到自己的力量,才能够触摸到胜利的边缘。

而像是徐州诸将这样,连跟曹军众将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要想击退曹操,那才真是势必登天。**知道,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徐州的这些将领们在这个地方,不但对自己的策略起不到什么帮助,到时候恐怕还会扯自己的后腿。看来是到了应该开诚布公说点明白话的时候了。**知道,陶谦的本意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他是一片好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出事,但却没有正确的估计自己这边的实力。

像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情,**觉得能够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向陶谦一拱手道:“世伯,请恕小侄直言,如今我益州的大军未到随军的将领也无法赶来,在阵容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曹操,所以,今天这一战,只是为了能够挫动曹军的锐气,至于说两军的胜负,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和曹操迟早会有一场决战,但绝对不会是在今天。所以,待会儿小侄和曹营众将交手,赢下几阵,扫了他们的脸面之后,便会迅速撤回城中。世伯年纪大了,恐怕无法应对机动性如此大的行动吧。再者,我一退,曹操的兵马必然追杀,到时还要仰仗城头上的各位以弓弩阻住曹军,若是徐州的诸位将领都在我这里的话,城头上反倒少了人照应,如此反而不美,所以为了大局考虑,世伯还是带着诸位回城,在城墙上为我助威,等我撤退之时,援助于我”

徐州众将一听,心里面挺高兴,觉得还是人家益州出来的人懂大家的心思,你看这番话说的,一点没落我们这些人的面子,相反的,还是将大军后背这等重要的位置托付给了我们,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心里舒畅呢陶谦也被**这番话说的没了反对之词,想了想,发现事实确实是如**所说。陶谦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么他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陶谦拉住**的手紧紧握了两下,很是动感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回到城中为你得胜回营做准备,你放心的和曹操周旋,世伯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证你安全撤回城中”

陶谦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徐州众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后,也都一齐向**表了下自己的决心,也让**尽管放心的将退路交给他们来保护,保证到时不会让曹军占到任何便宜。还有几个人假惺惺的过来表示想要和**一同留下来和曹军一战,**拿眼睛一看那些人的神色,就知道这帮人绝对是口不对心,但他反正是要将这些没啥能耐的人都给赶回城去,索性就回绝了一切假意要留下来的神情,徐州将领一个不差的都被带回了城中。

这下子世界终于清净了看到最后一个徐州将领回到城中,**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主公刘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可还没等他清净够,对面那个刚刚在叫阵的人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儿,你到底敢不敢上前应战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了下甲胄,将亮银枪提在手中,打马冲到两军阵前,和曹军那员将领来了个面对面。**的马速很快,吓了那人一跳,本能的将马向后带了两步,才停住身形,可这么一退,刚刚那股气势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临阵的第一招,先声夺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震撼住敌方的将领,使他们心神两顾,气势一分,自然就会散掉一半,然后再征战,定能收到不错的效果。曹军那人显然并没有想到那个层次。此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而后他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今天我便斩了你,献给我家主公”

听了那人的话,**并没有计较,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道:“我的生死,不用阁下劳心,因为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你既然敢口出狂言,那我倒要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不过小爷我手中不杀无名之人,你且报上名来,免得到死的时候后悔”这番话气的对方哇哇直叫,那人手中大刀一挥狂怒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我就必须将你杀死,在你临死前,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在阎王面前说错了话你听好了,爷爷乃是曹将军麾下,阳平人,姓乐名进字文谦,现为曹公麾下校尉今日就为取你人头而来”

“乐进?”**心中将曹军中的名将想了一个遍儿,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曹营中的名将,没想到竟然是个无名之辈,也好,你既然如此不知尊卑,不明己身,那小爷今天便给你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乐进被**给呛得很不舒服,什么,竟然说我乐文谦是无名之辈?哎呀,真真气死我也其实乐进也不用生气,**还真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本来嘛,乐进在曹军中就是二线的大将,名声本就没有夏侯兄弟等人响亮,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在南中做留守,看管南蛮方面的动静,对东边诸侯的一些事知道的不详细,才导致今天这个场面。

**的实话被乐进看作是挑衅,他大吼一声道:“儿,今天爷爷就让你张张记性”说完,乐进舞刀便向**劈下。身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毕竟这个战斗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所以**也不犹豫,看着乐进这一刀是斩劈的路数,有个力劈华山的名号,他有心试一试乐进的尽量,于是便将长枪一横,向上挡格,竟是要与乐进正面对抗一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乐进的刀实打实的劈在了**的长枪之上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却和乐进两人一交手,虽然就那么一下,但两人的心头都是一震,知道自己是遇上对手了,今天这第一仗,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心里面是诧异,他没有想到,一个自己不知道的曹营将领竟然也有这等本事。不认识乐进,那是真的没听说过,倒不是故意的要激怒对方。要知道,曹操的势力是在讨董之战之后才逐渐建立起来的,乐进就是在曹操招兵讨董的时候前来投奔的,当时**已经跟着刘宇去了益州,对曹操这边的事情不是很清楚。而从那之后,他们两人又再没有见过面,曹操这边的展情况,只能通过益州的情报部门的情报手册得知。但是,尽管益州如今的情报工作在整个大汉朝都是屈一指,但如今毕竟是三国时代,受制于信息传递度和信息记载手段,这个时代的情报不可能做的那么详细。或许益州情报部门的触角已经深入了曹军的内部,但为了能够传递的更加快可靠,他们必须要将需要传递的情报做的尽量精简,以便于传递出去,所以益州所受到的情报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简报,像这种简报,能够将曹军第一等的将领谋士的信息传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像乐进这样在曹军阵营中算不得第一等人物的武将,位于兖州的情报部门当然不可能将他的详细信息传达到千里之外的益州像刘宇这样的三国精通人士倒是知道乐进是个怎样的人物,但他也不可能闲得没事整天给自己的手下讲三国人物啊,真要那样的话,他的那些手下们恐怕就要把他当做是神棍来看待了。所以**不知道乐进的实力也是情有可原,本以为曹军一上来为了试探自己的实力,派出来的不会是什么太能干的将领,但现在看来,自己估算的还是有些错误,也是,对方如果没两下子,自己也不会出力啊

**这边是诧异,乐进那边整个就是惊讶了,他真的是没有想到,看起来好像是个文弱书生一般的**体内竟然会蕴藏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乐进自己本身就是个力量型的将领,但在刚才的角力中,他竟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当然,仔细回想了一下,乐进现在力量上,自己或许还是能占到那么一点点优势的,之所以和**比了个不分上下,里面还有**自身技巧的原因,乐进感觉的出来,在刚才刀枪相交的时候,**在崩开自己大刀的时候,明显的用上了一种巧劲儿,与其说是崩开,不如说是挪开,在整个过程中,似乎是以自己的力量为主导,**则是用技巧牵引了自己的力量,仿佛是在借力打力一般。如果刘宇在这个地方,他一定会在心中夸**两句,这个子,将太极的功法学的不差啊

对于自己的手下,刘宇向来是不藏私的,当然,他肚子里面的墨水本就没有多少,但像是太极拳这样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功法,尽管在后世被广泛的用于老年健身上,但对于三国时代的武将们来说,不异于是在他们的眼前又大开了一扇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大门。所以,尽管刘宇的武技水平比起赵云他们来还略有不如,但在赵云等将领的心中,自己的主公已经是可以比拟武学大宗师的存在了看将领们对这个太极很有兴趣,刘宇当然也乐得交给他们,让他们在实战中运用起来的话,对于增强他们的战斗力具有很大的好处。当然,刘宇所会的,只是后世学来的一套以健身为主要目的的太极拳,像是什么太极剑,太极扇,太极球之类的东西他都不会,更不要说连后世都不存在的太极枪或者太极刀之类的东西了。但即便如此,一套太极拳加上从倚天屠龙记中抄袭来的几句是个人都耳熟能详的口诀,便带给了益州武将们很多的启,毕竟功法再怎么变,其中的意境和底蕴是不会有差别的,太极讲究以柔克刚,招式中多以借力打力两拨千斤,行功圆转为主,且太极之理,重意不重形,只要彻底领悟了太极的内涵,那么太极的招式也就水到渠成了。刘宇手下的将领们那都是在这个三国时代出类拔萃的武学人才,对于武功的领悟力都是十分惊人的,在刘宇传授了两天拳意和拳里之后,他们就将刘宇给丢在一旁,自己领悟去了,像赵云、张郃、张辽这等天赋好,且头脑聪慧的人,很快便将太极的底蕴融入到了自己的武功招式之中,形成了一整套新的招法,而像许褚这样,天赋不错,但头脑比较达的人,虽然没有形成新的招式,但举手抬足,交手过招之时,在自然中便带出了太极的意味,当然,这也可以说是刚极生柔,想他们这样将纯力量招式挥到极限的人,招数中生出柔劲儿来,也可说是水到渠成了。而像**这样的情况,则是第三种,本身的武学功底比起第一流的将领要差上一些,在武勇上也是偏向于以智取胜,所以在学了太极之后,只是对自己原有的招数进行了的修改,可以说是还没有领略到太极的意境,只是将招式融合了起来而已。

刚刚**和乐进交了这下手,在刀枪相接的瞬间,他便觉乐进的力气比起自己来具有一点优势,自己接下来恐怕还要和曹军的许多将领进行交锋,如果在这里就一味的比拼气力,那么到后边,自己就难免出现后劲不济的情况,到时可就危险了,所以**便使出了太极中的卸字诀和借字诀,顺着乐进的刀势,将他的气力都给卸了开去,同时也加上了自己的力量做引导,这样就给了乐进一种自己的刀是被**给崩开了的感觉。当然,乐进那也是武学造诣很高的人,勇将吗,对于武学方面的招式总有那么一种天生的直觉,尽管没有弄明白真正的原因,但他也多少感受到了太极的存在。

不过,像是这种巧劲能用一次,却用不了三次四次,**毕竟还没有真正的形成自己的太极之道,所以在接下来的交锋中,他就要靠自己的真本事和乐进一拼高下。说来,**的武功比起乐进还是高了一些,打仗不光是靠力气的,如果力气大一点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那未免有些开玩笑了,武功招式,这是比力气更为重要的存在,在这方面,**可就比乐进具备优势了,原因也很简单,益州的将领们有着足够的时间来切磋武艺,并在理论上对自己的武功招式进行完善,毕竟他们有很多闲着的时候嘛。可乐进就不行,或者说曹营众将现在都没有这个时间,去研究理论上的招式,他们整天都在忙着这里剿匪,那里扫寇,时不常的还要欺负一下软弱的邻居,或者抵抗一下强大的邻居,可以说,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征战中度过的,实战多了,武学经验就能够上去,这一点不错,而且随着实战的进行,原有的武功招式中的不合理的部分也能够被现,并随着每一场实战不断的完善。但有一条,益州的将领也不是没有实战,整天纸上谈兵,在益州如今还有大量的夷族、流寇存在呢,而且前不久还爆了南中在之战,益州的将领们在这些实战中同样获益匪浅,这样一来,他们就实践中同时对自己进行完善,效果自然要比乐进这样只有实战经验,没有足够理论研究的人要强上一些。所以在和乐进交手的十几个回合中,**在招式上完全占了上风,这一条枪,将乐进扎的郁闷无比。

两人来往搏杀,其他的人也都在阵中仔细看着呢,曹操这边的人一边看,一边替乐进捏一把汗。曹操军中眼力好,武力高的将领很有一些,虽然用枪的不多,但像夏侯惇这样的枪法名宿,看着下翻飞的这杆长枪,就觉得心头颤,而其他的人,虽然使用的兵器不同,但眼力都还有,就连曹操,也是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要说三国第一代创业的几个人,都是武功不错的存在。曹操是一柄长槊征讨黄巾,斩杀贼兵无数,武功还算说得过去。刘备的双股剑,比起曹操来就要强一些,就是这双股剑,虎牢关会过吕布,救徐州会过曹操,原来三国演义中记载的刘备,多次落荒而逃,最惨的时候,是孤身逃跑,老婆孩子,下属兵士都没带,但就他一个人,硬是杀出曹军了重围。到后来,刘备还手持双股剑南征北讨,杀人无数。论起武力,刘皇叔怕是要比曹操稍稍的高那么一点。至于东吴那边,孙权的武力值绝对是菜鸟级别的,或许跟他爹学过,但人家志不在学武,所以一身武艺马马虎虎,接近上不了台面的水平。不过,一说东吴建立,那也数不到孙权这里来,真正打下了整个吴国版图的,是人家孙策。孙策的武功,那就不用细说了,江东霸王,多大的名气,手中一杆浑铁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说是三国国家创始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位。

开创基业的君主都需要有不错的武力傍身,曹操虽然是将自己的功夫搁下一段时间了,但眼光还在,他就看着阵上,两人来往招架之间,乐进是越来越守多攻少,而**的枪法却是越来越凌厉,找找不离乐进的要害,枪头上银光闪烁,对准的都是对方的致命所在,这就让乐进手忙脚乱,在这样下去,乐进的招式中就会出现破绽,若是这个破绽被别人给抓住了,那么**的下一枪没准就能给乐进来个透心凉到时候曹军失了面子是,损失一员大将那才窝心呢。

“主公,文谦好像有些顶不住了”夏侯渊提着长刀来到曹操的跟前说道。他当然也能看出如今战场上的局势。“主公,还是我上去,将文谦替下来吧”夏侯渊跃跃欲试的说道。他本来就想第一个出战**,奈何乐进抢了先,而曹操又让他好好看看前戏,到时候交手时也能有个准备,哪知道这个前戏竟然如此激烈,乐进陷于危险之中,要是为了试探**的实力而损失一员大将,那曹军就太吃亏了。所以夏侯渊便琢磨着找个机会上去替下乐进,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地道,有车轮战的嫌疑,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车轮战好啊,只要不是一拨人并着膀子一起上来搞群殴,**都不在乎。

曹军这边正打算着呢,却听见阵前有人大吼了一声,而后便看到一匹战马冲着军阵这边跑来,在马背上,乐进趴伏其上,左手死死按住右臂上端,因为刚刚被**给挑上了,那一枪,差点刺穿了乐进的肩窝子。怎么回事呢,其实很简单,在两人交手到了二十几招的时候,**觉得自己不能再者拖延下去了,拉锯战是要消耗体力的,像自己这种情况,还是别傻乎乎的陪着人家玩了。便将自己独自思考而来的招式使了出来,当然,乐进的价值,并不足以逼**使出所有压箱底的绝招,**只是立住战马,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这条铁枪上,眼看着乐进又杀了过来,**抬手便是一枪扎出。

要说招数,**这一招是枪术中最基本,也是最常用的中平枪,直逼乐进胸口而来,这一枪若是放在平常将领的手中,那也不会对乐进造成伤害,但问题的这招枪法,那可不是一般的中平枪,而是经过他千锤百炼之后所形成的属于他自己的招数乐进只觉得眼前乌光一闪,**的枪尖就到了自己的胸口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中平枪,枪中王,虽然枪术在历经数百年的展之后,各种独家枪术层出不穷,各种新颖诡异灵动霸气的枪法也是令人眼花缭乱,但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不论多么变化繁复的枪法,归根结底,也是枪法的基本动作变化而来,就好象要练绝世武功,第一步学的也必须是基本拳法一般,若是基础不牢,那么就算是学得了天下最好的招式,最终也无法取得多大的成就。**自己当年加入刘宇阵营的时候,他的枪法就已经得到了张一位忘年交的真传。他的这位师傅枪法造诣不低,招数也颇有独到之处,在江湖漂泊半生,不得机缘,不能入朝为将,最后,胸中志气消散,不再去想那高官厚禄,到了广陵郡,投身好友张府上为门客。张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本事,也不拿他当一般门客,而是让**行拜师礼,由他来指导**的武艺。于是这位便成了张府的武术教习,不过此人一生奔波,没有时间收徒弟,此时天资聪慧,是个能传衣钵的孩子,所以也就尽心竭力的指点教导于他,的也刻苦,学艺五年,尽得枪术真传。

不过,**的这位师傅虽然枪术上很有两把刷子,但放在整个大汉来看,却算不得是顶尖的人物,像北地枪王童渊,北海神枪姚崇元,并州金枪张文显,那都要比他强上一筹,所以,这几个人教出的弟子,如赵云,张辽、张郃、太史慈等人,枪术上都要高出**。以前在广陵,甚至在徐州,**的枪法可说是无敌手,但加入了刘宇集团,见识了赵云张辽等人的手段之后,才知道自己是自大了,毕竟广陵太,以广陵一处度天下英雄,真如同坐井观天一般。当然,以**的实力,即便是稍逊于赵云等人,那在益州也排得上号,但他自己却一直为枪术无法再有进展感到愁,毕竟赵云等人各有师承,他们枪法中的绝招也不能随便外传的,平日里切磋可以,指点可以,但传授却不行。若没有师门的人,那还好说,但他已经拜了师,若想再另投别家,也无法随自己的心意而行,所以实战经验上虽然有所增长,但在枪术造诣上,却一直师停步不前。没办法,**就只好去找刘宇,想跟自己的这位主公请教一下该如何提高枪法。

这一点就有所误会了,但也难怪,毕竟当时刘宇的头上挂着天下第一名将的头衔,手中一条蟠龙棍,打遍天下无敌手,连跟随他出征乌桓的吕布都对其武艺甘拜下风(吕布当时也是经验不足,认识出现错误),而且太极也是刘宇传给军中众将的,在不知道刘宇后世穿越者身份,也不知道太极张三丰名号,在刘宇自己不解释的情况下,**自然会以为太极就是刘宇自己琢磨出来的。想想,能够创出如此惊世骇俗武学的人,稍微指点一下,自己的枪术就能有突破。

可万没有想到,当他一脸诚恳加惶恐的出现在刘宇面前,希望刘宇更够给予自己枪法上的指点的时候,刘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可是叫苦连天,说实在的,他肚子里关于武学的那点墨水,比起**还多有不如呢,如果不是穿越的时候,蒙老天爷开眼,给了他一身千斤神力,他恐怕是连战场都不敢上的。原先征战时也是仗着棍沉力大,以力欺人而已,当然,在刘宇大出风头的时候,三国时代闪耀的将星们大多也都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子,本身的技巧还没有完全成熟,力量上比起刘宇更是有先天性的差别,所以一个个都不是刘宇的对手,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成长,那个时侯的毛头子已经成长起来,如今益州军中的猛将,如赵云、许褚等人,或许还不能击败刘宇,但至少也能和他打个平手,毕竟刘宇在力量上占了大便宜不是。可现在**却来请教武学理论上的问题,这怎能不让刘宇感到头大呢

不过刘宇还是不能把自己的老底儿给露出去,丢不丢脸先放在一边,先自己的很多隐秘就没有办法解释,在这个时代,说实话往往不见得会收到什么好的结果,如果刘宇向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说实话,说自己还有孙琳是从两千年后的时代穿越过来的,恐怕马上就会被一众手下送到张仲景那里去好好诊治的。好在刘宇当年在后世的时候,因为有段时间拜读过一本名叫《龙蛇演义》的说,被其中所描写的国术武学所吸引,也曾经在百度大神的帮助下,看了很多关于武功的资料,因为都是作为了解性的,所以看得是走马观花,但其中也有关于枪术的部分,尽管看得不是什么具体招式,只是一些大略上的介绍,但现在**所请教的也不是武功招式,刘宇的记忆力还不错,对当初看的东西还能记得些。

枪是中国自从有了战争以来,便被广泛使用的兵器之这也不奇怪,毕竟人类刚刚学会制作武器打猎取食的时候,第一开始所做出来的,就是棍棒和长枪,因为这两样东西最容易做,棍棒吗,弄断几根粗树杈,连加工都不用就可以,而将棍棒的一头削尖,棍棒也就变成了长枪。不过因为削出了尖头的木棒在杀伤力上比棍棒更加强大,而且对于使用者的资质要求较低,所以便慢慢的变成了人类的主流兵器,而为了将猎物割皮割肉,刀这种兵器才应运而出,其地位也逐渐上升。而到了后来,这三种人类最久远的武器便展出了无数的支脉。不过三者相较,还是枪的展更为快。古代军阵中,出于攻击距离的考虑,长枪兵可说是步兵的最主要组成部分,武将们也多数以枪为自己的趁手武器,所以后来长枪便有了“百兵之王”的称号,而且还逐渐有了一个比较公认的说法,那边是:“年刀,月棍,一辈子的枪。”

刀的攻击范围大,比起枪来,对使用技巧上的要求要更低一些,所以刀的使用人群虽然不见得比枪少,但在技巧流派上要略逊于枪,而棍的使用,则是慢慢的淡出了古代军队,原因也很简单,棍如果想挥出较大的杀伤力,对单兵素质要求太高,至少力量上必须得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要知道,随着人类冶炼水平的展,军队的装备也是不断加强,到了东周年代,几乎所有的诸侯**队都有了甲胄,普通士兵的甲胄或者单薄了一些,但从上半身护甲到保护头部的头盔,都已经装备齐全,而棍棒的主要杀伤部位就是头部,头盔的出现极大的限制了棍的杀伤力,所以棍从军队战斗序列中消失也就情有可原了。不过好在这种不带刃的武器很是符合像佛家那样,讲究不杀生,存善念的宗教,而佛教这个教派中还出现了少林寺这样的武术大宗派,所以棍的应用在少林寺、五台山这些佛门大派的研究下,依旧存续了下来。当然,对于那些天生神力的将领,锤、斧、棍、棒仍然是他们的第一选择,就好像刘宇,蟠龙棍就是他用着最顺手的武器因为这种兵器最不用去钻研什么特别的武功招式,而且在群战的过程中杀伤范围很大,比枪要实用很多。

为了能够应付**的请教,刘宇也只能将后世的那些理论讲给他听。枪的主要技法以拦、拿、扎为根本。其中拦、拿动作是拨挡、管粘的防守技法,讲究“圈劲”、“圈法”;扎枪动作是攻击的主要方法,要求“扎出似箭,收回似线。”用法全在“枪扎一条线”。扎枪又以中平枪使用最多,正所谓:“中平枪,枪中王,当中一点最难防。”而枪术的奥秘全在圈法,而圈法的使用,前把主要起支撑及方向作用,后把才起决定作用。同时要求“枪不离把,把不离带(腰)”。也就是说,枪之“把位”非常重要,而“把”又要与身体协调配合,尤其与腰(带也)的配合更为重要。整个套路要求姿势舒展优美,大开大合。可以说练好了枪术的“拦拿扎”,枪法的根本尽出其中。所谓:“最基本的,也是最实用的。”枪法是千变万化的。归结起来总不出于“圈法”,上下左右,枪之万变,都离不开这个圈。“圈法”使枪在格斗时就象春藤盘树那样牢牢的缠住对方的枪杆。同时枪法还很讲究“去如箭、收如线”,持枪必须尽根。枪扎出之后,枪尖、鼻尖、足尖,在一条直线上,这是所谓的“枪照三尖”。在枪的套路里都离不开“拦、拿、扎”这个基本的招数。它要求足、腿、腰、身、臂、腕的力能贯通于枪,并要求“把不离腰,枪不离身”,又有“枪不离把、把不离带(腰)”之说。

这些基本理论,其实在汉代诸多枪术名家指点弟子之时,就已经融会在其中了,但一直没有人进行系统的总结并进行记载,所以此时从刘宇的嘴中说出来,顿时给了**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将刘宇所说的东西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遍,**觉得主公的这番言论,确实是将自己原先学习枪术时,所走过的道路说了个一清二楚。的心兴奋,觉得自己到主公这里来取经,还真是找对了门了,不过,上面的这些东西,将它说成是枪术的总纲还差不多,但真要落实到具体的实战上,作用就没有那么大了,所以,虽然总纲对的理论水平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在应用法门上却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也不愁,所谓一事不劳二主,**现在已经是认准了刘宇这一条道儿了,毕竟能够讲出这么精辟总纲的人,想来在实战法门的掌握上也很厉害,所以**便更加虚心的向刘宇请教枪法上的诀窍。这下子刘宇可有些傻眼,他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刚才都已经抖出去了,至于招式之类的东西,那他可是一点都不会啊

但装模作样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当然不能前功尽弃,好在刘宇这个做律师的人,忽悠起人来,也是一把好手,而且他还从当初玩的三国志1o这个游戏中得到了一丝灵感,在三国志1o的战斗系统中,武将单挑模式有那么几个绝招,有刀类的,也有枪类的,其中枪法上的绝招最多,比如三段突刺,还有螺旋突刺,从这两个绝招的名字,大概就能知道它们的招数大概是怎样,三段突刺便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使出三次突击,这就要求手要稳,度要快,且突刺方位要准确;而螺旋突刺,则是在突刺中,带上螺旋的劲道,这是一种技术水平较高的招数,讲究双手在突刺过程中的配合,而且用劲要巧妙,枪上所带的螺旋劲道既要荡开对方的防御,还要给对方造成最大的伤害。这两个招式,无论是哪一个,都要求快狠准,刘宇那也是上了多少次战场的人,还是有一些心得的,所以在最后,他便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向道:“云封,你记住,不论是什么样的枪法招数,都是从拦,拿,扎三个基本动作中演化而来的,如今你在枪法上遇到了瓶颈,那就将这三样基础的动作从头再捡起来,我想,你从学到了新的招数之后,基本功就很少再单独训练了吧”

**一想也是,自从打师傅那里学来了更加深奥的招数之后,自己在枪术基本功上的训练基本上就停止了,所有的练习时间都放在了钻研学会的那些高级招式上去了。看到**的表情,刘宇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这个事儿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不管是谁,在得到了更高一级的武功招式之后,自然会把研究的精力放在那个上边去,就好像学会了加减乘除的人,是绝不会在壹加壹等于2这样的基础上去下一丁点功夫的。后世学校中的老师平日里也总教导自己的学生,要认真的从基础复习起来,不要去钻研那些偏题怪题,其实和这个是一个道理。于是刘宇也就将老师们曾经教育他的话转述过来,教育起**道:“云封啊,你要记住,武之一道,重基础,你的根基如果不牢固,便是给你更加深奥的招数,你也理解不了,运用不了。其实你的枪法已可以成了,但如果想要大成,那你就要放开什么高深的招式,从头来过,从最基本的招式练起,从拦,拿,扎着三个基本动作学起。这拦和拿两个动作,你可以将太极的韵律加进去,如此便可提高你的防御能力,而枪法的攻击,全都在扎字诀上,你从今天起,每天将扎枪这个基本动作做上两千下,等到功行圆满,你在功法上突破原有的境界,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这一番忽悠,把**给说的羞愧难当,他这个时候已经将刘宇所说的话当做是金科玉律一般,刘宇既然说他是基本功不扎实,那肯定就是自己的基础出了问题,而自己却还不知道,跑到这里来给主公添麻烦,这让**如何能够好意思所以在掩面而走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自己的基本功从新捡起来,将基础打得牢牢的,主公说每天练习两千下,那肯定是在照顾我,我每天要翻一倍的练习

可怜的**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刘宇马上掏出手巾好好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一边擦一边还嘟囔着:“靠,这个子还真有那么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好家伙,差点把我这点老底都给掏空了,他要是再问下去,我没准就得露馅啊还好,最后还是被我给忽悠过去了,你看,我一说每天让他练两千下基本功,他就吓跑了真不知道这个子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去做,嗯,应该不会,要是我的话,肯定会偷工减料做上个几百下就蒙混过关的,他他能比我强多少”

**万没有想到刘宇是在忽悠他,就在刘宇猜测他一天只会做几百下训练的时候,他便已经按照每天四千下的目标开始锻炼了。基本功永远都是最为枯燥乏味的,对来说也是一样,一般,越是聪明的人,在基本功上所下的功夫就越少,因为他们觉得基本功实在是没有什么趣味可言。**当然也觉得这练习很枯燥,但为了能够让刘宇能够满意,为了能让自己的实力提升,为了能在益州众多高手之中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还是咬了咬牙,坚定了信念,将基本功训练给坚持了下去。就这样,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当**每天四千下基本功训练持续了半年之后,他的枪法境界竟然真的提升了这也就是所谓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吧,其实这也是凑巧了,**当初学习枪法,本就有了一定的枪术基础,而且枪法精妙程度虽然稍逊于其他人,但单纯从枪术的造诣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火候,限于所学枪法本身的局限性,他的枪法才在达到一定境界后便停滞不前。而刘宇给他的从基本功从头练起的建议,可以说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因为凡是武学上遇到了瓶颈,要想再有突破,都需要洗尽铅华,从头开始,从最基础的东西开始,一步步从新将自己的基础夯实,等再回到原来的境界时,就会现,本来横亘在自己眼前的瓶颈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

**的枪法便是如此,经历了半年的基本功训练,他的枪法变得更加迅猛,更加精准,也更具有威力了,同时,在千篇一律的基础练习中,**找到了枪法的真髓,在一次次的刺扎动作中,他终于感悟到了枪的旋律,于是,刘宇给他描述的三段突刺还有螺旋突击这样的绝招,也在他的手中顺利的使了出来,可以说,在这一刻,**的枪法已经能够和赵云等人并驾齐驱,可说是枪法大成了。当然,**枪法大成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在他来到徐州前没多久。

自打枪法大成之后,**还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试验一下自己现在的武功,此次徐州解围,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很好的测试自己武功水准的机会,而乐进则的第一块试刀石。两人交手三十余招之后,逐渐摸清了乐进招数的**也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他身上的气势也由此一遍,和他对阵的乐进对这一点感觉的最为清楚,他觉得,此时的**比起刚才来更加高大了很多,本来他的气势还和自己差不多,可现在却隐隐的压在了自己的头上,而且这种压迫感还在不断的增强,自己的招数也慢慢的被他克制,乐进心中大惊,他明白,这是战斗节奏被**逐渐掌握的表现

“该死,这个白脸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强”乐进在心中骂了一句,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的枪来的越来越快,枪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同时还越来越诡异乐进能够感觉的出来,此时**的每一枪,自己在挡格的时候,都要付出比开始时要大上一倍的力量,因为他的枪上带着一股旋转的力道,这个力道让自己的挡格效力减弱了一半还多,稍有不慎,就会被他给滑进来。而且**的枪突入和收回的度也加快了很多,自己明明看准了枪头来的方向,准备挡格出去的时候,他那边的枪却缩了回去,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刺了出来,当然这个时候的路线和原来就不同了

**和乐进两人攻守之间情形的变化,曹军和徐州兵两边看的都很清楚,曹军这边的大将们都是眉头紧皱,而徐州那边从益州来的五十精锐则是满心喜悦,吩咐擂鼓助阵的士兵将战鼓敲得再响一些,给将军好好的长一张气势很快,场上的两人又过了几招,局势已经越来越明显,曹操这边可是有点沉不住气了,曹操低声吩咐夏侯渊道:“妙才,我的武功,在这几年中长进了不少,文谦很显然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一会儿你找个机会,上前去将文谦替回来但要记住,不要逞能耐,如果感到不敌**,便马上退回来,我再派别人上去,咱们和他来个车轮战,徐州无人能替**,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耗尽他的力量”夏侯渊盯着战场中央,沉着脸点了点头,但他也没有将曹操的话完全往心里放,的确,**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武功确实是让他感到十分的惊讶,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他夏侯渊还能应付得来。

正在夏侯渊想找个机会来个走马换将的时候,阵中的两人交锋局面却突然生了变化,想要尽快解决战斗的**终于拿出了绝招,上来就是一个突刺,走的是中平枪的路线,这个时候,他出枪的度已经提到了整体实力的八成左右,但在乐进的眼中,这条银枪就好像变成了一道闪电,倏忽之间便来到自己的胸前。中平枪的路数,便是直取敌人中宫门户,而这个部位可致命的点很多,枪尖颤动之下,前胸从心到肺,一大片区域都是中平枪的攻击范围,所以说这一招最不易防守。不过,乐进也不是泛泛之辈,在枪尖到来之前,他还是及时的看出了**的招数,并通过招数明白了**的攻击方向,于是他快的将长刀在胸前一横,做出了防守。枪的攻击面很,因为它的主要杀伤力就在枪尖的一点。乐进的长刀在胸口斜着一横,便用整个刀身护住了几个要害部分,不管**的枪尖点向哪里,他都能及时防过去,不求正好拿刀杆顶住枪尖,只要能触碰到枪尖的斜面,就能够力将其挡在一边。

但是乐进这一下还是失算了,因为**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和曹操交战,**的大原则是尽量不让两家结下生死的仇恨,毕竟曹操的实力也不容觑,真的把他给打痛了,他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厮杀,那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胜负之数还真的是不好说,所以**在这样将领对战着伤敌为主的主意的。当然,如果局面出了**的控制,逼他无法顾及对方性命的话,**当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这招中平枪使出,**的本意就是把乐进的防守给吸引出来,此时目的达到,他的枪尖便在霎时间一缩,而后闪电般的再次刺出,而这一次的落点,却是在乐进的左肩窝处。乐进的防守被吸引到了胸腹,左肩空门大露,**的突刺变化的又快,他再想防守,已经来不及,就听噗的一声,**的长枪刺透甲胄,深深的钻入乐进的肩窝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却说乐进被**一枪扎在肩头,要知道,**的这一枪可是带着螺旋劲力的,而且他所用的银枪和三国时代流行的样式还不一样,三国制式的长枪枪头是扁平的,两边带刃,目的也是为了增加枪的杀伤力。但**自己钻研出来的枪术绝招中有螺旋刺杀这一招,整个枪头带着螺旋劲道,如果是扁平枪头的话,这一招的杀伤力就会下降很大,所以**不得不劳烦工部的能人,给他量身订做了这把亮银枪,他的这杆枪最大的特点就是枪头部分做了改良,形状类似于后世的钻头,既不影响本身的穿刺能力,又能够最大的挥螺旋突刺的威力,可以说是针对**的枪法做出的强劲武器。

可想而知,被这样的武器刺中,会遭受何等的痛苦,平常的枪伤的话,不过是破出一条口子而已,但被**的螺旋劲力刺中的伤口,就如同被钻头在身上打了一个孔,又好像是被尖刀给剜出一个血洞一般,所以,虽然这一枪是刺在了乐进的肩窝处,但所造成的伤害却是普通枪伤的好几倍乐进也没有想到,**这一下的威力竟如此恐怖,本来准备一咬牙,挺过这一下,而后再逃回自己的军中,但没想到这剧痛来的如此的突然,如此的猛烈,心里准备和现实情况严重不符,因此这一下在乐进的感觉中又加重了三分,即便他是条刚硬的汉子,此时也受不了这钻心的疼痛,惨叫一声,从马上跌了下来。要知道,古代将领的身上那都是有甲胄护身的,不过那只是指骑着马交战的时候,当将领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这金属制成的铠甲可就起不到什么好的作用了,当然,它可以保护将领不受皮外伤,但内伤却只会加重。乐进这一摔下马来,剧烈的震动加重了肩头的伤势,加上摔得这一下,让他的气息不匀,一口气没上来,生生的昏死过去。

这下子,不管是曹军还是徐州军都震动了,两边同时出剧烈的喊声,不过徐州这边是惊喜的呼喊,而曹军那边则是惊怒的呼叫。曹操自己都着急了,乐进那可是他手下的大将啊,即便只是二等,但他手底下连二等大将都不多,这要是损失在徐州战场上,那他可就要赔大了曹军这边和曹操同样心思的人可不少,还没等曹操下令前去救援,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便飞马而出,夏侯惇弯弓搭箭,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就那么凭着感觉向**放了一箭。没有准头的箭,杀伤力可想而知,但不得不说夏侯惇的箭法果然了得,这一箭虽然没有射中,大致方向却没有错,只不过离**还有那么五六步的距离而已。按这个方位,**其实连躲都不用躲,毕竟离着还有五六米呢,怕什么但**却好像真的被这支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的箭给吓到了,竟然带马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趁势取了乐进的性命。

夏侯惇这一箭本就是想着尽人事听天命,他自己看到弓箭射出的轨迹的时候,都觉得这次乐进恐怕是完了,但万没有想到,**竟然退了下去,这让夏侯惇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这一箭的威力难道那么大?**离着还有五六米呢,都被吓退了?自己刚才也没加什么暗劲内力之类的东西啊,怎么倒挥出这么诡异的效果呢?所以夏侯惇是惊疑不定。可这个惊诧过后,则是满心的喜悦,不管这中间到底是生了什么蹊跷,乐进的性命能够保住,这一点是肯定的了,因为此时夏侯渊已经纵马来到**跟前,一刀便向**砍下,**则是横枪招架,两人暂时陷入了僵持之中。夏侯惇则趁机跑到乐进身边,也不下马,也不驻足,就在马上一俯身,抓住乐进腰间的丝绦,单臂一较劲,便将乐进提到了自己怀中,而后也不停留,火跑回到了自己这边的军阵当中。看着夏侯惇带着乐进回转曹营,**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没错,故意的放乐进一条活路,徐州这件事,虽然他和曹操将无可避免的大战一场,但从全局的角度来看,如今还不是和曹操结下生死仇怨,两家闹得不死不休的时候,毕竟在东边,曹操的势力比起徐州要大很多,益州虽强,却也有些鞭长莫及,所以**在这场战役中,总的原则是逼走曹操,而不是把曹操打得怒火上冲,和他来个玉石俱焚。刚刚避开乐进的要害,只扎他肩窝就是故意的,而此时让曹军将乐进救回,也是同样的道理。**知道,凭乐进的身手,他在曹操的军中即便不是第一梯队的将领,那也是第二梯队里拔尖的存在,若是杀了他,曹操定然会记恨自己,倒是彻底激怒了他,自己这边也捞不着好处,与其双方因此完全撕破面皮的死掐,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做个人情给曹操,日后也有个缓和的契机不是。**不怕曹操不领情,因为刚刚所生的一切,对明眼人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

也确实如**所想,曹操刚一开始看到乐进被刺下马来的时候,真的是着急了,虽说夏侯兄弟冲了出去,但曾经身为武将的曹操当然知道,杀一个人肯定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他都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员大将的心里准备了,正如**所料,一员二等拔尖将领的损失,可不是现在的曹操所能够承受的起的,在料想乐进会丧命的一瞬间,曹操在心中也开始狠,决定这次即便是拼上自己所有的家底,也要把**还有徐州的这些混蛋都给收拾掉,至于什么益州的威胁,也全都被曹操给丢到了脑后,益州离着这边好几千里地呢,我曹操要杀**,你刘宇就是插上翅膀,也来不及救援,既然我损失了爱将,那我也不能让你好过而曹操刚刚下了这个决心,却现夏侯惇的那一箭,竟然让**退后了两步,这一下,曹操可是大喜,不过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欢喜实在是来的太突然,太没有道理了,那支箭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在曹操他们这些练家子的眼力可是一清二楚,**的举动,在曹操这边的人看来,简直就是在故意放水嘛

曹操的脑子转的就是比夏侯惇要快,夏侯惇没有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曹操眼珠子转了两圈,便彻底的明白了过来,而此时陈宫也凑上前来道:“主公,看样子,益州那边也不想和主公您完全敌对起来啊,刚刚**先是避开文谦的要害,而后又故意放夏侯将军过去救援,恐怕就是为了能卖给主公一个人情,让两家的关系不会彻底恶化”曹操点头道:“公台说的不错,没想到,他张云封也不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对于我,他还是不想得罪的”这话从曹操的嘴中说出,怎么听都有些自得的味道,陈宫咳嗽了一声,装作没有听出来,继续劝曹操道:“主公,益州既然不想与我们为敌,那主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放弃徐州,避开和刘宇那边人的正面冲突,主公,其实徐州这个地方是四战之地,便是做个人情给了**,在三面皆敌的情况下,他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与劳师糜众与其在此僵持,甚至最终和益州完全开战,还不如放弃徐州,转而收复豫州汝南地区,还有整个青州。那青州也是产粮重地,且民风彪悍,兵员众多,主公得了青州,即遏制了徐州的展,又能获得一个大好基地,而且还卖给了刘宇面子,如此,不是一举数得吗?”

听了陈宫的话,曹操不由得沉默下来,其实他也知道,如今的这个局面,或许陈宫所说的方法,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但还是那句话,在徐州,他曹孟德已经是投入了太多,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但有损自己的名我那个,也会损折士气,尤其自己手底下这帮子青州兵,和徐州有不的矛盾,自己这边退走的太干脆的话,也不好向这些兵士交代,他们要是心中存了其他念想,日后自己再征战四方,军队的战斗力说不定就会打折扣,所以即便是要退走,那也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可现在,那是绝对不能向**他们低头的。所以曹操最终说道:“公台所言,不无道理,但兹事体大,且容我细细思之,到底该如何取舍,还得我好好斟酌之后,才能下结论”陈宫对于曹操所担心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如今曹操能够有这么个态度,已经是十分难得,所以他也不再跟曹操谈论此事,退到一边,继续关注战事。

这个时候,夏侯惇已经将乐进给救了回来,刚回到阵中,就有数名曹兵抬着一副担架跑到近前,夏侯惇便将乐进心的交给了他们,而曹操等诸将这个时候也都围了上来,观看乐进的伤势,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曹操等人万没有想到,**刺中的这一枪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看着乐进肩头那个茶杯口大的血洞,曹军众人的心中都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曹操皱着眉头吩咐手下人将乐进送到随军医士那里去救治,他自己则是在心里犯嘀咕,这个**还真是狠啊,乐进的这个伤,也太严重了,别看是伤在了肩头,性命应无大碍,但看那个伤势,怕是会伤到肩部的筋骨,如此一来,他的伤要想完全康复恐怕得有好长一段时间,而且,伤愈后想要恢复全盛时期的战斗力,恐怕也要很长一段时间。

说实在的,曹操这个时候担心的已经不是乐进的伤势了,他所担心的,乃是正在两军阵前与**放对的夏侯渊。说到底,乐进虽然被曹操所看重,但他毕竟是外姓将领,是外人,他受了伤,曹操当然也关心,但并不是在不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可夏侯渊不一样,那可是曹操的兄弟啊要说曹操家族真可说是人才辈出。大概自西汉时起,夏侯家族和曹氏家族便都已经是有名的武将世家,曹家家主曹参虽然在汉惠帝时担任丞相,但在一开始的时候,却也是武将出身,而且是刘邦帐下数得着的猛将。而夏侯家的家主夏侯婴,也是刘邦手下最得力的将领之西汉建国后,这两家因为是有大功勋的,所以被刘邦赐予了名爵富贵,而且这两家的家主都是识时务的人,曹参继萧何之后为丞相,将汉初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继续执行了下去,并传下了萧规曹循的一段佳话。正因为他无为而治的思想,与吕雉的治国思想相同,所以在吕后势力逐渐强大起来之后,也并没有为难他,让他保全禄位而终,曹家也因此没有被卷入西汉初年的这场政治斗争中来。而夏侯家更是紧守本分,夏侯婴对自己的本事很明白,知道自己就是个武将的料,做不了文官的那些事情,如今天下太平,再用不着去打打杀杀,自己这一身武艺已无用武之地,与其去争夺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力,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在家中做个富贵侯爷来的舒服,所以他在刘邦执政的后期便逐渐淡出了大汉权力中心,不再过问政事。像夏侯家这样既是功臣,有没有什么野心的家族,吕雉也不想得罪,毕竟他们可是有大功于朝廷,无缘无故诛杀功臣,会落下把柄,所以,吕后也就没有花费精力去对付一个几乎处于隐居状态的家族,而夏侯家也因此免于汉初的那场政治浩劫。

曹家和夏侯家,作为源远流长的两大家族,虽然数百年来,姻亲相通,但两家还是各自为政,没有统合的迹象,可世事难料,在汉灵帝初年,两家结合的契机出现。起因就在曹家出了个曹腾。要说曹腾,那可是曹家这几百年来,在朝廷中官职混的最大的,可有个不足之处,那就是曹腾是个太监太监是没有后的人,自打没了下边,就断了传承,没有子嗣,你就是混出了天大的名堂,等死了也没有人继承不是曹腾刚当太监的时候,没有去想自己的身后事,可他的官儿越做越大,而且还有了爵位,这个时候他可就不甘心自己这一辈子心血付诸东流了,他便开始琢磨过继个孩子到自己的这一脉来,按理说,过继的人选,应该从曹家的其他分支选出来,但问题是,曹家当时各个分支都没有多余的孩子,尽管当时没有计划生育,但曹家的人似乎认准了一家只生一个好的道理,人丁不旺。

没办法,曹腾就只能往表亲的那一脉上找,曹腾的母亲是夏侯家的人,所以他便把目光投向了夏侯家,毕竟父精母血,每个人身上都是流着父母双方的血,所以在母亲这一脉找继承人,也不算错。别说,这一找还真找出个多余的孩子,就是曹操的父亲,曹嵩,那个时侯,他还叫夏侯嵩呢。有鉴于曹腾当时的权势,夏侯家最后是高高兴兴的将曹嵩过继给了曹腾,而曹嵩长大之后,又生下了曹操,如此一来,曹操在曹家还有夏侯家都有了血缘很近的亲戚。而曹家和夏侯家百年的积蓄,很是出了一些人才,像夏侯惇兄弟,曹仁兄弟,那都是三国时代难得的将才,曹操对这几个兄弟也是极为关心,毕竟他们不但有血缘至亲,还有患难之谊,要知道,曹操刚刚起家的时候,就是靠着这些兄弟们的支持才闯出了一番天地,而后来也是在自家兄弟的帮助下,才逐渐的在诸侯中站稳了脚跟,具备了逐鹿的实力。

血浓于水,对待自家嫡系的将领,曹操当然不能和对待外姓将领一个态度了。看到乐进的伤势,曹操心中万分担忧,怕夏侯渊也吃亏,有心提醒,无奈夏侯渊此时已经和**战在了一处,两个人刀来枪往,打了个不亦乐乎,搞得曹操想要给夏侯渊提醒,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直急的曹操在后面阵中猛皱眉头,却是无计可施,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两个人,一旦夏侯渊出现险情,那自己这边的人就要一拥而上,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总归要先保住夏侯渊的性命,其他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曹操在后面着急,夏侯渊却在两军阵前打的起劲,他和**也没有交过手,刚才**和乐进一战,真功夫并没有使出多少,所以夏侯渊也没有摸清楚**的底细,但是看乐进的情况,夏侯渊就知道**也不是好相与的对手,因此甫一交手,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即便是他心中已经有了准备,等真过上了招,他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第一百四十五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夏侯渊对**战力的猜测,都是从刚刚他和乐进那一场大战中估计出来的,但既然是估计出来的,肯定就会有误差,很不幸,夏侯渊所估计的这个误差并不小。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点其他的因素,曹操手下虽然可说是人才济济,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就算是在同一阵营之中也不例外,后世新中国的伟人不是也曾说过,国中有党,党中有派,也正因如此,才可说是与人斗,其乐无穷嘛曹操这一党之中也有派,不过派系较少,概括些说,也就两派,一派是宗族派,一派是外姓派,曹操一家子人才不少,而投奔他的外姓武将也很多,而谋士们则大多是外姓。本来共事一主,这些人应该齐心合力,但作为曹操的宗族,曹家和夏侯家都自觉不自觉的,将自己的身份往高里抬了一些。而那些外姓武将还有谋士则相反,外姓谋士还好一些,都是些阴谋算计之人,谁也不会把自己心里面的东西往外瞎说,有什么不满的话,在别的地方找回场子也就是了,没必要非得面对面的死掐。可外姓武将则不同,混到武将这一步的,没几个是读过书的斯文之辈,尤其是曹操手下,都是些勇猛之将,更是一根肠子通到底,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话不过夜的人,看到曹氏宗亲的那些武将所流露出来的优越感,他们可是绝对不买账的,于是双方便逐渐的起了冲突,或许起初只是些小嘴角,但慢慢的发展起来,这些不满逐渐累积,到最后终于变成了双方难以调和的矛盾,曹军中的派别也就由此产生了。

对于宗族派和外姓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曹操心里不是没有数,该知道的他全知道,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他也一清二楚,但他并没有去插手这件事情,相反的,他对此很有些坐观其变的感觉。这也并不奇怪,作为主君,如果想要更好的统御手下,那么就需要手下之中出现派别,铁板一块的臣下反而是主君最不喜欢的,只要双方产生了分歧,那么主君才好从中寻找平衡,随时变换支持对象以打压自己看不过眼的另一方。曹操作为主君,当然也深通其中的道理,所以他甚至还有些支持手低下的这帮人搞派别,闹对立呢。但派别的形成,对曹操的管理虽然有好处,但也同样存在弊端,两方人之间的竞争固然使双方都有所进步,但对彼此之间的沟通可就生疏了下来,谁见过面和心不合的人能够彼此交心的?

夏侯渊和乐进正好就是这两派中比较重要的人物,别看在一致对外的时候,双方都很团结,但在平时的时候,也基不相往来,这样一来,夏侯渊对乐进的武功底细,知道的就不是那么清楚,在他看来,乐进的武艺是有,但比起自己来,却还差了一大截,**用了三十多招才战胜乐进,可见他的武功比乐进也强不了多少,如果自己和乐进比试的话,估计有个十多招便可以分出胜负所以**的本事虽然不小,但比自己还是不如轻松地,夏侯渊便得出了自己比**要强一些的结论,而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是以这个预想为根据的,一开始的角力随没有分上下,但武功不止是力气嘛

可夏侯渊想错的是,他的武艺其实比起乐进高不了多少,真要打起来,要分胜负至少要在四五十回合左右,而**和乐进打得这三十多招,前面的部分可都没有用真功夫和夏侯渊不同,**那可是一上来就来真格的,毕竟夏侯渊是曹军大将,益州情报部门对他的情报那可是比较详细的,从情报中就可以看出,夏侯渊那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手中这把刀,有着二十多年的苦功在里面。前面说益州帐下有很多人的武功是来源于江湖上的高手,而像曹家还有夏侯家,他们的武术可就是来源于自己的家族了,要知道,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其底蕴绝对不可小视,而曹家和夏侯家又是武将世家出身,家中本就有家传的武学,后来又经过几十代人的补充完善,传承下来的武术,那是十分可观的,所以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们习武,也不用找外面的人来教习,到了习武的年龄,自然有家中的前辈指导武艺。

可以说,大汉朝的武将,可以被分为江湖派和世家派,两派的传承各有所长,到了战场上,那也是各有千秋,武学造诣差不多的两派传人,在对战的时候,往往也是难分高下。夏侯渊就道道的世家派武将,远祖夏侯婴虽然是善用长枪的,但后来却也出过几个刀法精熟的前辈,所以他的这口刀施展开来,那也是不易抵挡的。**从请报上就已经知道夏侯渊刀法出众,此时对上,当然不敢怠慢,他可算得上是江湖派的武将,但经过刘宇的一番提点,枪法中又带上了官方的路数,倒不是说刘宇就知道什么官方武学,而是他从后世抄袭来的那一套枪术理论,原本就是后人根据千年来的枪法总结出来的总纲,这个自然也就是最官方的武学理论了,而**根据这个理论创造出来的招数,则是集两派所长。

两人交上手,**这边全力以赴,夏侯渊这边准备不足,差距在瞬间便产生了,当夏侯渊想要施展一招力劈华山的时候,猛然间发现**的枪尖已经快要刺到自己的额头上了,他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的枪来的这么快,简直是有如雷霆闪电一般,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个时候就看出夏侯渊二十几年苦功的作用来了,虽然**的枪来的太快,以至于他的脑子都没有来得及反应,但他的身体却自动的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在枪尖快要挑到他的鼻尖的时候,夏侯渊猛地向后一仰,身体与马背相平,双腿夹紧马腹,来了个有如教科书一般的铁板桥。这一招对于武将的腰力和腿力都是极大的考验,一般的武将做出这个动作就十分的困难,更不要说做的如此标准了,由此可见夏侯渊确实是有一身真功夫。

但**也不会轻易的让夏侯渊就这样过关,两马错镫的功夫,**一扭腰,又来了个蟒蛇翻身,手中枪好似长蛇吐信,奔着倒卧在马背上的夏侯渊的面门便是一枪,夏侯渊躲过了刚才那一招,刚想松一口气,就见**的枪尖又到了眼前,全身的汗毛顿时树了起来,小腹一缩,腰上一较劲,忽的一下,从马上直起身子,躲过了冲着面门的一击,但这不算完,**的长枪去势不减,冲着夏侯渊坐下的这匹战马刺了过去。在战场上,战马就是武将的腿,更是武将实力的组成部分,要是战马被人给刺死或者刺伤了,那么这个武将一身的本事,能发挥出一半就不错此时夏侯渊已经清醒的认识到,**绝对是自己从军以来所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别说放水,自己就算是全力以赴,和**相斗,胜负都不知如何,刚才自己竟然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好在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刺马的这一招,他刚才便料到了,所以在直起身子的同时,他手中长刀一圈,**的枪如果还继续扎过来的话,势必会被长刀给挡格开去。

可**又岂能让夏侯渊轻易如愿,就在夏侯渊的长刀快要碰到枪尖的时候,**这杆枪猛地一缩,而后又是闪电般刺出,这次的目标,是夏侯渊的后心要害。要知道此时**和夏侯渊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快一个马身,长枪刺出,长度也是刚刚够到夏侯渊后心,而这个时候**已是单手持枪,而且是长枪的尾端,可这杆枪仍然好似一根银针一般,笔直的刺了出去,这就半年苦功的结果,此时他的臂力,稳定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要说这么毫无征兆的一枪,夏侯渊该是难以躲过,而后心部分乃是人的要害之一,这要真是被扎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得把命给送进去。好在夏侯渊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将,虽然背着身子,看不到**出招,但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背后传来的风声,以及为将者的本能反应,已经对**提高了警惕的夏侯渊瞬间反应出**这一枪的方位和路数,**这一枪可说是神来之笔,而夏侯渊也是瞬间反应,灵光一闪,将已经顺到身后的大刀刀杆一旋,啪的一声,将刀面搭在了自己铠甲的护心镜上,与此同时,将身子前倾,打马猛往前带,刚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一枪便追到了后心,当的一声,**这必杀一枪便点在了夏侯渊古铜刀的刀面上,火花四溅,本来**这一枪带着螺旋劲力,夏侯渊有纵马向前,枪头便在刀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到了这一步,**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完全过去,两人距离扩大到两个马身,各自圈回马头。此时两人的心情可说是截然不同,心中带着遗憾,同时也有满足,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诛杀夏侯渊,而是灭掉他的威风,所以刚刚出招的时候,力道虽然不缺,但速度上却还是留了一分,不然的话,夏侯渊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三下就足以将他挑于马下。不过这三下竟然连一点伤都没给夏侯渊留下,所以**的心中也很是遗憾。夏侯渊这边则是惊出了一头一身的白毛汗,小心肝这个时候还吓得砰砰直跳,心中不住的暗叫侥幸,想想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夏侯渊都觉得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的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子他可是万不敢再的武艺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杀星啊,出手招法古怪无比不说,还步步杀机

他们两个在这里玩心跳,曹军还有徐州军的那帮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刚刚那交手的一段过程,双方的人都看到了,曹操差点没惊叫出来,夏侯惇的弓箭都已经搭好了,就准备再来个一箭解围,而曹仁则是放开缰绳,提起长枪,准备上去搭救夏侯渊了。没想到人家夏侯渊行大运,将三个杀招一一躲过,竟然平安过关,所以曹军上下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曹操也是把心又放回了原处,还琢磨着:“我就说嘛,**顾忌益州和我的关系,不会下杀手的”

徐州这边的将领在眼力还有见识上都不如曹操的手下,但谁占着优势,他们却是能看出来,所以当众人看到**这夺命三枪之后,各个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住的叫好,他们没有**那样的顾虑,当然是希望**能够将曹营的大将都挑落马下,刚才乐进被曹军救了回去,徐州这边的人就万分的遗憾,不过乐进并不是曹营第一等的战将,所以被人救了也就算了,反正看情况,刚才那一枪也给乐进落下了不小的伤害。可眼前的这个夏侯渊,那可是徐州军的老熟人,曹军第一等的大将,攻城拔寨的先锋,不知道多少徐州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所以徐州上下对于夏侯渊的痛恨那可是比乐进强了好几倍,本以为刚刚**这神出鬼没的枪招能够将夏侯渊刺死于马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该死的曹将竟然能够躲过所有的杀招,化险为夷,甚至没留下一点伤痕,所以徐州的阵营里传来了震天的失望的嘘声。

徐州人的失望让夏侯渊感到极为懊恼,本来他就因为被**逼得有些走投无路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可现在这帮子天杀的徐州人,竟然对于自己没有丧命这件事如此的失望,哼,只要让我平安的过了这关,灭了**,断了你们徐州人的希望,到了城破之时,我一个一个的要你们的好看夏侯渊虽然被**的几招吓出一身的冷汗,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再度恢复了自信,他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全力,他也将自己如此狼狈的根源归结到了轻敌的原因上,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输给**的

这两个人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夏侯渊先强笑一下道:“早就听说,**张云封乃是益州首屈一指的智将,没想到武艺竟也如此高超,看来我是一直小看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力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再想像刚才那样趁着本将不备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听夏侯渊这么一说,**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凭他的聪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可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看起来,这位夏侯将军似乎是把自己的失败给归结到他轻敌大意上去了,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的意思。这个可就让**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确,刚才自己这一番抢攻,是在夏侯渊轻敌大意的时候稍稍沾了点便宜,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就已经感觉得出,夏侯渊的武艺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来,在招数上,却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说,在五十个回合左右,自己就能胜过他,但夏侯渊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呢。**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夏侯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跟他打嘴仗,说自己的武功就是比他强?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毕竟武功是练出来的,高低是打出来的,没有一样是用嘴说出来的呀。

所以**也不跟夏侯渊嚼舌,用枪点指了一下夏侯渊,沉声说道:“夏侯妙才,嘴上说的不作数,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人打过便知道谁强谁弱”夏侯渊点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既如此,**,接招吧”说着话,催开战马,直冲着**舞刀冲来。**也不多说,将长枪一指,催动坐骑迎上了夏侯渊。两人很快便刀枪相交,重新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断的有火花,从两人兵刃相交的瞬间迸发出来。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眼力稍有不足的人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但高手们却都心里门清,他们知道,看似平手的表象之下,夏侯渊其实已经落于的下风,没办法,**的枪招实在是别出心裁且出招如电,招招劲力古怪,只要沾上便是一个血洞。夏侯渊虽然家传刀法精妙,却也被打的束手束脚。

就这样,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再度错马之时,就听得夏侯渊啊的惨叫一声,伏在马背之上,生死不知。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百四十六章(请稍后见到正式版字样后再看)

但**也不会轻易的让夏侯渊就这样过关,两马错镫的功夫,**一扭腰,又来了个蟒蛇翻身,手中枪好似长蛇吐信,奔着倒卧在马背上的夏侯渊的面门便是一枪,夏侯渊躲过了刚才那一招,刚想松一口气,就见**的枪尖又到了眼前,全身的汗毛顿时树了起来,腹一缩,腰上一较劲,忽的一下,从马上直起身子,躲过了冲着面门的一击,但这不算完,**的长枪去势不减,冲着夏侯渊坐下的这匹战马刺了过去。在战场上,战马就是武将的腿,更是武将实力的组成部分,要是战马被人给刺死或者刺伤了,那么这个武将一身的本事,能挥出一半就不错此时夏侯渊已经清醒的认识到,**绝对是自己从军以来所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别说放水,自己就算是全力以赴,和**相斗,胜负都不知如何,刚才自己竟然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好在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刺马的这一招,他刚才便料到了,所以在直起身子的同时,他手中长刀一圈,**的枪如果还继续扎过来的话,势必会被长刀给挡格开去。

可**又岂能让夏侯渊轻易如愿,就在夏侯渊的长刀快要碰到枪尖的时候,**这杆枪猛地一缩,而后又是闪电般刺出,这次的目标,是夏侯渊的后心要害。要知道此时**和夏侯渊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快一个马身,长枪刺出,长度也是刚刚够到夏侯渊后心,而这个时候**已是单手持枪,而且是长枪的尾端,可这杆枪仍然好似一根银针一般,笔直的刺了出去,这就半年苦功的结果,此时他的臂力,稳定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要说这么毫无征兆的一枪,夏侯渊该是难以躲过,而后心部分乃是人的要害之这要真是被扎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得把命给送进去。好在夏侯渊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将,虽然背着身子,看不到**出招,但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背后传来的风声,以及为将者的本能反应,已经对**提高了警惕的夏侯渊瞬间反应出**这一枪的方位和路数,**这一枪可说是神来之笔,而夏侯渊也是瞬间反应,灵光一闪,将已经顺到身后的大刀刀杆一旋,啪的一声,将刀面搭在了自己铠甲的护心镜上,与此同时,将身子前倾,打马猛往前带,刚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一枪便追到了后心,当的一声,**这必杀一枪便点在了夏侯渊古铜刀的刀面上,火花四溅,本来**这一枪带着螺旋劲力,夏侯渊有纵马向前,枪头便在刀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到了这一步,**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完全过去,两人距离扩大到两个马身,各自圈回马头。此时两人的心情可说是截然不同,心中带着遗憾,同时也有满足,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诛杀夏侯渊,而是灭掉他的威风,所以刚刚出招的时候,力道虽然不缺,但度上却还是留了一分,不然的话,夏侯渊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三下就足以将他挑于马下。不过这三下竟然连一点伤都没给夏侯渊留下,所以**的心中也很是遗憾。夏侯渊这边则是惊出了一头一身的白毛汗,心肝这个时候还吓得砰砰直跳,心中不住的暗叫侥幸,想想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夏侯渊都觉得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毫无伤的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子他可是万不敢再的武艺了,这子简直是个杀星啊,出手招法古怪无比不说,还步步杀机

他们两个在这里玩心跳,曹军还有徐州军的那帮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刚刚那交手的一段过程,双方的人都看到了,曹操差点没惊叫出来,夏侯惇的弓箭都已经搭好了,就准备再来个一箭解围,而曹仁则是放开缰绳,提起长枪,准备上去搭救夏侯渊了。没想到人家夏侯渊行大运,将三个杀招一一躲过,竟然平安过关,所以曹军上下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曹操也是把心又放回了原处,还琢磨着:“我就说嘛,**顾忌益州和我的关系,不会下杀手的”

徐州这边的将领在眼力还有见识上都不如曹操的手下,但谁占着优势,他们却是能看出来,所以当众人看到**这夺命三枪之后,各个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住的叫好,他们没有**那样的顾虑,当然是希望**能够将曹营的大将都挑落马下,刚才乐进被曹军救了回去,徐州这边的人就万分的遗憾,不过乐进并不是曹营第一等的战将,所以被人救了也就算了,反正看情况,刚才那一枪也给乐进落下了不的伤害。可眼前的这个夏侯渊,那可是徐州军的老熟人,曹军第一等的大将,攻城拔寨的先锋,不知道多少徐州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所以徐州上下对于夏侯渊的痛恨那可是比乐进强了好几倍,本以为刚刚**这神出鬼没的枪招能够将夏侯渊刺死于马下,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该死的曹将竟然能够躲过所有的杀招,化险为夷,甚至没留下一点伤痕,所以徐州的阵营里传来了震天的失望的嘘声。

徐州人的失望让夏侯渊感到极为懊恼,本来他就因为被**逼得有些走投无路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可现在这帮子天杀的徐州人,竟然对于自己没有丧命这件事如此的失望,哼,只要让我平安的过了这关,灭了**,断了你们徐州人的希望,到了城破之时,我一个一个的要你们的好看夏侯渊虽然被**的几招吓出一身的冷汗,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再度恢复了自信,他知道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全力,他也将自己如此狼狈的根源归结到了轻敌的原因上,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输给**的

这两个人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夏侯渊先强笑一下道:“早就听说,**张云封乃是益州屈一指的智将,没想到武艺竟也如此高,看来我是一直看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力对付你,你可要心了,再想像刚才那样趁着本将不备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听夏侯渊这么一说,**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凭他的聪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可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看起来,这位夏侯将军似乎是把自己的失败给归结到他轻敌大意上去了,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的意思。这个可就让**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确,刚才自己这一番抢攻,是在夏侯渊轻敌大意的时候稍稍沾了点便宜,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就已经感觉得出,夏侯渊的武艺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来,在招数上,却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说,在五十个回合左右,自己就能胜过他,但夏侯渊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呢。**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夏侯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跟他打嘴仗,说自己的武功就是比他强?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毕竟武功是练出来的,高低是打出来的,没有一样是用嘴说出来的呀。

所以**也不跟夏侯渊嚼舌,用枪点指了一下夏侯渊,沉声说道:“夏侯妙才,嘴上说的不作数,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人打过便知道谁强谁弱”夏侯渊点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既如此,**,接招吧”说着话,催开战马,直冲着**舞刀冲来。**也不多说,将长枪一指,催动坐骑迎上了夏侯渊。两人很快便刀枪相交,重新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断的有火花,从两人兵刃相交的瞬间迸出来。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眼力稍有不足的人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但高手们却都心里门清,他们知道,看似平手的表象之下,夏侯渊其实已经落于的下风,没办法,**的枪招实在是别出心裁且出招如电,招招劲力古怪,只要沾上便是一个血洞。夏侯渊虽然家传刀法精妙,却也被打的束手束脚。

就这样,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再度错马之时,就听得夏侯渊啊的惨叫一声,伏在马背之上,生死不知。

因为这一次两人交手的过程太过短暂,以至于双方的人大都没能看清楚,但双方军中的名将,却是看得分明,知道,夏侯渊确确实实的败了。将镜头回放并放慢一倍,就能知道两人交手的情形。原来两人大战四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夏侯渊心中便有些焦躁,因为这个情况和他自己一开始预测的并不符合。此时的夏侯渊还不是二十多年后的那个总督陇西兵马的大将军,他现在也不过三十冒头的年纪,可谓血气充沛,精力旺盛,这本是武将能够挥自己最强战斗力的黄金时期,但也是武将逐步走向成熟的阶段,夏侯渊便是如此,他的性格脾气这个时候还远没有被岁月和阅历磨平棱角,一看整个战局并不能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展,而且还很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他的心可就静不下来了。

人都是这样,如果输给了自己一直认为无法越的人,那什么都不用说,最多就是有些懊恼,并不会有什么心结,毕竟结局都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一旦输给了自己一直看不起,或者没有放在心上的人,那心中的滋味可就如同打倒五味瓶,百味俱全了。夏侯渊一直认为自己比起**要强上一些,是打着战败**,向曹操请功的算盘来进行这一场战斗的,可如今的局势,竟然占了上风,自己别说将**打败,就是想要自保都有些困难,这一下,就好比有人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在夏侯渊的脸上一般,将他的自信和自尊都大了个粉碎。就好像项羽在乌江之畔,面对一江之隔的家乡,却最终没有敢回去一样,夏侯渊认为,如果自己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去,以后就不要想在曹操的面前抬起头来而且恐怕还会引来同僚们暗中的讥讽和嘲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夏侯渊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

其实夏侯渊这是自己给自己背负上了虚无却沉重的十字架,整个曹军,从曹操到下面的各级将领,只要是有些见识和眼光的,对于他与**的这一场战斗就不会抱有太大的幻想,因为刚刚**所透露出来的武功,已经能够告诉别人很多的东西,夏侯渊的武功的确也很高强,但面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很多的人对于这场战斗的估计,是一场五五之数的比斗,曹操那边打的主意,也是借夏侯渊的手,最大限度的消耗**的力量,毕竟现在整个徐州就**一个人能够和曹营中的名将一较高下,其他的将领,都不过是碌碌之辈,不足为惧。而**便是个铁人,又能砸几颗钉子,只要他是人,就一定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等他气力消耗完了,再下手擒拿,岂不是十拿九稳。

所以,夏侯渊即便是失败了,曹营这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或者讽刺,毕竟大家都有了整个心理准备不是。但对于这个情况,夏侯渊自己却不清楚,这与他这些年过于顺风顺水也不无关系,他的心态,已经稍稍有些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开始变得有些难以接受失败了。有了这样的缺陷,夏侯渊的心境自然会随着战场局面的变化而出现破绽

为了能够战胜**,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干脆漂亮的干掉**,夏侯渊决定,用自己最后压箱底的绝技,来战胜**夏侯渊的绝技,便是刀法达到一定境界后,所施展出来的妙招——反斩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借势而为的过程,若是要比喻的话,那反斩,就是刀法中的斗转星移虽然谈不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么神话,但最终的结果,也是借由敌人的招数劲力反过来杀伤敌人。于是当他最后一次和**迎面交锋时,便将这门绝技给使了出来。

**自然不知道夏侯渊的底牌,益州情报部虽然强大,但还没有到了事无巨细都能探听到的那种无孔不入地步,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夏侯渊的底牌,与夏侯渊相同的地方,心中同样认定自己肯定会获胜,当然,他的这个推断是有根据的,单挑这种武将战,或许在一些细节上,确实是旁观者清,但对于敌人的实力的判断,却只能是身处战场之中的战将才能够体会的出来。**和乐进大战一场,对乐进的本事有了最直观的了解,而在和夏侯渊对战的这四十几个回合中,也将夏侯渊的战力摸了个**不离十,在他看来,夏侯渊的本事比乐进强,一身本领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劲敌,但综合各种因素来考虑,**还是断定,自己肯定要比夏侯渊强上一筹,这不是刻意抬高自己,而在进行了仔细对比之后所作出的结论。毕竟故意抬高自己的战斗力,对自己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正所谓心态决定行动,行动决定结果,不管过程如何的客观,但结果心中产生了自己必胜的念头,在这个念头的引导下,他在出招的时候,无论是度还是心态,都稍稍的有了松懈。高手过招,有的时候,争得就是那么一个瞬间,**心态的变化其实并不明显,出手的招法也之前几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依靠多年来在血海中打滚多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夏侯渊敏锐的现了**的疏漏,一丝胜利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而后又很快隐去。

如果换上一个人,夏侯渊的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能够瞒过他的眼睛,但可惜,他对面的人。**的心态上虽然有了点问题,但最基本的警觉和直觉却还是有的,曹操虽然笑的隐蔽,却还是落在了**这个有心人的眼中。当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子,要知道,夏侯渊此时可是处在弱势,按道理,他应该是眉头紧锁才是,但此时事实却与预想相反,他竟然笑了,这可是太反常了。俗话说,事有反常便为妖,**的脑子在夏侯渊这一抹笑容的刺激下,提高到了最高的警戒级别,出招的时候虽然并不犹豫,但却还是谨慎了很多。

正是因为**的这种敏锐战争嗅觉,救了他一命,就在**一枪刺出之后,他的心里便忽然多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了,好像自己这一出手,会引来极大的危险一样。幸亏**提高了自己的警觉,在出手之后加了二分心,不然结果绝对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侯渊这一坠马,着实是把曹营和徐州两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曹军那边是没想到自家主公都说了有话要说,张林竟然还对夏侯渊下毒手,本来他们稍稍放下一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夏侯惇更是怪叫一声,死命的打马前奔,生怕张林再给他弟弟补上一枪。三五中文网好在他们已离着夏侯渊不太远,张林又压根没有继续下手的打算,所以他们很顺利的便将夏侯渊护了起来。滚鞍下马,夏侯惇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兄弟,心中痛如刀绞,不过他总算也是经过大风的人,知道当务之急是救人,急令两员偏将将夏侯渊火速送回本阵,待他们去的远了,夏侯惇这才圆睁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对面一脸风轻云淡,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张林。

不过曹营众将意图要围攻张林的打算没有实现,因为这个时候,徐州阵中的诸将也都跟了上来,刚才这些人也是被曹那莫名其妙的喊话给得愣怔了一下,要说徐州的将领在心理素质以及阅历上不行,他们在愣怔的同时,竟然开始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往前跑,知道张林将夏侯渊打下马去,他们才反应过来,两军还在jiā战之中,彼此偷偷对视一眼,发现都有些羞愧的脸红,本着挽回点面子的目的,他们也都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张林圈转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曹军众将,尤其是那恨不得要上来咬他一口的夏侯惇,不由得无奈苦笑一下道:“怎么,你们莫非还要来车轮战?嗯,尽管我也不怕,不过,咱们是不是等到孟德兄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再说呢?”正说话间,徐州方面的一众将官也都赶了过来,双方就在两军阵中央对峙起来。

要说徐州这边的将领,本事可说是一个比一个差,夏侯惇自信只要自己能够缠住张林,那剩下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被打发掉,可张林说的也不错,曹刚才喊得那一嗓子,双方的兵士将佐那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既然有话要说,即便只是一个托词,可作为属下,夏侯惇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背不是。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iōng中的杀机掩下,而后狠狠的瞪着张林道:“张云封,你好手段,日后,某定要好好向你请教一番”可惜,夏侯惇的不友善,并没有换来张林的针锋相对,面对他的滔天怒火,张林也只是一拱手道:“随时恭候”

被这四个字轻松打发的夏侯惇咬牙切齿的回归本阵,不过徐州这边的人却没有就此退去,张林带马向前走了两步,冲着对面曹军大纛下的曹大声喊道:“孟德兄,既然有话吩咐,不若阵前来如何?”

此时曹已经看过夏侯渊的伤势,知道自己这心腹大将虽然伤势很重,但却并无命之危,刚才那一口血吐得却也好,将夏侯渊iōng中的淤血基本上清了干净,如此一来,内伤倒是轻了不少,至于外伤,倒成了次要的了。吩咐左右随从火速将夏侯渊送回大营并着随军医士照看,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马上又纠结起来,因为还有个更加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圆呢。看张林带着一帮子人优哉游哉的呆在那里,一副恭听训诲的模样,曹就觉得自己头痛的老病又有要发作的迹象。看看身边的谋士及众将,目光中带着询问的光彩,那意思你们得帮忙想想,我跟人家说什么啊?

面对曹恳切的目光,那些文武臣僚一个个是面l苦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还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意思很明白,要说什么您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不行你就跟他聊聊今天的天气?曹无奈的皱皱眉,想说今天天气很好,可抬头看看天,明显是多云转yīn的迹象,只好在心中哀叹:天不助我

就在曹为找点什么说的为难是,一边的荀彧忽然带马上前两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曹偏头看来是,低声说道:“主公,你看西南”曹一愣,连忙抬目向南边看去,只见西南边的天地jiā接处,隐隐的有尘烟升腾,而且范围还在逐渐扩大,心中一沉,曹的脸顿时yīn沉了起来,多年带兵,深通兵阵之道的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有兵马从西南边想徐州这边开进,而且看尘土飞扬的面积和高度,这支兵马人数恐怕不低于一万人。***看书就到三*五*中*文*网***曹自己在南边既无地盘,也无盟友,所以不用想也知道这支援兵不是来帮他的。不过他也是很奇怪,之前也没听说陶谦在南边有什么盟友啊,嗯,除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千里迢迢跑到徐州来的张林,别人也不见得有胆子来趟这滩浑水啊。

沉一下,曹还是决定再等一下,等自己的探马回来,了解了详情再说。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曹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营方面的一名探马小旗神惊慌的赶了过来。作为主将,曹身边自然是亲卫环绕,那探马压根就到不了他的身前,离着三丈便滚鞍下马,气喘吁吁的报道:“主公,有一彪人马,从东北方向,向我大营而来”

一听这个,曹是真的镇定不了了,南边有不明军队,那倒还没什么,毕竟南边本就是徐州的地方,就是有援军,结果也无非是曹多上一个对手而已,但北边也有人来,那可就不妙了,曹的退路可就在北边,这万一要是让人家给截了后路,再来个前后夹击,那就真的麻烦大了。好在北边的人马是从东北边来的,要是从西北方向来,那曹就得立马退兵,去确定自己根据地是不是安然无恙。

刘宇固然不愿意和曹大打出手,曹又何尝想要和刘宇全面开战呢要知道,在刘宇集团占领了上庸地区以及荆州西南三郡之后,与曹的领地也无非就隔着一个宛城,他要铁了心跟自己死磕,那只要向占据宛城的刘表提出个借道的要求,以刘表那欺软怕硬的格,恐怕是根本就无法拒绝已经执掌朝政的刘宇的合理要求,毕竟人家一出兵就是打着朝廷的旗号,这天下虽说大但名义上终归是汉家天下,所以在理论上,只要打着朝廷的旗号,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刘宇若是打着朝廷的旗号攻伐曹作为汉臣的刘表自然不会去加以阻挠,再说,那宛城一带,对坐拥荆襄九郡的刘表,有也可,无也罢,就算刘宇有那假途灭虢之心,也不过是丢掉一块无足轻重的土地,算不得什么。

当然,更主要的是,曹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刘宇的对手,这次打徐州,存的就是壮大自己实力的想法,可偏偏让张林ā了这么一手,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略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曹沉着连向探马问道:“可曾探得来的是何处人马,数量几何?”探马答道:“回主公,具体的情况,尚未打探清楚将军是看到东北方尘烟大起,说是兵马奔行之相,于是一边派人前往打探,一边派属下前来禀告主公,早做准备

听探马这么一说,曹不禁有些沉东北方向,那是北海孔融还有青州刺史田楷的势力范围,这两个人,跟陶谦的关系都不错,说起来,要说他们会来增援徐州,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真要是他们两人率兵来,曹反倒是能松一口气,因为这两人在曹看来,不过是虚名无实的庸碌之辈,像孔融,名声不小,好像还谣传他小时候让梨的故事,确实,他如今的文章不错,内政治理上也略有建树,可要论行军布阵,他可就差了太多了。至于田楷,那在曹看来还不如孔融呢,毕竟人家孔融还写的一手好文章不是。

所以,要真是青州与北海的援兵,那曹就不用撤兵,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两路人马就算到了徐州城外,也绝不敢轻易跟自己开战。所以曹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再等等,等确定了东北这一路兵马的确切情况再说。当然,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打发张林那一头,不过思来想去真是没啥好说的,没奈何之下,曹也只好啄磨着是不是干脆就谈谈今天的好天气,尽管是很没面子了一些,但只要能应付过去就好。

不过,还没等曹扭捏的到阵前去,第二路从大营方向赶来的探马已经到了,这一次,由于曹事先有了jiā代,所以探马一路狂奔到曹马前,那探马小旗也是第一次跟曹这个自己的大老板近距离接触,很是紧张,马还没停稳,他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很麻利的跪倒在尘埃中道:“主公,紧急军报”

看到这个探马脸上的神曹心里忽的一突,他先摆手让左右的从卫们退开,只留下亲信的谋士和将领,这才向探马道:“将军情慢慢说来。”那小旗却又jīng明,趴在地上,用余光看到曹的动作,再一听曹这话,心里便有了计较,估计了一下众人退开的距离,稍稍酝酿了一下,用正好适合能让曹和他的那帮亲信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禀主公,小人奉将军之命去东北方向查探,见有数支兵马向徐州而来,人数约在万人以上”

对于来援军队的人数,曹并不是很在意,就算是一群狼,领头的是一只羊的话,那也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所以他一摆手打断了探马,急切的问:“可曾探得来援的是什么人?”探马道:“属下是远远观望,未曾看到敌军主将,不过军中的将旗上,一面写着青州刺史田,还有一面写着北海太守孔。”听到这儿,曹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老天保佑,果然是这两个废柴领兵前来。这样的话,后路便不用愁了。

可他还没放松几秒钟,那探马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另外还有两面将旗,”曹一听,心立马又是一沉,什么?还有将旗?那就是说驰援的还有别的兵马?“一面上写的是汉虎威将军臧,还有一面是汉镇北将军管。”

一听这两个旗号,曹的眉头顿时一紧。开头的那个虎威将军旗号,倒也还不算什么,在大汉军制,本就没有虎威将军这个名衔,所以这虎威将军就是个杂号将军,在大汉众多将官之中排在后面,可另外的那个镇北将军可就不一样了,大汉朝武功鼎盛的时代,名将辈出,有上百之数,但能够有固定名号的也不过几十人,在这个时代,武将的最高头衔便是大将军,其次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这之后便是四征、四安、四镇、四平,辅以东南西北,总计64位将军,中,四征将军列在顶点,四平将军列在末尾,曹现在的名衔就是镇东将军,这镇北将军即便不如他,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

这样一来,局面可就变得有些麻烦了,曹心中暗想:“如今天下诸侯,以刘宇的实力最强,但益州离着徐州千里之遥,怎么样也轮不到这次他ā手徐州的事,本来,若只是张林一人在此,我倒不至于怕了他,张云封能力不错,但徐州兵马已然被我打怕了,不足为虑,可现在竟又有三路益州兵马奔援徐州,可见刘元瞻在此布置了不少的暗棋啊这盘棋接下去,该怎么下呢?”

曹很有些犹豫,毕竟徐州对于他实在是很重要,只要徐州到手,他就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徐州只要一日在他人之手,他的后方就难以稳固,因此仓促之间,曹难以下这个决断。就在他沉的时候,荀攸从后边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主公,如今时局于我不利,主公不宜在此与张林等人久耗,万一被人断我后路,军心必况兖州之地平定不久,人心未定,主公若败阵,恐有宵小之辈趁机祸兖州,到时,我等将无归所啊”

一句话,将曹惊醒过来,没错,徐州固然重要,又怎能和兖州这个立足根本相比想通了主要的环节,曹的思路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应该说,曹是三国群星中最耀眼的一颗,他军事家、政治家、战略家和诗人的身份,即便是与他同时代的刘备、孙权等人也都是佩服与认同的,在这个时空,虽然有刘宇空降过来搅局,但曹的能力却没有弱化,在想明了利害得失之后,曹心中很快便形成了一整套的计划。

要说曹适才这一番动作,耽搁的时间倒并不长,此时两军阵前,张林还在安心的等待曹出来,这也不奇怪,张林心中明白,曹不采取行动,就表明他在犹豫,时间长则说明他此时心理斗争很jī烈。打仗不只是冲锋陷阵,研究敌人的心理也很有必要,张林心中有底,毕竟南北两路都有兵马开来的消息,不只是曹一家知道,徐州这边同样清楚,张林更是对这两路兵马的情况心知肚明,南边来的,是甘宁带来的伍仟水军,北边来的则是管亥和臧霸从青州聚拢来的丐帮人马,人数恐怕也就是伍仟左右吧。要说这两路人马的人数、质量都不怎么样,水军毕竟是水军,益州的水军虽说训练的严格了一些,但真要打陆战,不见得就比徐州兵强多少,至于青州来的丐帮兵马,那也指望不上,本来设立丐帮就是当做情报机构使用,打探消息他们自然是一流人才,可排兵布阵,决战疆场,那这些人也就比乌合之众强上一些罢了,真要靠这两路人马再加上已经被打的没脾气的徐州军来对抗曹锐的青州兵,张林心中可真是没底。

不过好在战场上比拼的可不只是兵马,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比如张林的身后就站着刘宇,尽管只是一个虚影,但也足以令曹心生疑虑,张林料定,只要曹知道有益州兵马自北边来,肯定会担心后路被断,而看到管亥那镇北将军的旗号后,则必然会怀疑自家主公刘宇在青徐之地布有暗棋。

这场徐州之战,曹只有赢才能盘活全局,可一旦败阵或者损伤过大,都会导致兖州动甚至形成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败局出现。这可算是一场赌局,曹敢孤注一掷吗?张林相信,他不敢不管从哪方面想,曹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押在这场在他看来没有几分胜算的战局上,因此,撤兵罢战,这是曹唯一的选择。

正因为有这样的把握,张林才能够安心的在两军阵前等,等的就是曹出来宣布撤兵的决定。不过张林还是有些小看了曹尽管迫于形势不得不息兵罢斗,可毕竟辛苦征战一场,曹又怎能甘心让张林如此轻易的得到徐州呢F!~!

第一百四八章

第一百四八章

日已过午,本就不晴朗的天空中又多了几蓬一眼看不到边的云团,太阳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也使得地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徐州城下,两军对垒,徐州军很有些战战兢兢,而曹操军则依然是斗志昂扬,尽管他们的几位将军在刚才的单挑中凄然落败,可战争毕竟和单挑大有不同不是,真到了生死相拼,比的还是团队的力量

尽管看似劣势明显,但此时的徐州军主心骨,身份却还是外人的张林,依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好似他对面那群呲牙咧嘴,怒目圆睁的士兵其实是他的兄弟一般这种态度多少让徐州一方的官兵心中稍为轻松,至少不是一脸黄土地的蜡黄颜色,当然,也只是在蜡黄中添了一点发白的颜色而已

猛然间,曹军阵前旗幡转动,消失了短暂时间的曹操阴沉着脸又来到了两军阵前,后面的兵马未动,倒是一众文武跟在后面充当起了尾巴看着对面这帮人,武将凶煞,文臣精干,一个个都是眼冒精光的不凡之辈,再瞟一眼身后那群尽显柔弱姿态的武官、城头上几个藏头缩脑的文人,哪怕是张林有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的涵养,也不由得做了两下嘴角抽搐的小动作,人比人,气死人,主公刘宇说过的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还好早已料定曹操是出来找台阶而不是找场子的,否则的话,张林觉得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把徐州这个瓢给按下去

曹操看着对面摆出一副“我吃定你”表情的张林,心中着实窝火不已,好在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吃的心理安慰,所以还是比较从容的将心火压了下去,当然,火虽然压下去,脸色却无法变好看,他也不准备去赔笑脸,太丢人了就这样拉长着脸,曹操眯着一双被后世人称作奸臣眼的细目,没好气的责问张林:“云封,你我是故交,为何对我兄弟下此狠手?”

“战场拼杀,刀枪无眼,你死我活,不好容情,请孟德兄莫要怪罪”当别人找台阶的时候,最起码要搬个凳子协助一下,张林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给曹操找尴尬

见张林给自己搭台,曹操便开始做戏,仰天长叹一口气,满面的忧伤:“身为人子,却不能报杀父之仇,古今不孝,未有如此,父亲,儿对不起你的在天之灵啊”言罢,泪满双颊,沾湿衣襟,曹营众将及兵士也感动的双目通红,不时有人拿着脏兮兮的手背去抹两下眼睛,像是想让它变得红一些

“冤有头,债有主,公之父乃逆贼张闿所害,与陶使君并无关系,与徐州百姓无关林动身之前,我家主公曾云,公若只是为报父仇,我益州上下当鼎力相助,便是翻山倒海,也要讲张闿首级献于公之帐前”张林的回答十分官方

“云封也是高明之士,何出此言”曹操眉眼圆睁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张闿何许人,一黄巾余孽尔陶谦老贼有眼无珠,竟将此獠收于麾下,拜为校尉吾父过境,资财众多,若老贼真心相送,放着许多清白之人不用,单用此恶行昭著之贼,其用心险恶,不言自明云封你是明辨是非之人,何以为老贼辩护”

张林一笑,并未答话,毕竟这话也不好答,曹嵩之死,陶谦难逃失察之过,就如恶狗咬人,找不到狗,自然要找狗的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若分辩起来,徐州未必有理,争之无益

曹操也是早料到张林不会接这个话茬儿,他的目的也不在于争论这些是非,于是接着往下道:“父仇不共戴天,这本是我和陶谦老贼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啊,你们益州离此千里之遥,竟然也要来插上一手”也许是曹操的怒火在增大,他的声音也在增大,古代做将领或者做统帅的,嗓门都比较大,毕竟那个时候没有扩音器,要想让别人挺清楚自己的命令,那就得扯着嗓子喊,久而久之也就锻炼出来了好在旷野之中,也不觉得多么刺耳

“做人,对父母要孝、对朝廷要忠、朋友要义,我曹孟德绝不是个罔顾兄弟情义的人,”曹操这时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云封,我与你家主公是朋友,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来管这事儿,那就和陶谦一样,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便是拼死,也要决出个上下高低,哪怕是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可既然是元瞻看中了徐州,那我实在不愿与旧友相争,伤了情分”说到这儿,曹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显得十分的不甘与委屈

张林这个时候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曹操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嘴唇微动,便连忙抢着道:“其实,要论智谋,论才略,曹某真的是自愧不如,他竟然早早的便在徐州伏下暗子,云封,这南边和北边赶来的两路军马,恐怕是你们益州早就安排好的”不等张林接话儿,曹操便继续摇头叹气道:“既然元瞻对徐州的图谋已久,我是不便坏了他的计划罢了,罢了”曹操将手向后一挥道:“曹某这便收兵回兖州,算是全了与你们的情义,日后若在沙场上再见,我们便是生死之敌”

说完,曹操也不耽搁,圈转马头,向回走去,等到了自家阵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子,遥遥拱手,高声喊道:“云封,我此次出兵,报仇心切,未能好好的约束部署,致使徐州百姓遭了陶谦老贼的池鱼之祸望你接掌徐州之后,能够多多爱惜百姓”这次才算是真的说完了,曹营众将护着曹操回归大寨,而后曹军开始缓缓退兵

看着曹军撤退,张林依然在阵前默然站立,直到曹军走远,曹豹才上前来,在张林身边拱手道:“将军,曹军已退,您看……”那意思你看人家侵略者都走了,咱们这些人是不是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比如回城庆庆功之类的张林轻轻叹口气,好像是对曹豹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进退自如,井然有序,行进之间,几乎无隙可寻,且人马肃然,各司其职,真可谓天下精兵”旋即,又压低声音暗道:“果然如主公所言,曹孟德真乃当世人杰,一时不慎,被他临走种下反间之计,看来要想统领徐州,为主公在东线分担压力,还有很多的麻烦要解决”

曹豹在张林身边,听到了前面的话,没听清后面的,心中嘀咕:“曹军精锐,还用你说,我们徐州的兵马本也算得上是不错,到头来不也是让曹军打得溃不成军?不过,听说天下兵甲之利当属益州,难道这益州兵比起曹操的兵马还要强悍不成?”所谓井底之蛙难识天下之大,像曹豹这般只能周旋于一州之内的人,自然不能通晓天下兵事

张林也没指望曹豹能成为自己的知音,所以也不再说,带转马头,传令收兵回城等回到城中,陶谦带着满徐州城的文武官员欢天喜地的迎接了出来,毕竟张林那是整个徐州城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他,凭着陶谦这帮人,那最终肯定是难逃城破人亡的下场,所以这班人对张林的感激,那是出于真心实意

对于众人的兴奋,张林知道,这是劫后逢生的喜悦,这可是大喜事,自己也不能泼冷水,所以面对众人的恭迎吹捧,张林也就坦然接受,被这一帮人簇拥着,回到徐州城中

等进了城,陶谦当先端起一杯酒,就要敬张林,张林一摆手:“使君且慢,这次能够逼退曹兵,也不全是我张云封的功劳,首先是使君在徐州的民望,徐州百姓虽遭曹军屠戮,但却从未屈服,一腔热血,与曹军周旋;其二,是徐州全城军民的齐心协力,诸公尽心,将士用命,百姓出力,这才保的徐州城半月不失;这其三吗,则是这周围几路诸侯的急公好义,您看着好像曹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罢军撤阵,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张林就算是有通天的能耐,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子,曹操一代雄才,岂会为了我放弃徐州,这都是青州田楷田使君、北海孔融孔太守两位大人的援军自北方来,吓住了曹操,他感觉后路不稳,这才不得已暂时休兵所以说,此次得胜,功不在我一人,我顶破天,也就能占个一分,其他都是诸位的功劳使君,人家田使君和孔北海仗义来援,您看我们是不是等到他们前来,这第一杯酒,要敬他们二位才是呢?”

张林这话,把自己压低了,把田楷还有孔融抬高了,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要是曹操听见这番话,非得跟张林干一架不可,怎么着,就那田楷,那孔融,就能把我曹孟德吓得退兵?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这两个人就是绑在一块儿,也不够我曹操一阵冲杀啊要不是北面还有两路益州兵马在那儿晃荡,我会担心后路不稳?

当然,这话从张林的角度,也只能是这么说,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有功劳要大家分,不能一个人独占,只有这样,你自己的那一份才能拿的踏实,拿的稳当,不然的话,把所有的好处都自己占,把自己撮到半天空,到时候摔下来就是个半死不活张林心中想,自己毕竟是个外人,益州的将官,你别看徐州这帮人现在用得着自己,满嘴的吹捧,等这片云散开,他们保不定就得翻脸无情啊所以,他才得把这击退曹操的功劳,给所有人都分上一份,大家都有了面子,等以后再有什么事,也都好说话

他这一捧,说到陶谦心里面去了,谁不愿意听奉承话呢?所谓好话人人爱,直言人人怨,陶谦做到徐州牧,身份、地位那都有了,他在意的就是功绩,这一次曹操打徐州,陶谦真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跟曹操讲理,人家不听,跟曹操动兵,又打不过人家,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要不是张林横空出世,没准这徐州就改姓曹了陶谦活了60岁,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别看现在曹操退兵了,他心里却还是堵得慌,毕竟曹操退兵这事儿跟自己关系不大啊,是人家张林的功劳,是益州的功劳,自己这下子可算是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金钱债好说,人情债难还啊可现在,听张林这么一说,陶谦心里这口气顺了,哦,原来这次击退曹操,我的功劳还真不小啊你看,因为我的贤明,徐州百姓不离不弃,徐州三军莫不用命,挡住了曹操;因为我的德望,引得田楷、孔融两路来援,惊退了曹操,算起来,十分的功劳,我陶谦怎么都能占到三分嗯,心头这块石头放下了,念头也一下子通达了,而且是一通到底,身子都快飘起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谦高兴了,这精神状态立马有了极大的转变,刚才虽然高兴,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现在高兴,那是出自内心了当下停杯住盏,以手击额:“哎呀,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啊若非贤侄提醒,险些怠慢了田青州和孔北海,到时失了礼数,大家面上难看啊”于是吩咐手下,庆典暂停,文武众官摆仪仗,出城十里迎接田楷和孔融

等徐州众人来到城外十里长亭,两路援军的先头部队也已经赶到,田楷和孔融不知道徐州城这边危局已解,救兵如救火,自然耽误不得,另外,他们两个心中也没底,知道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让先头部队快走,探听清了情况,他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两路前锋到了十里长亭,纳闷了,不是说来救援吗,怎么一点阵仗都没有?打仗那得是多大的场面,人吼马嘶,杀声震天,可如今这个地方出了些残刀断箭彰示曾经发生过战斗以外,其他啥都没有再一张望,看见徐州这边的欢迎团了

等这边派人到陶谦这儿一问讯,陶谦又是一派头,还是疏忽了,这边战事了结的事情忘了派人告诉这援军了人家不知道曹操已经退兵,还巴巴的赶路呢于是陶谦连忙对带队的两路将官把事情说了一遍,告诉他们不用着急了,曹操已经退兵了,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迎候田青州和孔北海的,你们赶紧派人,去告诉这两位一声,免得他们心急

这两路先锋一听,噢,人家这边仗已经打完了,心里高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事儿,危险系数太大,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摊上这事儿,当先锋本来就得做好牺牲的准备,这下子命保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忙派快马去通知田楷、孔融,这边就地安营扎寨,安顿军马,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准备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就见不远处尘烟扬起,来了三路人马,左边一路,旗帜上是青州刺史,右边一路,是北海孔融,中间一路,气势最盛,当中两面旌旗,一面上书虎威将军臧,一面上书镇北将军管一看这个阵势,陶谦还有徐州那些见多识广的臣工就都是犯嘀咕,心说中间这路人马是谁?汉代的等级制度很是分明,中间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单从现在的这个位置排列来看,应该是中间的人地位最高,其次是左路的田楷,最后是右路的孔融可光看这两面旌旗,也想不出是哪路诸侯来到陶谦心中倒是有点数,估摸着应该是和张林有关,不过三路人马已到近前,也来不及问

因为没有了战事,所以三路人马的兵士就没有必要太靠近徐州城池,就在这十里外驻留,领兵的这几位,各带从人护卫,奔长亭这边来到了近处,田楷和孔融那都是陶谦的老相识,自然是认得,一番见礼寒暄,陶谦就看,另外这两位,都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陶谦活了60岁,那是知人的主儿,一看就知道,这是两个大将之才,可面生,不认识,刚想问孔融,旁边张林说话了:“陶世伯,我来给你引见一下”一指右边的红脸将军:“这位,是我主蜀王殿下麾下大将,领虎威将军之职,臧霸臧宣高,秩二千石”

陶谦一听,嗯,听说过,别看没见过面,但陶谦在徐州多年,徐州周边的事他都有耳目探听,臧霸那是刘宇较早期的几个大将之一,当年征剿豫州东北黄巾各部,也留下了不小的声名,因此陶谦对他有所耳闻,于是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当年威震豫北的臧将军,久仰久仰”臧霸连忙回礼,两人客气一番

随后,张林又一指左边的那位黑面大汉道:“这位,陶公也当听说过,就是我主麾下名将,随我主征黄巾、破乌桓,战功赫赫的管亥管仲诚,现领镇北将军,秩三千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陶谦一听,嗯,确实是听说过,说起来,管亥名气还要大一些,当初战黄巾、征乌桓,勇名极盛而且陶谦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管亥和臧霸能走在中间了,这一圈人里面,要论官职,应当是**最尊,他是刘宇的爱将,封征东将军,领益州牧,孙琳略定南中,因有身孕,不得不返回长安后,他又兼任益南都督之职,继续统领南中地区的军事行动,这些官衔加起来,领秩万石

不过,当初因为南方战事未定,**身为益南都督,为了徐州之事,擅离值守,刘宇为了让众官警惕,便免去他本兼各职,仅让他领征东将军事,所以,说起来,他算是没有正式官职在身,反倒成了职务最低的存在,当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情况,等到风头过去,外,其他的这些人谁的官职高不好说,论职权,应该是陶谦最高,他是徐州牧,安东将军,职兼文武,一方诸侯,田楷是但若单论军职的话,众人中却是以管亥为首,像陶谦是安东将军,孔融是虎贲中郎将,田楷是扬威将军,臧霸是虎威将军,而管亥是镇北将军,征镇安平,陶谦的安东将军比管亥还要略低半筹

可汉代官场为通行的界定官职高低的标准,是看你的俸禄是多少,田楷和孔融的俸禄都是两千石,别看田楷是刺史而孔融只是太守,但孔融这边还挂着虎贲中郎将的军职,所以两人也是打个平手而管亥的镇北将军俸禄就是三千石,臧霸俸禄两千石,所以不论是从军职上还是品秩上,管亥两人走中间都是应该的,谁让人家益州那边工资水平高呢

弄清楚了管亥两人的身份,大家自然也又是一番客气,**免不了又向陶谦解释了一下,意思是我家王爷听闻曹军在徐州屠戮百姓,派我前来相助,又怕我一个人当不了什么事儿,所以让益州水军相助,又让管亥二位将军随行相帮,这两位都是青州人,当初在青州都有些关系不错的部众亲朋,为了壮大声势,故此先去了青州聚拢旧识,拉起队伍来救援徐州,陶谦听了,又是一番称谢

待寒暄完毕,陶谦道:“徐州危难,诸位高义,不辞辛劳而来,谦承蒙厚爱,感激万分,今战事已定,天色不早,城中已备下庆功酒宴,请诸位进城,与我徐州军民同庆”众人自然是应声附和,大家有说有笑,回转城中

等到了城里,有人来报,说有一彪人马在城南十里外扎营陶谦一怔,正要仔细询问,**在旁一笑道:“使君,怪我未能及时禀报,这城南之兵,乃是我益州水军部众,我恐曹军势大,故此请我益州水军都督,现任横江将军甘宁甘兴霸前来相助”陶谦恍然,又是一番称谢,要出南门迎接甘宁,被**再三阻住,这才作罢,改由糜竺往南门迎接,不多时,甘宁来到,自然是客气一番**看甘宁随从众人之时,忽然发现有一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非是旁人,却是李钧李允浩**便是一愣,心道,李钧乃是军事,官拜兵部侍郎,军机行走,一直随侍王驾左右,今天怎么到徐州来了?本想将呼唤,却被李钧使了个眼色,**是通透的人,当下便不动声色,众人行礼毕,相携来至太守府邸

等到了前厅,陶谦拉着**在上首坐定,田楷管亥等人谦逊一番,分在左右落座,徐州众官也是各自寻位相陪等诸人安坐,陶谦吩咐开摆筵席,酒水时蔬,鸡鸭鱼肉色果品,诸般甜点流水似的摆上桌来,陶谦举杯,致辞相谢,众人应和,谦逊共饮,一些客套话语自然不必多说

转眼间酒过三巡,青州刺史田楷抚须向陶谦道:“使君,早就听说益州人才济济,我先时还不以为然,可今日观张世侄的风采,方知此言不虚啊看来,我们这些老朽之人,慢慢的,都要归隐山林,把天下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了”**一听,一皱眉头,心说这田楷,难不成是喝多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刚想用话堵上一堵,哪知陶谦把这个话茬儿给接上了:“田公所言不差啊老夫今年60了,虚度光阴六十载,位列封疆,却无能守土,致使徐州残破,百姓流离,此乃我之罪也天幸徐州数十万生灵命不当绝,蒙蜀王殿下深恩,遣云封贤侄并一众英雄至徐州解此危难,如此恩德,老朽是粉身难报啊”说着话,向左右侍从摆手示意,两侧从人退下,不多时,捧着两个托盘来至陶谦案前,众人仔细一看,上面放置的,竟是徐州剑印令牌

**就坐在陶谦身旁,看他拿出徐州印信,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还未等开口,便被陶谦拉住手腕说道:“老朽年迈,正如田公所言,行将就木,不堪封疆之任,贤侄英武且贤,虽少年,却声名昭著,便是如曹操这般奸雄者亦不敢小觑,老朽今日以徐州相托,非为报恩,乃是出于公心,愿为徐州百姓择一英雄之主,使他们能够有个依靠,万望贤侄不要推辞”

这话说得很是恳切,可**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接下徐州,连忙抱拳躬身道:“使君何出此言如林先前所说,曹军所以退兵,多半是凭借使君之德望,我不过是借势而为,有什么功劳可言使君治理徐州十数载,劳苦功高,百姓信服,怎可轻易将徐州交托,还望使君收回前言”

陶谦一听,有点着急,他刚才说的话可不是故作试探,虽然也有那么三分不甘不愿,但七分还是真心实意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也不算错,像陶谦这把年纪的人,久历风雨,见过的人,经过的事足够写成一部书,徐州虽说是他的基业,但如今的天下大势他可不会看错,汉室衰微,诸侯争霸,要是他陶谦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得也要争上一争,可他现在60了,这阵子连惊带吓的,身体是衰弱,他能感觉到自己怕是时日无多这次徐州之危,通过各种手段,总算是平息下去,可经此一劫,元气大伤,若是不找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接手徐州,那徐州就会成为周围这些野心勃勃的诸侯眼中的肥肉,不只是曹操,南边的袁术还有江东孙氏,哪个都不是善茬儿陶家的基业在徐州,估计是挪不了窝了,若是把徐州交给**,说不定还能保全宗族,不然的话,让人家一窝儿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存了这个心思,所以陶谦才将徐州百般想让,可**也是拼死不受,劝陶谦道:“使君虽上了年纪,但身体尚且康健,即便有个万一,使君不是尚有儿子,足以接任徐州啊”陶谦一听,心中就是一阵气苦,他是有两个儿子,长子陶商,次子陶应,两个人年岁倒是不小了,可却都不成器这也怪陶谦自己,他本人是大器晚成,五十方才发迹,前半生入仕为官,为升迁奔波,周旋于长官之间,就忽略了对儿子的管教,等到功成名就,又劳神案牍,结果两个儿子的教育都给耽搁了,偏生他虽然成名晚,做官的时间却长,而且常年担任县令、太守这些中层官僚,他的儿子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典型的官二代,太子党,从小骄生惯养,年岁日长,可文不成,武不就,对政事是一窍不通,陶谦早些时候倒也有意栽培下自己这两个儿子,可这一试,才发现他们已成朽木,难以雕琢,试了两次,陶谦也就灰了心

此时**提起这事儿,陶谦心中长叹,暗想:我那两个儿子若有一个略成气候,我今日也不会将这一生心血白白相让啊于是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我那两个孽障,均非可造之才,用于守家看户,尚有不足,哪里能指望他们能接手徐州这么大的一份基业,贤侄你不要推辞,老夫主意已定,这徐州之主,非你莫属”

**还是不答应,说你看,我是益州的官员,蜀王的麾下,益州据此千里之遥,我怎么能离弃主公,在此自立呢陶谦一摆手说,你不用担心,这天下事汉家的天下,蜀王是大汉的王爷,圣上的皇叔,如今是位列辅政之职,贤侄你当的是大汉的徐州牧,做的是朝廷的官员,现在朝廷就归蜀王爷管,你做徐州牧不也是蜀王的部署吗?只要你接下徐州印信,我马上就上表章举荐你,到时蜀王殿下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

总之,两人你推我让,争执不下旁边坐着的这些宾客看到这个架势,可就有些坐不住了,田楷和孔融是外人,觉得这事儿少见,这么大一个徐州,成了没人要的山芋,要是传出去,不知道曹操他们会不会被气死另外徐州的文武官员也都表情各异,陶谦这次让徐州,事先可没有跟他们这帮人打招呼,他们正喝的起劲,让陶谦这么一搅,那是什么好心情都飞到九霄云外,虽然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但心中都是心思如潮,不断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

一个人的上位,背后自然牵着很多人的利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利益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单独的,人永远是社会中某个团体的一份子,所以利益也总是抱成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经过几千年历史长河洗刷后仍牢牢延续的真理,陶谦在徐州经营多年,在他的身边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既得利益群体,同样的,在周围,还有多未得利益群体,因此,陶谦这个徐州牧位置的变动,势必会引起徐州利益集团之间的剧烈冲突,尤其是陶谦传位并不是家族内部行为,而是要传给**,那就使得局面加的扑朔迷离

看起来**是益州集团的人,但问题是他可是从徐州走出去的,他父亲张当年在徐州也是位高权重,有着自己的圈子,后来投奔益州,以张家为核心的利益圈子也就分崩离析,可如今**有可能要接任徐州牧,那当初和张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势力就又会重抬头,并且对现有利益集团手中的蛋糕虎视眈眈,这是徐州目前的掌权集团中的某些家族所难以容忍的当初曹操大军压境,徐州随时可能攻破,面对家破人亡的威胁,所有徐州人都团结一心,抵抗外敌,这种内斗的心思被巨大的压力给压了下来,所以当时陶谦也提过相让徐州的事情,徐州文武没有反对,毕竟让给谁都好,都比让曹操打破城池,来个一锅端要强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曹军已退,外部压力没有了,徐州内部的不和谐就开始冒头

孔融看着主座上退让的两人,在打量下四周沉默不语的众人,心中明了,他八岁能让梨,有神童之称,自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别看他没有争霸天下之才,但在政治智慧和观察力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差,徐州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孔文举可远比田楷这个武夫看的清楚,所以他也在心中埋怨田楷说话不长眼神,想到什么说什么,结果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还将他们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给牵扯进去,毕竟这个话头是田楷挑起来的,而他孔融又和田楷是一伙,在徐州文武的眼中,恐怕会认为自己是和田楷为**做说客来了

眼看着厅中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和谐,没奈何,孔融只能清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恭祖兄,云封,你们先停一下,我有一言,不知能否一讲?”孔融是当世名士,又是一路诸侯,他的话,陶谦与**自然要听,连忙相请,孔融这才说道:“陶使君为徐州军民甘让徐州,这是深明大义,张老弟不肯挟恩图报,这也是义气无双,孔融是外人,对徐州的家务事不便多说,但如今曹操虽退,不过是一时休兵,待兵精粮足,未尝不会再来,云封虽出身徐州,却离开多年,内事不明,外事难知,若仓促接任,恐一时难以理顺,恭祖兄久领徐州,民望素著,若说带领徐州军民早日恢复元气,以在下愚见,还是非恭祖兄你莫属啊因此,虽然劳神,徐州还得恭祖兄操劳一阵才行”

一番话,说的陶谦默然无语,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徐州如今的这个局面,让**这个两眼一抹黑的人来主持,确实是不太合适,毕竟徐州元气恢复的度对于抵抗下一次侵略至关重要

看陶谦陷入沉思,孔融又向**问道:“云封此次前来徐州,蜀王千岁是否定了时限?是不是要马上离开呢?”**连忙道:“我离开前,我家主公只说救援徐州,并未约定归期,而且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婚姻之事”孔融闻言一怔,他可不知道**这次回来还有娶媳妇的打算,连忙问:“云封已定下婚事?不知定下的,是哪家的闺秀?”

糜竺在一旁呵呵一笑道:“文举兄,云封乃是我胞妹糜环的未婚夫婿,此次回来,一来是为了救援危难,另一条便是迎娶我妹进门”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打趣道:“说起来,他这么急火火的赶回来,这第二条恐怕才是最关键的呢”

说罢,众人均是一笑,气氛顿时活跃开来,孔融也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云封还是重情之人,哈哈,为兄此次前来,来的匆忙,事先也不知道有这桩喜事,所以也未曾备得贺礼,只好等回到北海,再给云封补上了唉,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诸事繁巨,需从容准备,看来云封这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徐州了,如此甚好,既然蜀王千岁并未定下归期,云封不如就在徐州安心住段时间,一来准备婚事,二来也相助陶使君处理徐州之事”

陶谦听到这儿,也连忙说道:“文举所言,皆是正论,我看,就按照文举说的办”**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驳人家的情面,于是点头道:“既如此,便听二位之言,只是,我自益州带来的兵马不少,总是驻扎城外,并非长久之计”陶谦摆手道:“这有何难,距徐州百里,有一县,名为小沛,钱粮颇丰,足以养军,云封便统军入驻小沛,如何?”**思忖一番,见众人皆劝也点头应承下来

事情一了,众人皆欢,又是一阵推杯换盏,直到尽兴,方才散去,田楷、孔融辞别陶谦,各领兵马回转,管亥等益州将领也各回营寨,甘宁往城南,启动兵马,至城北与管亥等人合并一处,待明日开拔前往小沛,而**则回转张家在徐州城中的府邸,等回到家中,仆从来报,说有客人在偏厅等候,**忙至偏厅,开门一看,来人正是李钧.

第一百五十章 鲜卑入侵

第一百五十章鲜卑入侵

要说益州集团内部,那也有派系,张林和李钧就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所以,两人一见面,也没有什么虚伪的客套,张林坐下便问道:“允浩,你这个智囊,不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怎么跟着水军跑到徐州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李钧一摇手中的折扇,呵呵一笑:“云封,如果没有事情,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东海之滨吗?我来此,当然是为了帮你啊说句老实话,咱们兄弟之间交情不浅吧,但我这次还真是羡慕你,你看看,主公对你那真是喜爱至极呀,怕你在徐州这边没有得力的帮手,这才把我急匆匆的从天水召回,又让我x夜兼程,赶来徐州助你一臂之力云封,我这一个月的时间,可全都花在赶路上了,颠簸劳顿,连一顿安稳饭都没吃上,云封,如今到了你的地方,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张林听罢,大喜过望,他真是没有想到,刘宇竟然会把李钧派来帮他李钧那是什么身份,刘宇麾下的两大智囊之一。要说刘宇手下,智能之士甚多,如程昱、刘晔、田丰等等,可这些人,却也是各有所长,有的精于政务,有的善于谋划,有的长于战略。在这些人里面,拔尖的,就两个,一个是郭嘉郭奉孝,另一个就是李钧李允浩,这两个人可说是刘宇集团的谋主级人物,郭嘉多有巧智,大局观强,目光深远,李钧思虑缜密,常谋定而后动,机敏练达。对这两个人,刘宇自然是极为重用。不过,他们两个还有一点区别,郭嘉这个人,生性散漫,不愿多受拘束,虽然才华横溢,但对于政务却没有什么兴趣,说他不懂,肯定不是,军事和政治不分家,不懂政治,军事上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就有限的很,说穿了就是他压根不愿在政事上费心劳神,用他的话说,有那个时间劳神案牍之中,不如往酒楼之上,痛饮二三杯。

李钧就不一样,在军事上很有能力,在政务上也颇有手腕,和郭嘉相比,他更近似于诸葛亮那样,是个全能型人才,当初刘宇还执政益州的时候,李钧就署理尚书省事务,每日处理蜀中各地事务不下百件,批答应对,无一疏漏,上上下下,莫不钦服。他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有这个兴趣,所以,对郭嘉,刘宇就是将他直接留在身边,每逢军机要务,需要他参赞机杼,而对李钧,刘宇则是较多的将他放到地方上,让他主政一方,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等刘宇得了长安,控制了朝局,郭嘉任军机大臣,位列朝堂;李钧外派天水,领雍州刺史,着巡抚雍州四郡,主管军政事务,职任封疆。刘宇集团的总体战略方针是在兵出益州之前就定下来的,先夺长安,掌控朝局;安定雍州,收揽民心;平定西凉,稳固后方;积草屯粮,静待时机;东出虎牢,一统天下。如今长安到手了,人心逐渐稳定,可董卓的残部还在李傕等人的带领下,盘踞西凉,勾结西凉门阀,不断袭扰雍州后方,所以平定西凉就是刘宇集团入关中后的第一要务。不过诸事繁杂,千头万绪,想要出兵,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为了稳定雍州西部各州郡的局势,同时有效遏制李傕等人对西部地区的骚扰,防止他们兴风作浪,刘宇这才将李钧外派到天水统领雍州西部诸事,李钧也确实不含糊,到任天水一个半月,成功的安抚了四郡军民,同时针对李傕的骚扰,组织了三次有效的反击,打得西凉诸路兵马损兵折将,李傕一打听,知道对手是李钧,心里就没底了,他知道李钧的能耐,也明白自己在这位手底下那是绝对讨不了好处,因此,偃旗息鼓,暗中积聚力量,不在主动挑衅。

按照刘宇最初的计划,是策动手下的20万兵马,一鼓作气,荡平西凉各部,双方力量对比上,刘宇占优势,本来是不会花费太大的气力,但没想到,张济这边勾结鲜卑入侵关中,给了刘宇一个措手不及,为了对抗鲜卑,这才不得不分兵两路,刘宇、孙琳各领十万人马,分赴北疆和西凉对敌。西凉孙琳这十万人马,行程不是很急,稳扎稳打,不冒进,逐步蚕食,有效的消耗西凉各部的有生力量,这是个中长期任务。

按理说,李钧应该是辅佐孙琳对抗西凉,可这个时候徐州那边又出了篓子,由于张林的原因,和刘宇集团又扯上了关系。把张林派出去之后,刘宇思量再三,觉得这件事没什么把握,徐州一面靠海,三面皆敌,原来时空中连刘备这等雄才都坐不稳徐州的位置,张林虽然才能出众,但在关东群雄虎视眈眈之下,势单力孤,到时恐怕照应不过来。思前想去,刘宇决定给张林配个得力的帮手,能和他共同撑起徐州这个摊子。可派谁去,刘宇又很纠结,他手底下能人不少,可能够独挡一面的全才不多,琢磨了半天,最终拍板,派李钧去徐州,反正西凉这边是个慢工细活,而且有孙琳亲自领兵坐镇,对付西凉各部绰绰有余,徐州那边的形势更加复杂,李钧在那边会更有发挥的地方。就这样,把李钧派到徐州。

李钧从长安出发,和张林一样,奔江都,走水路,日夜兼程,等到了广陵,正赶上甘宁领了张林的将令,起一万益州水军,前往徐州城助阵,李钧一到,两人正好并在一处。等李钧把徐州的情况弄明白了,一琢磨,按着张林的布置,加上刘宇当初在东边埋伏下的几招暗棋,要想吓退曹操,应该不难,可曹操退兵后,徐州失去了最大的外部压力,下一步再怎么走,那就要好好的斟酌了,他又告诉甘宁:“这次去徐州,不要提我的事儿,我呢,就在你手下做个兵士,你也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让人知道我的存在。”甘宁是个实在人,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知道像李钧他们这些人肚子里花花肠子忒多,既然这么吩咐,那肯定有什么由头在里面,所以也不多问,就按着李钧吩咐的来。

其实李钧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名气太大,别看出头的时间算不上长,也就七八年的事,但自家的主公实在是太出名,刘宇,天下第一名将,蜀王千岁,那东征西讨的经历都被老百姓茶余饭后当成传说了,托他的福,自己的名气也是四海皆知,有心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刘宇军中的谋主,是刘宇的臂膀,陶谦作为徐州牧,他能没听过?要是自己亮明了身份就这样进了徐州城,那瞎子也知道,刘宇在打徐州的主意了,哦,你说你没这个心,那你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给派来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陶谦有自知之明,心甘情愿自行让出徐州,可落在旁人眼里,好说不好听,这有的没的到处一传,对益州,对刘宇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为了减少麻烦,李钧决定暂且隐姓埋名,暗中给张林帮忙。

两人将前情往事诉说一遍,彼此心中都有了数,张林对李钧道:“允浩,说起来还是你虑事更加周全,只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李钧一笑:“云封,凭你我兄弟的感情,这种客气话就不必说了,更何况咱们也都是为了主公的大计,有什么可委屈的。”张林点头,问道:“允浩,徐州这边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听你的意思,主公是想要让我们在徐州站稳脚跟,在关东诸侯中插上一根钉子,牵制住他们的一部分精力。既然如此,我们在徐州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陶谦让徐州的时候,我似乎不该那样拒绝,如今被安置在小沛,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钧一摇头:“云封,你不必如此担心,陶恭祖在这个时候让出徐州牧的位子,姑且不论他是否是真心实意,单从形势来看,你拒绝他就是应该的。对于徐州人来说,我们毕竟是外来人,他们在徐州经营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利益纠葛,早就是一团乱麻,贸然接手,怕是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到时更难在此立足。我今日进城之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陶谦,看他的气色,已是灯枯油尽,经此一劫,只怕时日无多,可总也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我们移师小沛,一来可以暂时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二来可以在小沛收揽人心,三来,暗地之中也可以跟徐州本地的门阀多多交好,拉起我们在徐州的势力。陶谦是个明白人,活了六十多岁,估计这天下的事,他都能看得明白,徐州地广人稠,土地肥沃,四方诸侯对此都是虎视眈眈,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保住徐州?让出徐州牧,无非是断了仕途,可只要徐州不失,陶家的富贵便不失,继任者感念他的想让之情,对陶家也必然会多加眷顾,如此,他陶谦的后世子孙也可逍遥自在。只要想通了这点,我相信,陶谦自然会主动为我们将面前的一些绊脚石搬开,这一年时间,也是方便他做出安排。”

听了李钧这么一讲,张林不住点头道:“允浩所言,一语中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张家当初在徐州也颇有些人情往来,虽然后来我父子追随主公,离开徐州七八年,但一些故旧袍泽都还在,当日我刚到徐州,便有许多家父当年的亲朋来找我,听他们的意思,十之七八不算如意,我看等到了小沛,我们可以联络这些人,引为臂助。”李钧听了,点头称善,两人在房中暗中谋划,一夜未睡,等计划完毕,天已放亮。本来陶谦想留着张林在徐州多住一阵,可张林现在心里有事,所以百般推脱,陶谦没办法,只好召集徐州文武众人,大摆仪仗,将张林还有一众益州兵将送出徐州城,十里长亭拜别,张林、李钧等人领着大队人马赶奔小沛城。

至此,徐州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陶谦集中精力安抚徐州百姓,张林到小沛积草屯粮,收揽民心,同时,把徐州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写清楚了,派人连夜赶赴长安,报告刘宇。其实,徐州方面的事情,刘宇这边已经知道的差不多,益州的情报网络,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已经形成规模,别看徐州到长安千里之遥,但在各种情报传递手段之下,最新的情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传到刘宇手中。

不过这段时间,刘宇也顾不上关注徐州的情况,他也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一下子把张林、李钧两个人都派到了徐州,再加上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刚刚收服的良将徐晃,这个阵容,安定徐州,那是绰绰有余。刘宇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对抗鲜卑入侵的事情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雍州刚刚经历了战乱,虽有沃野千里,却是荒草遍地,村落人家,百里之内难见一两处,所以这次二十万大军两路作战,所需的钱粮器械,都要从益州征调,蜀中道路本就难行,所以刘宇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不过孙琳征讨西凉各部的十万大军此时已经拔营起寨前往天水郡,毕竟西路军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的策略,时间上耗得起,而且天水离着汉中很近,征调军饷较为便利。

尽管刘宇想要等诸事齐备之后再领兵北征,但鲜卑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草原民族,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动,居无定所。要说草原之上的日子,却是难捱,草长鹰飞之时,畜牧繁衍,各部落倒也还能自得其乐,可一到了冬天,那大草原就成了冰天雪地,这放牧部民虽然有帐篷,又能挡住多少寒风,所以每年冬天,都有不知道多少牧民冻死、饿死。

若是放在天下安定的时期,草原上的各民族和汉族之间相安无事,大家在边境上开坊市,汉朝人需要牛羊马匹还有各类皮毛,草原人则需要棉布衣衫,谷物杂粮,双方互通有无,草原人靠着换来的物资,加固毡房,抵御严寒,倒也能挨过冬天,可现如今,大汉朝分崩离析,诸侯并起,战乱连绵,大片田地荒芜,汉族百姓自己都还缺衣少食,哪里还有多余的物资交还给草原人,这下可苦了鲜卑各部的部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刚进10月的时候,草原之上便冷风四起,冻死了许多的牛羊,等到了11月,漫天飞雪,气候严寒,草原上的气温直接降到了零下,茫茫草原,触目所及,到处是白雪冰凌,要是文人骚客看见,说不定还能激发点诗兴,认为是天地自然的一大奇景,可对于草原各民族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冬天来的早,御寒的东西又没有从汉族手中交换到,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牲畜大片大片的死亡,这样下去,即便是撑过了这个严冬,等到了来年春天,那也活不下去啊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面对无情的天灾,鲜卑人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在他们都认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了,说你们真傻,这都要冻死了,怎么还能在这儿干坐着等死呢,你们没有过冬的物资,南边的汉人那里有啊,汉人跟草原人不一样,那讲究的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他们就喜欢攒粮食,攒财物,你们这些人这么耗着也是死,何不举族南下,抢汉人的财物粮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要是心慈手软,那死的就是你们,只要硬起心肠,那死的就是汉人,你们就能活下去

这人到了绝境,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何况那个时候的草原人都没什么文化,对什么仁义恭谦之类的圣人之言压根就没有概念,被有心人一鼓动,顿时恍然大悟,再加上鲜卑族的高层都受了并州张济的蛊惑,本就打定主意要到刘宇的地盘上去发财,所以对于手下这些部族的行动,那当然不会去阻拦。

没有人管,鲜卑族人的胆子就更大了,行动也更加疯狂,大批部族倾巢而出,南下入侵雍州。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地方不少,这些郡县首当其冲,事先也没能做好准备,结果让鲜卑人突然动手,吃了大亏,狼烟遍地,血流成河,那鲜卑族人,就跟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打、砸、抢、杀,奸、yin、掳、掠,无恶不作,可怜雍州北部边境地区的汉族人,刚刚安定了几个月,又遭此横祸,白骨横路,哀鸿遍野。北方各县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刘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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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刘宇挂帅

第一百五十一章刘宇挂帅

作为穿越者,作为了解中华五千年历史的人,刘宇这辈子和上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些野蛮的草原民族,中国浩荡几千年的历史,若不是被这些心智未开的**之辈三番五次的搅扰,中华的文化也不会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几致毁灭,后世日本侵华给中华民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可如果加上汉代匈奴、晋代五胡、唐代突厥、宋代契丹、女真、党项、蒙古,明代建奴这些草原**对汉族人民的伤害,那中华民族的身上可说是伤痕累累了,多少精华的文化,多少灿烂的文明,就是毁在这些只知道破坏,好像蝗虫一般的蛮族手中

刘宇曾经想,如果自己是穿越到宋末或者是明末,那一定要将野蛮蒙古人还有那些该死的建奴杀个血流成河,不过现在来到的是三国时代,那也只好拿周围的这些草原民族出出气,不说把他们灭族,也得打得这五胡再不敢升起一点祸乱中华的念头本来,他是准备先平定了中原,再找五胡各族的晦气,哪知道鲜卑人竟然如此的不开眼,竟然欺负到他刘元瞻的头上,看着桌案上这些痛诉鲜卑人兽行的文书,刘宇怒气冲冲,牙都咬的嘎嘣嘎嘣直响,心中暗道:看来我这几年真是太仁慈了,当初血洗乌桓时创下来的威名,没有人记得了,老虎不发威,就得被人当病猫欺负啊好,既然这牛鬼蛇神都自己蹦出来了,那当主人的怎么着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给他们留下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教训才是

刘宇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叫过左右从人,吩咐他们立刻将在长安的益州文武众将召集到王府议事为了北征的事情,益州集团的高层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文官忙着筹粮,武将忙着调兵,连郭嘉这样懒散的人,都已经在军机处没日没夜的忙活了好几天,因而,召集这些人也比较方便,刘宇这边把人派出去没多长时间,他手下的这帮人就纷纷赶到

雍州北部的事情,益州集团的这些高层们大多也都知道一些,终究鲜卑人入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刘宇那边有军情急报,益州的军机处还有三省衙门,兵部诸司那里也都有呈报送上来,大家都知道,自家的主公,那是有名的不吃亏的主儿,从当初豫州起兵,扫黄巾,征乌桓,平益州,讨西凉,灭董卓,定南蛮,那次不是占据主动地位,像这次这样,被鲜卑人欺侮至此,那是前所未见了解刘宇脾气的人都知道,这位主儿肯定是要有所行动,所以来到议事厅,众人都是静默垂首,等着刘宇发号施令

看看手下来的差不多了,刘宇沉声道:“诸公,西部鲜卑进犯我雍州边境,雍州北部郡县多受荼毒,这件事你们都已经有所耳闻了?”众人点头称是,刘宇又问道:“鲜卑人如此猖狂,对我边境手无寸铁的百姓行此**之行,实可谓丧心病狂至极,我等得雍州,百姓视我等为护佑,若任由鲜卑肆虐,如何对得起雍州百姓的真心拥戴诸公,可有对策?”

面对这种事,刘宇的这些手下那也都是一肚子的火气,听刘宇一问,张辽从武班之中一步迈出,拱手道:“主公,鲜卑诸部乃是德化未开的蛮族,对这等虎狼之辈,臣以为当给其迎头痛击,灭其部族,以示惩戒辽不才,请主公将令,愿领精骑一万,迎战鲜卑,为我雍北百姓报仇雪恨”他一开头,赵云、许褚等大将也都纷纷出列请战

刘宇悄然点头,心中颇为快慰,什么样的将,领什么样的兵,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厮杀过来的,果然没有一个是临阵退缩的软蛋他用手悄然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众武将先回归班次,转过头,向户部尚书甄豫问道:“云庵,我征北诸军粮草器械筹备的任何?”甄豫连忙拱手道:“回禀主公,我户部与工部、兵部连日赶办,出征各路军马的器械差不多已经完备,但粮草尚有不足,终究孙元帅的大军刚刚开赴天水,带走了部分粮饷,不过臣已经派人敦促益州、汉中加转运粮草,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全部的粮草器械就能备齐”

听了这话,刘宇就是一皱眉,还要十天,那不就是说边境上的老百姓还要忍耐鲜卑人十天的肆虐?从各地的呈文上能够看出,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无辜百姓死于鲜卑人之手,拖上十天,就是几千条活生生的生命要终结在**之手不过刘宇也不好再责备户部,他知道,整个户部、工部还有兵部已经是日夜不停的在工作运转了,甄豫刚才也说了,孙琳率领的十万征西大军在半个月前启程往天水,虽然到了天水他们便能够就地筹集粮草,从容布置对西凉的围剿,但前期的粮草却要从长安支派,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十万大军,从长安到天水这段时间所需要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正是因为支出了这部分粮饷,现在户部的供给才会出现缺口

沉思顷刻,刘宇心中打定主意,要分兵而行,终究边境战事如火,百姓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需要马上救援,而且,鲜卑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大汉的土地上横行,若是被他们打出了士气,雍州百姓得到了信心,那此消彼长之下,和鲜卑人的这一仗可就不好打了可这领兵的人选又是一个问题,此次出兵,务必要将进犯边境的鲜卑的几个部族一网打尽,就算不能灭了他们的部族,也要完全消灭掉他们的有生力量,同时,还得担负起重振边境百姓信心的重任,所以思来想去,刘宇心说:这次还是我自己来

刘宇的考虑,一来他自己领兵,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都能够心中有数,二来,自己的身份终究在在那里摆着,还有什么比蜀王殿下亲临边境能让边境的百姓能够振奋精神呢当然,这两条算是刘宇做出这种决定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刘宇可不能明着说出来,那就是他看到鲜卑人的种种恶行,就好像看到了日本人当初在中国为所欲为的景象,这无疑是挑动了刘宇的神经,这股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按耐下来的,刘宇到现在都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立马率兵到战场上将那些鲜卑人杀个屁滚尿流

说到底,刘宇在汉朝待得时间不算短了,手握大权也已十多年,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他如今才三十多岁的现实,三十多岁,那可是血气最旺盛的年龄,就算是大权在握,也难免头脑发热的冲动,再者说,刘宇自打来到汉朝,大大小小数百战,无一败绩,老天爷作为穿越赔偿送给他的神力,在这个绝对冷兵器时代实在是太有用了,就连这个时代中原本武力最强悍的吕布,要是论单挑,都要忌惮他刘宇三分

武力值爆满,让刘宇的信心大增,觉得不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能够战而胜之,男人嘛,一旦有了足够的武力,体内的好战因子就会不断的增长,说起来,自从入主益州之后,刘宇自己身临一线的战斗就少之又少,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作为整个益州集团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安全是益州集团要放在第一位的,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必须他出面的战斗,所以刘宇也是已经憋得手直发痒,这次正好,用鲜卑人的血,来好好的释放一下自己的战斗**

可等刘宇将自己的意思向手下的文武一说,就好像在议事厅中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把所以的人都给震了个晕头转向,在场的人,不论是智计过人的郭嘉还是神经粗大的许褚,都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半天,这帮人才算是回过神来,整个议事厅登时乱作一团,开玩笑,蜀王殿下要亲身领兵出阵征讨鲜卑,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别看本来北征的益州兵马就是由刘宇统帅,但统帅和亲身领兵冲锋陷阵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统帅在三军中心,被十万大军重重保护,有了危险,自然会有人保着主帅先行撤离,就像原本三国演义中的描写,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在一生的征战生涯中,数次历险,但最终却都能有惊无险,保全性命,如果说这两个人运气好,那也不免太过玩笑,这两个做统帅的,武功也谈不上有多么出众能屡屡化险为夷,只能说是众多随从护卫拼死保护的结果,所以说在战场上,统帅的生命是能够得到一定保障的

但冲锋陷阵的人就不一样,不但要一对一的对将单挑,领兵杀敌的时候,还要抵御来自敌军士兵四面八方的围攻,要命的是还要防备是不是冒出来的冷箭袭击,要不怎么说为将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少了一面,那都会有性命之忧这么危险的事情,益州众人哪敢让自己的主公去做,要知道,现在刘宇的两个孩子都还有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刘宇要真有个好歹,那益州集团的数十万兵将又该如何自处?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拼命的苦劝刘宇收回成命,像崔琰、孙乾等人是跪地不起,哭着恳请刘宇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被这些人一吵,刘宇登时有点头痛,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众人同意,但确实没想到手下众官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心中暗想,怪不得古代的皇帝们一代不如一代,就算开国的皇帝如何的身经百战,英雄了得,传上三四代,后世子孙便连刀枪该怎么拿都弄不清楚,有那么多忠心保护主君的臣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当然,刘宇可不是那些被养于深宫之中的娇弱皇子,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穿越者,要是连这点主见都没有,那可就太丢脸面了,所以,虽然众多臣工神情激动,苦苦哀求,刘宇也是不动声色,把手一摆:“诸公,本王既然这么说,就自然有本王的道理,这征讨北地的事情早已经是定下来的,本王现在也不过是先行一步,再者本王率领的,是我军中最精锐的两万骑兵,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锐,有以一敌十之能,如今边境上不过是鲜卑的一些小部族,凭他们想要要挟到本王,那实属是痴心妄想,何况本王自少年便投身军旅,至今已身经数百战,未曾一败,在座的众位将军,你们的本事也未必比本王强,本王领兵出战,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就算刘宇口吐莲花,说下大天来,他手下的这班人也都只当耳边风,开玩笑,你当初是身经百战,可当时你是什么身份,现在你又是什么身份,当年你上战场搏杀拼命那也算是迫不得已,手底下没人啊,可现在呢,您手下谋士如雨,战将如云,有这么多的人在边上侍候您,你要还亲身上战场,那不就等于是打在场所有人的脸吗?所以众文武依旧是不依不饶,继续抹着眼泪苦劝刘宇回心转意

到最后,刘宇实在是受不了了,把脸往下一沉,含着几分怒气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诸公不必再多说,你们跟随本王多年,本王所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改过着户部调集粮草,工部备好器械,兵部抽调人马,本王明日在校场点兵出征”说罢一甩袍袖,回内府去了

留下文武群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心有百般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这终究是汉末,不是两宋,也不是明朝,这个时代主君的意志还是第一位的,文官集团还不像宋明两代那样保证团的跟皇帝打群架,一群人围殴人家一个人,汉末三国时代,凡是主君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被遵从,比如刘璋引刘备入川中为援,多少人苦劝,以至有人以死进谏,可刘璋打定了主意,刘备还是顺顺利利的进了益州,还有刘备征讨东吴,连诸葛亮都苦谏数次,可刘备心意已决,出兵东吴的军事行动就仍然继续进行,可见三国时代官僚集团的能量还没有后世的那样庞大

众人一看刘宇已经把话给敲死了,也是无法可想,户部、工部还有兵部的臣工只得按照命令,准备兵马粮草器械,剩下郭嘉、程昱、张辽、许褚、赵云他们这些刘宇的左膀右臂还留在议事厅,刘宇因为心情不好提前退场,虽然交代了一些事情,但兵马出征也不是个小事,还有很多的问题需要落实处理,所以郭嘉等人还得再跟刘宇好好的商量一下出兵的具体事宜,郭嘉对众人说:“诸公,咱们都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臣子了,主公的脾气,咱们也都了解,他做出决定的事情,除了我们的王妃外,没有人能够动摇,这次征伐鲜卑,主公这个前锋看来是当定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面牵扯不清,弄得主公心情不快,要实在的说,凭着主公的才具本领,莫说是边境上几个鲜卑的小部落,就是鲜卑人的大队人马,在主公的手中怕也讨不了好处去,别忘了,咱们的这个主公到现在还是大汉第一名将呢不过就算是前锋,也不能就主公一个人统领这两万人马,都有哪些人人随行,这个要弄清楚,我看咱们现在就得去找主公,把这些关口上的事情弄明白,心里面也好有个准备!”

正说着,一个侍从从外面进来,冲着在场的众人行礼道:“诸位大人,王爷有旨,请大人们到内书房商议要事”

大家一听,明白了,看来主公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样也好,众人统一了思想,跟着侍从,来到内书房进了门,刘宇正悠闲的坐在正座上品茶,看到他们进来,不由得一笑:“你们几个都没走,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于是吩咐从人,摆上茶点果品,等众人就座,刘宇先叹了口气道:“其实季珪、公佑的心意我知道,忠心为主,怕我在战场之上遇险,坏了我们多年来努力打下的大好局面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子民受外族侵略,正是希望君父能为他们提供庇佑的时候,我身为雍州之主,若是不能亲身救黎民于水火,又有何颜面享受百姓的拥戴况且鲜卑之人欺人太甚,若不能亲手斩杀这些狂徒,实难消我心头之恨,所以这次出兵,我心意已决,望诸公不要再多劝阻,而是要相助本王一臂之力才是”

郭嘉拱手道:“主公且放宽心,您的心思,我们在座的众人都已经明白,主公能够深体百姓之艰苦,实在是雍州百姓之福,鲜卑之众,虽勇悍,却如一盘散沙,击溃不难,主公领兵出征,并无什么危险,所以我等愿意遵从主公的命令不过两万大军,总要有人随行为主公分劳,我等前来,就是来请示主公的旨意,随驾人选,当如何确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六卷南征北战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郭嘉向刘宇请示,该有那些人随同出征,两万人的部队,那也不算少啊,所谓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三万,完全连天,何况这两万人都是精锐的骑兵,那行动如风,绵延开来如铺天盖地一般,它跟步兵不一样,步兵讲究阵容严整,军队的基层将官层层掌控,要令行禁止,步调如一;可骑兵讲究的是灵活机动,因为它行动太快,忽来忽去,冲锋陷阵如狂风暴雨一般,这对领兵的将领的军事素养要求比起步兵又要高出那么半个格,你一个人,能力再强,勉强能统领两万步兵,可想要独自统帅两万骑兵,那是难比登天所以,刘宇领兵出征,必须要有副手,再者说,他那么高的身份,作为大汉朝唯一的亲王,身边没有人保护,那怎么能行呢

刘宇听完,也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手下官员所能够接受的底线了,终究自己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益州集团日后的严峻利益,亲临前线已经是戳了所有人的肺管子,要是再不带随行护卫,那自己手下的这些人恐怕就算是死谏,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走出长安城mn一步再说,要真要闹到那种地步,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何况,刘宇自家人知自家事,虽然来到三国时代,自己领兵作战多次,这带兵的本事是长了不少,但从根上论,自己还是半路出家,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都是坐镇中央,没有亲身领兵征战,这两万骑兵部队,真运作起来,自己怕是确实玩不转啊,因而,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选几个人随行,都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到底选谁呢,刘宇心里暗暗的盘算一阵,孙琳领兵征西,随行的大将有张郃、高顺、满宠还有马兄妹;徐州那边分走了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徐晃;南中地区定,张任、严颜等川将还要继续在蜀中坐镇,不能轻动;如今长安城中的名将,还有许褚、张辽、乐进以及赵云,不过这次出兵,终究只是前锋,是对鲜卑人进行报复作战的,后面还得有八万大军随后赶来,那才是和鲜卑主力进行决战的力量,这八万大军,总得有人统领,而且还必须是大将之才方能胜任,剩下的这三个人中,能担任这个角s的,是张辽和赵云,许褚本身的定位就是护卫中军,走的是猛将路线,让他统帅三军,独挡一面,稍微还差了那么一些,乐进呢,有本事,但只能算是良将,当不得帅才另外,随行的不能只有武将,还得有谋臣随行,李钧,到徐州协助**,田丰,跟着孙琳往西凉参赞军机,留在家里的,是郭嘉、程昱、刘晔等人

按说,这留下的几个谋臣,都是有能耐的人,不过呢,郭嘉身体不太好,虽然刘宇对他的健康问题很注意,安排张仲景等名医定期的为他检查身体,并开出了补气养身的汤yo,让他服用,但是人的身体,终究先天有所不同,有的人,一生下来活蹦露n跳,上秤一称,八、九斤沉,天生的健康可有的人呢,一落地,面黄肌瘦,有气无力,拿手一掂量,五斤不到,这就是胎里先天的带出来的弱症郭嘉就是先天体弱,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抵抗力差,时不常的nng点头痛脑热的病症这种先天的病,最难调理,中医本就是讲究阴阳调和,固本强干,追求的是通过长期的调理,弥补人本身的不足,加强免疫力,可yo力有时而穷,别看张仲景那么大的能耐,被后世尊为医圣,可对郭嘉这样的病,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不断的根据郭嘉的身体状况,用汤yo调理,再辅以一些健身的动作,维持郭嘉的身体健康

要说治病,医生再好,用yo再精,那也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得有病人的配合,可郭嘉这个人呢,决定聪明,聪明的人,xng子就有些古怪,要准确的说,就是太有主见,什么事情,他都能看的通透,而且还有自己的处理办法,这样的人,最不愿意受一些拘束,就喜欢自由自由,放lng形骸

郭嘉就是这么个xng格,他有两个mo病,一个,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当初,多有人说,郭奉孝颇具lng子风采,这是文雅的说法,用白话说,那就是喜欢和女人搞l水姻缘,一夜*之类的,这也是汉末所谓才子们的一种通病,这个mo病,在郭嘉追随刘宇之后,加上他年岁增大,已经基本上被他给戒掉了;关键是他的另一个mo病,那就是好酒郭嘉从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与不错的朋友在一起通宵饮宴,纵论天下大事,这在汉末,是一种风气,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你这个人够豪气,够爽快,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可酒这个东西,少喝,适量的喝,对人体是有好处的;可要是量饮酒,而且还是经常量饮酒的话,那这千金美酒,就是穿肠的毒yo,郭嘉身体本就不算康健,再一过量饮酒,是病上加病所以他的身体状况,是好一阵坏一阵,总是让刘宇感到十分的担心,因而,他不愿意多在政务行费心co劳,刘宇也就任由他去,可最近一段时间,刘宇集团所参与的军事行动不断增加,徐州大概还不用郭嘉co心,终究有李钧去了那边,但征讨西凉和北伐鲜卑这两件事却是需要军机处大量参与的事情,制定计划,研讨敌情,同时还要协调户部、兵部、工部安排战争资源筹措等问题,郭嘉就是再不喜欢劳心费神,也不得不在军机处加班加点,co劳军务,终究他是军机处主官,他偷懒,怎么让自己手下的人心服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稳定,这工作压力一加大,郭嘉的身体登时有了恶化的迹象

这一下,可把刘宇吓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郭嘉有英年早逝的坏mo病,从郭嘉投入他的麾下开始,他就为郭嘉的身体不知co了多少心,如今天下大业连三分之一都还没有走完,若是郭嘉在这个时候撑不住,那对于整个益州集团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刘宇即刻下令,让崔琰等几个军机处的大臣多的把军机处的担子给担负起来,以尽量减轻郭嘉的工作压力,让他在家中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以郭嘉此时的健康情况,刘宇哪里还敢让他再遭受车马劳顿之苦,别说这次机动作战,就算是这次与鲜卑的战役,刘宇都不打算让郭嘉参与的,不过又一想,让他留在长安,估计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这才改变了主意,不过肯定是让他跟着剩下的八万大军启程了

这样,参谋人选也就只有程昱和刘晔,可大军出征,长安也不可能不留人,何况,这次刘宇把自己还有孙琳都给支派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能给汉献帝制造一个逃离长安的机会,掌控朝局的滋味虽然不错,但刘宇却还是选择摆脱这个即将衰亡的朝廷,东汉二百年的天下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论是天心还是民意,都已经容不下它继续走下去,即便刘宇日后建立王朝仍然以汉为名,那也是涅槃重生之后的汉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看似灿烂的执政位子,其实已经成为了钳制刘宇的枷锁,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王朝天下,汉献帝以及他所代表的东汉王朝必须离开刘宇,至于他会在什么人的手中终结,那就不是刘宇所能考虑的事情了,终究师生一场,刘宇可不想亲手将自己的徒弟,从意味皇权的宝座上给拉下来,与其日后为难,还不如当机立断,让他自生自灭去

由于长安会有这样的大事发生,所以刘宇必须留下一个得力的人在长安镇守,这个位置,无疑,刘晔比起程昱愈加的适合,从资历上,刘晔是最早追随刘宇的谋士,从阅历上,刘晔是当初刘宇钦定的蜀郡太守,为刘宇在益州的统治打下了牢固的基础,能够说,刘晔是刘宇最得力的心腹重臣,当然,程昱也是刘宇的得力臣子,可在如此大事上,刘宇还是倾向于让刘晔在长安掌管大局何况,程昱勇武兼备,又是兵部尚书,和刘晔这样纯粹的文士比起来,适合在与刘宇一起统兵出征

就这样,刘宇思考再三,终究决定,此次出征,由赵云统领一万兵马,许褚跟随刘宇左右,统领另外一万人马,程昱为随军司马,参赞军机张辽、郭嘉暂留长安,待剩下八万大军的钱粮器械全部备齐之后,再启程与前锋兵马会和

人选定下,剩下的就是做准备工作,众臣工退下各自回部衙做准备,刘宇也回转内宅,与蔡琰及二子告别,他知道自己这一出征,长安城内必将风起云涌,虽然王府警备万全,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让蔡琰知道,心中有所准备,到时才不至于自露n阵脚,给那些兴风作lng之人以可乘之机蔡琰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不过,她和孙琳不一样,孙琳受现代教育影响,追求的是做出一番事业,工作家庭两不误而蔡琰受的是保守的教育,女子无才便是德,她如此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才气,可她是把才智用在了填词作赋,搞文学创作,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她却从来不过问,也不去用心,一心相夫教子,打理内宅,孙琳平时就经常跟刘宇说,内宅能够井井有条,都是蔡琰的功劳,她这个做正室夫人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打理内宅房方面不如文姬多矣

正是因为蔡琰本身的能力出众,所以刘宇才放心的将此次出征的原委告诉她,蔡琰听完,开始自然是吃了一惊,她不关怀政事,但不代表没有政治素养,她父亲蔡邕便是当朝礼部尚书,她出身官宦之家,年轻时又多与其他公卿家中的公子小姐结交,耳濡目染,加上她的绝顶聪明,对政事上的见解并不低,刘宇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蔡琰仅仅是有些惊讶,但静心一琢磨,就nng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于是,她对刘宇道:“王爷,您请安心的出征,家中的事情,妾身自然会打理妥当,决不会出现让王爷在前方分心的事情”

听蔡琰这么一说,刘宇登时安下心来,分别在即,又与爱妻依依惜别,两人自有一番亲热,不必细说等到了第二天,兵马齐备,将士振奋,因为都是骑兵部队,营地不在长安城中,所以刘宇早早来到长安城外,当初周亚夫屯兵之所,名为细柳,现在是卫戍长安的各路兵马安营扎寨之所,在校场点起兵马,高张大旗,两万精锐,浩浩dngdng离开长安,赶奔雍州北部重镇——冯翊郡大军催动行程,晓行夜宿,暂且不提

再说鲜卑各部入侵雍州,受灾最大的,就是冯翊郡北部的洛川、黄陵、宜君三县,这三县正好与鲜卑部的领土交界,往年和平光景的时候,这三县的百姓,和鲜卑部民的关系,有还不错,大家互通有无,做买卖,和气生财,三县百姓觉得,这些化外蛮夷,虽然相貌奇异,遍体黄mo,但说话做事,也还算实诚,跟汉族处久了,他们也进修汉语,大家沟通起事情来也愈加方便哪知道中原战事一起,这些鲜卑人竟然化身虎狼,荼毒三县百姓

其实这次侵入冯翊的,只是鲜卑的几个部落,都属于西部鲜卑要说鲜卑人,历史还是相当的悠久,听说,这个民族的渊源,能够追溯到西周初期根据《国语?晋语》记载,周成王平息商纣王之子武庚的叛露n后,来到歧阳也就是岐山以南,大会天下诸侯和四夷君长,鲜卑就在被邀请之列不过呢,在当时中原人心目中,鲜卑和楚都是被排除在蛮夷之族,不能上台参与会盟,只能替大会守护拜祭山川与神灵的火堆

到了东周七国争雄,秦国一统天下时代,鲜卑族活动于大兴安岭中部与北部,属于燕国治下,当然,燕国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蛮夷吗,不通教化,对燕国的国力也没有什么协助秦、汉之际匈奴灭东胡,乌桓、鲜卑并受匈奴役属后来汉武帝大败匈奴,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鲜卑人随之南迁乌桓故地饶乐水流域,一部分)则南迁至呼伦贝尔草原东汉初,乌桓内迁,鲜卑又因之迁到五郡塞外北匈奴西迁,鲜卑进至匈奴故地,吞并了匈奴余众,这才逐步成了气候

等到了东汉末年,汉桓帝的时候,鲜卑经过檀石槐统一,檀石槐死后又经历了分裂,形成了东、中、西3部鲜卑,各置大人率领其势力“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尽有匈奴故地此时,鲜卑族中有能耐的人也有不少,如步度根、轲比能等首领,各拥所部,有十数万之众,在乌桓部族被刘宇统领的东汉王朝军队打得元气大伤之后,鲜卑族就成了北方草原上活动的最大势力

现如今,为了能够好的发展鲜卑部落,这三部鲜卑共商,决定成立鲜卑部落军事大联盟,由三部鲜卑中的大世族共同派出人员处理严峻的军政时间,这个联盟之中,东部鲜卑有四位大人分别是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中部鲜卑有三位,分别是柯最,阙居,慕容;西部鲜卑,则是有五位,分别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总共十二位部落大人,共同协商鲜卑族的军政大事

这三部鲜卑之中,西部鲜卑人员最多,地盘最广,终究从g古草原往西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最适合游牧民族放牧生存,不过呢,正因为西部鲜卑是最纯粹游牧生活,在整体的实力上,反倒比不上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这两部鲜卑分别和大汉朝的并州、幽州相邻,汉文化在这大部落中的影响很深,尤其是鲜卑族前任首领檀石槐时期,大量任用汉人,制定法律,由汉地输入铁器,极大的推进了鲜卑社会的发展,这一套制度和政策,在中部和东部两大鲜卑部落保存的愈加完整,因而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在作战器械和作战技术上,比起西部鲜卑又要强上一截

鲜卑人的主要特征,就是黄发黄须,听说,东晋明帝的生母荀氏就是鲜卑人,晋明帝因母亲的遗传而相貌类似于鲜卑人,黄须黄发,这金发是白种人的显着特征之一,可见鲜卑人的血脉中,有着西方人的血统鲜卑和汉朝相安无事的时候,边境上的汉族人就把鲜卑人称作是黄发族,等到鲜卑人入侵,汉族人仇视鲜卑侵略者,便把这个称呼变成了“黄发黄须奴”而此时,鲜卑黄须奴,又在谋划再一次入侵冯翊郡.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县血案

第一百五十三章三县血案

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有安定郡、北地郡和冯翊郡,这三郡之中,冯翊郡是最突出的一个郡,也是与鲜卑族接壤边境线最长的郡,在汉朝力量强大的时候,冯翊郡的领土可不像现在这样,当时整个河套地区,都是冯翊郡的地盘,不过随着汉朝中央政权的衰落,冯翊郡的面积也在缩水,直到如今,边境已经向南退了有大概一百余里,正是因为冯翊面积的缩小,原本在冯翊郡内部的几个县,此时却成了紧靠着边境线的县城

任何建筑城池的人都知道,一个城池的修筑,首先就要选好地方,为了城池的安全,城池的四周,要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在城外广阔的空间上,在罗布村庄乡里,形成一个大的城市整体生活圈,这样,一旦出现战争情况,县城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进行防御布置,而城外的乡村,能够对入侵敌军形成一定的牵制,而且在本地军队出于战略攻势的时候,这些村庄也能够为出战的军队提供补给物资和休整空间

中国历史上,五千年长河,将城市与村庄之间的这种相互依存关系利用的最完全的,当属后世的毛太祖,一句农村包围城市,不但将蒋介石的几十万军队搞得灰头土脸,五次围剿都狼狈不堪,同时还有效的困住了侵华的日军,让整个日军占领区鸡犬不宁,到最后,广大的农村连成片,成了解放军的坚固后方,等到蒋介石回过味来,这天下三分,仅从土地面积而言,我党已得其二,蒋公靠着手下的那百十来座城市,就好像海洋中零落分布的礁石,仅仅三年的时间,就被人民的海洋给淹没了,由此可见,一旦得到了农村,所谓的城市也不过是牢笼中的猛兽,难逃覆灭的命运

不过冯翊郡最北边的宜君、黄陵、洛川三个县就完全颠覆了城市的基本选址要求,它们几乎是紧贴着边境线设立,而且周围并没有多少战略空间,这倒不是因为当初建城的人是外行,而是边境线的不断南移,使得这几个县变得越来越突出,这城池可是个死物,一旦建成了,不发生大事,那是无法迁移的,而中原的农耕民族还有个习惯,就是故乡难离,汉人都恋家,乡土观念浓厚,而且,普通的老百姓又怎么懂得战略布局这样艰深的东西,他们只知道,自己的祖祖辈辈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几百年来,没有饿死,这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留在这片在战略上来看极为危险的土地上

当初汉王朝强盛的时候,草原民族势弱,昔日的草原霸主匈奴人被汉王朝连年征伐,已经离开了东亚,跑到了中亚大草原上另立门户,而鲜卑这些兴草原部落还没有形成气候,面对四百年来挺立南方,将匈奴人打得远遁的汉王朝,他们并没有胆量去骚扰汉朝的边境,只能老老实实的和汉朝边境的百姓进行互市贸易可随着汉王朝的逐步衰弱,最后内忧外患一起迸发,偌大的一个王朝分崩离析,名存实亡,而草原民族经过百年的修养生息,又逐步强盛起来,草原各部的心有不安分起来草原人的血液中有着狼的因子,狼是凶残的动物,同时也是狡猾的动物,人们只知道狐狸难缠,却不知道狼的可怕,狼喜欢群居,当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以至连狮虎都要退避三舍,当他们落单的时候,他们就夹起尾巴,隐匿在草丛之中,等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从自己眼前经过的猎物,只需它意识到猎物比自己弱,那么它就会暴起攻击,直击猎物的要害,一击毙命

草原人是和狼打交道最多的民族,也是在行为、思维模式上最受狼的影响的民族,契丹、匈奴、女真、蒙古,这些草原民族都曾将狼供奉为自己部族的图腾而位居中原地区的汉人,则像是被驯服的狗,虽然迸发起来,有着不逊于狼的实力,但大多数时候却只是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晒太阳,没有主动拓展地盘的企图

可即便是再凶猛的狗,也不可能是一群野狼的对手,所以农耕民族往往在和草原民族的对决中先败下阵来由于生存压力的不同,冯翊郡北部三县的百姓对于政治和战略局面的敏感度远远比不上鲜卑族,当他们还以为黄须族是能够讲道理的人种时,这些黄须奴已经为了夺取他们手中的财物而磨刀霍霍了

一方没有准备,一方谋划多时,两边一比较,三县人民的悲剧结局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当鲜卑人的铁骑践踏了汉族人的田地时,这些土地的主人却仍然懵懵懂懂,当鲜卑人的马刀落在汉族人的脖颈上,这些人才猛然明白,那些平时低人一头的黄须奴,此时已经成了自己的催命阎君,仅仅十几天,靠近三县的鲜卑各部族便好像过筛子一般,将三县北部的村庄田土过了一个遍,可怜数万百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鲜卑人的刀下亡魂三县以北,白骨盈野,几乎再无人烟这个时候,汉族百姓才明白过来,战争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一个有血性的民族,在遇到外来侵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抵抗,第二反应是报复,要让侵略者有来无回,讲究让侵略者血债血偿,可经历了太长时间和平生活,已经被中央政权愚民顺民政策弄得有如家犬一般温顺的汉族人在遭受侵略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是要找依靠,那么这三个县城变成了百姓们能够依靠的心理支柱,城池,汉民族不下于四大发明的伟大创造,虽然为治下的民众提供了一个防御圈,但同样也将一个民族的心灵圈了起来,让一个民族的性格中充斥着圈子文化,不论是政治、军事、文化、科技在不断的发展中,都形成了一个个圈子,所有领域的发展,都难以打破圈子的束缚,圈子文化,让汉族人慢慢的得到了棱角,得到了冲破桎梏的勇气与信心

在所有汉族百姓的心目中,城池就是自己在遭受了灾难后,最佳的避风港,那高高的城墙,以及那些全副武装,站立在城墙上的士兵,就是他们的依靠,所以,在经历了鲜卑族第一轮进攻与洗劫之后,三县周边数十里范畴内的十几万百姓,拖家带口,向宜君、黄陵还有洛川三个县城涌来可这三个地方终究只是县城,城池就那么大,城内本来就有居民,又怎么能够再重容纳这么多的百姓而且这么多人一旦进到城中,吃穿住都需要处理,可城内资源有限,如何处理,万一要是在城内闹出变故,恐怕不用鲜卑人来打,这三个县城就会亡在内斗之中所以,这三个县的县令,无一例外的拒绝了城外百姓的入城要求,反而命令这些百姓或者返回故乡,或者逃入大山之中暂避,总之一句话,让他们自生自灭,小小的县城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可老百姓哪里知道这些主政官员肚子里面的弯弯绕呢,他们大多没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什么文化,而没有文化的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脑子一根筋,一根筋就会认死理,多年的皇权文化熏陶,让他们只在脑子里面牢牢的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有矛盾,找官府,有危险,找官军,官府在那里,官军在哪里,就在县城里,所以还有哪里能比在县城安全呢所以,即便县城闭门不纳,虽然各县县令再三下通告,下文书,下命令,这十几万百姓仍然逗留城下,以至支起了窝棚,盖起了草屋,就在城墙之下,开火做饭,一副要在城下过日子的容貌,让三个县的县令都无可奈何

老百姓不懂军事,不通战法,可三个县的县令、县丞、县尉那都是明白人,他们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鲜卑人此次虏掠并不是一个偶然现象,不是一次**,而是一场大战役的前奏,鲜卑人在短时间内还会再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百姓若是在村中,有房屋可暂时抵挡,逃进深山,有树林做掩护,可在城下,空阔场地,无遮无碍,这县城离着边境还这么近,鲜卑人要杀到城下,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真到了那个时候,城下的这些百姓不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吗到时候怎么办,出兵去救援,三个县自身都难保,如何出兵?所以这些县城的官员苦口婆心的劝百姓离去,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哪知道,老百姓认死理,死活不离开,县令也不能让驻军驱赶,终究老百姓比起军队的人数要多得多也没法收编百姓中的青壮入城,终究这些人的家眷都在城下,你把他们收编进来,协助防守城池,鲜卑人真的来了,在城下大开杀戒的话,这些青壮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被杀?到时候恐怕会打开城门接应百姓,要真是这样,那这小小的县城哪里对付得了穷凶极恶的鲜卑骑兵,不但城下的这帮人难逃被杀的命运,城里的百姓也会被屠戮干净

所以这些人思来想去,想的脑袋直发疼,也没琢磨出个两全之策,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凭那些百姓在城下折腾,让他们听天由命去结果,没过十天,人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鲜卑人果然在休整了几天之后,再次悍然入侵,而且,兵锋直指三个县城

别看鲜卑人不通兵法,但打仗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也确实有天赋的因素在里面,后世的解放军高级将领,真正系统的进修过作战方法的,没有多少,大部分都是泥腿子出身,但就是这帮泥腿子,打了十几年的仗,硬是把好学生**给赶跑了,这就是实践出真知,仗是打出来的,你开始的时候是个愣头青,可打上十几仗也就差不多把该明白的都弄明白了,再往后就是各人的灵性和天赋,你脑子灵活,经常有些创造性思维,可能就会成为常胜将军,叱咤风云鲜卑人就是这样,他们各个部族之间其实也不是那么和平,终究草原民族内部也有矛盾,比如你这个部落的水草丰盛,比我这个部落风水好,部民们比我这边过的好,那么为了我的部族生存,我就得打你,把你消灭了或者打跑了,我就能得到这块好地方,我的部民就能够过上好的生活

要不怎么说鲜卑族还是未开化的民族呢,他们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利益,凡是对我有利的事情,我就要办到,凡是对我不利的事情,我就要消灭掉当然,汉人做事,本质上也离不开利益两个字,但汉族的灿烂文化,让汉族人能够在希望获取利益的同时,采用多种手段,这些手段有强硬的,也有温和的,有间接的,也有迂回的,并不一定要武力处理鲜卑人就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们的处事完全遵从丛林法则,拳头硬的就是老大,就是真理

因而,鲜卑人的战斗力,要高于汉族人,终究人家那边是几个月打一次,部落之间的吞并与反吞并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凡是能够存活下来的鲜卑人,那都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加上生存环境恶劣,制造了他们粗大的神经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也锻炼了他们的体魄,当汉族人的孩子十来岁在学堂里读圣人之道的时候,鲜卑人的孩子就已经能够弯弓搭箭,与野兽搏斗了,所以在民族的整体战争素质上,鲜卑人比起汉族人要高上那么一截儿

第一次入侵,虽然边境线上,处处烽烟,但事后一统计,其实丧失百姓物资,算不上太多,这是相对于鲜卑人出动的规模来说的,这三县的人都以为这是因为鲜卑人不想和大汉朝翻脸,只是抢夺一些物资,用来抵御冬季的寒冷,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汉朝都已经名存实亡了,鲜卑人为什么不敢和大汉朝翻脸现实上,第一次鲜卑入侵,只是鲜卑人的一个试探,要看看汉王朝遭遇袭击后的反应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汉朝终究是四百年的王朝,那在鲜卑人看来,依然是庞然大物一般,虽说这些年国力衰败,内乱横生,但汉朝军队具体的战斗力到底如何,鲜卑人心里面没底,要不怎么说他们有狼性呢,没有把握,他们也不敢贸然的大规模出击,若是汉朝军队依然强盛,为了报仇反攻鲜卑那怎么办,那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所以,鲜卑人第一次行动就是试探性的,重点在观察大汉朝如今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可这结果呢,让鲜卑人自己都吃了一惊,经历了这次侵略,大汉朝竟然没有反应,别说报复,当时遭遇的反抗也是微乎其微,等再派人深入汉地一打探,才知道那些汉族人非但没有报复的念头,反倒拖家带口的逃到县城外面去了

这下子可把鲜卑族的人给乐坏了,心说原来这所谓的大汉朝果然只是个空架子啊,那妥了,凭他们现在的军事力量,碰到我们鲜卑人的铁骑,那就是白给,整个雍北三县,那就是我们鲜卑人的后花园,那些汉人的粮食,棉布,牛羊,细软,那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到时候,说不定不光是这三县,就连整个冯翊郡,都会落到我们鲜卑的手中

打出了信心,鲜卑人也就不再等了,马上组织了第二次进攻,目标直奔三座县城这下子,还住在县城下面的百姓可就遭了大灾,这城墙底下是一马平川,一点遮挡的东西都没有,鲜卑人长驱直入,到了城下一看,乐坏了,本以为汉朝的人会躲在城中,依托城池防御,这攻城战不好打,谁料想这些汉族的百姓都聚集在城地下,这不是方便我们鲜卑人抢掠嘛于是鲜卑人也不客气,如虎入羊群一般,扑向城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奸杀引掠,胡作非为,城下的老百姓哭爹喊娘,哀声震天,被鲜卑人杀的尸横遍野,血水把县城的护城河都给染红了

不过这三个县都遭到鲜卑人的袭击,情况还有所不同,宜君县的县令叫朱勇,别看名字里带个勇字儿,可这个人胆怯如鼠,听到鲜卑人来了,气都不敢大喘一口,躲在县衙之中,向漫天神佛祷告,千万别让鲜卑人打进城来县令是孬种,手下人也没什么胆气,一个个在城头上眼睁睁的看鲜卑人在城下施暴,所以宜君县的百姓伤亡最大

黄陵县的县令叫宋修平,这个人还是个武官出身,比起朱勇还有几分胆量,他也不敢出城接敌,可看着鲜卑人在城下对着无辜百姓为所欲为,他也是血气上撞,心里想这些百姓活着也是受鲜卑人的毒害,倒不如我把他们解脱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按照宋修平的看法,城下的这些百姓落到鲜卑人的手里,那是生不如死,与其让这些鲜卑**蹂躏,倒不如我来解脱了他们,免得他们再受折磨于是,宋修平下令城中的弓弩手,尽量瞄准鲜卑人射击,如果误伤到百姓,也无所谓当兵的那都是得听令行事,虽然知道,由于鲜卑人和老百姓纠缠在一起,现在放箭,那百姓们就会有不少死在自家兵马的弓箭之下,可这终究是上面的命令,再说,仔细一想也是,与其让这些百姓含冤上路,倒不如一人送他们一个鲜卑人垫背,路上也能消一消气

想通了,这城头上的弓箭就如雨点一般倾泻下来鲜卑人和城下的老百姓谁都没有想到宋修平会有这么一手,登时就有数十个鲜卑人还有百十多个百姓丧生在弓箭之下老百姓在下边就是哭闹开了,城头上的官兵怎么冲着我们放箭呢可宋修平不管这些,命令弓箭手迅换箭支,继续射击,第二轮,再次射死几十个鲜卑人,还有几十个百姓

这下子,鲜卑人有些憷头了,他们没想到,城头上的官兵这么狠,这简直就是无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啊鲜卑人就算是再没受过教育,那也知道汉人向来讲究仁义,别说对自己的百姓,就算是对敌人,有的时候都好的过分,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的颠覆了鲜卑人的印象,他们这么一发楞,旁边的百姓可总算是找到了逃命的机会,呼呼啦啦的四散奔逃,有的,向不远处的山林逃遁,有的,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逃遁,这两个方向,其实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鲜卑人是骑兵,老百姓跑的再快,那一直是两条腿,比起四条腿的骏马,那差了太多,只需鲜卑人缓过神来,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都给处理掉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弱势,行动当中没有思考的成分,也只能说是愚民政策害人不浅

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虽然看到城头上的兵士不分敌我乱射一气,但看到鲜卑人出现混乱,他们心里也多少琢磨过一点味儿来,反正落到鲜卑人手里也是死,不如死前有个伴一块儿上路不是,等看到鲜卑人这一发愣,这些明白事儿的人便呼呼啦啦的跑到城墙根儿哪里一蜷,心说听天由命,爱怎么着怎么着这一躲,正好躲在那一线生机上,对于弓箭手来说,社稷死角就在城墙下面,一般敌人攻城,离得远的,在弓箭射程范畴之内的,用弓箭攻击,等到敌人突破弓箭防线,来到城下时,防守工具就由弓箭变为了滚木礌石,沸水火油今天这个情况,用不着这些近距离防守的东西,所以老百姓跑到城墙之下,虽然仍在鲜卑人的攻击范畴之内,但却躲进了弓箭的射击死角,城头上的弓箭手看到老百姓与鲜卑人脱离开了,那是一通猛射,顷刻之间,又是几十个鲜卑人坠马身亡

草原民族打野战是一把好手,骑兵纵横,所向披靡,可让他们攻打城池,他们就有点麻爪了,你要是有组织的鲜卑军队,有步兵,有骑兵,照顾攻城器械,那还能来个攻城战,但这次来的鲜卑人不是那么回事,前面说过了,这些鲜卑人就是临近雍州的几个鲜卑部落的人,来到汉境是为了抢夺财物,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汉朝的军队作战,所以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还没有攻城器械你说你骑术再高,你跳不过城墙去,你再勇猛,往城门上或者城墙上一撞,那也是个死,

而且这次鲜卑的人马来的不多,几个部落能有多少人,再分摊到三个县,每个县也就是三千来人,可这三千多人当中,有处在合适年龄的青壮年,但还有一半是老弱妇孺,别小看这些老弱妇孺,就好像狼一样,不管是老狼、母狼、病狼还是小狼,那天生就是会伤人的,青壮鲜卑人在前面冲杀,这些老弱就在后面收缴战利品,搜索金银财物,抢掠粮食布匹

现在在城地下的,就是鲜卑部族中的青壮,那死一个少一个,而且这些鲜卑人也都不傻,自己是出来抢劫的,为的是能过上好的生活,可要是把命给搭上,那自己家中就没了顶梁柱,自己的父母妻儿,到时就会变成部落其他人家的奴隶别看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以强凌弱这个法则却在此通用所以被城上连射了几轮,丧失了百十多人,下面这些本就没什么战斗**的鲜卑人登时拨转马头,逃离弓箭的射程,城底下虽然有汉族人,可城外面四周乱跑的汉族人多,还是去追那些人比较安全所以那些慌不择路,净找宽敞地方逃跑的汉族百姓就难逃一劫宋修平在城头上看着鲜卑人撤离,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痛恨,庆幸的是城池无恙,痛恨的是外面逃跑的百姓难逃厄运,可让他出城去救援,他是一万个不敢,只能是眼不见为净,扭过头,整顿县内的事情

黄陵县这一通无差别射击,让鲜卑人有了忌惮,不敢过分逼近城池,所以在黄陵县聚集的百姓丧失了差不多一半,虽然也算是伤亡惨重,但比起宜君那边来却是好了很多,而虽然消灭了百十个鲜卑人,说起来也算是一份战功,可问题是平民当中一部分伤亡也是守军形成的,所以县令宋修平也不敢把这个事情大张旗鼓的报到朝廷去奏捷,终究要是让朝廷中的那些儒家文人知道了细致情况,他宋修平的结局恐怕连那怯敌畏战的朱勇都赶不上

这两个县的百姓死伤惨重,洛川县的情况相比之下就要好上很多,倒不是鲜卑人没有到洛川来折腾,相反的,去洛川县的鲜卑人最多,因为洛川县的位置是三县当中最突出的一个洛川县的县令姓王,叫王山魁,名字够大气,好像很彪悍,但这个人的胆量就跟宜君县的县令朱勇一样,比起针尖儿稍微大那么一点洛川县周边村庄的数万百姓到了洛川县城,这位王县令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让他开城门那是比登天还难,只是龟缩在城中,对城下的百姓不闻不问

如果只有这个王山魁在洛川县,那城下的数万百姓的命运恐怕就跟宜君县一样好在,在洛川城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姓韩,叫韩殿远,任职洛川县尉在汉朝,县令,是管理政事的,而县尉,是管理军事的,这两个人的职位算是平级,可按照大汉朝的官制调理,文官节制武将,县令对于县内的军队虽然没有指挥权,但对军队的严峻军事行动有参与的权力任何一个王朝对于基层的军事力量都是提防的,武装力量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得到了钳制措施,那这个国家就将会陷入内乱与战火之中汉朝的官制是比较明确的,对于高层武将,在权力上和文官集团分庭抗礼,以至有的时候还会压过文官集团,但地方上的基层武将,却必须遭到地方政府的节制,这一点,不管是文官集团当政还是武官集团当政都不曾变过而地方上的武将们平日里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终究自己还要在人家这个地方驻防,吃穿住用那都离不开地方政府的供给,何必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和地方政府闹得不愉快呢

这个韩殿远本来也是老老实实的遵从大汉官场上的这个潜规则的,但是这一次,在处理百姓的问题上,他和王山魁发生了意见冲突为什么呢,因为韩殿远的出身宜君县、黄陵县的整个高层人员,都是他们本县的人士,大汉朝在官员选拔上实行的是察举制,是通过地方推选来敲定地方官员的任命,像县城的官,自然由本县的耆老们推举

可韩殿远不是这么个情况,他并不是洛川县本县出身,他是洛川县东南六十里外韩家集人氏这个人从小就很聪明,而且格外的孝顺,同时,还很讲义气,在他们本村中间,声名极好,村民们都很敬重他的为人,所以在推举本村里长的时候,就把他给推了上去,结果他当里长的期间,村中秩序井然,村民们都丰衣足食

本来,如果中间没有别的不测,韩殿远也就呆在韩家集不断到老了,但恰恰在中平元年,黄巾起义迸发,并且迅席卷了整个大汉朝的版图,雍州也不例外,不过汉族的老百姓天生不爱惹事,但凡能有一线活路,谁都不愿去做那些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韩家集的老百姓就对起义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靠着自己手中的这些田地能够活得下去,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谁愿意去当反民呢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在韩家集西南百里的虎头山,就形成了一股黄巾势力,当然,这股势力并不是什么穷苦百姓组成的,那虎头山上本来就有一股土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遭到黄巾党羽的撺掇,在黄巾起义迸发之后,也改头换面打起了黄巾义军的旗号,实质上后来加入他们的,都是方圆村庄中的地痞流氓之辈这支黄巾军的人数最终定格在七八百人上,他们原来的山寨也就是三五百人的规模,现在一下子多了这好些人,没得吃也没得住,最后一商量怎么办呢,不如还是继续干老本行,出去到邻近的村庄去抢掠

因而,虎头山的黄巾军便下了山周抢掠村镇,他们有七八百人,而且都是亡命之徒,一般的村庄谁愿意得罪他们,有力量的大村庄,组织壮丁防御,同时派人向他们进攻财物,破财消灾,而那些个小村庄就会遭到他们的洗劫韩家集算是个中等的村落,离着虎头山也不算远,听着四周的村庄被黄巾军**的消息,韩家集的老老少少都着急了,村里的老人都聚在一处商量该怎么办,有人说大家都跑,到县城去躲风头,黄巾军再能耐,还能打破县城不成

这个意见有不少人举手赞成,可韩殿远摇头,不同意,给众人说,先不说咱们的县令老爷能不能开城门把我们这些人都放进城去,就说咱们村子的这些房屋,这些土地,该怎么办?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如今正好是庄稼发芽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黄巾贼来了,拆了我们的房屋,践踏了我们的田地,咱们这个村子今年就可能得颗粒无收啊就算我们在县城逃过了这一劫,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等黄巾贼走了,咱们全村几百人住什么,吃什么?到时候既是不是被贼人杀掉,也得自己冻死,饿死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问,那你说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黄巾贼来韩殿远说,既然黄巾贼要来抢掠我们的村庄,那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咱们若是不能奋起抵抗,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大家若是相信我,那就让我锻炼村中的青壮,咱们再抓紧时间,在村子四周垒砌围墙,摆出架势,告诉黄巾贼,咱们韩家集的人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在一合计,最后定下决心,就这么干,于是韩家集的青壮们就组织起来,从家中拿来棍棒,把那头儿都给削尖了,由韩殿远负责锻炼这个韩殿远年轻的时候,好动,走南闯北,在雍州北部一带闯荡了一段时间,去过不少的郡县,也曾经习练武艺,也多少懂些兵法,所以锻炼这些壮丁,也是有板有眼,同时,村里的其他人都发动起来担土挑石,修筑围墙他们修的围墙也就是现代的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立上木栅栏,留下人站立的通道,把村子一围,就和小城墙差不多,要不怎么说汉族人的文化中有很强的城池色彩呢,有了这道围墙,村民的心立刻就安定了很多,就有了安全感,而后大家有找来了很多的石头,堆放在围墙上,又找来好几口大锅,烧上水,严阵以待

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不到两天,黄巾军就到了韩家集,这些贼寇自打下山一来,顺风顺水的都习惯了,一个个骄横跋扈,好像天是老大,他们是老2一般,不可一世,本以为到了韩家集,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就会自己献出粮食财物,没想到,到了地头,就看到这一圈高大的围墙,还有围墙上面密密层层占着的那些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壮丁黄巾贼就是一愣,心说难道这个小村子还敢反抗不成,连忙派人去打探情况,韩殿远冲着那人说,我们韩家集的人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这些贼人想要从我们手中夺粮,那是门儿都没有,你们若是识相就离开韩家集,不然的话,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贼好看

黄巾军一听,肺都气炸了,马上组织进攻,可韩殿远准备充分,见他们冲上来,马上下令,投掷标枪这个标枪都是用木头削成的,那尖儿虽然不是铁的,但加上落差以及投掷的力量,落在人身上那也是一扎一个血洞,所以一轮投掷下来,黄巾贼就倒下几十号人,剩下的还往前冲,韩殿远下令,用石头砸围墙上的壮丁搬起身边的石头冲着墙下面贼人的头就砸下去那些石头最小的都有拳头大小,砸到头上,那还有好,而后,用下令用沸水浇,烧开了的水,一百度的高温,就算里面不加料,那浇到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这一轮攻防下来,黄巾军死伤百十多号这下子可把剩下的黄巾军给吓住了,这些人就是些贼寇,打得是顺风仗,本质上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滑头,一看这个村子这么难打,这帮人可就打了退堂鼓了,当土匪是个有前途的行当,可要是把命都搭上,那就太不值当了,所以他们就想绕过韩家集去别的村子,韩殿远在围墙上看的仔细,振臂一呼,趁着黄巾军撤离的空当,带着村中的壮丁就冲杀出来,黄巾军这边人心思退,哪里有心情纠缠,被韩殿远一冲杀,登时一败涂地

这个事情自然传到了洛川县中,正好,洛川县的县尉出城剿贼不顺丢了性命,韩殿远又表现出众,所以便被提拔到县尉的位子上

所以说,韩殿远对于城下的这些村民,是怜悯的,他想协助这些人,终究这里面还有他韩家集的老乡,可任他怎么说,王山魁都不同意放百姓进城,而且,洛川县的所有官员,都赞同王山魁的决定,胳膊拧不过大腿,韩殿远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无奈,他只能另想办法,别说,冥思苦想了一阵,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壕沟战术

第一百五十五章壕沟战术

韩殿远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雍州北部到处游历,一来是为了学本事,二来是为了长见识。他老家洛川县离着鲜卑的地盘最近,尽管经常和鲜卑人接触,经常见到这些黄发黄须的人,但鲜卑那一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韩殿远不知道,年轻人,好奇心强,而且也有股子胆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所以韩殿远就琢磨着怎么到鲜卑人的地盘上去转悠一圈,也好张张见识。

别看洛川县就在汉朝与鲜卑的边境上,可想这条边境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越过去的,毕竟到鲜卑就等于是出国了,你去鲜卑转悠那就等于是出国旅游,后世出国得有护照,这个年代出国那也得有官府发放的路引,不然到了鲜卑地界,那些鲜卑人看你没有凭证,把你绑回部族当奴隶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代的官府可不会给老百姓办什么旅游签证,所以韩殿远只能是找了个洛川县经常往鲜卑人那里做生意的商队叫徐氏商队,以保镖的身份加入了他们的商队。任何一个时代,商人其实都没有被官方排斥,士农工商,这是社会分工不同所必须的组成因子,并不会由于社会制度的不同而出现缺位,只不过在不同的政治体制下这四者的力量对比有所不同罢了,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老百姓最大的问题是吃饱穿暖,所以自然要重视农业,这和社会制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相反,恰恰是社会需求的影响,导致了重农抑商情况的出现。但商业从来不可能从朝廷的目光中消除,没有商业,如何互通有无,如何交通天下,封建社会中的历朝历代都不是不重视商业,一个社会要繁荣需要商业,一个阶层要富足的生活同样需要商业,只不过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者的眼光何其毒辣,他们一眼能看出商业对社会发展带来的巨大推动力,但同样能清楚的认识到商人一旦失去限制将会对整个王朝统治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为了确保自己的统治地位,也只能是采取抑商的政治手段,但这里要抑制的,并不是商业,而是商人阶层。

汉朝也一直都重视商业的发展,对于洛川县这种靠近鲜卑的地方,就指望着与鲜卑人的贸易来赚取大量的利润,所以商队可以很轻松的获得通行汉朝与鲜卑的路引。韩殿远加入的徐氏商队,是洛川县内数得着的大商号,主要靠着经营皮毛马匹生意发家。

因为是在商队中,所以一般是遇不到什么危险,所以韩殿远这一趟鲜卑之行倒也轻松自在,不过在游历过程中,他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徐氏商队每逢入夜宿营之前,都会在宿营地的四周深挖沟壕,而后将载运货物的车辆环绕于沟壕之外,再派上守夜人,剩下的人才可以放心的去休息。身处异乡,加强警戒是理所应当的,但韩殿远对于商队的这些措施并不是很明白,所以便去向商队总管请教,那个总管也是个爽快人,便给韩殿远解释,鲜卑人大多是骑兵,商队虽然有草原上的通行证,但并不是所有的鲜卑人都是良民,也有不少的鲜卑人愿意充当马匪的角色,车队这样的布置,就是为了能够遏制鲜卑强盗的夜袭,外圈的车马,是抵挡骑兵冲锋的壁垒,而后面的壕沟则是为那些侥幸纵马越过车墙的人准备的陷阱,只要鲜卑强盗连人带马到了这些壕沟里面,那生死存留就是自己这些人说了算了。

这是韩殿远年轻时的许多经历之一,后来从鲜卑回来之后,这些个事情,他就逐渐的淡忘了,不过这一次鲜卑人前来劫掠,倒是让他想起了这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既然县令大人不同意兵马出城,也不愿意让老百姓进城避祸,那就只能靠着城下的老百姓自己自力更生自救了。

当下,韩殿远又去找王山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又特意的提醒王山魁,如果只是这样一味的躲在城中毫无作为,听凭百姓死伤无数,那即便是能在鲜卑人的手中躲过这次大劫,以后在朝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谁都知道,如今长安城,大汉朝廷的当家人是蜀王殿下,而蜀王殿下又是什么人,那是大汉朝第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鲜卑人这次如此猖狂的进犯大汉朝的领土,就等于是在赤luo裸的打整个朝廷的脸面,试问蜀王殿下如何能饶得了他们,等到天威震怒,对鲜卑人进行报复,鲜卑人自然是难逃公道,而他们这些守土不利,坐视百姓死伤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王山魁不是傻瓜,能够做到县令这个位置上的,多多少少的都是有见识的,只不过是胆子太小,没有担当,对战争的惧怕,对鲜卑人的惧怕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此时听韩殿远把这些明白话一说,王山魁顿时就是一头的冷汗,他心里明白,韩殿远说的可不是大言欺人的无稽之谈,以蜀王刘宇的那个性子,绝对会好好的收拾鲜卑人,同时,对怯刀避剑的自己这些人,肯定也会一起捎带着收拾了想明白这点,王山魁自然对韩殿远的建议表示赞同,毕竟按照韩殿远的主意,百姓不用进城,官兵不用出动,只需要想城下的百姓喊喊话,然后提供一些物资,就能够很好的控制住当前的局面,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于是王山魁便全权委托韩殿远来发动百姓们自救。

有了县令的同意,韩殿远就有了主心骨,接下来,他便在城头上向城下的百姓喊话,先把洛川县兵马有限,无法出城保护他们,而且县城规模有限,没法容纳这么多人的情况都讲述一遍,而后告诉老百姓,你们若是想活命,那就得自己动手自救,不然的话,等到鲜卑的骑兵到来,你们这些人如此密集的聚在城下那只能是死的更快

听韩殿远把话都讲明白了,城底下的老百姓还能说什么,只好按照韩殿远的吩咐,开始在县城周围挖掘壕沟,韩殿远派人从城里面搜集了大量的挖掘工具,同时又送出了部分刀枪武器,指导老百姓建筑防御工事。若是单从他们的这种防御思想来看,倒是平地壕沟防御战术的创始者,毕竟,古代征战,冷兵器为主,大军征战,有效的防御手段是布置阵型,像壕沟这种东西压根用不上,因为守军手中武器的杀伤范围与敌军是相同的,弄条壕沟也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步伐。所以建筑以壕沟为主的防御工事,是到了热兵器时代才出现,只有那种子弹、炮弹满天飞,到处是爆炸,弹片四射的环境中,壕沟才能最好的发挥出保障守军性命的作用。现在韩殿远要用壕沟来防御鲜卑人,也算得上是阵地战的鼻祖了。

在韩殿远的指挥下,城下的几万百姓一起动手,这速度自然不慢,几万人,除去老弱病残孕,剩下的壮劳力也能有两三万人,这些人让他们拿起刀枪和鲜卑人拼杀,他们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让他们挖土挑担,这种体力活他们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还有极大的危机意识在督促他们,所以这绕着洛川城整整一圈的壕沟挖的格外的快,也格外的宽,格外的深。韩殿远一看,不住的点头,心说这老百姓的力量要是发动起来还真是了不得,看着壕沟挖的足有一丈二尺多深,两丈宽,在里面住人都没问题。

当然,壕沟挖完了还不算完,不是挖出来不少的土石吗,韩殿远又指挥着壮丁,将这些土石垒起来,堆成一堵堵的土墙,因为壕沟是挖成个圆形,所以土方的量也很平均,忙乎了整整半天,又在壕沟的外面弄起了一圈的土围墙,这下子防御工事就差不多了,韩殿远把整个的墙体看了一遍,点点头,吩咐众人将树干木棍给削尖了头,一部分插到土墙之上,一部分安插在壕沟的底部,如此一来,只要鲜卑人掉下去,顿时就是一个透心凉。

把这一切都摆弄完了,韩殿远的心头总算是一轻,有了这个准备,料想那些鲜卑狗来到洛川,也休想讨到好处去。他心中的石头落地,老百姓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汉族的老百姓那是最容易满足的一个民族,刚开始对于洛川县的大老爷不肯容纳他们,只是让他们挖沟垒墙,他们心中还气苦不已,可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看着这壕沟和土墙,一股安全感顿时涌上心头,刚才的那些辛苦与怨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在他们的眼中,这条沟,这堵墙就是条生命防线。

在回县城之前,韩殿远又把老百姓中的各村长者给集中起来,告诉他们,如果鲜卑人真的能够越过这两道防线,那你们也不要乱跑,集中向城墙靠拢,到时候我们的官兵会在城头上发射箭矢,杀伤鲜卑狗,另外,还让他们趁着鲜卑人没有打到这里来的时候,让那些已经拿到武器的壮丁好好的操练操练,到时候也能有几分自卫的能力。

牵着到自己的这些人的身家性命,这些长者自然是俯首听命,牢记于心,所以,在鲜卑人打过来的这几天,已经拿到武器的一百多壮丁便在城下操练武艺,或许是觉得挖壕沟,垒土墙确实是个保命的好方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除了操练的一百人以外,剩下的能够干活的老百姓凭着这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又拿壕沟挖的更宽了一些,更深了一些,而后,把所有挖出来的泥土,又都放到了土墙上,同时,将土墙给重新夯实了一遍,这一通下来,土墙顿时又张高三尺,看着,都差不多有洛川县城的一半多高了。

对此,韩殿远十分的满意,把这个事情告诉了王山魁,王山魁也到了城头上看了一圈,心中顿时十分的高兴,毕竟他也不想自己治下的老百姓白白的丧命于鲜卑黄须奴之手,按照这个情形看的话,恐怕那些只知道骑马野战,不通攻城之法的鲜卑蛮人在自己这洛川县怕是要弄个灰头土脸回去。

就这样,本来不论是洛川县的官府,还是城下的老百姓都是人心惶惶,可现如今却都平心静气下来,胆子也大了,底气也足了,甚至还想着,等到鲜卑人来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训。

就这么着又过了十天,鲜卑人终于来了,不过等到了洛川县,这些鲜卑人就有点犯迷糊,他们中间有人来过洛川县,当时的县城不是这么个样子啊自己一看,明白了,这是又在城外筑起了一道土墙,用来抵挡我们的兵马鲜卑人有点伤自尊了,心里说,就凭这一堵低矮的土墙,就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于是,这些人的头领马上下令,纵马越过土墙,这土墙后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

不得不说,作为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鲜卑人驾驭马匹的本领确实是高强,这驾驭马匹作战,马匹本身的战力是一个方面,骑手骑术的高低又是一个方面,相比较而言,还是骑手的骑术更为关键,一个好的骑手,能够将一匹战马的战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而一个不合格的骑手,恐怕连战马一般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鲜卑族人对于战马能力的发挥就很高,要说洛川百姓弄起来的这堵土墙也不算矮了,中原地区诸侯的骑兵恐怕得有三分之二的人无法纵马一跃而过,但这个比例在鲜卑人这里就变成了一半,打马往前的,都是对自己骑术有信心,觉得肯定能越过去的人,有这个自信,大多也就有这个实力,不然要是撞到墙上,把自己给撞死,那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所以,就见几百鲜卑人骑着扎马到了离土墙四五十步的距离突然加速,在距离土墙六七步的地方,双腿一夹马肚子,缰绳向上一提,战马纵身而起,忽的一跃,便越过土墙。这个时候,洛川县的县令王山魁,县尉韩殿远还有守城的兵士都已经得到消息来到了城头之上,看到鲜卑人越过土墙,王山魁心里就是一哆嗦,额头上有点冒冷汗,被鲜卑人的凶悍吓了一跳。韩殿远则是在心中桉树大拇指,心说难怪说人家鲜卑人拿出一个来都是骑术上的尖子,果然不愧是从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就凭今天这一手,那就比我们汉族大多数的骑兵要强这一大块不过韩殿远倒是没有着急,因为他知道,这防御工事的杀招本就不是这堵土墙,真正的杀招在土墙后面呢。

果然,这几百个鲜卑人纵马越过土墙,还在琢磨着怎么利用先跳过来的优势,多抢夺一些财物呢,就觉得自己身下的战马往下一沉,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连人带马摔入壕沟,被壕沟下面林立的尖刺一顶,噗嗤一声,扎透了气,到地下去见阎王了大多数的鲜卑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坠落壕沟,不是被炸死,就是摔死,但也有些反应敏捷的,感觉坐骑下沉,知道不好,在马背上直起身,踩着战马身体往上纵,要知道,城下的这帮老百姓把这壕沟挖的足有将近两丈款,四五米的距离,仓促起跳,就算带着那么一股冲力,想越过去也费点劲儿,所以,有的人运气好,落在地上,有的人则是落在壕沟之中,登时了账。

那些运气好跳过壕沟的,本想喘口气,哪知道韩殿远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声令下,城头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鲜卑人给射成了筛子。第一批过来的几百个鲜卑人,登时了账。

这些事情都是在土墙里面发生的,外面的鲜卑人光看见前面有人带头越过了土墙,而后便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后面这些人就被吓住了,知道这堵墙的后面肯定还有文章,所以也不敢在往里跳,可光在墙外面打转也不是那么回事,若是真正的准备齐全的鲜卑军队,这个时候自然能够用撞木撞倒土墙,再用云梯越过壕沟,自然可以到达城下,可现在这帮鲜卑人没准备这些攻城用的器械啊,所以面对土墙是一筹莫展,后来头领下令,叠罗汉,到土墙上巴巴头,看看到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这一看,吓坏了,里面是一条两丈多宽的大壕沟,底下都是尖刺,城头上还有官兵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前面进去的人都已经毙命。

听了手下人的汇报,鲜卑人的头领大惊失色,却也无可奈何,这种布置对于他们这些以劫掠为目的的人来说,算是点到了死穴上了,在土墙外面转了两个圈,鲜卑人仍旧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含恨离去,洛川的百姓这才算是保全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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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鲜卑三部

第一百五十六章鲜卑三部

洛川县的百姓,在县尉韩殿远的指导下,在洛川县城外,挖开壕沟,立起土墙,以图自救还别说,这一招对于正规的鲜卑军队未必好使,但用来对付这些零散的鲜卑部族人马,却是正好对路,结果鲜卑人没能找到打破土墙壕沟的好办法,最终只能是含恨离去

躲在城墙之下的老百姓不知道鲜卑人的动向,视线被土墙挡住了,只是看到第一波进攻的鲜卑人跃马从土墙之上飞过,有一个个的跟下饺子似的掉到壕沟之中,那些侥幸掉在壕沟外边的,也都被城头上的士兵给射死了老百姓的那心,也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看到鲜卑人越过城墙,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胆子稍小点的,就想要尿裤子,可看到壕沟逞威,一口气把跳过来的鲜卑人都给吞了,他们这颗心,又放回原位,想尿裤子的,一用力,又给憋回去

不过这么一折腾,大家心里面都有了点底儿,看来挖沟这一招还真是有用结果鲜卑人就过来一拨人,剩下的,没动静了,老百姓心里面都疑惑,这帮狗杀才,怎么不往里跳了呢?

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县城城头上的人们看得可清楚,见鲜卑人无可奈何的退去,这城头上登时是一片喝彩喝彩之声,普通的士兵,县尉韩殿远,县令王山魁都乐得跟过节相仿城下的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说城墙上边这帮人嚷嚷什么呢,都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城头上的士兵也把住城头,探着身子向城下的人高声呼喊:“鲜卑人退兵了,鲜卑人退兵了咱们县城安全了”

老百姓一听,哗的一下,就跟炸了锅一样,出什么声儿的都有,有嗷嗷乱叫的,有放声大笑的,还有嚎啕大哭的,一个个手舞足蹈,有若癫狂,乐得都没边了上边县令王山魁传下命令,开官仓,放出粮食,拨官银,采办酒食,城里城外,军民同庆又让县尉韩殿远出城,安抚百姓,不要乐极生悲,闹得太凶,反而多生事端,他自己呢,则赶回衙门,撰写奏捷文书,这算是大捷啊,百姓一个没伤着,鲜卑人折损百十多人,他再添油加醋,虚报一点,那就是大大的捷报,这报到朝廷,朝廷一高兴,赏赐下来,自己那就得升官发财了

当然,他也不敢把功劳都弄到自己的身上,终究这主意是人家韩殿远想出来的,事情也是韩殿远指挥着做的,把他撇在一旁,怎么着都说不过去,所以这份奏捷文书,一半功劳是他王山魁的,指导有方,三分是韩殿远的,献策有功,二分是守城将士的,守城用命,这就叫花花轿子人抬人

洛川县的军民百姓如何的庆祝,不必多说,只说来抢掠的这三拨鲜卑人,收获各有不同,往宜君县的,收获最大,去黄陵县的,虽有斩获,却也损兵折将多人,唯独到洛川县的这拨人,不但没抢着东西,反而丧失惨重

别看也就丧失了百十来号人,别忘了,鲜卑人的数目那比起汉族人来,差的太多,这一个部族,除却老幼妇孺,能有多少青壮,何况,这次死的,还都是青壮当中的精锐,洛川县的那道土墙,说高不高,说矮可也不矮,那个高度,鲜卑人自己部族之中能够轻松纵马越过的人也不多,这次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也为了能拔得头筹,多抢好东西,第一波冲过去的这些人,全都是部族当中有本事的人,结果跳过去多少,赔进去多少,所以这个部族的头领别提多么窝火

他窝火,不只是因为抢掠不成,反折兵将,还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为什么呢,因为这次出兵到汉境来虏掠的三个部族之中,他们部族的实力最强鲜卑人也不是只有一个部族,这次出兵的,就是三个部族,分别是娄乞氏、骨颜氏和拔拔氏进攻宜君县的,是娄乞氏,部族实力最弱;进攻黄陵县的,是骨颜氏,实力居中;而进攻洛川县的,是拔拔氏,实力在三部之中最强

这三个部族,所居住的地界,相隔不远,三个部族之间呢,关系只能说是一般,你看离得挺近,感情没那么近,这隔着近,其实容易有矛盾,比如在领土上,在水草地界分配上,那都有冲突的,比如拔拔部和娄乞部之间,就曾经为了水草的问题,发生过矛盾,两个部族之间还交过手,不过娄乞部的实力比不上拔拔部,所以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向拔拔部屈服,一些好的水草丰盛之地,被拔拔部给占了过去,娄乞部只能是有火儿往心里压

这次出来抢掠,这三个部落之间也有说法,因为三县当中,洛川县离着鲜卑边境最近,也是最富有的,因为洛川县的商队多,终究这离着边境进,进出都方便,而且这里还有个县城,补充长途跋涉的必需品比较方便如此一来,洛川县的老百姓也借着这些商队的光,日子过得十分富裕

这件事在边境地区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鲜卑人还有其他几个县的人,都知道洛川县富庶,很是羡慕所以,这一次,鲜卑三个部落在一起商讨由谁去抢掠那个县城的时候,拔拔部就首先把洛川县给划拉了过来,骨颜部的实力居中,把地理位置靠里,农业比较发达的黄陵县,给收了过去,只剩下一个宜君县,这是三个县里面最贫瘠的一个,给了娄乞部娄乞部的头领心里面气啊,可也没有办法,鲜卑族信奉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的话就有道理

因而,三个部落就按照约定,分头前往三县虏掠,前面说了,娄乞部满载而归,骨颜部虽然折了些人,但也斩获不少,拔拔部一无所获,还折了精锐,所以拔拔部的首领,叫乌古罗,心里面格外的不痛快不过呢,他还存了些侥幸的心思,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个洛川县的汉人这么狡猾啊,大概,那两个县的汉人愈加的狡猾,他们另两个部落也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自己这边就丢不了什么脸面

这乌古罗,就这么一边在心里面自我安慰,一边带着人往回走他本来有心,让自己手下的人到另外的两个部落去打听打听,看看情况,万一那两个部落弄着东西了,那自己这边,就扯点谎,先把这个台阶下去,等过两天,再到汉境,找个别的地方,好好的虏掠一番,把今天丢的脸面,给找回来

他想的挺好,现实没给他这个机会,也是巧了,就在回他们领地的路上,跟骨颜部还有娄乞部,碰上了前面说了,这三个部落本来离得,就不是很远,而三个县城呢,也是隔得挺近,所以骨颜部和娄乞部先碰到一起,这两个部落子之间,平时关系和凑合,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拔拔部在三部当中,最为强势,骨颜部和娄乞部,都比不上拔拔部,两个都是弱人家一头的人,弱者扎堆,能够说是必然的情况这娄乞部的头领,叫迷吞,跟骨颜部的头领,叫花涂,这两个人的私交也还不错,平日里称兄道弟,闲下来的时候,也经常的串串门,聚聚餐

这一下在路上碰上了,两个人心里都挺痛快,终究是满载而归,所以相互之间,那话就多了,闲扯的事情一多,这两路人马走的就慢了一些,结果,正好让拔拔部给赶上迷吞一看见拔拔部的族徽,跟花涂就说:“我说大哥,你看见了嘛,拔拔部也回来了,这次乌古罗仗着他们部落的势力比我们大,把最富庶的洛川县给划拉到他们部落手底下去了,这一次,他们捞回来的东西,怕是比你我加起来的,还得多得多,真是叫人羡慕”

花涂这个人,不是个爱惹是非的人,别看是鲜卑人,性子比较温和,他听着迷吞的话里面,带着那么大的一股子酸味,怕他心里面不痛快,就开导他:“兄弟,汉人有句话,叫谨言慎行啊,你我部族的实力,都不如拔拔部,而且,那乌古罗的背后,还有我们加到一块儿,也惹不起的人呐,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兄弟,看开些,他们拔拔部抢的东西多,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这次不也是弄了个锅满钵满嘛,又何必去羡慕他人来来来,你我一起,去见见乌古罗,大家离着这么近,碰上了不能不打个招待,另外,也得给他贺贺喜”

迷吞刚才说那些话,那是心中一时不忿,真叫起真来,他还真是不敢和拔拔部翻脸,没办法,打不过人家,所以花涂这么一提议,迷吞正好借势下台阶,两个人离开大队,去到拔拔部,找乌古罗贺喜他们不知道拔拔部吃亏的事儿乌古罗也是万没有想到,能在路上碰上这两位,满腔的打算,落了空了,他也听身边的从人说了,说娄乞部和骨颜部的人好像都弄了个大丰收,那些好东西,金银珠宝,粮食布匹,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回拉

乌古罗一听,心里面登时就是一番个儿,心里话,完了,这次我的面子,那是摔倒地底下去了人家满载而归,我这边损兵折将,这叫我可怎么见人呢有心避开迷吞和花涂,可人家都已经找到门上来了,想避也避不开了,没办法,只好是豁出脸皮,命人将两个人给请到中军行营之中

花涂和迷吞,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有点疑惑,心说,这怎么回事,这拔拔部的人怎么都一个个的垂着脑袋,哭丧着脸呢?而且,这大队之中,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他们抢来的东西都哪儿去了?一肚子的疑惑,来到中军大营,等见到了乌古罗,三个人见礼,鲜卑人跟着汉人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遭到汉族人的熏陶,这面子上的功夫,那是学到了不少,见面打招待,对人得有礼貌等见完礼,三个人坐下,花涂就说:“哥哥,此次出兵,我和迷吞都有所斩获,哥哥您去了洛川县,那收获一定愈加的丰厚,不过小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莫不是财物太多,落在了后面,哥哥,如果有需要,只需您一句话,我这边还能够派人去帮忙”

乌古罗一听这话,脸上发烧,心里面发酸,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有心隐瞒,找不到借口,说实话,又实在是磨不开脸面,所以坐在中间,是张口结舌,就看他脸色由白变红,嘴里面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能接上这茬儿

一看乌古罗这个容貌,花涂心里面就有了几分猜测,嗯,看情况,这拔拔部此次出征,好像是吃了亏了哦,怪不得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而且,我还发觉他们的大队之中,少了好些人,看来,乌古罗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捞到财物不说,还折损了兵马

想明白了,花涂也不说话了,他不愿意多惹是非,人家损兵折将,心里面正不得劲儿的,我要再落井下石,那乌古罗要是恼羞成怒,我们两个部落之间,就得出事儿,还是尽快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花涂是个明白人,想要及早找个台阶抽身走人,迷吞可不是这么想的你看这几个人都做到了部落首领这个级别,那都有了几分的眼力和阅历,花涂从乌古罗的神色中看出了不对,迷吞同样也看出来了,而且也做出了和花涂一样的猜测,可他呢,不像花涂一样,想要息事宁人,他是个直脾气的主儿,平时总是被拔拔部给压着,心里面这股火儿都憋了多少年了,只不过实力不如人家,不断也找不到机会泄泻火,这次算是让他找到机会了

所以,迷吞是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相反的,还在那里装傻充愣,冲着乌古罗道:“大哥,我看你这脸色有点不对啊,怎么红扑扑的,是不是有点上火啊?哎呀,这天凉快,可小心身体唉,对了,大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咱们大队之中,少了不少人啊,我在您的部落里也有不少认识的人,怎么今天没见着呢?哎呀,大哥,您去洛川县,该不会是吃了汉人的亏,东西没抢着,还让人家留下了不少人马?”

花涂在一边听着,大惊失色,心说兄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拔拔部损兵折将,本来就窝着火呢,你怎么还能火上浇油呢,你心里面高兴,这个能够理解,可在高兴,你在心里偷着乐也就是了,怎么还能明着说呢,这不是当着乌古罗的面打他的脸吗?他要是发起怒来,你能担的住吗?

花涂心里面着急,迷吞这会儿还没说够,还在那儿继续冷嘲热讽:“我说大哥,您也不用伤心,也不用丧气,这有什么呢,汉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鲜卑人虽然勇猛,但要比脑子,那比起汉人差得多,咱们那里比得上人家狡猾呢,这些年,咱们在汉人的手中吃的亏还少吗,被人家给阴了,这很正常,没必要这么难过这样,小弟我这次去宜君县,多多少少的,也算是弄了点东西回来,现在看大哥您这个容貌,兄弟我心中不落忍,干脆,我们部落得到的东西,咱们兄弟一人一半,大哥,您看怎么样”

这话说完,花涂间接一闭眼,心说得了,这个仇算是跟乌古罗结下了哎呀,我也真是愚笨,怎么就和迷吞这小子一块儿来了呢,现在这个局面,就好像我跟迷吞是一伙的,乌古罗这个人记仇啊,到时候,要是把我也给恨上,那我可就冤到家了

他拿着眼睛余光朝着乌古罗偷眼观瞧,就见乌古罗的脸色是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最后变成黑色,黑的跟锅底一个颜色这明显是已经气急了,就在花涂觉得乌古罗要迸发的时候,就见乌古罗的脸色又变回来了,仰面大笑,笑声之大,传出多远去

迷吞和花涂都让乌古罗给笑的愣住了,俩人弄不清怎么回事,心说这乌古罗该不会是被气傻了,怎么狂笑不止呢迷吞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有点发毛,不敢再言语了等了好半天,乌古罗才止住笑声,站起身来,冲着迷吞一抱拳:“迷吞老弟,多谢多谢,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说的对,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汉人狡猾,我这次一不小心,误中了了他们的奸计,折损了些人马,不过这算什么呢,丧失这点人,对我拔拔部来说,那是九牛一毛,等我回去,整好兵马,再来把汉人杀个落花流水,不就得了嘛”

花涂赶紧站起来:“大哥,您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些汉人就好像咱们圈中的牛羊,想什么时候宰杀,那不是咱们说了算”

乌古罗一摆手:“好了,两位兄弟,你们部族中还要庆祝,我这办呢,也还有事要处理,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赶紧各回部落,庆祝去来人,送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拓跋部落

第一百五十七章拓跋部落

等迷吞和花涂出了拔拔部的答应,花涂便埋怨迷吞:“我说兄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乌古罗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今天在汉人那里吃了大亏,正是窝火的时候,咱们躲避暂且不及,你可倒好,怎么还那样的嘲讽他!”迷吞这个人,直性子,但不代表他傻,刚才在乌古罗那里就是一时没能管住自己心中的那团邪火,结果心里想的什么,嘴上就全都给说出来了,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再一回想刚才的事,也是后悔不及,终究,人家乌古罗的实力比起他们娄乞部那实在是强了一大块

但是,心中懊悔,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所以迷吞也只能是打掉了槽牙硬往肚子里咽,强撑着说道:“大哥,那乌古罗平素在你我兄弟面前是何等的嚣张,咱们三个部落中,他占着最肥沃的,水草最丰盛的牧场,养着最多的牲畜,咱们呢,只能是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大哥,难道你的心里不憋气?这次来汉境抢掠,这最富庶的洛川县也是他们自己抢先选过去的,如今让汉人给打了个损兵折将,灰头土脸,这就是自作自受,他自己没能耐,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

花涂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再听迷吞说什么了,他今天才是最倒霉的,不断以来小心翼翼,以和为贵,哪知道今天被这个迷吞给拉到泥沼之中,再想脱身,那就不容易了所以他是长吁短叹,跟迷吞打了个招待,回自己的部落却,迷吞呢,知道自己今天这事办的太过鲁莽,怕是也把人家花涂给无辜牵扯了进来,心中有愧,所以也不多说什么,看花涂走远,他也回自家部落了,等回去以后,吩咐部众,不要再在路上磨蹭,加快行军度,尽快赶回部落

本来是喜气洋洋的两个部落,这个时候也没有喜庆的心情了,花涂和迷吞都知道日后必然会有一场大祸,所以都急慢慢的赶回部族聚集地,准备应对拔拔部可能会到来的报复行动

再说乌古罗,别看在迷吞和花涂在的时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那都是装的,被人如此挖苦,他的心中怎能不怒,所以,等到迷吞和花涂走了,这中军大帐中所有的东西,凡是能砸的,都让乌古罗给砸了个粉碎他有个心腹大将,叫哈赤,刚刚就在大帐外面侍候警卫,那大帐的帘子是敞着的,迷吞说的那些话,他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乌古罗怒气冲天,便靠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大人,那迷吞好生可恶,竟然如此折辱大人,这就好像是辱骂我们整个部落,末将请命,领人去把娄乞部的那些人都给灭了”

乌古罗看了他一眼,呵斥一声:“混账东西,你懂什么”哈赤一怔,心说怎么了,好心办坏事?不敢反驳,连忙一垂首,站立一旁其实他的话挺对乌古罗的心思,但乌古罗有自己的想法,看哈赤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他便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教训道:“哈赤,你是我的心腹,我也不断有意的培养你,你对我的忠心,我知道,但是你的见识,一定得好好的锻炼一下,咱们鲜卑人虽然崇尚的是武力,但要想将自己的部落变大变强,光有蛮力不行,还要有脑子”

他这么一说,哈赤是云里雾里,不知道乌古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连连点头称是,乌古罗一看他那恍恍惚惚的容貌,就知道这小子是一点都没想明白,只好问道:“你说,咱们拔拔部和娄乞部,那个实力强?”哈赤一梗脖子,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我们的部族强”乌古罗又问:“那你再说说,咱们和骨颜部比,那个实力强?”哈赤一犹豫,还是很坚定的道:“骨颜部的花涂是个老狐狸,并不经常显露他们部落的实力,但能够肯定,他们骨颜部的实力比不上咱们拔拔部”乌古罗点点头:“花涂那个老匹夫确实是把汉人的那套所谓藏拙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平日里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到他们部落的实底这样才能让人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向他们部落挑衅”

说到这儿,乌古罗的脸上显露一个讥讽的笑容:“可惜花涂太小看我们拔拔部,这么多年,虽然他多加掩饰,却也躲不过我派去的人多方打探他们部落的确是有点实力,但比起我们拔拔部,那还差着一截儿”他看了看哈赤,见这小子脸上显露得意之色,登时把脸一沉:“哈赤,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拔拔部比他们两个部落都强,所以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哈赤吃了一惊,脸色涨红,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乌古罗叹了口气:“哈赤,若是娄乞部和骨颜部合起伙来,对抗咱们拔拔部,你说谁胜谁败?”

这一问,哈赤没接着答话,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摇头道:“大人,这个我可不敢说,他们要是联合起来,那恐怕就比咱们拔拔部强上一些了但真要打起来,我哈赤一定会跟这帮混蛋死战到底”说到这儿,他才猛然惊醒,问道:“大人,您是担心那花涂和迷吞会搞到一起去,他们联手合我们拔拔部作对?”乌古罗面带忧色点了点头

这下子哈赤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大能够如此的忍气吞声了,但他想了一想,又道:“大人,刚才花涂在帐中说的那些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看他的意思,他并不想跟咱们拔拔部翻脸动刀子啊,你看他说的那些话,明显的就是在服软,像他这样的懦夫,怎么可能跟着迷吞那个蠢货一起干?”

“迷吞是蠢货?”乌古罗冷笑一声,拿手点指着哈赤:“我看你才是个蠢货唉,之前我也以为迷吞这个小子是个直肠子,没心眼,但今天看来,他的本事不小呢你刚才说的对,花涂不愿意多惹纷争,所以在很多的问题上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就让,可今天迷吞在这里弄出来的这出戏,却是硬把花涂给逼到他的马上去了花涂刚才在这大帐中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在害怕,害怕我怀疑他和迷吞是一伙的”

哈赤连忙道:“大人,咱们不便于和两个部落同时开战,我看,咱们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把花涂给安抚住才是”乌古罗长叹一声:“唉,晚了现在就算咱们说什么,那花涂心中都不可能不存芥蒂了而且,若是咱们真的想娄乞部动手,骨颜部为了他们自己的未来着想,也必然会跟娄乞部联手对付我们终究唇亡齿寒,这点浅显的道理,他们自然明白”

哈赤一听,一缩脖子,心说:“这还是浅显的道理呢,我这都已经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要不人家怎么能当大人,我只能当个手下呢”他心里面把乌古罗佩服的五体投地,嘴上也是问道:“大人果然深谋远虑,不过这次迷吞侮辱我们拔拔部的事情,难道就这样揭过去?”

乌古罗冷笑一声,眼露杀机,阴仄仄的一笑道:“揭过去?我乌古罗被人骂了,要是就这么揭过去,我还配统领拔拔部吗虽然他们两个部落现在可能要穿一条裤子了,但我乌古罗这几十年纵横草原,怕的谁来何况,咱们拔拔部身后边,还有人帮着咱们撑腰呢,哈赤,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带着它,立刻送到咱们西部鲜卑的推寅大人那里去”

要不怎么说拔拔部在边境三部当中实力最强呢,人家上面有人花涂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那么拔拔部后边的靠山是谁呢,正是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推寅部

这推寅部,说出来,后世怕是没几个人知道,但这个部族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那肯定是家喻户晓,它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拓跋没错,就是建立了鲜卑人最久也是最强大王朝——北魏的拓跋部

关于拓跋部的来源,有很多说法,一种说法,说拓跋氏是黄帝的后裔相传黄帝娶妻嫘祖,生子昌意昌意娶蜀山之女昌仆,生高阳氏颛顼昌意的小儿子悃被封在北土(即今中国北部地区)黄帝以土德之瑞称王鲜卑族谓“土”为“拓”,谓“后”为“跋”,故以“拓跋”为姓,称拓跋氏,意即黄帝的后代不过这个说法,神话色彩很强,估计,是后来拓跋部统一中国的北方,建立起强大的北魏王朝之后,为了能让自己的出身愈加的光辉,也愈加的符合汉族人的正统观念,才集思广益,编造出来的

另外一种说法,也是稍微靠谱一点的说法,说拓跋氏老祖宗,叫拓跋毛当时拓跋毛率领的拓跋部落,在后世的东北黑龙江、嫩江流域大兴安岭附近活动,过着游牧生活,不过呢,拓跋部的实力十分的强大,拓跋毛为“远近所推,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莫不率服”这里面所谓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大约都是一个氏族部落联盟中的氏族部落,也就是说,拓跋部因为实力比较强大,成为了大兴安岭地区一个氏族部落联盟的首领

拓跋毛死后,相传五代,拓跋部就传到了拓跋推寅手里,当时正值东汉年间,大约是光武帝刘秀的建武16年左右,东汉王朝经过光武帝刘秀的重统一,并励精图治之后,国力日盛,大汉朝的军队四面征伐,威名远播,东汉王朝的商队也是行遍域外诸国,将中华文化的昌盛与中原王朝的富强远播四方,佛教就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中土太平盛世,文采**,为了能在天朝大国的思想领域分得一杯羹,开始谋划大举西进的

东汉王朝的强盛气味也传到了远在大兴安岭过着半原始,半奴隶生活的拓跋部落当中一件件精美的汉族商品,让拓跋部落的土包子们目瞪口呆,那雍容华贵的服装,鬼斧神工的金银玉器,让拓跋推寅大开眼界,也在拓跋推寅的心中扎下了对东汉王朝文化的向往所以,在拓跋推寅的权力稳固之后,他力排众议,决定举族南迁,想中原文化地区靠拢,他要让自己的部落能够吸取汉朝的文化,而后快的发展起来

这拓跋部是个大的部落,而且这一个大部落之中又有着很多衍生出来的小部落,这么多的人进行迁移,是件十分浩大的工程,终究部族搬迁不同于行军打仗,这是个慢工细活,需要足够的时间慢慢的适应所以拓跋推寅终其一生,也没能把这个部族带到汉朝的疆土边上,当他老去的时候,拓跋部落已经从原来的居地南徙千里,来到一片的天地中史书记载,这个时代的拓跋族“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冥沮洳”这个所谓的大泽,大约就是后世的呼伦贝尔胡,这边天地,也就是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拓跋推寅终其一生,未能看到自己的部族进入汉地的那个时辰,不过他的这份壮举,给拓跋部带来了的发展机遇,原先拓跋部在大兴安岭的时候,多的是以狩猎为生,而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才真正的进入了游牧时代,这也就是为什么拓跋部在东汉时期又被叫做推寅部的原因,因为是拓跋推寅将拓跋部落从遥远的大兴安岭带到了这大草原上

在拓跋推寅之后,拓跋部的首领又传了七代,传到了拓跋邻的手中七代首领,时间就已经过去八十年,拓跋邻继任首领时,已经是东汉安帝的延光2年,东汉王朝到了这个时候,正如其年号的字面意思,王朝的光辉延长到此,已经终结但东汉王朝自公元25年建国,到汉安帝时期的公元124年,一百年的时间中,多次出兵与匈奴作战,最终使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内迁,被汉王朝安置在河套地区,而北匈奴在与汉朝的多次军事对峙中,连番败北,最后只得远遁西域,去开创另外一片属于匈奴人的天地

这个时代,是匈奴败亡,大草原群龙无首的时代,而拓跋部落从呼伦贝尔大草原一路游牧,此时已经再次南移数百里,而拓跋邻接任首领时,拓跋部所在的地方,土地贫瘠,水草不盛,部落的实力不断下降,部民的生活也开始遭到要挟,拓跋邻在首领的位置上,殚精竭虑,困运营了20多年,感觉到再这么下去,自己的部族必然会被困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而此时匈奴人西逃,南方大草原成为无主之地的消息已经得到确认,所以,为了部落的未来,拓跋邻也开始效仿自己的先祖,开始谋划南迁

可是这个时候,拓跋邻的年纪大了,多年的劳累,让他的身体健康情况不容乐观,因而,无法**承担起率领部族南迁的重任,于是,在征得各部落的同意后,拓跋邻将首领的位置传位给了自己20岁的儿子拓跋诘汾,父子两个一起,率领拓跋部落南迁一路之上,山高谷深,道路难行,重重险阻,步步杀机,很多的部族在迁徙的过程中几乎被拖垮毁灭,在这个艰难的迁徙过程中,很多的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觉得迁徙之路太过艰苦,与其累死在路上,倒不如就近找个地方,过一段安心的生活,也好修养生息好在拓跋诘汾年纪虽然不大,但心志极其坚定,通过父亲的教导,他深知,部落一旦停下脚步,等待他们的就将是灭族之祸,所以不论旁人说什么,他都不采纳,矢志不移的推动部落南迁诸事

当然,为了能够安抚部落人心,他又搞出一个所谓的神兽之说,告诉部民,这条南迁的道路,是天神派了神兽在梦中告诉我的,只需坚持下去,拓跋部就将得到属于自己的灿烂在这个封建时代,对付这些没有开化的鲜卑人,神话永远比实话能激发人的干劲,神兽降临的神话压服了部落中的不同声音,而拓跋部在经历了十多年的艰险行程之后,终究来到了当初匈奴人居住的大草原,也就是后世的外蒙古乌兰巴托南部

一路苦难,到了此时,终究得到了报答,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已经伤痕累累的拓跋部落开始修养生息,多年来生活的磨练,令部族人口大减,但剩下的部民,却都是意志坚强的精锐,所以虽然实力有较大的衰弱,但拓跋部还是很快的在草原上站住了脚跟

考虑到越靠近汉朝的地方,发展的空间越大,拓跋诘汾并没有让部族停止前进的脚步,这之后的大约二十年间,拓跋部落一边游牧,一边逐步向南边迁移,到了公元193年,也就是刘宇入主长安的时候,拓跋部已经在西部鲜卑中占有了一席之地,部落的主力,也迁移到了后世的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南部.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拔拔部其实就是拓跋部衍生出来的一个子部落,如果按照宗谱来看,这乌古罗还是拓跋诘汾的侄子,当然,此时的拓跋诘汾已经年近60,精力不济,虽然仍挂着部落首领的名头,但氏族中的大小事务都已经交给了儿子拓跋力微处理,这乌古罗就是拓跋力微的亲表兄弟,所以他有恃无恐,因为这个靠山太强大,他让哈赤去送信,就是要恳请拓跋力微分拨一支人马,为他与娄乞部、骨颜部之间的决战,助一臂之力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乌古罗不愿意去求拓跋力微,别看他们关系近,是亲表兄弟,但到了他们这个身份,亲情和部族的利益比起来,那可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别说是表兄弟,就算是亲兄弟,一旦利益上有了冲突,那一样要刀兵相见。就拿这一次的事儿来说,完全是拔拔部和娄乞部以及骨颜部之间的矛盾,而且从整个的事情过程来看,明显的是拔拔部自身不争气,没本事压服另外的两个部落,让人家给嘲弄了,这个事儿,算是个家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说出去让人家看笑话,所以如果有一线的可能,乌古罗不想让拓跋力微知道这件事,太不光彩了。

但左右盘算,要是没有人家拓跋部的支持,自己肯定是无法同时向两个部落动手,今天吃的这个亏,恐怕就没有机会找回来,说不定,那娄乞部和骨颜部看自己没有反应,日后胆子就会越来越大,早晚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到时候,他们两家主动联合起来,向拔拔部开战的话,自己就得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所以,乌古罗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向拓跋部,向拓跋力微求助把书信写好,交给哈赤,让他多加小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拓跋部去求援哈赤是拔拔部的重臣,是乌古罗的心腹,对拔拔部和拓跋部之间的渊源自然是清楚的很,他心里面想的,倒没有乌古罗想的那么多,他倒是认为,既然有拓跋部这么强大的一个靠山,那不用白不用,所以也不敢多做耽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了两匹快马,日夜不歇,赶往拓跋部落。

此时的拓跋部在什么位置呢,在东胜草原,距离拔拔部,有三百多里的路程。本来,拓跋部的游牧区域,要更加的往北一些,但前面说过,鲜卑族受了并州张济的唆使,认为雍州地区刚刚经过战乱,刘宇初来乍到,立足不稳,而且西凉有董卓余孽,羌胡各部肆虐,正是力量虚弱的时候,若是此时发兵攻打雍州,定然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回。所以,东部、中部、西部这三部鲜卑,十二位大人聚在一起,通过会盟,一致同意倾全族之力,攻打刘宇的雍州地区。

这是整个鲜卑高层做出的战略决定,东部和中部鲜卑已经在着手西来,而西部鲜卑离着雍州最近,也被定为先头部队,攻打雍州,拓跋部是西部五大部族之一,对整个事情都了解,所以,他们在好几天之前,便开始向南移动。不过,和西部其他四部大部落不同,拓跋部对于此次征伐雍州,并不是多么的热衷。

要说拓跋部在历史上能够最终统一北方,并且建立起长达二百余年的北魏王朝,享国时间之长,不逊于辽金,如果没有深厚的氏族底蕴,想要做到这一点,那是极其困难的,拓跋部的历史上,可说是能人辈出,从最早奠定部落基础的拓跋毛,到锐意南迁的拓跋推寅,再到苦心经营、再度南迁的拓跋邻、拓跋诘汾父子,都可说是一代人杰,拓跋诘汾把拓跋部最终带到了匈奴故地,又励精图治十多年,使拓跋部实力大有恢复,从一个外来部落的身份,发展到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这样的才略,在如今的整个鲜卑部族当中,都是排的上号的。

当然,如今的拓跋诘汾已经老了,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可他的这两个儿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大儿子,名叫拓跋匹孤,身高一丈二尺,神勇无比,善使狼牙棒,勇名遍传西部鲜卑各部。这个拓跋匹孤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后来的秃发鲜卑的始祖,五胡十六国中,南凉王国的鼻祖别看他也是姓拓跋,事实上后来是自立门户,论起立国的时间,还要早于拓跋焘所建立的北魏王朝,是鲜卑族历史上第一个王朝政权。

至于说这个拓跋匹孤为什么会脱离拓跋部的大部队,另立门户呢,就是因为他的弟弟,也就是拓跋诘汾的二儿子,拓跋力微这个拓跋力微,他的出生很有些神话色彩,说是拓跋诘汾在带领拓跋部落向南迁徙的过程中,到了一个水草丰盛的草原,有山有水,这个时候,拓跋部落已经长途跋涉了数年之久,整个部落都是人困马乏,部民们,部族的高层们,都已经是身心疲倦,看到这样的一个所在,都升起了久居在此的想法,不准备再继续往南走了。

拓跋诘汾却不这么看,他作为部落的领导者,眼光和见识比起一般人来,那要强着许多,他一看这一方天地,虽然是水草丰盛,山清水秀,但空间上有限制,可能,养育一代人甚至两三代人几十年时间没问题,但要想成就部族的万世基业,这个地方就不够用了,等过上几十年,随着部落的发展,这里的水草也必然会用尽耗绝,到时候,拓跋部又将面对自己父亲那个时侯山穷水尽的场景。可到了那个时侯,自己怕是早已不在人间,这拓跋部还能出现像自己的父亲,像自己的先祖那样,能够带领整个部落迁徙的首领吗?或许有,能带着拓跋部再度踏上征途,但也可能没有,那自己的部落就只能是落得个支离破碎甚至是灭绝的下场

部落的前途不是小事,拓跋诘汾胆子再大,也不敢拿着部族的前途去开赌博,所以他竭力劝说部民和部族的高层不要被这一小块天地所迷惑,要继续南迁,直到匈奴的故土,那里才是游牧民族最广阔的天地。可人这种动物,累到了极限,一旦放松一下,就会滋生出一种懒惰的情绪,对于再度辛劳,会产生不自觉的抵制,所以,任凭拓跋诘汾如何劝说,从高层到部民,都不同意再继续南迁。

和汉族的成熟政权体制不一样,拓跋部这样的草原民族,在权力方面是松散的,部族首领的确有很大的权力,但一些重大的,关系到整个部族未来走向的事情,部族首领说了不算,还得由部族的长老还有广大的部民公决,才能确定。要是这么看,草原民族其实在早期的时候,更具有民主性,但就是这种最原始的民主性表决,往往使得一些只被少数人掌握的正确理念无法得到实施。拓跋诘汾的情况就是这样,他的决定是对的,但整个部族都不遵从,他也只能是屈从。

于是,拓跋部便在这片土地上暂时居住下来,拓跋诘汾虽然心如油煎,但却苦无应对之策。当他烦闷的心情无法得到排解时,便只能以狩猎的方式来进行发泄。

有一次,他带着尝万骑兵,到山中狩猎,结果玩的兴致很高,队伍越来越往山林深处前进,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大湖,出现在这支狩猎队伍的面前。拓跋诘汾很是诧异,他们在这里驻扎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从没有发现过这样的一个地方,就见湖水波光粼粼,湖岸上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景色怡人,美不胜收,拓跋诘汾这样英武的雄才,乍一看到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也是目眩神驰,不能自己,于是命令大队扎营,在此处多流连些时日。

等人马扎好营寨,拓跋诘汾就沿着湖岸散步,没走出多远,就见天上明霞闪烁,瑞彩缤纷,阵阵异香扑鼻,条条瑞霭遍地,而后,一辆华美的马车从天而降,落在湖中心的水面上,别看是在水面上,可这马车就好像在平地上一般,稳稳当当的,那马蹄子底下荡起一波*涟漪,映着天上七彩的光芒,更是辉煌灿烂。

别看拓跋力微见多识广,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神异的景色,就在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就见马车的车门打开,珠帘卷起,从马车里面出来一个女子,长的天姿国色,美艳绝伦,离着那么远,拓跋诘汾就已经看傻了,这个女子轻移莲步,袅袅婷婷,从水面上一路走来,脚下不沾半滴湖水,等走到岸边,拓跋诘汾这才看清这女子的相貌,就见她淡扫蛾眉,明眸善睐,绛唇映日,齿若含贝,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手如柔荑,气若幽兰。此人只应天上有,不知何故落凡间。

拓跋诘汾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过他这个人乃是一代人杰,颇有英雄气概,虽然美人姿容绝世,他也只是初时为之神迷,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按下心头的惊艳之感,抱拳拱手:“在下拓跋诘汾,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是哪处仙子,为了来至此间?”

那女子粲然一笑,如春花乍放,姿态万千,轻张檀口,口吐清音:“妾身乃是天帝之女也,今受天命,下凡至此,因我与帝君有夙世姻缘,故特来相伴帝君。”这话一说,任凭拓跋诘汾如何的英雄了得,也如同被馅饼砸中脑袋的乞丐一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倒是那仙女大方,伸手挽住拓跋诘汾,身子靠近过来。有这等送上来的好事,拓跋诘汾若是不响应,那就是脑子里进水了,所以,虽然脑子里仍然是一片浆糊,但并不妨碍他按照男人的本能行事,于是两个人便在这湖边,露天席地,共效于飞。一个晚上花开几度,飞入云霄,拓跋诘汾那快活就不用提了,但良宵苦短,眨眼之间,玉兔西坠,旭日东升,拓跋诘汾尚在温柔乡中,且,请还,曰:‘明年周时,复回此处。’……及期,帝至先所田处,果复相见。天女以所生男授帝曰:‘此君之子也,善养之视。那女子起身,穿衣束带,打扮齐整,拓跋诘汾很是诧异,便问道:“仙子欲何往?”天女答道:“我与帝君一世姻缘,一夜相还,此时我当回返天阙。”

一听美人要走,刚刚尝到人世间极品滋味的拓跋诘汾如何愿意,一骨碌爬起来,拉住仙女的袖子,不让她离开,仙女摇头道:“此天定之数,我二人均不能违背,然天下之事,均为因果循环,此事,因已种,果未结,待到明年周时,请帝君复回此处。以完因果。”说完,将袍袖一抽,袖面如抹了油一般滑不留手,拓跋诘汾一把没拉住,那仙女便越湖登车,仙乐声响,冲天而去。

结果这一年的时间,拓跋诘汾每日里魂牵梦萦,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因为有了这一年之约,所以他干脆也不提离开此地的事儿了,专心等着与那仙子的再度见面。这个事情,拓跋诘汾当时带去的数万人马中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尤其是拓跋诘汾的近卫,当时拓跋诘汾和仙女快乐的时候,就是这些近卫在四周守卫,这些近卫对于拓跋诘汾那也是羡慕敬佩,觉得首领不愧是首领,连天上的仙女都要下凡来侍奉他后来,这件事越传越广,整个拓跋部都知道了,拓跋部的那些个长老听了之后是半信半疑,后来聚在一起一商量,说咱们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那仙女长的啥模样,她不是一年以后还得回来吗,咱们到时候一起去,也开开眼界,看看那世间绝色到底什么样。

所以,等一年期满的时候,拓跋诘汾固然是满心欢喜的奔着林中湖而去,他身后边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等到了湖边,就见那仙女已在湖边等候,天空的异象,湖心的马车,都与一年前相同,拓跋诘汾心中那个激动啊,肚子里有一堆的话想说,可还没等开口,那仙女先说话了,就见她将一个婴儿从怀中抱出,递到拓跋诘汾的手中,而后说道:“此乃妾身与帝君之子也,望帝君善养之视。日后子孙相承,当世为帝王,帝君即始祖也。”又言:“此地虽好,非久恋之所,帝君当速速南下,方能成万世之基业,切记,切记。”说罢,毫不留恋,转身上车,逍逍遥遥回天上去了。

拓跋诘汾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仙凡有别,他一介凡人,留不住天上的仙子,所以只好绝了念头。不过仙子毕竟留下了自己的骨血,因为对这仙子难以忘怀,故而拓跋诘汾对这个孩子也就十分的上心,而这个孩子就是拓跋力微。当然,除了收获了一个孩子以外,拓跋诘汾还有意外之喜,就是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听见了那仙子说的话,草原民族,向来敬畏上天,此时听到天上的仙女都说他们应该继续往南走,那要是自己这些人继续赖在这里,那日后不得遭天谴啊所以这些人不用拓跋诘汾提出,自己便主动的要求继续南下,去寻找匈奴王庭的故土,拓跋诘汾也才最终完成南迁大业。

这个神话在拓跋部落中流传甚广,而拓跋力微虽然是拓跋诘汾的二儿子,但因为他的母亲身份高贵(仙女嘛,身份都高到天上去了),从小便被拓跋诘汾当做是部落的继承人一样培养。他也十分的争气,自幼便文武双全,而且生的十分的英俊。这人就怕对比,拓跋匹孤虽然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但却是有勇无谋,跟文武双全的拓跋力微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再者说,拓跋匹孤的模样,那比起拓跋力微,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虽然说个人能力和相貌如何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像拓跋力微这样的俊小伙整天在眼前转悠,那看着也舒心不是,所以拓跋诘汾是越来越喜欢拓跋力微,他自己年老精神不济,部落当中的事情就都交托给拓跋力微去办。

后来拓跋诘汾病死,三十来岁的拓跋力微便成了拓跋部的首领,活了一百零四岁,为拓跋部日后统一北方打下了坚定的基础,而拓跋匹孤实在是咽不下让弟弟爬到自己头地上来这口气,但事实已成,生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所以他便带着自己的部署,离开了拓跋部的大部队,转向西行,逐渐形成了秃发鲜卑,其子孙建立起南凉王国。

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的拓跋部,仍是拓跋诘汾任首领,拓跋力微负责处理部落日常事务,而拓跋匹孤则是帮助拓跋力微管理部落。拓跋力微的战略眼光很出色,他并不看好此次出兵汉朝的行动,所以想在后边敲边鼓,哪知道这个时候,乌古罗的书信到了,等拓跋力微看完,是愤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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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拓跋力微这个人,十分的精明强干,别看年纪小,眼光毒辣,心思细密,这拓跋部中的能人不少,拓跋诘汾是一代人杰,而这些人都能够放心的让拓跋力微代替年迈的拓跋诘汾处理部族中的大小事宜,单凭拓跋力微那虚无缥缈的高贵出身,那是远远不够的,平心而论,一个人若是想在这么大的一个部族中,让所有的人都服气,没有真本事,那根本不可能,再说,像鲜卑部落这样的草原游牧民族,本身并没有一个完善严谨的权利体系,部族首领掌握最高权力,但却并不代表能绝对掌控一切,拓跋力微如果是个草包,那他爹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没有用处,丛林法则,只承认能力大小

对这一次对汉朝,其实就是对刘宇集团用兵的军事行动,拓跋力微本身不赞成,他深知,刘宇那是什么人,纵横宇内十余年,身经百战而未曾一败的人物,当初北征乌桓,把那么大个乌桓打得无还手之力,差点被整个族灭,元气大伤,东部鲜卑各部也是得益于此,才取代乌桓,成为辽东草原最强的部族

而且,据拓跋力微所知,刘宇手下人才辈出,能争惯战之将,足智多谋之士,数不胜数,同时,手中精兵二十万,那不是仓促招募的农兵,而是跟着刘宇出生入死,百战百胜的铁血雄狮,自己手下的鲜卑军队的战斗力不算弱,但若是和人家刘宇手下的兵马起笔来,那还是差着一截儿

所以,在拓跋力微看来,刘宇集团就是汉朝现在各路诸侯中猛虎,而且还是很精神的猛虎,自己这些人贸然出兵打雍州,那就是在拔老虎的胡子,稍有疏忽,就可能被这只猛虎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要是按着拓跋力微的想法,与其去找雍州的晦气,还不如去云中,到并州去走一圈,或者奔辽东,从幽州打开汉朝的大门,这两个地方也有实力不错的人马盘踞,但相对于刘宇集团,那最多算是狼犬之辈,凭着鲜卑人的全力,不愁不能得胜

但可惜的是,拓跋力微的这些想法,无法左右鲜卑十二大人联盟的意志,终究他现在只是代行拓跋部首领之职,真正的当家人还是他老子,退一万步,就算他能当得了拓跋部的家,那拓跋部也不过是十二大人之一,少数服从多数,胳膊拧不过大腿,对于部落联盟所作出的决定,拓跋力微哪怕心里面一百个不愿意,那也只能是按命令执行

不过,同样是出兵,这里面的花活儿也不少,比如说什么时候开始进兵,出征的时候自己的部族在什么位置,从哪个地方开始突破汉朝军队的防线,这些都有讲究,按照拓跋力微的想法,自己虽然碍于部落联盟的决定,不得不去趟这摊子浑水,但出兵的时间,尽量的向后拖,让西部鲜卑其他的几个大部族也动手,一来是试探一下刘宇集团的反应,二来,如果发生了战斗,先出头的人也能够消耗掉汉朝的一部分军事力量再者,拓跋部最好是等到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大军主力到来之后,合并一处进军,人多力量大,一次性聚集十多万大军一起行动,刘宇集团的胃口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吞下去,这样,自己部族的有生力量能够得到一定的保障

对于这个计划,拓跋力微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西部鲜卑五大部落置鞬、落罗、日律、拓跋、宴荔游,五个部落的实力差不多,除了拓跋部之外,其他的四个部落都赞成这次出兵的计划,而且,一个个都野心勃勃,想要分到头一杯羹其实大部落和小部落之间不同的只是实力而已,在利益层面,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差别,西部鲜卑这五个部落之间,为了部族利益,也是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置鞬、落罗、日律、宴荔游这四个部落平时就是面和心不和,一有了好处,相互之间,就斗个不亦乐乎,这次出征雍州,他们四个部落觉得这是能够发大财的好机会,而且越是早动手的,收获就应该越大

这几个部落的首领也都不是傻瓜,他们并不认为自己鲜卑部族和刘宇集团的这次争斗能够取得多么大的战果,终究这刘宇集团实力雄厚,原不是那些一般的诸侯能够匹敌的,虽然那些来自并州的汉人声称西凉各部人马能够牵制住刘宇半数的军队,但即便刘宇这边有十万人,那也绝对是块儿能够咯碎鲜卑满口牙的硬茬儿

这四个部落的首领想发战争财是真的,但让他们拿着自己部族中的精锐去拼死拼活,他们可不愿意,终究草原上的部落并不是铁板一块,别看都是鲜卑族,但相互之间的斗争一点不亚于和别的民族之间的斗争,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实力,用来自保因而,这四部首领打得主意,就是先下手为强,等到鲜卑的大部队来了,自己便躲到后边跟风,形势发展的好,那就并肩子上,形势一旦不妙,那立马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拓跋力微对于这四部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当时部族联盟召开会议的时候,从这四部首领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不过和汉朝打仗,尤其是和刘宇集团这样的强大对手打仗,想占便宜那也难比登天,除非是在一开始,趁着刘宇集团这边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汉朝大军没有出动的时候,到边境上去虏掠,哪怕只是打破几座县城,那物资就足够这些人挥霍上好一阵子了,所以拓跋力微认为,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这四个部落也会千方百计的抢在自己的前头,做攻打汉朝的马前卒所以他自从部落会盟回来之后,就只是按部就班的向南运动兵马,这先锋部队还是交给人家去做

哪知道他的算盘打得响,却赶不上情况变化,从拔拔部送来的这封书信,就让他头痛不已自古做大事的人,看待利益要比看待所谓的亲情来的重要,拓跋力微就是做大事的主儿,别看这乌古罗和他有挺近的亲戚关系,他还真没把乌古罗放在心上,他所知道的,就是拓跋部有一个分支在汉朝的边境上活动,这个分支多少还有那么点战斗力,如果用得着的话,能够把他们的人抽调过来,供拓跋部本身使用拔拔部对拓跋力微来说,就这点作用,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拔拔部有了什么麻烦了,需要拓跋部帮忙啦,这些个无理要求,放在平时,拓跋力微那压根就不会理睬

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出征雍州可说是势在必行,对于拓跋部而言,同样有保留实力侵占的需求,在这种大环境下,任何一个拓跋部的分支,在拓跋力微的眼中都变得重要起来,这些分支部落平日里没什么大用,但如今用人之际,将这些部落拿过来当做宗主部落的挡箭牌却还是能够的,尤其是靠近汉朝边境的拔拔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拓跋力微的视线,在拓跋力微的计划中,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大军估计还要有个十天半月的才能赶到,在这段时间里,不妨让乌古罗的这个部落充当先锋,先到汉朝境内转一圈,打探一下汉朝的真假,顺便,也能够趁势收集一些战利品

可他万没有想到,这个乌古罗在前面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主动的到汉境去抢劫,但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作为边境上比较强大的部落,拔拔部竟然在汉朝一个县城下吃了大亏,这不只是乌古罗自己丢人,连带着拓跋部,包括他拓跋力微的脸上都好像是被抽了一巴掌,这件事如是传扬开去,拓跋部的名声可就得大受打击

所以拓跋力微看完了信,忍不住破口大骂乌古罗不配做拔拔部的首领,充其量只能做一只猪骂他不但丢光了自己的脸面,还连累整个拓跋部颜面扫地,骂他恬不知耻,自己没有能耐,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请求自己帮忙乌古罗不在眼前,但送信的哈赤跑不了,没奈何,便成了替罪的羔羊,这一通骂,骂的哈赤都找不到北了,只知道趴在地上打哆嗦

骂了将近半个小时,拓跋力微心头的火儿才总算是下去了一点,阴沉着脸看着还继续趴在地上的哈赤,心中暗想,这就是乌古罗的心腹,拔拔部的大将?唉,如果这拔拔部都死这种货色,怕是难当重任有心不去管这件事,可又一想,自己的部落早晚都要南下去雍州,现在回绝了拔拔部,到时候真用得着他们,恐怕面子上不好看

又想了想,如今大战在即,自己的拓跋部能够多一份力量,那也是好的,听这个哈赤所言,那个什么娄乞部和骨颜部的人,并没有什么后台,如果我这边派出人马,和拔拔部合兵一处,想要收服那两个小部落,恐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果能够将这两个部落的精锐收编到我们拓跋部的手中,到时候对自己的宗主部族那也是一个臂助

就这样考虑了半天,拓跋力微的脸色就稍微的好看了一些,看了一眼哈赤,沉声说道:“哈赤,你且起来回话”哈赤不断是心惊胆战,不知道拓跋力微盛怒之下会不会间接宰了他,现在听到拓跋力微开口说话,落在他的耳中,那就好像是仙乐一般,他赶紧蹦蹦磕了两个头:“多谢大人恩典”说完,爬起身来,低着脑袋,垂首站在一旁

拓跋力微也没拿正眼看他,问道:“乌古罗在书信中说,要我派兵助他攻打娄乞部和骨颜部,我且问你,这两个部落的实力如何,你们有几成胜算?”哈赤连忙将娄乞部和骨颜部的情况汇报一遍,别看这个哈赤是个粗人的性子,但粗人也有精细的时候,在来拓跋部的路上,哈赤就已经在心里面,模仿了一遍拓跋力微可能会问到的问题,而且在脑子里面都打好了腹稿,为了避免临阵出丑,他还仔细的想了好几遍,所以此时回答起来,颇为顺利,把两个部落的具体力量,首领才能,平日里的表现都说的很细致拓跋力微本来瞧不上哈赤,但通过他的这一番回答,拓跋力微倒不由得略微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傻大憨粗的人,竟还真有两下子,所以这个脸上的表情,又温和了几分

等哈赤把情况汇报完,拓跋力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哈赤,照你刚才的说法,你是觉得对付那两个部落是十拿九稳了?”哈赤一挺胸,道:“大人,那娄乞部和骨颜部的实力本就不如我们拔拔部,只不过他们若是联起手来,我们拔拔部即便不怕,丧失也一定惨重,可若是大人肯拔刀相助,他们这两个部落又算什么呢?让他们方他们就得方,让他们圆,他们就得圆”

拓跋力微听完,脸色又是一沉,闷哼了一声:“哈赤,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当初你们去攻打洛川县的时候,恐怕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出征的”这洛川大败,是拔拔部的一个软肋,让拓跋力微这么一拿捏,哈赤这**哧溜一下,又缩回去了,满面羞惭,不敢答话拓跋力微接茬教训道:“汉人有句话,叫骄兵必败你们觉得自己的部落力量很强,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可最后还不是你们自己吃亏?你说,就凭你哈赤,还有那个乌古罗,你们两个废物领兵,连个洛川县城都打不下来,还有什么资格说能够稳胜娄乞部和骨颜部的联军”

这话说得可刺耳,若是旁人说,哈赤能跟那人拼命,但现在是拓跋力微说,那可是拔拔部的宗主部族的首领,那哈赤就算是再不爱听,也只能是乖乖的领训,再者说,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两下子,在人家拓跋力微大首领的眼中,恐怕真的啥都不是所以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拓跋力微敲打了他这几句,见哈赤不敢再强辩,这才又说道:“哈赤,你也别怪本大人说的难听,咱们拓跋部,能打胜仗的英雄那是人人敬重,打了败仗的狗熊,人人看不起你们拔拔部这次栽的跟头太大,不止是丢你们自己的脸,还在丢我的脸,所以,援兵,我会派,但,不能交给你们来指挥,不但如此,你们还要听从我派去的人指挥”

哈赤一听,什么?我们部族的人要听你派去的人指挥?那我们拔拔部不就改朝换代了吗?这乌古罗大人能答应吗?但转念又一想,我们拔拔部本来就是拓跋部的一个分支,人家宗主部族的大人派的人,那就是钦差,跟我们的首领那是一个级别的存在,让宗主部族的人指挥我们,论请,论理,并不算多么过分的要求他这么一想,心理就平衡了,连忙道:“我拔拔部本就是拓跋部的分支,如今大人肯仗义相助,派人指导我们这些分支部族的人,那也是对我们的抬爱但不知道大人准备派谁去,又能派出多少人马呢?”

拓跋力悄然微一笑,点头道:“嗯,哈赤,你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那我就告诉你,我这一次,会派八千精锐铁骑去支援你们拔拔部至于领兵的将官,便是我的心腹爱将,毕古塔”

哈赤一听,心里面登时乐坏了,心说,宗主部族不愧是宗主部族,我们拔拔部的实力在边境一带算是强的了,可整个部族的青壮加起来,也不过组织起五千来人的骑兵,可人家一出手就是八千骑兵,而且是精锐骑兵,那都是真正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勇士还有这个领兵的将官毕古塔,那哈赤也是早有耳闻,确实是拓跋力微手下的爱将,曾经也侍奉过拓跋诘汾,跟随这两代首领征战,能够说是百战百胜,听说这个人不但手中一柄金背大砍刀使得出神入化,而且颇有智计,可说是文武双全,拓跋力微这次能把这位给派到拔拔部,那恰恰说明人家对拔拔部极为重视就凭这个阵容,莫说区区娄乞部和骨颜部,便是再来上两个,那也是稳操胜券

所以,哈赤是欢天喜地,向着拓跋力微连连叩谢,拓跋力微挥挥手,让他先下去休息,等到这边的兵马准备好,他们再一起回拔拔部,哈赤心满意足,会营房歇息,可拓跋力微却吩咐从人,将毕古塔唤到中军

不多时,毕古塔便来到拓跋力微的大帐之中,拓跋力微便把拔拔部的情况,向毕古塔讲说一遍,而后问毕古塔:“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让你去对付那两个小部落吗?”毕古塔略一沉思,道:“大人是想让我尽量少动刀兵,尽可能的将那两个部落的精锐拉到我拓跋部中来”

拓跋力微点点头:“这是一个方面,其实那两个小部落不过是纤芥之疾,不值一提,我派你亲身领兵前往,除了整顿三部人马之外,还要你攻入汉境,打探真假”.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毕古塔领了拓跋力微的命令,要带领八千铁骑前往边境援助拔拔部毕古塔那是拓跋力微心腹智将,文武双全,一听到拓跋力微让他领兵,再一看乌骨罗送来的书信,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这个时候,鲜卑族最大的敌人,是雍州的刘宇集团,鲜卑各族,应该一致对外,自己本民族内的一些矛盾,能够淡化处理的,就要淡化处理

比如说拔拔部和娄乞部还有骨颜部之间所发生的矛盾,其实就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可大可小,当然,拓跋部在这里面,也是属于颜面受损的一方,所以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但怎么找,得好好琢磨

像乌骨罗这样的人,眼界太窄,脑子里面,应对挑衅的方法就一种,那就是蛮干硬打,把敌人完全消灭,岂不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杀戮虽然是快意恩仇的好方式,但弄到最后多数是以两败俱伤收场,这可不是做生意的好手段,毕古塔历来就主张不战而屈人之兵,别看他的武艺那么高强,但一般很少动手

这一次,毕古塔心里也明白,拓跋力微如果想把那两个小部落给屠了,根本用不着把自己派出去,拓跋部的勇将那有的是,但既然点了自己的名儿,那就说明拓跋力微是让自己去收服那两个部落,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扩充力量,在他看来,这个事情并不难办到,可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除了这个目的之外,拓跋力微给他的另外一个任务,闯入汉朝边境,试探汉朝,或者说是刘宇集团反应的任务,毕古塔可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说实话,别看他是拓跋部的名将,声名显赫,但那也得分跟谁比,跟拓跋部的人比,跟西部鲜卑的人比,以至跟整个鲜卑部族中的名将比,毕古塔都不怵,都有战胜的信心但要是跟刘宇比,不论是战绩,还是声名上,他都差着一截,要说跟让他跟刘宇交手,他没有战胜的把握,以至是打个平手的信心,都不足

当然,毕古塔心里明白,拓跋力微实际上的意思,是让他去试探,打得过,就捞一把,打不过,立马撤回来,反正手下人都是骑兵部队,机动灵活,打不过就跑总能办到不过,即便是这样,难度仍然很高,拓跋力微虽然没有明说,可毕古塔肚子里明白,这次试探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率领的这些人马,死伤不能太多,要是试探一通,把这些人马都给交代了,那拓跋部承受不起如此大的丧失

这个要求才是最让毕古塔没底的,要知道,刘宇麾下,人才辈出,保不准,他手底下那个谋士的脑子一动,就能给自己下个套,布个圈套,打个埋伏之类的,到时候,自己这万把来人若是一不小心陷了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说,越是聪明的人,想的就越多,想的多了,顾虑自然也就多了,这毕古塔左思右想,总觉得心里没底,这些兵马万一要是交代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哪里还有面貌在回来呢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拓跋力微,这也是他精明的地方,自己处理不了的事情,间接请示领导,让领导做出行动指示,到时候,不论弄出个什么结果,领导都没有话说,当然,这也显得自己能力不足,但人不能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确实力有未逮的事情,那就得老老实实的承认,要是没这个本事还非得强出头,那到最后绝对没有好下场和刘宇作战,毕古塔有那个自知之明,知道这个事情不是自己能扛得下来的,只能拓跋力微出主意

拓跋力微自然也知道毕古塔的心思,但是,他也能理解毕古塔的顾虑,他自己也在考虑这件事,虽然没有和刘宇真正交过手,但人的名,树的影,刘宇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呢,由不得拓跋力微不谨慎,但是到底怎么办,才能给自己拓跋部的兵马上一道保险呢?拓跋力微沉思了一会儿,有主意了,什么主意?再找一个垫背的不就得了前面说了,西部鲜卑的五大部落,拓跋部之外的那四个部落都盯着这次出征雍州的事情呢,在这几个部落中,找上一个,弄个联盟,大家一起行动,自己这边的人马不就能安全一些了

把这个想法跟毕古塔一说,毕古塔点头赞同,拓跋力微交代毕古塔,说你先带着兵马到拔拔部去,到了以后,先把那两个小部落给处理了,尽快的收编了他们部族的人马我呢,去办联盟的事情,等事情有了准信儿,马上派人通知你,到时候,你再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

就这样,第二天,毕古塔点起八千拓跋部的精锐骑兵,由哈赤带路,浩浩荡荡的,赶奔拔拔部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行动迅,也就是两天的功夫,这支军队就来到了拔拔部的部落附近就在离着拔拔部管辖的草原还有十几里地的地方,毕古塔传令,全军暂歇,把路上搜集来的树枝树叶都绑到马尾巴上哈赤不明白,心里琢磨,这毕古塔搞什么名堂,往马尾巴上绑这些东西做什么?他这个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间接向毕古塔问道:“毕将军,你让兵士们在马尾巴上绑上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毕古塔呵呵一笑:“哈赤,我先问你,你们拔拔部在娄乞部还有骨颜部之中,有没有暗探,细作?”哈赤点点头:“自然是有,不然的话,又怎么能把他们两个部落的情况弄清楚呢”毕古塔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娄乞部和骨颜部,在你们拔拔部中,有没有细作?”“这个….”哈赤有点卡壳,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道:“这个应该是有的,终究我们拔拔部的事情,他们两个部落知道的也不少”毕古塔笑道:“这就对了,我做这一手准备,就是为了让身在你们拔拔部的那些细作看的”

哈赤听了,还是恍恍惚惚,毕古塔知道这个人是个武夫,脑子不灵光,所以也不再多做注释,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等到所有的马匹都准备完毕,毕古塔才再次传令启程这下子,尘烟漫天,八千人的骑兵,扬起来的尘土就好像上万铁骑奔行一般,进了拔拔部的范畴,一路上有不少的牧民在放牧,看到这一支大军,都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这些好像天兵天将的精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拔拔部来要做什么有一些精明的人,悄然的把自家的牲畜赶回了圈中,而后回到家中,把刀枪弓箭都给翻出来,知道恐怕很快就得用得着这些东西

拓跋部的援兵到来,乌古罗是知道的,从毕古塔从拓跋部出来时起,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匹快马,前往乌古罗那里通报进军情况,今天早上,也派了送信的人出去,所以乌古罗对这援军的动向了如指掌看看日头,估摸着这个时间,援军也差不多快到了,乌古罗便传令自己的近卫精骑摆开阵势,向着援军到来的方向驱逐

等他们走出大约五里地,就看见远处天边尘烟大起,乌古罗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对于骑兵,对于马队,那实在是太熟悉了,一见远处的尘烟,登时就是一愣,他看出来了,如此规模的烟尘,只有上万的骑兵奔腾才能搞得出来,可哈赤那边传来的消息明明是说,拓跋部派来的援兵只有八千铁骑啊,难道来人并不是拓跋部的援兵?

有了这个猜测,乌古罗的脑门上就有点见汗了,这一带就那么几个部落,如果不是拓跋部的兵马,那剩下的无论是哪处来人,恐怕都是来者不善想到这里,乌古罗也有点羞愧,愧自己在这一片的人缘实在是太次了一点,和周围的这些部落,关系都没能处好,唉,他也明白,原因是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自己平时仗着部族势力大,总做一些欺压旁人的事情,别的部落也不至于都把自己这拔拔部当做敌人来看

但又仔细一琢磨,有感觉有点不对,就算是附近的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把能打仗的人都派出来,恐怕也凑不出上万的骑兵,如此看来,这来的恐怕还不一定就是那些狗杀才,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阵仗?乌古罗想不明白,只能多派了几个精明强干的部属,到前面去打探消息没多大一会儿,探马先后来报,说来人确实是拓跋部的援军得了准信,乌古罗这颗心才放了下来,但没平稳一会儿,就又有点打鼓,心说难道是拓跋力微大人增派了人马过来?哎呀,区区的一个娄乞部,撑死再加上一个骨颜部,两个部落加起来,也就万把来人,有八千人来,加上自己这边的人马相助,那就已经是足够使用了,干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来呢?莫不成,拓跋力微大人还有别的目的

但这些疑问现在也没有人能回答他,所以,他也只好把心头的疑惑压下,专心一致的等着拓跋部的大军到来骑兵赶路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毕古塔和哈赤带领的八千铁骑就出现在乌古罗的视野之中当然,到了这个距离,骑兵的度也就降了下来,乌古罗带着自己的手下,纵马迎上前去,离着毕古塔他们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先行从马上跳了下来这是一种礼节,比对方先下马,表示对对方的尊敬之意

看见乌古罗亲身来驱逐,而且还先行下马,毕古塔心中暗暗点头,心说别看这个乌古罗领兵作战不怎么样,但在礼数方面,却也周到,不愧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也不能在马上呆着了,终究这是人家拔拔部的地盘,自己虽然是拓跋部的将领,但到了此处也不能太骄傲自大所以毕古塔也赶忙从马上跳下来,迎着乌古罗走过去,抱拳拱手:“大头领,多年不见了,您一向可好”

他们两个认识,不是说嘛,乌古罗按照血缘关系,那是拓跋力微的亲表兄,以往逢年过节,也经常往拓跋部走动,走个亲访个友什么的,而毕古塔是拓跋诘汾和拓跋力微两代拓跋部首领都很器重的将才,而且正当壮年,日后前程似锦,像这样的人,乌古罗为了拔拔部的将来着想,也要刻意结识,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情算不上是莫逆,但也还算不错,终究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伸手不打笑脸人,乌古罗有心结交,毕古塔也不能不通人情

所以这次两人相见,那是有一层朋友的关系在里面,乌古罗一把握住毕古塔的手,眼圈都有点发红:“兄弟,老哥哥实在是没想到,大人竟然会把兄弟你派出来,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有兄弟你来掌管大局,哥哥我这张脸,算是能保住了那娄乞部和骨颜部,到了你的手中,那还不是任凭摆布吗”这乌古罗今天四十有五,毕古塔四十冒头,所以论年纪,乌古罗居长,因而他对毕古塔才兄弟相称

毕古塔拍拍乌古罗的手:“大哥,你这话说的兄弟我惭愧啊,都说,强宾不压主,这是拔拔部的地盘,您是拔拔部的首领,跟娄乞部和骨颜部打的交道最多,所以,理应是您来掌管大局,我就是个帮手,听大哥你的吩咐便是”

乌古罗一听,连连摆手:“兄弟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打我的脸,我是个什么材料难道我自己不知道吗?让我冲锋陷阵,没说的,怕死的不是鲜卑族的好汉,可要是让我做大军的统帅,那我就是白给你看这次,发动全族的兵力去攻打洛川县,没讨到便宜不说,还损兵折将,临了,还要遭别人的嗤笑,说实话,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因而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由兄弟你来统兵,我就给你做个马前卒,为你冲锋陷阵就行”

毕古塔一笑:“大哥,何必呢,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谁还能每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这口气,兄弟保管替大哥出了,但这些大事,咱们兄弟还得商量着办”乌古罗点头道:“兄弟,你是个志诚的人,但蛇无头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听哈赤说了,我表弟,咱们拓跋部的拓跋力微大人曾经有言,让你掌帅印,大人的话,那就是命令,兄弟你重情义,但咱们还得按照大人的命令行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拔拔部,从我而下,都听从兄弟你的调遣”

话说到这个份上,毕古塔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别看拓跋力微临行前说过让毕古塔掌权的话,但如今是在拔拔部,毕古塔终究是个外人,要是一上来,就拿拓跋力微的命令唬人,捧着大帽子乱扣,拔拔部众人肯定心里不服这世上没有打不退的敌人,就怕自己人闹内讧那娄乞部和骨颜部,靠着这八千铁骑应该能够压服的住,但到雍州试探的事儿,离了拔拔部的鼎力支持,那可就麻烦的多,所以毕古塔必须要和乌古罗客气一番,现在乌古罗把话已经挑明了,那毕古塔就不用再客气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哥如此抬举兄弟,那兄弟我就不再客气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大帐”

一行人安顿好了这八千铁骑,乌古罗领着毕古塔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正面虎皮交椅,大方桌,桌上有令箭令旗,宝剑符印,这就是帅位,一进帐,乌古罗就把毕古塔让到帅位安坐,毕古塔又谦让两句,见乌古罗是诚心实意,这才告一声罪,坐在帅位之上,乌古罗在左侧另摆一张桌案,他也坐下,其他的人,昂首挺胸,站立两边

等人都到齐了,乌古罗便问毕古塔:“大帅,不知准备何时攻打娄乞部和骨颜部呢?”毕古塔一乐:“大头领,不必着急,临来之前,拓跋大人曾经有过吩咐,这次与那两个部落之间的事情,斗心为上,斗兵为下如今,按照我们鲜卑族十二部落大人会盟的决议,不日就要攻打雍州,攻打刘宇的军队,在这个时期,任何一个有战斗力的鲜卑部落,都是我们需要争取的助力所以,我打算,尽可能不和这两个部落交战,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

乌古罗一听,哈哈一笑:“大帅,不是我泼你的冷水,这骨颜部大概还好说,但那娄乞部的人,顽固的跟石头疙瘩一般,尤其是他们的那个首领迷吞,那就是个混人,软硬不吃,你要是想让他束手就擒,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了这话,毕古塔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道:“大头领,你知道我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前来吗?”乌古罗一愣,说道:“听说大帅是带了八千铁骑前来,不过,刚才我看着大军奔行间扬起的烟尘,应该是万人以上,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到底带了多少兵马”

毕古塔浅笑着点点头:“这就是了,大头领您都这么看,那两个小部落难道就不这么看吗?总之,这件事成与不成,很快就能知道分晓”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拔拔部今天忽然来了一支兵马,听说是拓跋部的骑兵,人数足有万骑这个消息,以非常迅捷的度,传遍了整个草原,而且,传言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离谱,来人属于拓跋部,这点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但人数上可就没了谱,从一开始的万人,到两万人,到数万人,到最后成了十万人,当然,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这十万人绝对是扯淡,即便是整个拓跋部的兵马都拉出来,恐怕想凑成十万人都勉强,哪里能都派到拔拔部来但若是说有个一两万人,那倒是有可能

总之,这传言是越传越广,很快便传到了娄乞部和骨颜部,自然,也就传到了迷吞还有花涂的耳中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都是发愣,但接下来的反应就各有不同了,花涂是皱眉凝思,而后长吁短叹,在心里面暗叫倒霉,自己怎么就搅到这一摊子浑水里面去了,早就知道那拔拔部背后有人,也知道拓跋部是西部鲜卑的五大部落之一,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但完没有想到,这拓跋部的反应竟然如此迅,力度也如此之大,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花涂并没有听信,但骨颜部在拔拔部那边也是有暗探细作的,通过这些人传回来的情报,也显示这次拓跋部派来的援军至少在万骑以上,这个消息就没有什么水分了,援军上万,再加上拔拔部自己手下的四五千人马,那就是一万五千精骑,别说自己这一个骨颜部,就算是把娄乞部也拉过来,绑在一块儿,也打不过人家

所以花涂越想,心里就越悲观,有心去拔拔部求和,又担心人家不理睬,终究劳师糜众的来了,恐怕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的过关,又想着,要整军备战,来个玉石俱焚,你死我活,但心里面又实在是没底,所以,这花涂能够说是束手无策,暗自伤心,心说,难道我骨颜部就要在我的手中王族灭种吗?

跟花涂这边的反应不同,迷吞在发愣之后,暴跳如雷,对着拔拔部的方向破口大骂,骂乌古罗不要脸,自己没本事,就去找帮手,不是草原上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又骂拓跋部不讲规矩,你说你那么高的身份,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卷到我们这边的矛盾中来呢,而且你弄清楚这事情的始末原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知道这里面到底谁是谁非吗?一次就派出上万的兵马到来,你这是给谁看呢?难道你们还想要倚强凌弱不成?

迷吞这个人,直肠子,软硬不吃,别看做到了部落首领这个位置,对很多事情的思考方式都比较简单,在他的观念里,除了战争,就是和平,现在看来,这拔拔部明显是不想再维持两个部落之间的和平了,那娄乞部该怎么应对,在迷吞的概念中,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打到底,杀到最后一人为止

但迷吞自己心里也有数,情报中显示,拔拔部和拓跋部的联军,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五千人,而自己的娄乞部,全族老幼妇孺都算上,也不过七千来人,能够冲锋陷阵的青壮,那也就三千多人,这实力差的太多,这一开战,就等于是以卵击石,说你死我活那都不现实,最可能的结果是自己这条鱼死了,人家那张网屁事没有打仗这个东西,决心是一个方面,努力达成对自己有利的战争形势又是另一个方面,迷吞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送死,所以他就打骨颜部的主意

他知道,骨颜部的实力,在自己娄乞部之上,首领花涂,是个心机深厚,韬光养晦的主儿,骨颜部的实力大概比起拔拔部还稍微差一点,但部族当中,五千来人的兵马总还是有的,如果能把骨颜部拉过来,两家合兵一处,就能拉起**千人马,到时候,在拉拢周围的几个小部落,怎么着,也能凑出两三千人,这样,自己这边就能有一万多人,虽然比起拔拔部和拓跋部的联军还差一些,但总有一战之力

所以,迷吞一边吩咐自己的部族整兵备战,让部落中能够拉弓射箭,骑马拿刀的,不论老幼,全民皆兵,接下来要有生死恶战,而他自己,则是赶奔骨颜部,去找花涂商量联手对敌的事情,他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终究当时自己惹怒乌古罗的时候,花涂也在场,在拔拔部那帮人的心中,早就把自己的娄乞部和花涂的骨颜部给划到一个圈子里面了,花涂想要独善其身,那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自己联手作战,大概还能给留给部族一线生机

他们这两个部族都在各自谋划,作为主角的拔拔部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此时,毕古塔也坐在拔拔部的大帐之中,听自己派出去的探马汇报娄乞部和骨颜部的动作等他确认了,自己来到的消息已经传到迷吞和花涂的耳中,毕古塔悄然一笑,向乌古罗道:“大头领,我看,咱们是时候给迷吞和花涂下一份请柬,请他们到咱们这里来赴个宴,顺便大家叙叙旧,亲近亲近,你看如何?”乌古罗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毕古塔的整个战略构思,虽然,他仍然不认为迷吞和花涂能够轻易就范,但若是毕古塔的策略真的成功了,那不论是对拓跋部,还是对自己的拔拔部,那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乌古罗点点头:“一切都由大帅做主,我听大帅的”他表了态,事情就好办了,毕古塔又亲身写了两封书信,言辞十分的恳切,分别派人送往娄乞部和骨颜部

去娄乞部送信的人,扑了个空,因为迷吞去了骨颜部,而去骨颜部送信的人,来到骨颜部的时候,正好碰见迷吞一行人,他们前后脚到迷吞是先到的,正在大帐中,和花涂商谈,把他所构想的,大家联手对敌的事情,跟花涂一说,花涂舒展双眉,连连摇头:“兄弟,你这才是把咱们两个部族往绝路上逼啊你想想,那拓跋部身为我们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那实力是你我两个小小的部落能够对抗的吗?人家部族十几万人,能征善战之辈七八万人啊,这次派过来一万多人,先不说咱们赢得了赢不了,就算是如你所说,咱们赢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咱们两个部族肯定是元气大伤,而人家拓跋部丧失一万人,还有六七万人,跟他们结下这么大的冤仇,他们能够放过咱们吗?真要是尽起部族精锐来征讨我们,我们就好像蝼蚁一般,人家悄然一捏,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你这不是把我们两个部落几万人的性命都给送掉了吗?所以,依我看,这联手之事,万万不可”

迷吞有点不爱听,虎着一张脸,问道:“大哥,咱们草原男儿头顶天,脚触地,那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即便就不是拓跋部的对手,那就算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得让人看得起他们拔拔部如今已经是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难道我们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让他们像杀鸡一般,把我们都给收拾了?到时候,咱们部族中的这些人还不一样都难逃一死”

花涂一摆手,对迷吞说:“兄弟,事情可能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严峻,我昨天得到消息之后,一夜未眠,仔细想了一个晚上,终究摸出了一点味道兄弟,你知道这次拓跋部领兵前来的,是谁吗?”

迷吞点头道:“听说是拓跋部大人的心腹智将毕古塔这个人的名声不小,听说侍奉拓跋部两代大人,身经百战,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花涂道:“这就是了,这位毕古塔那可是拓跋部了不起的人物,他不只是身经百战,而且还是百战百胜,足智多谋,人称智将,现在的拓跋力微大人将他视为左膀右臂但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你我两个部落?不是我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两个捆在一块儿,那也不够资格咱们算是哪根葱,用得着毕古塔亲身来对付吗?拓跋部能征善战的大将数不胜数,随便来一个,就够咱们喝一壶但拓跋力微却把毕古塔派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的主要目标,不是咱们,肯定,还有大的图谋打算”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迷吞开始犯迷糊了,晃了晃大脑袋:“我说花涂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人家拓跋部派了上万人的铁骑,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是针对咱们,他还能针对谁?”

花涂一笑:“兄弟,就想你刚才说的,人家派出了上万铁骑,而且还大张旗鼓的,闹得整个草原都知道,这符合用兵之道吗?如果,他们真是冲我们来的,那只需联络得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集中力量把咱们两个部落中随便哪一个给灭了,剩下的一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又怎么会给咱们留下商讨对敌之策的时间?再者说,只是为了咱们两个部落,用的着派上万人来吗?因而,照我看来,毕古塔弄出这些不合常理的手段,目的恐怕是要威慑我们,让我们自己向他们拓跋部低头,只需我们服软,那拓跋部就不会对我们兵戎相见”

迷吞一听,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说来说去,不还是让我们向拔拔部低头这种不战而降的事情,俺迷吞做不出来大哥,难道你便如此的胆怯,将部族的荣耀抛在一边,要对那拔拔部摇尾乞怜吗?”

这话说得有些冲,迷吞这个人说话也是有些不经过大脑,人家花涂那终究是一族之长,而且论实力也比娄乞部要强,如此说话,那实在是不给花涂面子但是花涂这个人,还算是个厚道人,让迷吞这么一吼,他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但却把火气给压住了,脸上也没有显现出来,而是起身劝迷吞道:“兄弟,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但咱们都是坐在部族首领这个位置上,作为一族之长,也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凡是得多从部族未来的角度来考虑而且,你刚才可能没听清,我说的,是向拓跋部低头,而不是向乌古罗的拔拔部低头”

迷吞一瞪眼:“这拓跋部和拔拔部压根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有什么不一样”

花涂一摆手:“那当然是不一样拔拔部跟咱们是半斤对八两,咱们三个部落之间,那自然是谁都不服谁,向拔拔部屈服,那是绝对不可能,咱们草原上的民族,都是有尊严的,决不轻易低头但拓跋部不一样人家拓跋部是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而且据我所知,这拓跋部的实力,还是五大人中,最强的一位,咱们的部落,跟人家比起来,那好像萤光比皓月,草鸡对凤凰,根本没法比你刚才说,拔拔部和拓跋部是一回事,那也是大错特错拔拔部充其量,不过是拓跋部的一个分支,分支能跟宗主平起平坐吗?咱们鲜卑人,讲究的是强者为尊,在这里,拓跋部就是强者,不论是地位,还是名望,都比咱们强,咱们就应该尊着人家,这与部族的荣耀毫无关系还有一说,咱们在草原上生存,可不是关起门来过日子,部落之间的争斗并不少,要想让部族绵延长久,只是单干,成不了大事,唯有找一个靠山,才能高枕无忧拔拔部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他就是仗着有拓跋部在他的背后撑腰,所以才时时处处压着我们一头可若是我们也投效拓跋部,那从底蕴而言,那就和他乌古罗是一样的,那日后大家再有什么事,他乌古罗也别想一手遮天因而,我的看法,咱们两个尽快,备下礼物,去见毕古塔,投效拓跋部”

这一番话,说的迷吞低头不语,迷吞人是直了一点,但并不代表他傻,有些事情他看不到,但人家给他讲明了,他也能分辨出对自己是好是坏适才花涂说的这些话,他自己之前并没有考虑过,但如今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自己对拔拔部不服气,但对拓跋部,就不能不服气,因为没有不服气的资格,草原之上,强者为尊,拓跋部是强者,那自然就比自己高着一头,所以,想拓跋部屈服,对自己部落的声誉,并无损害再者说,就像花涂所讲,一个部落要想长久的生存下去,必须得站队,得有个靠山,就像这拔拔部,有了事情能够找靠山帮忙,而自己这边就只能是被动应付,几乎无法自保要是自己也有个靠山,那今天的局面,就会大不相同

想了半天,迷吞冒出一句:“大哥,咱们西部鲜卑,还有四位大人呢,咱们难道就不能去投奔那四位大人?跟乌古罗那老贼同殿为臣,我觉得特别的别扭”花涂苦笑一下:“我的兄弟啊,你怎么净想着好事呢?没错,的确还有四位大人,但那四位大人在哪儿呢?你认识谁?谁又认识你?谁会为了你这样的小部落,去跟强大的拓跋部翻脸?说实在的,就算是去投靠拓跋部,我这心里都没有谱,别的大人,那就没戏何况,你认为拓跋部能够给我们另投他人的机会吗?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囊中之物,我们稍有异动,那顷刻间便有灭顶之灾”

迷吞那一问,也是心里别扭才冒出来的,现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可能性不大,现在被花涂给否决了,也就只能熄了念头,不过他又想起一事:“大哥,适才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但人家拓跋部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都不知道,咱们如今在这里一头热,人家那边要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怎么办,再者说,即便咱们肯低声下气的低头,也没有个引荐的人啊”

正说着,外面有骨颜部的侍从挑帐门进来,禀报道:“报大人,帐外有一人,声称是拓跋部的信使,有拓跋部大帅毕古塔的亲笔书信,要交给大人”

花涂一听,喜上眉梢,对迷吞说:“兄弟,你刚才不是担心没有引荐的人吗?现在这投效的机会不就来了?”赶忙传令,让信使进帐没多大功夫,信使进来,见到花涂,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从怀中掏出文书,交给花涂花涂接过书信,并没有马上拆看,而是慰劳了信使两句,然后吩咐左右,把这位信使请到别的帐中,盛情款待等这些人都出去了,他才叫过迷吞,两个人一起观看书信

毕古塔的这封信,写得十分恳切,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联军大帅,便言语轻率,骄傲自大,他在信中先说对骨颜部,对花涂是慕名已久,但缘悭一面,又说前些天,骨颜部和拔拔部似乎是产生了一些误会,最后,请花涂无论如何,要到拔拔部赴宴,一来注释误会,二来大家多多亲近

等看完书信,花涂道:“兄弟,你看我说的不错,人家确实没想对咱们动刀兵,这次筵席,我们必需的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毕古塔写信,给花涂和迷吞,请他们到拔拔部来赴宴,花涂一看,就明白,这是毕古塔要招揽他们,给他们一个台阶,因而决定,马上准备礼品,前去拔拔部迷吞心里面还有些犹豫,问花涂:“我说大哥,这件事,我心里面还是没有底,汉人有句话,叫会无好会,筵无好筵,听说,他们还有个鸿门宴的典故,我们这次轻身前往敌营,吉凶难料啊”

花涂说:“兄弟,不用多想,现在人家比我们强,想要咱们两个人的命,那不是太容易了吗?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气吗?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你我再多想也没有用,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以我对毕古塔此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今乌古罗也要听毕古塔的调派,称他为大帅,所以,我们此次前去,应当是无恙”

迷吞一听,也只好从命,但他只带了几个从人来到骨颜部,中间并没有想到有这些突发状况,所以并没有准备好礼物,你说就这么空着手去,那也不像话,跟花涂说,要回部落准备一下,花涂一摆手:“你不用再来回的跑了,咱们两个部落虽然离着不远,但一来一回,不知道还要耽搁多长时间这样,你的礼物,从我们骨颜部里面出,咱们两个一起,现在就启程”迷吞想了想,也点头答应,这样,按照骨颜部准备的东西,又弄了一份,两个人就带了些亲兵出发了

按照迷吞的意思,应该多带些人手,至少带上五百来人,以防万一,但花涂不这么看,他说,如果人家心存歹意,咱们带多少人去,也没有用,人家要是一腔好意呢,咱们带这么多人去,也不成礼数,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以退为进吗?咱们就轻装简从,一来,显示咱们希望友好和睦的诚意,另外,也能减少对方的疑心

总而言之,这件事就按照花涂的意思办理了前面说了,这三个部落之间的距离都不远,再加上花涂两人是急着赶路,所以,原本是两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赶出来了,等到了拔拔部的大帐范畴,已经是落霞满天,因为早就有人去呈报,所以毕古塔这些人都知道他们两人的行程,早早的,整个拔拔部的人,从大帅毕古塔,首领乌古罗,大将哈赤,都迎到了大帐之外

花涂和迷吞一看,这大帐之外,没有一兵一卒,都是从人,而且整个大帐灯火灿烂,花团锦簇,拔拔部的部民,是杀羊宰牛,准备筵席迷吞一看,心中暗想,哎呦,看这拔拔部的情况,好像真的是想请我们吃饭啊,不说没有兵马驻守,这些驱逐出来的人,也都是身穿华服,未曾佩戴兵刃,看来花涂大哥说的不错,人家的礼数很周到,若是我们多带兵马前来,倒显得我们这些人没有诚意了

他正这么想着,花涂在一边,悄然的拉了他一把,迷吞一愣,转头一看,花涂这边已经翻身下马,迷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样高坐马上,跟大爷一般,实在是不像话,所以,也赶忙跳下马来,跟着花涂一起,大踏步,向着毕古塔这一行人的方向迎过去

两拨人来到一处,毕古塔显得十分亲热,抢先一步,给花涂和迷吞各来了一个拥抱礼草原上的民族,因为和汉族交往的多,在礼节上已经有些汉化的倾向,比如日常的礼节中,抱拳,拱手,握手,这些礼节的使用已经很普遍,但最高的礼节,还是草原人本来的拥抱礼,这个礼在如今,那是只有十分亲密的朋友,兄弟之间才能用的上,按照这三个部落如今的情况,本来也用不到拥抱礼,但毕古塔这么一弄,就表示自己和花涂、迷吞之间那是兄弟一般的亲密,大家不分相互,一个礼节,就把几个人的关系给拉近了,花涂跟迷吞就觉着,这个大帅毕古塔为人和蔼,谦恭近人,言谈举止,让人钦佩,无形间,花涂和迷吞对于拔拔部之间的一些不好的印象,就淡化了很多

大家寒暄了一番,乌古罗这个时候也不来扫兴,摆出笑脸,和花涂二人见礼,又说了很多客气话,大家这才进到大帐之中拔拔部这边早就开始准备宴会,此时大帐中已经是张灯结彩,桌椅也都已经摆放整齐,众人分宾主落座,从人送上瓜果酒水,各种肉食餐点,也都流水一般的摆放上来

毕古塔看了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举起酒杯,说道:“今日,蒙花涂首领、迷吞首领赏脸前来,我感到万分高兴,嘉宾即至,我等当纵情开怀,今日饮宴,我与众位畅论兄弟之情,来,大家满饮此杯”说完,众人响应,喝尽杯中酒,而后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从开宴,不断到大家吃饱喝足,整个宴会上,毕古塔是只论私谊,公事一句未提,花涂和迷吞两个人心中装着事情,本以为毕古塔是想借着这个宴会,把前几天的事情处理了,但没想到,人家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这下子连花涂的心里都犯嘀咕,心说,难道今天拔拔部这边设宴,还真是邀请我们来吃喝?岂有此理啊这帮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再仔细一想,花涂明白了,这是人家在等着我们自己开口提这事呢哎呀,这毕古塔不愧是名满西部鲜卑的智将,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算准了,也是,他们现在势大,要对付我们十分容易,本就已经占尽了优势,又怎么可能先提呢,这种事情,谁先说,谁就矮了一头,凭他们现在的实力,胜券在握,又何必丢这个面子唉,形势比人强,我今天来,本来就是要低头服软的,如今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交情也论了,毕古塔把台阶都已经摆到我的脚底下了,就等着我迈出这一步,没办法,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于是花涂在心里面把语言组织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站起身来,向着毕古塔和乌古罗悄然一躬身:“大帅,大头领,今天借着这场宴会,我得向乌古罗大头领,陪个不是”他还想接着往下说,没想到,坐在正座上的毕古塔将手一摆,把他的这个话头给阻住,花涂就是一愣,这个时候毕古塔也站起身来,冲着花涂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坐下,然后又吩咐一声,所有从人退下,将帐门关闭,又派了心腹手下,在门口把守,不需闲杂人等靠近

等一切就绪,毕古塔这才说道:“花涂兄弟,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明白,你和迷吞兄弟,跟拔拔部之前似乎是有些误会,这件事,乌古罗大头领在闲聊的时候,也曾和我说起过依我看,这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拔拔部和骨颜部,娄乞部同在这片草原上,大家都是鲜卑族的兄弟,部落离着近,这感情也就近,能够说,是左邻右舍,大家应该互相协助,一方有难,大家都要伸手帮忙当然了,可能平日里,大家会有点小摩擦,这也不奇怪,**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再亲近的人,有时候也难免脑筋发热,但清醒了,这些个误会自然也就揭过去,咱们鲜卑人都是直性子,心里既藏不住事,也记不住仇,大家都是兄弟相称,就和一家人一般相处,又有何不可呢?”

说到这儿,毕古塔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接着道:“刚才花涂首领这番举动,看来对前些天的那个小小的误会还放在心上,其实这大可不必,这件事真要论到根上,倒还是我们拔拔部有点儿缺理,大头领,你说是不是?”乌古罗一听,连忙站起身来道:“大帅所言不错,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乌古罗的错,是我平日里跟兄弟们处的时候,方法不得当,有的时候,说话也有点难听,以至于兄弟们的心里面,有了疙瘩,这都是我乌古罗,为人不好,还请兄弟们,多多包涵”说着话,他把酒杯也端起来,从座位后绕出,来到花涂和迷吞两人的案前:“两位兄弟,愚兄以往多有得罪,还请你们二位能够多多原谅,今天愚兄在这里,向二位敬个赔罪酒,请兄弟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他们两个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是把花涂和迷吞两个人都弄糊涂了,这两个人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种在宴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展开,这眼前的乌古罗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看都觉得陌生,那花涂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看人很准,他从乌古罗的表情上,能感觉出来这番话不是口是心非,但越是这样,他越感到莫明其妙,所以这两个人都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呆愣了顷刻,还是花涂先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乌古罗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折死兄弟吗刚才大帅不是说了吗,**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咱们兄弟之间,那里会有什么隔夜的仇怨大哥,这杯酒,应当是兄弟敬您”

迷吞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他这个人,直性子,别看平时就他对乌古罗的意见最大,但现在乌古罗主动低头了,他心里面这口气一顺,对乌古罗的那些个不满,也就消散了大半,当然,他也是有眼神的人,知道,乌古罗今天能够如此的放低姿势,低声下气的陪好话,那就是人家拓跋部和拔拔部向自己展现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自己要是不吃好粮食,那敬酒不吃,必然得吃罚酒到时候,骨颜部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凭自己这一个部落,那不是人家联军的对手,所以他也连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向乌古罗道:“大哥,兄弟我是个粗人,平日里,心里藏不住话,有的时候,也会说些疯话、混话,对大哥多有得罪大哥,您老大人有大量,汉人不是说吗,宰相肚里能撑船,兄弟往日的那些不敬之词,大哥就当我是在放屁,万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大哥,这杯酒,我敬您”

这三个人在一块儿推来让去,非得给对方赔不是,后边毕古塔过来了,笑呵呵的往三个人中间一分:“我说三位,这就对了,话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清,自家兄弟之间,什么事情说不开呢依我看,你们也不要总是想着告罪、赔不是,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这杯酒,就当是情谊酒,是咱们兄弟一心的见证,不止是你们,在座的各位,大家一起满饮此杯”

这个时候还留在大帐中的,都是几个部落的高层,亲信,听毕古塔这么一说,大家是轰然应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而后,毕古塔请众人各归其位,他自己也回到主座坐下,说道:“今天这场酒宴,我喝的很高兴,刚才这杯情谊酒,大家都喝了,咱们之前的那些个是是非非,从这一刻起,都没有了,从现在起,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都不能违背”众人点头称是花涂自然明白毕古塔这话里的意思,都是一家人,哪家人呢?那肯定就是拓跋部的人,这话说的好听,实际山就是将自己的部落给划到拓跋部的小集团中去了不过,这本来就是花涂此来的目的,对这个结果,他十分的满意,所以也不反对毕古塔的这个说法迷吞也是一样

毕古塔又继续说道:“既然这帐中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给大家透**机密上个月,咱们鲜卑部的十二位大人,举行了大会盟,同时,经过十二大人共同商议,决定倾全族之力,攻打雍州,也就是攻打蜀王刘宇咱们西部鲜卑和雍州接壤,所以被定为先锋军,首先打入雍州如今,我们拓跋部,还有置鞬、落罗、日律、宴荔游这四大部落,都已经开始向南调动兵马,我此来就是作为我们拓跋部的先头部队,要攻入雍州,试探汉朝的实力还有动向当然,只有我带的这些兵马,想要闹出点名堂,那实在不易,所以,我才到拔拔部,与乌古罗大头领合兵一处,将打一家今天,又结识了花涂和迷吞两位首领,我想,也邀请二位兄弟带领部族的精锐,和我们一起行动,待事成之后,绝不会优待你们,不知两位兄弟,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花涂和迷吞还有什么可说的,这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事儿不给人家办,那算是怎么回事?迷吞在这一点上很是痛快,到汉境之内去虏掠,这也是他常干的事情,本身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自己单干和集体行动也没啥区别,只需到最后自己这边不吃亏就能够花涂心里面想的多一些,他担心的,是汉朝的实力,虽然这次与雍州的战斗,是整个鲜卑部落的军事行动,但此时鲜卑族的主力大军未到,自己这些人如果在边境上闹得风声太大,万一引来刘宇的主力部队,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此时木已成舟,再反对,那就是自讨没趣了,所以花涂也只好点头同意

毕古塔看这两个人都点了头,心里十分的高兴,他这次来的两个目的,已经完成了一个,骨颜部和娄乞部的人马已经同意和自己这边联合行动,这两个部族差不多能凑出五千人马,自己这边是八千铁骑,拔拔部出三千人,不伤根本,这些人马架在一处,便有了一万六千余人,在边境上闹上一闹,应该是足够使用了

兵马问题处理了,下一步就该考虑从从哪个方向,打开突破口乌古罗首先提议,要攻打洛川县,因为洛川县是整个边境上,最富庶的县,其中钱粮众多,打它,最能引起汉朝的注意当然,他还有个小心思没有说出来,终究他上次就是在洛川县吃的亏,损兵折将还丢面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出一出,所以他才做出这个提议

毕古塔当然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但不得不说,乌古罗的话,多少也有道理,洛川县在边境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县,攻占了这个县,不但能够获得足够的物资,而且也能极大的震动汉朝朝廷,能够好的观察刘宇集团的应对但毕古塔还是仔细的询问了乌古罗当时攻打洛川县的详情,又向花涂和迷吞分别询问了攻打黄陵县和宜君县的过程

把三个人提供的情况综合了一下,很容易的就得出一个结论,宜君县是三个县之中最贫瘠的县,县令是个草包,实力最弱;黄陵县的情况居中,洛川县最富庶,但城中有能人,实力也最强最后,毕古塔做了决定,放过洛川县,攻打宜君县城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毕古塔衡量得失厉害之后,最终决定,放弃洛川县,改为攻打宜君县手底下的这些人都不明白毕古塔到底是什么意思,乌古罗是最希望大军进攻洛川县的,一来能够收获不少,二来能为他自己报仇雪恨,所以,对毕古塔的这个决定,乌古罗十分的不能理解,鲜卑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比起汉族人要少,乌古罗这个人也是个粗性,心里面有弄不明白的,也不藏着掖着,就问毕古塔:“大帅,这宜君县,不管是从富庶的程度上,还是路程的远近上,比起洛川县都要差着一截,咱们这么多人,出兵一次,为什么非要弃富就贫,舍近求远呢?”

毕古塔看了他一眼:“大头领,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你的思虑依然有所不足的确,洛川县确实是比宜君县要富庶,但有一条,这洛川县中有能人你上次领兵,在洛川县就没有讨到好处不是?”这件事在乌古罗的人生当中那就是个污点,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败仗,但人家毕古塔是大帅,人家说一说,他也不能不让,当下,他脸上一红,但嘴上并不服输:“大帅,我前次领兵打洛川,的确是吃了点亏,但主要是因为我小看了那帮汉人,才被他们,给钻了空子,要论真刀真枪的拼杀,那洛川县如何能够挡得住我们鲜卑族的勇士这次出兵,和上次又有所不同,这次咱们的人马众多,有一万六千余人,而且是大帅您指挥,那小小的洛川县,又怎么能够挡得住我们联军的铁骑”

毕古塔悄然一摇头,叹了一口气:“大头领,你到现在还以为,那洛川县的汉军,是在侥幸之下,才赢了你吗?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侥幸的事,哪有那么多好运气的人?战场之上,比拼的不止是刀枪,那只是匹夫之勇,真正能够左右战局的,是谋略,是手段胜利永远偏向有准备的人,就好像上次洛川之战,那些汉人能够事先挖好壕沟,垒砌土墙,将我们鲜卑铁骑的优势消减到了最低,你不踏破土墙,填平壕沟,那想要攻打城池,势必登天,这些都是人家事先针对咱们的弱点来进行安排的,由此可见,在洛川城中,肯定有熟悉我们鲜卑人的作战风格,而且又有相当的见识的人,在掌管洛川县的军事你上次的失败,并不是个偶然,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这次咱们出兵,虽然人数上增加了很多,但实质上,比起上次没有太大的改变,比如在器械上,你上次没有准备攻城的应用之物,我们这次同样也没有时间去制造攻城器械,我们这次,讲究的是战决,要充分利用我们骑兵的优势作战,那洛川县在上次战斗中已经尝到了甜头,已经知道抵御骑兵的最好方法,你说他们这段时间能闲着吗?为了活命,他们也必然会加紧时间备战,我估计,人家城外没准又多出一道土墙和一道壕沟了所以,我们真要是奔洛川去,那就要打上一场持久战,这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终究那是蜀王刘宇的地盘,不是软柿子,咱们在坚城之下盘桓日久的话,等到人家雍州的大军赶到,咱们一个个都得玩儿完所以我才决定放过洛川县”

这一番话,说的乌古罗低头不语,为什么,因为人家说的对,乌古罗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明白,自己勇力有余,但谋略不足,上次的事情,确实有自己指挥不当的因素在里面而人家毕古塔在战略眼光上,就要比自己强着一大截儿,因而,他听完之后,就不再提出反对意见了

不过,他服气了,花涂又说话了:“大帅适才的一番高论,实在是让我等佩服的确,洛川县中有能人,能够实现准备好防御工事,我们鲜卑人本就不善攻城,此时又缺少器械,打洛川,不合时宜但这宜君县是离着我们现在的位置最远的县城,我们如果大军直扑宜君县,不免深入汉境太远,一旦汉朝的军队反应过来,对我们进行包围,我们要想脱身,怕是要费点劲儿倒不如去攻打黄陵,那里离着哦我们鲜卑族的边境比宜君县要近,而且比宜君县也要富庶”

毕古塔对乌古罗说话不是很客气,因为他们都是拓跋一部的人,拔拔部就是拓跋部的分支,大家是一家人,说话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说什么但对花涂,他不这样,别看这骨颜部和娄乞部都表示,要加入拓跋部,和拓跋部成为一家人,但这里面没有血缘的维系,即便是加入,那也是作为附属部落,拓跋部对于这两个部落部民的影响,还十分的浅薄,人家高兴的时候,就听你拓跋部的命令,但你的命令如果伤及人家部族的利益,那抗令不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对于花涂的疑问,毕古塔还是很耐心的注释道:“花涂首领所言不差,但我不打黄陵县,也有我的理由记得花涂首领说过,你们骨颜部去攻打黄陵县的时候,那黄陵县的官军,竟然对你们的兵马还有当时城下的汉朝百姓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致使你们骨颜部出现了伤亡,而城下的百姓,也多有丧命在守军弓箭之下的这说明什么?要知道,就算是我们鲜卑人,也不会轻易地,对我们自己的子民下毒手,那汉朝号称礼仪之邦,从来讲究仁义,但却做出这等暴行,为什么?以我的推断,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黄陵县的官员,本身就是残酷好杀之徒,性情暴虐,视人命为草芥但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那黄陵县的县令和县尉,似乎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劣迹那么就只有第二种注释,那就是黄陵县有不得不守住县城的理由他们能够不管城下百姓的死活,但对于丢城弃地后,自己所面临的处境,有着很清楚的了解,知道如果丢失了县城,他们的性命,家族都将不保,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平民,也要阻挡我们鲜卑人夺取县城这样的人,也是有担当的对手,我们如果攻打黄陵,那也将会遇到十分剧烈的抵抗,刚才我说了,我们缺少攻城器械,如果强攻,那就得用咱们鲜卑勇士的性命去填,到最后,即便把黄陵给攻打下来,咱们的丧失也会十分的巨大,这可说是得不偿失,如今是用人之际,每一个鲜卑勇士的性命,对于我们都是宝贵的,所以,我不能用将士们的伤亡,去换取汉人的城池”

这番话,说的十分恳切,花涂一听,是心悦诚服,心说,罢了,毕古塔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智将,这本事比起我来,要强着太多,我原来,还觉得自己算是草原上的智者,深通谋略,但今天一比,我就是白给啊看来,有此人指挥我骨颜部的兵马,我这心就能够放下了他也不再提出反对意见

这两个人熄了火,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可说了,听命行事便是于是,毕古塔传下令箭,分派兵马,以娄乞部迷吞的本部两千兵马为前队,乌古罗、花涂,各带本部兵马为侧翼,他自己统帅拓跋部八千精锐为中军,大军启程,奔袭宜君县城这宜君县城,离着拔拔部的驻地大概有三百多里路,如果催动兵马赶路,那差不多是一天的路程,但毕古塔考虑,这次攻打宜君县城,要突出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因为自己这边的工程器械不多,如果强攻城池,那一来是耗费时间,二来是丧失巨大,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县城之下,突然发起攻击,那么依照那宜君县令的性格,恐怕会立马丧失所有的抵抗勇气,到时,自己这边就能轻松的攻占县城了因而,毕古塔传令三军,控制行军度,保持战斗力,在明日午时,赶到宜君城下,大军不扎营,不休整,到了间接攻打县城

如果一切都如毕古塔所想,那达成目的,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得不说,毕古塔确实是能够准确的把握人心的将领,古代的智将,大多数都是心理学专家,像诸葛亮、周瑜、司马懿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能够摸透敌人心理,并能利用对方的心理,一步步设下圈套,将对方引入绝路的牛人,他们所创造的那些典范战役,其实都是心理战的典范,比如诸葛亮草船借箭,就是号准了曹操的脉,知道按照曹操的性格,在大雾弥江之时,肯定会求稳妥,担心有埋伏,所以不会派战船出击,而只会在江边采取弓箭退敌的防御手段还有华容道,知道曹操熟读兵书,通晓阴谋,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曹操的性格和心理,将他引上华容道,若不是关羽将私谊放在了公心之上,曹操没准就得提前退出历史舞台

毕古塔是鲜卑族的智将,所以也很注意对对手心理、性格的把握,他细致的收集了上一次三个部落攻打三县的具体情况,从中摸索这三个县的高层的心理,其中,唯有宜君县的县令朱勇,性格软弱,没有担当,胆怯如鼠,最容易被攻心成功,只需一举突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产生万事皆休的念头,那么他即便不会弃城投降,宜君县的守军也将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从而被鲜卑军轻易打破

毕古塔所料所想,其实大体不错,真要是让他发动突袭,宜君县还真会如他所想,很快陷落但有一件事,毕古塔没有料到,那就是汉军的情报收集能力刘宇集团的情报网络,此时随着刘宇所管辖地盘的增大,也在不断的扩张,不但在整个汉朝版图内的主要战略城市中布有完善的情报网络,而且触角也已经伸到了草原之上,虽然不如汉境之中的完善,却也能刺探到严峻情报就好像这次拓跋部援兵来到,拔拔部、骨颜部、娄乞部三部联合,这种大事,在拔拔部的势力范畴内,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自然也瞒不了刘宇集团的探子,而这次联军出动,雍州的情报网络也很快有了反应,而且,根据鲜卑部队行进的方向,判断出这次鲜卑人的目标,仍然是边境三县,而且,以宜君县的可能性最大

这是重要的军事情报,除了要急报长安军机处、情报处以外,还分别抄送宜君县、黄陵县和洛川县,而给宜君县的通报中,并没有用推论的字眼,而是间接写上,鲜卑大军一万六千人,正杀奔宜君县,请宜君县的县令和县尉立即整军备战,准备守城器械,发动城中民众,共同组织防御,固守待援

这道情报传送的度不慢,但也不会比鲜卑人的骑兵快,最多是打个平平,但毕古塔为了保证出其不意,让部队放缓了度,结果,反而给了刘宇军情报传送的时间因为是紧急军情,这道情报在当天晚上,便传到了宜君县城按照大汉情报部向各县发布的条例,情报部的文书传送,都有相应的凭证,如果是白天,自然是间接进城,同时进入县衙,不需通传,保证情报间接、快的呈交到郡县长官手中,而如果是晚上,城门落锁,那在城门门洞的左侧,有报事金铃,通传情报的人拉动机关,城头上金铃响动,守夜的官兵要在第一时间从城头垂下箩筐,将情报人员的身份凭证以及情报拉回城头,进行校验,身份凭证校验完成后,再由情报人员,用暗语,在城下通报自己所属的情报司,核对暗语无误后,立刻放下载人箩筐,将情报人员拉至城上,城内备好马匹,直奔官衙,到了官衙门前,立刻敲响登闻鼓,郡县长官要在第一时间抵达前衙,签收情报如果有贻误情报收取时间,导致重要军事情报未能及时到达,以致形成丧失的,一律按玩忽职守之罪,夺官去职,以至杀头灭族

正是因为惩罚措施如此的严厉,刘宇治下的各州、郡、县,对这个条例无不凛然遵从这次宜君县也不例外,传送情报的信使来到城下,拉响金铃,城头上值夜的兵士立马紧张起来,将凭证及暗语都核对确实,垂下载人箩筐,把人拉上城来,城下给备好了马,情报人员纵马赶到县衙,用力敲响登闻鼓,这时是深夜周寂然无声,猛然鼓声大作,那都带着回声的,不但整个县衙,就连县衙附近的各属吏,宜君县县尉府邸,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半夜鼓声响,只有一个可能,所以,这黑漆漆街道的两边的房屋中,灯光一个接一个亮起,一阵阵穿衣下炕的声音不时从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县衙的门房里有值夜的门吏,他们第一个听到鼓声,登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腾下来,急慢慢的套上衣衫,也不管仪容如何,火点起灯烛,一拨人去开门,一拨人奔大堂,去点灯收拾,这边开门的人将情报人员引至大堂,等了不到两分钟,县令朱勇,慢慢忙忙的从后衙赶来,那衣服就是随便披上了一件,也不管束带系没系好,衣冠整不整齐

与此同时,县衙门口也是一阵骚动,呼啦啦涌进一帮人,县尉、各级属吏,都赶到了,按照程序,情报人员将情报放到朱勇面前,朱勇拿起情报,验看封口并未拆动,再核对情报司的特地印鉴,核实无误,在收条上落笔签名,交还情报人员,这递送情报的人便施礼退出大堂,自寻地方休息,这个不用提

单说朱勇等送情报的人出去了,这才又拿起情报,就着灯光,在封口那儿仔细一瞧,五个鲜红的红点,陈列在封口上,朱勇立时颜色大变,这里面有讲究,一个红点,是一般情报,两个红点代表重要情报,三个红点代表加急情报个红点代表紧急情报,而五个红点,那就代表最高危险级别的军情

朱勇这个人,胆子特别小,面对大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准主意,他是董卓时代留存下来的官员,并不是经过刘宇集团筛选之后的官僚终究刘宇刚刚掌握雍州没有几个月,上层官员都没有补充齐全,何况是下面的这些县令一级的官员,所以,像朱勇这样,完全不符合刘宇用人标准的人,也还依然担任着一个县的最高领导者可朱勇呢,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官,是当初花钱买来的,如果是别人当政,那还能靠着钻营谄媚,继续做上几年县令,但如今的执政者是刘宇,朱勇就知道,自己这个县令也当不了几天,等人家蜀王腾出手来,整顿基层的吏治,像自己这样的,就是第一个要被清洗的,所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在最后的任期内,能多捞一点是一点,至于政务之类的,就留给下一任来做

哪知道,他想混日子,老天爷不愿意,先是鲜卑人来攻城,差点把城池打破,现在,又来了一封最高危险级别的军情,那五颗红点,刺得朱勇心头直发堵,他两手颤抖着,拆开封口,将里面的情报展开一看,登时惊呼一声“天亡我也”跌倒尘埃,昏死过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论古今,一个政权的体系中,中央是首脑,做出各种大政方针,战略决策,名义上担负着天下苍生的安危生计,是政权体系中的核心,但在政府的体系中,真正承担着政权根基的,是地方各级政府在所有人看来,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关系应当是垂直的领导关系,中央政府的决策,直接决定了地方政府的行为,但事实上,从古至今,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之间其实在很多地方,是横向的博弈关系,双方并不是一个统一的利益整体,很多时候,双方甚至会站到对立面,从而展开多层次,多角度的利益对抗,这种情况,在古代的封建社会还不是那么突出,但在后世,在财政两级分化之后,才变得尤为突出但即便是再封建社会的一级财政体制中,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也无法保持高度的一致,的确,中央政府掌控着立法权和官员任免权,但地方官员作为一个群体,同样拥有者对中央政策的解释权和执行权,古代的交通通讯情况不够便利,很多距离政治中心偏远的地方,中央政府的掌控力度有时会被地方政府压过

其实任何一个王朝的中央政府,其首脑,也就是皇帝,都不希望自己的王朝会衰落,都希望自己治下是个太平盛世,都希望老百姓能够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只有这样,他们的皇朝才能千秋万代但又从来没有一个王朝能够长治久安,为什么,就是因为中央政府所制定的许多惠民政策、利民措施,都无法将实惠传递到老百姓的手中北宋王安石变法,所指定的法,大多是针对北宋国内所在的主要弊端进行改革,从政策本身,可以说是有德惠于天下,但这些政策真正执行起来的时候,却变成了流毒百姓的害人法,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地方政府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维护自己身后利益集团的利益,在执行过程中故意曲解法,甚至变法,最终将法改的面目全非

表面上,法得到了最高统治阶层的认可与支持,王安石身居宰辅之位,宋神宗为他撑腰助阵,他的手下还有一大批的党为其出谋划策,但这些都没用,因为他们忽略了地方政府本身对法的阻挠与危害,单说青苗法,断了地主阶层的财路,而地主阶层又是当时整个知识分子阶层的大后台,当中央政府的政策危害到他们自身的利益的时候,自然会引起他们的反弹,他们无力直接对抗中央政府,因为朝廷军权在握,但他们可以轻松的操控一个县、一个郡甚至一个州的官僚阶级,因为他们之间的利益是相连的,可以说,他们之间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关系,唯有臭味相投者,方能狼狈为奸,地方官要想发财,要想过奢侈的日子,要想在任期内舒舒服服的混日子,那都离不开当地地主阶级的支持,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光从那些已经很贫困的老百姓身上能捞到这么多的钱财吗?

要致富,还得吃贿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靠着地主阶级吃饭的地方政府的官员们,在纯正的利益面前,谁能记得什么圣人教诲,什么仁义廉耻,有奶便是娘,朝廷发的那点工资能住大房子吗?能买奢侈品吗?能在外面金屋藏娇吗?这些东西都满足不了,我凭什么为你朝廷买命,老百姓的生活困苦,他们又不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凭什么要为这些泥腿子屁民出头?只有替那些能够让自己发财的人办事,才是正道,只去追求什么良心,到最后也未必有好下场

这就是所谓官场的规矩,古往今来,都是如此,而中央政府,有魄力的,敢于担责任,不怕惹麻烦的,重典治国,执法严明,惩贪除恶,刷吏治,以国家机器的强制手段,硬生生的压服地方上的贪恶势力,那么整个社会就能出现治平的景象,在封建王朝来说,那就是中兴的意思,不过,往往会得罪一大批的人,做臣子的,到最后甚至会万劫不复,比如商鞅、王安石这些人,即便是作为国家最高统治者的皇帝,也难免会在史书上留下骂名,比如朱元璋、雍正皇帝

就是因为做这种事情太得罪人,投入产出太不划算,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当这个恶人,官员们,明哲保身,和光同尘,而君主呢,能过且过,搞中庸,和稀泥,弄个所谓的无为而治,粉饰社会和谐太平,地方上的人呢,钳制言论,歌功颂德,整天捡着过年的话说,每到一个时间段进行总结,都是弄几句道路是曲折的,成绩是伟大的,这样的扯淡言语糊弄过关,上下相蒙,自欺欺人,整个朝廷从上到下,都活在自我编织的谎言中,一直糊弄到玩儿完为止

如果政府是一棵树,中央是树干,那地方政府就是根系,老百姓是土壤,只有根系健全,有效运转,这树干才能通过根系,源源不断的从土壤中吸取养分,开出一朵朵财富之叶,文明之花,而花叶飘落,化作花费,又能滋润土壤,这才是有生机的大树而一旦根都腐烂了,这棵树也就断绝了生机,最终,逃脱不了轰然倒塌的结局

由此可见,地方政府,在一个政权的体系架构中,扮演着何等重要的角色,如果保证地方政府的政策执行水平,那么政令难出帝都的情况在所难免刘宇和孙琳都来自后世,对这一点他们是有着深刻了解的,因此,在刘宇所架构的政权体系中,地方政府是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部分被纳入监管体系的后世的文人官吏对明朝的锦衣卫和特务政治切齿痛恨,刘宇对此却情有独钟,为官不做亏心事,何怕锦衣夜叫门就是因为官员中没几个屁股干净的,心中有鬼,所以才对锦衣卫畏之如虎,深怕那一天自己东窗事发,被人家抓了去,所以才战战兢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刘宇就坚定的认为,只要你克己奉公,清正廉洁,那么朝廷的特务机构对你来说,就是个摆设,你甚至可以把他当做是透明的,只要你保持住这种节操,那说不定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厂卫的人长什么模样

但是,如果你作奸犯科,贪污受贿,心存不轨,那厂卫就是架在你脖子上的一把钢刀,随时随地,都能取了你的性命只有有效的监管和有力的惩罚措施,才能最大程度上消灭贪腐的土壤,光靠着嘴皮子上嚷嚷我要反贪,那就是作秀,空架子,屁的作用都没有刘宇所管辖的这些地区,现在都在暗部、情报部还有厂卫的监视之下,刘宇也明明白白的告诉自己手下的人,你们只要不怕死,那就放手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反正只要你敢做,我就敢杀,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什么背景,有什么功劳,有什么靠山,只要触犯国法,那该杀的杀,该抓的抓,有人敢求情,那正好抓个连带责任,反正汉朝什么都缺,缺钱、缺粮、缺物资,但就是不缺人,尤其是不缺想要当官的人,所以这些犯了事儿的人不用担心死了之后后继无人,这边还有一堆的人等着做这个位置呢,地球缺了哪个都照样转

正是因为刘宇的这种近乎偏执的肃贪态度,还有强力的侦查镇压手段,死在他手上的贪官污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所有在益州做官的人,都知道,自家的主公对贪污腐败深恶痛绝,什么事都有商量,唯独这件事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逮到谁就收拾谁,所以刘宇统治范围内,从上到下,从中央到地方,几乎没有官员敢作奸犯科,玩忽职守,毕竟周围有太多的眼睛,明着的暗着的在那里盯着的呢,这些官员都相信,自己在屋里打个喷嚏,朝廷的情报人员都能知道,何况是别的事情,因此,在如今大汉这么多诸侯当中,刘宇集团的吏治,是最清明的

不过百密总有一失,由于刘宇得到雍州的时间实在太短,而且进驻长安之后,公事、私事、杂事一件接着一件,几乎没有一天有空闲,而当初益州的各个部门,也都是刚刚搬迁到长安,需要和朝廷中现有的官员机构进行融合,事情也是多的不得了,所以对于地方上的监督,就松了一些,当然,益州地区已经定了型,不管这边怎么调整,那边的监管机制照常运转,但雍州很多地方,还没有建立起这一套监管体系,而且吏部在一时半刻,也抽不出时间,去逐一净化整顿地方政府,因此雍州的郡县中,仍存在良莠不齐的现象,仍有鱼目混珠之辈,害群之马之流

这宜君县的朱勇,就是害群之马中的一个,他的官就是买来的,来做这个官就是为了发财的,什么政治才能,军事才能,什么大局观,战略意识,在他的身上那都不存在,因此,在第一次鲜卑人入侵的时候,他坐视数万百姓被鲜卑人杀掠而无动于衷其实他的名号,早就已经被情报部门计入黑名单了,再有个十天半个月,等到吏部腾出手来,立刻就能清算了他,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鲜卑族大举入侵,使得宜君县变成了战场清算的事情,也只好往后推

朱勇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主儿,对鲜卑人,他是打从心眼里害怕,久居边境,他知道这些个黄须奴,平时或许不起眼,但真要是发了疯,那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因此,他想尽可能的不去招惹鲜卑人,反正他在宜君县也捞的差不多了,现在形势如此危险,他打算趁着大战未起,递个辞职的本章,而后挂冠悬印,卷铺盖走人,离开边境,到内地去享福

哪知道天不遂人愿,他的宜君县,被人家鲜卑人当成了软柿子,第一个,就拿他开刀,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胆子本来就小,被这封情报中的信息这么一吓,竟然晕倒过去这大堂中的人又是一片大乱,跟朱勇亲近的,赶紧过去,给他掐人中,捶后背,晃肩膀,揉胸口,百般方法给他顺气回神也有平素跟他不是很对付的人,没去管他,而是去关注,这个紧急情报上,到底是什么事

宜君县的县尉,叫何涛,身高八尺,孔武有力,他平时,就跟这个朱勇不对付,别看一个是县令,一个是县尉,对不上眼儿何涛很鄙视朱勇的为人,因为大家在一起共事多年,朱勇的那些底细,何涛都知道,一个买来的县令,又没什么本事,你就是想让人家尊重,那也没这个本钱何涛跟朱勇不一样,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军队,还曾经跟随军队,征讨过羌族的部落,那也是冲锋陷阵,杀过人的主儿,身上好几处刀剑伤痕

后来,他年纪大了,而且边境上没有什么战事,朝廷也不能白白养着这么多的兵马,所以,他也就卸甲归田,回到宜君县老家回到家之后,得讨个营生,得过日子啊,他又没有别的本事,凭着在军中真刀真枪练出来的一身本领,在宜君县西南十里的李家铺,开了一个场子,专门教授学生武艺,就和后世的武馆相仿一开始,没什么名气,但随着来拜师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确实也有两下子,这名声也就慢慢的传开了

这宜君县是边境边上的县,李家铺又在宜君县以西,加接近边境,所以,到了每年粮食丰收的时候,这周围的一些马贼,还有一些鲜卑小部落,就会到汉境之内,抢掠钱粮,边境上的百姓苦不堪言,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李家铺就是经常遭到骚扰的一个村子,这一年收粮时节临近,老百姓的脸上都见不到笑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个何涛过去没有务过农,也没在这边境的村子里呆过,因此,看见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都是这样的一副表情,他心中十分不解,于是就跟相好的而几个村民打听,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快要丰收了,你们倒愁眉苦脸的?这些个村民,也不拿他当外人,就跟他把其中的原委,如此这般的讲说了一遍

何涛一听,心里面不是滋味,他是当过兵的人,见不得那些贼寇外族欺压汉朝的老百姓,所以,他考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到李家铺的村长,叫李福的家里去了这个李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平日里在乡亲们中间,人缘不错,看到何涛来了,连忙热情的邀请进屋,亲自给沏上茶,就问:“何教师,您这一大早的,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何涛有什么说什么:“村长,我听乡亲们说,往年到了收粮时节,经常会有马贼和黄须贼,到咱们村里来劫掠,官府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李福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咱们这个村子,离着大汉朝的边境太近,那马贼和鲜卑人来去如飞,他们不事农耕,一旦没了口粮,就会到边境上来抢夺,可怜我们平时种的这些粮食,本就有四成要交给官府,剩下的六成,又有两成被贼人抢走,那些自家有田的,靠着剩下的粮食,尚可勉强度日,可那些租种田地的,再交了租子,这一年基本上就等于是白忙活,每年因此饿死的,也有不少啊这真是作孽啊作孽”

何涛听完,站起身来:“老村长,我何涛,到咱们李家铺,差不多一年多的时间了,平时,靠着乡亲们捧场,这才有我的一口饭吃,这李家铺,就是我的家,老村长,您要是信得过我,我给您支个招儿,您把村中的壮丁,都给我集中起来,白天务农,晚上,我来操练操练他们我这个人没有别的本事,但我当过兵,杀过敌,一身笨功夫还是有的,我把我所学的战阵之法,御敌之道,都教给村里的人,咱们组织起一支民团,等贼人再来,我管教他们又来无回”

这李福不是个怕事的人,对于来抢夺的贼寇,他也是切齿痛恨,只是自己没本事,对付不了人家,此时听何涛这么一说,他心里面立刻就通过了,再一想,这个何涛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在这附近方圆二十几里,那也有不小的名声,听说,他收的徒弟就有二十多人,这真要是把村里的壮丁给集合起来,让他传授武艺,这村子的安全,不就有保障了

所以,村长李福举双手,赞成何涛的这个主意,而且办事雷厉风行,当天晚上,就把村子里的青壮都给叫到一起,把事情给这些人一说,这些人都是轰然叫好壮丁,年纪不过三十五,那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往年受贼寇的迫害,心里面都憋着一股气,这个时候有人要出头,他们自然愿意,就这样,何涛就在李家铺组织起了民团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民团这个东西,就相当于后世的民兵,古代官府的军队,尤其是常备军队数量其实并不多,历史上养兵最多的,是两宋,那也是政策的原因,一有灾荒,就竖旗招兵,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不至于因为生计无着而落草为寇这本是一个仁政,但天灾**年年有,你一开始用这一招无所谓,但将这一招定做国策就有点过了,结果,建国百年,全国的总兵力竟然达到了百万,这个数字太恐怖了,要知道,当兵是要国家支付粮饷的,这么多张嘴,一人给一口饭,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因而历朝历代中央王朝的常备兵力也很少有达到百万的,何况宋朝的疆域还是中原王朝中最小的一个也亏得宋朝的商业,尤其是对外贸易繁荣,有大笔的商税和关税可收,岁入近亿贯,可谓中国古代王朝中最富裕的朝代,但这么高的财政收入,硬是被冗官,冗兵,冗费给拖垮了,到了后期,这皇宫里都凑不出钱来给官员打赏,皇帝也都十分的节俭,不节俭不行,手里没钱啊但养了这么多的兵马,到最后,没起什么作用

两宋时代,汉族文明高度发达,但汉族的武备却是极为坑爹,百万大军,搁谁眼里,都渗得慌,但宋朝三百年,和周围的这帮邻居屡屡交战,胜少输多,像是西夏,那充其量就是北宋一个路的面积,宋神宗出动兵马五十万,征伐西夏,愣是让人家给揍得找不着北金国兴起,辽朝穷途末路,北宋想趁机会大劫一把,收回幽云十六州,发动十五万大军,那都是征伐方腊起义的精锐宋军,结果等跟人家辽人一开战,这十五万人就跟纸糊的一般,辽军那个时候已经被金军给打的没脾气了,但一听宋人竟然来趁火打劫,登时怒气冲冲,心说,金人欺负我们,我们认了,可你们宋人算个什么,也敢来欺负我们辽军的兵马本来被金军给打的没剩下多少了,但还是凑出一万骑兵,出城迎战

一万人对十五万人,一方是败军之将,一方是乘胜而来,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是十五万的那边赢,但连老天爷都没想到,宋军的战斗力竟然没有下限十五万手拿刀枪的宋军士兵,被一万筋疲力尽的辽军打的全军覆没这大概是中国,乃至世界军事史上最大的笑话,别说是十五万兵马,就是十五万头猪,让那一万辽人杀,也能把这一万人给累个半死不活,可这些宋军就这么败了,连猪都不如那么多的粮草器械,都让人家辽军给缴获了那边金军也听说宋军出兵了,心说,咱们有约定啊,这边本就应该是你们打,我们正好休息休息,哪知道等了两天,等来的消息是宋军大败,金军间接无语了,心中疑惑,这辽人很脆弱啊,被我们一打,跟土鸡瓦狗一般,怎么能打败宋朝的十五万精锐呢?难道说辽人还有什么底牌,还有什么精锐,至今没有出动?嗯,我们再打打看,没准能有惊喜呢,所以整顿兵马,攻打城池,结果还没等交战,辽人竖白旗了,投降了,知道自己打不过金军,好汉不吃眼前亏,向金人投降,不丢脸

这下子,金人算是把宋朝的百万大军的幌子给拆穿了,心说,原来你们大宋朝的军队,连我们的手下败将都打不过,你们还有脸称什么天朝上国,还有脸跟我们签订协议,要收回幽云十六州,这不是扯淡吗?耍着我们玩儿呢金人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残废到一个拳王的跟前献媚,说我帮着你去打架,打完了,咱们好处平分这不是把拳王当成傻子糊弄吗?所以金人很生气,后果很严峻,两个回合,把北宋给端了窝了,从皇帝往下,几乎所有的宗室,皇亲国戚,都成了阶下囚,被人凌**役,成为汉民族历史上最可悲的一桩回忆

所以说,兵在精而不在多,你有十万大军,十万人都是干吃粮食不卖力的窝囊废,那就是十万颗老鼠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整个王朝的军政给完全败坏刘宇采用的也是常备兵制,军队职业化,因而,他手中的主力部队,也就二十万人,剩下的守备兵马,又能有十几万,就这个数目,那花费的军饷就让户部压力很大

十几万的守备部队,分散在近百个城池当中,每个城池压根留不下多少人,而且,这城池跟城池不一样,有地位关键的,有地位无足轻重的,像宜君县,也就有兵马五百来人,守卫县城都不太够,那里还有余力去保护治下的村庄,所以这些村庄也只能自救,成立民团,成立护庄队,或者好几个村子抱成团,搞连环庄,种种措施,抵抗外来的侵略

这李家铺,原本也想弄个民团,但苦于找不到领头的人,这军事上的事情,不是过家家,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你找个外行,过来瞎指挥一通,弄得不伦不类,到时候强盗外族的贼寇真的来了,这民团就是去送死,民团撑不住,激怒了歹徒,这一个村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这个事儿就被挂了起来,不断没组织起来

如今何涛这么一说,把这个事儿,就给处理了,老百姓深受虏掠之苦,对成立民团,那都拍着巴掌欢迎,村中的壮丁,也都自发的到何涛那里,标名挂号,每天一早一晚,按时点卯操练等人员统计完了一看,这民团足有二三百人何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而且确实是有本事,跟着军队东征西讨这些年,经验丰富,对练兵的事情,颇有心得,终究他当年也是从兵的阶段走过来的,当年人家怎么锻炼他,他这个时候便怎么锻炼这些人,何涛又是个实在人,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绝不留私就这样,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这李家铺民团的架子可就拉起来了,而且,实力一天比一天强,那些个壮丁,经过多日的锻炼,行动间已经隐约的有了正规军队的气势

转眼间就到了秋收的时候,李家铺的村民,都忙着收庄稼,何涛不务农,没事干,又担心有人来虏掠,所以每天都召集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的人员不固定,从民团里面抽,轮番上岗,由何涛的徒弟们带领着,在村子附近三十里范畴内查岗放哨,监视马贼和鲜卑人的动静,结果,这一招还真管事,就在秋收快要结束的时候,有壮丁飞马来报,说有一股马贼,正朝着咱们村子而来这消息一说,村中众人登时十分害怕,有点六神无主,但何涛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冲着大家说:“乡亲们,你们不用怕,以前这些个兔崽子来的话,大家大概还得忍气吞声,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有了民团,咱们还怕什么?不是我何涛吹牛,就凭我锻炼的这些人,加上我手中的这条枪,今天我一定能把这般贼寇给打回他们的老家去”村民们一听,这提起来的心,放下去一半,这才想起自己的村里也有民团了,但对于民团的战斗力,还不是那么的放心,所以这心提起来,才放下一半

老百姓心中怎么想,何涛不知道,他可是很有信心,所以,敲响村头的大钟,告诉民团的人,紧急集合这平时就演练过的,那些壮丁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钟声敲响,那一个个都不敢怠慢,呼呼啦啦的跑到村头,很快列出个阵势,何涛便带着这些人守在村头,来个以逸待劳,专等马贼上门

没有多大功夫,就听远处马蹄声传来,一支大约一二百人的马贼,呼啸而来这支马贼是经常到李家铺来虏掠的一支,以前李家铺没有防御力量,这些个贼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李家铺当做是自家的后花园这次他们山寨中又没有了粮食,所以一如既往,又跑到李家铺来发财,因为秋收时节,抢掠的收获,往往要大的多但今天他们来到李家铺的村口,却是大吃一惊,就见村口处,乌压压的站着一群人,手拿刀枪棍棒,列着阵型,颇有气势这些个马贼多与官府的官军打交道,离着远了一看,这群人仿佛有股子正规军队的容貌,他们这心里面就是一颤,你别看这些个马贼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十分在行,但要让他们对付官军,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打得过打不过先放在一边,要是和官军完全闹翻了脸,那后果可就太严峻了

任何一个政府当权,这官匪经常都是一家的,官员们那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那也是居家过日子的普通人,他们也怕有人惦记着给他们敲闷棍,下黑手,而贼寇呢,大多数是不怕死的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真要是把他们给惹急了,潜进城来,抽冷子给谁一刀,谁也受不了,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只需这些人闹得不是特别离谱,地方上的官员对于什么黑恶势力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杀不到我头上来就是

所以,这贼寇和官军,和官府之间,就有了那么一种默契,你不要来招惹我,我也不正经的去抓你,大家心照不宣就行故而,马贼们遇到了官军,那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反正官军也不是真刀真枪的要分个你死我活,演戏嘛,总也得敬业一点,就算自己这边有人运气不好,被官军抓住,投入大牢,那也不过是在牢里休息几个月,一有机会,就能出来,继续过逍遥自由的日子但一旦杀了官军的人,手上沾了官军的血,那性质就变了,贼寇就成了对抗朝廷的反叛,对待反叛,那不管是地方的哪级官员,都是不敢再包庇的,绝对是纠结大军,进行剿灭

因而,贼寇再怎么厉害,轻易不想与官军交手这支马贼也是如此,他们开始以为是李家铺的人请来官军,保护秋收,真要是这样,那自己这些人,这一趟就算是白来可再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官军都是制式装备,衣着器械都是统一的,可眼前这些人,衣服五花八门,手里拿的家伙,也是什么样的都有,这又不像了,等走进了,再仔细看看,这些个贼人,把心都放在肚子里面了,为什么,认识,在对面人群之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是有交情吗?那到不是,因为这队马贼原来经常到李家铺来虏掠,和这帮村民,也多次打过照面,一回生,二回熟,村里面的人,他们也认识了不少这帮贼心里说,看这个样子,李家铺这是成立了民团啊,要跟我们兄弟们交交手,要反抗我们虏掠唉,你说你们是何苦呢,就凭着你们这些泥腿子,就能对付得了我们?我们虽然是贼,那也是身经百战,胜败姑且不论,经验十分老到,你们没经过锻炼,以为抄着家伙出来,我们就会怕了你们?岂有此理啊看来,我们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仁慈,让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是吃几碗饭的了,今天,老子们就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让你们长个记性

他们正在这儿发狠呢,就见对面领头的那个中年大汉,将手中一条镔铁枪向前一指,大喝一声:“冲”一马当前,杀将过来这人就是何涛,何涛那也是久在行伍的人,知道,打仗这个东西,就在一口士气,士气足,看着不好打的仗,能打赢了,士气衰弱,那必胜的仗,照样能输的找不着北如今,这李家铺的民团虽然被自己锻炼出了点样子,但没见过血,没真刀真枪的上过阵,那实力就得打折扣,若是不能把他们的士气给提起来,这第一场大战,胜负可就难说了,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眼见对面的这些贼一个个都漫不经心,何涛瞅准了时机,命令民团,发起进攻,他自己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入马贼之中

你别看那些马贼平日里也经常打上两仗,但要论功夫,那比起何涛差了太多,因为何涛接受过正规的锻炼,汉朝的军队,那平时也不是放羊,你爱怎么练就怎么练,不是那么回事,每个兵,那都要由教官,教授枪法,刀法,告诉他们在战场上如何应变这些东西大概都是基础,但却也十分的实用,你真要是练好了,足够你在千军万马从中,保全自己的性命何涛就是将这些基础武艺练得十分精熟的人,这一条枪使起来,法度严谨,张弛有序,进招好像闪电,换招快似流星,大枪施展开来,那枪头上的缨子,抖成了一朵花

那些马贼当中,哪有这般通晓武艺的,许多人对这等枪术见都没见过,所以何涛一个人,一条枪,从马贼人群之中杀了个来回,一点伤口都没留下,但浑身上下血淋淋的,都是敌人的血要不怎么说,将是兵的胆,做将领的旗开得胜,那就是对手下的官兵最大的激励,这些壮丁本来还有些怯战,但一看自己的头领在敌阵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勇气也被激发出来,血气往上一涌,什么担心害怕的情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好像出笼的老虎一般,嗷嗷叫着,冲着马贼扑了上去

那些马贼刚刚被何涛这一冲,都慌了神了,心中暗叫,这李家铺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人?这等武艺,我们如何抵挡的住他们心里面先没底了,这士气自然也就散了,这个时候,民团又往上一冲,马贼登时大乱,一个个调转马头,争相逃命,那些壮丁见这些往常专横跋扈的贼寇逃了,那是士气高涨,紧追不舍,足足追出去能有十来里地,才在何涛的吩咐下,收兵回营

就这个样,李家铺的民团,在何涛的率领下,连续几次,击败各路马贼和多股鲜卑人,到最后,李家铺的名声就传扬开了,不管是马贼,还是鲜卑人,对于李家铺都是躲避三分,不敢再去招惹李家铺出名了,何涛的名声也是水涨船高,整个宜君县都听说了他的大名前面说了,汉代时察举制,基层官员往往是通过这个渠道任职的,何涛骁勇善战的名声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只让他当个民团的教头,太过屈才,所以,万众一心,由乡老领衔,举荐何涛担任宜君县的县尉,统领宜君县的军事

所以,何涛这个人,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对于朱勇这样买官的人,心里很是鄙视,不过,虽然他们两个不对眼,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直到前些日子,鲜卑人入侵宜君县,大量的老百姓涌到宜君县避难,何涛和朱勇这两个人,才正式撕破了脸皮

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两个人闹翻的导火线,就是如何处理城下的数万百姓按照何涛的主意,是把老百姓放进城来,在县衙,还有其他的空地,为他们搭些窝棚,暂避风雨,这其中的青壮,也能够编入军队,组成义兵,协助官军守城这一点,朱勇是绝不答应,他心说,把这些个刁民放进城来,他们都缺衣少食的,我这边还不得赈济吗?这么一大笔开销,上哪里去找?要是赈济的不及时,这帮人缺衣少粮,要是在城中闹起了事儿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所朱勇间接拒绝,一点商量都没有

看着朱勇的态度如此坚定,何涛也没法强求,只好退了一步,提出,由自己去城外,指导安置这些老百姓,而后,将青壮人丁就地整编,并发给兵器,让他们有自保之力,鲜卑人若到宜君县来,也不至于束手就缚

但这一条,朱勇也是死活不同意为什么,因为朱勇还是担心,担心城下的老百姓手中有了家伙,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兴许会变成暴民,攻打县城,和自己这个县令拼命,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未雨绸缪,朱勇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依然是不同意,他的理由倒比较冠冕,说是城中的军事物资本就比较紧张,鲜卑人随时可能到来,宜君县需要进行戒备,这些武器,与其交给那些没有经过的锻炼的老百姓,还不如留着给官军士兵使用呢何况,城外的老百姓能靠得住吗?鲜卑人那么厉害,估计一个冲锋,这些老百姓就得四散奔逃,到时候,这些个武器就会落在鲜卑人的手中,事情要真是那样发展,那咱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了资敌了吗所以这个提议万万使不得

这下子,何涛可就恼了,什么里子面子上的事情都顾不得了,接着冲着朱勇拍桌子道:“难道你就让我们眼看着鲜卑人来屠戮我们的百姓不成”别说,朱勇的心里面还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也是振振有词,说,我是县令,你是县尉,县尉的责任就是锻炼兵士,守住城池,而我这个县令的责任,就是要确保城池不失守,你刚才所说的两个办法,都有很大的风险,我要是心慈手软,万一中间出个什么差错,丢了县城,朝廷追究下来,那我们就不是杀头的罪过了,地方官丢城弃地,那是灭门的罪过,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全城的百姓,我不能听你的又跟何涛说,我知道你是个好汉,也知道你有能耐,但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现在只顾着朝外看,可你为什么不想想里面的这几万老百姓,他们的安危,都系在你我的身上,城池有失,这些人都得家破人亡这里面的轻重,你若是把不稳,那就得听我

到最后,何涛百般劝说,争辩,都没有用处,遇到大事,县令是一把手,县令不发话,谁都不敢出城迎敌,所以,何涛跟城中的官兵,只能是站在城头,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百姓被鲜卑人杀戮何涛当时,牙关要的嘎嘣嘎嘣响,嘴角都渗出血来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这几万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他对鲜卑人,恨入骨髓,顺带着,连这个不抵抗的县令朱勇,也恨到心里面去了,反正,当时两个人一争吵的时候,这脸面就等于是扯开了,所以何涛在朱勇的面前,也不用装出一团和气的假象,每次打照面,都是咬牙切齿,目光不善的盯着朱勇,心说,早晚我得找个机会,把你这个无能的废物,给收拾了他心里面有火,那朱勇的心里面也不是没有怒气,这人和人之间,利益点不同,思维方式就不同,继而,对同一件事情的对错,该如何界定,这个标准,也是各有不同何涛觉得朱勇闭门不出的行为,是可耻的,枉顾百姓的生死,该杀,朱勇呢,却认为自己这么做,是保全了宜君县城,保全了城中的百姓,他觉得自己做得对,相反的,认为何涛是想要借着鲜卑人入侵的事情,逞英雄,捞功劳,是自私自利,只为他个人考虑,不念及实情

因而,朱勇对何涛,也是一肚子的不满,最近他又发觉,这何涛跟自己对视的时候,那眼睛里冒出的都是凶光,那表情上,都带着杀机,他心里害了怕了,知道何涛是当兵的出身,这些个当兵的,那都是刀尖血,杀人好像杀鸡的存在,跟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要是赶哪天,这人心情一个不好,要把我给宰了,那我可就太冤枉了所以,朱勇也是要千方百计的,给何涛罗织罪名,想要呈文朝廷,呈文吏部,要求,把这个何涛抓起来即便是不能打入大牢,那至少也得让他丢官去职,别让这个人再这样老在自己面前闲逛,害得自己晚上老作噩梦可就在他们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苦心孤诣,想要扳倒对方的时候,这写着鲜卑大军入境侵略的紧急军情就到了

何涛捡起军报一看,也是紧皱双眉,他是宜君县的县尉,宜君县的军事力量如何,城防状况如何,他心里都有数,他知道,别说是一万六千鲜卑大军,就算是六千鲜卑精锐,这小小的宜君县城,也不见得能守得住可何涛心里面忧愁,他脸上可没有显露来,身旁的那些人,想要探脑袋过来,看看军报上写的是什么,却被何涛将那军报一合,冲着他们一瞪眼,呵斥一声:“探头探脑的做什么?连规矩都忘了不成”什么规矩?看情报的规矩,刘宇集团对情报方面的观看,那也有明确的规定,谁能看,谁不能看,那都有说法,这也是必要的措施,不然的话,谁都能看机密情报,那万一被奸细知道了,怎么办?那情报部门辛辛苦苦弄来的情报,就等于是废了,这种责任,谁能担得起

因而,根据情报部的明确规定,紧急的机密军情,那只能是政府的最高领导层能够看到,就宜君县来说,那就只有县令朱勇和县尉何涛能看,其他人,如果没有朱勇或者何涛的同意,那对于军报,那没有阅览的权力所以,何涛这么一怒斥,这帮人把脑袋又都缩回去了,再想看的话,那就得让人以间谍罪给逮起来

再说县令朱勇这边,被他的一帮手下,捶胸晃脑袋,掐人中,好一通折腾,这个时候终究悠悠醒转过来,等他把把眼睛睁开,左看看,又看看,出了会儿神,让魂魄归位,脑子清醒一下,把军报的事情给想起来了,他那脸色,刷的一下,由白变青,手也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嘴一张,冒出“哎呀”这么两个字儿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说:“哎呀,大事不好,鲜卑人要来,大家赶紧跑,晚了就来不及了”但刚把前两个字说出来,后边这句话还憋在嗓子眼上的时候,何涛从旁边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之上那何涛多大的力气,这一下,虽然不是使全力,那劲道也不小,把朱勇的身子派的就是一侧歪,结果朱勇疼的唉哟一声,把下边的话,都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朱勇怒火上撞,扭头一看,给自己这一下的是何涛,那是恼火,正要发作,就见何涛笑呵呵的开口道:“县令大人,这封军报,上面有些事情,我想要和大人你单独谈谈,你看,现在合不合适?”这何涛的手拍上朱勇的肩头,这个时候他的手也没有拿下来,还在那儿放着呢,一边说着话,这手上还一边用力儿,捏着朱勇的肩膀,那他的手劲儿多大,朱勇就觉得肩头被铁钳给夹住了一般,疼得他直咧嘴但是呢,他也明白,这是何涛给自己的信号,他也确实被刚才那封军报吓的魂儿都飞了,即便何涛不提这事儿,他也准备跟何涛好好商量一下,终究人家是县尉,执掌一县的兵权

因而,何涛提出现在和他单独谈谈,朱勇心里面也愿意,于是吩咐手下退出房去,多派人手,自门前站岗,而且不能靠在门边,要离着房门十米以外这些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县令大人发了话,县尉大人也点了头,他们心里面就是有疑问,也只能先放在心中,大家都退到房外

等这些人出了屋子,把门带上,何涛的脸上,那一丝儿小容貌刷的一下,消失的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寒霜,表情变得那个快,就跟变脸一般他看着朱勇,打从鼻子眼里冷哼一声:“我说朱勇,我看你刚才好像是想喊几句什么?我来猜一猜,你是想让大家赶紧逃命,跑晚了就来不及了,是不是?”

这话问的太直白了,那朱勇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可终究没说出来,现在一听何涛的话,他能承认吗?于是,朱勇的脸也是往下一沉:“何涛,你何出此言?我是这宜君县的县令,宜君县的大事小情,都是由我负责,包括这县城的安危在内你说我想跑?我能跑到哪里去?地方官丢城弃地,那是灭门的罪过,而且要发榜天下,告知所有的百姓,我身上背着这么大的干系,我能逃到哪里去?换句话说,你们这些人都能逃跑,唯独我必须和县城共存亡”

这话说得漂亮,但何涛压根不信,冷笑一声说道:“朱勇,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就不用在这里说瞎话了,你的为人,我难道能不了解吗?你这人,胆怯怕事,畏刀避剑,没有担当,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几万百姓就在咱们城下,苦苦哀求你开城门,好救他们一救,可你只为了自己的安全,置若罔闻,结果,致使几万百姓,被鲜卑人杀掠殆尽,朱勇,你的罪孽,比天还大当时,你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身为县令,守土有责,为了城中百姓,你不能心慈手软这次怎么样,鲜卑人就冲着咱们宜君县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你刚才目光闪烁,语无伦次,必然是在心中盘算该如何逃得性命但朱勇我告诉你,你要想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发动百姓,坚守城池,和鲜卑人在宜君县决一死战,只需赢了,或者守到朝廷大军来支援的时候,你的性命,你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也就能保住如若不然,鲜卑人的刀利,蜀王殿下的刀也不慢,你的这颗脑袋,早晚要被这两把刀给砍下来这里面的利害得失,你自己看着办”

这一番话,说的很难听,等何涛说完,朱勇在旁边是面红耳赤,心说,何涛,你实在是太损了现在是非常时辰,大敌当前,我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所以我不跟你算计,但这件事咱们两个没完,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了今天的这些话后悔可他心里发狠,表面上没显露一丝一毫,相反的,他是满面赔笑,冲着何涛道:“何县尉,何老弟你消消气,消消气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对不对,咱现在没时间细说但有一点,我得说明白了,我朱勇,一定要和这宜君县共存亡前些日子我也说了,我是宜君县令,县城丢失,朝廷第一个就要追究我得责任,那罪名太大,抄家灭族,我可担待不起,你们谁都能逃,唯独我不能逃,因为我无处可逃,我宁可战死在城墙之上,博得个朝廷嘉奖,那样的话,我就是忠义烈士,朝廷会抚恤我得家庭,会免去我得后顾之忧所以,何老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的把你县尉的事情做好,我知道,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所以,我现在全权授权给你,让你统领全城的军民百姓,一起抵抗鲜卑人”

这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到了最后,朱勇干脆来了个大撒把,他不管了,把全城防务都交到了何涛的手上何涛也没客气,因为这不是客气的时候,他知道,朱勇这种人,别看说的天花乱坠,那压根就指望不上,要想活命,那还得靠自己所以,他也不拖沓,马上下令,全城紧闭城门,所有的兵士,都到城头之上戒备,再派人,去城中召集义兵,也就是那些老百姓中的壮丁,让他们帮着守军搬运守城物资,那些有根基的,能舞刀弄剑的,能骑会射的,都抽调出来,支援城头上的守军作战另外,又派人去城中的那些大户的家中,借调家兵这大家族都是些怕死的人,平日里都有组织护院家丁,巡查卫队,用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这些个家丁,受过一定的锻炼,而且装备也比较精良,只需拉上去,那立马就能形成战斗力

城中的那些大户其实不愿意把家丁给借出去,都借出去了,谁能保护他们家中的安全但何涛派人给他们捎话,告诉他们,要是官军守不住宜君县城,那凭你们手中的这些家丁,也守不住你们庄园的大门,正规军都败了,你这些杂牌军能有什么能力阻止鲜卑人而鲜卑人一旦入城,他们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他们就是一群狼,到咱们这里来抢掠,抢掠的第一站,就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谁都知道,你们手中的财物多到时候,你们的整个家族都得玩儿完,这借出家丁,和家破人亡的结局比起来,哪个重,哪个轻,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派不派人,那全凭你们自愿

这话一捎到,大户们登时没词儿了,因为这说的都是实情啊,城池一旦被鲜卑人打破,那他们这些人,谁都落不了好下场所以,这些大户们权衡再三,终究做出决定,把自己手中的家丁都借给了何涛,何涛将这些人编好队,打发到城墙之上,协助防御

这个时候,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残酷的鲜卑人又要来了,而且这次的目标就是自己所居住的这个县城,也知道,县令大人决定,要将城池坚守到底,已经,将全城的兵马大权都交给了县尉何涛,让何涛带领大家抵抗鲜卑人的侵略

说实在的,宜君县的老百姓,对于鲜卑人,那是格外的痛恨,因为上次鲜卑人在这宜君城下,杀掠了几万无辜的百姓,这些事情,宜君县里的人都知道,鲜卑人的残暴,已经深入他们的印象之中,而且,上次在城下死伤的人中,又不少,是城中百姓的亲戚宜君县地方不大,村和村之间的距离不远,村和村之间的连亲,也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久而久之,这亲情关系论起来,就变得很复杂,亲戚朋友都搅到一块儿去了,所以,上次城下丧生的不少人,跟城里的百姓沾亲带故

此时,百姓们一听何涛大人要和鲜卑人打仗,对自发的过来帮忙,搬搬物资,凑凑锅灶,守城要有沸油,这些百姓怕城头上油不够,都纷纷回家,将家中的油拿来相助官军就这样,何涛忙和了整整一天,宜君县诸事齐备,单等鲜卑人前来一战

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中国的古代王朝中,多数的中原王朝在面对草原民族的时候,往往显得十分无力,不管他们在实力上是不是强于草原民族,从心理上,他们就弱了一头,未战先怯,打起仗来,哪有不失败的道理但也有例外的朝代,比如唐朝,虽然搅乱大唐帝国的安禄山,是个胡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唐的臣子,属于谋逆,不算是外族入侵,而且,唐王朝的皇室血脉中,本就有鲜卑人的血统,不是纯正的汉族王朝两宋,不用说,听到辽人、金人、蒙古人的名字,腿肚子就转筋,打起仗来是屡战屡败,不值一提大明朝,汉族建立的中原王朝中,面积最大的王朝,也是汉族王朝历史上,第一个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王朝,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大明王朝倒是远比汉唐强,对付草原民族方面,至少面对蒙古部落的时候,明朝的军队没有怕过,虽然有过土木堡之变,君王失陷于敌手,但那一战,战略失败,战术指挥错误是主要因素,在其他的时候,明王朝和蒙古势力不断维持着战略均势,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

至于说后来的满清入关,能够说,是大明朝内忧外患的结局,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的几十万农民军,如蝗虫一般周流窜,外有雄才大略的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虎视眈眈,但要说大明朝怕了女真人,那也不对,后世对清王朝推崇备至的大有人在,将努尔哈赤,皇太极等人吹捧上天的,也大有人在,但就是这些被誉为伟大的战略家,战术家的野猪皮首领,在大明王朝需要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对付农民军的情况下,耗死了两代君王,到最后,都没能踏进山海关的门能够说,要不是李自成这帮人在里面闹,满清就是再过上几十年,也别想踏进关内后人总把满清入关归结到明王朝头上,但真要说罪魁祸首,当属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所谓的农民军就是这些农民军耗尽了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丝生机,到最后,李自成打进北京城,逼死了崇祯帝,他自己当上皇帝,不思安抚天下,励精图治,倒是先学会了花天酒地,一帮土匪这个时候也掀掉了所谓义军的羊皮,显露狰狞的面孔,肆意祸害百姓,结果,对官员的**引起了反弹,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引狼入室,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这么有能耐的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能打下来的山海关,就这样轻松的便宜了多尔衮,也将大明朝的一片锦绣河山,拱手相让给了一帮未开化的鞑子后人都说吴三桂是汉奸,李自成是英雄,但如果将所有的政治方面的因素抛开,那李自成才是汉族数千年来,最大的汉奸,是他,亲手毁灭了汉族的最后一个王朝,是他,让几万万汉人从此在异族的统治下,很憋屈的度过了将近三百年三百年的时光,也将一个自立自强的中华民族变成了奴颜婢膝,张口主子,闭口奴才的劣等民族,从此再无站起来的脊梁

汉朝四百年的历史,是中国大一统王朝中,享国时间最长的一个,在对待草原民族上,汉王朝并不像明王朝那样有自信,至少,在汉王朝的前一百年,和亲的事情时常发生,中央政权将和亲当作了外交的常规手段,并无意去考虑被送往草原的女子心中悲苦的心情但汉朝建国百年之后,对草原民族的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倾尽国力,将草原上的雄鹰——匈奴人,完全打成了没毛儿的山鸡,从那以后,草原民族再也无法再汉王朝面前抬起头来虽然汉武帝这一朝,因为与匈奴的交战,耗尽了西汉王朝的底力,成为西汉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但从整个汉民族的角度来说,付出的代价也完全值得,因为汉武帝打出了汉民族的志气,打出了汉民族的骄傲,也打出了汉民族的脊梁,从此以后,虽然汉民族多次遭到游牧民族的侵扰,但一直有人能够撑起反抗的旗帜,将汉民族的骄傲延续下去

远的不说,单说汉武帝之后的汉朝三百年中,汉王朝从老百姓,到军队,对于草原民族,那在心理上是占据优势的,终究自己的祖宗都能把草原上的霸主打得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就算是再次,也不能给老祖宗丢人不是到刘宇所处的东汉末年,虽然汉朝的国力急衰退,但汉朝人的这股心气并没有散,宜君县里的军民百姓,就是这种心情,一听县尉大人号召大家共同努力,抵抗鲜卑,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要跟鲜卑人好好的较量一下

其实何涛对于守住宜君县城这件事,心里也没底,但他深知,士气这种东西,可鼓不可泄,别看这些人现在心气很高,那是没有见血,这兵不见血,永远算不上的精兵,宜君县虽然地处边境,平常有很多的冲突,但不管是马贼,还是鲜卑的部族,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冲着村庄下手,轻易地不会去攻打县城,缺少攻城器械是一个方面,不想和官府闹翻,是另一个方面,所以,如果一个县的县令,责任心比较强,守土安民的意识浓厚,那么听到治下的百姓遭到外来势力侵略的时候,他们会主动的派遣军队,或者围剿马贼,或者协助百姓守护村庄,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县城的军队也能够得到锻炼,获得宝贵的实战经验可朱勇这个县令不是那种优良模范县令,他是能少惹事,就少惹事,从来不想主动的出去招惹什么麻烦,治下的村庄遭到侵略,他也权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龟缩县城之中,苟全自己的性命也就是了

就是因为他这个县令如此的不称职,像何涛这些人才不得不在村庄里组织起民团自保所以说,宜君县的兵马,可能操练的比较不错,但大部分人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没经历过那种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所以,当他们真正面对鲜卑人的马刀的时候,能不能顶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但现在,还不能给他们泼冷水,相反的,还要给他们打气,所以,在鲜卑人还没到的这段时间,何涛就在城头上转悠,给士兵们讲说他当年如何跟随朝廷的军队跟鲜卑人作战,说当年朝廷的大军是如何将鲜卑人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的他的这些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也能够说是善意的谎言,至少,那些心中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士兵们听了他的话,都是安心不少

因为情报部送来的情报上,将鲜卑人的行迹说的很清楚,将他们的战略企图说的也很明白,明确的告诉宜君县,鲜卑人的进攻,会在第二天的早上发起,但何涛这一个晚上也没敢大意,派了两批巡查队,分成上半夜和下半夜两拨,严密监视县城外面的风吹草动,谨防鲜卑人来夜袭不过,这一个晚上,没有动静,何涛心头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鲜卑人的大举进攻,就在眼前,所以他咬紧牙关,抖擞精神,督促着城头上的军民百姓,整理守城物资,检查刀枪弓箭因为这个事情已经跟所有的士兵讲过了,所以大家也知道鲜卑人很快就要来到城下,所以也都是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不只是他们,那个胆怯的县令朱勇,此时也登上了城头,表面上,是来慰问守城的将士,给大家鼓劲,为大家摇旗助威,实际上,他是想看看,这城防情况到底准备的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挡得住鲜卑人进攻,如果形势不容乐观,他还得早作打算,但来到城头一看,守城的人一个个都是士气爆满,斗志昂扬,很有一种必胜的气势,被这种气势感染,朱勇心里的那些畏惧情绪,被稍稍的压下去一些,虽然还是不落底,但总算也有了点信心

就这样,整个宜君县城的人就在自己的岗位上静静的等待,等待鲜卑人的到来就在大概早上八点钟左右,城头上的官兵百姓,就觉得自己拿着刀枪弓箭的手,在悄然的抖动,本以为是紧张所致,但一看,身边烧着滚油的锅,这个时候也是在不住的颤动,那锅里的油,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又过了顷刻,脚底下也有了感觉,就好像整个城墙都在颤抖一般,何涛心中一沉,心说,终究来了这就是大量骑兵奔腾时的情景哎呀,这还没看到人家的骑兵,城墙就开始发抖,看来,鲜卑人真的派出了上万的骑兵唉,这些黄须奴,还真是给宜君县面子

他心里正想着,就看见远处天地相交之处,大量烟尘腾空而起,遮天盖日,同时,一条绵延数里之长的黑线,在快的变粗,变大,没半分钟,马队的奔跑声,骑兵的呼喝声,万马奔腾的马蹄声,都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都知道,鲜卑人来了,但谁也都没有想到,鲜卑人竟有如此的气势前面说了,宜君县的兵马,托朱勇的福,从来没经历过大型的战斗,其实别说大型战斗,就是小型战斗,他们也没参加过几次,所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骑兵在一起冲锋的场景

这一件事,自己从别人那里听到,和自己亲眼看到,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你说,我听别人说过,万马奔腾是个什么容貌,那场景多么多么雄伟,可等你真正看到万马奔腾的时候,那种震撼,绝对是直透心底的,就好像后世的人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大海,可当他们第一次站在大海前面的时候,依然会被大海的那种无垠的大气所折服现在宜君县的这些士兵,就是这样,刚才胡吹海捧,把鲜卑军队说的不值一文,但这个时候真刀真枪拼命了,这些人的腿都有点打哆嗦

何涛对这种情况很了解,他也是从兵的阶段过来的,当然知道这些菜鸟的感受,但这个时候他也没空多说什么,只是高声大喝一声:“全军,准备迎战来人,擂鼓助威”古代人,给自己的军队助威,就是用大鼓,鼓声是士兵的胆魄,鼓声激烈高亢,军队的士气就高涨,要是这鼓敲得有气无力,那战场上面的人,肯定打不出好成绩而且,鼓进金退,那是军法,就跟后世八路军的冲锋号一样,那别具特色的号声一响,所有人都得不要命的往上冲,别说是枪林弹雨,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得睁着眼睛往里面跳就是这种一往无前,不怕牺牲的精神,让中国的很多敌人,如日本人,美国人一听到这嘹亮的军号声时,就脑门发胀,脑仁儿都跳着疼

这边战鼓声一响,城头上的士兵,那心登时跟着鼓声跳动起来,一个个血脉贲张,再次充满战意又过了没一会儿,鲜卑人的先头部队就已经逼近了宜君县城这先头部队是谁指挥的?正是鲜卑娄乞部的大首领,迷吞这迷吞向毕古塔宣誓,要为拓跋部效命之后,毕古塔对他十分的热情,夸奖他,是这一片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你看人呐,禁不住夸,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夸奖你的时候,不管你的城府有多么深,多么的不喜形于色,那心里的痛快是免不了的

何况这个迷吞,那是个直肠子的人,让毕古塔这么一夸,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心说,人家毕古塔大元帅,那是拓跋部的名将,连他都说我是最勇猛的勇士,看来,我还真是了不起他就这样夸自己那脸上,就跟带出一朵花儿来一般,那都是笑容,弄得他身边左右的那些个近侍从人,一个个都拿眼看他,心中发毛,暗道,首领这不是犯病了,怎么这一路上光在这儿傻笑个没完呢等回到部落,得给首领找个法师,好好的看看,驱一驱邪

迷吞当然不知道他手下这帮人的想法,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宜君县城,然后,在大帅的面前好好的露露脸,也顺便把自己这个第一勇士的名头给坐实了他的先头部队,就是他娄乞部自己的兵马,因为毕古塔的鼓励,迷吞心气很高,一下子,就从自己的部落中动员了两千五百人参加联军,他的娄乞部是三个部落中最弱的一个,整个部落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八百来人,这下子让迷吞一下子拉出两千五百人,能够说是倾巢而出迷吞并没有将宜君县城放在眼里,因为他上次来宜君县,连一点抵抗都没有遇到,悄然松松的满载而归,能够说,这宜君县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当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按照毕古塔的指示,这次打宜君县城,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着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战决迷吞对这一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就那些汉人,你就是让他们事先准备了,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那羊群准备的再充分,那也抵挡不住狼群的攻击但他对毕古塔十分的钦佩,这既然是大帅交代下来的事情,那他就得依令而行

但是当马队前进到一定范畴的时候,迷吞身边有那眼尖的从人,指着宜君县城头,向迷吞道:“首领,您看,那宜君县城头上,那不满满登登的都是汉朝的军兵吗而且刀光剑影,根本就是在等着我们呢首领,咱们的行迹,被汉人给看破了人家这是要以逸待劳,等着咱们往上撞呢”

迷吞的眼神也不错,听手下人一说,他也是手搭凉棚,定睛观瞧,这么一看,他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手下人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宜君县的汉人,确实是已经刀剑出鞘,弓箭上弦,枕戈待旦啊,这一定是早有准备哎呀,我们的行动计划,那都是绝密的事情,这突袭的方略,汉人是怎么知道的?莫不成,我们这边的人中,有汉人的奸细不成

他心里面翻江倒海,表面上却没有显露来,心思电转,略微琢磨了一下,他这心,又平静下来了,心说,我不正觉着突袭汉人,实在是没有意思吗?现在不是正合我意,这些汉人都有了准备了,正好与我公平一战想到这儿,他依旧催动军马向前,旁边有人劝他,说,汉人已有所防备,咱们是不是先停下来,等大帅的兵马上来,咱们再请令攻城不迟

迷吞一听,一晃脑袋:“不行这战场之上,战局瞬息万变,要是都得逐个请示大帅,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汉人软弱,便是有了准备又能如何?传令三军,还是按照原计划,马不停蹄,间接攻打宜君县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迷吞带领着鲜卑联军的前部先锋,来到宜君县城之下,本来是想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搞突袭的,结果到了近前一看,人家宜君县城已经有了准备,城头之上戒备森严,数百名汉军士兵各拉刀枪弓箭,严阵以待迷吞一看,这是汉军事先知道了自己这边的行动计划这个计划是怎么泄显露去的,迷吞不知道,他也不去想,因为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他面对的问题,是下一步该如何办,旁边的随行将领给他出主意,说不如暂且将兵马驻扎城外,马上派人,飞马禀报大帅毕古塔,请命定夺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这样一来,至少迷吞自己就没有了责任这个意见中规中矩,按理说,是最符合迷吞自身利益的,但迷吞对这个意见并没有采纳,原因很简单,迷吞看不起防守宜君县的这些汉军,他心中想,若是这些汉军有本事,上次我来杀掠他们百姓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敢出城迎战,连自己百姓都保护不了,那不是废物是什么?就基于这种心理,他认为,就算宜君县的守军有了准备,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计划不变,立即攻城

按理说,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轻敌冒进,所谓骄兵必败,过分的看轻对手,那就是在给自己挖坟如果按照一般规律,迷吞这样骄狂自大,应该是要吃亏的,但也有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迷吞这种混性子,倒是不测的让他获得了战机

怎么回事呢?问题就出在何涛的身上何涛这个人,有勇力,有担当,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当年从军征战,也是多有战功但有一点,他是野路子出身他参军之前,就是宜君县城之中的一家闲汉,父母做生意,他呢,没有读书的灵性,而且性子浮躁,静不下心来,让他背书,那就和要了他的命一般所以学文不成,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老大不小的人,老呆在家中,那也不是个事,所以他爹就有意让他承继家业,继续做生意,一来,能给自己当个帮手,二来,等他把做生意的本事学到手,到什么时候,也能有口饭吃,日后自立,不至于穷困失意哪知道何涛这个人,性子直爽,而且稍微还有那么一点暴躁做生意这个东西,大家都知道,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而且要服务周到,这样子才能积累好的名声,然后逐步把路子铺开要不说商人要八面小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何涛这个性子,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做事大大咧咧,对于一些在他看来的蝇头小利十分的不在乎,而且服务起来,没有耐性,和人家口角几句,就要掳袖子动拳头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商家,做的都是小本的买卖,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折腾,所以在何涛弄砸了几桩买卖之后,他爹算是死心了,不敢再让儿子经商,因为要是照着他的这个折腾法,老何家的这点家底很快就得折腾完当然,有他爹一口饭吃,就不会缺了他的,但这么个大小伙子,老在家窝着当宅男,那也不是个事儿,何况,以何涛的性子,他也不是能在家里呆得住的主儿可要做点什么好呢?何涛自己也琢磨,沉思了一阵子,忽然心潮涌起,决定,去投军,去当兵杀敌,投身疆场

他把这个决定跟自己的爹娘一说,他爹娘是一百个不愿意那古代的人,讲究的是传宗接代,这老何家三代单传,传到何涛这一代,也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兄弟那古人,在礼法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尽孝道,而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有后代,就是绝了祖宗的香火,也就是绝了祖宗在地下的经济来源,让祖宗在地下受苦受穷,那肯定是大大的不孝,所以也有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行而军队在招人,或者要执行为危险任务的时候,都会交代,家中独子者,不在此列,就是为了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够尽孝何涛当时才十七岁,并未成亲,自然也就没有子嗣,从军出征又是极为危险的工作,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要把性命交代在疆场之上,到时候,老何家不就绝后了吗?所以何涛的爹娘是又哭又骂,百般道理,千般哀求,让儿子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何涛让他们弄得没了辙,无奈之下,只好先虚与委蛇,说自己不去当兵了这才安静下来但他这个人,还是个倔脾气,自己认准的道儿,就要一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心想,父母不是拦着不让走吗?这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别人说了不算,你们不同意,难道我不能偷着走吗?所以他安心等待了一个月,等着爹娘的戒心慢慢的放松了,他找了个白天,趁着家中无人,他跑了

当然,何涛不会傻到在宜君县参军,那肯定得让爹娘给就回去,所以他就一路往西,到了安定郡,参了军,后来跟随朝廷的兵马,征讨羌族,征讨鲜卑,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在鬼门关上打了好几个滚,这才逐步的成熟起来,他的这些能耐,也是这些年,在军队中,通过大大小小数百次实战,在血与火的严酷考验下学来的

但是呢,从由始至终,何涛没有经历过正规的,系统的军事理论进修你看这个军事理论,好像是纸上谈兵,感觉没有什么大用处,其实大大不然,要是说兵书无用,那人家还写个什么劲儿,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太公兵法这些书,怎么可能流传几千年?就好像在赤壁之战前,诸葛亮所说的,为将者,不通天时,不动地理,不明阴阳五行变化之道,是庸才也,自古以来的名将,智囊,哪一个不是熟读兵书战策,就好像牛顿说的,我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人的经验教训,对于后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参考借鉴,那些军事家、战略家所写下的兵书,都是他们征战一生,总结了自己的成功与失败的教训之后,所留下的智慧与经验的结晶,怎么可能没有用处

所以,不能因为出了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就把军事理论看的一文不值,而且,赵括的失败,只能说是赵王识人不明,错误的将没有实战经验的赵括摆到了和战神白起对等的位置上白起是谁,战国四大军神之一,即便是赵括的老子,马服君赵奢也要小心对待的敌人,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廉颇都不得不深沟高垒,严密防御的对手,赵括败在他的手中,并不冤枉,如果赵括能够从最基本的战斗循序渐进,将他的军事理论和战争实践结合起来,相信他定会成长为白起的对手

所以说,军事理论和战争经验,是一个优良的将领必备的两个条件,两者缺一不可,后世解放军中的很多将领,即便是战功卓著,百战百胜,建国后,也要到南京军事学院,进修系统的军事理论可何涛没有这个条件,前面也说了,他这个人,看到书本就头痛,而且也没有名师指导,哪里能读懂那些词句深奥兵书战策,所以说,何涛的本事,用在一县之地,剿剿匪,对付小规模的入侵,那应该是足够使用,而用在一郡之地,那就得掂量着办,要放在一个州的层面上,那他的本事可就完全不够用了,经验这个东西,能够让你在一场战争中活下来,但却不可能让你在战略层面扭转形势

就好像鲜卑人的行动,按照惯例,按照何涛的经验,他们都应该停住脚步,暂缓攻城因为宜君县现在的情况是出乎对方预料的,前提变了,那制定好的计划还能够继续实施吗?因为有情报在先,何涛知道,鲜卑人打得是突袭的主意,可现在,突袭的条件已经不存在了,那以何涛的经验看,鲜卑人的先头部队肯定是要暂时驻扎城外,而后通知决策层,重拟定作战部署,而且,对于这个作战部署,何涛都有猜测那就是围堵四门,多多筹措攻城器械,然后开展残酷的攻坚战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预判,所以何涛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好战斗准备,看着鲜卑人的骑兵过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他们肯定不会攻城,所以他的精力就放到该如何应对对方主力来到之后的防守上去了

哪知道,他这次所面对的对手,是个不按照旧理出牌的混人迷吞,所以鲜卑人的行动完全出乎了何涛的估计,他们竟然开始攻城了何涛万万没有想到战局竟会如此展开,知道鲜卑人开始攻城的那一刻,何涛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措,这完全是颠覆他作战经验的情况战场之上,指挥官的发挥,是一支部队能否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所在,一个好的将领,不止是作战勇敢就能完事,还要具备优良的战场观察力和战场指挥力,一支精锐的部队,只有得到了合理的指挥,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可何涛这个时候已经傻了,根本就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指挥,而宜君县的这些官军也大部分是没有经历过实战的菜鸟,所以看到鲜卑人恶狠狠的冲了过来,这些人立马就乱了阵脚,等何涛的指示,没有等到,所以这些人不知所措之下,弓箭手就只能是自动发起攻击,可因为没有同意的号令,这箭射的便乱七八糟,加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过度紧张,箭还没搭好,弓还没拉圆,弦就松开了,这样射出去的箭,能有什么杀伤力,被鲜卑人很轻松的就躲了过去,汉军的这第一波攻击算是完全落了空而鲜卑人则是蜂拥至城下,开始第一轮攻城

鲜卑人擅长运用骑兵,运动作战,擅长野外战,不擅长攻城战,但这里的擅长与否,是相比较汉族而言的,并不是说鲜卑人不会攻城,终究跟汉朝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双方大大小小千余战,再怎么不擅长攻城,那也得懂得一二,何况鲜卑人并不笨,他们对于攻城器械的制造实在是不通晓,可他们却懂得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己擅长骑射,个人战斗素质高的特点,形成了具有鲜卑民族特色的攻城手段首先一步,就是仰射,压制城头上的防御部队从难度上来说,仰射的难度要高于俯射,从准头,从力度,都是如此,但这一点,鲜卑人用自己高出汉人一头的射箭技术弥补了过来

鲜卑族的这些人,整天里骑马射箭,那准头,那力度,都过了汉朝的一般军兵,所以,他们这一轮仰射,对于宜君县城头上这些初历实战的汉军士兵形成了严峻的杀伤,那经验的士兵,射出手中的弓箭之后,就会马上寻找掩护点,躲过报复性的回射之后,再进行下一轮射击可宜君县的兵马没有这个经验射出箭去,也不知道躲避,抽出第二支箭,就要保持原来的位置,继续射击,那不就成了活靶子,被鲜卑人一通齐射,射杀,射伤了汉军几十名弓箭手,一时间,城头之上,血花四溅,哀号四起这些守城的兵丁就是一个愣怔那战场上处处凶险,岂能容人发呆发怔,就这么顷刻的功夫,鲜卑人的第二波攻势,人墙攻势就上来了,鲜卑人是游牧骑兵,运动性强,所照顾的大型器械就少,想攻城利云梯、冲车这种东西,体积太大,会严峻影响军队的运动度,所以鲜卑人一般不会照顾太多的这种东西

如果是汉族军队的话,就算这些攻城器械不带也没关系,因为汉族工匠多,到了地头,找个树林,发动几百兵士砍伐树木,那些随军工匠连夜赶造,一个晚上就能造出十几架云梯,可鲜卑人里面,没有如此熟练的工匠,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就得取材制造为了应对这个劣势,鲜卑人又琢磨出了人梯之法,作为草原上的民族,因为每天都要纵马驰骋,鲜卑人能够很轻松的在马背上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这也使他们练就了矫捷的身法,利用这种身轻如燕的优势,鲜卑兵马来到城下以后,一人立在城下,一人踩着下面人的肩膀立起,依次而上,最终登上城墙这种战法,对于洛阳、长安那样的大都市行不通,因为那城墙都有几十米高,想用这种法子爬上去,得有几十个人叠罗汉,那就不是攻城,而耍杂技了可对于宜阳县这样的县城,城墙高不到九米,对于人高马大的鲜卑人来说五个人上去,就能够到城墙

对付这种人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投下滚木礌石,泼倒火油,摧毁人梯可这个时候宜君县的守军还在发愣,何涛也没回过神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功夫,鲜卑人的第一批人已经通过人梯,顺利的翻过城头,到了城墙之上这些人都是娄乞部的勇士,本身身手不凡,加上勇猛非常,上来就对周围的汉朝兵士大砍大杀

那些守军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鲜卑人就从城下上来了,队伍登时就有些混乱,加上这些士兵一看到鲜卑人那凶神恶煞的容貌,看着他们猛虎一般的疯狂,登时心就有些怯了,这下子胜算小,转眼间被鲜卑人砍翻了十几个人,剩下的这帮汉军一见鲜卑人如此厉害,士气又再度跌落,能够说,在有上两个回合,宜君县城头上的防御体系就将全面崩溃,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拯救不了汉军失败的结局迷吞在下面看的清楚,眼见自己族中的勇士翻上了城头,他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一般,心说,妥了,这宜君县城是老子的了我说汉人不由打,怎么样,果不其然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涛终究是缓过了劲儿来,他愣神的时间不长,但就这点时间,汉军的局面就恶化到了极点何涛一看,这要坏事,这鲜卑人怎么上来的这么快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多想,手中大枪一摆,厉喝一声:“鲜卑狗贼,休要猖狂,何涛来也”说着话,舞动大枪,加入战团,和他一起冲上去的,还有他的几十名徒弟何涛在行伍中也不是没有学到东西,他在征羌族的时候,领兵的将军曾经把他留在预备队中,他当时还有些不忿,认为是将军看不起自己,结果跟旁边的老兵一说,老兵一乐道:“兄弟,你这就错了,就因为咱们都是最优良的,所以才被分到预备队,哪里有危险,就要靠咱们顶上去,有的时候,能够改变整个战局”

打那以后,何涛就记住了凡是打仗,尤其是打恶仗,一定要留个预备队,算是留个后手,万一出了危险,还能有兵马补上所以,他在开战前,将自己的徒弟们编入了预备队,今天,果然派上了大用场

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何涛带着他的弟子,也就是他的预备队,加入了战团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将自己的唯一后手给拿出来,这预备队,本来是要到战况最危急的时候,作为强力的支援顶到前线上去的,但就因为何涛指挥上的大失误,导致宜君县守城战出现了极大的疏漏,鲜卑人抓住战机,对宜君县的守军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并彻底动摇了城头上的防御战线,一个个登上城头的鲜卑军卒就好像一柄柄钢刀,毫不留情的砍到宜君县城那本就不牢固的防御线上,这个战局,刚刚开始,宜君县一边就已经到达了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所以,何涛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将自己所留下的这点后手给派了上来,他知道,只有挺过了这一段危机,才能保住县城,因此,他自己也身先士卒冲了上去

鲜卑人攻上城头的士兵,那都是娄乞部中的精锐,这就是一支部队的尖兵,迷吞不是不懂兵法的人,他也知道,攻城战,鲜卑人是处于弱势的,汉人经营城池多年,对于守城战那是熟门熟路,而且守城器械丰富,自己这边的兵马,虽然也有那么几招庄家把式,但真要跟汉军交上手,作为攻城的一方,死伤难免惨重,而且如果前方进攻不顺利,也会影响到整个部落的军心士气,毕竟鲜卑族的军队是死一个少一个,人口基数远远比不上汉朝,像娄乞部这样规模的部落,绝对无法承受太大数目的伤亡,因此,第一波攻击力量一定要强,要打出气势,打开局面,所以,派上去的都是精锐

那鲜卑人,有着西方人的血统,黄发黄须,而且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你看后世的那些欧洲血统的人,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比起亚洲血统的人,往往要在身体素质上略胜一筹,鲜卑人和汉人一比也是如此,在身体基础上,比起汉族高一截,而且生活条件艰苦,部落之间也时常发生争斗,在战斗素质上,也要比这些菜鸟级的守城汉军强一些,所以,宜君县的这些军队,在面对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鲜卑人时,才会处在下风,几乎是无法坚持下去的样子

可何涛跟他的弟子所组成的这支队伍,那又有所不同,何涛那是一刀一枪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干起来的,手底下的功夫十分了得,而他教的这些徒弟,尽管能耐上比不上自己的老师,但也都有几把刷子,武艺上,比起吃大锅饭的普通汉军士兵,那是强着很多汉族人的武艺,那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格斗技巧,中国的国情,决定了武术的源远流长

因为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从公元前两千年前的夏朝开始,在中原地区,就一直有着一个中央政权进行统治,当然,夏商两代,中央政权并没有太大的集权性质,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部落联盟中的首领,夏朝的统治区域其实就在黄河流域中下游一带,也就是中原地区,他的周围,像是山西,陕西地区,那是西戎的部落,河北地区北部,那是北戎的部落,南部荆楚一带,是南蛮的势力,就是山东地区,都是东夷的部落,这东南西北其实存在着很多实力与夏王朝差不多的部落,这些部落并不是夏王朝的属臣,而是夏王朝的联盟者,大家是同盟的关系,而夏朝的君主则是联盟的盟主而已,所以夏朝四百年,期间对外征战不断,到后来,被商部落击败,王朝灭亡

夏朝的覆灭与商王朝的建立,其实是中国王朝史上的一件大事,因为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王朝的替,夏朝以前,那部落首领都是禅让制,讲究和平过渡,夏王朝的建立者启,利用他父亲大禹的威名,消灭了部落推举的伯益,成为部落联盟的领袖,他的这一举动,终结了延续数百年的禅让制,开启了家天下的源头,从此,整个中国的政治继承体系变成了世袭制,夏王朝也成为第一个世袭制的王朝而商灭夏,并取而代之这件事,则是正式确定了王朝替的方式,那就是以武力推翻前任王朝,从而取得最高的权力从此之后,中国的王朝替,都是以这种暴力方式进行

除此之外,商王朝的建立还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原王朝的定义,因为商部落的领地,和夏王朝的统治地区,都是在河南地区,夏王朝的发源地的山西,但后来逐渐东至河南东部,黄河中游地区,商部落则是活跃在河南西部,黄河中下游地区商朝建立之后,将夏王朝的土地接收过来,河南地区基本上就都落入了商王朝的统治,而且一统治就是六百年夏王朝是第一任部落联盟首领,统治地区在河南,商王朝是第二任部落联盟首领,统治地区也是在河南地区,两者前后一千年之久一千年,这个时间段实在是太漫长,漫长到整个中国土地上的部落,都已经习惯了盟主部落在河南地区以及山西东部地区这个事实,而中原王朝的定义,也就在这一千年中确定了下来

商王朝是中国古代王朝史上十分重要的朝代,六百年间,经过商王朝三十一代君主的努力,商王朝的统治范围从河南地区逐步扩大,到商纣时代,商王朝的统治范围北到辽宁,南到湖北,西到陕西,东到海滨,为后世的历朝历代奠定了统治区域的基础,在文化上,将世袭制加的完善,将政治集权化的理念进一步的深入到商朝所征服或者所影响的部落,给中国王朝世代夯实了理论基础另外,商朝的政治制度,尤其是中央政府的政治结构也已经完善

周朝灭商,将王朝替继续下去,周朝起源于陕西,西周的政治中心也在陕西,这个时候,周王朝才真正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而不是一个部落联盟的首领,周朝的天王们,也才真正的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而不是一个部落联盟的盟主西周四百年,周朝的疆域进一步扩大,对四川地区的影响加深,同时对中原地区的统治也进一步成熟,这个时候,整个中国中部地区,已经不再有部落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成为周王朝自身的统治地区东周四百年,春秋战国,诸侯争霸,虽然战火不断,但却是整个中国封建制度形成的时期,所谓周朝制礼,后世百代王朝,所使用的礼制,都是从周朝时候创立并延续下去的,尽管周王朝立国八百年被秦国取代,但中国版图的最终成型,就是在两周时代

到了秦朝,不用说,确立了封建王朝的根基,并且废除分封制,确立郡县制,将君主集权,中央政府集权正式作为王朝的根本政治制度,在秦之后,两千年间,中国大地上王朝替,中华文化都一脉相承下来从夏朝到东汉,两千二百多年,文化传承一直是连续的,一个王朝推翻前任王朝,所继承的不止是前者的土地,还有前者的文化,前者的各种工艺,技术格斗技术也是文化传承中的一个部分,华夏两千年的历史,其实就是两千年的战争史,夏商周士气,国家的周围存在着大量的外族部落,中原王朝为了开疆拓土,难免要和周围的部落发生战争秦朝两代而亡,但秦朝却是经历了春秋战国四百年的时间,最终存活下来的胜利者,秦朝的兵甲甲于天下,秦朝兵士的战争素质,可说举世无双,这个时候,秦军的战斗模式格斗技术已经形成了体系,而且,由于军队数量众多,良将辈出,格斗技术也呈现出各种各样不同的派系但不管有多少派系,秦朝的国家武装力量,是当时整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即便是匈奴人也无法比拟

秦朝之后,楚汉争霸,刘邦胜出,汉王朝建立,在汉王朝建立的过程中,汉军也是经过了秦朝军队和楚**队的千锤百炼,在吸收了前秦的格斗技术的同时,也进行了大量的改良,十八般武艺也最终形成了各自的武术体系到汉武帝时,国力强盛军容鼎盛,立时二十年,将草原霸主匈奴人打得落荒而逃,从此,汉军威武之名传遍天下

所以说,汉族的文明,托赖中国王朝替的固定规则,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来,两千年间,不断的总结完善,最终形成了一套合理的体系但草原民族却没有中原王朝这样程式化的替方式,草原人强者为尊,对于弱者,往往是将其彻底抹杀,不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所以,草原上始终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一套文明体系,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的格斗技巧自然也无法形成套路,像是拓跋部这样历史悠久的大部落还好一些,能够有自己的练兵之法,但像是娄乞部这样的小部落,除了部落贵族,因为家族历史悠长,而且见多识广,习练武艺之外,其他的人在平时就是普通的牧民,只有到了战争时期,才拿起弓箭,从军出征,像草原民族的骑术和射猎技术,那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东西,在熟练程度上就比汉族的士兵强,但要说到战阵搏杀,说到肉搏交战,那经历过系统训练的精锐汉军就要压过草原人一头

何涛所习练的,就是军中的搏杀之术,他的徒弟们也是如此,他们比起完全是野路子,全靠身大力猛占便宜的鲜卑人,那战斗力又要高着一截,所以,这一拨人杀入之后,城头上的形势马上就发生转变,那些鲜卑人攻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大都是单人独个冲上来,搂头便砍这一招,对付被吓傻的普通汉军还可以,对付这些有武艺在身,而且经过严格训练的人就不成了,人家也不和你单打独斗,你一刀砍来,这边一个人拿枪向外一档,旁边一人挺枪前刺,你胸前门户大开,那还不是让人一扎一个准,也不用多扎,只要一枪,就能把你扎个透心凉

不止是这样,汉军这边还有个何涛在镇场子,何涛这个时候,眼睛都红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开战之前,刚刚说下大话,说鲜卑人不足惧,说自己有信心把鲜卑人打个灰头土脸,让他们知难而退但哪想到,这些鲜卑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使得自己的布置除了个大纰漏,而且自己的指挥失当,也让鲜卑人占到了大便宜,灰头土脸的,反倒是自己这边,所以他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恼羞成怒,把这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到了鲜卑人的头上而且,何涛也知道,自己这边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士兵们在这种一边倒的战斗环境中,随时有可能崩溃,要真到那时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守城部队的士气给重鼓动起来,而最好的鼓动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尽可能多的鲜卑人,让守城的士兵看到希望,他们自然也就能定下心来

所以,何涛这个时候使开了浑身的解数,那一条铁枪,就好像使活了一般,跟鲜卑人交手,根本就不多耽搁,枪尖就好似毒蛇的信子,左扎右挑,每一枪都命中敌人的要害,哽嗓、心窝、双眼、软肋,那是一扎一个准,这就是何涛在愤怒之下的水平发挥,就好像是爆了种一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平趟过去,身后留下一片鲜卑人的尸体

这两旁的汉军士兵那都看傻了,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人怎么能这么神勇,原本凶神恶煞一般的鲜卑人,到了人家的手里面,怎么就成了纸糊面捏的一般不禁揍呢?不过他们吃惊归吃惊,那种紧张到快要崩溃的心情,这个时候也缓和了下来,心中那股子认为无法战胜鲜卑人的怯懦情绪,也在何涛的无敌表演中,被暂时压了下去,而他们的好胜心,这个时候也被成功的**起来,大家都是汉人,凭什么你能对付鲜卑人,我们就对付不了呢所以,这城头上的士兵,在何涛的带领下,也开始对鲜卑人进行反击

何涛这个时候都已经杀红了眼,身上已经溅满了鲜卑人的鲜血,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即便全身都是铁,那也不可能把进攻的几千鲜卑人都给收拾掉,别说几千人,就是现在,杀了几十个鲜卑人之后,他都有点上喘,手脚都有些发软了,这要再继续下去,恐怕就轮到自己吃亏了他一边打,一边偷眼观瞧,经过自己和徒弟们的这一番拼杀,第一批冲上城头来的鲜卑人已经被解决了七七八八,而守军的士气,这个时候也已经恢复了很多,身前身后,都有汉军士兵在和扒着城头想往上爬的鲜卑人在战斗,但整个城防状况,还是十分混乱

因此,解决了士气问题之后,当务之急,就是要重恢复守城战的战斗秩序,只有整个城防系统正常运转,守城的器械得到充分使用,守城方的战斗优势才能发挥出来,否则,就这样继续混战下去,等到汉军的这股血气一衰弱,宜君县城还是免不了被攻占的下场所以,何涛将手中的招数紧了一紧,枪头左右一摆,啪啪,刺穿前面两个鲜卑人的咽喉,抓住这个空隙,向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徒弟大吼一声:“预备队上前,迎战鲜卑人,其余人退后,准备滚木礌石,热油沸水,把这些鲜卑狗砸下去”

你看战场指挥人员在一场战斗中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何涛最一开始临阵发愣,犯了大忌,结果被人家给打了个灰头土脸,一度万分危急而这个时候,他的指挥顺利展开之后,那些只是盲目与鲜卑人交战的汉军士兵立刻就有了主心骨,有了明确的命令,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前沿的士兵往后退,何涛还有他的那些徒弟往上顶,凭着精湛的武艺,尽管人数少,但短时间呢还是牢牢的将鲜卑人压制在城头,尤其是何涛,游走在整个城墙一线,看到哪边有鲜卑人抽冷子跳上来,他便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快将之解决,尽管消耗体力十分巨大,但成效相当不错

其他的汉军在获得了这一丝喘息的机会之后,也迅的调整了作战的模式,按照何涛的规定,将已经搬运到城头上的滚木礌石向城下的鲜卑人砸去,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有人脑袋那么大,加上自由落体的冲力再加上汉军的投掷力,那要砸在身上,顿时就是骨断筋折,头破血流的下场,那滚木也是一样,往下一丢,一砸就撞到一片,另外,还有人将已经烧开的食油、开水,兜头倾泻下去,而且,倒的时候,那是用泼水的方式,那杀伤力也十分惊人,一下子就是一大片鲜卑人被烫死烫伤

就这样,随着城池防御的有序展开,鲜卑人的第一波攻击,被彻底的抵挡了回去,宜君县城在经历了几乎失守的危机之后,整个城头防线再次稳定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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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章

宜君县城的攻防战,从一开始,就以攻守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形势展开,进攻的迷吞一方,没有想到自己这边的突袭策略竟然会被汉人提前知晓并做好了准备,而防守的何涛一方,则是没有想到迷吞在计划败露的情况下,竟然不请示,不变通,继续执行原来的进攻方略,这也使得何涛方寸大乱,指挥失当,结果汉军的防守阵线一度几乎失守但这场惨烈的攻防战的第一回合结束之后,双方一计算损失,还是防守的汉军这边损失要大一些,毕竟何涛一开始的指挥失误,对战局的影响太大,虽然后边把局面又给扭转了过来,但由于开头没打好,损失较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涛这边十分的懊恼,因为汉军的防守力量本就不足,结果因为自己的过失,平白的折损了好多人,这下宜君县的防守情况加的不容乐观了,他现在,也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豪情壮志,没有了那种乐观的态度,毕竟形势凶险,何涛心中明白,宜君县是否能够保全,决定权已经不在自己的守军这边,凭这点人,守得住今天也守不住明天,只能是寄希望于朝廷,寄希望于蜀王殿下,能够尽早的派大军前来增援,哪怕只是前部先锋部队,也能解开宜君县的危局

反观迷吞这边,那心情比起何涛来,要稍微的好一些,虽然第一波攻城被打了回来,但鲜卑人所取得的战果那也是有目共睹的,这攻城战,攻城的一方本来就处在劣势,而对于不善攻城的鲜卑人来说,这种劣势加的明显,可他迷吞指挥的这次攻城,损失竟然比起汉人的防守部队要低,这对于迷吞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十分让他满意的答卷

但是,伤亡方面虽说还算满意,可最终,还是没能将宜君县城给攻打下来,这就是迷吞不太满意的地方,也是让他感到十分头痛的地方因为迷吞是娄乞部的首领,是鲜卑联军的高层将领,所以对于这次出征的种种内幕,知道不少,他临行前,毕古塔就曾经召集众将说过,这一场仗,不是和汉朝正式开战,刘宇集团不是软柿子,想要对付他的主力,就凭现在这鲜卑联军大猫小猫两三只,万把来人,估计还不够人家一顿菜这次的军事行动,是为了试探汉朝的反应,看看汉朝的迎战准备到底进行到什么程度,同时,参加联军的几个部落也能够得到不少的好处,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最好给刘宇的主力部队造成一些障碍,毕竟这大军出征,需要有地方那个落脚修正,补充辎重,而对于征伐鲜卑的刘宇大军而言,最理想的立足点,莫过于靠近两族边境的这三个县,将这三个县全都攻破的话,刘宇肯定也会头痛

可这个战略目标的达成,最关键的一个要素,就是要快,只有用最快的度攻破宜君县,后续的这些计划才能够跟进,如果迁延日久,汉朝的主力部队逼上来,恐怕自己这边就要吃不了兜着走迷吞这个人,十分的自负,迷信自己的武力,看不起汉人的军队,你别看他对刘宇十分的忌惮,那是因为刘宇的凶名在外,几年前乌桓人的悲剧可不是说着玩的,可除了刘宇之外的汉军,迷吞是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他也有自傲的本钱,他统领娄乞部十多年,和汉族各级部队大大小小也是数百战,无一败绩,而且,每次的战争中,他还能带领自己的部民,取得不小的斩获,也正是靠着这些斩获,娄乞部才逐渐的从一个小部落,发展到今天这种中型的部落,甚至能够和作为拓跋部分支的拔拔部一较长短

有了这种自信,迷吞的心态和一般的人就不一样,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暂停计划,请示毕古塔的原因在他看来,毕古塔能够委派他作为前部先锋大将,那是对他的信任,也是对他的武力的一种认可,谁都知道,前部先锋官,那是负责为主力部队打前站的,要逢山开路遇水填桥,而且遇到敌人要做到旗开得胜,打出自己人马的锐气和威风,所以,能够担任先锋大将的,那都是一支军队中,战斗力最强悍的将官,现在人家毕古塔大帅将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了自己,那就是对自己的绝对信任迷吞虽然是个直人,但大事不糊涂,他知道,自己和花涂,对于拓跋部来说,那就是个外臣的身份,别看自己两人向毕古塔投诚,但时日太短,这人心隔肚皮,善恶两难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处的日子久了,一个人的品性、为人,那都能够慢慢的看出端倪来,但像自己这般刚刚投靠,寸功为立的人来说,这个先锋官的位置,就是毕古塔所给的一个明确信号,表示人家信任你的为人,认可你的品性,觉得你是个言而有信的好汉

迷吞一直都是以好汉自居,他或者会为了自己部族的利益,去和某些人争斗,但如果人家把自己当成自己人,那他也绝对会拿出百分之百的热情,去回应对方的信任他对于毕古塔就是这么个心思,人家大帅将正印先锋官交给自己,如果自己无法旗开得胜,那怎么有脸面再去见大帅,怎么有脸面再去见自己的老对头乌古罗呢不光是他,就连他手下的这些人,就连他的娄乞部,以后在整个的部落联盟中,都会抬不起头来,为自己,也为了部族,迷吞都要打下宜君县

心里有了这个决断,迷吞接下来所做的决定就可想而知,按照他左右从人的意思,刚才这一波攻击成绩不小,攻城战能够打到这个地步,那就是一场胜利,但攻城战终究是鲜卑人的弱项,再继续下去,势必会陷入苦战,自己娄乞部的兵马便要出现极大的伤亡,这些人可都是娄乞部中的精英,那死一个就少一个,要是伤亡太大,即便是打下了宜君县,娄乞部也将元气大伤,日后再想在这片草原上,与其他部落鼎足而立,那可就要艰难的多所以,有很多人的意思,是见好就收,把战况先稳定住,然后马上去通报毕古塔大帅,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由大帅定夺,如果大帅让继续攻打,那娄乞部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执行命令,但万一大帅的意思,是暂缓攻击,或者另有安排,那娄乞部也可以保存实力,不影响日后再这片草原上继续立足总而言之,这部分人的意思,是攻击到此停止,整顿兵马,等待命令

迷吞对这些人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中,有一些是娄乞部的长老级人物,他都想把这些人拉到帐外,各打五十鞭子,好让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知道一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下场即便这顿鞭子没有付诸实施,迷吞对这些主张退兵的人那也是没有好脸色,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直接将手一挥:“本头领是大帅亲派的前部正印先锋官,临行前,大帅曾经交代过,这前方的军事,均由我临机决断,不必往来通报,以致贻误战机所以,这攻打宜君县的事情,由我说了算,不必再等大帅的命令汉人虽然狡猾,性格却是懦弱,你们刚才也都看见了,我们族中的勇士,差一点就能将宜春县城打破,尽管最后功亏一篑,但作为攻城方,我们的伤亡要小于汉军,这说明什么,说明宜君县的汉军,战斗力低下,远远不是我们鲜卑族勇士的对手,刚才他们的反击,可以说是临死前的挣扎,只要我们再发动一波攻势,这些汉人立刻便会土崩瓦解诸位,我们这次能成为联军的先锋,那是毕古塔大帅对咱们的信任,汉人有句话,叫士为知己者死大帅不把我们当成外人,我们也要竭尽全力报答这份知遇的恩情你们也知道,我们娄乞部现在已经向拓跋部投诚,但时至今日,我们寸功未立,若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日后我们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头”

他这一番话,说的身旁众人都是默默点头,因为他说的确实是有道理,娄乞部附拓跋部,若是没有能够拿得出手的功劳,那以后在拓跋部中,在依附拓跋部的其他部族面前,就难以抬起头来,所以,刚才那些抱着保存实力的人,现在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们也想清楚了,如果不能立下功劳,那娄乞部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人家拓跋部没有必要去扶持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部族,到时候,凭娄乞部现在的这点底子,如何能拼得过人家拓跋部支持的部落

思想统一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迷吞下令,全军继续向宜君县城进攻而且,这一次不只是普通的军卒往上冲,迷吞还特地组织了一支由娄乞部贵族卫队组成的攻坚队伍,跟着大部队一起冲了上去前面说了,由于草原民族各部族之间的争斗太过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且灭亡的一方是从肉体到精神被一锅端掉,所以草原文明的传承比较困难,很多的灿烂文化就此消失,普通的鲜卑士兵的战斗方式大多是凭借本能,没有经过系统的格斗训练

但这个情况只是针对普通的部民来说,对于那些部落中的贵族,却并不是这个样子,汉人中有句话,叫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与此相同,草原中也有历史悠久的家族,这些大家族长时间把持草原各部落中的最高权力,源远流长,很多的部落文明,在他们这里被保存了下来,而他们手中所掌握的武装力量,也就是部族的亲兵卫队,那也是经过长时间,严格的系统化的格斗培训,这里面的每一个士兵,都是有武艺傍身的

刚才迷吞在下面看的很清楚,破坏了自己第一波攻势的,就是汉军城头上的一小拨军队,这支部队的人数虽然不多,也就几十号人,但一个个身手不凡,进退有序,配合密切,对攻上城头的鲜卑士兵威胁最大,尤其是那个打头的,看得出,武艺精湛,一杆铁枪使得滴水不漏,成为收割鲜卑勇士生命的镰刀,迷吞留意了一下,光是死在那个汉人手下的鲜卑勇士,就有二十多个,如果这个人一直在城头上捣乱,哪里危险顶到哪里,那自己想要攻破城池就很麻烦,所以,他召集了部族中的长老贵族,让他们将自己的亲兵卫队中的佼佼者派出来,组成了这支特种分队,而迷吞呢,也是排除了自己的近卫兵士,还有自己手下的第一干将,叫迷迭失的,作为这个小部队的统领,一旦攻上城墙,这些人的目标,就是何涛所率领的预备队,无比要将这些人牢牢的拖在一处,即便不能将他们全部解决,也要让他们动弹不得

但迷吞有一点料错了,那就是对汉族军队的底力估计不足他以为汉族的军队都是草包,其实这是他的自高自大,汉朝的士兵,几百年间,没有畏惧过任何一个草原部落,他们有一腔热血,敢和鲜卑族的侵略者决一死战这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鲜卑人的军事素质很高,但遇上这些不要命的守城部队,那只能说是半斤八两,甚至还有些处在下风迷吞是被鲜卑人第一波攻势所取得的成绩给蒙蔽了双眼,他并没有想到,鲜卑人第一次攻击能够那么顺利,其实是宜君县的守城部队没有见过血,实战经验不足,加上何涛这个战场指挥官竟然临阵掉链子,短时间内失去了指挥部队的意识,这种种原因造成的如今,何涛已经完全清醒过来,而且,城头上的这些防御部队,经历了刚才那极为残酷的血与火的考验,已经迅的从菜鸟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士兵,所以说,血淋淋的战场,是锻炼一支钢铁部队的最佳场所,这些汉军在挺过了鲜卑人的第一波攻势之后,所有人都见了血,而且积累了一定的和鲜卑人的作战经验,军心稳定了

这个情况下,娄乞部的兵马想要重现第一波攻击时的顺畅景象,是痴心妄想汉军是守城的高手,将守城的各种工具,弓箭、滚木礌石、沸水热油,都用的出神入化,鲜卑人距离远的时候,是弓箭覆盖,当鲜卑人复出一定的伤亡,冲过箭幕的时候,头上便是一通猛砸,这些人,或者被石头砸死,或者被巨木碾死,又或者被滚油开水活活的烫死,烧死等鲜卑人复出巨大的伤亡,将这一关也过去,抽冷子把住城头,想要往里爬的时候,有早就恭候在旁边的长枪手,一枪一个,像扎皮球一般,将他们送到他们的长生天那里去安度晚年了可以说,一旦汉军的守城链条开始运作,这城池攻守战立时便恢复了本来面貌,攻打中型城池,攻守双方的战损比在六比一,大型城池攻防战,战损比在十比一,宜君县是个小城池,就是这样,攻守战损比也在三比一左右,也就是说,要将城头上的几百汉军击败,鲜卑人恐怕要付出上千人的性命,这个数目太大,迷吞能不能承受的住,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此时的迷吞,正在后阵,紧盯着前方的战事,双拳紧握,牙关暗咬,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只不过是短短的功夫,这城头上的汉人,竟好像变了一伙人一般,刚才很顺利的攻城路线,此时却被鲜卑勇士的尸体和鲜血填满,鲜卑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一定的伤亡,可能这个伤亡数字不大,但从鲜卑本阵到宜君城下,那也是好几百步的距离,这伤亡数字堆叠起来,可就是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结果迷吞的确想在这一战中表现自己部落的实力,但这样巨大的伤亡,他可是真的承受不起,要是一场攻城战打下来,把自己打成了光杆司令,那娄乞部可就连存在的本钱都没有了

所以,迷吞马上下令,改变作战计划,让前面攻城的步兵先撤下来,后方的弓兵准备,拉弓上箭,对宜君县城头上的防御部队实施远程打击论弓箭,鲜卑人是能手,他们的臂力强,射程远,杀伤力大,所以,弓箭齐射,是鲜卑人应付攻城战的最终手段

但这个手段,今天效果不大,何涛那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看,鲜卑人无缘无故的将攻城部队撤了下去,他就知道这里面有文章,再往远处一看鲜卑人的兵马调动,立刻就明白,鲜卑人要实施弓箭远程打击了,这种打击杀伤面积大,而且杀伤力很强,所以在鲜卑人还没与射箭的时候他马上传令,所有人举盾防御,其实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盾,没有的人,就那个菜板、门板之类的护在头上因此,尽管有些人运气不好,连盾牌都挡不住弓箭,死于非命,大部分人都幸存下来

第一百七十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鲜卑族的一番弓箭齐射,给宜君县的守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由于何涛事前有了准备,而且提前一步,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从鲜卑军队的阵型变动上,看出了端倪,并做出的正确的判断,所以及时下达命令,让守城的将士用盾牌防护,由于盾牌数量有限,所以,有很多人,用的是之前从老百姓家里拆下来的门扇,几个人夹起来,往头上一顶,及逆行防御那鲜卑人射出的箭雨,杀伤力强,箭矢的穿透力大,那盾牌是严格按照军工尺寸制造的,用料也好,所以顶住弓箭没有什么问题,可那门板就不太顶用,老百姓做门板,那就是个遮风挡雨的门户,能用多么好的材料,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树木打造,做工比较粗糙,而且厚度不大,挡上两三支弓箭不成问题,但要是被几十根弓箭扎上,那就得会裂开,这门板裂开,有了空隙,自然不能将下面躲藏的人保护好了,所以说,城头上的这些人,尽管有准备,却还有伤亡

这也就是迷吞手下的人手少,出去攻城的步兵,剩下的弓箭手也就是一千五百来号,他为什么不多派人呢,原因很简单,箭支数目有限战场上,那万箭齐发的场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到的,这每一支弓箭,那都是真金白银的打造出来的,国力雄厚的国家,才能有大量的箭支储备,实力稍差一点的,都凑不出一场大战所需要的所有箭支

后世三国演义上,不是有草船借箭这么一出儿吗?诸葛亮神机妙算,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知道江上有雾,就驾着扎满草人的小船,到曹军水寨咋呼了一圈,结果从曹操手中轻而易举的弄到十万只箭这个故事那是家喻户晓,人们看这个故事,都是评论诸葛亮智谋深沉,周瑜心胸狭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能看出东吴和曹魏之间,国力上的差距,那周瑜是打着箭支不足的幌子,想要暗算诸葛亮,那如果东吴的箭支不缺,他能找这个理由吗?人家诸葛亮那也不是面人,东吴要是有几十万箭支,能够充足的供应这场战争,那诸葛亮直接说你家不缺箭不就得了所以说,从这个故事上,就能看出,以东吴的军事储备,还有军事潜力,不足以支撑像赤壁之战这样的战略性决战,也可以看出,武器的制造,即便是再古代,也是一项格外庞大的开支,像后世的很多大国,那军费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其实在古代也是一个样子

你想,东吴这样割据江东,治下六郡八十一州,能够跟魏蜀两国鼎足而立的中原大势力,在弓箭储备上,都有些捉襟见肘,像娄乞部这般的草原小部落,手里面能有多少存货?当然,还得说清楚,这里说的弓箭,那是军事用的,不是平常打猎用的箭头,娄乞部他们这些草原民族,善于骑射不假,骑马,没的说,先天有优势,可射箭,这里面就有文章了,他们平常打猎用的弓箭,很大一部分是木质的箭头,真正用到铁的地方,就箭头上那一点,毕竟打猎嘛,对手的手无寸铁的动物,那只要削尖了头,木箭也一样能要了猎物的性命在草原上,铁器那是绝对的稀有物品

草原上或许不缺铁资源,但问题是草原民族没有冶炼技术,你就是拿着一堆的铁矿石摆到鲜卑人的面前,他们也只能是看着这些石头发傻不只是鲜卑人,所有中原王朝周边的草原民族,少数民族都是如此,文明和技术上的差距,决定了他们在军事物资上的缺乏但几千年来,草原民族从来不缺少攻打中原王朝的武器,这就有点矛盾,其实,这要感谢那些繁荣市场经济的商人,历朝历代,那个中原王朝的内部,都不缺少奸商后世马克思所说的话不见得全对,但有句话他没说错,那就是商人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这是看透了商人的本质中国人对此其实也是深有感触,所谓君子轻生而重义,商者轻信而重利固然,商者中也有很多爱国者,但也有很多,是唯利是图的小人爱国者或许无法用自己手中的资本改造一个王朝,小人却可以轻易的利用手中的资本,覆灭一个王朝比如明代,看似是灭亡在农民起义军和满清的手中,但实际上,大明王朝是毁在那些晋商手中,就是这些富甲天下的晋商,将大量的军事物资,经过蒙古草原,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大明的敌国手中,满清强大了,晋商暴富了,大明朝却灭亡了

中华几千年,不只是一个晋商卖国,也不只是明朝在商人的手中吃了大亏,大汉朝也不例外汉代与草原上各部族之间,有官方开办的市场,进行盐铁茶粮等物资的交换,称为互市,这种市场,本身是由官方开办,也由官方掌握,每次,与草原民族之间的互市,对于敏感的军事物资,如粮草、铁器,那都是限量交易,严格控制,毕竟汉朝朝廷上的大臣们也不都是傻瓜但官方的这些深谋远虑,老百姓不知道,又或者,这些商人们心里知道,却假装不知道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越是限制出口的东西,走私所获得的利润就越大,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以上的时候,这些商人就会无所忌惮,疯狂的向草原上走私各种铁制品,当然,他们也弄不到军方的制式武器,所卖出去的铁制品,都是以铁锅,铁铲,铁锤等等民用物品的形势,但鲜卑人将这些东西换回去之后,立马就把这些铁器回炉,而后打造兵刃甲胄

可以说,所有强大起来的草原民族,背后都少不了一群群数典忘祖,丧尽天良的汉奸商贩此时娄乞部手中的兵器,一半是他们通过侵扰汉朝边境,在与汉朝军队交手战胜后所缴获的战利品,另一半就是通过汉朝商队走私过来的铁器回炉锻造而成的刚才向宜君县射出的那些箭矢,也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劫掠来的军用箭矢,一半是他们自己制造的箭矢一千五百人,连续三波发射,那也是将近五千支箭,五千支箭,就是娄乞部半数以上的存货射完之后,效果却令迷吞十分的不满意,毕竟这弓箭齐射对于鲜卑人来说,那已经是杀手锏一般的手段,尽管对城头上的守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这个伤害程度实在难以令人满意,迷吞也看见了,在弓箭发射之前,汉军似乎提前做好了准备,这就说明这些汉军的指挥者并不是个饭桶,相反的,还相当的老练,尽管不知道一开始他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拙劣,可现在他就是迷吞的大敌

如果,像刚才那样的弓箭齐射,能再来上八九次,那何涛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招架,但幸运的是,娄乞部没有那么财大气粗,迷吞心里倒也想跟刚才一样,好好的爽一下,但他的存货就那么一些,已经用了一多半了,要是还继续这么折腾,用不了几次,他部族中的这些家底儿可就全搭进去了当然,如果是无牵无挂的人,拼了这日子不过了,倒也能舍得这些箭矢,奈何迷吞可不是一个无牵无挂之人,他身为娄乞部的首领,无论如何都要为本部族考虑,娄乞部日后还要在这片草原上立足,要是将这本就不多的家底都给搭进去,那日后,难道要娄乞部的人都仰人鼻息的生活吗?

箭矢的缺乏,让迷吞无法狠下心来,继续发动弓箭远程打击,没有办法,只有继续采用人梯攻城的方法进攻,此时娄乞部的兵马已经进攻了两次,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什么事情都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到了这个时候,娄乞部的士兵们都已经格外的疲惫,这个疲惫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鲜卑人虽然勇猛善战,但毕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心中也有牵挂,刚才凭着一股血气之勇,不计生死的攻打宜君县城,但连续两次攻打不下,在同伴的鲜血和宜君县城那高高的城墙面前,这些人都从心里往外,感觉大无比的疲惫,所以,第三次攻城,鲜卑人这边明显的不在状态,不管是冲锋的阵型,还是攻城的动作,都开始出现迟滞,散乱,何涛那是懂兵的人,久历战阵,别的不敢说,查看敌情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他一看鲜卑人这次攻打过来的那股精气神,就知道,对方已经是疲兵了,只要这次攻击再被击退,那么对方就再也无法发动第四次进攻,唯一的出路,就是暂停攻城,整顿兵马,恢复士气,以图再战

何涛的估计没错,迷吞这边的确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如果说,迷吞手下有几万人马,那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攻城战,哪有单凭一支部队来回折腾的,必须要有几支部队,轮换着攻打,这样,同一支部队攻城的间隔时间比较大,将士们也就能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整但迷吞这次的情况特殊,他手下,就自己娄乞部的这不到三千人马,反过来复过去就是这些人,你说怎么轮换?所以他只能是一次次的把同一支部队派上去,那士兵们能不累吗

这个时候的迷吞,心里面充满了迷茫,他本以为攻打宜君县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没想到事情到了现在,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汉军的指挥官,很明显是个通晓兵事的行家,可既然有这等人才在城中,上次自己到宜君县来侵扰,杀掠了几万汉人,而且就是在这宜君县城下发生的,当时怎么就没有一兵一卒出城救援呢迷吞虽然是娄乞部的首领,但论起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是个迷吞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朱勇当然,现在迷吞也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纠结这件事,他的当务之急,是决定下一步,自己部队的行动他周围的心腹、大将都在劝,说大首领您也看见了,咱们的儿郎已经是疲惫不堪,难以再次发起进攻了,而且,汉军的准备十分的充足,咱们手下兵马的损失在不断的加重,这一旦把手中的兵马都拼光了,到时候咱们可就都成了光杆司令了,那还怎么在草原上生存呢所以还是先鸣金收兵

对这个建议,迷吞也动心了,但是呢,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这边,人马也损失了,弓箭也消耗一多半了,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之前所有的牺牲,就变得没有价值,之前的一切努力,也都要前功尽弃,到时候,自己部落恐怕要在联军之中,落下一个无能的名声,自己这个首领,自己手下的兵马,在人家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可要是不退呢,眼看着宜君县城,并无在短时间内被攻破的迹象,自己的部众也已经有了厌战之心,即便坚持打下去,也没有用

就在迷吞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就觉得这大地在轻微的抖动,他心中一惊,抬头向西边一看,烟尘大起,遮天蔽日,迷吞心里顿时明了,这是自己联军的大部队赶到了,他的这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原本想打个大胜仗,在宜君县中,迎接大军的到来,哪想到,宜君县竟然难攻非常,现在大帅的主力来到,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自行前去请罪当然,他还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身后边,有人能给自己撑着了,对宜君的攻击也不用停下了

等鲜卑联军的大部队来到近前,迷吞赶忙带着手下人,徒步来到大帅毕古塔的马前,撩衣服跪倒在地,口称:“大帅,末将迷吞,特来向大帅请罪”他这是主动过来承认错误毕古塔看迷途跪在地上,连忙一偏腿,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把迷吞从地上缠起来:“迷吞兄弟,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来请罪呢?”迷吞满面羞惭,长叹一声道:“大帅,我迷吞没有本事,辜负了大帅您对我的信任,您把我任命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要我遇山开道,遇水搭桥,临敌接战,要旗开得胜,为我们联军涨一涨士气可我这个人无能啊,损兵折将,到现在,也没能打下宜君县城”

毕古塔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问迷吞,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迷吞也不隐瞒,就把自己来到宜春城下的种种经过,详细的讲说一遍,毕古塔听完后,沉吟不语他不说话,没人敢发言,大家都在两旁站着,鼻观口口观心的等毕古塔发话等过了好半天,毕古塔才抬起头来,看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又是一笑,拍拍迷吞的肩膀:“兄弟,这不是你的错要说责任,那我是第一个责任人,咱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竟然会被汉人提前知道,而且事先做好了准备,致使我们的突袭计划无法实施,这都是我治军不严,遇事不密所致,跟兄弟你没有关系相反的,你作为先锋官,手底下就三千兵马,能把战况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大功一件兄弟,你先带着人,到后面去休整,你的功劳,我这里都记着,等大打破宜君县城,咱们在论功行赏”

迷吞一听,深受感动,本来是自己来领罚的,结果人家大帅主动把责任给承担过去了,这就是人情,可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多说什么客套话,所以,迷吞谢过毕古塔之后,领着娄乞部的人马撤到后面去休整,当然,迷吞不再此列,他是娄乞部的首领,也是毕古塔手下的将官,下一步该怎么打,他也得听从毕古塔的调派,出于责任心,他还是向毕古塔提醒一句:“大帅,那宜君县城内有高人,此人精通战事,颇有经验,是我军的劲敌”

毕古塔微微一笑:“兄弟,多谢你的提醒,我知道,那宜君县有个县尉,叫做何涛,曾经当过兵,而且在汉朝的参加过几次大的军事行动,多有战功,只不过,出身贫贱,没有门路,所以功劳虽然不小,但进身无路,到最后,只能是回到老家宜君来,再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才当上了宜君县的县尉此人身经百战,见多识广,能够挡住我军的去路,不足为奇,但是,我也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如今,他已经是穷途末路,苟延残喘而已”

迷吞听罢,心说罢了,人家这才叫大将之才,我在这儿打了半天,都不知道对面城头上那人的底细,可大帅刚到宜君,对那人却是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自己这边有如此详细的情报,何愁此战不胜

不说迷吞心中感叹,单说毕古塔,抽出一支令箭,交与花涂:“花涂兄弟,本帅命你,率领本部人马,接替迷吞,继续攻打宜君县城,今天,我一定要将这个城池打破”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迷吞攻打宜春县城,反复三次,未能攻下,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毕古塔率领的大部队,从后面赶到了鲜卑部队,骑兵为主,度快,加上两支部队离着本来就不算远,所以不到半天的功夫,中军大队就赶了上来迷吞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毕古塔的信任,所以主动前来请罪,让毕古塔好一通安抚,让他安心的带领部队,到后面休整,而后,毕古塔又传令骨颜部首领花涂,让他带领本部骨颜部的兵马顶上,继续攻城,务必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将这宜君县城打破

如果是在旁人看来,毕古塔的这个命令十分值得玩味,先是由迷吞的娄乞部充当先锋部队,结果一场攻城战下来,娄乞部战果不小,损失也很大,本来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到了现在,也就是两千矛头而已,损失几百人,另外还搭进去了很多娄乞部储备多年的军事物资,这可以说,是大大的削弱了娄乞部的实力而现在呢,他又命令花涂率领骨颜部继续攻城,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汉朝,那人们都免不了,要琢磨毕古塔的这些决定,是居心不良,是要借着宜君县汉军的刀,割掉娄乞部和骨颜部的肉,很明显的借刀杀人,保存拓跋部本身的实力,让杂牌军去送死,以削弱他们的实力

但作为花涂来说,他并不是这么想,草原人都直爽,而且性子里面都有一股子狼性,狼这种动物,在一开始发现猎物的时候,十分的谨慎,会多方试探,获得对手的具体实力之后,在决定是不是能够发起进攻,不过一旦决定要出击,那就占了狠,准,稳三个字,务求对猎物一击必杀同时,狼还是动物这种,最具有群体攻击性的种族,只要狼王一声令下,群狼自然会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向目标发起进攻,即便形势有所不利,在狼王下令之前,也不会有所退缩

草原民族的性格中就具有狼性,别看花涂这个人,心中很有城府,但现在他对于毕古塔的命令,并没有一丝想要违抗的意思究其原因,大概有二,其一,此时骨颜部已经向拓跋部投诚,他花涂固然是骨颜部的首领,但现在是毕古塔手下的将佐,毕古塔所下的命令,那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可违背,鲜卑族在汉朝的边境生活了这么多年,不能说一点东西都学不到,至少,行军打仗,要军纪严明,这一点那是汉族军队和草原军队都要严格遵守的铁则

军法无情,有七禁令五十四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斩;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斩;夜传刁斗,怠而不报,筹违慢,声号不明,斩;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教难制,斩;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斩

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斩;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斩;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斩;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yin妇女,斩;

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斩;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斩;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斩;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斩;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斩;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斩;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斩;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斩这都是血淋淋的戒条,你作为士兵,作为将官,不管你有什么身份,只要犯了这些军法,那别人杀你,就是名正言顺,你连喊冤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要是花涂在这个时候,因为担心毕古塔借刀杀人而抗令不遵,那就是犯了五十四斩的条令,毕古塔只要按照军法,一句话就能要了花涂的性命

这军法严明是第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花涂本身,对于汉军也十分的不屑你看迷吞,性子直,脾气暴,有匹夫之勇而无智者之谋,他看不起汉军花涂心机深沉,老奸巨猾,他也看不起汉军当然,这里的汉军,指的是边境这三县的驻军,而不是大汉朝的精锐正规军,鲜卑人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汉朝四百年的天下,军备完善,汉家朝廷手中的正规军,战斗力很强,比他们鲜卑军队只强不差,但边境上这些县城的驻军,那比起中央政府的直属军队来,那差着实在太多,不客气的说,这些驻军,就是汉朝政府为了照顾边境多有穷困百姓,为了给这些贫困百姓一条生路,才竖起的招兵旗,这些兵马,实战经历少,战斗经验差,比起自己这些草原上的精锐,那又差着一大截儿何况,这个宜君县的情况尤为突出,十几年来,没听说这宜君县的兵马有过什么大型的军事行动,这么一帮老爷兵,有什么可怕

再加上,刚才迷吞已经率领着娄乞部猛攻了三次,虽然城池没有打下来,但城头上防御的汉军此时也已经疲惫打仗是双方的事情,即便一边是攻城,一边是守城,在地利上,守城方占据着优势,但这并不代表守城方的人一点损失都没有,不代表守城方的兵马不会疲劳,迷吞手下的兵马固然是疲惫不堪,那汉朝的守备部队,肯定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对于毕古塔的命令,花涂不但心中没有反感,相反的,还十分的高兴,认为,这是毕古塔大帅送给他的一桩大功劳他有信心,凭着自己手下四五千久经战阵,训练精良的兵马,难道还打不下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小县城?

所以,花涂自信满满的,带着骨颜部的兵马离开主阵,前去攻城这个时候,乌古罗在毕古塔的身边,轻声说道:“大帅,如今这宜君县城已经是人困马乏,稍稍攻打一下,便能克敌制胜,大帅为何要把这么大的一桩功劳,凭白的送给花涂呢?要说兵马精锐,我们拔拔部的勇士,比起他们骨颜部,那可是强上不少,不如,由我带兵前去攻城”

毕古塔听完,扫了乌古罗一眼,沉声道:“大头领,你是不是十分的看不起这宜君县的守军?”乌古罗一愣,心说,那还用问吗,这个县城的兵马,连在自己眼皮底下遭受屠戮的百姓都救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这一个县城之中,最多也就有六七百人马,而且还缺乏战斗经验,即便是占着地利,又能抵挡住自己这边几次进攻?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就已经是固定的了,就看这份功劳让谁去取,现在让花涂去攻城,不就等于把这份功劳送给他吗

当然,这些话,乌古罗不能明着说,毕竟人家毕古塔才是大帅,那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听刚才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小看了宜君城中的守军,如果自己非要说这些守军不够一盘菜,那不就等于跟毕古塔对着干,自己虽然是拔拔部的首领,但在人家拓跋部的重臣眼中,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人家出于礼貌,称呼自己一声大头领,自己要真的不知进退,那才是犯傻呢,所以面对毕古塔的询问,他没言语,可在他的举止表情当中,毕古塔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道:“大头领,汉人有句话,叫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我想与大头领打一个赌,花涂此去,必定不能成功等到花涂再撤下来,自然有大头领上阵的机会”

乌古罗能跟大帅打这个赌嘛,脸上赔笑:“大帅,您别多心,我也是立功心切,大帅是咱们拓跋部的名将,您说的话,那还能没有道理吗,我这种粗人,才疏学浅,哪里敢和大帅您打赌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说完哈哈一笑,这一篇就算是揭过去了,毕古塔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两个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到正在前面攻城的骨颜部的身上

前面说过,花涂这个人,是边境草原上极少数的有心机,有城府的人,骨颜部在他的手中,实力飞增长,但平日里,他却是不显山,不露水,有什么事情,也不强出头,显得格外的平凡,可乌古罗他们这些部落首领都知道,骨颜部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正所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等它露出牙齿的时候,咬住了就不松口,非要撕下一块肉来不可,所以,在整个边境草原上,没有那个部落,愿意开罪骨颜部,因为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忌惮的东西可是今天,花涂领了毕古塔的将令,要承担起攻打城池的人物,而众人终于有幸,能够一睹骨颜部的真正实力

此时,花涂已经做好了攻城的所有准备,和迷吞不同,他这边可是做好了不少攻城的准备,一件件的攻城器械从后面运送上来,等全部到位,在后面观战的众人都是一惊,因为这些攻城器械中,有二十多架云梯,三辆冲车,要知道,草原部族向来对攻城战不擅长,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攻城器械的缺乏,但此时,骨颜部竟然推出了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当然,还有值得他们惊讶的事情,乌古罗在毕古塔的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之情,很是不可置信的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花涂的兵马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行动,但一直在我们大军的左翼进行护卫,行军度和我们一般无二,那这些攻城用的东西,他是如何带来的而且,也没有发现骨颜部的大队之中,有专门负责辎重的部队啊”乌古罗的声音不小,毕古塔身边的这些大将,都听得十分清楚,他们也才发现这个奇怪的现象

唯有毕古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到身边众人都是大惑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道:“诸位,难道你们还想不通?看来花涂兄弟真的是深藏不露啊,能够将这些攻城器械随身携带,而且行军度一点都不必轻装前来的各位慢,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骨颜部中,有精于器械制造的人,而且还不是一个,很有可能是一个专门制造器械的团队嗯,花涂兄弟不愧是边境草原上难得的智者,不但多有谋略,而且目光深远,懂得学习汉人的工艺技术,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众人才明白过来,心中对花涂感到十分钦佩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忌惮,比如乌古罗,就在心里面盘算,日后对骨颜部的实力,又要继续高估一些,等这次和汉朝的大战结束,我还真的要好好提防一下我的这个邻居不说他们这些人在后面嘀咕,花涂此时已经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这些年,的确是从汉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这个人,虽然对汉人有些看不起,但对于汉人所发明创造出来的文明,却十分的感兴趣,可以说,花涂是一个拿来主义者,他每次到汉境劫掠,除了各种民生军事物资之外,还经常掳掠人口,这些人口中,还以有一技之长的匠人居多,比如铁匠、木匠、泥瓦匠、纺织匠,这些都是花涂交代手下,要重点搜罗的人才,这些人被掳到骨颜部,花涂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不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奴隶看待,只要他们能够听话,不闹事,花涂甚至可以给他们部民一般的待遇,但前提是,他们要为骨颜部服务,除了用自己的手艺做工意外,还要担任骨颜部部民的老师,将他们所会的本事,都教给那些对汉族技术感兴趣的部民可以说,他的这番居心,实在是不良,但作为汉族最底层生活的老百姓,甚至是比普通农户的地位还要低一些的匠户,那心里面哪里有那么多的大道理,他们只知道,身为鲜卑人的俘虏,就要按照鲜卑人的命令做事,如果讲什么大义,那丢的是自己的小命,而且还没有人在乎,既然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凡是被骨颜部俘虏的工匠,基本上没有违抗花涂命令的,都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传授给了花涂派来的学生,而花涂也没有亏待他们

就这样,骨颜部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有了自己制作多种攻城器械和自行冶铁锻造的能力,而他们部落的实力,也伴随着这些技术的成熟而不断的强大拿今天的攻城战来说,别的草原部落上去,所采取的方略,就跟迷吞适才的方式一致,可花涂的部队攻城,走的都是汉人的路子,云梯队在前面打头,云梯两侧,有盾牌手护卫,在攻城大队后面,有弓箭手压阵,因为骨颜部有自己锻造武器的技术,所以他们部落中的箭矢比起娄乞部,要多上很多,一波*的箭雨飞落城头,将汉军的士兵压在箭垛之后,难以露头,而云梯部队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快前进,而两千士兵,紧跟在后,只等着云梯架到城头,他们就尾随而上,快登上城池,攻破汉军的防线

何涛这个时候在城头上,也是被骨颜部凶猛的弓箭攻击压的动弹不得,只能是用盾牌遮在头顶,找了个箭垛,找准了弓箭射击的死角,躲了起来对于战局以眼前的这种形式展开,何涛是有好几个想不到的地方,他一没想到,鲜卑人的大部队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二没想到,那鲜卑人的统帅,竟然不先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就直接又派了一拨人继续攻城,竟然没有给自己这边守城的兵马留下一点喘气的机会;这三没想到的,就是骨颜部的攻城火力,竟然会如此的强大,而且,他们竟然还准备了这么多的云梯,还有冲车,什么时候,鲜卑人也能制作这些工程器械,并正式将其用在攻城战上了这种种的想不到,让何涛赶到心里面格外的没底,他本来就觉得,宜君县很难守住,此时一看战局,心中是发凉,他怎么也没想到,鲜卑部族中,竟然会有对汉族的攻城模式如此精通的部落,汉族人的城池,自然是汉族人最有攻打的心得,看下面这些鲜卑人的阵型布置,显然不是外行,只要云梯到了城下,那鲜卑人就会远远不断的爬上城来

但事到如今,何涛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抵抗到底,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把所有的家底都搬出来了,于是,转身叫过一个徒弟,让他立刻下城,将早就召集起来的援兵准备好,随时顶上城头,而他则是死死盯住鲜卑人的队伍,为了减弱弓箭对城头的压制,何涛决定,在城头上,和鲜卑人一决胜负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骨颜部首领花涂,领了大帅毕古塔的将领,率领所部兵马,攻打宜君县城他一出手,不管是鲜卑人,还是城头上的汉人,都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的部队中,有着充足的攻城器械二十多架云梯,好几辆冲车撞木,这种阵容,用来攻打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那是绰绰有余别看后世的历史剧上,攻城一方那云梯,就好像是摆设一样,不是被人推到,就是被人放火烧掉,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这云梯本就八九米高,分量就不轻,再加上上面还有人,那就得有三四个人一起用力,才能推倒一架,要是人手充足的大城,倒是能应付过来,可宜君县人手不足啊,本来就只有六百来人的军队,经历了迷吞刚才这三次不要命的攻击,剩下的人也就还有四百来号,这么点人,分布在上百米的防御线上,那每一米也剩不下几个人要说一个县城,怎么能有一百米的防御线,这不奇怪,就算是县城,方圆也有两三里,那城墙是成圈的道城门段城墙,东南西北,那都是有可能被攻击的地方,不能说,人家重点进攻西门和西段城墙,你就把其他的三面城墙都扔在那儿不管,那可就是自己找倒霉,哪一面的城墙都能上人,哪一个城门都能进军队

所以这一圈好几百米的城墙,哪一段都得分派人手,进行防御这战线一拉长,人员平均分布可就少了,何涛事先,已经预判到西门这一段,将是鲜卑人进攻的重点,所以把主力汉军,都放在西门这边,其他的三个城门,也有汉军防守,但大部分,都是城中的民兵怎么县城里还有民兵呢,这就是刘宇当政所制定的政策,别看宜君县城归到刘宇手下时间不长,很多的人事任免,政务考核都没有来得及进行,但刘宇集团的基本政策,那都是要落实到每一个县的,朱勇虽然觉得自己在政务考核中,难以及格,但该他处理的政务,他也是一点不敢耽误毕竟,这政务办理不力,那是县令能力不足,大不了撤职丢官但如果是把政务放在案头,办都不办,那可就是怠慢政事,按照朝廷的法令,那是官员恶意不作为,是要按律定罪处刑,轻则坐大牢,重则掉脑袋的勾当,而且按照刘宇严法治国,严法治吏的风格,掉脑袋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命,朱勇对于朝廷的这些基本政令,那是有一条办一条,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这民兵政策,就是刘宇集团的重点政策之一,要求,从县到乡、到村,都要积极的开展练兵活动,村里面要有乡勇,县里面,要有民兵,凡是农闲时节,县令、县尉都要认真的组织青壮进行军事训练,这个理由也很充分,如今是多事之秋,天下并不太平,时不常有外族、马贼侵扰各地,一个县城中的兵马有限,出于军费开支角度的考虑,在编正式军队的数目也不宜再继续增长,所以,保卫地方的任务,就要落到这些壮丁的手中,所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土地,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救护,村民们自己也要承担起守土之责

当然,有人也担心,把这些壮丁都训练好了,到时候,民风彪悍,不容易地方治理这种声音也被刘宇一手压下来,刘宇就直截了当的对手下的官员说,大汉朝如今烽烟四起,民风如果软弱,那就要吃亏挨打,受人欺凌,治世尚文,乱世尚武,此时天下战乱频仍,民风彪悍一些,恰到好处至于说不好治理,是无稽之谈,汉族的百姓那是天底下第一号能吃苦耐劳的,逆来顺受,小富即安,这几乎成了汉民族的美德,只要能有一口饭吃,有衣穿,有个遮风挡雨的处所安身,那老百姓就不会去变乱,但如果地方官肆意压迫百姓,盘剥良民,导致天怒人怨,让老百姓没有活路,那老百姓就是杀官造反,从我这儿起,那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你要是个清官,是个能吏,根本就不用考虑民风是否彪悍,但反之,你是个赃官,是个酷吏,那老百姓摘了你的脑袋,灭了你q家,你也是咎由自取,朝廷也不会为了你这种败类出头

有了刘宇的这种态度,那底下的官员还有什么可说的,毕竟刘宇集团的官员,待遇是整个大汉朝最好的,可吏治也是大汉朝所有诸侯之中最为严厉的,当然还有十分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在实行了科举制,变革了察举制之后,在刘宇刻意的支持之下,门阀世族在刘宇集团中的势力不断的被打压,寒门士子在朝廷中,在地方上的势力在不断扩大刘宇不否认,世家由于良好的教育资源优势,能够培养出十分优秀的人才继承家业,但他对于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的现象,深恶痛绝,他就是不信这个邪,一个家族,能够在千年之中,左右逢源,历经数朝而不倒,那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这个家族就是毒瘤,王朝兴盛的时候,他跟着发大财,王朝衰落的时候,他也是财源不断,等到王朝覆灭的时候,他就能将脸皮一换,继续逢迎的朝廷,像这种靠着政治投机存活,丝毫没有节气的世家,不将其收拾掉,实无天理

因此,从掌握最高权力时起,刘宇就集中力量,对管辖地域的世家进行了大清理,如今整个益州境内的门阀势力已经被打压到历史低点,很多传承数十代的世族,都消失在暗部、情报部还有锦衣卫的手中,剩下的那些,也都是安分守己,小心做人,并且,从家族中拿出最大限度的资源,来支持刘宇集团,以图保全家门富贵与这些世族的心惊胆战相比,寒门势力发展迅,很多原来因为出身、地位,空有一身才学而无报国门路的寒门士子,通过科举制,进入朝堂,进入官场,很多自地方上功绩卓著,但却不愿意依附世族,污损名节的能臣干吏,也都通过改良后的察举制,经过情报部门的推荐,经过暗部、锦衣卫的重重核实,被提拔到高的位置上,让他们能够好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大多是秉承着一股正气,而此时的朝廷中,在刘宇的推动下,那也是守正黜邪,所以刘宇集团政治清明,众人用力而且,由于是出身寒门,这些官员,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对于地方上的很多歪门邪道、不正之风是了若指掌,也是恨之入骨,他们当初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些丑陋的方面,但如今有了权力,有了最高领导者的支持,他们就能够放开手脚,铲除积弊,同时,对于朝廷所制定的许多切中时弊,有德惠于百姓的政策,他们也都能很快的接受,并且认真的执行下去,像民兵政策,朝堂上下的寒门官员,几乎都秉持着支持的态度,因为他们在地方,在基层的时候,对百姓遭受的战火,对由于地方兵力不足而无法及时对下属村落进行救援,以致百姓遭殃的惨剧,都是有切实体会的,民兵制度的实施,无疑,能够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这样的德政,自然要支持所以,在刘宇的全力推动,寒门士子的全力支持下,在刘宇手中各种隐形力量的全方位监控下,民兵制度推行的十分顺利

这种情况在宜君县也是一样,朱勇是大家族出身,但不敢违背朝廷贵蜀王刘宇的旨意,而县尉何涛是寒门子弟,因军功拔擢,当初在李家镇,干的就是民团这一行,此时自然对民兵政策格外赞同这样县令和县尉,意见统一,训练民兵的事情,就十分顺利的推行了下去要说,这个民兵政策在面对像这一次这样外族入侵的情况时,正好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但问题是,雍州实施这个政策时间实在是太短,从刘宇接管雍州,到现在鲜卑入侵,不到五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从组建民兵,到安排训练,根本就不够用,所以,不管是宜君县下属的乡村,还是宜君县本身,民兵都只有个架子而已,里面的人员没有完全编制好,训练也只进行了那么几次,所以,在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宜君县才会出现数万百姓大逃亡的情况,如果当时这些乡村的民兵建设,已经和益州的程度相同的话,那只要几个村子联合起来,结成堡垒,那就凭鲜卑娄乞部那两千来人,根本讨不到多少便宜,但事实就是事实,在怎么说都没用

好在,宜君县中的民兵,因为是县尉何涛亲自在抓,而且何涛也有管理民团的经验,加上县令朱勇在政策上的支持,组织建设,比起下面的乡村快了很多,现在尽管还是没有办法和正规军相比,但从人员架构,到组织训练上,都已经走上了正规,何涛心里明白,鲜卑人这次来的军队很多,一万六千余人,仅凭着自己手下的这几百官兵,凭着这城防并不太牢固的宜君县城,怕是到时候连个水花都冒不出,就会被淹没在鲜卑人的人山人海之中,所以,在战斗发起之前,他就命人,将城中的民兵都组织起来,就在城下待命,一旦出现危机,马上就登上城头协助防御

按理说,就凭这些刚刚组建起来,没有经过多少训练的民兵,那就是到了城头上,也不管用,没准,他们一乱,或许还得给城头上那些人添乱,可何涛这边还有一层保险,那就是他当年在李家镇所训练的那支民团,此时也在宜君县的民兵之中在之前,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李家镇的位置,在宜君县以东,他们听到鲜卑人要来的消息,并没有像其他村落一样惊慌失措,到县城去避难这人经历过战场和没见过杀戮,完全就是两个精神境界,李家镇的民团,当年是何涛一手带出来的,那本事,不能和大汉朝的精锐相比,但比起宜君县城中的守军,那也差不许多当初,何涛带领着这些人,多次打退鲜卑人和马贼的入侵,让李家镇成为附近这些村落中,受侵扰最少的村落后来,何涛受到地方的举荐,到宜君县城担任县尉,可李家镇的这支民团,却没有因此而解散尽管少了一个优秀的指挥者,但这民团的气候已经成了,即便是换个人指挥,只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心一意的守土安民,那也是足够应付

因为有这个底气,所以李家镇的百姓,没有到县城那里去避难,结果,也就躲过了在县城之下的那场大灾难,当然,也有一些鲜卑人来到李家镇,妄图劫掠一番,但来的人只不过是娄乞部的散兵游勇,三五十人一伙,要是去别的村子,或许这些人还能有所斩获,但到了李家镇,那镇中的民团连数百人拼杀的大场面都见识过,那里会把这几十人放在眼里,结果这些鲜卑人往李家镇这边一冲,没得到好处,反而被李家镇的民团一拥而上,乱刃分尸这李家镇的民团也有好几百好人呢,又都经历过战阵,那砍几十个鲜卑小兵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可把这一拨人都给收拾了,李家镇的那些个老人心里面可就不安生了,他们活得长,经历的多,知道,这些黄须奴,都是十分记仇的,一个部族之间的人,那都十分的团结,要是被鲜卑人的大部队知道这几十个人被自己村里的人给灭了,那说不定人家鲜卑族的大军很快就会来到此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这个小小的村庄给抹平了尤其是,在他们从打县城逃回来的,邻村的那些人说起这次鲜卑人入侵,声势浩大,千军万马,李家镇的人心里面就没底了,大家一合计,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等着鲜卑人来报复,不如收拾细软,大家到县城中去避避风头,虽然逃回来的那帮人说,宜君县令不让流民进城,但县尉大人那是咱们李家镇的自己人,他能不照顾着这些乡里乡亲的人嘛?所以,这些人计议停当,便拖家带口,感到宜君县城

这个时候,鲜卑人已经满载而归了,因为出来的人太多,鲜卑人的军纪也不是多么严明散劫掠的人也很多,所以,在李家镇被消灭的那几十个人,还没有被娄乞部消灭,而宜君县这边呢,看到鲜卑人退兵了,而且,朱勇这个县令,因为坐视百姓被杀戮,心中也是有愧,对于剩下的那些百姓,开启城门,放他们进城,算是对他自己的良心有个交代李家镇的这批人就是这么个当口来到县城尽管县太爷已经发话,可以让流民进城,但是,像李家镇这近千人的大队伍,那守门的兵士也不敢轻易的放他们进去,这李家镇的人便跟守门兵丁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县尉何涛何大人的乡亲,是你们何大人让我们来的,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何涛,就说李家镇的老少都来投奔他了

守城的兵士一听,吓了一跳,别看一个县中,县令最大,但县官不如现管,何涛是县尉,宜君县所有的兵马,都归他管辖,守城的部队也不例外,所以一听这些人是自己大上司的乡亲,守城官立马就换了一张笑脸,一边谢罪安抚这些人,一边派人飞马禀报何涛何涛接到消息,心中十分的欢喜,连忙亲自到城门处,将李家镇的众人接到城中这就是上面有人好办事,何涛跟李家镇的耆老叙了旧,跟自己当年的这些手下见了面,就将李家镇的这些人安置到了南门附近的一大片空场子上,你看其他的流民,那都在北门的收容所,由官兵围着,名为保护,实际上是看管他们,怕他们闹事,而李家镇的这帮人,托了何涛的福,在南门落脚,而且行动自由,不受约束

就在鲜卑人第二次入侵的前些日子,何涛因为预感到会有一场大战要落在宜春县的头上,所以到李家镇的聚集地,提出,将原来李家镇的民团,纳入到宜君县的民兵部队中,一来,可以为迅的提高宜君县这些晋民兵的军事素质,另外,还能享受到县里面分拨的用于民兵建设的军费,可以补贴家用李家镇的这些人听了,自然是没有二话,本来嘛,自己等人背井离乡来到县城,没有地种,那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加入民团呢,还有军饷可拿,这可相当划算

因此,在今天的这些民兵当中,就有李家镇的民团,作为主力支撑着,何涛早就已经把李家镇民团的精锐分散到民兵的各支队伍当中,他相信,只要有了带头的人,有了主心骨,那这近万人的民兵,就是自己最大的一张王牌现在,宜君县城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等到时机一到,何涛就会下令,让民兵登城,和鲜卑人血战城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宜君血战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何涛在城下埋伏了八千民兵,准备找准时机,登上城头,与鲜卑人决一死战这个时候,骨颜部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城下,何涛在城头上向下一看,就见城下乌压压的一片,全都是鲜卑人的兵马,他一估计距离,就,鲜卑人的弓箭射击差不过该停止了,要是再射箭,那就难免会波及到已经来到城下的人于是何涛传令,让所有的防守汉军做好准备,只等这一轮的弓箭一停,马上就开始对城下的鲜卑人进行攻击要说汉人那就是攻城战和守城战的鼻祖,比起草原民族来,强着一大截,何涛虽然不过是一个县的县尉,但对于战场形势的判断,十分的准确,这就是从实战中走出的将领的本领,或许理论上不行的,但对战场的直觉判断,往往成为他们克敌制胜的一**宝,何涛就有这种本事

果然,城头上的汉军等挨过了这阵箭雨,又稍等了等,没再有弓箭射来,众人心中大喜,将护在头上的盾牌、门板之类的拿开,着手准备反击这些人一边抄家伙,嘴上还对县尉何涛钦佩非常,说何大人神机妙算,如神人一般其实,何涛也只是猜对了一半,他认为,花涂是对已经到了城下的鲜卑人投鼠忌器,怕误伤了人,所以才停止了射击,其实这个理由并不完全,固然,花涂不想伤了人,但按照鲜卑人那娴熟的弓箭技术,想要在不伤到人的情况下,维持两轮射击,那也不是不可能,可花涂有的一层考虑他所想的,是骨颜部的未来诚然,刚才进行的攻城战,不管是云梯等攻城器械,还是后面的万箭齐发,这可以说,是花涂故意要在身后的那些人面前,展露一下骨颜部的实力鲜卑族是一个以实力的部落,不管是独立为政,还是依附他人,那都得有实力才能自保,要是想着靠仁义道德求一丝生路,那很轻松的就会被别人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骨颜部这个时候已经是归附拓跋部了,但花涂可不想让的部落在拓跋部中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就算不能成为拓跋部的顶梁柱,那也要在前五位之列所以,花涂这么有心计,有城府的人,把的家底拿出来一多半,就是为了造成现在的这种眼球效应

不过,花涂毕竟是有脑子的人,因为经常接触汉族文化,所以他的心眼,比起别的鲜卑人也要多几道弯儿,可以说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尽管亮出的锋芒是必要的,但过犹不及这句话永远适用在任何时候,你露出锋芒的同时,所收获的不只是有钦佩,还有各种嫉妒与憎恨所谓不招人恨是庸才,但凡是出类拔萃的人,或者是集体,那绝对是有人恨的,骨颜部所展露的实力,已经有过边境草原原来的老大——拔拔部的迹象,这要是再把剩下的底牌也露出来,那身后的这帮人可就不是赞赏了,那就得是忌惮和猜疑,就连毕古塔也不会例外,他身为拓跋部的人,对于骨颜部这种近归附的部落难道能完全的放心吗?一旦骨颜部的实力出了他所估计的上限,那毕古塔肯定要想办法,削弱骨颜部的实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人家拓跋部的总体实力过骨颜部太多,人家要是一门心思的对付骨颜部,那花涂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对抗所以花涂这个时候,见好就收,他,二十多架云梯,一万来支箭矢,还在毕古塔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他在地面攻击部队来到宜君城下的时候,就果断的命令弓箭手停止射击,擂起战鼓,为攻城士兵助威

花涂的这些思,何涛自然不,他也不需要,他现在所所面对的,是城下三千余人的攻击部队,这个时候,鲜卑人已经到了城头之下了,而且,由于花涂是用汉人的战阵之法教导部落的军队,所以这一支攻城队伍所摆出的攻城阵型十分有章法

按照汉末这个时代的攻城战术,首先,攻击方在地面部队前进之前,要是用投石车,重弩等远程武器,压制城墙上的守军,让他们不敢探出头来连头都抬不起来,那自然就没有办法去攻击正在前进中的地面部队这一点,刚才骨颜部已经做到了,尽管他们造不出投石车,也没有制作重弩的本事,但对付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那刚才的万箭齐发,就已经足够让城头上的数百汉军喝上一壶了这之后,要由重甲盾牌兵开路,抵挡城头上敌人射出的箭支,掩护抬着攻城器械的部队靠近城墙另外,在重甲盾牌兵的两侧,还配有弓箭手,以仰射的方式,尽可能的继续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当然,在仰射角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准确度和力度都会有很大程度的削弱,到那个时候,弓箭手的用处就不大了

骨颜部这边,没有重甲盾牌兵,别说重甲,就连普通的铠甲,整个骨颜部都没有多少,大多数的士兵,穿着的都是所谓的布甲,其实也就是塞了很多棉麻的厚衣服当然,说是厚衣服,那也是相对于鲜卑人平时的衣服所言,棉和麻,那也是鲜卑人重要的生活物资,冬天的北方草原,滴水成冰,多少人因为缺少御寒衣物,活活被冻死在风雪中,在这种情况下,哪一个部落都没有太多的棉麻去制作布甲故而,作为鲜卑族最常用的布甲,很多时候,根本无法抵挡汉军射出的箭矢

花涂在军队建设方面,由于有很多汉人的工匠的效劳,所以部中的甲胄,比起其他的部落,要多那么一点,但也只是多一点,远远不足以组成一个一千人的大部队但是他这个人肯动脑子,尽管铁资源比较稀少,但鲜卑之下,木头资源却还算丰富,而且,鲜卑人的臂力,要过汉族人很多,所以,花涂就琢磨了办法,砍伐了许多的数目,组成了一支盾兵,也就是这个时候护卫在云梯对两侧的人马,这些人,身上穿着布甲,手中则是一面大盾牌,这盾牌,比起普通的盾牌差不多打了一倍有余,而且,厚度上,也是普通盾牌差不多两倍的大小你看汉族制式的弓箭那么锋利,可钉在这巨大的盾牌上,起不了作用,最多就是加大一下盾牌的重量而已所以说,对云梯队的护卫,骨颜部也解决了

但是,他在部队侧翼并没有安置太多的弓箭手,毕竟弓箭手如果要进行仰射的话,那就要脱离盾牌手的保护范围,就会出现伤亡,哪怕是一个换一个,对鲜卑人来说,这买卖也不划算

在大军环绕的中心,便是云梯部队,按理说,东汉末年的攻城战中,大型的云梯车已经开始成为攻城战的主角,这攻城车,样子,跟后世的消防车差不多,底下,有个板车的地盘,四个轮子,周围一圈栏杆,踏板上是高大的云梯这种云梯车,行动时是由人推着前进,而且,当云梯搭上城墙的时候,稳定性好,便于士兵攀爬,相比单纯的云梯,这种器械无疑要为可靠但云梯车这种,制作起来,工艺比较复杂,而且消耗的及金钱,比起普通的云梯要高出许多,所以在汉末的乱世之中,诸侯们并不会把太多的钱花在这个上面,在他们看来,当兵的人好找,救命的钱难求,与其花费这么多的财力去造云梯车,还不如多弄几架云梯,然后多派人手,以人海战术取胜呢反正有几十架甚至上百架云梯搭在城头上的话,那守城的军队再神勇,也无法挡住全部云梯上的部队攻上城墙鲜卑人绝对是属于贫困阶层,所以,骨颜部中没有云梯车这种奢侈的攻城器械,他们及时准备靠着这二十多架云梯来攻打城池木梯这时才开始搭上城墙,主要分散敌方注意力,给敌人造成各处都可能上城的压力,靠木梯首先冲上城墙是不现实的

说一千,道一万,攻城战,拼的一个是人力,一个是技术,当然,人力在攻城战中,那是最主要的因素,城郊野战,可以靠着出色的指挥和布局,以少胜多,创造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惊人战果但攻城战可就没有这么多的花俏攻城,守城,所有的攻城方都会采用人海战术,而守城方,唯一的应对手段,也就是凭城死战此时的鲜卑人,已经将云梯搭上了宜君县的城头,城上的汉军士兵拼命的向城下射箭、砸石头,用各种手段,推倒搭在城头上的云梯,但毕竟被弓箭压制的太长,失去了最佳的反击,没能在有效距离内对鲜卑人造成损失,结果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和鲜卑人短兵相接

连续十几次,数千鲜卑人如同蚂蚁一般,前赴后继的蹬着云梯,往墙头上冲,城头上的汉军也并没有被鲜卑人的冲锋打乱阵脚,放箭的放箭,扔石头的扔石头,肉搏的肉搏很快就了半个时辰,鲜卑人光换进攻编队就已经有二十多次,但在这些猛烈的攻击之后,鲜卑人惊讶的,看似不多的汉人守军,竟然还牢牢的坚守着城头防线,没有后退半步每一个汉军的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的衣甲,已经被敌人的血和的血全部染红,有些部位,甚至已经变为了紫红色,结起了一层血疤可就是这些看似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汉军,让鲜卑人几十次的攻击,化作了泡影这一下,所有的鲜卑人都蒙了,不管是正在攻城的,还是正在后方观望的,所有的鲜卑士兵,都在这宜君县的上空,看到了一股升腾翻滚的浩然战意,娄乞部的头领迷吞在毕古塔的身边,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是难以,城头上的这些人,还是那群坐视百姓被屠戮,也不敢出城迎战的孬种吗,他们今天怎?imgsrc'g'>サ耐缜浚?br>

宜君县城头下,此时已经密密匝匝饿堆满了鲜卑人的尸首,在城池攻防战中,进攻方永远要承受远过守城方的伤亡,在骨颜部大军后方,一直关注着战局进展的花涂这时候也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城头上这支汉军那出乎意料的顽强,让他预想中摧枯拉朽般的胜利变成了无奈的煎熬

到现在城头上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鲜卑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宜君县城头,这一个时辰就如同十二个时辰一般的漫长,这一个时辰中的每一刻都充斥着杀戮与死亡,每一分钟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冲撞与搏斗,每一秒钟,都有鲜卑人和汉人死去,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血腥,即便是精神如同钢铁一般坚强的鲜卑人也在心底泛起一股股无力感,而他们那远比汉族士兵高大强壮的身体,此时也开始微微的打颤刚刚开始攻城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此时已经化为了乌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正在众多鲜卑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看着前方的儿郎正在遭受巨大的伤亡,花涂的心头也在不停地颤抖,这些骨眼部的勇士,都是他的心头肉,此时,这些人抛洒出来的鲜血,就如同让他的心尖滴血一般的疼痛难忍可这就是战场,是死亡和杀戮肆虐的场所,身后没有传来退兵的命令,花涂也不可能将攻城的部队撤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下令,命令骨颜部的勇士,再一次向宜君城发动进攻花涂清楚,尽管部落的勇士损失惨重,但城头上的汉军损失也小不到那里去,从开战到现在,还站在城头上的汉军,连一开始的一半都不到,剩下的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花涂,只要部落的人马再向城头冲击两次,宜君县一定会落在手上

身后的战鼓声响起,那雄壮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苍凉的味道,鲜卑族的士兵明白,这是进攻的命令,他们的身上,还背负着骨颜部的荣耀,即便是战死在汉人的城头之上,也要维护住骨颜部的尊严此刻,鲜卑人血液中的狼性开始复苏,是狼性,狼性就是不死不休,哪怕是面对狮虎,只要狼王一声令下,狼群就会死战不退,直到全军覆没身体中的血液开始沸腾,鲜卑人的眼睛,这个时候都已经便成了血红色,他们再一次如同发了疯的狼群一般,顺着云梯蜂拥而上,扑向那些好似已经站立不稳的汉军士兵,他们要用的爪牙,将这些拦在身前的石头,撕成碎片

鲜卑阵营中的战鼓声,由昂扬变作低沉,由低沉归于寂静,花涂缓缓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绞痛,鲜卑人的确是恶狼的后裔,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勇往直前,他们长着恐怖的血盆大口,露着锋利的青色獠牙,狠狠的咬向守城的汉军,就好像狼在捕食猎物,要将其一击致命,但最终,却是如同咬在坚固磐石上一般,再次硌断了的牙齿

再一次从城头上败退下来的鲜卑士兵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们不,在这些汉军的身上到底发生了神迹,明明看上去,就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明明看上去已经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明明看上去,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但就是这些因为失血过度而显得面色苍白的汉军,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中的箭矢,准确的送入战友的心口,额头,一次又一次,将手中的长枪,插入身边人的软肋,咽喉,当认为这些人已经殒命的时候,他们会突然跳起,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的脖子上,用仿佛虎狼一般的力量,将的皮肉撕下,将的血管咬断,而后,他们才仿若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人世

所有的鲜卑士兵,都认为马上就要崩溃了,他们已经分不清楚,和作战的,到底是人,还是魔鬼鼓声已经无法再激起鲜卑人的斗志,恐惧的种子,此时已经在他们的心田中快发芽,而且,已经足以遮蔽他们的心灵

前方部队那垂头丧气的景象,毫无保留的映入花涂的眼帘,一直默不作声的花涂,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他明白,前方的士兵已经无法再继续作战,或许,他们气力尚存,但此时,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一直失去了灵魂的军队,是无法取得胜利的,哪怕对手是一群只能依靠精神力量支撑的残兵

到了这个时候,为了维护骨颜部的荣耀,花涂也无法再藏私,他将右手一举,而后向前轻轻一挥,他身边一员黑袍黑甲的将领微微一点头,纵马,跃出战阵,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直全身铁甲的队伍,花涂眺望着不远处的宜君县城,这个让人感到恐惧的城池,还能抵挡住手中最精锐的这支铁甲近卫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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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铁甲近卫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宜君城下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骨颜部的大军,连续发动几十波攻击,都被城头的守军击退。此时的宜君城下,满地是鲜卑人横七竖八的尸首,断裂的战旗,毁弃的云梯,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血腥气息,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在经历了无比残酷的攻城战之后,骨颜部的前部兵马,都已经丧失了继续攻击城池的勇气,他们怕了,从心底感到害怕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竟然真的有精神如同钢铁一般的存在。宜君城头,已经没有多少还能站立的士兵,从远处看,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城防,就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条小船,只要一个浪头打来,就能够将小船吞没,但冥冥中就好像有神明保佑一般,这只小船竟然在一波浪头之中,存活了下来,此时还继续飘荡在鲜卑人的眼前。

对于这宜君城中的守军,花涂已经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泛起了一股钦佩之情,鲜卑人尚武,崇拜英雄,很显然宜君县城头的这支部队,已经有了让鲜卑人敬佩的资本。但是,敬佩归敬佩,此时大家都还是敌国,举手不留情,所以,为了表示对勇士的尊敬,让他们光荣的战死沙场,在花涂看来,是最为体面的方式。当然,花涂也为城头所剩不多的这些勇士准备了最好的对手,那就是他手下的铁甲近卫军这支部队,是花涂手中的最终王牌,人数是一千五百人,全身的甲胄,配以整个骨颜部最锋锐的刀剑,可以说,是花涂耗费了半个部族的力量组建起来的部队。

当然,能够成为近卫军,那就不止是兵器装备出众,士兵的军事素质那也是整个骨颜部中最好的,训练这支部队的,就是花涂本人。别看花涂平日里并不经常亲自动手,总是摆出一副谋士的模样,但事实,他的武艺,那也是整个边境草原数一数二的存在,比起迷吞,还要强着一些,毕竟鲜卑族还是以实力的部族,姑且不说花涂的智谋如何,他要在率领骨颜部在群狼环视的边境草原存活下来,手没有真功夫可能只不过,在骨颜部的实力逐渐强大,周围的部落不敢再轻易挑衅之后,值得花涂亲自阵动手的时候就少了,所以,他也眯了起来,躲在后方出谋划策。但是,这些年来,他对于武艺一道,那是从未放下,此时的功夫,那只比年轻时还要强。除了练武,他还亲自操练的这支亲兵卫队,这里面的成员,本就是挑选的骨颜部中最为精壮的勇士,再加花涂亲自手把手的训练他们,这些人的本事,超过了骨颜部中的任何一支部队统领这支部队的,当然不可能是他本人,而是他最为信任的一个心腹大将,名叫巫冈这个人,是骨颜部中,最勇猛善战的一位,论本事,不比花涂差多少,两臂一晃,有万夫不当之勇。

本来,巫冈是一个极为喜好打仗的人。这人和人不一样,有**好和平的,也有**好战争的,有的人希望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整天守着孩子热炕头,一直到老死,可有的人,天生就是闲不住的性格,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要是那一天闲下来,没事做,那才是要了他的命。所以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人也是一个样子。这巫冈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打仗,对于杀人,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兴趣,可以说,要是有那么一阵子没仗打,他就浑身下不舒服,好像生病一般。但是,由于花涂对他的信任和重用,把他提拔为铁甲近卫的统领,把这支精锐中的精锐交到了他的手中,并且告诉他,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骨颜部的王牌,是我们最有力的拳头巫冈当时听了,那是热血沸腾,但没过多长,他后悔了,为,这支铁甲近卫既然成了骨颜部的战略力量,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出动的兵马,要是动不动就动用这支部队,那还算是战略储备力量,还算底牌,那有一两次,就能被人家别的部落,把这支部队的底细给探听。

所以,那么好战的巫冈,在铁甲近卫中,过的非常郁闷,但他心里面的这种怨气,不敢发到花涂的头,对于花涂,他还是极为的恭敬,而且十分的忠心,毕竟士为知己者死,既然花涂将他当做心腹,他就要用的一切去报答,可对于手底下的这些兵将,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花涂作为骨颜部的大头领,那每天也有着一大堆的事务需要处理,对于练兵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么多的一一过问,把巫冈提拔为近卫首领之后,士兵训练的事情,也就交到了巫冈的手中。巫冈无法去打仗,就只能靠着操练这些手下的兵马来过过手瘾,这一下,这铁甲近卫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几乎隔一段,就会被巫冈给揍个满头包,不过,在这种近乎于虐待的生活中,他们的本领也是在不断的长进,至少耐打能力大大加强。

刚才骨颜部的几次进攻,巫冈带领着铁甲近卫在后面,全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天生的战士,眼前的这种血战,让巫冈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看着的部族一次次攻城头,却又一次次的被城头的守军给赶下城来,不由得将牙咬的嘎嘣嘎嘣响,他也十分的钦佩这些好像打不死的汉军,佩服他们的毅力坚强,但他也认为,如果是带领着铁甲近卫去,那就算汉军的防守兵士是块儿铁疙瘩,他也能把它砸个粉碎。巫冈有心向花涂请战,但偷眼一看,就见首领的脸,表情凝重,眉头紧皱,花涂在心里面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个想法暂时给按了下来,他能看出来,花涂这个时候的心情肯定不好,他对花涂,那是十分的敬畏,所以,也不敢在这么个时候,再去给花涂首领找事儿。

等到花涂传令,让他带领铁甲近卫,替换前方的将士,结果攻城任务的时候,巫冈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憋了这么长的,终于又能见到血腥了,他的斗志,整个被点燃了,高高兴兴的领了将令,回到本队,催动铁甲近卫军,开始向宜君县城墙移动。花涂看着渐渐远去的近卫军,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他开始的时候,还这么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将近卫军这张王牌给亮出来,但事情逼到现在,眼看普通的部众已经丧失了士气,无法继续承担攻城的任务,如果强迫进攻,那也只能是徒增伤亡,后面大帅那边,有迟迟没有让骨颜部撤兵的命令传来,所以没有办法,花涂只能走这一步棋。

再说宜君城头的何涛,此时也已经是气喘吁吁,极其疲惫,他是汉军的主将,整个城头防线的重任,都压在他的肩,刚才这几十次攻击,何涛就充当了救火队员的角色,只要有一处城墙出现危机,他马就会赶,带领守备兵士扭转败局,稳定防御线。但他一个人,就算浑身都是铁,那也砸不了几颗钉,鲜卑人这次攻击,几乎把何涛给累垮。不过,到现在,宜君县城还是在汉军的手中,鲜卑人就算如狼似虎,也没能跨越汉军城头防线一步可是,汉军这边的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何涛抬眼四望,城头还能够站立的士兵,已经不超过三百人,也就是说,在鲜卑人的几次进攻之下,汉军已经损失了七成左右。剩下的士兵,也大都是满身伤痕,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何涛心中暗暗盘算,他,如今身边的这些人马,那已经是是处在精神凌驾的状态了,全凭着胸中的一股士气在支撑,而这股士气的来源,一,是鲜卑人的残暴,鲜卑人对待汉人,想来是烧杀**掠,无恶不作,这些汉军中,有不少人的家眷,就在宜春县城中,一旦城池失守,他们的家人,就会被鲜卑人抓走当奴隶,从此过生不如死的日子。

第二个原因,就是现在宜君县是属于蜀王刘宇的地盘了,所有的军令,政令都要遵循益州的规矩,在益州的军规中,凡是抵抗侵略,为国捐躯的勇士,他们的姓名都将被刻英雄碑,享受朝廷四季香火,那古代人最重视的事情之一,就是身后事,要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没有后代,一个家族就绝了香火,这个家族的祖先,在地下就没了经济来源,就会被人奴役欺负。古人认为地下和地区别不大,肯定也有穷有富,而那些富鬼,就是四季香火不断的,手头不短钱用,而穷鬼,就是家中绝祠的,没了香火,自然囊中羞涩,所以说,你如果对的先人尽孝,就要留下承续香火的人,免得祖先辛苦一辈子,结果到了地下还没好日子过。参军的人,危险性都很大,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如果战死,一来,家中无人照料,而来,恐怕绝了祖先的祭祀。而益州的这个政策,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战死者,四时祭祀,而且是由国家来祭祀,国家为这些英雄供给香火而且,刘宇还有规定,等到天下太平时,皇帝每年都要亲自主持对英雄的祭祀,以显示国家创业艰难,皇室不会忘及那些为国献身的勇士所做的贡献。皇帝主持祭祀,那在古人的眼里,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他们看来,只有天、地、祖先能够当得起皇帝的祭祀,像这样的平头百姓,如果死后能够得到皇帝亲自主持的祭祀,那说不定,就能飞升仙界,最不济,也能来生投胎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

刘宇本身并不这些轮回转世的说法,毕竟是在无神论的社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但他也不去刻意的否定这些说法,相反的,他还要好好的利用这些迷信思想,就像皇帝主持祭祀这件事,在老百姓眼中,那就是沾染了天子的龙气,死者得到天子龙气的加护,自然能够得到一个好的投胎机会。像这种事情,刘宇乐见其成,因为在这种来世论的影响下,士兵能够更加舍生忘死的为国家奋斗,为国家捐躯,毕竟这辈子战死沙场,下辈子,在天子的保佑下,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这笔买卖,未必吃亏。而且,还有一条,那就是按照益州的规定,战死的勇士,他们的家属,由国家供养,家中有老人的,国家负责给他们送终,家有妻子的,如果愿意守节,那国家养活她一辈子,如果愿意改嫁,国家也会调拨一部分银两,作为她的嫁妆。家有儿女的,国家负责将其养大成人,男孩,供给他娶妻的用度,女孩,则为她准备出嫁的嫁妆。

这么优惠的条件,可以说,即便是这些士兵活在世,也不一定能做得到,而他们死了,这些都会由国家负责到底,说起来,倒是战死沙场要更加的划算一些,因为这个政策,把所有士兵的后顾之忧都给去除了,所以汉军士兵那种不怕死的精神就会站到风,反正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临了做个烈士,身后的家人也能过富足安康的生活。因此,刘宇手下的兵将,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敌人才会那样头疼。其实只要士兵不怕死,那么,不管面对样的对手,想要一命换一命,那还不算太过困难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两个因素存在,宜君县城的守军心中没有顾虑,所以才拼却的一条性命,和鲜卑人周旋,他们此时的信念就是,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就赚一个当然,这种思想也是刘宇集团所特有的。可尽管守城的士兵都不怕死,何涛却,单凭钢铁般的毅力,能够撑得住一时,却难以长久,在达到极限崩溃之后,精神再不服输,那也只能是干瞪眼等人来杀,所以,他开始琢磨,到底时候,让城下的民兵登城参战。

就在何涛思考下一步该应战的时候,身边忽然一阵骚动,一个军士在何涛身边道大人,鲜卑人又攻来了”何涛闻言,眉头一皱,他当然清楚,刚才鲜卑人撤退,是一种战略调整,毕竟攻城战中,攻方的压力,比起守方来要大很多,鲜卑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刚刚也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凭着他何涛多年来,在战场摸爬滚打所锻炼出来的眼光,能够看出,刚刚撤下去的那些鲜卑人,斗志已丧,军心不稳,看来,对方的统帅也同样看到了这一点,及时的鸣金收兵,将前部兵马调回,估计是要好好进行休整,此时攻的部队,肯定是另外一拨人马,而且,应该是一支生力军想到这里,何涛不禁心中发苦,这边的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对方又派一支生力军,这还坚持,他心中暗想,不如此时,便将城下的民兵调到城,让他们协助防御,也能多几分守住县城的胜算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扒着城头向外看,看这次来攻城的都是些人,单就这么一看,何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对于军事,那是行家里手,从一支部队的举止行为,他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大小,他就,此时正向宜君县城杀来的这支部队,军容整齐,甲胄鲜亮,器械锋利,气势磅礴,那周围左右,好似有一层层的杀气在激荡,行动之间,举手投足,都暗合章法,一看,这就是一支百战精锐,那战斗力,超过了何涛所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就连他当年所效劳的汉朝主力部队也比不这队人马心思电转,何涛很快就明白,这恐怕就是对面鲜卑骨颜部中最精锐的一张王牌了,看来,这些鲜卑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攻下宜君县城

心中一紧张,何涛的脑门可就见了汗了,他凭着城头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有心将民兵调来,但又一想,时机不对,那些民兵本来就缺乏训练,如果就这样把他们给拉城来,第一战就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估计这些新兵蛋子当时就得吓趴下,到时候,即便民兵不炸营,估计,也剩不下几成战斗力,所以,这个时候,民兵还不能场,还要静待时机,所以,何涛把牙一咬,心说,干脆,拼了,无论如何,都得城头这些人先顶住第一波攻击,要把这支鲜卑人的士气给打掉,打出一个,哪怕不长,只要略微占一点风,到时再调新兵登城,那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一百七十六章

骨颜部首领‘花’涂,动用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他亲手组建的铁甲近卫军,攻打宜君县城。宜君城头上,还活着的士兵们,都看见这支队伍在快速的接近城池,众人的心中,也不由的泛起一阵阵的无力感。守城的汉军也是血‘肉’之躯的凡人,不管他们的意志力如何坚强,在面对自己都知道绝对无法战胜的对手时,一股名叫绝望的情绪依然会在他们的心中蔓延开来。大概因为杀戮太多,身上沾染的鲜血太多,城头上众多汉军的眼中,已经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迷’茫的申请,不是对结局的‘迷’茫,因为他们的几句似乎已经固定,这种‘迷’茫,是对未知的‘迷’茫,他们已经在想,人死之后,又将归于何处,而自己死后,自己的父母妻儿,是不是能够真的从官府的手中,得到他们下半生的幸福。可以说,此时的守军们,已经集体思想溜号,他们一个个呆呆的看着不断向城墙‘逼’近的敌人,很多人双手无意识地抓着城头箭垛上的青砖,指节因为过度紧张而变得的有些发白,双手的指甲抠在坚硬的城砖上,将坚硬的青砖划出道道白‘色’的痕迹。

“鲜卑人马上就要攻城了,众军,准备战斗”何涛提起手中的镔铁长枪,来到城头边上说道。但整个城头上静悄悄的,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刚才的话语。何涛向左右看了看,发现身旁的汉军士兵此时仍然沉浸在对即将发生的战斗的悲观与绝望的情绪之中,没有回过神来,所以城头上才呈现出这死一般的寂静。

何涛见到这种景象,心中又是悲愤,又是无奈,他能责怪身旁的战士们吗?他不能,这些勇士,已经在刚才那么残酷的守城战中,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此时,他们还能够站在城头之上,就已经是依靠着一股不屈不挠的意志,对于这样浴血奋战的勇士,何涛又怎么能说出苛责的话语。但此时,鲜卑人离着城墙越来越近,战争并没有结束,残酷的杀戮仍将在这修罗地狱般的战场上继续上演,现在,还不是他们这些人放弃的时候如果他们败了,那城下便是有一万民兵也没有用处,他们的坚持,才是宜君县全县百姓的一线生机,所谓,城头上的士兵们还必须要继续振奋起来。

可按照何涛的经验,他知道,此时就是再怎么大声喊喝,都不会起作用,于是,他几步奔到城楼边,在那里,放置着宜君县的战鼓。当然,掌管战鼓的士兵,在刚才的保卫战中,已经丢掉了鼓槌,拿起了兵刃,和鲜卑人浴血拼杀,最终以身殉国了。何涛从地上捡起拿起鼓捶,抡起双臂,拼命的擂响了战鼓。“咚、咚、咚、咚”雄浑而‘激’昂的战鼓声,响起在宜君县城头之上,那低沉的鼓点,似乎将何涛心中的那股永不放弃,永不言败的气势,一一传送到每一个汉军士兵的心中。鼓是军队的胆,鼓声代表着进攻,代表着大汉雄狮还没有失败,代表大汉的军旗依然在宜君城头飘扬

在战鼓声的敲打下,所有城头上的汉军都从那种‘迷’茫绝望的情绪中脱身出来,他们惊讶的看向鼓声响动的地方,他们看到,一直和他们相伴,在第一线奋勇作战的县尉何大人,此时正在须发勃张,挥臂击鼓,每一下,都好似倾注了自己全身的力量,而那鼓声,也一声比一声响亮。慢慢的,一股傲气从汉军士兵们的心中升起,这是大汉军队数百年来沉淀下来的锐气,这是从汉武大帝时期,便传承下来的,压服草原民族,使其远遁异域的胆气,是大汉建国四百年来,犯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霸气“啪、啪、啪、啪”伴随着鼓声的节奏,不知是谁,将自己手中的长枪,顿在地上的青砖上,逐渐,应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最终,数百将士的长枪,跟随者何涛的战鼓,一下又一下的敲击在地上,虽然是几百根长枪,但发出的,竟然只有一个声音,就好像是一个人,一个尽管满身伤痕,但始终伫立不倒的巨人发出的声音。

战鼓声戛然而止,枪杆顿地的声音也随之一收,城头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但这种寂静,和刚刚大不相同,在此时的寂静中,充斥着汉军士兵的斗志,挥洒着无边的杀气。环视着身前的士兵,看着众人眼中的那种坚定,何涛的眼睛禁不住的红了,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将手臂一阵,放声高呼:“杀敌报效,守土卫国”汉军的士气在这一刻,如同一个装满了火‘药’的木桶,砰的下,爆炸开来,“杀敌报效,守土卫国”每一个汉军士兵都疯狂的呼喊着这似乎有着无比魔力的口号,每一个人的身上,似乎又有了无穷的力量,他们牙关紧要,他们目呲尽裂,他们要与城下的鲜卑人,决一死战

“勇士们,现在向我们宜君县攻来的鲜卑人,只有一千多人,而我们刚刚打退的鲜卑人,有三千多人刚才我们能将三千人打得抱头鼠窜,现在这一千五百人,我们照样能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兄弟们,我们身后,便是县城,县城中,有我们的家人,我们的百姓,我们在这里守住城池,便是守住了全城几万人的生机,而我们一旦失败,鲜卑人就会对我们亲人百般凌虐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大汉朝的尊严,我们都要奋战到底勇士们,让那些该死的黄须狗知道,我们大汉朝,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所有的汉军士兵,热血沸腾,跟着何涛振臂高呼。何涛又说道:“各位兄弟,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在几天前,就已经向朝廷递‘交’了奏章,朝廷已经通令各县,固守待援,蜀王殿下此时已经集结了大军,前部先锋很快就能来到我们宜君县,只要我们能够坚持两天,等到援军到来,这些鲜卑人也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所以,不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我们绝不会放弃”

你看刚才何涛说了那么多,但就属最后一句话最大限度的鼓舞了士气毕竟如今战场上的局势,只要是个人,就能看的很清楚如果没有援军,那么城头上的这点人马,迟早都要以身殉国,这是一场没有任何希望的战斗,即便汉军的士气,被一时振奋起来,最终,也会在鲜卑人惊涛骇‘浪’般的攻势中,被消磨殆尽。但最后一句话,给了所有汉军士兵以胜利的希望有援兵会来宜君县,而且是蜀王殿下亲自带领的‘精’锐大军,这就好比是一支兴奋剂,注入了汉军士兵的血液里,要知道,在这些普通士兵的心目中,刘宇,那就是战神的象征,是胜利的代名词,他们对于刘宇有着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和崇拜,他们相信,只要蜀王殿下出马,那这些什么鲜卑黄须鬼,立马就会灰飞烟灭!所以,在何涛说完之后,宜君县城头上响起震耳‘玉’聋的欢呼声,这股欢呼声传遍全城,响彻四野,正在进军的鲜卑人,也被这股惊人的欢呼给吓了一跳,不知道城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心中一纳闷,连进军的阵型都出现了散‘乱’的情况。

巫冈在队伍中,同样听到了宜君县城头上的欢呼声,他心里面顿时咯噔一下,暗想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城头上的那些汉人,会变得如此兴奋?刚才,我从远处,看到那些汉人都是一个个萎靡不振,所以觉得这次攻城,十拿九稳,可如今看来,似乎汉人的士气又重新恢复了,这下子,估计再想攻占城头,不付出点代价是不行了。所以,他再度抓紧,催动兵马前行,‘花’涂的本阵,离着宜君县城本就不远,所以此时巫冈的部队,离着城墙也就百步之遥而已。

此时宜君城头,士兵们又恢复了士气,开始进行各种守城的准备,何涛手下的几个校尉,此时对何涛,即感到十分敬佩,又感到有些惭愧,毕竟,他们刚刚也和那些士兵一样,心灰意冷,丧失了抵抗的勇气,作为一个汉朝的武将,被敌人吓破了胆子,那可是比被俘虏还要丢脸的事情,所以,这些人也都身先士卒,亲自动手,做鲜卑人攻城前的最后准备。这几个校尉中,其中一个,一路小跑到何涛的身边,低声道:“大人,以属下看,这次冲上来的鲜卑人马,虽然人数上比不上刚才那几次攻击,但从他们的动作还有器械来看,要远比刚才那支队伍强就凭我们城头上的这些伤兵,那根本就无法抵挡,所以,属下认为,大人应该马上把城下的八千民兵调上城来,协助防守,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守住城池的把握”

何涛听完,摇摇头,长叹一口气,眼中满是悲哀之‘色’,但语调十分坚定的说道“民兵现在还不能登城,这八千人是我们最后的手段,只有运用得当,才能发挥奇效,民兵人数虽然多,但大多是临时招募的民壮,除了之前的几次训练,他们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战阵,所以,让他们跟着打顺风仗,恐怕会有不错的效果,但如果让他们打顶风仗,这些大多数都没有杀过人见过血的民兵,立马就会成为我军的祸害,只要他们一炸营,那我们就必败无疑所以说,这八千民兵现在不能动,至于什么时候动用,只能根据战场情况的发展,临机决断。”

尽管何涛这么说,而且有一定的道理,但那个校尉却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主张,因为此时城头上的人,那都是一起浴血奋战的兄弟,彼此之间,或许之前并没有太好的‘交’情,但经此一战,大家都成了生死的弟兄,要眼睁睁的看着大家在城头上抵抗数倍于自己的敌军,这名叫做孙民的校尉,心中便如刀绞一般,所以,在何涛说完,孙民大声争辩道:“大人,此时城头上的这些兵马,都是我们大汉朝的‘精’锐,难道,我们就看着他们被鲜卑人用人海战术杀死吗?”

何涛无力的闭上眼睛,用苦涩的语气想孙民道:“孙校尉,你所说的事情,我岂能不知道,你的心痛,我又能好到哪里去?但此时形势‘逼’人,为了能够最终守住宜君县城,我们只能照我之前所说的去做,城头上的士兵坚持的时间越长,我们获得最终胜利的希望就越大。为了家园,为了国家,为了宜君县的数万百姓百姓,只能让我们的勇士们拼死一战了”

这个时候,一队队鲜卑人已经来到距离城墙不到五十步距离,他们扛着云梯向宜君县城扑过来。那种阵势,就如同一群蝗虫般,成群结队,同时嗷嗷地叫喊着口号:“打破宜君,纵兵三日”

那汉军城头上,都是久在边关生活的人,对于鲜卑人族语,大多数人都能听得懂一个大概,此时听到敌人扬言,在打破城池之后,要纵兵三日,守城众人心中先是一阵冰凉,而后是怒火万丈,所有人心中都暗想,果然不出县尉大人所说,这些鲜卑人那就是些畜生,他们想要打破城池不说,还要纵兵三日,那三日后,这宜君县怕是就要在大汉朝除名了所以,城头上这些本来就已经准备要以身殉国的士兵,心中更是坚定了要和鲜卑人血战到底的念头。

转眼间,鲜卑人又冲进来十几步,何涛面沉似水,缓缓举起了手。这么长时间的战斗,城头众人之间都产生了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根本就不用何涛多说话,这一个手势打出,弓箭手便抬步上前,等到鲜卑人离着城墙大概十步左右的时候,何涛猛然把手挥下。嗡-汉军阵中,弓弦齐响,。城头上的每一个人都是弓箭手弓,数百人,整齐的分作两排。随着何涛一声令下,一排利箭破空呼啸着‘射’出,在第一排‘射’击完成之后,第二排弓箭手便快速的错身站在城垛前。第二排箭矢再次飞飞出。如此‘交’替往返,箭矢如雨。冲在最前面的鲜卑人,被强弓‘射’中。由于距离太近,箭矢的力道把他们的身体或者撞得一个侧歪,或者是直接让人载到在地。这也就是鲜卑人,那身体素质比起汉人强上很多,耐打击能力也强,如果刚才的那一轮攻击,如果是落在汉军的头上,怕是有些人就直接被撞飞了也说不定。但就是这样,那些被强弓击倒的鲜卑人,刚摔倒在地上,后面地士卒来不及绕行手脚,纷纷就踩踏了过去。惨叫声在战场上空回响,但丝毫没有影响到鲜卑人的攻城行动,他们依旧悍不畏死的向城头蜂拥扑来。在战场上,永远体会不到生命的可贵,生命在这一刻是那样脆弱,

鲜卑族的军队步步‘逼’近,城头上汉族的弓箭手几乎不停,箭矢如雨点般落在鲜卑人的队列之中,但不得不说,这铁甲近卫,不愧是骨颜部的一张王牌,这些士兵的身上,都配有护盾,而且做工十分不错,汉军的箭雨,很大一部分,都被鲜卑人用盾牌挡住。等来到宜君城城下的时候,鲜卑人并没有在汉军的攻击下,损失多少人马。

这个时候,何涛依然显得十分镇定,看到鲜卑人来到城下,准备搭云梯,他便将手臂抬起,而后猛地向下一砍,嘴中低喝一声:“点火”早在一开始,宜君城头上便堆放了许多制作完成的火把,这些火把,几乎是搜刮了城中所有人家的柴火和枯草,当然,在城下,也是事先摆放的干柴,此时何涛下令放火,无数个火把登时从城头上扔下来,落在城墙下的柴堆上。那可是干柴,沾火就着,别说是一个火把,就是一个火星,也能轻易的将其点着,所以这城下的干柴呼的的一下就烧了起来,所谓水火无情,鲜卑人就是再有能耐,在火的面前,一筹莫展,根本冲不上去,城下的这道火墙,在宜君县城墙外形成了一道屏障。

要说,这样的大火,如果任其自生自灭,那怎么样,也要一个多时辰,可是,这个时候,就体现出‘花’涂这个人的老谋深算,他事先,猜到汉军可能会用火攻这一招,即便不能杀伤多少鲜卑族士兵,可阻碍一段时间的进军那是有把握的,为此,‘花’涂传令三军,攻城时,不得将护城河全部填死,只需要铺出几条通道即可,目的,就是为了应付汉军的火攻,此时,这个布置取得了成效,巫冈在烈焰腾空的一瞬间,便传下命令,全军止步,分出一支人马,从护城河取水,迅速浇灭城下的大火。由于干柴起火,浓烟升腾,遮挡了城头上汉军的视线,所以汉军并没有趁着这个时候发‘射’弓箭,杀伤鲜卑部队,双方都在等,等着大火熄灭的一刻,如此一来,汉军还能够多休息一会儿。

在水源就近的情况下,大火没有维持太长时间,很快,便熄灭了

第一章 出游逢空难 情侣同穿越

“糟了!飞机要迟到了!”随着一声惨叫,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人叼着一块面包从新城小区11号楼里飞奔出来。匆匆拦下一辆出租向首都机场赶去。

这个年轻人名叫刘宇,刚从首都政法大学读研究生毕业,读研三年间凭着平常时不时“顺道”去导师李教授家做做杂活,他成功的将李教授喊成了李伯伯。毕业后,靠李伯伯推荐,他成功地进入了首都最大的律师楼。

刘宇是一个很好学也很会把握机会的人。上个星期他成功的打赢了一场企业股权纠纷的案子,为公司足足赚到了两千万的代理费。事务所的老总高兴得给了他一笔奖金,同时以鼓励新人为名,将公司的这次赴欧洲旅游的名额给了他。虽说只有一个名额,但公司提供两张机票,由刘宇自己决定另一个人选。至于这个人选,刘宇毫不犹豫的选定了他的未婚妻孙琳。

刘宇和孙琳是大学同学,后来刘宇选择了政法大学的研究生而孙琳则考取了人民大学的金融学研究生。刘宇自大学二年级时就对孙琳开始了长达三年的追求马拉松,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孙琳在研一的时候终于成为了刘宇的女朋友。半年前,两人在双方家长的同意下订了婚,准bèi

到十一的时候举行婚礼。所以,刘宇认为这次欧洲游无疑是上天赐与的婚前进一步加深两人感情的好机会!

当刘宇“风尘仆仆”的赶到机场时,迎接他的,是孙琳那两道杀人的目光!“刘大律师,您知dào

现在几点了吗?”孙琳满脸含笑的一边问一边将手向刘宇腰间伸去。“老婆啊,你要听我解释,其实我是有很重yào

的原因的!”刘宇在孙琳的一脸诡异的笑容中败下阵来,面对已经开始发功地九阴白骨爪,丝毫不敢反抗,只得一边咬牙忍痛一边不断告饶。

“呸,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孙琳的脸一红,心里甜滋滋的,手上的力道也轻了许多。“好吧,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

“谢老婆不杀之恩!其实我是因为昨晚上为了一统三国的大业奋斗到凌晨两点,所以今天早上起晚了!”刘宇一脸大义凛然的坦白道。

孙琳顿时感到一阵晕眩:“上帝啊!佛祖啊!请你们拯救一下这个迷途的羔羊吧!”

刘宇自大一起就迷上了光荣出品的三国志系列,尤其是三国志10,他经常自建一个和自己同名的武将,然后将自己的朋友和同学做成一帮能力顶尖的高手,帮zhù

他统一三国。爱屋及乌,为了更好的体会游戏的乐趣,刘宇几乎将三国演义倒背如流,而且竟然将陈寿的文言版《三国志》啃了两遍,按他自己的说法,自己就是一个地道的资深三国史学者,而在孙琳看来,这个可怜的孩子已经走火入魔,接近人格分裂了!

既然神佛不显灵,只好由自己担负这个重任了!于是孙琳将自创凤爪手功力提高到最高境界,在刘宇腰间软肉上一圈一圈的拧着,只把这厮拧的呲牙咧嘴苦苦求饶。

“飞往巴黎的cz671次航班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尽快检票登机。”候机大厅里传来公式化的声音,但在刘宇耳中比任何仙乐都动听。

“老婆啊,您就饶我这次吧,旅游大业为重啊!”

孙琳练了半天功,心中的怒气发泄的也差不多了,闻言哼了一声,冲刘宇挥挥粉拳,恐xià

道:“这次就先放过你,要是还有下次,哼哼……”

李利雄是在首都机场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老地勤了,今天他和往常一样在飞机起飞前对飞机进行最后的安全检查,正当他检查到飞机的尾部发动机时,突然传来同一地勤组的小刘大声地叫他:“李师傅!您爱人出事啦!”李利雄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差点从维修架上摔下来。他定了定神,一下从维修架上跳下来,抓住小刘问道:“我老婆怎么啦!?”小刘喘了几口气,说道:“您爱人在路上被一辆出租撞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您快去看看吧!”李雄利不及交待剩余的检查工作就急忙和小刘赶奔医院去了,而就在这时,命运的蝴蝶扇动了一下自己的翅膀…….

做飞机旅游第一次也许还会以为飞机窗外的团团云层而感到好奇兴奋不已,但做上两次就会觉得这种窗外除了云还是云的旅行实在是乏味之极。从首都到巴黎大概需yào

十个半小时的时间,为打发这漫长而无聊得两个小时,刘宇只能在想象中继xù

他的三国征伐

“老婆,你看我们要有孩子的话,取个什么名字啊?”刘宇推了推身边已经昏昏欲睡的孙琳。刘宇在游戏中的妻子也是孙琳,同样被他做成了统武智政四维全满的变态高手。三国志10威力加强版提供很人性化的生儿育女系统,这使得游戏的游玩性增进不少。

“谁跟你有孩子!”孙琳被刘宇一句“我们的孩子”弄得脸似火烧,羞怒的给了刘宇一拳。打了个呵欠,道:“你自己接着做白日梦吧,别打扰我睡觉!”刘宇支着下巴想了半天自语道“女孩就叫乐亭,男孩就叫英琦吧。”

正当飞机上的人们或休息或聊天的时候,没有人知dào

,飞机左翼发动机叶片出现了一道裂痕,虽然很细小,但足以致命!

飞机已经起飞五个多钟头了,刘宇正在琢磨怎样指挥大军兵发河北与袁绍决战,突然飞机一阵猛烈的晃动,很多人因为没有防备,有的甩到了地上,有的头碰到前座的靠背上,机舱里顿时传来一片呻吟与抱怨声。刘宇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歪倒在地上,从新坐稳后,他低声咒骂两句。孙琳因为刚才的晃动也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宇对她一笑,拍拍她的手说:“没事,可能是遇到强气流了,正常现象。”飞机上的人都不知dào

,左翼发动机叶片因金属疲劳已经到达极限,终于,叶片断裂开来,断裂碎片因为螺旋气流的吸引全部被吸进了尾部发动机,一块碎片割断了飞机通往发动机的供油线路,而另一块碎片在与发动机壁碰撞摩擦时,爆出一串火花!

普通舱里,刘宇还在宽慰孙琳,突然间,飞机又一次猛烈震动起来,比刚才还要剧烈,而且与此同时机头猛然间向下扎去!刘宇在稳住身体时隐隐听见了几声爆裂声,望窗外一看,只见机翼下面出现了一道浓浓的黑烟。“难道传说中的空难让自己赶上了?”刘宇心里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此时的飞机在机舱中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又一次平稳起来。刘宇暗松了口气,但接着,“回光返照”四个字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如同为了印证刘宇的感觉一般,机长那低沉的声音从飞机的广播中传来:“各位乘客,飞机现在出现了重大事故,我们机组人员正在全力想办法解决问题,但情况很不乐观,作为机长,我不得不请大家做好最坏的思想准bèi

。最为惯例,一会儿机组乘务员们将向各位提供纸和笔,各位可以将一些重yào

的交代写下来,我们会将其放入飞机保险柜中以防不测。”广播声停止了,但机场中依然是一片死寂,所有人一时都没能接受这个严酷的现实,直到空中小姐们开始发放纸笔时,一声声绝望的嘶叫和哭泣拆此起彼伏的响起。

“我们要死了吗?”孙琳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反而一脸平静的看着刘宇。

刘宇对她一笑,握了握她的手说:“看来天国的人想请我们去做客,”刘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怕吗?”孙琳静静的一笑:“怎么可能不怕,”她将头轻轻的靠在刘宇的肩上“但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哭泣。”刘宇爱怜的抚摸着孙琳的长发,从口袋中拿出一根红绳:“我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你戴上戒指穿上婚纱。本来是想在巴黎给你选一枚戒指的,现在看来只好折中一下了。”说着,他用红绳在两人的小手指上用红绳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这是我从书上看来的,叫生死结,代表两个人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永续前缘。琳琳,以后的每一世都做我的新娘,好吗。”孙琳的眼中升起一层水雾,她擦擦眼角温柔的笑着说:“你太贪心了,用一个结就想生生世世绑住我!唉,除了我,谁还能迁就你啊。”

忽然间,一块发动机的碎片划过飞机舱顶,顿时将飞机舱顶撕出一个长长的裂缝,巨大的风压瞬间将整个舱顶掀开,一股强dà

的吸力将飞机上的物品行李全部吸上空中。孙琳心神激荡之下并没有系好安全带,此时她也被那不可抗拒的作用力拉向空中。“琳琳!”刘宇死死的拉住孙琳的手。“刘宇,放开我吧!不然你也会被抛出来的!”孙琳拼命的喊着,突然,她看到刘宇露出了一个笑容,接着他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

“傻瓜,你忘了我们生生世世都会被这生死结连在一起吗!”这是孙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唉,我再也没有机会统一一次三国啦。”怀抱着孙琳的刘宇遗憾的想道。接着他便感到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第二章 初至三国深山逢许褚

“嗯,身上好痛,”刘宇的手动了一下,顿时,一阵痛彻心肺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我这是在哪儿?”刘宇费力的睁开眼睛,一片蔚蓝的天空映进他的眼帘:“我到底怎么了?”刘宇努力思索着。“嗯,我好像是和琳琳一起去欧洲的,路上好像遇到了空难….等一下,空难!?”刘宇一下子坐了起来!“唉呦!”撕裂般的疼痛让刘宇直呲牙,但已经比刚才轻了许多。“想起来了!老子是遭了空难!”飞机上的一幕幕展现在刘宇眼前:“我还有感觉,还有,这么蓝的天,不可能是那阴曹地府啊!难道老子大难不死?哈哈哈!”刘宇想到这里顿时大笑起来,“对了,琳琳呢?”刘宇连忙往身边一看,只见孙琳正躺在自己旁边,仍在昏迷中,而自己和她的小手指上,那个生死同心结牢牢的把两个人连在一起。

“琳琳,快醒醒!”刘宇兴奋得推了推孙琳。

“唔,”孙琳的眉头皱了皱,慢慢苏醒过来。“刘宇,我们这是在阴间吗?我们真的在地府又相遇了吗?”孙琳看着身边的刘宇紧蹙着眉头,但同时又有点欣喜的说道。

刘宇笑着瓜了一下孙琳的小琼鼻说:“小笨蛋,你见过地府的天又这么蓝吗?!琳琳,我们大难不死!我们还活着。”

“我们还活着?”孙琳的眼中射出一丝迷茫,但马上变得清澈其来,她也猛地坐了起来抓着刘宇的胳膊难以置信的喃喃道:“我们没死?我们还活着?”刘宇将她轻轻的抱在怀中,柔声说:“对,老天有眼,不忍看我们英年早逝!我们还好好的活着啊!”孙琳最终确定了自己大难不死的事实后,长时间来的恐惧使她忍不住伏在刘宇肩头大哭起来。

良久,两人渐渐平静下来,孙琳偎在刘宇怀中四处打量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老公,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啊?”刘宇也往四面环顾了一下,耸耸肩说:“只知dào

应该是在一座山中,具体位置不清楚。”

“山?”孙琳一愣,不禁奇道:“空难发生时是在里海上空啊!我们怎么会坠到山里来?”

“这个…”刘宇也感到有些蹊跷“难道是海浪把我们冲到了这里?”话一出口,孙琳就用写满“你白痴啊!”的目光扫了刘宇一眼,刘宇也知dào

自己刚才是犯傻了,不禁讪讪一笑,自我解嘲道:“应该不会有能把人送到山区里来的海浪是吧,呵呵。”见孙琳一股我不认识你的模样,刘宇又干笑了两声,拉着孙琳的手站了起来说:“我们四处转转吧,光坐在这里瞎猜也不是个办法,没准这里有守山人也说不定呢。”孙琳也觉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和刘宇一起往东山走去。

走了大约有一个钟头,两人发xiàn

自己还是身在似乎无边的山林之中,而且一路走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刘宇不禁有些沮丧的说:“琳琳,看来我们好像跑到深山老林里来了。”忽然,他看到前面的林木树影中,影綽綽好像有个人,便招呼孙琳上前查看。走到近前,孙琳不禁发出一声尖叫,猛地扑到刘宇怀中,原来他们看见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刘宇的胃里也忍不住一阵翻江倒海,不过,作为男人在这个时候可不能发憷,刘宇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从地上找到一根树枝,走到尸体近前翻看了一下。死者大概二十三四的样子,大腿和股间已经血肉模糊,有的地方已经漏出了森森白骨。刘宇初见尸体时的不适感已经淡去了,毕竟自己曾经看过很多恐怖和战争电影,对于死人在概念上并不陌生,只不过没有亲眼见过就是了,此时适应了一阵,也觉的没什么了。静下心来仔细一检查,刘宇发xiàn

了两个奇怪的情况,一个是这个年轻人的打扮,根本不像是现代人装束,反倒是和古装剧上的古代儒生的穿着十分相像;再就是他的伤口,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扯下来的。

“咦,这是什么?”身后传来孙琳的声音,刘宇回头一看,见孙琳正站在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布袋样的东西。

“是什么?”刘宇走过去接过布袋打开来一看,里面是几捆类似于古代竹简的东西。“我说琳琳,我怎么总觉的有些奇怪啊,”刘宇看着袋里的竹简说道:“我刚才看到那个死掉的人穿的是古代的儒装,这里有冒出来一包竹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呀?”

孙琳一皱眉:“我也是不得要领,要是有个人问问就好了。”

“哦,对了,我还发xiàn

那个人的死状有些奇怪,怎么说呢,感觉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的给撕碎了似的。”话音未落,刘宇就觉得一股强烈的腥臭味传来。孙琳也紧捂住鼻子问:“这是什么味啊?”刘宇正要说不知dào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不远处,“我靠,不是吧!那难道是老虎?!”孙琳也同时看到了那只巨型猫科动物,王字的额纹,庞大的身躯,目露凶光的眼睛以及那不时露出的獠牙,无不彰显着它的身份———吊睛白额虎!

“老公,你说这老虎是吃肉还是吃素啊?”孙琳声音发颤的问道。吃肉还是吃素?刘宇苦笑不已,没想到孙琳还有搞笑的天赋,这老虎要是吃素,那边那个仁兄就不至于躺那儿了!“琳琳,一会儿我去引开这老虎的注意力,你趁机快点离开这里!”刘宇一边说一边慢慢的移动身体,尽量将孙琳挡在自己的身后。“刘宇,也许这老虎不吃人呢,我在动物园里看到的老虎都很好相处啊。”刘宇彻底无语了,他甚至怀疑孙琳是不是在故yì

搞笑以缓和气氛!开玩笑,动物园里那能叫老虎吗?那是病猫还差不多!这个明显就是野生虎,你指望它会对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此时的老虎似乎也有些等不及了,低啸了一声,猛地向两人扑来!刘宇护着孙琳往旁边一闪,顺势将孙琳从身边推开。

“琳琳快跑!”刘宇大声喊道。

那猛虎扑了个空,恼怒之下大啸一声,又冲刘宇扑来。而孙琳这时好像已经吓呆了,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刘宇心中暗暗叫苦,孙琳不动,他也不敢闪躲,一怔的功夫已被猛虎扑倒在地。老虎口中的浓重的腥臭味一阵阵的喷到刘宇的脸上,熏得他直欲昏厥过去。

“难道我今天要丧身虎口?”刘宇心中大骂老天非要玩死他才甘心,但若束手就食又心有不甘,没办法,只好死命的用手撑住虎头,也许是人在危急时刻肾上腺激素分泌加快吧,刘宇觉得自己的力量比以前大了许多,一时间,老虎竟也无法将头下移半寸,于是这一人一虎就这样僵持起来。

孙琳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充分发挥了女性声音的优势,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向山林深处传去:“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刘宇听到呼救不禁心下大急,心说姑奶奶,你怎么还不跑!这荒山野岭的哪里会有什么人啊,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对付不了一只老虎啊!但他正苦于和老虎搏力,根本没有力qì

再向孙琳叫喊了。

正在这危急时刻,一声暴喝如霹雳般在刘宇耳边响起:“呔!畜牲!休得伤人!”而后就听见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刘宇还没回过神来,就见一支箭电般飞至,“噗!”的一声,一下子贯穿了猛虎的头颅,巨大的冲劲竟然将老虎的身体整个带起飞出四五步之远!猛虎落地后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

刘宇愣愣的看着已经死透了的老虎,心说:“靠,太夸张了吧,现在竟然还有人用弓箭打猎?不过这箭的破坏力也太大了吧!等等,这样的野生老虎不是受法律保护的吗?虽然它刚才要吃我,但貌似也不能就这样杀了它吧?老天!该不会让我付赔偿金吧!一只老虎貌似很值钱的啊!”正在胡思乱想间,孙琳已经跑过来紧张的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了。看着孙琳那一脸紧张的表情,刘宇顿时感到心中一阵温暖。他握握孙琳的手:“老婆,别担心,你老公害死不了!”说着刘宇站起身来,看向刚才发箭救了自己的人,来人大概一米八左右,环眼粗眉,一身健硕的肌肉和古铜般的肤色让刘宇差点以为他是那个地区的健美先生,不过那人眉宇之间隐隐露出的一丝稚气,让人感觉他也不过13、4的年纪。

“这位小兄弟,刚才真是多谢了!”刘宇向那人拱手谢道。那人咧嘴呵呵一笑说:“这有啥的,俺这次进山就是为了这屡伤人命的畜牲,正好碰见它又要害人,俺就一箭射杀了它,何足言谢!”“这老虎经常吃人?难道地方zf不管?”刘宇心中纳闷,不过也没上心里去。他感激地说:“不管怎么样,是你救了我,虽然这老虎是保护动物,杀了也就杀了,以后要是有什么行政处罚,都由我担着!决不连累兄弟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到:“靠,敢罚我?就凭你们行政不作为,我告不死你们!”

那年轻壮汉却是一脸茫然,不解的问道:“你说的保护动物是啥?那个行什么又是啥?”刘宇一怔,看着那人不似作伪,心下暗道:“不是吧,难道又碰上深山野人了?”当下解释道:“保护动物就是这老虎,行政处罚就是管着这一带的组织会罚我们的钱。”

那壮汉一脸恍然的说:“你是说县衙吧!”旋即又不解的说:“县衙怎会罚我们钱?前些时日谯县令刚下文书悬赏猎户杀虎,赏钱十贯啊!俺就是要把这畜牲抬回县衙去领赏呢!”

这次轮到刘宇云里雾里不知所云了:“县衙?谯县令?还赏钱?这是在拍古装戏?老虎是剧组的道具?”

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孙琳碰了碰刘宇的胳膊,低声对他说:“你看他的穿着!”刘宇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穿着一件粗布麻衣,身上斜披着一张鹿皮,背后背着一张大弓和一个箭壶,活脱脱一个古代猎户打扮。此时刘宇已经知dào

事情绝不寻常,他心里已经隐约的猜到一个可能,但是在是不敢确定,于是他又小心的问道:“这位兄弟,今年是什么年份?”

壮汉看了一眼刘宇,似乎对他的问题感到很奇怪,但还是答道:“今年是光和三年啊。”

刘宇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光和三年!公元180年!”他转头看向孙琳,见她一脸莫名,不由苦笑道:“琳琳,我们跑到三国时代来啦!”他忽然想到还没有问过大汉的姓名,于是拱手问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既然是古代,说话当然要带点文言。那大汉拍拍胸膛笑道:“俺叫许褚!”

“什么!?你是虎痴许褚许仲康!?”

第三章 觉异禀立凌云志

却说刘宇和孙琳糊里糊涂的来到三国,在谯县山中遇虎,后来又得许褚相救。刘宇真不知老天是要玩他还是要成全他一个三国迷的梦想。不过经lì

了最初的迷惘后,刘宇和孙琳已经从开始的不知所措中清醒了过来。刘宇本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相反他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他一直很欣赏自己那个时代的一句名言“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你无力反抗,就要学会享shòu

。”穿越这种东西纯粹是老天爷在玩你,你就不要想着怎么去报复了。何况穿越到的是自己最喜欢也最了解的三国时代,只要想想将来会和曹操、刘备、袁绍、孙策、孙权等奸雄、枭雄、英雄在同一个历史舞台上同台竞技,刘宇就觉得兴奋得全身战栗!(为什么这么肯定会和曹操等大腕一较长短?废话,如果要当个普通人还穿越个什么劲!)总之刘宇现在已经热血沸腾了!至于孙琳,她可没有这么多想法,她只是觉得三国总归是要比十八层地狱要强上一些....(汗!咋就没信心上天堂呢?)

在山中穿行一日,三人终于走出了山林,来到了谯县地界。到了县城,许褚自去县衙交虎领赏,刘宇和孙琳则在谯县市集上随意闲逛。光和三年的汉代虽然经lì

了几次天灾,但距汉末那最大的一场天灾**却还有四年,此时正值四月,春天的气息给古老的中原大地带来了许多生气,谯县这个小小市集上叫卖讨价声此起彼伏,倒也十分热闹。女人爱逛街的天性是不会因时代的更改而转移的,孙琳拉着刘宇在市集的摊位店铺上到处穿梭,玩得不亦乐乎。当然两个人也只是过过眼瘾,并没有什么实jì

的购买行动,原因无它,这个时代不认RMB!“唉,不管哪个时代,有钱都是硬道理啊!”刘宇心中一阵慨叹,看来是时候考lǜ

怎样在汉代发掘自己的第一桶金了!

许褚和刘宇两人在谯县东门会和,一天的时间,三个人已经混得很熟,许褚在知dào

刘宇两人现在尚无定所之后,便邀请两人往许家村定居。刘宇当然一口答yīng

下来,开玩笑,许褚这个三国优秀员工怎么也要看紧些,可不能让白脸曹操给挖去。许褚要将打虎的赏金分刘宇一半,刘宇大方的表示兄弟的钱就是自己的钱,不用那么生分!弄得许褚感动不已。而刘宇心中已经把这定位成第一笔员工感情投资了,而且这个资投的相当合算!不过为了自己的生计着想,刘宇还是收下了二贯钱,毕竟以后创业也需yào

启动资金不是。就这样,刘宇和孙琳同许褚来到许家村暂时定居下来。

古代的劳动人民都很纯朴,许家村的村民们对于刘宇两人的到来都十分欢迎,大家出力帮两人空出一砖房,并送来了蛋油米面等生活必需品,晚上族长许观又送来了几件男女衣服,这可谓是雪中送炭,刘宇两人的奇装异服在谯县市集已经引很多人注目了。虽然这几件都是粗布衣衫,但也比被人视为怪物强的多。“哼,等老子作实业赚到钱,还愁没有绫罗绸缎吗!?”刘宇心中YY道。

只不过要做些什么呢?汽车、电话?开玩笑,在过个几百年也造不出来!枪支炸药?虽说有制造可能,但貌似这些东西是受zf管制的吧!真是伤脑筋啊!刘宇站在自家的院中懊恼得皱着眉头。“元瞻大哥!在家吗?”门口传来许褚的声音。元瞻是刘宇给自己起的字,汉代嘛,怎样都要有个字才成。他也给孙琳起了个字叫清晓,虽说汉代女子不该有字,但,孙琳不是汉代人...作为一名现代独立自主的女性,在任何时候都是要求与男人平等的!

刘宇打开院门将许褚让了进来,问道:“仲康可有何事?”许褚拍拍腰间的宝剑道:“今天是族中子弟练武较艺的日子,不知大哥可有兴同去与众弟兄耍玩一番?”刘宇在三国志上读到过许氏尚武,黄巾之乱时就靠族兵打退了来犯敌寇。后来许褚作了大将后,还专门从族中精选勇士组成了曹操的虎卫亲兵。刘宇心中盘算这可是一个和许氏宗族中人打好关系的机会,日后成大事,许氏子弟将是一个强dà

的助力。至于比武吗,虽说自己不懂古武术,但当年读研时考lǜ

到日后做律师时可能的危险性,也曾报过散打,练过太极,稍稍应应景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心中计议停当,刘宇便至屋内叫上孙琳,与许褚同往村西南面的练武场而来。

到了演武场,就见许多许氏子弟在相互比试较技。许褚先领着两人去拜见了族长许观。许观年近60,待刘宇二人十分和善,得知刘宇也欲参加较技,便着许褚引刘宇去选兵器。许褚领着刘宇来到东首的武器架旁,不无得yì

地说:“这些都是族内上好的兵器,大哥可自选趁手的使用!”刘宇仔细打量了一下武器架上的兵器,发xiàn

远没有后世评书上说的什么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那么繁杂,不过就是刀枪戟这几样常见兵器(剑属于人手一份的必备物)。刘宇试着拿起一柄大杆刀,用手一掂量,感觉轻飘飘的好似手中浑然无物一般。又试了其他几件,还是觉得轻的离谱,于是转头对许褚道:“仲康,这些兵器都太轻了吧,根本没法用啊!”许褚一愣,打量了一下刘宇,有些诧异:“不想大哥竟如此好气力,既如此,请大哥随我来。”说完领着刘宇来到北面的兵器架旁,架上摆放着几柄镔铁大刀,许褚拿过其中一柄递给刘宇:“此乃褚所用之刀,兄长且一试!”刘宇接到手里,挥舞几下,心想,许褚就用这刀?我记得许褚的力qì

不小啊,怎么刀却这么轻?

许褚看见刘宇拿着刀皱眉,以为刀太重,便笑着说:“俺天生一身蛮力,用的兵器就沉重了些,大哥不必疑惑。”“啊?”刘宇回过神来,疑惑的问:“仲康,你平时就用这么轻的兵器?这也就二三十斤吧?”许褚吓了一跳,感情刘大哥刚才是嫌刀太轻啊!于是苦着脸道:“大哥,这杆刀足有80斤重啊!你还是嫌轻啊?”80斤?这下轮到刘宇吓了一跳,又把刀在手中舞了两下,还是觉得轻飘飘的。许褚现在看向刘宇的可都是崇拜的眼神了,从小他就是村里力qì

最大的,现在遇上个比他还变态的,眼前不由冒出了许多小星星!刘宇此时也有点不知所措,自己的力qì

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还有数,提着个40斤的煤气罐爬五楼也要喘上一会儿,现在拿着这80斤的大刀却感觉像拿着一根木棍?“难道穿越时力量大增?”刘宇不禁为这个猜想兴奋不已,貌似穿越的主角都会有那么点奇遇的。当务之急是看看自己的力qì

到底有多大。试兵器是没什么用,学项羽举鼎?许家村似乎没这么大的鼎!对了,拔树,像鲁智深那样倒拔垂杨!

打定主意,刘宇与许褚来到兵器架旁的几棵树前,刘宇围着几棵树转了一圈,应该说古代人的自然环保意识还是很强的,这几棵树都有两人合抱大小。刘宇心中也是打鼓不止,这要是拔了半天拔不出来,那可就丢大人了。这时,场上的许氏子弟也都围拢过来,孙琳不知出了什么事,忙跑至近前,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刘宇趴在她耳边悄声道:“好像是穿越的时候力qì

增长了很多,我准bèi

拔棵树试试。”孙琳的眼中写满了“你到底行不行?”刘宇讪讪一笑,这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拔不出来就当时让他们笑话一下,有什么了不起!当年老子在律师楼拉业务的时候还装过孙子呢!想到这,刘宇心一横,走到一棵中等粗细的树前,向四面团团一揖,朗声道:“各位兄弟,刘某初来本村,蒙列为厚待,今逢盛会,愿倒拔此树,以祝各位之兴!”说完走到树前,把衣袖紧了紧,右手向下,身子倒缴着,左手扣住上截,腰上一叫力,就听那树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刘宇一咬牙,再使一层力,大喝一声,猛地将那树连根拔了起来,举过头顶,复又将其立在原来的树坑中!

看热闹的许氏众人包括许褚在内都看傻了,这力qì

也太大点了吧!许褚暗忖自己倒也可拔出一棵,但决不至如此举重若轻。由此心中对刘宇更是钦服。族长许观上前赞道:“不想刘贤侄竟有霸王举鼎治理,老朽佩服!”刘宇口中谦逊,心里却yy道:“老子的确是和项大大有的一比,他那千斤神力是天生的,我这也是天生的,只不过是后天罢了。唉,我原来要是有这力qì

,早就是世界举重冠军了!”又想到:“琳琳和我一起穿越,她是不是也有什么奇遇?”于是扭头对孙琳说:“琳琳,你也找个兵器试试?”孙琳也被刚才刘宇的神力震惊了,听他这么一说,心想难道穿越真能改变人的体质不成?都说好奇心能杀死猫,孙琳此时也提起了兴致,但她觉得一个女孩子舞刀弄枪的有损她淑女的形象,左顾右盼了一番,看中了旁边的几张大弓,心中顿时一喜。

在现代社会的时候,孙琳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漫画迷,当年看《犬夜叉》的时候就觉得女孩子用弓箭的样子真的很帅,所以曾经多次去游乐场的射箭摊位上找找射箭的感觉。

虽然她的箭术水平不过是游乐场的地摊水平,不过因为玩得次数多,对于射箭还是有那么一点心得,于是便孙琳来到弓架前,拉了几张试了试,觉得还算趁手,便搭弓上箭,轻松的将弓拉满,弦响处,箭似流星,噗的一声射穿了拇指厚的箭垛,钉入靶后的树中足有半寸有余。

孙琳没想到自己如今的一箭之威如斯,一时愣在原地,许氏子弟也都暗暗乍舌。许观上前叹道:“没想到贤侄女也有这般武艺!贤伉俪过非常人也!倒是老朽浅薄了!”孙琳虽说是理科生,但高中时也是班中的佼佼者,伉俪是什么意思她还是懂的,她与刘宇虽是两情相悦,生死与共,但至今两人都还没有越过最后一步,因此一听到如此暧昧的称呼,顿时连脖子都红透了,嗔了一声,掉头跑回家去了。刘宇向许观道:“族长太高看在下了,元瞻一流落之人,何谈非常人也!”许观点头道:“有奇才而不恃,处荣辱而不惊,元瞻日后必非居于人下者!”又叫许褚:“仲康挡时时请教之。”许褚咧嘴一笑:“族长,俺理会得!”刘宇又想起自己的创业大计,心想这置办产业一人力短,众人力长,何不请许氏相助,对彼此也都有利。一念至此,便拱手对许观道:“族长,小侄尚有一事欲与族长相商!”

第四章 制玻璃得首桶金

却说刘宇在许家村倒拔槐树,引得许氏宗族众人刮目相看,考lǜ

到日后争霸天下,刘宇发xiàn

自己的赚钱计划必须马上实施了,于是他便到了老族长许观家中密谈。“族长,恕元瞻直言,方今天下,天子贪逸安乐,内侍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如今朝政日非,民怨四起,天下之势如久曝之柴,宇妄断,不数年,乱将起矣!宇虽不才,忝列皇室,乃文帝阁下玄孙,汉广阳顷王之后,今虽流落,犹思中兴朝政。且乱世将至,此英雄用武之时也,族长何不为许氏成名而思之乎?”许观默然半刻,叹道:“我料元瞻非常人也,未曾想公竟为帝室之胄。老朽非不欲使许氏一族发扬光大,奈何族中并无财权之士,故虽思却无力为之尔。”刘宇笑道:“此无妨,宇蒙族长收留,当献千金以报!”见许观面有疑惑,刘宇便解释道:“小侄曾学的一法,可将砂石炼为水晶,砂石至贱而水晶至贵,如此,得万贯易尔!只不过吾一人之力有限,故欲借许氏之力,不知族长可能应允?”许观被唬得半天合不拢嘴,上天,用砂石可炼水晶?这简直是神术!当下便表示许氏全族将倾力相助。刘宇又对许观言道:“我观族内皆虎贲之士,仲康更是大将之才,

可用卖水晶之金招揽四方流民,打造军械,囤积粮草,以备乱世之需!”许观然之。

刘宇和许观谈好玻璃的生产销售计划后,便回家和孙琳仔细商议。“你会制玻璃?”孙琳明显对一个律师的工科水平表示怀疑。“我当然不行,你也知dào

我高中的时候理科成绩不怎么样的。”刘宇一脸的满不在乎。“那你还要和人家一起弄玻璃产业?”孙琳更加不解了。刘宇极为嚣张的排排孙琳的肩膀:“我不是有你这个当年的年级第二作后盾嘛!”孙琳发xiàn

自己真的很难抑制狠狠地咬他一口的冲动,这厮明明是要依靠自己,却还敢如此嚣张!还好刘宇见机及时,在感受到孙琳的杀气后,装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并且亲自下厨操办了一桌丰盛的晚宴,才总算是避免了一场血案的发生!

玻璃厂在许氏宗族的全力配合下很快开工建设了。普通的玻璃其实并不难制,只不过前提是你要知dào

制作工艺和原理!东汉时期,中国的制瓷工艺已经成熟了,谯县就有许多制瓷好手。刘宇在许家村建造了一个加密型的瓷窑,和一个巨大的人力鼓风机!许家村并不缺人力资源,自从倒拔垂杨之后,许氏的年轻子弟都对刘宇的神力敬佩不已,不断询问刘宇是如何打熬得这一身气力。刘宇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便编造说小时候在一个铁匠铺干过一段时间,天天拉风箱,才有了今日的体魄!这番胡诌的直接结果是,包括许褚在内的青年子弟们都争着去玻璃窑拉那个巨大的风箱!这也使刘宇偷着乐了很久。当然,刘宇制的那个铁制大风箱并不是那么好拉的,所以在几年后,许家子弟的体魄都有了不同的长进!这倒是刘宇现在所没有料到的。

孙琳作为这个时代最杰出的化学家(没办法,谁让人家学习好),亲自主持了第一批玻璃的烧熔和吹制!。当第一批玻璃溶液从窑中流出时,刘宇已经将漫天神佛拜了一个遍,但看到第一组吹制冷却后成型的玻璃杯时,他还是差点兴奋得晕过去———这都是钱啊!许观也是激动万分——这可是点砂成晶的神术啊!自己这辈子竟还能目睹此等神术,真是虽死无憾了!不过这第一批玻璃并不纯净,而是紫色的,据孙琳解释,这是因为谯县的砂石中含锰较多的缘故。刘宇倒是不太在意,紫的又怎么样,紫的就是紫水晶,照样卖大钱!

接下来的工作就要由刘宇负责了,毕竟干过业务员,去卖东西也算是行家里手。现在刘宇面临的问题是汉代人对于玻璃还是比较陌生的。事实上早在西周的时候中国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本土玻璃制造工业,只不过当时制出的玻璃严格的来说只能算是琉璃,纯净度很低,而孙琳依照现代工艺制作的第一批玻璃虽然纯净度也不高,但比起古人所制琉璃要强上百倍,当时的人把这种高纯净度的玻璃叫做水晶,因为工艺的问题,人造琉璃的纯净度甚至还赶不上自然形成的水晶,故而水晶制品的价格是十分昂贵的!

刘宇为了使汉朝的大富豪们尽快地知dào

玻璃,便在谯郡开设了一家玻璃工艺品店,当然门面上书写的是“水晶宫”。同时,他又从许氏子弟中挑选了几个心思伶俐的青年,在其中一个最出色的名叫许商的子弟的带领下,携带一批玻璃制品前往大汉各州,尤其是徐州,冀州,荆州,司隶这些富庶的政治经济中心去做水晶展览,并且在每个州都拍卖部分商品。刘宇深知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初期的玻璃必须走奢侈品的高端路线才能财源广进!

在刘宇的商业运作下,谯县水晶工艺品的名声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在大汉十三州的土地上传播开来!大量的巨富豪商们携带巨款前来谯郡购买玻璃。至此,刘宇便召回了许商,由他在谯郡负责玻璃制品的销售事宜,刘宇本人则回到许家村在幕后进行支配,因为在汉朝,工商两届的地位是相当低下的,虽然他们富有,但却未当时的士人所不齿,若是让人知dào

他刘宇是玻璃工匠还有商人出身,那么对于他日后的大计会造成很大的阻碍。所以玻璃销售作为前期的资金积累是必要的,不过他刘宇做个幕后老板,在家中数钱就是了就是了!

虽然刘宇早就预料到玻璃会带来暴利,但等到许商将近一个月的盈利报gào

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差点乐晕过去!20万贯钱啊!这还只是第一批次品玻璃,如果以后再推出其他颜色的玻璃,甚至纯净玻璃刘宇的两只眼睛里冒着熊熊金光。

第二批玻璃也已经出厂了,只不过这次是橄榄绿色的。刘宇得知这一消息后不禁大喜,他的化学虽说不咋地,但也知dào

玻璃出现绿色是砂石中铁质过多在成型时形成氧化铁的缘故。紫色玻璃中的锰要除去很难,但要除去铁杂质却很容易,只要寻到几块磁石就可以作上两层净化,生产出的玻璃就会最大限度接近纯净!日后再想办法完善工艺,那么生产出纯净玻璃也不是什么梦想!

不过,虽说第二批玻璃已经出厂,但刘宇还是指示许商做出缺货的姿态,每隔几日便限量供应一部分,形成供不应求的趋势!于是,那些前来购买玻璃的伙计家丁便只能无奈的在谯县水晶宫的门外搭起了地铺,来得稍晚,知dào

十天半月之内没戏的,便索性在谯郡寻家客栈住下,好等下一批时抢个头位。一时间谯郡的餐饮住宿业也兴旺起来。等后来刘宇知dào

这情况之后,不仅大悔自己没有商业眼光,早知dào

就在水晶宫旁边开上个五星级酒店了,又是一大笔财源啊!

到此,在刘宇和孙琳穿越到三国一个半月之后,他们挖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当然这桶金的数目大了些——纯利钱45万贯!

第五章 遇灾年广收流民

时光匆匆,转眼间,刘宇和孙琳来到三国时代已经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刘宇在孙琳还有许氏家族的辅助下,成功的利用玻璃在三国时代中挖到了第一桶金,自光和三年六月亚纯净玻璃开始量产之后,刘宇的水晶宫玻璃制品店已经可以保证每月5万贯的稳定利润了。现代技术为刘宇日后的争霸天下打下了牢固的经济基础。现在的许家村已经今非昔比,在刘宇的建议下,村中的土胚房全部被翻新盖成了宽敞的瓦房。刘宇又在许观的帮zhù

下,大肆购进了许家村方圆百里的土地,并广建屋舍。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晰,但刘宇还是记得从180至184年间,汉代的中原大地上发生了多起严重的自然灾害。具体的时间和范围虽然记不清,但有备无患,一旦灾年到来,就可以在许家村周边广收流民,那样日后的第一批兵员就有着落了。刘宇自认为不是什么圣人,他也不会去妄想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去搞什么民主政治,世外桃源之类的不切实jì

的东西。从战国到汉末,封建制度才短短不过六百余年,从历史的发展定律来看,搞什么资本主义甚至社会主义都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顺其自然,慢慢潜移默化吧。刘宇心中暗叹。

现在的刘宇和孙琳是十分清闲的,在搞了一个多月的科研攻关后,玻璃窑的生产工艺已经定型,孙琳在不在都不会影响生产。起步时的操劳使孙琳的身体健康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整个人都有些消瘦,刘宇心痛孙琳的身体,在亚纯净玻璃制成之后,便坚决的将孙琳拉回家好好休养。按刘宇私下对孙琳说的:“琳琳你以后的目标是母仪天下,又不是科技员,造出纯净玻璃有什么意思,现在我们赚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往后就让中国古代的科学家们去想办法发展改进吧!”孙琳对刘宇的皇后说嗤之以鼻:“虽然我是对三国不大感兴趣,但也知dào

三国的那些老大们不是摆设!曹操,刘备,孙权,哪一个拉出来不是被后世冠以‘三国时代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文学家’之类的称号!你以为天下这么容易得到吗?!”刘宇可这么没这么悲观,事在人为嘛!不过话说回来,汉末动乱使整个汉代人口锐减七成之多,以至于到西晋统一之后不足百年,元气未复得汉族王朝便被北方的草原民族践踏了数百年之久。刘宇可不会像那些历史学家一般用民族大融合的幌子来遮羞,也许对于后世的多民族国家而言,汉末到隋唐的大动乱是多民族融和的必然,但对于身处三国时代的刘宇而言,那些北方草原民族纯粹就是侵略者,不见得就比后世的日本侵华高尚到哪里!只不过他们的后人最终投进了祖国大家庭的怀抱,一家人不便算旧账罢了。刘宇可不想走这样一条屈辱的融合道路,如果融和必然要流血的话,就用那些异民族的血来为这个进程洗礼吧!刘宇心下暗道。

平静的日子里,刘宇每日带着孙琳或到县城游玩,或在家中休憩,无聊时便去练武场去和许褚等许氏族人练武较技,打熬力qì

。刘宇深知自己只不过是力量大了些,但在武功招式上还是菜鸟,为了日后征战疆场,他苦思冥想后世从电视、电影、还有一些地摊书上记载的什么杨家枪,少林棍之类武学秘籍。想出一些便找到许褚陪练,一个月下来,倒也摸索出几套不伦不类但尚有几分实用性的套路。只不过苦了许褚,虽说刘宇总是能拿出许多新奇的招数使他大开眼界,但只许档格不许还手的规定也未免太过分了吧!孙琳却不屑于学这些舞刀弄枪的事,倒是不时拿着许商从外郡购来的四石铁胎弓习练一下箭技。

时间转到光和三年七月,刘宇的安乐生活终于告一段落,等他再次清闲下来,已经是数十年后的事了。180年7月,青州大旱,饿殍千里,流民数十万涌入谯郡。

尽管曾在史料上见过对于旱灾时人民流离失所的描述,但作为现代人,从未亲身经lì

过大型灾害的刘宇和孙琳还是被流民的惨状所震惊!因为流民数目巨大,谯郡存粮有限,又为防流民闹事,故而谯郡太守孔伷行文各县禁止流民入城,只在城外设粥厂赈济,同时作书请各县富户出粮协助朝廷赈灾。那些地主怎会甘心白白将粮食分给这些泥腿子,但碍于太守情面,同时也不想招惹祸端,便你五石,他六石的拿些陈糠烂谷出来敷衍了事。各地县令也睁只眼闭只眼的应付,粥厂每天只会在傍晚分发一份稀粥。一时间褴褛载道,每日饿死之人数以百计。有时甚至出现将已死之人为食,十数人分食之的惨景。

徐观和刘宇在五月之时便开始购地储粮,置办农具粮种,以备天灾。此时便以刘宇之名在村中广设粥棚,引流民前来就食,一日两顿粥,中午一人一个窝头,虽说依然简陋,但比起其他县治,依然好了不知多少倍。许家村刘大官人好善怜贫之名迅速传遍了整个谯郡。灾民们迅速向许家村涌来,其数目之巨远远超过了刘宇的想象。事实上虽然刘宇事先有所准bèi

,但毕竟时日尚短,随着饥民数目的不断增加,许家村的存量以惊人的数目增长,渐渐的超出了刘宇的承shòu能力。但在看到孩童们那因饥饿而涣散无神的眼睛,灾民们绝望的神情,夜半痛失亲人的惨号,一下下刺痛着刘宇和孙琳的心。也许见惯了乱离人不如太平犬的惨况,许观等人除了对灾民们抱着朴素的同情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感慨,可对于来自现代温饱社会,见惯了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景况的刘宇和孙琳来说,这番场景对他们的震动无疑是巨大的!孙琳已经将家中的粮食全部拿出,但杯水车薪。“靠,老子虽说不是圣人,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饿死!这该死的社会!”刘宇恨恨的想。他急与许观商议,一方面在谯县在次置地百里,广建房舍,发放农具粮种,尽lì

将流民安置下来,一方面动用许氏在全国的玻璃销售网络,从荆、徐等几个获得丰收的州郡大量购入粮食农具,兼程运回许家村。他和孙琳每日都亲往田间帮zhù

流民安置房舍,耕地播种。十数日下来,流民们都感激地将他称为大善人,而将叫孙琳作仙子。

在刘宇的倾力救助之下,终于在一个月后成功的将十余万灾民安置了下来,再过一月,等秋收过后,就会有大批粮食补充进来,转过年来,现在播下的种子就可以收获,十数万人的元气也能得以恢复。

一场灾荒下来,刘宇和孙琳都是累得精疲力尽。最后将各项花费统计一下,刘宇郁闷的接受了消耗铜钱20万贯的结果。当然,这次赈灾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刘宇拣到了两个人,一个姓臧名霸字宣高,一个姓管名亥字仲诚。刘宇在得知这两个人也在灾民之中时,他觉得这20万贯也算值了!而且是超值!刘宇在家中兴奋得拉着孙琳,神经质般边笑边说:“琳琳,是臧霸和管亥啊,日后青州的两代霸主啊!现在都到我手里啦!”孙琳对刘宇这种欣喜若狂很不理解,在她印象中,虽然隐约有这两个人的印象,但三国演义里似乎并没有太多对这两个人的描写,换言之,这俩人并不出彩!就为这样两个人,至于如此高兴吗?!刘宇可不这么想,熟读三国志的他自然知dào

这两人的名气,管亥是什么人?青州数十万黄巾之首,不要以为黄巾兵都是废柴,凡是能坚持到公元190年之后的,战斗力都不可小视。曹操收降青州黄巾百万,稍加训liàn

便得号称天下精锐的青州兵三十余万;黑山黄巾张燕搅扰冀州袁绍十余年,袁绍恨之入骨却始终无力剿灭。后期黄巾军的实力由此可见一斑。而管亥是数十万青州黄巾之首,入寇北海,打得孔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虽说

最后被关羽所杀,但那也是“与战数十合”,方被斩于马下。关羽是什么人,那是武圣!三国演义里少有他三合之敌!(如颜良是被秒杀,文丑也没能撑上几十合!)能与关羽大战数十合方败,不管放到哪里都是大将之才了!再说臧霸,那可是吕布都欣赏,称其为健将的人!后来投奔陶迁,也是一方之霸,可以随时给陶老头脸色看,在后来归顺曹操,招降青州黄巾百万,功不可没!曹操对臧霸也是评价甚高,极为重用。三国演义中曹操打东吴时,闻听西凉马腾犯散关,便以臧霸为将镇守散关,可见对其才能的信任。后来被拜为镇东将军。

试想如此两员大将日后可为己所用,刘宇又怎能不欣喜若狂!而他招募乡勇,锤炼精兵的计划也提上了日程!

第六章 察阴谋洛阳求官

光和三年的青州大旱所造成的损失无疑是巨大的,但汉朝zf却毫无应对之策,根据许商从京城一带打探得到的消息,其实朝中也有大臣向灵帝上书请求赈灾减赋,但却被张让指责成谎报灾情意图贪墨,反被昏庸的汉灵帝交付廷尉治罪。故而朝堂之上人人不敢奏报灾情。刘宇知dào

这个消息之后不禁暗叹汉祚将终,无可挽回。不过从刘宇的私心来讲,他对汉灵帝的昏庸倒也不是很排斥,毕竟只有汉灵帝昏聩不明,才会有日后的英雄用武之地!就拿这次旱灾来讲,刘宇就得到了十数万灾民的民心。这一个月里,他和孙琳整日去地里田间与安置下来的灾民们同耕同劳,而在他的刻意招揽之下,未来的大将之才管亥、臧霸对他感激万分,立誓愿为他效犬马之劳!

光和三年秋十月,秋收的农事已了,刘宇便开始了他的募兵计划。四年之后的乱世中,没有一支强dà

的军事力量作为后盾是不可能在群雄之中立住脚跟的,刘宇要想在三国成就一番事业,拥有一支贯彻自己意志的军队是必须的。于是,刘宇以保障许家村周边治安为名,在十余万农户中招募一千人为乡勇,并于村西20里处的一片空地设立营舍,专供乡勇操练屯扎。东汉末年,军事废弛,很多州郡的兵马或老迈,或懒散,还有很多地方兵员根本不满,地方官员靠吃空饷大肆中饱私囊。到了三国时期,因为人口数量的锐减,农耕力量不足,诸侯之间连年混战使得青壮年劳力被征抓一空,田地大片荒芜,一些诸侯的战争粮草都无力供给,在这种情况下,由曹操提出了军屯的方法,作战部队战时为兵,闲时为农,耕种田地,自给自足。可以说曹操的屯田制大大缓解了因劳动力缺失而导致的粮草短缺问题,但随之而来的是军事单位的训liàn

不足,相应的战斗力的增强也相当的缓慢!这也是为什么三国时期的战斗减员相对严重的原因。不过当时各大诸侯都在采用军屯的制度,所以大家其实还是在同一起跑线上。

但若想在乱世中脱颖而出,刘宇认为采用军农合一的屯田制实在是不可取。军队就是以战斗为业的人群,只有在平时坚持不懈的进行素质训liàn

,才能在战火的洗礼中生存下来,所谓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故而刘宇此时采用的是精兵路线,即兵农分离,士兵平日只要专心训liàn

,不必关心农事,每个士兵发饷1000钱,米5斗,有家属者,其家每半年补2000钱,米1石。如此优越的条件,就是大汉的正规军都不可能有啊,因此一时间人潮涌动,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前来应征参加乡勇的选拔。青州就是后世的山东一带,都说山东大汉,不管哪个时代,山东的兵员都是最好的,一般都是被作为一线部队。三国时代也不例外,青州的流民虽说刚经lì

了灾荒,但体格强健的青州大汉也不止区区一千,光来应征的健硕青壮就有两万之多。刘宇心里乐开了花,鉴于应征人数众多,招募兵数由一千扩编到两千。刘宇看着招募来的两千精兵,简直心花怒放,太好了,这可是以后天下最强军队的班底啊!只是刘宇不知dào

的是,一张黑网正向他的头上罩来。

谯郡太守府内,“这个刘宇是什么来头?”一个青衣中年人看向身旁的年轻文士。“府尊大人,属下曾派人打探过,但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来头,不过此人是今年四月才在本郡出现,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美女。他们当时是和谯县的打虎壮士许褚在一起,据当时一些商贩的描述,此二人的穿着极为古怪。不似本地人。”“唔,也就是说此人是在今年四月才到许家村的?那他哪来如此多的钱来赈济如此多的灾民?”中年人疑惑的踱着步。那年轻文士略一沉思,似乎想到什么:“府尊大人,有件事好似有些蹊跷。”“何事?”“这几个月在我大汉十三州风光无两的许氏水晶制品店,就是在那刘宇两人到许家村一个月之后突然冒出来的!虽说许氏的掌舵人是许商,但属下怀疑”中年人眼睛一亮:“你是说许氏水晶其实是那个刘宇的产业?!”“属下认为应该如此。另外,属下还打探到,此人已在那些青州灾民中挑选了两千精壮组成乡勇,其兵饷之高,甚至超过了我朝正规军!”“此言属实?”中年人大为惊喜,不住地搓手:“这可是预谋假借灾年,募兵谋叛啊!只要向朝廷奏上一本,这样一个无根无底的平民,还不是像蚂蚁一样可以被我们轻易碾死!到时候那许氏的产业嘿嘿”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出一阵yd的奸笑。

刘宇现在还不知dào

有人正在打他的主意,此时他正在琢磨怎样才能将自己的军队锻炼好。刘宇从来没有训liàn

过士兵,虽说玩过三国志,但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用修改器直接将军队改成游戏中的最强部队,当然是所向披靡,现在轮到他自己操刀,一时间也摸不到头绪。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虽说不会古代的排兵布阵,但若说基础军事训liàn

,谁敢说比得上我们中国后世的特种兵,那魔鬼式的训liàn

,绝对能把一个菜鸟练成精兵!至于会不会太虐待这个时代的士兵了关我鸟事,又不是我去训liàn

!刘宇不负责任的yy着。

“仲康啊,你去照着这个单子上的规格找几个铁匠做出来,还有,按这个上面画的图样,在村西练兵场上准bèi

好。”许褚纳闷的接过两张绢纸扫了一眼:“大哥,这上面画的是何物啊?中间细,两头两个铁球?”“那是哑铃。”“那这个两头好几个圆饼的呢?”“那是杠铃!我说仲康,你就别问了,等准bèi

好了,我自有妙用!这可是训liàn

兵士的不二法宝啊。呵呵!”看着刘宇狐狸般的笑容,许褚不禁打了个冷颤,大哥咋笑得如此yd呢?许褚带着满肚子问号去准bèi

训liàn

用具了,刘宇则哼着小曲悠悠嗒嗒的回到家里。刚进前厅,就看见孙琳争一脸焦急的来回走着,孙琳听到门响,扭头见是刘宇回来了,便急走两步迎上来,在刘宇耳边低声说:“族长和仲礼正在密室等你,有要紧事和你商议!”

什么要紧事?刘宇莫名其妙的跟着孙琳来到后院的密室,见许观和许商正在屋内一脸忧郁的等着自己。“族长与仲礼所来何事啊?”刘宇和两人见过礼后问道。许商看了一眼许观,压低声音道:“元瞻兄,我们在县城的眼线打探到一个消息,太守孔大人好像正准bèi

上本参奏你私募乡勇,意图谋反呢!”“什么?”刘宇大惊:“太守要参我?谯郡太守,可是孔伷?”许观点头道:“正是此人。他还有一个下属谋士,名叫许攸!此事似乎是此人首尾。”“许攸?可是南阳许攸许子远?”“正是此人,”许观点点头,又有些疑惑:“元瞻莫非与此人相熟?”“呃,那倒不是,只是以前偶尔听到过此人的名字罢了。”刘宇嘴上掩饰,心里却纳闷无比:“许攸怎么跑到谯郡来了?他不是在袁绍那里吗?”猛然间他突然想到:“对了,许攸和曹操是同窗之友,曹操的老家在陈留,距谯郡不过百里之遥,到此为官倒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许攸此人,虽说贪财好酒,为人品行有亏,但这不代表他是一个无能的谋士,相反,在三国众谋士中,他也算得上是中等偏上了,至少和郭图是一个级别了。和这么一个谋士斗智,这是刘宇措手不及的,他本来以为要和三国的智囊们斗智,怎样都要在等上几年呢。真是的,我那里得罪这帮“上官”了?刘宇郁闷的想着。

孙琳似乎明了刘宇的想法,露出一个“你还真是蠢啊”的表情:“看来你是水晶宫幕后大老板的事,已经被那个许攸猜到了,而我们这次招募乡勇的确是有点操之过急,不管是在人数还是在饷银装备上都超过了朝廷的禁制。这才使对方有了可趁之机。如果你被国家机器碾碎,你庞大的产业肯定会被收归郡县所有!如此一块肥肉,他们怎么会不眼红呢!”

“靠!”刘宇骂了一句:“原来是见财起意,这帮蛀虫!”

孙琳白了他一眼,打击道:“你等等再发牢骚吧!连犯罪动机都看不清,真不知你是怎么混成名律师的!”刘宇不甘示弱的反驳道:“当然比不上孙大小姐,毕竟是财政部的明日之星,对于这些官面上的东西还是比我要熟。”

两个人针锋对麦芒,一旁的许观和许商却如坠五里雾中,许商在一旁弱弱的问道:“元瞻兄,何谓律师?财政部又是何物啊?”两人一愣,刚才吵得太投入了,连后世的名词都用出来了,“嘿嘿,没什么,原来家乡的一些东西而已!”刘宇打了个哈哈遮掩了过去。

闹归闹,问题还是要处理,“切,小小的一个许攸都搞不定的话,我以后还怎么在三国立足。哼,看我略施小计,叫你们陪了夫人又折兵!”刘宇眼睛一转,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于是笑道:“列位不必担心,宇已有定计!”许观忙问:“计将安出?”刘宇笑而不答,用手蘸了蘸茶水,不慌不忙在桌上写下两个字:“洛”、“让”。

第七章 入帝都求为太守

看着桌上的两个字,许观与许商是一脸茫然,而孙琳眼中则闪过一丝异彩,啧啧称赞道:“不愧是做律师的,很会了利用人脉!”看看许观二人那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孙琳向他们解释道:“刘宇的意思就是立即启程前往帝都洛阳,抢在孔伷的快马之前,先下手为强!”

许商还是不解:“如何先下手呢?”

刘宇不禁暗叹:“许氏一族,或出商才,如仲礼辈;或出将才,如仲康辈,然却无谋略之才。唉,此计若成,需寻个机会周游天下取才了!”当下解释道:“当今朝中把握权柄者,十常侍也,其中犹以张让为首,帝亦称其为阿父,由此可见其势。然张让等辈,阉人尔,必贪图货利,只需以重金奇巧之物诱之,其必为我进言。且当今天子好百工,厌朝政,可全力制新奇水晶制品一座,借张让之手呈于圣上,龙颜一喜,再由张让从旁美言,必可博得圣眷!”

孙琳在一旁补充说:“到时可仿光和元年之例,以20万贯买得太守一职,彼时只需将孔伷赶下太守之位,则谯郡太守之位难出我等指掌矣!”

许观和许商这才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许观却有所顾虑:“方今天下,世人皆知张让等为国贼,如此以阉人为门路,若流传出去,恐怕对元瞻声名不利!”

孙琳微微一笑:“无妨,可使张让以元瞻赈济灾民十数万,有功于社稷为名,请圣上赐太守位,不过这之前必须将孔伷扳倒才行。”

许商忧虑道:“孔伷经营谯郡多年,颇有势力,如何能参的他倒?”

刘宇冷笑道:“孔伷无才之人,素好贪墨,幕僚许攸亦贪财好利之人,偷腥的猫儿不会有干净爪子,只需借此次灾荒之名,参他一个‘多年贪墨,使府无余粮,遇灾年而无力赈济,致令数万灾民丧生于城下,而使社稷蒙尘’的罪名,不愁他不倒台!”许观犹疑道:“如此便可?”孙琳点头道:“十常侍隐瞒灾情,然青州大灾,必有上书言事者,张让等辈必急于寻一个替死鬼,此时将参本送上,张让等人必借题发挥,到时候,哼哼,只怕孔伷不只只是丢官那么便宜了!只是这上弹章的官员”说着看向刘宇,毕竟她对三国时期的人物并不熟悉,只知dào

个大概,具体的细节自然由刘宇来操作。刘宇沉思片刻,忽而想起一人,击掌曰:“此人可当此任!”孙琳问是何人,刘宇道:“郎中张钧,素来嫉恶如仇。我闻其素恤民间疾苦,若遣一人扮作谯郡灾民径往张钧处求告,其必为之作主!”许观二人细思片刻,也觉此计可行,便计议停当,由许商亲携重金异宝往洛阳行贿张让,于青州流民中,选机灵能言者一人,往郎中张钧处投书。至于如何拖延谯郡所派驿使,刘宇邪邪一笑,称此事包在他身上。

当晚,三路人马便各自行动起来。刘宇也在第二天带着管亥离开村子。

孔三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深冬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想想那些狐朋狗友们现在正围在火炉旁,依在暖炕上,孔三就觉得一阵烦躁。“***,这天寒地冻的,老爷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的,非要此时往京城递弹章!那个叫刘宇的也真TmD不是东西,你难道就不懂规矩?好好的日子不过,费那么大力qì

赈济灾民做什么?弄得本郡富户还有太守老爷脸上无光!不整治你整治谁!现在还连累老子在这里受冻受累!”孔三一边小声咒骂着,一边驱马前行。前面就到了皖城地界,看看天色将晚,紧赶两步,晚上可到皖城的驿站歇脚。当下猛抽了两鞭,向皖城赶去,赶到城南60里外的一片树林中时,孔三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拳头大的雪球挟着凛冽的风声迎面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孔三的鼻梁!

“哎哟!我的妈呀!”孔三满脸鼻血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是那个不长眼的敢打你家大爷!”话音未落,又是一颗雪球迎面而来,这一下正打在孔三的嘴上。“呜!”孔三发出一声惨哼,滚到在地上。

从前方的树后转出两个人,是一个彪悍的黑衣壮汉和一个看似文弱书生的年轻人。

“你就是孔伷的家丁孔三?”黑衣壮汉的声音如机械般,不带一丝感情。

孔三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气涌入自己的身体,止不住打起哆嗦,既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那年轻人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孔三,眼中掠过一丝轻蔑,转身对壮汉说:“仲诚,手脚利索些,送他上路。”淡淡的语气似乎他只是在处理一件垃圾。孔三的眼中充满恐惧,他拼尽lì



喊道:“大爷饶命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还有”话没说完就觉咽喉一凉,接着就看见一个闪亮的刀尖从自己的脖子中穿了出来。

管亥从孔三的尸体上搜出了孔伷的奏章,交给了刘宇。刘宇掠了一眼便放入怀中,对管亥说:“将这具尸体扔到附近的山中,这天寒地冻的,估计老虎也不能轻易觅到事物,丢到山上,就算哥们儿对野生动物保护事业做了点贡献!”说完他看向洛阳方向,喃喃自语道:“许商他们也该到洛阳了吧。”天空中,片片白雪飘落下来,地上的痕迹很快被掩盖的无影无踪。

“皇上临朝!”中常侍张让那尖锐的声音回响在章和殿上。

张让觉得自己今天的中气特别的足,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昨天那个谯郡富商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10万贯!另外还奉上黄金百两。那金灿灿的光芒差点将自己的眼睛照花!还有那座紫水晶雕铸的太公垂钓像,那商人说,姜太公是周武王尚父,辅佐武王开周朝八百年的江山;当今圣上称自己为阿父,自己也必能如姜太公一般,辅佐圣上成汉家万世不拔之基!果然还是民众的眼睛雪亮,知dào

咱家是忠臣良辅,不似那些自命清高的士人,一有机会便要参劾咱家,好像咱家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不一刻,百官齐至朝堂,随后,当朝天子汉灵帝刘宏也拖着他臃肿的身躯来到御座之上。这个汉朝事实上的亡国之君一脸萎靡的斜倚在御座上,一看就是贪酒好色,纵欲过度的结果。刘宏坐稳后,冲着张让挥挥手。张让会意,尖着嗓子唱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闭,文班中闪出一人,持笏拜倒:“臣蔡邕有事启奏!自今年七月以来,青州大旱,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涌入他州成为流民!七月间曾有御史将此事奏闻圣上,而张让等人谎报灾情,欺瞒圣上,致使社稷倾颓,百姓流离,此诚为欺君误国之贼也!臣俯请陛下速将张让等人交付廷尉以证其罪,解天下百姓之怨气!”

蔡邕这一番话,说得张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咬牙切齿,恨不能将蔡邕碎尸万段!他正欲下跪申辩,文班中又闪出郎中张钧,山呼跪倒:“臣也有一本。七月青州大旱,十数万灾民流落谯郡,谯郡太守孔伷自到任以来,徇私枉法,大肆贪墨,致使府库空虚,无力赈灾,百姓饿死于路者不计其数!臣如今参劾谯郡太守孔伷贪墨渎职,致使百姓曝骨于路旁,如此以往,乱将生矣!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将孔伷锁拿进京,交付有司以定其罪!”

张钧本来是想在蔡邕的本章之上再加一把火,可没想到张让就势跪地哭诉道:“青州旱灾,本不甚严重,然青州所属诸郡县官员皆如孔伷般,贪墨枉法,以致府库空虚,难以赈济,继而驱民众往他州就食,以逃其责,此实非天灾,而是**尔。今侍读蔡邕,假借天灾,诋毁朝廷,诬陷老奴。继而陷陛下于不仁不义,如此用心,实在是其心当诛!”

灵帝毕竟昏庸,闻听此言,勃然大怒,拍案道:“青州重灾,乃地方官赈济不力所致,与阿父何干!”遂令廷尉将蔡邕拿下,付诏狱,严加审理!又下令将谯郡太守孔伷革职拿赴京城议罪:青州各郡县官员一并官降两级,罚俸一年。

张让又趁机进言曰:“谯郡儒生刘宇,于灾荒之时尽散家财,于许家村设粥场赈济灾民,并于谯县置地百顷,安置流民,使流民不致生乱,此等善行,实是有大功于社稷,理当殊奖!”

刘宏昨天夜里也收到了刘宇献上的20万贯赃银,以及一盏七彩水晶莲花灯。此时也就顺水推舟,下旨命刘宇为谯郡太守!

百官虽觉得如此升迁有些突兀,但刘宇的善名通过许氏的大力宣扬,已经传到了这些朝廷重臣的耳中,提拔如此一个善人为官,似乎对百姓也没什么坏处,更为关键的是:区区谯郡太守在这些朝廷大佬的眼中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因此,这个看似荒唐的任命竟无人反对。这倒也出乎刘宇等人的预料,他本还以为要面对一番口诛笔伐呢。

就这样,可怜的谯郡太守孔伷举家被抄,本人锁拿进京定罪,幕僚许攸提前听到风声,早早逃离了谯郡,前往冀州求官,后来如历史所发展的,成为了袁绍的谋士。

而刘宇,得到了他来到三国后的第一个官职——-谯郡太守!这条时代的巨龙,终于有了腾飞的平台!

第八章 新官上任欲求人才

青州大旱所引发的政治地震,最终以蔡邕被革职流放,张让安然无事而告终。十常侍大概勉强可以算得上是赢家,因为他们的地位并没有因这次的弹劾而有所动摇。但获利最大的,莫过于在背后策划了这一切的新任谯郡太守刘宇了。本来刘宇是准bèi

先积蓄力量,高筑墙,广积粮,等四年后的黄巾起义爆fā

后,再以军功作为进身之资的,但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前谯郡太守孔伷的一时贪婪,将刘宇从幕后拖到了前台!

“唉,等过了明天,就又是一个忙法了!”看着手中的圣旨,刘宇对孙琳感叹道。随手将圣旨扔到桌上,刘宇皱了皱眉:“怎么办呢,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做官的准bèi

啊!这突然有了一个郡的最高权力,真是有些无力感啊!”也难怪刘宇心里没底,他过去做的最大的官也就在大学的学生会生活部部长,清水衙门,就是能在毕业时添点花哨而已。毕业后到律师行工作,刚熬出点儿头,就被老天爷一时兴起的扔到了三国时代,毫无执政经验的他自然心中发憷了!孙琳也看出刘宇的心里不踏实,便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尽全力帮zhù

你的,虽说我也没当过什么大官,但好歹也干过两年学生会主席,在财政部这两年,也见识了一些权谋,我们边做边学,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见刘宇仍是愁眉不展,孙琳心中不禁有些气结,自己一个女生尚且能够稳下心来面对困难,他堂堂七尺男儿,刚遇到点儿挫折就有畏难情绪,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在那个即将到来的严酷时代生存下去!越想越气,禁不住一张排在刘宇背上,大声说道:“刘宇,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作出这幅死人德行!有困难就想逃避,这样我怎么能安心嫁给你!”孙琳这时也只好使出美人计,希望刘宇能够振作起来。不过她激动之下,忘了自己现在气力大涨,这一下含愤出手,一下子将刘宇拍到了桌子底下。

刘宇呲牙咧嘴的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脸委屈的说:“琳琳,我正在想事,你干什么打我啊?”表情十分的幽怨!“想事情?”孙琳一愣:“你刚才不是在为不会理政发愁吗?”“切,那屁大的事儿哪至于让我发愁!”刘宇一脸我很臭屁的表情,斜眼瞥见孙琳面色不善,连忙正容道:“我开始是担过一点儿心,不过后来一想,咱们是谁啊?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且不说电视上那些政治剧里的尔虞我诈,就是我当年在起点作书虫时,看到起点大大们写的书里的那些争权夺势,人性阴暗,就已经受益匪浅了!这里毕竟是三国,民生比咱们那时强多了!至于政治上的阴谋阳谋的,孔伷怎么样,任他奸似鬼,我也要灌他一盆洗脚水!我刚才不是在担心这个。”

“哦?”孙琳好奇的问:“那你是在担心什么?”

刘宇揉揉额头:“我刚才是在考lǜ

要怎样进行下一步的发展。的确,我现在成了谯郡太守,在很多地方都能便宜行事,不过相应的,我的一举一动也就摆上了台面,时刻都会有有心人盯着我,为搏上位,穷尽栽赃陷害之能事。这样一来,我做起事来反而会束手束脚!”

孙琳沉思片刻,道:“此事不难,先前你在暗,许氏在明。如今你身为太守,可将身份调换一下。你在明,许氏在暗。在许家村继xù

操练乡勇,待到合适时机,再继xù

招募一批人,而你就利用身为太守的便利,将此事隐瞒下来。许家村乡勇不入兵籍,不归郡管。当然,为更好的掩人耳目,你可以在郡中以整顿军备为名,裁撤、招募郡兵,这郡兵可分为两部,一部为精兵,一部为卫戍兵。到时可发文将许家村兵营置为士兵训liàn

场,经常遣郡兵前往训liàn

,如此可堵他人之口!至于卫戍兵,则只负责平日城池治安巡视,不必参与精兵训liàn

,只做常规训liàn

即可。”

刘宇仔细考lǜ

了一下孙琳的建议,不禁赞道:“琳琳你真不愧是我们班当时的才女,大学里号称高分高能的人才!我看你这足智多谋的水平快赶上诸葛亮了!”孙琳小小得yì

了一把,不客气地道:“这算什么!本小姐的能耐你还不知dào

呢!”刘宇连忙奉上马屁:“唉!我对您的敬佩简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滚一边去!”“”

嬉闹了一番,孙琳反而沉下脸来,有些不安的说:“我倒是有些担心日后三国的那些名人们,其中不乏远见卓识之士,万一被他们其中的人察觉到我们的计划”刘宇满不在乎的挥挥手:“不用担心,日后的三国群雄现在都不可能与我们产生交集的!曹操、袁绍、袁术现在洛阳任职;孙文台目下不过是一个小小县丞;刘景升还在当他的‘八友’;其他皆碌碌之辈,不足虑也!”孙琳想想也是,于是也不再担心。不过现在刘宇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就是自己当上太守后的班底组成。“许氏是一定要绑到自己的战车上,不说许褚,就是他族中勇士,也要极力争取!”刘宇正想着,门口传来许褚豪放的大嗓门:“大哥,我和族长来为你贺喜啦!”真是天赐良机!刘宇急忙起身迎至门外,将许观和许褚引至后堂。

请许观坐了上座,刘宇、孙琳、许褚在下手分左右落座。

许观先开口道:“元瞻凭此妙计,得为太守,老夫特来相贺啊!”刘宇一脸谦虚道:“伯父说那里话!宇二人若非族长照拂,此时恐仍是无根之萍,哪得如此风光景象。族长厚恩,宇难报于万一!”许观呵呵笑道:“元瞻不必过谦,你本是帝室之胄,且有经天纬地之才,自不是为人下者。倒是我许氏一族,自元瞻到此,愈加兴旺,说起来,老夫反倒应当多谢元瞻呀!”刘宇心想,这可是拉拢许氏的大好时机,与其在这里避实就虚的试探,不如单刀直入,将话挑明。于是起身道:“宇自到村中,族中子弟皆以兄弟待之。如今,宇忝列太守之位,欲为许氏谋万世之荣,不知族长可否信得过在下,将许氏一族托付于我乎?”许观默然片刻,喟然长叹道:“老夫自初见元瞻,便知许氏一门须着落在元瞻手中发扬光大。老夫年迈,不堪重任,今就将许氏运数,托于元瞻!”说着就站起来与行大礼。刘宇急忙扶住许观,恳切的说:“族长万不可行此大礼!莫说数月来族长待宇亲如子侄,便是某与仲康,亦以兄弟相交,今若不弃,愿与仲康结为异姓骨肉,从此祸福同享,荣辱相共!”

许褚闻言亦大喜,遂于后院设香案牲祭,与刘宇结为兄弟,共约“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就这样,刘宇将许氏一族牢牢地绑上了自己的战车。等刘宇和孙琳搬至太守府后,当即任命许褚为都尉,臧霸、管亥为校尉;同时在谯县设招贤馆,广求天下之才。

当然,刘宇对于招贤馆倒是没报太大的希望,毕竟自己现在声名不显,虽说在谯郡民间顶着一个大善人的光环,但士林中人似乎并不认这善人牌!“唉,三国时代最需yào

的是什么?!——人才!!”刘宇郁闷的想道:“干脆把自己知dào

的那些牛人都绑架到谯县来!”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就是发发牢骚,刘宇可不敢真的去干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

无奈之下,刘宇只好亲力亲为。他以前作为一个律师,可谓阅尽世间百态,对于民意民心方面把握的较为准确,所以就亲自主持谯郡的民生工作,具体就是负责农业生产和城市环境建设。孙琳是人大财政系的高材生,此时当然的干回自己的老本行,主要负责本郡的财政经济工作以及市场秩序的建立与规范,还有对外招商引资工作!不过这么一大摊子的事就由两人分担,那他们俩恐怕要活活累死!所以搜寻内政人才成了当务之急!

孙琳对刘宇分析道:“现在我们在大汉士林中没有任何的声望。就好比在百度上求找某个问题的答案,你就要挂出一定的悬赏,才会得到满yì

的答案。战国的燕昭王为了广纳贤才,就将自己的谋士以千金之价供奉起来,消息传开,天下有一技之长者就往燕国求仕。所以要想找到有真材实学的人,就要先打出自己的名声!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出名,只能通过那么几条途径,要么拿权贵开刀,就像曹操,专打大人物的亲戚,结果博得一个不畏权贵,刚直不阿的美名;要么找个名门投靠,就像袁氏兄弟,就是仗着自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所以不愁没有能人投效;至于广树仁义之名,倒也是个办法,只不过见效奇慢,刘备就是例子,你看他哭了大半辈子才哭出一片天地。除此之外,倒还有条捷径,那就是著书立说,注解经意,而后奉与当代经学大师如郑玄等辈,若能得其首肯,自然能在儒林中扬名!”

刘宇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注解经典?这个容易!”后世对于儒学经典的研究成果可说是数不胜数。后世儒学大家当属两宋程朱两人,不过刘宇不想抄袭他们的成果,倒不是说他良心发xiàn

,只不过是他不想把流毒无穷的程朱理学弄到汉代来!其实现代学者也有很多研究,记得自己在国学网上就曾经看过很多文章,“借鉴”上几篇,再掺上点于丹的读书心得,管保让那些古代经学大家们耳目一新!

不过写书也要耗费时间的,现在刘宇从早忙到晚,累得像条狗,想要集中精力弄出本著作,似乎也是有点强人所难!就在刘宇为了人才要愁疯了的时候,招贤馆的郡吏前来报gào

:“有人至招贤馆求仕。”

第九章 千金易得一匠难求

却说刘宇自到任谯郡太守之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人才危机。倒不是刘宇考lǜ

不周全,而是因为谯郡事件本身就是他意料之外的,虽然自己靠计谋赢得了胜利,但对这胜利的果实却一时还无力消化。本来刘宇是计划到明年草长莺飞的时候,和孙琳一起周游列国,同时去寻访那些三国牛人的,现在赶鸭子上架,毫无人才储备的刘宇自然是感到捉肘见巾了。军事人才到很充足,现在部队才刚成型,有许褚、臧霸、管亥三人统领就足够了。只不过这内政人才的缺失就使刘宇倍感头痛了。就在刘宇几近抓狂时,新设立的招贤馆派人来报:“有人求仕!”

自开张以来就一直门可罗雀的招贤馆近日终于有了第一笔生意,刘宇自然很高兴,不过他还是问道:“来人姓氏名谁,哪里人士?”虽说自己缺人材,但也不是哪个歪瓜裂枣都可以在老子这里混饭吃的。“启禀大人,来人姓孙名乾,字公佑,北海人士。”“什么?孙乾?”刘宇吃了一惊,接着大喜过望!鞋都来不及换,直接就朝招贤馆跑去。要说孙乾的才能,再三国时代的众多人物中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他后来能在蜀汉官居要职,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是刘备军的老资格。当然,孙乾的内政才能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他的外交才能,更是三国里出类拔萃的,只不过在乱世中,最出彩的是那些足智多谋的谋士,而短于智略,长于内政的孙乾自然无法在光辉上与他们相比。至于外交吗,没听说过弱国无外交吗!不过对于现在已经被内政累得焦头烂额的刘宇来说,长于治政的孙乾简直就是及时雨啊。

招贤馆内,穿着一身青色儒士服的孙乾正在馆内踌躇着,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冒昧了。虽然刘宇在士林中没什么名气,但人家怎样也是一郡的太守,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刚刚游学归来的白身书生来说,也是只能仰视的存zài

。现在自己竟然如此贸然的前来求仕,会不会招致他的轻视呢?就在他患得患失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只穿着便服,倒穿着鞋履跑了进来,边跑边喊:“公佑,公佑在?”

“这是谁?怎么知dào

自己的名字?”孙乾心中一阵纳闷。这时却见馆中吏员个个下拜道:“参见太守大人!”

“此人就是太守刘宇?”孙乾大吃一惊,不及细细打量,连忙躬身道:“学生北海孙乾,拜见明公!”刘宇两步走到孙乾跟前,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公佑,来得好,来得好啊!我这里正缺公佑这样的大才呀!蒙公佑不弃,前来投奔于我,我便任命公为郡丞,公意如何啊?”

孙乾简直震惊了,开始是因为刘宇的衣着,现在则是因为刘宇的重用!自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儒生,初来求官竟然就被任命为郡丞,这,这个也未免太....

这时,刘宇身旁的小吏插嘴道:“孙先生,我家太守听说先生前来求仕,饭也不吃,衣服也未及更换,就跑来恭迎先生了!”天哪!孙乾感动得快要哭了,一郡太守竟对自己这样一个小儒生如此殊遇,这真是,真是太TMD有面子啦!孙乾强压住内心的激动,大礼参拜道:“乾蒙主公知遇之恩,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随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殊不知,刘宇此刻内心的激动丝毫不下于他,姑且不说孙乾出色的内政才能,就说他的外交才能,就为自己和洛阳朝廷之间架起了一座可靠的桥梁!许商毕竟是商人,对于官面上的人情世故毕竟不熟。如今有了孙乾,自己和朝中各大势力之间的交往就能更加密切了!

就这样,孙乾被任命为谯郡郡丞,协助刘宇和孙琳打理内政。孙乾也的确没让刘宇失望,他的内政才能很快就显现了出来,刘宇和孙琳身上的担子一下就轻了不少!孙乾为报答刘宇的知遇之恩,尽心竭力地处理政务,同时他又向刘宇推荐了他的一个朋友——山阳人伊籍伊机伯。

当听到伊籍的名字时,刘宇又是一阵激动,这又是一个中上的人才啊!伊籍不但是个内政好手,同时他的谋略也有过人之处。三国演义上记载,曹操攻打荆州时,伊籍曾向刘备献计,劝其趁势攻取荆襄以拒曹操,不过刘备考lǜ

到自己多年经营起来的仁义招牌,权衡之后便以不忍夺同宗之基业为名拒绝了。(当然,刘备后来夺得不亦乐乎!)可以说,伊籍当时的建议是很中肯和正确的,具有很好的战略眼光和很强的战术可操作性。只不过刘备也有自己的苦衷,在刘备看来,土地没了可以再夺,但名声没了可没有后悔药吃!放qì

荆襄就可得到名声,这样,只要自己不死,刘备军团就永远会得到天下人的支持!而在自己身边文武集团的辅佐下,东山再起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而事后的发展也印证了刘备的观点,赤壁之战后,刘备军团借由荆州迅速崛起成为与孙曹相抗衡的强势集团。这也说明刘备做作为纵横天下的一代枭雄,他的大局观还是要比伊籍高明的多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样的人才,刘宇是决不会放过的,于是便派孙乾携带厚礼以及谯郡长史的任命,亲往山阳请伊籍出仕!最后,在孙乾的邀请和游说下,也感于刘宇的诚意,20岁的伊籍出仕为谯郡长史!至此,日后刘备集团的四大内政达人有一半投到了刘宇的麾下。“唉,不知刘大大以后还能不能玩转内政。”刘宇在心里不负责任的YY着。

得到了孙乾和伊籍的效力后的刘宇和孙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平时仍然有些事务要亲自处理,但毕竟是比开始的时候要轻松许多。不过刘宇又发愁了,这次他是在为农业发展发愁。其实如果按照其他州郡的治理办法来看,孙乾和伊籍的施政是很妥当的,只要继xù

妥善施政,农业产量自然会上去。可刘宇是熟知历史的后世人,先不说三年后的那场起义,单说明年,自己如果没记错的话,淮河流域就会遭遇一场大的水患,而由于救助不及时加上雨后天气闷热,瘟疫很快便流行起来。历史上的张角就是在这次大灾中最终建立起自己的势力的。有这样几颗定时炸弹在自己头上悬着,刘宇怎么可能有耐心去等着农业自然发展!不过怎样才能快速发展农业呢?按照历史经验,农业的发展是和水利设施的建设密切相关的,而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发展农业就要合理充分的利用水资源,而充分利用水资源则要有更为先进的灌溉工具!刘宇记得三国志还有后汉书里曾经记载魏国马钧曾设计制作了翻车,也就是后世最为简单的原始引水灌溉设备。

可惜刘宇对这翻车只知其名,不知其实,因为刘宇在啃三国时都是着重看军事、政治、谋略方面的记载,其他如农业、商业方面的事往往只是扫上一眼。不过刘宇隐约记得后汉书上似乎记载着,马钧只是改进了翻车,而翻车的最初制造者另有其人,而且也在这个时代,只不过,那人是个太监,那个太监好像是叫毕什么的,唉,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如今刘宇只好悲叹:“千金易得,一匠难求啊!”

也许老天体谅刘宇的一片苦心,刘宇正为那个姓毕的宦官的全名发愁时,门吏高声大喊:“圣旨到!”刘宇连忙下跪接旨。圣旨的大体意思就是:刘宇上次进献的那几件水晶制品很受皇室人员的喜欢,故而汉灵帝下旨命谯郡太守刘宇火速再进贡一批水晶器物进京。

看着这份公然索贿的圣旨,刘宇不禁大叹昏君无道!老子这里辛辛苦苦求发展,你那里口口声声讨贡奉!靠,你不亡谁忘!不过这些话可不能宣之于口。事实上,也就只有刘宇这样反dòng

到骨子里的人才敢有如此腹诽!刘宇将圣旨接过,信口问了一句:“公公怎么称呼?”那宦官答道:“咱家毕岚!”

刘宇足足愣了5秒钟,才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宦官的手大叫:“对,毕岚,就是叫毕岚!”激动过后,刘宇和毕岚又细细攀谈了一番,发xiàn

毕岚自小进宫,大概是受汉灵帝的影响,他对工匠手艺十分感兴趣,经常做点小玩意。可惜他的品阶太低,汉灵帝一直都不知dào

自己在宫中竟有这样一个同行!刘宇在了解完全部情况之后,嘴角露出一丝邪邪的笑容。

五天后,谯郡新进贡的水晶制品和谯郡太守刘宇的一份奏折一起送进了洛阳,奏折的内容很简单:“为保证向皇家进贡的水晶质量,臣请派常侍毕岚常驻谯郡监工!”

第十章 利兵甲定计赚郑浑

却说刘宇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偶然遇到了历史上翻车的创造者宦官毕岚,如此的宝贝刘宇当然不能轻易的放过,于是一纸奏章送上洛阳,将毕岚留在谯郡对玻璃制品进行监工。

毕岚在内廷事实上也不是什么有势力的太监,他和十常侍并不是很对路。朝廷当然不会在意一个宦官,何况刘宇在谯郡给了毕岚很高的待遇,毕岚也乐得在此坐享安乐。当然这也只是初期的感情投资罢了,作为后世来的熟捻现代人才管理理念的人,无论是刘宇还是孙琳都不会就这样让一个有创造能力的人就此闲置的。等到朝廷的行文一到,毕岚的舒适生活就此结束了。

刘宇先是找到毕岚,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然后又开始诉苦,说想在谯郡兴修水利,但苦于没有合适的技术和工具,也没有能主持这方面工作的人才。毕岚在谯郡住了这大半个月,刘宇对他一直甚是优待,一听刘宇的难处,顿时生出报效之心,他本来就是个很喜欢搞些小东西,尤其是对农田灌溉工具颇有研究,当年就是因为家乡大旱,父母无力抚养,才将他送入宫中为宦,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那种无奈与悲伤的感觉,仍然萦绕在他的心头,如今刘宇让他主持谯郡的水利设施的规划与建造,可说是搔到了他的痒处,于是毕岚马上全身心的投入到灌溉器械的发明与灌溉方法的研究上去了。刘宇虽然对翻车知之不详,但总算也在史书上读到过相关记载,如今就将他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些资料数据提供给了毕岚,使他少走很多的冤枉路。

毕岚不愧是翻车的原创人员,短短十天便做出了一个模型还有一套方案。刘宇和孙琳仔细研究过后,都是赞不绝口,真不愧是古代的发明家,谁说宦官没用,古有郑和,今有毕岚嘛!嗯,好象说反了,此时郑和的祖宗还不知dào

生没生出来呢!刘宇当下就批准在谯郡全面推广使用毕岚的水利工具和灌溉方法。至于孙琳提到的保密问题,刘宇倒不是很担心,大汉现在的官员还没有什么粮食忧患意识,能关注这点的少之又少,而且每个县、村、乡的翻车灌溉系统都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进行制作布局,农民只是使用者,核心的东西根本会外露。等到以后,嘿嘿,另有对策!

谯郡的行政方面在刘宇、孙琳、孙乾、伊籍等人的努力下,终于慢慢走向了良性循环的轨道,汉光和四年(181)二月,谯郡的农业生产在严寒的冬日进入了暂歇期,刘宇自问现在还没那个能力去弄什么大棚蔬菜。农事的停顿使郡内的各级行政机关得以休息,毕竟前面几个月大家几乎是拼了命的工作。所以,大部分衙署的吏员都得到了十两黄金的过年费,欢天喜地的休假去了。刘宇和孙琳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虽说他们身为一郡的最高长官,不理政事都是情理之中的,但谁让这两个人都是一腔雄心壮志呢。孙琳在农业方面缓出手来之后,全力投入到商业方面,尤其是许氏玻璃行的运营方面去了。毕竟是经济学院出身,在将一些现代企业管理理念和方法融入到许氏商行的运作中去以后,短短几十天里,许氏的销售不管是规模还是效率都上了一个台阶,弄得许商十分沮丧,不住地哀叹“男不如女啊!”

至于刘宇,他现在正专心的考lǜ

如何加强自己第一支武装的战斗力呢。刘宇在建军之初走的就是精兵路线,当上太守之后,根据孙琳的计策,在郡内裁撤老弱伤病还有没有战斗力的郡兵两千人。同时在郡内再次招募两千人以完全建制,许家村在刘宇的关照下也又一次招募乡勇一千人。这样总共是选出四千精兵驻扎在许家村练兵场进行训liàn



对于在许家村训liàn

的四千精兵,那是严格按照我国后世特种兵训liàn

的模式进行的。现代的许多训liàn

器械,如哑铃、杠铃、单双杠等,也在刘宇的要求下一一被制作出来。早晚各5000米负重20公斤的耐力训liàn

,队形队列的军容训liàn

,还有传统的刺杀、搏斗等古代战阵搏击训liàn

,让每一个士兵都经lì

了一次地狱之旅。开始的时候有很多士兵对这种高负荷的训liàn

心存不满,时常借机闹事。一次,刘宇去练兵场检阅练兵成果的时候,一个小兵打扮得年轻汉子突然挡在他的面前,很傲慢的对刘宇说:“你就是太守大人吧!你一个文官又不会练兵,插手的哪门子兵事!你定的那个什么练兵计划有什么用!”

陪同检阅的许褚脸一下子就黑了,正要发作,却被刘宇拦下。刘宇看着面前这个愣头青,心中不禁一阵好笑,他脸带笑容的问道:“你很爽快,叫什么名字?”那士兵脖子一梗,硬生硬气的道:“我叫徐盛!大人要是想治罪,我也不怕,但这是弟兄们的心声,还望大人见纳!”“徐盛?”刘宇不禁一愣,追问道:“你可是字文向,徐州莒县人士?”徐盛大惊道:“大人怎会识得徐盛?”刘宇禁不住仰天大笑,别误会,是这厮太高兴了!老天开眼啊!日后的东吴名将到我这里来当兵啦!徐盛却被他吓得惊疑不定,他倒不怕太守找他的麻烦,大不了一跑了之。但没想到这太守竟对他如此熟悉,连他的籍贯表字都一清二楚,万一因为自己而连累家人,徐盛不禁一阵担心。刘宇笑了一阵,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徐盛,暗道:“果然是条好汉,不过还年轻,缺乏历练,性子太直,还要好好磨练才行。”徐盛被他打量了半天,正被瞧的浑身不自在,就听刘宇慢慢的说道:“徐盛是吧,我是不会改变我的练兵计划的。不过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一

边说,一边慢慢踱到训liàn

场门前的两座石狮子跟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我露一手,你们这些人里谁能像我一样做到,我就中止现在的训liàn

计划!”

众兵士一听,连忙围拢上来。刘宇脸上仍然带着微笑,来到两个石狮子中间,两只手抓住石狮子的脖颈处,如同抓起两个纸狮子般轻而易举的将两个重逾百斤的石狮子提到空中,接着又耍了一个套路,最后将两个石狮子向上抛起两丈有余,又稳稳的接住,放在地上,再看刘宇,脸不红气不喘,仍是一脸笑意,看着较场上的数千兵士。整个较场上一片静寂,士兵们都被刘宇的神力惊呆了,谁都不敢上前应战,开玩笑,那两个石狮子一个举起来都费劲,更别说是两个,还要舞弄一番了!刘宇还是笑嘻嘻的环顾众人,被他扫视到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刘宇看着这些耷拉着脑袋的士兵问道:“你们还有谁不服训liàn

啊?”见无人回应,刘宇的脸刷的一下黑下来,厉声喝道:“既然你们没什么可说的,那我倒有几句话要和你们说!你们是我谯郡征召来的士兵,是军人!作为一个军人,他的第一个使命是服从!第二个使命是服从!第三个使命还是服从!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军队之中要做到令行禁止!可你们看看自己!只不过是训liàn

艰苦一些,你们就寻衅闹事,甚至顶撞上官!令不行禁不止!你们还有一丝作军人的自觉吗?!无组织无纪律!在军营中抗命不遵按律当斩!你们从军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财物能够平安!你们的血性应该留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像个娘们一样只知dào

整天唧唧歪歪的发牢骚!你们说,你们现在哪里还像个男人!!”喘了口气,刘宇看了看被训斥的脸色发绿的士兵,:“你们要清楚,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敌人是不会怜惜你们的!只有在这训liàn

场上多流汗,日后在战场之上才能少流血!才能活着回来和你们的家人儿女团聚!”环视了一下四周,刘宇大喝道:“现在你们明白了吗!?”“明白了!”巨大的声浪几乎冲散了天上的白云!四千健儿的激情在这一刻爆fā

出来!

刘宇满yì

的点点头,又看向徐盛道:“徐盛,你带头闹事,该当何罪啊?”徐盛跪地拜道:“小民不知大人深意,顶撞大人,请大人按律责罚!”刘宇一笑道:“你是因为不服训liàn

才顶撞我,现在我就罚你任军中屯长!负责军士训liàn

,而你自己要承担比他人多一倍的训liàn

量!你可服否?”

徐盛愣在那里,这哪里是惩罚,根本是在变相的褒奖嘛!激动之下,连连叩首道:“小民当竭心尽lì

,以报主公不罪提拔之恩。”他哪里知dào

刘宇此时心中正在考lǜ

以后怎样最大限度的压榨他这个未来的东吴名将呢!

从那之后,四千精兵死心塌地的按照刘宇的训liàn

计划进行操练,而成果也相当显著,众军士的体力、耐力还有灵活度上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不过,现在刘宇又开始为进一步加强军队的战斗力头疼了。

“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个军队装备的好坏直接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一件好的装备甚至会使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直接上一个台阶!”刘宇跟孙琳商量道。孙琳皱着眉说:“我们知dào

很多好的武器的样子,但问题是我们谁都不会锻造。许家村现在的工匠都并不出色,依样画葫芦也就算了,要想进一步创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唉,要是能找到个锻造大师就好了!”刘宇也苦思了半天,但也没能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两人只得来到许家村向族长许观请教,毕竟人家才是土生土长的汉代人!

“名工匠啊?”许观捋了捋胡须,“汝南郡倒是有个极负声名的铁匠,姓郑名浑”话还没有说完,刘宇一下子跳了起来,拍着脑袋喊道:“对呀,郑浑郑文公!当代第一锻造大师!有它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许观却并不乐观:“听说郑文公为人性格怪僻,且心高气傲,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为我们所用啊!”

“没关系!”刘宇狡黠的一笑,转头对孙琳说:“你读过水浒吗?”孙琳先是一愣,沉思片刻,便露出会意地笑容。许观却不知所以的问道:“元瞻啊,这水浒是何物啊?”

刘宇嘿嘿奸笑几声道:“那是一本杀人越货,拉人入伙,居家履行的必备良书!”

当下附在两人耳边说道:‘如此如此。‘定下计谋,要计赚郑浑!

第十一章 行诡计终得郑浑

郑浑,字文向,汝南安阳人,家中世代锻铁为业。浑少读书,郡县曾表为孝廉,因十常侍乱政,浑又不欲阿谀行贿,故终不得进。后奋而弃笔,仍循祖业,打铁为生。因其才高,所锻之铁皆上品,故久之名闻于郡,来求锻造器物者不绝于路。浑素嫉恶,傲上而怜下,常对锦衣而来者闭门直拒!乡里皆知其风骨也。

郑浑这几日心情十分不好,先是安阳县令带着几个身着锦缎的年轻人前来让他锻造几柄好刀,一问缘由,原来是十常侍中的蹇硕生性好武,常寻天下名刀名剑收藏,这几个人想讨好蹇硕,故而前来寻郑浑打造好刀,用以作晋身之资!郑浑本就对锦衣玉服的人没什么好感,此次肯见他们也只是给县令一个面子。可这几个人竟要拿他的刀去献给十常侍!这下可戳到了他的痛楚。因此没二话,将那几个公子哥连同县令一同轰了出去。结果事后感到一阵阵后怕,先不说县令是自己的父母官,就是那几个公子似乎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放下狠话,说要让郑浑家破人亡!“唉!”郑浑喝下一口闷酒,长叹一声,心想:“当今天下,竟无一处清白之地乎?”因为心情不好,见天色将晚,便早早的叫徒弟关了店铺,回至后院歇息。

刚到后院,便有家人来报,说有一大汉立于门外,言欲借宿一宿。郑浑本要开口拒绝,但转念一想,此人不投客栈,反至民房借宿,恐怕有难言之隐。他本来就是个有恻隐之心的人,沉吟片刻,便让家人将大汉引到后房相见。不一刻,家人领着一个青年壮汉来到厅房。郑浑上下打量了一下,见这汉子虽衣衫褴褛,满面风尘,但眉宇神色间仍不掩粗犷豪迈之气,心下不禁暗赞:“真豪杰也。”于是肃容拱手道:“壮士远来辛苦,请上座奉茶!”那大汉也还礼谦虚道:“主人家客气了,某身上盘缠用尽,无法投店,只得前来叨扰,愿求偏房一间借宿,还望主人家见纳!”郑浑笑道:“壮士见外了,我已使家人打扫上房一间供壮士歇息。”那大汉再次拜谢。郑浑又使人备酒菜,款待大汉,自己奉酒相陪。席间两人熟络起来。郑浑才知dào

这大汉名叫臧霸,青州人士,因去岁青州大旱,故而一路往司隶避灾,岂知十常侍为隐瞒灾情,不但下令司隶州县不得赈济灾民,甚至命官兵对流民进行清剿。臧霸当时拼命逃跑,辗转数郡,才于上月来到宛城地界。却于城外

松林之中遇到一股劫匪,幸好臧霸身手不凡,反被他杀死几个贼人,余者皆惊散。他又从贼人身上搜出一些钱财,这才转道来到汝南,哪知今日盘缠用尽,不得已才投靠民宅借宿。郑浑本不胜酒力,此时听到十常侍的种种恶行,想起自己的切肤之痛,一股怨怒之气连同这几日的烦闷一起爆fā

出来,借着酒劲,大骂天子昏庸、内宦弄权,如此则大汉必亡!恨不能手提三尺青峰,入京都,清君侧,还天下朗朗乾坤!臧霸似乎也喝醉了,不住地在一旁击节称赞郑浑乃有胆有识的真好汉,二人边骂边喝,最后一起醉倒在席上。

是夜二更时分,郑浑在昏睡中突然听见一阵人喊马嘶,借着一双有力的手将他从睡梦中摇醒,睁眼一看,只见臧霸正一脸焦急的看着他。“宣高,发生什么事了?”郑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文公,事情好像不对,安阳县的兵丁已经把这里包围起来了!”“什么?”郑浑大吃一惊,连忙和臧霸一起来到院中。家人和学徒们已经将大门紧紧顶住,郑浑扶着梯子爬到院墙上向外看去,只见本县的官兵已经将自己的家层层包围起来!本县的捕头王二正在指挥兵丁寻找撞木撞门。郑浑冲着王二喊道:“王捕头!你们这是何意?郑某只是一个本分的铁匠!并未作奸犯科,为何要起官兵围我家舍?”王二闻言冷笑一声道:“郑铁匠,看你平时就是个飞扬跋扈之人,没想到你在家中竟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诋毁朝廷,诽谤大臣!你家人来福已经到县衙出首,本县太爷钧旨,将你阖家拿下问罪!”说着将一直躲在后面的郑家家丁来福拉到近前。郑浑大骂:“无耻家奴!我平日待你不薄,为何要陷害于我!”来福仗着有王二在旁撑腰,声气也硬了起来,骂道:“匹夫!

你大逆不道,在家中口出悖逆之言!我虽在尔家中,却不能任你辱骂朝廷!我劝你还是及早就缚吧!”郑浑被来福的一番话气的浑身直哆嗦,未及回言,就听旁边臧霸炸雷般大喝道:“无耻小人,尚敢利齿狡辩!”拿起一柄钢刀,闪电般向来福掷去。来福就觉眼前银光一闪,紧接着颈上一凉,就再没有了知觉!王二只是个在衙门混饭的小捕头,平日里只知作威作福,现在眼见来福尸身倒地,惊得魂飞魄散!扭头钻到人群之中,色厉内荏的大喊:“大胆郑浑!你胆敢拒捕!来人啊!速速撞开院门,捉拿要犯郑浑!”不过打死他也不敢再往前凑了!郑浑此时已六神无主,被臧霸拉回厅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没了主意。却听臧霸说:“郑公,为今之计,只好先逃到其他郡县,再图良谋!霸虽不才,尚有几分勇力,当护公周全!”郑浑道:“将去何处?”臧霸思索片刻道:“我常闻新任谯郡太守刘宇乐善好施且仁义无双,并好结纳天下英杰,此时我二人当往投之,庶可保无恙!”郑浑苦着脸说:“奈何家眷难行啊!”臧霸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我

先逃离此地,日后再作打算!”郑浑思谋良久亦无良策,只得以臧霸之意,两人趁乱逃离安阳县,取道往谯县而去。一路上日夜兼程,两日便到了谯县县城。向人打听了招贤馆所在,便至馆中通名求见!方才坐下半刻,就听门外有人急匆匆赶至,来人一进前庭,便对郑浑一躬到地,口中言道:“不知文公大驾至此,未曾远迎,元瞻之罪也!”郑浑这才知dào

来人竟是现任谯郡太守刘宇。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要知dào

自己平日不过是一打铁匠人,见到本县县令尚要跪地相迎,如今自己带罪之身,竟蒙太守亲身下迎,且对自己殊礼有加,郑浑几欲怀疑自己身在梦中!心神激荡之下,双膝一软,拜倒在地,诚惶诚恐道:“浑一介铁匠,且如今乃带罪之身!怎敢受大人如此殊礼!真是折杀小人了!”刘宇一把扶起郑浑,宽言道:“文公大才,今至谯县,蓬荜生辉!宇行此礼,不为过也!”于是相携入厅房就座。郑浑便将事情始末详说了一遍,刘宇听完便拍胸口保证郑浑家眷无恙!当下便写文书,差人往安阳县取郑浑家人并学徒前来!然后又厚赞臧霸,拜为军中校尉!

郑浑自是为臧霸高兴,只不过他没看见刘宇和臧霸对视之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丝笑意。可怜郑浑至此仍被蒙在鼓中,不知dào

他身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刘宇精心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拉他“入伙”!他前些日子拒之门外的那几个“公子”,其实是刘宇派人从新阳县雇来假扮的,目的只是为了激怒郑浑,让他得罪安阳县令,同时再次勾起他对十常侍的怨恨。再使臧霸扮作流民前去借宿,就是抓住了他对社会底层人士的同情以及对豪杰的钦佩。席间臧霸有意描述十常侍的恶行就是为了点燃郑浑仇恨的干柴!事实上,即使当时郑浑还是言辞小心,臧霸也会用继xù

用言语引逗,直到他发怒为止。至于那个来福,自然也是刘宇用钱买通的!

刘宇把现代心理学用在三国的一个铁匠身上自然是无往而不利!此时郑浑遭逢大变,又蒙刘宇如此厚待,早起誓死之心了。刘宇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拿出一册书卷对郑浑说:“久闻文公乃当世锻造巨匠,宇手中恰有先父所遗锻法一册,宇素不习此,不是对文公可有助益?”刘宇给郑浑的,其实就是他和孙琳记得的后世的高炉炼铁法。果然,郑浑一见,惊为神术,赞叹不已!刘宇趁机道:“我欲在谯郡以此法炼铁锻造军兵,不知文公可愿为我军中从事乎?”

郑浑对刘宇的礼贤下士早就心折不已,就是肝脑涂地也不足报刘太守恩德于万一!闻得刘宇要聘他为官,这可是自己数年来的心愿啊!当下跪倒在地,口称主公,:“浑虽肝脑涂地,也要报主公搭救知遇之恩!”

两日后,郑浑家小自安阳来到谯县,郑浑自此更是一心一意的为刘宇锻造军械了!

到这里,三国版的“智多星妙赚玉”算是落下帷幕。孙琳曾觉得此计不太地道,但刘宇厚颜无耻的说:“全当是个美丽的谎言吧!”

ps:前些天跟家人外出探亲,亲戚家又没有电脑,没办法,只好停了几天。还请关注本书的各位大人多多谅解!至于本书TJ的可能性小于“山无棱,天地合”吧!

第十二章 招贤馆惊迎刘晔

刘宇略施诡计将名匠郑浑拉到了自己的“贼船”上,嗯,应该是官船比较合适。对于这种类似拉人下水的做法,孙琳是有些不以为然地,毕竟不是那么光明正大。许观当时也觉得大张旗鼓地前去延请会更好些.

不过刘宇对此并不赞同,他解释说:“像郑浑这种在官场上受过挫折的人,本身在心理上就会不自觉地对在位的官员产生一种排斥感,使他很难接近。就算我大张旗鼓地前去延请,他搭不搭理尚在两可,即使是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说动了他为我效力,那他会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那么我在一段时间内就要继xù

保持对他那种奉若上宾的态度,稍有不周,只怕他就会给我脸色,甚至撂挑子。说句诛心的话,我们现在所做的事在外人和朝廷眼中根本就是大逆不道的!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发xiàn

利用,我们恐怕将死无葬之地!所以我们现在用人必须有完全驾驭的把握!如果使郑浑这样的人产生了优越感,以为自己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那在短时间内是无法控zhì

驾驭的!这样的人我请来何用?现在则不同,我先是设计将他一下子打入十八层地狱,然后我再将他送上平地,他就会感觉如上天堂,只需施之小惠,他必然为我所用;若我直接将他送上天,那他将视我为再生父母,从此为我效死忠矣!”许观默然。孙琳叹道:“现代心理学曾经讲过,人和人在两种情况下最容易产生至死不变的依赖,一个是日久见人心,彼此交心,自然情谊牢不可破。另外一个情况就是患难见真情。在对方最危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自然会得到对方最大的感恩和友谊。作为上位者,你选择了第二条路!”刘宇喟然道:“我当然也比较欣赏第一条路,那样得到的情谊是最纯粹真实的。可情势逼人强,我们现在是和时间赛跑,有的时候也只能事急从权了!”

许观虽然对他们俩人后来的对话并不是很明白,但细思刘宇开始的一番话,却也觉得的确是至理。于是这个计划得以通过并实施。最后成功。

至于这件事的真相,对不住,就让郑浑继xù

蒙在鼓里吧,反正他现在也是夙愿得偿,说出真相才真是自找麻烦呢!

现在,农业有毕岚主持,孙乾、伊籍协助,估计今年就会有所成就。军事上,有了郑浑,军械方面也有了保障,自从得到高炉炼铁的方法之后,郑浑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苦熬了三天三夜,又拉上刘宇闭门苦修了一天,把刘宇弄得头如斗大。不过真不愧是东汉名匠!刘宇和孙琳凭着记忆东拼西凑出的那本锻书,竟然真被他琢磨出了高炉炼铁的核心技术,并找到了生铁热处理程序以及浇铸武器的方法。当高炉里那第一炉铁水出炉,低温回火,并加入铁块再次锻打后,郑浑简直乐疯了,因为用这神法炼出的竟然是七煅铁!而且这还是在技术不成熟的情况下。等到技术完善后,恐怕八锻铁甚至传说中的九锻铁也不是不可能的!郑浑对刘宇更是佩服,干劲也更大了!

虽说刘宇目前的情况比较顺当,但他还是有些不满yì

,原因无它,现在他的阵营中专才不少,但却一个可以总揽大局的通才,另外,还缺少的就是科技人才!刘宇和孙琳虽说是未来人,在各自的领域也都是佼佼者,但问题是他两个都不是理科专业!尽管他俩都是高中理科班的,但那些化学物理什么的早就扔下了五六年了!孙琳还好,毕竟在高中就是前三名的常客,但刘宇就惨了,他当时可全是靠语文、英语和生物这三科救命,数理化离惨不忍睹也不远了!因此他们对于一些科技情况只是略有了解,讲讲原理也就算了,但具体的工艺流程他们可是一窍不通!唉,科技人才啊!三国最厉害的科学大家马钧离出生还有十多年呢!其他的史有记载的也是寥寥,毕竟当时的社会排名,士农工商,百工匠师的地位十分低下,可以说,工匠弄到郑浑那个地步的就已经是极致了。事实上工匠自己也是很自卑的,不然郑浑也不会当上个从事就乐得找不到北了!

“不会要我们负责到马钧成人吧!”刘宇心中哀嚎道!

这一日,刘宇正在太守府和孙琳一起处理政务,忽然有人来报,招贤馆来了一位年轻儒士。刘宇头都没抬,继xù

批他的公文。现在谯郡招贤的名声稍微响亮些了,每月都有几个人前来求仕,其中倒也不乏干吏之才。刘宇因材适用,人尽其能,郡内的政务人才储备日益充足,政令也愈加流畅。他现在也有些免疫力了,不像开始那样,一有人来就上赶着去迎接!报事的郡吏继xù

禀报:“来人自称淮南刘晔,并未说是来求仕!”“你说那人叫什么?”刘宇的笔停了下来疑惑的问。“来人自称刘晔,淮南人士。”郡吏又重复了一遍。“啪!”孙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就见刘宇正张大着嘴,手中握着被捏断的毛笔,正在喃喃自语:“刘晔,刘晔刘子扬,他竟然到我谯郡来了!”接着便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刘晔?名字挺耳熟,好像三国有这么号人物。”孙琳若有所思,不过马上眉头一皱,愤愤的说:“该死的刘宇!这些公文又要我自己批了!”

刘晔坐在招贤馆的厅房里,悠然的品着郡吏奉上的茶。刘晔是淮南人士,本来他是想在淮南求仕的,不过淮南太守见他年轻,故而不为重用,只是用他做个书吏。刘晔自幼求学,胸怀大志,自命有佐世之才。如今一个小小的书吏怎么能使他满yì

!一气之下就离了淮南。又听闻新任谯郡太守刘宇礼贤下士,在郡内设招贤馆广招天下之才,故而前来一试。听说那刘宇也是汉室宗亲,不知此人是不是徒有虚名之辈!唉!若在此处还是不得重用,我就回家,静待天时吧!刘晔正思绪万千,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子扬!子扬贤弟!是你来了吗?!”刘晔心里一阵纳闷,这是谁啊,这里怎么会有人知dào

我的表字?我在这里有熟人吗?接着就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可这人怎么都看着眼生啊!那人一眼见到刘晔就冲了过来,紧紧握住刘晔的手一脸激动的说:“子扬,真是你,一别多年,还认得愚兄吗?我是元瞻啊!”

刘晔这次是彻底懵了,记忆告sù

他自己不认识面前的人,但这人对自己一副多年不见的熟络模样,不似作伪。而且自己声名不显,这人竟然知dào

自己的表字!难道他真的是自己家里认识的人?难说,大家都是汉室宗亲,没准两家真有交情也说不定!

刘晔这下可算是猜错了!刘宇可不就是不认识他吗!也许刘宇的多少多少世祖认识他!再说刘宇这个汉室宗亲根本就是个水货!不过也难怪刘晔误会,他怎么知dào

这里会有一个连他的整个生平都了然于胸的未来人呢!再加上刘宇这厮也太会演戏了,你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得刘晔自己都好像是找到了多年未见的兄弟,感动得想哭了!一场悲情的开头演完,,就到了谈正事儿的时候了!刘宇和刘晔到厅中分宾主落座,刘宇先开口:“自十五年前与先父往淮南一行,我与子扬已不见多时矣!想当年你我皆年幼,曾随叔父于成德五里外的小河嬉戏。光阴荏苒,若非问得你的姓名,如今你我兄弟虽对面,亦不相识矣!”刘晔对于和这位元瞻兄一同去河里玩没有半点印象,不过家乡的那条河确是如假包换,当下更是确定自己和这个太守是总角之交!于是叹道:“是啊,十数年如白驹过隙,未想到你我兄弟尚有再会之日!”

刘宇又问:“如今叔父叔母可还安好?”刘晔长叹一声:“家父已于三年前去世,如今家中仅有老母在堂。不知伯父伯母是否同在此地?”刘宇一脸哀色:“先父母弃世已五年矣!”刘晔惊道:“未省伯父伯母竟都已仙去!”两人感慨良久,刘宇又问道:“贤弟功名之事如何?”刘晔脸现愧色:“弟至今尚是白身。曾于淮南求仕,奈何太守见弟年幼,只以书吏委之,因弃之。闻兄长在谯郡广纳天下英杰,便欲前来碰碰运气,未想你我兄弟竟由此相遇!今见兄长已成此事业,实在令小弟汗颜!”刘宇连忙宽慰道:“淮南太守,匹夫耳,怎能识子扬佐世之才!子扬尽管放心,常言道打虎亲兄弟,你我兄弟以此郡为基,共创一番大业!”刘晔听刘宇称他是佐世之才时,就大起知己之感,加上刘宇又是宗室兄长,故而很爽快地拜刘宇为主公。刘宇又派人前往淮南成德接刘晔之母至谯郡,以便自己晨昏定省,侍奉堂前!刘晔愈加感激。

当晚,刘宇引刘晔至府中,一一引荐孙琳、孙乾、许褚等人。是夜于家中摆宴为刘晔接风。宴罢,二人抵足而卧,共话天下大势。刘宇对刘晔愈加满yì

,刘晔对刘宇也是赞叹有加!;刘宇这一出认亲戏唱到这里,总算是把三国时代的这位政治、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大才留在了自己的阵营里!有君臣之义,兄弟之情做后盾,不愁刘晔不忠心耿耿!

第二天,刘宇就下令辟刘晔为功曹,总揽政事,参谋军机。另外还有一个当务之急——改造连弩!

第十三章 元戎始建 玄甲兵成

却说淮南刘晔刘子扬前来谯郡求仕,本来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每想到在招贤馆上演了一场兄弟重逢的好戏,刘晔迷迷糊糊之间就成了刘宇多年未见的总角兄弟。后来刘宇将刘老夫人接到谯郡,晨昏定省,奉若亲母,刘老夫人年事已高,也记不清多年前的往事,见这个侄儿如此孝敬,也就乐呵呵的认刘宇做了义子。

这也是刘宇的高明之处,他知dào

像刘晔这样的大才,胸中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择主观。就如同后世的海龟派mBa之类的抢手人才,他在找工作时,一般是他挑公司,而不是公司挑他!

所以对于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要么就以才学收服之,要么就以情感之。不过刘宇认为和能人比才学是件很累的事,况且自己对于一些事情只不过是稍有前瞻性罢了,还不能用汉代的语言和观点完美的描述出来。他现在也在努力学习,也准bèi

写几本书,可要他马上和三国顶级人才过招,他心里没底!至于以情感之,则是可行之道。不过这个情字的拿捏很是关键。其实三国中,在处理与下属感情方面,刘备是做得最好的。

曹操对人才是恩威并施,且疑心甚重,动不动就杀只鸡来儆猴!束缚他和下属的更多的是君臣之理。

孙权就不用说了。手下一多半都是他的父兄留给他的两世老臣,还有这些老臣的子弟故旧,以及依附于孙家战车上的江南世家子弟,他本人只需把水端平即可,并没有经lì

过人才招揽和储备的阶段!

而刘备和下属之间,更多的是一种近似于亲情的维系。他和关张是结义兄弟,和赵子龙是亲如兄弟,对于诸葛亮这个比他小20岁的军师,则带之如至亲,饮食起居莫不关心!也正是因为这点,刘备拥有了三国中他独有的人格魅力,也正因如此,虽然刘备在三国逐鹿中经常被杀的单人独骑远逃他方,但总是有诸侯会收留他,而且待遇不错,袁绍一直奉他如上宾,曹操则引他见天子,最终确立了他皇叔的地位,另外还有左将军等一串抬高身份的官衔!而他的部下,不管他遇到什么困境,始终对他不离不弃,总是能在一段时间之后自动聚集到他身边来。所以说刘备前期的用人策略是很成功的,直接打下了后来蜀汉的基础,只不过他后期自封汉中王继之称帝之后,对下属恩渐寡而威见长,导致不断有人从蜀汉叛乱出去,对于蜀汉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这其实也是刘备这种怀柔手段的一个缺点,那就是存zài

不稳定性。你对那些下属千日优待,有一天给他点平常待遇,他马上就心怀不忿。用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宠坏了”!不过刘宇仍然比较喜欢这样的人才策略,因为这样更有人情味。所以他就自导自演了这一出兄弟重逢的戏,用兄弟之情牢牢束缚住了刘晔!

刘晔的加入使得刘宇的很多计划得以实施。其中最重yào

的就是连弩和投石机的创造,或者说改进。刘宇画了几张图样,将刘晔,郑浑还有毕岚都叫到了内书房,将图样交给他们参详。而孙琳则在一旁恶补三人的基本物理知识。刘晔和毕岚都是头脑灵活,心灵手巧的发明人才,郑浑虽说创新意识差了些,但锻造实践经验丰富,三个人互相补充,再加上孙琳将给他们的那些匪夷所思但又千真万确的知识,他们很快就摸到了图纸上几样器械的关键所在,一时间兴奋不已。刘晔更是对孙琳的博学称赏不已,一口一个大嫂的赞个不停,弄得孙琳连脖子都红透了,偏偏又无从解释,毕竟她和刘宇除了最后一步,能做得都作过了,在古代人看来,这和成亲根本没什么区别!没办法,孙琳只好拿在一旁偷着乐的刘宇出气,三根手指拧得这厮一阵鬼哭狼嚎!

时间紧迫,刘晔等三人马上分工,刘晔和毕岚负责技术攻关,而郑浑则负责元件制造。一时间,三人都沉浸到科学创造中去了。刘宇和孙琳反倒没什么事可干了,于是孙琳继xù

去经营她的许氏集团,刘宇则批批公文,闲暇时就到较军场去监督部队训liàn

。现在的四千精兵可不同往日,个个体格彪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豪壮之气充溢出来!刘宇心中暗暗高兴,这可都是宝贝啊!等到今年秋收之后,青州十多万人元气尽复之后,就可以再招四千精锐,反正自从毕岚的水利工程完工投入使用之后,农业效率提高了一倍,同时也节省的大量的劳动力,像这样近20抽一的征兵率其实仍然很宽裕。到时就可以采用后世中国部队的传统做法,用老兵带新兵,那么不用半年就会再带出四千精兵!这样到黄巾起义时,自己就会有足够的力量来抢夺平定叛乱的第一杯羹了!何况自己还有一个计划正在酝酿,如果能够顺利实施的话,嘿嘿嘿刘宇发出一阵YD的笑声。

汉光和四年,夏五月,刘宇接到刘晔的通知,让他到许家村练兵场去。“难道他们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那两样东西造好了?”刘宇心中暗自揣测,当下便拉上孙琳来到练兵场。一进练兵场刘宇的嘴就张的能放下两个鸭蛋,天啊,那是什么!?只见校场中间摆着几样器械,左边的一个还比较眼熟,正是后世常见的连弩。刘晔在一旁介shào

道:“这是按照兄长所绘图纸,结合大嫂的物学知识制造的连弩!上有箭匣,每匣可装特制弩箭十支,一次可连发十弩!”接着又指向右边的那个机械道:“那个是我们通过连弩想到的连弩的增大制品,支架似床,利用轮铀、绞索绞动张弓,弩身安装在木架上以增加稳定性。它所使用的箭“长三尺五寸”,“粗五寸”,以铁叶为翎。我们试射的时候,射程可达500至1000步。至于名字,尚未想好。”这时他听到刘宇在一旁低声自语道:“床弩,你们竟然此时就造出了床弩!”“床弩?”刘晔反复念了几遍,不由拍掌笑道:“兄长起名果然精辟,不错,此物就该叫做床弩!”“啊?”刘宇才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不由苦笑

着想道:“这玩意本来就叫做床弩,现在倒成了我给起的名了!”刘晔又拉着刘宇来到中间的器械旁,不无得yì

的说:“这是小弟根据兄长的图样改造、设计的新型投石车!可入兄长之眼乎?”刘宇心说:“还入眼乎?我的眼都快被你们给吓得掉出来了!难道汉朝人都这么聪明?这哪是投石车!这根本就是元朝回回炮的翻版!不过以后就不会有回回炮了,因为专利权在我们手里了!”刘宇一时间思绪万千!良久,才由衷地感叹道:“子扬大才,吾不及也!此物胜愚兄所画图样十倍,有此利器,日后大汉将无dí

于天下矣!”遂重赏刘晔等人,并对这三样器械赐名元戎,从此,元戎弩,元戎弩炮,元戎石炮名震天下!不过那是后话。此刻刘宇对参与制造的工匠下达了严厉的保密条款!开玩笑,如此宝物怎么能公之于众!不过古代科学家的智慧的确是又让刘宇惊叹了一把。

如今远程作战部队的雏形已建,刘宇下令抽调一千精兵组成元戎弩兵部队。这个番号倒没费什么思量,三国志游戏里的最强弩兵嘛!又下令郑浑的军械局速造2500架元弩,300架弩炮和200辆石炮,等秋后新兵成型,就可以马上装备起一支3000人的元戎部队了。不过这在下个冬天之前造完即可,现在,郑浑的任务是造新式铠甲!

三国步兵的札甲很简单,一般都是用甲片串在一起,系于身前。这样的铠甲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保护作用。其实汉代不是没有好的衣甲,汉武帝时汉朝兵甲甲于天下!只不过三国时代经济衰颓,加上技术限制,一副全身铠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价值不菲,诸侯大部分都无力花费重金去改进技术为士兵打造更好的铠甲。而刘宇这里不存zài

这种问题!有了高炉炼铁法,再加上刘宇为郑浑制作的超大鼓风机,使熔炉温度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飙升到1200多度!所以已经可以用低温回火后的熟铁浇铸量产大量的武器。当然,真zhèng

的好铠甲还是要使用锻造工艺的,现在郑浑已经能够在浇铸武器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锻造经验,经过复杂的热处理和锻造程序,打造与单纯锻造质量相当的浇铸兵器了!对此刘宇也感到很讶然,听说这种使浇铸出的武器接近、达到甚至超过锻打出来的武器的热处理技术在唐朝之后就失传了!没想到现在郑浑竟然自己摸索出了这套技术!

所以刘宇完全有能力为步兵打造更好的铠甲。思来想去,刘宇最终确定了制作唐代的明光铠。

唐代明光铠,在胸背甲上有一椭圆形,称作护心镜的金属板。提高了胸部与背部的防御力。“明光铠”一词的来源,就是与这胸前和背后的两块圆护有关。因为这种圆护大多以铜铁等金属制成,并且打磨的极光,颇似镜子。在战场上穿明光铠,由于太阳的照射,将会发出耀眼的“明光”,运气好的话还能幌花敌人的眼睛!这种铠甲的样式很多,而且繁简不一:有的只是在裲裆的基础上前后各加两块圆护,有的则装有护肩、护膝,复杂的还有数重护肩。身甲大多长至臀部,腰间用皮带系束。刘宇准bèi

制作的明光铠属于繁简始终的类型,即除了衣甲外,还装有一层护肩、护臂、护膝、和护腿!事实上这样的铠甲在三国时代就是将军都不一定能穿的上!刘宇给将军们打造的则是明光铠的加强版,除了用料更好外,各类护具也是多层的。

老规矩,画好图样,把郑浑找来,让他去琢磨。郑浑早已适应了自己主公的诸般奇思妙想,不过当他研究了手上的图样之后,还是不禁发出赞叹——这铠甲,简直是艺术品啊!名工匠除了创造精品外,还希望他人的精品能够出自自己之手!在郑浑领导的军械局的努力下,两个月后,四千套明光铠赶至完成!

当刘宇在练兵场上,检阅着身着明光铠的骠悍士卒,他甚至有种来到那军容鼎盛,万国来朝的盛世大唐的感觉!一股贯于天地的豪气油然而生!刘宇向着阅兵台下的精兵们大吼道:“大汉的勇士们!从今天起,你们的名字是——玄甲!!!”

汉光和四年,秋八月,名震后世的玄甲兵正式成立!

PS:这章在锻铁技术方面进行了部分修改,在这里,獠羽要感谢书友紫夜大大的鼎力支持!提供了许多獠羽当时没能找到的技术资料!另外,明光铠的制造速度是快了些,这只能说是为了让主角能够更快阅兵所做的艺术夸张了!

第十四章 宴张苏得良驹名骑

清爽的秋风给谯郡送来了丰收的气息。刘宇等人一年的辛劳总算是取得了回报,毕岚主持设计施工的水利工程以及他所发明的翻车,使谯郡的收成比往年增加了三成!田野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脸上洋溢着微笑的农户。刘宇的心情也不错,农业取得了丰收,商业也是蒸蒸日上,在孙琳的操作下,许氏集团的玻璃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每个月都能为刘宇提供20万贯的收益,可以说,刘宇之所以干预不计损失的去尝试一些新的科学技术和管理理念,就是因为他有许氏的支持,财大气粗的缘故!

至于军队方面,许褚、臧霸等人一直按照刘宇的特种训liàn

法练兵,再加上郑浑的军械支持,现在的谯郡乡勇甚至比大汉禁军都要强上几分,可惜人数上少了些!想到部队人数,刘宇有忍不住有些皱眉。按计划,在秋收过后,在许家村会再次招募3000人的乡勇,在谯郡广招2000郡兵。由于大家都知dào

谯郡军饷待遇极为丰厚,所以消息传开后,并没有什么抵制情绪出现,青壮年们反而摩拳擦掌,都跃跃欲试!大汉都几十年不打仗了,参加军队不但待遇好,还不用干农活,每日只要参加训liàn

打熬筋骨,就能使家中温饱,若是再努努力,保不准还能够攒点积蓄!如此美差,自然是人人争先。

等到这一批兵员补充进来,谯郡的实jì

兵力就达到了万人规模,精兵人数也达到了八千人!规模在其他郡县中可以说是够大了,和平年代,那个郡县愿意多花钱去养这么多的兵!不过这样的军队还是没有达到刘宇的“三军”设想!

古人常说三军如何如何,这里的三军是指前、中、后三军。但在刘宇思维中的三军可不是这么划分的。按照他的想法,三军应该是指远程打击部队,具体到现在就是刚刚组建的元戎弩兵部队;近距离攻击部队,也就是古代的步兵部队;还有就是快速打击部队,具体到古代,也就是骑兵部队。

可以说,在冷兵器时代,骑兵的机动性和破坏性是十分可怕的,所以一只健全的部队必须拥有一支强dà

的骑兵部队!现在问题来了,由于中国地域气候环境以及植被分布的不同,整个中原地区基本上不出产什么好马,更不用说那种要驮着百十来斤重的骑兵还能快速冲锋的良马了。

后世的历朝历代,中国的产马区一直集中在北方、西北、四川还有云南等地。宋朝就是因为这几个产马地基本都不在自己的手中,所以才被几个少数民族压着打了300余年!而在汉代,主要的良马产地只有两个方向,一个是北方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另外就是大汉凉州,也就是现在的宁夏河套平原还有河西走廊一带。至于益州的马业只是初具雏形,出产的多是驾辕之马,而云南此时尚未开化,滇马就不用想了!刘宇所在的谯郡地处中原心腹之地。听着好像地处黄金地段,但距离汉代这两大马产地都是十万八千里!刘宇不是没想过建立骑兵部队,但就是因为没有良马,所以到现在他的骑兵部队也还是空中楼阁!

孙琳曾经想通过许氏的商业网络从北地或者凉州购进一些战马,但凉州太远,买多了运送十分不便,买少了又不顶用;北地虽说要近一些,但北方的牛马生意有它自己的一套潜规则,真zhèng

的好马都被几个大的贩马集团所垄断,外人去了,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好马!草原民族对钱并不感冒,他们通常都只和跟自己部落有十几甚至几十年交情的马贩子交yì

!所以到北地购马的行动也是困难重重!不过孙琳已经着手联络幽、冀、并等北方各州的马行,希望能从他们手里购进一批良马!

“唉,看来我的骑兵部队还是要等上一段时间了!”刘宇在县衙里无聊的YY着。“我说你怎么大白天的在这里发傻啊?”孙琳抱着一对公文走进来,看到刘宇正在愣神便忍不住嘲笑了一句。“唉!三国时代没有电视,没有电脑,连YY小说都没有,闲暇时间我除了发愣还能干什么!”刘宇扫了眼孙琳,脸上突然露出YD的笑容,凑到孙琳面前道:“要不咱们在这里把那最后一步完成?全当是有益身心的运动!”“滚!你去死吧!”内堂里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一刻钟后,一只熊猫坐在公案后面,嘴里嘟囔着:“太过分了!我只是提出一个善意的玩笑而已!”

“对了,”孙琳批了两件公文,忽然想起一事:“我们派到北地各州去买马的人昨天传回消息,说是遇到了一队马商,规模好像挺大。本想买下他们手里的马,那马商的头儿却说要到谯郡来看看,才能决定是不是把马卖给我们。”“哦?”刘宇一边看公文一边漫不经心的问:“什么马商?这么牛,卖马前竟然还要考察政绩?他当自己是御史吗?那个头目叫什么名字?”孙琳想了一下,道:“领头的有两人,名字我倒是觉得有些耳熟,一个叫张世平,一个叫苏双!”“张世平,苏双?”刘宇愣了一下:“我好像也对这俩名字有点印象,三国演义里有提到过的。苏双,苏三呸呸呸,想差了!张,苏,卖马”刘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突然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是他们两个!怪不得言行如此古怪!”孙琳连忙问:“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刘宇笑着说:“他们两个倒是没什么背景,是中山大贾,靠往北地贩马为业。黄巾起义的时候,他们把自己的马半卖半送给了刘关张三兄弟!所以三国演义上用了一段话记下了此二人的名字。嗯,这两个人很有心计,他们当时路过涿郡时,刘备还是无名之辈,但他们看到了刘玄德异于他人的气质,断定此人日后必成大器,为了自己的生意日后能有一个强势的政治、军事后台,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马可以说是赠送给了刘备!所以这张世平和苏双不但是马贩,还是眼光很独到的政治投机者。既然是他们两个,那么提出到此考察的要求就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嘿嘿,我倒要好好招待招待此二人,因为他们手里不只是有马而已!”后面这句话说得声音很低,孙琳没有听清楚,不过对刘宇知之甚深的她,听到那阵阵淫笑,就知dào

这家伙不知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两天后,张世平和苏双二人率马队来到谯郡,受到谯郡太守刘宇的热情款待,当晚便于太守府摆下酒宴,召集众文武一同款待二人。

第二日,又引二人前往谯县练兵场,观看郡兵训liàn

。刘宇虽是有心拉拢,但也不至于对这两个人真的交跟交底,这次拉到校场上的只是两千坐常规训liàn

的普通郡兵。但就是这些二线部队,也是张、苏二人惊叹不已。

张世平和苏双经常在汉匈边境走动,见过许多大汉边军,但他们觉得,即使是北地边军也不见得有如此雄壮的军容!其实倒也是两个人看走了眼。谯郡的这些二线兵员平时虽然不进行精兵的体能训liàn

,但后世常规的军容训liàn

可是一天都没拉下。后世的地球人都知dào

,中国的陆军堪称世界第一,中国是礼仪之邦,所以中**队对于自身的军容军貌尤为重视,故而中**队的队形队列训liàn

也是世界有名的严格!刘宇此时用这套从几次军训上学来的训liàn

方法来练兵,即使是这些二线部队,整体上所散发的气势也让人叹为观止。但也仅仅是气势而已,真的论起战斗力,也就比其他州郡的士卒强上那么一点,和多年在血与火中锻炼的边军比起来,还是颇有不如的。不过这些玄机哪是张、苏这样的商人能够知dào

的?!所以从校军场回来后,刘宇刚一暗示军中缺马时,张世平和苏双马上表示愿将此次所带500匹战马送于刘宇。刘宇则坚决表示不能白收这500良驹。最后双方达成协议,刘宇付给两人5000贯,而张世平两人将在年底之前再送骏马500匹至谯郡!

刘宇当下又摆宴酬谢张世平和苏双。席间,张世平对刘宇说道:“府尊大人,我二人此次所带之马中,颇有几匹良驹,大人可往一观!”刘宇欣然从之,宴罢,率众文武前往马场观马。得至马场,张世平先牵一马至前:“府尊观此马如何?”刘宇从小到大也就是小时候在人民公园骑过一次马,那也不过是让人牵着马绕着花坛走了两圈,他哪里知dào

这马如何!倒是刘晔曾游学各地,颇通相马之术,一见此马,立即赞道:“此秦之追风马也!”张世平眼中露出钦佩之色,应道:“功曹大人好眼力,此马确是追风!”此时苏双又牵过一马,刘晔上下打量之后,赞道:“此古之绝地驹也!”张世平叹道:“功曹大人果然博学!再观此马如何?”说着又牵过一匹马,却见这匹马膘肥体壮,通体黑鬃,浑身没有一根杂色,只是在马蹄之上张有一圈白色鬃毛。这马似乎脾气很暴躁,被张世平牵来时不断打着响鼻,四只马蹄不住在地上刨跺。

这次刘晔尚未出言,刘宇却先惊呼道:“此马莫非踏雪乌骓?”张世平讶然道:“府尊竟识得此马?”刘宇心说:“这马不就是当年唐朝薛仁贵的座骑嘛!此马不但日行千里,而且可渡水如履平地,薛大大就靠它才能纵马跨东海,一日双救驾,立下不世之功。至少评书上是这么说的,天知dào

有多少是真的!不过看这张世平的反应,这名字看来是蒙对了!”于是说道:“此马可日行千里,且有一般妙处,可于水面之上行走,渡水如履平地,不知可是如此?”张世平拜服道:“府尊真学究天人!此马乃我二人由北地而还时,于旷野之上所擒,原以为无人能知此马,没想到大人竟然连其独到之处都知dào

,真乃天人之资啊!”刘宇一边谦虚一边在心里暗道:“有空多听听评书也是好事啊!”

却听张世平话锋一转,略显沮丧的说:“只是此马性烈,尚无人可以将其降服!”刘宇一笑,走上前去,那乌骓马警惕的看着刘宇,刘宇脸带微笑的抚摸着它柔顺的鬃毛,乌骓马心想:“人类怎么都有这毛病,怎么都喜欢摸人家呢?靠,摸就摸吧,反正也不少一块肉。”突然间,这马就觉得背上传来一股千斤之力,猝不及防之下差点被压趴下!连忙四条腿一叫劲儿,稳稳的站住身形,心说:“差点就丢人了!”可马上又发xiàn

背上一沉,转动马眼一看,刚才那个面带无害笑容的人正稳稳的骑坐在它的背上!这下乌骓可怒了:“好啊,感情你不光是摸我,你还要骑我啊!老子今天就让你知dào

什么叫乌骓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这马就开始上窜下跳,不停的尥蹶子,想把这可恶的人类从自己背上甩下来,然后再在他身上踏上一只马蹄!可不管它怎么折腾,那人就是稳稳的骑在它的背上!更可气的是这厮竟然在自己耳边吹气!拜托,俺可是性取向正常的公马呀!靠,既然甩不下来,就跑吧,颠死你!于是这马一下跃过马栏,向旷野处撒开欢儿的疯跑!

刘宇可不愿意了!难道能任你跑出千里之外?你是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吃草,我可没带盘缠啊!于是刘宇开始在双腿双臂上加力!乌骓马就觉得自己的腹部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不通畅,大脑已经出现轻微缺氧的症状!又折腾了一会儿,乌骓总算是放qì

了!算了,照这样下去,这人还没下去,我就先死了!唉,认命吧!

刘宇发xiàn

踏雪乌骓不再折腾,心里一乐,知dào

终于将这烈马降服了!便伏在乌骓耳边说道:“伙计,以后咱们就是搭档,有我吃得就有你吃的!我吃肉就决不让你喝汤!”乌骓一听,待遇还不错!于是打了个响鼻表示甘愿服从!

刘宇又对它说:“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黑风!”

第十五章 骑名虎豹 棍号蟠龙

刘宇收服了踏雪乌骓,起名黑风。孙琳竟然喜欢上了那匹追风白马,并给它起名叫风铃

刘宇悄悄地向张世平询问这白马的性别问题,张世平很确定的告sù

他,这是匹母马!刘宇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吃马的醋了!至于那匹绝地驹就给了许褚,宝马配英雄嘛!如此皆大欢喜,张世平和苏双也来请辞回乡。刘宇心想:“不对呀,这俩人应该还有好东西啊!三国演义上写的明明白白,他们当时可还送给了刘备兄弟千斤好铁啊!刘关张就是用他们送的铁锻制三样神兵——双股剑、青龙偃月、还有丈八蛇矛!怎么到我这儿就光剩马啦?感情他们以为我不缺铁?的确,我还真是不缺铁,但据后世专家推理,他们的铁不是凡品啊!不行,得想办法再敲敲他们!”想到这儿,刘宇拱手道:“既然二位归乡心切,宇也不强留,就由我亲自送二位出城!”

来至城外,刘宇殷殷嘱托道:“二位往来北地,路上难免艰难,切切珍重!”张苏二人躬身相谢。刘宇扶起两人,因又叹道:“只恨我至今未曾寻到合适的兵器,不然当向朝廷请提一旅之师,往北地扬我大汉天威!”张世平诧异道:“使君尚精通武艺乎?”许褚在一旁插言道:“我家主公臂有千斤之力,曾拔杨柳,舞石狮。可惜未得好铁,难炼趁手的兵器!”张世平沉思片刻,忽抬头道:“某有一物,不知对使君可有用处。”言罢,命人抬来一大块铁胚似的东西。张世平称此物乃得自北地,当地人曾夜见流萤坠地,轰然有声,红光满天。待红光褪去,竟得此物。当地人不知其用,故卖于张世平两人。刘宇一听激动万分,这是陨铁啊!再仔细一打量,就见这陨铁周身竟似有隐隐紫气,知dào

这次又敲出一件宝物,于是以3000贯的价格将此铁买下,这才与张世平两人于长亭相别。

回到城中,刘宇马上找来了郑浑,要他拿这块陨铁锻炼兵器,并亲自设计了一幅图样,让郑浑依图而制。如今有了这五百匹骏马,刘宇的骑兵部队终于有了希望。虽说500匹少了点,但兵在精而不在多嘛。何况到年底还会有500匹马运到。到时再与张世平他们签上一个两年合zuò

协议,那么在黄巾之乱爆fā

前拥有3000精锐骑兵恐怕也不是梦想!不过一只优秀的骑兵是由精湛的骑兵技术,优良的战马还有能最大发挥骑兵特色的装备,这三个要素组成的。如今骏马有了,技术这东西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出来的,而且目前的武将里,还真没有几个擅长骑兵训liàn

的,刘宇和孙琳的那个时代骑兵已经被机械化装甲部队所代替,所以他们对骑兵也是一窍不通。“看来等过一阵子诸事完备之后,要去北方的几个州寻找将才了!算起来,张辽、赵云这些人也都长大了,想想就让人流口水啊!”刘宇心中计划着。不过训liàn

可以先从基础做起,还不着急。最后是装备。虽说刘宇没见过骑兵,不过不代表他不知dào

骑兵用什么装备。水浒传上的连环马就不错,不过这连环就算了,一连起来反而有了破绽,不过马的装备数据倒可以参考。

装甲重骑兵一般是在马的身上披上板甲,骑士手持长枪。不过这样一来马队的机动性就几乎被抹杀了。所以刘宇决定采用鱼鳞甲对战马进行武装。而且并不是全身武装,只在马的脖颈,肚腹,以及臀蹄等要害部分副以鱼鳞铠,甲片呈长方形,在马的脖颈下方以及胸部覆以板甲。马的头部仅在额头处覆以板甲,同时于甲上安置尖锐的撞角。这样,重装骑兵的马匹载重量仅是西欧重装骑兵的一半左右,马队冲锋的距离和时间以及灵活性都会有很大程度的改善。骑士着明光铠,不再装配重装兵甲。欧洲重骑兵的骑士往往一旦坠马,连站立都困难,这其实完全是一个巨大的疏漏。所以刘宇摒弃了骑士重甲的理念,作为变通,将骑士胸前护心镜增为两块,并且在腹部配以板甲以增强防御力。骑士配长枪,腰刀还有连弩。骑枪比普通步兵枪长三分之一,枪柄粗一圈,枪尖采用后世三棱军刺工艺,三面置血槽,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使敌人大量失血!佩刀以后世唐刀,主要是陌刀为基础进行打造,刀身拥有一定的弧度,以加强劈砍的流畅性。

同时人手一架连弩,配箭匣五个。弩身设有一个机关,若是情况危急,必须要开启机关,这样在最后一支弩箭射出后,连弩将自动解体,以防止敌方仿造。这样装备的骑兵计划有1000骑,这次的五百良驹及创伺渲茫??∑锛蓟?∮判愕谋??00人进行训liàn

,此骑兵名曰虎骑。取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之意!

不过即使精简了装甲,重装骑兵始终在机动性上存zài

劣势。所以,一支无dí

的骑兵部队还需yào

有一支机动力超群,来去如风的轻骑兵对重骑兵进行辅助和策应,需yào

的话,还可以对重点目标进行远距离快速打击。

轻骑兵的装备相对简单,为提高速度,马身不置甲,仅配以马鞍等马具。骑士着明光铠,持长马刀。

刘宇设计的马刀,是以后世蒙古马刀为雏形,结合斩马刀的优点锻造的。蒙古马刀的线条流畅,刀柄一般都略向刀刃方向弯曲,这样带弧度的刀柄更利于骑手掌控,不易脱手,但是蒙古骑兵刀刀身比普通军用马刀薄,分量也轻,这固然是因为蒙古人早期的钢铁产量不足,同时也是因为他们的骑术精湛,主要是利用马的速度形成的强dà

冲击力带动马刀完成劈砍等战术动作。刘宇可不妄想自己的骑兵部队的技术能和后世无dí

的蒙古骑兵军团相媲美,所以他设计的马刀,又结合了斩马刀的优点。斩马刀刀刃锋利,带有刀尖和血槽,这样除了象普通马刀那样能完成削、劈、砍等动作之外还可进行刺、戳等功能,由于血槽的存zài

,斩马刀往往在刺、戳的时候更能使敌人很快的丧失战斗力,另外斩马刀也可以双手持握,可以弥补骑士在冲击力量上的不足。其他的如连弩等装配与重骑兵相同。刘宇为轻骑兵建号为豹骑,取猎豹迅猛无伦之意。

到此,刘宇大军中的骑兵神话——虎豹骑,就此成型!

只是对不起曹大大了,日后他的骑兵就要另起它名了!

早在刘宇刚来到许家村两个月的时候,他就命人制作出了马镫,此时自然是全面装配部队。另外刘宇有将后世骑兵的又一利器——马蹄铁,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马掌的图样画了出来,令军械局打造并钉于马掌之上,用于更好的保护马掌,从而利于骑兵在复杂地形环境中的作战。这一切装备都要由郑浑的军械局进行制造,可怜的郑浑已经忙昏了头,毕竟他除了要监督骑兵装备的制造外,还要完成另一项重大的使命——为他的主公铸造兵器!

汉光和四年,秋十月,经过两个月的艰苦奋战,军械局终于按时完成了轻、重骑兵装备各五百套的任务。同时,郑浑也向刘宇献上了他耗尽心力用陨铁锻造的兵器——棍!

对于自己的武器,刘宇很是头疼了一阵。按理说,在三国时代,刀和枪是骑战的主流武器,戟的使用也很少。但问题是,无论是刀还是枪,它们的使用都带有很强的技巧性。可刘宇这个来自现代和平年代的人跟本就不懂什么枪法和刀法。而且枪和刀都无法发挥自己天赋神力的优势。尤其是枪这个东西,不是说谁力qì

大谁出枪就快的。能完美体现力量优势的应该是锤,比如薛刚的儿子薛魁用的就是一对擂鼓嗡金锤,很是拉风!不过锤属于短兵,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锤法的精妙更在枪法、刀法之上,古代用锤的名人,不管是李元霸还是薛魁,哪个不是得到名师传授,高人指点!可在三国时代,锤这种兵器本就不多见,你让刘宇到哪里去找那些名师高人?所以干脆退而求其次,直接选择了力量型兵器的第二把交椅——棍!

棍其实是一种拥有很悠久历史的兵器,有棱无锋,杀伤面积大,利于力量型武将的发挥。在唐代以前,棍作为马战兵器并不常见,但自从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后,棍在武器重点的地位就开始有所提升了,而宋朝开国皇帝宋太祖赵匡胤据传是用棍高手,一路太祖棍法打遍天下,罕逢敌手!所以棍在宋朝兵器中的地位很高。刘宇选择棍作为兵器,除了它更适合发挥力量大得优势之外,还因为后世的武侠战争电视剧上很多人都是用棍的,比如孙悟空的铁棒,少林寺的各种棍法,五台山的五郎八卦棍,以及绿林好汉的闷棍嗯,闷棍看似上不得台面,其实它实在是偷袭中的王者啊!

刘宇给自己设计的棍有很多特点,棍重180斤,棍身浑圆,两头则是四棱长方形,棱角尖锐似枪,棱边锋利似刀,而且棍内暗藏机关,棍头之中藏有一寸长的枪尖,只需转动棍身中央的机关,枪头就会自棍顶旋出来,立时变做钢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使敌将防不胜防!可以说,刘宇的这条棍,是机械、动力学相结合的无上神兵利器!由于棍身暗刻蟠龙图案,加上隐隐有紫气环绕,刘宇便将此棍命名为——紫金蟠龙棍!

那块陨铁在锻造了紫金蟠龙棍之后仍有富余,刘宇本来想给孙琳打造一杆枪的,但孙琳还是坚持女孩子不便舞刀弄枪,刘宇无法,虽然孙琳箭法卓绝,但弓箭毕竟是远程兵器,万一在日后的乱世中陷入近身战,只带弓箭如何让人放心!无奈之下,刘宇只得按照唐刀的规格,为孙琳铸造了一柄长刀。孙琳还想说自己不会用刀,结果被刘宇一句:“那到时你就把敌兵当菜砍吧!”给堵了回去。虽说有点不情愿,但孙琳还是比较喜欢这柄刀的,她给此刀命名——惊鸿!

现在的刘宇良驹神兵在手,手创的三军士气高昂,装备精良,郡治清明,百姓安居,实在可说是意气风发!他现在为应对黄巾之乱以及三国乱世所做的准bèi

,可谓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而这东风就是——人才!

PS.先在这里祝各位情人节快乐!从下一章开始,三国的各位谋臣武将就要粉墨登场了!只不过獠羽对于如何能够将这些牛人更顺理成章的拉到刘宇的麾下还是感到很棘手。已经有了一章的底稿,等明天发上来后,还希望各位看官能够多多批评指教。另外,如果各位认为本书写的还合您的心意的话,还请代为宣传一下,獠羽在此先谢过了!

第十六章 春日出行取道颖川

随着谯郡骑兵的成立,刘宇在三国时代的事业达到了第一个平稳期。谯郡的财、政、军都走上了良性的发展道路。但随着实力的增强以及黄巾起义的日益临近,刘宇越来越感到自己在人才方面又开始出现危机了。一年前刘宇刚刚就任谯郡太守的时候,就曾经爆fā

过一次人才危机,幸亏有孙乾、伊籍的及时加入,才缓和了当时刘宇的窘境,再到后来通过采取一些手段从而将毕岚、郑浑、刘晔等人绑到自己的战车上之后,谯郡的诸般事物才总算是完全得以理顺。现在刘宇手下文有刘晔、孙乾、伊籍;武有许褚、臧霸、管亥,徐盛也在逐渐成长起来;工匠有郑浑、毕岚主持。这样的阵容若是镇守一州保境安民堪称足够,但若是想用这样的阵容去实现刘宇一统天下的霸业,那就太过不足了!所以刘宇决定在自己事业处在平稳期的这段时间里,亲自出游大汉各州,寻访天下人才。俗话说时势造英雄!在三国时代这个有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客观规律所造就的时代,谋臣,猛将,三国的天空可说是群星璀璨!记得阮籍曾说:“时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刘宇对此

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只吃不到葡萄的狐狸临死前的哀号罢了。当然,刘宇也没想过能把天下豪杰都纳入彀中,他还没自恋到认为自己有一身“王八”之气,身躯一震就能引得无数英雄竞折腰!事实上,精通三国历史的刘宇心里早就拟好了一份名单,他现在所头痛的是怎样将这些英才纳入麾下!

汉光和五年,春三月,谯郡太守刘宇将郡内政事交托于刘晔,军务托付给许褚,自己和孙琳一起,坐着经过他改良的马车开始了他的寻才之旅。“我们第一站到哪里呢?”孙琳躺在宽敞的车厢里,偎着暖炉,一边吃着蜜饯一边问道。“嘿嘿,三国时代有两大人才胜地,三国前期的颖川书院以及三国中期的鹿门书院!现在鹿门书院的那帮牛人都不过几岁而已,他们的老师又都属于隐士那类人,所以暂时不用去考lǜ

。我们这次主要是在中原和北方寻找人才,第一站就是颖川书院!”刘宇躺在软塌上悠闲的说。“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啊。”孙琳看了刘宇一眼,“那么有把握对付这个时代的精英?”“怎么可能有什么把握!”刘宇苦着脸道:“那些人个个精的跟猴儿一样,不好对付啊!不过也没必要担心什么!小爷我以前可是干律师的!最擅长的就是把活人说死,把死人说活!我倒还真像会会像郭嘉、荀攸这些人打打擂台!另外,你真以为我会毫无准bèi

的去招贤吗?”刘宇奸笑两声,拍拍身边的一个匣子:“我这里还有几样杀手锏呢!”“什么东西?”孙琳好奇的问。“天

机不可泄露!”刘宇很神棍的回答。孙琳摆了个不屑的表情:“切,肯定又不知剽窃了后世的什么东西!真没牙!”刘宇哼了一声,心说:“稍微借鉴下后世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权当是提高一下三国时代中国的科技文化水平吧!”

两人晓行夜宿,也不执着于住客栈,有店就住,错过了宿头,就在荒野过夜,反正那马车是刘宇比照康熙王朝上康熙的龙车缩小制作的,再加上刘宇设计的简单减震装置,跑起来平稳又舒适,可说比后世的宝马还要舒服!晚上在车上过上一宿根本就不是问题!却说这一日,马车经过颖川郡颖阳县地界,刘宇和孙琳正在马车上闲聊,突然车厢一阵剧烈的抖动,然后停了下来。刘宇大怒,打开车厢门骂道:“黑风!你这堂堂踏雪乌骓怎么连个车都拉不好!你该不会光和风铃亲热了吧!”黑风感到自己太冤了!这个小气的主人为了不被人打扰他和女主人的二人世界,连个马夫都不带!你自己赶车也行啊!他倒好,就任我自己跑!拜托!我可是踏雪乌骓啊!让我拉车我已经不和你计较了,现在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冲我吼!最难以原谅的是他竟然诬蔑我与风铃妹妹那纯洁的感情!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黑风愤nù

的打了个响鼻!刘宇此时也发xiàn

好像冤枉了黑风,不由得讪讪一笑,对着前方问道:“嗯?你们是什么人?”只见前面的官道上堵着一堆人,手里拿着百家兵器,如铁锅之类的。

当首一个汉子,身披绿袄,手提钢叉,大声叫嚣道:“呔!车上的儒生听着!速速留下钱财马车!饶你一条性命!”刘宇张嘴愣了半天,才试探着问道:“呃,你们是不是要打劫?”那领头汉子不耐烦地道:“少说废话!识相的赶紧把钱交出来!”刘宇忍不住一阵郁闷:“这就是汉代的土匪?怎么一点技术含量和文化素质都没有?唐代的响马还知dào

编个此山是我开,此书是我载之类的顺口溜呢!汉代的土匪就是没文化!”不过他也感到很有刺激,毕竟是两辈子头一次遇到土匪呀!刘宇冲车厢里喊道:“琳琳!出来看打劫啊!”孙琳打开车窗探头往外看了看,爱搭不理的说:“这么几个歪瓜劣枣,没兴趣!赶紧打发了吧!”刘宇见她没什么兴致,也感到有点无趣,从车厢底下的武器匣中取出紫金蟠龙棍,冲着那首领一指,喝道:“匪首通名!”那首领见刘宇拿出一根铁棒,先是吓了一跳,但再一打量刘宇的体型,又放下心来:“小子!你胆子不小!看你的棍子倒挺粗啊!纸糊的吧!”刘宇不耐烦地说:“让你通名报姓,谁让你说这些废话!速速报上名来!”匪首大怒:“小兔崽子!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家大爷名叫何曼!记清楚了!省得阎王面前告错了人!”“何曼?听着有点耳熟啊!”刘宇皱眉想了想,想起一人,于是问道:“你可是有个外号叫做截天夜叉?”何曼也是一愣,继而又嚣张道:“既然是的你家爷爷,还不赶紧下跪认错!”“哈!”刘宇打了个哈哈,说道:“你倒还是个人物,不过可惜找错了人逞能!”在三国演义里曾经有过何曼的描写,那时何曼已经加入了黄巾军,曾和曹洪大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可见武艺不错,不过脑子不大好使,被曹洪一招拖刀计给斩了!“这何曼虽非大将之才,做个偏将倒也合适!”于是对何曼道:“我知汝有几分勇力!奈何为贼!我今与你打个赌赛,汝敢应战否?”何曼道:“所赌何事?”刘宇一笑:“我让你先攻,我只用一招,若是制服不得你,便将钱财马车相送!若是你输了,你就要拜我为主!听我驱策!”何曼一听,怒极反笑:“尔好大口气!好!我就与你赌!”刘宇微笑道:“你可不得反悔!”何曼怒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接招吧!”说着提钢叉快步跑进前来,迎面就是一叉!刘宇笑容不变,

手中棍轻轻向上一挑,何曼就觉虎口剧痛,手一松,钢叉直飞上天去,接着就觉肩头有千斤之力传来,膝间一软,便被压伏于地!刘宇将蟠龙棍压在何曼肩头,喝问道:“汝可服否?”何曼这才知dào

自己是踢到了铁板上!这个貌似文弱的年轻人绝对不是善茬儿!不过何曼倒也是条汉子,技不如人,很干脆的跪倒在地,口称主公,认赌服输!

刘宇这才收起蟠龙棍,对何曼言道:“我乃大汉谯郡太守刘宇是也。汝有一身武艺,不思报效朝廷,竟然在此落草打劫,非英雄所为也!”何曼叩首道:“曼本古城百姓,去岁颖河支流发水,冲毁我等家舍,古城县令只知催缴赋税,全不理赈济之事!我等无活路,这才干起这无本的买卖!小人因学过几年武艺,被众人推为首领,今日却有眼无珠,冲撞了主公!”刘宇听罢默然,自己治下政事清明,但大汉其他州郡官府已糜烂致此!刘宇长叹一声,对何曼说:“汝等景况,情有可原,汝可带同众人前往谯县许家村安家,汝一身勇力当思为国建功,博个光宗耀祖的前程,我今举汝为我军中校尉,汝可愿意?”何曼大喜,连忙下跪叩谢!说实在的,谁愿意落草剪径,背着个贼名过日子啊!如今遇到贵人,一开口就是军中校尉的职衔,这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何曼对刘宇可说是感激涕零!

当下,刘宇给了何曼等人一笔路费,打发他们往谯郡去了。只是这么一折腾,两人错过了宿头,便宿于郊外。第二天继xù

赶路,终于在中午时分来到颖川书院门外。

望着颖川书院的门匾,刘宇胸中顿时涌起一股豪气:“三国的智囊们!你们的真命主公来啦!”

第十七章 至颖川首邀陈群

经过五天的奔波,刘宇与孙琳终于来到了三国初期的人才圣地——颖川书院。

颖川一带是古代夏朝的中心地域,汉代设颖川郡,属豫州。颖川邻接司隶、荆襄,青兖等数州,乃是交通要冲,是以商业十分发达。商业的发达决定了颖川农业的非主流地位,所以此处的民生少疾苦,多安逸。也正因如此,才为天下学子提供了一个能够较少受外界影响的桃源圣地。

颖川书院原来是当地大族方便族中子弟学习而创办的,渐渐也招收寒门子弟,后来名声愈响,天下士子皆至此游学。颖川书院的授课方式也比较特别,并不是像古时私塾那样死板,整天就知dào

背三经六义之类的。来到这里学生多数是有一定的经学基础,平时与书院博士(老师)互相探讨,而老师们一有心得,就开堂聚众宣讲。学生与学生、学生与老师甚至老师们之间,平时也常有不同的见解,有问题就坐到一起辩论,常常要辩的面红耳赤!整个书院倒更像是一个大型学术论坛!刘宇对于这种十分贴近后世大学办学理念的书院还是很感兴趣的,因为这使他觉得好像回到了二十一世纪政法大学的法苑俱乐部!

不过颖川书院虽然自由,一些必须的礼节却还是要懂得!首先就是要拜见山长!山长是古代书院的最高领导,相当于后世的大学校长,不过山长并不是固定的一位,往往是由目前在校的博士们推举出一位德才兼备的大儒担任山长。等到这名大儒往别处讲学或者仕官后,再另外推举新的山长!而现在颖川书院的山长,是东汉末年著名的经学大师——郑玄!刘宇心中暗自庆幸,本来以为郑玄已经回北海老家开堂授徒去了呢,没想到他现在正在颖川讲学,真是天助我也。郑玄作为经学大师,他最有研究的经典,就是《论语》一书。而巧的是,在后世的中国,古代儒学理论几乎是被打击得支离破碎了,国人唯一还能较为系统的进行研读的,就只剩下论语了。刘宇这次就准bèi

了一些现代猛料,如今有郑玄在此,这个最年轻的经学名家的头衔恐怕就十拿九稳了!这样自己就能在颖川书院站稳脚跟!

刘宇和女扮男装的孙琳来到书院后面的一个小院中见到了郑玄。这位汉末伟大的经学大家已经55岁了,在汉代这个平均年龄60岁的时代里,55就已算是高龄!呈上拜贴,仪呈之后,刘宇取出自己所默写的后世裴斐先生所著的《论语讲评》一书,呈给郑玄:“久闻郑公乃论语大家,今宇将自己所著一书呈于先生,望先生能指点迷津!”郑玄见刘宇年级轻轻竟然就能通晓论语并有所著作,虽然心里并不重视,但仍然很感兴趣!于是接过书道:“元瞻善名远播,未想经学造诣也如此深厚。汝刚至此间,想来尚未于书院中走动。长文!”郑玄向门外喊了一声,一个青衫书生应声推门而入,躬身施礼道:“老师有何吩咐?”郑玄手指刘宇两人道:“此谯郡刘元瞻、孙明孝两位学子,汝带他二人往书院各处走动一下!”那书生答yīng

一声,便引刘宇二人辞别郑玄而出。

等到了院外,刘宇先施一礼,问道:“足下莫非颖川陈群陈长文乎?”陈群一愣,讶然道:“公怎知我名?”刘宇赞道:“世人皆知颖川陈家,世代名士,久负盛名。长文兄少时聪慧,异于同辈,公祖父常谓君‘必兴吾族’!今日得见,方知盛名之下,实无虚士也!”

来自后世的刘宇深知什么叫“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些古代的学子,本质上和现代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刘宇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深知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学生,他们在做出成绩之前就很渴望社会能给他一个好地认可。汉代亦然,像陈群这样的士子,最在乎别人对他的学识的评价,也许他在家族中所获评价甚高,但因未曾出仕,所以他对外界的评价更是敏感!因为自幼在家族中广受好评的他最担心外人说他名不副实!这其实是一对矛盾,即对自己的学问有自信,但又对自己的学问能否得到他人认可感到不自信!汉代的学子大多有此心理,陈群也不能免俗。所以刘宇先夸他幼时聪慧,然后说他现在更是尤胜风闻,这记马屁拍得可谓恰到好处,陈群的脸上露出掩不住的笑意!不过他毕竟是世家子弟,自幼就修养甚好,一觉得有所失态,便马上惊醒收敛,谦虚地拱手道:“元瞻兄真是谬赞了,群安敢得此殊评!”刘宇心中也暗暗惊喜:“不愧是几十年后曹魏的丞相!看他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涵养,果然有名臣之风。”更是打定主意要把陈群

招至自己的麾下!

现在第一步已经做到,几个人的关系已经比开始拉近许多。陈群问刘宇道:“元瞻、孝起皆谯郡人乎?”刘宇和孙琳点头称是。“那二位以为谯郡太守刘宇,其人若何?”刘宇两人一怔,刘宇马上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表字所知者并不多,陈群没认出我来!”他冲孙琳眨眨眼,孙琳会意,便问陈群:“长文亦识刘太守乎?”陈群笑道:“谈不上相识,只是听说刘太守乃天下第一善人,去岁以一人之力活青州十数万百姓!功德无量!朝廷为彰其善行,故将其由白身一举擢为太守!自到任,颇能保境安民,且广纳贤才,有古人礼贤下士之风!但不知此传言确实否?群对他甚是好奇!”刘宇在一旁听得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的名声传得竟如此迅速!看来自己依托商业网络建立起来的舆论与情报系统已经开始发挥作用!喜的是自己一直担心在汉代士林之中毫无根基,招才不易,现在看来,自己在士子们的心里至少有了好善、礼贤这么两个不错的名声,那以后的事就好办多了!

刘宇此时正欲结纳陈群,自然不愿对其隐瞒,孙琳深知其心,便向陈群道:“长文兄切莫如此夸赞,当心夸坏了他!”陈群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得有点迷糊,却见刘宇拱手道:“蒙长文盛赞,宇实在愧不敢当!”

陈群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看到刘宇拱手就已经回过味儿来,连忙从新见礼道:“学生眼拙,未曾认得太守,还望府尊大人见谅!”言辞间却颇显拘束。刘宇怫然道:“此处只有学子刘元瞻,哪有谯郡太守!我欲与长文作倾心之交,长文何必拘于俗礼!”陈群不禁一阵感动,心中赞叹:“久闻刘宇礼贤下士,今日观其言行,确有古人倒履之风!”当下也不造作,又像刚才一样与刘宇攀谈起来,只不过这时攀谈的内容更为精深,感情也更熟络了些。看着身边的陈群,刘宇心中不住偷笑。刘宇在后世进律师事务所之前,曾经在一家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实习过,也为公司去各大院校招聘过员工,他知dào

,招工单位良好的态度是招揽精英人才的第一步!只有让精英们感受到你的诚意,后面的事才好谈!至于现在嘛,就是自己展示身为领导者的知识和气度的时候了!于是刘宇打点起精神,把戏做到十足十!

孙琳看刘宇在这里装神弄鬼,一副诸子百家无一不晓,忧国忧民胸怀大志的五好青年的模样,肚子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脸上还不能露出来,只好尽lì

绷住脸,话是说不出来了,生怕一张嘴就笑出来!

但她这副模样到陈群眼中就变了味道,陈群只觉得在刘宇身边这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谈话中不插一言的仁兄,实在是有些莫测高深!难怪刘宇能在谯郡做出偌大的事业,原来不乏才能之士相助啊!心下对刘宇的好奇之心更甚,加上这一路走下来,刘宇的言谈学识无不令他佩服,许多精辟的论点自己甚至都没有想过!“这刘元瞻到底是何许人也?才是卓著,气宇不凡,且为人和善,礼仪周全,与之谈论,如坐春风!难道这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明主?听说他也是朝廷宗室,只怕日后不难成就一番事业,宗室里不就有一个冀州刺史刘焉了吗?我与元瞻年纪相若,若辅佐于他,庶可一展我胸中所学!只不过”陈群虽说天资聪慧,但毕竟还只是个18、9岁的青年,这要放到后世,顶多也就刚高考完,又怎么能和刘宇这种已经在社会上混了两年的研究生相比呢!要是30年以后的陈群,刘宇怎样都不敢来招惹,可现在他毕竟年轻,被刘宇的这一派名士风度所折服,不禁生出投效之心了!刘宇斜眼见到陈群似在沉思,心叫有戏,这说明第二阶段已经成功!陈精英已经心动了,

现在就差第三步,领导虽然有才略,但公司规模如何?发展潜力如何?能不能提供一个足够大的发展平台?这些都是精英们要顾虑的问题,所以大公司都会组织人才们亲自到自己的公司去参观企业文化!刘宇深识其中三昧,便笑着对陈群说:“我与长文一见如故,待此间事了,欲请长文往谯郡一行,不知公意下如何?”陈群正在为此事踌躇,今见刘宇主动相邀,可谓正中下怀,立时应承下来。

三人一路谈笑着来到书院前院,陈群指着一做大院落道:“此处乃书院诸学子平日讲经庭辩之所,今逢双日,众同窗当在庭中辩论!”“辩论啊?我喜欢!”刘宇像往常上庭前一样深呼几口气,与陈群相携进入经堂。

PS:写招谋士真的很麻烦,不如武将爽快!不过颖川还要继xù

四章,毕竟还有两个牛人呢!写得不好,请诸位多多谅解吧!

更名公告

现因与起点签约,在编辑的建议下将书名改为三国之男才女貌,通知下各位关注獠羽的朋友!书名虽然有变动,但具体内容,风格还是一如既往,希望喜欢本书的朋友能够继xù

关注支持!

第十八章 语惊四座名震经堂

经堂里已经有20多位儒生在座,似乎在辩论着什么。见到陈群领着两个年轻人进来,辩论着的人也停了下来。陈群一边和相识的士子打招呼,一边将刘宇和孙琳引到主座前。

刘宇见座上两人,一人约二十五、六岁,留着三绺长须,相貌平常,一双眼睛却不时闪现睿智的光芒;另一人年二十许,却是面若冠玉,举动间神采飞扬,浑身散发着活力。刘宇眼睛一转,心里想到两人,不由暗想:“他们两个怎么都在,嗯,此二人虽有大才,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陈群正要介shào

,刘宇却先他一步拱手道:“两位可是人称颖阳荀家双璧,荀彧、荀攸贤叔侄?”话一出口,荀家叔侄固然大惊,陈群也是分外诧异,不禁对这个自己心中内定的主公更感兴趣了!

荀彧先回过神来,回礼道:“在下正是荀彧,这位是我祖侄荀攸。”旁边的荀攸也躬身回礼,却问道:“公何人?未曾谋面,怎知我叔侄姓名?”刘宇再躬身答礼道:“我乃谯郡刘宇刘元瞻,这位是同郡才子孙林孙孝起。我在谯郡就听闻颖阳荀氏又叔侄二人,荀彧王佐之才,荀攸外愚内智,皆当世大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荀彧叔侄连忙谦虚一番。荀彧又疑道:“我曾闻谯郡太守亦名刘宇,其人雅量高致,仁名远播,不知与元瞻兄有何关系否?”刘宇一笑:“不敢当,正是区区在下,只不过太守之名,世俗虚职尔,书院乃圣人授徒之所,故不敢以虚名相欺也!”在座众人初闻刘宇的身份时,皆吃了一惊,待听完后面的话,都不禁一笑,气氛也有活跃起来。

陈群与刘宇、孙琳在左手落坐,问荀彧道:“方才闻诸位同窗正于堂内议论,不知所议何事?”

荀攸叹道:“攸上月进京求仕,却见十常侍擅权,朝政昏暗,贪墨者乐而清白者危!后往见叔祖,叔祖亦叹,却也无力而为。我观叔祖有致仕之心,只得回转家乡!今与众友谈及此事,诸公对当今朝廷昏聩,社稷倾颓,痛心不已,适才正在议论此事!”

右手一儒生愤而起身道:“当今陛下聪敏过人,奈何为宦者蒙蔽圣聪!吾等不若联名上书奏请朝廷,痛陈时弊,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挽社稷于即倒!”刘宇听了一翻白眼:“汉代愤青!加上睁眼说瞎话!汉灵帝聪慧?他要是当个木匠之类的也就将就了,当皇帝?也就是低能吧!本来就是东汉事实上的末代皇帝!”

此时,那儒生旁边一人又起而言道:“朝政至此,实因朝中无忠臣矣!当今朝廷诸公,已无儒林风骨!不肯一身为天下先!设若再有一二人愿效前朝陈、窦二公,区区阉人岂能成事!”

刘宇差点笑出来:“这位牢骚太盛!且没什么大局观!开玩笑,这宦官当政的缘由复杂,岂是一二大臣所能左右?汉代自汉和帝一朝,窦氏外戚之身独揽朝政之后,便已经陷入一个死循环了!汉和帝借助宦官势力剿除了外戚,但总算他本人很有能力,能够驾驭那些宦官,但这源头已开,打那以后,东汉的皇帝就在外戚与宦官之间摇摆,加上从汉殇帝到最后的汉献帝,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力,所以这个由宦官、外戚交替掌权的死结到东汉灭亡都没解开!这根本是一个严重的政治决策失误导致的历史遗留问题,如此沉重的一个怪圈,岂是几个大臣能够左右的?陈蕃就算能成功又怎样?不还是回到外戚掌权的老路?说实话,也就是何进实在是除了卖肉不会别的,不然汉朝没准还能在这个死循环上再垂死挣扎一段时间!”

孙琳在一旁也对刘宇小声嘀咕:“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才?”刘宇捏了下她的手:“这是鱼目,真zhèng

的珍珠们正在闭目养神呢!”

孙琳往左右一看,的确,像荀彧叔侄还有陈群都未参与讨论,只是在众儒生群情激愤或者问道自己头上的时候出言敷衍一下。孙琳又注意到在自己左手后排有个中年人,身才高大,容貌间带有一丝军人才有的阳刚之气,长着一把又长又美的须髯,此时正在捋着胡子,眯着眼,好像在颐养精神呢!孙琳碰碰刘宇的胳膊道:“你看那个人,好像也有些门路!”刘宇顺着孙琳眼神的方向看去,也觉得那人不同寻常,而且这幅尊容,似乎自己还有点印象,只是急切之间却也想不出是谁!

这时厅内的气氛达到一个**,那些儒生们一个个捶胸顿足,义愤填膺,就差拿把刀去把洛阳的十个宦官砍死了!荀彧有点尴尬,这个话题是自己侄子挑起来的,现在吵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成体统,自己有心岔开话题,却一时无从插嘴。荀彧毕竟脑子快,眼睛一扫,看见刘宇和孙琳正在悄悄私语,言语间似乎对现在这情况颇为不屑,眼睛一眨,便有了计较,于是大声道:“诸位同窗,我等皆为白身,在此空议,实无可用!元瞻兄今年纪轻轻便身居一郡之首,日后必然出将入相,我等且听元瞻兄对当前朝局有何良策,如何?”

儒生们一听,对啊!这里不现放着一个前途无量的谯郡太守吗?虽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但毕竟是朝廷命官,比起还是白身的自己,人家更有资格讽议朝政啊!顷刻间,大厅鸦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都望向刘宇。

刘宇被荀彧这下打得措手不及!他实在没想到荀彧竟会把火引到初临贵地的自己头上来!刘宇扫了荀彧一眼,好个荀文若!不愧是日后能使出二虎竞食和驱虎吞狼这样狠计的人物!如今形格势禁,不容自己再装聋作哑了!其实凭刘宇在后世谈业务时练就的太极神功,这样的皮球他完全可以很轻松的一着如封似闭给荀彧踢回去,然后大打擂台!可刘宇刚才听了众人的一堆废话,心里非常烦闷,而且若是避实就虚,也显得自己没有魄力,如何能够打动真zhèng

的人才!靠!刘宇心一横:“都到这份儿上了,既然要玩,就玩把大的!老子今天就来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吓死你们!”

只见他轻咳一声,起身道:“诸公为社稷之心,天日可昭!然当今朝廷,如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也!”话一出口,四座寂然,士子们都争着把嘴张得大大的,始作俑者荀彧也是一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宇会有这样的回答。

刘宇也不等这些人回过神来,就又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宇若早生百年,于孝章皇帝之朝为官,自当拼却性命挽社稷于倾颓!而当此之世,唯有破而后立,无他法矣!”

东手那个美髯公听到“破而后立”四个字时,本来眯着的眼睛顿时闪过一丝异色!而讲经堂里此时已是一片哗然,众儒生议论纷纷!什么?在孝章先帝时挽社稷于倾颓?孝章、孝和两位先帝乃世之名君,政令通畅,海晏河清,乃百年之盛世!有何社稷要你去挽?

刘宇对这些责难声充耳不闻,反而伸手在空中虚按几下,继xù

中气十足的说道:“孝章皇帝大行之时,孝和皇帝年纪尚幼,故致外戚窦氏擅权。后孝和皇帝以神武之姿,借内廷之力,诛除外戚,还清平天日!然内廷做大亦始于此!此后凡历六朝而至当今,外戚、宦官交替擅权,朝政日益动荡,朝廷元气损失殆尽!而自先帝朝陈公奋力一击却为宦官所禁锢起,士林元气亦十去其八矣!加之地方天灾不断,百姓颠沛流离,怨声震天!如今天下,如久曝之柴,只需星星之火,我等便坐于燎原之上烤矣!故而,社稷必由大乱,方可归于大治,以应天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之势也!”

他这番话,可谓是句句诛心,哪句话拿出去稍加润色,就是诛九族的重罪!不过刘宇不怕:“话出我口,入你之耳!你要想出首,就得先说清你又怎么会和我论到一起!在场的这些人,那个身上都不干净!再说,老子上面有人!张让那些阉人都被喂得饱饱的,不愁不替我说话!倒时我一推六二五,看是谁倒霉!”

他不怕,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怕!那些儒生早已被刘宇这番言论刺激的麻木了,一时间,经堂又寂静下来!

这时一个声音问道:“公志向何在?”刘宇循声望去,却原来是那美髯之人。刘宇凝视那人片刻,展颜一笑:“我于许家村为富家翁时,尝思使村中无贫弱;于太守任上,则思使全郡无饥绥;至于日后之志,未可定也!”然后他又对众人拱手道:“宇虽不才,位卑职微,且无匡扶宇宙之才,拯社稷于将倾,但却会竭心尽lì

,使治下之民得以安居。我昔年在青州大灾之后,于秋日往青州赈济,亲睹百姓之苦,曾赋诗以记之!今愿献于诸公坐前,请诸公品评!”

言罢,取过笔墨纸砚,题诗其上,与孙琳相携而出。

众儒生上前看时,见刘宇所题诗曰: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起屋上三重茅。

茅飞度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

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人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

公然抱茅入竹去。

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

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

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

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风雨不动安如山!”

众人默然!良久,那美髯客低声道:“刘元瞻,奇人也!”

第十九章 无心插柳 有意栽花

刘宇在颖川书院讲经堂发了一通飙,扔下一首杜诗,然后拉着孙琳很潇洒的回客房去了。留下一帮才子对着那首诗发呆。

荀彧看着这首文采斐然的诗,嘴角露出一个笑容,这个刘元瞻,很有趣!陈群则再次钦佩的想:“不愧是我内定的主公,文采也如此出众!”荀攸还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样子,只是淡淡说了句:“此人大才。”而那个美髯客则低声说了句什么,便也回客房去了。众人议论了一会儿,便纷纷散去。而众人关注的焦点——刘宇,此时正在客房里接受孙琳的口诛笔伐!

“行啊你,能耐见长啊!”孙琳一手卡腰,一手指着刘宇叱责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爽啊!?”刘宇坐在桌边捧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孙琳:“琳琳,我知dào

我错了!我现在后悔死啦!”“后悔?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孙琳并不准bèi

放过他,“我们这次是出来招人啊!你倒好,把人都吓傻了!我说你是不是提早更年期啊?竟然连什么汉章帝汉和帝都骂进去了!你以为这是政法大学的俱乐部啊!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阵子太轻闲,非要弄出个满门抄斩你才甘心?”刘宇厚着脸皮凑过来说:“我还真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没有挑zhàn

性,不如我们去占山为王,你给我当压寨夫人吧!”孙琳毫不犹豫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还有那个荀彧和荀攸,我这个不读三国的人都听说过他俩的名声,你倒把人家都得罪了!”孙琳指着已经被打倒在地的刘宇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刘宇从地上爬起来嘟囔道:“那两个人本来我就没抱太大的希望。”孙琳一怔,追问道:“什么意思?”刘宇叹口气说:“先说荀攸,他年纪较大,对于现在朝廷上的昏暗感受更深一些,他要想出仕,必然会直接寻找中央zf

级别的工作,现在的荀攸还没有彻底放qì

由朝堂之上匡扶朝政的梦想,所以他是不会到我们这里来曲线救国的!再说荀彧,其实他本来有为我所用的机会,但,可惜,我刚才那番话恐怕招了他的忌了。荀彧这个人有着很强的汉朝士大夫的荣誉感,换句话说,他对汉朝是死忠的。虽然他对当今朝廷不满,也希望能够改革,但前提是改革之后还是要由刘氏皇族掌权。正因如此,后来曹操胁迫天子封自己为魏公,加九锡,野心毕露的时候,荀彧才懊悔不已,甚至说出‘吾未想今日见此事!’这样的话来。最后为曹操所毒杀。刚才我那一番破而后立的理论只怕让他将我视为王莽一流的人物了,他不与我作对就谢天谢地,归心于我?一个字,难!”孙琳默想片刻,也无奈道:“事已至此,不可强求。那我们还要留在这颖川书院吗?”刘宇出神道:“嗯,还要待几天,因为还有一个必须见到的人。”

正说话间,突然有人敲门。刘宇起身开门,一见门外之人,顿时一愣,讶然道:“是你?”门外站着的正是早前坐于东手末席的那个美髯公!那人见刘宇惊讶,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在下程”“你是东郡程昱程仲德!”程昱微怔一下,继而笑道:“刘公似有未卜先知之能。前时于经堂上初见荀家叔侄,便能认出二人,今与昱初见,就能知吾表字、乡籍,真有知人之能啊!”刘宇讪讪一笑道:“仲德兄兄说笑了,请进屋一叙!”说着将程昱让入厅堂,才又开言道:“我去岁往青州时就听人言道:‘东郡程昱,有勇有谋,仲德有勇,胆可比虎贲,仲德有谋,谋可断大事!’当时就欲前往拜谒,然睹百姓之苦,整日为赈济殚思竭虑,故未能成行!今日天幸能与公在此相见!公既前来,必有所教我!”程昱道:“昱在东郡时,便闻谯郡刘公仁义无双,身处豫州,却亲入青州赈济,解民之苦,济人于危难!昱时在兖州,亦睹百姓妻离子散,颠沛流离之惨状,闻公所为之善事,心中就已感佩!昱亦尝思救国之策,奈才疏学浅,无力补天!而今日于经堂之上,闻君破而后立之言,实有醍醐灌顶之感!故问公之志向何在。然观公当时颜色,似有难言之隐,未曾实告,昱此来就是想再问一次:公之志如何?”刘宇心中现在那叫一个激动,程昱这番话摆明了是在说要归心于他呀!

程昱是什么人?三国奇才啊!很多人都将程昱视作谋士,但事实上,程昱是三国难得几见的统、智、政三围都很突出的智将!他除了在智略方面很突出外,在统率上要比荀彧等人强上一大截,所以在后来的吕布逆袭兖州时,全靠程昱统领曹军,加上荀彧用谋,才保住了曹操最后三县的立足之地。只不过曹操麾下将星云集,这才没有显出程昱的统兵之能!如今这样一个全才暗示要投靠自己,刘宇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当下从新施礼,肃容道:“蒙公下问,宇敢不以实相告!宇欲成光武之业,还望公能助我!”

程昱和刘宇、孙琳在客房内一直谈到入夜,才告辞离开,只不过离开时,他已经称刘宇为主公了。刘宇回到屋里对孙琳说:“我这也算是无心栽柳了!真是没想到程昱会在这里。在厅堂时,我虽然看着他眼熟,但没想到荀彧叔侄竟会安排这样的人才敬陪末座!所以也没往深处想。现在结合史料看来,程昱应该也是刚到颖川书院,所以与荀彧叔侄尚不熟悉。按三国演义的记载,程昱是荀彧引荐给曹操的,估计他们就是这段时间结识的。不过现在程昱已经被我抢先一步截下了,看来曹孟德日后在吕布偷袭兖州的时候要多吃点亏了!”孙琳白了一眼刘宇:“你这也算是撞大运,可惜这里没有彩票,不然你到可以去试试手气!”

当下各自歇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宇便起身往程昱的房间慰问。程昱受宠若惊,刘宇现在是自己的主公,竟然还亲自到自己这里嘘寒问暖!程昱感动莫名,心中暗想:“我当竭心尽lì

,以报此德!然主公大业尚缺人才啊。”一闪念间,想起一人:“何不将此人荐于主公?”于是对刘宇道:“主公,某孤陋寡闻,使不足当主公如此厚待!昱荐一人,此人虽年岁尚轻,然广有智谋,若能招致麾下,日后必为主公大业之栋梁!”刘宇好奇的问:“何人可当仲德如此之赞?”心中暗想:“不会是徐庶吧?年纪不对啊!徐庶现在还小,为友杀人也是5、6年之后的事!更不要说折节向学,投入鹿门书院了。那又是谁呢?”却听程昱道:“此人亦是颖川人士,姓郭,名嘉,字奉孝,乃当今奇士,主公当罗而致之!”“郭嘉?!”刘宇失声道:“鬼才郭嘉?”程昱吓了一跳,不明白刘宇为何反应如此之大!“鬼才?嗯,郭奉孝用谋,常别出机杼,人所难测,

确实可称为鬼才!主公所言甚是!莫非主公也认得奉孝?”“呵呵,耳闻,耳闻!”刘宇心虚的笑道。

程昱觉得自己的主公越来越有神棍的潜质了,似乎当世的人才,不管见没见过,他都像未卜先知一样能精确的评论出来!刘宇确实是先知,而且是先知了数千年的妖怪!此时这妖怪正在偷着乐:“自己这次来有一半的原因是为了来找郭嘉!没想到,竟然是程昱给自己引荐!”

说起来,刘宇对于郭嘉的评价还是很中肯的,天才谋士,善出奇兵,用计往往出于他人意料之外!但郭嘉不是神,论智略,和荀彧等人也就在伯仲之间,但他的大局观,战略思维十分突出,这点要强于二荀、程昱,这从他的十胜十败说就可以体现出来。至于后世经常有人争议,说郭嘉强于诸葛亮,实在是没什么道理可言。赤壁之战是曹操本人在战略战术上的失误!如果郭嘉还活着,最多是在战略上劝曹操待玄武湖水军训liàn

精熟,北方四州元气稍复之后再行征讨。至于战术上,曹操当时带的谋士就已经够用了!程昱就不止一次提醒曹操战船连环会存zài

巨大的风险,但那个时候的曹操已经迷失在对袁绍的胜利中,刚愎自用,听不进反对意见了。可以说,赤壁之战的失败是曹操自己一手造成的!至于他后来哭什么:“若奉孝在,必不是我有此败!”那就纯粹是在为自己开脱了!不过,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郭嘉的另一个特点——能够准确把握对方的心理进行谈话,所以他的进言,曹操往往比较容易接受!所以,郭嘉固然是个顶级的谋略人才,但也决不致被推上神坛!

话虽如此,郭嘉这个未来自己军中的参谋总长却是无论如何都要拉拢过来的!刘宇本来是要亲自前往延请,程昱却阻止了他。程昱认为作为上位者,要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度,刘宇对此不以为然,但也不愿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便托程昱前往延请郭嘉。

“嘿嘿,郭嘉啊郭嘉!我这里准bèi

了很多东西招待你呢!”刘宇的屋里传来奸诈至极的笑声!

PS:第一批谋士基本上浮出水面了,还有一人,但不在颖川。等下两章收尾之后,以后的章节再不会出现这样的没有营养的章节了。原因无它,写着太累!这次写招揽程昱就是一语带过!看看原版三国演义,曹大大当年找人的时候那有这么累!手下的谋士都是相互举荐,是牛人的话就谈上一宿,第二天就为曹老大鞠躬尽瘁了!那像我们的主角这样费九牛二虎之力!不过郭嘉那章,恐怕还要谈上一宿,毕竟曹操当年也是谈了一宿!还请诸位看官多包涵!

第二十章 楚河汉界任纵横

到晌午时分,程昱和一个少年儒士来到刘宇房中,

一进门,就见刘宇正和孙琳在厅房的桌子上摆弄一个奇怪的东西。程昱躬身对刘宇说:“主公,这位就是昱所说的颖川奇士郭嘉郭奉孝!”刘宇似乎没听见,仍在那里摆弄。程昱诧异非常,自己的主公向来恭谦下士,自己早间又曾向他推荐过郭嘉,如今怎么如此怠慢于人?他生怕郭嘉会不悦,连忙又大声道:“主公,昱已请得颖川郭嘉至此!”可刘宇就像是突然失聪一般,仍是对郭嘉不理不睬!程昱的头上顿时冒起一层冷汗,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刘宇自然知dào

郭嘉已经来到,郭嘉一进他用眼睛的余光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年才子,只见他一袭青布儒衫,身材略显单薄,修眉朗目,顾盼时虽仍显得有些稚嫩,但眼眸中充满了狡黠与智慧的光芒!果然是天纵之姿!刘宇在心中打了个95分。不过观他眉宇间不经意的露出一丝傲气,刘宇心想:“书上说郭嘉年少时颇有狂傲之气,果不其然!他投靠曹操是在190年前后,那时的24岁的郭嘉已经在颖川书院历练成熟了。可现在的他刚到书院,还没有真zhèng

被磨去性子!看来要好好雕琢一下才行!”所以刘宇也不搭理郭嘉,有意凉他一会儿!

郭嘉此时也是相当火大,早上程昱来找自己,说是找到了一个贤明的主公!把眼前这个人夸的天上少有,地下无双!自己也曾听闻过这刘宇爱贤好士之名,难道此人乃浪得虚名之辈?又或者他觉得我郭奉孝之才还入不得他的眼?郭嘉越想越气,一拂衣袖道:“既然刘太守视嘉如无物,嘉当自退!”说完抬腿就要往外走。程昱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急得他大喊一声:“主公!!”刘宇看着这戏演到火候了,再演就糊了!,这才起身冲郭嘉道:“汝便是郭奉孝否?”郭嘉冷着脸道:“通名两次矣,何必再多此一问!”刘宇还是不温不火的说:“仲德称汝为颖川奇士,既是奇士当有奇才!然人欲的大智慧,首要修心,心智坚方可修身,修身则品德彰,品德彰方可修学识!惟有持心以平,用身乃端,向学惟勤,方可得真才学!而今使汝驻足片刻而不能,心气浮躁至此,安能得学识之真谛?!我又如何能信任汝之才学?”郭嘉不服,讽道:“欲成大业,需得人心,欲得人心需先周全己之礼仪,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公今待我无礼至极,嘉虽有才学,不敢为公所用矣!”刘宇哑然一笑:“言称才学,未知果有才学否?”郭嘉傲然道:“某之才学,岂是无礼之徒可知!”刘宇一指桌上那奇怪物事道:“若果有才学,可敢一试此物?”郭嘉本就已经看到那个刘宇一直在摆弄的东西,他本来好奇心颇重,再加上刘宇这一招激将法,登时豪气横生,不屑道:“有何不敢!”便走到桌前,只见桌上摆着一方如棋坪似的东西,虽然和棋枰类似,但格数甚少!且纹路古怪。这棋盘之上有拇指厚的水晶棋子32枚,上刻有字,分别是两车,两马,两相,两侍,两弩,五卒,两帅(这里是将象棋棋子名称稍作了改动)。字分红、蓝两色,分列两阵。郭嘉观看良久,心中猜测,此物当是一种棋吧?看棋盘中间标注着楚河、汉界四个字,恐怕是效高祖与楚项羽争雄之故事而创的。刘宇向孙琳打个眼色,孙琳便起身对郭嘉道:“奉孝初见此物,容我解说之。此物名为象棋,规则是”有半天功夫,孙琳便将象棋的基本棋路,规则都告sù

了郭嘉。郭嘉本极聪慧,听了一遍,又是走了两遍就已经基本掌握了象棋的基础。郭嘉此时心中却是万分惊异,眼前这象棋虽然规则简单,但这小小棋盘中似乎隐含天下纵横之理,且与行军布阵,争雄战场有莫大的联系,其精深处,不亚于围棋!听孙孝起称此物乃刘宇所制,若果然如此,那这刘元瞻胸中只怕有匡扶宇宙之才,气吞天下之志啊!如此人物,怎会如此轻贤慢士?更何况他是出名的爱才之人啊!等一下,莫非他刚才是在故yì

试探磨炼我?看我的胸襟修养如何?郭嘉越想越有道理,回想自己的言行,的确是颇为轻浮暴躁,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汗!刘宇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知dào

,以郭嘉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够领悟到象棋的精妙之处,同时也必然能够明了适才那一出戏的真意!不过刘宇并未揭破,越是这种文武火,越能炼出真金!等一切水到渠成,不怕他郭奉孝不入我彀中!当下对郭嘉说:“奉孝是否愿和宇战上一局?”郭嘉少年人心性,体悟到象棋的妙处后,早就心痒难搔,此时闻此要求,自然是欣然迎战,加上他已经明白刘宇适才的一番心思,言行间顿时沉稳谦逊了许多。

刘宇大学的时候,象棋功夫排名宿舍第八!象棋的门道只懂得“马走日,相走田,架炮隔山打,小兵一去不回头!”后来在宿舍兄弟们的虐待下奋发图强,终于在临近毕业的时候,艰难的将自己的排名提高到了宿舍第五!等到了研究生阶段,为了迎合教授喜欢下棋的爱好,刘宇很是苦背了几本棋谱,棋力大有长进,虽说仍是半瓶醋,但比上不足,对上郭嘉这样的菜鸟,还是游刃有余的!郭嘉虽是天资极高,但毕竟刚刚接触象棋,几盘杀下来,他是越下越心惊!这刘元瞻真是深藏不露!自己喜欢剑走偏锋,好出奇兵,但每次都被他以厚实之势破解,而当自己与他正面交锋时,刘宇却又在堂堂正正中突出奇兵!此人用兵,正奇相辅,变幻莫测!真乃帅才也!郭嘉心中叹服!这时刘宇开口说道:“奉孝,象棋一道,如坐一室而观天下纵横,不能只着眼于眼前的几步,只有从整个局面入手,通盘考lǜ

,步步相连,才能料敌机先,凡事要往远,往深处考lǜ

,同时也要善于站在别人的立场上看问题!同一步棋,你认为是平平无奇,对方却是苦心孤诣,留有后手。只有不断的变换角度去思索,去体悟,你

才能把握到事情的真实和要害,才能抓住事物的本质,也只有如此,你的眼界才能放宽开来,才能真zhèng

的成为成熟的天下奇才!”刘宇这番话如当头棒喝,敲醒了郭嘉,郭嘉本来就有着良好的战略触觉,他广阔的战略视野和战略意识是他能傲立于曹营众谋士之巅的决定因素。不过这些都是后来郭嘉在苦学数年后才拥有的。现在的郭嘉,年少轻狂,根本没有意识到战略的真谛,眼光只是局限于眼前,说白了,就是还处在只会耍小聪明的阶段。程昱当时推荐时也是说数年之后才能长成栋梁之材。此时刘宇借由象棋一语点醒了郭嘉,同时也为他指出了一条他从没想过的道路!郭嘉当即推盘而起,撩衣拜倒道:“主公!适才嘉无知妄行,对主公苦心一无察觉,言语间冒犯主公,还望主公恕嘉狂悖之罪!”刘宇连忙起身搀扶郭嘉道:“奉孝不必如此,宇适才言语间也过于无理,还望奉孝不要介怀啊!”心中却道:“郭嘉这孩子,唉,被我整的,早熟了!!”刘宇搀住郭嘉,郭嘉却仍不肯起身,再叩首道:“主公学究天人,胸怀锦绣,嘉欲拜主公为师,精进学问,日后得为主公多尽一份力!”

“啥?”这下轮到刘宇目瞪口呆,郭嘉要拜我为师?搞什么飞机!他可是三国顶级谋士之材啊!拜我为师?我向他请教才是吧!没搞错吧,只不过是赢了他几盘棋而已,至于吗?刘宇连连摆手道:“我比奉孝只虚长几岁,安敢为汝之师!奉孝莫要开玩笑!”郭嘉一本正经的说:“我敬主公才学,非敬主公年岁也!主公之才,胜嘉百倍,足为吾师矣!”刘宇看向程昱,希望他出来打打圆场,没想到程昱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昱未曾想主公之才竟可比宇宙!未胸中有万里山河之大才,方能做出象棋这等得天地神奇之物!若非昱年长智薄,亦欲入主公门墙矣!今奉孝年尚幼,且天纵奇才,若能随主公习学,日后必为主公之臂膀啊!还望主公能成其志!”这家伙是在火上浇油!刘宇又看向孙琳,就见她正一脸幸灾乐祸,分明是看戏的表情!唉!都是象棋惹得祸啊!刘宇心底悲号着。最后,刘宇终于拗不过郭嘉,于是各让一步,郭嘉随刘宇习学,但没有师徒名分!这是刘宇的底线!跟我学可以,但我可不想日后背上个师傅不如徒弟的名声!不过郭嘉坚持要行师徒之礼,刘宇一想,反正是形式上的事儿,

没必要为此纠缠不清,便答yīng

下来。

这时天色已晚,吃罢晚饭,郭嘉本想留在刘宇房中继xù

下棋请教的,但却听陈群在外叫门。孙琳开门将陈群迎入屋内。群与程昱、郭嘉相识,彼此见礼后,刘宇问道:“长文何来?”陈群拱手道:“山长欲请元瞻兄前往一叙!”刘宇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便吩咐郭嘉自行回房歇息。郭嘉无奈,只得抱着象棋回房与程昱研究去了。

刘宇却整整衣冠,随着陈群来到后院,要再次拜见郑玄!

第二十一章 离颖川北地访将

这两日来,颖川学院的学子们都在议论纷纷,议论的焦点就是前些天来到学院游学的谯郡太守刘宇!

“哎,你听说了吗!那个号称仁义无双,礼贤下士的刘宇刘元瞻正在咱们书院呢!”“靠,地球人都知dào

!不过你说他一个堂堂太守跑到书院里来游什么学?像他这样的为官之人不是应该费些精神去打点上面的那些上司,谋求升迁吗?”“谁知dào

,但是我听说他这个太守是救灾救来的,算是朝廷对于他拯救黎民善行的褒赏!他本人在学问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名声,估计这次来是想弄点名气,以后博个更好的前程吧!”“非也非也!我曾听几个至交说,这刘元瞻胸中实有锦绣文章!他刚到书院,就在讲经堂开讲大道,那天在讲经堂的同窗们都对他佩服不已!但对他所讲的东西却讳莫如深!对了,你们也读了他那首诗了吧?当真是文采横溢呀!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啧啧,好一副悲天悯人的心肠,好一个大庇天下寒士的大志愿!”众人纷纷点头!“还有还有,你们知dào

吗!这两日山长经常请刘元瞻到他那里去!一谈就是好几个时辰,还有两次是彻夜长谈呢!听侍奉山长的几位同窗说,山长对刘宇的才学称道不已,夸赞他是当今天下论语第一人,还请他在书院开讲论语精意呢!”“没错没错,我也听说刘宇开讲经意就是明天!我们到时去讲经堂占个座位吧!”旁人轰然应好!

刘宇在颖川书院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他似乎又找回了当年在大学的感觉!每天去各个院落与士子们纵论学问时事,有时和书院博士们讲讲经,写写诗之类的,闲时就与郭嘉、程昱、陈群几人饮酒下棋!结果在一次酒会上,他又无耻的将李白的《将进酒》给剽窃了过来!当真是震惊四座!众人纷纷夸赞他实在是诗词名家!这小日子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郑玄求他开坛讲议论语。刘宇从后世的论语名师那里剽窃来的成果,使本就以研究论语而闻名的郑玄欣喜不已!在共谈几次之后,郑玄更是将他引为知交!刘宇本来是想拜郑玄为师的,但郑玄说什么也不答yīng

,称“元瞻之才,远胜于我,老朽安敢为公之师!若公不嫌玄老迈,愿与公为忘年之交!”刘宇无法,也值得作罢,心中却暗叹古人死板,自己还不是收了一个比自己更有才的郭嘉!至于开坛讲经,刘宇倒也没怎么在意,在大学的时候,他参加过演讲,读研的时候,他为教授代过课。阶梯教室几百人的场面都见过,又岂会怵这区区数十人的小场面!但等他真的在讲经堂开讲论语之后,才发xiàn

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太小看汉代学子的求知欲和积极性了!想当初自己代课的时候,向下面一问:“哪个同学愿意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下面那些人个个眼观口,口观心,老僧入定般的大气不敢喘一口!现在倒好,自己还没发问呢,下边就一个个争着把自己的疑惑见解说出来,让他解惑!“靠!就是于丹阿姨也没享shòu

过这待遇啊!”刘宇嘴上一边忙着解答,一边不忿的腹诽着。结果这一堂课上了四个时辰!士子们是满yì

了,刘宇可快累死了!一回到房间,便死狗一般倒在床上,嘴里嘟囔着:“下次打死我也不去讲经了!”孙琳在一旁嘲笑他:“真没用,上个课还颇多怨言!”刘宇不忿的叫道:“没用?你去试试!四个时辰,八个小时啊!那些小子都是铁打的吗?唉哟,坐的我的腰都快折了!真是的,等过一阵子,老子要把太师椅,沙发什么的都造出来!这个跪坐实在是太累了!”

时光匆匆,刘宇在颖川书院游学两个月,终于结束了在这里的行程。收获很大,除了陈群、程昱、郭嘉之外,刘宇的几首唐诗和那次讲经又为他拉到两个FaNs,一个是山阳昌邑人满宠满伯阳,一个是荆州南阳人陈震陈孝起。对于自己这两个fans的大名,刘宇可是在清楚不过了!

满宠立志刚毅,勇而有谋,算无遗策,精于论势,长于带兵,曾率部辅佐曹仁将关羽的北伐军牢牢钉死在樊城!可说是三国有名的智将!另外他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命长的很!据史料记载,满宠寿80而殁,在曹魏历仕三朝!

陈震,性格忠纯,老而益笃,是刘备麾下老臣,政才卓越,多有智计,曾在蜀汉担任过多个职务,始终能够克尽职守,刘备和诸葛亮对他都极为看重,可谓治平之能臣。

最后,这两个人还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老年的官职都是——太尉!刘宇乐翻了,这真是赚大了,几首剽窃来的诗,外加一次百家讲坛,就把日后蜀、魏两国的太尉都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来啦!

汉光和五年,夏五月,刘宇带着当世文学家、经学家两顶大帽子,身后带着陈群、程昱、郭嘉、满宠、陈震这一班FaNs,心满yì

足的离开了颖川书院,继xù

他的寻才之旅!当然这里面也有遗憾的地方,那就是刘宇到底是没有拉拢到荀氏叔侄。据陈群说,荀攸向来不愿在地方为官,这也情有可原,但奇怪的是荀彧对于刘宇似乎有种不明原因的警惕!陈群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刘宇却了然一笑,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同月,郑玄辞去颖川书院山长之职,回到自己的老家北海高密,开帐授徒。据说刘宇在临走前曾和郑玄在屋内密议了两个时辰,内容不详。

出了颖阳县后,刘宇一行人按照原定计划,刘宇仍和孙琳两人继xù

北行,而陈群等人则前往谯郡任职。本来郭嘉死活都要跟着刘宇去游学的,但刘宇却对他说:“汝今所要学之事,在谯郡而不在北地。我要你到谯郡之后,先到田间去学习一月,向百姓农夫学习天时五气之变!而后往山中寻猎户习学一月,请教山川地势之格局!再与郡府内理文书政事两月,熟练政务!最后往军营一两月,熟悉我军中的各项武器的性能、特点、优势、弊病等参数,悉心琢磨军务配合之事!如此半年之后,吾还郡之时,要考量你的学识!平日要多向程昱、刘晔等诸公请教!”郭嘉见刘宇说的如此郑重,没有办法,只得拜受师谕。众人分向东、北而去。刘宇不让郭嘉随行,固然有让他去谯郡习学天时地利人和之道,磨砺他品性的苦心,但更重yào

的是:“靠,怎么能带这么个尾巴来打搅我和琳琳的二人世界呢!”

孙琳自是明了刘宇的小算盘,给了他一个“算你识趣”的眼神!“老公,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呢?”孙琳依在刘宇身上问道。“自古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我们现在要去寻访将才,自然要去青、幽、并、冀这北方四州!再说,”刘宇的目光忽而有些迷离:“那里才是我们的故乡所在啊!”

在路上晓行夜宿,两人一边饱览汉代的原生态风光,一边悠然赶路。这一日,马车行到青、冀两州边界,正在车内看书的刘宇猛地坐起来,将头探出车窗似乎在闻什么东西!他的动作吓了孙琳一跳,“怎么了你?跟狗一样嗅什么呢?!”刘宇没理孙琳的嘲讽,又仔细闻了两下,脸色一变,对孙琳道:“你闻闻,这风中有浓重的血腥味!”

孙琳也探头抽了抽鼻子,脸也沉了下来:“的确是血腥味,你听!”此时微风带来几声微弱的金铁交击得声音!

刘宇嘴角上露出邪邪的笑容:“看来又要有好戏上演了!”

第二十二章 破杀戒开解心结

却说刘宇和孙琳刚到冀州边界便闻到风中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不会前面又有人劫道吧?”孙琳有些不耐烦,“这汉代的治安也太差了吧!我们到颖川时就遇到一批,现在又遇到一批!”刘宇皱着眉头说:“这次只怕不只是打劫,恐怕是有人碰到山匪了,这样大的血腥味,肯定有不少人丧命了!”言罢在黑风背上拍了一下道:“伙计,快点,我们去看看!”黑风打个响鼻,卖力的向前跑去。

随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刘宇二人终于赶到了事发xiàn

场。虽然早有思想准bèi

,但眼前的场景还是吓了两人一跳!就见前面歪倒着几辆马车,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十具死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共同点是这些尸体的穿着都很好,多数都是丝布衣衫,可见这不是一个商团,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车队!这些尸体的死状甚惨,很多尸体血肉模糊,肯定不止被砍了一刀!有个老者的尸体更是被截断了四肢!而且明显是先被截肢后才被人割断喉咙杀死的。刘宇看着这凄惨的画面不禁感到一阵眩晕,上次在颖川时遇到的何曼乃是一条汉子,只要钱,不取人性命,正是因为如此,刘宇才会将他们那帮人招揽到自己麾下。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次遇到的铁定是一帮嗜血的悍匪!刘宇暗暗咬牙,自己来到这汉末之后,一直顺风顺水,接触到的多是善良淳朴的百姓,却从没看到过这个时代阴暗处的肮脏!而眼前的这一幕让刘宇第一次意识到:这个混乱的时代之轮已经开始转动,吞噬人命了!

孙琳刚看见这么血腥的场面时就吐了个一蹋糊涂,现在终于有些适应了过来。她铁青着脸说:“这简直是禽兽都不如的手段!别让本姑娘碰到这些畜牲!”忽然,两人隐隐的听见在左边的树林深处似乎有女子哭喊的声音传来,循声来到林中,映入眼帘的情景使两人差点气炸了肺!

就见大约20余个盗匪正围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淫邪的笑容,还有一个体壮如牛的匪徒正骑在那丫鬟身上对她施暴!那女子则在痛苦的呻吟叫喊!刘宇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强奸犯!倒不是说他是女权主义者,只不过他是在本能上觉得强奸是一个人最兽性,抛弃身为人的尊严与地位的罪行!在后世,他曾经一力促使法庭将一个强奸犯从10年徒刑改判到无期徒刑!现在这暴行就发生在自己眼前,怎能不叫他眦目尽裂!“畜牲!住手!”刘宇暴喝一声!话音未落,就听身后弓弦声响,一支羽箭从刘宇耳边呼啸而过,不用看刘宇就听出这是孙琳专用雕翎铁箭!偷眼观瞧,只见孙琳柳眉倒竖,眉头紧皱,一双杏眼中射出阵阵寒光。“琳大小姐这次是真怒了!”刘宇不禁暗自为这些可怜的土匪提前哀悼!

却看那箭一下射中了正在施暴的壮汉的后心,然后气力不减,将那壮汉穿心而过,钉入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微微颤动的箭杆上还带着一个血淋林热乎乎还在跳动的黑心!

那被开了个窟窿的壮汉尸体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旁边被刘宇一声断喝弄得愣了一下的盗匪们这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个像是打头的土匪看了刘宇一眼,自己兄弟的死似乎并未对他造成什么触动!反而阴阳怪气地说道:“吆喝,这还冒出个不怕死的雏儿!小子,看你年纪轻轻,毛还没长齐吧?就敢来管二虎山的闲事?”刘宇冷笑一声:“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山的,速速将那个姑娘交出来,不然你们都得死!”那个本已麻木的女子眼中猛地射出求生的光芒,挣扎着想要爬过来!

“放了她?”那个头目嘴角逸过一丝冷笑,冲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刘宇没见过这种强盗间的暗号,失神的片刻,就见一个贼人举起刀狠狠的朝那女子砍去!“住手!”“不要!”刘宇和孙琳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孙琳又是一箭射出!羽箭贯穿了那个贼寇的脑袋,但可惜仍是晚了一步。钢刀先一步刺穿了女子的脖颈!刘宇看到这个死不瞑目的女人眼中最后所流露出的凄凉、无助、恐惧,以及对生的渴望!

刘宇感到自己的头脑中有一根弦发出绷断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血红色!匪首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在阎王案上挂了号,他看到了刘宇身后的孙琳!顿时就像发了春的猫一般,眼睛里燃起熊熊欲火,大叫道:“兄弟们,这里还有一个小美人呢!啧啧,不比大王抓走的那个差!兄弟们上啊!谁先抢到谁先上!”接着这帮匪徒都如发了疯的公牛般蜂拥而上!刘宇此刻已经出离了愤nù

。他眼中的世界里只有这帮该死的畜牲,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我决不能让这帮畜牲死的那么痛快!”刘宇动了,蟠龙棍卷起一团紫色的旋风。这个旋风卷过的地方,匪徒们都纷纷倒地,可他们都没有死,只不过他们的小腿都不知去向,在膝关节处露出森森白骨和一片模糊的血肉!这个过程很快!刘宇的每一棍都打到了这些人的小腿骨上。巨大的力量将他们的小腿生生的从身体上撕裂飞出。等刘宇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刚才还凶神恶煞般的匪徒。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号从这些人的嘴中发出来,但刘宇和孙琳丝毫没有不忍的感觉!这些已经不是人了,不需yào

把他们当作人一般的同情!

刘宇来到那个匪首身旁,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对这个尚是满脸狠色的贼子道:“你知dào

吗?人身体上有一个穴位,它能让你永远保持清醒!不管你的身体是如何的疼痛,你都会自始至终饱尝那生不如死的滋味,因为你永远不会疼昏,只会疼死!”说完,手一扬,一根银针刺入这贼人的身体。那匪首这才显露出恐惧的神色!他哀号着用手撑着地想让身子后退,躲开面前这个修罗般的男人!可他悲哀的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在这男人的威压下,已经无法动弹了,就如同被蛇盯住的青蛙般,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刘宇并没有因为他流露出的眼神而放过他,先是一脚踹碎了他的下体,然后用蟠龙棍一寸一寸的捣碎了他的大腿,手臂,肩胛,锁骨,然后又一一打折了他的每一根肋骨。那人开始还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发出阵阵鬼哭狼嚎,渐渐的,他的哀号声小了许多,等到刘宇打断他最后一根胸骨的时候,那人已经毫无声息了。几股鲜血从他的眼、耳、鼻、嘴中流了出来。他是活活疼的七窍流血而死的!此时还活着的土匪们已经吓得痴傻了!纵使他们每个人的手上都沾满了鲜血,但也从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手段。往日都是自己在一旁狂笑,看着那些肥羊们在地上痛苦的抽搐,可如今是自己的头目活活疼死在自己面前!而且下一个享shòu

这种待遇的可能就是自己!这种巨大的反差与恐惧如重锤般一下下的敲打着匪徒们神经。当刘宇从已死的那个匪徒身边走开,走向另一个贼人时,那个贼人不停呵呵的喘着粗气,猛然间白眼一番,身体一阵痉挛,歪倒在地,一股绿色的胆汁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他被吓破了胆,活活吓死了。

疼死一个、吓死一个,剩下的匪徒们固然将欲崩溃,刘宇也从滔天的怒火中平静下来,回想下刚才自己的心狠手辣,刘宇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这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嗜血了?竟然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来!”孙琳同样将眉头皱了起来,对刘宇道:“老公,别玩了,给这些人渣一个痛快吧!”刘宇看了看地上这些面目可憎的贼子,心中又是一阵不舒服。他对着地上这些人冷冷的道:“现在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要是你们如实回答,我可以考lǜ

让你们死的舒服些!不然的话,那两个人就是你们的榜样!”地上的土匪们已经不奢望能够活下来了,他们只希望眼前这个煞神能够给自己个痛快!闻听此言,都纷纷点头应承!刘宇便挑了一个瑟瑟发抖的贼人问道:“你们是哪个山上的?”“二虎山。”“你们的大王叫什么名字?”“大当家的姓郭,叫郭大贤,还有一帮兄弟,叫黑山、黄龙、白波、左校,还有一个军师叫李大目。”刘宇心中暗想:“这不是日后黑山军的头目吗?原来现在在这里窝着呢!”又问道:“你们打劫的是什么人?”“小人不清楚,只知dào

好像是个富户家的车队,本来还有一个少妇还有一个小女孩,因为大当家的见她母女美貌,便虏上山去,要娶她做压寨夫人!”孙琳眼眉一挑,骂道:“该死!老公,赶快把这里的人解决掉,我们要赶去就那对母女!”孙琳刚才慢了一步,没能救下那个丫鬟,心中到现在仍是懊恼自责不已!现在听到还有两个人被抓走,顿时急切的想要救人!刘宇摆摆手说:“等一下。”而后又发问道:“你们山寨中还有多少匪兵?”“寨中尚有6、700人!”刘宇暗自思量,还有6、700亡命之徒!自己这边只有两个人,能吃下这么大的饼吗?别到时候饼没吃到,反被石头崩到牙!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处理掉这些垃圾。可刘宇和孙琳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干这个活!刚才他俩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而且当时这些人还个个貌似凶悍呢!所以并未感到有何不妥。可这时看着这些如羔羊般萎顿在地的匪徒,他们反倒谁也下不去手了,尽管明知这些人个个身上血债累累,但任谁也不愿去打这样不会动的靶子。

最后无奈之下,刘宇只得将正在和风铃亲热地黑风拉了过来!不理会黑风杀人的眼神,刘宇在它耳边轻声道:“把地上这些垃圾清理掉,动作利索点。”说完便和孙琳往林外走去。黑风很郁闷!自己正在和风铃交流感情,结果这个无良的主人竟然把自己叫来清理垃圾!自己堂堂一匹踏雪乌骓竟然沦落为垃圾工!这是在是令马不忿!唉,抱怨也没用还是尽快作完事去找风铃吧!于是黑风高高的抬起了马蹄

等到黑风从树林里跑出来,刘宇和孙琳已将马车藏在一处隐秘所在。两人骑着各自的坐骑,往二虎山而来。

“琳琳,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恐怖?”刘宇突然问了一句。孙琳爱怜的看着他道:“那些人该死!”刘宇摇摇头自嘲道:“你知dào

吗?在后世,我连鸡都没杀过!”孙琳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可刚才射那两箭的时候,我的手都没有抖一下!”刘宇苦笑了一下:“这就是乱世的生存法则吧!而且这还只是一个序曲!琳琳,经过这次的事,我有点害pà

了,我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嗜血的修罗!”孙琳拉起刘宇的手:“老公,就算以后你会坠入修罗地狱,我也会陪在你身边的!你忘了?红线会将我们生生世世系在一起的,所以不用害pà

!”刘宇心下感动,紧紧地握住孙琳的小手!

沉默良久,刘宇才又说道:“还记得SeeD里巴卢特菲尔德队长曾经说过的话吗?‘第一次开枪的时候,我颤抖过,但被告知很快就会习惯,后来果然就习惯了!’我们现在会迷茫,以后恐怕也会习惯!但即使是习惯了手中粘血的感觉,也要秉承一个信念:‘有些东西是不惜用武力才能够保护的’!因此我不会再畏惧战斗!如果杀一人能救十人,杀一万能活十万的话,就算是日后坠入无间地狱,也由我一人承担!”孙琳仍是温柔的拉着刘宇的手说:“我会永远陪着你!”

解开了心结,刘宇忍不住仰天长啸,中气十足的啸声远远向着广袤的四方大地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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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的,也希望朋友们能够及时指出书中的不足!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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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救二将定计破贼寨

却说刘宇和孙琳一路往二虎山而来。策马飞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来到二虎山山脚下。

这二虎山说是山,其实也就跟刘宇当年在济南读大学时的后山差不多大小,就这样一破山,竟然能养出对过往行旅危害如此巨大的一伙盗贼,刘宇也不得不感慨汉朝的地方官吏已经混帐到什么地步了!

远远望见山脚下有个小客栈,刘宇心下生疑,二虎山是个强盗窝,这山底下又怎么会有客栈?随即想起在水浒传上曾经看到过,梁山的四个方向都在山脚设有酒家客栈。这个时代可没有黑社会洗钱这一说,弄出这样个客栈一为打探消息,二来可以碰到运气不好到此投宿的商旅!那样只需yào

一点蒙汉药,然后再派个喽罗就可以完成一票买卖!也省得劳师动众了!刘宇向孙琳打个眼色,两人直奔那客栈而来!到得客栈门前,早有一个店小二迎了出来,殷勤道:“二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刘宇故作文弱之态道:“小生与兄弟要到邺城去,今见天色将晚,怕错过宿头,欲在此处安宿一夜!可准bèi

一间上房,供我二人歇息!”店小二应一声,高声喊道:“客两位,上房一间!”遂引两人来到二楼东面客房。出去少时,打来热水供二人净面洗手。见再无事吩咐,便退了出去。

孙琳趁机向刘宇低声道:“我观此店并不寻常,恐是黑店!”刘宇低声笑道:“什么好像,这里就是黑店!应该是二虎山的耳目!”孙琳急道:“那咱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现在被掳上山的那对母女生死未卜,你我怎能在此处浪费时间!”刘宇摆手道:“且稍安勿躁!那郭大贤既然是要娶人家做压寨夫人,必然要做足表面文章,在山寨大摆喜筵,方能显出他的体面!我料那少妇想要保全女儿,必会对贼首虚以委蛇,所以她们母女在入夜之前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二虎山虽小,但其中尚有六七百亡命之徒,你我二人若是贸然闯山,既失地利,又无人和,要成功搭救两人,颇为困难,惟今之计,当先在此处静观其变,以待天时。这店小二一会儿必来探听你我虚实,我们只需稍稍露点财,这黑店的头目定要思谋加害我等夺取钱财!到时我们将计就计,将他们擒下,问清山寨道路,趁黑摸入山寨,伺机救人即可!”

正言语间,却听门外店小二叫门道:“二位客官,小人为两位送茶点来了!”刘宇应一声,那小二便推门进屋,将托盘上的茶点摆于桌上,搭话道:“两位公子的马匹小人已牵到后院喂料了!”刘宇心说:“戏肉来了!”当下不动声色道:“如此多谢店家了!”说着取过包袱,打开,取出一小锭金子递与小二道:“这点钱与汝买酒喝!”店小二连忙谢过赏,眼睛却瞟向刘宇手中的包袱。刘宇心中冷笑,却故yì

将包袱的金子露出大半,直晃得那小贼的眼前大冒金光!那小二贪婪的咽了口吐沫,又谄笑道:“二位公子的坐骑神骏非凡,想来二位定非平常人!”孙琳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汝怎这般多话!我二人之父皆青州巨贾,区区两匹马,有何大惊小怪!还不速速退下!”店小二连忙喏喏的退出房间,径直到店后找此处头目去了。

刘宇在门缝里看他离去,才与孙琳相视一笑,坐回桌前,倒杯茶拿起一块点心就要放入口中。孙琳急忙拉住他嗔道:“知dào

是黑店还敢吃他们给的东西!”刘宇笑道:“无妨,他们在没有把握之前是不会对我们下手的。所以刚才端来的这些茶点尽管放心吃就是了!”说完就将点心放入口中。孙琳闻言放下心来,也吃了几块点心,喝了杯茶解渴。

此时店小二正在客栈后房向头目汇报:“头儿,外面来了两只肥羊!甚有油水!”头目道:“你可打探清楚?”店小二道:“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二人皆青州富户之子,小人见他们的包袱中皆是黄金,估计有数十两之多!”头目欣然道:“若果真如此,我等就可大赚一笔!我看那两人的马皆为千里名驹,若是将它们还有早间那两个肥羊的坐骑一并送上山寨,为大王新婚贺喜,你我日后还愁没有发达的机会吗?!”说完又疑虑道:“只是我看适才那两人皆携有兵刃,尤其是打头那人,手里的铁棒看似颇为沉重!”店小二笑道:“头儿你尽管放心,想那文弱书生怎能拿得起如此沉重的兵刃,必是在木棒之上涂以铁粉,装装门面而已!”那头目想了想,也就宽心道:“既如此,你就去按规矩办吧,注意不要露出马脚!”店小二答yīng

一声便又回转到客栈大堂,向楼上喊道:“楼上的二位爷可要进晚饭?”刘宇推门出来道:“将你店中最好的酒菜取来食用!”店小二答yīng

一声下去准bèi

,片刻功夫便托着几盘菜,一壶酒送到二楼刘宇的房内。待摆好酒菜,退出客房后,却将耳朵附在门上,只听得房间内传来两人吃菜喝酒之

声。小二心中暗笑,这两只肥羊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又听了一会儿,便轻手轻脚的退下楼去,到后房找到头目,那头目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药效已起,便召集店中贼人,各拿兵刃,蹑手蹑脚的来到二楼刘宇房门前,将眼在门缝中向屋内一看,见屋内两人都已趴到在榻上,遂放心的踢开房门进到屋中。

刚进屋,就觉眼前一花,接着就见本来倒在榻上的两人一跃而起,一人持棍,一人持剑,向自己这边打将过来,众贼匆忙应战,却被两人棍扫剑刺,不一刻就全被杀死,仅剩下那个头目被吓得瘫坐在地!

刘宇将蟠龙棍压在那头目肩上,冷声道:“瞎了你的狗眼!竟敢在小爷酒菜之中下药!实话说与你,我兄弟二人乃是要往二虎山救人的!你如果识相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带我二人上山,不然的话”刘宇手上微一加劲,那头目就觉得肩头有千钧之力传来,全身的骨头被压得嘎嘣嘎嘣直响,胸肺之间如同被大石压住,气都喘不上来!刘宇见他呼吸渐促,脸色发青,便松开力道,那头目趴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气,心中充满恐惧!却听刘宇说道:“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不然,我就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的敲碎,让你疼到七窍流血而死!”小头目此时已吓得肝胆俱裂,哪里还敢说不字!刘宇一手拎棍,一手提着小头目,和孙琳同往店后牵马。

到得马圈却发xiàn

圈内还有两匹马。那两匹马一看就是北地骏马,马鞍下的得胜钩上各挂着一根长枪!刘宇心疑,便问头目道:“此何人之马?”小头目不敢隐瞒,如实道:“此早间有二人到此投宿,被小人用药迷昏,本待将此二人杀害,却正逢大爷前来!便将二人先关入了柴房之中!”刘宇心说:“北地多豪杰,这两人马匹不错,且兵刃沉重,或是豪壮之士,我当救之!”遂命店小二带路来到关押二人的柴房。

进得柴房,却见两个大汉被绑成粽子一般,大概因药效未过,二人仍在昏睡之中。孙琳上前用剑挑开两人的绑绳,又取来一盆凉水,泼到二人脸上,两人这才悠悠醒转过来!待二人神志完全清醒,刘宇便上前见礼,向二人分说此间之事。二人闻听大怒,欲斩那小头目,却被刘宇止之道:“二位且慢动手,某尚且要用此人上二虎山救人!”二人乃罢,却重新向刘宇两人见礼,答谢救命之恩!刘宇两人连忙谦逊还礼,因问起二人姓名,其中一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开言答道:“某乃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这位乃辽同郡兄弟,姓高名顺,字延德!我二人本欲往并州投军,路过此地,见天色将晚,遂在此投宿。没想到竟险些被此宵小所害!”

刘宇听到那汉子是雁门人氏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怦怦打鼓,不过打死他都不敢想像张辽这样的将才竟然会被一帮小贼用放倒!等张辽报出自己的姓名的时候,刘宇的心都快乐的蹦出来了!张辽啊!还有高顺!老天真是开眼啦!可能是我这阵子做善事积了不少德,老天爷把这两员大将扔出来奖励我吧!刘宇按耐住激动的心神,上前施礼道:“实不相瞒,小弟姓刘名宇字元瞻,乃谯郡太守,此次前来北地就是为了寻访大将之才。今天幸得遇两位壮士,我观文远,武力精强,计略周备,质忠性一,守执节义;延德骁勇威严,衷心仁义,皆大将之才!若蒙二位不弃,宇愿拜二位为郡中都尉,不知二公意下如何?”

刘宇这番话虽显得有些性急,但却是把握住了张辽、高顺皆为忠义之士这一点才说的。自己算是两人的救命恩人,以二人的性格,必然不会推辞,虽说感恩的思想多一些,但像他们这样的人,一旦认准了主公,就会一生忠义!再说自己给他二人的待遇也不低了!果然,张、高二人并未多加思索,便下拜道:“得明公厚爱,我二人愿于明公麾下,效犬马之劳!”刘宇连忙扶起二人,喜道:“我得二公,如得二虎矣!”又将孙琳介shào

与二人,二人连忙口称“主母”,躬身下拜。孙琳大羞,红着脸将二人扶起。刘宇却又把路上之事详说一遍,张辽、高顺两人亦义愤填膺,当下就要往二虎山下叫阵讨贼!

刘宇心思一动,有了计较,便命张辽二人与山下讨敌骂阵,将贼兵引下山来,自己与孙琳却由后山摸上,趁机就出那落难母女,在于山寨中纵一把火,由山上杀出,敌阵必乱,这些山贼虽然亡命,但皆为乌合之众,一旦见老巢有失,定惊而四散!到时就可将贼首一鼓成擒了!

孙琳点头称许,张辽、高顺亦道此计大妙!于是四人便分头行动,要智救落难女,扫平二虎山!

PS:写的好像有点像评书了,呵呵。这里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按照历史的记载,张辽是公元9年生人,要是按历史来写的话,张辽现在才14,实在是不堪所用,于是獠羽就擅自和阎王大人商量,将文远的生辰提前了四年,现在的张文远是18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的话,主角的军队就成童子军了!至于高顺则是按史书上记载的151年生人来计算年龄的,不过史书上并没有记载高顺的字,所以獠羽就自作主张给高大大起了一个,由于没有起名经验,取得不好的话还请看官们多多见谅啊!

第二十四章 除巨害剿灭二虎山

刘宇在二虎山下的黑店中意wài

的救下了要前往并州投军的张辽、高顺。张辽高顺皆仁义之士,为报救命之恩,便投在刘宇麾下。刘宇将路上所遇之事告知二将,并定下计划救人攻山!四人当下分头行动。话分两头,先说张辽、高顺两人,打马来到二虎山下,冲山上喊道:“呔,山上的贼人听着,老爷前来平你等山寨!让你家贼首快快出来受死!”守山喽啰不敢怠慢,连忙派人火速往山顶禀报各位当家!

二虎山大头领郭大贤今天特别高兴,今天出去打猎,竟然打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想想那房中的美女,郭大贤就觉得骨头都快酥软了!恨不得马上就冲进房去将娇娃抱到床上**一番!可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娶压寨夫人,场面上怎样也要隆重!因此他传令山寨上下披红挂彩,大摆筵席,请众兄弟同乐!正在高兴间,突然听山下守山喽啰来报,山下有人叫战,说要踏平二虎山!郭大贤一惊,连忙问道:“是否是官兵前来?有多少人马?”喽啰报道:“并未见有官军前来,山下只有两人在那里叫骂!”郭大贤这才松了口气,转而怒道:“晦气晦气!本大王今日娶亲,那里来了这样两个不长眼的前来扫兴!”起身道:“牵我马来!待我下山取二人心肝为众贤弟下酒!”

旁边闪出黑山、黄龙两个贼将抱拳道:“大哥今日成亲,不宜妄动刀兵!小弟等愿为大哥效劳,将此二人拿上山来剖心挖腹,以解大哥心头之恨!”郭大贤点头道:“二位贤弟所言有理,那就烦劳二位贤弟了!”黑山、黄龙领命而出,各带50名喽啰大开山门出寨迎战!黑山当先出马喝道:“尔等何人,竟敢到我二虎山闹事寻死!”高顺打马上前骂道:“吾今日前来就为剿除汝等恶贼,为民除害!”黑山大怒,拍马举枪来战高顺,战不三合,黑山遮拦不住,被高顺一枪刺穿咽喉,挑于马下!黄龙大惊,怒道:“汝安敢杀害我家兄弟!”拍马挺枪直奔高顺,张辽看见,喝道:“贼子休要偷袭,张辽来也!”纵马上前抵住黄龙,只一合,便将黄龙刺于马下!二将又趁势杀散众喽啰,欲趁乱杀入山门,无奈山门上的贼兵见二头目落马,便已关闭寨门,见张辽、高顺冲来,山门上立即箭如雨下,二将不得进,只得又退了回来!再说郭大贤在山寨之中听得山下鼓声阵阵,还以为兄弟得胜,不一刻却见山下喽兵连滚带爬的跑进厅来报道:“禀大王,二位当家出战不利,已被来人杀死了!”

郭大贤大惊,不由痛哭道:“今日本来大喜,未想如今却损我两个兄弟!”遂传令点齐喽兵,出寨为二位当家报仇!来到山下布起阵势,郭大贤策马出阵,指张辽二将道:“可是汝等害我兄弟性命?”张辽高声道:“尔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汝可是贼首?快快下马受死!”这下惹怒了贼将白波,拍马上前来战张辽,二马盘旋,不数合,白波气力不加,贼将左校见白波势危,便纵马抡刀,上来夹击张辽!高顺本要上前相助,却被张辽一个眼神止住,张辽独战二将,毫无惧色,反越战越勇!二贼将眼见不能敌,便欲回马逃跑!张辽岂能让他们如愿,大喝一声,手起一枪,刺白波于马下!左校一楞神间,被张辽轻舒猿臂,扯住腰间丝绦,一把扯下马来,举在半空,头朝下掼于地上!可怜这左校脑浆迸裂,一命呜呼!郭大贤见又损折两个兄弟,惊怒交加,两眼红赤!打马舞刀冲到阵前!高顺挺枪接住,两人战在一处!贼人军师李大目见事不谐,连忙传令进兵,六百喽兵将张辽高顺困在核心!张、高二将冲突不出,只得与敌兵苦战!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二人虽勇,却经不住对方人多,情势渐渐危急!

却说刘宇和孙琳两人在客栈头目的带领下,化装成酒店伙计,一路凭那头目的腰派,顺利通过各处关卡,潜入山寨。那头目又领着二人悄悄摸进后山,寻到那郭大贤平日的住处。却见那屋前张灯结彩,有喽啰在门前把守,一帮婆子丫环在屋内进进出出!既然到了地头,那头目自然也就没了用处,但念在他的态度尚好,刘宇也就留了他一条性命,一掌将其打昏,拖到草木繁茂之处藏好。猛听得前山一阵骚乱,知dào

张辽两人已经动手,便和孙琳悄悄摸到近处,待听到山下金鼓轰鸣,两人便对视一眼,各持兵刃飞身来到院门处!守门的喽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刘宇一棍一个送去见了阎王!院里院外的婆子丫环们都傻在那里,待清醒过来,个个尖叫不止!刘宇断喝道:“噤声!若再喧哗,便取汝等性命!”众女皆跪伏于地,哀告道:“壮士饶命!我等本事良家儿女,被贼寇劫掠上山,不得以而以身事贼,还望壮士高抬贵手!”刘宇道:“我本不欲伤及尔等,既然是良家女子,汝等便下山去各自回家吧!我今前来剿灭二虎山贼寇,汝等莫要久留!”众女闻言,皆叩首谢恩,四散去了!刘宇这才和孙琳来至内房,只见一年轻女子,身着喜服,正搂着一个小姑娘不住抽泣,见刘宇两人进来,不禁面露惊惶之色!刘宇打量了一下这女子,心下暗赞:好一个美女!柳眉凤眼,冰骨玉肌,身材似杨柳般袅婷纤细,一颦一笑间流露出万种风情!论相貌,决不下于孙琳这个人大校花!看她年纪不过二十四五,怀中的女孩却已6、7岁的样子,这让刘宇不得不慨叹古代的适婚年龄年龄也未免早了些,这些人成亲的时候不过十五、六岁!这在后世根本就是童婚嘛!

再仔细打量那小女孩,只见她皮肤晶莹雪白,小脸蛋上透着一丝红润,就如同两个水晶苹果一般,一双点漆般的眼睛像两颗宝石镶嵌在她如工艺品般精雕细琢的脸上!年级虽小,眼波流转间,却带出一种如梦似幻般的感觉!刘宇大惊!这小女孩长大后比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必是一个震世绝寰的绝世尤物!

孙琳见那女子面有戒备、恐惧之色,连忙打开头巾,露出一头长发,温言对她说:“姐姐莫怕,我二人是前来搭救你们母女的!”那女子闻言大喜,一把拉住孙琳道:“妹妹果然是来相救我母女的?”孙琳点头道:“我二人在路上遇到打劫你们的那帮强盗,得知你们母女被贼首强抢上山,便前来搭救,现在我等朋友正在山下与贼寇周旋,请姐姐速速随我二人下山!”那女子高兴的道:“小女子冀州甄家周氏,拜谢两位大恩大德!”“冀州甄氏?”刘宇奇道:“那你这女儿可是叫做甄宓?”周氏一愣,疑道:“恩公与我母女素未谋面,却怎知小女闺名?”刘宇心中了然!怪不得这小女孩有如此倾国之貌,原来是洛神甄宓!

孙琳也对刘宇的这次未卜先知有些不解,便向他打了个“怎么回事”的眼神,刘宇附在她耳边小声道:“这小女孩是以后的洛神!”孙琳先是茫然,而后恍然,看向甄宓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欣赏和玩味!刘宇又说:“此地非谈话之地,我等需速速下山接应文远二人!”周氏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带,便随刘宇两人出了后寨,刘宇让孙琳先护她母女二人到前寨等候,他自己却往山寨各处纵火,此时南风甚骤,火借风势,片刻间便成熊熊之势!刘宇却才来至前庭会合孙琳三人,一起向山下杀来,刘宇手舞蟠龙棍,在前开路,将一众留山守护的喽罗尽皆打死打伤!四人一路打至山门!孙琳取箭一连射死了几个在山门前指挥的头目,刘宇在其背后掩杀,顷刻间便将守门喽罗打得七零八落!孙琳却上前打开山门杀将出去!

此时张辽高顺正陷入苦战,一众喽啰将二人紧紧围住,诸般武器四面八方的递上来,二将虽然武艺高超,却也逐渐遮拦不住,好几次差点负伤!就在这时,群贼突然听见身后一阵哗然,扭头看去,只见后面山寨上火光一片,大火烧透了渐渐漆黑下来的天空!众贼寇大惊,自己的老窝被端了,怎能不急!张辽高顺见山上火光大起,就知dào

刘宇已然得手,两人心气大振,如狼似虎般在众喽罗中左冲右突!不过郭大贤就没这么幸运了!老巢被毁的他心神打乱,一圈马向山寨跑去,迎面碰上刘宇,两人兵刃一交,郭大贤心神失守之下怎么能够抵挡刘宇神力!手中大刀被刘宇一棍扫飞,刘宇反手又是一棍将郭大贤打下马来,正欲取了他的性命,却被郭大贤的死党围住,刘宇大怒,将紫金蟠龙棍抡开,那些喽罗碰上就死,挽上就伤,不一会功夫就将一众喽罗打翻在地!其他的小卒见到山寨被毁就已经全无战心,又看到杀神般的刘宇,心神俱丧,喊一声,纷纷抱头鼠窜!军师李大目也被张辽杀死于乱军之中!

刘宇正想喘口气,突然听到高顺暴喝道:“贼子休要暗下毒手!”急忙转身看时,却见郭大贤正张弓搭箭瞄准周氏母女!

原来郭大贤看到周氏母女,心下便知dào

这几个杀神都是被这个女子引来的!他心中又悔又恨,就为了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断送了自己的几个兄弟。越想越恨,便将怒气发到了这红颜祸水——周氏的头上!老子射死你这个祸害!郭大贤咬牙切齿的想道!弓弦响处,羽箭离弦,向周氏母女飞去!高顺拼命打马,但仍未赶得及,羽箭擦过他的脸颊,但并未被拦下来!危急时刻,就听到一声尖锐的破空之声!一道黑色闪电与羽箭迎面相撞,竟将羽箭一劈为二,然后将郭大贤穿喉而过!刘宇转头看处,就见孙琳站在风铃身旁,手持她专用的六石飞凤弓,对着郭大贤的尸身冷冷的道:“你认为我还会失误第二次吗?!”

是役,刘宇等四人剿灭冀州二虎山贼寇自匪首郭大贤以下,贼将五人,喽罗三百余人!刘宇的处女战就此圆满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第二十五章 住甄家巧遇西席

刘宇等人计取二虎山,救出周氏和甄宓母女。说起来,刘宇对河北甄氏家族还是很感兴趣的。甄家本是东汉士族名门,其先祖甄邯曾任东汉宰相,太子太保。其后逐渐式微,到上代家主甄逸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下蔡令。甄逸去官还乡后,为维持家族庞大的开销,不得不转而经商。别看甄逸没有什么做官的运道,但他却是个经商的天才!短短几年间,甄氏便崛起为河北巨贾,今年来更是隐隐有成为河北第一大富商的势头!对于刘宇来说,甄家的财富倒还在其次,最让他动心的是甄家的这一代人才!甄逸共有三子,分别是甄豫、甄俨和甄尧。这三兄弟都不是治政的材料,但也许是遗传基因的关系,他们几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商业天才,虽然在这个重农轻商的时代,他们的商业才能并不被世人所重视,但刘宇这个来自未来的人却深知这三个人的重yào

性!可以说刘宇本来就是商人出身,他的玻璃产业现在可说是汉朝最大的聚宝盆!刘宇的产业一直挂在许氏的名义之下,由许观进行打理。但许观这个人虽然有些商业头脑,若让他在一两个州发展生意大概还能应付,但现在玻璃生意已经遍布大汉十三州,甚至有商贩开始往西域倒卖玻璃了!如此大的一个摊子,许观可就有些玩不转了。多亏孙琳当年是人民大学的高才生,后来又在商务部、财政部任过职,对于商业运作,虽说专业并不是很对口,但也还算精通,她借鉴后世集团公司的销售、管理理念和方法对许氏的整个内部进行了重新架构,这才总算是缓解了下许观的压力!不过让古代人充分的理解和运用现代企业管理和营销方法决不是一个短时间就能够完成的事!所以孙琳在谯郡的大部分时间都耗费到了打理实业上!这种情况在刘宇尚算清闲的现在倒还没什么,但很快三国乱世就要到来,到时候孙琳将辅助刘宇进行争霸天下的大业,哪里还能有时间分身去管理偌大的一个集团呢!所以刘宇一直在找能够接替孙琳挑起这个商业担子的人!现在的甄家三兄弟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况且刘宇还有一个关于日后国家经济的设想,这个设想能否实现也要仰仗专门的商业精英了!所以刘宇对甄家三兄弟可说是志在必得!不过怎样把他们拉拢过来呢?刘宇在马车里沉思,周氏则和孙琳聊得兴起。周氏是甄逸的三夫人,在十七岁的时候嫁进甄家,第二年有了甄宓,现在周氏已经二十五,甄宓也已有七岁了。刘宇记得甄逸是在甄宓三岁的时候去世的,也就是说,周氏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守寡了!“唉,早婚害死人啊!”刘宇心中轻叹。

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在刘宇耳边:“哥哥,你在想什么呢?”哥哥?我比你妈还大两岁呀!刘宇心说:“我现在正在算计怎样买断你的三个哥哥!”不过这话可不能说,于是刘宇把小甄宓抱在腿上,逗她道:“哥哥在想小甄宓怎么长的这么漂亮啊!”甄宓眼中掠过一丝喜色,问道:“甄宓真的很漂亮吗?”刘宇笑着说:“当然,尤其是我们甄宓的眼睛,就像黑色欧泊那样美丽?”甄宓歪着小脑袋问道:“哥哥,欧泊是什么呀?”刘宇脸上现出陶醉的表情:“那是一种很美丽的宝石,出产于大海对面的大陆上!能够释fàng

出五色光彩,就像我们小甄宓的眼波一样炫彩动人!.....”接着,刘宇又对甄宓讲起了钻石、猫眼、祖母绿、月牙石等宝石,听得甄宓心神俱醉,周氏也被这些闻所未闻的宝石给吸引住了!小甄宓眼中闪着晶莹的亮光,问刘宇道:“哥哥,钻石真的那样美丽吗?”“当然,钻石纯净无瑕,高贵典雅,是爱情忠贞永恒的最好见证!”刘宇似乎也陶醉在了钻石的美丽中!

“哥哥,你能送给我一块钻石吗?”甄宓的声音传入刘宇的耳中

“啥?!”刘宇傻在那里!“你要钻石?我到哪里去偷钻石?去南非吗?太不现实了吧!”甄宓见刘宇的脸色变幻不定,似乎难下决断的样子,小嘴一扁,略带呜咽的说:“哥哥,是甄宓不好,让哥哥为难!甄宓知dào

,像钻石这样贵重的东西是不能轻易送给别人的!甄宓不再要了。”说着就要哭出来!刘宇刚才就是在想怎么找个托辞把甄宓应付过去,现在倒好,甄宓倒以为自己有钻石而不愿意送给她呢!看着甄宓的眼中泪光莹然,精致的小琼鼻一下一下的抽动,刘宇心中一软,刮了刮甄宓的鼻子说:“小甄宓,哥哥现在手里也没有钻石啊!这样吧,等哥哥以后找到钻石,一定送你一块儿好吗?不要哭,一哭就成小花猫了!”甄宓睁着她美丽的眼睛问:“真的吗?哥哥以后真的会送给甄宓钻石吗?”如果我能找到的话!不过似乎青州就有矿石的原矿,以后不妨去找找!刘宇在心中嘀咕着,嘴上却说:“没错,哥哥会把最漂亮的一块钻石送给甄宓的!”甄宓眼中放出梦幻般的色彩,偎在刘宇身上娇声说:“哥哥,我们约好了,你以后一定要送给我一块钻石呀!”听着这尚有些稚嫩的娇声软语,看着甄宓那绚丽的眼波,如花的娇颜,刘宇这个性观念保守的人都感到一阵冲动!“要死了,要死了!”刘宇心中大叫吃不消!这小妮子,这么一点就会引人犯罪,长大了肯定是个小妖精!这时孙琳凑了过来,似笑非笑的在刘宇耳边道:“日后洛神的滋味如何呀?你现在是不是很陶醉啊?”刘宇连忙正色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可是个奉公守法的良民!拐带未成年少女的事我可没兴趣!再说我可没有玩萝莉的嗜好!你可不要愿望好人啊!不然天上会下雪的!”孙琳白了他一眼道:“就你贫嘴!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可自己注意着点!我记得三国好像有不少美女啊!你要是干堂而皇之的去做种马,嘿嘿,小心你的下半辈子‘性福’!”“恶毒!相当的恶毒!那怪都说最毒妇人心!连这么悲壮的威胁都可以说出来!不愧是现代独立自主的新新女生!”“老婆,你放心,我会专心只爱你一个人的!”“哦?那什么貂蝉、蔡琰,还有这个甄宓,你不动心?”“拜托,我对幼女不感兴趣!”“那等她们都长大了呢?”“我想她们不会对一个中年大叔感兴趣的!”“嗯,好像有点道理!”孙琳满yì

的点点头。刘宇趁机凑了过来,咬着孙琳的耳朵说:“老婆,我们还是尽快把婚事办了吧!这样你也好安心啊!”孙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用力拧了一下刘宇,娇羞道:“鬼才要和你办婚事呢!”一场小风波就此结束!

刘宇四人将周氏母女一路送到冀州甄家!在周氏向甄家郭老夫人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老夫人一边念佛一边抱着甄宓上下打量,生怕甄宓有什么闪失一样!周氏又将刘宇等人引见给老夫人,郭老夫人不住地向刘宇称谢,并盛情邀请刘宇在逗留两日,让甄家一尽地主之谊,也为感谢他的搭救之恩!刘宇本来就想拉拢甄家三兄弟,不巧三个人有事都出去了。所以刘宇也就顺势留在甄家庄,等甄家兄弟回来!住了一夜,第二天刘宇将张辽、高顺叫来,付与他们书信一封,让他们立kè

赶回谯郡练兵!二虎山的事使刘宇有了一种责任感,他要有更强的力量来保护三国乱世中的无辜者们!刘宇特别嘱咐由张辽来训liàn

虎骑兵,高顺则在玄甲军中精选700人组成陷阵营,进行操练!另外就是要留守谯郡的刘晔许褚等人商量一下,在秋收过后再招募一批乡勇,具体人数由众人商议而定,但不要超过三千人!将二将打发走之后,刘宇发xiàn

日子一下变得清闲许多,在颖川书院,闲来无事时可以去找二三同窗磨磨嘴皮,谈谈时弊,可在甄家,虽说好酒好菜好招待,但却连个可以磨嘴皮子的人都没有!孙琳和周氏成了好姐妹,孙琳其实比周氏还要大上一岁,但还是称周氏为姐姐,毕竟人家已经是一个七岁小女孩的妈了,自己要是叫人家妹妹,反而脸上会挂不住!汉代和后世不同,女子十六、七岁就要出阁嫁人,像孙琳这样二十五、六还是黄花闺女的,不是奇丑无比,就是身有隐疾!孙琳可不想让别人说三道四,还好有刘宇这个幌子,再加上在后世保养的好,看起来就像十**的模样!孙琳今天又去找周氏玩乐,天知dào

这些女人整天有什么可玩的!刘宇闲得无聊,便道甄家后花园中散心,忽然见到甄宓带这个小丫环从前院回廊走过来。甄宓也看见了刘宇,叫了声元瞻哥哥便跑了过来。刘宇微笑着问她:“小甄宓这是要到哪里去啊?”甄宓不高兴的晃着刘宇的手说:“元瞻哥哥别老是小呀小的叫人家啦!你就和娘一样,叫我宓儿吧!”刘宇呵呵笑着说:“好好,宓儿现在不小了,是大姑娘了!那宓儿能告sù

哥哥要去干什么了吗?”甄宓一脸高兴的拉着刘宇的手道:“宓儿要去后面的书房念书呢!”“哦?”刘宇有些意wài

,听说甄宓天生聪慧,幼时便会读书写字,看来不假!甄宓有拉着刘宇说:“哥哥跟宓儿一起去学堂吧!宓儿的先生很厉害,很有学问呢!哥哥你也去见见先生!”

“嗯,宓儿,你的先生的名讳是什么呀?”刘宇随口问了一句,他可没打算去和一个教小女孩的西席打交道。“我家先生是邺城人氏,”甄宓仰着笑脸得yì

地说道:“老师名讳是上田下丰!”

“啥?”刘宇张大了嘴:“田丰,田元皓,竟然在甄家当西席!?”

PS:前面三章似乎不太好,这是獠羽第一次写人数较多的战斗场面,也是为以后各卷练笔了。不知大大们感觉如何,要是觉得看不过眼,还请说一声,獠羽好继xù

改进!其实獠羽也在想三国怎样才能写的新颖,但因为才疏学浅,怎样也想不出来新的写法!所以獠羽决定还是走一条传统的老路。对于三国这段我们耳熟能详的历史,我们只要将作品中的故事写得不使我们留有遗憾,也许就是好的作品。

第二十六章 见田丰开讲为官之路

刘宇觉的自己今天应该早起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被人称为有“良、平之才”的田丰,那个日后袁绍的首席谋士,现在竟然在甄家这个商人家里教小女孩读书!当然,并没有那条律法说田丰不能教甄宓,但作为一个从骨子里就对商人有种鄙夷感的儒士,而且是著名儒士,到商人家教女孩,这在汉代可说是十分少见的!

田丰怎么会到甄家来呢?刘宇仔细回想着历史上关于田丰的记录。事实上关于田丰,史书上记载的很不详细。毕竟他是袁绍这个失败者的谋士,在胜利者书写的历史上,自然不会有太多他的记载!田丰是冀州巨鹿人,博览多识,权略多奇,曾在朝廷担任御史,这样一个曾在朝为官的人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嗯,记得田丰对于十常侍这些宦官掌控朝局很是不满,他又是御史,只怕在朝廷上难免会与张让等人发生冲突,史书上记载他是自动辞官回乡的,估计也就是被宦官排挤的!想到这里刘宇对于田丰来甄家作西席也就不太吃惊了。其实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认为儒生的清高自傲会使他们与商人水火不容,但却忽视了田丰辞官后的生活情况。田丰是一个有风骨的人,很难想像他会在做官期间收受贿赂!而东汉官吏的俸银又少的可怜,估计田丰这些年的官作下来也没什么积蓄!辞官之后,一家人的生计就成了问题。文人也要吃饭,也要挣钱养家!还要风花雪月!所以他只能放下架子,去教书挣钱。既然架子都放下了,那就不如直接找个大户人家,挣的还多!如此一来,本是官宦之家的甄家自然成了他的首选!甄家的上几代都是官身,虽然他们现在从了商,但仍然以书香门第自居,对于读书人也很敬重,所以当田丰这个与朝廷恶势力对抗,不惜辞官归乡以示不满的前朝廷御史,甄家更是奉若上宾!田丰也乐得在此休养生息,以待天时,再择明主!

将这些相通,田丰教甄宓读书就是一着顺理成章的好棋了!刘宇很兴奋,田丰可是个不可多得的谋主!虽然有些刚而犯上,但自己不是袁绍那种自恋倾向严重的人,他喜欢犯上就犯吧,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按说刘宇现在麾下的谋士团已经比较强dà

了,仅谋主级的人物就有郭嘉、程昱、刘晔三人,其他如陈群等也都是多智之人,似乎不差田丰这一个,但谁会嫌人才多啊!再说,刘宇还有一个计划没有实施,一旦计划成功,人才需求量马上成倍的增长!荀氏叔侄没到手,这个田丰可不能再放过,省得他以后

再委委屈屈的死在袁绍这个废柴手里!

打定了主意,刘宇便和甄宓一同来到西厢房。甄宓走到厢房门前,肃容恭谨的敲门道:“老师,学生甄宓来了!”就听屋内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是宓儿回来了?进来吧!”甄宓答yīng

一声,打开房门。刘宇随她走进屋内,就见一个中年文士正在读书,他听见声响抬起头,见到甄宓身边的刘宇,便是一愣,随后问道:“宓儿,你身旁是何人啊?”甄宓恭敬的施礼答道:“禀老师,这位就是在二虎山救了宓儿母女的英雄。”刘宇也上前一步施礼道:“晚生谯郡刘宇刘元瞻,见过元皓先生!”“你是刘宇?”田丰听到刘宇自报家门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可是谯郡太守刘宇?”这次轮到刘宇惊讶了,难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这北地冀州了?真是善名传千里啊!于是应道:“正是小可。没想到先生亦知贱名,宇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却听田丰怒喝道:“呔!汝这无耻奸佞,阿谀小人!竟然还敢出现在我眼前!宓儿,速将此奸佞之徒赶出屋去!”

田丰这一通好骂,固然是把刘宇骂得晕头转向,也把甄宓惊得不知所措!刘宇心说:这老头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我又没招惹过他!怎么上来就是一顿骂?他这里弄不明白,甄宓那里也手足无措,心想:哥哥这是第一次见先生啊!怎么先生这么大的火气!让我赶哥哥出去,这、这可如何是好?!甄宓左右为难,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刘宇看到甄宓惊惶的样子,忙对她摆摆手说:“宓儿,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对田先生说!”甄宓闻言,如蒙大赦,但又怕哥哥和先生再起什么冲突,凭哥哥的身手,吃亏的肯定是老师!这个...甄宓心下踌躇,刘宇自然知dào

她在担心什么,好笑的摸摸她的头,笑道:“宓儿信不过哥哥吗?别担心,哥哥这是要和先生谈一些大人间的话。听话,先出去吧。”甄宓只得放下心来,冲田丰施了一礼,带着丫鬟退出房间,反手把门关上。田丰见刘宇不但不消失,反而得寸进尺,将自己的徒儿也哄了出去,他何时见过如此光棍的人,一时间气的直打哆嗦,指着刘宇只会说:“你、你...”

刘宇此时倒也放开了,既然你田丰已经撕破脸皮,那我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刘宇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冲田丰说:“我说元皓先生,您在哪里哆嗦个什么劲呀!来,喝杯茶消消气,不知dào

气大伤身吗?再说了,刚才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可是我啊!我这个受害人还没说什么,您这刚骂得精神爽利的怎么反倒气得说不出话来啦?快坐下做几个深呼吸,有事儿咱们可以坐下来谈嘛!”田丰的声音沉稳,可他的性子可不沉稳,他要是脾气好就不会总是刚而犯上了!田丰此时被刘宇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脑袋嗡嗡直响,要是换个文质彬彬的,他早就出言反击了,可现在刘宇摆明了是要耍无赖,动手自己又不行,他可已经听说了,这个刘宇凭四人之力就剿灭了有数百人的匪团!自己一个文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田丰此时倒冷静了下来,冷着脸坐下,心想:看你还有什么着!刘宇看到田丰坐下,心中暗笑:就知dào

你会这样!在后世就是如此,遇到无缘无故冲你发火的人,你们之间或许是有误会,或许是你在没有自觉的情况下触犯了人家,你要是拂袖而去,那这个误会就不难得到解释,心结也就越结越深,最后反目成仇也不稀罕;要是急于辩解,他在气头上,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所以对付这种人,你就直接无视他,坐下来喝口茶,看着他骂,权当是看猴戏!

当然,这个无视也要分对象分环境,真zhèng

的实践是很复杂的。单说像田丰这样的人,他们很聪明,有智慧,有智慧就说明他们是理性高于感性的人!作为一个理性的人,他如果冲你无缘无故的发火,一般是你们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你不用去考lǜ

是不是在无意间的言行冒犯了他们,因为理性的人是有能力分辨你的冒犯行为,那些是有意的,那些是无意的!对于那些无心之失,他们一般不会计较到冲你发火的地步。也许你的一些行为,措施遭到了他们的误解!所以你只要将话说开了,他们要么理解你,要么见解分歧,但就算有分歧,那也不妨碍在其他的方面交朋友!在对待理性的人无故发火时,你可以做出一些使他们吃惊的事情,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等他们冷静下来,你们在好好谈!刘宇作律师的时候,经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客户,也经常会被客户用这样那样的言语手段进行刁难!所以他在应对这些突发性人际矛盾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现在刘宇就是看准了田丰这种士大夫性格的人无法理解自己做出的这种无赖的行为,在他的怒火被刺激到极点时,他反而会冷静下来,好奇的想知dào

这耍无赖的人还有什么招数!

可是,刘宇让他失望了,这厮只是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一口一口的品着茶!他要搞什么鬼?田丰发xiàn

自己看不透眼前这个年轻人了!其实刘宇这么做,一来是为了再磨磨田丰的怒气,二来是因为——他的确是没什么后着了!刚才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处理表面冲突的方法,只能治表。要想治本,还是要找出冲突的症结所在!我和田丰素未谋面,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交集呢?官场上,他是朝官,我是地方官,也没什么交集啊!难道是我在谯郡暗蓄私兵的事被他知dào

了?不对,我招募乡勇超格只是今年的事,田丰那时应该已经下野,他到哪里去搜集这些情报?再说,仅凭这点,我和奸佞、无耻也挂不上号啊!看田丰那要吃人的样子,应该是我触到了他最深的忌讳,他忌讳什么呢?他是朝庭御史,最忌讳的应该是....刘宇眼睛一亮——原来如此!

找到了症结所在,刘宇顿时放下心来,悠然的喝下一口茶,对田丰说道:“元皓先生,我今天要与先生论一论这为官之路!”

第二十七章 世人爱官取之有道

田丰听到刘宇这个年轻人要对他讲什么为官之路,面露冷笑,张嘴想要讽刺于他,可惜刘宇没给他这个机会!刘宇知dào

,只要让田丰此时开口说话,刚才那些招数就算是白用!所以他马上截住田丰的话头,抢先说道:“我想先请教元皓先生,当今朝廷之势如何?”田丰刚才那一句话被憋了回去,心里堵得难受,又听刘宇主动下问,便没好气地答道:“奸宦弄权,天子被蒙蔽圣聪,朝堂之上清者远退,小人横行,朝政日颓矣!你”“先生所言极是!”刘宇又抢先一步:“再请问先生,当今天下大势如何?”田丰的话两次被截,偏偏这两句话都是要痛骂刘宇,以解心中之气的,这下可好,都给憋了回去,心中那叫一个郁闷!见刘宇又问他,便干脆不说话!这也是刘宇意料之中的,他也没指望田丰这次还能答茬!索性自问自答道:“其实这也不用元皓先生明言,宇自平民出身,治郡一年,眼看无数百姓为天灾**所苦,大灾之时,甚至易子相食,所受颠沛之苦实在难以用言语表达!其实百姓只求每年都有口饱饭吃,有件新衣穿,他们也就知足了,可我们的朝廷,我们的地方官员甚至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无法满足,反而在大灾大疫之时还不忘巧取豪夺,吞没朝廷赈灾银两,暗征朝廷减免之赋税以中饱私囊!各地盗贼横行,匪祸不绝,各地镇守却只知吃空饷、贪墨军费,丝毫不以百姓安危为念!周氏夫人母女此次就是在二虎山遭遇劫匪!幸而宇和几位朋友及时相救,否则现在的情况不堪设想!二虎山区区一个小山,竟能养起六、七百贼众,我等四人就可扫平之山寨,当地镇守官员竟然多年不理不睬,这是何等的**,何等的草菅人命!都言乱离人不如太平犬,如今我大汉土地上百姓之命已不如草芥矣!元皓先生,如此以往,国将不国啊!”刘宇这时确是真心感慨,自己来到汉末两年了,这两年间,见到了太多后世见不到的人间惨剧,此时说起来不由暗暗心酸!田丰也默然不语,他在朝廷为官,所听到的都是地方上奏报来的情况,当时就已经感到百姓已苦不堪言,但如今听刘宇讲来,百姓的生活竟比自己所知还要苦上百倍!尤其是刘宇的“乱离人不如太平犬”,“如此以往,国将不国”这两句话,深深震动了田丰,他第一次正视刘宇:刘元瞻,仁人也!

刘宇平复了一下自己渐渐激荡的心情,接着又问道:“先生可知这汝南袁氏?”田丰点点头。刘宇又问道:“先生可知袁氏当代子弟袁绍、袁术兄弟?”田丰点头道:“此二人皆当世年轻俊杰。”“俊杰?”刘宇不屑的哼了一声:“那汝南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其当代家主袁槐,身居三公太傅之位却不能匡补君过,坐视十常侍弄权,只知巧言令色,保全荣华!其子侄辈,如袁绍、袁术等,皆只知谋权,不知民生!袁绍借他家家门显赫之势,年不满二十就为濮阳县令,本可保一县百姓平安,却又逢母弃世,服丧六年。丧期既满,便当出仕为天下谋福,但他却据朝廷六次征召,隐居洛阳,名为隐居,实则暗助党人,他倒因此博了个侠义之名,但对天下百姓可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处?宇虽是汉室宗亲,然出身贫寒,深知百姓之苦,尝为社稷担心,为天下黎民担心,宇深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宇在谯郡散尽家财,救助灾民!非为善名,实为百姓尽一份心力!但谯郡太守孔伷,赈济百姓无能,反而欲暗害于我,谋夺我家产!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到那时才明白,要想贯彻自己的志向,必须要当官!可我没有像袁氏那样显赫的门庭,没有他们那样多的为官的渠道!我能靠什么?我只能靠张让这些祸国宦官!这些宦官虽说祸国,但执掌朝廷大权,我要借助他们的手当官!这样我才能一步步实现我的理想!我成功了,孔伷被发配边关,我当上了谯郡太守!在先生眼中,我也许是依靠宦官门路爬上去的小人、奸佞,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在谯郡百姓的眼中,我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是一个比那孔伷强上百倍的好太守!元皓先生,我知dào

你对我取得官位的方式难以接受,但我可以说,我刘某为官,决不是只为一己之私,我所想的是天下千万百姓的生计!所以你轻视我也罢,痛骂我也罢,但宇问心无愧!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我满郡的百姓!”田丰的嘴动了动,但最终还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正如刘宇所猜测的,田丰正是因为知dào

了刘宇向宦官行贿,买官牟权,才对刘宇怒言相向的,可现在听了刘宇这一番话,倒觉得他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尤其是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让田丰几欲击节而赞!刘元瞻,有心计,有手段,有抱负,还有一颗胸怀天下的赤子之心!乃才义兼备之能士也!

喝了一口茶,刘宇缓了一口气,定了定神,刚才太激动,有些控zhì

不住心神了!从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又继xù

说道:“宇最后再问先生,可有挽时局于狂澜的妙策?”田丰无言,他也曾想在朝堂之上用自己言官的身份力劝圣上,希望圣上有朝一日能够奋而觉醒,诛除阉党,重振朝纲!但这些年下来,他的心冷了,他已经感觉到,当今的圣上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所以他才心灰意冷之下辞去官职,回到家乡!可回到家乡又能如何?田丰自己现在也是心存迷惘!刘宇见田丰不言,便自己说道:“宇在颖川书院亦曾与众学子于经堂辩论此事,今我心志不改,不妨再与先生说一便,宇以为,当今天下糜烂,若要重清玉宇,惟有破而后立!”接着便将在颖川书院中说过的一番理论跟田丰又说了一遍!田丰越听越是心惊,这番话可是字字诛心啊!不说别的,就是那一句“破而后立”,就是诛九族的谋逆之言啊!田丰呼的走到门前,打开门四处看了一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松了口气,将门从新关上,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刘宇,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刘宇则泰然的接受着田丰的审视,他相信田丰会有一个明智的选择!

田丰此时心中的确是涌起惊涛骇浪,刘宇的话和他在做了几年御史之后的心境正相吻合,田丰自己对现在的朝廷就已经是失望万分!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在心中掠过,绝对不敢宣之于口的,现在刘宇竟然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这就与田丰这类儒生所坚持的忠君思想有了很大的冲突!破而后立,确实能够使大汉涅磐重生,但如何去破?两种截然对立的思想在田丰的头脑中不断的交战,田丰冥思半晌,抬头问道:“敢问元瞻志向何在?”刘宇心中一乐,呦,连称呼都改了!改称我的表字啦!这是好兆头!便不假思索的回答:“志在四方尔!”田丰又默然一会儿,再问道:“若汝之策可行,则重定乾坤之后,大位归于何人?”刘宇眨眨眼,语气坚定地说:“自是由天命所归者为之!”“小狐狸”田丰心中暗骂道:“什么天命所归,到时你大权在握,天命不归你归谁!”转念一想,这刘元瞻年纪虽小,但广有仁义之名,深得民心,且心计手段样样出众,兼负天下雄才,我若辅佐于他,保不准真的能成就一番事业!况且以当今天下的情势,恐怕真的只有他所说的破而后立之法可救了!既然是要破而后立,这刘元瞻乃汉室宗亲,日后就是真的由他重立乾坤,那也是高祖子孙,汉室一脉!想当年我朝光武皇帝不也只是皇室偏支!最后不也取得了天下,中兴了汉室!如今按刘元瞻之策,不过是重演光武皇帝之故事罢了!而且可以使玉宇澄清,汉祚得以延续,汉室可以中兴,到时自己就是中兴之臣,足以光耀门楣了!田丰越想越是这个理,当下也不再犹豫,向刘宇下拜施礼道:“丰学识浅陋,不知明公苦心,今蒙明公一言开解天机,使丰茅塞顿开!回想对明公不敬,丰实在愧悔无地矣!今愿拜明公为主,还望明公不计前嫌,使丰可以平生所学相助主公成就大业!”刘宇连忙上前将田丰扶起:“元皓‘良、平之才’,今得元皓相助于宇,何愁大事不成!”田丰又下拜行过拜见主公之礼,两人重又坐下共论天下大势,至夜不倦!

田丰因又问刘宇道:“主公逗留于甄家,莫非有意于甄氏之产业乎?”刘宇摇头道:“我对甄家的产业没有什么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甄家三兄弟!”

第二十八章 了夙愿三杰归心

田丰对于刘宇所说的要招揽甄家三兄弟一事感到不解,他在甄府也常见这三兄弟,但却从没看出这兄弟三人有什么过人之处!虽然他们的商业才能出色,但在田丰眼中,这种经商才能除了能对自己主公提供经济保障外,没有丝毫作用!但刘宇作为后世人,深知一个国家的兴盛繁荣与发达商业之间的巨大联系!中国一直到后世也只是一个农业大国!在商业上仍然在世界上无法真zhèng

站稳脚跟!不能不说,中国的农业文明在创造辉煌的同时,也大大地桎梏了工、商业的发展,使中国在先天上就落后于以商业起家的西方诸国!

在刘宇的理想中,他所要建立的天下,是一个以农业为主,商业为辅,百工支持的诸业兴盛的天下!刘宇并不想去刻意的将商业在汉代的时候就扶上神坛,毕竟在汉代这个无论是人口还是生产力都远逊于后世各大朝代的时代,还是必须以农业为主,发展生产力以更好的适应封建制度下生产关系,从而推动社会的整体发展!他现在所要做的只是将商人的地位一步步提高上来,使自古以来轻商的思想在三国乱世的巨大破坏力下逐渐转变过来,至于中国什么时候能进入资本社会,那就不是他刘宇要考lǜ

的问题了!田丰虽然不清楚

刘宇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但作为谋士,对于这种对大业有利无害的事情,他无论如何也是要从旁协助,出谋划策的!所以田丰对刘宇道:“丰初入主公麾下,愧无寸功,今主公既然有意将甄家兄弟收入彀中,丰愿为主公办妥此事!”刘宇看了眼田丰:“元皓可有把握?”田丰自信的一笑:“丰至甄家也已有些时日,与他们弟兄三人相熟!他们对丰也是恭敬有加,若由丰说和此事,当有九成把握!”刘宇盘算一番,想想自己也确实与甄家还不算熟悉,就应允由田丰去做此事!

接下来刘宇又于甄家盘桓两日,这次有田丰可与他共论天下,日子倒也不是那样无趣了。直到第三日,刘宇才从甄宓那里得知:她的三个哥哥已经回到家中了!

劝服甄家三杰的任务就交由田丰去办。刘宇不知dào

田丰会如何去说服甄家兄弟,但他不想去过多的干涉过问,因为他相信,凭田丰的才能,处理这点小事根本就不在话下。对于这种杰出的人才,作为领导者就必须要做到用人不疑,给他一个足够大的平台,让他去尽情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也许他会作的更加出色。这也能反映出一个上位者对下属的信任,使下属对于自己的领导产生一种近于信赖的忠诚。

不出刘宇所料,到下午时分,田丰就带着甄家三兄弟来到刘宇的客房里。三兄弟先和刘宇见过礼,落座后,老大甄豫先开口道:“太守大人”;刘宇一抬手制止道:“甄豫兄何必如此见外!宇比兄尚小一岁,若兄不弃,就叫我一声贤弟吧!”甄豫倒也不是拘泥不化之人,从商之人本就八面玲珑,听刘宇主动拉近距离,便也不再客套,说道:“元瞻贤弟,我等听田先生言道,你欲将我兄弟纳入麾下为官,不知此言确实否?”刘宇笑道:“豫兄何必多疑,宇的确欲招揽三位到谯郡为官!”甄家兄弟互视一眼,老二甄俨开口道:“元瞻兄,非是我等多心,只是我等皆行商之辈,胸中无治政之才,恐对兄之大业难有帮zhù

啊!”刘宇神mì

一笑:“三位可知刘宇何人?”老三甄尧惑道:“公乃谯郡太守,何必有此一问?”刘宇摆手道:“非也非也,我本是谯郡商贾,君等可知许氏水晶宫产业乎?此即宇发家之产业也!谨挂名许氏之下,助我经营尔!”

甄家兄弟大惊!许氏水晶宫他们当然知dào

!那可是当今天下第一等赚钱的产业!许氏就仅凭这一家产业,就已经与天下四大商团并驾齐驱,甚至隐有超越之势!没想到如此产业竟是这谯郡太守手创的!田丰也很惊讶,怪不得主公说对甄家产业不感兴趣,原来他本人就是天下第一产业的老板!田丰也恍然刘宇处心积虑要网罗甄家兄弟的原因,的确,这么大的产业可说是以后主公发展的经济命脉,自然要找精于商道之人悉心打理!甄豫道:“贤弟招我等入麾下,就是为了让我等管理贤弟的产业?”刘宇肃容道:“非也!宇是要将全郡的财权根本交托于三位兄弟!不知三位是否愿为小弟分此重担乎?”甄家三人惊而变色,他们刚才听到刘宇招揽他们只是为了利用他们的才能来做生意,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此时听刘宇说的如此严重,俨然就是将自己的命脉交于自己兄弟!这是何等的一副重担和,一种信任!甄家兄弟心中感动莫名!老大甄豫慨然而起:“蒙贤弟如此看重,我等兄弟三人愿拜贤弟为主公!”说罢口称主公拜倒!甄俨、甄尧亦拜倒!刘宇急忙扶起三人道:“有兄等三人相助,我军殷富将甲于天下矣!”

甄豫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主公,我兄弟尚有一事相求,望主公能够俯允!”刘宇道:“但说无妨!”甄豫道:“属下祖上曾为大汉太保,家族世代官宦,只是我等兄弟才德不显,无能为官!为家族生计,不得已而经商!今追随主公,愿主公功成之日,可再赐一三公之位于我甄家,以偿历代先祖之愿!”刘宇松了口气,原来是这点小事!当下应允道:“你等放心,只要你等悉心栽培后代,使甄家之子有乃父之才,我保你甄家四世三公!”甄家兄弟这下可真是喜出望外!激动的无以复加!田丰也大吃一惊,不过他却是在埋怨刘宇怎么能如此的封官许愿?四世三公!这是何等的荣耀!许多世家大族求了几世都求不来,你倒好,如此轻易的许给了几个商贾出身之人!但是田丰心中也有些窃喜:自己果然没有保错人!能够轻易许下三公如此高位,自己的这位主公的志向的确非比旁人!看来只要能尽心全力辅佐于他,日后成为大汉中兴之臣大有可能!

刘宇事实上有他自己的打算,甄家兄弟在日后自己的朝廷构想之中可是财政部、商务部、中央银行这三个关键职位一把手的不二人选!说起来,在这几个职位上干上十年,封个太傅、太保之类还乡,也不是很新奇的事!只要他们能教育好自己的后代就行了!人说富不过三代,我最多也就担一代无能的风险!再说,倒时就是我的后代说了算了,大不了给他个虚职养着就是!到后来,甄家果然如刘宇所承诺的,四代人都享有太傅、太保等三公头衔!只不过刘宇没想到的是,甄家直到第六代才开始没落!至于第五代甄氏子孙则是因为早逝,才没能在生前得到三公封号。但死后也被追封为太师。

这些都是后话了,而现在这三个未来的朝廷栋梁还在那里激动的抱头痛哭呢。刘宇不禁感到很好笑,他们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自己虽说是自信心很强的人,但也还没有自信道可以轻易得到天下,可这仨人,怎么激动的就好像自己明天就能一统天下啊?!嗯,估计是因为有夙愿得偿的希望,脑子一时短路了!刘宇不无恶毒的想到。让他们哭去吧,反正日后少不了他们的高官等一下,日后?刘宇脑海中猛地打过一道电闪,他突然想起一段史料,顿时身体如坠冰窖之中!情急之下,不顾甄家兄弟还在激动,扯过老大甄豫来急切的问:“甄豫兄,你这阵子身体如何?可有什么不舒服或是病状?”甄豫看到刘宇面露惊慌之色,没头没脑的问起自己的身体情况,心中惊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豫身体向来康健,并无病症。”刘宇还是不死心:“那你平时有没有感到时常不适?”甄豫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才犹豫道:“我这几日因为事务甚多,常感到精神不济,胸中常有郁闷之感。大概是过度操劳,修养一阵即可,主公不必挂怀!”

不必挂怀?刘宇心中叫苦:你知不知dào

你就要挂了?根据一些史书的记载,甄家三兄弟都是才能之士,甄俨、甄尧兄弟都举孝廉,甄俨还曾在曹操手下任官。但问题是,他们兄弟都不是久寿之人!甄豫和甄俨皆早丧!根据年代推算,他们两人都是在大约二十八、九的时候去世的。他们的死因史料并无记载,但刘宇估计这应该和他们的商业事务太过繁重,又自恃年轻力壮不善加保养,才导致年级轻轻就操劳过度,油尽灯枯!现在甄豫已经27了,不出意wài

的话,明年或者后年,他就要挂掉了!他挂了,自己的计划不就流产了吗?!刘宇现在后悔当年怎么没去报医学专业了!自己对于治病是一窍不通,说实在的,也不大懂保养之道!这可如何是好?刘宇一时头痛万分,紧皱眉头在屋内踱来踱去。

田丰见主公行为怪异,有些担心道:“主公可是有什么不舒服?是否要请郎中来诊看一番?”

郎中?刘宇顿时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自己怎么掉进死胡同里去了?我不懂医术,但不代表东汉没有名医啊!事实上东汉末年还就有不止一位神医!

刘宇从自己的脑子里搜索着当年在历史课上学来的知识:东汉末年我国有三位杰出的医学家,史称“建安三神医”。其中一人名叫董奉,隐居庐山,留下了后来脍炙人口的杏林佳话;另外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张机张仲景和华佗华元化!张仲景撰写《伤寒杂病论》,理法谨严,被后世誉为“医圣”;而华佗则深入民间,足迹遍于中原大地和江淮平原,在内、外、妇、儿各科的临证诊治中,曾创造了许多医学奇迹,尤其以创麻沸散(临床麻醉药)、行剖腹术闻名于世。

现在除董奉还没有出生外,张仲景和华佗都身在后世的河南、江西、安徽一带,或苦读、或行医江湖之上。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离谯郡很近!想到这一点,刘宇马上要来笔墨纸砚,给刘晔写信,让他派人往南阳郡延请张仲景,再派人往徐州、兖州以及豫州本地四处寻访一个名叫华佗的医生!要知dào

,华佗在精擅医术的同时,也深明养生之道。一套五禽戏就是在后世也广为流传!将他寻来学点养生之道,也是紧要之事!

派人将书信快马送往谯郡之后,刘宇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他又嘱咐甄豫将甄家的产业悉数交由甄俨打理,这阵子好好静养一下,等此间事了,便与甄尧随他同往谯郡去。并且规定他早晚吃饭之前都要在院慢跑上四五圈(大概500米左右),另外要将膳食统一调整为清淡素食。刘宇估计甄豫此时已患有轻微冠心病,他虽然不会治,但也知dào

冠心病的恶化是与缺乏必要锻炼以及食物过于油腻有莫大关系的!如今就先在这两样上下点功夫了。

将甄家事情安抚妥当,刘宇在甄家庄也逗留了一月有余,眼看时间已近七月,刘宇算算自己要在年底之前赶回谯郡,现在北地还有两员名将还“待字闺中”,一个是河间张郃,另一个就是常山赵云!张郃现在大概有17岁左右,赵云则在岁上下,虽说现在还年轻,但若在自己军中磨练一年,到黄巾之乱时,就可堪大用了!

先去找谁呢?按路途来看,常山近些,所以刘宇决定先去常山寻找赵云,然后再取道往河间拜访张郃!

汉光和五年,公元182年,夏七月中,刘宇和孙琳离开甄家庄,往常山寻访赵子龙。

第二十九章 恶少当道 县城救人

夏日的和风通过车窗吹进车厢,阵阵浓郁的植物特有的清新淡芳的气息使快速行进在官道上的马车里充满了健康的味道!汉代的中国的夏天远没有后世那么炎热,没有温室效应的影响的北方大地并不是如何炙热难堪。在阵阵夏风的吹拂下,车厢里的两人反而觉得十分惬意。

刘宇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官道两旁的麦子已经成熟,微风阵阵,麦浪翻滚,给人以心旷神怡的感觉!看来今年冀州会迎来一个丰年。刘宇看着农田间是不是掠过的农夫的身影,颇感欣慰。孙琳在一旁感慨道:“真希望大汉的人民每年都能有这样的好收成,让这广袤的大地能够被喜悦所充斥。”刘宇叹了口气,神情有些黯然:“这应该是北方人民最后一次享shòu

丰收的喜悦了。明年,那场特大的瘟疫就会降临到人民的头上!再往后,三国的乱世就会来临,无数百姓就会陷入天灾**,兵慌马乱之中了!”孙琳心情也开始低落:“我们虽然知dào

这一切,但却无法阻止它的发生!”

刘宇沉默不语,天意难为啊!且不说自己现在不过是一郡太守,就算自己身居高位,在现在的这个**朝廷的领导下,又能够有什么作为呢?天灾不断,兵火相联,多少无辜的百姓要被这无情的时代所吞噬!

据后世资料统计,在汉灵帝中后期,虽然多有天灾,但整个大汉帝国的人口仍然保持在5500万人左右。但经lì

了黄巾之乱和诸侯争霸之后,整个中原人口剧减近三分之二,即使是到了政局相对平稳的三国末期,三国的总人口加起来也不过800万,直到晋初才恢复到00余万。但这个可怜的数字已经无力在这广阔的中原大地上阻挡北方草原民族的铁蹄了!最终导致五胡乱华,汉族王朝被迫放qì

中原,蜗居江南半壁,直到唐代。可以说,从184年三国肇始一直到628年的唐代政局最终稳定,长达500余年的时间里,整个汉族人民遭遇了一场浩劫!

当真是在劫难逃吗?刘宇不禁攥紧了拳头。良久,他的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琳琳,我们现在力量不足,所以我们无力改变历史的开端,但相信我,我们最终会改变三国时代的结局!”孙琳看着身边这个散发出灼人气息的男人,心中柔情无限:他又成长了,开始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了!都说自古英雄皆寂寞,就让我永远在他身边陪伴他吧!

“老公,我们真的会见到白马赵子龙吗?”孙琳有些兴奋得问道。“当然,如今赵云刚刚学成武艺,还没有投军,估计我们到赵家村就能见到他。”刘宇肯定的回答。孙琳的眼中顿时冒出许多小星星,一副花痴的模样:“太好了!你知dào

吗!?我在三国的人物里面最喜欢的就是赵云!那白马银枪,纵横长坂,视曹军八十万如无物!独立寨门之外,惊得曹军几十万不敢向前!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啧啧,简直是帅死了!!”刘宇酸酸的挖苦道:“这么喜欢他,那到时你去找他要签名作传家宝供起来呀!”孙琳白了这厮一眼,没空搭理他,自顾自的继xù

在眼中冒星星。被无视了的刘宇不禁哀叹道:“女人,果然是视觉性动物!永远发xiàn

不了男人的内在美!”但又想到:嗯,赵云似乎也是个很有内在美的男人啊!呃,我这样该不会是引狼入室吧?不会不会,我应该相信赵大大的定力!给自己吃了个定心丸,刘宇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放在了一边!

马车一路行来,经过近10天的旅途,刘宇两人来到了常山真定县境内。远远的,真定县城已经进入了两人的视野,辨认了一下方向,刘宇对孙琳说:“由真定县城经官道往西30里就是赵家村了,估计我们到晚上就能见到赵云了。”两人一边谈论着,一边驾车沿着官路向赵家村方向行使。

在路过真定县城西门时,他们和一队稀奇古怪的迎亲队伍擦肩而过。刘宇当时不经意的向窗外瞥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让他叫出来!上帝啊!您什么时候允许猩猩娶亲了?等等,现在的中国怎么会有猩猩!难道是猿妖?也难怪刘宇如此惊讶,那个迎亲的男主角张得也未免太对不起观众了!刘宇差点以为是卢旺达灭种的猩猩在古代中国重现了!孙琳在看到那个新郎的时候,也是震惊非常,人,原来可以长成这个模样!不过孙琳很快就发xiàn

这个迎亲队伍相当怪异。她小声对刘宇说:“你没觉得有些古怪吗?”刘宇漫不经心的说:“你是说这个队伍没有迎亲鼓乐,没有迎亲仪仗,一队人都乱糟糟的像是出去郊游,可偏偏队伍里还有个新郎和花轿?”孙琳瞪了他一眼:“原来你早就察觉了!怎么,不感到古怪?”刘宇摸了摸鼻子:“古怪的确是有,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也许是人家的风俗也说不定!我们现在还是尽早赶到赵家村落脚寻找赵云吧!”孙琳心中对刘宇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很是不以为然,但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只得哼了一声,回到车厢里休息去了。

马车在路上悠然行使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赵家村村口。这时,却见对面一人打马如飞,风驰电掣般沿着官道向这县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蹄翻腾处,带起一路飞尘!“咳咳!”刘宇不小心被这扬起的尘土呛了一下,不禁抱怨道:“搞什么!咳咳,不知dào

要爱hù

环境吗?!”孙琳探出头去一看,对刘宇说:“别抱怨了,人家都跑没影了!”“我只是抒发下心中的愤慨罢了!你看,前面就是赵家村了!”刘宇指着村口道。

两人到村口下了马车,步行走进村内。赵家村是个小村落,村中聚集着数十户赵氏宗族,此时日已西斜,村中几处房舍中已升起袅袅炊烟,鸡犬之声相闻,一股温馨和谐之气在这小小村落中油然而起,不过,在这一派祥和中,刘宇还是感到一些不对,似乎有种肃杀悲凉之气正在村子的空气中飘荡不散。证据就是——村里的小路上竟然没有村民来回走动!说是日色已晚,但事实上离晚饭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刘宇和孙琳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孙琳来到一户农家门前,敲了敲门,朗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家吗?”她此时仍是女装打扮,叫门也是用的本来的声音。大概是听到门外是个女子,这户人家沉寂半晌,才将门缓缓打开,一个30多岁的农妇从门内探出头来,看见门外笑颜如花的孙琳,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脸上卸下警惕,换上一副笑脸,问孙琳道:“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孙琳脸带微笑的对她说:“大妈,我想向您打听一下,赵云赵子龙的家可在这村子之中?”听到赵云的名字,那农妇突地又警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孙琳:“你认识子龙侄儿?”孙琳感觉到了农妇话中的戒备,本想说不认识的,现在灵机一动,说道:“我是赵云的师妹,那边那位是我们的大师兄,今日我们是来探访子龙的。”那农妇疑色反而加深:“子龙贤侄今天刚刚从山上学艺而回,怎么你们这些同门接着就来拜访?”孙琳心中一惊,没想到赵云今日正好学成下山!怎么这么巧!但她毕竟是心思灵巧之人,心念急转之下,连忙分说道:“我二人与子龙师兄本是同时下山,因子龙师兄说他的家乡不远,故邀我二人通往他家中一坐。路途之上他说要先回村办些事情,便先于我二人一步回来,但不知他是否已到家中!”

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那农妇疑心尽去,这才安下心来对孙琳说:“子龙家就在村子南头,院中有两棵柳树的便是。唉,你二人去了也好,能安慰下他的哥哥嫂嫂!”说完不住地长吁短叹。孙琳和一旁的刘宇却听得莫名其妙,孙琳又问:“大妈,我看这村子之中气氛似乎有些怪异,莫不是村中出了什么事?”那农妇恨声说道:“还不都是那天杀的程猿猴造的孽!”遂一来二去,将整个事情讲给孙琳和刘宇两人。

原来赵云自幼就甚有勇力,为人颇有侠义之气,且平日敬老尊邻,多得村民赞许。他父母早丧,惟有一兄长名赵林和嫂嫂黄氏。他平日敬兄长如父,侍嫂如母,村人莫不赞其孝义无双。赵云在村中尚有一青梅竹马,姓樊名娟,是村中樊老汉之女。赵云与她自小相识,稍大点后更是郎情妾意,这样,赵云兄长赵林便和樊家商议为二人定下姻亲,樊家对赵云也十分喜欢,两家当下一拍即合,约定待两人成年后便行婚娶。

赵云13岁那年,有一老道来至村中借宿,偶见赵云,便称其为练武奇才,因于赵林相商,欲将赵云带至山中,教授武艺,待日后尚可博得一个前程。赵林虽然心动,但又不放心弟弟独自离家,故而踌躇不定。赵云却生性好武,闻之此事,当下便拜老道为师,愿随师傅入山中学艺。赵林见弟弟意决,只得应允此事。赵云便去深山之中学艺,一去三年。那樊娟知dào

自己与赵云已有夫妻之约,便每日往赵家,代赵云侍奉兄嫂,一如已入门的媳妇一般。

哪知前些日子,真定县令程显之子程远侯打猎至此,碰巧撞见正要往赵家去的樊娟,这小子见樊娟貌美,淫心顿起,遂往樊老汉家中提亲!那程远侯相貌奇丑,且为人依仗自己乃县令之子,整日横行乡里,为祸一方。乃是当地第一恶霸。乡民敢怒而不敢言,暗地里便将他称为程猿猴!樊老汉怎么肯将女儿送与这样一个恶霸糟蹋,便严词相拒!程猿猴不忿离村,没想到他贼心不死,今日竟带了六七十人,将樊老汉打成重伤,将樊娟强抢而去!刚走两个时辰,赵云便出师回到村中,闻听此讯,怒火攻心,带马拎枪,急火火奔县城去救人!可怜赵林夫妻,先是被那程猿猴抢亲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兄弟此时回来,重逢之乐还没持续几分钟,兄弟就一怒之下单枪匹马的跑到县城去救人了!

赵林夫妇现在是又惊又怕,早已六神无主了!刘宇两人一走进赵家,就发xiàn

整个屋内愁云惨淡,赵林蹲在地上抱着头发呆,黄氏则在炕上低声呜咽!刘宇没来由的心中一痛!这就是强权迫害之下,普通百姓最深痛的无奈!刘宇和孙琳将赵林夫妇从恍惚中叫醒过来,孙琳又把自己两人是赵云同门的事向他夫妻二人说了一遍,黄氏当下拉着孙琳大哭起来!而赵林,这个面目老实的农家汉子竟然普通一下跪在刘宇面前不住地磕头。这下可把刘宇惊得手足无措。

说起来,给刘宇行过跪礼的着实不少,但那都是汉代士人向主公表示投靠效力的基本礼节,刘宇虽对此不以为然,但也不排斥,时代吗,总有其固定的一套东西,没必要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将这些小事弄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刘宇认为,在君主专政的等级政体下,适当的跪礼对整个阶级的稳定还是有帮zhù

的!但他从没被人因为要求救而叩拜过!

刘宇手忙脚乱的去搀扶赵林,嘴里急道:“赵大哥,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折杀小弟不成!快快请起啊!”赵林执拗的跪在地上哀求道:“这位壮士,既然你是子龙的师兄,求求你去救救我兄弟吧!那程猿猴历来心狠手辣,子龙如此单枪匹马的前去,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我怎么向过世的父母交待呀!”说着又欲磕头,刘宇费了好大力qì

才将赵林搀扶起来,宽慰他道:“赵大哥,子龙是我兄弟,您就是不说,我二人也不会坐视不理的!你且放宽心,我二人这就赶往县城。子龙武艺高强,谅来几个小小恶霸也伤他不得!”刘宇这话也是事实,赵云何许人,刚一出道就白马银枪,独立界桥头,枪挑数万袁兵胆战心惊!如今几个小小的县兵,能拿他如何!不过为以防万一,刘宇在给樊老头服用自己所带的伤药之后,便与孙琳往县城而来。

路上,刘宇郁闷的对孙琳说:“靠,我怎么和抢亲这么有缘啊!前些日子是周氏,今天又轮到樊娟!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孙琳白了他一眼说:“这只能说明现在的汉王朝官匪不分,烂到骨头里了!不过,上次救周姐姐,你一下子便收了好大一票人,像张辽、高顺、田丰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大才你都稀里糊涂的拉到自己帐下了!你还犯太岁?我看你是狗屎运当头才对!”

刘宇一寻思,还真是这么回事,每次麻烦一大堆,但麻烦过后那好处可是大大的!嘿嘿,赵云你可悠着点,我来助你了!

PS:昨天出门有点事,耽误了,又没有请假,这两章是补昨天的,为表歉意,每章多加了1000字,还望诸位大大原谅!晚上还会有两章奉上。

第三十章 恶少施诡计 杀官助子龙

刘宇对赵云的武功估计的没错,但刘宇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时的赵云还是一个初出茅庐,年少气盛加上经验短浅的毛头小伙子!

历史上赵云刚投靠公孙瓒的时候,就只是一个武艺出众的热血青年,从他当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赵云一骑马飞入绍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身是胆,但还是头脑过热,等到袁绍反映过来,“众军士齐心死战,赵云冲突不出。”所以早期的赵云只能算是一员猛将,直到后来多经战阵之后,再加上他本身智力程度就很不错,这才逐渐成长为一个有勇有谋,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现在的赵云,正处在危机之中!

赵云已经不知dào

自己的枪第几次穿透敌人的胸膛,左臂中箭的地方,鲜血一滴一滴的流淌出来,随着每一滴鲜血的流出,自己的力qì

也在慢慢的流失!

赵云在心中悔恨万分,他悔自己为何如此莽撞,竟然中了他人的诡计!他恨这个无耻之徒竟然不敢和自己光明正大的比试,而是暗下毒手伤人!

眼皮越来越沉,手中湛泸银枪也越来越重!“我不能倒下!我要把娟儿救出来!我要用自己所学的一身本领建功立业!”意识越来越模糊,赵云突然感到被上一阵刺痛,三年来锻炼的肌肉,本能的向里一缩,躲过了致命的部位,钢刀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该死的偷袭者!赵云愤nù

的将手中的枪往后一送,枪身尾部的尖椎刺入了那人的前胸!嘿嘿,杀一个赚一个!猛然间双腿一阵剧痛,双膝一软,赵云连忙用枪支撑住身体,就是死在这里,也不能向这群畜牲屈膝!

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好像就是那个长得和马猴一样丑陋的男人!他似乎在沾沾自喜的说着什么,可此时的赵云已经听不清他的话了。然后,赵云觉得后脑出一阵恶风响起!就这样结束了吗?赵云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娟儿,云哥无能,救不了你了!

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一阵疾风从自己脸庞擦过,同时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周围的空气再一次紊乱起来,怒喝声、惨叫声一股脑的涌入赵云的脑袋里。

发生了什么事?赵云竭力睁开自己的眼睛,就看见两道身影向自己冲来!“子龙贤弟!”一声满是焦急关切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呵,这应该是自己人。赵云再也支撑不住虚弱的身体,向地上倒去。一支有理的臂膀稳稳扶助了他。

刘宇怎样都没有想到白马银枪赵子龙回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他和孙琳来到真定县城的时候就觉得有问题!按理说赵云来找县令的儿子算账,必然要与县内的兵丁发生冲突,这真定县就是不关城门,也必然是四门戒严!可现在的县城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难道赵云还没有找来?刘宇自己都不相信这个假设!

他和孙琳一路打听着来到真定县衙,县衙正门一切如常,两个衙役手握长枪在门前守卫。太平静了,事有反常必有妖!刘宇不动声色,带着孙琳一路转到县衙后院围墙外面。果然,从这内宅的庭院中传来阵阵金铁交鸣声和隐隐的呼喝声!刘宇招呼一声孙琳,两人攀上墙头,想看看院内虚实!

这探头一看,刘宇吓出一身冷汗!那个应该是赵云的年轻小将浑身是血,似乎受了重伤,神志不清了,而他身后,一个护院爪牙正挥动钢刀向他的脖子砍去!千钧一发之际,又是孙琳的神箭建功,一支铁翎箭射断了落下的钢刀,插入那护院的胸膛!刘宇趁机跃进院内,蟠龙棍舞开,打出一条血路,来到赵云身前,刚叫了一声“子龙贤弟!”就见赵云的身体一歪,向自己倒来,刘宇急忙伸手将赵云扶住,对孙琳说:“琳琳,你照看下子龙,给他止血包扎,我来清理这些垃圾!”说着如虎入羊群般杀入敌丛!

赵云迷迷糊糊之间,就觉得脸上一阵清凉,身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他费力的睁开眼,一男一女两张脸庞映入眼帘。“子龙贤弟,你醒了?”那个男人语气中带着欣喜。自己见过这个人吗?记忆所及,并没有印象。感到自己的力qì

已经恢复了许多,赵云便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冲刘宇两人抱拳道:“多谢两位援手,不知云与两位可曾谋面?”刘宇笑道:“子龙贤弟不必多疑,我二人与子龙贤弟乃第一次见面!此是我二人借住赵家村,知晓此事缘尾后,受令兄所托,前来相助子龙的。”赵云恍然,再次拱手相谢援手之德。刘宇却又问道:“子龙一身武艺超凡脱俗,为何竟为几个宵小之徒迫至如此田地?”赵云面露愧色,将前事简单诉说一遍。

原来赵云今日艺成下山,豪气满膛,但觉天下之大,凭自己胯下马手中枪,哪里去不得!意气风发的回到家中,哪知刚进门便得到樊娟被抢的噩耗!赵云脑子嗡的一声,滔天怒火顿时填满胸臆。且不说他现在学艺有成,自信非凡,就凭樊娟是他的未婚妻这一点,就足以让赵云赴汤蹈火!于是赵云也不与人商量,拨转马头,便向县城一路追下来!

待到了真定县衙,他也不客气,直接由县衙正门打将进去!真定县衙只有几个小小的衙役,不过抓贼的手段,怎么能抵得住武艺高超的赵云!片刻间便被打得满地找牙,哀号不断!这下惊动了在后宅的县令程显。程显带同护院家将来到前庭一看,几个衙役各个鼻青脸肿,骨断筋折的在地上打滚惨叫。便向赵云陪笑问起事由。

赵云毕竟年轻,见这县令一团和气的和自己赔小心,胸中的怒气也就消了几分,当下把程猿猴抢亲之事说了一番!程显听罢大怒,连呼家门不幸,一边遣家将速速将大公子绑来,一边请赵云到内宅,自己亲自奉茶赔罪!赵云见他一脸正气,心中怒火又消几分,便同程显来至后宅,于庭中坐定,程显便吩咐家人备茶!不大工夫,家人将茶端上,此时程府家将亦把程猿猴缚绑上堂来。程显先是将儿子痛斥一顿,而后又令他为赵云奉茶赔罪!赵云见这恶霸服软,心想他们毕竟是官,还是不要撕破脸的好,便将杯中茶喝了两口。又让程显将樊娟送出,程显连连应诺,言自己要同逆子同去将樊姑娘送出来。父子俩人便一同出厅去了。

赵云在厅中等候良久,便觉头脑渐渐昏沉,方觉事有蹊跷,待要出厅找寻程显父子,却被真定兵营中所调兵卒以及程府护院家将包围起来!赵云刚一出厅,便被一阵乱箭所射,猝不及防之下,赵云左臂早中一箭!看到围拢上来的士兵,赵云这才知dào

自己中了对方的缓兵之计!心中懊恼万分,便豁出性命与程府爪牙相拼,这才出现了开头的那一幕!

听赵云讲完,刘宇心中暗道:“赵云还是阅历太浅啊!如此明显的奸计竟然都没有发觉!不过这次的事未免不是一个契机,若他能借此机会成长起来,那么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此时赵云的气力恢复了许多,翻身站起,便要找寻樊娟下落,哪知找遍整个院落也没有找到樊娟,连程家父子也没了踪影!刘宇道:“我适才询问一名家将,他说程家有一地下密室,或许他们藏匿在那里!”三人便到处找寻密道入口,倒是孙琳在假山之中找到了入口机关!

程远侯此时的心情十分郁闷!自从抢了这个女人之后,就好像遭了灾星!先是一个年轻人打上门来,索要这女子,偏偏他武功奇高,自己和爹爹只得定下苦肉计和缓兵之计,最终将他擒获!正要斩草除根之时,偏偏又杀出俩个程咬金,武艺甚至比那年轻人还高!尤其是那个舞铁棒的!不知他那铁棒到底有多沉重,自己手下兵丁家将竟然磕着就死,挽着就伤!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自己的手下屠戮殆尽!亏得自己见机及时,和爹爹跑到这密室之中暂避!不然没准就遭了那些人的毒手!

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樊娟,程猿猴心头一阵邪火上升!都是你这女人引来的这些煞星!嘿嘿,他们不都是来救你的吗?老子就先破了你的身!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老子的穿过的破鞋了!

樊娟蜷在密室角落里,看着这个一脸淫笑得丑鬼慢慢向自己走来,心中满是绝望和恐惧!真是冤孽!自己怎么就这么碰巧遇上这个恶霸!本以为三年学艺之期将至,自己的云哥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身边,没想到今天竟被这个杀千刀的恶霸强抢至此!本来已经绝望,但当听到有一个白马银枪的少年前来找寻自己的时候,樊娟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云哥,是云哥来救我了!樊娟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爱郎终于到来,怕的是云哥万一寡不敌众,有所闪失!正在患得患失间,却见这恶霸闯入,将自己带到这密室之中。此处如此隐秘,云哥能找到我吗?樊娟的心中又充满了绝望!

程猿猴一步步走向瑟瑟发抖的樊娟,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扑到樊娟身上!樊娟奋力挣扎,但一个弱女子能有多大气力,很快她就被程猿猴压住了手脚,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撕成碎片,亵衣和自己白嫩的肌肤越来越多的暴露在空气中。对着程猿猴那野兽般的眼睛,樊娟麻木了,她的眼神逐渐空洞起来,两道清泪从眼角流出!云哥,娟儿不能等你了!樊娟在心中悲泣着。

突然就听头上炸雷般响了一声,接着几束阳光照进密室!“娟妹!”熟悉的呼喊声传来,樊娟的身体仿佛又恢复了生气,云哥,云哥的声音,他找到我了!樊娟又开始拼命挣扎起来,她知dào

,现在还不是放qì

的时候!

妈的,老子就是死也先要上了你!程远侯的神态狰狞,他已经完全疯狂了!粗暴的一把撕掉樊娟的亵裤,挺起自己的“凶器”,朝樊娟的下体狠狠插下去!

噗的一声,鲜血四溅!

程猿猴就觉得下体一凉,低头看时,自己的宝贝已经不见了,再扭头看像旁边,一坨丑陋的东西正挂在一支羽箭上!

“那东西怎么这么像我的老二?”这是程猿猴最后的思想!接下来,一个冰凉的枪头从他的咽喉处穿了出来!

孙琳厌恶的扔掉手中的弓箭,一脸恶心的表情:“幸好是用的捡来的弓和箭,不然的话我以后只怕一拉弓就会恶心了!”刘宇在一旁拼命憋着笑!用弓箭射掉那话的,孙琳大概是古今第一人吧!如果要写本书的话,倒可以起名为《射鸟英雌传》!不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刘宇只敢在心里想一遍,生怕想多了也会被孙琳察觉!

赵云和樊娟几度悲喜,此时已抱在一起,樊娟固然是哭得声嘶力竭,赵云这铁打的英雄也是泣不成声!这时可不是做电灯泡的时候!刘宇向孙琳大个眼色,两个人悄悄退出这个密室,在周围又找了一圈,果然又发xiàn

了一个密室!

打开这个密室的门,几把钢刀从门里捅了出来。刘宇随手用棍一圈,那些刀顿时都断成几截!门里则传来几声惨叫,估计是虎口震裂的缘故。刘宇和孙琳走进密室,只见一个中年官员正躲在一个角落,地上几个捂着手的人在打滚惨叫!似乎连手腕都折了呢。刘宇心中为这几个可怜人祈祷了几句,便向那中年官员走去!

这中年官员就是真定县令程显。此时的程显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见刘宇走进,连忙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愿把自己的所有财产都献给刘宇,只求能留他一命。见刘宇不动声色,程显终于忍耐不住这种压力,疯狂的叫着:“我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杀了我,你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话还没说完,程显就听到自己的颅骨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如果你不是真定县令,那你就不会死!”这是程显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看着程显的尸身,刘宇不屑的说:“虽然你只是一个县令,但你也有可能成为我的威胁!而我的原则是,要将所有的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所以,要怪,就只能怪你是个县令!”

第三十一章 赵云避祸谯郡 张郃河间比武

解决掉所有该死之人,刘宇等人不敢在是非之地久留,匆匆上马离开县城赶回赵家村!

路上,刘宇问赵云道:“子龙日后有何打算?”赵云低头不语,半天才苦笑道:“如今我擅杀朝廷命官,当离家亡命于江湖之上,庶几可保家人平安。”“擅杀朝廷命官?”刘宇一脸不解:“子龙可否记错?那狗官程显明明是我所杀,与你何干?”赵云抱拳道:“兄因我之事而杀人,杀人偿命,国法无情,云怎可令兄长无辜为云所累!不如所有罪行由云一人承担!”

蜷在赵云怀中的樊娟闻言泣道:“都是娟儿不好,娟儿被那恶霸所抢之时就该以死明志!如今却让云哥与恩公深陷尴尬之境!”赵云怒道:“娟儿莫要胡言!大丈夫生天地间,若连妻儿上不能保全,则愧为人矣!我今学得万人敌,纵使流落江湖,天下又有何处我去不得!”言语间流露出一股冲天豪气!

刘宇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哑然一笑道:“子龙不必心焦。事到如今,我也不再瞒你,愚兄姓刘名宇字元瞻,乃豫州谯郡太守。我官虽不显,然若要保你一家平安却也不在话下!”

赵云两人大惊,没想到这个前来相救之人竟然是一郡太守!赵云连忙翻身下马便欲叩拜,刘宇抢上一步将他扶住,道:“我此来北地,本为寻访世之豪杰,闻听子龙年少英勇,义薄云天,故而前来相见,未曾想得遇此事,便来助子龙一臂之力!这真定县令,平日多有贪赃枉法,待我书信一封往常山太守处,言明其事,想来此间太守会给我个面子的!”

赵云和樊娟大喜,便欲叩谢恩德。刘宇止住二人,却对赵云说:“我意将子龙拜为我军中骑兵校尉,统领豹骑兵,不知子龙以为如何?”赵云感而泣道:“云本为草莽,现又杀人获罪,蒙府尊大恩相救,还委云以重任,云何以克当!今虽牵马坠镫,云亦誓死追随主公!”说罢大礼参拜,刘宇却上前将其扶起道:“子龙无须多礼,你我相交于危难,我感佩汝之高义,欲与子龙结为异性骨肉,不知子龙之意如何?”赵云失色道:“云鄙贱之人,怎敢与大人相攀!?”刘宇面露不悦:“子龙以某之身份相弃乎?”赵云为刘宇诚意所感,不再推辞,两人即下马,于道旁焚土为香,盟誓上天,结为兄弟!

刘宇心中那叫一个爽快!当年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就觉得刘备没能和赵云结义实在是不应该!难道就因为他是外来户?又或者刘备认为赵云本就忠义无双,无须再以兄弟之义拉拢他。不过,刘宇对赵云这员武将特别喜欢,所以执意与其结拜,这里面员工感情投资的成分比较少,而英雄相惜的比重yào

大得多!顺序上自然是刘宇为兄,赵云为弟。刘宇对赵云说:“我在谯郡尚有一结义兄弟,姓许名褚字仲康,此即为汝之二兄,待回到谯郡,我当为你兄弟引见。”赵云拱手道:“但凭大哥吩咐!”

四人又重新上路,回到赵家村,赵云兄弟相见,自然又是一番感慨,而樊娟之父在刘宇伤药的作用下,病势也轻了很多。其间,刘宇向赵林等表明了身份,并说起与赵云结拜之事,便称赵林为兄长。赵林见兄弟的师兄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郡的太守,还叫自己兄长,一时间如坠云雾中,惶恐无地。刘宇好言相慰,赵林这才慢慢回过味来!刘宇又与众人说起暂离此地避祸的事情,虽然故土难移,但为生计着想,赵林便同意迁居避祸。刘宇让赵云先护送赵林及樊娟两家往邺城甄家庄暂住,待日后赵云在谯郡稳定下来之后,再将两家同时牵往谯郡。

将一切安排妥当,刘宇便将马车借与赵云,两家人连夜收拾行囊,天亮之前便悄悄离开赵家村往甄家庄去了。刘宇和孙琳则待到第二天早晨,在一户农家略食早餐后,才启程往河间县去。

等到晌午时分,常山太守所派兵马来到赵家村时,等待他们的只有两间空房!常山太守闻讯大怒,便欲发下海捕文书通缉赵云。此时府内书吏送来一封谯郡太守书信,常山太守想自己与这谯郡太守素无往来,今送来此信不知何意。展开观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信中将自己的贪赃枉法之事一桩桩一件件足足记载了有15、6条之多!后面又将真定县一事细说了一遍,常山太守也是个做官成精之人,如何能不明白这信中的关节,于是便将真定县的事情压了下来,对外之称是真定附近土匪作乱,杀害了真定县令,胡乱抓了几伙蟊贼,便草草的了结了此案!孙琳曾为此嘲笑刘宇以权谋私,但刘宇满不在乎的说:“对于这种该死一百次的人,谋他一下,让他只死一次,也算是我的功德了!佛祖知dào

也会奖励我的!”

刘宇将马车送与赵云,自己便只得和孙琳骑马往河间去。河间离真定本就不远,加上现在少了马车的累赘,两人坐下又都是千里良驹,所以只花了一天的时间便于日落之前来到河间县城。问起张郃张儁乂之住所,有行人指鼓楼南街一处大宅道:“此便张郃家也。”刘宇遂与孙琳来到路人所指的大宅外面。仔细看处,就见这宅院占地甚广,气派甚华。刘宇心里暗惊:未曾想张郃家中如此豪富!心下不免踌躇,张郃在这河北有如此家业,难怪他先投韩馥,再归袁绍,恐怕是为了保全祖业吧?!这样的话,张郃只怕不好拉拢,毕竟无论是自己的那个计划,这北地四州都不是能够骤得的!也罢,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便与孙琳往前门处,叫开宅门,对家人言道乃是前来拜访主人张郃的。

家人素知家主性豪放,多与豪杰相交,便连忙将刘宇二人引至客厅奉茶,自己却往内宅禀告张郃。少顷,张郃来至厅中,先与刘宇二人见礼,落座后便问来意。刘宇便直接了当的开口道:“宇现任大汉谯郡太守,在北地寻访豪杰之时,常听人言河间张郃,勇力无双,乃将帅之才,故来拜访,欲请儁乂往我军中为司马,不知儁乂意下如何?”张郃闻言,先肃容而起,行过拜见之礼后方才开口道:“张郃薄才,蒙府君青眼,亲来相邀,郃不胜惶恐。本当效命,然郃祖业皆在此间,为保祖业,不敢远游,还望府君恕罪!”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如此结果,但听到张郃拒绝时,刘宇心中还是一阵失落。这是自己求才以来第一次被人拒绝,想想也是,以往的那些武将与自己或有恩或有义,像张郃这样没有丝毫交情根底的,也是第一个。刘宇的失落只是瞬间的事。毕竟他曾经lì

过本科实习时联系实习单位四处碰壁的情况,那段经lì

已经将他的脸皮和心灵锻炼的无比坚强。张郃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邀请刘宇二人在自己家中常住几日,这正中刘宇下怀,称谢之后,便将马匹武器行囊取至客房。

张郃先看刘宇二人的坐骑时,啧啧赞叹,他当然识得这是两匹宝马!待到看见刘宇的紫金蟠龙棍后,不禁讶然出声道:“府君尚习武艺乎?”刘宇淡淡一笑道:“略通一二。”张郃结交豪杰无数,自然知dào

,如果一个人将自己的武艺说的天上少有,地下全无,那九成是在吹牛!反而是那些说自己略懂一二的,往往都有真本事!张郃祖传枪法亦是甚为神妙,他平日又喜欢与人比武较艺,如今见刘宇武器沉重,不禁见猎心喜,便邀刘宇到练武场切磋一番!刘宇见这是个拉近两人关系的好时机,便欣然答yīng

,两人收拾停当之后,便同往练武场而来。

来到练武场,张郃取出自己平日惯用之枪,摆个门户,向刘宇道:“请府君赐教!”刘宇将棍身一摆道:“儁乂不必客气,便请进招!”张郃见刘宇并未摆出架势,只是将铁棒竖在身侧,看似全身毫无防护,但却势如山岳,自己一时竟无从下手。僵持片刻,张郃试探的使出一招凤点头,枪尖直奔刘宇面门而来。刘宇不慌不忙,手腕一翻,手中铁棒往张郃枪身砸去。张郃见棍势沉重,不由得起了比较之心,两手一叫劲,枪身横扫,“当”的一声,枪棍相交,各自荡开。张郃固然是虎口剧痛,刘宇也觉得手臂一麻,张郃不禁骇然,没想到此人看似文弱,双臂却有千斤之力!当下两人均收起小觑之心,打起精神战在一处。就见张郃长枪使开,枪如雨,势如电,扎、刺、缠、圈、拦、点、拨,招招精妙,刘宇也将棍势使开,劈、扫、抡、击、戳、绞、格,与张郃战在一处,丝毫不落下风。

两人翻翻滚滚战了五、六十合,张郃突然一枪直奔刘宇左肩,刘宇将棍一圈,却是用上了太极式中的缠字诀,张郃就觉一股绝大的力量自枪身上传来,他骇然之下全力回拽,却发xiàn

那股力道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防备之下,张郃不禁打了个踉跄,刘宇却一招举火燎天式,双手掣棒,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张郃大惊,举枪奋力向上挡格,却见刘宇猛然将棍向后一撤,紧接着一招毒龙出洞,铁棍向自己面门捣来!张郃却也当真了得,危急间一个铁板桥,身体与地相平,堪堪躲过这一招。

若是在马上,张郃此时就已经脱离危险了,但可惜现在是步战!刘宇将蟠龙棍一抖,轻轻压在张郃肩头。张郃弃枪于地,长叹道:“府君武艺精强,郃认输了!”

第三十二章 得意归回转谯郡

一场比试下来,张郃对刘宇的武功可说是十分钦佩,两人之间的关系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张郃已经改口叫刘宇“元瞻兄”了!

刘宇对于这次比武的情况倒是很不满yì

。张郃虽然是三国时代著名的武将,但与其说他是以勇猛著名,倒不如说他是以良好的统帅才能而闻名。历史上对张郃的评价是“通晓应变之术,擅长布置营寨,预料战势、地形,一向准确。”可以说,张郃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武力的排名只怕要排到十名开外了。但即便如此,刘宇还是发xiàn

自己在和张郃比试的时候感觉到了吃力。虽然赢了,但这是在适合棍法发挥的步战中,而在马战中是否还能在这个招数内取胜,那可就不好说了。另外,刘宇在这次比试中也已经发xiàn

了自己的不足,那就是反应度和身体的灵活度远远无法匹配自己的天赋神力。这也怪不得刘宇,毕竟他只是一个后世学法律的知识分子,当年也不过就为了防身练过一阵子太极,而且还是强身健体的那种。所以刘宇在武功底蕴上先天不足也是难免的。这也使刘宇的头脑清醒了一些,使他明白,只靠着天赋神力吃老本而忽视本身基础能力的锻炼的话,迟早是要在这以强者为尊的时代里吃大亏的!

晚饭过后。刘宇又和张郃一起谈论兵书战阵,以及儒学经典。说穿了,刘宇的肚子里的军事知识也就那么点存货,最精通的是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那是当年刚开始玩三国志一时兴起,啃了两遍,就业后,为应对社会上的种种复杂情况又读过两遍,所以还是有些心得,再加上在图书馆读小说时读过一些世界著名战史战例,两样加起来,倒也能论出个一二三。但在张郃眼里,他这个水货军事家可就成了帅才了!张郃一边和刘宇畅谈,心中一遍不断的惊讶:这个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胸中所学竟如此博大!且不但精通韬略,文采经典也是别出蹊径!隐隐有一派大家风范!

刘宇的拿手菜还是论语,这本儒学经典他和郑玄详细讨论过,又在讲经堂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讲解过,现在拿出来炫一下,自然是晃得张郃眼冒金星了!

张郃家境殷富,自由便受过良好的启蒙教育,只不过他生性好武,故而在学识方面就要稍差一些。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有学识的人的尊敬!史书上就评论他“虽为武将,却深喜儒士”。他曾经推荐同乡卑湛,被当时的魏明帝称赞为祭尊再世,大为嘉奖!可以说张郃对于儒士的推崇就源于他幼时的儒学启蒙以及对自己未能学的三昧的儒学的向往。此时张郃见到年龄看似与自己差不多的刘宇竟然兵书战策、经典诗文无一不通,并且武艺精强,他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这毕竟是他始终想要达到的高度呀。此人有雄主之才!我若追随于他,庶几可博个锦绣前程,奈何祖业在此,若弃之不顾,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先祖!张郃心中波澜翻滚,好生为难!

一转眼就是几天过去,刘宇和张郃的关系已是密切非凡!但刘宇只要一表露招揽之意,张郃便面露难色,言辞闪烁的含糊过去。如此再三,刘宇心中也不免沮丧。孙琳私下也劝刘宇:“人各有志,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像张郃这样的人才,若是过分相逼,反为不美,若因此伤了和气,彼此面上都不好kàn

,不若顺其自然为好。”刘宇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但他心中总有不甘。思忖良久,刘宇决定明日便向张郃辞行,但辞行之前再作最后一搏,使出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成与不成也就听天由命吧!

隔日清晨,用罢早饭,刘宇便向张郃提出要告辞回郡。张郃道:“元瞻为何走的如此匆忙?莫非郃招待不周?”刘宇忙摆手道:“儁乂不必多心,我身为一郡太守,却私离郡治半年有余,本已有违朝廷礼制,且如今秋草渐黄,年节将至,郡中大小事务繁冗,亟待宇回郡料理,故而不敢久留。”

顿了一顿,刘宇便将最终目的说了出来:“宇初来时,只因儁乂之名为州郡所之,乃慕名而来也。如今与儁乂盘桓数日,方知儁乂胸中所学,胜传言十倍,今宇将行,欲再邀儁乂往谯郡相助与我,不知君意下如何?”张郃闻言,左右为难,刘宇却又问道:“儁乂以为为将者如何能留名青史?”张郃脱口答道:“大丈夫当手提三尺青锋,诛奸邪,扫叛逆,跃马天下,威震敌胆,方为英雄行径,得留名青史也!”刘宇点头称许:“诚如君言,为将者当帅虎贲之士、貔貅之众,立马横枪于敌境,竖旌旗而敌胆皆寒,如此方趁平生之志!然若欲显将者之风,需有虎狼之师相助!宇虽不才,帐下雄兵万人,乃天下精兵!今我欲请儁乂往谯郡观我军势,再做行定,何如?”

张郃对刘宇的邀请并不是不动心,只不过是顾及祖业才再三为难。今见刘宇退而求其次,只邀他往谯郡观阅军势,不好再行拒绝,自己对刘宇真zhèng

的实力又甚为好奇,便答yīng

下来。刘宇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他本来就没打能一举将张郃拿下的谱,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将张郃弄到谯郡去!

刘宇深知,作为一个武将,尤其是一个有着名将潜质的武将,一般都有爱马,爱兵刃的癖好,而大部分名将都喜欢的,莫过于精锐的兵卒!刘宇自信现在的大汉境内,在兵力相同,甚至三倍于己的情况下,自己在谯郡所练之兵都可以力克敌军!谯郡的兵势,现在必然是甲于天下!只不过这种事太过敏感,刘宇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以致外界尚不知dào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一支部队存zài

!刘宇这次将这件事告sù

张郃,也就是打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底牌——实力牌。这也表示刘宇深信,只要张郃见识到自己的兵容,面对这样一支虎贲之师,作为一个将军,是不可能抵挡统帅他们的**的!这就是名将骨子里带来的精兵情节,到时不怕他张郃不乖乖的投到自己帐下!因为张郃要安排家中事务,所以几人又耽搁了两天。

到第三天清晨,刘宇三人正式启程。三人先取道往邺城甄家庄,去会合赵云等人。一路无话,经过四日的行程,刘宇再次来到甄家庄。在会合了赵云、田丰后,刘宇便安排甄俨还是以邺城为甄氏产业的根据地,等到自己的势力稳定了,在行迁移。甄豫、甄尧两兄弟则随自己前往谯郡,甄尧接手那里的玻璃产业,而甄豫则继xù

休养,等待神医的诊治,待调养恢复之后,就要担起整个谯郡财政的管理工作。这样就可以极大地减轻孙琳的负担,使她在日益临近的乱世中能够更多的腾出手来帮zhù

自己!

分派完毕之后,众人都去忙着处理手边的事务,刘宇看见甄宓那小丫头正噘着小嘴站在旁边。便上前把甄宓抱起来道:“怎么啦?谁惹我们的宓儿生气啦?”

甄宓眼中似乎起了一层水雾:“哥哥,你真的要走了吗?”

刘宇笑道:“对呀,哥哥离开家的时间太长了,想家了,家里也有很多事要哥哥去处理,所以必须回家了。”

“那哥哥还回来看宓儿吗?”甄宓眼中充满希冀的问。刘宇皱皱眉头道:“以后哥哥的事情会很忙,恐怕不能在来此地了。”

甄宓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抽泣道:“那宓儿不是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呜呜,哥哥不疼宓儿了吗?”

刘宇看着怀里哭泣撒娇的小甄宓不禁又吃惊又好笑,吃惊的是这小姑娘怎么说哭就哭。好笑的是她竟然就为这点小事哭。于是他拍拍甄宓的小脑袋道:“宓儿别哭,哥哥以后的确是会很少来这里,但你以后会搬到哥哥那里去啊!”

“真的?”甄宓猛地抬起头,眼睛中写满了惊喜。刘宇点点头道:“自然是真的,等哥哥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就会把宓儿一家都接去住!”“哥哥真好。”

甄宓高兴得把小脸在刘宇脸上蹭了蹭,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刘宇道:“哥哥很爱琳姐姐吗?”

刘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甄宓:“你这小丫头,怎么想起问这个?”

“哥哥,告sù

宓儿嘛!”甄宓在刘宇怀中一阵撒娇,刘宇连忙投降道:“好好,真是拗不过你这丫头。没错,我的确深爱着琳琳。”甄宓的小脸掠过一丝黯然的神色,小声问道:“哥哥是喜欢琳姐姐的相貌吗?”

“这个,”刘宇微微一愣,“相貌吗,只是一方面,我真zhèng

喜欢琳琳的,是她的聪慧,她的博学,以及她浑身散发出的那种知性的气质。”刘宇费力的组织着言词。

甄宓眼中露出喜色:“那哥哥是喜欢学识渊博的女子喽?”“那当然,难道要娶个花瓶当摆设?”刘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甄宓垂下头,眼中掠过一丝坚定的神采。刘宇觉得甄宓今天有些奇怪,便打趣道:“宓儿怎们尽问起这些事情来了?这些事等你长大了,遇到自己的意中人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甄宓心中不满的想:哼,老是把人家当小孩子!她一脸正经的问刘宇道:“哥哥,你还记得要送给宓儿钻石吗?”

刘宇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暗叫苦:这丫头怎么还记得!我自己都差点就忘了!看来是糊弄不过去,没办法,记得后世在山东境内发xiàn

过大型钻石矿,等回去就差几个人去青、兖两州寻找一下吧。此时则只好硬着头皮说:“这件事哥哥怎么会忘,这可是我和宓儿之间的约定啊。”甄宓眼中射出两道绚丽的神采。将小嘴伏在刘宇耳旁小声道:“哥哥,宓儿会在这里等着你把钻石送给我的。”说完,小嘴飞快地在刘宇脸上点了一下,脸色羞红的跑回后院去了。

这丫头,搞什么飞机!刘宇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姑娘弄得哭笑不已。这小姑娘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刘宇被自己这个突然跑出的念头吓了一跳!但随即又自嘲道:“怎么可能,这样的小女孩,怎么会懂这些!别胡思乱想了,若被琳琳发觉,是会发生命案的!”

五日后,刘宇等一行人马离开甄家庄。这次可说是大丰收,谋臣收到了田丰,武将得到了赵云、张郃,虽说张郃并没有表明要投效,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另外还有商业奇才甄家兄弟以及他们身后的整个甄氏产业!

汉光和五年,冬十月,刘宇结束了他的北地之旅,心满yì

足的回转谯郡。

第三十三章 定计一撼乾坤 阅兵折服张郃

汉光和五年,腊月。谯郡太守刘宇在出巡近8个月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治所。

谯郡文武出城十里迎接。刘宇于长亭下车与一众官员见礼。先是对众官在自己外出期间的辛劳进行了慰问褒奖,而后又将田丰、赵云、张郃等人引见与手下文武。田丰对于刘宇手下文武如此众多大感惊讶,同时也暗服刘宇果有识人用人之能,手下无一庸才。赵云也上前与二哥许褚相见,许褚见赵云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也甚是欢喜,两人关系很快熟络起来。接着,刘宇和一众文武返回县城,至太守府议事。

至议事厅坐定,众官纷纷汇报这近一年来的郡治情况。简单来说,在政事方面,谯郡的水利工程发挥了奇效,谯郡在夏收和秋收中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大丰收!可说是小仓满来大仓流。百姓家中仓廪丰足,郡内的赋税也很轻松的征收齐全。军事方面,刘晔等人在刘宇的授意下,与秋收过后又再征收1500名乡勇和1000名郡兵。郑浑的军械所的铠甲军备完成进度达70%,预计在明年4月左右就可提前完工。张世平和苏双也已按照约定将500匹良马送到,正好由赵云组建500人的豹骑兵。谯郡的玻璃产业利润虽然有所下降,但仍因为技术上的垄断,每月收益仍可以维持在10万贯左右。总的来说,谯郡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刘宇感到很欣慰。自己的班底和基础力量在经过两年的努力后,终于得到了回报!如今自己的谯郡可说是兵多将广!文臣拥有郭嘉、程昱、田丰、刘晔这样的顶级谋臣;陈群、伊籍、孙乾、陈震这些内政达人。武将则以许褚、张辽、赵云、高顺还有那个已经内定的张郃为坚强核心,臧霸、管亥、徐盛、何曼等人作为辅助。这样的力量已经不是一郡之地可以容纳了!

看来是该实行自己的第一个计划了。刘宇心中下了决定。他从衣袖中拿出两封书信以及一份奏折,转手递与身边的文武众官:“我这里有三封书信,大家看一看,议一议。”群臣不知所以,便将那三封书信相互传看起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均将书信看完,一个个表情各异。郭嘉等一众谋士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而众武将脸上则满是不解。刘宇喝了一口手中的茶,笑呵呵的对众人道:“诸公都看完否?”众人将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刘宇将茶杯放在桌上,清清嗓子道:“既然大家都看完了,那我就先说一下我的打算。”他拿起三封书信,抽出其中的那个奏本道:“这个奏章,要第一封呈往京城。我要举荐功曹刘晔为蜀郡太守。为什么是蜀郡太守呢?我现在要告sù

大家的是,谯郡不是我们大业的成事之地,我们以后的根据地是——益州!”扫了一眼众人,见大家脸上都没有太反常的表情,刘宇满yì

的一笑,接着抽出第二封书信道:“这封让张让向皇上进言迁谯郡的青州流民往蜀郡的樾牛?且?诿髂?月送往京城的。由孙乾负责对许家村居民的劝说工作。”最后,他摇了摇手中的最后一封信:“这封拜托张让进言,表奏我为豫州刺史的书信,是要在明年年末送往京城的!到此,我一直在策划的一个计划就基本完成了。”将三封书信放到桌上,刘宇拍拍手道:“诸公,有什么问题就提出来吧,大家一起参详参详!”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田丰先站起问道:“主公,为何要选择益州为基业所在呢?豫州地处天下之中,地方富庶,且主公在此治政三年,广得民心,无论是地利人和,豫州都要强于益州啊,主公为何舍富而就贫呢?”刘宇看了看其他人,多数人的脸上都有迷惑的神色,可见都对这个问题不甚明了。刘宇命人取出早时准bèi

的豫州和益州的地理图本,打开后对众人说:“诸公请看,豫州北接兖州、司隶,西临荆州,东邻徐州,南依淮南,诚如元皓所言,此天下之中,富庶之地。但诸公可曾想过,一旦天下有变,则豫州顿成兵家必争之要冲!倒时天下一乱,此富庶之州必然群敌环绕,到时我等实力再强,恐怕也会疲于应对!诸公再看,益州虽比豫州略显贫瘠,但有三川之险,江河之固!且益州之所以贫困,非地不利,实乃地方官员无能。像蜀郡、汉中、巴郡、广汉,皆土壤肥沃之地,成都一地更是沃野千里,自古便号称天府之国,若经营得当,实乃天赐之地!高祖因之而成帝业,我等若得此地,则大业可成!”

郭嘉在旁抚掌道:“主公之言甚善!益州险塞,沃野千里,天府之土.主公可到彼可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内修政理,外练甲兵,据天险而待天下之变。到时可遣一将,出上庸,克宛城,直取新野;主公则亲率精锐之师沿江而东,取江陵、克江夏,合围于襄阳,则荆北之地可一鼓而平!荆北若平,则荆南之地如指掌之间也,有一二上将即可抚之!荆州北据汉、沔,利尽南海,东连吴会,此用武之地,非英主不能守,实乃天授之资也!主公若跨有荆、益,保其岩阻,待军士休整,则可引兵出秦川、取雍凉之地,再分一兵自荆州向北取司隶,将军出函谷关,亲临帝都,行兵谏之事,则可扫除奸佞,助天子重整乾坤。待功成名就,则天下只知有将军而不知有天子,那时将军可顺天意应民心,继高祖、光武之业,汉室可得中兴矣!”

一众谋士被郭嘉的一番话说得连连点头,众武将也是纷纷摩拳擦掌。

刘宇此时已是目瞪口呆了!牛!太牛了!真不愧是号称天才的军师!郭嘉的这个计划,是在不知dào

历史进程的情况下制定的,而且相当具有可操作性,不,应该说可操作性非常的强!郭嘉不可能预料到灵帝的死期,也不可能想到后来的帝位之乱,他的设想是根据清君侧的指导思想来架构的。如果刘宇不知dào

历史的话,郭嘉的计划无疑是非常完美的。就是知dào

历史,郭嘉的这个计划在战略层次上也可说是个不错的计划。大汉出现权力动荡是在公元189年汉灵帝驾崩之后,而荆州牧刘表是在大约188年才到荆州的。而如果刘宇顺利取得益州,以有心算无心,要在刘表只到任一年,羽翼未丰的情况下夺下荆州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后依照郭嘉的策略而行,未尝不是一个捷径。但深知历史走向的刘宇却另有苦衷,所以他注定不能采用郭嘉的计划。另外还使刘宇惊讶的是郭嘉刚才的一番言词,其中和诸葛亮的隆中对颇有相似之处,看起来,真zhèng

的战略人才,他们的眼光见解多是有相通之处的。郭嘉的军事战略才能在自己提点之后,终于开始发芽开花了!

随着郭嘉这个大计划的出台,刘宇手下的谋士们都肯定了前往益州发展的大方向。刘宇也不再多加解释,以后的事多有变数,现在多讲无益。负责民众迁移工作的孙乾却面有难色的道:“如今青州的难民们已经在谯郡安家落户,如何才能让他们随子扬往蜀郡去呢?”

刘宇淡然一笑:“这个没什么,等到这第二封信送到长安之后,估计很快就会有旨意送来。到时我们乃是遵照朝廷的旨意,不得已而为之。到那时,公佑就对众百姓宣bù

蜀郡太守是原谯郡功曹刘晔刘子扬,此处之民多数识得子扬,那么他们的抵触情绪会小很多。届时,我再以谯郡的名义给众百姓一笔迁居费用,并承诺派部队保护他们入川,我想他们就会欣然前往了。”孙乾思忖片刻,便欣然领命。

刘宇却又对许商说道:“仲礼,你转过年来便将许氏的产业交付与甄尧,你自己带领30名得力手下,我再派给你200精锐玄甲兵,由管亥、何曼统领,扮作客商,多带财宝金钱,先往蜀郡落户。到那之后,便打探地方官员的政绩,找一个爱财贪墨的官员的属地,不必计较钱财,买通上下,而后广置田地,多建庄舍,收拢流民,为子扬日后到任铺平道路!”转头对刘晔说:“子扬你带着陈群、陈震、程昱、田丰几人一同前往蜀郡,我再令高顺率700陷阵营,张辽率300虎骑兵护送,你到任之后,可根据许商打探的情况,迅速将蜀郡的一干无能贪墨之辈擒下,奏报朝廷治罪,而后查抄他们的家产充实府库。等到7月朝廷迁民旨意一到,我再遣郑浑、毕岚带着他们的助手学徒,孙乾、臧霸率1500玄甲兵,1000元戎兵以解送为名前往蜀郡助你!到时你可仿照谯郡的体制在蜀郡积蓄实力,同时明察暗访益州各处官员才具秉性。蜀地自古颇多俊杰,你到蜀地可逐步与当地士族打好关系,同时再设招贤馆,注意寻访拉拢蜀地英才!我这里有个名单,上面写有蜀地才学最为突出的几个人,你到川中要极力拉拢!”说罢,将一张写有张任、严颜、张松、黄权、法正等人名姓的帛书交于刘晔,刘晔躬身拜领。

如此分派完毕,刘宇刚要起身,却一眼瞥见张郃,连忙走过去对张郃说:“适才郡务繁冗,却是慢待了儁乂,勿怪,勿怪!”、

张郃打从刚才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现在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加入刘宇帐下,可刘宇一路将自己拉到太守府,又对自己毫不避讳的大谈他们的机密之事,张郃本欲退出厅去,但又怕私自退出会使众人不悦,没奈何,只得一直在旁倾听,可身份的尴尬使他坐立不安。如今见刘宇向他赔罪,张郃连忙惶恐道:“郃以客座之身,竟闻公等机密之事,还望公能见谅!”

刘宇心说:“留你在这儿就是为了让你听到这些机密,你要再想走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嘴上却说:“无妨无妨,我军中之事不敢相瞒儁乂啊!我曾邀儁乂观我谯郡之兵,现在无事,我等这就去练兵场审阅下兵马如何?”

张郃拱手允诺,刘宇便招呼众文武一同前往阅兵。

到得许家村练兵场,许褚等将官各自聚合部队,一万两千精兵迅速列成方阵,按照虎豹骑兵、玄甲步兵、元戎弩兵的顺序,列成几个方队,与点将台前侍立!刘宇冲许褚点点头,许褚一声令下,台下的精兵们立即按照平时的程序操练起来!一时间,练兵场上尘烟弥漫,杀气冲天,一声声整齐如一的呐喊,震碎了天上的浮云!

不出刘宇所料,立志成为名将的张郃,看向台下兵卒的眼中冒着绿色的光芒!“儁乂,我谯郡兵马,气势颇雄壮乎?”刘宇笑着问张郃道。“谯郡之兵,皆貔貅之士,实在可说是天下第一精兵!”张郃的眼睛没有离开台下的部队,嘴里由衷地称赞道。又看了一会儿,张郃突然闭上眼睛,脸上表情变换不定,片刻后,就见他面部肌肉猛地抽动两下,似是做了什么决定,“呼!”的转过身,撩衣拜倒在地,口称主公。

刘宇大喜,扶起张郃道:“有儁乂加入,我军又得一上将矣!”张郃亦道:“郃愿统次精兵,为主公大业效死力也!”刘宇却又对张郃道:“我知儁乂祖产尽在河间,今儁乂既投我帐下,不必担心北地产业,我当派遣精干之人前往河间,定能保全汝之祖业,汝且宽心便是。他日我必使公得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张郃再拜叩谢,众人俱欢。

随着张郃的加入,刘宇争霸天下的班底终于实现了第一阶段的最终配置,他又向问鼎四方迈进了一步。

第三十四章 文武群贤毕至 神医会诊甄豫

随着除夕爆竹声的远去,刘宇和孙琳送走了来到三国时代的第三个年头。光和三年的创业,光和四年的辛劳,光和五年的积蓄,到现在,汉光和六年,刘宇终于开始用自己的手去拨动命运之轮的轨迹了。

几个月来,谯郡众文武都在按照预定的大计划在展开工作,请朝廷任命刘晔为蜀郡太守的奏章,以及献给张让等人的礼品都由孙乾携带,臧霸护送着往京城去了。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任命旨意会在三月底,四月初的时候送到谯郡。许商等先头部队应经在二月份时就起程往蜀郡去了,估计到四月的时候就能够在川中站稳脚跟。等到青州移民过去之后,刘宇内定的根据地益州就可以进入初期的发展阶段了。为了保证刘晔在蜀郡的各项政令的实施能够得到有力的保障,刘宇几乎将自己手下三分之二的人才都派往川中支援刘晔,也就是说,等到9月份的时候,谯郡的人才数目将从新回到三年前刘宇刚刚就任时的水平。虽说秋收之后政务就会减少很多,但不代表就没有事务。“看来到时还要自己担纲再忙碌一阵了。”刘宇无奈的想道。

时间转眼到了四月,孙乾终于带回了任命刘晔为蜀郡太守的圣旨。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张让的首尾,孙乾并未插手。张让派他手下的一名官员向朝廷递上了荐本,对重yào

国事都不在意的汉灵帝怎么可能关心一个小小太守的任命,看都不看就交给张让处理,于是,灵帝的昏庸和张让的贪婪成全了刘宇,刘晔等人迅速按照原定计划启程赶奔蜀郡。要知dào

,现在时间就是金钱,在刘宇的再三强调下,赴川人员没有浪费一丁点的时间。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刘宇感慨万千,自己改变时代的第一颗种子已经往益州去了,在它长成参天大树之前,自己还要继xù

小心的守护它呀。

回到太守府,刘宇忽然有一种很冷清的感觉,也难怪,人一下子少了很多,有这种感觉是情理之中。想想到九月份的时候,恐怕会更冷清了。

我怎么多愁善感起来了!自嘲的笑了笑,刘宇伸了个懒腰就准bèi

回内宅。忽然有名小吏前来禀报说,招贤馆内来了四个人,一武三文,说是要来求仕。哦?刘宇的眼睛眯了起来,这近一年来,他和孙琳一直在外奔波寻访人才,很长时间没有关心过招贤馆的事情,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到招贤馆来应聘,刘宇心中反而有种好奇的感觉。左右无事,刘宇便同那小吏一起往招贤馆而来。

来到招贤馆内,就见有四个人正在厅中等候。刘宇一边走上前,一边拱手道:“刘宇不知各位大贤前来本郡,致使各位就等,此宇之罪也,诸位幸勿怪罪。”四人连称不敢。刘宇至主座座定,问四人道:“诸公不以小郡鄙陋,屈尊前来,不知各位尊姓高名?宇也好和各位亲近亲近。”右手上座那个蓝衫书生起身施礼道:“学生陈琳,拜见太守大人。”刘宇眉毛一扬,面露喜色道:“公莫非广陵陈孔璋?”陈琳讶然道:“未想府尊亦知琳之名姓,实乃陈琳之荣光也。”刘宇起身施礼道:“宇向闻广陵陈琳,诗、文、赋皆能,犹以诗歌见长,所做之诗,风格雄放,文气贯注,笔力强劲,当世文采罕有其匹。后尝读公之《饮马长城窟行》,顿觉公之忧国忧民,体恤百姓之心跃然笔端。今蒙公不弃,屈就于宇帐下,宇实在惶恐之至。”陈琳惊讶刘宇对自己的文风把握精到的同时,心中也升起知己之感,连忙抱拳道:“府尊谬赞,琳曾于颖川书院问府尊所做《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句句文采横溢,字字珠玑,实乃神来之笔,琳愧不能及也!”言罢,二人相视大笑。刘宇心中暗想:杜甫VS陈琳?这个似乎没什么权威性的评价,貌似在诗歌造诣方面,诗圣要比建安七子之一强吧。当下拜陈琳为太守主簿。陈琳拜谢,回到自己座上。他下手的那个容貌短小的大汉起身抱拳道:“某乃阳平卫国人,姓乐名进,字文谦,闻明公招揽四方豪杰,特来帐下投效!”刘宇心中大喜,乐进呀,这可是后来曹操的五子良将之一啊!虽然在三国演义中乐进并不是很出彩,但在正规史料的记载中,他可是能征惯战,战功无数,才堪与张辽、于禁、张郃、徐晃相并的世之良将。刘宇马上将这个宝贝拜为郡中校尉,填补张辽的空缺。

乐进回座后,刘宇左手边的两个儒生打扮的年轻人一起站起来向刘宇施礼道:“学生崔琰(国渊),见过师叔。”刘宇觉得今天肯定有喜鹊在自己窗头叫唤,怎么招贤馆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牛呢?刚才的陈琳、乐进已经带给他很多惊喜了,现在面前这两个人竟然是崔琰和国渊!难道今天是天庭举行日行一善活动的日子?我正愁没有治政之人呢,老天马上给我送来两个不下于陈群的干才。

崔琰,字季珪,冀州清河东武人氏。后世关于他的故事流传最广的莫过于“床头捉刀人”的趣谈了。这件事应该是有,因为现在刘宇面前的崔琰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帅哥,而且是那种颇具阳刚之气的极品!不过刘宇对于帅男向来不感兴趣,他欣赏的是崔琰的才华和那股凛然正气。崔琰才华出众,不但长于治政,也颇有远见卓识。袁绍的三个儿子都曾争着想要得到崔琰,曹操也对他欣赏非常,刚见面就拜他为别驾从事。至于崔琰的正直则更是有名。曹操曾称赞崔琰道:“君有伯夷之风,史鱼之直,贪墨者慕公之名而清,壮士闻公之名而厉,公可以率为时之表率者已。”史书也评价他:清忠高亮,雅识经远,推方直道,正色於朝。总之,这是个御史大夫,也就是最高检察院检察长的不二人选。

国渊,字子尼,青州乐安人氏。他是后世曹魏的杰出政治人才。尤其善于屯田养民之道,与当时的屯田大师枣祗不相上下。郑玄曾称赞国渊道:国子尼,美才也,吾观其人,必为国器。能被当世儒学宗师如此赞誉,他的才华可见一斑。

刘宇对这两位大才的到来固然是兴奋不已,刘晔往川中赴任,自己派出了三分之二的家底,孙乾到9月份也要远赴蜀地。自己正在为迁移过后的内政空白头痛,崔琰等人的到来当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刘宇毫不犹豫的任命崔琰为功曹,国渊为郡丞。只不过,刘宇对于崔琰两人的那句“师叔”,迷惑不已,便问崔琰,崔琰答道:“我与国子尼皆为郑公帐下弟子,主公与老师以兄弟称之,自然是琰等的师叔。”刘宇恍然,原来是自己那个忘年之交郑玄把他手下的得yì

门生派来帮zhù

自己了,心中不由对这个老哥哥感激不已。

崔琰等人的到来,使得刘宇再无政治上的后顾之忧。而接下来这两个人的到来,则让刘宇大大的舒了一口气。伊籍来报,经过几个月的寻访,终于将刘宇点名寻找的张仲景、华佗两人请到谯郡来了。

太守府的客房里,甄豫正在接受华佗和张仲景两人的诊治。说起来,甄豫也算是个幸运儿,张仲景和华佗虽然同是三国时代的著名医学家,但始终缘悭一面,两人谁都没见过谁,更不要说坐在一起进行会诊讨论了。刘宇相信,有这两个尊神保驾,甄豫这条命应该就不会那么早就呜呼了。果然,华佗和张仲景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确定甄豫是因为操劳过度,起居不定且饮食不当,导致心脉堵塞,气血不畅,说穿了,就是有冠心病、心肌梗塞的前兆。不过还好只是前兆。两个神医共同讨论了一个方子,华佗又将自己所创的一套健身之法传给甄豫,让他每日习练。刘宇顺口说了一句:“元化先生,不如把这五禽戏的图谱画下来,我等也可习之强身健体啊。”华佗一脸莫名道:“何谓五禽戏?”刘宇比他更吃惊:“你这套功法不是根据熊、虎、猿、鹿、鸟五种动物的特征而创造,故而叫五禽戏吗?”华佗皱着眉说:“我的确是通过动物的动作创出的这套健身之法,但一直尚未命名。嗯,五禽戏,贴切,既如此,就蒙太守赐名,这套功法就叫五禽戏吧。”

刘宇无语中,这是继郭嘉的“鬼才”称号之后,自己第二次侵犯人家的著作权了。看来以后要少说话为是。刘宇希望华佗能留在自己这里研究医术,但被华佗拒绝了。刘宇并不感到沮丧,因为华佗的不爱名利是三国出了名的。就如董奉的行医道场在杏林,张仲景的道场在医馆一样,华佗的实现自己悬壶济世理想的道场,大概就是江湖吧。人各有志,何必强求。不过华佗临走的时候,刘宇将一叠自制的纸张送给华佗,请他随时将经lì

的疾病、处方、疗效仔细记录下来,为后世的医学提供一个珍贵的参考。后世祖国中医的衰落,与历代的中医名方的流失、湮灭密不可分。中医的没落成为众多国人心中永远的痛。而记载了华佗毕生心血的《青囊书》的被毁,更是中国中医界最深沉的痛。刘宇虽然身处古代,但也同样想为后世中医做点事,所以他下决心一定要保住华佗的《青囊书》,一定不能再让它毁在愚夫蠢夫之手!华佗对刘宇的请求欣然允诺,告辞后,便与弟子翩然而去。

放走了华佗,张仲景可不能再放过。张仲景和华佗不一样。虽然他本人不喜名利,但他的父亲却是望子成龙,坚持要他走仕途做官。在以孝道治国的汉代,张仲景也只能遵从父亲的意愿。

对刘宇来说,只要想做官,那就好办,马上将张仲景拜为从事,任务就是在谯县设医馆,潜心研究并传授医术。这当然合张仲景的口味,而且还能使他的父亲满yì

,所以张仲景就高高兴兴的留在了谯郡。

刘宇心中偷着乐,张仲景既然肯留下,那自己的军队构架中的医务兵就算有了着落。不过这都是以后要到益州去办的事了,随着秋收的到来,刘宇分明的感受到:三国乱世的序幕,已经慢慢拉开。

PS:明天还有一章,第一卷就结束了。因为是第一次写书,所以其中的不足之处还希望大家原谅。十分感谢各位大大们对于这样一本新书的支持,下周好像是个分业封面强推期,还希望一直关注本书的看官们能够继xù

支持,也希望第一次阅读此书的新读者们能推荐收藏一下,先在这里谢过各位啦!第二卷《黄巾之乱》将在后天开始,仍然是一天两更,每次大概3000到3200字左右。每张的题目会统一为两个字,算是一种尝试吧。从下卷开始,才算是三国序幕的真zhèng

拉开,许多大家耳熟能详的奸雄、枭雄、英雄都将一一闪亮登场,请大家密切关注!呵呵

第三十五章 细讲入川缘由 我欲只手擎天

汉光和6年,秋十月,谯县外的十里长亭,刘宇和孙琳送走了最后一批迁移蜀郡的青州流民。让刘宇没有想到的是,张让竟然借自己的那封信大作文章,直接将青、兖、司隶一代的流民约十余万人全部迁往蜀郡。这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众大臣纷纷上书请求撤销迁民令,说这会使大汗一半的天下动荡,老百姓将不再有安居的保障,日后再发生天灾时,整个局面将无法得到控zhì

。张让的借题发挥使得刘宇的计划几乎破产,但还好他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将几个为首上书的大臣以“假借天命,诅咒朝廷”的罪名下了大狱。这出杀鸡儆猴确实有效果,本来还群情激昂的大臣们都哑了火,缩回了脑袋,生怕这一次政治清洗落在自己头上。不过这也成全了刘宇,他本来只想把谯郡的劳动力向蜀郡输送的,没想到预计中的10万人一下子变成了近30万,这使他又喜又愁。喜的是去川中的人越多,对自己日后的大业就越有利。愁的是这一下子多了一倍的移民,蜀郡方面的准bèi

还不充分,只怕会乱上一阵子。为了让刘晔能够更好的在川中经营自己的根基,刘宇只好将新来投靠的善于治政的国渊也随移民往蜀郡相助刘晔。护送兵士也从原定的人数增长到玄甲兵3100人、元戎弩兵1500人,另外还有300豹骑兵。

这时清点下刘宇手中留守的文臣武将,文臣有郭嘉、崔琰、陈琳和伊籍;武将有许褚、赵云、张郃、以及乐进。郡内部队除卫戍部队外,还有玄甲兵6000人,元戎弩兵1500人,虎豹两骑总共400骑。这个阵容总算是让刘宇放了下心,不论是最后这几个月的内政,还是大乱爆fā

后的兵力配置,都足够了。

“可以说说你执意要到益州去的原因了吗?”刚回到太守府,孙琳就一脸玩味的看着刘宇。刘宇装傻道:“奉孝不是已经把我的计划说出来了吗?还问什么。”孙琳白了他一眼:“你这话骗骗三国的古人也就算了,但想瞒过我,你还嫩了点。那次你在我跟前骗人的时候,你的眼睛都不自觉地向左看。我还不了解你吗!”刘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说怎么以前想方设法找借口不陪你去逛街,你都能轻易拆穿我的借口呢,原来是我的眼神出卖了我!”孙琳笑意盈盈的说:“知dào

了还不快从实招来!”刘宇陪着笑拉着孙琳到桌案前,拉过自制的太师椅,请孙琳安座后才说:“真是什么也瞒不过琳琳你的火眼金睛。先喝口茶,我慢慢说给你听。”

于是刘宇便仔细说起自己的真实想法。事实上以刘宇在豫州的实力,只要他想,完全可以在189年诸侯并立的一开始就将青、兖两州夺下,而后南下攻取汝南,再以兵势威逼徐州,在这个乱世刚刚开始,各方势力都还没有做好应对的空档一举出手,不愁不能掌控整个青、兖、豫、徐以及司隶和荆州南阳一代。这样只需2年的时间就可以完成在中原地区的基业,然后趁着袁绍在河北立足未稳,且常与公孙火拼的时候,一举进攻河北,就算打不死袁绍,也能让他脱层皮。这样可行性很高的计划,刘宇却轻易放qì

了,原因无它,都是受黄易那部《寻秦记》的影响。《寻秦记》的情节不错,但最不让网络穿越一族满yì

的就是它开篇定下的历史不可改变论,说穿了就是一种宿命论,认为无论穿越主角如何去努力,都不可能违逆历史的发展,否则就会对后世社会造成损害。刘宇对这个说法也曾嗤之以鼻。历史本来就是由无数偶然组成的,历史发展的趋势可以固定,但其中的细节却不是不可更改的。一个人既然能够回到过去,就等于在历史这个精密机器中放入了一粒沙子,无论他如何的无所作为,但他始终会作为一个元素来影响历史的进程,只不过是影响的大与小罢了。

在刘宇的估计中,自己完全可以改变从汉末到唐初这五百余年的历史,但至于500年后会怎样,他猜测,只怕历史又会将整个世界带回到原先的轨道。这种偶然中蕴含着必然的哲学理念使人头痛,但刘宇对于历史的见解总的有三条:历史是可以改变的;历史的改变对后世的影响并不会很大,因为历史总会在出轨一段时间后根据惯性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最后就是历史的阶段性法则,会对试图打破这一法则的人进行反噬。反噬的强度依据对历史阶段性规则的破坏程度而定。所以刘宇为了尽lì

避免反噬的出现,他的战略原则有两条:一是温水煮青蛙,一切在一个不缓不急的节奏下潜移默化;二是不去触动历史的客观规律,比如在三国时代搞资本主义、搞**,甚至建立一个实现了社会主义最高阶段的乌托邦,这些不现实的东西刘宇连想都不会去想。这本身就是对历史潜规则的破坏,刘宇相信,如果这样做的话,必然会受到历史最强烈的反扑。他可没有这个好奇心去以身试法。他只需yào

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播下一颗颗种子,让历史的土壤去养育它,至于什么时候能够发芽开花,那就不是刘宇所能控zhì

的了。

以豫州为根据地发展,对原先的历史影响太大,存zài

的变数太多,一不小心就是身败名裂,太过危险。这是刘宇放qì

豫州的主要原因。至于为什么选择益州,这就是刘宇在玩三国志无数次通关之后的出的经验:大汉十三州里,唯一能被新武将占领,而又不影响整个从184年到赤壁之战这个历史进程的,只有益州还有荆南地区。而这两个地方相比之下,自然是益州的条件更好,而且占据益州的话,对于日后刘备攻取荆州的历史也不会有太多的影响。这是刘宇选择益州的第一个原因。

选择益州的第二个原因,还是因为它对三国中前期的历史影响不大,但这是刘宇处在战略层面上的考lǜ

。刘宇深知作为一个现代人,自己比古代的人的优势并不多,尤其是作为一个天下争霸者,自己这个后世人的科技知识、新型社会模式知识都不足以成为奠定胜局的要素。而自己在政治、军事经验上的先天性弱势甚至会使自己最终在群雄相争中败下阵来。那么真zhèng

可以为自己奠定优势的是什么呢?很显然,是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是自己对整个三国进程的精确了解。就如同下棋,如果你每次都知dào

对手的下一着甚至下几着,那么你自然可以从容布局,把握先手。但如果这盘棋变了,那么你在战略上的预见性优势就不复存zài

了。所以刘宇必须选择一条最有利于发挥自己历史知识的道路,他事实上在心里已经有了三个足以撼动乾坤的计划,而这几个计划都要以原本的历史不发生大的变动为前提。只有这样才能始终料敌机先,抓住每一个权力真空的机会,从容布置先手,而后乘虚一鼓而定。而等到这三个计划成功之后,那么就算是重开棋局,刘宇也自信能够笑看风云了。现在的正在实施的入主益州,就是这三个被刘宇自诩为颠倒乾坤之计中的第一个。

把这一切讲述完,孙琳对于刘宇所说的这三个计划甚感兴趣,缠着刘宇要他先透露一点,而刘宇则很神棍的闭目道:“天机不可泄漏!”

又来这套!孙琳气愤之下,将后世著名的满清十大酷刑如挠痒痒、搔脚板一一使出,可刘宇却摆出一幅革mìng

烈士誓死不屈的表情就是不松口。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孙琳也无计可施,想想他自己说的那么有信心,就由得他去折腾吧!于是孙琳便将刘宇一脚踢出门外,不再理他。

随着入冬的第一场雪,光和六年逝去了,在光和年号的最后一个年头,光和七年元月,汉灵帝下旨,改元中平。

同时,中平元年正月,谯郡派往各地的探子向刘宇报gào

:“青、兖、冀、徐各州疫病四起!”刘宇伫立窗边,远望斜阳,默然不语,眼中却闪过阵阵精芒。

随着声声爆竹,历史的巨轮终于将古代中国大地带入了一个战火连天,生灵涂炭,却又英雄辈出,群星璀璨得乱世——三国。

PS:至此,本书第一卷英雄起于微末共三十五章,12万余字已经结束。从明天起将在分页强推期内,推出第二卷《黄巾之乱》,恳请各位继xù

关注,继xù

支持!再有一点,关于前段时间女主角数量的问题,从投票结果来看,比例很清楚了。不过因为獠羽疏忽,没有设只收一个的选项,也得到了许多不同的建议。出于封建时代的特别环境,以及主角最后的身份,只有琳琳一人显得不太合适。所以獠羽只好将各方意见中和下,对于三国时代命途最为多舛和结局最让人心痛的mm进行拯救。至于具体人数,獠羽现在只能说,会打造一个最稳定的后宫架构。大大们应该能猜出来吧。呵呵。其实本书还有一个小小的设定,它会使主角最后从一而终,这个一,自然非琳琳莫属。这个设定是什么,借用主角的一句话:“天机不可泄漏。”呵呵,请大家在强推期间多多支持鼓励吧!跪谢各位大大!

乱起

汉中平元年,正月,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汉王朝。北方四州,兖、豫、荆、徐、扬各州,短短十几天的时间,瘟疫像长了翅膀一般,从北向南蔓延。各地的告急奏章雪片般飞向大汉中枢——帝都洛阳。朝中群臣惊恐,纷纷上书,请朝廷尽速赈灾安民。对此,汉灵帝的批文是:“知dào

了。”但接下去就没有了任何音讯,深宫之中依然夜夜笙歌,就是没有赈灾的旨意传出。等百官再上书时,一份份奏表就如石牛入海般再无音信。

就在朝廷对这场大灾无动于衷,各地官府敷衍了事,百姓家破人亡的时候,冀州出了一个活神仙,乃巨鹿人氏,名叫张角。

张角声称自己本是个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他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

于是张角在各地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张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如此一来,信奉张角的徒众越来越多。于是张角就见立了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

“就这些?”谯郡太守府的密室内,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密室阴影中传来。“是的主公,目前各地影卫们打探到的就只有这些。”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阴影中那人沉默半晌,忽然问那黑衣人道:“影一,你加入影卫已经三年了吧?”

“是,主公。小人自光和三年那场旱灾流落到谯郡,蒙主公搭救,已经三年了。”黑衣人依然用恭敬的声音回答着。

阴影中那人叹了口气:“三年了,你在我这里也学到不少东西吧?”“是,全靠主公教导。”“那我现在有件大事要你去做,这件事很危险,你可敢去?”“万死不辞。”“那好,你过来。”

影一恭谨的来到阴影旁,从阴影中递出两个锦囊。“拿着这两个锦囊,你的一切都在这两个锦囊中。去吧,记住,离开这里,你就是锦囊中所说的人了。”影一双手接过锦囊,恭敬的跪倒行了一个礼,转身出了密室。

“你今天召见影卫了?”孙琳坐在汉代仅有的安乐椅上问道。“嗯,交待影一去办点事。”刘宇啜了一小口茶。“是你那三个计划中的一部分?”“天机”“去死吧!”跳过血腥场面

我一定要学习先烈们视死如归的精神。刘宇一边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一边自我安慰道。“对了,”刘宇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人招了没有?”孙琳不屑的一晒:“早就招了,你不知dào

,咱们郡的那几个狱吏,不是一般的强,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让那个亡命徒什么都突出来了!”

“那么,这次的事的确是那些人作的?”刘宇皱起了眉头。孙琳微一颔首。

“真是其心可诛,丧心病狂!”刘宇愤nù

的一拳打在桌子上!孙琳安慰他道:“这些人狼子野心,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并不奇怪,你也不必太动肝火。”刘宇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问道:“郡内疫情如何?”孙琳微笑一下:“张仲景不愧是当代神医,他已经完全控zhì

住了疫情。再加上我们一开始就保持了高度警惕,故而本郡百姓本就没有大面积感染,现在郡内局势依然很稳定。”刘宇舒了口气道:“还好我们能够掌握先手,不然这次就有大麻烦了。其他影卫那里有什么消息吗?”孙琳摇摇头:“大都是我们在后世就知dào

的事情。根据洛阳的月九回报,那个马元义最近一段时间内的确是经常进出京师,并频繁出入于十常侍的府邸。”刘宇作了个不出所料的表情,邪邪一笑,道:“告sù

月九继xù

详细的收集情报,到时我们应该会用到,我要让十常侍知dào

,吃太多东西是会消化不良的。”

孙琳叹口气道:“十常侍收你的东西可真是个错误的选择。”刘宇摆出一副自恋的嘴脸道:“那当然!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二十一世纪的金牌律师,想从我这里捞东西,就要做好吐出更多的准bèi

。”孙琳给了他一个“你就在这儿吹吧”的白眼,然后没好气地说:“月、影两卫的人手现在很紧张,我们是不是再培养一批?”刘宇点头道:“当然。我们当年从青州灾民中精选了这50名影卫,又花费重金招揽了30名月卫,现在情势一天天复杂,我看我们不如在这次来到谯郡的灾民中挑选些青少机灵的孤儿,送到蜀郡去交给影四秘密培养训liàn

,那样到189年的时候,他们就可以派上大用场了。”

“好,就照你说的做吧。”孙琳躺倒在安乐椅上,惬意的一摇一晃:“我这两天光在琢磨阴谋诡计,害得我整个人都阴沉沉的。现在本姑娘要休息,你就随便找个地方晒太阳去吧。”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刘宇像流浪狗一般赶了出去。

“哼,太过分了,竟然让我大冬天去晒太阳!”刘宇不忿的回到自己的卧室。“靠,老子我也得歇歇脑子,这两天跟那帮混蛋斗的太累。该死的黄巾贼,本来我看在你们是农民起义的份上,不打算对你们下狠手,不过现在,你们最好识相点别落在我的手上,要不然”刘宇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就在刘宇蒙头大睡的时候,在冀州一个富商的家中,大贤良师张角正和他的两个兄弟张梁、张宝,以及手下的各方渠帅在内院之中秘密聚会。

“唐周,各地的情况怎么样了?各渠是否都已做好准bèi

了?”张角用他那低沉的声音问道。

“禀报大贤良师,我们太平道的势力已经遍布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各方渠帅都已聚拢起数万信徒,并且成功地动摇了各地的民心,估计只要大贤良师登高一呼,天下将有百万之众望风而影从!只不过”唐周说道这里有些踌躇,似乎在犹豫着该说还是不该说。“不过怎样?”张宝不耐烦地问。“是这样,豫州张渠帅近日禀报说,豫州谯郡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先是在谯郡潜伏的弟子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联系,然后我们往谯郡传道的弟子也都遭到了驱逐。更奇怪的是谯郡似乎并没有疫病流行的迹象。”

“噢?那谯郡的太守是谁?”张梁如被人掐着嗓子一般细声细气地问道。唐周想了想道:“似乎是叫刘宇,字元瞻。”张角一愣:“可是那个三年前救助青州灾民,被称作天下第一善人的刘宇?”唐周答道:“是,就是此人。”

张角默然不语,张宝满不在乎的说:“一个小小的谯郡,就是没有它又怎样,那刘元瞻不过是个靠着行善爬上来的富家翁,待我等大事一起,以百万之师横扫中原,一个小小的谯郡能成什么气候,他若识得大势还好,若是不开眼,我大军兵锋所至,一个小小的谯郡顿成齑粉!”

张角思索片刻,点头道:“三弟所言极是,谅他一个小小的谯郡,也成不得什么气候。我适才所思者,乃是3年前那场天灾,本是我等起事的一个良机,没想到还没等我们布置,青州的十多万人就被这刘元瞻给救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再次等待时机。这次若不是二弟想出这样一个妙策,我等还不知dào

要等到何时才有起事之机。可偏偏又是在这个谯郡刘元瞻这里出现了异常,所以我有些怀疑这刘宇是不是知dào

了什么,才能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得阻碍我等大事。”

众贼面面相觑,张梁却又用他那独特的声音道:“大哥恐怕是多虑了吧。小弟这次设计的这个流毒于民的计策,乃是我天师道的最高机密,知dào

的都是我们自己的亲信,那刘宇又不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他又怎能知晓。依小弟之见,前次大旱,他是凑巧阻了我等大事;而这次只怕是在谯郡投毒的弟子做事不密,出了什么差错。兄长就不必太过疑心了。”

张角听自己这个素有谋略的弟弟如此说了,便也将心放的宽了。又问起在京城的内应,唐周禀道:“马渠帅已经和十常侍中的几人商量妥当了,只待我等大事一起,他们便于京中策应。到时杀了皇帝,毁了这刘家社稷,大贤良师就可等九五为尊了!”

众贼皆笑,张角亦捋须颔首道:“唐周,你速往京师告知马渠帅,我等定于三月初五同时举事,让他到时做好内应。同时传令各方,在各州郡内传播‘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谶语。再于各处府署门上以白土涂写“甲子”字样,作为举事的信号。”

唐周领命而出,张角等人都沉浸在即将起事的兴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唐周转身离开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阴狠凌厉的光芒。

汉中平元年,二月,太平道弟子唐周上书揭发张角等人意图谋反。汉灵帝大怒,遂命城卫军火速抓捕了马元义,并将其车裂于市。又诛杀内应者封胥、徐奉等人。命钩盾令周斌率领三府掾属,清查皇城各卫官兵以及司隶百姓中信奉太平道的人,仅京城一地便诛杀千余人。同时下旨冀州刺史火速追捕张角等起义首脑。

张角得到唐周背叛的消息后大惊失色。在其弟张梁等的建议下,张角通令各方渠帅马上提前举事!一时间,神州大地,烽烟四起,乱世的第一次浩劫开始了。

第二章 首战

黄巾起义一如历史记载般,于大汉中平元年二月爆fā

了。这一切本来都在刘宇的意料之中,历史的车轮到现在并没有出轨。不过,影卫却给他送来一个他没有预料到的消息。

“南阳渠帅张曼成率所部5万大军王谯郡而来?”刘宇看着手中的帛书,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郭嘉在一旁道:“主公何必担心,贼势虽大,然所部皆饥绥平民,兵甲不齐,军容不整。似此等乌合之众,岂是我谯郡精兵的对手,但需一员猛将径取贼酋之首,则贼兵不战自溃矣。”许褚当即出列道:“大哥,褚愿率本部500虎卫出战,必定斩贼将首级献于大哥帐下!”虎卫兵是刘宇以许家村许氏精壮200人为根基,在由精兵队中挑选精锐300人,共500人,由许褚统帅,其战斗力不下于高顺训liàn

的陷阵营。

“啊?”刘宇似乎被许褚的声音惊醒,脸上一红道:“诸公勿怪,宇刚才正思索一事,有点走神了。”郭嘉好奇的问:“主公所虑何事?”刘宇取豫州地理图本展开于桌上道:“张曼成本是南阳黄巾渠帅,其信徒多集于宛城一带。且南阳为豫州重镇,论地利,论人和,论富庶,南阳皆强于我谯郡,张曼成却为何要舍近求远,率众奔行数百里而袭我谯郡呢?”郭嘉沉思片刻便笑道:“主公不必惊疑,张曼成此来不为奇也。”刘宇好奇的问:“奉孝可否开解一二?”郭嘉刚要说话,却听孙琳在旁边一笑道:“你还真是死脑筋,分明是你把张曼成引来的呀。”“什么意思?”刘宇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郭嘉连忙在旁边解释道:“主公,张曼成此来谯郡可得三利:其一,南阳虽富,其富多藏于郡中富户之家,郡中府库中却无多少财物。张曼成若攻南阳,即便攻克,城中富户难免将家财藏匿或转移,贼军未必能够得到太大的好处。而我谯郡不同,不但人民殷富,府库中亦颇多钱粮,若能攻克,则贼兵可得月余军资;其二,众所周知,许氏玻璃作坊在谯郡,若能攻克谯郡,则玻璃作坊唾手可得,到时贼兵的粮饷便有了一个坚固的经济保障;其三,豫州各郡皆有黄巾贼寇举事作乱,惟我谯郡,一无疫病横行,而无贼兵为乱,想那张曼成怎能不疑,且此贼以主公乃文弱之人,必然惧怕兵祸,而主公仁义之名满于天下,若陈重兵于城下,不愁主公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出城纳降,到时他便可以利用主公仁义之名蛊惑谯郡百姓,招揽信徒。有此三利,他张曼成岂能不来。”

刘宇苦笑两声:“这倒成了是我将敌兵引来的了。”孙琳在一旁不住点头道:“没错,所以这次的事件可以起名叫‘都是刘宇惹得祸’。”刘宇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管是谁惹得祸,料想区区一个张曼成,手下不过5万乌合之众,也想来我谯郡闹事!仲康听令!”许褚迈步出列道:“末将在!”“命你率本部500虎卫精兵出城列阵。”“末将遵令!”“张郃!”“末将在!”“命你率200虎骑兵往城西40里处山林内埋伏,但闻贼兵逃回,便引军当道拦截,投降者免死,负隅顽抗者一律击杀。”“末将得令!”“赵云!”“末将在!”“命你带豹骑兵于仲康两翼护卫。”“末将遵令!”“乐进!”“末将在!”“与你1500元戎,3000玄甲,连同2000郡兵登城防守,不可疏忽!”“末将遵令!”

刘宇站起身来:“我与清晓、奉孝,自帅玄甲兵3000出城,为仲康瞭阵!众将官,这是我谯郡建兵三年来的第一场仗,诸公当严守岗位,一阵破敌!”“诺!!”

张曼成骑着战马走在浩浩荡荡的起义大军前面,看着身后一望无边的兵士,心中不禁得yì

非凡。几天前,自己还只不过是一个略有勇力的平民百姓,见到一个小小的县官尚且要跪地磕头,但现在怎么样呢?自己已经是数万大军的统帅!经过那些县城的时候,以前那些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县太爷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只知dào

紧闭城门,连头都不敢向外冒,估计是躲回县衙用被子蒙着头发抖去了吧。就算是宛城那样的以郡治所又如何?那个南阳太守褚贡还算有些胆色,竟然只带3000郡兵就敢出城迎战自己,结果被自己一刀斩了,留守的郡丞吓得龟缩在城中,再也不敢出来。偏偏南阳城外的老百姓甚是穷困,根本就没有什么存粮,自己着数万大军的粮饷便成了问题。听说那谯郡地方殷富,百姓家中存粮甚多,若是能打下谯郡,自己这五万大军的补给就不再是问题了。

这时探马回报,大军距谯郡只有二十里了,张曼成转身向身后的黄巾士兵喊道:“兄弟们!再加把劲儿!前面就是豫州最富庶的谯郡了!我们打下城池,今天就可以在城中喝酒吃肉啦!”几万黄巾兵士兴奋得连连吼叫,行军速度也加快了许多。

本来按照一般的行军惯例,张曼成的部队原来疲惫,本应当在离城20里的地方扎营休整。但在张曼成的眼中,小小的一个凭着善行做官的谯郡太守,根本就不是什么威胁。那南阳太守本是个武将,又能如何?还不是被自己所拜,何况区区一个富家翁。虽然在谯郡的潜伏弟子莫名奇妙的失踪,但张曼成并为太放在心上,也许只是那个弟子自己做事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而已。

正在张曼成幻想着自己的大军一到,那刘宇就会乖乖出城投降的时候,探马又来禀报:前方5里处有敌兵列阵。“噢?”张曼成大感惊讶:“难道这谯郡太守竟然敢出城迎战吗?”他的心里猛地浮起一种自己被轻视的恼火感觉!一个文弱书生竟然也敢出战抵挡自己?!恼火下,他命令三军疾速进军,他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太守到底是什么样子。

很快,黄巾军就来到了谯郡部队布阵的开阔地。张曼成看到对面的自己的对手,竟然发出一阵大笑:太可笑了!对面怎么数也不过区区500步兵,两翼虽然有骑兵,但骑兵数量也未免太少了,只有200骑,就凭这700人的部队就敢出城迎战自己,张曼成现在觉得这谯郡太守不是白痴就是疯子。

既然对手如此弱小,张曼成自然就没什么顾及,嚣张的打马上前叫道:“呔!大贤良师座下豫州渠帅张曼成在此!对面敌将出来答话!”寂静。对面的敌阵似乎没有听到张曼成的喊话。张曼成猛然间发xiàn

似乎对面的这几百人有些不对劲。那里不对呢?嗯,静!对面的士兵们太静了,似乎并非活人一般。无论是刚才自己的嘲笑,还是自己刚才的叫阵,对方没有一个士兵说过话,不对,不知没说过话,这些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只是没有生命的雕像,只是拿着手中的兵刃肃然站立。张曼成突然感到,就是这样一支静的出奇的军队,竟然爆fā

出一阵令自己压抑非常的气势!虽然那些士兵并没有动过,但他们眼中散发出的那阵阵寒光,使自己觉得似乎有无数的刀子在身上划来划去,张曼成背上冒起一层冷汗,而骨头里似乎泛出阵阵凉气。难道对面的这区区几百人有什么古怪?张曼成惊疑不定的想到。他身后的黄巾兵士似乎也和他们的主将体验到了相同的感觉,不禁纷纷交头接耳,大军阵势顿时浮动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对面敌阵中旌旗滚动,阵门开出,一员大将手提开山厚背大刀,胯下绝地宝驹,缓缓出阵而来。在仔细一看那员大将,就见他身长八尺有余,体型魁伟,容貌雄毅,立马阵前,一股雄浑的威压从他的身上透出来。背后旌旗翻转处,现出“谯郡虎军都尉”的名号,当中一个斗大的许字随风舞动。来人正是刘宇麾下大将许褚!

许褚在两军阵前带住马,看着对面一片阵势混乱的贼军,许褚心里顿时一阵阵冒火:自己费了偌大的力qì

,才争来这个先锋大将的资格,对手难道就是这些虾兵蟹将吗?焦躁之下,许褚亮开他的大嗓门:“呔!尔等贼将!何人敢来与某一战!?”这一声,声若雷霆,对面张曼成就觉得自己心神激荡,一阵气血翻滚,难受之极,脸色铁青,哪里答得出话来。

刘宇和孙琳、郭嘉代3000人马在后面为许褚掠阵,闻听这雷霆般的声音也不禁吓了一跳。刘宇开玩笑道:“这许仲康莫非练过狮子吼?怎么声音竟如此之大。”孙琳莞尔,郭嘉则称赞道:“仲康真虎将也!”

对面张曼成被许褚这一声震的难受无比,但他是承shòu了绝大部分的声波攻击,他身后的几员贼将所受影响却小得多,其中一人见张曼成并未答言,还以为他不屑出战。这人平日就甚为狂傲,此时他还是没把许褚当回事,认为这个大汉只是身体强壮,嗓门稍大,不过是一个莽汉,于是便打马出阵道:“敌将休要猖狂,待我赵弘前来会你!”言罢舞枪上前。

许褚也不答言,拍马轮刀,只一合,便将赵弘斩于马下。打马回旋,厉声喝道:“还有何人上来送死?!”黄巾军一阵哗然。那赵弘平日人虽狂傲,但武艺也确实出众,可刚出战,只一合就被人斩杀于马下。众贼面面相觑,皆生退意。张曼成见军心散乱,一咬牙,提马上前,以枪遥指许褚道:“汝竟敢伤我大将!休要逃走,待我斩汝首级,为赵弘报仇!”说着纵马上前,一枪刺来。

许褚早就看出张曼成就是贼首,见他上前,心中大喜,打起精神,要速斩张曼成。二将交马几合,想那张曼成如何是许褚的对手,刚才那番狠话,不过是撑撑门面,如今见势不偕,打马回头,就往自己阵中落荒而逃。他是主将,他一逃,黄巾军顿时大乱,许褚趁势率军掩杀,将一众贼兵如砍瓜切菜般杀的鬼哭狼嚎。赵云却率两翼骑兵突出,打马成圆,把大部贼众围住,大喊:“降者不杀!”于是贼众纷纷器械于地,下跪乞降。负隅顽抗的凶悍贼徒均被虎卫军斩杀。

却说张曼成带着一干心腹急匆匆如漏网之鱼般向西逃窜。来至城西四十里处,路旁树林中忽然杀声震天,一彪骑兵从中杀出,当先一将跃马挺枪,口呼:“贼将休走!张郃在此!”直取张曼成。张曼成猝不及防下,被他一枪挑于马下。余者皆降。

这一战,共杀敌8000余人,降4万余人。刘宇麾下,除十余人轻伤外,无一重伤或阵亡。

第三章 出征

谯郡一役,刘宇的精兵轻松获胜。战后收拢降兵达四万之众。孙琳笑着对郭嘉道:“诚如奉孝所料,贼兵不堪一击尔。”郭嘉不屑的说:“此等乌合之众,不过各县之流民而已,虽有数万,怎敌我精锐之众。此次匪患虽声势浩大,然朝廷天兵一至,只需两月便可从容击破。”刘宇在旁边听了,淡淡一笑,并未置喙。的确,前期的黄巾兵士多为乡间疾苦贫民,为生计而从贼,可惜他们从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liàn

,也没有经lì

过大型战斗,所以,凭借血气之勇虽可一时得势,但真zhèng

决战与疆场之上的时候,他们不通战阵,缺乏系统训liàn

的弊病就凸显出来了。也正因如此,第一次黄巾起义支持续到了184年10月,便被大汉朝廷镇压了下去。只不过,在镇压的过程中,并不像郭嘉所预料的,能如此轻松的击垮起义部队。在经lì

了多次战火洗礼之后,存活下来的黄巾军也在逐渐的成熟,作战经验的增强使他们在和zf军队的战斗中越来越难对付。事实上,中平元年的黄巾起义并没有完全被镇压下去,许多百战余生的黄巾精锐在各自头领的带领下,选择了暂时蛰伏,而腐朽的东汉朝廷也因财政紧张,草草的结束了战事。这也直接导致了188年黄巾起义的第二次爆fā

。此时的东汉朝廷已经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再无力对其进行剿灭,所以这场声势浩大的农民起义直到194年左右才被各地诸侯真zhèng

镇压下去。

谯郡战斗的结束并不能对整个战局产生多大的影响,黄巾义军的声势依然浩大。此时张角已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率黄巾主力活动于冀州的广大地区。张角、张梁则进驻广宗,张宝屯兵下曲阳,成为整个起义的中心。豫州东部的黄巾渠帅波才、彭脱领导的黄巾军,控zhì

颍川、汝南、陈国一线,成为东方的黄巾主力。本来历史上的张曼成自称会率南阳黄巾军屯兵宛城,成为南方的黄巾主力,但很可惜,他已经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南阳一代只剩一些许黄巾流寇。黄巾本来的南线主力也就不复存zài



面对愈演愈烈的黄巾起义,东汉朝廷终于惊醒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匪患!而是可以媲美当年陈胜吴广起义的暴乱。汉灵帝匆忙召见大将军何进奏帝,降诏火速平叛。何进遂下令各处州郡府县加强守备,讨贼立功。一面又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俊,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伐黄巾主力。其中北中郎将卢植引精兵五万往冀州与张角率领的黄巾主力周旋,而皇甫嵩与朱俊则发五校步兵(即东汉中央军的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所将宿卫兵)、三河(河东、河内、河南)骑兵以及仓促招募的精壮士卒共四万众,两人各引两万,往豫州与豫州东部黄巾主力决战。其中朱俊引兵出中牟,皇甫嵩引兵出荥阳,共讨波才。

汉中平元年,三月,一道圣旨自洛阳传到了身在谯郡的谯郡太守的刘宇手中,圣旨中褒扬了刘宇在谯郡大破贼军五万,斩匪首张曼成的战功,并封刘宇为武平乡候,加豫州刺史,命其率豫州之兵协助皇甫嵩二人讨伐豫州黄巾。

面对这份旨意,刘宇只能摇头苦笑。豫州官兵?开玩笑,现在豫州除了自己的谯郡之外,其他各郡不是已然沦陷,就是自身难保,那里还有其他的部队可供自己调动?但中央命令如此,刘宇也是无可奈何,再说,这事本来就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接旨后,刘宇迅速召集了一众文武议事。先将圣旨与众人观看,而后刘宇问道:“朝廷以我为豫州刺史,着即日出兵讨贼,诸公以为我当如何应对?”郭嘉道:“主公既接圣旨,可率3000人马往颖川相助朝廷大军。”其他众官也纷纷点头称是。

刘宇沉思半晌,下令以许褚率500虎卫为先锋,以郭嘉为军师,自己与孙琳率2000卫戍郡兵出阵颖川。同时,命出征各部只能着普通扎甲。郭嘉惊劝道:“黄巾之众虽然不通战阵,然其人多势众,主公为何如此轻敌,舍精锐而用卫戍之兵?”刘宇微微一笑道:“奉孝莫急,宇自有定计。”遂将张郃、赵云、乐进叫至近前,将一锦囊付与三人,又附耳密语数句,三将领命而去。又令崔琰、伊籍等善保城池,众人领命,各自下去准bèi



刘宇与孙琳回至房中,正欲准bèi

出征之事,却闻郭嘉在门外求见。刘宇笑谓孙琳道:“我料奉孝必来询问究竟。”遂开门将郭嘉迎入室内。郭嘉进屋便问道:“适才主公之令,嘉着实无法揣摩,愿主公为嘉释疑。”

刘宇但微笑不语。孙琳谓郭嘉道:“奉孝可曾见金玉外露而行于集市之中乎?”郭嘉微怔,旋即露出了悟的神情。刘宇叹道:“贪、嗔、妒、忌,诸般丑恶,世人皆同,身无保命之器,安敢招摇眩目于险恶之境!?”而后,他又神mì

一笑道:“我已令子龙三人率4000玄甲并1500元戎及400虎豹骑往荥阳附近暗驻。”郭嘉眉头一皱道:“荥阳距颖川颇远,主公”言至此处,他猛地停住,思索一阵,眼睛一亮,求证般的眼神看向刘宇,刘宇嘴角一跷,悠然道:“用间之道,莫测高深也。”郭嘉大笑:“主公所学,嘉实不及也!”

一日后,刘宇率谯郡部队2500人,前往颖川助中郎将皇甫嵩、朱俊讨贼。

大军行进,一路匆匆无话,到第四日,大军前锋已经到达距颖川60里的地方,就见前方烟尘翻滚,刘宇止住大军,便命探马速去探明情况。不一可探马回报,前方发xiàn

大批军队,刘宇在马上远眺观看,只见一彪军马正向自己这边快速逼近,看那支部队的狼狈样,显然是一支败军。等到再近一点,却见一面旌旗上,一个斗大的朱字无力的飘展着,旁边还有“大汉中郎将”的字样。是朱俊的部队?刘宇瞬间想到在历史上,朱俊的部队与波才的黄巾军先行开战,结果被波才打败。看来这支部队就是败于波才手下的朱俊大军。

刘宇急令大军摆开阵势,让过败退中的朱俊部队,恰好kàn

到一员中年将领一路催马落荒而来,刘宇大叫道:“来者可是中郎将朱将军!?”朱俊正在亡命败退,猛地听见有人喊他的命字,抬头一看,一部人马正列阵于前,看旗号是大汉官军,连忙催马上前喊道:“本将正是朱俊,前方是哪路官军?”刘宇上前迎住朱俊道:“下官豫州刺史刘宇刘元瞻,奉旨率本部军马往颖川助将军与皇甫将军破贼,未想在此于将军相遇,不知将军为何如此狼狈?”朱俊愧道:“俊前日带大军至颖川与贼首波才对峙,是我一时疏忽,被贼军夜间劫营,待收拢军马再战时,却不料贼军中有一贼将名张牛角,此贼颇有勇力,我军新败,又被他冲乱阵脚,贼军趁势冲上,却又败一阵,正败走间,得遇刺史,不知刺史带有多少军马?”刘宇道:“宇麾下仅有2500精兵。”朱俊大惊道:“使君兵寡,贼众势大,不可力敌,当速退往长社,会合皇甫将军,再做打算!”

郭嘉急忙谏道:“不可!我军若退,反被贼众掩杀,必有损伤,如今贼众凭匹夫之勇,一路远袭朱将军至此,其势已衰,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缟素,主公当列阵迎之,只需击其首脑,则贼众自散。波才见前军溃散,必不敢追,我等到时可从容而退也。”刘宇然其言,遂列阵而待,少时便见万余贼兵蜂拥而至,当中一将,甚是魁梧,身后大旗之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孙琳道:“此必是张牛角。”却取出六石飞凤弓,张弓搭箭,一箭射去。张牛角正在指挥部下追击,忽听得对面弓弦声响,身体下意识的往左一侧,却正好避开了前胸要害,孙琳的雕翎铁箭正中其右肩,箭矢射穿肩骨而出。张牛角大吼一声,坠于马下,却被亲信贼众救起。孙琳又一箭射断将旗,刘宇命全军大声呼喊:“张牛角已死!”众贼兵闻言回头,果然见将旗已倒,顿时大乱,刘宇趁势挥军掩杀,贼众争相逃窜,刘宇斩敌千余而还,会合朱俊败兵,重整旗鼓,往长社从容退去。贼帅波才见前军溃败,疑有援军,果然不敢来追。

刘宇与朱俊退至长社,与皇甫嵩的2万大军会合。朱俊引刘宇见皇甫嵩,备言前事,皇甫嵩赞道:“尝闻使君仁善之名,未想竟有如此统帅之才,先杀张曼成,今又救得公伟。有使君在此相助,贼众指日可平也。”刘宇却谦逊道:“此皆将士用命,宇岂敢居功。”

三人却要谋划战事,却听探马来报:“波才又引十万大军,已到长社。”

皇甫嵩忙与朱俊、刘宇上城观看,却见贼兵漫山遍野而来,将长社团团围住。

第四章 纵火

却说波才率十万大军将小小的长社团团围住。此时长社城中只有皇甫嵩的两万人马,朱俊的残兵万余人,再加上刘宇带来的2500精兵,总共还不到4万人,连敌人的一半都没有。城中众兵士皆恐惧不止,一日数惊。皇甫嵩出城与波才交战一次,不利,退回城中,城中士气愈加低迷。皇甫嵩与朱俊筹划多时,却苦无良策,只得鼓舞士气,督促兵士守城。

刘宇自皇甫嵩帐中走出来,摇头慨叹。皇甫嵩虽然嘴上称赞自己是领兵奇才,但刘宇感觉的出来,他实jì

上并没有把自己这个更像文官出身的刺史放在眼里。只不过自己身为豫州刺史,还是侯爵,就官职而言比他皇甫嵩还要显赫一些,所以才在言辞中稍加赞意,至于如何开解这个围城困局,人家根本就没有和自己商量的意思。偏偏刘宇的确知dào

如何破敌。长社之战是汉末三国时代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也是火计使用的经典,身为三国通的刘宇自然不可能不知dào

这个仗该怎么打。只不过皇甫嵩的态度让刘宇颇感不快:你不是看不起我吗?我还就不告sù

你,让你再愁一阵子吧。刘宇算过城中粮草,足够支持数日。另外,虽然历史上的确是用的火攻,但这火攻也是有讲究的,除了天气以外,还有很多因素要考lǜ

。现在姑且不说何时有风,单说波才大军现在士气正旺,就不是用火计的好时机。火攻就是要打对手个出其不意。现在的波才军士气高昂,警惕性也很高,此时用火,根本起不到歼灭敌军的作用,

若是从此被对方所防备,那就不好办了。所以要等待时机才能做到一击破敌。

转眼波才大军已围城两日,皇甫嵩全力固防,缺乏攻城器械的黄巾军人数虽多,却也那不下这小小长社城。这一日,皇甫嵩和朱俊正在城上巡查,恰逢刘宇带着孙琳、郭嘉上城来观望敌情。孙琳、郭嘉这两日都在忙着部队屯扎之事。皇甫嵩认为区区一郡的郡兵能有多少战斗力,所以刘宇的部队并没有参加守城战,而是在城内维持秩序。刘宇对此倒没什么意见,反正他本来就没想过再这个小城上浪费太多的兵力。毕竟就算是普通郡兵,也是刘宇带出来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无故丧生。今日城中无事,刘宇这才带着孙琳和郭嘉到城上观察敌情。至于“碰上”皇甫嵩,那就是刘宇有意安排了。波才大军攻城已经两天,军中锐气已经消磨殆尽,每日一成不变的毫无效果的攻城战使只知dào

一味蛮干的农民兵感到心力憔悴,此时正是突袭的最好时机。刘宇虽然可以自己提出火攻的建议,但他总觉得不服气,凭什么老子要对你这个小看我的人献宝?所以刘宇决定让郭嘉来献这一计,自己到时就可以在一旁杀杀皇甫嵩的气焰。至于怎样破敌,刘宇事先并没有告sù

郭嘉。开玩笑,三国的天才军师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才叫见鬼呢。

果然,皇甫嵩一见刘宇意似悠闲的带着两个手下到城上观望,心中就觉得有气。孙琳这次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女性身份,她本来就是现代的白领女性,根本不会去理会三国时代对女子的那些约束。可皇甫嵩不这么看,军中携带家眷,这是军法不容的。虽然刘宇说他的这个夫人武艺出众,谋略过人,但皇甫嵩认为这根本是托词,一个女人,琴棋书画或者诗文歌赋或许可以出众,但统兵打仗,能帮的上什么忙!他不知dào

,孙琳正好是和他印象中的女子形象相反的新世纪女性。当下,皇甫嵩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中颇带讥讽的说:“使君今日怎么有兴致来城上巡看?现在贼兵围城,随时可能有冷箭射上城来,使君虽然英勇,尊夫人却身体娇贵,万一有所损伤,反为不美,还是请使君带夫人速速下城吧。”在场的都是人精,皇甫嵩话中的讥讽之意谁听不出来,朱俊身受刘宇救命之恩,孙琳的神箭他也见过,所以对于皇甫嵩的话,他很是不以为然。可他和皇甫嵩既是朋友,又是上下级,皇甫嵩是主帅,他是副帅,身份如此,他也不好驳了主帅的话,只得尴尬的在一旁发愁。刘宇对此却没有反应,郭嘉只是微微冷笑,可孙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她本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对于跟自己投缘的朋友,她可以倾心相交,有时甚至不计自己得失,可对于那种刻意和自己为难或者有意找茬的人,她从来都是针锋相对,决不手软。其实皇甫嵩倒也不是有意针对她,毕竟皇甫嵩没见过她的本事,而且思想又受到时代的局限,这话说出来,他自己觉得还算得体,但在孙琳听来却是莫大的侮辱。

孙琳正要发作,偏偏这个时候,好像是为了验证皇甫嵩的话一般,一根冷箭“咻”的一声,从城下射了上来,钉在城墙上。箭身颤动,显见射箭之人臂力不错。孙琳脸似严霜,走到城墙箭垛前,从一个军士手中夺过弓箭,抬手就往刚才那支冷箭的方向射了出去,弓弦响处,城下贼众有三人应声而倒,箭矢插在第三个认得心窝处,只有箭翎还露在外面。孙琳手中不停,连珠般射出七箭,每一箭都会穿一个糖葫芦,这不能不说人多了就是好射。城下贼兵片刻间就死了20余人,余人大骇,纷纷奔走躲避,阵势顿时变得混乱不堪。孙琳扔下弓箭,冲皇甫嵩哼了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皇甫嵩大窘,他实在没想到孙琳竟有如此神技,而且人家刚才展示箭技,根本就是为了回击自己刚才的话,饶是皇甫嵩城府颇深,也不禁呆立当场,不知如何应对。朱俊在一旁看到气氛凝重,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刘夫人神射,果然让人大开眼界!”孙琳眉头一轩:“小女子姓孙,朱大人不要叫错。”朱俊一阵发愣。刘宇却在心中苦笑:这妮子也未免太要强了。于是开言道:“清晓和刘某在公事上素来是划清界限的,朱公莫要怪罪。”刘宇本身也不想跟这两人真的闹翻,毕竟从历史上来看,这两个人也都是忠义的名将,现在又是大兵压境,需yào

大家精诚团结的时刻,便又开言道:“宇今次上城也是欲寻二位将军,问问可有什么破敌之策。”他一岔开话题,皇甫嵩和朱俊也就乐得就坡下驴。皇甫嵩叹一口气道:“嵩与公伟商议数天,却仍未有破敌之计。”

郭嘉眺望贼阵半晌,闻听此言,冷笑一声道:“将军何必焦虑,我观波才之军,如土鸡瓦狗尔。嘉有一计,可令十万贼众顷刻土崩瓦解!”皇甫嵩惊问其计,郭嘉道:“现正当早春,芜草繁盛,波才无谋,使兵士依草结营,易为风火。若趁夜纵烧,贼必惊乱。我军趁乱出兵击之,四面俱合,则一战而功可成也!今夜,可命军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我观天象,夜间将有大风,待到二更敌军无备之时,便可纵火破敌。”

皇甫嵩闻言又喜又愧,喜的是终于有计可破贼兵,愧的是自己适才对刘宇三人言语间多有不敬。他本是世代将门,性甚刚直,当下对刘宇一躬到地,致歉道:“嵩学识浅薄,不知使君帐下尽皆才能之士。适才言语之中颇多冒犯,还望使君勿要怪罪。”刘宇连忙还礼道:“皇甫将军乃一军主帅,宇安敢受将军之拜,先前之事,宇亦有过失,将军不为怪罪,宇已颇为感恩也,今破敌在即,宇愿随将军,共立殊勋。”众人相顾一笑,前嫌尽释。皇甫嵩便依郭嘉之计布置下去。城中各军皆饱餐战饭,厉兵秣马,单待夜间厮杀。

傍晚时分,北风大起,大约二更时分,皇甫嵩便命各军出城,摸近贼营。黄巾军士日间攻城劳累,皆于帐中沉睡,营门把守巡逻之兵,亦拄兵刃而眠,防备极为松散。皇甫嵩一声令下,众官军纷纷将手中草束点燃抛入贼营。一时间,火借风势而起,贼营内荒草皆起火,片刻成燎原之势。官军又于长社城头点燃火把,大声呼和。皇甫嵩借此声势,鸣鼓率大军冲杀而出。

黄巾军自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满目火光,四面杀声震天,帐外不知多少人马。全军十万人顿时大乱。贼众于火中四散奔走,惊骇之下,自相踩踏或相攻致死者,不计其数。官军趁势掩杀,死者愈众。

却说贼将波才被喊杀声惊醒,知是官军夜袭,忙着甲纵马帅亲信百人而逃,逃出十里,斜刺里杀出一军,正是许褚的虎卫军,波才惶恐无措,被许褚一刀杀于马下,余众顽抗,悉数为虎卫军所杀。

当夜,官军大胜,破贼军十万,天下震动。

第五章 双雄

皇甫嵩依照郭嘉献计,用火攻之计,大破波才所率黄巾主力十万于长社。贼首波才于奔逃途中被许褚所杀。其余贼众四散而逃,皇甫嵩却下令官军各部分头追袭,贼众走投无路,多有降者。刘宇率本部军马正追赶黄巾败卒,忽见一彪军马,尽打红旗,当头来到,截住败兵去路。为首闪出一将,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指挥部众,围住贼兵,大杀一阵。刘宇此时也带兵赶至,众军齐喊:“降者不杀!”黄巾贼众纷纷跪地乞降。刘宇令本部军士将降卒缴械押解回营,这时,统带援军的那员将领上前与刘宇见礼。刘宇本来就觉得此将很是不同寻常,举动中有一股英气逼人,一双眼睛神光湛湛,不怒自威。有如此气宇,肯定不是寻常之辈。刘宇虽然心中已经知dào

这人来历不寻常,但那将通名之时,刘宇还是大吃一惊。就见那将领拱手施礼道:“末将曹操,见过刺史大人。”刘宇心中巨震,这个人就是乱世奸雄曹操!

对于三国三雄,刘宇最佩服的就是刘备的用人之道和曹操的雄才大略。至于孙权,嗯,他的领导艺术以及长寿,还是很让人羡慕的。不过不管从那个方面来说,曹操都可以说是三国群星最为灿烂炫目的,他用他的雄才伟略,为子孙缔造了一个强dà

的魏国,也为西晋的统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刘备将曹操作为自己一生的大敌,但他同时也将曹操作为自己的奋斗标准。他曾经对庞统说:“今与吾水火相敌者,曹操也。操以急,吾以宽;操以暴,吾以仁;操以谲,吾以忠;每与操相反,事乃可成。”可见在刘备的心中,始终是以曹操为样板的。面对这样一个天下豪杰,饶是刘宇自认为心理素质不错也不免心神激荡。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刘宇声音略带颤声地说:“曹将军远来辛苦,适才若非将军相助,这些贼众必然逃走,宇尚要多谢将军呢。”

曹操拱手谦虚两句,一眼看到护卫在刘宇身后的虎卫军,眼睛顿时亮起一道异彩!赞叹道:“使君实在是过谦了,单看使君手下的军士,各个皆虎贲之士,使君为其统领,自然有过人之才!我观适才,使君非是无法阻挡败卒,只是宅心仁厚,不欲多杀人命,欲败退之贼,往往劝其自降,如此才耽搁了追敌之机。操自都中时便闻使君乃天下第一仁义之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又打量下刘宇身旁的许褚,眼中更是露出喜爱之色,赞道:“使君麾下之将,亦为万人敌业,有如此精兵猛将,着实令人艳羡啊。”曹操说这番话到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他现在不过是一个骑都尉而已,而且还是一个忠于朝廷的忠良知士,根本就没有建立自己势力的意思,他之所以盛赞许褚,不过是骨子里带来的那种对于豪杰之士的欣赏,可这番话却让刘宇悚然心惊。刘宇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大计会被人发xiàn

,现在不比189年后的群雄割据之时,大汉仍是天下共主,天命所归,如果被人知dào

了自己的真zhèng

实力,只怕旦夕之间就会有杀身之祸。这也是刘宇不得不精心掩饰自己的实力,甚至不惜以重金去谋求细作密探来往不易的益州的原因。现在曹操只是见到自己实力的冰川一角,便如此赞叹,刘宇在佩服曹操过人的战略眼光的同时,也暗自惊醒,日后凡事还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因一时意气而坏了大事。当下他也不去正面回应曹操的称赞,而是对曹操说:“孟德此来可是要相助皇甫嵩与朱俊两位将军乎?”曹操道:“正是。大将军(何进)闻知朱将军与贼寇对战不利,故命曹操领都中宿卫人马前来相助。”刘宇此时已经从历史上曹操功绩的心理威压下恢复了过来,现在的曹操并不是那个六年后纵横天下的奸雄,自己职位现在远在他之上,于是语气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说:“既如此,宇便带孟德去见义真、公伟两位将军。”说罢当前引路,与曹操往城中皇甫嵩帅帐而来。

曹操为人精明,他自然感受到了刘宇前后的变化。他刚才就在奇怪,刘宇堂堂一州刺史,见到自己这样一个小小都尉竟然面有敬佩之色,言辞语气也颇含敬意。而现在的刘宇出言时已经恢复了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而且在他的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威压之势散发出来。再观其带兵,进退有序,法度严明,实在是不多见的统兵之才。这个名满天下的善人刘元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曹操的心中充满的好奇。

刘宇自然不知dào

这个乱世奸雄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带着曹操来到皇甫嵩帐前,先说明了战况,又将曹操引见给皇甫嵩。曹操取出大将军何进的军令交与皇甫嵩,皇甫嵩看过后,对曹操勉励一番,便将他留在自己帐前听用。

这时,帐外有人来报:“广宗卢中郎将遣人前来打探战况。”皇甫嵩连忙命将来人请入。少时,帐帘掀开处,就见三人来至营内。当先那人,身长七尺五寸,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最与众不同的是两耳耳垂很大,手臂较常人也要长了很多,脸上表情平淡,难知喜怒,只是一双眼中精光时现,给人一种厚若磐石,坚韧不拔的气势。身后两人,其中一个,身长九尺,面若重枣,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垂至腹间。两眼似争似闭,但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四射;另一人,身长亦有八尺余,身材壮硕,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浑身似乎散发着无尽的杀气。这两个人一看就知dào

是天下少有的豪杰。

刘宇打这三人一进来,就知dào

他们是谁了,除了刘、关、张三英,还有谁有如此气势。说实话,第一眼,刘宇并没有认出刘备,天底下耳大手长的有不光他一个。而且在刘宇的想象中,刘备应该是个白面书生,眼中时常泪光四射,随时可以哭出来的感觉,可眼前这个人,虽然脸是很白,但举止间,无不显露出一种英雄气魄,实在难以想象这个人凄凄垂泪是个什么模样。不过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大神实在是太好认了,有关、张两人跟随的自然是刘备了。刘宇忽然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6年之后的天下奸雄和天下枭雄,宿命中一生的劲敌。想想他们在日后所作的一次次生死对决,战场遍布冀、兖、豫、徐、荆、扬、益,大汉一半的疆土上都有他们战斗的痕迹;再看看现在他们却在戮力同心,共同为一个风雨飘摇的朝廷在恪尽忠责。这不得不令人感叹命运的神奇与无奈。也许如果这两个人生在治世,会是很好的朋友。刘宇心中暗叹,眼神不自觉地向曹操看去,就见曹操也在细细打量着刘备三人,眼中流露出阵阵诧异,他可能也是在惊叹怎么会有如此的英雄出现。

“如果现在杀掉帐内这两个人,日后的天下就如囊中之物了!”一个恶魔的声音在刘宇心底响起,但瞬间就被刘宇扔到了九霄云外。开玩笑,杀掉这两个人,就不会再有三国了。再说,现在就想杀掉这两个人,实jì

上也是相当难操作的。曹操是朝廷钦派的援军统领,虽然只是一个骑都尉,但却是武官一系。自己的官爵虽说在他之上,但豫州刺史却是文官一系,相互间不相统属,所以自己也没有办法在官面上对曹操采取什么举措。如果要玩阴的,自己这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有任何缜密的计划,万一做事不密,只怕自己数年来的隐忍将付诸东流。至于刘备,就算他是个白丁,他那两个兄弟可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这个大耳儿的狗屎运好的出奇,三国历史上他不止一次被打得单人匹马到处逃窜,可就是死不了。要是贸然对他下手,难保不会被他反咬一口,自己还要担上一个擅杀国之忠义之士恶名。踌躇片刻,刘宇心中长叹一声:算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这边,也许他们气运正旺吧

不说刘宇在那里思谋,就见刘备向皇甫嵩躬身施礼道:“涿郡刘备刘玄德,拜见皇甫将军。”皇甫嵩道:“刘将军免礼。我闻将军乃卢公弟子,不知确实否?”刘备应道:“备游学之时,蒙卢公不弃,收录门墙。”皇甫嵩点头道:“玄德既为卢公高第,此来可是卢公有何军情传达?”刘备道:“备自青州击退黄巾贼众后即往广宗恩师帐下听令。恩师现已将贼首张角困于广宗。闻颖川贼势浩大,恐两位将军兵力不敷,特命备引一千兵马前来相助。”皇甫嵩致谢道:“卢公高义,嵩感铭五内,今颖川贼军主力已败,其余不足为患,然此处败兵逃散者甚多,恐怕就往广宗投靠张角。玄德可与此出休整半日,而后星夜回广宗助卢公破敌。”刘备领命而出,刘宇和曹操也相辞出账。

出得帐来,曹操辞别刘宇自往军中整备。刘宇看到刘备兄弟正要回营,连忙喊道:“刘将军请留步。”刘备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颇为意wài

,转身看到一个作文士打扮的人正向自己走来。刘备并不认识刘宇,印象里适才在中军帅帐里此人也侍立在侧,便拱手问道:“先生何人?唤刘备何事?”

刘宇来到近前,深施一礼道:“在下刘宇刘元瞻,现任豫州刺史,曾闻刘将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了得,故,欲请玄德公并关、张两位将军往帐中一叙,未审钧意如何。”

第六章 止杀

刘备听到刘宇报过名姓之后大吃一惊,连忙躬身失礼道:“刘备不知是刺史大人,恕罪,恕罪。”关羽和张飞脸上有些不耐,关羽本身就是一个对士族近乎仇视的人,第一印象里把刘宇当作是士族出身,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张飞则是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行礼的事感到厌烦了,他本就是急性子,这几天下来到处打躬作揖的,早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不过他们见刘备行礼,自己做弟弟的当然不能违逆大哥,所以只得臭着一张脸也躬身施礼。

刘宇上前一步握住刘备的手说:“玄德公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宗室子弟,见面无需拘泥于其他。”

刘备对自己比较满yì

的就是这个宗室的身份,听刘宇这样一说,心中自然喜悦,两人便互叙宗族,算来却是同辈,刘备年28,长刘宇一岁,刘宇便认刘备为兄,再次邀请刘备往帐中一叙。

既然大家成了自己人,刘备自然欣然允诺,关羽、张飞二人见刘宇现在已经自认为兄长的族弟,心情也好了很多,刘宇便带着三英来到自己的军帐。吩咐从人摆上茶点,刘宇先道:“弟自谯郡之时,便闻玄德兄大名,兄在幽州时,以五百乡勇便击退黄巾贼众数万人,又在青州大败贼军,解刺史龚景之危,实在是当世英雄!我宗室之中有玄德兄此等英才,实在是大汉之幸啊。”

刘宇说这番话纯粹是由于他当年读三国,看电视剧的时候,对这个奔走四方的刘皇叔颇具好感,有心结识而已,哪知dào

最后那几句话却触动了刘备的伤心事。

刘备自小家境贫寒,父亲刘弘不过是一个小吏,而且早逝,根本就没有留下什么遗产。可怜刘备顶着一个大汉宗室的名头,家中却是贫苦不堪,多亏有叔父刘元起时常周济,才得以勉强度日。他自十五岁时游学天下,也曾拜名士郑玄、卢植为师,但就是没有遇到晋身之机,待回到家中之时,连个孝廉都没有混上。而家中境况愈下,他也不得不织席贩履,维持生计。这要是个平常人也就安心待命了,可偏偏刘备是个自幼便有雄心壮志的人,要他做个小小商贩度过一生,他如何肯甘心。如今恰逢黄巾贼众作乱,而且又在意wài

间结拜了两个英雄之弟,自以为可以趁机多立军功,谋图一个晋身之机,可自起兵以来,虽颇有战功,但前途依旧渺茫。

想到这里,刘备不禁长叹一声道:“贤弟莫要取笑为兄了。我不过是涿郡一织席贩履之人,虽为宗室,却无报国之能,现虽追随官军讨贼,至今却仍为白身,反观贤弟,年幼于备,却已位居一州刺史之高位,贤弟才是宗室英才,前途无量,似愚兄这般,终无所能为矣。”

他要哭!刘宇看到刘备这一番话道尽胸中辛酸苦闷,加上后世小说电视中对刘备的描写,心中顿时闪过这样的念头。都说刘备的天下是哭出来的,虽然不太地道,可刘宇还是十分期待能够亲眼目睹刘备的哭功,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备。

就见刘备闭目仰面,嘴唇紧闭,双拳微握,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刘宇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锤敲击了一下,刹那间,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关羽张飞赵云这样的万人敌会如此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备,为什么整个前期的刘备军团会如此的揉不散打不烂,无论遭受怎样的灭顶之灾,刘备集团的成员们只要一口气尚在,都会矢志不渝的再次团结在刘备的身边。刘宇不得不承认,哭,的确是一门学问。刘备的哭,根本就不是自己原来想象中的那样,声泪俱下,捶胸顿足。这是一种无声的泣诉,是一个英雄对于时运不济的无奈与不甘,也是一个英雄对于自己信念坚定不移,虽九死其犹未悔的追求。英雄泪,最能打动英雄。

侍立在刘备身后的关羽和张飞双双跪倒在刘备身后,神情激动的大声道:“兄长莫要悲苦,我二人便是拼却性命,也要助兄长成就大业!”

刘宇此时也觉得眼眶潮热,胸中热血激荡,脱口道:“玄德兄不需如此悲伤,小弟虽位小言微,但却愿为兄长奔走朝堂之间,必要为兄长讨个出身!”话刚出口,刘宇自己都觉得惊讶,自己这是怎么了?这种愿也是随便许的?怎么不加思索的就说出来了。心中不禁惊惧:刘备真不愧是世之枭雄,他这一哭,连我都心神失守,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认准了他这可树吊死呢。

刘备闻听刘宇此言,连忙道:“人各有命,贤弟无需为愚兄多费心思。”

刘宇话已出口,怎么好意思再改口,干脆就慷慨到底,道:“玄德兄毋需担心。兄战功卓著,待平灭叛贼之后,不需小弟多言,朝廷必有嘉奖!倒时兄自可一展胸中抱负。”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帐外一阵喧嚣。刘宇微怒,自己在这里招待客人,军营之内却如此喧哗,这不是明摆着让刘备看自己治军不严的笑话吗?正想派人出去询问,就见郭嘉匆匆自帐外进来。刘宇见郭嘉面色不豫,知dào

肯定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却不动声色,反而向郭嘉先引见了刘备兄弟。郭嘉看到刘备三人时,也是一愣,眼中露出浓重的惊叹之色,待听到刘宇引见,才忙与三英见礼。

几人叙礼已毕,刘宇才问道:“奉孝,营外如此喧哗,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郭嘉答道:“主公,关押在营后的黄巾降卒有哗变的迹象,夫人已先带人前往弹压,嘉却来告知主公。”

“什么?”刘宇闻言吃了一惊,战俘降而复叛,这可是不得了的事!他连忙带着郭嘉出帐往营后赶去,刘备三人也随在后面。

等到了后营,就见数千黄巾战俘乱成一团,人人面色激动,同时眼神中还流露出深深的恐怖。孙琳则带着千余军士将降卒们团团围住,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刘宇紧走几步来到营前一块微微高起的土坡上,运足气力,高声喊道:“肃静!再有敢喧哗者,斩!”

这声喊,如同炸雷一般,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正在相互推搡的降卒们一时间愣在那里,场面顿时安静下来。听到刘宇这一嗓子的刘备兄弟,眼中都充满了惊讶,尤其是张飞,心中暗想:看这刺史文文弱弱的,嗓门倒和俺老张差不多大。

混乱地降卒刚安静下来,就听人群中一个尖细的声音冷不丁的喊道:“这是官军要来杀咱们啦!兄弟们”

刘宇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他知dào

,这些降卒既然归降,就肯定没有了战意,可他们竟然意图哗变,这其中肯定有人在滋事挑拨。要知dào

,黄巾军的成分复杂,并不都是走投无路的农民出身,其中不乏一些妄图寻机作奸为恶的小人无赖之徒,这些人在官军的武力镇压之下暂时是老实了,但一有风吹草动,他们还是会出来兴风作浪的!刘宇向孙琳打了个眼色,孙琳会意,举起弓,一箭射去,正中那滋事之人的咽喉,那人话未说完,便一命归西。

“官军杀人啦!”又是一个声音响起。弓弦响处,又是一个无赖去见了阎王。刘宇同时冷着声音道:“若再有意图造谣生事者,这二人就是榜样!”说完目光冷冷的扫视众降卒。那些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觉的骨头一阵发寒,谁都不敢再做声。

刘宇见他们终于安静下来,满yì

的问道:“尔等既降,为何又起歹心,意图哗变?莫非以为我军士手中之刀不利乎?”

众降卒面面相觑,一个声音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等本是良民百姓,因生活所迫,无奈从贼,今已归降,官军为何还要屠戮我等?”

刘宇大奇道:“何人欲杀尔等?本官早有言在先,凡降者皆不杀,何人造此谣言?”

那个声音又小心翼翼的说道:“早时其他两个大营中的降卒已经被杀了许多,听说领军的皇甫将军要将我等全部杀死,难道不是真的?”

这时孙琳靠到刘宇耳边说:“老公,适才得到皇甫嵩的传令,说是要将各营所俘虏的黄巾降卒全部就地格杀,一来为了威慑群贼,再者也可减轻部队负担。”

刘宇大惊,看向郭嘉:“此言当真?”郭嘉点头道:“皇甫将军确实是下了这个命令,而且中军帐以及左营依然处死了一批降卒了。以嘉看来,皇甫嵩是为了减轻部队负累,好兵贵神速,一举向南攻破汝南一代的彭脱、卜巳两处贼军。”

刘宇震怒道:“便是如此,也不可斩杀降卒!当真是岂有此理!”转身向众降卒说:“尔等不需惊慌,本官既已言明降者不杀,自然不会食言!尔等可安心在此等待,不可再起异心!”

降兵们的情绪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刘宇转身对刘备说:“玄德兄,小弟这便前往中军帐与皇甫将军理论,不能在此相陪,望兄见谅。”

刘备慨然道:“贤弟何出此言。愚兄对这杀俘之事亦颇感不妥,既然贤弟要往中军请命,愚兄当同去,或可助贤弟一臂之力。”

刘宇喜道:“如此更好。”便与刘备同往中军帐,要劝皇甫嵩停止杀俘。

第七章 分兵

却说刘宇和刘备一起急匆匆赶到皇甫嵩的中军大帐。刘宇是真的心急如焚。虽说在战场上他对黄巾军也是毫不留情的,但那毕竟是两军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自己努力招降倒是不假,可决不会故yì

放水,那自己的士兵的生命去开玩笑。可现在黄巾军已经投降,那么他们就是一些穷困的农民,作为一个在社会主义国家成长起来,少时候经常叫农民“伯伯”的刘宇来说,他对这些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还是十分同情的。所以他对于皇甫嵩这种可以说是残杀平民的做法相当的不认同。

该死,我怎么就忘了呢,皇甫嵩这个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起义军的刽子手啊!历史上的他对于黄巾降卒的处理政策就是——杀!

一定要制止他!刘宇在进帐的瞬间下定了决心。

进到中军大帐里,皇甫嵩正在和朱俊研究什么。看到刘宇面色不善的进来,皇甫嵩也是十分讶异。几个人见礼之后,皇甫嵩开言问道:“元瞻此来,可是有何紧急军务?”

刘宇面沉似水,拱手道:“正是!宇此来,正是为了一件攸关我大汉生死存亡的大事!”

皇甫嵩见他面色郑重,心下疑惑,连忙问道:“究竟是何事,竟使元瞻如此重视?”

刘宇道:“宇在营中,闻听将军下令要杀尽黄巾降卒,不知是否真有此事?”皇甫嵩不得要领,只得点头道:“正是,彼等从贼造反,乱我大汉社稷,本就是十恶不赦之罪,况且如今我大军不可久居与此,须知兵贵神速,我等要火速进兵,趁贼军新败之机,一鼓荡平汝南彭脱、卜已两处贼军,而后北上助卢中郎围剿贼首张角,早奏凯歌,以解圣上之忧。”

刘宇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点,方才劝道:“将军差矣。这些降卒,本为贫苦百姓,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从贼,今既已归降,便当宽宥其罪,且黄巾之事,实为张角等人,居心叵测,妄图反叛。此等罪魁及其死党,自当按律严惩,然多数贼众,不过是为张角等人蛊惑,其实并无造反之心。但能以善言抚之,而后许之以田地,使其自耕自种,彼等便复为良民矣。且这样一来,远近之贼闻得朝廷善政,必然再无反意,如此,则刀兵不加,而贼可自散。如今将军屠戮降卒,一旦传开,贼众自料降者无生,到那时,彼等必然死心塌地,与官兵拼命而战。若如此,贼势将愈大,官兵死伤者愈众,而叛乱将愈难除根也,还望将军思之!”

皇甫嵩开始还在耐心的听,可越到后来,他的脸色越差。这刘宇那里是有什么军情大事,根本是来为那些贼寇保命来了。

不过碍于刘宇的身份、战功,皇甫嵩还是耐着性子听完,然后道:“我知元瞻广有善名,为当今第一善人,但彼等贼众虽曾为良民,今既从贼,反心已种,即使今日安抚下去,他日若再有人滋事,谁敢保证他们不再次造反!若再反复,我大汉何日可得安宁。且我军即将拔寨,若将这些俘虏带在营中,如何行军,又如何能够掌握战机。我知元瞻素有善心,然此等刁民,实不足怜,此事元瞻不要再提,就按我令,全数斩杀。元瞻既来,我们便一同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进军计划。”

皇甫嵩能够听刘宇说完,而且最后还是好言相对,这对于他来说,可说是给足了刘宇这个豫州刺史面子了。

刘宇这时也完全明白了自己和皇甫嵩的分歧所在。自己是来自一个人人生而平等的民主社会,所以对于黄巾降卒能用一种客观的或者说同情的眼光去对待。而皇甫嵩是汉朝这个封建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中出生地将门子弟,在他的眼中,平民的生命尚如同草芥,更何况是这些**从贼的乱民呢,出于长久维护大汉稳定的目的,再加上对这些乱民生命的蔑视,使他可以毫不犹豫并且丝毫不带负罪感的向着这些已经放下兵器的降卒们举起屠刀。

即使明白了分歧所在,即使知dào

皇甫嵩是一个很顽固的人,刘宇依然不想就此放qì

自己的主张,他实在是无法坐视上万手无寸铁的降卒就这样死在一个为稳定朝廷统治秩序的理由下。来自后世的他深深明白,鲜血是不会带来任何的和平的,它所能带来的只是更大的反抗以及一代代传播下去的仇恨的种子。更何况,乱世开始后,“人”的重yào

性,刘宇比现在的大汉中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

所以刘宇不顾皇甫嵩的岔开话题,不依不饶的劝道:“皇甫将军,如此大量的屠杀降卒,实在是有伤天和,这样下去会折损我大汉的福祉啊!想当年,白起坑杀40万赵国降卒,致使秦朝开国只历两世而亡;楚项羽坑杀20万秦朝降卒,最终落得个兵败乌江,自刎身亡!今将军所为,与白起、项羽二人所为何易?宇恐怕如此杀戮,于当今天子的圣德有亏,于我大汉国运不利呀!还望将军慎思!”

皇甫嵩这下可真是火了,拍案叫道:“刘元瞻!适才汝言语放肆,我敬你名爵军功,再三好言相慰,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还为了几个贱民对我如此苦苦相逼,甚至妄托天命,诬蔑于我,汝如此维护那些乱民,诋毁统兵大将,究竟意欲何为!”

见皇甫嵩这样油盐不进,刘宇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火冒三丈,大声叱道:“皇甫嵩!我敬你是朝廷钦派讨贼之将,故而适才好言相劝,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明是非,不识进退!你可知dào

你这屠刀一下,损耗的都是我大汉元气!孟子尚云民为重,你如今却要如此屠戮生灵,为我朝廷多造杀孽,我还要问问,汝意欲何为!莫非要将我大汉社稷至于万劫不复之地乎?”

刘宇律师出身,一张嘴数黑论黄,颠倒是非都是家常便饭,现在不趁机对皇甫嵩讽刺挖苦就已经是嘴下留德了,但就是这样,也把皇甫嵩说得面红耳赤,怒目圆睁。

这两个人在这里剑拔弩张,可苦了旁边的朱俊和刘备,这两个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到底是刘备机灵,开言相劝道:“二位将军且都消消气,且听刘备一言如何?”

刘宇本来并不想两边撕破脸,只不过刚才皇甫嵩的不通情理,让他这一口气没咽下去。皇甫嵩这边也差不多,皇甫嵩为人虽然倔强,但并不傻,他知dào

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刘宇的地盘上,要是两家闹翻,刘宇不派兵支援倒在其次,若是他传令各郡县敷衍军粮,那可就麻烦了,朝廷这几年府库空虚,大军钱粮都是地方财政在负担。另外,刘宇刚才那一番话,皇甫嵩现在想来,也觉得后怕,他知dào

刘宇在上面有靠山,他要是翻脸无情,一本奏上,说自己妄开杀戮,折损国运,再拿白起、项羽的例子一说,当今天子昏庸,十常侍又在为这次起义找替罪羊,把不准就会把自己推上去顶缸。现在有刘备来和稀泥,皇甫嵩也就趁势坐了下来。

刘备见这两个人都平静下来了,便继xù

劝道:“皇甫大人杀降卒,是为了朝廷稳定,也是为了不贻误战机;元瞻则是悲天悯人,不想皇甫大人因此伤了天和,折损我大汉国运。两位都是在为朝廷着想,何必如此生分。以备看来,皇甫大人所虑确实有理,乱民贼心已生,且行军看管,多有不便。不过,元瞻既然在此,此虑可解,元瞻本是豫州刺史,这颖川黄巾,本是他的之下之民,此时既已归降,自然当由元瞻加以管束教化。皇甫将军可将所俘之降卒全部交与元瞻,由其交由本地郡县派兵看管,而后再加以安排。如此,皇甫将军便可不必担心贻误战机,若贼兵再起反复,也有元瞻一力承当便是。”

刘备这通稀泥活的也算恰到好处,虽然看似在刘宇这方面责任较重,可刘宇不在乎这些,他有信心处理这些降卒。因此刘宇也借坡下驴道:“玄德兄所言在理。宇适才思虑不周,以致冲撞了皇甫将军,望将军恕罪。将军可放心将降卒交托与我,宇可保其不再反叛。”

皇甫嵩鼻子里哼了一声,却也不为已甚,道:“本将适才言辞也多有过激之处,刺史大人见谅。既然刺史大人有信心使乱民向善,嵩也不再阻拦,就将所俘之兵交与刺史善加处置吧。”

这时,有探马来报,说是荥阳一带有黄巾流寇作乱。皇甫嵩皱眉道:“战机不可失,我适才与公伟商议分兵而进,平定彭脱、卜已两处叛军,此时荥阳又出匪患,奈何?”

刘宇抱拳道:“既如此,便由宇前往荥阳剿贼,两位将军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分兵就是。”

皇甫嵩经过今天这一闹,和刘宇本就有了心结,现在见他要单独行动,自是不会阻拦,便道:“如此,便有劳刺史大人了。玄德你也尽快回师广宗吧。”说完就退帐而出。

当天下午,皇甫嵩在和刘宇交接完俘虏之后,便引军往汝南去剿灭彭脱,朱俊也引本部兵马往苍亭迎击卜已。曹操的兵马跟随皇甫嵩行动,而刘备则引兵回广宗了。

看着几路大军远去的烟尘,刘宇心中暗道:“曹孟德、刘玄德,不知与你二人再见之时,会不会有成为敌人呢?”在刘宇本身的计划里,他恐怕要有好一段时间不会再碰到这乱世双雄了。不过世事难料,此时的刘宇没能想到,自己在不远的将来,仍然会不可避免的和这乱世双雄发生一个又一个的交集。

转身入帐,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刘宇身后。

“影一的消息传回来了?”刘宇淡淡的问道。

“是,主公,影一传来的消息,一切都在依计而行。”

一个浅浅的弧度,浮现在刘宇的嘴角。

PS:虽然对刘备这个人历来褒贬不一,但獠羽还是很佩服刘备的。试想一下,一个靠着编草席,卖草鞋的落魄之人,最终能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成为三国之一的开国帝王,换个人能行吗?獠羽这段时间找工作,越想就越觉的,作为一个一穷二白的人,能够凭借自己的不懈奋斗,最终达到成功的巅峰,是多么不容易和了不起。刘备实在可以算是艰苦创业的人的榜样。

第八章 奇袭

皇甫嵩为了抢夺战机,决议分兵三路,他引一军往汝南平叛,令朱俊引一军往苍亭、昌邑一代剿灭卜已,而刘宇则率本部兵马往荥阳剿除黄巾流寇。皇甫嵩与朱俊先行带兵离去,刘备自带兵马往广宗相助卢植。刘宇因为要就地安置俘虏,所以直到第二天才动身往荥阳去。

此时刘宇所带的,只有许褚的500虎卫兵。其他的两千郡兵被他派到豫州各郡收编押送俘虏去了,尤其是皇甫嵩的汝南方向。刘宇知dào

,自己在还好,自已要是不在,只怕皇甫嵩这个犟驴还是会大开杀戒的。

兵马带的少了,行进速度自然就加快了,这日大军行至中牟,却见前面一队人马正往北而行,刘宇命探马查看,却原来是刘备的旗号。刘宇连忙止住兵马,上前去和刘备相见。两人自马上见礼后,刘宇问道:“玄德兄何故去而复返?”

刘备长叹一声道:“我等引军行至半路,就见恩师卢公身陷囚车,被一簇军马押送回京。”

刘宇心说:看来卢植到底是被小人所害,面上却显露惊讶之色:“卢中郎引兵在广宗与贼首张角对敌,因何要被解送回京?”

刘备面露愤慨之色道:“我闻恩师之言,乃是内侍左丰,借巡视军情为由,公然向恩师索贿,恩师曰‘军粮尚缺,安有余钱奉承天使?’左丰由此怀恨在心,回奏朝廷时说恩师高垒不战,惰慢军心;因此朝廷震怒,便锁拿回京问罪。”

刘宇沉吟道:“张角在冀州势大,若贸然与战,胜负难料,卢中郎深沟高垒与贼对峙,消磨敌军粮草士气,待皇甫嵩与朱俊两军自豫州北上,便可对贼军形成合围之势,那时当可一战而定乾坤矣。此老成持重之谋,朝廷内岂无一人得知?却坐视内侍陷害忠良,朝廷自折其柱!”

刘备亦于马上嗟叹不已。刘宇宽言道:“玄德兄莫要心焦,待豫州贼势少平,弟当亲自上表为卢公分说。只是兄长现欲何往?”

刘备道:“我兄弟商议,欲先引军回涿郡,在做打算。”

刘宇急忙止之道:“兄何必如此。今黄巾贼众未灭,乃英雄用武之时,玄德兄本是天下英才,岂可就此回乡?以弟愚见,兄不妨往别处再助官军破贼。”

刘备心动道:“当往何处?”刘宇沉思片刻道:“皇甫嵩势大,此去汝南必可顺利击破彭脱。朱俊军势较弱,且青州贼众颇为凶悍,只怕其中会有波折。玄德可引军前往朱俊处相助,当可再立功勋,待贼破之日,朝廷必然有所封赏。”

刘备大悟,当下谢过刘宇,自引军往苍亭投朱俊去了。刘宇心中暗想:卢植已经被宦官陷害回京定罪了。接替他的董卓新来乍到,于敌情不明,这根本就是兵家大忌的临阵换将。而且董卓被朝廷所迫,必然急于与张角大军决战,如此轻敌冒进,又是兵家大忌,如此怎能不败。不过这个卢植也真是死脑筋,你就不会敷衍一下这些宦官吗?现在倒好,自己丢官去职不说,还连累了三军将士。

按下心中感慨,刘宇传令大军继xù

启程。这时郭嘉来到刘宇身边,神mì

的对刘宇道:“主公当真要放这刘玄德兄弟离去?”

刘宇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郭嘉道:“奉孝此言何意?”郭嘉道:“嘉平日颇通观人之法,前些时日见到这刘备兄弟,便知其皆为天下豪杰。关张二人可为万人之敌,而那刘备,更是人中龙凤,雄主之才,若日后得势,必为主公劲敌。以嘉之见,主公何不趁其力薄式微之时,下手除却,以免日后心腹之患?”

你真是郭嘉?刘宇心里一阵阵的惊讶。这样的绝后计,在刘宇的印象里,也就是贾诩那个老狐狸能够面不改色的提出来,没想到郭嘉也能想出这等毒计。不可否认,刘宇并不是没想过除掉这些还没有成才的树苗,只不过他作为一个三国游戏的玩家,那种渴望挑zhàn

强者的心态,还有最终看到一个个三国诸侯败在自己手下时的那种快感,深深的扎根在他的心里。他经常有一种这是在进行一个即时战略游戏的感觉。所以就内心深处而言,他并不希望这样轻易的埋葬两个英雄。

再一个原因,就是以现在的情况,要想把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相当困难。曹操是朝廷钦派的统兵之将,手握兵权,而且是和皇甫嵩一起行动,仓促间行事,计划难以周密,一旦泄漏,对自己就会相当的不利。刘备虽然是白身,但也有千余兵马,何况还有关羽、张飞这两个变态在他身旁护卫,想要杀了他,估计也不现实。历史上他多少次被人杀的单人独骑的逃亡,但哪次不是被他安然逃脱。

想到这里,刘宇长叹一口气道:“刘备与关张二人乃结义兄弟,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急切间动他不得。若事情泄漏,我倒结怨于他。此事不必再提了。”

郭嘉默然叹息。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主公,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当下刘宇催促兵马往荥阳南部清剿黄巾流寇。而在冀州,张角的黄巾大营中,一个计划正在酝酿。

“师尊,豫州的波才渠帅已经以身殉道了。”黄巾大将韩中语气沉重向坐在帅案之后的张角报gào

道。

“是吗?在张曼成之后,连波才也败在官军手下了?”张角的语气中流露出一股疲惫与悲痛。“那我们在豫州的信徒们如何了?”

张梁在一旁回答道:“据探子回报说,除了几个渠帅和他们的亲信以外,其他的信徒似乎都被那个豫州刺史刘宇救了性命,如今被他押送到谯郡看管了。”

张角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又是这个刘宇。击败张曼成渠帅的可是此人?”

张梁道:“不错,正是此人。朝廷就是因为他击败张渠帅有功,才把他加封为豫州刺史的。”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然后又说道:“据豫州逃回的弟子说,这次波才将军之所以会败,也是因为这个刘宇的火攻之计。”

“刘宇!”张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从一开始他就在和我们作对。这次他救下那些信徒恐怕也没有安什么好心,只怕这是他的怀柔之计,想在精神上瓦解我们的信徒。这个人难道是上天注定的我的克星吗?!”

歇斯底里了一阵,张角略微平静了一些,转头对帅案边坐着的一个人道:“军师,以你看,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

被称为军师的那个人姓苏名义,乃是在广宗本地人。张角攻取广宗之时,就是他在城中策应,使黄巾军轻易的便取得了一片落脚之地。而后他又经常向张角献计,张角对他十分的信任,便拜他为军师。此时,苏义正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沉吟,听到张角发问,他才睁开眼睛,淡淡笑道:“天公将军所图者,乃天下霸业,区区一个豫州刺史,有何必放在心上。”

地公将军张宝没好气的说:“军师说得好轻松!这个刘宇在豫州攻破我十数万大军,连斩我两员渠帅,军师竟然说他不足虑?”

苏义笑道:“地公将军息怒,那豫州兵马本就是仓促间招募而得的平民百姓,不通战阵之道,凭的是匹夫之勇,和那些训liàn

有素的官军比起来,不过是乌合之众尔,就是败了,也没有什么希奇。且波才渠帅一败,某料豫州其他渠帅恐怕也难持久,这豫州之局已难翻转。”

张角拂然不悦道:“军师何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以军师之意,莫非这豫州我们便不要了不成?”

“不错!”苏义眼中闪过几道精芒:“天公将军所欲取者,天下尔。区区一州之地何足为惜!以义看来,豫州之败,于将军反而是个天赐良机呀。”

张角疑惑道:“军师此言何意?若有妙计,不妨直言。”

苏义一笑,取过地图道:“将军请看,据探子回报,在豫州的皇甫嵩还有朱俊两路大军,已经分兵而行,皇甫嵩引军往汝南,朱俊引兵往青州,如此一来,荥阳、中牟之地反而再无精兵把守,京师之门户大开!且大汉朝廷为对付我们义军,已经将京师宿卫调离十之七八,加上豫州大捷,朝廷之中必然只知欢欣庆贺,防备肯定松懈。若仍是那卢植在此与我军对峙,我军固然奈何他不得。可老天相助,卢植被奸宦所陷害,已被锁拿回京,接替他的董卓正在到处寻求我军主力决战,我军可将计就计,天公将军自引一部,往下曲阳与董卓交战,地公将军与人公将军则趁机率数万精锐由延津渡河,经官渡奇袭虎牢。官军轻而无备,虎牢虽险,不难攻破,待雄关到手,两位将军可提大军直取京师。彼时京师防备空虚,如夺得京师,我义军定当名震天下!到时,天公将军便可稳坐司隶,夺取汉器为尊了。”

这一番话,说得张角等人先是目瞪口呆,继而两眼放光!张梁搓手道:“军师真乃太公复生,如此妙计,定可成功!”

张宝也在一旁兴奋道:“我广宗军力有限,三弟可引精兵先行,我往黑山,尽起张燕部下精兵,随后相助!两路大军一到,还怕攻不下京师!”

苏义一愣:“黑山义军不是已经被并州官军打散了吗?”

张宝笑道:“那些官军根本就没有找到黑山义军的主力,而是杀戮了很多平民,胡乱凑数报gào

领功罢了,黑山义军现在正在张燕的统帅下于河内一带移动。我若前往,当可得七、八万众。”

张角拍案道:“既如此,就依军师之计,奇袭京师!”

汉中平元年,5月,黄巾贼军突渡黄河,攻破泗水关,奇袭虎牢,一时间,京师告急,司隶之民一日数惊。

汉灵帝惊惶无措,便有迁都西京长安之意,却被众臣劝止。遂快马传旨关东各路军马火速回兵救援京师!

第九章 奇兵

黄巾军在军师苏义的献计下,采取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趁着大汉部队分散,司隶门户大开的机会,孤注一掷般的奇袭京师洛阳。不能不说,这个计划虽然看起来疯狂,但的确是很有效果。大汉中央zf现在正沉浸在豫州大胜的捷报里。对于那些位列朝堂之上的朝廷大佬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些泥腿子出身的起义军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开始的战事危机只不过是各地郡守无能而已,现在朝廷剿匪大军一到,那些跳梁小丑自然不堪一击。就在这种轻敌情绪弥漫在整个洛阳上空的时候,一骑快马,一份虎牢关告急的紧急战报,将所有人从美梦中敲醒了。

汉灵帝被起义军将要兵临城下的消息吓得魂不附体,急忙连夜召集朝廷众臣商议对策。内侍张让极力劝说汉灵帝移驾西京长安,暂避敌锋。汉灵帝对此也颇为意动。但这个想法被以荀爽为首的一干大臣死死劝住。荀爽以头触地,苦苦劝道:“陛下!京师乃一国之根本!陛下若为躲避叛贼而拱手让出京师,则天下人当如何看待朝廷?恐怕到时贼众之势将愈加猖狂,一发而不可收拾矣!”

张让在一边阴阳怪气的说:“荀大人,如今叛贼十余万已经兵临虎牢关下,京师宿卫大军又有七成被派往各地剿贼,现只剩下2万左右的兵马。若是虎牢关一破,贼军打到京师,试问朝廷如何抵挡?到时天子若然有失,荀大人,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

荀爽大声道:“京师乃我大汉社稷根本,百年来历代先帝不断加固城防,且城中府库充盈,区区乌合之众,便是到了京师城下又能如何!?且虎牢关乃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下雄关,又岂是如此轻易就会被攻克的!”继而转头向汉灵帝道:“陛下,现在京师附近有百万之民,陛下可急下旨意,在司隶京师招募青壮之士入军伍,便顷刻可得十万之众。虽缺少训liàn

,然用以守城,则京师固若金汤也。只是如今贼众攻打虎牢关甚急,虎牢关乃京师门户,因豫州剿匪之故,关上兵马不多,陛下当马上派援军往虎牢关,紧守关隘,也为京师募兵守备争取时间!”

汉灵帝本身其实也并不是非要迁都不可。毕竟这洛阳乃是东汉的百年古都,他的祖辈父辈的陵寝都在京师附近。若是将京师让给贼人,使先帝陵寝受损,那他到九泉之下也没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了。现在听荀爽说得这么有把握,他的胆气也稍稍壮了起来,连忙下旨,命司隶一带凡18岁以上,45岁以下的青壮民众加入兵伍!同时派天使携带旨意八百里加急前往各地,命各州郡火速起兵救援京师!又下令由司徒袁隗之侄袁绍带领5000羽林军以及在京师新招募的20000新兵火速赶往虎牢关救援。

临行之前,荀爽暗谓袁绍曰:“贼兵势大,不可力敌。汝到虎牢,只可据关严守,切莫出战!”袁绍允诺,带兵往虎牢关而去。

大军急行2日,来到虎牢关下,守将鲍信将袁绍接入关内。正要详说敌情,就闻关下黄巾贼众叫战,其言语中百般辱骂,不堪入耳。袁绍大怒,将荀爽之言抛诸脑后,忿然引军出关迎战。

那黄巾贼军多日叫战,从无一人出关,因此军容十分懈怠。没想到今日竟有人出战,反而乱成一团。袁绍带着羽林精兵如出笼猛虎般杀入敌阵,袁绍一马当先将那叫关敌将刺于马下,官军趁势呼喝掩杀,贼兵大溃,纷纷鼠窜,袁绍率军追出数里,因见贼兵援军而还。

这一阵,官军共斩杀贼众数千人,自身仅有很小的伤亡。鲍信开关将袁绍得胜之兵迎回关内,设宴为袁绍贺功。席间盛赞袁绍有勇有谋,袁绍但含笑点头,志得yì

满。由此觑黄巾如无物。

却说张梁得知自军大败一阵,不禁大怒,第二日便亲带大军到关下叫阵。鲍信于城楼之上见贼军势大,心下忐忑,对袁绍道:“贼兵人多势重,我等可于关上固守。”袁绍拂然道:“此何言也,贼军虽众,皆乌合之辈,便有十万又能如何!大丈夫当临敌决战于疆场,岂可做龟缩于关中的匹夫?!”遂不停鲍信之言,带两万兵马出关迎敌。

两阵对圆,张梁上前喝道:“青天已死,黄天当立,汉帝失德,汉祚将终!我大贤良师顺天应命,兴大义之师,为解天下之民于倒悬!如今我十万精兵即将破关攻陷洛阳,汝区区两万人马,安敢行此螳臂当车之举?可速速献关投降!本将军可保你名爵富贵!”

袁绍大骂道:“无耻逆贼!汝等背反朝廷,大逆不道,竟敢妄言天命,妖言惑众!实乃获咎于天!如今天兵已到,还敢负隅顽抗,我今日当代天行诛!”言罢纵马直取张梁。张梁退往阵中,却有黄巾贼将孙夏上前敌住袁绍。两人交战十余合,不分胜败。张梁却命黄巾军两翼齐出,夹击袁绍,袁绍忙令兵士分头迎击,张梁于中军击鼓,数万黄巾精锐一拥而上,袁绍大惊,不敢再战,卖个破绽,调转马头败逃回关。手下军兵见主将败逃,顿失战心,弃兵曳甲而逃。张梁中军金鼓之声愈大,不住催兵向前,众贼兵人人奋勇,便欲一鼓作气趁乱拿下虎牢关。

鲍信在关上看到袁绍大败,连忙将关门打开放袁绍进入,又见黄巾军意欲抢关,急令速关城门,拉起吊桥。可怜尚有万余官兵被据于关门之外,黄巾精兵杀到,见吊桥已然拉起,便大肆将关外官兵杀戮殆尽而还。

同样是在虎牢关下,昨日官军大胜一阵,今天却是大败亏输,清点人马,足足折损了一万三千余人。袁绍自知罪大,便自行上书请罪。因为有何进的周旋,加上他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朝廷最后给他定了一个轻兵冒进,罢职回京待罪的处罚。

就在袁绍被解送回京的时候,在汜水关以南60里的山间小路上,一支衣甲奇特的部队正在缓缓的向洛阳方向行进。

“子龙,真是难为你们了。”刘宇拨开挡在前面的树枝,“你们竟然能在这样的山中潜伏了半个多月,还能找到这样一条可以绕过汜水关的小路。”

跟在刘宇身后的赵云淡然一笑道:“其实这山中没有主公想的那样艰苦。这里的野兽很多,兄弟们每天都能吃到不少的野味呢。这些天我们在山中没法进行平常的训liàn

,我都觉得自己开始发福了呢!兄弟们,是不是啊?”

周围的士兵们轰然而笑。一个中年士兵对刘宇说:“主公,要说起来,我们还是喜欢这山中的生活呢!至少不用每天早期训liàn

啊!”

刘宇笑着踢了那人一脚道:“丁老二,就你TmD最懒!合着平时你们都是在肚子里面埋怨我啊!好,等回到谯郡。老子让你加上一倍的训liàn

!”丁老二拍拍屁股,嬉皮笑脸的说:“那就多谢主公哩,谁不知dào

,主公要给谁加训liàn

量,就说明那人要升官啦!”转头对周围的战友喊道:“哎,弟兄们,老哥我要当了校尉,就请兄弟们去县里最大的酒楼吃酒!”兵士们纷纷起哄。

刘宇哼了一声道:“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想当校尉?你这次要是能杀敌一百,我倒是能考lǜ

一下!”“主公,这可好是你说的啊,到时可不许赖!”丁老二一脸希冀的说道:“咱们击掌为誓!”“滚一边待着去!”刘宇笑骂道:“我刘宇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给我好好干,别光在嘴上吹!”丁老二讪讪的退到一边,和同袍们窃窃私语去了。

刘宇对赵云说:“子龙,你手下这帮兔崽子是越来越放肆啦!要官要到我这里来了!”赵云哈哈一笑道:“主公,北方人就这种豪爽的脾气!”

刘宇其实十分喜欢在军队中和这些青州汉子无拘无束的吹牛扯淡,这让他感到心情上的放松,在这军队里,那些什么之乎者也,都可以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刘宇此次就是要去援救洛阳。其实早在黄巾军攻打汜水关之前,刘宇就从影一那里得到了黄巾军将要攻打洛阳的消息。得到消息之后,刘宇马上带着部队来到汜水关外的这座深山里,赵云、张合还有乐进率领的6000谯郡精兵潜伏在这里。这倒不是刘宇未卜先知,只不过是因为,黄巾军的这次计划,本来就是刘宇意料之中的。历史上的黄巾军并没有察觉到东汉zf分兵所造成的京师防御真空。这里面虽然有谋略不足的原因,但主要还是因为张角的身体情况已经开始恶化,黄巾军开始陷入领袖命不久矣的恐慌,根本就没有再去探讨战略的余力了。不过既然现在刘宇来到了这个时代,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漏洞。

其实刘宇自己明白,在历史上,盯着益州之地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太常卿刘焉也在四处活动。单从资历上来说,自己还不是刘焉的对手。所以,自己只有在这次黄巾之乱中,立下大功,才能有竞争这个高祖龙兴之地的资格。在封建时代,什么功劳最大?那还用说,功莫高于救驾嘛!所以刘宇精心计划了这次行动,先把黄巾军引来司隶,引起朝廷恐慌之后,自己再以救兵的身份出现,打败黄巾军,那自己的功劳自然可比天高了。应该说,刘宇的这个计划的确是不错,可惜,他现在还不知dào

,现实不是游戏,知dào

历史不等于能做到算无疑策。此刻的刘宇,他就算漏了一个极为重yào

的关键,一个能够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关键。

本来刘宇是想先打下汜水关,再往虎牢关进兵救援的。没想到,赵云等人在这山中发xiàn

了一条可以绕过汜水关的山间小路。郭嘉马上就对刘宇说,敌我力量悬殊,必须要出奇兵才能克敌制胜。如果打下汜水关再往虎牢关的话,要想不走漏风声,十分困难。一旦让虎牢关下的黄巾军得到消息,仅凭自己这点兵马,根本不够用。不如就通过这条小路,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到敌军身后,然后就可以打敌人个措手不及了。刘宇自己也知dào

要出奇兵的道理。一开始他是想夺下汜水关后,率领虎豹骑急行军打个时间差,造成敌军混乱,然后再从中取事的。但现在既然有这条小路,那自然是郭嘉的计策才更为稳妥。

事实上,这条小路,在原来汜水关的士兵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汜水关平时在这条路上都会派有监视人员。但汜水关被攻破后,守关的官兵逃得逃,死得死,张梁又只是急于攻打虎牢关,所以黄巾军对这条小路竟然一无所知。对刘宇来说,这也可算是天幸了。

因为有骑兵的存zài

,所以刘宇的大军在这条小路上行进的较为缓慢,直到袁绍大败之后,又过了五天,部队才由山中穿出,来到张梁大营的后方。

虽然现在自己的部队的行踪尚不为人所知,不过怎样才能一举攻破十多倍于自己的敌军,仍然是一个颇费思量的事情。刘宇寻思无计,便来找郭嘉商议。

郭嘉正在指挥军士安营,见刘宇前来,嘻嘻一笑道:“主公可是为破敌之策而来?”刘宇无奈的说:“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计策,只好来找奉孝商议商议。”

郭嘉道:“主公精通兵法,岂能不知对于久战之兵,士气已泄,夜间必然无备,何不考lǜ

夜袭之策?”刘宇翻翻白眼:“我当然想过这夜袭之计,只不过贼军势大,就算夜袭能够成功,凭我们现在的人马,只怕只能袭扰一时,并不能真zhèng

的克敌制胜啊。”-

郭嘉胸有成竹的说道:“无妨,嘉有一计,必可大破贼兵。”于是附在刘宇耳边低语几句。

刘宇听完眼睛一亮,赞道:“奉孝果然妙计,如此必可解虎牢之围!”

第十章 粮草

“放箭!”虎牢关上,守将鲍信用他那已经嘶哑的声音大声呼喝指挥着。

城墙上的士兵们机械的将箭上弦,然后向城下潮水般的黄巾军射去。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身边的兄弟被城下的箭矢射穿咽喉或者胸膛,也并不能使他们的心中兴起一丝的波澜。因为他们知dào

,自然会有人将阵亡者的尸体拖下城去,然后还会有人再次替补上来。

七天了,每天都会被满天飞舞的利箭以及横飞四溅的鲜血所包围,他们都已经麻木了,也许只有在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他们才会再次想到自己还是一个生命。而现在,他们就只是拉弓投石的机器。

“妈的,又有贼兵爬上来了!”看到左侧城墙出现了一个缺口,几队黄巾士兵正在争先恐后的从那个缺口挤上城墙,鲍信向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一扯露在铠甲外面的衣襟,舞动佩剑,带着亲卫向缺口处扑了上去。已经登上城楼的黄巾士兵拼命的抵挡着鲍信,刀光闪烁,不时有人的断臂残肢从眼前飞过,鲜血溅满了双方士兵的衣甲,模糊了他们的面孔。这些已经被杀戮迷失了心智的士卒,如今只知dào

将手中的兵刃,向衣着不同的人砍去。

终于,训liàn

有素的官兵将已经登上城墙的黄巾兵士屠杀殆尽,又把搭在城头的云梯用力推翻。正在由云梯向上攀爬的黄巾军惨叫着坠落城下。城墙的缺口终于被堵上,在缺口旁边却增加了一片保持着各种姿势的两方士兵的尸体。

“来人,准bèi

滚木垒石!砸死这些反贼!”鲍信举起身旁的大石块,狠狠的向关下的人群砸了下去。周围的亲兵也纷纷抱起身边的巨石原木砸向关下的贼兵。

鲍信这时觉得拿剑的手臂一阵无力,原来刚才的激战,他的右臂被一支长枪刺穿了。战斗中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大量的失血使鲍信的头脑感到一阵眩晕。不能倒下!鲍信紧咬牙关,撕下衣襟下摆,在左臂伤口处紧紧的打了个结!血渐渐止住,鲍信再次举起佩剑在城墙上来往指挥。

主将的英勇更加激起了士卒的血性,飞蝗般的羽箭,磨盘大的巨石从城关上疯狂的倾泄到关下贼兵的头上,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号由攻城人群中传出。

“倒滚油!”听到大油锅中的油已然传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鲍信果duàn

的下达了命令。四十名士兵抬起十口巨大的油锅,顺着云梯浇下,或者直接向着关下倾倒。阵阵的黑烟升起,嘶嘶的血肉烧焦声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嘶叫传来。鲍信不为所动,佩剑一挥,一片火箭带着守关兵士的怒火射向滚油浇过的地方。顿时,关下燃起熊熊烈火,几十架云梯在大火中被烧成了粉末。

终于,失去了攻城器械的黄巾军首先坚持不住,潮水般退了下去。

时近黄昏,残阳西坠,落日的余辉将整个虎牢关笼罩在一片血红色中。看到贼兵退出了自己的视线,虎牢关上早就已经超越身体支撑极限的士兵们失去了最后一丝气力,纷纷软倒在地,再也无法挪动一根手指。

鲍信背依着城楼墙壁滑坐在地上,看着敌兵退却方向的眼睛空洞而无神。

自从袁绍从虎牢关败退之后,朝廷就再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的援兵。袁绍当时带来的两万五千援兵被他一阵就折去了一万三千余人,只留下不到一万两千人继xù

守关。七天下来,这些士兵也已经折损泰半,整个关城上现在仅剩下七千余人了。

这天下第一关,还能守得住吗?鲍信的心中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信心。也许,明天能不能守住,都是一个未知数了。夕阳斜照下,虎牢关那巍峨厚重的身躯留下了一片巨大的阴影,就如一片巨大的阴云,压在每个守关将士的心头。明天,也许是最后一战。

也许鲍信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支几乎要将他逼上绝路的黄巾贼兵,现在的处境也并不比他好的到那里去。

“什么?今天又没有找到粮食?”黄巾主帅张梁的喉咙中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声。几个黄巾伍长浑身颤抖的跪在帅案前面。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梁一把拎起其中的一人,面目狰狞的喘着粗气:“从昨天开始,你们就说附近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粮草!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你们难道不知dào

我们的大军现在已经没有粮草了吗?几万弟兄现在正饿着肚子,你们竟然找不到粮食!你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愤nù

的张梁把那个已经吓的无法出声的伍长甩倒在地上。

还跪在地上的一个伍长战战兢兢的向张梁哀诉道:“地公将军,不是我们不用心寻找粮食,实在是因为大军每日所需粮草太多,附近几个村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取用的东西了呀。”

“这不是理由!”张梁怒道:“附近没有,你们不会去几十里以外找吗?不会去百里以外找吗?”

“找过了,”那名伍长声音里带着委屈:“我们几个分成好几路,方圆百里之内都找过了,可是虽然发xiàn

了几个村子,可那几个村子里连一粒米都没有。还有什么牛羊牲口也都不见了踪迹啊!小人等猜想,恐怕是那些村民都已经藏到附近的深山里去了。”

听了伍长的话,张梁的眼睛赤红了:“这些刁民!我们义军是为了解救他们才如此辛苦的对抗朝廷,攻打关城,可他们竟然不思报效,主动提供大军用度,反而把粮食都藏匿起来,致令我大军缺粮少食!可恶!”张梁狞笑起来:“去!去找人!把那些刁民统统给我抓来!他们不是把粮食都藏起来了吗?好!我们就拿他们当粮食!”

帐内的人都被张梁的歇斯底里的话惊呆了,大将孙夏忍不住上前道:“将军,取人为食,这恐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张梁面目已经有点扭曲:“这些刁民宁可受那些贪官污吏的欺压,也不愿意帮zhù

我们义军,这些顽劣的人还有什么存zài

的价值?他们现在只不过是牲畜!为什么不能被我们当作粮食!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抓那些刁民!”

几名伍长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这个气氛诡异的中军大帐。

面对精神已经有些失常的张梁,孙夏心中叹了口气。他能够明白张梁心中的焦急和苦楚。本来按照开始的计划,张梁的部队应该是以急行军,趁大汉朝廷不备,一举攻下虎牢关,然后在陈兵京师城下。到那时,司隶百万之众都是大军的粮饷来源。正因为计划如此,张梁的军队根本就没有携带多少的粮草。可没想到,顺利的打下了汜水关,大军来到虎牢关下时,迎接他们的是高高拉起的吊桥、紧紧关闭的城门以及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卒。

孙夏怀疑过军中有奸细泄漏了义军的计划,可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再去调查这件事了。虎牢关的阻挡,使黄巾军的计划受到了极大的破坏,大汉朝廷已经有了准bèi

,奇袭洛阳的计划已然流产,而十万大军的粮草成了最大的问题。

司隶不比冀州,太平道在这里的基础相当薄弱,民间对于黄巾义军的态度与官军是一致的,认为他们是祸国殃民的贼匪,当然不可能向义军提供帮zhù

,所以黄巾义军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筹粮危机。偏偏张梁的部队粮草本就不多,所以仅仅几天时间,大军粮草就耗尽了。无奈之下,张梁只好派人到处搜刮粮草。

张梁率领的这支部队之所以能够被称为精兵,就是因为他们中间有很多人本来就是聚啸山林的盗匪,具有一定的战斗力和战斗经验,所以加入义军之后就成了精兵。这些人身上匪气浓重,派他们出去筹粮,他们根本就是去临近的村庄烧杀抢掠。这样一来,原本对黄巾军就没有好感的司隶民众对他们就更是仇视了。

现在义军竟然要吃人了,孙夏心中泛起阵阵无奈。不过他作为副将,根本就无法阻止自己的主将。听天由命吧。孙夏心中长叹一声。

不满归不满,副将辅佐主将的责任还是要尽的。孙夏打起精神对张梁道:“将军,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可疑。”

“哦?怎么说?”张梁疲惫的闭上眼睛。连日来的攻城战,也让张梁感到精神上深深的疲劳。

孙夏细想了一下道:“将军,这次我们筹粮不利,虽然有刁民阻挠的原因,但百里之内的村落中的粮草同时消失,这也未免太巧合了!而且,这两日,我们和汜水关都没有联系。本来派去汜水关筹粮的快马也没有了音信,我担心”

张梁本就小有谋略,只不过这些天他忧心战事,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攻城上了,所以这些细节就被忽略了。现在孙夏提起这些不同寻常,张梁大惊起身道:“你的意思是,汜水关已经”

就在这时,一名小校慌慌张张的跑进中军大帐,跪在地上禀报道:“将军,汜水关被关东各地援军攻破了!现在败回的兄弟们就在营外!”

第十一章 夺营

听到汜水关被攻破的消息,张梁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沉入了冰冷的湖底。完了,彻底完了。张梁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多年来的筹谋,几个月间的奋战,现在统统化作乌有。汜水关丢了,自己十万大军的的退路就被断掉了。而虎牢关就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横亘在自己面前,任凭自己如何冲击,攻打,却始终屹立不动。奇袭京师的计划因此流产,而自己的大军现在连退路都被断掉!大汉的军队牢牢的将自己困在了这片狭窄的死地上。

“逃回来的兄弟现在在哪里?”张梁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语气中充满了颓废。报事的小校回禀道:“现在还在寨门外,正在等将军的命令才能进寨。”张梁无力的挥挥手道:“让他们进营。把主事的人带到这里,其他的兄弟妥善安排下,看能不能先给他们弄点饭食。”报事小校领命而出。帅帐里陷入一片死寂。张梁已然面无生气,而孙夏也已经陷入了被包围的恐慌之中。

稍顷,帐外的亲卫带着三个衣甲褴褛,浑身血污的的黄巾小校走进中军帐。三个人刚一进帐,就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张梁无力的睁开眼睛道:“不要悲痛了。你们谁来回话?”跪在中间的那个小校打扮的军士叩头道:“小人刘三,听人公将军问话。”

张梁点点头道:“好。我问你,汜水关是什么人的部队攻下的?”

刘三依然伏在地上道:“回将军,带兵攻打汜水关的是那豫州刺史刘宇!”

“什么?”本已经没什么生气的张梁的好像雷劈中了一般从帅案后跳了起来。“刘宇!又是那个刘宇!”张梁近似疯狂的吼叫着。“他一直在和我们作对!他一直在妨碍我们的大事!大哥说得没错,这个人就是专门来对付我们的!是我们的克星啊!”张梁原本昏暗的眼睛里燃起了熊熊怒火,怨恨在吞噬他的心智。他一把拎起刘三道:“说!那个刘宇是带了多少人攻打汜水关的?”

刘三被张梁状似疯癫的模样吓的颤抖不已,颤声说:“回、回将、将军,那刘宇是联合了关东的豫州、青州、兖州的4万人马打下关口的。现在他们可能正准bèi

发兵前来围剿我们大军呢!”

“哈哈哈哈!”张梁仰天发出一阵狂笑,“区区四万兵马就想围剿我十万大军!他刘元瞻太狂妄了!”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张梁咬牙切齿的吼道:“不用他来找我!我自己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围剿我的!”

张梁此时已经清醒了一些,虽然心中仍然充满了愤恨,但他也在为自己的退路考lǜ

了。得知刘宇的手下只有4万兵马,张梁心中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我的部队是那刘宇的一倍还多,只要奋力冲杀,还怕打不垮区区4万仓促集结的联军。

如果张梁真的还有机会带兵回到汜水关和刘宇决战,那么也许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预料。可惜,张角此时听到了一个陌生而冰冷的声音,对于他来说,这个声音也许就是死神的声音:“人公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梁吃惊的看着声音的来源——自己手中的那个“汜水关小校”,现在的他正扬起脸和自己对视着。张梁虽然不能记住所有的黄巾军士,但留下把守汜水关的大小军官他都曾照过面,可眼前的这张脸,自己并不认识!张梁的嘴慢慢的张圆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恐惧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平喷涌出来。他的喉结动了两下,好像是想要喊叫,可一丝冰凉在这个时候插进了他的咽喉。张梁艰难的向下看去,就见温热的血液从自己的脖颈处顺着一把锋利的短剑肆意横流,

生命的痕迹正一点点从自己的身体上被抹除。张梁想最后再笑一下,笑自己堂堂的人公将军竟然会死的这样容易,笑自己兄弟竭尽心智造反起义,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惜,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僵硬,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只能看见那张死神的脸庞正在向自己靠近,伏在自己耳边说着什么。就在那恶魔的嘴唇离开张梁耳畔的时候,瞳孔本已扩散的张梁的眼中猛然爆fā

出一阵光彩,只不过,这个光彩中包含的只有震惊,恐惧,以及绝望。张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两只手似乎想要抓到什么一般在身前舞动着,最终,无力的垂到了身体两侧。随着脖颈上短剑的抽出,张梁的尸身软软的倒在地上。

帅帐中的其他黄巾兵士还有大将孙夏直到这个时候才从开始的震惊中反映过来。孙夏一把扯出自己的佩剑,还没来的及有什么动作,整个身体就定格在那里,因为,一把锋利的匕首正稳稳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到底是谁?!”孙夏绝望了,他知dào

,能够有这样的胆量闯营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小角色。

“哦?”那个正在拿着张梁的衣襟擦拭剑身上血迹的黄巾小校脸上满是嘲弄之色,似乎他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刚才张梁不是还说要亲自找我决战吗?这不,我亲自送上门来啦。啧啧,可惜,他没有那个本事,只好把他自己的命搭上喽。”

孙夏的瞳孔猛然间收缩了,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就是那个刘宇?”

“不要让我一便又一便的重复。”刘宇将短剑归鞘,不耐烦般的摆了摆手。他打量着孙夏,饶有兴致的说道:“看不出来,你这个贼将倒很有一些大将之风,主帅死在自己眼前,你竟然还能保持镇定。”

孙夏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怒色,大声道:“孙某落在你的手里,你有什么手段,不妨就使出来,要杀要寡,孙某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好汉!”

刘宇慢慢踱到孙夏身边,很随意般将孙夏手中的剑拿到自己手里,手腕一翻,剑尖挑在孙夏的嗓眼处,森然道:“区区一个贼将也敢在我面前充好汉吗?我的手只要一抖,你马上就会死在自己的剑下!”

孙夏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而后便一言不发的闭目负手而立,甚至还示威似的将自己的脖子向前挺了挺。

刘宇嘴角微微向上一翘,手腕抖动,锋锐的剑锋从孙夏颈间滑过,留下一道血痕以及几缕飘散的头发。孙夏就觉得脖子轻轻的疼了一下,然后听见“哐啷”一声,睁眼一看,就见刘宇已经将佩剑扔在地上,向自己抱拳道:“不错,阁下的确是条好汉!像阁下这样的豪杰,为什么要去追随张角造反,对抗朝廷呢?”

孙夏冷哼了一声道:“在你们这些当官的眼中,我们这些人都不过是一些连蝼蚁都不如的贱民!我在家乡时,本县的县尉每日都到我的村子里去胡作非为!奸淫掳掠,无恶不做,最后竟然为了催缴赋税,将我们村的邹老汉吊在树上毒打!是我看不过去,一刀跺了那厮的狗头。官府中都是那县尉的一丘之貉,到处行文捉拿我!天幸大贤良师大起义军,为我们这些穷苦人作主!没错,在你们的眼里我们是贼,可在我们的眼中,你们这些官儿更不是什么东西!”

刘宇听完一笑:“想不到你还是个苦大仇深的人。不过孙夏,我问你,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张角如果成了皇帝,就一定能够善待百姓呢?”

孙夏脖子一梗道:“大贤良师宅心仁厚,心怀百姓,年初的那场瘟疫,如果不是我大贤良师以他无边道法,广施符水,拯救万民,还不知dào

要有多少百姓要死于疫病呢!在看看你们这些官府再干什么?就凭这一点,我就敢断定大贤良师绝对比你们那个昏庸的皇帝强上百倍!”

刘宇听到这里,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张成O形,紧接着,他竟然抱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笑声中满是诧异、嘲讽、还有一丝怜悯——可怜啊,原来这是一个被张角那个神棍骗的死死的愚民啊!

孙夏被刘宇这夸张的放肆的笑声弄得脸红脖子粗,大声道:“狗官!你笑什么!快给老爷一个痛快!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刘宇将笑容蓦地一收,冷声道:“我笑什么?我笑你这个傻瓜被人骗了还让人家当枪使!你真以为年初的那场大瘟疫是天灾?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吧!什么瘟疫能够在短短的几天之内就遍及大江南北八个州的每一个郡县?告sù

你吧,那场瘟疫根本就是**!就是你的那个什么大贤良师张角一手制造出来的!”

“你胡说!”孙夏大声的吼道,只不过他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因为他也发觉刘宇的话有道理,怎么会那么巧,大汉相隔千里的几个州在几天的时间内都爆fā

了相同的瘟疫?当时自己只看到太平道的人在到处广施符水,现在想来,不止是瘟疫传播的速度匪夷所思,太平道的那些弟子的符水来的也太快了一点!仔细琢磨一下,那更像是事先准bèi

好的!

孙夏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难道自己一直奉若神灵的大贤良师竟然真的是一个骗子?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奸贼?孙夏分明感受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坚定的信仰在与理智的搏杀中正渐渐的崩塌。

刘宇并没有顾虑孙夏的情况,依然继xù

说着:“骗你?真可笑,你的命现在就在我的手里,你觉得我有什么必要浪费这些口水来骗你?我只不过是告sù

你实情罢了。张角兄弟本来就有造反的意思,可却一直等不到合适的起事机会。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们的耐心达到了极限,于是他们自己制造了这场瘟疫!他们将自己的亲信弟子派往各州郡潜伏,约好时间,将能传播瘟疫的老鼠扔到各个郡县的饮用水井之中。等到疫情发作,他们又拿出事先准bèi

好的符水,到处装神弄鬼,收买人心,招揽信徒,而后便为了他们的皇帝梦,悍然起兵造反!我当时身为谯郡太守,那几个在我的辖地投毒的太平道弟子都被我一一擒获,现在还在我谯县的大牢里,如果你不信的话,你可以随时去找他们亲自对质!孙夏,我是敬重你是条好汉,不忍心看着你就这样被人蒙骗,直到送了性命也还是个糊涂鬼!睁开你的眼睛自己好好kàn

看吧,你口中的那个宅心仁厚的大贤良师是个什么货色!他只不过是个为了一己私欲,便将天下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奸邪之徒罢了!”

刘宇此时的语气里已经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了。像孙夏这样刀斧加身也还能面不改色的豪杰,刘宇还是相当欣赏的,这也就是他为什么在现在这种身处险境的情况下仍然对孙夏苦口婆心的原因。

听了刘宇这一番话,孙夏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搐,表情变幻不定,可见他内心斗争的激烈。半晌,孙夏长叹一声,撩衣跪倒在地请罪道:“大人,小人有眼无珠,竟为奸人所骗,犯下滔天重罪,甘愿领受刑罚!”

刘宇连忙以手相搀道:“你也不过是被人蒙蔽而已。此时能够翻然悔悟也为时不晚!不如将功恕罪,从此投入我的麾下,为朝廷效力如何?”

孙夏大吃一惊,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大人,小人不过是个以身事贼的待罪之人,怎么还能投入大人麾下?”

刘宇满不在乎的说:“什么贼不贼的,我的麾下只有英雄之士,没有什么贼!况且眼下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让你戴罪立功!”

孙夏抱拳道:“愿听大人驱策!”

刘宇拍拍孙夏的肩膀道:“这个大营之中,还有很多人是和你一样,是受了张角等人的蒙蔽才加入贼军的。我不忍心对这些人多加屠戮。所以,我现在就要倚重你来招降这十万大军!”

第十二章 突袭

孙夏现在才知dào

自己选择的是一个怎样的主公。自己的这个新主公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简直是胆大包天!这黄巾大寨中现在有多少军队啊!足足有十万大军。虽说不知dào

刘宇带了多少兵马,但总不会比十万多吧。孙夏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主公,您此次前来救援虎牢关,带了多少大军呢?”

刘宇很潇洒的举起一只手掌道:“足有5000人马!”

孙夏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他有一种想要上前摸摸刘宇额头的冲动。这人的脑子没问题吧?区区5000人竟然想要收编10万黄巾精锐部队,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孙夏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刘宇所说的戴罪立功的机会实在是太让他为难了。刘宇这时也发觉孙夏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一愣之下马上就明白了孙夏在想什么,心中不禁暗笑,这个黄巾将领虽然是个英雄,可惜才智还是差了一些。他笑着问孙夏道:“孙将军你在这大营中大概能控zhì

多少兵士?”

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孙夏肯定的说:“三处大营之中,左营的将官都是我的心腹,掌控左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孙夏顿了一下道:“这中军的将官很多是张梁的心腹,是多年来一直跟随张梁的太平道弟子出身,这部分人应该不会归顺主公。另外,右营才是黄巾军真zhèng

的精锐所在,右营的兵士大多是冀州的山林匪盗出身,多年来在地方劫掠商行马队,很有一些做战经验,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是整个黄巾军里最强的。这些人为寇日久,现在让他们加入主公麾下,处处受军规约束,我看他们不见得会服从的。”

成分还挺复杂的啊。刘宇在心里腹诽了一下。沉思片刻,他问孙夏道:“你在这大营中应该有不少心腹吧?”

孙夏点了点头,不管是不是一个阵营,自己人还是必须要有的。黄巾军的左营部队可以说就是孙夏的嫡系部队。“那就派你的心腹,拿着张梁的令箭,到右营和中军各营,将所有主事的军官都叫到这里来。另外,你现在就用张梁的印信,从你的左营抽调一半兵马替换整个中军大帐外围的警备,让我带来的2000精锐把中军帐包围起来。擒贼就要先擒王。”孙夏对于刘宇的计划仍然不是很明了,但他现在已经投靠了刘宇,那么刘宇的命令对他来说就是军令,所以孙夏也不再问什么,一丝不苟的按照的吩咐安排人下去布置了。

很快,一切的人马调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完成了。一来,黄巾军在这几天的攻城战中已经疲惫不堪,防守本就十分松懈;第二,毕竟这些人马的调动都有主帅的兵符令箭,加上中军帐附近的黄巾军部队大都知dào

自己的主帅这几天的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人回去怀疑这种略显异常的调防,兴许这也是主帅的心血来潮呢!此时距离刘宇混进敌营,击杀张梁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可中军帐之外的十万余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自己的中枢已经易主了。

在中军警备部队换防到位之后,黄巾军右营以及中军各营的主事军官也都匆匆感到了帅帐。看到比平时戒备还要森严的中军大帐,这些将官似乎都嗅到了一丝诡异的气味,心中不禁忐忑起来,有些人有心想要派个心腹回营让自己的部队暗中小心提防,可身后那些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的兵士将他们的退路无情的截断了。

就在这些贼将纷纷交头接耳,疑惑不定的时候,一员小校从帅帐中出来,声音冰冷的说道:“大帅传各位将军进帐!”

虽然心里打鼓,但事已至此,也已经由不得他们了。一众贼将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帅帐。刚走进帅帐,帐中的景象就让这些本就觉得有点不祥之兆的贼将们大吃一惊:就见副帅孙夏端端正正的坐在帅案之后,面沉似水。而人公将军张梁此刻正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只是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生气。

“将军!”张梁的几个心腹贼将大惊失色,抢上前去围住张梁的尸体,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冰冷的尸体,就是自己一直奉若神明的人公将军!“孙夏狗贼!是你杀害了人公将军?!”一个贼将怒目圆睁,指着孙夏喝问道。孙夏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听弓弦声响,一只黑黝黝的铁箭钉在那人的咽喉。另外的几个贼将见到自己的同伙丧命,又惊又怒,不约而同的想要抽出兵刃,可他们只来的及将自己的佩剑抽出一半,就被从不同方向射出的弩箭射成了刺猬。

弓箭手!帐中其他的贼将心中剧震。他们知dào

,这次副帅是有备而来,这大营周围都被他的亲信部队包围了,自己现在已经如肉在案上,任其宰割了。想到自己的命就捏在别人手里,这些黄巾贼将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见到大帐中已经寂静下来,孙夏这才用几乎可以冻结空气的声音说道:“诸位都已经看到了,逆贼张梁多行不义,残酷暴虐,本将军此次替天行道,已然将其诛杀。从现在起,就由我,来统帅本军!尔等可有何异议吗?”

右营来的一个贼将此时忍不住道:“孙将军!你也是追随天公将军的老人了,人公将军到底有何过失,你竟然以下犯上,杀害于他?”

张梁扫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马上,几根弩箭射穿了那人的身体。孙夏冷声道:“再有人要说话,就要按照规矩,出列施礼!既然他问了,我不妨就将张梁的恶行告sù

大家。如今我大军连日攻打虎牢关不破,原本计划的奇袭京师已经难以实现,张梁身为主帅,本应保存我军实力,退回冀州,再谋良策,可此人竟然为了自己的颜面,坐视每日数千弟兄的伤忘而不顾。此时我大军粮草已尽,军士疲惫,他还是不听谏言,一意孤行,不肯退兵。有件事我不妨告sù

大家,现在关东四州十万联军已经攻破了汜水关,我等退路被断,就要死在这虎牢关下了!”

前面的几句话倒也没引起众人的注意,可最后的这句话就如同在中军帐内投下了一颗炸弹,所有人先是目瞪口呆,而后轰然大乱。孙夏一拍桌子,帐外顿时涌入几十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刀剑出鞘的声音震慑住了帐内纷乱的众人,也将几个本想趁乱逃出大帐的贼将吓的缩回了头。

一个中年贼将出列躬身道:“副帅,关东军队真的已经攻破了汜水关?”

孙夏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道:“那是自然,难道本将军还会骗你们不成?张梁明知我大军在此会全军覆没,但他却枉顾我等性命,拒不退兵,本将军这才不得不将其斩却!”

那个贼将唯唯道:“是,是,末将丝毫不敢怀疑副帅的话。既然副帅是为了我们这些兄弟们请命才不得已杀了人公将军,我等愿奉副帅为主将。只不过,我们各自营中军士尚不知情,还望将军让我等回营整顿士卒,才好效命于将军啊。”其他的贼将听到此处,也都纷纷出声附和。

孙夏微微一笑道:“你们能够如此明了事理。本将军也深感欣慰,即如此,我当在此设宴款待各位。至于整军之事,你们也不必亲自前去,来人啊,将各位将军的印信收将上来,本将军自会替各位料理。”

随着孙夏的话音,几十个军士两人围住一个,逼住营中众贼。这些贼将现在才真的傻了眼,可现在钢刀加身,强弩环绕,为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们只好乖乖的交出了各自的印信。

这时,一个把守寨门的士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报道:“将、将军,现在大营之外不知何处兵马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了!”

孙夏沉声道:“不要慌。来人大概有多少人马?”报事士卒咽了口口水道:“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但看见无数火把围住大寨,估计不下十万之众!”

营中众将面面相觑,又都把目光投向这个新上任的主将。孙夏假意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是为了这里这十万弟兄的性命才做出此等大逆之事。如今官兵四合,若是出战,我等皆无幸理。罢了,本将决定,我大军就此归降朝廷!”

“孙夏!你”一个右营贼将奋而出声,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拉了回来,他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是他人阶下,已经没有办法再抗衡孙夏了。

于是,孙夏下令将各营兵马从新整顿,打乱原有的营帐安置,将三个大营的兵士混在一起分派营帐。同时,派人前往寨外的官军处纳表请降。官军方面的反应很快,十分迅速的同意了孙夏投降的请求,寨门处神经绷的紧紧的黄巾士兵发xiàn

层层围住大营的火把开始向东退去。

黎明十分,官军派出一队人马,由一个文官带着3员武将来到黄巾大营接管这十万黄巾的兵权。

而此时的刘宇已经带着2000玄甲军向着汜水关行进,是时候把这些黄巾军的退路确实的断掉了。刘宇还不知dào

,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进他一生中一个巨大的危机!

第十三章 遭遇

刘宇带兵直接前往汜水关也是他临时起意,昨天晚上,他解决掉张梁,同时将有关招降事宜关窍说给孙夏知dào

之后,他自己便带着几个随从影卫偷偷的摸出了黄巾大帐,回到了自己部队的营盘。本来他与郭嘉商议的是趁着夜色浓郁,令士卒多举灯球火把以作疑兵的,但这次行动的顺利进行使得刘宇相当的志得yì

满,于是他便下了一个日后让他几乎后悔终生的决定——趁着自己的部队士气正旺,一鼓作气,趁势奔袭汜水关,在真zhèng

意义上将这次京师告急事件做个了断。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郭嘉并不支持。郭嘉虽然行事定计都喜欢别出蹊径,但作为一个谋士,郭嘉深知自己的一个决定或者一个计策攸关数千人乃至数万人的生死,人们都认为谋士在军中的地位崇高而工作安逸,只需yào

向自己的主公出谋划策,便可以在功劳簿上安心的大大书写一笔,但又有谁知dào

,一个合格的谋士,尤其是一个合格的一流谋士,他所担负的东西远远要比那些上阵杀敌的士卒要沉重。所以郭嘉认为刘宇直接带兵突袭汜水关颇有不妥。

原因有二,其一,敌情不明。由于是绕道而行,而且时间紧急,所以对于汜水关的情报,刘宇阵营并不是很清楚。虽然可以大致推算,但关乎大军生死,只是一个推测实在是难以让人安心。其二,郭嘉自从来到虎牢关下,就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总是有些不对。这些天他左思右想,始终不得纲领。虽然不知dào

是哪里有蹊跷,但郭嘉的直觉告sù

他,忽视这个不妥之处的不止是他,还有他的那个似乎什么事情都能够料敌机先的主公。而这个被忽视的地方,很有可能成为自己大军潜在的最大的威胁。

因此刘宇一提出这个建议,郭嘉就很明确的表示了反对意见。只可惜,他反对的理由实在是不够充分。如果是平时的刘宇,或者是两年前初到贵地的刘宇,他肯定会仔细考lǜ

郭嘉的这些疑虑。可现在的刘宇,自从出仕以来,一直一帆风顺,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都在按照他预先设计好的剧本在一幕幕的上演。长久以来的顺境使得刘宇丧失了严谨的处事态度,和郭嘉不一样,刘宇压根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这虎牢关下发生的一切,早在黄巾军采取这个突袭京师的计划之前就已经写进自己的剧本了。虽说结果稍有不同,但

仍然是在自己的五指山中,有什么可担心的!其实刘宇也有自己的时间表。招降数目如此众多的黄巾军,消息根本就不可能隐瞒的太久,再说自己本就无意隐瞒,甚至连向朝廷报功的文书都已经准bèi

妥当。到时朝廷必然会火速召见自己这个救驾功臣。到那时,自己就有足够的本钱去争夺益州的所有权了。只不过,在这之前,如果不能夺下汜水关,那么整个司隶的门户就依然是洞开的,这就使得自己的功劳会出现瑕疵,所以刘宇才突然决定突袭汜水关,由自己为这个可以说是由自己亲手导演的大戏画上一个句号。

故而刘宇认为,现在的关键还是在虎牢关下的这十万黄巾精锐的平稳招降上,只要这边不出差错,那么自己带兵攻下汜水关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为了防止招降过程中出现变故,刘宇只带了2000玄甲兵士前往汜水关,其他的部队包括元戎弩兵以及虎豹骑都留给郭嘉指挥调用。再加上已经潜入黄巾大营的2000精兵以及孙夏心腹的左营部队,估计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麻烦了。

出兵之前,出于一个谋臣的职责,郭嘉再次对刘宇苦苦相劝,劝他大可以等到将虎牢关下的十万贼众收降之后在带领大军前往汜水关,何况,一旦汜水关的守兵知dào

自己的十万大军尽灭,只怕他们会不战自退甚至投降也说不定。但刘宇并没有听进这个劝告,他的理由是,虎牢关下的这十万黄巾有一多半是因为形势所迫,自己的后路已断,不得以而投降的。如果被他们得知汜水关并未丢失,只怕这些人的贼心又起。要知dào

,这批黄巾贼军里面可是不乏一些盗匪出身的亡命之徒啊。

被他这样一说,郭嘉倒也有些犹豫起来,的确,这招降一计本就是着险棋,谁还能对这些从贼之人的人品打包票啊。的确,若是这十万降兵降而复反,再次哗变起来,那麻烦可就大了去了。要这样说起来,刘宇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这虎牢关下还真是少不了人。郭嘉无奈之下也只得由着刘宇前去了。不过刘宇临行之前,郭嘉还是向刘宇献计道:“主公此去,乃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但汜水关与虎牢关之间不乏探马,主公大军行进间,难免会泄露风声,夫人,哦,不对,是孙将军,孙将军现在正与仲康将军带着虎卫军在汜水关外的荥阳一带剿除黄巾余寇,主公不如令人携带书信前往荥阳,与孙将军约好时间,到时由孙、许两位将军引军与关前佯攻,而

主公则率军掩杀于其后,如此可保万无一失!”

刘宇对于郭嘉的这种小心翼翼虽说有些不以为然,不过他毕竟还是个能够虚心纳谏的人,再说郭嘉的计策也的确是稳妥之计,所以便依郭嘉之意,派人携带书信通过汜水关旁的山路,日夜兼程往荥阳孙琳、许褚处联络。也幸亏郭嘉的这个老成持重的建议,才在不远的将来救了刘宇一命。

刘宇带兵走后,郭嘉便按照预先的安排,带领着赵云、张合、乐进三员大将来到黄巾大营协助孙夏进行黄巾军士卒的招降与安置。孙夏对于郭嘉并不了解,刘宇没有亲自前来,这让孙夏稍稍感到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被轻视了。郭嘉当然也知dào

孙夏的这种心理变动,他对此只是一笑了之,倒是赵云私下对孙夏说明了郭嘉军师的身份,孙夏这才知dào

这个年轻的文士竟然是自己主公的首席谋士,心中顿时收起了小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眼不识泰山的羞愧,仔细想想,他也就释然了,自己的主公就年轻的不像话,他手下的幕僚年轻一些也是正常的事。不过他知dào

了郭嘉的身份之后,心里不禁就存了结识的念头,所以他和郭嘉的交谈也就多了起来。

郭嘉本就是个性格不羁的人,历史上的他在这个年级的时候,还正在年少轻狂呢。但现在他遇到刘宇之后,被刘宇一番话大开茅塞,再加上他一丝不苟的遵照刘宇的吩咐,在田间山林之内向农夫山民习学天地自然之道,性格较之一年以前已经变得大为成熟稳重。隐隐有了他在原来历史上曹军第一谋士的气魄。此时见孙夏有心结交,他为了能够更好的收服这个黄巾军的现任一号人物,以便更好的掌握这数量巨大的黄巾降兵,也就对孙夏着意拉拢。

如此一来,两个人的言谈便逐渐多了起来,所涉及的话题也渐渐宽广,孙夏说到这次黄巾军突袭京师的计划,言语间颇有些遗憾的味道。不经意间,孙夏说了一句:“如果地公将军的大军能够及时赶到,现在只怕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了。”孙夏说这句话是因为他认为刘宇的军队已经夺下汜水关,司隶的门户已经被牢牢把住,张宝的黑山大军就算兵临汜水关下,官军据关而受,以逸待劳,恐怕地公将军也难有什么作为了。

孙夏的这句话说的是轻松平淡,最多就是又那么一点遗憾之意,但这句话落在郭嘉的耳朵里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将郭嘉的脑子震得嗡嗡作响。郭嘉身体摇晃两下,勉强撑住身体不至于瘫倒在地。孙夏被郭嘉的惨淡神色吓了一跳,不知dào

军师为什么会突然脸色大变。刚要出言询问,就见郭嘉像是中了邪一般一把抓住自己的肩膀,不住摇晃着大声问道:“黑山军?黑山军不是被并州当地官军剿灭了吗?张宝又是从哪里搬来的黑山军?”

孙夏虽然不知dào

郭嘉为什么听到黑山军会如此激动,但还是一五一十的道:“并州官军只是剿灭了黑山军的外围部队,另外还到处乱杀无辜百姓充数报功而已,黑山军的主力根本就隐匿在黑山之中,丝毫未损。”

冷汗从郭嘉的头上涔涔留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心中不安但又一直思索不出的那个被所有人疏忽的破绽是什么,地公将军张宝!主公刘宇曾经对自己说起过他所设的这个大局,按照刘宇的剧本,由张角带兵往上曲阳吸引董卓的官军北方集团主力,而张角的两个兄弟张宝和张梁则带兵突袭京师。可如今,这虎牢关下却只有张梁率领的十万广宗分兵的黄巾精锐,而地公将军张宝却始终不见踪影。这就是那个郭嘉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妥之处——本应该出现在这司隶之地的张宝,一直都没有出现!

按说依照郭嘉的本事,他应该还是能够察觉到张宝不在的这个破绽的,可刘宇对于这个计划的自信使得郭嘉忽视了对这整个计划的通盘考lǜ

。其实也怨不得郭嘉,说起来,刘宇能够策划如此庞大缜密,有如天方夜谭的计划,偏偏黄巾军,官军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被刘宇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就足以让郭嘉对他刮目相看了。此时的郭嘉毕竟还不是日后那个自信满满,算无遗策的郭奉孝,他对于刘宇的神机妙算现在甚至处在一个盲目崇拜的阶段。

盲目的个人崇拜,使得郭嘉在潜意识里不能够冷静的去思考那些主公刘宇所遗漏的东西。自己的思虑不周,使得自己的主公可能陷入危险之中,郭嘉现在简直就想自刎谢罪了。若是主公有什么不测,那自己可真就万死莫赎了!

不过郭嘉毕竟是个出色的军师,虽然遭逢大变,心智一时混乱之后便即清醒过来。事已至此,光是自责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郭嘉连忙将孙夏拉到一个军帐之中,屏退旁人,压低声音对孙夏说道:“孙将军,如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不再隐瞒于你,其实汜水关并没有被官军夺下,你所听到的情报,只不过是我们当时放出的伪报而已!”

孙夏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如纸,颤声问道:“军师,你是说,冀州通往司隶的通路,仍然在黄巾军的手中?地公将军张宝还是可以率领大军长驱直入?”孙夏的脑子顿时乱成一锅粥,他不用脑子都可以想到,如果现在这黄巾大营中的人知dào

汜水关没有丢,地公将军的大军随时可以来到的话,那将会是一个什么场面。只怕当时就哗变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可能性极高!

看着孙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郭嘉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他摆摆手道:“孙将军,我知dào

你现在在担心降卒哗变的事,但现在这个还不是当务之急,现在主公已经自己带兵前往汜水关突袭了!如果主公能够抢在张宝之前拿下汜水关,那么一切都好;但从现在的情况看起来,只怕主公碰到张宝的可能性更大啊!”

就在郭嘉说这番话的时候,他口中的主公——刘宇,已经陷入了生平最大的危机之中!

第十四章 死斗

当人自以为可以掌控命运之轮的时候,命运往往会突然间狠狠的反噬于他。现在的刘宇就是处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

这一次击杀张梁、招降十万黄巾士卒的顺利,使得刘宇有了一种世间万物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感觉。历史又怎样?命运又如何?这三国舞台上的一个个角色,不都如同自己棋盘上的棋子一般可以任由自己摆弄吗?!自己只要稍稍费点心思设计一下,所有的人就会按照自己所设定的轨道运行了。这次黄巾军如此轻易的就陷入自己所布的局中,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此刻的刘宇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他甚至开始琢磨,自己一直一来的韬光养晦的方针是不是太过平庸了一些?其实只要自己主动一些,利用自己丰富的历史知识,以及对整个历史走向的把握,只需yào

略施计策,就可以剪出大部分的劲敌。

越想就越觉得得yì

,刘宇的嘴角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十分YD的笑容。跟在刘宇身旁的士卒一个个都感到阵阵发寒,曾经要求提干的那个丁老二缩了缩脖子,疑惑的对周围的兄弟们说:“怎么回事?以前在主公身侧的时候,总是觉得暖意融融,今天为何感到阵阵寒气逼人呢?”

其中一个兄弟不屑的哼了一声道:“你可真是没见识!你没看见这天时尚分寒暑的吗?主公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然也会时寒时暖喽。”众兵士闻言都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

大军一路东行,就在行进到巩县地界的时候,曾经是青州樵夫出身的一个名叫李路的兵士好像突然发xiàn

了什么,猛地伏在地上,用耳朵贴在地面上仔细聆听着什么,只听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是一变,站起来跑到刘宇马前急切的说:“主公,前面似乎有大队兵马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而来!”

“哦?”刘宇一愣,饶有兴致的问道:“此时前方并无烟尘,你是怎么知dào

有大队人马在前面的?”

李路回禀道:“小人本是青州猎户,世代在山林中打猎为生,家中世代流传着一门伏地听声之术,将耳朵伏在地上,方圆数里之类的野兽活动都可尽知。适才小人于地脉中听到有一股很强的震动声传来,只有人员众多的军队才可以发出如此强烈的声音,可以沿着地脉传到十数里之外!主公,来人身份不明且人数颇多,主公还是早作防备才好!”

刘宇对于迎面而来的部队并不是很在意,最多就是汜水关的守军得到了什么消息,前来救援虎牢罢了。可根据自己的推测,整个汜水关上也没有多少兵马,顶多就是一万五千之数。他们为了保住退路,肯定会留下5000人以上把守关隘,能够派出的不过万人左右,凭自己手中的这些能够以一当十的兵马足以对付这些黄巾贼众了。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虚心纳谏,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刘宇便传令三军止步,布方形阵戒备迎敌!

对于李路的这门伏地听声的祖传绝艺,刘宇十分的感兴趣,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那些武侠电视中才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功夫,没想到竟然被自己在三国时代遇到了。他问明了李路的姓名,便问李路道:“你们家祖传的这门绝艺能否外传于人呢?”

李路一怔,回禀道:“家父传艺之时,确实曾经说过,为了能保证我们家捕猎的优势,这门祖传技艺不得随便泄露于人。小人自学成之后也只是自己使用,并未向人传授过。”

刘宇一听高兴万分,既然李路他们家规定这伏地听音之术只是不可以泄露给同行的猎户,那就是说,除了猎户之外的其他人都可以学习喽,自己还真是幸运,竟然得到这么一个宝贝。刘宇喜滋滋的对李路说:“李路啊,今后你就到我的亲卫营里来吧。”

李路闻言大吃一惊,战战兢兢的伏地道:“主公,小人没有尺寸之功,怎么能够加入主公亲卫啊!”这也难怪李路惶恐,刘宇的亲卫营也就是许褚率领的虎卫营,向来都是由许家村的精壮虎贲担任,其他的人要是想要进入虎卫军,都必须是身经百战的军中勇士,随便哪一个身上都有无数伤疤与武勋,他李路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玄甲士卒,怎么能够就这样进入人人做梦都想加入的虎卫军呢?

刘宇呵呵一笑道:“谁说你没有功劳?李路,只要你能将你这伏地听音之术传授给我选定的士卒,那就是天大的功劳!莫说是让你进虎卫营,就是给你个官职也是应当的呀!”

李路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个,主公,小人的父亲曾经说过”

“祖传绝艺不得外传是吧?”刘宇狡黠的笑了一下:“你父亲可曾说过不能将这门功夫传授给我们军队中的士卒?”

“这个?”李路一愣道:“家父只是交代不可泄露与其他的猎户,并没有说不能传授给军中的兄弟们,可是”

“那不就结了。”刘宇的表情就像是一只正在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你父亲既然只是交代你不能将技艺泄露给猎户,那么你传授给我们军中的士卒也就不算是不尊祖训啊!”

李路本就是个直爽汉子,那里能说的过牙尖嘴利的刘宇,仔细想想,将绝技交给军中的弟兄的确是不违反祖训,于是便叩首允诺了下来。

当下,李路又将耳朵伏在地上倾听从地脉中传来的声音。只听了一会儿,李路的脸色巨变!一阵猛烈而低沉的震动由地脉中传来,这种声音,这种速度李路愕然抬头,刚想说话,却见自己的主公正圆张着嘴巴呆呆的看着远方。抬头看去,就见远处一片烟尘冲天。

“尘高而锐者,车来也;卑而广者,徒来也。”《孙子兵法行军篇》中的几句话霎时间从刘宇心头闪过。远处的尘土正是高高扬起,形状尖锐,古代有战车,如今战车被淘汰,那么能扬起这样尘土的就只有——骑兵!

此时刘宇的心中已经乱作一团,他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下来!现在还没有弄清是什么地方的部队,能够有大批骑兵的部队并不多,黄巾军只是一些农民军,远远没有成气候,他们是不可能有骑兵的!心中宽慰自己,刘宇火马上命人到前方打探情况,同时,为了保险起见,又下令后队变前队,火速向巩县方向移动。

刘宇带领的都是玄甲军中的精英,军纪严明,动作十分迅速,回撤命令刚一下达,便马上井然有序的开始向巩县退去。不一会儿,刘宇派出的探马急急的狂奔回来,马上的士卒面露紧张之色,向刘宇禀报道:“主公!前方部队的士兵皆以黄巾裹额,乃是黄巾贼军!”

刘宇的身体在马上摇晃两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奇怪,黄巾贼众那里又来了这么一支部队?定了定神,刘宇又急声问道:“来人共有多少兵马?是何人统兵?”探马回禀道:“骑兵大约千余骑,其后尘土蔽天,估计是大批步兵,人数当在万人以上!”

刘宇摇头苦笑。能够拥有数千骑兵的黄巾部队的步兵还能少的了吗?步兵行进时激起的烟尘本来就是又低又广,如今这支部队激起的尘土竟然遮天蔽日,足见步兵人数已经超过了50000之数了。

就听探马继xù

禀报道:“因为属下只能远远打探,所以并没有看清统兵大将是谁,只是在骑兵队中,树有几面旌旗,上面所写的是‘黑山张燕’!”

黑山贼!刘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怎么可能?黑山黄巾的初期部队不是已经被并州的官军剿除了吗?按照历史上的记载,黑山黄巾是在张燕的带领下,直到公元188年才恢复了元气,重新起义的呀,怎么现在还能有如此众多的部队,甚至还有骑兵?!

亚马逊河边的一只蝴蝶轻轻扇动一下翅膀,美国就有可能出现一次恐怖的龙卷风,蝴蝶效应对于历史的进程也是同样适用的,刘宇虽然一直希望能够避免过大的改变历史,但很可惜,历史依然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并且开始对刘宇这个改变的造成者进行反噬。

此刻情况已经明了,一支庞大的黄巾军正在通过汜水关向虎牢关逼近,而且这支部队还带有一支骑兵部队。刘宇坐在马背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作为一个统兵将领,他深深的知dào

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什么样的窘境之中。对方有五万以上的部队,而且还拥有骑兵,而自己只带有2000步兵,同时还是长途奔袭之后的疲兵;此刻自己所处的是一片广大的平原地带,距离最近的巩县也要有上百里的路程,在这样的地形条件下,步兵的移动速度和机动能力是远远比不上骑兵的。

临行前郭嘉对自己的谏言又响起在耳边,如果自己当时能够冷静的思考一下刘宇心中充满了懊悔与自责,他知dào

,自己现在已经将这2000士卒带进了一个九死一生的战场。

尽管心中满是懊悔之意,但身为一个军队的领导者,绝不可以流露出任何恐惧与绝望,否则,自己的部队就将是十死无生了。刘宇深吸了两口气,猛地睁开眼睛,两道决然的光芒从他的眼睛中迸射出来。

“李路!”刘宇大声喊道。

“在!”刚刚加入到亲卫营的李路应声出列,单膝跪倒在刘宇的马前。李路刚才一直随在刘宇身旁,对于整个事态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也很清楚,自己的部队应该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自己营中的兄弟们这次恐怕会尽数战死在这片土地上。可是他的心中并没有一丝的害pà

与动摇,自己在3年前那场大旱灾的时候本就是个濒临死亡的难民,如果不是主公相救,自己坟头上的草恐怕都已经很高了。三年前自己其实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之所以活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能够偿还主公的恩情罢了。现在主公在这危机关头第一个叫到的人竟然是自己,李路的心中反而阵阵欣喜——主公竟如此器重自己!

“李路,我要交给你一个重yào

的任务。”刘宇语气低沉的道。

“听候主公吩咐,小人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李路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头掉不过碗大的疤,只要能为自己的主公效力,自己一条贱命又何足挂齿。

“好,”刘宇点了点头:“我与你一匹快马,你现在火速赶回虎牢关下,将这里的情况告知军师,让他立kè

将投降的黄巾士卒的兵器衣甲统统收拢,再联合孙夏的左营部队对他们严加看管,如果情况必要,允许他们采取非常手段!”眼中闪过一阵凶光,刘宇的声音又放缓了下来:“至于救援这里,你可以对军师说,我信任他,让他分清轻重缓急,做出适当的判断。”

“主公!”李路急了,本以为主公会交给自己一个危险的任务,哪知dào

主公交给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个最有可能逃得性命的求援任务。也许对于别人来说这个任务是求之不得的,但对李路来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难道主公以为我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吗?

李路正想出言申辩,就听刘宇淡淡的道:“李路,平日里我给你们强调过的军规,你还有印象吧?”李路愣在那里。军规他当然是熟记于胸,而军规的第一条就是——服从是军人的天职!李路的眼眶湿润了,他咬咬牙,接过旁边一个兄弟递过的马缰,向刘宇行了一个军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看着李路远去的背影,刘宇欣慰的笑了一下,这样一来,那伏地听音的绝艺就不会失传,自己如果有什么意wài

,相信琳琳会继承自己的脚步,李路这个宝贝,不能让他就这样折损在这里。想到孙琳,刘宇心中不由得一痛,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本来还准bèi

这次黄巾平叛之后,自己功成名就,到那时风风光光的办上一场盛大的婚礼,将琳琳迎娶进来的,现在,这也许会成为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伴随自己进入地下吧。

抛开心中的愁绪,刘宇的表情再次归于冷峻。“军令官!传令!全军止步!回身,列阵!圆阵防御!”刘宇一口气下达了命令。

军令官一丝不苟的传达着刘宇的命令,很快,2000精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刚才刘宇已经命人将目前大军面临的危局传达给全军每一个将士。刘宇并不是要动摇军心,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瞒得过任何人,如果军士之中有人想要逃跑,刘宇不会阻拦,意志不坚定的人留在队伍中早晚是个祸害。而且面对这种九死一生的境地,思想会出现动摇也是人之常情,并没有什么可以深责的。但是,即在刘宇意料之中,又出乎刘宇意料的是:全军2000将士没有一个人出现哪怕一丁点的动摇,从他们的脸上也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惊慌与恐惧,反而每个人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就好像他们将要面对的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这是一种对生死的淡漠,这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这支军队的每一个人都是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过的,是刘宇将他们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现在只不过是去阎王那里赴一个迟到的约会而已,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自己战死,自己的家人也将获得永免徭役赋税,并且三代之内均由官府保证生活所需,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呢?!

面对这样一支视死如归的部队,面对这样一群与自己肝胆相照的弟兄,刘宇的眼眶红了,即便是刚才想到自己心爱的人,刘宇的心中有的也只是歉疚与不舍,现在面对这些肯为自己效死的勇士们,看着这一个个也许在下一刻就要逝去的生命,刘宇的心就好像被针扎过一般的痛。

强忍着冲到眼眶的泪水,刘宇打马来到阵前,高声问道:“弟兄们!我们现在所要面对的,是十万黄巾贼众!敌众我寡,这是一场死斗,大家怕不怕?!”

队列中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回答刘宇的只有那一张张写满坚毅的面庞。

不用再说什么了,刘宇提起紫金蟠龙棍,重重的杵在地上,浓重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出来:“众军听令!举兵迎敌!杀!!!”

“杀!杀!杀!”巨大的吼声夹杂着兵器捶打地面的声音传入云端,震动九霄!

第十五章 激战

初夏的微风已经略带着淡淡的暑气,吹拂过司隶广阔的大地,带起阵阵尘土。就在这历尽沧桑的厚实的土地上,一支大约2000人左右的小部队正整齐的排列着阵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每个士卒的脸上都写满了对生死的淡然,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兴奋。也许在他们看来,能够痛快淋漓的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东西战斗一场,即使是陪上自己的性命,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在战阵中央,一匹体型庞大的黑色骏马正傲然昂扬着自己的头,两只眼中似乎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激情。骑坐在它背上的将军却微闭着双眼,一人一马就如雕塑般伫立在柔和的风中,却越发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终于,随着阵阵闷雷般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天地交接于一线的地方出现了一道黑线,带着滚滚烟尘,快速逼近这支早已严阵以待的队伍。

该来的还是来了!坐于战马上的将领慢慢睁开了眼睛,两道寒光一下子迸射出来。缓缓的抬起右手,他的眉毛一轩,右手向身侧一划大声喝道:“长枪营上前!列拒马阵!”

命令声音还没有消散,800人的长枪营就已经迅速而整齐的来到阵列最前面,他们将要面对的就是冷兵器时代的坦克部队——骑兵!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做支架,用自己手中的长枪刺穿奔袭而来的敌人的坐骑。这是整个队列中最危险的位置,长枪营也许将会全军覆没在敌人骑兵的铁蹄之下,但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不存zài

丝毫的犹疑,他们的脸上有的只是如石刻般的冷漠,那是对敌人的蔑视,也是对自己生死的超然,他们知dào

,即使自己丧失了性命,跟在自己身后的刀盾营也会很快的为自己报仇,将纵马踩踏自己的骑兵送入修罗地狱。

这支钢铁劲旅的对手,就是刚刚由河北并州南下的黑山军先头骑兵部队,领兵的正是后来纵横于河北,令河北各路诸侯都为之头痛的黑山张燕!

张燕,本名褚燕,和赵云一样是常山真定人。在历史上,张燕在黄巾起义初期的时候,原本只是黑山起义军首领张牛角的部将。张牛角原是张曼成手下大将,在原本的历史中,张曼成曾一度攻陷豫州重郡宛城,而且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称雄于南阳地区。而就在张曼成在南阳成了气候之后,他将自己的心腹大将张牛角派往并州发动起义,张牛角也不负所托,成功地在并州组建起一支起义军部队,号称黑山军,并与并州原有的起义军武装张燕部合并。张牛角被大家推为首领,统领黑山军纵横于并州,极大震撼了大汉中央zf,汉灵帝下旨严令并州刺史会合诸郡县,火速对黑山军进行围剿。并州刺史对张牛角颇为忌惮,不敢力敌,于是便设计引诱张牛角引到瘿陶山岭之间,将他乱箭射死。失去了首领的黑山军阵脚大乱,被并州刺史通令各郡县共同围剿,处境日益艰难,而此时的张燕毅然担起了起义军的领导重任。张燕为人本来就很是机敏,自起义以来多历

血雨腥风,被推举为黑山军的首领之后,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的跳出了官军的包围网,保存住了黄巾军的最后一批火种。

在其后的3年中,张燕率领黑山军在并州茫茫深山中打起了游击,并最终再次壮大起来,成为后期活跃于十三州大地上的最大的黄巾集团之一。

历史本应该是这样进展的,可惜的是,刘宇的到来改变了这段历史。本应该在南阳沦陷后前往并州的张牛角,很不幸的和他的主公张曼成一起,成为了谯郡精兵首战的祭旗之牲,黑山军也就改由张燕直接担任第一任首领。

这时的张燕虽然还不如原先成熟,但头脑灵活的他依然依靠自身的机敏,成功的避开了并州官军对黑山军主力的围剿。同时,张燕的作风稳重,远不像张牛角那般锋芒毕露的张狂,所以黑山军在并州的活动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对大汉朝廷造成震动,而并州的官兵缺乏了朝廷的压力,自然也就消极怠工,糊涂了账了。

历史被刘宇这只蝴蝶改变了原有的进程,但就如刘宇所担心的那样,强dà

的惯性,使得历史对刘宇展开了反噬!因果循环,被刘宇干掉了历史上的首领,从而被改变了命运的黑山军,来到了司州的土地上,敲响了刘宇穿越以来的第一次最大危机的警钟。

骑马驰骋在队列最前面的张燕现在胸中充满了壮志豪情,自己多年来在并州深山中养精蓄锐,教练士卒,如今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名动天下的黄巾高层三巨头之一的地公将军张宝亲自来到自己的大营中,请求自己出兵协助黄巾主力的行动,对于一个黄巾将领来说,这是何等的荣耀!说是协助,但其实包括张宝在内的所有人都很清楚,黑山军从这时开始,就是当之无愧的黄巾主力了!谁敢说一支拥有黄巾军唯一骑兵部队的军事集团只是附庸呢?!

对于这支骑兵部队,张燕也是十分自得。从小生长在北地的他深知骑兵的巨大威力以及在一个军事集团中的重yào

。所以当他成为黑山军首领之后,他不惜重金,从匈奴、鲜卑的部落中购进了500批骏马,加上自己在北地劫掠贩马商团而得的数百北方马,最终组建起自己梦寐以求的骑兵部队!尽管这支骑兵只有千人,尽管这支部队的装备不够精良,尽管这些骑兵因为训liàn

的时日尚短,骑术还不熟练,但这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到张燕对它的信心,也许它还不成熟,但也决不会比大汉的正规骑兵差太多!

这次突袭京师的计划令张燕也很感兴趣,他也认为这个计划的成功系数很高,而且一旦成功,自己就会是辅助大贤良师成就大业的元勋重臣,日后等大贤良师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还怕自己不能裂土分茅吗?张燕感到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临了,所以张宝刚一表示想要借调他的黑山军,他便一口应承下来,并且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看家法宝——骑兵部队也压在了这场豪赌上。

本来以张燕联军副帅,黑山军头把交椅的身份,他是不应该亲自带领前锋骑兵的,但一来是要显示自己对起义军的忠心,二来也是有些抢功的念头作祟,张燕执意要求亲自担任前锋。张宝现在正是要倚仗张燕的时候,对于他的主动请缨当然不会拒绝,于是顺水推舟的让他去打头阵。

就在黑山军越来越逼近虎牢关的时候,前方探马突然来报,前面有一队官兵拦路!“官兵?”张燕吃了一惊,人公将军张梁就算没有打到洛阳城下,至少也应该将虎牢关围的水泄不通吧?这巩县地面上,怎么还会有官兵?毕竟是将自己的家底都压在了这次行动上,张燕不能不慎重,于是他接着问道:“挡路的官兵大约有多少人?是何人统领?”

报事探马回禀道:“官军人数不多,只有两千步兵,只是他们的衣甲颇为古怪,似乎不是官军的常用衣甲。队列之中只有一面旌旗,但因为微风吹动旗角,在远处看不分明,只能依稀看到中央是一个‘刘’字!”

“啊?”张燕不紧哑然失笑,原来只有2000步兵!看来自己关心则乱,有些过虑了,这么缜密的计划如何可能失败,京师官兵根本就不可能通过重兵围困的虎牢,这支部队,只怕是这附近各县的乌合之众吧。至于什么衣甲奇特?哼,衣甲再奇特也不过是步兵,面对骑兵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于是张燕将手一挥,下令道:“不要管这么多,大军冲锋!径直冲过去,歼灭拦路官军!”

命令经过士卒口口相传,波纹一般传遍了整个骑兵队,骑在马上的黄巾军闻听前面只是一群步兵,眼中都流露出饿狼般凶狠杀戮的目光,纷纷抽出兵刃,嗷嗷叫着纵马向前冲去。

看到黄巾军开始冲锋,刘宇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刚刚看清对手的时候,刘宇的心就是一沉,以他的眼光,当然很容易的就能看出,这支黄巾骑兵是受过专业训liàn

的!其实也不奇怪,真定县地近匈奴,在那里成长起来的人对于匈奴骑兵的印象可谓是深刻之至!就算是个普通人,在经lì

了多场战火洗礼之后,哪怕学不到匈奴人骑兵的训liàn

精髓,皮毛总还是能够领会的。但就是这点皮毛,也足够训liàn

出一只颇具战斗力的骑兵部队了。赵云就很有指挥骑兵的天赋,那么和他同样出身真定的张燕具有良好的骑兵将领的素质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正因为张燕是个具有丰富骑兵经验的将领,这才给了刘宇一个可乘之机。因为像他这样的将领,在骨子里就有一种骑兵对步兵的优越感,所以他在选择对付自己这么一支2000人的步兵小部队时,最有可能选择的战术,就是能够最大程度上凸显骑兵冲击力的——正面冲锋!原因无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种战法最拉风罢了。但骑兵的威力,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取决于它的冲击力,而是它在开阔地带的机动性上的优势!张燕的这支骑兵说到底在装备和训liàn

上都不是很充分,他们毕竟不是历史上曹操的虎豹骑!用轻骑兵的装备来进行重装骑兵才能够最大限度发挥威力的冲锋战术,这实在是给了刘宇一个可资利用的破绽。

“长枪营!挺枪!”面对快速逼近的敌方骑兵,刘宇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变化,现在任何的谋略都是空话,实力如此悬殊,只有冷静的与敌人对战,在对战过程中不断寻找敌人的破绽,才有万一的可能逃出生天!

冷冷的看着不断迫近的敌军骑兵,长枪营的兵士如同石像般屹立于阵前。1000米,500米,200米,敌人狰狞的面孔已经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杀!!”雷霆般的吼声从长枪营800勇士的舌尖绽放!

急驰而来的黄巾骑兵就感到眼前一阵精光闪烁,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自己的坐骑就撞在了这一道枪尖组成的防线上!随着座下战马的悲鸣,一个个黄巾骑士被掀翻在地,后面的部队并不知dào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高速飞驰的战马再次重蹈覆辙,狠狠的撞在长枪之上,同时将适才被掀翻在地的前排骑士踏成了肉泥。

黄巾军的骑兵阵势大乱,前面的骑兵忙不迭的猛拉马缰,希望能够将战马的去势止住,缺少训liàn

的他们在遇到这种紧急状况的时候根本就是在下意识的做着人体本能的反应,可被缰绳紧绷的战马被疼痛刺激的野性大发,或者疯狂的向前冲去,或者在原地不停的尥着蹶子。前方混乱部队和紧跟在后的后排骑兵撞成一团,整个骑兵阵势杂乱不堪。

把握住这个良机,一直排列在长枪营之后的500刀盾营的士兵纷纷越过身前战友的身体,挥舞着佩刀,头也不回的冲向已经没有任何秩序可言的敌人骑兵。他们不敢回头去看,他们生怕自己一回头,眼泪就会模糊自己的眼睛。用血肉之躯去承shòu数百匹骏马的冲击,列在最前排的每个长枪营士兵平均都要承shòu两匹战马的冲击。就是这样,第一排的士兵没有一个人向后退一步!

人体怎么可能承shòu如此巨大的冲击?那些弟兄现在的情形,可想而知。现在不是为他们伤痛流泪的时候,泪水会模糊掉自己杀敌的视线,能够安慰牺牲者的,只有两个字——复仇!

第十六章 重围

远远的看见自己的骑兵被一群刀盾兵缠住,身在阵后的张燕忍不住惊讶的长大了嘴。战况的进展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区区两千步卒,自己的骑兵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轻易的解决掉,可没想到,对手的士兵如此悍不畏死,竟然敢用自己的身体做支架,生生组成一道血肉拒马阵,自己远远的就看见那些组成拒马阵的士兵一个个在马匹巨大的冲击力下,被震得七窍流血,站在第一排的大约200人各个目眦尽裂,眼见已经不能活了,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倒下,到死都保持着生前列阵的姿势。

就是这一道血肉长城,硬硬将自己骑兵的冲锋顶住,而且害的骑兵队自相踩踏,损失惨重。这到底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望着那些战死的敌方士兵,看着他们那已经涣散无神的眼睛,张燕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仿佛那些人都还没有死去,此时正在用他们那冰冷的眼睛扫视着自己。太可怕了!张燕第一次打从心底敬佩自己的敌人,同时他也恐惧的想到:面对这样的部队,自己就算有十万大军,真的能有胜算吗?

不过,张燕毕竟是张燕,经lì

了一阵惊叹后就稳下了心神。发xiàn

自己前部骑兵损折严重,张燕疾声呼喝道:“前队散开,游袭包围敌军!”

策略很正确,只可惜张燕手下的那帮骑兵实在是训liàn

时间太短了点,张燕正确的战术变化到了他的前部骑兵那里,效果微乎其微,玄甲刀盾兵神出鬼没的刀法让乱作一团的骑兵部队根本无法缓过劲儿来。

论起这刀盾兵的刀法,乃是从后世的地堂刀法变化来的。刘宇当时只不过是稍微提了一下,在步兵对抗骑兵时,有钩镰枪和地堂刀这两种方法应对。他说这话本是无心,但陷阵营统领高顺倒是对此大感兴趣,不住的询问刘宇什么是地堂刀。可怜刘宇对于地堂刀的知识只限于知dào

这路刀法是在地上打着滚使出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他也不好意思直接了当的把自己这点存货倒出来,所以就发挥自己的吹牛**,云里雾里的一通瞎扯,到最后自己都弄不清自己讲了些什么。哪知dào

高顺这个平时目不识丁的老大粗,竟然将刘宇这一大篇瞎话记了下来,,奉若至宝,反复琢磨之下,竟被他琢磨出一套汉代版的地堂刀法!当高顺兴冲冲的带着训liàn

好的地堂刀手来找刘宇品评指点时,刘宇这个水货那里知dào

该指点什么,哼哼哈哈的应付了几句,最后对高顺说,什么样的刀法是最好的,只有经过实战的检验才能知dào

,只是纸上谈兵是创造不出真zhèng

可以克敌制胜的刀法的。高顺听了如聆纶音,回去又抽调了自己的陷阵营日夜苦练,最后终于完善了整套刀法。刘宇知dào

这刀法是高顺的一番心血,于是就让他将这套刀法在整个玄甲军内传授。没想到这次这套刀法却派上了大用场!

在地堂刀的威力下,从没有见过这种打法的黄巾骑兵吃了大亏!玄甲兵灵活的在拥挤着的骑兵从中穿梭着,不断有战马的腿被砍断,不断的有骑兵从马背上摔下,继而被随后跟上的玄甲兵取了性命。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部队被一群步兵如此屠戮,张燕双眼冒火,牙一咬,亲自带着骑兵后队的500骑突入战场。

不能不说,张燕作为黑山黄巾军的领袖,在精神上的支柱地位是无人可及的。在他亲临战场指挥之后,建制已经被打残的骑兵前部的行动顿时变得有序起来。残余的不足200骑开始逐渐脱离与刀盾营的接触,利用骑兵的速度优势,拉开与敌军的距离,对刘宇的部队进行包围性袭击。

眼看黄巾的骑兵部队改变战术,刘宇心中大急,同时也暗暗佩服张燕的确是个人物。能够这么快的纠正战术上的错误,而且还拥有如此出色的指挥能力。不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黄巾军战术的改变使得刘宇的部队陷入了与敌人的僵持。

刘宇之所以不在得到敌情的第一时间下令部队逃离战场,主要就是因为这支骑兵的存zài

。自己的士兵跑的再快,也是无法快过拥有四条腿的战马的,这附近又没有什么可以隐藏躲避的地形,大军在撤tuì

的时候很容易被敌军赶上,到时,本就因为撤tuì

而队形散乱的部队根本就无法承shòu骑兵的冲击。所以刘宇才决定原地布阵。骑兵的速度快,那么他们和步兵部队之间肯定有不短的间隙,只要能在短时间内打垮敌军前锋,就可以安心的撤tuì

出战场了。

按照开始时黄巾军的战术来看,刘宇的这个想法其实是很有可能实现的。200多名长枪营的战士用他们的生命打乱了骑兵的冲锋阵型,使敌人陷入了混乱。本来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全歼整个敌军前锋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可没想到,张燕的骑兵指挥才能如此出众,危急关头能够迅速改变战术,而且也很有胆色,敢于亲身加入战场进行指挥。

如今,近700骑的黄巾骑兵开始充分发挥他们的机动力优势,挥舞着兵刃,远远的在刘宇部队的外围环绕,也不上前发动进攻。如果是匈奴或者其他游牧民族的话,一旦轻骑兵的速度优势显现出来,那么接下来就是令两汉的中央军队都头痛不已的飞射战技了。在不断围着敌军环绕的同时,在马上搭弓射箭,收割敌人的性命。但幸运的是,张燕的这部骑兵还没有这个技术。毕竟飞射的绝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练成的。

但即使只是在外围环绕,也已经对刘宇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了。这个威胁不是指伤亡上的,而是指时间上的。刘宇的部队现在被这群骑兵包围起来无法移动,估计再有不长的一段时间,黑山军的步兵大队就会赶到战场,到那时,敌我兵力对比将远远高于10:1,如此大的差距下,刘宇想要全身而退,简直是势比登天!

关键是张燕,只要能够将他这个黄巾军的核心干掉,自己的部队就能够胜利了!刘宇望着外围旗幡招展的地方狠狠的想到。步兵是无法与骑兵比速度的,所以刘宇命令部队布成鱼鳞阵压缩防御,而他自己则催马出阵,向着黄巾军旌旗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张燕此刻正立马旗门之下,突然间就看见敌阵中飞出一将,径自向自己冲来!难道那个人就是这支部队的主将?张燕在心中暗自思忖,对于能够统领这样一支钢铁之师的将军,张燕也感到十分的好奇。看来对方也是个人才,能够看清自己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明知dào

刘宇是冲着自己来的,张燕心下也生出比较之意,当下也不躲避,反而打马迎了上去。

见张燕自己送上门来,刘宇一阵欣喜: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而张燕则是满心郁闷:怎么带兵的是个白面书生?而且怎么这么大胆,敢来找我单挑?活腻了吧?

自从刘宇来到三国时代,他战斗的时候就没被人重视过,谁能想到老天爷这样照顾这厮,白白送给他千斤之力呢?话说回来,刘宇也因为这点经常打对手一个出其不意。这次也不例外,张燕看到刘宇的样子就先存了5分的轻视,以为很快就能解决问题了。

就见刘宇纵马冲到阵前,和张燕马对马,将对将的打了一个照面,也不通名答话,举起手中紫金蟠龙棍,当头就是一招泰山压顶砸了下来。张燕很有点懒洋洋的横过手中枪,就想往上挡格开。如果换了别人,这下子要是砸实了,就是有十条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可惜刘宇的运气还不是那么好,遇到的对手是张燕。张燕虽然打心里看不起刘宇,但他生性谨慎,尽管挡格的时候也是没出全力,可作为一个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基本功他却做的实实在在。

张燕就觉得刘宇的下砸的铁棒上带着无穷的煞气,棍身划开空气时竟然发出阵阵爆裂声,还没有和自己的兵刃相交,一股劲风就压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了。不好!张燕顿时惊的魂飞魄散!人不可貌相,这个看着像是白面书生的人定然身负异禀,双膀怕有千斤神力!兵刃不用相交,张燕都可以想象到自己若是硬接这一下会有什么下场,就算不被砸成肉泥,恐怕也免不了要骨断筋折。

可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眼见这铁棒就要落到自己的头上。好一个张燕,身处险境而不乱,就看他身体一缩,右脚偏过马背,身子顺势向下一溜,双手扳住马鞍,整个身体竟然悬空挂在战马身侧。刘宇大吃一惊,不由脱口叫道:“镫里藏身?!”两马相错,刘宇这志在必得的必杀一棍就此走空。待到拨转马头,张燕已经再次坐上了马背。

刘宇心中惊怒交集,吃惊的是张燕的骑术竟然精湛至斯,要知dào

,镫里藏身这种绝活,就算是放到南北朝以后,那也是高难度的动作,而且那还是在马镫已经被发明的基础上。现在东汉的骑兵部队除了刘宇的虎豹骑外,还没有哪支骑兵装配有马镫!准确的说,张燕刚才那招也不能算是标准的镫里藏身,但在汉末三国时期,这已经是可以媲美草原民族勇士的骑技了。至于刘宇所愤nù

的,就是张燕竟然逃过了一劫,这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而此时的张燕也不见的能好到那里去。刘宇刚才那一棍虽不能说吓得他肝胆俱裂,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神魂皆丧了。适才那个躲藏动作已经是自己在危难关头的超常发挥,再想使上一次也不可能的!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张燕心中暗道,就是死也不能再和他交手了!打不起还躲不起吗?于是张燕也不敢再和刘宇照面,拍马就逃。刘宇有心去追,但张燕就像滑不溜手的游鱼般左躲右藏,刘宇一时也拿他没有办法。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远处扬起了一片低矮宽广的烟尘。看着这满天尘土,张燕的神色一松,而刘宇的心则沉入了谷底。大事去矣!刘宇痛苦的闭上眼睛。敌人中军主力的到来,使得刘宇这两千人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自东面赶来的,正是地公将军张宝所率领的黑山军与黄巾军的联军主力6万人。

张燕早在骑兵前部受挫时就已经意识到对面的部队是个硬茬,所以他马上派出联络游骑火速往跟随在后面的主力张宝处报信。

接到张燕告急的张宝很是惊讶。张燕的本事他知dào

,张燕一手训liàn

出来的这支骑兵的战斗力如何他也很清楚,能够让张燕如此忌惮的会是什么人?而且据送信的人说,对方不过区区2000步卒,这样的小部队竟然让拥有千余骑兵的张燕一筹莫展。张宝惊讶之余也产生了浓浓的好奇。

惊讶也罢,好奇也罢,前锋受阻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张宝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就算已经有了思想准bèi

,但真的来到战场上的时候,张宝还是被吓了一跳,战场上倒毙着上百匹战马,而张燕的骑兵只是在远远的游荡,丝毫不敢上前与敌军部队接战。

这时,张燕来到张宝马前,张宝问道:“张将军,前锋为何会如此狼狈?”

张燕向张宝抱了抱拳道:“地公将军,这支部队透着邪门啊,我和他们见了一阵,可他们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你看见地上的骑兵尸体了吗?就是被他们所杀。他们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我的骑兵冲锋!”

张宝微微冷笑道:“不管如何邪门,他们也不过区区2000人,我军是他们的几十倍,就算他们是铁打的,我也要把他们都拆了!”转头对军令官道:“传令,擂鼓,进军!”

随军的战鼓隆隆作响,就如同闷雷一般。黄巾大军潮水一般涌向刘宇的小小部队,瞬间就将他们淹没在其中。

第十七章 翻转

黄巾主力步兵的到来,使得刘宇陷入了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短兵相接。2000对6万,谁有胜算,不用想也知dào

。现在刘宇面对的可不是黄巾起义刚开始的那些菜鸟部队,他的对手是在冀州大地上与官军大战几个月的黄巾主力以及在并州与官军周旋至今的黑山军。这两支部队不管是在作战经验还是身手上都已经接近3年之后的第二次黄巾起义时的水平了。虽然任何一个玄甲兵士都要比他们强上十倍,但蚁多也能咬死象,人数上的悬殊差距,注定了这场战斗的艰苦甚至是绝望。

身陷绝境,刘宇的脸上并没有显现一丝动摇。即使在心中已经生出丝丝的无力感,但作为军队的精神支柱,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强烈的自信,这样才能给士卒以生的希望。缓缓抬起提着紫金蟠龙棍的右手,刘宇深吸一口气,“杀!!!”炸雷般的吼声响起在每个玄甲军士的耳边。这一刻,玄甲兵士们那有如冰刻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的变化,他们在笑!那笑容中充满了洒脱与豪迈,同时也充满了坚毅与淡泊,或者,还有着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眷恋。每个人都知dào

,最后的时刻到了。看着自己的主公一马当先冲进敌群,士卒们握紧自己手中的兵刃紧跟在后,如同赴火的飞蛾,又如同开天的利斧,冲向密如蝼蚁的黄巾贼军中。

此次张宝和张燕率领的这支联军部队,可以说是现在各地黄巾义军中战斗力首屈一指的部队,比起张梁率领的先头10万大军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这些黄巾士兵各个都有着大大小小数十场的战斗经验,已经成长为对于鲜血和战斗感到麻木的老兵了。但就是这样一支由6万老兵组成的部队,在与刘宇的部队战斗许久之后,他们发xiàn

自己的心在颤抖,身体在战栗,握着兵器的双手感到一阵阵的无力。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们面对的这支部队给他们带来的恐惧!没错,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那些人真的还能算是人吗?

有一个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大军后面的黄巾军士永远忘不了刚才自己经lì

的那一幕。自己一个小队7个人围住了一个敌军士兵,那个士兵非但没有感到害pà

,相反的,他通红的眼中露出野兽般的光辉。在那一刻,自己就感觉在那个人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弱小无力的羊羔,而对方则是一只凶猛的猛虎!也许感受到了同样的威压,自己的队长嗷嗷叫着扑了上去,但没有任何的打斗,自己就看见一个刀尖从队长的后心处穿了出来。失去束缚的血液从后背的创口出喷薄出来,溅到自己一群人的脸上、身上。队长的死激发了自己和同伴们的血性,大家失去理智般的从四面扑了上去。双拳难敌四手,那个敌兵虽然凶悍,但终于在杀死两个对手的之后,被自己的两个同伴从后面偷袭,刺穿了他的身体。就在他手中的刀在空中一僵的瞬间,自己和另一个同伴也将手中的长枪刺入了他的胸膛。其实只需yào

背后的那个重创就足以使他致命,但为了宣泄自己一直一来的恐惧与愤nù

,自己还是把兵刃刺进他的身体。

刺穿那人身体的时候,自己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感觉和其他的人没有什么区别,都像是捅破了一层纸而已。看来对手再如何凶狠,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罢了!就在自己感到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让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那一幕发生了。本应该已经丧命的对手竟然冲他笑了。那个魔鬼的笑容至今仍然震动着自己的神经。“兄弟,陪我走一段吧!”恍惚间自己好像听见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说了这么一句话。紧接着,不知那人用了什么魔法,在身后偷袭他的那两个同伴的头颅飞起在半空,而自己就觉得眼前一片闪亮,一丝冰冷的感觉从自己的脖子上传来,瞬间流遍了自己全身。身体的血液似乎都已经被冻结,就连那怦怦跳动的心脏,也好似被一层冰霜覆盖。自己的身上只有一个地方感到温热,那就是自己的裤裆里的那股液体。恐惧令自己本能的闭上了眼睛,长时间的沉默令自己诧异,小心的睁开眼睛,就发xiàn

自己的同伴的尸体正倒在旁边,涔涔的鲜血仍不断的从他的脖颈处流出。而在自己的脖子旁边,一把钢刀就定格在那里,再向前看,

那个敌军士兵正紧紧盯着自己,那诡异的笑容,嗜血的眼神,都恍如刚才,只不过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神采。他这次真的死了,拉着自己的六个同伴一起走了。那在自己之前呢?还有多少黄巾兵士被他送上了黄泉之路呢?幸存下来的黄巾小兵不敢再想下去,也没有力量再想下去,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躲到大军背后,抱着自己的兵器不住的颤抖。

这个黄巾士兵的经lì

并不是一个个例。所有的黄巾士兵现在都已经陷入了一种深沉的恐惧之中。自己面对的这支部队犹如被魔神附体一般。自己的刀剑明明已经砍中了他,但他就好像没有任何的疼痛感,好像这一刀是砍到了别人的身上。自己手中的枪明明已经刺穿了他的身体,但他仍然会扔给你一个笑容,然后从容的拉着你一起上路。

这些真的是人吗?疑问在每个黄巾兵卒的心中滋生,刺骨的寒冷在整个黄巾大军中蔓延。黄巾士兵开始慢慢的向后退却,尽管身后的鼓声依旧激昂,但他们已经不愿,也不敢再和这样一支部队交手了。

而在黄巾大军战阵的最深处,层层黄巾士兵正包围着一个人和一匹马。在那个人的身边,以及他所冲过的地方,到处都是断臂残肢,还有一些肉糜一般的东西,如果不是亲眼目睹,又有谁知dào

,那些东西原本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杀神!这个人肯定是杀神转世!黄巾兵士的心中都闪过这样的想法。就是这个人,凭着他座下马,掌中棍,已经在自己军队的重围中冲杀了几个来回了!

这是自己杀掉的第几个人?一百?一千?又或者更多?刘宇的心中已经不记得这样的数字了。他所能看到,所能想到,所能做到的,就是挥舞手中的紫金蟠龙棍,不停的收割周围敌军的生命。从短兵相接到现在已经大约有1个时辰了,这一个时辰中,自己身边的玄甲兵卒越来越少,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见一声来自自己兵卒的惨呼。每个士兵就算身中数刀,血肉模糊,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有的只是愤nù

的吼声以及那夺命的低语。但他们的确是在不断的战死。放眼所及,除了遍地的敌军尸体,到处也都矗立着致死不屈的勇士们的遗体。也许他们认为,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本就一名不闻,如今悄然无声的归于自然,恐怕是自己最好的归宿吧。但就是这样无声的逝去,使得刘宇的心越来越痛,好像有一把钝刀,不住的在他的心上反来复去的划割着。

将军不流泪,在心中的滴淌的鲜血只能用敌人的生命来洗刷。第一次,来到三国之后,刘宇第一次将老天爷恩赐与他的千斤之力发挥到极致。他不停的纵马在敌军纵深处来回冲突踩踏,为得就是能将更多的黄巾敌兵吸引到自己的身边来,让所剩不多的弟兄们多几分活命的希望。

可是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冲踏敌军的后果就是他自己也已经遍体鳞伤,如果不是有那些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弟兄,自己也许早就身受重创了。有多少人为自己挡住了致命的偷袭?记不清了。印象中,只记得丁老二在用胸膛挡住了刺向自己的一枪后,砍下偷袭者的头颅,笑着对自己说:“主公,这是俺杀的第117个贼兵啦,主公别忘了许给我的校尉啊!”

这样下去,全军覆没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而自己也不可能只身幸免吧。其实凭借自己的武力,单人独骑闯出敌人的包围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够逃脱,日后还有的是机会可以卷土重来,那样也可以为这些死难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但真的能这样吗?

“卷土重来未可知。”“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王安石和李清照给了楚霸王项羽两种评价。孰是孰非?刘宇不能作为一个局外人作出评判,因为他现在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当年项羽在乌江之畔的那种心境。逃,不是不可以。但由于自己的过失,使得2000忠心耿耿的,有自己一手挑选训liàn

出来的兄弟血染疆场,这两千人的鲜血,两千人的性命,就如同一副无比沉重的锁链压在自己的身上,是自己丧失了独自逃生的勇气。这算是懦弱?也许只是一种愚蠢的自责而已。看来自己还是没有一个成熟的领导者的心态和手腕。刘宇在心中小小鄙视了自己一把。身边的贼兵越来越多,看来自己的兄弟们已经死伤殆尽了。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终结?

6万对2000,足足打了近两个时辰,竟然还没能结束战斗,张宝这次真的震怒了。这可是6万精兵啊!不是6万农夫!前面到底是什么军队?“敌军的带兵大将到底是谁?”张宝愤nù

的向着手下的人吼道。一个手下上前道:“禀地公将军,从敌军旌旗来看,统领前面官兵的,就是那个豫州刺史刘宇!”

“是他?”张宝和张燕同时惊呼出声。对于黄巾高层来说,刘宇的大名他们并不陌生,应该说他们对这个名字是恨之入骨。就是这个人,一手破坏了豫州黄巾军的大好局面,就是这个人,亲手断送了数万义军的性命,也还是这个人,保全了数万降兵的性命,动摇了整个义军的精神基础!

“原来是我们的老对头了!”张宝的眼中闪着道道寒光,“把弓箭营都调上去!这个人,只要死的,不要活的!去把他射成刺猬,为我豫州兄弟报仇!”张宝的声音充满了狠毒。

传令官刚要领命出帐,就见帐帘一掀,一个报事官慌慌张张的走进来,跪地禀报道:“启禀将军,有虎牢关下人公将军部属前来报信!”

“嗯?三弟派来的人?”张宝愣了一下,吩咐把来人叫入帐内。很快,一个衣甲破烂的军士来到帐内。张宝打眼一看,认得,来的正是张梁的一个亲卫李雄。张宝出言问道:“李雄,你这衣甲是怎么回事?人公将军有什么事情要你来传话吗?”

李雄伏地大哭道:“地公将军!人公将军他已经被豫州刺史刘宇杀害了!现在虎牢关下的十万大军已经归降朝廷了!”

“什么?”张宝生平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人公将军已经被刘宇所杀,虎牢关下十万大军已经归降了!现在朝廷的大军已经从京师出发,恐怕已经过了虎牢,奔这里来了!”李雄又将话清清楚楚的重复了一遍。

张宝就觉的眼前一黑,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大叫一声,昏倒在地。手下的人连忙上前扶助他,大帐中一时乱作一团。谁都没有注意到副帅张燕的眼珠正在飞快的转着。了解张燕的人都知dào

,张燕的这个样子,就说明他开始打什么主意了。

好半晌,张宝才悠悠醒转过来,大哭道:“三弟呀,没想到你竟然被小人所害!”推开两边搀扶的手下,张宝双目红赤着喊道:“来人,取我兵刃来!我要亲自将那刘宇千刀万剐!”

传令官领命而去,张燕此时却退到大帐角落,叫过自己的一个心腹低声言语了几句,那个心腹便匆匆出帐去了。张燕再回到张宝身边时,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只是眼眸中透出阵阵寒意。

就在张宝披挂上马,准bèi

亲自出阵击杀刘宇的时候,一阵苍凉浑厚的号角声从自己的大军背后响起。而在虎牢关方向,一股烟尘冲天而起,大地开始震颤,阵阵令张燕神色大变的声音自西方传来!

战场上的黄巾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手中的兵器,惊疑不定的听着从身前身后传来的陌生的声音。而刘宇和战场上残存的玄甲兵士听到这来自东西两面的声音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因为他们听出了这两个声音!

东方响起的,是虎卫营的号角,而西方渐行渐近的是——虎豹骑!

第十八章 夹击

世上就是有着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一个昨天还沿街乞讨的乞丐也许摇身一变就成为腰缠万贯的巨福,而上一刻还威风八面的显贵,在下一刻就可能身陷囹圄。所谓世事无常,天意难测。也许有人说这些只不过是生命中的意wài

,但张宝今天可真的是尝到了这意wài

的味道。

来自东西两方的突如其来的军队使得刚才还在咬牙切齿的想要手刃刘宇的张宝惊恐不已。“这、这是何处兵马?”张宝的声音开始发颤了。虎牢关下十万精兵归降朝廷对于张宝的打击太大了,朝廷大军进驻虎牢,已经开始向汜水关挺进。这些坏消息足以使张宝心惊胆战了,只不过弟弟张梁的死极大的刺激了张宝,再加上敌我力量对比悬殊,他这才有胆量做出那样一副豪情满怀的样子。如今战局突变,两支陌生军队的到来,使得张宝心中潜伏的担忧一下子被翻腾了上来——难道朝廷的大军来得如此迅速?东边的部队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关东州郡的联军也已经来到这里了?

主将心里都如此忐忑不安,他手下的人则更加惊惶。一时间整个中军开始混乱起来。副帅张燕这时阴沉着脸说道:“地公将军,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两边到底来得是哪路人马,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从西边过来的是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单看烟尘,只怕不下一万之众!三河骑兵都已经派往关东征讨了,那么如此众多的骑兵能够从京师方向而来,以我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三辅雍凉两州的援军已经赶到了京师!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地方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出动如此庞大的骑兵部队。地公将军,如今形势逆转,我们与那刘宇苦战数个时辰,伤亡颇大,士卒疲惫,现在恐怕已经无力阻挡上万雍凉铁骑的进攻了。再加上从东而来的部队我们还摸不透他的底细,地公将军,你应该尽早下个决断了!我等还是速速退兵吧,等回到北地,在重整旗鼓也不迟啊!”

其实张宝的心中不是没有生出退意,两路军队的身份很可能就是朝廷的关西,关东两路援军。军师定下的这个计划本就是个奇袭计划,现在眼看聚集在司隶的兵马越来越多,别说什么奇袭,只怕自己能够全身而退都是奢求了。

如果没有张梁的死讯,那么张宝很可能就要下令全军撤tuì

了,可问题是现在他的亲弟弟死了,张宝的情绪正处在极度不稳定之中,以至于丧失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就听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两路距此尚有一段距离,先将那刘宇狗贼擒杀,再行撤tuì

不迟!”

张燕心中一阵冰凉——黄巾三巨头的时代就要结束了!身为统兵大将,却没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度,只因为自己的私仇,就将数万将士的生死抛诸脑后,试想,这样的领导者如何能够成得了大业呢?张角他们的辉煌已经随着朝廷征讨大军的推进而一去不复返了,现在自己还有誓死跟随他们的必要吗?

张燕其实是个相当具有城府的人。事实上,张燕对于张角远没有那样大的崇拜之意。他之所以会在并州相应身在冀州的张角,究其根本,是因为他自己本就对腐朽的大汉中央以及地方zf心存不满,反志早存。张角的黄巾起义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崛起契机罢了。此次他应黄巾上层所邀,率兵攻打京师,也是因为想要在黄巾军的胜利果实中分上一杯羹而已。

说穿了,张燕是个十分现实的人。这次出兵,他一共出动了4万黑山军主力,以及自己奉为杀手锏的骑兵部队。在他看来,自己对于张宝,甚至是张角都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自己的军队战争中损失也很严重,骑兵部队损失近半,步兵部队也伤亡上万人。自己是从一个小小的数百人的小部队,经过近一年的艰难困苦,无数筹码准bèi

,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让他坐视自己的这点家底在张宝的一己之私下成为炮灰,他张燕还不是那么慷慨的人!

于是张燕冲着张宝一拱手道:“地公将军,如今局势危急,既然地公将军要为人公将军报仇雪恨,那张某也就不再奉陪了,我等日后若是有缘再见吧!”

张宝被张燕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说的晕头转向,颤声问道:“张将军,你、你这是何意啊?”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张燕心中一阵焦躁。自小生长在北地的他对于骑兵部队的速度可是深有体会,如果从西方赶来的真的是雍凉铁骑,那用不了多长时间,那可怕的骑兵大队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到时自己这点兵马还不够人家冲锋两次呢。时间紧迫,张燕不想再和张宝废话,当知dào

黄巾三巨头大势已去之后,张燕对于张宝的态度也就不再恭敬,也不再出言解释,只是冲着张宝再拱了拱手道:“地公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言罢,张燕丢下目瞪口呆的张宝,匆匆忙忙的带着自己的心腹离开大营,招呼骑兵队,集合步兵,迅速脱离战场向东方撤去。早在刚才李雄传报噩耗的时候,张燕就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妙,所以他一早就命令自己的心腹到各营传令,让自己的部队尽速脱离战场。黑山军本就是在山中打惯了游击的部队,论起撤tuì

之迅速,就是刘宇的精兵恐怕也要逊上一筹,再加上战场上的敌人实在已经不多,所以黑山军很快就脱离了战线,迅疾而有序的跟着张燕扬长而去,留下一帮黄巾本部兵士愣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可怜的张宝,直到张燕率众离去的烟尘扬起,他才反应过来。初夏的微风分外和煦,但吹到张宝身上却犹如三九天的寒风般刺骨。众叛亲离啊!张宝的声音颤抖着向着张燕远去的方向破口大骂,几乎将他能够想到的恶毒语言全部宣泄了出来。可惜,现在的张燕已经听不到他那充满怨念的诅咒了。

天又要变了。张燕坐在马上思量着。黄巾三巨头已经逐一倒下,他们所开创的时代只是如昙花一现般在历史的长河中激起一圈波纹,随后便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看来自己又要蛰伏在山中一段时间了。张燕心中长叹一声。身边的一个亲卫凑到近前问道:“将军,我们要从那条路回并州呢?”

沉思片刻,张燕说道:“此时的汜水关恐怕已经落入关东联军的手中了。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就绕开它。我曾派人于附近山中打探,查到山中有一条小路可绕过汜水关直通豫州地界,我们就从那小路走,取道延津渡河回北方!”张燕此时的心情已经再次好转过来,张氏集团的覆灭不代表黄巾时代的结束!等着吧,再等上个三五年,到那时,我就是这大汉十三州舞台上的主角!张燕长啸一声,打马率兵飞奔而去。

再说黄巾大营内这时已经乱作一团。黑山军突然的离去使得所有人都感到心中惶恐不安。力量减弱是一方面,更重yào

的一点是——经过张燕背叛打击的张宝,他的精神已经陷入了癫狂状态,就见他双目红赤,嘴中不停的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是想要寻找一个怒气的宣泄点。终于,张宝的愤nù

完全爆fā

出来,可惜,他所指向的对象,是刘宇。“没了你张燕,老子照样能报仇!刘宇狗贼,我要生啖汝肉,将你碎尸万段!”不过,这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随着地面震动的不断加大,现在战场上的黄巾军士卒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马上就要将自己送到幽冥之境的死神们的面容了!

全身披甲的骑士,同样全身裹附甲片的战马,这一切都在彰示着来人的不同寻常!难道这些骑兵和这个战场上那些衣甲古怪,行为更是恐怖的士兵是一伙的?聪明的黄巾军士兵已经开始将两者联系在一起了,只不过有的时候,有的东西还是糊涂一点为好,一想到来人可能与自己围困了2个时辰的这支怪物军队是同类,很多黄巾士兵的腿就开始打哆嗦,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却着。他们实在是不愿意再和这样的非人类打交道了。

不过,他们不想和敌人打,敌人却不会就此放过他们!“准bèi

——”骑兵队列前面的一员黑甲棕马的年轻将军猛地将手向下一砍:“冲锋!!”

一根根通体泛着蓝色光芒的长马枪瞬间被骑士架在身旁,雪亮的枪头晃得对面的黄巾士兵们如身入寒潭。“杀!!”震天的吼声从这支看起来规模并不大的骑兵部队中传出,携带着死亡的气息,这些造型怪异的骑兵骑着战马恶狠狠的向着慌乱不堪的黄巾兵群冲来!

这时,所有战场上的黄巾士兵都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只怕就要轻易的丧失在这支规模不大,但杀气弥天的骑兵队的手中。装备精良的虎骑兵在张合的率领下,就像尖刀划破一张薄薄的纸一般,轻易的将本就乱成一片的黄巾军冲得七零八落。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同样是在这片土地山,一支志得yì

满的骑兵部队发动了一次冲锋,可惜凡是参加冲锋的部队都被干掉了。现在,情景仿佛在重现,可是,结果却大相径庭。区区200人的骑兵竟然在万余人的黄巾部队来回踩踏冲撞,将失去了骑兵的黄巾军杀得抱头鼠窜。

溃散的黄巾军并没有能够逃出多远,一队与刚才的那支骑兵风格迥异的骑兵正来回奔驰着阻挡了他们的退路。这支骑兵身上披挂着的,是和步兵队相同普通的黑色铠甲,座下的战马身上也并没有太多的防具。每个骑士的身后都斜背着一张大弓,坐骑上则悬挂着好几个箭壶。另外他们每人的身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像是弩弓,但外形上又和弩弓相去甚远。

这支黄巾部队的士兵大多是来自冀州的黄巾老人,其中也很有一些幽州人,面前这支骑兵的装备猛地触动了他们记忆深处最恐怖的存zài

——匈奴骑兵!没错,这些人除了衣甲与匈奴人不同之外,弓箭装备,以及打马环绕的战术准bèi

,都和北地的匈奴骑兵如出一辙。

样子差不多,难道本领也相同吗?见识过匈奴人精湛骑艺和箭技的黄巾士兵心中冒着凉气。似乎是为了证明他们心中的担忧,就见统兵的那员白马银枪的将领将手中亮银枪一抬,用充满杀意的声音下令道:“豹骑兵,弓上弦,飞射!”

在战场外围纵马环绕的骑兵们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取下了身后的强弓,在马背上稳稳的搭弓上箭。黄巾士兵们绝望的看着敌人骑兵完成了他们所熟悉的那一连串草原民族骑兵的动作,随着一声声弓弦崩弹的声音,密集的箭雨倾泄在黄巾军士的头顶。数以百计的生命在这一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身在战场中央的刘宇自然已经发xiàn

战局开始逆转。自从他听见虎卫营的号角以及虎豹骑的马蹄声,他就知dào

,这场战斗的最终胜利者将是自己。现在他心中的疑惑是——援军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主公!”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刘宇转头看时,就见自己刚刚收为亲卫,战斗开始前就被派往虎牢关求援的李路正努力摆脱纠缠在自己身侧的黄巾士兵,向自己的方向靠近。刘宇一带马,迎上前去,手中铁棒一抡,顿时扫出一片无人区。带着满腔疑惑,刘宇问道:“李路,我才叫你去找援兵,怎么这援军就来的如此之快?”

李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兴奋的说道:“主公,张、赵两位将军的部队我是在半路上遇到的,这都是军师的安排!”接着就将大概的情况向刘宇诉说了一遍。

原来郭嘉在得知张宝大军即将到来的时候,心中大感焦急。自己的主公现在也许已经深陷重围了!不过心急归心急,郭嘉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作为一个军师,他必须马上对这个危局想出一条化解之路。筹谋片刻,郭嘉就勾画出一个很具可行性的计划。他先让张合、赵云两人星夜启程,火速追赶刘宇的部队,而后又通过孙夏,从张梁的亲信中挑选出那个叫做李雄的亲兵,一番威逼利诱之后,李雄便赶到张宝的大营之内,把张梁遇害,大军归降的事情如实禀告了张宝,至于什么朝廷数万大军已经拔营起寨,要夺回汜水关之类的,那就是纯粹的瞎话唬人了。

不过郭嘉既然敢用这伪报计,自然有他的把握。因为刘宇表现出来的对黄巾之乱的重视,身为军师的郭嘉自从黄巾之乱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起义军的动向和情报。本来郭嘉对于这种农民起义并不是十分放在心上的,但没想到起义军的发展竟然入燎原之火一发而不可收拾,这令郭嘉震惊的同时,对于刘宇的目光如炬也是万分的佩服。这一次郭嘉就注意到,张宝率领的,实jì

上就是并州的黑山军。根据情报反映,并州黑山军与黄巾中央军团的渊源并不深,首领张燕能够率领一支小小的部队,壮大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这个人是个很有城府而且行事谨慎的现实主义者。这一次他之所以愿意拿出自己的老本来协助张宝,郭嘉相信,这只是张燕的一次政治军事上的投机,他本心中并不一定就对黄巾军忠心耿耿。只要形式一有不对,相信张燕这样的现实主义者绝对不会拿着自己的家底去和强dà

的官军死拼的。

现实证明,郭嘉这一次料对了,张燕听说了朝廷大军到来的消息后,果然毅然带领自己的部队脱离了黄巾联军,匆匆撤回并州了。当然,如果张燕知dào

来人只有区区400虎豹骑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撤走的。为了能够更好的震慑敌人,郭嘉早就秘密吩咐张合还有赵云,在接近战场的时候,在各自马队的战马尾巴上多系树枝,奔跑间扬起尘土,达到震慑迷惑敌人的目的。不出所料,深通骑兵战的张燕从扬起的烟尘还有地脉中传来的震动,作出来人不下万骑的错误判断。

至于出现在黄巾大营后面的虎卫营,那就不是郭嘉的安排了,可说是纯粹的凑巧。在刘宇带兵奔袭汜水关之前,郭嘉在劝阻无效之下,只得退而求其次,向刘宇献上两面夹击之策。刘宇当时觉得稳妥一点也被有坏处,便命人通过山间小路赶到荥阳调孙琳还有许褚率领的虎卫营前往汜水关正面佯攻。

孙琳接到刘宇的命令,马上拔营起兵往汜水关而来。当大军行进到距关隘还有百里有余的时候,孙琳突然发xiàn

道路上的情况有古怪。就见并不宽阔的管道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杂乱的鞋印还有战马的蹄印。怎么回事?孙琳心生疑惑。她在21世纪的时候先是在金融系学习,后来更是前往财政部任职,长期以来的职业要求,使她具备了对细节的分析把握能力。孙琳当下命令大军止步,同时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查探。

调查的结果令孙琳心惊肉跳,大量的部队行进的痕迹是从北而来,一直向西面司隶方向延伸,从部队的长度来看,这绝对可说是一支大军,人数只怕不会少于4万,尤其令人惊讶的是,这支部队中夹杂着很多的马蹄印记,也就是说,有一支骑兵存zài

。这到底是谁的部队?能够拥有骑兵,那么是官军的可能性要大些,但是现在的北方各州自保尚嫌不足,再加上剿匪大军正在和张角的主力对峙,怎么会有如此众多的援军发往司隶京师呢?难道是贼军?孙琳的心猛地一沉,如果是那样,刘宇就危险了!

忧心如焚,孙琳马上督促军队加速前进。一路上,孙琳心中不断祈祷是自己在杞人忧天,可当她看到汜水关上那随风飘荡的黄巾旌旗时,孙琳马上意识到:出大事了!

第十九章 血甲

城头旗帜未变,这就足以说明,从北方开来的大军,是黄巾军的援兵!数目如此巨大的敌兵部队,如果碰到了自己老公的那两千人不,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可能的问题了,是百分之百会遭遇!如果这支援兵部队只是步兵队也就算了,可问题是从官道上的痕迹来看,分明有一支骑兵部队跟随在这队援兵之中,而且数目不在少数。这样一来,只怕老公的部队想撤都来不及!再加上他率领的只是2000玄甲步兵,连一队远程攻击部队都没有带,一旦对上骑兵孙琳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也没有时间在想下去了。现在时间就是生命,当务之急就是要攻破汜水关,火速前往救援刘宇。

孙琳绝不是张宝那样头脑发热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庸才。即使心中忧心似焚,但并没有丧失冷静的判断。自己与刘宇在荥阳分头行动的时候,手下仅有虎卫营的500人。当然虎卫营的兵士各个都能够以一当十,可汜水关并不是纸糊的呀。本来刘宇给自己下达的就是佯攻的任务,可现在可不能只是佯攻了,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夺下汜水关突袭敌军阵后,才有可能最终扭转乾坤!孙琳不是没有想过再次从汜水关旁的小路偷偷绕过关隘,但仔细一想,绕经山路固然是能够避免攻城战,可一来山路崎岖,而且距离自己现在的位置也颇有一些距离,再者,如果从山路绕过汜水关,那么自己的这支部队也很有可能会陷入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情况。而且,一旦已经入关的那些黄巾援军知dào

自己还有汜水关这条退路,只怕他们会孤注一掷,负隅顽抗。所以不管出于那种考lǜ

,都必须拿下汜水关。

可问题是,怎样才能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汜水关呢?

孙琳不是刘宇,她当年最不耐烦去玩的,就是即时战略游戏。有一阵子她在刘宇的怂恿下,曾经试着玩了下三国志9,才两天就把游戏请出了电脑。同样,虽然她天生聪慧过人,对很多领域都颇有涉猎,可偏偏就是对什么兵法策略缺乏兴趣,比如三十六计她就知dào

一个“走为上计”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的孙琳在皱着眉头苦思无策之余,不禁暗暗气恼自己当年怎么就读上两本兵书(这个现代社会有闲心读兵书的确实不多)

不过好在不读兵书不代表不看电视,当年三国演义风靡全国的时候,本着解闷的目的,孙琳也曾经看全过一次。虽说看电视剧不能增长什么兵法知识,可那上面似乎并不缺少怎么诈开城门的方法孙琳的眼睛终于一亮。

与前方如火如荼的战斗不同,汜水关上的黄巾兵士都格外的悠闲。如果是正规军的话,就算这里不是前线,作为守护大军退路的部队,他们也应该打起精神小心戒备。不过黄巾军毕竟不是正规军,这些人可能守过被重兵包围的城池,但从没守过连只鸟都没有的关隘。汜水关颇为厚重的城墙,也成了他们意志松懈的理由之一。就算有人来攻打关隘,一时半刻也攻不上来,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反映守城的。这就是关上所有黄巾兵士的共同想法。

城墙上,两个黄巾士兵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忽然,其中一个眼尖的叫道:“看,有敌人!”城头上的兵士闻言纷纷向东面望去,就见一支衣甲不整的部队正在向汜水关开来。整个关城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本来无所事事的兵丁们匆忙的拿起倚放在城头上的兵器,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那队士兵。

当这支部队靠近关城之后,一个老兵啪的打了刚才那个预警的士兵的后脑勺一下,生气的道:“你眼瞎啦?什么敌军,那不是咱么自己人的旗帜吗?”

关上众人仔细观瞧,果不其然,来人的衣甲打扮,旌旗标识,都在表明他们黄巾军的身份。顿时,紧张气氛一扫而空,本来已经提起精神戒备的士兵们纷纷骂骂咧咧的放松了手中的兵刃,再次三五成群的继xù

适才被打断的闲聊。

今天当值的守城小校等城下的部队来到近前之后,把着城墙向下探头问道:“城下的兄弟,你们是那位将军的部下?”

就听一个满脸血污的兵士回答道:“我们是汝南彭脱将军的部队!我们将军已经被皇甫嵩那个奸贼所害!我等投奔无门,只好来寻地公将军,请关上的兄弟开开城门吧。”

城头小校对于皇甫嵩大破彭脱这个消息显然十分吃惊,向城下喊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通报守关的将军!”

关下还是那个士兵出声道:“兄弟,我们亡命奔逃了数日,已经好几天没有饭吃了,而且大家身上都带着伤,你就通融一下,先让我们进关歇息一下吧!”说着,声音不禁哽咽起来,他身后的部队更是一片悲泣之声。

那个小校那里见过这个架势?心一软,暗想:大家都是大贤良师坐下弟子,就先让他们进城也无妨。思忖已定,便下令打开关门,让这支可怜的部队先进城歇息,他自己则匆匆忙忙的赶到守关将军处报信。

镇守汜水关的,是人公将军张梁的一名亲信,名叫贾维,此人武艺一般,智略也不出众,唯一的长处就是对于他的主公张梁死心塌地效忠。张梁对于安排这个忠心耿耿,但又实在是没什么长处的手下也算是煞费心思。这次偷袭司隶的行动,黄巾上层开始的时候都是十分看好这份计划的,所以张梁就将这个亲信带在身旁以便建功立业,等到了司隶之后,张梁便把把守汜水关这样一份在当时看来算是闲差优差的工作交给了自己的忠实FaNS。

贾维这些日子以来的确也是相当的轻松自在。自人公将军率领的黄巾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地公将军从并州请来的黑山援军也已经开到。这样看来,起义军大势将成,自己只要跟定了人公将军,不愁日后混不到一个好的前程。不过汜水关一带多日来的风平浪静,贾维也是甚觉无聊。今天他还是和往常一样,一早起来就在原来汜水关守将的衙署内闲坐。刚坐了一会儿,就看见今天负责城门的值日小校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贾维皱皱眉头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校稍稍有些气喘的禀报道:“将军,汝南彭脱彭渠帅已经败亡在皇甫嵩率领的官军手中了!”

“哦?”贾维微微吃了一惊。平心而论,长期追随在黄巾高层身边的贾维,对于像彭脱这样的地方义军渠帅,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意。像是彭脱败亡这样的消息,如果他还是在冀州跟随在张梁左右的话,根本就不会去关心。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他如今是汜水关的守将,担负着保卫义军退路的责任。彭脱部的溃散意味着皇甫嵩的部队将腾出手来挥军勤王了。“你是从而处得知这个消息的?”贾维倒还没有忘记确认一下消息的来源。

报事小校禀道:“现有彭渠帅手下残部数百人来至关下相投,属下已命人将他们放入关中暂歇了。”

“嗯,”贾维点点头:“做的不错,大家都是义军兄弟,他们既然势穷来投,我们自然应当互相扶持。汝可带本将前去,我还有话问他们。”

守门小校引着贾维来到那些汝南黄巾败兵暂时驻扎的地方。看着眼前这些满身血污萎靡不振的士卒,贾维不禁皱起眉头。这时,小校已经将适才在城下答话的那个头领模样的士兵带到贾维面前。贾维上下打量了这个士兵一番,开口问道:“汝南现在情况如何?那皇甫嵩的部队当真如此厉害?”

那个士兵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微笑,神情神mì

的对贾维说道:“将军,小人有些机密之事禀报,不知可否离将军近些?”

贾维本就是个没有多少智略之人,加上心中先入为主的认定对方是自己兄弟,当下也不多想,招招手示意那人近前答话。当那士兵来到他跟前的时候,贾维刚想询问,但就觉得脖颈处一凉,一柄寒光湛湛的长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是官军,想要活命的话就老实点儿!”

官军?贾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那个声音还在继xù

说道:“现在我要你收拢关上士卒,向朝廷投降,我可保全尔等性命。”

开什么玩笑!贾维心中怒火中烧,让自己背叛人公将军,将十数万大军的退路拱手让出?你们也太小看我了!“弟兄们!大家小心,这些人是官军”贾维拼着性命不要喊出的这番话到此戛然而止,原因无他,一个刀尖从他的咽喉处穿了出来。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各个士兵轻叹一声,脸上露出冷酷而怜悯的复杂神情:这个守将不失为一条轻生重义的汉子!可惜了。

这时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从他背后传来:“许其,怎么回事?怎么会让这逆贼有机会呼喝传信?”来人正是孙琳,许褚正护卫在她身边。本来这次的行动应该由身为主将的孙琳亲自施行的,但向来爱惜容貌的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将自己的脸上弄得满是血污尘土的。而许褚的身段又太过魁梧,所以只得将这个重任交到机灵善于应对的许其手中。从开始到刚才一切都还好,但守将贾维竟然是个硬骨头,这点大大出乎孙琳等人的意wài



许其满面羞愧的请罪道:“将军,小人没想到这贼酋竟然如此悍不畏死,以致出了疏漏,请将军降罪责罚!”

孙琳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事也怪不得你,毕竟谁也料想不到这乌合之众当中还会有这样的好汉。不过刚才这贼子的那一声喊,已经惊动了关内守军,这次想要善了估计是不可能了。”柳眉一轩,孙琳扭头对许褚说:“仲康可速带人马,趁着那些贼兵还没有得到确切消息的机会,一举攻破他们!不过这关城之上估计尚有数千兵马,硬拼也不是良策,仲康可先使人夺取通往京师的后城门,而后再向前掩杀。其间将此贼将首级悬挂军前,对方群龙无首,军心必然涣散,到时一鼓作气将他们赶回关外便是。我们这次时间紧迫,没有精力去招降俘虏,所以全军不必有丝毫留情,凡是抵抗者,统统就地斩杀!”

许褚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杀气,刘宇是他的结义大哥,如今大哥有难,他恨不得肋生双翼赶去相助,此时又怎么会为了些许贼兵浪费力qì

呢?当即领命而去,按照孙琳的计划开始对这汜水关上的贼兵进行清洗。

可怜汜水关上的这些贼兵到现在还没能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适才守将那一声凄惨而模糊的叫声让他们惊疑不定,现在又突然杀出一群如同魔神附身般凶悍,衣甲奇特的士兵对自己这方人马大肆杀戮。更让他们惊惧的是,他们守将的首级正被悬挂在这支奇特部队的旌旗之上。

顿时,汜水关上的黄巾军就如被浇入沸水的蚁群一般,炸乱开来。而装备、素质都十倍于黄巾贼兵的虎卫营士兵们则如同虎入羊群般开始大开杀戒。黄巾兵士军心散乱,发xiàn

入关的门路已经被对方占据之后,果然如孙琳所料,从尚在自己手中的关城前门仓皇向河北逃去。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用了半个时辰,虎卫营在这半个时辰内击毙击伤贼兵达两千之众。对于逃走的贼兵,孙琳现在已经无暇再去追击了。她命许其暂时把守汜水关,留下在刚才战斗中负伤的兵士50余人,在城头上广布旌旗,于城中寻稻草扎人,至于关城之上以为疑兵。她自己则带领其他的虎卫亲兵匆匆开赴前线。

客观的说,孙琳这次所用的这个夺关计谋在她这个素来没有读过兵书战策的人来说来说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但实jì

上这个计谋可说是相当的拙劣,首先,从古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在白天假装败兵诈城的呢。这诈城计一般都会在夜间施行,因为夜色朦胧,火把摇曳间,高居于城墙之上的敌人很难从外貌上分辨出来人的真伪,再加上夜间是守军都已经身心疲惫,警惕性大为下降的时候,也间接影响了诈城计的成功率。

至于像孙琳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睁眼说瞎话去骗取城池的,除了说她是运气好外,实在也是无话可说。这次诈城的成功,主要也是因为作为对手的黄巾军的确是太过缺乏军事系统培训了。这些农民出身的庄稼人,让他们去战场上当炮灰大概还可堪一用,但要让他们这些目不识丁的老粗去识破敌人的计谋,哪怕是最简单的计谋,也是太难为他们了。所以孙琳来到三国之后的第一次独自领军作战,以大获全胜而告终。

这就是向着主战场开来的东西两路援军的具体情况。

对于这些实情,张宝可是一概不知。他仅有的那一点理智也已经被张燕的突然背叛所吞没,现在的他只知dào

带着手下的亲兵向着刘宇所在的方向冲杀。前方虎豹骑的横冲肆虐,后方虎卫营的势如破竹,这些张宝都不再关心,他所关心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死仇刘宇碎尸万段!

战斗进行到这个时候,缺少了黑山军的黄巾部队已经处在绝对的劣势了。事实上,刘宇的两千壮士已经给予了这部分黄巾军沉重的打击。张宝率领的黄巾联军总共六万,其中黑山军4万,冀州黄巾主力2万。刚才的战斗中,整个联军伤亡已经高达2万余众。这伤亡人数大概是要四六分,黑山军占了六,黄巾主力占到四。但就是这个四,也足有8000余人,现在黑山军脱离了战场,那么剩下的黄巾部队就只有一万带点零头了,而且这些人还是被玄甲军可怕的战斗力吓得战战兢兢呢。

偏偏从东西两面来的两路援军,都是战斗力比玄甲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虎豹骑这支在这个时代可以说是甲于天下的骑兵部队势不可挡,虎卫营则是位于时代步兵之巅的王者杀气腾腾。在这样两支援军的夹击下,黄巾军的死伤人数呈现出几何状的增长。短短的时间内,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倾斜到了刘宇这一边。

现在的刘宇并没有任何的喜悦,尽管身边的敌军已经越来越少,但他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看着身边开始狼狈逃窜的黄巾士兵,刘宇的心神不禁一松,几个时辰不间断战斗的他,在斩杀上千人之后,巨大的负荷已经不是**所能够承shòu的了。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凭着自己灵台上的那一丝清明,还有那坚强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行动,现在形势明朗,黄巾军败局已定,大脑中绷紧的那根弦猛地松弛下来,巨大的疲倦感迅速侵袭着刘宇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手中的紫金蟠龙棍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视线也在逐渐的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的那样的不真实。

就在恍惚之间,刘宇听见一个疯狂的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刘宇狗贼!纳命来!”

什么人?刘宇竭力的撑起自己的眼皮,一个状如疯虎的人挥舞着长枪正向自己冲来。刘宇本能的想要迎敌,但握着紫金盘龙棍的手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的力qì

。眼看那复仇的枪尖就要刺到自己的胸膛,刘宇的心中泛起一丝无力。就这样结束?不!心底的一个声音大声的拒绝道,都已经坚持到这个地步,我的生命已经不是只属于我自己,它还属于在这场战斗中牺牲了的所有将士,我还有自己的使命,我要将他们的灵魂永远传承下去!我还不能死在区区黄巾贼寇的手里!

强烈的求生**使刘宇的潜力爆fā

出来,他奋力提起紫金蟠龙棍,挡住了刺向自己的这一枪。如果换了是平常的刘宇,这一下,张宝恐怕难逃虎口震裂,长枪脱手的下场,可惜刘宇这一击实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将张宝的长枪荡开,而他自己的胸口一阵烦闷,气血翻涌之下,一股腥气涌到哽嗓处。刘宇深吸一口气,将这口血强压了下去,即使这样对身体有损也顾不得了,一旦自己吐血,敌人肯定会更加疯狂的进攻过来!

张宝的虎口虽然没有被震裂,但两只手也是阵阵发麻。刘宇的神力让张宝惊出一身冷汗。他不禁有些踌躇起来。如果张宝这时能够紧跟上再向刘宇刺上一枪,那么刘宇绝对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但张宝偏偏被刘宇这最后爆fā

出的十分之一的力量吓住了片刻。就是这片刻的犹豫救了刘宇一命,也将张宝送入地狱的深渊。

就在张宝被仇恨所驱使,再次举枪刺向刘宇的时候,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音。

琳琳,你终于来了。在雕翎铁箭射穿张宝心脏的同时,刘宇终于压制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洒出来,溅在他的衣甲上,为那散发着淡紫色光芒的衣甲,添上了一抹凄美的色彩。

第二十章 倾诉

当刘宇从那一片血红色的世界中清醒过来时,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盏明暗不定的油灯。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刘宇费力的思索着。记忆似乎有些紊乱,他只记得,自己在不久之前还身在战场之上,眼见自己的手下的军兵一个个从容的和敌人同归于尽。疼痛,并非是从身上那纵横交错的伤口处传来,而是发自心底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悲痛,不断的折磨着刘宇的心。

刘宇本来就已经身负内伤,此时心神激荡之下,胸腹间越加疼痛起来,刘宇终于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老公,你醒了?!”一个充满激动的声音在刘宇耳边响起。刘宇就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略带颤抖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侧头一看,孙琳正在床榻边满脸欣喜地看着自己。

“琳琳,我这是在什么地方?”见到孙琳,刘宇激荡的心情终于稍稍舒缓了下来。

“我们现在是在虎牢关鲍信将军的府邸。老公你在战斗中受了严重的内伤,已经昏迷两天了,你知dào

吗,这两天,我、我还以为”孙琳说着说着,几天来的担惊受怕、苦痛忧思,一齐涌上心头,她的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

刘宇仔细打量着孙琳,就见她双眼红肿,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向来对自己仪表苛刻要求的她,满头青丝却散乱的垂在额前还有脸颊两侧,而原本丰润的脸庞竟消瘦了许多。刘宇知dào

,这两天孙琳一定是寸步不离的守候在自己的身边。有这样情深意重的妻子,刘宇感到心中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流遍全身。

“琳琳,真是辛苦你了”刘宇觉得自己的心里有无限的感动,但嘴里说出的就只有这样的言辞。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词句来表达自己的情意。孙琳大概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忸怩的抹去脸上的泪水。听到刘宇的话,她温柔的抚摸着刘宇的头发,轻声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这么一个至亲的人,我不心疼你还能心疼谁呢?”

“我也一样。”刘宇将手附在孙琳脸畔。猛地,那些因自己的贪功冒进而血染疆场的兄弟们的面容在刘宇的脑海中划过,刘宇的心感到一阵抽痛,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一直注意着刘宇的孙琳马上发xiàn

了刘宇神情的不正常,她紧张得问道:“老公,你怎么了?”

刘宇的声音很低沉:“琳琳,告sù

我,我带领的那两千将士,伤亡如何?”

孙琳一阵犹豫,终于,她叹了口气道:“老公,这次你带领的2000人马共有1856人战死沙场。另外还有26人轻伤,没有重伤员。幸存将士仅有118人。”孙琳一边说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刘宇的表情。同样来自未来和平社会的她,自然明白,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部下战死在身边的刘宇的心中是怎样的痛楚。

刘宇的眼睛一直紧闭着,脸上的肌肉不断的抽动。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当孙琳报出这一连串的数字时,刘宇依然感到阵阵窒息。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滑落,那些兄弟们的面容不时浮现在眼前。

孙琳的手被刘宇无意识的紧紧握着,痛楚从自己的手掌处传来,但孙琳丝毫没有露出丝毫的不适的表情,她只是静静的将头伏在刘宇胸膛上,她知dào

,现在刘宇内心所受的煎熬,远远要比从自己手上传来的这点疼痛要深的多。

“老公,我知dào

你心里难受,你要是实在痛苦的利害,就哭出来吧,那样会好过一些。”孙琳轻轻的在刘宇耳边呢喃着。

对着自己在这个时代唯一的红颜知己,刘宇终于再也无法压抑自己心中的悔恨,他紧紧地抱着孙琳不住哽咽道:“琳琳,你知dào

吗,是我一手断送了这些对我忠心耿耿的将士啊!是我自作聪明,操纵导演了这场奇袭京师的计划,是我不自量力,妄图借着打败这些黄巾部队的功劳,来达到自己入主益州的目的,结果我却无法控zhì

住整个局面!还是我,贪功冒进,夜郎自大,无视奉孝的多次苦谏,一意孤行,不知dào

仔细体察敌情,忽略了黄巾部队缺少张宝这么明显的破绽!就是因为我的这些失误,因为我的无能,导致这2000将士血染沙场。琳琳,你知dào

吗,那些将士有很多就是在我的眼前倒下的,他们临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害pà

,他们的脸上都是带着微笑,我知dào

,他们是因为当年我在青州大灾时对他们的救助,而将我视作自己的恩人来舍命报效的,可他们到最后都不知dào

,他们拼上性命守护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不惜引敌入关的小人,他们不知dào

,他们所面对的敌人其实是他们的主公设计引入司隶的!琳琳,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他们哪一张张写满忠诚与希冀的面庞。他们到死都不曾放qì

对我的信任,可是、可是我又怎么有这个资格来承shòu他们的这份情义!一想到他们的样子,我的心就好像被刀一下一下的划过般,让我喘不过气来啊!”

温柔的抚摸着心爱之人的头发,孙琳心中满是怜惜。同样是来自未来,孙琳深深的知dào

,从小生活在现代和平社会中的刘宇,现在肩上承担的是怎样的重担。自从来到三国世界,刘宇就为自己选择了一条看似最为荣耀,但事实上却最为艰辛的道路。四年前初到贵地那份身为现代人的豪情使他们走上了争霸天下的道路,但随着这些年来的经lì

,连孙琳都已经越来越体会到了自己肩上所担负的天下有多么的沉重。那是一种承担了众多信任追随自己的属下与人民希望的责任,而这种责任,已经渐渐不是在现代社会中从未进入过领导层的他们所能够承shòu的了。一直以来刘宇的事业都处在一种顺境当中,不管是治政还是治军,在众多三国一流人才的辅佐下,刘宇都能够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也能够较好的将自己在现代社会中的一些经验运用于其中。这种顺境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刘宇身上的压力,但同时也侵蚀了他一直以来认真谨慎的心智。他开始飘飘然,做事变得有些一意孤行了。这次黄巾奇袭计划就是刘宇在这四年来最大的手笔,他在黄巾军中安置了一颗棋子,成功地将黄巾军引入司隶,同时他又提前一步命人将黄巾进犯的事情通知了虎牢关的守将,鲍信当时虽然并不相信,但也加强了防御,这就使得黄巾军在虎牢关下陷入了苦战,奇袭计划也因此流产。但刘宇并没有料到,张角竟然会如此舍得下本钱,竟然派出了三分之二的部队执行奇袭计划,自己则冒着很大的危险只带领5万人马去与董卓做周旋。

这本就差点使得刘宇的计划弄巧成拙,所幸朝廷中有荀爽等人一力支撑,虎牢关守将鲍信又正值对朝廷忠心不二的青年时代,再加上郭嘉所设的奇谋,竟然被他有惊无险的收降了这十万黄巾。事情进展的顺利也远远超出了刘宇的想象,也使得他的自信心空前膨胀起来。而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贸然作出奔袭的决定就是这种恶性膨胀的产物。这个错误的决定直接导致了两千将士命丧黄泉。

可以说,这次军事上的失利,只是一个引子,长期以来积压在刘宇心头的压力被这次的事情一下子引发出来,沉重的让他无法承shòu。说到底,刘宇在未来也只不过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律师而已,像这种一个错误就断送两千人,尤其是两千自己人的生命的事情,对他而言,实在是太难接受了!

即使孙琳能够明了刘宇心中的苦痛,孙琳却也无言可劝。正因为他们都是来自未来,所以他们所拥有的困惑也是相同的,孙琳自己也有着自己的无奈,在汜水关的时候,自己竟然可以那样若无其事的下达斩尽杀绝的命令,自己对于人命似乎越来越冷血了,这样下去,那样的自己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宇本来就是重伤未愈,现在虽然将长久以来的压力释fàng

了一些,但也心神皆疲,再次昏睡了过去。

为刘宇盖好被子,孙琳擦了擦残留在眼角的泪珠,转身出了房门。

屋门外,许褚、赵云两人正亲自守卫在距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孙琳从屋里出来,两人满脸关切的上前问道:“大嫂,大哥醒了吗?”

孙琳微微点点头道:“刚才醒了一次,现在又昏睡过去了。不过看来伤势已经开始好转了。”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疲惫的两人,孙琳劝道:“仲康、子龙,你们也去休息一下吧,你们已经在这里没日没夜地守了两天了,现在刘宇他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听到大哥伤势已经没有大碍,许褚和赵云都松了口气,对于孙琳让他们去休息的话,许褚憨憨的一笑道:“大嫂,我没事,我的身体壮着呢,不过两个晚上,没有什么的。”

赵云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大嫂,我和二哥都没事,倒是大嫂你,这两天一直在屋里照料大哥,肯定甚是疲惫,还是快点去休息一下吧。”

孙琳还想说话,就见郭嘉从旁边的跨院匆匆走了过来,郭嘉看到孙琳,连忙上前问道:“主母,主公可是已经苏醒过来了?”

孙琳颔首道:“伤势上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她叹了一口气:“刘宇他对于这次决策失败导致的两千将士的阵亡,似乎心结很深,这样下去,我担心,他可能会承shòu不住。”

郭嘉皱皱眉头道:“为国捐躯,殁于王事,本就是从军之人的天职,这次他们为了救援朝廷而埋骨于此,也是死得其所。何况主公虽然开始料敌稍有不明,但能以2000人力抗6万悍匪,最终能够歼敌两万余,这本就可说是一场胜仗,主公他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赵云也点头道:“马革裹尸,本就是我等从戎之人生平所愿,况且那两千阵亡将士每人都手刃数人,不管怎样都可说是英勇的捍卫了我们豫州精兵的尊严,他们是带着身为一个武者的尊严走的,这可说是从军之人最好的结局,大哥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此事郁结于心的。”

孙琳有些无奈,这个时代的人的价值观就是这样,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变的。她喟叹道:“刘宇有他自己的坚持。他无法原谅因自己的原因而导致的军中兄弟们的阵亡,更何况这种阵亡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说到这里孙琳忽然想到,自己之所以无法劝慰刘宇,就是因为自己两个人世界观、价值观是相同的,所以虽然心意相通,但却无力相劝。相比之下,反而是熟悉这个时代游戏规则的郭嘉等人更容易用他们的人生观去规劝刘宇吧。只不过,那时候的刘宇还能是以前的刘宇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孙琳咬了咬牙,先撑过这一道坎儿再说吧。“奉孝,”他转头对郭嘉道:“刘宇他现在的心结不是我能解得开的,看来只好拜托你去开解他了。”

郭嘉躬身道:“匡助主公本就使我辈职责所在,夫人但请放心,嘉自当为主公开解心中疑惑。”

第二十一章 开解

当刘宇再次清醒过来,已经又是一天之后的事了。这次苏醒后,刘宇的情绪明显的稳定了很多,但也消沉了很多。孙琳心里虽然不安,但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将这件事拜托给了郭嘉,那么就应当信得过这个三国时代的鬼才,自己现在只要照顾好刘宇的身体就行了。

刘宇的身体状况的回复情况惊人的好,只是两天的时间,他身上的内伤和外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这个情况连刘宇自己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外伤容易好,但心病却难以解释。刘宇在养伤的这两天里常常望着屋顶出神,话也要比以前少了很多,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沉闷的味道。

本来应允孙琳说要为刘宇开解心结的郭嘉,这两天却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行动。平时来看望刘宇时,也只是询问一下刘宇的伤势恢复情况而已。郭嘉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虽说和自己的主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郭嘉对于刘宇这个人的心性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准确的了解。他知dào

,自己的主公拥有着旁人所不及的远见卓识(未来人怎么可能没有远见),还有一份兼济天下的雄心壮志。有了这两样,眼前的这么一道小小的坎儿,主公完全可以自己迈过去。不然只怕他也没资格做自己的主公。谋士并不能左右自己的主公,他们能做的,只是在主公的身旁为之出谋划策,拾漏补缺罢了。郭嘉觉得,在这次的这件事上,自己就是要用这样一个提点者的身份来帮zhù

刘宇。

在养伤的这段时间里,刘宇只下达了两道命令,第一道是关于在汜水关一战中阵亡的将士的安置问题。对于这些铁骨铮铮的勇士,刘宇感到自己现在无论在做什么,都难以弥补自己心中的亏欠,但这些勇士们的忠魂应当被世代流传下去。刘宇想到的方法,是后世共和国为了表彰那些为了祖国解放事业英勇献身的烈士们的所采取的方式。两千勇士的忠骨,被刘宇下令长埋在了司隶这片他们抛洒热血的地方。而他们生前的衣甲,则被刘宇下令收回修缮,。对于这第二点,刘宇手下的将领则有不同的意见,他们认为,这些为国捐躯的壮士应当披挂着自己的铠甲风光体面的上路。刘宇并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做为一个普通士兵,他们牺牲之后,能够承载他们精神的,也就只有和他们朝夕相处的这些铠甲了。

在下令修缮的同时,刘宇一遍遍的叮嘱工匠们,让他们在修补这些铠甲时,一定要注意不能将粘附在上边的血迹抹去。工匠们都感到十分的不能理解。在古人的眼中,使用死者的遗物就已经是很有些晦气的事了,现在主公竟然连那些牺牲者的精血都不准抹去,工匠们的心里都感到阵阵不舒服。不过即便如此,身为下属的他们也只能按照刘宇的吩咐去做。

至于刘宇做出的第二个决定就是关于黄巾军的十万降兵。孙夏的手下已经全部诚心诚意的归附了,而另外的近五万人马,他们是否是真心认命,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这可是五万人,不是五百人,凭着刘宇现在手中的部队,要想完全控zhì

住这五万有可能居心叵测的降兵,就好像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对此刘宇也感到相当的头痛。降将孙夏曾经秘密的向刘宇建议不如仿效楚霸王之故事,将这些人统统杀却,免留后患。当时刘宇直直的盯着孙夏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把孙夏弄得满头大汗淋漓。最后刘宇驳回了孙夏的这个绝后计。当然,他也顺便夸赞了孙夏几句忠君爱国之类的话。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和这个降军中真心归顺的将领发生什么让双方心存芥蒂的事情。再说,细想一下,孙夏这种本就是莽汉出身的人,再加上在黄巾军中沾染的戾气,能够献出这样的狠招,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不过也恰恰说明了他与义军的确是一刀两断了。

杀光那些可能心存二意的降卒是不可能的,但不代表不能杀掉一部分。杀鸡儆猴,永远是对内对外进行威慑的好方法。连日来,刘宇命令手下的暗部潜入到已经被打散编制的那五万降兵的营地,全力查找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存zài

。只是两天的时间,暗部就查出了不下十起密谋造反的团伙,其中大多数是中军的那些从一开始就跟随张角的起义军老人,另外还有一些就是当年占山为寇,匪心难除的顽固分子。对于这些首脑分子,刘宇没有一丝的心慈手软,不能对降卒下手,是因为他们已经放下武器,回复了平民的身份,但这些阴谋造反者,他们已经从骨子里沦为自己的敌人,对于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既然已经掌握了证据,刘宇便一改暗中行事的作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捕了这些不安定因素,而后命令许褚等人在营门前当众出示这些人的阴谋,而后就将他们在军营辕门之前枭首示众,还将死尸悬于虎牢城门风化以示警戒。

一味的高压手段是不可能真zhèng

收到好的效果的。刘宇在粉碎了几起阴谋之后,对于以孙夏为首的黄巾降兵进行了厚裳。其中孙夏直接被任命为军中校尉,他手下的兵士也都被赏赐了大量的钱财,每日的伙食更是远远超过其他的降卒,甚至连刘宇的嫡系部队都有所不及。

如此这般,被刘宇的大棒加胡箩卜手段折腾的晕头转向的黄巾降兵终于彻底的打消了再次造反的念头。毕竟他们中大多数是因为衣食无着,才奋而起事的,如今衣食不愁,谁还愿去做那些刀头上舔血的日子呢?

黄巾降兵情况的逐渐稳定使刘宇和他的手下们都松了一口气。但刘宇还是不能完全的放心,毕竟这是在司隶,不管发生什么样的骚动,只怕自己这个招安的始作俑者都逃脱不了朝廷的责罚。保险起见,刘宇传令,由许褚等三将,连同孙夏一起,将所有的黄巾降卒先行解送到谯县,毕竟那里是自己的根据地,天时、地利、人和都在自己这边,不怕他们能闹翻了天。

这两件当务之急的大事,是刘宇在重伤初愈的这两天里强打着精神处理的。也许也是想要借着工作所带来的疲惫来冲淡心理上所承shòu的重负吧。

只是修养了四天,刘宇身上本来很是严重的内外伤竟然全部痊愈了。手下的幕僚们欣喜之余都暗自相传,认为刘宇的身上只怕是有天命所在,不然那么严重的伤怎么会好的如此之快呢。笃信唯物主义的刘宇和孙琳自然不会以为这真的是什么天命所归,不过他们两个也参详不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宇做为当事人本来最有发言权,但他只是觉得自己的伤口的愈合速度几乎是平常人的两三倍。记得自己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手被小刀划一道口子,还要花上一两天的时间才能完全愈合的。

难道是因为穿越的原因?百思不得其解后,刘宇发挥了他从小养成的好习惯,想不明白的事就潇洒的将它放在一边!也许日后灵光一现就能够明白其中的玄机也说不定。

终于,许诺要开解刘宇心结的郭嘉,在刘宇身体完全康复之后,登门拜访了。当他走进刘宇居住的院落时,刘宇正在院子里仰望着天空出神。

“主公。”郭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刘宇的“沉思”。刘宇转头看到是郭嘉,嘴角微微向上翘了翘,问道:“奉孝此来,可是有何事要教我?”

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道:“嘉近日来,常为主公大事思谋,奈何心中颇有疑难之处,此次前来,乃是想请主公指点一二。”

刘宇摆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问道:“哦?奉孝有何疑难之处,不妨说出来,我或可为你参详一下。”

郭嘉拱手道:“嘉所疑难者,乃是主公若想的成大事,不知是想采王道呢,还是用霸道?”

刘宇长叹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奉孝你也不用再绕***了。我知dào

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唉,天下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啊。我又何尝不知dào

,这争霸天下,仅凭王道或者霸道都是不可以的。若仅凭王道,则难以在乱世中立足,稍有不慎,恐怕会重蹈宋襄公之事;而仅靠霸道,也许能够荡平四海,显赫一时,但最终只怕也免不了强秦两世而终的命运。治乱世,须用霸道威之,而以王道抚之。待到天下一统,则要以王道治之,霸道佐之。这些道理,想清楚容易,可真要将这神髓完全领悟到行事举止中,太难了。”

看着怔怔出神的刘宇,郭嘉轻叹一口气道:“主公宅心仁厚,体恤将士,但欲行霸道,就免不了会有死伤,希望主公能够看清楚,在这个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什么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是啊,自己曾经已经习惯了漠视敌人的生命,而以后,只怕自己也要学会如何去遗忘同伴的鲜血吧。刘宇仰望着片片流云滑过的天空,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二章 进京

不论刘宇在心中将这次的战斗定位为胜仗还是败仗,整个大汉朝廷还有司隶万民,却都将他视为立下不世之功的大英雄!毕竟朝廷只是关心战争的结果,刘宇能够用不足万人的部队打败拥兵十余万的黄巾贼寇,这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而司隶的民众只是在关心自己的生活是否会受到战火波及,没有人会去关心在这场战斗中,刘宇的属下有多少死伤,在他们的眼中这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在刘宇养伤的这段时间,京师洛阳从朝廷大员到平民百姓都是整日欢欣鼓舞,前些日子的那种惶恐不安的气氛早就被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京师本来就是天下首富之地,即使是民间也颇有余财,所以这番庆贺下来,真可说是夜夜歌舞升平。庆贺之余,司隶臣民都对拯救了大汉社稷的英雄刘宇充满了好奇。

在大汉中央,朝廷百官也对这个当初因为行善而被提拔为谯郡太守,如今竟立下如此殊勋的现任豫州刺史议论纷纷,朝堂上的各派大佬也都在琢磨是否要拉拢一下这个铁定的大汉明日之星。

作为一国元首的天子汉灵帝刘宏心中此时的喜悦更是比别人多了三分。刘宏生性就很是懦弱,让他当个太平天子,做做败家的事情倒是有余,让他去抵御外敌入侵可是万万不成。更何况这次黄巾军是直接兵临虎牢关下,距离京师可说是只有一墙之隔,这简直就是想要了刘宏的命啊。所以汉灵帝在一得知黄巾入寇的消息之后,就起了迁都避祸的想法,结果这个想法因为朝中重臣的竭力反对而流产了。再加上刘宏总算是还记得自己的祖宗陵寝都在京师附近,为了不让人骂成是败家子,又让荀爽给他打了一支强心针后,刘宏的胆子总算是壮了一下,开始在京师司隶一带加强警备。

可怜刘宏的胆量本来就没多少,就这仅有的一点勇气,却被袁绍的大败亏输给吓到了爪哇国去了。两万五千大军啊,只是两天就被人家打了个几乎全军覆没,这怎么能让刘宏对京师的防守放心。这阵子刘宏表面上要装出一副与黄巾军决战到底的姿态,暗地里却吩咐张让火速派人往西京长安整顿宫室,一旦有什么不对,自己也好有个退路。毕竟如果在祖宗陵寝和他自己小命之间选一样的话,还是自己的小命重yào



就在汉灵帝的耐性就要到头的时候,前方竟然传来了黄巾大军被赶来救援的豫州刺史以不足万人的部队击垮的捷报,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刘宏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否身在梦中。在反复确认了这战报的准确性后,刘宏的心欢喜的好像要炸开一样。他甚至有了一种想要去祖陵拜谢列祖列宗的冲动。这个豫州刺史真是好样的,帮了朕的大忙,朕一定要好好封赏他!刘宏在心中暗下决定道。

比汉灵帝的喜悦不相上下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十常侍之首的张让。张让当初刚一听到虎牢告急的消息的时候,也是被吓掉了两魂六魄,惊惶之下,他匆匆的向汉灵帝献计迁都,当即就与本就已经心存退意的汉灵帝一拍即合。没想到这个计划被朝中大臣阻止了。事后张让冷静下来,又开始觉得迁都是个不明智的选择,自己本来是个宦官,这些年得到皇帝宠幸,才得以发达起来,可他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和家产都集中在司隶京师之内。如果真的迁都到长安,汉灵帝是天下之主,自然不缺受用,可他张让到了长安可就成了一穷二白了!自己本就是个不完全的男人,张让实在不敢详细那个自己没有了钱,活着还能有什么快乐。

后来张让受到汉灵帝暗令,派人前往长安预留退路,他也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家产转出了一部分,但杯水车薪,在眼前这个敏感时刻,任何大规模转移财产的行动都会被视为扰乱民心,破坏京师警备的大逆行为,是会被诛九族的。

正当张让在家产与性命之间痛苦徘徊的时候,让朝廷畏惧不已的黄巾军竟然被人击溃了。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啊!自己的家产得以保存,这是第一喜;这第二喜嘛,就是这立功的人不是别人,是豫州刺史刘宇!刘宇是谁?那可是咱家一手保荐上去的。当初是自己保荐他为谯郡太守,不久前也是自己保举他为豫州刺史!(他忘了当时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而已)哼哼!张让心中暗道:平日里那些朝廷大员只知dào

找咱家的茬,见到咱家就眼睛不是眼睛嘴不是嘴的,可到了朝廷的危急关头,他们一个个都做起了缩头乌龟,谁都没有退敌之策,反倒是咱家保举的人立下这等功勋!这次咱家一定要为刘宇好好请功,让你们看看咱家推举的人是何等英雄了得!

张让在虎牢关大捷后的第二天,就在朝廷举行的庆贺朝会上向汉灵帝提出要重赏刘宇的建议。汉灵帝本来就有这个打算,朝中大臣大部分也觉得刘宇立下这等天大的功劳,受到封赏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个提议很顺利的便通过了。汉灵帝得知立功的这个人竟然是汉室宗族中人,心中更是大喜。唉!紧要关头,还是同为高祖一脉的宗室兄弟靠得住呀!刘宏当即命新任太尉邓盛前往虎牢关宣旨,诏刘宇进京陛见。委派位列三公的重臣为宣召使,汉灵帝也算是给足了刘宇面子了!

邓盛来到虎牢关的时候,刘宇的伤势刚刚好转。要是换了别人,伤势好到这个程度,肯定是马上感激涕零的叩谢天恩,一刻都不敢耽误的赶往京城的。可刘宇偏偏不这样。当太尉邓盛来到虎牢关刘宇养伤的院落时,刘宇正一副病怏怏的虚弱样子躺在榻上,看到邓盛进来,他便做出移动很艰难的模样,挣扎着想要起来向邓盛行礼。邓盛并不知dào

刘宇的伤势究竟如何,在他看来,刘宇能够凭着不足万人的兵马打败十多万贼兵,那么他身上受的伤肯定轻不了!现在看到刘宇拖着“病躯”要起身行礼,连忙伸手阻止道:“刘大人有伤在身,不必多礼了。”

刘宇抱歉的笑了笑说:“太尉大人亲临慰问,宇怎么敢失了礼数呢?”

邓盛这次前来本就是存着想要拉拢刘宇的心思的。毕竟细算起来,刘宇可说是由十常侍的人一手保荐起来的,邓盛是朝廷中与十常侍集团对立的士族集团的重yào

人物,他当然不想将刘宇这样的英雄拱手让与十常侍。邓盛认为,刘宇是汉室宗族出身,自然应该和自己所代表的士族关系更好处一些,所以在已经失了先手的情况下,邓盛痛快的接下了前来宣旨的任务,目的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能和刘宇打下一个良好的关系基础。

现在邓盛对刘宇的第一观感就很是不错,当下对刘宇着意拉拢起来。

刘宇之所以没病装病自然有他的考lǜ

。首先一点,自己在虎牢关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处理好,黄巾俘虏的安置,阵亡将士的统计,这些都要他亲自处理才能放下心来。第二,虽然自己的确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可连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会好的如此之快,痊愈速度是平常人的好几倍。如果把自己现在的真实健康情况展现出来,那么别人恐怕会以为他刘宇胜的很轻松呢。如果自己本来就没受伤,那么刘宇也不是无病呻吟的人,但问题是自己的确是受了很重的伤,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都不知dào

的原因才好的这么快,要是被人误解为自己伤的很轻,那可就太冤了。这样装成伤势依然沉重的样子,邓盛回去想朝廷禀报后,汉灵帝恐怕会更加看重自己的。

最后还有一点,那就是,朝廷中的士族阶层固然希望能够拉拢刘宇,刘宇又何尝不想与大汉朝廷高层搭上线呢?自己当初是出于无奈,才借由张让他们这些十常侍的手进入仕途。这种发家史,实在是不太光荣。如今自己立下天大的功劳,朝廷中的清流大佬向自己抛出橄榄枝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刘宇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和士族阶层搞好关系。自己如果是有伤在身的话,更容易拉近双方的感情。

总之,刘宇和大汉高层权力核心人物之一的邓盛之间的第一次对话,在双方都刻意想搞好关系的基调下,成功的结束了。

邓盛通过和刘宇的这次对话,更加认定这个年轻的刺史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也更肯定刘宇绝对不是能够和十常侍同流合污的人。一个年轻有为的宗室子弟,对于现在国运多舛的朝廷来说的确是件好事。

向刘宇传达完汉灵帝宣召他进京的圣旨后,邓盛又对刘宇宽慰几句,让他安心养好伤再进京,便上马回京复命了。当然,邓盛回到京城之后,向汉灵帝大大夸赞了刘宇一番,同时也将刘宇伤势颇重的情况向汉灵帝坐了汇报。汉灵帝听了果然大为感动,特别下旨将内廷中的珍贵药材送去虎牢关供刘宇疗伤修养,并口谕刘宇,让他好好将养身体,等到伤势愈可之后再行进京受封。

就这样,刘宇在虎牢关又住了大概半个月左右,等到自己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之后,便带着孙琳,连同郭嘉、赵云,带领50个虎卫营亲卫,往京师洛阳而来。

本来照刘宇的说法,我们是进京受赏的,又不是去打仗,带兵卒干什么?可郭嘉坚持认为不论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谨慎才好。刘宇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立下这样的功劳,恐怕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兴的,难免会有一些心存嫉妒之辈。小心使得万年船,刘宇仔细权衡利弊之后,还是接受了郭嘉的建议,带上了50名亲卫。毕竟洛阳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就算有人想要对自己不利,估计这些人也足以应付了。

就这样,东都洛阳,这个公元2世纪末世界上最大的都市,迎来了一个日后名扬青史千余年的风云人物。

第二十三章 觐见

东汉都城——洛阳,是二世纪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

洛阳因为是建城于洛水之阳而得名。它地处中原,山川纵横,西依秦岭,出函谷是关中秦川;东临嵩岳;北靠太行且有黄河之险;南望伏牛,有宛叶之饶,素有“四面环山六水并流、八关都邑、十省通衢”之称,是“河山拱戴,形势甲于天下”的理想建都场所。

西汉时,朝廷在仔细比较了长安与洛阳的利弊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将都城设在毗邻原秦帝国都城咸阳的长安。毕竟当时三辅地区是天下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再加上长安距离草原民族要更近一些,所以也很有一些天子守国门的味道。不过洛阳虽然与京师无缘,但它在秦朝时就被统治高层定位为三川郡治,所以本身的开发基础相当不错,而且西汉朝廷虽然将都城定在长安,但因为长安距离草原民族领地太近,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留一条退路,西汉历代统治者都对洛阳着意建设,甚至在洛阳兴建了宫室,也就是东汉时洛阳城内的南宫。西汉元帝的时候,京城长安经常受到狄戎少数民族的骚扰,当时的大臣就曾经上书请求迁都洛阳,但被汉元帝以祖宗基业不可弃为理由否决了。

西汉末年的王莽篡朝,使古都长安陷入第一次浩劫。那时天下义军都把攻陷长安做为自己的目标。最后,绿林军抢先攻入长安,并在长安正式拥立宗室刘玄为帝。但刘玄并没有兵权做为依靠,所以当时新建立的朝廷大权还是在绿林军将领的手中。这些绿林军将领本来是农民出身,再加上不知dào

团结士族地主阶层,毫无执政经验的他们根本不能很好的处理内外关系。结果,绿林军和当时的另外一股大规模义军赤眉军因为利益瓜分不匀发生了冲突。双方在关中地区大战,结果赤眉军一举攻陷了长安。

数十年的战乱使长安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的都市几乎成为了废墟。公元25年,东汉的建立者光武帝刘秀统一了混乱已久的大汉十三州,中兴汉室。考lǜ

到长安城已经破败不堪,而且朝廷的力量尚不足以和草原民族做太大的冲突,所以刘秀选择了形势环境都相对稳定的洛阳做为东汉的都城,同时为了表示自己不忘本,将长安定位东汉的西京。

洛阳城的兴建在刘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刘秀在位期间只是将原有的洛阳南宫进行修葺扩建。到他的儿子东汉明帝即位后,东汉朝廷经过多年来的休养生息,元气已经回复很多。为了使洛阳能够成为和当年长安相媲美的大型都市,汉明帝开始对洛阳城进行大规模的扩建。从汉明帝开始,直到东汉和帝,长达百年的时间内,东汉朝廷先后建设了北宫、永安宫、濯龙园等一系列皇家宫室园林,洛阳城也最终形成了东西宽约6里(东汉的一里约等于现代的415米),南北约9里的长方形“九六城”结构,城门也增加到大都市应有的十二座城门。尽管此时的洛阳依然要比当年全盛时的长安要逊色很多,但也已经比建国时扩建了一倍有余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在刘宇和孙琳这样的后世人眼中,这个城市的规模还是远远比不上现代大都市的规模。毕竟洛阳的占地面积只有22万平方米,别说比不上已经开始建设六环的首都北京,就是普通的东南部省会城市,也要比它大上两三环呢。这倒不是说古代人的建设水平不行,而是因为汉代的人口的确是不多,当时的全国人口只怕也就和后世的四川或者山东一省人口那么多。再说,古代城池是要用城墙环绕,用来防备外敌入侵的,而城墙就限制了整个城市的发展,总不能一扩建就拆城墙吧。

话说回来,如果说洛阳城还有什么能够吸引刘和孙琳的话,那就是它那甲于天下的雄伟城墙了。生长在现代社会的刘宇两人,他们所居住的城市里早就已经没有城墙这种东西了,因为那东西实在是妨碍城市的发展。当年北京刚刚光复的时候,还保存有完整的明清两代一直在修缮建设的古城墙。可惜的是,20世纪60年代的时候,中央为了扩大城市规模,修建北京二环城区,将北京城那雄伟的古城墙拆毁殆尽,到90年代时,北京城内仅余下东便门城楼处的两处明城墙,还有西便门、德胜门、正阳门几处孤零零的城楼和箭楼。出生在80年代的中国年轻人,能够看到的城墙,恐怕就只有西安的明代古城墙了,但就算是西安古城墙,也只是原有规模的一部分,至于真zhèng

完整的都市古城墙,在现代中国就已经绝迹了。

不得不说,代表着中国古代筑城文化精髓的都市城墙,的确是给人一种厚实沧桑的感觉。有了这城墙的衬托,本来不算大的洛阳城(其实在当时已经是很大了)竟然显得无比的气势恢宏。

“当年拆掉北京城墙真是损失呢。”遥望着高达十米的城墙,孙琳坐在马车上不无遗憾的说道。刘宇远远的看着在城墙上来回巡视的京城禁卫军,还有那迎风飘舞的旌旗,心里也是颇有感慨,如果当年能够采用梁思成的规划,将北京城墙保留下来的话,一定会成为著名的旅游圣地的。真是可惜了。

“老公,我们先去洛阳城里到处转转吧!”毕竟是第一次来到汉代的京师,孙琳做为女生的好奇心被充分的调动了起来。旁边的郭嘉把弄着刘宇闲来无事时制作的折扇笑着说道:“夫人,这洛阳城可是天下第一繁华的所在,城西的金市,是天下商贾聚集的地方,在那里可以见到很多新奇的东西,甚至一些番邦的商人也会在那里出售他们民族的特产呢。”

郭嘉在那里说的兴致盎然,孙琳听得两眼放光,而刘宇则是唉声叹气——郭嘉!少说两句会死吗?感情不是你陪她去逛街。猛地想起一事,扭头问孙琳道:“说起来,许氏水晶宫在那个市集也有分店吧?”孙琳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欣喜的说:“这段时间没怎么过问商场上的事,差点就忘了,许氏在洛阳的确是有分店,嗯,说是分店,其实应该说是大汉最大的玻璃店了。我记得好像是在城西金市的中部,正对着永和里。”

“永和里?”郭嘉在一旁插嘴道:“那可是大汉的朝廷大员还有各地巨商的居住区呢。”

“是吗?”孙琳不甚了然的说:“听许观说,他们在永和里旁边的步广里买过一处宅子呢,好像就是为了供我们进京的时候使用的。”

“唔,”刘宇高兴的说:“也就是说我们在洛阳城已经有房子了?不错,我刚才还在琢磨今天是不是要去住客栈呢。”

几个人正说得起劲,郭嘉突然停了下来,手搭凉棚向前望了一会儿,转头苦笑道:“主公,估计我们没时间去逛市集了。”

孙琳一听,有些不高兴道:“怎么了?”

郭嘉向前一指,刘宇和孙琳仔细向前看去,就见远处城门处旗幡招展,对对大汉仪兵手持旌旗仪仗在城门处侍立,而大批身穿官服的人正立在城门外,好像在等待什么。刘宇和孙琳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惊呼道:“百官出迎?!”

郭嘉微笑道:“看来朝廷对主公真的十分器重,皇上竟然派出朝中百官出城迎候主公,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刘宇可没有郭嘉这么高兴,这的确是够风光,可未免有些风光过头了吧!简直都有些逾越礼治。这样招摇,不是存心给自己树敌吗?这百官怎么可能人人真心出迎,那些不得不来的人恐怕会嫉恨自己的。刘宇心中苦笑,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吧。

要说这百官出迎的主意,正是张让向汉灵帝建议的,张让的出发点不错,他就是要让天下人知dào

刘宇的功绩,原因无他,刘宇是他保荐上去的,刘宇的荣耀就是他这个保举人的荣耀。那么怎样才算是最为隆重的迎接呢?在张让的印象里,那自然没有比百官出迎更显耀的了。

张让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向汉灵帝一说,正为如何封赏刘宇这个宗室兄弟犯愁的汉灵帝刘宏感到很合自己的胃口。事实上,当汉灵帝刚刚知dào

立下大功的是宗室子弟的时候,的确曾为宗族中能出现这样的英雄人物感到欣喜,不过这些天过去,汉灵帝的想法发生了变化。就是因为这个变化,使得刘宏破例同意了这个稍逾礼制的百官出迎提议。

总之,汉灵帝和张让都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很为刘宇长面子,可没想到却害的刘宇头痛不已。不过木已成舟,刘宇也只好早早的在距离城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带着孙琳还有郭嘉下车步行,他毕竟还没狂妄到敢在车上接受以三公为首的朝廷百官迎接。

大汉朝廷以三公为百官之首。此时的三公分别是曾经往虎牢关宣旨的太尉邓盛、袁绍的叔叔司徒袁槐,以及刚从大司农提升上来的司空张温。刘宇来到城门附近时,见邓盛等人正迎上来,连忙紧走几步,来到百官队前,向邓盛等三公深施一礼道:“宇何德何能,劳动列位大人出城相迎!”

邓盛捋须笑道:“使君不必多疑,此乃当今圣上因使君功高盖天,特地颁下圣旨,令我等出城迎候。如此圣恩浩荡,使君日后可要更加尽心报效朝廷啊。”

刘宇打拱道:“宇自当肝脑涂地,以报圣恩于万一。”

接着,袁槐、张温也上前与刘宇见礼。他们三公的态度各有不同。邓盛是很看好刘宇的,所以态度最为热情;张温和刘宇没什么交情,但看在他立下大功的份上,对刘宇的态度还算是比较热情;而袁槐脸上就冷漠了很多,见礼时只是勉强的笑了笑。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袁家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人才——袁绍,带着两万五千人马在虎牢关下被贼军打得落荒而逃。可这个刘宇只用了不到一万人马就成功的歼灭了全部黄巾贼寇,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袁家的人都是废物吗?就凭这点,袁槐也高兴不起来。只不过刘宇现在圣眷正隆,又是宗室中人,所以袁槐还是不得不对他稍假颜色。

其他的朝廷官员,刘宇也就不一一和他们见礼了,在和大司农等九卿打过招呼之后,便由太尉邓盛引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皇宫面圣。

刘宇心中暗自琢磨,这可是自己来到汉朝之后第一次觐见皇帝!说不紧张是假的,不管再怎么昏庸也好,那可是汉朝的最高领导人啊,要知dào

自己在未来世界,还没有见过国家主席的真人呢。

自己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封赏呢?刘宇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第二十四章 封赏

东汉的都城规模比不上长安城,但皇城的规模却并不逊于西汉王朝的皇宫。

洛阳的皇城分为南宫和北宫,其中,南宫在西汉之前就存zài

。东周末年,本就如风中弱烛的东周王室又进一步分裂,小小的领地又被分割为东西两周,分别由东周公和西周公管辖。洛阳南宫的雏形新成周城,就是那时建成的。秦庄王时,吕不韦带兵覆灭了早已名存实亡的东周政权。秦始皇即位后,就将新成周城封给吕不韦。吕不韦对于这座曾经的东周王城精心经营,使此城规模雄伟,宏丽壮观。

西汉刘邦还没有最终统一全国的时候有段时间以洛阳做为都城,继xù

沿用这座保存完好的城池,并不断地修葺,使其保持着繁华的景象。这种精心维护一直持续到西汉末年。

西汉末年的大动乱也波及到洛阳城,但整个城池的受损程度远远小于长安城受到的破坏。刘秀统一天下后定都洛阳,对洛阳南宫进行了全面整修,正式作为皇宫。到汉明帝的时候,鉴于全国经济状况好转,就在南宫北面又修建了一片宫室建筑,被称为北城。不过北城主要是做为皇帝寝居或者与大臣做私人性会面的宫殿,皇帝及群僚朝贺议政的地方依然是南宫。

刘宇一行人本来是打算从东面的开阳们进入洛阳城的,但既然是使用百官出迎的仪仗,那就要遵循一定的礼制。百官出迎是皇室对于立功大臣最隆重的礼遇,所以要遵守的规制也很多,其中一点就是,必须由正对南宫的开城门进入城中。开城门是正对南宫的外城城门,平时一般只有皇帝才能由开城门正门进入洛阳城。而做为受到百官出迎待遇的人也可以从开城门正门进入。

由开城门进入洛阳,就踏上了直通皇宫朱雀门的宫前大道。平日里禁止平民通行的御道两旁此时挤满了洛阳城的百姓。尽管都城禁卫军已经派出了大量的御林军维持秩序,但场面依然十分混乱。对于成功击溃贼兵,拯救了京师的传奇人物刘宇,所有的人都充满了好奇,人们推挤着想要向前一些,好kàn

到这传奇英雄的真容。

刘宇活了这三十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在两侧万众瞩目之下,他甚至都不知dào

自己的手应该往哪里放了。要不要冲人群挥手致意呢?刘宇想到了后世共和国的高层领导人外出巡视的时候,总是微笑着向人群挥手的。可光是想象一下自己面带微笑,向人群挥手的样子,刘宇自己都觉得很搞笑。自己在这帝都人生地不熟的,凡事还是谨言慎行一些的好。

虽然不能挥手,但也不能板着脸啊,刘宇在自己因为尴尬而有些表情僵硬的脸上挤出几丝笑容,向着道路两旁的民众微微点头示意。站的比较靠前的人此时已经在交头接耳了。“这中间马上坐得就是这次大破黄巾军的刘宇?怎么像个文弱书生啊?”“你知dào

什么!人家是智将,打仗靠的是智谋!也就是脑子!脑子你知dào

吗?”“去去,你们还不知dào

?别看这个刺史大人长的文弱,其实是天神下凡呢!听说他就凭一条铁棍,单人匹马就斩杀了上万贼寇呢!”“真的假的啊?王老儿,你该不会又喝多了吧?”“老王头说的没错!这个刘使君当真是神勇无dí

呢。不过我听说他用的是一支丈八点钢枪啊!”“不对!是重达百斤的山君大刀”

众人的议论随着微风传入刘宇耳中,听得这厮冷汗直冒。这传言太可怕了,自己杀死的黄巾军撑死也不会超过两千,而且还害的自己受了严重的内伤。怎么到他们嘴里成了轻松斩杀万人了?还丈八点钢枪、山君大刀,太能扯了吧?

可这毕竟算是褒扬的传言,就让他们去充分的发挥想象力吧刘宇无奈的在心里嘀咕着。

开城门大街大约有2000米左右,当走过将近1500米之后,再往前就是戒备森严的御道了,就算是今天,平民也不能进入这条御道范围之内。直到这时,刘宇才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这名人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啊,区区1500米走下来,总共不到20分钟的时间里,自己的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痛的要命。后世的明星都不会这么辛苦吧。刘宇心中抱怨着。

御道的尽头,就是皇宫朱雀门的门前广场了。两座高高的阙楼矗立在宫门广场的两侧,朱雀门那高耸的门楼以及厚实的内城宫墙出现在刘宇的视线内。

把守朱雀门的城门都尉早就接到了谕旨,知dào

来得是拯救京师的功臣,以及百官的迎接队伍,所以马上将朱雀门的正门大开,自己则率领守城兵士列队在城门处警戒。

东汉在刘秀当政的时候,皇帝的办公地点是在南宫北部的却非殿。汉明帝永平年间,于农闲之时,发司隶民夫建成了崇德殿。自此就将崇德殿做为日常办公场所,一直到现在。刘宇在三公的引领下,绕过平朔殿、中德殿和千秋万岁殿,来到崇德殿外。

虽然刘宇在后世时曾经看到过汉代宫室的电脑复原图,但当他真zhèng

站到崇德殿外时,还是被崇德殿充溢着的那种恢宏森严的气势所震撼。不得不承认,中国古典建筑的确有着非同平常的魅力。比起后世的那些建筑要多出很多说不出的味道。

崇德殿可不是随便就可以进入的。刘宇现在还只是一个豫州刺史,从品阶上说,还没有直接进入崇德殿这种全国最高行政场地的资格。所以他只有先行在殿等候。邓盛等三公引领百官先行进入崇德殿,向汉灵帝禀报功臣刘宇已经在殿外候旨。汉灵帝传旨令刘宇入殿觐见。掌宫内侍将旨意层层传到殿外,刘宇这才能谢恩进殿。

靠!这时要赏我还是要整我?刘宇心里不住的愤愤不平,他厌烦透了这些繁琐的礼节。不就是见皇帝吗?至于折腾近两个时辰吗?腹诽归腹诽,脸上却仍然要保持一种虔诚恭敬的表情,累死人了!

就在刘宇不耐烦的时候,崇德殿内总算是传来了宣召他觐见的旨意。刘宇深吸了一口气,整整自己的文官袍服(刺史本就是文官职位),踏上三层白玉台阶,走进崇德殿内。

崇德殿内气象森严,文武百官分立两侧,虽然官员数目多达百人,但殿内却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这种气氛使得本就因为第一次朝拜皇帝而有点紧张的刘宇更加的觉得呼吸不畅。

怪不得人家都说帝王都有王者之气呢。别看汉灵帝是个昏君,但人家组织出的这种吓死人的气氛,还真不是盖得!怪不得后世南梁大将侯景起兵作乱,在明明已经掌握了京师兵权的情况下,面对已经是孤家寡人的梁武帝,仍然只敢低声下气,不敢抬头正视呢。这多年的积威,效果还真是不同凡响。刘宇心里暗暗想道。

要说这汉代礼节比起宋代之后的各朝各代已经算是比较松了,但第一次朝见怎样都要行拜见之礼的。刘宇一个现代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向人下跪,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一辈子(虽然只有30年)总共就跪过那么一次,就是在自己的奶奶去世的时候。现在让他向一个自己打心眼里看不起的昏君下跪,刘宇打从心底不能接受。他不禁有些羡慕孙琳了,那家伙没有被召见,所以也不用受这个罪了。

切,大丈夫能屈能伸,暂且忍上一时吧!刘宇一咬牙,撩袍跪倒在阶下,口称万岁。

这时,高坐在御案之后的汉灵帝开言道:“下面的可是豫州刺史刘爱卿?”

刘宇俯首道:“正是微臣。”

汉灵帝语气温和道:“爱卿平身,你乃是拯救京师的大功臣,不必如此拘礼。来人,为刘爱卿于阶前设座。”汉代时,椅子还没有被发明,整个大汉也就是刘宇的府中有自己制作的椅子。因为没有刻意的去推广,所以天下人还都不知dào

有椅子这种东西。汉灵帝所说的座,其实就是和后世的坐垫一样的东西。阶前赐座,这也是相当的恩宠了。

刘宇躬身拜谢后,端正的跪坐在御赐的坐榻上。这种坐法比站着还累这是刘宇当时唯一的想法。

等刘宇坐定之后,汉灵帝道:“当初黄巾贼寇十数万寇犯虎牢,朝廷上下尽皆惊惶失措,朕派遣援军也为其所败。值此国难之际,爱卿竟然能凭以不足万人之众一举将其击溃,爱卿之功,真是可比日月啊。”

刘宇连忙躬身道:“此皆陛下天威所至,臣属下将士用命之故,臣所为者不过顺天应人尔,怎敢贪天之功。”

他说这番话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可汉灵帝听着却颇为受用,笑呵呵的说:“这都是列祖列宗保佑之故。”

旁边司徒袁槐出班奏道:“黄巾贼寇欺心逆天,竟敢进犯我社稷根本所在,当然是自取灭亡。”

刘宇心中暗骂:“你现在倒是会说风凉话,当时贼寇进犯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汉灵帝大笑道:“爱卿所言极是。不过刘爱卿却仍是功盖寰宇。对了刘爱卿,朕听说你也是宗室子弟?”

刘宇忙回禀道:“臣乃是孝武皇帝之孙,广阳顷王之后。”

汉灵帝当下传旨宗正卿刘焉当殿检看宗谱,找到西汉广阳顷王一支,在上面郑重的续上了刘宇的名字。这就等于正式承认了刘宇汉室宗亲的身份。当时汉朝宗室分支流落于民间的子弟很多,这些人虽然自称是宗室子弟,但空口白话,不具备法律效力。只有由当今天子下旨宗正将其名姓载入族谱之后,才能真zhèng

成为合法的汉室宗亲。刘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只有当汉献帝下旨将他列入宗谱之后,他刘皇叔的大名才逐渐传遍天下。

刘宇的情况也差不多,原来只是口头上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汉室宗亲了。虽然有这么个名号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就像后世的党员一样,有这个名分,今后在政坛就要有很多方便。

叩谢圣恩之后,汉灵帝又下旨晋封刘宇为宜阳(县)侯、右将军,赏赐黄金2000两,明珠百颗以及玉带十条。同时传旨光禄寺于云台殿摆宴,自己亲自款待刘宇与百官。

朝堂上的众臣都下拜叩谢皇帝恩典。刘宇也不得不再次屈膝一次,心中却暗暗纳闷。照理说,汉灵帝的这个赏赐规格也配得上刘宇这次的功勋了。右将军,这可是能够开衙建账的显官了。可问题是,这个官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可是一个虚职啊,至于那个侯爵封号,更是中看不中用。

汉灵帝在打什么主意?刘宇心中升起片片疑云。

第二十五章 豪宅

云台殿,座落在崇德殿西侧的宫室建筑群中。之所以在云台殿设宴,主要是因为云台象征着汉帝国最高的功勋。云台殿是位于南宫西侧两排宫室的南端,而真zhèng

的云台,是矗立在白虎门内的四间高阁,那里是东汉皇室贮藏珍宝、图书的宝库,也是天子进行主要祭祀活动的地方。但云台之所以闻名于后世,主要还是源于云台四阁中凌烟阁内的云台二十八将。

汉明帝永平初年,曾命宫廷画工精心图画光武帝时名臣、列将二十八人形象,并将他们的画像悬挂于云台凌烟阁内。一来是为了彰显东汉皇室对于功臣的敬重,二来也希望群臣能够以这二十八名臣为榜样,对大汉帝国鞠躬尽瘁。另外据传言讲,汉明帝所置的这云台二十八将乃是天庭二十八星宿下凡,将他们的画像挂在云台上,就能够保佑大汉帝祚永世长存。

汉明帝的这个举措,使“列画像于云台之上”成为了大汉仕官之人一生的心愿。但在历经百载,也没有人能够再在云台凌烟阁内标名注号。既然云台这么难进,为了不让大臣们丧失动力,汉明帝之后的历代帝王就采用了赐宴云台殿的折衷方法。凡是为大汉立下汗马殊勋的文臣武将,都将获得云台赐宴的荣耀。但即便是这样一个折衷的方法,纵观大汉这150多年的历史,能享宴云台的,却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

这次汉灵帝在传旨百官出迎之后,又下旨赐宴云台,种种殊礼使得文武百官都感到,皇帝对于这个新认的御弟,实在是有些恩宠过度了。百官心里嘀咕,刘宇心里也不踏实。对于大汉的礼制,郭嘉在他养伤的半个月多多少少的向他说过一些。自己进京后的种种仪式,说穿了都有些逾越礼制。不说这百官出迎,就说云台赐宴,记忆所及,估计已经有将近80年无人能享此殊荣了。这一连串可以说是反常的恩赏使刘宇不能不疑心骤起。

所为爬得越高摔得越惨。来自后世的刘宇深知韬光养晦的重yào

。一个人的地位和你的能力、资历都是成正比的,有些时候资历也许比能力更为重yào

。一个人如果在资历不足以服众却又身居高位甚至恃才自傲,那么等待他的将是长时间孤家寡人的孤独。

刘宇现在的资历就很浅薄。虽然算起来他也做了4年的地方太守,但那毕竟是地方官,太守也许在辖地内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但到了京师,在朝堂之上,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能混到朝堂上议事的,那个不是成了精的妖怪!要想在统治高层站稳脚跟,你就要有足够的资历和人脉。偏偏这两方面都是刘宇所欠缺的。

本来刘宇是打算低调进京,通过邓盛和朝廷中的大佬们混个脸熟,大好关系之后,再徐图发展。可没想到汉灵帝得知自己进京的消息之后竟然来了这么一出。可以说他的这些举动直接讲刘宇的地位从一个刺史一下子提升到堪比三公的高度。高是够高,可下面支撑刘宇的杆子未免太纤细了。

他安得真的是一片好心?云台宴上,刘宇看着在御座上谈笑风生的汉灵帝,一股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只怕他没安好心吧。

刘宇刚到洛阳时,大概是巳时左右,也就是后世的11点那一块。而等他从云台殿谢宴出宫的时候,都已经是申时,也就是后世的四点了。

将近五个小时的朝堂应对使刘宇精疲力尽,偏偏还有些大臣可能认为刘宇不够累,纷纷上前邀请刘宇过府一叙。刘宇看着他们的笑脸,真恨不得痛扁他们一顿,人怎么可以没眼神到这种地步!不过自己却不好回绝他们,今天的事情恐怕已经使很多人心存不快了,如果拒绝这些官员,那自己在他们眼中可就真成了恃功自傲的人了。

左右为难之际,还是太尉邓盛眼尖,看出刘宇已经很是疲惫了,所以连忙上前为他打圆场道:“诸公,我看元瞻今天已经有些疲惫了,各位不妨明日再行相邀如何?”

难得有人送上梯子,刘宇连忙借机下墙道:“各位大人,宇今日确实有些疲累,诸位的盛情,宇感铭于心,明日定当登门拜访诸公。”

这些朝廷官员见邓盛出面了,也只得作罢,众人满面和气的相互告辞而去。邓盛却拉住刘宇的手说:“元瞻在京师可有住处?”

刘宇道:“蒙太尉他人费心,宇日前已于步广里购下一座宅院。”邓盛笑道:“如此甚好。元瞻可先回府歇息,待明日进宫叩谢天恩之后,可到老夫府中一叙。”

“谢恩?谢什么恩?”刘宇被邓盛的话说的一愣。邓盛也被刘宇这一句反问给弄得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自然是叩谢皇上今日的赏赐之恩啊。”“今天不是在大殿之上谢过了吗?”刘宇现在想起那些宫廷礼节就觉得头痛。邓盛一听就知dào

刘宇对于朝仪确实是个雏,于是耐心的解释道:“今日在殿上是朝谢,也就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叩谢天恩。不过像你这样身受多重恩典的人,要在明天去北宫单独面见圣上叩谢赏赐,这样才能与受到的赏赐相配。”

刘宇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头大,心中哀号:不就是吃他一顿饭,外加受了两个虚衔吗?至于这么折腾人吗?可这些话只能在心里说,表面上还是要感谢邓盛的提醒。两人又寒暄了两句,便各自回府了。

孙琳和郭嘉等人虽然也是有功人员,但却是刘宇幕僚的身份,所以不能上殿受封,他们和刘宇在宫门外分手后,就先行一步去步广里的宅院了。

许观为刘宇准bèi

的豪宅,是两年前一个官员因贪污被御史弹劾罢官后,由朝廷出面拍卖的。整个宅院占地大约600平米左右,呈长30宽20的长方形构造。隔着外面的围墙,都可以看到里面层叠的房屋脊背以及掩映在葱葱绿荫中的亭台楼阁。

当刘宇跟随孙琳派来的家丁来到步广里自己的府邸时,就见孙琳正在大门处指挥仆人们在府门前拜访石狮子呢。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十分严格,不同阶层的人享有不同的待遇。在汉代,哪怕你再有钱,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住什么房子就住什么房子。这点不像后世,你只要运气好中上个头奖彩票,照样可以去富人区买别墅,和那些精英人士住一个社区,哪怕你其实不过是个小职员。

许观在洛阳买宅子的时候,按照规定如果是以许氏商团的名义买的话,根本就没有资格购买这样规格的豪宅。不过为了能让刘宇住的舒心,许观便指示手下带着大批钱财求见去张让,希望张让能帮帮忙。当时张让已经从刘宇这里拿到了不少好处,所谓无功不受禄,现在听到刘宇只想买个大宅子,这点小事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当即答yīng

了下来,后来他向主持清查的官员交代了一下,这座颇有其实的宅院就归到了刘宇名下。

不过买归买,因为许观当时不想显得刘宇在京师里招摇,落人话柄,所以一直没有把刘宇是这豪宅主人的事情透露出去,原来府门外的两尊石狮子也被他派人收入了府库。

这次刘宇进京受封,进爵右将军,宜阳侯,住进这个豪宅名正言顺,所以许氏负责打理宅院的仆役在向孙琳请示后,又将那两个石狮子摆了出来。

孙琳在府门前远远看见刘宇回来了,便高高兴兴的迎上去,挽住刘宇的胳膊兴奋的说:“没想到许观那家伙眼力不错,买的这个宅子真是太棒了!”

刘宇看了看这宅子气派的宅门,还有门前那一对活灵活现,威风凛凛的石狮,点头赞许道:“光看门脸就知dào

是个费了不少功夫的房子。”

孙琳一副小女生的表情,拉着刘宇往里走,嘴里说道:“别光看门面,我带你去逛逛里面,里面才好kàn

呢!”

刘宇就在孙琳的鼓动下拖着疲惫的身躯逛起了自己的这个新家。

一进正门,迎面就是一座精心雕画着紫气东来图案的照壁。转过照壁,就来到了前院。外面虽然很是繁华,可前院的布置却给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前院两侧环绕着回廊,回廊交会的地方,有院门通向主院落。

进入正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宽敞明亮的厅堂,这里是平日会见访客,举行对外宴会的地方。正院两侧有两排建筑精美的客室,是用来接待远来访客,或者是需yào

先行等候的宾客的地方。

正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小院门,左侧院门是通往内院的。而右侧院门则通往后花园。孙琳带着刘宇先来到内院。通过一条两侧植满花草杨柳的碎石小径,最先看到的,是内院的正房。这个正房并不是真zhèng

用来供主人就寝的,房间分为内外三间,当中一间是会客室,用来接待与主人关系比较密切的宾客。会客室右手,是一个书房,供主人平日处理一些公务或者阅读一些正式的文件。会客室左手拐进去就是一间卧房,主人如果在正房内工作到很晚,也许就不回卧房,而是在这这间小卧内休息。一般情况下女主人是不进入正房的,所以如果男主人在这里休息的话,就要独守空枕了。

正房后面有一个大院落,那里才是真zhèng

供宅院主人休息的地方。这个院落中又分正卧和侧卧。正卧是整个院落中最大的卧室,分里外两间,外面是一个小厅堂,供男女主人进膳或者玩乐使用。从左面拐进去就是一间豪华气派的卧室。这个房间就是供豪宅的女主人,也就是正室夫人使用的。院落两侧散布着其他几间卧室,装饰虽有不同,但大体结构与正卧相似,都是里外两间结构,只不过规模要小上许多。这些卧室就是供主人的其他亲眷使用的,说白了就是侧室。

在这个大院落后面还有一个单独的较小院落,是供主人的长辈亲属居住的地方。

内院的右手尽头,通过一扇院门,就是后花园。后花园又分两个部分,前面较大的一部分是供主人宾客游玩的,而后面靠近内院的地方则是一处被花草树木包围的小院,院中建有精美的楼阁,如果主人有女儿的话,那里就是小姐的闺阁所在了。单说花园部分,就知dào

当时建造这个豪宅的人花费了多少钱财,园中不但有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还从宅院外边引入了一腔活水,在园中形成一条小溪。院子正中则挖出一个小湖,挖出的泥土配以各式奇石,在湖边筑起一座数米高的假山,湖光山色,交相辉映。湖心是一座飞檐翘角、玲珑华丽的凉亭。夏日炎热之时,晚上在这凉亭中摆上酒菜,或与妻室,或引宾朋,于湖水清凉气息的吹拂下,把酒作赋,高谈阔论,何其快哉。

“这样一处豪华宅院,如果后世有的话,没个几百万估计是拿不下来啊。”看着眼前这一派富贵风流的气象,刘宇一边在心里感叹封建地主官僚阶级生活上的奢侈,一边对偎依在身边的孙琳说道。

“现在也不便宜啊。”孙琳笑着说:“你知dào

这个宅子花了多少钱吗?连上送礼和购买,一共花费了一百万贯呢。”

刘宇苦笑道:“这一百万贯只是便宜了朝廷上的昏君贪官。唉,莫提钱,一提钱就没情调了。琳琳,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湖心凉亭上摆桌宴席,和奉孝、子龙他们好好享shòu

下这奢侈的生活怎么样?”

孙琳拍手叫好,不过马上又奇怪的问道:“你不是刚从宫里赴宴回来吗?难道御宴都没把你喂饱?”

刘宇一脸不忿的说:“靠,就因为是御宴,光吃饭的那些礼节讲究就让我头痛的连肚子都不饿了!”

孙琳呵呵一笑道:“就跟原来在财政部参加的晚宴一样,光是坐着听领导讲话,然后就是拿着酒杯到处转,每次回来都要加餐,而且比平时吃的还多!”

刘宇叹气道:“饭没吃好,恩没少谢。这不,明天还要去北宫单独面君谢恩!不过也好,正好我还有几个请求,希望皇帝能够批准呢。”

第二十六章 请求

清晨,正睡得香甜的刘宇被孙琳不由分说的从床榻上拽了下来。

“琳琳,你干什么!再让我睡一会儿啊,昨天晚上玩得太晚了,我到现在还浑身不舒服呢。”刘宇揉着眼睛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孙琳在旁边没好气的说:“我说你是不是记忆力衰退啊?!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千叮万嘱的让我今天卯时叫你起床的啊!也不告sù

我卯时是几点,害得我还要去问奉孝。我昨天晚上也是将近十点才睡得,你以为我愿意早起吗?快起来!现在都快七点了,你今天早上不是还要进宫去谢恩吗?”

“啊,不好意思,我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刘宇一骨碌坐起身来,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道:“真是麻烦,又没给我什么实质性的好处,谢的哪门子恩啊!”

“你啊,说话小心点吧。这里是洛阳,不是谯县,当心隔墙右耳。”孙琳在旁边帮着刘宇整理着衣襟,“我已经让人给你准bèi

好了早饭,待会儿你吃了之后,就去北宫吧,早去早回。”

“不着急吧?”刘宇看了看外边的天色,“这才刚到7点,没准刘宏自己都还没醒呢。”

孙琳拍了下他的头道:“要叫皇上,你不知dào

直呼天子名讳是大不敬的罪名吗?让你早去就早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早点去早点回来,我还等着去城西金市那边逛街呢!”

终于露出真zhèng

目的了!几滴冷汗从刘宇脑门上滑落下来,我就知dào

她这次表现的这么温柔就肯定另有图谋!

刘宇讪讪的笑了几下,小心翼翼的说:“那个,琳琳,我今天从宫里出来后还要去邓盛那里”

“嗯?”孙琳的眼光扫了过来。杀气!!刘宇打了个冷战,咽了口唾沫改口道:“啊,是邓盛邀请我们一起去他家里去玩的。”

“哼,他家里能有什么可玩的。”孙琳不高兴的哼道。

“呵呵,其实是有件和咱们两个有关的事情要去邓盛那里商量,”刘宇看了一眼面带疑惑的孙琳,继xù

说道:“而且是很紧急很重yào

的事情,一定要咱们一起去才行。”

孙琳不知dào

刘宇在打什么谱,不过她也知dào

就算现在问,他也不会说,只好无奈的叹口气道:“好吧,这次就依你一回。不过你还是早点过去,总不能让皇帝等着你吧?现在毕竟还不是天下大乱的时候,这些礼节你就将就着点吧。等我们拿到益州,到时海阔凭鱼跃,就可以放开手脚了!”

刘宇叹口气道:“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简单的用过早餐,刘宇便换上朝服准bèi

去北宫面圣谢恩了。现在他的官职是右将军,虽说还兼着豫州刺史,但朝服却已经换成了武将服饰。

来到门口,正好碰到郭嘉也要出门。刘宇觉得奇怪,自己早起是为了去面圣,郭嘉这么早出去干什么?郭嘉这时也看到了刘宇,连忙躬身施礼。刘宇笑着问道:“奉孝这么早出门,有什么事吗?”

郭嘉仿佛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嘉以前曾经来过一次洛阳,这次故地重游,想去拜望几位故友。”

刘宇恍然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奉孝你的时间了。”说罢转身就要上马车。郭嘉却又叫住他道:“主公此次进宫是否想要把那两件事启奏给圣上吗?”

刘宇点头道:“那是自然。这两件事可说是当务之急,要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郭嘉皱了皱眉道:“这两件事都不是很好办。第一件也就算了,嘉恐怕这第二件事,当今圣上只怕不会俯允啊。”

“事在人为。”刘宇态度坚定的说:“不试一下怎么知dào

一定不行。如果当真是此路不通,再另寻他策不迟。”郭嘉点点头道:“主公之言也有道理。那就依主公的意思来办吧。”

两人在府门前分手,刘宇自往北宫而来。洛阳北宫始建于汉明帝年间,虽然规模要比南宫小上一些,但富丽堂皇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南宫。

刘宇来到宫门口递上求见的奏章,然后就开始了长达一个时辰的等待。他怎样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他先进宫面圣!自己到北宫的时候最多也就是九点左右啊,怎么还能有人比自己早呢?

这也是刘宇不太了解朝廷的作息时间的缘故。古代不比现代,一般情况下,正常人家晚上八点左右就要熄灯休息了。而皇帝做为天下首脑按理说应该会有一些公务要处理,所以会比平民休息的晚一些。可偏偏汉灵帝是个昏君,别说晚上,就是白天他也很少为了奏章操心。所以他通常在八点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的夜晚“幸福”生活了。而起床时间是固定在早上六点。以便能够准时参加早晨七点半左右的早朝。

刘宇在谯郡的时候贯彻的其实是仿效后世的八点半工作时间,虽说与古制不合,可在那一亩三分地上数他官职最大,所以也没人去管这种小事。不过来到约束甚多的京城,他的生物钟就和其他人对不起来了。

在宫门口干等了两个小时,终于有一个宫廷内侍出来传旨,宣召刘宇到德阳殿面圣。

当刘宇跟着内侍来到德阳殿的时候,正好kàn

到一个官员正从殿内出来。这个官员刘宇认识,正是昨日在殿上检看宗谱的宗正卿刘焉,他来干什么?看着刘焉远去的背影,刘宇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是来讨要益州的?不会,按说这时机还没到啊。

带着这个疑问,刘宇走进德阳殿。汉灵帝刘宏正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御座上。看见刘宇进来,连忙热情的招呼道:“元瞻来啦,来人,看座。”

虽然他很热情,但刘宇却不能缺了礼数,规规矩矩的行过大礼,这才起身谢座。这一通过场走完之后,汉灵帝对刘宇温言道:“元瞻的谢恩表章,朕已经看过了。你与朕本是宗室兄弟,不必如此多礼。”

刘宇欠身道:“礼不可废。陛下待臣恩深如海,臣怎可恃宠而骄,不遵礼制呢。”

汉灵帝满yì

的点点头道:“这些赏赐本就是你应得的,朕的赏赐也是依礼而为,元瞻也不必再计较此事。说起来,朕这里倒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议一下。适才宗正卿刘焉给朕上了一本奏章,说是请求朝廷增大地方官吏的权力,将原来的州刺史更改为州牧,以便日后能够更好的应付地方上的乱民作乱。不知元瞻觉得此策如何?”

如何?汉朝亡就亡在这州牧制度上,还能如何?话虽如此,不过对于刘宇来说,设立州牧才是对他最有利的,毕竟他的目标就是益州牧。所以刘宇奏对道:“皇上,臣以为宗正大人此策足可使我大汉江山固若金汤。此次黄巾匪患如此猖獗,其过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地方州郡的权力过小,导致乱军四起时,各地郡县犹如一盘散沙,无法将力量凝聚,再加上各州郡的兵力过少,这才使匪患横行难治。宗正大人此计正好可以弥补这个疏失。”

听了刘宇的话,汉灵帝欣慰的说道:“朕也觉得宗正所献的这个计策很好,只不过是有些担心地方官员的权利如果加大的话,朝廷会难以管制。”

刘宇忙道:“陛下何必担心。皇上您英明神武,朝局稳定,四方州郡皆对我大汉忠心耿耿,岂会有人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若是陛下实在不放心,臣倒还有一策,可解陛下心中之忧。”

汉灵帝连忙问道:“卿有何计?”

刘宇奏道:“陛下担心的,无非是外臣作乱罢了。既然如此,陛下可将天下最为紧要的几个州如荆州、冀州、扬州、益州等任命于大汉宗族成员,这样一来,即便有人心存不轨,朝廷一纸令下,四方宗室为了保卫高祖基业,必然对作乱者群起而攻,到时朝廷自然不会有内患之忧了。”

汉灵帝大喜,拍手道:“元瞻不愧是文武全才的宗室栋梁。有元瞻此计,朕可高枕无忧矣!”

自以为找到了一条可以确保大汉社稷万世永固的道路,汉灵帝的心情极其舒畅,当下便要留刘宇在偏殿赐宴。刘宇则趁机上奏道:“陛下,恕臣冒昧,臣还有三个不情之请,想求陛下恩准。”

汉灵帝摆摆手道:“元瞻但说无妨。”

刘宇道:“陛下,臣此次得以立下大功,除了陛下天威所致,祖宗护佑之外,全是因为臣手下的将士皆并力死战之故。臣此次虽然击溃黄巾贼寇,但也有两千将士血洒疆场。这两千将士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忠勇之士,却无缘得享陛下恩泽,故而臣想请求陛下,为这殁于王事的两千勇士在虎牢关下立石碑一座,御笔亲题忠义千秋于其上,以供世人凭吊,也让世人能够以此为榜样,对我大汉竭忠尽义。”

汉灵帝对于在战争中阵亡的将士并没有什么概念,这些在他的面前不过是几个数字而已。不过他现在对刘宇很是满yì

,所以对于这第一个建议很痛快的便答yīng

了下来。

好,出师顺利。刘宇心中暗暗高兴,又接着道:“第二件事,就是希望陛下能下旨,对黄巾俘虏能够只追究其首恶,其余的人能够免他们一死。”

刚说完,汉灵帝的脸就沉了下来,不悦道:“元瞻为何要为那些乱民求情?这些刁民既然敢加入叛军作乱,那就是大逆不道,怎么可以宽赦!”

刘宇急忙谏道:“陛下,臣弟并非是要为乱贼求情,实在是那些百姓是受了黄巾贼寇的诱骗,才一时糊涂,所以”

还没说完,就被汉灵帝挥手打断道:“元瞻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朕以为,皇甫嵩所说的斩草除根的意见很好,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看到汉灵帝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刘宇不禁默然。做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遇事全凭个人喜好,丝毫不计轻重得失。东汉王朝真的是走到头了呢。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样算了,看来真的像郭嘉说的那样,要另想办法了。

他正在那里发愣,汉灵帝却又开口问道:“元瞻刚才说有三件事,那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刘宇回过神来,连忙回答道:“最后这件是臣弟的私事。臣想请皇上为臣主婚!”

第二十七章 群芳(上)

“主婚?”汉灵帝的兴致一下子被吊了起来。他本就是个好事的人,平日就经常找些稀奇的事情做。不过主婚他还真是没做过。“听说元瞻已经三十了,难道尚未婚配?”

刘宇心中苦笑,在现代社会到三十还不结婚的,男的女的都有很多,可这要是放到汉代可就太不正常了,人家汉代的男子20就算是晚婚了。他不禁有些尴尬的说:“臣平日耽于俗务,故而时至今日也尚未婚娶。”

汉灵帝见刘宇流露出一丝窘迫,也就不在深究,却又问道:“元瞻要迎娶的是哪位名门闺秀呢?”

刘宇道:“先父在日,已经为臣定下一门亲事。臣之未婚妻多年来一直与臣相随,现在也身在京师。在此次平乱中,她也是有功之人。”

汉灵帝有些讶然道:“元瞻这未过门的妻子也通军略?”刘宇道:“臣之未婚妻多从臣于行伍,故而也颇通用兵之道。”汉灵帝点点头道:“原来竟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不知她是那个名门之后呢?”在汉灵帝看来,刘宇的父亲为刘宇定下的亲事,必然是一方望族之后,不然怎么能配的起皇家高贵的血统呢!

“她是”刘宇有些卡壳,自从到了三国时代,他只为自己找了个帝室之胄的身份,可却从来没有想要给孙琳弄个显赫的出身。这也不怪他疏忽,因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这个问题。像陈群这些世家子弟,老早就认为刘宇和孙琳是已婚夫妻,自然不会去过问主公的私事。而像郭嘉这样的寒门士子,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在他们看来,孙琳是一个文武双全,而且才干出类拔萃的奇女子,有这样的一个主母辅佐在主公身边,他们就已经觉得这是天作之合了。所以一直以来,刘宇也没有给孙琳假造一个三国的户口。如今汉灵帝突然这么一问,就算他刘宇再怎样精通三国,急切之中也想不出一个姓孙的名门。别看真到三国年代的时候,孙家是权倾江南的帝王家族,但放到现在,孙坚的爸爸也不过是吴地的一个小官吏罢了。

刘宇的脑门上冒出一层白毛汗,眼睛滴溜溜直转,倒还真被他想出一个托词,既然近的不好找,那就往远了说吧!于是刘宇回禀道:“臣之未婚妻乃是孙武子之后,其父乃豫州隐士。先父在日,与其父为引为挚交,臣与孙氏也是自幼相识。两家长辈见我二人年岁相当,便定下了这门亲事。”刘宇的这个说法完全是孙坚给他的灵感。当年孙权称帝的时候,为了抬高自己家族的地位,曾宣称自己的父亲孙坚乃是兵圣孙武的后人。至于实情如何,那就只有他们的祖宗知dào

了。现在刘宇实在是想不到东汉有哪户姓孙的合适的高官,没办法,只好也把孙武拖出来当下垫背了。

汉灵帝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孙武的后人又怎样?隐士?那是好听的说法,说穿了不就是个平头百姓!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叔叔竟然与这样的白丁家族联姻,实在是糊涂。不过转念一想,估计当时这刘宇的家庭情况也不咋地,除了一个没有得到承认的宗室帽子,其他倒也都门当户对。

不过汉灵帝也没那个心思去管刘宇的家务事。大汉宗室子弟散居各处,家道没落的大有人在,如果每一家的家务事都要他操心,那还不被累死啊!所以汉灵帝也就不再计较,欣然答yīng

了为刘宇主婚的请求。不过据刘宇所说,他未婚妻的父母也早己弃世,汉灵帝便吩咐刘宇在朝廷德高望重的重臣中选择一家,将孙琳认作义女,做为女方代表。

这个刘宇早就想好了,太尉邓盛那个老家伙不就是个现成的人选嘛!

汉灵帝从早上八点就开始接见刘焉,此时和刘宇谈完这些事情就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两个时辰的会见使平常喜欢躲懒的汉灵帝颇感劳累。刘宇也不是没有眼神的人,他可不会把汉灵帝刚才说要在偏殿赐宴的话当真。一来他本来就不想再吃什么御宴,二来孙琳还在家等着去邓盛家串门呢。第三就是汉灵帝的确是有些疲倦了。所以刘宇恭恭敬敬的向汉灵帝请退。汉灵帝也不是傻子,心中暗赞刘宇懂得察言观色,嘴上则顺水推舟的就命刘宇退下了。

等刘宇回到京师的豪宅时,孙琳正在等他吃饭。总算这小丫头对于这座美轮美奂的豪宅的好奇劲还没有消失,所以虽说等了一个上午,倒也没有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孙琳并不知dào

刘宇向汉灵帝要求由皇帝亲自为他们主婚的事。做为一个生长在现代的传统事业型女性,孙琳对于结婚这种事并不是那么着急。她和刘宇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就计划等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做出一番事业之后再搞个强强联合。如果没有这次穿越事件的话,估计他们两个也要到二十八的时候才会去准bèi

婚礼的。

汉代的膳食其实远不如后世来得丰富。至少后世经常用的调味料,在汉代的时候有很多都没有,像番茄之类的蔬菜也还没有传入中原。不过好在当时的烹饪技术已经接近完善,炖、煮、炒、煎、酱、腌、炙等烹调方法都已经被世人掌握,加上刘宇家聘请的是京师名厨,所以这些家常便饭却也颇为可口。

用罢午饭,在家里闷了一个上午的孙琳就催着刘宇往邓盛家去。刘宇不禁有些惊讶:“你今天早上对于串门不是没什么兴趣吗?怎么现在倒积极起来了呢?”

孙琳神mì

的一笑道:“今天邓盛的家里可是会很热闹的!”这下换成刘宇一肚子纳闷了。他知dào

自己进宫的这段时间,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孙琳的样子,肯定是想要掉足自己的胃口,用来报复自己对她神神mì

秘了。以前怎么没发xiàn

这丫头这么记仇!刘宇心中怏怏的想道。

看来答案只能到太尉府去找了。东汉三公的府邸都集中在南宫的东侧。紧挨着耗门大街。这也是为了能够方便三公的工作。紧靠着全国最高权力中心,有什么紧急事件都能够在第一时间处理。

从步广里到三公的太尉府并不算远,刘宇两个人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来到了太尉府外。严格的说太尉府并不是邓盛的私人府邸。这个地方只是给太尉住的。有点类似后世的白宫。谁当太尉谁来住,下台之后就搬走。当然他们的私宅还是会保留,因为汉代的三公职位实在是太不牢靠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朝廷当作替罪羊处理掉。

太尉府是大汉的最高军事权力机关所在。在现在这样一个匪寇横行的情况下,太尉府做为军事重地,防卫十分的严密。别说正门,就连侧门都有好几个军士把守。好在刘宇经过了昨天在洛阳城百官出迎的宏达排场之后,大多数人对他的名字都已经不再陌生了。当刘宇向门卫递上名帖之后,那些本来一脸严肃的门卫马上变得满脸恭敬,客客气气的请刘宇两人在门口稍后,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跑进去报信了。

不一会儿,太尉府的正门大开,太尉邓盛亲自迎了出来。刘宇知dào

这个老头现在是要拉拢自己,所以也并没有感到意wài

。邓盛来到刘宇身前拉住刘宇的手道:“元瞻来得正好,现在府中还有几位宾客,大家都等着要和元瞻一会呢!”

刘宇连忙躬身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太尉相候!”

邓盛哈哈一笑,拉着刘宇进入府中。

第二十七章 群芳(下)

刘宇和孙琳随着邓盛来到太尉府的正厅,就见厅内已经坐了了几个人。邓盛拉着刘宇的手说道:“元瞻,我来为你介shào

一下!”

他先将刘宇领到一个须发皆白,但双目光彩熠熠的老者面前道:“这位就是前太尉乔玄乔公。”

刘宇一愣,原来这个老头就是有知人之名的乔玄啊。这个老头不简单,很有识人的慧眼。据说曹操当年刚到洛阳,人生地不熟的时候,曾经拜见过乔玄,乔玄对这个默默无名的年轻人青眼有加,对曹操道:“今天下将乱,安生民者其在君乎!”事后历史的发展也的确如他所预料,曹操差一点就统一了天下。

对于这样的高人,刘宇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礼。乔玄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刘宇一番,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但旋即便恢复如常,呵呵笑道:“早闻豫州刘使君英雄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乃人中雄杰!老夫行将就木之日,能够得见天下英雄,此生无憾矣。”

这老头好像话里有话。刘宇暗自琢磨着。乔玄本来应该是今年年初的时候就病故了啊,可他现在的精神似乎还不错,难道我的到来能改变乔玄的命数?奇怪,我和他应该没什么交集啊。刘宇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索性不再去想,蝴蝶效应这种东西不是人力能够预见的。

邓盛知dào

乔玄的身体情况并不是很好,听到他的话中隐约有股萧索之气,也不便接这个话茬儿,于是转移话题,指着乔玄身边一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道:“这位是乔公的大公子,现任光禄大夫的乔洪乔大夫。”

乔洪的资历比起他父亲可就差了很多,不敢等刘宇先行礼,听到邓盛介shào

他时,就连忙站起来向刘宇拱手道:“使君在豫州之时,贤名就已传遍天下,如今又为朝廷立下这等功勋,洪当真是佩服不已啊。”

刘宇连忙回礼道:“乔伯父”没等他接着往下说,就被乔洪打断道:“使君万不可如此称呼,家父乃先帝之臣,洪与使君同殿为官,只可以兄弟相称,伯父之称万不敢当。”

兄弟?刘宇眼中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一个奔六十的人跟一个刚三十的人称兄道弟,刘宇不禁感到有些不适应。不过既然人家愿意主动拉近关系,那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和乔家父子叙过话之后,邓盛又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带到刘宇面前,介shào

道:“这位乃是当今朝廷闻名的忠义之士,现任从事中郎的王允王子师。”

看着向自己施礼的王允,刘宇心中暗暗吃惊。原来这就是心机深沉,善用连环计的王允!说起来,面对乔玄父子,刘宇并没有感到有什么,毕竟他的三国人物知识都是从后世史书上得来的,乔玄在三国史上除了他曾经称赞过曹操这件事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记载了,原因很简单,他在三国之前就去世了。至于乔洪,刘宇还是第一次知dào

有这么个人。

但王允就不同了。关东十八路诸侯都没能搞定的董卓,被他的一着连环计,弄得到最后被点了人灯。面对这样一个深沉多智的人物,刘宇从心里感到警惕,天知dào

是不是那一天他也会给自己来上一下!心中提防,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刘宇恭敬的向王允回礼道:“素闻王子师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为官尽忠尽诚,宽宏贤能,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王允淡淡一笑道:“此皆朝中同僚过誉之辞,允不过是为朝廷恪尽职守而已。比起刘将军,当真是自愧不如。允也曾为豫州刺史,奈何才浅德薄,治州年余却无建树,反观刘将军到任豫州之后,州郡之事皆井井有条,单论这治国之才,允就万万不及刘将军。”

我把豫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刘宇扫了王允一眼,这老头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自打我当上这豫州刺史,就一直在东征西讨,哪里管过一天的政务!这老狐狸该不会另有所指吧?刘宇本就对王允有所防范,现在听到他说出这等奇怪言语,万般疑惑再次涌上心头,不禁盯着王允的眼睛看了一下,但王允的眼中毫无异色,刘宇也理不出头绪,只好打个哈哈,应付过去。

和厅中众人相见已毕,刘宇有将孙琳介shào

给众人。邓盛在虎牢关就见过孙琳,知dào

她是刘宇的妻子,也是军中将领,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乔玄等人不明所以,不知dào

刘宇为什么会把女眷带到前堂上来。不过他们也不好多问。大家分宾主落座。刘宇先向邓盛说道:“太尉大人,宇这次前来一为拜访,二来也有件事情想请太尉帮忙。”

邓盛道:“元瞻何必客气,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只要老夫能够帮的上忙的,老夫一定尽lì

相助。”

刘宇道:“是这样,我日前已经向皇上请求为我与清晓赐婚。”话一出口,满厅的人包括孙琳在内都大吃了一惊。孙琳的脸上顿时飞满红霞。就算她是来自未来的思想上比较开放的女生,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提及婚事,也大感吃不消。其他人可就是有些惊诧了,这刘宇搞什么鬼,他怎么把娶亲的事放到自己这些与他并无多大瓜葛的人面前来说啊。

邓盛先回过神来,向刘宇恭喜道:“元瞻与孙姑娘竟能蒙得皇上亲自赐婚,确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老夫在此先行道贺了!只是此事与老夫”他想说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想让我帮你们操办婚宴?

刘宇笑道:“太尉大人不需奇怪。宇这次是想让清晓拜大人为义父的。”在座的人都觉得刘宇今天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怎么又突然冒出个认父的事?刘宇叹了口气道:“我与清晓两家本为世交,奈何两家长辈皆已弃世。如今我二人将要成亲,我已经禀明圣上,请圣上代表宗室为男方主婚,而清晓这里,就想有劳太尉大人为女方主婚了。”

邓盛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乐的合不拢嘴。和当今圣上同为主婚人,这也是莫大的荣耀啊!老头乐呵呵打量着在一旁忸怩不堪的孙琳,不住的捋着胡子道:“老夫夫妇早就想要有个女儿,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本以为此生无望,没想到上天给我送来一个才貌双全的佳女啊!但不知孙姑娘是不是能看得起老夫啊。”

孙琳满面酡红的起身来到邓盛身前,盈盈下拜道:“女儿参见义父。”邓盛喜不自胜,连忙扶起孙琳道:“好好!”转身吩咐旁边的侍女道:“快引孙姑娘往后堂去见夫人。能有这样的好女儿,夫人一定更高兴。”

左右侍女领着孙琳去后堂见邓盛的夫人了,乔玄等人则纷纷向邓盛、刘宇道贺。邓盛喜孜孜的说:“今日是老夫认女儿的好日子,大家晚上都留下,老夫要在家中设宴庆贺!”

到目前为止都还蛮不错。刘宇心满yì

足的想道。让孙琳认邓盛做义父,虽说是刚开始就在他心里算计好的,不过现在看来,这招棋恐怕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对于王允这个老狐狸来说,自己成为邓盛的干女婿,他就不会跟自己为难了,毕竟王允当年刚出仕的时候,邓盛曾经救过他的命,而且王允能够达到今天的位置,与邓盛一直以来对他的提携是分不开的。邓盛可以说是他最感谢的人了。自己成了邓盛的干女婿,王允就算原来有什么想法,现在也发作不出来了。

几个人在前厅正聊的尽兴,突然家人来报,说是蔡邕蔡大人前来拜访。邓盛微笑道:“蔡伯喈也来了,今天老夫府真可说是群贤毕至了!”连忙吩咐家人将蔡邕迎进府内。

不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厅内,虽然脸上很有沧桑之感,但剑眉朗目,一看就知dào

年轻时是个美男子。不过刘宇更多的看的不是蔡邕,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说是小姑娘,可就见她桃腮星眸,瑶口琼鼻,冰肌玉肤,立在厅中,就如误谪人间的仙子般飘逸清雅。

蔡琰!刘宇的心头马上冒出这样一个名字。来到汉代之后,刘宇就对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古代的营养水平明明不如现代社会啊,可为什么古代的这些女子一个个都那么早熟呢?上次见到的甄宓还不到十岁的一个小女孩,就已经很能引人犯罪了。如今这个蔡琰,十三四的年纪,身段儿却曼妙高挑,曲线玲珑,和孙琳比起来也不逊几分。

可惜,这样一个美人先是嫁给一个肺痨鬼,又被外夷掠到胡地,受尽苦难,可说是红颜薄命的典型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三国的美女各个都没有好结果呢?甄宓美貌聪慧,却始终只是袁曹两代少主的玩物,好容易成了皇后,却又遭人陷害,最后竟被赐死宫中。貂蝉为了国家奉献了自己,而天下诸侯谁也不领她的情,最后也只能随吕布共赴黄泉。二乔美艳如花,可匹配的郎君却都短命,姐妹俩个都没有逃脱年轻守寡的命运。孙尚香一代女中豪杰,却因为政治的原因,成了可悲的牺牲品,成亲没有多少时日就与丈夫分别,两人到死都没能再见上一面,夷陵之战后,落了个投江自尽以殉的结局。

难道能被人称为古代美女的,都脱离不了这样一个凄凉的收场吗?三国群芳如是,四大美女如是,疯狂的乱世,到底要吞噬多少佳人的幸福才算干休呢?

刘宇心有所感,却忘了自己的眼睛还一直盯着蔡琰。蔡琰刚一进厅,就觉得有人在注视自己,她天生丽质,见到她的容貌不能自已者不在少数,可这两道目光似乎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蔡琰觉得浑身不自在,偷眼迎着那道目光看去,就见一个年轻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两酡红晕满满爬上蔡琰的冰雪般洁白的脸颊,她心中不禁有些愠怒,以往自己见到的那些公子虽然也惊于自己的容貌,但没有一个的眼神如此的肆无忌惮。这登徒子是何人,怎么能成为太尉府的座上之客!蔡琰蹙眉想道,身子也不自觉的侧了侧,想要避开这烦人的目光。

她的身子一动,刘宇便马上惊醒过来,他知dào

自己刚才失态了,哪有一见面就死盯着人家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看的。不过这实在是冤枉,自己可绝没有一丝不良思想,蔡琰虽然确是是极品美女,可限于年岁,女人真zhèng

的魅力还没有完全散发出来,所以她比起孙琳还是要稍逊一筹的,而孙琳也不过是当年校花中的一个而已。像刘宇这样见识过各式各样校花的现代人,说他能被蔡琰的美貌震惊一下是确有其事,可要说他会沉迷于其中,那可就太小看他了。不过这事儿也没法解释,看来蔡琰对自己的印象恐怕是好不了了。刘宇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头去跟邓盛等人叙话。

此时邓盛正对蔡邕夸耀他老年得女的喜事,反倒把刘宇这个主角凉在了一旁,直到蔡邕问起,他才想起这茬儿。连忙将刘宇介shào

给蔡家父女。蔡邕和蔡琰的表情就变得截然不同了。蔡邕得知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现在名扬天下的大功臣刘宇,脸上都是惊喜之色。蔡琰得知这个登徒子竟然是自己一直一来憧憬不已的大英雄后,脸上却都是惊讶失望的表情了。“名不虚传!”“浪得虚名!”这就是蔡家父女心中的想法。

眼看天色将晚,邓府家人来到前厅禀报说酒宴已经准bèi

好了。邓盛便招呼大家一同往后花园饮宴。

等来到后院,刘宇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就见孙琳正和一个姿态雍容的夫人亲热的说话,估计那就是邓盛的夫人了。不过刘宇吃惊的是围在孙琳身边的三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大约十二岁左右,粉色衣衫,皓齿星眸,肌肤胜雪,貌美如花,似乎话不是很多,只是坐在孙琳身边,面带浅笑;另外两个差不多都是八岁左右,较大的那个身着淡青色衣衫,琼鼻檀口,齿如瓠犀,眉目如画,正带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偎在孙琳身边愉快的说着什么;较小的哪一个,服饰并不亮丽,但五官精致,宛如一个精致的瓷娃娃,显然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胚子,看她坐在绿衣女孩身边,神态间似乎颇为拘束。

搞什么,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的小美女?刘宇发xiàn

自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这时,乔洪出声道:“朝容,夕颜,还不过来见过各位叔伯。”那粉衣少女和绿衣少女听到乔洪的声音,连忙起身走过来,绿衣少女上前抱住乔洪的胳膊语音清脆的说道:“爹爹,你知dào

吗,那位琳姐姐就是这次在虎牢关剿灭黄巾军的大英雄刘宇的未婚妻呢!”

爹爹?刘宇大吃一惊,乔洪的女儿,乔玄的孙女,姐妹两个都是绝世美女,符合这个条件的——二乔!

还没等刘宇完全回过神来,就见那个神情颇有些拘谨的小女孩来到王允身边恭恭敬敬道:“红儿见过老爷。”

红儿?和王允有关,美貌不逊于二乔、蔡琰的——貂蝉,任红昌!

刘宇忽然感到有些荒谬,难道今天是要开三国群芳会吗??

第二十八章 月夜(上)

蔡琰、貂蝉、二乔,三国绝世佳人的将近一半会聚于此,刘宇真的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但联想到这些旷世红颜的凄凉命运,又不禁为她们感到黯然惋惜。

孙琳来到刘宇身边,巧笑嫣然的低声对刘宇道:“怎么样,惊喜吧,在这里有这么多的美女,这下你可饱了眼福了吧?”刘宇也低声对孙琳说:“你早就知dào

她们这几个人会来?”孙琳诡诡一笑道:“我哪有这未卜先知的本事,我这义父早上来送过请帖,上边写明了乔玄、王允也会来,所以我就想这大小乔还有貂蝉应该也会来。不过这蔡文姬我倒是没想到。”

“现在她应该叫蔡昭姬。”刘宇轻声说道,旋即又微微叹气道:“可怜这些才貌倾国的女子都是红颜薄命,运途多舛啊。”神态间很有些萧索可惜之意。孙琳的嘴角轻轻一翘,眉宇间露出一丝狡黠神情:“我也觉得这几个妹妹聪明可人,唉,与其让她们多历人间悲苦,不如你干脆就像那些小说上写的,把她们全都娶了吧,也算是拯救她们于水火了。”

“琳琳你真的能同意?”刘宇又惊又喜的看向孙琳。说真的,他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如果是现代社会,他恐怕连这种想法都不会有,可现在是封建时代,三妻四妾在社会高层中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不过他虽有这个心但绝对没这个胆量,原因就是孙琳,刘宇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的左拥右抱,身为后世女性的孙琳会有什么反应!自己这条命到时能不能保住恐怕都是问题。

可现在孙琳竟然主动提出允许自己纳妾的主意,刘宇惊喜之余又感到,这丫头是不是有点反常啊?孙琳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柔声道:“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当然”刘宇刚想说是,但这几年在军旅中磨炼出来的第六感让他浑身打了一阵冷颤,杀气!刘宇看着孙琳的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笑里藏刀的味道。“这家伙肯定是在试探我!”本就不相信孙琳的思想会如此开放的刘宇危急间总算是把可能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话给咽了回去,及时改口道:“当然不会高兴,我怎么可能会再娶其他的女子呢,我已经有了琳琳你了,你就是我的整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油嘴滑舌!”孙琳娇嗔了一句,不过听得出她心里的高兴:“你说的都是真心话?”“那当然,百分百的纯金!可惜中国在这个时代没有钻石,不然我一定为你准bèi

一颗最璀璨的来表示我对你永世不变的真心。”刘宇信誓旦旦的在孙琳耳边说道。

“就知dào

耍嘴皮子。”孙琳的语气中洋溢着幸福:“不过这几个前途堪忧的小姑娘怎么办呢?你准bèi

放任不管啦?”

刘宇做出一个关我甚事的表情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自己的命运还是要自己去救赎。唉,她们的确可怜,我们就在暗中想办法帮帮她们吧。毕竟拯救一个美女并不一定非要把他娶回家。”刘宇顿了一顿,眼珠一转,忽然伏在孙琳耳边细语几句。孙琳听完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这能行吗?”刘宇自信满满的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况且如果这事能成的话,我们不就救下一个可怜少女吗?”孙琳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按你的想法先去试试吧。”

说话间,邓府的酒宴已然摆好,众人入座,孙琳就在席间正式拜邓盛为义父。邓盛老夫妻两个乐得合不拢嘴,邓夫人更是亲手将自己当年出嫁时的一块祖传暖玉送与了孙琳。

刘宇这时也松了口气,看来孙琳的这个便宜义父夫妻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欢孙琳,真的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了。在古代,像这样的拜认义父乃是大喜事,席上宾客皆奉酒相贺,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整个邓府沉浸在一派喜悦祥和之中。

此时夜色渐浓,一轮皎洁圆月高悬空中,洒下一片清凉月色。王允提议道:“今日月色甚好,又逢邓公认女之喜,我等何不咏月而做诗赋,以助雅兴?”他的这个提议马上得到了席间众人的赞同,于皆各出机杼,疏扬文采。

刘宇对诗词一道不甚了了,后世除了中文系的学生,能有几个人有闲情逸致去钻研已经不时兴的诗词之道。不过他沉默不代表别人就能放过他。果然,乔洪对刘宇道:“尝闻元瞻曾与颖川书院做诗,诗才震惊四座,被书院学子赞为当世无双,今日何不再即兴做上两首,也让我等开开眼界呢?”

刘宇连忙谦虚一通,想要打马虎眼混过去,可众人态度很坚决要求他一定要掏出点东西来,而对他知根知底的孙琳则坐在一边,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看着他。刘宇推辞不过,无奈之下只得搜肠刮肚起来。他不会做诗,不代表他肚子里没有东西。谁说诗一定要是自己做的呢?刘宇心中很无耻的想到,反正现在也没有知识产权这种东西,我在颖川书院的时候已经分别盗版了诗仙和诗圣的大作了,虱子多了不痒,索性就将盗版进行到底吧!

沉思片刻,刘宇便举杯对月,长声吟道:“长空明月悬,光彩露沾湿。惊鹊栖未定,飞萤卷帘入。庭槐寒影疏,邻杵夜声急。佳期旷何许!望望空伫立。”这是孟浩然的《秋宵月下有怀》,被刘宇改了一字,然后全文照搬上来。

一首诗吟罢,满园寂静,除了孙琳向刘宇挤眉弄眼,对他的盗版行为表示不齿之外,其他人都还在品味这五言绝句的韵味。良久,乔玄先叹道:“怪乎人称刘元瞻文武双全,诗才无双。今日看来,果然盛名无虚,单以这五言诗而论,试问当世几人能与君比肩!”

刘宇心说:这可是诗文鼎盛的唐代诗仙的作品,在当时都是一流的作品,更何况是在七言诗刚刚开始萌芽的东汉末年呢。不过被众人这样一夸,刘宇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反正都盗开了头,他也就肆无忌惮了,又诵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惟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这首诗是李白的《把酒问月》。看到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刘宇更加得yì

,终于把后世最出名的搬了出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孙琳一直在欣赏刘宇的即兴表演,她当然知dào

这些诗词的来历,不过对于刘宇的这种盗版行为,她除了表示一下不齿之外,也只能独善自身,不与他同流合污而已。可刘宇越来越嚣张,竟然将苏老大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都给搬了出来,她可就有点坐不住了,现在可是汉代啊,诗都没有完全成熟,何况是词!如果被人问起,要怎么收场呢?情急之下,孙琳猛咳了几声,向刘宇提出警告。

听到孙琳的提醒,刘宇也发xiàn

自己今天做的有点过火了。不但在曹丕之前做出了完整的七言诗,连宋词都让自己抖出来了!席间在座的都是懂诗的行家,刘宇刚才的那首五言诗就已经让人惊讶了,那么他刚才的那个七言一句的诗带来的就是震惊。古代七言诗真zhèng

成型是魏文帝曹丕的功劳,在此之前,七言诗是非常罕见的,更何况是这种格律精致的诗仙名作呢。品味半晌,乔玄感叹道:“老夫适才所言有误,论诗才,当世以元瞻为第一人矣!刚才这首七言诗,格律新颖,意境深远,实在是开古人未竟之道,凭此诗,元瞻就可谓是一代文宗了!只不过,这后边的一首,老夫孤陋寡闻,似乎并非任何一种文体啊,有些像赋,但却又截然不同,不管是样式还是格律皆独出一格,好像颇有韵律,比起诗,也别有一番韵味。元瞻,这到底是....”

刘宇笑答道:“难怪乔公不知,这乃是宇自创的一种文风,叫做词。它....”刘宇正想组织语言描述下词的特点,旁边一直微闭双目的蔡琰忽然柔声道:“世叔所做的词,是否是要配以音律,方可尽善呢?”

刘宇先是对世叔这个称呼苦笑了一下。蔡邕乔洪和自己论平辈,那蔡琰、二乔当然要称自己为叔了。当然,如果单看年龄的话,自己还真是这几个小丫头的叔辈呢。不过小乔还很有些不情不愿,因为刘宇的相貌根本就不像是三十岁的人,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四五的年岁。这也是刘宇想不通的地方。来三国将近五年了,但自己和孙琳的相貌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如果在现代可以说是保养的好,可在不知皮肤护理为何物的汉代,这种现象就有点奇怪了。刘宇总觉得这次穿越似乎对自己和孙琳还产生了一些影响,但具体是什么,他现在还不清楚。

蔡琰是个极为守礼的大家闺秀,所以她对刘宇还是恭敬的称为世叔,虽然道理上没什么错,但刘宇还是感到自己被叫出了一种苍老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很惊叹于蔡琰的冰雪聪明,只用了这么短的一段时间,她竟然就能够把握住词的本质!不愧是《胡笳十八拍》的作者。不过,可惜了,这个女孩的命运是三国群芳中最可悲的,丧夫、被掳、受辱,凡是女人能够经lì

的苦痛,她都承shòu了。这里面只怕连貂婵的命运都要比她强,至少她的情郎是那个名动天下的飞将,至少她和自己的爱人相聚了六年。

刘宇这一走神,眼睛可一直没离开蔡琰,蔡琰水晶般的脸上又泛起了丝丝红晕,不自觉地低下了螓首,躲避这令她心慌得目光。

刘宇出神片刻,就回过神来,抬眼看到蔡琰正低头红着脸摆弄衣襟,就知dào

自己刚才又失态了,连忙干咳两声,想要掩饰般正色道:“蔡小姐所言不差,这词确实是要配以音律才能够更加完美。可惜我对于音律并不精通,所以一直未能将这词做的完美。”

蔡琰点头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王允道:“没想到元瞻兄不但精于诗道,竟然还能自创一派文风,待到这词大成之日,元瞻兄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一代文宗了!”

众人也交口称赞,刘宇又免不了的谦逊了一番。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月挂中天,夜色深沉,欢宴已毕,大家纷纷起身告辞。这时刘宇来到王允身边道:“子师兄,小弟有一事,想与兄商量。”王允一愣,自己和刘宇似乎还没有多少交情吧,连忙拱手道:“元瞻有何事不妨讲来。”刘宇道:“子师兄今日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清晓对她十分喜爱,不知子师兄是否能够割爱,小弟愿出重金以谢。”

王允哑然失笑,原来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这个小姑娘本是自己今天来邓府的路上碰见的,见她楚楚可怜,又眉清目秀,便将其买下。如今自己正想结纳刘宇,小小一个婢女又算什么!于是很大方的将红儿叫过来道:“红儿,从今天起,你就是刘大人府上的婢女了,要好好做事,知dào

吗?”

任红昌现在不过是一个刚刚被人买下的下人,哪有什么选择的权力,于是转身向刘宇两人叩头行礼。刘宇还想要送王允一份重礼,却被他推辞了。王允此时还不知dào

,一个在后世享有闭月之名的绝代家人,就这样被他无偿送人了。

待王允走后,刘宇对任红昌道:“红儿不用怕,你以后就跟着你孙姐姐,家里不会有人把你当下人的。不过你的这个名字不好,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叫貂蝉。”

第二十八章 月夜(下)

清寒皎洁的圆月高高的悬挂在漆黑的夜空中,将一片清冷的光辉洒向褪尽白日繁华与喧嚣的洛阳城。时近子时,偌大的帝都洛阳的街道上空荡萧索,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已经熄灯休息,为了明日的生计保养精神。空旷的城市中,只是不时传来打更人悠长单调的声音以及偶尔经过的城防兵士巡街的脚步声。如果说这万籁俱寂的城市中还有什么活物的话,那可能就是蜷缩在街道角落的那些可怜的叫花乞丐了。哦不,还有,还有几道倏然划过暗夜的黑影,在明月精魄的辉映下,留下些许残影。而在富豪区步广里一个角落中蜷缩着的乞丐猛地睁大了眼睛,一团与他肮脏的衣服不相称的精光在他的眼中闪现。

与此同时,太尉府通往步广里的街道上,一辆车厢奇大而豪华的马车,正在悠然前行。点点烛光从车窗中洒落出来,和它一起的,是断续传出的欢谈笑语之声。

这辆马车正是刘宇为自己设计的豪华座驾,在没有宝马奔驰的三国年代,刘宇也只能开动脑筋努力将传统的马车改造的更豪华些了,不过从改造后的效果上来看,除了速度以外,其他性能绝对当的起名车的称号!

此时的刘宇正在车内接受孙琳的蹂躏。孙琳今天心情是不错,毕竟邓盛夫妇这两个她新认的义父义母使她在此感受到了来到汉朝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父母家人的感受。不过这并不能让刘宇这个对自己瞒得死死的,害的自己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手足无措,险些颜面大失,这个家伙,必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他以后还不翻到天上去!

刘宇自知理亏,自己跟孙琳的这个惊喜似乎惊得大了一点,这小姑娘脸皮薄,刚才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当面跟她谈婚论嫁,就是放到现代,她脸上也不见得能撑得住,更不要说在男女大防的封建时代了。只怕下午在邓府的时候,这位小姐就差找条地缝钻进去了。明知自己今天难逃一劫,刘宇为了不坐以待毙,便主动讪笑着小心的和孙琳赔不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博得美人一笑,可孙琳就是板着脸,或者干脆扭头去和貂蝉细细私语,根本将刘宇过滤掉。倒是貂蝉,她不过是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心性天真,哪里见过刘宇这来自未来世界的层出不穷的古怪招数,结果往往被逗得嬉笑不已。这样一来二去,貂蝉发xiàn

自己的这两个新主人真的很与众不同,很平易近人,在自己这样一个刚刚进府的侍女面前,居然也能言笑无忌,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威势,这让貂蝉心中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温暖气息,让她觉得,跟在这两个新主人身边,真的很舒服。

终于,在刘宇的百般花样的攻势下,孙琳总算是颜色稍霁,刚想敲砖定角的再敲打刘宇一通,就见刘宇脸色一变,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同时耳朵耸动两下,似乎在倾听什么。孙琳看到刘宇这个样子,心知有异,她来到三国这几年,也没少经lì

战阵,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连鸡都不敢杀的小女生。几次战斗的磨练使她也具有了敏锐的感觉。此时孙琳对周围环境的感觉就是——静!静的有些不同寻常。但也就是因为这异样的宁静,是另一种声音突兀的显现出来。孙琳看了看刘宇,伸手做了一个十二的手势。刘宇又凝神听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比出一个十四的手势。两人心意相通,各自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的轻轻打开车厢底舱的盖板,两柄制作精致的佩剑正静静的躺在底舱中。这两柄剑,一名苍龙,一名飞鸿。本是郑玄用玄铁为刘宇两人打造的贴身佩剑,只不过今天两人是去赴宴,在座又都是文臣,感觉佩剑入席不太妥当,所以便将这一对剑放在车中。

不过两人最趁手的兵刃,紫金蟠龙棍和六石飞凤弓都没有带出来,毕竟是去参加宴会,再加上这里又是天子脚下,带着上阵用的武器多少有些不便。当然,刘宇觉得,对付这次的突发状况,只用这锋锐无比的宝剑就足矣了。

孙琳对貂蝉低声道:“蝉儿,一会儿你就乖乖的待在车里,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不可以出来,记住了吗?”

貂蝉茫然不知所措,她一个小小孩童怎么见识过这样的情况,这时听到孙琳的嘱咐,只得机械的点着头。就在这时,从马车四面传来十多道锐器划破空气的尖锐嗤鸣声。车厢外的车夫惨叫一声,滚落车下,生死不知。怎么下手这么快!?刘宇惊怒交加,电光火石的间隙内,孙琳扳动了车厢内的一个拉手。顿时,整个车厢四壁被精铁熔铸的铁板紧紧保护起来。四面顿时想起一阵密集的叮叮当当金铁碰撞的声响。

该死!刘宇心中暗暗咒骂,听这动静,暗算自己的人用的应该是大汉官军配备的上好箭簇!刘宇和孙琳刚才就察觉到静寂的空气中,传来刻意压抑着的呼吸声,孙琳听出了十二个,而刘宇听出了十四个。本以为他们会沉住气等一会再下手,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出手如此之快,可怜了那个车夫了!不过现在他们还在城卫军的巡逻范围之内,难道这些人不怕惊动官军吗?!刘宇心中疑窦重重。

四面的箭矢碰撞声逐渐停了下来,刘宇冲孙琳眨眨眼,做了个手势,便当先跨出了车厢。刚一出车厢,刘宇马上在自己身周挽出数朵剑花,将再次射向自己的箭全数挡格在外。就听车厢一声冷喝,几段小东西从车厢中向四周激射出去。顿时,四面几乎同时响起了几声惨叫,便再没了声息。不过从刚才的叫声中,刘宇已经知dào

,敌人有六个弓箭手已然丧命。弓箭手毕竟不是后世狙击手,他们射箭的时候必然会暴露自己的位置。而在他们转换位置前的短暂时间中,孙琳在车里及时发出暗器,解决掉了这些让人头痛的远程打击部队。至于那些暗器,是刘宇平日放在车上的镶金象牙筷子,或者应该叫箸,只是它们已经被折成六段,留在了四方弓箭手的额头中。

“朋友,出来见个面吧。”刘宇挺剑当胸,中气充沛的朗声说道。孙琳也从车厢中走出,立在他的身旁。

随着衣襟带风的声音,八个蒙面黑衣人从街道的阴影角落中纵身出来,围成一个圈,将刘宇的马车围在中间。八个,刚才解决了六个,按理说这里应该就是所有的偷袭者,但为什么自己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断从空气中传来?一滴冷汗从刘宇头上滑下,难道还有一个人?如果真的有的话,那这个人恐怕就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能够掩饰自身杀气的高手!

刘宇一边凝神戒备,一边用眼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包围自己的这八个人,人人都带有一股浓重的杀气,而且从他们站立的姿势就可以看出,这些人的身手都不弱!八个好手,再加上一个现在还没有现身的神mì

高手,刘宇发xiàn

自己这边的情况有些不大乐观了。

“老公,你看那些人的眼睛!”孙琳忽然低声惊呼一声。刘宇连忙借着月光看去,就见这八个好手的眼中似乎完全没有正常人所应该有的那中代表生命的神**彩,流露出的,都是冰凉冷漠的光华,比月光还要寒上三分的光芒。

死士!刘宇心中掠过一丝焦虑。看来事情真的是变得棘手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动用死士来对付自己!奇怪,自己来到京师不过两天,到的是谁会下这样的本钱来对付自己呢?刘宇现在甚至已经没有精力去仔细理顺头绪了。迟迟没有露面的那个高手带给刘宇极大的不安,真zhèng

难对付的是无法看清的对手。要想办法把他逼出来!刘宇一咬牙,对孙琳道:“你守好马车!”自己则飞身而出,挺剑向包围马车的那些死士刺去。

那八个人不愧是训liàn

有素的杀手,几乎在同一时间拔刀在手,将刘宇围在核心,双方战在一处。打了几个回合,刘宇心中暗暗吃惊,这些死士并不是简单的江湖草莽!他们进退举动之间处处显露出军人的味道,显然是经lì

过严格军事训liàn

的人。可他们却应该不是从军的士卒,因为他们的刀法,不是大汉的军营能够操练出来的!论实力,刘宇甚至超过这八个人的总和,可这八人在经过严格训liàn

之后,八人联手,竟然发挥出超常的力量,刘宇一时对他们也无可奈何,双方陷入了僵局。

这种情况对刘宇来说是好事。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容易被城防军发xiàn

,到时这些人就插翅难飞了。想法虽然好,但对方却并不给刘宇这个机会,一阵清脆的击掌声从刘宇身后的一处院落阴影中传来,接着,一个身着黑衣,腰悬长剑,大约30上下的高瘦中年人慢慢踱了出来。一脸平静的说道:“不愧是在千军万马中纵横驰骋的猛将,刘豫州身手果然不凡!”

这人的身手打扮使刘宇的心猛地一沉,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最难对付的古武术,或者说是剑术高手——王越!

第二十九章 机谋(上)

月亮还是同一轮圆月,但月下人的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刚才饮酒作诗时月光是何等的温柔,如今被人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行刺,月光又是何等的肃杀。刘宇和王越对面而立,心中慨叹万千。不过他心里还有那么一丝自豪——靠,老子如今也是需yào

被人暗杀的大人物了!而且享shòu

的是汉代剑圣亲自动手的待遇。如果可能的话,刘宇真希望这个待遇的规格能够低一点,王越这个人恐怕不是学过几天半吊子太极剑的人能够应付的。

王越现身之后,适才围住刘宇的八个死士也就退到一旁,又慢慢向孙琳靠去。刘宇倒不怎么担心孙琳。那几个死士的本事,经过刚才那一番打斗,刘宇心中也有了点谱,并不是如何高明,对于同样具有天赐神力的孙琳来说,自保应该没哟什么问题,只要能撑到城卫军感到就可以了!

如今最危险的是站在自己面前的王越。刘宇两眼紧盯着这汉代第一剑师,生怕他暴起发难,脸上却做出一副安然的表情道:“阁下可是我大汉第一剑客王越王剑师?”对面的人眉毛轻轻跳了一下,一丝诧异从眼中闪过,旋即又恢复如常,淡淡一笑道:“曾经听人说,豫州刘宇有识人之能,即便未曾见面,也能知晓他人名姓。我原来还以为是讹传,今日总算是开了眼界。我与公素昧平生,公竟然知能叫出我这样一个默默无名的武夫。”

刘宇心说,这家伙现在还不是很有名气吗?不如拍拍他的马屁,看看能不能就此混过去,或者能让他心生好感也好,没准一会儿动起手来能手下留情。于是做出一副幸何如之的样子道:“王越剑术,天下无双,堪称一代宗师,又岂是无名之人!不过是世人愚昧,不识君之长才罢了!”

王越听到此处,竟然叹息一声,看向刘宇的眼光变得复杂起来,惋惜道:“没想到天下竟还有知我之人。可惜可惜,我不能结识使君于前,当真是造化弄人。”说着一边摇头一边缓缓拔出腰间宝剑。刘宇翻了翻白眼,心中暗骂:混蛋,发了这半天感慨,结果还是要打吗?!真是浪费感情!

感情攻势失败,无奈下,刘宇也只好抱剑当胸,苦笑道:“宇向来仰慕阁下剑术,没想到今日竟会和阁下对敌。”语气中颇有些萧索意味。王越却也有些惋惜的说:“幸蒙右将军垂青,但越已受人所托,以五百两黄金取公性命。越既已允诺,不敢失信于人,只能感叹这世事无常了。”

看来王越并不是全然无动于衷。他本就是个心怀大志,想要凭着手中剑做出一番做为的,但一直以来,虽然有人对他的剑术颇为称道,但却都将他看作可行刺杀之事的武夫,没有人真zhèng

看中他的才能,这不能不使王越生出怀才不遇的感受。而这个在特殊情况下见面的刘宇,竟然很欣赏自己的才华,王越怎能不多少生出一些知己的感觉。

只要他心里多了这样一层感受,那么没准今天就不会有什么大事。刘宇心中暗暗想着。一晃手中剑,朗声道:“既如此,我就来领教一下天下无双的剑术!”

事到如今,王越也就不再多话,手中剑向刘宇直刺而出。一交上手,刘宇就在心中不住叫苦。王越当真不愧是大汉第一剑师,出剑角度诡谲,往往出其不意;招式老练狠辣,虽不华丽但却相当实用。杀人剑!刘宇心中一沉。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这王越的剑法绝对不是好kàn

不中用的花架子,而是从无数实战中磨炼出来的实战剑法,招招式式都是用不知dào

多少人的鲜血打磨出来的,是名副其实的杀人剑!相较之下,向来不怎么用剑的刘宇这边难免左支右绌,只能勉强靠着后世学来的那一套健身用的太极剑法护身。

刘宇心中叫苦,殊不知做为对手的王越心中也满是惊诧。王越自小学剑,到现在已经沉浸剑术数十载。祖传剑法在他的手里比之前更为精进,他本人的剑术修为也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以往对敌,王越从来都是光明正大的发起挑zhàn

,然后以堂堂正正之剑取敌性命。可在他交过手的那些对手中,能在自己剑下走上30招的都为数不多,可眼下这个豫州刺史,现在应该叫做右将军刘宇和自己翻翻滚滚拆了5、60招竟然还能将门户收的如此紧密,当真是出乎王越意料。而且他使用的剑法路数,怎么那么奇怪!自己的剑刺出去往往就好像刺入一团棉花,毫无受力之处,同时越打就感觉剑上的压力就越大。偶尔几次两剑相碰,自己却被对方传来的那股巨力震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宝剑也嗡嗡哀鸣不止,可见这刘宇的佩剑也是把宝器。王越忍不住暗暗称赞,不愧是以万人破十万的将军,真可说是自己生平未语的劲敌!

他们两个人斗的旗鼓相当,孙琳那边却是险象环生。按理说孙琳的确是不太懂剑术。她和刘宇不一样,刘宇做为法学系的学生,为了以后的从业安全着想,总算还学过一些防身的的功夫。可她是经济系的,以后的工作环境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说又是女生,所以当年在大学的时候连太极拳都没有选修过。虽然曾经对女子防狼术有过一阵兴趣,但一来忘得差不多了,二来防狼术也对付不了这些手拿长剑的死士啊。总算老天爷也给了她一身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孙琳到了三国之后,几年来耳濡目染的,多少也练了几招剑法,加上自己的力量优势,其实要挡住这几个死士也不是什么太费力qì

的事情。可问题是这些死士的打法迹近无赖,出招无所顾及,常常直袭孙琳前胸。孙琳一个还没成亲的姑娘,遇到这种招数又羞又愤,却也只得挥剑挡格或者急速闪避。有几次,一个黑衣人竟然想要扑上前抱住孙琳,吓得孙琳花容失色,出剑顿时毫无章法,不过还好,一番乱砍乱杀之下,那个流氓(孙琳语)也没能得逞。

可这样一来二去,孙琳就有点渐渐招架不及了,好几次都是惊险万分。刘宇眼睛的余光一直没离开孙琳,见她情势渐危,不由的心急如焚,想要过去帮忙,但却被王越缠的死死的,可说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时刘宇开始后悔自己太过托大,以为洛阳是京师重地,自己又是初来乍到,怎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这次出来并没有带随从。若是有那50名虎卫在此,哪里容得这些宵小之辈猖狂!

就在这危机关头,空荡的长街上忽然闪出十几条人影。刘宇和王越都吃了一惊。手底下不由的放缓了些,仔细定睛看去,出现的人都是衣衫褴褛,左手一个破碗,右手一条木棍,这身打扮,竟是十多个乞丐!不过如果这些是普通乞丐的话,那刘宇也只好感叹大汉的乞丐与众不同了。这么个时间不找个地方猫着,反而到处乱转,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刘宇没有疑惑多久,这帮乞丐就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就见他们一个个挥舞这手中木棒攻向围着孙琳的那几个黑衣人,而且他们各个身法轻盈,出手又快又狠,根本就是守过严格军事训liàn

的样子。刘宇的心顿时放到了肚子里。来人是友非敌。其中一个好像是这群乞丐头目的人并没有参加到围攻黑衣人的行列中,而是摆开手中木棒向王越攻来。就见他招招精妙,虽然是木棒,但舞动开来棒影重重,一时间竟打了王越一个措手不及。这个时候刘宇也不去讲什么江湖道义,纵身上前夹击王越。谁说非要单挑的,两个打一个也是给你王越面子!

情势瞬间翻转,这帮乞丐显然要比那些死士强上一大截。没多长时间,就连续传来几声惨叫,当然都是那些死士发出的最后的声音。王越这边也被刘宇二打一的战术弄得焦头烂额,眼见事情部队,王越一咬牙,剑尖连晃,刘宇和那乞丐头儿就觉得眼前一串剑光闪烁,吃惊之下,都连忙转回武器护住自身,等缓过气来,王越已经不见了踪影。刘宇惊怒之下也不得不对王越的武功赞叹不已。这样的人一定要想办法拉到自己的麾下,否则后患无穷!刘宇心中暗自琢磨着。

王越一逃,那些死士就更不济了,不大功夫就都横尸在地,本来想留个活口拷问的,可没想到这些人嘴中都含有毒药,一见求生无望,干脆就服毒自尽了。

等到最后一个刺客咽气,刘宇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时那个乞丐头目模样的人单膝跪地向刘宇行礼道:“影卫方天柏,叩见主公!”

“噢?”刘宇恍然:“你是影卫的人。是影四的手下吗?”方天柏恭敬回禀道:“属下正是四统领派在洛阳的管事。”刘宇开始设立影卫是为了监视整个谯郡地方的情况,毕竟自己在谯郡招兵买马,私蓄兵器是要对外严格保密的。虽说不见得会有人对小小的谯郡感兴趣,但多加一份小心总是没错的。后来随着黄巾之乱的临近,刘宇为了能够第一时间了解到各地情况,扩充了影卫,并将他们分派到十三州的主要城市。其中最早跟随刘宇的影十六卫分别被派往十三州担任总领。另外影一被派出去执行机密任务,影二负责对内监察,还有一个影十六,则负责隐秘行动。洛阳属司隶,分管司隶的就是影四。而这个方天柏就是影四一手拔擢的洛阳影卫统领。

“唔,”刘宇上下打量了方天柏一番,道:“我看你身手不错,可是有名师传授?”方天柏回禀道:“属下年轻时曾打柴为生,在嵩山中遇到一个老人,他见属下体格不错,就传授了属下一路棍法。后来蒙四统领青眼有加,对属下加以提拔,这才当上洛阳影卫管领。”

刘宇点点头笑道:“你们平时就是这样一副打扮行走在市井之间吗?”方天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属下觉得消息之灵通莫过于市井,所以就和手下扮成乞丐四处搜集情报。”

“嗯。”刘宇忽然若有所思,沉吟半刻道:“方天柏,我想将一个重任托付给你,你可愿接受?”方天柏连忙跪在地上道:“主公但有差遣,属下定万死不辞!”

“好。”刘宇低声说道:“我让你在各地广收手下,就从那些市井乞丐中挑选,加以训liàn

,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立一个覆盖整个大汉十三州的帮派组织!平日打探情报,有战事时则要协助内应!怎么样,能办到吗?”

方天柏激动的身体微微抖动,他本就是个精明人,如何听不出主公是在刻意提拔自己,全国性的帮派,自己是总头领,那可就是和影卫平等的组织了!他声音发颤的叩头道:“属下愿意为主公效犬马之劳,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很好。”刘宇满yì

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回去后就通知影四,让他另派人手接替你的位置。从现在起,你就不再是影卫成员,而是大汉丐帮的第一任帮主!”

PS:补发昨天的。今天的到晚上奉上

第二十九章 机谋(下)

方天柏不愧是个干才,丐帮弟子在他的指挥下,很快就把暗杀死士的尸体处理掉了。本来如果城防军能够及时赶到的话,这个工作也就免了,不过最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赶来的城防军直到现在也不见踪影。既然如此,刘宇在仔细考lǜ

一番之后,认为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的为好。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一旦暗杀的事被朝廷知dào

,肯定免不了一番大张旗鼓的搜查。能不能有结果暂且放在一边,到时自己的工作也就都会被耽搁下来。所以他选择了隐秘处理此事。估计那个买凶的人也不会傻到回去到处宣扬的。

战场打扫完毕之后,刘宇将方天柏叫至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方天柏点点头,带着手下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番风波到这里总算暂时告一段落,刘宇回到马车旁,惊魂甫定的孙琳正依着马车调匀自己的呼吸。刚才这一战,规模虽然赶不上千军万马,但惊险犹有过之。“你估计这会是谁指使的呢?”孙琳的语气终于恢复了平静。

“谁知dào

。”刘宇耸了耸肩:“我可不记得到洛阳后得罪过谁。毫无头绪啊。”孙琳面色忽地一整,,竖起大拇指向上指了指,压低声音道:“你说会不会是这位所为?”刘宇一愣,继而沉默不语,良久才摇摇头道:“我想不会是他。我现在毕竟是功臣,而且匪乱未平,杀了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而且我想,他应该不会有那个闲心来计划这样的事情。”孙琳皱皱眉头道:“自古功高盖主者,没有一个不会被当权者猜忌。你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实jì

上是把双刃剑,固然可能会有好处,但只怕上面对你的猜疑会只多不少。”

刘宇微微一笑道:“的确在和平时代功高者往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现在时局混乱,朝廷内外不安,汉灵帝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宝座和祖宗社稷的话,团结宗室,加强皇族力量是他唯一的选择。汉灵帝也很明白这一点,这从从历史上他把皇室人员分封在长江三州还有北方重镇冀州就可以看出来。所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对我这个新晋宗室有所防范是必然,这次封赏的就全是好听的虚职,没有实权。但要说暗杀我,他还不会这么做。”

潇洒的摆摆手,刘宇又充分的发扬了阿Q精神:“该来的跑不了,我们现在在这里瞎猜也没有什么用处,那个幕后黑手如果能就此息心也就算了,要是他还不知悔改,哼,下次绝不会让他如此好过了!”

孙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真不知dào

你这个乐天的个性是好还是坏。算了,反正目标应该是你,我以后尽量少和你在一块儿走就是了。话说回来,我真是没想到,那个名闻武侠世界的天下第一帮——丐帮,竟然是你创立的!真是,真是太好笑了!你竟然是乞丐头儿!”孙琳说道这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刘宇一脸愠色道:“谁是乞丐头儿!那个方天柏才是丐帮帮主呢!我这还不是为了以后的大计着想,有个半独立于zf的民间组织虽说麻烦一些,但还是很有用处的。”

他还想往下说,孙琳突然想起什么,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同时向马车指了指。刘宇这才想起车厢里还有个刚刚来到自己这里的貂蝉小美女呢。自己和孙琳单独出行惯了,一时竟然忘了车厢里还有人。找到车底的机关,刘宇暗暗嘀咕,那样的小姑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该不会在车厢里吓晕了吧。等到车厢门一打开,刘宇两人倒是大出意wài

。就见小貂蝉端端正正的坐在车厢里,脸上虽然有点担忧之色,但却没有惊惶哭泣。刘宇不由好奇的问道:“蝉儿,刚才没有吓到你吧?”

貂蝉浅浅一笑道:“有老爷这样的英雄保护,蝉儿怎么会怕。”刘宇被貂蝉这一句“老爷”,弄得浑身别扭,不过也不禁赞叹貂蝉小小年纪却能有如此气度,不愧是连环计的执行者。

折腾了半夜,总算是回到自己府中,没想到郭嘉还有许褚都还没有睡,自己的主公这么晚都没有回府,他们这些属下怎么可能睡得着。简单的向两人说了一下晚上遇刺的事情,郭嘉皱了皱眉头道:“主公,以嘉看来,这次刺杀应该是朝中大佬所为。主公此次立下大功,朝中心怀嫉恨者必然不在少数。可就因为心怀嫉恨就行刺杀之事,到底会是谁呢?”

见郭嘉一脸凝思的样子,刘宇笑笑说:“奉孝也不用太过担心此事,如果他们受了这次教xùn

之后还不收手的话,总会有狐狸尾巴露出来的。而且这件事我也已经派人去查了。与此相比,倒是如何才能劝陛下停止诛杀黄巾降兵才是当务之急。”郭嘉沉思片刻道:“这件事并不容易,朝廷对于黄巾叛军可说是深恶痛绝,皇上想要斩草除根也不奇怪。要想让皇上改变主意,恐怕还要在张让等皇上亲近的内侍身上着手才好。不过即使如此,也要有个好的时机才好。仓促间,嘉一时倒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

刘宇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这件事不容易。我们也只好慢慢筹划了。”

就在刘宇为了俘虏的事情头痛的时候,洛阳一处大宅院的密室内,一个华服青年正在大发雷霆:“废物!都是一帮废物!十个人竟然收拾不了区区两个人!那个王越呢?他不是号称是剑术第一吗?怎么连这样两个人都收拾不下!去,再派人去!拿不到刘宇的人头就不要再回来见我!”

“混帐!”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在密室中,“你还嫌脸没有丢够吗!”说话的人充满了威势,华服青年被他一喝,顿时不敢吱声。“都听好,现在谁也不许再对刘宇出手,听见了吗?!”

室中众人凛然称是。华服青年很不甘心的道:“叔叔,我”“不必再说了!”声音的主人似乎在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庶出就是庶出”的话,不断刺激着华服青年的神经。“老东西,看你以后怎么死!”恶毒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

转眼过去两天,这两天中,一切风平浪静,刘宇除了每日陪着孙琳到处逛街外,日子倒也过的轻松愉快。

这天下午,刚用过午饭,就见一个亲卫匆匆来到前厅,在刘宇耳边低声几句,刘宇面露喜色道:“消息确实?”亲卫回禀道:“消息千真万确,方帮主说,那个人已经被他的手下监视起来了。就等主公的命令。”刘宇点点头,马上召集府内的亲卫30人,在方天柏手下的带领下,来到洛阳城外15里处的一个小村落外。

方天柏得知主公已经来到,连忙带着两个弟子前来拜见。刘宇拍拍他的肩膀道:“不错,你这次做的很好。”方天柏被他这样一夸奖,骨头都觉得轻了很多。刘宇又低声问道:“此人武功高强,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捉拿于他吗?”方天柏连忙回禀道:“属下愚钝,只想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法子。”说着从身后拉过一个其貌不扬的帮众道:“那贼子两日来藏匿在此,饮食都靠人从外面带入,属下这个手下精于用毒,属下已经买通了每日送饭之人,可在那人的饭食中下上一点无色无味的麻药,待他昏迷之后,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拿下了。”

刘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方天柏身边的那个帮众,问道:“你会制无色无味的麻药?”那个帮众见到自己帮主的主公,胆战心惊下,说话都有些不连贯:“启、启禀主公,小人确实能够制出此等麻药。”刘宇眼睛眨了眨,脑子里突然转出一个念头,声音有些急切的问道:“那你能不能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以让人吃了以后连日高烧,病状与疫病相类,但又不至伤了性命。”那人不知dào

刘宇的意思如何,只得迟疑道:“这种慢性毒药并不难制,而且只要能及时服用解药,性命自可无虞。”刘宇大喜,转头对方天柏道:“方帮主,你这个手下我很看中,就把他让给我做个亲兵,你可舍得啊?”

方天柏连忙道:“主公说的哪里话,主公要让他做亲兵,那是他的造化,再说,属下的手下也都是主公的部署,属下安敢有什么异议!”

刘宇一笑,对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帮众道:“你起来吧。从今儿起,你就是我亲兵队的一员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帮众现在都不知东南西北了,自己从一个市井走卒被招入丐帮,又从丐帮被一下提拔进主公的亲兵卫队,这简直让他感到自己身在梦中,现在听到刘宇问他名姓,连忙回禀道:“小人唐兴,叩见主公!”

“你姓唐?”刘宇暗叫邪门,又试探着问道:“你是哪州人氏?”唐兴道:“属下乃益州蜀郡人,三年前因家乡遭灾,才流落至京师。”刘宇此时脑子里嗡嗡直响,靠,不是这么玩吧?丐帮被自己一手创建起来,如今这个唐兴,难道就是蜀中唐门的始祖吗?太扯了吧!

定了定心神,刘宇对唐兴说:“好,你到我亲兵队中好好干,日后自然会有个好的前程!”唐兴大喜过望,连连叩头拜谢。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了。按照方天柏的计划,刘宇很轻松的就在那间农舍中见到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大剑师王越,只不过现在的王越已经被迷昏在地了。

脸上被泼了一瓢凉水后,王越悠悠醒转过来,一眼看到面前笑意盈盈的刘宇,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倒也是条汉子,脖子一梗,十分硬气的说道:“王某今日落到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想从我这里得到雇主的消息,哼哼,王某又岂是背信弃义之徒!”

刘宇听了哈哈一笑道:“子寻何必多疑。”说着上前用剑挑开王越的绑绳,他也不怕王越反抗,唐兴的麻药效果真的不错,估计一头牛也就麻晕了。如今王越身上药性未去,根本成不了什么威胁。

“我这次来是要送你一桩大富贵,”刘宇嘴角挑起一个诡诡的弧度:“我要推荐你担任当今陛下第二子的剑术教师!”

第三十章 祈福(上)

汉中平元年,秋八月,在破黄巾大功臣,右将军、豫州刺史刘宇的推荐下,一个名叫王越的剑师成为了汉灵帝二皇子刘协的剑术指导。对于王越的剑术,曾经看他演练过一次的汉灵帝赞不绝口,称许为天下第一剑师。同时对于刘宇这番简拔人才的苦心,汉灵帝也是大加称赞,想到自己这个御弟的婚期将至,就又赏赐了黄金千两,蜀锦百匹,以作成亲之用。

刘宇并没有对汉灵帝说起自己曾经遇袭的事情,也没有命令方天柏还有影卫对这件事进行暗中查探。在他看来,这几日来的平静,足以说明那只幕后黑手不知dào

因为顾忌什么而收手了。不过,倒是刘宇刚刚收入麾下的亲兵唐兴,在刘宇对他吩咐了几句话之后,就一连几日不见踪影。没有人知dào

他去做什么了。

八月二十二,夜,洛阳城东20里处的一个小村落的一栋废弃许久的土胚房内,两个身着黑衣的人正在对面而立。其中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说道:“这就是主公要交给你的东西,此物无色无味,你把它放到那人的饭食中,一定会神不知鬼不觉。”身材略微高瘦的黑衣人眉头一皱说道:“我当时只是答yīng

为他做一件不违背良心道义的事情,你们却要我去下毒?此事断不可行!”

矮胖的黑衣人发出一阵低笑声,说道:“这可不是毒药,只不过会让你现在的主子昏睡几天,发场高烧罢了。到时主公大事一成,就会将解药交到你的手里。这并不是什么违背道义之事。你当时在主公面前指天发誓,难道现在要反悔不成?”

高瘦的黑衣人眉宇间现出怒色,一把抢过瓷瓶道:“大丈夫一诺千金!不过此事之后,我与他就再无一丝瓜葛!”矮胖黑衣人眼中满是讥诮之意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劝你一句,凡事都不要说的太绝对,也许你日后还有需yào

主公帮忙的地方呢。”

高瘦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转身疾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这两日刘宇和孙琳的生活过的十分舒适。做为大汉帝国最近一段时间内最为风光的人,刘宇在度过了几天到处拜访应酬的苦难日子之后,总算是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个人时间。不过说是个人时间,其实也决不是他想要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的,他的这点时间都被孙琳榨干在市场上了。和之前在未来世界的时候比起来,刘宇两人的地位和财富可以说是直接上了N个台阶。在21世纪时,孙琳想要买首饰的话,还要提前寻觅然后做出预算,而且前提是不可能买太过昂贵的首饰,以她和刘宇的月收入水平,能够在三个月内买上一个价格上万的首饰就不错了。

可到了是三国时代之后,钱反而成了两人最不需yào

关心的东西。几年来玻璃产业所带来的丰厚利润使刘宇两人距离大汉首富的位置不过一箭之遥而已。所以现在的孙琳逛起市集来,几乎是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各类精雕细琢的金玉首饰,五颜六色风格各异的华丽衣衫以及千奇百怪的西域番邦货物,让孙琳充分体会到了古代大都市与现代大都市相通的方面。

相对于兴高采烈的孙琳,刘宇此时可就有些强颜欢笑的感觉了。为了不打扰二人世界的情调,孙琳强烈反对带着家丁出行。而既然两人是逛街,马车自然也不能带,不然岂不成了游街?望着手中越来越多的盒子,刘宇的腿都有些打颤,他都禁不住怀疑老天爷是不是预见到这一天,所以大发慈悲送了他千斤神力。

每日除了配孙琳逛街外,家中几个常客的每日来访也让刘宇头痛不已。倒不是说这些客人面目狰狞或者行为乖张,相反,她们各个如花似玉,活泼可爱。没错,近几日天天跑到刘宇府上来玩的就是蔡琰还有乔氏姐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大汉有没有戏剧刘宇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他已经是有了切身的体会,那就是自从府中多了这几个小美人之后,自己的后院就变得十分热闹,而且热闹的让人头痛。可刘宇可不敢说什么,因为这几个小丫头的嘴甜的很,已经把孙琳哄得就要认她们做干妹妹了。孙琳每日从外面市集中采购到大批商品后,就把这几个小丫头聚到一起,大家一起品头论足,兴味盎然。当然这些都是女生间的乐趣所在,刘宇这样的男生在完成搬运的伟大使命之后,就可以光荣的前往前厅或者书房休息了。

如果这几个小姐真的只是每天来玩乐,那刘宇倒也不至于头痛,毕竟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可问题是,这几个小姑娘里,还有蔡琰和大乔这两个大家闺秀在。依着她们两个的性格,本不是会整日来凑热闹的,不过既然来了那肯定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蔡琰来得目的十分明确,刘宇在那个月夜即兴盗版的那首明月几时有,对蔡琰的影响十分之大,她回到家中就凭自己的记忆将这这首词默了下来,爱不释手的反复诵读,越读越感到刘宇所创的这种新式文体真的别有一番难以抵挡的魅力。兴趣被勾起来,蔡琰也就顾不得什么淑女风度之类的东西,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拜读到刘宇的新作,她干脆也就三天两头的往刘宇的府第跑。

蔡琰的心思刘宇很明白。可问题是,他当年毕竟不是中文系的学生啊。唐诗宋词虽说是跨世纪的大学生们必读的东西,可那总归是课余兴趣类的东西,除了当年为了应付重重考试而反复背了八百遍的那些千古名篇算是在刘宇脑子里安了家之外,刘宇脑子里其他的诗词歌赋资源真的是有限的很。偏偏蔡琰还是个好学好问的小姑娘,刘宇当时为了敷衍她又抛出了另外几首柳永的词,满以为这下小丫头该满足了吧?可没想到却是给自己揽上了一堆麻烦。不可否认,白衣卿相柳老大的婉约词对于汉代的少女也是同样通杀,蔡琰自此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了宋词,她是一个创造性的人才,史书上说她自己就能够创作出名留后世的《胡笳十八拍》,这时接触到宋词这种新鲜有生命力的文学体裁,她当然不会只满足于读别人的作品,既然喜欢就要有自己创作的能力,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蔡琰从三天两头来索要新作变成了三天两头来请教词的创作方法。刘宇这时才知dào

自己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万份苦恼却又一时无计可施。

不过这些只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私事。至于公事,刘宇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考lǜ

的就是如何拯救这次黄巾起义中的那些屈身从贼的农民百姓了。在刘宇这个后世人眼中,起义并不是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事实上,对于黄巾起义,刘宇所不齿的只是做为领导者的张角三兄弟,这三个人的动机根本就不纯,他们只不过是在利用那些愚昧却又深受**大汉朝廷之苦的百姓,来达到自己坐龙庭得天下的龌龊目的罢了。而且黄巾起义到了后来,性质已经完全沦为土匪流寇,对无辜平民百姓烧杀抢掠,这也使刘宇在心中感叹中国古代没有地主阶级知识分子参与的农民起义说到底不过是一幕幕闹剧罢了。黄巾起义如是,黄巢起义如是,就连那个名传后世的李自成,说穿了,也不过是个有着皇帝梦的土匪头子罢了。不过,首领的罪过不应该由不明实情的百姓来承担,那些农民之所以要起义,无非是想要找条活路罢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而丢掉性命,刘宇在心理上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可这些道理,刘宇懂,孙琳懂,大汉中央zf不懂。汉灵帝更是将所有的起义军都恨之入骨,因为他们这些贱民把自己吓坏了。刘宇曾经直言劝谏过,汉灵帝看在他救援京师有功的份上,总算是没给他脸色看,可也回绝的毫无转圜余地。后来刘宇也托张让到汉灵帝面前进言,可张让同样对起义军恨的牙痒痒,再说他也明白汉灵帝的心思,怎么可能去触这个霉头,哼哼两声,就再没了消息,这让刘宇十分恼火,心中大骂阉人无知。这两条路既然都走不通,那刘宇也只好另辟蹊径。所谓路是人走出来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不做不到,而是你想不到。刘宇是这个时代最敢想的人,所以他最后琢磨出的法子,连向来以性格不羁自居的郭嘉都被吓得目瞪口呆。

“主公,这个计策要是稍有不慎,那可就是千颗人头落地的滔天大罪啊!”郭嘉听完刘宇的计划之后,一边用手擦去脑门上的冷汗,一边向刘宇规劝道:“主公胸怀大志,真的有必要为了那些从贼之人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刘宇叹了口气道:“奉孝,百姓从贼,朝廷应该负起一半以上的责任。我们这些朝廷的官员同样也有责任。反叛朝廷的确有罪,但罪在其首脑,其余的人不过为了求条活路。如今不分罪责轻重,一味嗜杀,就算一时无忧,但不出数年,天下肯定会再次大乱,到时受苦的还是百姓。我们做为朝廷官员,身负牧民之责,现在岂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大汉百姓惨遭屠戮呢。这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义所当为之举。”

郭嘉沉默半晌,慨然道:“主公以天下人为念,胸襟坦荡,嘉不及也。既然如此,嘉当为主公筹划此事。”

刘宇不得不承认,郭嘉的确是三国杰出的智者,自己原先计划中的几处疏漏都被他一一完善。王越行刺,这件事的确出乎刘宇的预料,不过也为他提供了整个计划准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现在刘宇所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

都说机遇只会青睐那些有准bèi

的人。让刘宇发愁的契机终于在这一天出现了,虽然它沾满了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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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祈福(中)

汉中平元年,八月二十六,黄昏。这本来是个十分平常的黄昏,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在洛阳城洒下一片金黄,大街上的行人来往,说不尽的平静安逸。这时,随着一骑快马从东城门外飞驰入城,似乎为这黄昏带来一丝血腥。

宜阳侯府,刚刚用过晚饭的刘宇,正和孙琳郭嘉等人在前厅闲谈,突然,一个家人急匆匆的来到前厅,向刘宇禀报道:“启禀主公,有豫州来人正在厅外等候,说是有紧急军情。”

“紧急军情?”刘宇有些发愣,这里又不是军营,自己现在也不带兵,怎么会有紧急军情报到这里来?难道豫州的黄巾又死灰复燃了?虽然心理不明白,但刘宇也不敢怠慢,连忙吩咐将送信人带进厅来。

等到信使来到前厅,递上信简的时候,刘宇心中暗自一凛,信简上那根黑色的羽毛很明确的表明了它的身份——影卫传信!豫州影卫系统所剩的部门不多,除了对内监察的部分之外,就只有刘宇在豫州分兵时派去监视皇甫嵩行动的那部分影卫了。刘宇心中猛地升起一种极不好的感觉,按历史记载,皇甫嵩很轻松的就战胜了已经式微的豫州黄巾彭脱部,那这封紧急军情难道是

刘宇连忙展开军报,只是读了几行,脸色就刷的阴沉下来。等到全部读完,他的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没说一句话,将军报递给了孙琳,孙琳一肚子疑惑的接过一看,脸色也忍不住急变几下,而后又叹了口气,看了刘宇一眼,将军报交给郭嘉。郭嘉接过后缓缓读道:“二十三日,皇甫嵩大破彭脱于葛坡,彭脱死于乱军之中,余者六万皆降,是夜,嵩尽诛降卒”郭嘉总算是明白了刘宇和孙琳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了。六万降卒,只一个晚上就成了荒野孤魂。郭嘉总算多少是体会到刘宇极力劝阻杀俘的心情了,当一个国家的将军能够面不改色的向六万已经放下兵器的平民举起屠刀的时候,这个国家还能继xù

走多远呢?他不禁想起刘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鲜血绝对不会带来和平,它所能带来的,只会是深埋在人们心中的仇恨的种子。”

“主公,”郭嘉轻咳一声:“皇甫嵩为人刚愎自用,主公当时不惜和他翻脸,才保住了几万降卒的性命,如今主公远离战场,皇甫嵩做出此等鲁莽之事倒也不足为奇。不过,这倒也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实施我们的计划。”

刘宇看了郭嘉一眼,默然无语,忽然提起笔,在军报背面书写一通,掷笔起身,往后堂去了。孙琳扫了刘宇书写的东西,轻轻摇摇头,转身也往后堂去安慰刘宇了。

郭嘉好奇的拿起那张军报仔细一看,原来背面写着一首格式古怪非常的文章“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尤其是最后两句,写的尤为用力。郭嘉愣愣的看着这篇古怪文章,好半天才长叹一口气,摇首转身而去。

八月二十七,今天不是朝会的日子,可一大早,刘宇就匆忙起身,胡乱吃了几口饭,便急匆匆的赶到了洛阳北宫。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等到了汉灵帝召见他的令旨。

汉灵帝刘宏这几天感到自己的生活再次回到了几个月前的那种安逸的日子。虽然黄巾叛匪们还没有被完全平定,但一来形势很好,二来现在洛阳城里放着一个可以以一敌十的英雄兄弟,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不过刘宇这次这么早就进宫求见,还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启奏,这让汉灵帝十分奇怪,什么事情能让这个自己这个御弟如此惊慌呢?

当刘宇一脸惊惶之色的出现在汉灵帝面前的俄时候,汉灵帝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连忙问道:“元瞻,今日这么早求见,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刘宇声音有些发颤的回禀道:“皇上,臣弟昨天夜观星象,发xiàn

一件攸关我大汉社稷前程的大事。”

“哦?”汉灵帝显然是没想到刘宇竟然还会看天象,正想仔细询问,忽然有太监上前启奏道:“陛下,钦天监监正杜若风求见。”

钦天监?刘宏又是一怔,刘宇刚说自己夜观天象发xiàn

大汉社稷有难,现在平日难得一见的钦天监杜若风竟然也要求见,难道上天真的有所警示?连忙降旨速传杜若风觐见。而此时刘宇嘴角不为人察觉的露出一丝笑意。

不多时,一个四十左右很有些仙风道骨的中年人来到大殿之上,行过君臣大礼之后,便侍立在旁。这个人就是现任钦天监监正杜若风。汉灵帝耐到杜若风行礼结束,就连忙迫不及待的问道:“杜爱卿,这样一大早就来见朕,莫非上天有什么不利于我大汉社稷的警示不成?”

杜若风连忙回禀道:“启奏陛下,正是如此。臣昨夜于观星台观测天象,为我大汉社稷占卜祸福,哪知东南突然一股白气冲天,本来生机勃勃,分外明亮的紫薇垣瞬间被那白气弥漫,星色黯淡。这紫薇垣乃是帝室象征,臣恐此乃上天垂警,于是皇族中将有人度一大劫啊。”

刘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古代的封建统治者们几乎都有长生不老的美梦,谁也不想早早的就归位。此时刘宏刚刚从黄巾之乱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却又猛然间听到天象有异的消息,怎么可能不心神动摇?他定了定神,转头问刘宇道:“元瞻也是看到这般异象,才进宫来禀报?”

刘宇点头道:“臣弟确是为此而来。臣昨夜夜观星象,发xiàn

东南白气冲天,隐隐有冲撞紫薇垣的势头,故而一早前来面圣。依臣所见,只怕东南有什么事情发生,那道白气应该是一股很大的怨气凝聚而成的,只不过这么大的怨气到底是从何而来,臣弟倒是愚昧了。”

汉灵帝对于怎么观察星象并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只是这天劫会应在那个皇室人员身上,只不过杜若风两个人却说无法精确预测,这也让刘宏很是不耐。

正议论间,一个内宫服饰的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还没等说话就开始哀哀大哭起来道:“陛下,不好了,二皇子,二皇子他”

汉灵帝脸色大变,一把抓住那太监疾声问道:“协儿怎么了?”

“二皇子,二皇子他,他突然昏过去了!”

第三十章 祈福(下)

男人好像多少都有些喜新厌旧的毛病。低层的小老百姓大多属于只限于想象却没有能力真zhèng

去沾花惹草,而上层社会的达官贵人却没有这些顾忌,往往都是三妻四妾的,恨不得将天下美女纳入房中供我享用。而位于封建社会最顶层的皇帝,当然更是将男人的风流本性发挥到极致,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三千粉黛安置于后宫之中。反正天下百姓都是他的子民,换句话说也就是天下女子都是他的女人。不过后宫的女人多了,麻烦也就多起来。自古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麻烦,更何况是聚集了那么多女人的后宫呢?皇帝的宠幸有的时候并不一定是好事,因为这虽说是后宫嫔妃们荣耀的象征,却也可能是杀身之祸的前奏。

汉灵帝刘宏虽然生活糜烂,可总的来说,他这个人还不是那么滥情。尤其是到了他的晚年,大概年轻的时候荒唐事做的太多,想要寻找一个安静的港湾安渡晚年吧,他对于后宫的嫔妃们都显得兴致缺缺,而唯独一个王美人,可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成为后宫最得宠的妃子。

既然能得皇帝夜夜留宿闺房,那肯定会结出爱情的果实,刘协,也就是后来的陈留王,未来的汉献帝,就是王美人的孩子。所谓爱屋及乌,汉灵帝对王美人加意宠幸,对刘协的宠爱也自是与其他皇族子弟不同,至少要比皇后何氏的孩子刘辩好上数倍。用现在的话说,那可真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应该说汉灵帝很有些未来世界父母们的潜质,他对刘协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望子成龙。龙是什么?在封建社会,龙就是天子,所以汉灵帝完全是按照培养自己接班人,大汉帝国下一任皇帝的念头来培养刘协的。

中平元年的时候,刘协不过6岁(其实按史书来说应该是刚4岁,不过这里让他早生两年吧),一个六岁的毛孩子,放到现代社会,除了那些真的想把孩子捧上天的家长之外,大部分都还是无忧无虑,天真可爱的阶段。可这时的刘协除了有三个名震天下的儒家大师教授他文章之道以外,练武术指导都已经请好,就是刘宇推荐的王越。三国演义中的汉献帝刘协可说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可惜生不逢时,到最后都只能做个可怜的傀儡。现实中的刘协同样也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虽然有很多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功课压在身上,他却能乐在其中,好学不倦。佳儿如此,祖宗社稷有后了。汉灵帝在欣慰的同时,对刘协更是加意疼爱。

如今自己的得yì

爱子竟然无缘无故的晕倒了,汉灵帝顿时好似被五雷轰掉了魂魄,哪里还顾的上站在殿上的刘宇和杜若风,连内侍都不顾,一路小跑的赶到后宫去看自己的儿子了。

王美人的住所是北宫的迎春殿,当汉灵帝来到迎春殿门前时,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王美人的哭声。汉灵帝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爱子心切,也顾不得摆什么皇帝架子,没等内侍通传,径直走入殿中,吓得迎春殿内的内侍宫女们各个匍匐在地口称万岁。汉灵帝无暇理会他们,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内室,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爱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唇隐隐有些发紫,额头上不停地冒出层层汗水。自己的爱妃则伏在床边痛哭失声,几个太医各个苦着一张脸侍立在旁,看到汉灵帝风风火火的进来,连忙跪倒在地,头都不敢抬一下。

“协儿!”汉灵帝两步来到床前,握住儿子的小手,刘协的手是冰凉的,好似不带一丝生气。汉灵帝的眼眶有些发红,扭头向王美人问道:“爱妃,到底出了什么事?协儿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皇帝在前,王美人虽然心痛爱子,却也不敢再高声哭泣,只得哽咽着说道:“臣妾也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早前协儿和往常一样到我这里来问安,我们他还说等过一会要去听师傅讲解论语,可没想到协儿起身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抱着头叫痛,然后就一角摔倒在地上,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刚才太医们看过之后,说,说情况不好啊”说到这里爱子心切的王美人忍不住再次低声哭泣起来。

“太医?”汉灵帝似乎这才注意到几个太医还浑身打着哆嗦跪在地上呢。仿佛是岩浆找到了爆fā

口,汉灵帝担心爱子的恼怒与无奈瞬间倾泻到这些可怜的太医头上,厉声喝问道:“你们说,二皇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跪在地上的几个太医听到皇帝如此疾言厉色的冲他们叫喊,身体更是如筛糠般哆嗦起来,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想:完了,这次只怕是性命难保。不过皇帝既然问话,身为臣子是不能不回答的,于是这些太医中的一个医官战战兢兢的回奏道:“启、启禀陛下,二皇子的病症十分奇怪,臣等会诊之后,实在、实在是别无良策啊。”

“废物!”汉灵帝勃然大怒,“朝廷平日里给你们俸禄银两,等到用的到你们的时候,你们难道就只会说什么别无良策之类的废话吗?来人,把这些废物统统拖出去斩首示众!”一班御医惊骇欲绝,拼命的叩请皇帝恕罪,可怒火中烧之下的汉灵帝哪里会听得进去。一队御林军进入殿中,不由分说的将这几个太医夹起来,就要送到宫外行刑。太医们知dào

,只要出了迎春殿的门,自己以后恐怕就要到阎王那里去看病了,就听一个太医拼命喊了一嗓子,多亏这一声,保住了他们几个的性命。喊得什么呢?喊得是:“陛下!二皇子恐怕是被什么冲撞,并非自然之疾,故而药石无效啊!”

汉灵帝听到这话,脑子嗡的一下,刘宇和杜若风早上向自己启奏的话马上浮现在记忆中:“皇上,东南方有怨气冲天,紫薇垣内白气弥漫,皇室中恐有人将有大劫临头啊!”“快、快去前面,宣召杜若风还有刘宇到迎春殿见驾!”汉灵帝有些声嘶力竭的喊道。

“陛下,”杜若风翻看了一下刘协的眼皮,沉思片刻,和刘宇交谈了几句,转身向汉灵帝道:“二皇子的确中邪。臣早有所奏,东南有怨气冲撞帝星,二皇子本命星受到侵扰,天人感应之下,才会得此怪病。”

“那以爱卿之见,当如何解救呢?”汉灵帝急切的问道。

杜若风面现难色,眉头紧锁。汉灵帝看他这个样子,刚刚提起来得心又开始下坠。这时刘宇在旁边道:“陛下,要想为二皇子解灾,就要弄清那东南的怨气到底是从何而来,只有如此,方能循法解救啊。”

汉灵帝焦急的道:“可朕也不知dào

东南有什么问题啊,如今协儿病体沉重,等到打探清楚,岂不是误了协儿的性命?!”

正没奈何间,忽有内侍来报,说是豫州皇甫嵩大破黄巾,今有战报送到。要是在平日,汉灵帝肯定会挺高兴的拿战报来看,可今天他哪里还有这个心思,正想挥手让来人退下,忽然听见杜若风奏道:“陛下,豫州正在洛阳东南,难道那白气与豫州有关?陛下何不将战报拿来一看?”

汉灵帝如今已经没了主意,听杜若风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连忙命人将战报呈上,展开一看,开始汉灵帝的眉毛舒展了一下,但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等到全部看完,已经气得拍案大骂道:“皇甫嵩无知,坑害协儿了!”

看到刘宇还有杜若风都是一脸莫明其妙的表情,汉灵帝怒气冲冲的将战报摔到两人面前。两人拣起仔细一看,不由的面面相觑,好半天,刘宇才叹了口气道:“皇甫将军虽是为国尽忠,但一次屠戮六万人,未免有伤天和了。难怪昨夜那股白气中隐约的混有血光之色。”

汉灵帝将眼睛看向刘宇道:“元瞻,既然现在已经找到那怨气源头所在,朕要如何才能消弭此劫呢?不然,朕就将皇甫嵩锁拿回京,斩首以谢上天?”刘宇连连摆手道:“陛下不必如此。皇甫将军此次行事虽然有伤天和,却也是尽心为朝廷办事,若不问缘由将其锁拿斩首,只怕这怨气更甚。陛下无需惊惶,既然知dào

了源头,这事就好办了。陛下可先下道旨意,免去降卒死罪以消弭怨气,而后往云台祭祖,祈请上天以辅佐光武先皇定鼎天下的二十八宿之力驱散紫薇垣内的怨气,到时二皇子的病情自然也就会痊愈了。”

汉灵帝看向杜若风,见杜若风也在点头赞同,这才终于放宽心,急忙下旨,一是赦免天下黄巾降卒死罪,二是摆驾云台,向先祖祈福!

第三十一章 乱平

汉中平元年,秋九月,大汉朝廷最高统治者汉灵帝刘宏颁布了对黄巾起义投降士卒只诛首恶,余者免死的最新战略方针。对于皇甫嵩的豫州大捷,朝廷只是淡淡的嘉奖了几句,便就此揭过。也许皇甫嵩会觉得朝廷赏罚不公,不过如果他知dào

汉灵帝曾经想要将他斩首敬天的话,恐怕他就会觉得自己祖坟上真的是冒青烟了。在圣旨颁布的第二天,汉灵帝又召集朝廷百官,同往云台祭天,并进入凌云阁向象征着二十八宿的云台二十八将祈福。人们都以为汉灵帝是在为大汉社稷祈福,没有几个人知dào

,刘宏其实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汉灵帝也不知dào

的是,这次刘协生出怪病,跟老天爷根本就毫无关系,所谓天灾,不过是人为的托辞罢了。

在洛阳步广里的宜阳侯府的内院内,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正在进行——审判员:孙琳;被告:刘宇。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孙琳沉着脸看着下面耷拉着脑袋的刘宇。刘宇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都交代完了。整个事情过程就是这样的,我可是一点都没有隐瞒啊。”

孙琳冷哼了一声道:“现在知dào

老实交代了,早干什么去了?被告,你现在认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后果了吗?”刘宇连忙陪笑道:“认识到了,认识到了,我这次所做的事情太过大胆,如果做事不密,走漏一丁点风声,不但我们一直以来的苦心经营会付诸流水,只怕性命都难保”说到这里,刘宇一眼瞥见孙琳脸色不善,连忙转口道:“我这次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事先没有和琳琳你商量,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你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听到这里,孙琳的表情才舒缓了一点道:“你的确不该瞒我。我们在未来世界时就说过,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坎儿,都不会孤军奋战,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会两个人一起去面对。现在来到三国时代,不是更应该相互扶持吗?可是你竟然背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刘宇轻叹一口气道:“我也是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的。咱们的婚期将近,我思量再三,总觉得还是少让你为我担心为好。再说这件事我跟奉孝仔细商榷过,可说是有九成的把握,所以才没跟你商量。”

孙琳幽幽的说道:“你总以为瞒着我,我就会少担心,可我宁愿为你担心,和你一起去承担。你现在这样,反而会让我更伤心,也更担心的。这次你虽说是救助黄巾降卒心切,但你竟然指使王越去给刘协的饭食中下毒。现在可是汉代,你去给皇帝的爱子下毒,到时万一稍有不慎,不光是你我的性命有虞,连同那些信任你,追随你的人也都会身遭不测啊。如今已经不是我们刚到三国的时候,可以无牵无挂的一走了之。你现在是朝廷右将军,手下文臣武将数十人,麾下兵马已过万人,这么多人的性命如今都在你一念之间,今后行事可不能再这样莽撞了。”

刘宇心下感动,轻轻握起孙琳的柔荑道:“今后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再瞒着你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都一起承担。”

孙琳静静的靠在刘宇肩头,忽然想起什么事情般抬头问道:“那个钦天监的杜若风真的可靠吗?”刘宇笑笑说:“他可不可靠我不知dào

,他不过只是奉孝整个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对我们的计划根本毫不知情,只不过是个贪财无能,只知dào

人云亦云的庸才罢了。”

孙琳怔了怔,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也不禁露出会心的笑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个多月又过去了。在这一个多月中,大汉十三州的大地上发生了很多大事。首先是汉灵帝的儿子刘协在他老爹祭天之后,病情奇迹般的好转了。这不得不佩服未来四川唐门门主的手段的确是高明,研制出的毒药不但无色无味,连药效时间都这么精确,说病就病,说好就好,这也让刘宇很庆幸,这个唐兴真是个难得的人才,幸好他是自己的手下,不然,自己也就有的头痛了。

大汉官兵与黄巾义军之间的战斗也如同历史记载一般进入尾声,只不过是多了点细节的不同。在中平元年六月的时候,黄巾高层采用了奔袭京师的策略,由张角和他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分别带领黄巾主力执行计划,张宝、张梁分别带兵奔袭洛阳,张角则率领半数黄巾主力近八万人往上曲阳与董卓带领的大汉北路讨伐军周旋。张宝与张梁分别败在刘宇手下,授首虎牢关前。可张角带领的黄巾军在冀州却是大获全胜。不得不说,董卓这个未来的西凉狼现在还真的是走背运,其实董卓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黄巾之乱之前,董卓就是名震西凉的猛将,在大汉朝对西北羌族等少数民族的战斗中,董卓战功赫赫,数年征战下来,羌族各部无不畏惧。中平元年之前,董卓已经累官至河东刺史。

在卢植为内侍所陷害,被朝廷锁拿进京论罪之后,汉灵帝就启用了董卓这个威震西凉的猛将。董卓虽说能力出众,勇猛不凡,但长期与少数民族毗邻的生活,也是他的性格放纵任性、粗野凶狠。对于起义军,董卓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在他眼中,这不过是一帮最下贱的农民在聚众闹事罢了。一直与羌族的强悍骑兵作战,而且是胜多败少的董卓怎么可能看的起这些乌合之众呢?所谓骄兵必败,自视甚高的董卓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有栽在这帮泥腿子手中。

张角这个不第秀才是不是真的得到过天书,那就只有天知dào

,可张角这个人小聪明还是有的,虽说并不是十分通晓军略,但却想出一个不错的计策。他在石邑山道之中设下伏军,又令一队人马诈败,很轻松的将傲气冲天的董卓兵马引入了山谷。张角一声号令,山谷两侧滚石箭矢如雨而下,董卓万万没有想道一帮农民竟然也会用计,惊惶之下,再也无心应战,拨马掉头就逃。他手下的兵马本来就因为中伏伤亡甚重,如今主将又带头逃跑,失去了主心骨的部队顿时溃不成军,纷纷抱头鼠窜。

这场双方总兵力达到十数万的主力决战,最终以官军大败亏输,损折过半的结局收场。黄巾军经此一役,士气大振,只是可惜,这股高兴劲并没有维持多久。张宝、张梁兵败司隶,双双毙命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角的耳中。可怜张角这几十年来每天每日都在为了自己的皇帝梦苦心经营,殚精竭虑,这几天来又为了和董卓的官军苦苦周旋而费劲心机,早已油尽灯枯,现在又闻此噩耗,竟然因为悲痛过度,一病不起,最终于八月末一命呜呼。

张角一死,作为第一次黄巾起义的黄巾军三巨头统统殒命,失去了首领的黄巾军群龙无首之下,很快就分崩离析,变成了一股股散乱势力。

与黄巾军的情况不同,在北路官军惨败之后,震怒的朝廷撤换了北军统帅董卓,正好此时皇甫嵩与朱俊率领的南路军连连报捷,分别击溃了彭脱、卜已两路义军。大将军何进马上下令,命皇甫嵩、朱俊挥师北上,一举围歼冀州黄巾各部。

皇甫嵩率军进入冀州之后,面对的是一群失去统一调度的散乱黄巾部队。收拾这样的对手,对于皇甫嵩这样的将门英才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在地方豪强地主武装的协助下,黄巾人马被官军一口口的蚕食,损失惨重。终于,残存下来的几部黄巾义军觉悟到在这样下去就只有被剿灭这一条路可走,于是他们再次联合起来,聚集起大约2万人的队伍,推举原黄巾军的军师苏义为首领,辗转与山林之中,最后遁入黑山,投奔张燕去了。

中平元年,冬11月,皇甫嵩与钜鹿太守郭典攻克下曲阳,俘虏十多万人。席卷天下10个月之久的黄巾之乱就此暂时落下了帷幕。

第三十二章 婚前

汉中平元年,冬12月,震动大汉社稷的黄巾大起义,被大汉朝廷以铁腕手段镇压了下去。所有人都认为这次声势浩大的起义会就此灰飞烟灭,但深知后世历史的刘宇却知dào

,在这广袤的大地上,还有不下百万的黄巾残余势力在暗中蛰伏。黄巾起义是两汉以来唯一的一次大规模农民起义,它的作用其实远不止汉代士大夫们所想的那样,仅仅动摇了一下汉家社稷,事实上,黄巾起义最大的作用就是在大汉犹如久曝干柴的大地上,扔下了一颗火种,大火熊熊,虽然暂时被扑灭,却不知有多少暗火潜伏于下,蠢蠢欲动。按照历史的轨迹,三年后的中平4年,将是黄巾势力卷土重来的时候。

不过这些败兴的话,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刘宇也不敢喧之以口的,生怕败坏了这一派歌舞升平的喜乐气氛。黄巾起义固然是对大汉根基造成极大的震动,可却也给很多希望能够飞黄腾达的人提供了晋身的台阶。曹操,临战身先士卒,带兵得法,斩首数万,剿匪有功,迁为济南相;投奔朱俊的孙坚,当国难之际,聚忠义千人从军,作战勇猛,屡立战功,除别部司马。这些总算是讨敌有功人员,有功就该赏,可有些人,比如说破虏将军董卓,明明吃了大败仗,却因为有人情,竟然得以免于获罪,只是被革去官职,遣送回乡。不过就在十二月底,居住在羌族聚集区的汉人唆使羌人造反,大汉西北告急,汉灵帝不得以再次启用世居西凉的董卓为将,征讨羌族,董卓果然不负所托,鏖战数年,彻底平定了西羌叛乱,而他的官运也自此平步青云。从董卓后来发迹的路线来看,他这次免官可以说对他的仕途是毫无影响的,反而成了他飞黄腾达的转折点。不过这些却也都是后话了。

有功当赏,这也仅限于那些既有功,又有关系的人。所谓朝中有人好做官,这一点从古到今皆然。曹操的爷爷是十常侍之一的曹腾,虽说他可算是出身不太光明的阉宦之后,但曹腾在朝中也颇有势力,要给他的孙子铺条路却也不难。孙坚家世代为钱塘官吏,虽然每一代的官职都很小,但这么多年下来,在中央zf中却也积累了不小的人脉。至于那些虽有功,朝中却没有人的,官运可就不会这么好了。

刘宇和孙琳的婚期,经过汉灵帝传旨钦天监测算之后,定在了中平二年正月二十二。刘宇对于这个什么黄道吉日并不是很在乎,虽说直到二十一世纪,人们结婚时也要挑选吉日,但其实早就没这么麻烦了,只是大概看一下黄历就可以了。再说,对于钦天监当家的那个杜若风的本事,刘宇真的是很不放心。当时为了实施计划,郭嘉特意派人去摸清了钦天监监正杜若风的底,得知这个人本事没多少,却贪酒好色。郭嘉找了个时机,在酒馆中和这杜若风“偶然”遇到,两人喝了几杯,很快熟络起来。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感到火候差不多了,郭嘉就开始摆弄起杜若风这颗棋子。他只是提了一下自己夜观星象,发xiàn

天象有异的事情,这个没什么本事的监正顿时深信不疑。天象变化非同小可,更何况据郭嘉所说,这次天象变化关系到皇族人员安危,杜若风身为钦天监监正岂敢怠慢,第二天就急匆匆的赶到皇宫报信。没想到歪打正着,正好赶上二皇子中邪,杜若风正发愁怎样应付时,竟然有个刘宇自告奋勇的出谋划策,而且竟然被他把二皇子救治好了。自己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就是这样一个人,刘宇真的十分怀疑他会不会把治丧的吉日搞成嫁娶的吉日。所以他私底下又让郭嘉给重新推算了一下,好在事实证明,这杜若风虽然观察天象不行,但翻黄历,算吉时的本事却还算扎实,正月二十六确实是个好日子。

眼看婚期渐近,刘宇和孙琳这两天却也忙的不亦乐乎,也没忙别的,就是忙着到处采购,定制新家具,置办各类新衣,装饰。汉灵帝曾先后赐予刘宇许多精美华丽的蜀锦,刘宇则延请了洛阳城最出名的裁缝,抛开一切其他事务,专门为孙琳准bèi

嫁衣。本来酷爱漫画的孙琳想要自己为自己设计这一辈子中最重yào

的一件衣服的,可刘宇死死的劝住了她的这个想法。天知dào

孙琳会弄出什么稀奇古怪的衣服。东汉末年的中国纺织业已经成熟,白色丝绢也不少见,没准真的会让孙琳弄出一套现代婚纱来。刘宇真的不敢想象孙琳如果传着现代婚纱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些客人会是个什么脸色。

不过,孙琳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糊弄过去的,仍然坚持要自作自穿。刘宇拿出出庭辩护的本事,差点磨破嘴皮,才总算打消了孙琳做婚纱的想法,不过孙琳还是提出要另作几件常用衣服的图样,刘宇眼珠转了转,心想反早晚要去益州,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她喜欢怎么穿就怎么穿吧,只要不是太惊世骇俗也就罢了。

这一天,刘宇和孙琳从城西市集采购了一大堆彩绣还有一些古怪稀奇的小装饰品,正往回走,远远的在大街上就看见一驾马车正停在路中央,一个文官正与三个形容不凡的人交谈着什么。刘宇眨眨眼,定睛仔细看去,那个文官正是侍郎张钧。张钧这个人,在刘宇刚刚在豫州立足的时候曾经间接利用了这个老实富有正义感的清官。在张钧身边站着的那三个人,一个面如重枣,一个豹头环眼,还有一个两耳垂肩、双手过膝,这么明显的特征,不是刘备三兄弟又是谁。奇怪,他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刘宇一时有点迷惑,旋即想起历史记载,于是恍然大悟,这三个人恐怕是无路可投才当街拦路喊冤呢。嗯,记得的确是张钧为刘备仗义执言了几句,张让等人碍于形势,这才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安喜县尉做。

果然,张钧听完刘备的话,面有怒色,匆匆登车而去。既然见到了,刘宇也不能躲着不见刘备兄弟,再说他也没什么必要躲开刘备。于是刘宇让孙琳先行回家,自己则走上前去,和刘备三人打招呼。

刘备现在的心情十分郁闷。自己从小就因为自己这个皇族的名头,既骄傲,又自卑,特别是当自己为生活所迫,不得以沦落为手工业编织者的时候,刘备真的是有一种万念俱灰的丧气之感。不过老天有眼,黄巾起义爆fā

了,这对于苦苦寻求入仕之道的刘备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而且自己不知交了什么好运,竟然能够和两个天下无双的猛将结为兄弟,这简直使刘备看到了自己梦想马上就要实现的曙光。镇压黄巾起义的过程中,自己事事争先,每为前锋破敌,斩杀贼寇不计其数。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军功出任为官,可平乱至今已经近一个月了,曾和自己一起战斗过的,如曹操,已经是济南相,不过他原本就是骑都尉,升迁并不稀奇。可和自己同为朱俊部下,军功甚至比自己还稍有不如的孙坚,竟然也由白身直接升任别部司马。苦苦等待无果之后,刘备的一颗热心已经几乎凉透了。自己家境本就不富裕,现在所用的,都是张飞的资财,虽说兄弟一体,可自己这个做大哥的,说好是带兄弟出来做大事,现在却困在洛阳无处可归,别说官职,连盘缠用的都是三弟的,这让他真的很想痛哭一场。

今天兄弟三人在街上无聊闲逛的时候,正好遇到侍郎张钧的马车路过。刘备此时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感觉,他知dào

自己在朝廷中缺少门路,这样等下去,只怕再等上十年也不会有结果,这时看到有官宦马车经过,抱着司马权当活马医的想法,急步上前,拦住马车,一问,才知dào

自己运气好转,竟然碰到了朝中清流的首脑侍郎张钧,刘备这一喜可真是非同小可,拉着张钧就猛倒苦水,将自己自平乱以来的功绩娓娓道来,等说道现在虽有军功在身,却苦于朝中没有门路,以致滞留于京师的时候,触动伤心之事,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张钧被刘备的可悲经lì

弄得感动不已,他本来就对朝中十常侍卖官鬻爵极为痛恨,这次有这么个由头,张钧再也等不下去,匆匆告别刘备,就进宫面圣去了。

刘备看到张钧离去,心中稍稍欣慰,虽说也不太肯定张钧的话有没有用,但至少是个希望。正在出神间,猛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身一看,原来是在豫州战场遇到的豫州刺史刘宇。刘备脸上先是一喜,毕竟能够遇到相识之人也是一大快事,可旋即想道同为汉室宗亲,人家已经做出这么大的业绩,而自己现在还在到处找门路托关系,脸上不由一阵阵发烧。当下拱手道:“见过右将军。”刘宇的英名如今已经传遍天下,右将军宜阳侯万人救京师,大破黄巾数十万的英雄事迹更是各地百姓茶余饭后的主要谈资。

刘宇皱皱眉头,不悦的对刘备说:“玄德兄为何如此见外,右将军此等虚名,岂是你我宗室兄弟之间的称呼!”刘备本来就是想要试试刘宇此时的态度。如果他真的以高官自居摆出高姿态,那刘备自然会对他避而远之。可现在听刘宇这么一说,刘备倒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忙笑笑道:“虽是俗称,却是正理,愚兄现在一介白身,贤弟却是高官显爵,理当先公而后私。”说完,两人又重新见礼,关羽、张飞两人也上来相见,他们两个对于刘宇刚才的表现很满yì

,觉得此人倒还可相交。

几个人叙完礼,便找了个酒家坐下相谈。刘宇结合三国演义还有三国志的记载,大体上知dào

刘备这段时间的遭遇,可为了让刘备能够发泄一下,他还是耐着性子听刘备讲完这段时间的“可悲”遭遇。听完之后,刘宇长叹一声道:“朝堂之上,奸宦当道,凡提拔重用者,莫不用人唯亲。不过玄德兄放心,小弟既然知dào

此事,定当为兄周旋,听兄所言,张侍郎已然进宫面圣,既然如此,兄可先往小弟家中暂歇,我这就往宫中打探消息,若有机会,当可向皇上进言。”

刘备感动的拉着刘宇的手,哽咽着说:“那就有劳元瞻了。”刘备不知dào

的是,在他倒苦水的那段时间,刘宇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过,只不过转的是如何能够趁着刘备还没有发迹找机会除掉他。虎牢关前一战之后,刘宇的思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那点浪漫英雄主义早就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虎牢关之战,让刘宇明白,对任何敌人都要用雷霆手段,不管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同伴的背叛。可问题是刘宇这辈子都没搞过什么阴谋诡计。虽然明白不择手段的道理,但心理上仍然是十分排斥这种不光明的手段。按理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游戏规则,乱世崇拜的是英雄,如果只是每天都想着如何阴谋算计别人,只怕到最后,会丧失光明正大面对对手的勇气。而一个只能躲在暗处的人,根本是不可能最终成就大业的,遍数中国历史上的开国之君,中兴之帝没有一个不是在战场上力挫各路强敌,最后才能得到四海宾服的。

唉,算了。刘宇心中暗叹,就让刘备的命运暂时按照历史运行一段,到安喜县当县尉去吧,反正这20年内,他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且现在益州已经是自己内定的了,自己可不是刘璋,刘备如果还想打益州的谱,那可就是他的脑子有问题了。

几个人分手之后,刘宇就来到北宫打听消息,递上通行金牌进到宫中后,正好kàn

见张钧被几个武士生生架了出来。看来张钧的确也是出师不利啊。刘宇心中嘀咕着。转过正殿,刘宇在后殿找到了同样满肚子火的张让。张让今天本来心情不错,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张钧,在崇德殿皇帝面前痛骂了自己一顿,他怎么可能不气。如今看到了刘宇,就好像看到了知己,拉着刘宇把自己的一肚子委屈都说了出来。

刘宇耐着性子陪着笑脸听张让把牢骚说完,笑着对张让道:“张常侍,恕我直言,这事倒真的是你们做错了。”“噢?咱家做错了?”张让惊愕的问道。

刘宇笑了下,向他解释道:“我听说现在洛阳城中身有军功却未得封赏的,足有数十人之多,常侍大人觉得委屈,那几十个人岂不是觉得更委屈?委屈就要讨说法,这京师重地,天子脚下,今天他们也许只是找到张钧,可如果再让他们逗留京师,说不定那天闹到皇上那里,常侍恐怕免不了一场麻烦啊。”

张让一脸恍然道:“哎呀,原来如此,果然是咱家失策了!多亏刘大人提醒,咱家这就为这些武夫安排个出路,尽快将他们打发出京师。”

当刘宇回到府中时,已经是月挂树梢的时间了。当他看到刘备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时,暗暗苦笑一下道:“玄德兄,小弟已经尽lì

了。”刘备眼色一黯,勉强挤出个笑容说:“富贵在天,元瞻有这份心意,愚兄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刘宇满是歉意的说道:“玄德兄,小弟真的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却只为玄德兄讨了个安喜县尉的官职,真是惭愧啊。”

附门外,看着刘备兴冲冲离去的背影,刘宇感到有点不能理解,这人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也是,以太守为起点的刘宇又怎么能理解想入仕想疯了的刘备的心情呢?

不过,刘宇现在已经没空去管刘备的事情了,自己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如今自己最要考lǜ

的,只有自己人生中最重yào

的——婚礼!

第三十三章 成亲

刘宇在后世的时候虽然没结过婚,但他的同学朋友结婚的可有不少。每次去参加他们的婚礼,那帮兄弟们总是跟他抱怨,说结个婚真***累!早知dào

这么累,说什么都不结这个老什子婚了。刘宇当时听了很是不以为然,心说,弄得这么麻烦不都是你们自找的吗?真想要图清闲的话,拿到结婚证之后,直接入洞房不就是了。何况,能到结婚这一步的,这领结婚证和入洞房的次序百分之九十都已经倒过来了,结婚不过是个过场行事而已。

孙琳深知刘宇的为人,知dào

这牲口懒得很,保不准到结婚的时候真的会为了图清闲,给大家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所以早早的就跟他定下约法三章,婚宴可以办的精简,但绝对不能省掉!毕竟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冷冷清清的像什么话!刘宇哪敢反对,只能频频点头,对孙琳说一定会给他办一场启示宏大的婚礼。

也许在后世时刘宇这话不太容易做到,后世想要办场最宏大的婚礼,就凭刘宇的那点薪水,基本上属于绝望型的。不过在汉代,这个话可就一点都不大了。现在的刘宇是谁?右将军、宜阳侯,兼豫州刺史,还是皇帝刚刚叙宗谱认得御弟,这等身份,足以让天下人都重视了。再加上强dà

的经济实力做后盾,还有皇帝亲临主持婚礼,所以这场婚礼,恐怕注定会成为大汉十三州土地上最为宏大的婚礼。

说着好听,可真要操办起这婚礼来,刘宇的脑袋顿时一个有两个大。你说这个古代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孙琳在春节之前就被邓盛接到他们家去了。刘宇当时当然是不乐意,可邓盛对他说了一句话:“元瞻啊,人家琳琳是个没过门的姑娘,原来你们住在一起算是无奈之举,可现在她是我干闺女,你们婚期也快到了,到时候你怎么去行这六礼啊?”所谓六礼,也就是古代结婚是必须要走的六个步骤,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这六道程序。当年刘宇学法制史的时候,对这几个步骤倒还记得。不过他当时可没想到自己会有用到这六礼的时候啊。可仔细回想一下,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就比如送聘礼,总不能从自己府里抬出去再抬进来吧?还有这亲迎,也不能抬着轿子在自己府里转啊!无奈之下,只好依了邓盛的意思。

女方的事情由邓盛府中负责,男方的事情可就得刘宇琢磨了。不过刘宇才折腾了两天就觉得不胜头痛。偏偏郭嘉虽然杂学颇多,但对婚仪之事却也不甚了了,根本帮不上什么忙。无奈之下,刘宇只好派人往豫州谯郡把主理郡事的崔琰伊籍两个人急调过来。这两个人都是治政长才,精于俗务,有了他们操持,刘宇也可以省不少心。不出刘宇所料,当崔、伊两人来到京城之后,刘宇终于从黎明前的黑暗中挣脱出来。

大概也考lǜ

到自己这个御弟从小双亲早逝,不通于俗务,汉灵帝竟然传旨掌管礼仪的太常卿派出人手协助刘宇操办他的婚事。如果按大汉典仪来说,太常卿一般只负责皇室内部的婚仪庆典,所谓皇室和宗室并不是一个概念。皇室就是指以东汉历代帝王为主的光武嫡系一脉。简单说就是招驸马,嫁公主之类的婚仪。而像刘宇这样以宗室的身份享shòu

太常操办婚礼的,纵观两汉二十三朝,都是很罕见的。

其实这几天也并不只是刘宇在忙,全洛阳城内的达官显贵、巨贾富商都在忙。皇帝亲自主婚,太常协助婚庆仪典,这种大架势真是前所未见。再加上刘宇的英雄身份,到时送上一份什么样的礼单,成了在京官员最操心的事情。不过大家心中都很清楚,刘宇的这场婚礼的入场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到的,粗略估计一下,想来只有品秩两千石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进这宜阳侯府的大门吧。

行军打仗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之说,这不,离刘宇的婚礼还有两天,京城里自觉的没资格参加婚礼的大小官员就已经陆续将贺礼送到刘府。看着堆的满园满屋都是的各色礼担,刘宇不禁一阵阵发呆,这礼物里各色金玉器皿,各类珍玩到也就算了,可竟然有人送了大堆的玻璃工艺品当作礼物也送了进来。也难怪,这玻璃可是大汉现在最稀奇的物件,而刘宇是这玻璃的发明者的事情,又没有多少人知dào

,所以把玻璃送到这里来倒也无可厚非。刘宇也只能苦笑一下,照单全收

转眼终于到了婚礼的正日子,刘宇到这个时候也就看开了,随他们折腾去吧,反正自己也认了,干脆一闭眼,他们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好在古代婚礼最麻烦的就是婚前的准bèi

工作,真的到了正日子,倒和后世没什么区别了。六礼中的最后一道程序——亲迎,就是男方亲至女方家迎娶新娘花轿。这个礼节一直流传了千年不变。

骑着披红挂绿,精神十足的黑风,带着浩浩荡荡迎亲队伍,在京城百姓夹道祝hè之下,一路开到太尉府,当然,迎娶花轿时也有一些繁琐的礼仪,这里就不赘言了,反正左右不过是些形式上的东西。

接到花轿,迎亲队伍中又多了新娘家陪嫁的队伍,整个迎亲队伍几乎扩大了一倍。亲迎过后,就是拜堂成亲了。刘宇和孙琳是穿越来到三国的,在这个时代本来没有父母兄弟,最后只得寻找变通之道。刘宇是宗室子弟,自然是由皇族中人做为他的亲属代表。本来汉灵帝很想当这个亲属代表的,不过他与刘宇同辈,而且是九五之尊,他往上面一座,那女方娘家代表哪里会有胆量和他一起平起平坐呢?所以只得当起证婚人的角色,而男方家长由现任宗正卿刘虞担任。刘虞是刘宇的叔辈,又是大汉宗室现任宗正,由他做男方主婚,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女方当然是由太尉邓盛夫妇做为家长了。经过老套的三拜之礼,由于情况特殊,又加上了参拜皇上这一项,然后孙琳就先解放了出来,被蔡琰、二乔、貂蝉她们一帮小姑娘簇拥着往后院新房去了。至于刘宇,他今天晚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所谓酒场如战场,很多和刘宇交好的,能力作为不如刘宇的,妒忌刘宇官运亨通的,想要交好刘宇的,形形色色,心态各异的一群人在这个晚上的行动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拼命的向刘宇敬酒。这次来到刘宇府上的,上至三公九卿,下至洛阳显贵,还有刘宇结识的新友如乔氏父子、王郎、蔡邕等人,战场上结识的战友如皇甫嵩、朱俊、曹操、孙坚等人,林林总总不下数百人,刘宇这一个晚上要喝多少杯酒,可想而知。

刘宇现在庆幸的就是汉代的酒,度数真的不高。后世就有专家说,武松当年打虎之前喝的那种三碗不过岗的烈酒,其实连今天度数最低的32度都不到,汉代的酿酒水平稍逊于两宋,度数如可,可想而知。可度数小,量也多,就算是香槟,喝上三四十瓶也会死人的。所以刘宇不得不拿出在后世酒场上还没有磨练成熟的逃酒**,苦苦周旋于宾客之间,这些人喝完了就完成任务了,自己可还有洞房花烛的艰巨使命没有完成,怎么能在这里倒下呢?!

整个婚礼酒宴之上,倒也还真有几个人让刘宇颇为关注。一个是曹操拉过来向刘宇敬酒的袁槐之侄,刚刚官复原职的司隶校尉袁绍袁本初。看着眼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名门子弟,刘宇心中也是冷笑不至,日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刺杀事件,刘宇虽然没有刻意的去追查,但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dào

,别的不用查,就从那天晚上表现极不正常的城卫军查起,就能摸出个大概,那晚打斗如此剧烈,城防军居然到最后都不见踪影,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那是鬼都不信的,所以刘宇让方天柏暗中打听了一下当晚城防军主事的人是谁,调查结果显示,那晚城防军轮值的,乃是都尉李益,而这个李益,如同袁家是四世三公一般,他们家几代人都是袁家门人,李益更是和袁绍、袁术这两个袁家第五代过从甚密。调查到这个份上,刘宇心中自然有数。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难怪你会死在曹操手里。袁本初,别着急,咱们的账有清算的那天。刘宇一边喝酒一边恶毒的想道。

除了袁绍之外,刘宇真zhèng

感兴趣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都还是十岁的孩子,一个是孙坚的儿子孙策,另一个则是洛阳令周异的儿子,周瑜。未来的江东双雄,今日还是青涩的少年,这也让刘宇颇为感慨。依刘宇看来,孙家父子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儿,根本就没有可能为他人所用,他们孙家世代不过是钱塘小吏,等到了乱世竟然就敢吹牛说江东是他们孙家的基业,这样的人,刘宇可真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拉拢。但周瑜就不一样,周瑜是三国有数的天才将领之一,更可贵的是他虽然能力出众,却始终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所以可算得上是优秀的辅佐人才,而不是像孙策、孙权那样的野心勃勃之辈。这样的人,刘宇自然很想将他收为己用。不过,今晚一切公事免谈,反正日后还有时间。

殊不知,有些时候,一时的错过,也许就是一世的遗憾。

热闹的酒宴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刘宇才终于从酒海中脱身出来。这时,有身份的宾客如皇帝、三公九卿等,都已经陆续离开,剩下的只有一些喜欢热闹的年轻人。对于这些人刘宇可就恕不奉陪了,在这个时候,许褚、赵云就要发挥他们作为兄弟的作用,把那些蠢蠢欲动,想要上窜下跳闹洞房的猴子们牢牢拴在前厅之中。

来到后院,又折腾了一番入新房的礼节,刘宇这才得以跨入洞房的门槛。等到喜娘轻轻关上房门之后,这对共同经lì

过两个时代的年轻人总算是得到了独处的时光。

灯烛摇曳之下,新郎为新娘揭开描金秀凤的红盖头,烛火映照间,玉人美艳如花,白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庞上红云淡染,娇羞无限。彼此;握着对方的手,一对有情人眼中情意无限,言语所不能表述的深情,在两人对望的眼神间默默传递。

喜烛过半,珠帘滑落,又有两个上天玉成的一对璧人迎来他们人生中最重yào

的时刻。洞房内,话语绵绵,娇啼婉转,诉不尽满院春色。

第三十四章 姻缘

所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两条与刘宇挂不上号,可后两条在刘宇这里可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能娶到二十一世纪经济学院十大校花之首,同时也是三国时代姿容无双,巾帼不让须眉的天下第一奇女子孙琳;虽然没有金榜题名,但一身光环耀眼的几乎使世人只能仰望,能享shòu

到这种好运的也只有同样来自未来的刘宇刘元瞻了。

新婚燕尔,刘宇和孙琳两人横穿两个时代的爱情终于有了圆满结果,自然是好的如蜜里调油一般,不想有须臾分开。每日朝起乘车遍寻美景,夜则珠帘暖榻,双宿双栖,当真是过的神仙也要羡慕的生活。

不知汉代是不是也有新婚蜜月这种说法,但成亲半个月来,刘宇没有过问哪怕一点点公务,不过郭嘉等人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扰他享shòu

这人间艳福。

不过没人找不代表没有事情发生。事实上,在这半个月中,在大汉朝廷高层,确确实实发生了几件对未来影响颇为深远的事情。一只笔写不了两家话,所以只好一件件的将这些事情交代清楚。

这最开始的一件事是与汉灵帝有关。去年汉灵帝因为小儿子刘协的怪病,以为是杀戮过重而导致上天示惩,不得已才下旨免去一干黄巾降卒的死罪,可作为封建王朝的统治者,汉灵帝是不能容忍背叛刘氏王朝的这些贱民活的如此逍遥自在的。不过皇帝的旨意是金口玉言,一旦下达了旨意就绝对不能反悔的,更何况汉灵帝也实在是吃不准如果他杀掉这些贱民的话,上天会不会再次降罪。为了处理降卒的事情,汉灵帝一连几天都闷闷不乐。

汉灵帝有不开心的事,最先察觉到的就是跟随他最近的张让。张让能从一个小小的内侍做起,短短十几年间爬到十常侍之首的地位,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就好像有人擅长文事而有人擅长武略一样,作为不完全男人的内侍,他们要想在自己这一行出人头地,最重yào

的能力就是察言观色。不要小看这察言观色的学问,如果能把这学问研究通透,那做任何职位想要升迁都会事半功倍的。当然,如果只是能够看出皇帝心情好不好,那还远远不够,真zhèng

能够博得皇帝欢心的,是那种能够猜出皇帝为什么会心情不好的人。

张让无疑就属于那种人中的高手。汉灵帝心里稍有不快,张让就能猜出个大概。这次汉灵帝不高兴的原因,张让自然也猜到了**分,但张让并没有去出这个头,因为张让很明白,知dào

别人为什么而烦恼也不过是察言观色的一步而已,没有人会看重在危难时刻只会夸夸其谈的人,只有那些既有眼神,又有解决问题能力的人才能最终得到上位者的青睐。张让只是一个弄臣,让他教汉灵帝如何吃喝玩乐大概还能胜任,但要说到治国之策,那他可就白给了。所以,张让虽然明白汉灵帝是在为降卒的事情犯愁,在没有解决办法之前,他是不会去触这个霉头的。直到刘宇成亲后的第二天晚上,刘宇的首席军师郭嘉来到他的府上拜访

刘宇的婚礼使汉灵帝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下,不过也只是暂时的。只过了两天,刘宏的眉毛又开始打结了。这时,张让凑上前来,向汉灵帝道:“陛下,老奴这两天看陛下愁眉不展,陛下莫非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汉灵帝叹了口气道:“阿父说的不错,朕这两天的确是为一件事烦心。”于是汉灵帝将自己为如何处理黄巾降卒而头痛的事向张让说了一遍。张让听完沉思品片刻,好像有些犹豫的说道:“陛下。老奴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dào

当说不当说。”

汉灵帝闻言大喜道:“阿父有什么主意,快快说来!”张让道:“陛下所忧者乃是那些乱民贼心不死,万一留下他们,到时贼心不死,立时又是一场祸患。”汉灵帝点头道:“朕所虑者正是为此。但要是想把所有乱民都关押起来,又太过耗费,左右思量,苦无计策啊。”张让神mì

兮兮的笑了笑道:“陛下难道忘了,有一个地方,古称天狱,陛下何不用之?”

汉灵帝眼睛一亮,问道:“阿父说的可是益州?”张让点头道:“正是,蜀地群山环绕,道路崎岖难行,从秦国起就是拘禁各地乱民的天然牢笼,陛下何不下旨,将各地黄巾降卒押解入益州,充作苦役呢?”汉灵帝眉头舒展了一下,但旋即又皱了起来道:“只是,将这些乱民聚在一起,万一祸乱益州,又将奈何?”张让道:“无妨,陛下只需yào

在雍凉、荆州两处,屯以重兵,那些乱民就算再度作乱,也只能身陷川中,难以为祸他处了。另外,老奴听闻现任益州刺史郗俭昏聩无能,治政不利,致使州事废弛,陛下可借机将其撤换,另派一得力大将前往益州担任刺史,则乱民未必就能生事。”

汉灵帝点头道:“阿父所言有理,只是这统领益州的人选”张让趁机道:“陛下,现放着一个剿除黄巾十几万人有功的能臣在此,为何不用呢?宜阳侯右将军刘宇有将帅之才,而且在豫州政绩不凡,如此文武双全之才,派往益州监视那帮乱民,实在是最合适的人选啊,更何况,这帮乱民的性命可说本就是他保下来的啊。”“对啊!”汉灵帝大喜道:“朕几乎将刘宇忘却,有他坐镇川中,朕当可无忧矣。嗯,皇叔刘焉前些日子曾向朕提起设立州牧一职的建议,如今可就封刘宇为益州牧,节制两川,为朕管理这各地叛民!”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汉灵帝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汉灵帝对于刘宇这个功高盖世的宗室御弟总是有点不太放心,如今将他放到益州,只要在雍凉、荆州等处部署上得力人手,不愁不能将他牢牢困在益州之地。虽然可能会有在封地内不臣之举,但就当是对他的奖赏吧,反正他也走不出两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汉灵帝的嘴角不由的露出微笑。雍凉两处有镇守西京长安的重兵把守,不足为虑,现在只差坐镇荆州的人选了。

第二件事却是一件比较丧气的事,那就是历仕大汉桓灵两朝的前太尉乔玄过世了。按照历史原本的走向,乔玄在中平元年初就已经去世了。倒是刘宇的到来不知触动了历史的那根筋,让乔玄能够一直活到现在。说起来乔玄去世可说是寿终正寝,汉代人能够活到七十多的为数也不多。乔玄是在刘宇大婚一周之后,在睡梦中驾鹤西去的。乔玄的去世对于整个大汉王朝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算不得一件大事。可他的去世却直接将四个年轻人的命运推向了交汇点。

乔玄的去世使他的儿子乔洪对于仕途心灰意冷,在父亲去世的第二天就以为父戴孝为名,向朝廷递交了致仕本章。大汉自高祖以来就提倡以孝治国,所以乔洪的本章很顺利的获得了通过。而与他一起致仕的,还有乔玄生前颇为得yì

的弟子洛阳令周异。

乔玄是豫州睢阳人,周异是庐江舒县人,两人正好结伴而行。另外,还有家住富春的孙坚,要将他的家中妻小送回老家安置,所以也和乔、周两人同行。

乔玄逝世,乔洪、周异回乡,使得刘宇感到很是遗憾。虽说是在新婚蜜月之中,但并不代表刘宇对于外界的事情毫不知情。他真zhèng

感到遗憾的,是因为自己的一念之差,和天才智将周瑜失之交臂,日后再想将周郎收为己用,那可就难比登天了。

刘宇对于错过周瑜很是遗憾,殊不知,让他感到遗憾的人也正在谈论他。这也难怪,现在的刘宇已经成为了年轻一代中好为将者的偶像。前些天那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更是让很多人艳羡不已,很多人已经把刘宇如今的成就作为自己毕生的追求。孙策和周瑜也不例外。

南下的车队中,孙策和周瑜正津津有味的讨论着他们偶像。他们的父亲也都面带微笑的听着他们讨论。年轻人有目标终究是好事。“策儿,你觉得刘元瞻什么地方最值得你佩服呢?”孙坚笑着向儿子询问道。孙策一扬头道:“儿子最佩服的,是刘宇单人匹马,手中紫金蟠龙棍,独扫千人的无上霸气!为将者就应当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如此方能得成一代名将。”孙坚眼中流露出赞许之意,微微点头。

这时周异也在一旁问周瑜道:“公瑾,你又佩服刘宇什么地方呢?”周瑜沉思片刻道:“儿最佩服的,乃是刘宇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之能。曾听人言,刘宇初到虎牢关下之时,麾下仅六千之众,而黄巾却有十万大军。若是换了旁人,必定不敢与战,但刘宇却敢另出奇谋,单身暗入敌营,出其不意,击杀敌酋,巧妙利用黄巾内部矛盾,一举将其分化瓦解,成功招降了这十万悍匪。此等机谋气魄,正是孩儿心中所向往的。”

周异满yì

的点点头,和孙坚对视一眼道:“你们两人说的都不错。刘元瞻此人文武双全,智略超群,虎牢一战,他既有韩信临阵用奇,以弱敌强之才,又有霸王独战千军之勇。汝二人若能得其智勇之一,不难得成名将之器。”孙策和周瑜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

等到父亲离开,孙策悄声对周瑜道:“伯父说我二人能得到刘元瞻智勇之一就可以迈入名将之路,可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比不上刘宇。”周瑜摇摇头道:“智勇之道,能精其一就已属不易。若要两样皆通,那就未免太过求全,恐怕反而会分散了精力。像刘宇那样的文武全才,不是我说丧气话,恐怕不是我等一人可以匹敌的。”

孙策丧气道:“那我们岂不是一辈子都做不出可以超越他的成就?”周瑜微微一笑道:“一个人不行,那我们可以联手啊!伯符你专心于勇将之路,而我则潜心智将之道,等你我二人加冠之后,我们就联手征战,到时何愁不能做出一番超越刘宇的事业!”孙策一拍手,叫好道:“公瑾所言极是!我竟然想不到这点。不错,等我二人长大后,凭借我的勇力还有你的智略,自可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

就这样,在刘宇骄人战绩的“逼迫”下,两只年轻的手握在一起,分别立志于勇将、智将之路的未来江东双雄,就在此时联合在了一起。这恐怕是刘宇始料未及的。如果他之道的话,恐怕会后悔自己韬光养晦的程度不够吧。

与此同时,乔家车队中的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中,两个少女也正在窃窃私语。“姐姐,自从我们离开洛阳,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乔夕颜偎在自己姐姐乔朝容的身上,盯着姐姐的眼睛问道。

“小丫头,净瞎说,我哪里有闷闷不乐。”大乔勉强挤出一丝笑颜。姐姐的强颜欢笑自然逃不过妹妹的眼睛,小乔眨眨眼,试探着问道:“姐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刘宇大哥了吧?”“不要胡说!”大乔面色通红的说道:“刘世叔文武全才,只有孙琳姐姐那样才貌双全的天下奇女子才能配得上他,我,我”大乔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没有力量说服自己一般。

“姐姐。”小乔愣愣的看着面带悲苦之色的姐姐,一时不知该从何解劝,她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对于这男女情爱之事本就是一知半解,好半晌才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刘大哥文采横溢,写诗作词,无不精妙,我也觉得跟他在一起有种亲切感,姐姐难道也是吗?”“我吗?”大乔目光迷离,喃喃道:“我最想看到的,是他纵横沙场,单人独骑,万夫莫敌的英姿啊,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我知dào

,在他的眼中,除了琳姐姐,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心情惆怅之下,大乔轻轻拨动琴弦,一首刚从蔡琰处学来的,刘宇抄袭的柳永的《蝶恋花》,从她的之间流淌出来。小乔默默的伏在姐姐身旁,心神也被这美妙委婉的琴声所陶醉。

突然间,一个年轻的声音从车外传来:“琴声精妙,可惜,尚有未能尽善之处。”琴声戛然而止。大乔面露惊讶之色,而小乔对于这个打断姐姐弹奏的声音简直恨的咬牙切齿,一把掀开马车的窗帘,一张清隽英俊的年轻面庞映入她的眼帘。大乔也忍不住向外看去,不过她所注视的,是另一个有着石刻般坚毅面庞,粗犷中不乏俊美的面容。

缘分就是这样,就在一段琴声响起的时候悄悄的降临。当这四个年轻人的目光交汇的时候,两段宿命的姻缘正在轻轻煽动它们的翅膀。

第三十五章 入川

汉中平二年,公元185年春三月,刚刚从平定黄巾起义的高兴气氛中平静下来的大汉中央zf在两天内下达了数道震动整个官僚高层,却又耐人寻味的圣旨。

第一道圣旨是加封平定黄巾有功的左中郎将皇甫嵩为征西将军,并封槐里侯,令其统带三辅兵马驻守西京长安;在黄巾之乱中因为兵败而被革职还乡的董卓被朝廷再次下旨起用,拜破虏将军,和司空张温、执金吾袁滂、荡寇将军周慎等率领步兵、骑兵共10余万人屯兵美阳。

第二道旨意,是大面积启用宗室为地方官,其中,封原大将军府掾,现任北军中候,东汉鲁恭王之后,山阳高平人刘表刘景升为镇南将军,加荆州刺史,克日往荆州赴任;封原司空府椽,现任侍御史,汉汉齐孝王之后,东莱人刘繇刘正礼为振武将军,加扬州刺史,即日赴扬州上任;另外还晋封现任侍中,刘繇的弟弟刘岱刘公山为兖州刺史。

第三道旨意,正式在大汉地方官职位中,再次设立州牧一职。州牧的职位曾在西汉成帝年间使用过一次,但时间很短,很快就废弃不用了。这次汉灵帝再次设立州牧一职,并在诏书上对州牧的职权做了如下说明“除袭刺史之职外,一州军政之事,郡县升迁罢黜之责,悉以委之。”旨意一出,朝野哗然,州牧权责之大几乎直逼汉初的各地诸侯王,整整一个州的军政大事全部由州牧一人而决,这要是落入心怀叵测之人的手中,那不就是割据战乱的开端吗?于是京城各路重臣纷纷上书请求皇帝收回旨意,可汉灵帝并不为所动。老实说,他自己不是没有担心,但设立州牧就可以让自己安安稳稳的在京师垂拱而治,再不会受黄巾之乱这样的惊吓,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左右权衡之下,汉灵帝还是下了设立的决心。不过面对雪片般递上来得奏本,汉灵帝也不得不做出一些让步,一是州牧之职唯有宗族中人可以担任;二是开始阶段先在一州施行,若有成果,再逐渐放开。

就在人们猜测会在哪一州试行的时候,汉灵帝的第四道圣旨紧跟而来。第四道旨意,是下达中央zf对黄巾降卒的最终处理决定,凡黄巾之乱中先从贼后归降者,朝廷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除诛除首恶外,余者免其死罪。但聚众造反,罪在不赦,死罪虽免,活罪难逃,着各州郡立kè

清点治下降卒数目,各派军队将其押往川中为奴役,并由益州刺史监管。原益州刺史郗俭,自到任以来,毫无政绩,致使州事倾颓,民心不稳,着免去一切职务,择日押解入京论罪,刺史一职由蜀郡太守刘晔暂代,待新刺史到任,即行移交。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明眼人都知dào

,这第一个试行州牧之制的,十有**就是益州了。想想也是,那么多的叛民被送往两川做苦役,如果益州的最高长官没有多少实权的话,后果真的是难以想象。现在各路大佬关心的就是,这益州刺史的人选到底是谁。更有一些梦想能当上土皇帝的宗室子弟蠢蠢欲动,到处打探钻营,希图这份美差能够落到自己的头上。

终于,汉灵帝的第五道圣旨在万众瞩目中新鲜出炉,而颁旨的地点则是——右将军,宜阳侯,现任豫州刺史的刘宇府邸。旨意的内容则是:右将军,宜阳侯刘宇,有大功于社稷,特加封益州牧,总领两川,节制各郡大小政事军机;另许其以右将军之职,行开衙建账之权,设椽十六,善相辅佐!

看着手中的圣旨,刘宇面色平淡的叩谢皇恩之后,又吩咐在府中设宴,款待前来颁旨的内侍。但如果有人细心的话,就会发xiàn

,他捧着圣旨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这无疑是因为心情太过激动的缘故。

好容易将颁旨的内侍打发出府,刘宇平静的踱回前厅,平静的向府内的家人吩咐了几句,平静的跟郭嘉他们攀谈了几句,然后平静的转身往后院去了。郭嘉还有崔琰伊籍他们面面相觑,半天才由衷的佩服道:主公果然是干大事的人,这么多年的心愿得偿,竟然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是多么了不得的城府啊!许褚则在一边得yì

洋洋的说:“俺大哥当然不是凡人!当年俺第一次见到大哥大艘的时候就知dào

了!”众人连连点头,伊籍道:“主公大气雍容,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气度,遭逢如此大的喜事,却也步履平稳,嗯,不过主公好像走的不是直线啊”

刘宇现在真的觉得这个侯府真的是大了一点,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后院,他勉强压抑到现在的激动心情,马上就要控zhì

不住了。好不容易来到内院,刘宇两步跨进卧房,回身将房门掩住。孙琳这两天因为和刘宇玩得太疯了一点儿,毕竟是女孩子,身体有点经受不住,所以今天就在这卧房之内,没有到前厅去。刘宇进来的时候,孙琳正在内书房观阅这几天由影卫还有丐帮洛阳分部呈送过来的机密邸报,猛地听到房门响动,心下一惊,急忙将手中邸报收起,起身看时,却是刘宇浑身颤抖着走了进来,不由娇嗔道:“老公你进门怎么也不说一声啊!”但又看到刘宇脸色不对,连忙问道:“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就伸手来摸刘宇的额头。没想到刘宇一把将孙琳搂在怀中,在她脸上猛亲了一下。孙琳惊叫一声,脸上瞬间红云密布,她虽然和刘宇已经成亲两个月,但女孩子脸薄,眼看屋外天色尚早,生怕有家人撞见,连忙挣扎着从刘宇怀中脱出身来,她也是一身神力,真要是想挣脱,刘宇还真抱她不住。

脸上红霞稍退,孙琳又羞又恼的捶了刘宇一拳道:“你今天怎么了,疯癫了不成,大白天就来胡闹。”刘宇高兴的声音发颤,拿出汉灵帝的谕旨在孙琳面前一晃道:“看看这是什么?”孙琳看他神神mì

秘的样子,心中有气,一把夺过谕旨,娇嗔道:“搞什么鬼?!”打开谕旨仔细一看,也不禁喜上眉梢,笑嘻嘻的对刘宇道:“恭喜老公,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刘宇从背后环住孙琳的柳腰,伏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她晶莹朱润的耳垂,兴奋的说道:“是啊,我这次只要到了益州,那就是游龙入海,到时山高皇帝远,天不拘,地不束,可以大展拳脚了!”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精光闪烁,言语中透露出说不出的自信。

孙琳被刘宇在耳边作怪,弄得咯咯一阵娇笑,又听到刘宇这番雄心勃勃的话语,心中柔情涌动,握住刘宇的双手道:“尽管放手去做,我永远在你身边帮着你。”刘宇不怀好意的笑了几声,涎着脸轻声对孙琳道:“老婆,这么大的喜事,我们不如用最特别的方式庆祝一下吧!”

孙琳对刘宇最为了解,听到他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他心中的龌龊念头,面似火烧,一把拍开刘宇越来越不安分的贼手道:“要死啊你,天色还早呢。再说昨天晚上弄到那么晚,人家身上现在还不舒服呢。要庆祝,我亲自去厨房弄两个菜,咱们俩晚上好好吃上一顿。”

“啊,没劲。”刘宇听了不禁大失所望。孙琳扭过身在他脸上轻吻一下道:“有什么事都等到晚上再说,咱们现在说点正经话。”孙琳是个很有主意的女生,她不想做的事情,刘宇也勉强不得,也不想勉强,于是刘宇揽着孙琳做到床榻上,板着脸道:“好吧,恭听夫人训示。”孙琳妩媚一笑,用玉葱般的手指点了点刘宇的额头道:“又来作怪。”起身来到桌案前拿过刚才阅览的几份邸报,又坐到刘宇怀中道:“刚才我正在看着两天的密报,上面有两天之内朝廷下发的四道圣旨,你看了没有?”刘宇扫了一眼道:“看过了,”说到这儿,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你也看出来了?”

孙琳一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如果说第一道还说得过去的话,那么第二道大封宗室的旨意可就把朝廷的意图说的很明白了。”

刘宇点点头道:“这个刘宏,治国没有多大本领,但搞这些小动作倒还凑合。西北告急,去年年底,西羌的汉人拥立羌族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朝廷护羌校尉冷征。后来,伯玉和李文侯又归服金城汉人边章和韩遂。这之后,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边章和韩遂势力迅猛增强,竟然起兵杀死了金城太守陈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年四月,边章、韩遂就会大起边匪入寇三辅了。算算时间,朝廷此时调动大部兵马进入雍州驻防,倒也是个好时机。只不过朝廷并不知dào

四月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这第一道旨意的目的可就耐人寻味了。”

孙琳接口道:“巩固雍凉的同时,又连封三个宗室,其中荆,扬水军强盛,荆州更是与益州接壤数百里,上庸、南阳两郡则是紧守两川门户。所以朝廷这前两道旨意的目的就在于”说到这里,孙琳和刘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楚霸王禁锢汉王之计!”刘宇叹气道:“如果不是知dào

日后天下大乱的历史,我还真要为这个计策赞叹两声,真不像是汉灵帝能够想出来的。我估计这后边肯定还有人给刘宏支招呢。可惜啊可惜,计策不错,但大汉气数已尽,小小雍凉荆扬能奈我何!等到四年之后,待我在益州羽翼丰满,再把握准时机,翻云覆雨不过只手之间。嘿嘿,这就是通晓未来的好处!”

孙琳点点头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入川之前的准bèi

工作怎么做。”刘宇笑了笑道:“还能有什么准bèi

。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就已经传令甄家兄弟将谯郡许家村内的所有军备设施,玻璃工坊内的多数设施能搬动的就送往益州,不能搬动的就地处理。另外,谯郡府库内的存银也尽数送往益州,原有各部兵马自然由我带入川中,至于府库存粮,嗯,我的意思就不要动了,除了扣除的军用粮饷之外,剩下的就留给下任豫州刺史使用吧,反正估计也剩不下多少。”

孙琳脸色有些黯然道:“我们在谯郡经营四年之久,如今倒要将这一片已经治理妥当之地拱手让与他人。当年修建的农田水利设施,也都为他人作嫁。”

刘宇摇头道:“我们这么做全是为了能让谯郡百姓能够过上个好日子。当年如此,现在依然如此。而且,那些农田水利设施唉,由它去吧。”刘宇长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伤感之情。他倒不是舍不得将那片沃土送与他人,而是他想到了,中平四年,豫州境内颍水决堤,谯郡首当其冲成为重灾区,万顷良田顷刻间成千里泽国,水势滔滔,经数月方退。刘宇在任时也曾经修缮过河堤,但限于时代的技术水平,他也不相信那脆弱的河堤能够挡住咆哮的水龙。一切但凭天意吧。刘宇仰面不语。若是一年前的自己,就算离开豫州,恐怕也会嘱咐继任的豫州刺史一定要多加留心河务。但如今的刘宇更多的,是想到谯郡是日后曹操起家的根本,留下的东西越好,就是越严重的资敌!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现在的刘宇能够做的出来的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宇手下的属臣们都为入川事宜各自忙碌,所有的一切都在按刘宇的计划进行。本来汉灵帝并不介yì

刘宇在京师多助些时日的,但蜀郡太守刘晔送来的一份紧急军情使汉灵帝大感头痛:益州贼马相亦自号合聚疲役之民数千人,击杀绵竹令,进攻雒县,又击蜀郡、犍为,虽在蜀郡大败,但旬月之间,又再次死灰复燃,马相更是自称“天子”,从者达十余万人。

军情紧急,在汉灵帝的催促下,中平二年四月,右将军,宜阳侯,领益州牧刘宇率领右将军府属下一众文臣武将,率领本部八千兵马自洛阳起身,前往益州赴任平叛。

刘宇终于得到了一块最为坚固的后方基地,向着他日后的统一大业,迈出了坚定的第一步。

PS:第二卷共35章至此结束。明天开始就是第三卷《风起益州》。希望关心本书一直到现在的各位大大们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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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入益州首取汉中

长安古道之上,一直浩荡的军队正排列着整齐的队伍向着益州方向行进。大队中间层层护卫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中不时传来阵阵嬉笑声。

这支部队就是大汉第一任州牧,益州牧刘宇由豫州带往益州的本部人马。此时刘宇正和孙琳在马车中一边闲谈一边翻看益州送来的密报。早在两年前的光和六年五月的时候,刘宇和他的幕僚团就定下了以益州为日后发展基地的大方向。同时分出一半的人手,在刘晔刘子扬的带领下,先一步往益州中心蜀郡为刘宇日后入川打基础。当然,除了刘晔作为蜀郡太守在明处署理政事外,以许商为首的许氏商团则在整个益州九郡三属借由商业网络逐步建立起情报势力。不过两川是出了名的道路难行之地,所以即使是借助了信鸽传报技术,情报传递也很缓慢。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宇在益州的暗部势力也只覆盖了汉中、蜀郡、江州、巴郡等几个益州重地而已。另外还有一个由南中土人组成的小队,专门负责收集南中情报。对于这些身处益州腹地的暗部人员,刘宇的指示是:情报工作重点是南中地区的地理,风俗,人事变动,各部族关系变化等几个方面。所有情报均整理成册一月一报,日后如果官军对南中有所行动,再另行配合。

不可否认,刘宇的这招未雨绸缪的确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刘晔带领的这个幕僚分队,可以说是刘宇集团中一半以上的主力组成的,在明暗两路势力的配合下,一年的时间,刘晔就将整个蜀郡势力整合起来。当年刘晔临行之前,刘宇曾交给他一份西川日后的大才名单,其中的大多数人,如张任、严颜等人都是寒族将领出身,在川军中一直不得志,刘晔到任后,按照刘宇的指示,在军中寻找到严颜还有张任之后,马上将二人破格提拔为校尉,而当时严颜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侯(汉代一曲的军事长官,相当于后世的连长),而年方及冠的张任则是小兵一个。面对破格的提拔。严颜两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如果说严颜已过而立之年,而且在军中颇有战功,当个校尉还算可以的话,张任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虽然颇具胆识,但无论才能资历都难以服众。所以刘晔在任命他做校尉时,也是颇费思量,不过主公既然把他的名字也列在书帛之上,那就说明此人肯定不简单。而且在刘晔看来,这个张任也的确是个可堪大造的将才,所以顶住压力,将张任提拔上来,让他担任新成立蜀郡郡兵的校尉。

刘晔在蜀郡可说是沿用的和在谯郡时差不多的策略,包括征兵方面,也是明暗两条路。四川号称天府之国,但州内情况却并不乐观,尤其是在这一任刺史郗俭为官以来,吏治**,士族豪强相互勾结,人民生活困苦,各郡皆有大量流民。许商除了在益州建立依托商业的情报网络之外,同时也在蜀郡购置了大量土地,一来是作为许家村的后续移民安家所用,而来也就是为了收揽川中流民。不得不说,刘宇在谯郡积累的财富在这尚算和平的世道中,还是相当有用的。入川短短三个月间,许家凭借雄厚的经济实力再次成为于川中拥有良田千顷的大族。当年入川之前,刘宇就曾经暗地里吩咐许氏族长许观还有许商在川中站稳脚跟后,一定要注意和当地原有士族豪强之间的关系,哪怕是赔本赚吆喝,也要和他们打成一片,从而进一步摸清各大川中士族的底细,分出可堪重用还有必须铲除的世家,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后,也就便于将其一网打尽。

许观等人也的确不负所托,许家村仗义疏财,广交川中士族的名声很快就传遍蜀郡,加上他展现出的强dà

经济实力,还有暗地里大肆招募乡勇私兵的举动,使得蜀郡原有的张、黄、任、赵四大家族很快认同了许氏的存zài

。鉴于这种形势,刘晔代表的蜀郡官方和许氏代表的士族势力明面上保持着一种泾渭分明的态度,暗中自然是一个鼻孔出气了。在许氏成功打入士族内部之后,获得了大量情报,当然这些情报不见得就是好事。

“看来益州形势比我们当时想象的还要复杂啊。”孙琳放下手中的密报,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睛说道。“嗯,的确是很有意思。”刘宇斜靠在车内软塌上悠然的说道。他先孙琳一步看过这些情报,自然明白孙琳指的是什么。说实话,对于西川现在的情况,说不头痛是假的。三国演义上,益州第一次闪亮登场就已经是距今20年后的公元209年左右了。那个时候四川经过刘焉父子两代的经营,整体局势已经趋于稳定。刘焉当时进入四川,凭借铁腕手段镇压了一批蜀中世家,虽然引来了整个蜀中士族的不满,但不可否认的确是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等到刘璋统领西川之后,西川士族曾经发动两次动乱,但都被刘璋镇压了下去。加上此后刘璋改用怀柔手段加意笼络本地世家势力,这才使紧张的局势缓和了下来。可问题是,完成这一过程,耗费了刘焉父子两代近30年的时间。而刘宇所拥有的融合时间只有——2年。

“头痛啊。”刘宇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的益州人因为封闭地形的关系,有很强的本土保护主义和排外主义的意识。尤其是益州本地士族,他们对于外部势力的进入往往都抱持着一种近乎仇视的态度。看着刘宇发愁的样子,孙琳也有些无奈的道:“老公,你也不要太过操心,对于那些顽固势力,自古一来就没有和平解决的捷径!只有用流血的方式才能让那些人真zhèng

认清局势。”“大概吧。”刘宇摇摇头,做了潇洒的挥手:“那些事情还远的很啦,至少也要到等我们到成都之后才会摆到桌面上来。况且现在我们要首先考lǜ

的是——汉中。”

汉代益州是面积相当广大的一个州,纵贯后世的四川、云南大部,陕西一部,而处于四川与陕西交接处的就是益州汉中郡,又被当时的人们称为东川。汉中北倚秦岭、南屏巴山,中部是美丽富饶的汉中盆地,虽然面积有限,但却是足以和西川鼎足的地区。三国时的张鲁就是凭借汉中一地,和西川的刘氏父子斗了20年胜负未分。另外,当年汉高祖刘邦说是以四川为根据地发家,但事实上他真zhèng

兴起的地方并不是深处群山腹地的西川,而是与三辅之地联系紧密的东川汉中。汉灵帝末期的汉中,名义上是益州属郡,但事实上汉中太守苏固却基本上是处于半独立的状态。所以,为了日后进军天下的目标考lǜ

,刘宇在正式入主益州之前首先要解决的一件事就是——将汉中郡重新牢牢的控zhì

在益州治下,也就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汉中太守苏固这几日也有点坐立不安,朝廷这阵子的动向很让人迷惑,先是把那些参加黄巾之乱的反民都弄到了益州,而后又在两川实行什么州牧制,听说这州牧的职权之大,都可以媲美当年的诸侯王,可以在封地内自主任免官吏,征召士兵。这样一个强势职位的出现,对于已经当惯了土皇帝的地头蛇苏固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本以为朝廷会派一个重臣到益州任职,但万万没想到最后分到这第一杯羹的竟然是在此次黄巾之乱中崭露头角的刘宇!说起刘宇,苏固自然会想到这段时间内早已被十三州百姓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传奇事迹。不过最让他不放心的,是刘宇的年龄,刚刚三十岁而已,虽然位居高位,但对于官场上的潜规则,他会不会根本不上道呢?

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这一日,家人来报,新任益州牧刘宇已经进入新郑地界。好吧,苏固暗下决定,我就先摆场宴席款待你,看看你这个大汉传奇英雄到底是个什么人物!要是识相的话自然一切好说,但如果你不上道,那就哼哼苏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苏固不知dào

的是,在新郑城外的豪华马车上,有个人笑得比他还要阴险。“斩乱麻就要用快刀,”刘宇摆弄着手中的暗部传来的关于汉中太守苏固的情报还有他多年来的贪赃证据,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希望他不会俗到摆什么接风宴来试探我哦,不然的话,也许会有很凄惨的事情发生呢,咯咯。”

第二章 宴无好宴宴中出骤变

“你真的准bèi

这次就把那个苏固处理掉?”马车上,孙琳不无忧虑的问刘宇道。刘宇点点头道:“自然。像苏固这样在汉中盘踞多年,根深蒂固的地头蛇,你根本就不要想去招揽他们,就算他们暂时在表面上归附了你,但假以时日,必然会生乱,他们独霸一方惯了,根本不可能向别人屈服。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琳琳,我们的时间有限,不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为以后的大业埋下祸根啊。汉中地接雍凉,山河险固,土地肥沃,实在是我们日后争霸天下的根基所在,如此重地,非亲信有德有才之人不能守,像苏固这样的绊脚石,必须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和苏固有牵连的那些汉中豪族呢?”孙琳盯着刘宇的眼睛问道。刘宇毫不回避孙琳的目光:“挡路的大石都已经搬掉了,散在边上的碎石当然也没有必要留下。难道还留着他们硌脚吗?”看见孙琳面有犹豫之色,刘宇握住她的手叹气道:“琳琳,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有些心狠手辣?”刘宇的眼睛透过车窗注视着摆列在马车两侧护卫的玄甲兵士们,语气有些萧索:“自从虎牢关一战,亲眼见到那两千兄弟战死在我的眼前,我就明白了自己原来多么的幼稚。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要在乱世得天下,必要的时候就要用雷霆手段。现在的益州局势,如同一团乱麻,须用快刀斩之,方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好的效果。这第一刀,我就要砍在这汉中之地!”

孙琳默然片刻,幽幽道:“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唉,老公,等到了汉中,还是给苏固等人一个机会吧,杀戮太盛,终究不是好事,再说也会影响到我们和两川士族的关系。”刘宇低头想了想,拍拍孙琳的手道:“好吧,看在老婆你的面子上,我就给苏固最后一个机会。希望他能把握住啊。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个地头蛇倒是懂礼数。”

新郑城外十里长亭,苏固带领着一班汉中文武组成的苏家军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这也是苏固小心谨慎的地方,他虽然没见过刘宇,但对于这个建立了黄巾之乱中最具传奇色彩军功的人物,苏固还是颇有些忌惮,今天之所以正么早就在长亭迎候,最主要的就是要看看刘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如果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儿,那就给对方留个恪守礼节的好印象,打下合zuò

的基础,待日后再徐图之。如果只是一个对政务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那自己多等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正等的有点儿不耐烦呢,远远的就见尘土飞扬冲天,不一会儿,一队骑兵当先开路而来,紧跟在后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大队步兵。当先头骑兵部队来到距长亭5里的地方时,就见中军飞出两骑快马,马上骑士张弓搭箭,向左右两侧分别射出。两支箭稳稳的落在左右百步之外,连成一道直线。就以这条直线为界,本来快速行进的骑兵队就好像踩了急刹车一样,在领军的一员身披灰色战袍的将领举起手中长枪后,瞬间由动转静,整整数百骑,稳稳的列队在界线边缘。随后而到的步兵队也在一员身披绿色战袍的魁梧将领指挥下,迅速分为左右两军列队于两侧。整个复杂的队列变换过程完成的迅速而有序,甚至连行进脚步声都是那样整齐划一。

苏固看得心惊不已,这个刘宇,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带兵以一敌十保卫京师的将星。此人摆出这么大的场面,恐怕来者不善啊。

他心中正在胡思乱想,前方部队旗幡招展处,中军护卫兵队在一黑一白两员大将的率领下,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而出。苏固知dào

,这马车里坐的,肯定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新任益州牧刘宇了。于是连忙带领着一班文臣武将快步来到马车跟前,正想躬身行大礼,就见车门一开,一个眉削若剑,目若朗星的年轻人一跃来到车外,伸手搀住苏固道:“足下可是苏固苏太守?”苏固抬眼仔细一看,眼前这人约莫着大概24、5的年纪,心下不由有点疑惑,不是说刘宇在30上下吗?怎么车上下来的这个人这么年轻?保险起见,苏固试探着问道:“阁下就是右将军,刘宇刘益州?”刘宇呵呵一笑,双手抬了抬道:“怎么,不像吗?”苏固是多年来修liàn

成精的人,听这语气就知dào

这个人的确是自己的上官刘宇了,赶忙陪笑道:“使君莫怪,下官闻听使君大约30上下,今日相见,看使君面貌,只仿佛24、5,适才多有唐突,还望大人恕罪。”

刘宇连连摆手道:“我怎会怪罪铭谭(苏固的字,瞎编的)兄,我也知dào

自己的样子显小,可这样貌是天生父母给的,我也无奈啊。”苏固哈哈一乐道:“使君说笑了。固在东川,就多闻大人神勇之功绩,今日一见,果然是军容鼎盛,军纪严明,大人不愧是治军带兵的奇才啊!”刘宇微微一笑道:“铭谭兄缪赞了,刘某哪有什么治军之才。实不相瞒,我手下的这些兵士能有如此军容,都是军中将官之功,来,我为铭谭兄引荐。”说着就将许褚、赵云、张郃、乐进四将一一为苏固介shào

。大家见礼之后,苏固拱手道:“固闻知使君今日到郡,已经在府内设下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刘宇眼睛一亮道:“多亏铭谭兄想的周全,如此,宇便恭敬不如从命,多多打扰了。”说完,又走到苏固跟前在他耳边低声道:“铭谭兄,在下初治州事,不通政务,偏偏天子又给了我偌大的权责,今后汉中一地还要多多仰仗足下。今天的酒宴,还望铭谭兄为我引荐几个得力干才,也好让我能挑几个臂助,不知铭谭兄舍不舍得割爱啊?”苏固面露喜色,眼中精光连闪,心领神会的媚笑道:“大人能给下官这个面子就已经是下官天大的荣幸了,那还有什么割爱不割爱的。”刘宇大喜道:“如此就有劳铭谭兄了!”忽然又好像想道什么似的说道:“对了,铭谭兄若是有相熟的郡中世族,也就一起请来赴宴吧,我们大家也好亲近亲近。”苏固连忙点头道:“下官知会的。”

说完,两拨人各自归队,刘宇重新上了马车,随着汉中出迎的大小官员一同进城,而赵云等四将则指挥大队在城外安营。苏固看在眼里,心中总算是安定了下来。看来这个州牧大人并不是个扎手的碴儿。马车上,孙琳低声对刘宇道:“你行,看来你是真的要一口气斩尽杀绝啊。”刘宇轻轻掩住她的樱唇道:“天机不可泄露。”

时间飞快,转眼天色渐晚,掌灯时分,苏固就派遣家人到刘宇居住的驿馆相请。这时的苏固对于刘宇已经完全没有防备之心了,其一是因为刘宇的面容年轻,从第一感觉上就让苏固有了轻视之心,再加上刘宇是轻车入城,手下的四大将军都在城外安营,连亲卫都没有带几个,这明白着是在表示对自己的信任啊。当然,苏固也不会就此完全放心,暗中嘱咐驻守城门的司马严密监视刘宇的军营。整整一个下午,刘宇的大营中毫无异常动静。只不过晌午时分,大营中派了一个小校到太守府向苏固反映说,大营水源匮乏,希望能从城中送些水到大营以资军用。苏固正是想要结好刘宇的时候,自然是十分爽快的答yīng

下来,当即命人从城中集合了所有的担水车,络绎不绝的将大量井水送往城外大营。

整整一个下午,并没有什么值得苏固担心的事情出现,苏固的一颗心总算是稳稳的放在了肚子里。到了开宴之时,按照刘宇的吩咐,将整个新郑城内与自己关系密切的世家大族,还有平日和自己最要好以及最会逢迎巴结自己的大小官员十多人都一起聚到太守府赴宴。

很快,刘宇便带着几个亲卫施施然来到太守府,苏固带着与会众人出府相迎,把刘宇请入前厅,奉入上座。酒宴是在一个相当不错的气氛下开始的,刘宇在席间拿出当年当律师的时候练就的劝酒**,在席间妙语连珠,让席间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喝的头晕眼花,酒兴大起。长话短说,转眼月上树梢,就在众人酒兴正酣的时候,刘宇再次举起酒杯向苏固敬道:“自从铭谭兄到任汉中之后,十数年间,便将整个东川治理得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足见铭谭兄政才卓越,乃是一等一的干练之才啊。来,我们大家一起敬铭谭兄一杯。”在座诸人都是与苏固结好的死党,闻听此言,轰然响应,纷纷离座向苏固敬酒,苏固不愧是统领东川十多年的老狐狸,酒量不凡,虽然的确喝了不少,但神智尚算清醒,连忙谦逊回敬。这时刘宇话锋一转,向苏固道:“铭谭兄大才,若只是治理汉中一郡,实在是屈才啊,我初来贵地,手下人才奇缺,想将铭谭兄晋为益州从事,不知铭谭兄尊意如何啊?”

苏固闻言愣怔在那里,席间众人也都面面相觑,好半天,苏固这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大人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只不过下官在东川日久,早将这里当作自己故土,再加上年岁已高,名利之心已淡,实在不愿再觅他职,大人提挈的美意,下官心领了。”刘宇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倒是刘某孟浪了,我自罚一杯,以谢诸位!”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座上众人这才恢复了气氛,只不过各人心里都因为刚才这个突发事件打着小算盘,酒宴场面比起刚才一下冷淡不少。刘宇心中暗叹道:“琳琳,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了这苏固一个保命的机会了,可惜啊,这人恐怕的确是命里该绝,辜负了你一片善心啊。”

这时,被刘宇刚才一个突然袭击大了个措手不及,以致现在有点强颜欢笑的苏固起身向刘宇道:“州牧大人,如今天色已晚,我看大家今天也都已尽兴,以下官之间,不如就此散去,如何?”

“嗯,”刘宇点点头,站起身来,淡淡的说:“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如此,就由刘某做个结语如何?”苏固连忙道:“恭听大人训示。”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刘宇清了清嗓子,语气平淡的说道:“刘某不才,以些许军功而为圣上嘉许,皇恩浩荡,委在下以重任,自此以后,宇在益州便是代天巡狩,凡州内大小军情政务,官吏拔擢罢免,升迁罢黜,皆由我而决。今天趁着汉中郡的显贵们都在,我就宣bù

第一个调令。”说着,他的目光飘向苏固,接着说道:“适才铭谭兄说他年岁已高,已然淡泊名利,我也深以为然,苏太守十几年为汉中政事操劳,如今也是到了该颐养天年的时候了。本来我不好开这个口?还?仗?丶热蛔猿心旮卟蛔阋缘U?瘢?乙仓缓么悠涿酪狻4咏袢掌穑?馊ニ展毯褐刑?匾恢埃?碛筛?獠η?0万贯,为铭谭兄在成都购置大宅一所,让铭谭兄可以安度晚年!”

话音落地,满座寂然,而正端着酒杯的苏固,如同被惊雷劈到一般,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PS:昨天从网上看了今年风头最劲的三国电影《三国之见龙卸甲》,说实话,看完之后獠羽真是感到汗颜啊,深深感到自己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还是不够高强!你看人家李老大,多么能编,编得都有点匪夷所思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向他们好好学习借鉴下

第三章 委重任取道入成都

半晌,苏固声音颤抖着强笑道:“州、州牧大人,下官没听错吧,大、大人刚才是说要免去下官的太守之职?”刘宇稳稳的坐回座位,眯着眼看着苏固回答道:“铭谭兄没听错啊,我这也是顺着你的意思为你考lǜ

,你在汉中劳苦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诸位说是不是啊?”目光扫过在座众人,没有一个人接他的话,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

就见苏固的脸色由白变红,又再由红变青,突然,他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到地上,从早上一直持续到现在的那副温和敦厚外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暴戾恣雎的面孔。刘宇冷冷的看着苏固,心中冷笑:哼,终于露出本性了,这个人果然留不得。

说苏固此时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双目赤红的死盯着刘宇,似乎想要一口把他吃下去。两人冷冷对视了片刻,苏固忽然扬起头狂笑起来,变态般的笑声搞得在场众人浑身一阵阵打颤。刘宇仿佛完全没有听到笑声般,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慢慢喝了起来。好半天,苏固的笑声终于渐渐停歇下来,眼中满是阴狠之色的他向着刘宇狞笑道:“好你个刘元瞻,老子待你如上宾,你却处心积虑,欲置我于死地!”刘宇做出一脸茫然的表情道:“铭谭兄何出此言,莫非是在下许下的安置费用少了点?没关系,钱可以商量的。”

苏固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刘元瞻,你不要在这里装傻,我知dào

,你是死心塌地的要对付于我,是也不是?”刘宇这时也不再玩笑,带着一脸玩味的笑容看着脸色铁青的苏固道:“哦,若是如此,铭谭兄又将如何呢?是要跟我回成都安享余生呢,还是要抗命不遵呢?”苏固打了个哈哈,眼中满是不屑道:“刘元瞻,要本大爷跟你回成都,你有这个本事吗?”说着双手啪啪连拍几下,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全副武装的汉中郡兵从门外一拥而入,顿时将刘宇还有几个亲卫一同围到中央。

刘宇环视周围,语调依然轻松的说道:“看来铭谭兄是早有准bèi

啊,这些军兵怕是早就埋伏在太守府四周了吧?”苏固得yì

的大笑道:“刘元瞻,也许你在战场上是条好汉,不过可惜,论起玩手段,你还不够资格跟我斗!”

看着得yì

洋洋的苏固,刘宇脸上笑意不减,又问道:“那么接下来,你准bèi

如何呢?难道想要击杀上官不成?”“上官?”苏固嘴角露出一丝轻蔑:“我怎么会击杀上官。只不过今日府中设宴之时,一帮乱民突然冲进来,措手不及之下,刘益州不幸为乱民所杀罢了。”

“嗯,”刘宇做出一个恍然的表情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你是决意要将杀刘某了?”苏固阴沉着脸道:“其实你本来是不用死的,只要我们相互合zuò

,你入西川,我住东川,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能相安无事。只可惜你太不识时务,妄图一口气吞掉我,为了自保,我只好送你上路了。”

刘宇的目光扫向下面在座众人,问道:“苏固是铁了心要杀我,在座诸公也是这个心思?”

这次来赴宴的,不是苏固的死党,就是与他交好的世族,加上此时苏固的人马已经将宴会会场团团围住,可说是占尽上风,这些人又岂会说半点违逆苏固的话,于是纷纷叫嚣,表示支持苏固以下犯上的行动。就在苏固露出微笑的时候,一个25岁上下的年轻人突然长身而起,高声道:“苏太守,你这样谋逆上官,已经是是犯了重罪,刘益州一死,苏大人你可就会成为大汉的叛逆,一世英名付诸流水,还请大人三思!速将军士撤去,刘使君有容人之量,必然不会为难大人的!”

刘宇听了这个年轻人的话,眼睛一亮,心道:这年轻人倒是个人才。而苏固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阎圃!你不过是一黄口小儿,竟敢违逆我吗?”阎圃身边,他的父亲,汉中大户阎方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一把抓住儿子的手骂道:“畜生!你是何人,竟敢这样对太守大人说话!还不快跪下赔罪!”说着就想把儿子拉回来,哪知阎圃脖子一梗道:“父亲,这苏固今日行此叛逆之事,他日必被朝廷所杀,我们要是此时依附于他,日后必遭灭族之祸啊!”

阎方心中叫苦连天,还待再骂,却听见一阵啪啪的鼓掌声。众人循声看去,原来是刘宇正面带赞许之色的看着阎圃,刘宇心中有数,这个年轻人就是日后的东川张鲁手下第一谋士阎圃阎敬成,难怪有如此见识。见众人眼光投来,刘宇淡淡一笑,感慨道:“人言蜀中多俊杰,今日一见,年轻一辈中果然英才辈出。古人云,国有铮臣,不绝其祀,家有孝子,不亡其族。阎方兄,得佳儿如此,你们阎家真是有福了。”

刘宇这一派好整以暇的态度使苏固心中极为不爽。恼怒之下,苏固喝道:“刘元瞻,你不要在这里拖延时间,妄图作垂死挣扎,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来人,与我速速击杀刘宇!”

周围兵士齐声应诺,一个士兵心急,当头一枪就向刘宇胸膛刺来。刘宇面带讥诮,手腕一翻,稳稳抓住刺来的枪头,那个小兵感到自己这一枪好似刺入石缝之中,拼命的想要把枪撤回,但就像蜻蜓捍柱般,哪里捍的动分毫。刘宇侧身将长枪微微向后一带,那个士兵觉得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己的向前踉跄两步,一只手就已经握在他的脖子上。只见刘宇胳膊手腕微微一抖,就听到一声骨骼脆裂的声响,那个士兵的脑袋立时便失去支撑般耷拉到了肩头。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刘宇松开右手,冲苏固露出一个恶魔般的微笑,轻松自在的说道:“苏铭谭,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不过你就栽到一点上,那就是你把其他人当成了傻子。”说完便向府门处喊道:“都进来吧,开始干活了!”

话音未落,一群身穿古怪铠甲,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在四员大将的带领下从外面鱼贯而入。苏固惊诧欲绝的发xiàn

,带兵的这四个人,就是早间刘宇为自己引见的他手下的四员大将,许褚、赵云、张郃,还有乐进。

“不可能!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城外大营之中吗?”苏固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头一直窜到脚,喊声虽仍然凄厉,却没有了刚才的威势。听了苏固的喊声,刘宇嘿然一笑道:“苏大人,你到现在还蒙在鼓里吗?说起来,我还要对你说声谢谢,多亏你们汉中送水车上的水桶那么大,不然,这些兄弟要想进城还真要费些功夫呢。这位老哥,你说是不是啊?”刘宇最后一句话是冲着自己部队中一个中年人说的,那个中年人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躬身道:“主公所言极是。”

火把明灭闪烁下,苏固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面容,正是白天负责将十几车水送往城外的那个头人。苏固的心彻底冰凉了下来。他这才知dào

,自己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自己一直以为刘宇不过是初到此地,可没想到,连自己城中作了两年工的水夫也都是他的部下。

“刘元瞻,我和你拼了!”万念俱灰,心中绝望的苏固仿佛饿狼般嚎叫着向刘宇扑了上来。就听到旁边不远处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放!”紧跟着是一阵机括响动声。苏固就觉得全身一阵刺痛,一腔气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生命的色彩迅速从他的眼中淡去。

“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杀我?”这是苏固最后喃喃的话语。刘宇蹲下身子,在苏固耳边轻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铭谭兄,只因为你太有才了,把你留在东川,我晚上实在是睡不好觉啊。”等起身看时,被连弩射成刺猬的苏固早已毙命,不知是不是作为一个明白鬼上路的。

看看四周,刘宇挥挥手道:“在场的除了阎家,嗯,还有杨家意wài

,其余的,全部处决,一个不留。”夜色阑珊,月光如水,见证着这个杀戮的夜晚。

月到中天,刚才还欢歌笑语的太守府现在已经遍地死尸,仅存的杨、阎两家人身体都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一个军士走上前向刘宇禀报道:“主公,所有叛贼都已剿除完毕。在后院发xiàn

了苏固的几个妻妾还有他的一个儿子。是否也要斩杀?”刘宇皱皱眉道:“苏固谋逆,与妇孺无干。将其原配送往成都安置,其他妾室,如有想要守节者,可送往成都附近道观中出家,欲再嫁者,可在军中选惟有家室者配之。他的儿子年岁几何?”军士答道:“方八岁。”刘宇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向阎家走去。

等到了阎方父子面前,阎方腿都已经软了,扑通跪倒在地,打着哆嗦以首叩地道:“罪民适才言语无状,还望使君饶我全家性命啊!”刘宇微笑着命人扶起阎方道:“阎公,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家有孝子,不亡其族啊,有敬成这等佳儿,阎公还怕什么!”转头向阎圃道:“敬成胆略过人,实乃百中无一的贤才。我今欲聘敬成为我军中从事,在此辅佐新任太守的军务,不知敬成能否应允呢?”阎圃面露喜色,一躬到地,曰:“固所愿,不敢辞。”阎方在旁边总算是松了口气,自己的儿子在刘宇手下任职,看来自己家族此次不但无祸,而且日后恐怕会更加家道昌隆了。

处理完阎家的事情,刘宇又来到汉中第一大世家杨家族长杨全面前。杨全素来和苏固交往甚密,他刚才也是叫嚣杀掉刘宇的最凶的几人之一。哪知如今局面翻转,自己如鱼肉,他人为刀俎,只能任人宰割了。只是不知dào

这个益州牧留下自己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要慢慢折磨我?想到这里,杨全全身不受控zhì

的哆嗦起来。没等刘宇走到他面前,就已经瘫倒在地,只知dào

将头在地上猛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宇看了看磕头虫般的杨全,心中好笑,戏谑的说道:“杨族长不必如此多礼。请起来好好回话。”杨全跪在地上道:“小民罪孽深重,怎敢在州牧大人面前起身。”刘宇一笑,不再强求,缓缓踱了几步,突然开口问道:“杨族长,今夜之事,前因后果,族长可全明白否?”杨全被刘宇问的猝不及防,张口结舌的不知该如何作答。刘宇似乎也并不等待他回答,自顾自的说道:“这苏固勾结川中逆匪马相,想趁着接风设宴之时,谋害于我,这些,杨族长可都亲眼所见吧?”

莫说杨全是个年老成精的人物,就算是个傻子也听出了刘宇话中的意思。杨全一时间福至心灵,连忙应和道:“没错,这苏固早与马相逆贼有所勾连,这次他身为朝廷命官,却不思报效皇恩,反而串通逆贼意图谋反,幸好大人神武,才能将其一举歼灭。小民等久居汉中,却未能识破苏固狼子野心,以致误教匪类,还望大人降罪。”

刘宇嘴角翘起一个弧度,不无遗憾的道:“可惜在座的这些郡内大族,因为反对苏固谋反而惨遭毒手,一定要为他们风光大葬才是。”杨全连忙点头道:“大人言重了,这几位家主为正道捐躯,实在是死得其所,足以光耀祖宗了。”

“对了杨族长,”刘宇的脸上忽然露出狐狸般的笑容:“适才在席间,我与各世家家主商讨将各自本家迁往成都一事,得到各位家主的支持,可惜诸位家主不幸遇难,这迁族之事,就要有劳杨家带头组织了!”杨全一愣,旋即一咬牙道:“小民自当为大人效力!”刘宇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道:“杨族长果然是个深明大义之人。我听说杨家有兄弟三人,杨昂、杨任、杨柏,人称三杨,皆有将才,我意将他三人招入军中为将,协助新太守同守汉中,不知族长之意若何?”

杨全大喜,叩首道:“使君大恩,杨家一门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刘宇将杨全扶起道:“有族长这番心意就足够了,族长琐事颇多,刘某就不留了。来人,送杨、阎两位家主回府!”

送走杨全和阎方,刘宇又命令派出快马,持汉中太守调令,将汉中郡属下十县官员全部调回汉中述职。另外将汉中郡其他的属官都召集到太守府大堂,就按照事先编好的话,将苏固谋反之事宣之于众,同时命各世家前来收取尸身。经此一次,苏固在汉中经营十几年的势力被一扫而空,那些世家也在杨家的劝说以及刘宇的强势下,不得不陆续准bèi

将家产迁往成都。而以阎家为首的刘宇一派世家则在慢慢崛起。

尘埃落定,刘宇在雄鸡报晓之时,回到了自己所住的驿馆。早他一步回来的孙琳早就命人准bèi

了膳食,毕竟经过这一个晚上的惊心动魄,身体消耗是很大的。等到刘宇吃完,孙琳才问道:“苏固俄儿子,你是怎么处理的?”刘宇疲惫的一笑道:“本来是想要斩草除根的。不过我发xiàn

自己真的不是做奸雄的料,诛杀妇孺的命令我根本就开不了口。所以就吩咐暗部中派人将苏固的儿子收养,每日锦衣玉食,算是对杀了他父亲的补偿吧。”孙琳听了冷哼一声道:“又在我面前弄鬼,你会有这么好的心?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谁?说是锦衣玉食,还不是要用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来磨损他的志气?如此一来,不出五年,那苏固的儿子就会成为一个标准的只知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人也就从此废了,是不是?”

刘宇老脸一红,挠挠头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个绝后计虽说是阴损了些,但也对得起他啦。”孙琳叹口气道:“算了,总算是留了他一条性命,不算太过分。话说回来,这新任汉中太守的人选,你心里有数了吗?”刘宇自得的一笑道:“当然,上阵亲兄弟嘛。”

汉中平二年,夏五月,汉中太守苏固勾结川中逆贼马相谋反,但随即就被新到任的益州牧刘宇平定。同时,刘宇任命义弟典军校尉赵云为新任汉中太守,伊籍、崔琰为郡中从事,乐进为部将,当地世族杨家的杨昂、杨任、杨柏三兄弟为军中校尉,阎方之子阎圃为军中主簿,参赞军机。就这样,与益州zf名合实分的汉中郡再次名副其实的回归益州治下。

在仔细叮嘱了赵云等汉中官员一番之后,刘宇的大队再次向西川行进,只不过部队人数由一万降至三千,另外七千人留在汉中,作为日后汉中军队发展的主干。

在蜀道中穿行半月之后,益州牧刘宇一行人终于在六月初,来到了他的治所——蜀郡成都城。

第四章 谈州事潜流暗涌

成都城外迎宾亭,暂代益州牧的蜀郡太守刘晔,带领以田丰、程昱、陈群、陈震、孙乾等人为中心的文官集团,以张辽、高顺、满宠、臧霸、管亥等人为首的武将集团,提早两个时辰在亭外等待自己的主公——刘宇的到来。

时近中午,刘宇的车队才来到成都城外。就在几天前,汉中新郑城外,“叛臣”苏固也是恭恭敬敬的在汉中城外等候,只不过他是心怀叵测,而刘晔等人却是真zhèng

的出于内心的高兴能与自己的主公重聚。当然,刘宇的心情也是一样,对于这些自己的肱骨之臣,刘宇也是十分的想念。所以他也不会和在汉中一样,悠哉悠哉的坐着马车晃到成都,刚一进成都地界,刘宇便带着许褚、张郃两人脱离大队先一步赶往城池,孙琳则带着大队和郭嘉、陈琳等几个文官在后面继xù

前进。

尽管以及做好了心理准bèi

,但当他看到等候在城外的刘晔众人时,还是忍不住心情激荡。策马来到亭前,刘宇还没等黑风站稳,就一跃而下,疾步走向刘晔带领的迎接队伍。心情同样激动的刘晔众人也一起迎上去,来到刘宇面前,跪倒在地大礼参拜道:“属下等参见主公!”刘宇无法一一扶起众人,只得双臂一伸,做了个虚扶的动作道:“诸公快快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等众人起身后,刘宇握着刘晔的手,顾忌到周围人多耳杂,只得小声道:“子扬贤弟,这两年辛苦你和诸位了。”刘晔也小声道:“主公言重了,我等身为主公属下,自当为主公效劳。”因为环境不适合,所以刘宇和这一班属下也不好多说,只好将各自的话暂且压在心底。

刘晔转身将身后的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带到刘宇面前道:“主公,这两位就是主公提到过严颜严正观和张任张子平。”又向严颜和张任道:“正观、子平,你们不是经常问我为什么会力排众议提拔你们两人吗?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们是主公亲自点名的人才啊。”

严颜、张任两人一直都不明白刘晔是如何在川中数万军士中挑选出了名不见经传的自己,而且态度还是那么坚决。他们也曾经向刘晔感谢过知遇之恩,但刘晔却总是神mì

的笑笑说:“其实欣赏你们的另有其人,那人也是我的主公,很快你们就会见到他的。”今天,真相终于大白,这个一年间一直困扰着自己的知遇之人,原来就是名震天下的新任益州牧刘宇,这也让严颜和张任很是欢喜,原来提拔自己的竟是如今大汉的传奇名将。激动之下,两人再次拜倒在地,这次可是真心诚意的口称主公行大礼的。刘宇笑着将二人扶起道:“正观、子平不用多礼,我初至益州,能得你们两位忠义之士相助,实在是邀天之助啊。”

严颜两人连称不敢。客套两句,张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那个一直困扰在他心中的问题:“主公,严将军虽被小人排挤而不得志,但以前也是威震军中的硬汉,主公能知dào

严将军却也不难,可任不过是军中一小卒,安能得主公青眼相加?”刘宇一愣,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怎么回答呢?总不能说:你以后是个牛人,连得一可安天下的凤雏都被你从天上射下来了吧?脑筋一转,刘宇笑呵呵的说道:“战国时赵国毛遂曾言道,是锥子,总会露出锋芒。子平虽暂居行伍,但自幼便有胆有识,勇略之名素传,像你这样才征一国之人,我又怎会不知。”

听了这话,张任真是说不出的感动,主公这样一个名传十三州的大人物竟然会如此注意自己,不过他忘了刘宇向刘晔介shào

他的时候,还不过是谯郡太守而已。不管怎么样,张任在心中都已经下定决心,主公既然以国士待我,我必当以国士报之!张任本来就是将略一道的天才,刘宇的看重使他开始更加努力的去学习,结果后来成了刘宇武将集团中的核心人物之一,而他的成名,也比历史早了十多年。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以后自然会交代。

却说刘宇和手下心腹群臣都有一肚子话要说,但当着益州其他官员的面多有不便,所以刘晔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过场话,便将其他人草草打发了,而他们几个豫州老臣,现在的集团核心人物则和刘宇一起来到太守刘晔的府内。等到了内厅,大家这才放开心情畅所欲言起来。这两年来,刘晔他们在蜀郡的治理之路,虽说谈不上是荆棘遍地,但也可说是险阻重重。可以说,幸亏有他们来到这里打前站,否则刘宇没有十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将益州完全掌控在手中。不过十年的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好在刘晔他们都不是平常之辈,无论文武,那才能,拿出去都是国士一级的,如果用三国无双中的话来说,那就都是才征三国的英才。虽然的确遇到了些困难,但都被他们客服了过去。当然他们也受了不少委屈,像陈群、陈震他们,那在历史上都是三公级别的人物,可现在他们却不辞辛劳的去蜀郡下辖各县去当县令,只是为了能在蜀郡更好的为刘宇打下基础。武将们的路也不好走,川兵和益州平民士人一样,都有些排外的情绪,所以张辽他们刚到益州时,手下来自青豫两州的兵士没少和川兵发生摩擦。为此,张辽、高顺等人没少费心思。不过努力最终可以换来回报,经过一年多的相处,益州兵终于折服在玄甲军强盛的军威军容之下,加入玄甲军,也已经逐渐成为川兵们的理想。

听着这一个个令人欣喜的汇报,刘宇鼻子有些发酸,他知dào

,这个大好局面的背后,是刘晔等人两年来的辛劳与汗水。心神激荡之下,刘宇站起身,也不说话,向着坐在下手的自己的幕僚们一躬到地。刘晔他们显然是没这个思想准bèi

,要知dào

,刘宇行的这个礼,在汉代已经是仅次于叩首礼的大礼了。虽然说刘宇在私下和大家的情同兄弟,但毕竟尊卑有别,在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下,刘晔他们作为刘宇的下属,是根本不能承shòu主公如此大礼的。厅内顿时乱成一锅粥,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从坐榻上跪起来,以首触地,刘晔作为代表,语调慌乱的说道:“主公怎可行如此大礼,莫不是要折杀我等吗?”

刘宇直起身子肃然道:“诸公速速请起,宇行此礼,乃是为谢各位两年来的辛劳,诸位受之无愧!”

众人心下感动,就听刘晔说道:“我等身为主公幕属,恪尽职守本就是份内之事,如今竟能得受主公如此殊待,属下等何以克当。”

刘宇又再慰劳几句,众人才又各回其位,不过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己两年来的辛劳,值了!不过刘宇的本意的确是有感而发,出于至诚的感谢这些属下的劳苦,拉拢人心倒也是他的无心之举。

当然,这益州的局势还没有良好到风调雨顺的地步,就是刘宇集团心血灌注最多,基础最好的蜀郡中,平静的外表下,也有一股巨大的潜流存zài

。这个不确定的威胁因素就是蜀郡本土地主豪强家中数目不容忽视的私兵。

黄巾起义初期,大汉朝廷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所以在兵员调度上出现了捉襟见肘的窘迫局面,加上自东汉建国一来为巩固中央皇权稳定而采取的强干弱枝策略,使得大汉各州郡中的兵员奇缺而且素质低下,正因如此,黄巾起义初期的时候,大汉官府可以说是被起义军拽着鼻子打。为了扭转劣势,东汉朝廷一面自司隶调兵遣将外,又特许各地世族豪强广募私兵,至少能有自保的实力而不至于再去拖累官军。所以私兵的性质一开始可以说是防御性的,但由于没有相应的监督机制,很多地方豪强dà

肆扩充自己的武装力量,不但私兵人数大大超标,连武器装备也日益精良。

由于一些有心报国的豪强,就像刘备、孙坚那样,带领自己的私兵加入官军协助剿匪,所以,鉴于私兵的确缓解了朝廷镇压兵力不足的困境,所以大汉高层对于那些超标现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战争结束后,私兵制随即终止,司隶周边的几个州的私兵规模得到了有效控zhì

,但在地势艰难的川中,地主豪强的私兵规模却一如战时,有的甚至还有扩大的倾向。到现在为止,据刘晔等人粗略估算,整个益州的私兵已经超过15万,而世家密集的蜀郡一地就占了9万之多。大小地主家中少则一两千,多则七八千,私兵现象已经严重威胁到整个益州官方的统治基础。

刘晔他们因为顾忌到与蜀中世族的长远关系,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想要不动声色的解决,却又苦无良策。

刘宇听了这个坏消息,眉头紧蹙的思虑半晌,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子扬,你可为我准bèi

接风酒宴了没有?”

刘晔被刘宇这一问弄得愣了一会儿才答道:“属下确实已经为主公在府中备下了酒宴接风。”

“好,”刘宇站起身来吩咐刘晔道:“子扬可派人去把州郡中在成都的头面人物都请来赴宴,我要弄一个盛大的接风宴席!”

PS:码字到凌晨三点,只是为了不让一直支持的大大们失望。声明,这是25日的。

第五章 宴豪强杯酒收私兵

刘宇来到成都城以及有4天了,到任的这四天里,光是刘宇并没有处理什么其他的政务,而是一直在大摆宴席。到任第一天刘宇在蜀郡太守刘晔府中举办了盛大的接风宴会,成都城内的文武官员以及以张、黄、任、赵四大家族为首的益州大小世家的头面人物都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宴会。第二天,刘宇在刘晔的陪同下亲自前往成都城内各大家族府上拜会。在张家进行了集合张、黄两家以及依附与他们两家交好的世族共同参加的午宴之后,又在任家举行了包括任、赵两家以及与他们交好的几个家族在内的宴会。第三天,以这四大家族共同牵头,举办了回请刘宇的宴会。而在明天晚上,刘宇则要在自己的新居——益州州牧府举办庆祝自己正式入主川中的庆祝宴会。

连日来的宴会使刘宇心力交疲,虽说汉代的酒的酒精含量不高,但喝多了也不好受。刘宇现在感到自己看到酒就有些头痛的感觉。再坚持一下,刘宇暗自咬牙:这种日子很快就会到头了。不过这几天的宴会也受到了预期的效果,益州各大家族对于这个新到任的州牧已经放松了警惕。在他们看来,刘宇这一段时间所采取的行动已经完全表明了他日后的治政思想,那就是依赖原有的益州世家对益州进行治理,几天来的宴会就是为了能和自己这些家族搞好关系而举办的。应该说,川中世家能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这和他们的那种强烈的益州本地意识是分不开的,虽然刘宇名震十三州,但在川中世族眼中那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他们深信,如果没有自己的支持,这个来自豫州的外地人在益州地面上是玩不转的。

刘宇对于当地大家族能够有这种想法很高兴,只要他们能这么想,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就在刘宇摩拳擦掌准bèi

定计收回豪强手中私兵的时候,一封来自汉中的密报,由孙琳交到了刘宇手中。看完密报,刘宇的眉头紧皱成一个川字,孙琳明显的看出他的眼中怒火熊熊。“琳琳,”刘宇语气冷冽的说道:“我想调动暗部隐秘机动部队300人。”隐秘机动部队是刘宇所设立暗部中的一部分。刘宇的整个暗部由影月两卫以及隐秘机动部队组成,影卫和月位主要负责十三州的情报收集以及各种间谍活动。其中影卫中还包括了对内监察和机密小组。影月两卫以及新成立的丐帮组织都是由刘宇亲手管理的,但这三支秘密部队的综合战斗能力不强,尤其是月卫,作用大体上也就和后世的俄国“燕子”情报组差不多。暗部中目前真zhèng

具有超高战斗力的,就是这支在孙琳掌控之下的隐秘机动部队了。这支部队共有500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经过严苛程度不下于后世特种兵的魔鬼训liàn

而锻炼出来的精兵。隐秘机动部队虽然是由刘宇和孙琳一起创建,但因为刘宇当时已经控zhì

着影月两卫,为了减少工作量,隐秘机动部队的控zhì

权就交到了刘宇的夫人孙琳手中。当然,夫妇一体,他们两个谁掌握这些黑暗力量都一样。

孙琳看了看刘宇,良久才叹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狮令牌交到刘宇手中道:“罢了,那些人实在是不长眼神,落到今日,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说完站起身想要回房。刘宇有点担心孙琳会心里不痛快,试探着说道:“琳琳,我这也是不得已,要知dào

”孙琳转身打断他的话道:“我知dào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这个世道下,任何有可能性的潜在危险都要第一时间铲除掉,不然就是自掘坟墓的妇人之仁。我身为你的妻子,也是应该有所觉悟了。”顿了一下,孙琳又问道:“你这两天不断的举办宴席,恐怕是想要在明天学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吧。”

刘宇嘿嘿一笑道:“就知dào

瞒不过你的眼睛。”孙琳沉吟道:“如果他们拒不奉命,又当如何?”刘宇眼中寒芒一闪,冷笑道:“那可就怨不得我了,说不得,也许会在宴会上发生一些很凄惨的事情呢。”孙琳摇摇头道:“我们初到川中,立足未稳,虽有子扬等人先来打下了一定基础,但总的力量依然不足。成都城内的世家不比汉中,其中盘根错节的程度远远超过你我想象,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以我看来,现在还不是和益州士族全面火拼的时候,不然,很可能会遭到士族的反扑,或者失去两川士子之心,最终走上原来蜀国的老路。”

刘宇皱眉道:“我也知dào

现在铲除世家的时机还不成熟。可形格势禁,铲除豪强私兵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数目如此巨大的私兵在自己的后方,我们干什么事情都会处处掣肘的。”孙琳白了他一眼道:“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裁撤私兵,只不过是要找个更好的办法!”话锋一转,孙琳道:“隐秘机动部队动手的地点绝对不能在蜀郡境内,最好是能在他们到巴郡的时候下手。到时,不就能一举两得了吗?”

“一举两得?”刘宇微微一怔,旋即明悟,喜上眉梢道:“苦肉计、移祸江东,琳琳,你真不愧是女中诸葛啊!”

孙琳红着脸啐了一口道:“现在知dào

嘴甜了?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赶紧把事儿做完了,早点回房吧。”说完转身翩然而去。“早点回房?”刘宇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自己这两天因为忙于应酬,晚上活动的时间的确是少了点抓紧时间干活吧,不然会影响夫妻“幸福”生活的。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下山,益州住在成都城内的世族家主都早早的来到刘宇的州牧府参加刘宇的就任祝hè宴席。

天色摸儿黑时,州牧府的宴会正式开始。在一派和谐安定的气氛中,刘宇先举杯说了几句深谢皇恩,一定会尽心竭力为大汉社稷谋福的场面话之后,便宣bù

宴会正式开始。

觥筹交错间,时间飞快的溜走,转眼月挂树梢,酒助谈性,在场众人酒酣面红之后,都放开心情畅谈起来。这时,主人刘宇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诸位静一静!刘某有几句话说。”在这益州就数他的地位最高,话一出口,院中很快就安静下来。刘宇满yì

的点点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到明日,汉中的几个世家就要迁到成都附近来了,还望诸位”话没说完,就见一个侍卫满面惊惶的跑进来大声喊道:“报!报将军,巴郡紧急军情!”

刘宇本来因为被人打断了话感到不悦,但听说是紧急军情,也只好耐下性子道:“速速报来!”那侍卫禀报道:“昨天夜间,马相叛军偷袭巴郡西充县,县令任轩遇难,另有汉中迁往成都,暂住西充的王、李等几个世家的迁移车队也遭到叛匪袭击,几家包括妇孺在内全遭屠戮!巴郡太守赵部调兵围剿时,叛匪没入崇山中不知所终了。赵太守特具文向州牧大人请罪!”

咣当一声,刘宇的酒杯落在地上,赵、任两家家主也是脸上变色。好半晌,刘宇好像才缓过劲儿来,勃然大怒道:“马相逆贼,安敢如此猖獗!欺我益州无人乎!我明日就亲自出兵剿除此枭!”

座旁从事程昱起身谏道:“主公息怒,叛匪虽然可恨,可现在郡内军兵数目不过万人,且多是新兵,只怕难敌叛匪人多势重啊!”刘宇闻言,呆了半晌,颓然坐下摇头道:“我虽有心平叛,奈何有心无力啊。”

这时席中一老者站起身大声说道:“叛匪猖獗,大人既然有杀敌报国之心,我等众人自当竭力相助!”众人循声看时,原来是益州新兴世族许氏的族长许观。刘宇强笑道:“我虽视匪寇如草芥,但州中兵员缺乏,如之奈何啊。”

许观笑道:“此有何难,我等庄园之中颇有些护院丁壮,平日间也时常操练,今日贼势浩大,我等自当将家中丁壮入伍以壮川中军威!诸位说是不是啊?”其他世家家主面面相觑,旋即附和道:“不错,我等愿助使君平定叛匪!”他们这些人心里自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但一来许氏已经将话儿说道这个份上,自己正想与这个新任州牧打好关系,自然不想做小气之人,而任、赵两家的势力本就在巴郡、犍为这两个匪患最为严重的郡,刘宇要扫平叛乱,自然是合他们的心意;而张、黄两家则是素来和刘晔交好,对刘宇也早有投效之心,自然也不会反对,其他小一点的世家一来是因为有这几个大家带头,另外也是被刚才的战报所震惊,兔死狐悲,他们也不想马相进一步猖狂下去,要是那些逆贼打到成都城下,自己的家室也是难保。所以当下你一千,我四千的报出数来。不一会,这世家兵丁数目就达到了五万之众。和自己已经掌握的数据比较一下,刘宇就知dào

这些人已经把自己私兵的十之七八送出来了。

这对那些老狐狸来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刘宇本来也没奢望能一次榨干这些人精的底牌。细水长流,慢慢来吧。

宴会散去,回到内房后,孙琳笑着问刘宇道:“怎么样,进行的还顺利吧?”刘宇一边从怀中拿出隐秘机动部队的调动令牌还给孙琳,一边笑着说:“那当然,既然是老婆大人的计策,自然是马到功成。整整榨到70%的私兵呢。”

孙琳点头道:“成果还不错,剩下的也不难办,只不过这出兵讨贼之事却也是免不了了。不过这马相下一步会采取行动呢?”刘宇自信满满的道:“偷袭巴郡。”

“你怎么知dào

的?”孙琳有些讶然。刘宇得yì

的一笑道:“其实很简单——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第六章 借刀杀人马相破巴郡

在经过十天的整编修整之后,刘宇以郭嘉、田丰为军师,许褚、张辽为副将,管亥、严颜为偏将,加上随军出战的孙琳,率领六万大军直扑犍为郡,寻找马相叛军主力决战。马相的行动路线,刘宇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在这个月底,马相就要由由犍为暗渡沱江,趁巴郡太守不备偷袭巴郡城了。所以这时往犍为郡去,只怕是连马相叛军的影子都看不到。既然知dào

了敌人的后着是什么,那将计就计一举击杀马相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但刘宇依然不动声色的带着大部队前往犍为,没有通知巴郡戒备。原因很简单,刘宇重视的是后汉书中记载的一句话“马相聚众至十余万人,遣兵破巴郡,杀郡守赵部。”

两川世族势力一直是刘宇的心头之患。自东汉立国以来,东汉历代皇帝就对地方豪强地主的强势感到头痛不已,但考lǜ

到天下的稳定,东汉各代君主也只好对地方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出格,也就由他们去了。在zf的半放纵态度下,东汉地主豪强势力历经百年而不衰。等到黄巾之乱时,在中央政策的支持下,各地地主武装的力量更是迅速膨胀,甚至发展到地方zf难以控zhì

的境地。刘宇这次在成都演了一出戏,一顿酒席收走了五万私兵,但只要这些世家还在,就仍将是刘宇治下益州的毒瘤。追本溯源,世家到今天形成这样尾大不掉之势,除了在民间的势力之外,在官场上的势力也是他们家族的家运经久不衰的保障,就比如说益州赵家的官方势力就是巴郡太守赵部,任家的官方势力则是犍为太守任岐。对于这样已经在官方混出一片天地的世家势力,刘宇根本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剿除他们,而且也不能采用像汉中那样的暗中手段,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西川世族势力盘根错节,稍有疏漏就会授人以柄,并引起益州世家与土著势力的反扑。所以刘宇只得借着马相这把刀的破坏力铲除掉这两个大毒瘤。虽然也许会对不起巴郡、犍为两郡的百姓,但也只好委屈他们了。

果然如历史记载,当刘宇带领大队来到犍为郡时,马相等人带领的十余万叛匪已经不见了踪影。犍为太守任岐携带粮饷亲至大营请罪劳军。刘宇宽言安抚了一下,便派出四路人马,每路一万人,前往犍为各处剿除马相势力。刘宇知dào

马相不在犍为,但他在犍为起事,根基都在于此,所以派出的这四路人马中,其中三路的确是去搜剿马相在犍为的势力,而孙琳和许褚带领的一万兵马却

放下刘宇在犍为的剿匪行动不说,单说这震动整个益州北方诸郡马相现在在干什么。

马相,益州绵竹人,中平元年时,马相与临近各县数千人被益州刺史郗虑下令征为苦役,修筑蜀中道路。本来修路也是件有利于益州整体发展的好事,可问题是此时的益州zf根本就不能充分的保障这些民工的权力,连最基本的生存权,也不能保证。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征夫的性命和猪狗的性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长时间高强度的劳役使马相等人疲敝不堪,每天都有人死去,有累死的,有饿死的,还有不小心摔下山涧的。即便是他们像狗一样的苟且偷生,但换来的待遇却连狗都不如,监工的士兵官吏动不动就用沾了水的皮鞭抽打他们,有时只是因为他们自己心情不痛快,就会把怒气全部发泄到这些征夫身上。

应该说,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具忍耐力的,在国家强权的统治下,就算是过着如此悲哀的生活,他们也只是在默默的咬牙承shòu,就算心中是多么的痛恨当权zf,却没有一丝勇气站出来对抗国家暴力。马相他们就是这样,看着身边的同伴一个个死去,他们的精神都已经麻木了,有时甚至在想,也许死掉会更好,那不就解脱了。

这种没有任何前途的生活就这样持续着,直到中平二年二月,一群豫州人来到这里。这群人就是当时豫州黄巾二当家彭脱的残兵。皇甫嵩击败彭脱后,毫不犹豫的杀掉了几万降卒,这让豫州南部的其他黄巾残部吓破了胆,不敢再向朝廷归降,但又打不过官军,无奈之下只好千里迢迢跑到山川四塞的益州来避难。也许是天意,在前往绵竹的路上,这群黄巾残兵遇到了马相所在的这支征夫队伍。双方无意间的攀谈使马相听到了以前没有听过,甚至没敢想过的事情,也好像一阵狂风吹散了萦绕在他眼前的悲观绝望的愁云惨雾。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那些城里的肥猪般的官老爷又比我高贵在哪里?为什么他们能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说什么天命,中原的那些地方官吏还不是被天公将军的部队,那些由像自己一样的贫苦人组成的部队砍下了脑袋吗?“王侯将相岂有种乎?”四百年前陈胜吴广的口号到了今天对于马相来说依然是那样的振聋发聩。不能再任由那些畜生欺侮!马相的目光坚定起来,他要博上一搏,用自己的手去砍掉那些曾经欺压过自己的人的头颅!

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益州官府的高压政策下,不堪重负的百姓就如同一片被暴晒过的干草,马相这颗火星刚一落到上面,立kè

就熊熊燃烧起来,势不可挡。马相先是集合了自己身边的几千修路兄弟,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暴起发难,将那些没有丝毫心理准bèi

的监工官吏还有士兵统统俘获于营中。看到这些平日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人如今像条狗一样趴在自己的脚下不住摇尾哀声乞怜,马相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变态的快感,那是一种复仇之后的快感,也是一种征服者的快感。为什么没能早点起来反抗呢?马相现在的心中满是后悔。对于这些整日欺压自己的人,马相当然不会放过,百姓的思想和那些整天之乎者也的腐儒不同,他们想要的,是那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快意恩仇,而不是什么“以德报怨”之类的屁话。于是,这些坏事做绝的官吏士兵统统被开膛破肚,哀叫一夜而死,临死时都被砍下了脑袋。也许是受到鲜血的刺激,马相等人变得比任何时候都兴奋,他们肢解了一个平日被大家叫做活阎王的士兵统领,用大锅像煮饭一样做了一顿丰盛的人肉大餐。

而后马相又出其不意的攻克绵竹县城,将那个以前自己只能仰望的肥猪县令还有他家里的所有人都杀得干干净净,把绵竹府库中的所有钱粮都分给了县内百姓。自己的同乡公开造反的消息在绵竹传开,看到马相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绵竹人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有数千人加入到马相的队伍中,这时的起义部队已经有上万人了。

接下来,马相又趁着益州官府还没来得及做出反映的空当,一举攻入犍为郡,数日间连克十余县,杀到犍为城下。犍为太守任岐龟缩城中不敢出战。马相在犍为城下夸兵两日后,兵蜂东指,一举攻克益州重镇雒县。雒县原本是益州治所所在,到汉桓帝时,益州治所才迁往成都。即便已经不是治所,雒县的繁华也是蜀中有名的,就是这样一个大城,被马相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攻克了。城守指挥不利是一个因素,城中百姓配合马相打开城门则是制胜的关键。雒县城破,县内世家大户都被屠杀殆尽,连那个被免去职务正在家待罪听参的前益州刺史郗俭也被义军杀死。这时马相的部队已经扩充到了十几万人,信心极度膨胀的他又把目光描向别处,蜀郡,这个益州中心区成了马相的下一个进攻目标。

可惜,马相这一次踢到了铁板上。现在的蜀郡可是在一群变态的掌握之中,随便拿出一个都是可以在原来的历史上潇洒的说:“我视某某百万军如同草芥”的人物,又岂会被马相率领的农民军击败呢?马相的部队还没进入蜀郡一半,就被张辽、田丰在一条山路峡谷中用伏击战术打了落花流水,十几万人顷刻间损折过半,马相在部下的护卫下带着残兵抱头鼠窜。而张辽等人因为自身兵力有限的原因也没有再行追赶。

进攻蜀郡的失利并没有让马相丧失信心,他回兵犍为,洗掠各县,力量迅速恢复。当刘宇带兵出征的时候,马相的部队已经尽复旧观。不过刘宇来到益州的消息仍然使马相很是不安,马相听那些来自中原的人说起过刘宇的传奇战绩,用不到一万人轻松击败将近十五万的黄巾精锐,这种战神级的人物马相可没有胆量去招惹。蜀郡大败使得马相知dào

,自己的部队和大汉官军正面交锋肯定是凶多吉少。所以预料到刘宇很快就会出兵剿灭自己的马相很识趣的选择了战略转移。

这一次他把目标放在了巴郡。就在刘宇率领大兵来到犍为之后的第三天,马相的偷袭部队也已经来到了巴郡城外。巴郡太守赵部在几天前就得到了新任益州牧亲征马相的消息,既然那个号称神话的州牧大人亲自前往犍为,估计泥腿子出身的马相是不会有什么活路了。所以巴郡的守备一下子松懈了下来。

赵部万万没有想道,泥腿子出身的马相也会有农民的智慧,所以他死得也不算冤枉。

刘宇到达犍为剿匪的第六天,从巴郡传来了紧急军情——马相匪军已于前日偷袭巴郡城,城破,太守赵部战死,城中富户尽遭屠戮。看到这封军报,任岐等人都大惊失色,张辽等人也面带忧色。刘宇当即下令全军集合,星夜赶往巴郡截杀马相。

路上,张辽不无忧虑的向刘宇道:“主公,马贼狡猾,我军被他算计了一道,只怕对主公在益州的大业不利啊。”旁边田丰闻言笑道:“文远不必担心,主公早有安排了。”

张辽惊讶的看向刘宇时,就见他面露微笑道:“算时间,第二封军报也该到了。”

第七章 山谷遇伏马相走犍为

巴郡山路上,一支军容不整,但士气高昂的部队正向西南行进。部队中部簇拥着很多大箱子,有些箱子关得并不严密,车辆震动间,从箱盖缝隙间露出一派珠光宝气。这支部队就是偷袭巴郡得手的益州义军马相的部队。

“陛下,这次陛下神机妙算,一举攻破巴郡,连那个名动天下的刘宇都被陛下摆了一道。”不要怀疑,这就是马相的部下在和他的主人说话。

早在两个月前,马相的元气恢复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自称天子,在自己的部队内部建立起一个简陋的小朝廷。在这里不得不感叹,中国两千年多年的王朝历史上,凡是农民起义,也许一开始是为生计所迫愤而揭竿,但只要他们有了一点势力,还没来得及巩固,就会迫不及待的称王称帝,尝尝坐龙椅的滋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陈胜吴广的名言成了后世所有起义者尊奉的金科玉律,起义的目的,第一个就是以后能够称王称帝,第二才是拯救黎民。可其实皇帝宝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坐稳的。那些平民出身的农民军首领限于自己的知识,根本就不懂什么治国之道,让他们在战场上打拼有余,但让他们治理相对平稳的时期,他们的骄奢淫逸将远远超过原来他们所推翻的王朝。加上多数农民军首领因为阶级自卑感作祟,多数人都敌视原来与自己处在对立面的地主知识分子阶层,对于地主阶级知识分子或者是仇视或者是利用,没有几个人会倾心结纳。所以纵观千百年来的中国王朝史,多少农民起义,绝大多数都以失败惨淡收场。陈胜吴广如此、黄巾起义如此、黄巢起义如此、王小波起义如此、就是那个名传后世的李自成,也不外如是。有时刘宇觉得,如果不是后世整个国家政治基调以及建国之初政治环境的要求,这些农民起义真的能够具有那么重yào

的历史地位吗?

不过上面所说的这些人物都是纵横大半个中国的人物,虽说刘宇不看好他们,但也不可否认,这些人都是当时那个时代的一代雄才。但马相这个只在益州两郡之间折腾,所带之兵不过十余万就敢自称天子的,那就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当然这只是刘宇的个人看法,在马相来说,他现在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是有真命天子的运道了。

在蜀郡受到沉重的打击之后,马相曾灰心丧气了一阵,但随着实力的不断恢复,他的信心又开始恢复,甚至膨胀起来。在马相看来,自己明明遭受了失败,但愿意跟随自己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一身王八之气,又是真命天子的命数,这种情况简直是不可理解的。所以志得yì

满的他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尝尝被人山呼万岁是什么滋味。而这次轻而易举的瞒过现在的大汉第一名将刘宇,打破巴郡城,更是让他深信自己乃是天生将才了。

听到属下的奉承,马相很是舒心,这时马相的部队已经进入一条狭隘的山谷。马相为了展示自己的将才智略,指着两侧高耸的山崖对手下道:“你们看,若是由朕用兵,此地就是绝佳的伏兵之处。”随后面露不屑之色道:“那个刘宇被人传得神乎其神,说是什么天下名将,如果他真的是名将,若是在这里埋伏一支军队,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惜啊,他被朕骗往犍为,就算日夜兼程,也赶不到这里了!哈哈哈!”大概是被自己的功绩弄得飘飘然,马相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

所谓乐极生悲,伴随着马相的笑声,悲惨的事情开始发生。就听到一阵沉闷的鼓声在山谷中响起,紧接着震天的呐喊声从两侧山壁上传来,马相大惊失色,手下兵士也都茫然不知所措,抬头四处看时,就见原本光秃秃的山壁之上现在已经插满旌旗。众多旌旗中间竖立一面书写着“孙”字的大旗,一员银甲女将立于旗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马相道:“马相,你倒是蛮通用兵之道。现在你们已经身陷绝地,我们益州牧刘使君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能够归降,不但免去你以往罪过,还会赏你一个军职,让你戴罪立功。怎么样,凭你的才干,日后在刘益州麾下,不愁混不出一个好前程的。”

这种劝降的话,如果是对几个月前的马相讲的话大概还是会有些作用吧,可对于现在已经做了一阵子天子的马相来说,一个小小军职所能带来的荣耀实在是可以忽略不计了。就如同一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富豪沦为乞丐的感觉一样。

马相冲着孙琳破口大骂道:“呸!官贼!想要爷爷投降,你做梦去吧!爷爷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投降你们那个黑心欺压百姓的朝廷!”然后扭头对手下说道:“儿郎们,拿起兵器,我们和官军拼了!”

山顶上,孙琳撇撇嘴道:“假仁假义加蛊惑人心等于死有余辜。算了,成全他们吧。投石兵、元弩兵准bèi

,放!”

中军大帐,刘宇的帅案前放着刚刚来到不久的军报:“孙琳、许褚两位将军在巴州葫芦谷伏击贼军主力,歼灭贼众八万余,收降3万余,贼众所掠巴郡财物悉数追还,但贼酋马相带领万余亲随遁逃,现不知所往。孙、许两将已至巴郡安抚民心,并请主公速派吏员任职,以保境安民。”刘宇看着这封军报,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孙琳就是孙琳,果然和自己考lǜ

的一样。想了一下,刘宇写下一纸调令,令张仲景为巴郡太守,严颜为巴郡部将,何曼为副将,克期赴任。

巴郡城中,为了安抚百姓,整固城防而忙碌一天的孙琳回到巴郡太守府,正好遇到巡视各营回来的许褚。许褚。两人见礼后,许褚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大嫂,今天我们明明能将马相那逆贼也击杀于谷中,为何大嫂却下令让出一条生路,放他逃走呢?”孙琳看看许褚,微微一笑道:“二叔,马相这把刀,对于元瞻来说,还没到让他收回鞘中的时候呢。至少还要再用一次才算是够本呢。”许褚一脸茫然的挠挠头。孙琳不禁一乐道:“二叔不必挠头,我想,那个马相现在应该做出让我们满yì

的决定了。”

巴郡、犍为两郡交界处的密林中,满脸血水的马相带着一帮垂头丧气的部众正在林中修整。看着阴沉着脸的马相,一个手下胆战心惊的上前问道:“陛下,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dào

怎么办!”心情抑郁的马相终于将自己的怒火爆fā

出来。犹如困兽般发泄了半天,马相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一丝冷笑浮上他的嘴角,霍的站起身形,马相大声道:“儿郎们,休整时间到了,拿好兵器,我们回犍为!”手下一员小校战战兢兢的问道:“陛下,如今刘宇的部队正在犍为,我们此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马相摆摆手道:“刘宇现在肯定已经到了巴郡境内,蜀道难行,他肯定还没有得到我们兵败的军报,如今犍为郡以为我们在巴郡,守卫必然松散,他刘元瞻既然玩狠的,我也要让他不好过!这一次,我要攻破犍为城!”

第八章 鸟尽弓藏马相终授首(上)

“犍为?军师的意思是马相已经回到犍为郡,而且会凭着手中的那点兵马攻打犍为城?”中军帅帐中,张辽听了军师田丰对于马相的下一步行动的分析之后,心中惊讶万分。

田丰自信的笑着分析道:“不错。马相此人,虽然不通兵法,但头脑灵活,自起义以来,用兵多别出机杼。而且他的胆量甚大,往往敢做些别人不敢去做的事情。这次夫人与仲康一举歼灭了他近九成的部队,以马相的个性,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但他要想东山再起,最好的根据地就是他最一开始发家的犍为郡了。自马相作乱以来,犍为诸县多为其所掠,未遭战乱者,唯治所犍为城。马相必然以为犍为城守备松懈,而我军已经深入巴郡,无法及时回援,到时他自然可以凭借犍为城的物资大大恢复元气。”

“原来如此。”张辽若有所悟得点点头。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宇此时笑着开口问道:“那么以元皓之意,我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呢?”田丰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道:“自然是回军救援犍为城,只不过,这个救援的时机嘛”说到这里,刘宇和田丰相视而笑,像极了两只修liàn

千年的狐狸。

汉中平二年秋,八月初六,夜,犍为城内已经是万籁俱寂。城头上,本应该来回巡逻的士兵不知dào

躲到哪里会周公去了,而负责在城头警戒的士兵也都拄着兵器不停的打着瞌睡。整个城池的警戒完全是一派和平时期般的松散。本来嘛,最麻烦的逆贼马相现在应该还远在数百里之外巴郡闹腾呢,这犍为当然不会有事。

就在这安详的夜色中,一队黑影快速的来到犍为城门外。一声突兀的蛙叫声响起,一次,两次,三次,每次比上一次多一声。“讨厌,什么东西这么吵!”城门内,一个睡的正香的城门守兵因为被打搅了美梦而烦躁的晃了晃脑袋。这个时候他只是想接着去做梦,却没有片刻去怀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怎么会有蛙叫声?而且还叫得那样奇怪。不过他也不会有机会再想了。就在这个士卒眼睛再次合起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猛地从睡意中挣脱出来,满是惊恐的眼中映入一道闪光。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最后一丝色彩。

厚重的犍为城门悄然打开了,早已等候在城外的那群黑影鱼贯而入,在城门洞内,一个打开城门的黑衣汉子正向另外一个人拜倒道:“陛下!”被称为“陛下”的那个人挥挥手道:“起来吧,现在这个形势,就不要多礼了。”转头四下看了一看,那人不由得皱了皱眉道:“怎么回事?接应的怎么就你们这么几个人?其他人呢?”黑衣汉子脸露悲愤之色道:“陛下有所不知,自从陛下带领众家弟兄往巴郡去之后,那个新任的益州牧刘宇就带着大队人马来到犍为。每日里派出大量人马四处搜捕我们义军兄弟,原本埋伏在各县的弟兄都已经不幸落入刘宇狗官之手。这犍为城中的搜捕更是严格,城中兄弟几乎都被官军抓走了。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因为平时很少在外露面,所以侥幸逃过搜捕,一直潜伏在城中等待陛下回师。”

“刘宇,朕与你势不两立!!”那个“陛下”咬牙切齿的诅咒道。这时,几个头领模样的人匆匆来到那人面前道:“陛下神机妙算,犍为城守备果然松懈,如今城楼上的官军都已经被我们解决掉了!请陛下指示下一步的命令。”那人听罢点了点头,一挥手道:“全军点起灯油火把,打进城去!”“诺!”随着应诺之声,无数火把在犍为城内点燃,烧红了犍为的天空,也将这个如同一潭静水的城池彻底沸腾起来。

不用说,这支打进犍为城的部队就是马相从巴郡带回来的那些兵将。马相在犍为发家,他在犍为的势力盘根错节,很是庞大,几乎每个县城都会有他的手下潜伏,为的就是以后万一若是情势有变,马相在任何一个县城里都会有内应。刘宇来到犍为之后,虽然遍地撒网,搜捕义军中人,但毕竟无法真zhèng

做到事无遗漏,犍为城内的这一小股义军内应就躲过了搜捕(大概是这样吧)。

缺乏准bèi

的犍为守军在马相义军的攻势下根本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缺乏统一指挥的他们很快就乱成一锅粥,或者各自为战,或者隐匿逃遁,总之马相横行犍为城,竟没有遇到像样的阻击。犍为太守任岐是在自己小妾的床上被义军揪起来的。当身无寸缕的任岐被带到马相面前时,马相从心底到鼻孔透出一口鄙夷的哼声。这种废物能留到现在,真是老天爷不开眼了。“马大王,马爷爷!你饶过小的吧!小的就是一条狗,杀了我脏了您老的手啊。”任岐现在哪还有一点太守的样子。就好像一条虫子一样匍匐在地上,捣蒜一般磕着头。看着朝廷的一郡之守倒在自己的脚下乞饶,马相心中非但没有多少得yì

,反而是吃下一只苍蝇般满心厌恶。“杀了你的确是脏了我的手。”马相冷冷的摆摆手,吩咐手下小卒道:“把这个东西拖下去,扔到他们家院中的井里溺死!”

任岐本来以为自己得了一条性命,听了马相的话,顿时就软倒在地上,一股骚味从他身上传来,原来这个家伙终于失禁了。

看着任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马相像是要吐出一只臭虫般重重的吐了口气。转身向随侍在身旁的兵卒道:“去,把城中所有的人都叫起来,我们要找兵员。”

不知什么时候,本来月色明朗的夜晚吹起了阵阵凉风。初秋的夜,显得很是萧杀。犍为城的住民们都被义军从自己的被窝中赶了出来,瑟瑟发抖的站在城中的一片空地上。义军首领马相正站在由自己手下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挥舞着双手向台下的百姓喊话:“犍为城的兄弟姐妹们,我就是马相,那个让大汉官军心惊胆颤的马相!相信你们也听说过我的名字。兄弟们,我们都是穷人出身,都是在那些官老爷眼里不值得一提的贱种,可凭什么我们就一定要受那些畜牲的奴役?哪有什么人是天生的富贵命?就在刚才,任岐,那个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犍为太守,那头只知dào

搜刮我们这些平民脂膏的猪,就像条狗一样匍匐在我的脚下痛哭流涕,就只为了让我饶他一条狗命,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而是把他溺死在井里,因为他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说到这里,马相特地的停了一下,在他想来,底下的那些百姓听到那个平日欺压自己的狗官丧命的消息,应该会高兴的欢呼起来才对。可等了半晌,却见底下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马相很是惊讶。不过他还是继xù

说道:“为什么我能够让堂堂一郡之首的人跪在我的脚下求饶?就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命运能用我自己的手来掌握!兄弟们,现在已经是我们大家觉醒的时候了,我们的命运为什么要让别人掌握?只要大家跟着我干,我在这里拍着胸脯保证,不出一个月,你们就可以将那些平日里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老爷们都踩在脚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马相认为已经说得很到位了,按他的想象,自己说完这一番话,这些老百姓都应该争先恐后的投奔到自己的麾下。但情况再次出乎马相的预料,台下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响应他。这是怎么了?马相的心里隐隐有了一些不安,这些人的反应已经远远不同于两个月前的情况了。这时,潜伏在犍为城内的那个打头的人凑上前来对马相道:“陛下,前几日那益州牧刘宇来到犍为的时候,很是治了几个民愤甚深的豪强的罪。而且也对这些百姓说了一番话,话不多,好像是说,‘你们羡慕那些当老爷的吗?我可以告sù

你们,那些老爷们的祖先和你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只不过他们敢想敢做,用自己的手为子孙后代打下一片天空。老天爷不会白白的从天上给你扔下大饼,想要出人头地,就要用自己的手去争取!我现在来到这里,就是要给你们一个机会,我会分给每个人同样的土地,同样的器具,让你们都有一个成为老爷的机会,但这个机会你们到底能不能把握,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鬼话!”马相大怒,高声对台下百姓喊道:“兄弟们,你们怎么能相信那些官府中人许下的诺言?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都是人面舌心之辈,跟着他们干,等待我们的只会是压迫!兄弟们,你们不能犯糊涂啊。”

总之,马相在上面喊了很长时间,但犍为城的百姓还是和开始一样几乎没什么反应。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小九九。刘宇来到犍为郡,先是大张旗鼓的搜捕义军余部,老百姓每天都能看到有五花大绑的人被押往官府。而后他又着重处理了几个在民间影响极坏的大地主大豪强。这几家都是老百姓做梦都想将其扒皮抽筋的,如今刘宇帮他们实现了这个梦想。最后就是刘宇向老百姓讲的那番话。这三步走下来,刘宇在犍为百姓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勇武绝伦,爱惜百姓,是个能替穷人说话,为平民办事的好官。中国古代的老百姓是忠厚善良的,对于那些他们认为是好人的人,他们会用一种近乎于盲从的热情去追随。中国的老百姓也是温顺的,只要能有一线活路,他们就会将平日受到的不满隐忍下来,更何况刘宇向他们描述的是一条能够看到光明的大路。既然能够凭着自己的双手去争取幸福的未来,那又何必追随马相去过那种刀头上舔血的叛逆生活呢?能够安安稳稳的活下来,博得个寿终正寝,这才是大多数老百姓心中向往的最好归宿。

老百姓不动心,马相便是口吐莲花也没有用处。最后,多次劝说无效的情况下,马相终于磨去了最后一丝耐性,露出凶残的面目:“混蛋!老子在这里费尽口舌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这帮人能过上好日子吗?他们倒好,一个个受了官府一点小恩小惠就对我不答不理的,好好好,你们既然不识抬举,我留你们何用!”

马相的面目狰狞起来,一把抽出佩剑,恶狠狠的冲着手下喊道:“弟兄们,把这帮死心塌地依附官府的刁民一个不剩的全杀了!我要让他们知dào

,老子我比官府还要惹不起!”

就当马相的手下想要向无辜百姓下手的时候,忽然从城外四周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第八章 鸟尽弓藏马相终授首(中)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使城内的义军部队惊惶万分。马相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冲手下喊道:“快,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探事小校连连应诺,刚要转身去打探,就见一个浑身血污的义军士卒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一下扑到马相脚下,满面惊恐的禀报道:“陛下,犍为城被官兵包围了!现在东、西、南三个城门都已经失守,官军正蜂拥入城,估计很快就要杀到这里来了!”

“什么?官军?哪里的官军?”马相震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上前一把拎起那报事兵卒疾声问道:“到底是谁的兵马?有多少人?”报事兵卒战战兢兢的答道:“天色太暗,看不清旌旗,不过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最中央的一面大旗上似乎是个‘刘’字。四面灯球火把不计其数,官兵应该不下于四万人!”

听到这个消息,马相的脸上顿时变得一片死灰,紧抓着那兵卒衣领的手也无力的松开。四万官兵是什么概念?四万训liàn

有素的官兵能够轻易将自己带领的这一万来人的义军生擒活捉。刘字大旗,难道是那刘宇竟然从巴郡赶了回来不成?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拿什么跟这个大汉名将争斗?回首前事,马相忽然发xiàn

,自己一直以为事事都能出乎刘宇预料之外,打巴郡,破犍为,看似一切尽在自己所料之中,但仔细想来,自己却好似一个牵线木偶,一直被刘宇玩弄于股掌之中。奇袭巴郡,尽管攻下了巴郡城,但山谷一战,折掉了自己九成兵马。那支伏军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巴郡本郡兵马,答案很明显,是刘宇的兵马。他根本就是料到自己会去巴郡,但为了麻痹自己,让自己疏于防范,他竟然将益州西部重地拱手让给了自己,然后当自己和手下兄弟们志得yì

满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在山谷设下伏兵。他的隐忍获得了丰厚的回报,自己辛苦聚集起来的十几万人马,经此一战,最后幸存者不过万余人。当自己认为犍为轻而无备准bèi

偷袭的时候,这可恶的刘宇竟然还是隐忍不发,他肯定已经料到我要回师犍为。所以他的部队根本就驻扎在犍为边境,没有进入巴郡。之所以将犍为城大大方方的送给我,肯定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等我把所有的兵马都调进城中的时候,他却率领官军主力突然杀出,这样一来,自己的兵马一个都跑不掉,会被他一鼓而歼!

霎那间,马相将这一个多月来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想得清楚明白了,但当他想清这一切的时候,他悲愤地发xiàn

,自己这段时间里四面奔波,自以为得计,但一切都逃不过刘宇的眼睛,他一直是把自己当猴儿一样耍着玩儿。就像猫抓老鼠一样,老鼠东奔西逃费尽心机,到最后也不过是精疲力尽的落入猫口。

“刘元瞻,你欺我太甚!”马相仰天发出一声怒吼。人在陷入绝境的时候,要么就俯首贴耳的甘心认命,要么就干脆玉石俱焚来个鱼死网破。马相自从决心起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不会是一个甘心认命的人,所以他选择了疯狂的向刘宇的官军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此时的马相已经像一个输光一切的赌徒,所有的理智与良知都已经被他抛诸脑后。被人玩弄于掌心的感觉并不好受,一腔怨恨的他将所有的怒火抛洒到了手无寸铁的犍为百姓身上。

“杀!把这些朝廷官府的顺民、孝子贤孙们都给我杀了!老子今天就算死,也要让整个犍为城给我陪葬!”瞪着血红的眼睛,马相恶狠狠的向自己的手下传达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命令。

眼看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就要开始,惊慌的百姓人群后面突然响起一声大吼:“马相逆贼!休要猖狂!你家贾爷爷在此,快纳命来!”说话间,人群分开处,一个身形稍为矮小的穿着一身吏员服的青年汉子带着一群郡兵向马相杀来。这队郡兵虽然不多,但却为百姓逃离争取到了时间。看到有官府的军队到来,一直心惊肉跳的老百姓像是找回了勇气,一些胆小的终于有了四散奔逃的力qì

,而一些胆大的则抄起身边顺手的器物像锄头木棍之类的,有的甚至捡起地上的砖头瓦块跟随在郡兵后面,向马相的义军打去。不得不说,中国人的盲从心理的确是由来已久,明明心中不忿,但却没有胆量反抗,可一旦有人出来挑头,只需yào

几个人在旁边一起哄,那恐怕就会有成百上千人跟在他们身后摇旗呐喊。

尽管马相现在是脱毛的凤凰不如鸡,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他手下还有近万人的部队,虽说一多半被派到四门防守,但跟在他身边的也有不下2000人,那姓贾的青年汉子带来的不过百十来人,趁乱胡闹一阵还行,但等到马相回过神来,这帮本就缺乏训liàn

的郡兵顿时就有些抵挡不住。眼看这个小部队就要被马相歼灭,马相部队的后面却好像开了锅一般炸乱开来。

马相牵转马头回头看时,就见自己后面的兵卒就好像麦田中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不断地向地上倒去,不一时,一个全身黑甲,身披灰黄色披风,坐下黄骠马,手托浑铁点钢枪的将官好像劈开水波的利刃一般冲散义军的后队,直向马相而来。“呔!马相逆贼休走,雁门张辽在此!留下汝之狗头来!”一声炸雷般的呼喝声在马相耳边响起。马相不过是百姓出身,没学过几天武艺,哪里听到过这等虎狼之声。顿时被吓得心胆俱裂,根本不敢与张辽交锋,带转马头向北逃窜下去。张辽有心去追,但没想到马相的手下竟比他们的主公胆色要好,为了掩护马相撤tuì

,个个奋力死战。张辽所部虽然神勇,但就算是砍菜也需yào

时间,更何况是一群拼了命的亡命之徒呢。所以张辽一时间被绊在这里,无力追讨马相了。

却说马相如丧家之犬,急匆匆带着几百亲随直奔还没有失守的北门。官军的部队主要集中在另外三门,反倒是北门,似乎是被官军遗忘般没有动静。这个极不正常的现象落到一向自诩精明的马相眼中,竟被解释为官军的疏忽。义军在北门驻守的大概有千余人马,加上从其他三门不断聚拢过来的溃散部队,马相手下又组织起将近三千人。本来马相是准bèi

再多等几个兄弟前来的,但听到喊杀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失去了胆量,带着这三千多兵马由犍为北门鼠窜而逃。

犍为城北部十五里处,是一处密林。当年马相刚刚起事的时候,就曾经带着义军部队在这片密林中驻扎过,只不过当时马相是锐气正盛,跃马耀兵于犍为城下,无人能敌;而此时故地重游,却已经如丧家之犬,狼狈不堪。进到密林之中,马相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稍微松驰了下来。毕竟是自己曾经作为驻地的地方,马相感觉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一样,心底没有来由的涌起一阵安全感。

“来人啊,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在林中就地修正一下。”马相语调中充满疲惫。但他很惊讶的发xiàn

身边的传令兵并没有应诺。马相不禁有了一丝火气,自己就算是落魄了,难道连手下的兵士都管不了吗?扭头正想斥骂,却发xiàn

身侧两旁的兵士都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的看着前方。

马相觉得一股寒气从自己的脚心一直冲向头顶。士兵们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按耐住心中的恐惧,马相缓缓转过头,定睛向前方看去。

箭簇。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箭簇正映着皓月凄凉的光辉,正对着自己的部队。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从那看不到真实的林木阴影深处滚滚涌出。这时,一个比冰还要冷冽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吐出几个字,几个在巴郡山谷中就已经让马相铭记到骨子里的字:“元戎兵准bèi

,放!”

一阵凄迷的风拂过密林,风过树梢,传来阵阵嘶啸的声音。

“什么?找不到马相的尸体?”日出东方,犍为城北十五里处的密林中,在一地如刺猬般被射的千疮百孔的尸体间,刘宇正用一种他从未用过的高声调质问道:“你现在是要告sù

我,在一千元戎弩兵,伍千支弩箭的阻击下,马相竟然漏网了?”在他身前,管亥正跪在地上,一脸懊恼得向刘宇请罪道:“亥无能,竟使元凶逃遁。亥愿受主公军法处置!”刘宇紧皱着眉头看像管亥旁边跪着的一个黑衣人道:“你竟然也没能监视住?”黑衣人叩头道:“属下无能,有负主公所托。愿一死恕罪。”

刘宇脸上阴晴不定,挥手道:“你们起来吧,虽然当罚,但罪不及死。”这时,一直在一旁低头沉思的田丰忽然抬起头面露喜色的对刘宇道:“主公,这马相跑的好啊。”

刘宇看了他一眼,眼睛转了转,脸上阴霾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笑意。他点头对田丰道:“元皓所言不差,跑得好,确实是跑得好!”接着不理会旁边一脸疑惑的管亥还有影卫,和田丰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马相啊马相,看来你这把刀,还真的是会常常给我带来惊喜啊。看着成都所在的北方,刘宇脸上洋溢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第八章 鸟尽弓藏马相终授首(下)

为祸益州长达数月之久的马相起义最终被刘宇成功平定。虽然首领马相在逃,但失去了部队和地盘的他现在也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在朝廷颁下海捕文书之后,落入法网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刘宇并没有因为马相逃走而继xù

在犍为逗留。追捕逃犯是地方官府的事情,可轮不到他堂堂一州之首过多的去操心,再说,这马相去了什么地方,刘宇心中其实还是有点数的。

行文向朝廷奏报,委任国渊为新任犍为太守,管亥为犍为部将,并留下从益州世族那里“借来”,通过这一个月来的征战,明确表示愿意为刘宇出力的一万士卒之后,刘宇带领着剩余讨伐部队四万人回师成都。在向朝廷禀报战况的奏章中,刘宇并没有一味的夸赞自己的功绩,相反的,他在如实禀报平定益州起义的同时,对于自己料敌不明,致使巴郡、犍为两郡先后被马相义军攻破,两郡太守不幸殒命的事情,也在奏章中进行了请罪。往后的事实证明,刘宇这样做的确是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当刘宇的奏章摆到汉灵帝御案前的时候,汉灵帝也收到了一些言官递上的参奏刘宇不明敌情,却贪功冒进,致使两郡有失的弹章。因为有了刘宇自己的请罪表章作为铺垫,汉灵帝对于这些言官的奏章只是一笑了之,在他眼中,两个小小的益州属郡的官吏殒命实在比不上刘宇每个月向朝廷缴纳的巨额贡奉来得重yào

。“胜败乃兵家常事,况御弟到任不及两月便剿除逆匪,此大功尔,何罪之有。”这便是汉灵帝对弹劾表章的批示。最后的结果是,刘宇不但没有因为两郡曾经沦陷而获罚,反倒是被朝廷传旨嘉奖,增食邑五百户。

朝廷的嘉奖是后话了,却说刘宇带着得胜军回到成都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益州一众文武以及所有在成都城内的地方豪强、世族一起到州牧府邸参加得胜庆功宴。刘宇到任益州已经两个月,益州的世族豪强们多少也对这个州牧的性格爱好有了一些了解。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州牧大人很喜欢大摆宴席请吃饭。他先前在成都城的那些日子里似乎没干别的,光忙着到处请吃和吃请了。不过世族豪强们也都知dào

一件事,那就是刘使君的饭是不能白吃的。上次的那场庆祝到任宴会直接吃掉了成都境内豪强们近三分之二的私兵部队,这次不知dào

又会吃进去什么

益州牧官邸悬红挂彩,为了晚上要进行的庆功宴会里外忙碌。与这里的喜悦气氛不同,益州城内一个不起眼的小胡同中的一个不起眼的民房内,几十个面带煞气的大汉正静静的躲在里面。这些身上露出浓烈杀气的大汉中间是一个面目狰狞,瞎了一只左眼的中年人。房门忽然被有规律的敲响,独眼人向左右手下做了个手势,一个手下点点头,来到门前,稍微打开一条缝隙向外看了一下,便将外面的人放了进来。来人进到屋内,单膝跪倒在独眼人面前道:“陛下,属下已经探明,刘宇今天晚上会在他的州牧府举行征讨庆功宴,成都城内的益州官员世族都会参加宴会。而且属下还探知,今夜为了表示益州局势已经安定,刘宇的州牧府将撤除守备,以示升平。”

听到这里,独眼人嘴角浮起一丝狞笑:“天助我也!刘元瞻,这是你自己找死。你害的我一无所有,我就是落入地狱,也要带你一起下去!”

入夜时分,州牧府***辉煌,名流云集,一派富贵堂皇的气象。既然是刘宇的得胜庆功宴,那他免不了要做点庆功发言。事实上这个刘宇这个人在现代的时候就不喜欢参加或者举办宴会,因为这个懒人嫌麻烦。来到益州之后之所以会如此频繁的举行宴会,也都是出于一些别的目的才勉强举行的,这次的庆功宴也不例外。当然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不撂下两句话是说不过去了,刘宇也只好举杯向席间众人说道:“诸位,此次宇所以得成如此大功,全赖诸公之力,宇在此先敬在座诸公一杯!”席上众人连忙直起身与刘宇共饮这第一杯。有了第一杯后面的就好办了,大家纷纷向刘宇敬酒,表示对他立下大功的庆贺。

酒过三巡,成都城内的平民家庭都已经进入梦想,州牧府的宴会也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不知dào

喝了多少杯酒的刘宇显得有些不胜酒力的再一次举杯向座间世族道:“这次全靠各位向朝廷提供出自家的私兵,刘某才能有今天的成就。按理说,既然叛乱已经平定,从诸位那里借用的私兵就应当归还才是,不过,州内现在还有多股流寇作乱,虽然规模赶不上马相,但若放置不理,迟早会成大患。现在州中军备尚不充实,所以宇在此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诸公能将这些私兵再借与刘某一段时间,待扫平州内流寇,必当奉还。”

话刚说完,在座的大小世族豪强的态度马上出现了鲜明的变化,作为“自己人”的许氏家族族长许观第一个站起来道:“使君何必如此客气,我等招募私兵,本就是为了能为朝廷官府尽一份力,如今使君兵员匮乏,这些私兵自然应归使君调度。再者,私兵本是为防患流寇所设,今流寇已被使君剿除殆尽,私兵自然应该由使君收入军籍。许氏不才,原将家中剩下的两千私兵奉与使君!”许观的表态,更加加剧了席间世族豪强的分化。以张、黄两家为首的一部分世家,在许家表态之后,也纷纷出言支持许氏的建议,并将家中所留私兵共万余人全部献出。而以任、赵两家为首的一部分世家的脸上则是阴云密布,不悦之色甚浓,对于刘宇、许观的意见迟迟不做表态。他们想装聋作哑,刘宇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当刘宇的目光看向赵家家主赵韪的时候,这只担任着益州从事的老狐狸假意咳嗽了两声站起身道:“本来使君大人想要将私兵再多借用一时,也没有什么,许老爷子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不过,我倒以为,朝廷既然让我们这些世族招募兵马,协助官府平定州郡叛乱,那我们就应当尽到一份责任。现在川中流寇看起来是逐渐式微,但局势并不是那么明朗,所以我认为私兵不可撤,也不便全数并入军籍,毕竟我们这些人也要有点儿抵抗贼人的力量。所以我觉得,还是等益州局势真的稳定下来之后,大家再另议此事,如何?”

赵韪的话得到了他们那一派的世家豪强们的支持。看着赵、任两家的样子,刘宇的眼眉不为人觉的跳动了两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向赵、任两家的方向说道:“如此看来,倒是我考lǜ

不周了,来,各位,我们再畅饮此杯!”对于赵韪的建议就此一笔轻轻带过,并没有进一步更明确的意见。

就在大家刚放下酒杯的时候,州牧府的外面忽然一阵骚乱,紧接着,府邸四面火光冲天,震天的喊杀声却从正门传来。宾客们大惊,纷纷起身,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群衣衫各异,但左臂上都系着一根黄绸的壮汉,各提兵刃,从正门气势汹汹的直闯进来。陪在末席,靠着门口比较近的几个小豪强没来得及反映就被这些杀气腾腾的人砍翻在地。血腥的场面使得长期以来养尊处优的世族子弟们个个吓得面无血色,只得愣愣的像泥塑般站在原地,不敢有丝毫动作。

等到举行宴会的庭前厅被这帮入侵者包围之后,一个独眼人拎着一把鬼头大刀面目狰狞的大踏步走进厅来。来人正是在犍为城外密林中神mì

消失的原义军首领——马相。

当日在密林之中,马相看着密密麻麻的箭矢雨点般向自己洒落,本以为会就此丧命在犍为城外,可没想到,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几个亲卫奋不顾身的用身体将马相保护起来。一个身体最为壮实的背起已经混混沌沌的马相夺路而逃,而其他几人都先后用肉身作为挡箭牌,挡住了射向马相的大多数箭矢。不过也有漏网之鱼,混乱中,马相的左眼被一支流矢射穿,所幸没有伤到脑子,而背着他的那个亲卫,也身中数箭。等他终于将马相送到安全地带之后,由于伤势过重,终于一命呜呼。

死里逃生的马相失去了一切,甚至还不如当年他没有起义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他至少还是个良民,可以凭自己的力qì

勉强讨口饭吃。可现在,他是朝廷钦点的要饭,天下十三州每郡没县都散贴他的影像在城门处。天下之大,在没有他马相的立足之地了。将这一切归咎于刘宇的马相决心要和刘宇拼个同归于尽,所以他一路召集了数十个死心跟随于他的义军,来到成都城内蛰伏,目的就是为了伺机杀掉刘宇。

当看到刘宇被自己的手下用刀指着,一脸惊慌表情,马相笑了,疯狂的笑了,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空洞无物的左眼,让人觉得那样的诡异。“刘元瞻,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被我马相,一个一直被你当猴耍的人掌握生死!现在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死无全尸!怎么样,刘州牧,来求我啊,你跪倒我面前求我的话,我也许饶过你的狗命也不一定噢!”说道这里,马相终于忍不住疯狂的仰天大笑起来。

刘宇冷冷的看着神经有些失常的马相,不屑的笑容浮现在他的嘴角。“马相,你以为就凭你手下这几个歪瓜裂枣,就能奈何的了我?”刘宇轻蔑的看着包围着自己的这些人。“你说什么?!”马相被刘宇的话激怒了,正想迈步上前,却被身边的一个小校一把拉住道:“陛下,这个刘宇显然是想要拖延时间,我们的人数量毕竟太少,如果等到城防军还有州牧府的亲卫军赶到,我们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除掉刘宇还有这些赴宴的人啊。”

马相被这小校一言提醒,收回脚步冲着刘宇喊道:“刘元瞻,你以为爷爷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兄弟们,动手,将刘宇狗官,还有这里所有的人都给我杀光!”

一场杀戮就此开始。按照常理的话应该是会这样发展,可偏偏在这里发生了不遵常理的事情,马相的手下受到了不同的待遇,右手的人马杀戮的很愉快,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抵抗。但左手的人马却没那么轻松,他们被一群身穿家丁服饰,但身手恐怖的家丁死死的阻拦住了。不但让那些世族豪强得以逃入后院,自己也搭上了很多性命。至于刘宇这边,开始的时候刘宇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左支右绌之下,被一个小兵一刀砍伤了左臂。但也许是这一刀打出了刘宇的火气,再后来上前的那些人无一例外地额都被刘宇扭断了脖子。

不过到底是马相人多势重,当右手的人马将右手宾客全都变成了尸体之后,又过来协助左手人马袭击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家丁”,还有那个大官刘宇。这样一来,刘宇也许还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但左手的阻击人员压力骤增,很快就都挂了彩。

就在这看似危急的关头,就听见府邸四周在此爆fā

出震动天地的喊杀声。这股喊杀声来的好快,就连两侧的墙壁上,也不断有人跳进府来。当身着玄甲的大队官兵从正门涌入之后,刘宇的脸上出现了笑容,而马相的脸上则一片死灰。

情势很快发生了逆转,马相带来的人虽然彪悍,但如何能敌得过受过魔鬼般军事训liàn

的玄甲兵呢,很快,最后一个反抗者被玄甲兵乱刃分尸,整个杀戮现场剩下的就只有马相一个光杆司令了。

马相不停地嗬嗬喘着粗气,仅剩的一只血红的右眼死死的盯着刘宇。猛然间,马相爆fā

出他人生中最后一次潜力,身子一弓,用超越平常太多的速度和力量,抡起鬼头大刀狂叫着向刘宇砍去。

马相的潜力的确是爆fā

了,但这对于刘宇来说是徒劳的。马相的大刀刚刚落下,就被刘宇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再也晃动不了分毫,紧接着,一双强有力的手扣住了他的脖子。

“马相,你知dào

么,我真的很谢谢你的。”看着前厅满地豪强的尸体,刘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在马相耳边轻声说道:“从巴郡到犍为,从犍为到成都,每一次你都能出色的完成我给你预订的人物,托你的福,凡是挡在我面前的益州世家豪强势力都被铲除了,马相你可真是劳苦功高啊!”

马相听着刘宇的话,眼中先是震惊,而后是遮掩不住的愤nù

,他这次才真的是完全明白了刘宇的布局。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就像是刘宇手中的一把刀,一直是在刘宇的牵引下,一点点将反对刘宇的益州世族豪强势力铲除殆尽。而所有的骂名,都算到了他马相头上。而这个阴险的州牧,现在又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去笼络那些幸存的世族豪强。

马相愤nù

了,他那被刘宇提起在半空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被刘宇单手紧紧扣住的哽嗓中呜呜作响,也许是想发泄心中的怨气吧。

但不管马相如何挣扎,他的命运在落入刘宇手中的那一刹那就已经决定。“马相,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会记住你成全我的功劳的。”

“啪”的一声脆响,纵横益州三郡的逆贼马相的头颅顷刻间失去支撑,软软的垂到了肩膀上。

第九章 杀鸡儆猴世族归心

子夜时分,益州城东黄府。这里是益州四大世家之一,嗯,准确的说,现在已经是益州仅存的两大世家之一的黄家所在。内厅密室之内,黄家现任家主黄文正在和他的儿子黄权谈说今天晚上在州牧府发生的事情。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些骇人的一幕幕,黄文到现在还后怕不已。自己还算幸运,一直在自己这桌侍候的几个家丁竟然身手不错,多亏他们挡住了那些逆贼的攻击,不然的话,只怕自己今天就会落个和赵、任两家一样的下场。想到赵、任两家,黄文心中又不禁感到有些伤感,虽然最近几年四大世家之间矛盾日益加深,自己黄家与张家是一伙,赵家和任家又是一伙,两帮人一直是明争暗斗。可今天赵、任两家的头面人物竟落得个乱刃分尸的凄惨下场,黄文竟然有了些兔死狐悲之感。不过想到以后整个益州世家就只剩下自己家族和张氏家族分足鼎立,黄文心中又忍不住的有些得yì

。“权儿,日后这益州我们黄家就能占据半边天啦。”情绪稳定下来的黄文此时踌躇满志的说道。

黄权自打从州牧府回来之后就一直在低着头想着什么。听到父亲这话,不禁摇头叹口气道:“父亲,您要是有这个想法,儿恐怕我黄家将会遭到灭顶之灾了。”黄文一愣,旋即不悦道:“权儿何出此言?”黄权苦笑着回答道:“父亲,儿子这一路上一直在回想自刘宇来到益州之后的这些行为举动,而适才我已经大体上将这两个月以来的事情差不多想清楚了。”黄文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dào

自己的这个儿子自幼聪慧过人,如今长大了,识见更是超人一等,现在听他说的郑重,好奇心顿起,问道:“权儿想通何事了?”黄权叹息道:“父亲真的以为这任、赵两家的衰败是运数使然吗?唉,错了。任、赵两家的败亡,自从刘宇来到这益州之后就已经注定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是刘宇一手策划的。”黄文吃了一惊,急忙问道:“权儿,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赵、任两家之所以会衰败,完全是马相叛逆所致,权儿怎么说是刘宇所为?这话要是传到刘宇耳中,只怕会招他忌讳报复啊。”

黄权摇摇头道:“父亲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表面上看,任、赵两家以及一直依附于他们的那些世族的确是毁在马相手中,但事实上,那个马相也不过是刘益州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不知dào

马相这个可怜的人,死的时候是不是个明白鬼。”听着儿子的话,黄文已经有些呆住了。在他看来,如果说这两个月来所发生的一切如果真的如儿子所说是刘宇一手策划的话,那这个刘宇未免太可怕了。

就听黄权接着说道:“父亲您想想,刘益州本是豫州人,来到川中为官,对于向我们这样的世家肯定可以说是又爱又恨的。一来,他作为一个外来人,要想治理好益州少不了要寻求益州本地世族豪强的支持。但作为一州之首,如果太过依赖本地世族,那天长日久,难免会成为世族的傀儡,变得有名无实。所以刘益州到任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本地世族牢牢掌握在他的手中。不过益州本地世族有很多,像是我们四大家族这样,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发展,势力盘根错节,复杂非常,故而刘宇根本不敢一次将所有的世族纳入他的掌握。他到任之后便四处拜访川中家族,目的就是为了对现有的家族进行甄别,将能够为他所用的家族和会成为他绊脚石的家族区分开来。我们黄家还有张家应该就是刘宇考lǜ

之后划到能够为他所用这一类中的家族,而赵家还有任家却被打上需yào

清除的记号。但光是区分出来还不行,要想处理掉这些绊脚石,刘宇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各大家族手中握有的数量不菲的私兵部队。这些部队一旦聚集起来,在数量上将远远超过官军现有的水平,一个处理不当,恐怕立时便是一场兵祸。”

说到这里,黄权忍不住感叹道:“我最佩服的是刘宇竟然能够仅凭几顿饭,就搜刮走了我们七八成的私兵。现在回想起来,那许氏家族必然是刘宇派来,埋伏在民间的势力。那次宴会上,就是许氏和刘宇一唱一和,才一步步把我们大家都套了进去,变得到最后形格势禁,不得不交出大半兵力。接下来刘宇便打着剿除马相的旗号带着兵马出征,在这个过程中,他恐怕已经成功的将绝大多数私兵纳入到了自己麾下,而始终忠于世族的那些人,只怕都能在阵亡者的名单中找到的。”

初秋的天气依然很是闷热,但听到这里,黄文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个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谦恭有礼,笑容满面的年轻人,真的是如此一个心机深沉的人吗。看到父亲脸上变色,黄权又继xù

说道:“刚才这些不过是刘宇铲除世族势力的第一个步骤。事实上他很清楚,世家的力量远不止他们手上的那点私兵那么简单,最主要的额是世家往往在官场上也有很庞大的势力。就像我们黄家还有张家历来主要是在益州的中枢权力机构担任要职一样,赵家和任家的势力却是在益州所属郡县。赵家的势力集中在巴郡,而任家的势力则在犍为。对于刘宇这样的上位者来说,控zhì

地方的世族势力远比占据中枢的世族要可怕的多。所以在收揽私兵之后,刘宇的下一步行动就是要尽快铲除盘踞在地方的世族势力。可问题是他初来乍到,若是由他亲自出面对付世族的地方势力,等待他的恐怕就是地方反叛,这对于刘宇来说是难以承shòu的。所以他必须借用一把别人的刀,去铲除他的敌人。这把刀其实也不难找,马相就是现成的人选。如果我所料不错,刘益州在出兵之前就已经得到了马相要出兵偷袭巴郡的消息。但他还是带兵前往犍为,任由马相攻破巴郡。目的就是为了借由马相之手,清除赵家在巴郡的势力。而后他又大张旗鼓的救援巴郡,逼迫马相离开巴郡,却在他撤离的必经之路上设下伏兵,趁其不备,一举击破马相的十多万兵马。只有马相带着万余残兵侥幸逃脱。”

说道“侥幸逃脱”这四个字,黄权自己摇了摇头道:“细想一下,山谷地势险峻,官军四面合围,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竟然会让一万多人马从山谷中溜掉,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马相是刘宇故yì

命人放走的,目的就是把他放回犍为,对付任家的地方势力。马相也的确不负其所望,一举攻破犍为城,任家在犍为的势力彻底覆灭,马相的贼兵也全都授首。儿最佩服刘宇的,就是他竟然在消灭马相的叛军之后,再次放走了作为敌酋的马相,并亲手导演了今晚这场为铲除敌对世族势力而上演的收官大戏。”

黄文大惊,颤声问道:“权儿,你是说,今晚发生的事情,是刘元瞻一手策划的?”“那是自然,”黄权用一种敬服的语气说道:“刘宇当时放走马相的时候,肯定就已经算准这个被他剥夺了一切的匪首肯定会来成都找他报复。所以他精心策划了今晚的一切。从下令撤掉州牧府的防卫,以坚马相报复之心,到派遣不同家丁侍候不同的世家。父亲,您真的以为碰到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家丁是我们运气好吗?那些家丁根本就是刘宇从军中挑选高手装扮的,赵家和任家那边才是真zhèng

的普通家丁。经过今晚一战,任家、赵家,以及依附于他们的那些较小世族的首脑人物被彻底清洗一空,如今这些世家之中只剩下一些孤儿寡妇,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刘宇慢慢蚕食的干干净净。这样一来,刘宇到任两个月,不但剿灭了马相叛逆,还轻松的解决掉了川中一半的世族势力。手段高明狠辣,让人叹服。父亲,在这样的州牧手下,我们黄家要是存了擅权之心,恐怕就会沦为下一个被灭族的家族了!”

黄文发xiàn

自己的衣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汗水浸透,他声音颤抖着说道:“太可怕了,这样一来,我们黄家岂不是如同鱼肉,任其宰割?权儿,我们是不是应该连络下张家还有其他的世族,不如趁着刘宇立足未稳之际,一举除掉他?”黄权苦笑道:“父亲怎么糊涂起来,如今川中世家半数已亡,官军势力反而因为有那些私兵的加入而大为增长。况且刘元瞻当世名将,勇略绝伦,我们现在和他对抗,不是自寻死路吗?”黄文被儿子这样一说,混没有了主意,只好问道:“那么依权儿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尽心竭力,辅佐刘宇!”黄权的眼中露出坚定的光芒:“刘宇此人,统兵治政,皆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且为人有城府,有手段,能够不拘于时事。况且身为宗室,日后必非居于人下者!黄家只要竭忠尽lì

,辅佐于他,出于稳定益州局势的目的,必然会得到刘宇的重用。若是日后刘宇得成功业,我们黄家的家运必当更为昌隆!”

黄文被儿子的一番话说的连连点头,不过很快又皱眉道:“不知dào

张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们有所逆动,我们又要如何?”黄权微微一笑道:“父亲放心,张家不乏识时务之人,张氏兄弟皆才识过人之辈,其二子张松虽年幼貌丑,眼光却颇为毒辣,相信他们不会做出不明智的举动。”

不出黄权所料,在第二天的谒见中,在黄家表示对刘宇尽忠效力之后,张家紧接着也表示了效忠的意愿。有了这两家打头,其他的较小的世家也都纷纷表示效忠。对于这一情况,刘宇大为高兴,他一连串的计划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成果。于是刘宇马上任命黄权为益州从事,张肃为益州别驾,张肃的弟弟张松年纪尚幼,待成年后便当重用。为了表示团结川中世族的意愿,刘宇在厚赏较大世族的同时,也从一些小的世族豪强之中选用了一批官员,其中在犍为组织军吏抵抗马相的豪强贾龙被刘宇纳入右将军幕府,成为右将军府椽,兼任主簿之职。其他如王咸、李权、陈超等十余人为州中吏员,沈弥、娄发、孙肇等为军中校尉。

这样一来,川中豪强世族皆归心刘宇,而一直困扰刘宇的川中世族豪强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没有了内部掣肘的隐患,刘宇终于得以腾出手来,料理其他的政事。

中平二年,秋九月,第一批由青、兖、豫三州解送来的黄巾降卒共30余万,由汉中、巴郡两处进入益州,刘宇在高兴得到大量人口的同时,也不得不将全部精力暂时投入到益州北方各郡的内政建设中去了。

第十章 收降卒益州兴水利

30万降卒的到来让刘宇真是又喜又忧。当初刘宇之所以会费那么大的力qì

去为黄巾降卒说好话求情,虽说的确是有些悲天悯人的意思在里面,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刘宇对于日后的三国历史向来深知。

从184年到190年的5年间,东汉朝廷并没有因为黄巾起义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除了大肆横征暴敛之外,五年来的频繁天灾也致使整个大汉人口锐减上百万之多。三国开始之初,经lì

了董卓暴政和强制迁都,再加上军阀间混战屠杀,整个帝国的人口更是损折过半。到三国中期三国鼎立局面形成的时候,天下人口十不存其三四。

古代的冷兵器战,最主要的靠的是什么?精锐武器是一方面,但最要紧的,还是兵力的多寡。所谓以少胜多,不是不存zài

,但也绝不是可以当家常便饭吃的。说实在的,刘宇当时在虎牢关下收降那10万黄巾,既是兵出诡道,同时也是冒了天大的风险的;等到正面和黄巾的援军交战,所部就阵亡千余人。所以人口的多寡是决定日后天下争霸走势的一个关键因素。

益州乃是天府之国,地域广大,在东汉末年的时候,人口一度增长到500余万,就是经lì

了马相反叛之后,到了刘宇的手中,人口也超过了450万。不过这是指整个益州来说的,但现在真zhèng

掌握在汉民族手中的只有益州北部数郡。益州南部的永昌、建宁、南中几郡,虽然拥有近200万人口,但却是南中蛮的主要聚集区,这些人,他们现在不闹事,刘宇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想要征招他们进入军队,刘宇现在可还没这个把握。所以这些黄巾降卒的到来决定着日后刘宇的征兵大计,刘宇不可能不重视。

不过随着几十万人的涌入,益州的情况也变得复杂起来。最严重的就是粮食方面的危机。本来益州粮食产量算得上是大汉各州中头几位的,但自从上任刺史郗俭到任以来,全州上下政事废弛,吏治**,各郡百姓多有流离失所者,大量田地也都荒芜了。后来马相作乱,犍为全郡农事几乎全遭破坏,巴郡与犍为临近,也受到波及。本来马相也曾入寇蜀郡,但被刘晔击破,蜀郡的农业设施得以保存,农时也没被耽误。

加上刘晔来到蜀郡之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在蜀郡整修了一部分水利设施,所以益州北方几个郡中,唯有蜀郡的粮食产量保持了比原来还要高的水平。可问题是蜀郡的这些粮食除了供应本郡百姓/同时为来年预留粮种外,剩下的存粮却也有限,单是救助犍为流离的百姓就可说是极为勉强,对迁来的降卒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万幸的是刘宇来到益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汉中重新收回到了益州治下。马相在西川作乱,东川没有受到影响,所以汉中的粮食产量也保持在了平常的水平。于是刘宇将从三辅方向送来的十几万降卒交给赵云,让他们在汉中安置下来。

尽管如此,对于进入巴郡的降卒,刘宇就不得不头疼了。既然益州现在还无力自行解决问题,刘宇只好让甄豫带人往今年获得大丰收的荆州、扬州、徐州还有冀州等几个产粮大州购进大量的粮食还有农具。

当然只是购买粮食也是治标不治本,想办法增加益州北部的农业产量才是当务之急。刘宇一点也不怀疑四川地区养活人口的能力,后世的四川省人口曾经达到一亿以上,诚然,后世的粮食品种多,产量大、耕种方法科学,可刘宇也不奢求能够弄出一亿人,他相信,只要政事能够做好,养活后世人口的十分之一,应该并不困难。

于是刘宇下令在整个益州北部诸郡全力开展农田水利设施建设。益州境内河流众多,只要善加利用,益州的粮食产量肯定会翻着翻儿的往上涨的。今年的农时已经错过,但水利工程不能停,所以在以后的近两个月里,益州上上下下都忙的团团转。

因为刘宇铲除并蚕食了了成都多个世族,各郡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大量的无主土地,其中以蜀郡、犍为两郡为甚。蜀郡是益州世族的根据地,犍为的世族更是被马相扫荡一空,几乎所有的土地都没了主儿。良田当然不能荒废,刘宇下令将这些土地统统纳为官田,并让各郡官员严格丈量土地数量,整顿在这些土地上的水利设施,同时招募各郡流民进入犍为、蜀郡,由官府按照户数发放田地、农具以及过冬粮食。而巴郡原有的赵氏土地,则同样按照户数全部发放到解送来的黄巾降卒手中。

本来益州的政事就已经让刘宇焦头烂额了,偏偏这时从朝廷又来了一份圣旨,让刘宇不得不将正在巴郡协助政事的孙琳连夜叫回成都。

两日后的入夜时分,万家***才上,正在书房拼命处理各地送来公文的刘宇听到房门响动,抬头一看,就见到孙琳正风尘仆仆的走进屋来。

“老公,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回来?”孙琳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疲惫,看着妻子的眼中泛起的血丝,刘宇心中一阵刺痛。因为巴郡、犍为两处的工作千头万绪而且对于益州原有郡属吏员的工作能力也有待考核,所以作为刘宇最信任的人,孙琳不得不亲力亲为的在犍为、巴郡两地来回奔波,一方面亲自协助国渊和张仲景处理郡务,一方面还要监督两郡下属官吏的土地丈量以及分配工作。她原来在财政部门工作,虽然级别不高,但也多少接触过一些内幕,故而对处理这些工作的官吏尤为不放心,盛世还有蛀虫,更何况是官风糜烂的现在,所以她非要自己亲自监督才能安心。

长达两个月的奔波和高强度的工作,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实在是太过严苛。只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知dào

自己在这三国时代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才不计辛劳的耗费心力。刘宇可清楚的记得,在后世的时候,孙琳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了工作而牺牲娱乐的人,可自从到了三国,她几乎成了一个工作狂,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他的事业能够有个好的开端。

强忍着鼻自上传来的酸楚,刘宇上前将孙琳搂在怀中轻声说道:“琳琳,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你了。”依偎在丈夫温暖的怀中,听着丈夫略带哽咽的话语,孙琳的心中充满了幸福感。自己在外两个月的劳苦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回报。夫妻同心,孙琳当然知dào

刘宇刚才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对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能比丈夫的体贴与关怀更让她感到欣慰呢。

“琳琳,这次回来,就留在成都吧。”刘宇抚摸着孙琳的秀发:“国子尼、张仲景都是可信任的治政干才,由他们坐镇两郡,出不了什么乱子的,你没必要这样累着自己。”

孙琳轻声叹息道:“老公,你不知dào

,有些内幕,最高当政者未必知dào

,那些官吏职位虽小,但只要让他们掌握实权,立kè

就会掀起波澜。我们的事业还在起步阶段,无论如何都要将益州这个基地建设好,建设牢固。你需yào

在成都坐镇稳定局势,这安抚四方的事情,还得由我来亲自施行。”说到这里,孙琳脸上忽然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粉拳捶了刘宇一下,很大气的说道:“你也别自作多情,我这么拼命可是和你没关系啊!我堂堂财政部最有潜力的明日之星,只是为了实现我在三国的理想才努力工作的!哼,要不是封建社会重男轻女,这夺取天下恐怕也轮不到你!”

刘宇知dào

她是在安慰自己,也知dào

凡是孙琳决定的事情,自己是无力改变的,只好勉强展颜一笑道:“知dào

啦!我哪里赶得上孙同学才智过人呢!”孙琳做了个“你知dào

就好”的表情,却又说道:“说正经的,这次急着找我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宇苦笑了一下,从桌案上拿起一封朝廷公函递给孙琳道:“你自己看吧。”孙琳展开简册看去,才看了几行,两道柳眉就慢慢翘起,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怒声道:“黄巾之乱刚平定不到一年,刘宏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万金园?这个时候修的哪门子万金园?”

刘宇摇头道:“万金园,顾名思义就是要花费万金才能建起来的圆子。这个汉灵帝,不愧是个昏君,也就是干这种事情积极。这个诏令是发往全国十三州的,不止是我们益州一家。”孙琳冷哼一声道:“照这上面所写,益州需yào

缴纳钱150万贯,如今益州刚刚安定下来,百废待兴,府库之中哪有这么多钱来进贡?”

刘宇皱眉道:“琳琳,你估计益州民间还有能力凑出这笔钱吗?”孙琳摇摇头,语气肯定的说道:“我们现在完全掌握的益州北部多数地方都受到了马相叛乱的影响。现在民间疲敝,普通人家根本负担不起这样的摊派。要是强行征收,只怕我们这两个月来所做的收揽民心的事情就要付诸流水了!”

“我估计也是这样。”刘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只好由我们独力承担这笔巨额贡奉了。”

第十一章 散万金收得民心

“我们独力承担?”孙琳睁大了眼睛看着刘宇,满是惊讶的说道:“老公,我们现在的财政情况可不比以前了!这一百五十万贯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个极大的负担啊。”

刘宇摊摊手道:“那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眼看着益州百姓被这昏君的苛政弄得家破人亡吧?我们前阵子不是收缴了很多川中世家的财产吗?现在拿出一百五十万贯应该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吧?”

孙琳叹口气道:“我们现在在益州几乎是每天都在向里面赔钱。我看过甄豫送到我那里的预算报gào

,前阵子我们从那些世家中收缴的资产总数是380万贯,不过这里面有一半是田地房产这类的不动产折价后的数据。现在田地已经无偿分给百姓,房产除了安抚那些家破人亡的可怜世家以外,其余都作为感情投资分发给了我们手下的各级幕僚。所以真zhèng

能用于支配的不过一百六、七十万贯而已。这段时间整修水利的人工薪金、向各州购进粮食、农具的预算,以及拨往汉中购置军马、拨给匠作所打制军需物资的军费,林林总总加起来不下二百万贯,如今再加上这一百五十万贯的供奉,我担心,益州的财政会达到临界点,到时我们只怕会连预备资金都搭进去的。”

听了孙琳的话,刘宇发了一会儿呆,站起身来回走了几个圈,眉头耸动两下,语气坚定的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民生为重,为了以后的大计,我们一定要撑过眼前这最困难的半年,只要等到明年粮食丰收,我们的苦日子就到头了!这次就算是赔上血本,也顾不得了!”

“就知dào

你会做这样的决定。”孙琳柔声说道:“放心,咱们的付出终究会有回报。而且”孙琳忽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赔本的买卖我们可不能做,总要捞回点什么才行。”刘宇看着妻子脸上小狐狸般的笑容不禁好奇的问道:“琳琳,你这话什么意思?”孙琳伏在刘宇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言几句,刘宇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转眼七天过去,在这七天里,益州民间充满了动荡的气氛,这种气氛的源头,就是从益州官府中传出的一个消息。随便从成都城街道上的人群中挑出两个正在对话的人,就会发xiàn

他们在担心着什么。

“哎,李老大,怎么样,听说了吗?朝廷向天下征收建造万金园的钱啊!”“怎么没听说,我还告sù

你,我这里有独家消息,咱们益州要交的是十三州里最多的!足足一百五十万贯呢!”“什么?一百五十万贯?龟儿子的,还让不让人活了!王头儿,你这消息准吗?这笔钱是不是又要摊到咱们身上?”“我这消息是我一个在州牧府里打杂的兄弟告sù

我的,绝对准确!你想,这么一大笔钱,咱们老百姓不出,还能有谁出?难不成你还指望那些官老爷们拿钱不成?等着吧,以后我们的日子就难过喽!”“唉,这是什么世道啊,早知dào

这样,还不如当时跟着那个马相一起造反呢!”“嘘!兄弟你小点声,找死是吧?我今天可没看见你啊,回见,回见!”

然而又过了十天,还是这两个人,在街上碰到了:“王头,最近怎么样?”“马马虎虎,这不,刚从官府领到了过冬的粮食和明年的粮种,看来今年能过个安生年了。”

“哎,王头,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我们益州要征收一百五十万贯的贡奉吗?怎么这么多天都没见到有什么音信啊?”“老李,你还不知dào

呐,那一百五十万贯贡奉早就已经交上去啦!知dào

是谁交的吗?就是咱么益州新来的这位州牧刘使君!”

“刘使君?他竟然自己交了这么大的一笔钱?”“可不是嘛,我听我那个兄弟说,当时州里的官员们本来是想向老百姓每户征收一贯钱的,但刘使君却说,老百姓的日子还没安定下来,我怎么能让他们雪上加霜呢?这笔钱,一分都不能摊到百姓头上!由我来出!”

“啧啧,这个刘使君和原来那个郗刺史真是大不一样!”“废话!我告sù

你啊,咱们这位刘使君在豫州的时候就被称作是天下第一大善人,听说他还没当官的时候,曾经散尽家财,救活了十几万灾民的性命呢!”“唉,老天开眼,让我们益州有了这么一个好官,咱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喽!”

接着再一个十天之后,在大街上的行人们都在这样说:“唉,听说了吗,中原现在都闹翻了天啦!”“可不是,我一个远房兄弟本来是在兖州的,原来家里又那么几亩地,可前一阵子,他们县里的官儿下了个文告,说是当今圣上要建一个什么万金园,每家每户要多交5贯钱的税赋!我那兄弟一年忙到头家里也就能凑出个两贯钱,到哪里去找那五贯钱啊,结果官府二话不说,就把他家的地还有房子全都收走了!这不,前几天他跑到我这里来求援呢!”

“唉,听说现在外面那些州郡到处是流民,还有卖儿卖女讨饭吃的呢。”“哎,咱们益州好像没征这笔钱啊。”“怎么没征,咱么益州是被朝廷征收最多的一个州!知dào

吗,当时皇上像咱们州牧刘使君讨要足足300万贯呢。可咱们刘使君为了不让咱们这些老百姓受苦,硬是用自己的钱向皇上贡上了这笔钱啊!”

“刘使君真是大汉难得的好官,如果没有他,咱们没准比外面那些人还惨呢!”“没错没错,我那个兄弟来到这里后,我让他到官府去说说,官府一听是外地的流民,二话不说,就给他登了户,然后拨给他田地、粮食,他感动的直掉眼泪啊。我跟他说这是我们刘使君的恩德,你们猜他说什么?他说:‘怪不得,原来你们的州牧就是刘大善人!老哥啊,你们益州人有福了’”“就是就是,刘使君就是我们益州百姓的福星!咱们以后也得好好干,给刘使君张张脸面!”众人轰然响应。

此时,众人口中的第一大善人正在府中和自己的夫人闲谈。“琳琳,我真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会造势啊!”刘宇做出一副由衷钦佩的表情。

孙琳也不谦虚,得yì

洋洋的说道:“这算什么,当年我在部里的时候,这种花样见得多了!老百姓就是这样,你如果一开始就对他们好,他们会当成是理所当然,根本就不会有多少感激之情。但如果你先让他们提心吊胆一阵子,然后在给他们一个定心丸,他们就会把你当作救命恩人供起来。记得后世的楼市吗?当初便宜的时候,老百姓觉得理所当然,人民做主的国家老百姓还不该有房子住吗?等房地产商把房价炒上了天,人们才发xiàn

原来自己现在已经住不起房子了。这个时候,国家再推出一个经济适用房,还有什么限价房,这个保障公民基本生存权的做法其实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但老百姓这时就会说,国家这是在做利国利民的善政!从政就是这样,不懂得造势,那你就永远落不下好名声。”

刘宇连连摇头道:“唉,看来政治这东西还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学的会的。不过还真是人言可畏啊,明明只有150万贯,愣是被他们传成300万贯。”孙琳白了他一眼道:“这就是所谓的以讹传讹。你呀,还嫩着点呢,我也是在部里的时候,耳濡目染的见多了,这才学到了点皮毛。不过我现在担心,朝廷会不会追究这件事?咱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收买民心,朝廷也许会起疑也说不定啊。”

听了这话,刘宇呵呵一笑道:“琳琳,说道揣测人心,你就外行了,我可以跟你说,朝廷肯定不会追究这件事,而且,过一阵子,没准皇上还会给我个嘉奖的旨意呢!”

帝都洛阳,皇城北宫内,汉灵帝正摆弄着一份奏表对张让说道:“阿父,这两天有朝臣上表,说刘元瞻在益州地面广收人心,意图不轨,你怎么看?”张让轻声细气的答道:“皇上,刘宇是什么样的人,陛下难道还不知dào

吗?这件事,依老奴看,肯定是有人心存不轨!”汉灵帝一愣道:“阿父何出此言?”

张让回禀道:“皇上您想啊,您两个月前下令要修个园子,那帮朝臣就死命的反对,说什么天下凋敝,再修园林就会颠覆社稷。”汉灵帝不悦道:“那帮老东西,每天就知dào

到朕这里来找茬,朕是一国之君难道连个园子都建不起吗?”

张让连忙应承道:“是啊,皇上是九五之尊,要修个园子又怎么会影响社稷。不过这两天那些大臣们有一个劲儿的上表,说因为修园子,弄得天下动荡,各州百姓因为交不起摊派的赋税而流离失所。可偏偏益州就没有出这样的事,而且皇上征收的贡奉一文钱都不差。这样一来,那些大臣不就难以自圆其说了吗?怎么同样的贡奉,人家益州就没闹出这些乱子来呢?”

“所以他们就纠结党羽,肆意污蔑元瞻,只要治了元瞻的罪,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阻止朕修园子!”汉灵帝惊怒交集的吼道。张让点头道:“老奴以为就是如此。说什么刘元瞻自出税金缴纳贡奉,有收买人心之嫌,怎么天下那么多州郡,比益州富有的也不乏其数,怎么就只有一个刘元瞻能够自出税金,说到底也还是那些地方官吏无能,只知dào

盘剥百姓,中饱私囊,才让陛下想修一个园子都遭到诸多阻拦。”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汉灵帝咆哮道,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转了两圈,扭头对张让道:“阿父,拟旨,朕要重赏刘元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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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张鲁求官成都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右将军、益州牧刘宇,公忠体国,甚慰朕心,着即加升刘宇为车骑将军,封阳城侯(列侯,邑3000户),钦此。”

朝廷黄门内侍尖细却抑扬顿挫的声音在成都益州牧州牧府中回荡,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地上“恭听圣谕”的刘宇向跪在他身边的孙琳眨眨眼,意思是:怎么样,我猜对了吧。

送走朝廷天使,刘宇将手中的圣旨一抛一抛的向孙琳说道:“看了吗,这就是人心。那些朝中大佬们现在参奏我的话,皇帝肯定会以为他们是为了阻止修园子故yì

打击我,为了示威,肯定对我不罚反赏。不过,这个刘宏出手也真大方,大汉军职里排在第三位的车骑将军就这样被我弄到手了!”

孙琳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就当了几天律师,心理学比我学的好些吗,有什么可炫的,如果不是我的主意,你现在还在傻傻的往外扔钱呢。”刘宇连忙陪笑道:“知dào

了知dào

了,老婆你的功劳最大!军功章有你八成。”

“你就贫吧。”孙琳佯怒着给了刘宇一拳,接着她叹了口气道:“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也该回巴郡那边去了。”刘宇皱皱眉头道:“巴郡、犍为那边的事情已经逐渐理顺了,你还是在成都帮我吧。”孙琳走上前环住刘宇的胳膊道:“老公,就因为是到了最后阶段,我才更不放心,一个闪失,我们就有可能功亏一篑啊。”

刘宇无奈的叹口气道:“我就知dào

,你决定的事情,我是改变不了的。回去后多把政务交给国渊、张机还有他们手下的那些吏员们。”孙琳点点头道:“我知dào

。这一次我还想拔擢罢黜一批人,毕竟人的能力和德行,在工作中看的能更清楚些。”刘宇赞同道:“这裁汰昏庸的确是当务之急,不过到时候又要让你受累了。”

两个人正在依依不舍,忽然有一个不长眼的家人匆匆走进内厅禀报道:“主公,外面有个叫张鲁的人想要求见主公。”

电灯泡在什么时候都是很让人烦的,更何况刘宇现在已经是大汉地位相当高的牛人之一,早就不是当年刚到汉末时那样见到个后世知名人物就迫不及待要跳起来的初哥,一般情况下,除非是像诸葛亮啦、庞统啦这类三国时代数一数二的人物前来,否则刘宇也不会亲自出门接待。现在为了一个求见的人打断刘宇夫妻两人的分别,刘宇当然会火冒三丈,正要出言斥责,孙琳在旁边拉拉他的袖子道:“既然是有人来投效,我们也不能缺了礼数,正事为重嘛。”

刘宇压了压火气,冷声问道:“外面来的那个人叫什么?”那个家人大概也终于发觉自己有点不识时务,战战兢兢的回禀道:“主公,那个人自称是张鲁,汉中人。”

“张鲁?”孙琳眨眨眼道:“这个名字挺耳熟啊。”转头看向刘宇,就见刘宇的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老公,你知dào

这个张鲁是谁?”听到孙琳的问话,刘宇苦笑一下,挥挥手让家人退下,而后眉头紧蹙的对孙琳道:“这个人,唉,是个十分麻烦的人物啊。琳琳,咱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才好。”

张鲁,字公祺,张陵之孙,五斗米道传人。刘宇对于张鲁的认识总的来说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的戒备。事实上,张鲁这个人本身的能力倒还不值得刘宇这么忌惮,在汉末群雄中,他也不过是中等水平而已,大概和袁术、陶谦这些人在一个线上,但他又是汉末军阀中最特殊的一个,因为他是典型的政教合一政治体制的代表。

政教合一的政权形势,在中国的历史舞台上从来没有占据过主导地位,原因很简单,这种形式是最高当权者最为忌惮的。宗教这种东西可以说是老百姓精神的麻醉剂,一旦百姓对于某种宗教产生了牢不可破的精神信仰,那么这个宗教的首领就会得到甚至超过皇帝的民心。这样的人如果作乱,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想想后世中国保存下来的宗教,一共有三个,佛教、道教、伊斯兰教。其中的伊斯兰教是因为回族在中国分布较为广泛而且与汉族通婚率较高的原因,汉族和其他民族信仰伊斯兰教的就不多。而佛教和道教却是在多个民族间都有较为广泛的传播。甚至得到统治阶层的信仰与扶持,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这两个宗教的教义对于统治阶层来说是可以接受并利用的。

道教从老子始创以来,一只秉承清净无为,追求天道的教义。道士一般只注重自身修养,而不太过问世俗的琐事。所谓静颂黄廷两三卷,莫问天下是与非。这种消极入世的态度是统治阶层所欣赏的,至少这样就不会有人整天闹着要造反了。

佛教从天竺起源,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一门消极的宗教。他主张信徒入世,尝遍世间万象,度尽天下可度之人,才能功德圆满,窥得佛境所在。而天竺本来就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所以原生的佛教教义并不适合中央集权的统治形式。所以佛教虽然是在汉明帝的时候传入,但却直到隋唐时期才真zhèng

在中国广大地域传播开来,原因就是经过数百年的传教,佛教徒在认清形势之后在很大程度上更改了佛教的教义,重点保留了让人们忍让以及因果业报的教义。这种比道教更能让老百姓麻醉的宗教当然会得到统治阶层的喜欢。

“宗教的力量是强dà

的,但一旦夹杂入政治的因素,就会变得让上位者寝食难安。张鲁这种人,有政治野心,又是宗教领袖,太具破坏性了,用不得啊。”刘宇出神的看着厅外的天空说道。

“噢?是这样吗?”孙琳侧着头想了想道:“我对这个张鲁之所以有印象是因为看电视剧的时候,曹操攻打汉中的时候,张鲁一开始就没有抵抗的意思。等到后来曹操深入汉中之后,张鲁更是在逃跑之前封存了所有的府库,留给了曹操。曹操感念张鲁的这一片苦心,最后善待于他。这样一个人,值得你这么费神吗?”

“你的确没记错,”刘宇说道:“只不过那是张鲁老年时候的事了。那时的他,早就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再加上那时的曹操势力庞大,张鲁才干脆束手就缚的”

“那不就得了,”孙琳笑着说:“张鲁这个人的本性就如此,欺软怕硬,本身是个性格懦弱的人吧。”“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刘宇被孙琳说的一愣,但还是有点回不过味儿来。孙琳则继xù

说道:“你刚才也说了,宗教只要能为从政者所用,就会是一种很有用的**统治辅助工具,偏偏我们两个人对于宗教这种东西都是一窍不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对宗教娴熟的张鲁呢?”

“我说琳琳啊,这个张鲁年轻的时候还是很有魄力的啦,他应该还不至于心甘情愿的为我们所用吧?一个搞不好,没准会搞成养虎为患啊。”刘宇提醒孙琳道。孙琳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如果他有锐气,就好好打磨一番,如果他有野心,就打得他彻底死心就是了。更何况我们现在的版图不是还缺少一个很重yào

的地方没有到手吗?”

“你是说,”刘宇恍然大悟道:“想办法把张鲁赶到”孙琳笑着点点头。内厅中传出狐狸般的笑声。

州牧府外,可怜的张鲁在冬日寒风中打了个冷颤,不过如果他知dào

刘宇夫妻是怎样算计他的话,估计他的心会沉入贝加尔湖的湖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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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雪耻辱张鲁投荆州

“你就是张鲁,张公祺?”益州牧府邸的前厅内,刘宇高坐在上,向下面打拱的张鲁问道。

张鲁深施一礼道:“不才正是张鲁。沛国人氏,后随祖父来至川中居住。今闻使君招贤纳士,故特来相投。”

刘宇很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道:“原来公祺是来投奔于我,那倒是刘某失敬了。只是不知dào

公祺偏于文道还是精于武略呢?”

张鲁这时感到十分不悦,心中暗想,都道刘元瞻礼贤下士,有古人倒履之风,今日一见,真是名不副实了。心中虽然有些恼火,但张鲁还是不得不躬身答道:“鲁自幼好为将,愿入军伍,供明公驱使。”

刘宇看了看他,忽然问道:“公祺可知川中五斗米教?”张鲁一愣,没怎么思索就回道:“那是在下祖父所创之教,现在由鲁任教首之位。”

听到这里,刘宇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厉声道:“大胆张鲁,朝廷曾明文禁止民间私自传教,凡建立教派者,皆需报经本境官府知晓,汝祖父却漠视朝廷法度,于本州境内私立教派,其中等级严格,甚于官府,且在本州各郡广纳信徒,汝等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要效黄巾反贼,在我益州造反不成?”

张鲁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心前来投效竟会被冠以意图谋逆的帽子。其实凭良心说,刘宇猜测的并不是完全错误。张鲁的祖父张陵,也就是后世人们传说的那个玉帝驾前四天师之首的天师张道陵,当年在川中设立五斗米教的初衷的确是为了将自己多年领悟到的道家思想广为传播。当然,他确实也有想要成为一代宗师的念头,但也不为过,谁不想在自己的术业领域里弄出一番作为呢。

张陵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张衡继承了五斗米教,成为掌教天师,这个时候的五斗米教已经是信徒较多的一个道教宗派了,为了加强对教务的管理,张衡仿照朝廷的政区划分体制,将整个益州以鹤鸣山为中心设二十四治,各治教首称为祭酒,统领道民。

明确的教内等级的形成,使张衡得以更好的掌控分散在各地的教众,而五斗米教的势力也越来越壮大,隐隐然已经开始威胁到益州官府的正常统治。

所谓权力滋生**,随着教众的增多,张衡手中的权柄也日益增大,而他也越来越不满yì

于只统领区区十几万教众了,造反控zhì

益州的想法渐渐在张衡脑中形成。不过张衡也知dào

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是不足以和朝廷对抗的,所以他选择了隐忍不发,暗中加大了对川中的传教,五斗米教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可惜张衡的道行不够,非但没有修得长寿,反而越修越短命,还没等到黄巾起义就一命呜呼了。

张衡一死,五斗米教的最高权力就落到了张鲁的手中。也许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张鲁本身也有着强烈的权力**。为了能够有朝一日实现自己的梦想,张鲁着力研究了祖辈父辈留下的苯教著作,凭借他出色的宗教才能,维持了五斗米教的辉煌。

中平元年,震动天下的黄巾起义爆fā

,而起义的领导者就是与张鲁的父亲齐名的太平道教首张角。同是道教宗派,张角兄弟能在中原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让张鲁很是羡慕。当黄巾起义达到顶峰的时候,张鲁也曾想过在川中与张角遥相呼应,竖起反旗,割地为尊。不过天性中带来的懦弱使得张鲁在最后的抉择之际犹豫了起来,这一时的犹豫反倒救了张鲁一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黄巾义军的情况急转直下,先是张梁被豫州刺史刘宇斩于虎牢关下,其部十万皆降。接着张宝在司隶被刘宇阻击,最后被孙琳一箭射死,所部尽灭。而曾经不可一世的张角也步他两个兄弟的后尘,撒手人寰。

接下来,黄巾义军树倒猢狲散,终于被大汉zf镇压下去。逃过一劫的张鲁在暗自庆幸自己决断英明的同时也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中平二年初,又一个机会摆在了张鲁面前,犍为平民马相起义,声势浩大。

马相之所以会起义,很大程度上是受了黄巾起义军残部的鼓动,而与黄巾起义军系出同源的张鲁如果此时借势而起,不愁闯不出一番事业。可这一次,张鲁除了命令犍为、巴郡两地的祭酒暗中相助马相之外,他自己还是选择了蛰伏,原因无他,因为他得知新来益州上任的,正是一手造成黄巾起义覆灭的那个大汉传奇名将——刘宇。

不出张鲁所料,马相的起义在刘宇到任两个月之后,就被很干脆的平定了,和马相一起覆灭的,还有益州的半数世家,犍为、巴郡的五斗米教基层结构也遭到了破化。不过就算如此,张鲁还是暗道侥幸。

接连两次逃过两次大捷的张鲁在庆幸自己运气好的同时,也不免对这两次机会的流逝感到遗憾,不可避免的,他对那个两次将机会变为厄运的名将刘宇产生了兴趣。

这个刘元瞻到底是何许人也?张鲁对刘宇充满了好奇,也充满了怨恨,他很怕,怕只要有刘宇在一天,他的野心就没有实现的机会。为了能够真切的了解刘宇这个煞星,张鲁大胆的选择了到州牧府毛遂自荐,希望通过仕官刘宇来看清刘宇的能力到底如何,也好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做出规划。

刘宇的求贤若渴、礼贤下士的名声,与他的救危扶困的名声同样响亮,所以张鲁在求仕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可没想到这个刘元瞻原来是个名不副实的人物,不但对自己冷言相向,甚至毫不隐讳的直接揭开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隐秘,而且他对于五斗米教内部情况的熟知也是让张鲁震惊万分。

被刘宇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张鲁只得傻愣愣的站立当场,脑子里嗡嗡直响,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刘宇一看张鲁的表情就知dào

自己的话打中了他的要害,这小子的确是有自立为王的野心。既然如此,刘宇也不再多话,当即喝令门外亲兵将张鲁锁拿,打入大牢候审。

第二天,十几匹快马携带着盖有益州牧大印的文告驰往川中各地,文告的内容是:“今查明,在州内流传之五斗米教,乃与黄巾逆匪相同之邪教,着令益州各郡县火速清查该教教众。以一月为期,若本为教众而在期限内自动出首者,按人头赏钱一贯,若逾期仍不不自首而为他人所指证者,收其田地,削籍为奴!”

此时的益州百姓有八成以上得到了益州土地改革的好处,几乎人人都得到了一块儿属于自己的田地。在农耕社会的中国,有一块地,就如等于家中有了一片天,就有了念想。老百姓是很现实的,既然有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可能,又有谁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明去冒险呢?不到一个月的期限,仅仅二十天,张家三代人努力经营的五斗米教几乎被连根拔起。九成的教众都踊跃出首,毕竟自首还能得到一贯钱的横财啊。至于剩下的一成

益州的大牢里,张鲁双眼无神的看着牢房的屋顶,这些天,他从牢头狱卒那里得到了很多消息,知dào

凝聚了自己祖孙三代心血的教派已经难逃灭顶之灾了,教派没有了,自己还有什么本钱去实现自己的野心呢。这时的张鲁当真是万念俱灰,恨不得一死了之。

就在这时,牢房里忽然一阵大乱,随着几声惨叫声想起,几个拎着滴血大刀的黑衣蒙面人闯到关押张鲁的牢门前。

“大哥!”看到张鲁正用惊疑的眼神看着自己,领头的那个蒙面人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兄弟!”张鲁此时真是疑在梦中,来人正是自己的兄弟张卫!

几刀砍断锁链,张卫将张鲁从牢房中扶了出来,两兄弟面面相觑,眼中既有喜悦,也有悲恸。“兄弟,你们是怎么进到这守备森严的大牢里来的?”张鲁这时想起了这个问题。

张卫将一个狱卒打扮的人拉到面前,略带感激的说道:“多亏了这位秦理兄弟。”那个叫秦理的狱卒双手打了个手势,躬身行礼道:“教内弟子秦理见过师君。”

张鲁连连点头道:“真是难为你了!”却听秦理道:“小人一家信教,今为师君出力,理所当然,只不过此间不是说话之地,若是刘州牧知dào

此事,定会发下文书,全州搜捕师君,何去何从,还请师君速下定度,我等也好趁着此时官府海捕知晓,离开成都城。”

张卫点头道:“秦兄弟所言极是,大哥,你说我们现在该往哪里去?”

张鲁沉吟道:“父亲在时,与西凉北宫伯玉,京师刘景升都有交情,如今汉中重归益州,往行西凉不易,我听说刘景升已经升任荆州刺史,我等不如偷过巴郡,投奔荆州吧。”

众人纷纷允诺。于是,张鲁带着几十个教内亲信化妆成客商,溜出成都城。转身回望成都,张鲁恨恨的发誓道:“刘元瞻,你且嚣张吧,待我成得大事,必然百倍奉还今日之辱!”

在成都城门楼的一个阴暗角落里,刘宇注视着东去的张鲁一行人,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张鲁,不要让我失望啊,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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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西凉兵败血甲出世(上)

汉中平三年,公元186年,春三月,转眼间,刘宇到任益州已经将近一年多额时间了。自从中平二年秋天第一批黄巾降卒进入益州以来,已经先后有近一百万人被解入益州。这一百万人被分别安置在巴郡、汉中、蜀郡等几个益州北部的大郡。

经过刘宇集团近半年来的辛劳,益州的无主土地的重新丈量与发放工作已经顺利结束。这可以说是三国时代的一次土地改革运动,在这次再分配过程中,不但益州原住民都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田地,就连被解入川中的那些黄巾降卒也都得到了属于自己的一块田地。不过应该说,黄巾降卒的待遇和普通平民还是有所差别,他们虽然有自己的田地,但住所却是官府指定的,而且平日下地干活的时候往往有军士在旁看管。如果要套用后世语言的话,这些黄巾降卒组成的应该叫做劳改农场。

刘宇并不想多为难这些降卒,毕竟他们大部分一开始的时候都是大汉的良民百姓。所以益州官府下令,凡是黄巾降卒,想要除掉囚徒身份的,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老老实实在益州做工满十年的,可以自动脱离贱籍。不过在这十年之内,不能享shòu

和平民一样的补助和待遇。另外一条路就是从军,凡从军者,可以第一时间划入普通军籍,并与其他军士一样享shòu

军人待遇。从军者有家属者,若从军者建有军功,则可按照功勋助家人恢复民籍。若战死沙场,则家人全部转为民籍,同时享shòu

阵亡家属补贴。

这个通令看似提供了两条路供人选择,但第二条路无疑是比第一条路要更具诱惑性,所以命令一下,百万降卒无不踊跃争先报名参军。

尽管自己现在已经身处川中,天高皇帝远,但刘宇依然不敢太过放肆的发展自己的势力。现在毕竟还不是军阀混战的乱世,过分的招兵买马很可能会招致朝廷的打击。所以刘宇指示负责兵员筹集的程昱和陈震,这次只在百万降卒中挑选5万正规军入册。不过为了不让落选的人灰心,将会同时招录十万人进入预备兵册。进入预备兵册的人可以享shòu

等同于普通平民的待遇,只不过平日在农暇之时,必须接受简单的基础军事训liàn



经过层层选拔,5万精悍兵士从降卒中被挑选了出来。这之前,刘宇曾经统编了益州豪族的私兵部队,通过选拔后总共留下了5万常备军,其他有三万人被分散到各郡县担任郡兵。这次从降卒中挑选的这5万人,刘宇将他们交给张辽、张任训liàn

之后,又特地从豫州老部队中抽调了2000人,从已经有了一年战斗训liàn

的私兵改编队中挑选了3000人,一共五千人,打散安插到新招募的这五万人中担任基层的伍、屯、曲的军官。

就在益州形势终于安定,军政两路都发展顺利的情况下,刘宇从埋伏到荆州的“鼹鼠”那里得到了自己所希望得到的消息:几个月前逃到荆州的张鲁终于得到了刘表的信任,升到了前军司马的位置上。至于张鲁是怎样的得到刘表信任的,情报中语焉不详,只是提到张鲁是借助自己母亲同刘表的关系,才得以一步步迈入刘表集团的。

刘宇对此感到很纳闷,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张鲁在历史上之所以能够得到刘焉的重用,似乎也是凭借的他的那个母亲和刘焉的关系。这个张鲁的母亲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跟这么多宗室人员有交情?难道是传说中的“豪华公共汽车”。刘宇想到这里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之后,便把张鲁母亲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

不过张鲁虽然已经按照自己的设想进入了刘表统治集团,但距离自己对他的期望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看来要找个机会再把他往上推一把才行。刘宇在心中暗自思量着。

随着各地政务的走上正轨,一直在巴郡、犍为两地奔波劳碌的孙琳也终于处理妥当了大部分政务,于今年二月份和许褚一起回到了成都。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是这两个本就处于感情蜜月期的夫妻呢。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成都所在的四川盆地本就是一个气候温暖的地方,一到春天,整个成都地区就充满了自然的气息,鸟语花香,不愧是被后世人赞做锦官城的地方。

如此良辰美景,如果只是在府里闷着的确是件煞风景的事情,反正近来军政两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算计张鲁也不是仓促间就能够完成的,所以刘宇和孙琳就在一起商议找个时间一起去成都城外踏春。想想也是,两个人自从成亲之后,只经lì

了一个来月的蜜月期,就不得不分别马不停蹄的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去,现在总算的了点空闲,自然要好好放松一下。

不过老天爷似乎对于刘宇有一种特别的偏爱,很喜欢让他能够有点事做,这不,刘宇和孙琳正在内厅亲密的商量明天要到哪里去春游,一个家人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高声禀报道:“主公,朝廷有旨意到,宣旨天使现正在正厅等候。”

本来好好的兴致被这一番话弄得无影无踪,刘宇心中更是无比气闷,汉灵帝跟我有仇吗?怎么三天两头的往益州宣旨?靠,该不是又想从我这里搂钱吧?心中不满归不满,但作为汉朝的臣子,有圣旨就必须出去迎接,无奈之下,刘宇只好整理好衣衫,和孙琳一起来到前厅。

前来宣旨的是一个刘宇不认识的小黄门,可能是品秩不高,那小黄门见到天下闻名的刘宇,说起话来也有点不利索。好在汉灵帝的这道旨意是附带军情的密旨,不予宣读,所以小黄门在将谕旨交给刘宇之后就匆匆赶回京师去了。

既然没人监督,刘宇也乐的自在,什么焚香之类的虚礼就被他自动略过去了。等打开密旨,刘宇只看了几眼,眉头就不由的皱了起来,而后就见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到最后干脆面色铁青的将谕旨不客气的摔在桌子上。

“怎么了,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孙琳好奇的将桌子上的谕旨拿到手中观瞧,毕竟能把出了名的乐天的刘宇气成这样的,肯定是很有意思的消息。

只不过孙琳简单看了两眼,脸上竟也露出惊讶的神情,等到通读全文之后,她的眉头也不得不皱了起来。这道谕旨的主旨其实很简单:西凉20万大军兵败,所剩不过半数,着令车骑将军刘宇速帅本部兵马前往凉州增援,抵达之日,由刘宇接任征西指挥之职!

第十四章 西凉兵败血甲出世(下)

东汉末年的西凉兵祸,说起来也是黄巾起义影响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以黄巾起义为诱因而发起的。反叛军的几个主要人物分别是北宫伯玉、李文侯,以及三国时期都知名的韩遂、马腾。

东汉凉州地区是当年张骞通西域之后,才逐渐形成的。汉武帝时为了更好的控zhì

整个西域地区局势,设立西域都护府,而西域都护府在经lì

了上百年的存zài

之后,其周围地区因为大量汉族人的进入而逐渐被汉化。随着西平、武威、南安、酒泉等大小城池的建立,凉州的政区范围最终被东汉zf正式划定。

尽管汉化现象比较普遍,但西凉地区仍然是少数民族羌族的主要聚集区。中原王朝受儒家仁道思想的影响,对周边少数民族往往采取怀柔政策,所谓四方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汉王朝自汉武帝之后,就再没有雄才大略的开疆扩土之君,对于羌族这样的少数民族非但不予吞并,反而在凉州设立护羌校尉负责羌族的安全。就是在这样一个宽松的民族政策影响下,羌族的力量十分迅速的发展起来,到东汉末年,整个羌民族的人数已经激增至20余万,虽然还比不上游荡在北方草原的鲜卑,却和逐渐没落的匈奴势均力敌了。

中平元年冬,居住在西羌地区的汉人受黄巾起义影响,在凉州拥立羌族人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冷征,正式竖起反旗。

中平二年初,感到实力不足的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又归服金城的汉人边章和韩遂。得到羌族支持的边章和韩遂势力猛增,野心的膨胀促使两人杀死了金城太守陈懿,并以讨伐宦官为名,率领大军攻入三辅地区。

得到消息的汉灵帝急忙启用因剿除黄巾不力而被罢职的董卓为中郎将,拜破虏将军,和司空张温等率领步兵、骑兵共15万人屯兵雍州,护卫西汉历代先王园陵。

得知官兵大至的边章、韩遂也整军进兵,两军在美阳县对垒。一开始交锋,由于羌兵凶悍勇猛,官军出师不利,遭受重创。主帅张温心急如焚,生怕朝廷怪罪。

这里就不得不称赞下后来残暴的代名词——董卓。在全军惶惶之际,唯有董卓神色自若,并劝慰他们说:“我等虽暂时不利,但只需静待时机,定可退敌。若为将者先自惊慌,军心必散,敌不至而自溃矣。”

不出董卓所料,中平二年十月末的一天,夜半时分,一道长达十余丈的流星忽然划过天空。西凉羌族虽然和汉人聚居多年,但思想上仍未开化。这正常的天文现象竟然把羌人吓得魂不附体,很多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喃喃祈祷天神不要动怒。

顿时,整个军营军心大乱,久久不能安静。董卓第二天就得知了这个情况,欣喜若狂,认为这是天赐良机,于是立即采取行动,与鲍鸿等人合兵夹击西凉部队。

西凉军顷刻之间遭受沉重创击,死伤无数。边章、韩遂败走榆中。官军见机会难得,大举进军。直打到金城城下。

被胜利冲昏头脑的董卓等人大大低估了羌人的实力,在追赶过程中,不断遭到羌族游骑的攻击骚扰。负责追击的董卓见势不妙,连忙下令撤兵。

但近十万大军的撤tuì

何等困难,结果东汉部队在凉州边境遭到八万名羌军围击,完全陷入西羌部队的分割包围之中。由于后方援军无法及时赶到,没有几天,各军粮草殆尽,军心散乱。羌军趁势猛攻,整个东汉西征军瞬间崩溃,数万大军逃回三辅的十不存一。

官军的溃败极大的刺激了西凉部队的野心。中平三年一月,西凉叛军内部发生权力之争,斗争的结果就是韩遂诛杀了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收编三人的部队共10余万人。不久,志得yì

满的韩遂又联合周边的马腾等人,合兵一处,号称大军30万,进攻三辅,势不可挡。

三辅是司隶的西大门,长安更是汉朝西京所在,三辅告急就意味着东汉朝廷的根基将受到严重的破坏。惊惧之下,手中几乎已经无兵可派的汉灵帝再次想起了自己那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元瞻兄弟,这可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才有了调川兵西上平叛的旨意。

汉灵帝把希望寄托在和自己同祖同宗的兄弟身上,可他哪里知dào

自己这个兄弟从根本上就没把汉朝的江山社稷放在心里,虽然都姓刘,但2000年后姓刘的跟汉室皇族实在是没啥关系。

“真不知dào

在三辅带兵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废物!”刘宇烦躁的来回踱步:“那是将近20万的朝廷精锐,又不是20万只羊,怎么就那么容易的让人家给打得落花流水呢?那马腾、韩遂又不是什么深通兵法的人!”

孙琳自然了解自己的老公,知dào

这个家伙本质上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她也知dào

刘宇现在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益州北部局势刚刚稳定,所有事情千头万绪,益州南部还没有真zhèng

收服,对张鲁的利用也要及早提上计划日程,现在这么一个难得的修养发展阶段,忽然要益州出兵保卫三辅,和凶悍的西凉兵作战,的确是有些让人不痛快。

其实刘宇并不是惧怕西凉兵,说到底不就是有什么所谓的西凉铁骑比较棘手嘛。只要给刘宇三年时间,让他能把手下的兵练出来,那么凭借元戎部队就足以克制住西凉骑兵,更何况赵云在汉中地区的骑兵部队也已经渐成规模了。可问题是那毕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如今刘宇手下只有十万训liàn

不足的新兵,难道让他带着这些未来的军事力量去一个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利益关系的地方送死?这种亏本的买卖,打死刘宇也不会做的。

按刘宇的意思,干脆找个借口推掉这个差事,反正自己身在益州,他汉灵帝现在焦头烂额,而且气数将尽,又能把自己怎么样。可孙琳仔细考lǜ

之后,还是提出了和刘宇不同的看法。

“老公,我们现在名义上还是大汉的臣属,而且老公你现在还顶着一个大汉第一名将的头衔,于情于理,我们也不能做出抗旨不尊的事情啊。就算是为了长远考lǜ

,按照我们预定的发展计划,我们必须抢先在自己头上带上一顶忠义的大帽子,而且必须是汉灵帝承认的天下第一忠义,这对我们以后的大事会有很大助力的,毕竟‘先帝’这个名号,有时是可以对抗继任者的圣旨的。所以我认为我们这次还是要出兵为朝廷解围的。”

听了孙琳的话,刘宇陷入沉思,半晌之后,刘宇露出一个笑容,对孙琳道:“琳琳,不得不承认,你有些时候真的要比我更有长远眼光。看来当年上学的时候你始终压我一头的确不是侥幸。你说的没错,我们这次还真是不能逃避。日后雍凉地区是我们势在必得之地,这次出兵,我怎样也要为咱们未来的大计讨点彩头!不过,咱么益州的情势刚刚稳定,人财物三样都相当匮乏,所以这次出兵我们不能带太多兵马出川。”

孙琳好奇的问:“那你准bèi

带多少人马前去呢?”刘宇嘿嘿一笑,伸出五个手指在孙琳眼前晃了晃。“五万人?”孙琳吓了一跳,这可是川中半数人马,难道老公这次真的转性这么快,迫不及待的要当忠臣?

却见刘宇含笑摇头,轻声道:“不是五万,是五千!三千元戎兵,两千血甲兵!”

第十五章 整军出川天水遇敌(上)

孙琳一开始听到刘宇说只出动5000人的时候差点跳起来,5000人是去增援还是去送死?但听到刘宇所说的这五千人中有2000血甲兵之后,孙琳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血甲兵,这个兵种是刘宇军队中独有的一个兵种。说起由来,其实就是来源于一年前的那场京师保卫战。由于刘宇贪功冒进的原因,所部两千兵马遭遇张宝、张燕6万联军的打击。虽然后来援军及时赶到,加上郭嘉的计谋奏效吓退了张燕,使得刘宇笑到了最后,但刘宇率领的那2000勇士却几乎全部殉国。战斗结束之后,刘宇下令厚葬这些壮士,但他们的衣甲却被留了下来,送到豫州重新修补铸炼。

后来汉灵帝给了刘宇极为丰厚的奖励,其中包括为那些血洒司隶大地的勇士树碑立传。这块碑立在汜水关和虎牢关的中间,也就是那场大战发生的地方。碑高3丈余,其下有坛,碑身正面刻有汉灵帝御笔亲题的“精忠卫国”四个大字,碑身背面则是刘宇主簿陈琳为这些勇士题写的碑文,因为碑文中有:“忠勇贯于天地”一句,所以这块碑又被人叫做忠勇碑。

忠勇碑是在刘宇前往益州赴任之前安放妥当的,立碑之日,刘宇带领手下一众幕僚以及一直驻扎在虎牢关的8000健儿一起到碑前祭奠。因为得到刘宇的指示,豫州的工匠们不分日夜,赶在忠勇碑安放前夕将那2000勇士的战甲修补完毕,并在立碑当日送到了刘宇营中。

忠勇碑前,刘宇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亲自向承载着勇士灵魂的石碑行叩拜大礼后,命人将那2000套战甲取来。日光照耀之下,2000套战甲映射出阵阵寒光,虽然经过修补已无残缺,但战甲上却依然有着斑斑暗红。那是勇士们临死前的最后一腔热血,也是他们对刘宇忠贞信念的寄托。

面对这些战甲,刘宇的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而又富有朝气的面庞,他的眼睛再次湿润了。没有什么热血的讲话,没有什么夸张的言辞,一片肃穆之中,刘宇拔出佩剑,在自己的手腕上割除一道血口。暗红色的鲜血一滴滴滑落在勇士们的战甲上,三军悖然而惊。

古人素来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人身上的一根毛发都是父母所赐,是带有特殊意义的。历史上的曹操因为坐骑受惊而违反军令,因为刑不上大夫,所以只好割去自己的头发用来代刑。这就是所谓的割发代首。一缕头发都可以代替一个人的首级,更何况是人身体内最为珍贵的血液呢?

“主公!”所有人都跪倒尘埃,惊呼声中带着轻轻的哽咽。

在普通的士兵眼中,身为主公的刘宇就是自己世界的神,是自己精神的支柱。对于主公,他们向来只能仰视,但就是这样一个在他们看看来仿佛立于云端的主公,竟然将自己宝贵的精血,洒染在那些阵亡兄弟们遗留下的战甲上,这对于亡者是多大的尊荣啊!主公竟然能如此重视自己这些最普通不过的士兵,除了为主公战死沙场,自己还能有什么来报答主公的恩情呢?这是每一个在场的人的心里话。看着主公的脸色因为失血而逐渐变得苍白,几乎所有人都热泪盈眶,艰难的忍着自己越来越难以控zhì

的哽咽。

终于,在将自己的鲜血滴在最后一套战甲上后,刘宇用孙琳递上来的伤药止住了伤口。他环视四周,慢慢举起握成拳头的右手:“以我碧血,铸我军魂!”

威严雄浑的声音回荡在每个士兵的耳边,每个人的血液也终于在这一刻被点燃。“以我碧血,铸我军魂!”“以我碧血,铸我军魂!”“以我碧血,铸我军魂!”声声怒吼,带着刘宇部队的坚定信念,震惊百里。从那以后,“唯有碧血,方能卫我军魂”成为了每一个刘宇麾下士兵的坚定信条,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只要还有最后一滴血,也要捍卫住主公军队的军魂!

当天,刘宇下令,从军中挑选勇士两千,赐予军魂血甲,而这两千人也自成一军,号为血甲,以徐盛为统领。自此,能够成为血甲军的一员,就成了刘宇军队中每一个士兵终生的梦想与方向。

后汉范缜所著《后汉书》(不是南宋范晔所著的那本,那本已经改名为《东汉书》了)中对血甲军有如下记载:“血甲军,成祖建武帝始创。成祖于孝灵皇帝中平元年奉旨剿匪,率部两千与黄巾战于司隶之野,终破之,而成祖之兵亦尽。后成祖尽收亡卒衣甲,补之,再以精血遍染,赐予军中勇士,遂自成一军,由鹰扬将军统领。凡军士着血甲者,每临战阵,刀箭不具,死生不畏,皆可以一当十,敌虽十倍之而不能当。后诸侯异族闻血旗至而自退,不敢与敌。”

这就是血甲军的源头所在。如果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血甲军就是特种部队中的精英部队。血甲兵除了要接受严格的格斗训liàn

之外,还要有精准的箭法,他们每人都带有与元弩兵相同的连弩以及箭匣。简单的说,刘宇对血甲军的要求就是:媲美普通将领的武艺,不逊于元戎弩兵的箭技,以及和虎豹骑同样精湛的骑术。另外入川后的高强度训liàn

也使血甲军逐渐拥有了“可以穿越一切山林”的山地兵特性。

有这样一支全能的精兵队随同出征,孙琳自然可以将心放在肚子里。再一细想,三辅官军虽然遭受败绩,但粗略估算一下,长安地区依然能够集结不下十五万的军队,虽然士气难免低落,但人数上不见得就比西凉军队差太多。

两人正在商谈细节,就听家人来报:“郭嘉、田丰两位军师已经从汉中回来了,现正在府门外求见。”刘宇和孙琳相视一笑,这两个人回来的真是时候。

郭嘉和田丰分别是刘宇军中的左、右军师中郎将。自从击破马相之后,刘宇就派两人往汉中巡视各县政务军备,同时协助赵云在汉中购买西凉骏马,组建大型骑兵。虽然西凉地区的兵祸未息,但战争所造成的贸易中断也使得羌族很多部落生活日益窘迫。而甄逸带领的川商则趁虚而入,凭借几个川中商业大家与川西蛮族的友好来往,在川西群山中开辟了一条绕过军事区,直通羌族领地的商业通道,向羌人出售他们所急需的生活物资,但不收钱,只能用马匹进行交换。虽然知dào

现在正是和汉族的战争时期,但迫于生计,很多羌族部落不得不暗中用大量马匹来交换生活必需品。

截止到川军参战,汉中地区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已经走私购买到西凉骏马15000余匹,初步建立起三部骑兵队,以五千人为一部,其中虎骑兵一部,豹骑兵两部,原有虎豹骑也仿效步兵制,全部安插入新兵队中担任基层军官。郭嘉和田丰在协助赵云建军的同时,也负责对那些已经成为低级军官的人讲解基本的为将之道和战略战术理念。两人一去就将近半年,这时才回到成都。

郭嘉、田丰刚一进到大厅,就听刘宇大笑着说道:“奉孝、元皓,你们两人回来的正好,我这里正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想要让你们两位拿拿主意呢!”接着刘宇就把朝廷征召前往三辅增援的事情大致向两人说了一遍。

听完刘宇的讲述,郭嘉和田丰沉思半晌,两人又交换了几个眼色,这才拱手道:“恭喜主公,此乃主公扬名雍凉的绝好机会!”

田丰说道:“此一出兵有五利。一可全主公忠义之名;二可广收雍凉三辅百姓之心;三可遍观雍凉地势风貌,郡县详请;四可震慑西凉诸军,威服其心;五可借征战之名,行便宜之事,为我军日后夺取雍凉留下后手。有此五利,此战必行。”

刘宇皱眉道:“但恐羌兵势大难胜。”郭嘉笑道:“主公何必多虑,以嘉看来,主公此战必可全胜。西凉兵虽然势大,但远来疲敝,加上凉州贫瘠,粮草接应不便,此其一弊;韩遂、马腾虽然武勇但智略不足,此其二弊;韩遂阴杀北宫伯玉三人,强收三人之兵,军心未附而劳师远征,此其三弊;西凉兵以骑术闻名却不擅步战,如今舍其长而强攻三辅坚城,舍长而取短,此其四弊;韩遂马腾虽已结盟,然此二人前为仇敌,此时仓促联盟,各怀异心,此其五弊。彼有此五弊,安能不败,主公只需将数千健儿出川,整顿三辅人马,静待时机,设计用谋,则不出半年,必可破敌!”

刘宇和孙琳交换了一个眼神,刘宇的意思是:“果然是三国排在前面的智者,不服不行。”孙琳的意思则是:“知dào

了吧,你道行还差得远呢!”

于是刘宇欣然下令,亲自挂帅,孙琳副之,以郭嘉为军师,许褚为护军中郎将,张任为副将,刘晔、张辽等人镇守川中,起兵5000前往三辅救援。

大军第一站是——天水!

第十五章 整军出川天水遇敌(中)

这次西凉兵马的卷土重来,说是进犯三辅,但事实上战线并没有推进到长安一线。大汉官军虽然失去了八万人马,但整个雍州地界内能够集合的兵力依然有十五、六万之多。大概也知dào

自己兵败的罪孽深重吧,三辅地区的各级将领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西凉人马周旋。汉军集结的十万人马也终于将战线稳定在了陇西——南安一线,双方呈现胶着状态。

汉中平三年四月中,被新任命为西征军统帅的车骑将军、益州牧刘宇带领5000人马自武都出川,出散关,过陈仓,一路往天水郡进发,准bèi

在那里补充军需物资后再赶赴南安前线。

大军行至天水郡新阳县地界,忽然对面两骑快马飞奔而来,奇怪的是这马上的骑兵向着刘宇部队的方向张望一通之后,带转马头,往回就跑。

刘宇部队中,担任大军先锋的正是忠勇校尉徐盛带领的两千血甲军。前方这两骑快马的行踪引起了徐盛的警惕,因为他们很明显就是一对斥候骑兵。“弓箭手,把那两个人拦下来!”虽然那两个斥候骑兵已经准bèi

逃跑,但徐盛对于自己手下的箭技很有信心。

徐盛的自信果然不是盲目的,就见先锋队中快步走出两个士兵,瞄准斥候的背影,张弓搭箭,嗖嗖两声,两支羽箭破空而出,带着尖锐的撕裂空气的声音飞向正在逃跑的斥候骑兵。

“啊!”随着两声惨叫声传来,就见那两个斥候翻身从马上摔落在地。先锋部队的停止前进很快就惊动了中军,刘宇满腹狐疑的带着孙琳等人来到前军查看,正遇到徐盛派往中军报信的士兵。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刘宇心中不禁很是纳闷,天水郡内打哪儿来的斥候呢?

带着不解,刘宇几人来到前队,徐盛此时已经派人把那两个斥候抬了过来。不得不说,血甲军普通战士的实力的确不是吹得,绝对能够和其他部队中的中级军官相媲美,这两支箭不偏不依,正中两个斥候的后心,致使两人当场毙命。

“主公,从这两个人的衣甲标识上来看,应该是西凉叛军的斥候。”徐盛仔细检查了死尸之后像刘宇汇报道。“西凉斥候怎么会出现在天水?”刘宇心中暗暗担忧:难道南安防线最终没能守住吗?

看到刘宇脸上神情变幻,郭嘉自然知dào

他在想什么,出言分析道:“主公无需担心。西凉兵不擅攻城,而官军将士为雪前耻必然上下一心死守城池。我料西凉主力短期内必然无法通过南安防线。不过天水之兵倒极有可能是西凉军派出,迂回到官军后方,意图切断南安与西京联系的部队。天水若失,南安防线必然崩溃,三辅西京也将危如累卵。主公,为今之计,当速速带兵赶往天水,同时派出斥候,一是打探情报,二是趁机消灭敌军斥候,保证大军行进的机密性。”

刘宇一边听一边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于是按照郭嘉的安安排,放出斥候的同时,传令大军加速前进,救援天水。

天水城上,天水太守马齐一脸疲惫的倚在城墙上,这已经是西凉军的第三次攻城了,虽然他们并不擅于攻城战,但3万大军比起天水不到8千人的守军来,还是占尽优势。转身看看两边满身血污,已经疲敝不堪的士兵,马齐的心中泛起阵阵无力的感觉。不知dào

求援的士兵能不能安全的把消息送到南安和西都。援兵,这是马齐现在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不知不觉,马齐的思绪回到三天前的傍晚。那天的落日景象比平常不同,西方的天空好似被血染过一般一片通红。血色日光的照耀下,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斥候伏在马背上来到天水城。当守城兵士将他救下马来时,他已经奄奄一息了。闻讯赶来的马齐一眼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自己派往南安前线打探情况的10个人之一。他们才走了一天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是弄成这个样子。

生命垂危的斥候好像感觉到故土的气息,一阵颤抖,挣扎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太守马齐让他的眼中闪起一阵喜悦的光芒。“天水敌袭小心”这是斥候士兵生命中最后的六个字。当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使命完成之后,他终于可以安心长眠在故乡的土地上。

以马齐的聪明,自然明白这个斥候遗言的意思。心头大震之下,他果duàn

的下令迅速收拢城外民众进入内城,而守备军则全部登上城墙,火速备战。

就在天水城的城门最终关闭的那一刻,伫立在城头的马齐终于感到了敌军逼近的恐怖。虽然还没有看到,但大地上传来的阵阵颤动让久居西疆的马齐的心迅速沉入谷底。

天边一线烟尘冲天而起,闷雷般的声音从地底传来,如同惊涛骇浪般不断冲击着天水守备士兵的心理防线。无可置疑,城下的敌军就是来自西凉的西凉铁骑,而骑兵人数不会低于两万!

蓦然,惊天的战鼓声响起,沉浸在回忆中的马齐猛地惊醒过来,“该死的西凉军!”马齐狠狠咒骂了一句:“全军备战!”

刚才还东倒西歪的守城战士们此时好像换了一个人,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疲惫,但眼中却满是坚定不移的神情。为了保卫自己的城市,已经有太多兄弟血染城头了,而活下来的人为了守护生者与死者的信念,必须坚强的战斗下去。

手中握剑,紧张的望着敌军方向的马齐惊讶的发xiàn

,西凉军的战鼓虽然敲响,但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始攻城。怎么回事?马齐心中泛起疑云。随着一面绣着斗大的“阎”字的旌旗从中军闪出,马齐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他早就通过三天来的叫阵得知此次带兵袭击天水的,是韩遂联军中的阎行、梁兴还有杨秋三部,以阎行为主将。此时主将轻出,马齐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丝忧虑。

PS:现在想说的是:喝酒真的误事儿啊

第十五章 整军出川天水遇敌(下)

“马太守!”坐在飞白驹上的阎行向城楼上的马齐拱了拱手大声说道:“阁下的确是条汉子,凭着手里区区数千人马就敢挡住我西凉大军的去路,当真是让阎某佩服!”

“阎行逆贼!休要弄嘴!”马齐靠在城墙上喊道:“我马齐虽不过是一太守,但吃的是大汉的禄米,做的是大汉的臣子,但教我有一口气在,汝等逆贼也休想跨过这天水城墙!”

阎行听了马齐的这一番火药味儿十足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拍手道:“壮哉!马太守。可惜你我身属对敌,不然,阎某定然交你这个朋友!我赞赏马太守的忠义豪气,现备下区区薄利,还望太守笑纳!”说罢转身向左右道:“将我为太守准bèi

的礼物献上来,让马太守品评品评。”

不一刻,西凉军中驰出两匹快马,马上骑士各举一面旌旗,旗杆顶上各挂着五个圆球般的东西,来到天水城下来回奔驰。

马齐心中不祥的感觉更加强烈,定睛向那两杆旗杆顶上看去,等看清上面的物事,马齐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瘫倒,好在左右亲兵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这才没有跌倒在地。马齐定了定神,心中泛起浓重的悲凉之感。原来那旗杆上挂的,正是马齐亲自在亲兵中挑选的派往南安、长安请求援兵的那十个勇士。

完了!马齐心中那最后一点希望之火被无情的浇灭。不会再有援军来救天水城,就凭自己这几千人马根本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天水若失,我有负朝廷重托,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上!马齐思潮翻涌,虎目中不禁充满泪水。

此时的阎行自然知dào

马齐会是什么反应,便在城下继xù

喊道:“怎么样,马太守,对阎某送上的礼物满yì

否?说句真心话,这十个兄弟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勇士,歼灭他们真是花了我不少功夫。很可惜,虽然他们战胜了很多我们西凉男儿,但最终还是没能冲出我们的包围。马太守,如今你外援已绝,难道你还想靠城中这点人马负隅顽抗吗?你就忍心看着手下这些将士战死城垣之上?马太守,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做困兽之争,不若速速开门归降,还可保全城中将士百姓的性命!”

阎行的一番话在天水守军中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原本不甚明了的士兵们现在也知dào

自己方面派出求援的人都被杀死了,天水城内外交困,陷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看到两边的将士都在交头接耳,马齐总算是清醒过来。军心不能散!马齐咬咬牙,重新直起身躯,向城下阎行怒斥道:“无耻逆贼!本将生是大汉臣,死是大汉鬼!要我向汝等投降乞命?哼哼,天水男儿,岂有贪生怕死之辈!汝要战便战,休要卖弄口舌!”说着,马齐从身旁亲卫手中拿过弓箭,对准阎行射去。

阎行用手中枪拨去飞至面前的羽箭,脸也阴沉下来,喝道:“马齐,我敬重你是条好汉,这才苦口相劝,没想到你竟如此冥顽不灵!好吧,我就如你所愿,让你为那个腐朽的朝廷尽忠!”说着打马回到自己阵中,举起手中点钢枪,大声喝令道:“全军攻城!”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就见天水西南一道火光冲天而起,西凉军与天水军不由同时呆立当场。双方主将阎行和马齐也都惊疑不定。马齐还只是惊讶,阎行就有点着慌,因为他知dào

,西南方向是自己大军军马圈养所在!

难道是西南大营出事了?阎行心中不禁有些打颤,连忙转身想要让人往西面大营去打探消息,可话还没出口,他整个人就呆在马上,因为他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震动!

没错,这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震憾,正是西凉骑兵快速行进的表现。“来人!擂鼓!让其他三门的兵马向我中军靠拢!”阎行突然大喊起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一阵阵的心惊胆战,不可能啊,明明已经擒杀了所有的天水求援人员,怎么还会有人偷袭自己的大营呢?而且西南大营因为是看守军马的重地,所以即使是出阵攻城之时,大营之中也留有5000人马镇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放了火?

很快,西凉人马梁兴、杨秋两部就集中到阎行部队的两侧。“阎将军,出了什么事?”作为副将的梁兴、杨秋两人打马来到阎行身旁问道。阎行摆摆手止住他们的问话,只是聚精会神的倾听着来自地底的闷响,他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惊诧。

就在刚才,那股本来快速接近的骑兵的速度忽然放缓了下来,可令阎行更加震惊的是,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竟然出奇的整齐划一,似乎整个部队只有一匹巨大的马在慢慢接近。饶是阎行自负西凉铁骑骑术天下无双,却也自问难以做到整个部队如此的协调一致。这是何等惊人的骑术啊!阎行感到自己这次恐怕碰上麻烦了。

阎行心中在打鼓,马齐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他当然也感受到了骑兵的接近,而且从西凉兵的反映来看,应该不是西凉方面的援军。可自己派出去送信的人明明都已经殉职,又怎么会有救援部队前来呢?不过虽然心中疑惑难解,马齐还是向他所知dào

的各路神仙求了个遍,保佑来的真的是大汉援兵!

终于,这支令攻守双方都提心吊胆的部队现出了真身,就见正中两面旌旗迎风招展,一面上书:大汉车骑将军;一面上写:大汉益州牧;而两面旌旗的正中都是一个斗大的“刘”!

不错,这支骑兵大队,就是刘宇带来的5000川兵。刘宇在刚刚进入天水地界的时候就发xiàn

了西凉军的斥候探马。经过郭嘉的分析,刘宇也认为南安防线被突pò

的可能性不大。因为他回忆起在历史上,韩遂的部队虽然一度打到陈仓,但那也是两年之后的事情了,不管是从现实情况还是历史记载来看,如果天水遇到了敌人,那有九成的可能是西凉联军派来袭扰汉军后路的别动队。

为了保险起见,刘宇还是命徐盛从血甲军中派出两人到前面打探。刘宇的军中不是没有探马,只不过那些探马这次都没有跟出来,因为他们还在成都跟着刘宇在虎牢关收得那个亲兵李路学习伏地听声之术。

血甲军因为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刘宇曾命李路向所有的血甲军传授这门绝艺,可不得不承认,有些东西不是只下苦功就能够学会的。血甲军都是刘宇从麾下选出的最有天赋潜力的拔尖人才,但能够真zhèng

精通伏地听声之术的,竟然只有一百余人,连十分之一都没有达到。这也让刘宇很是惋惜了一通。

不过就算这时只有百十来个有探马潜质的人,也完全够用了。很快,派出去的那两个人就折返回来,向刘宇禀报道:“报主公,天水方向传来密集的喊杀声与脚步声。我们估算天水城下应该集结了将近两万人左右的部队。而且在西南方向传来巨大的踏击声,应当是有大量战马聚集。”

“那就没错了。”孙琳听完之后很肯定的说道:“只有西凉骑兵才会在攻城时不得不将战马专门放置一营之中。”刘宇的眼中则闪动绿光,不下两万人的部队,还都是骑兵,如今这些人变成步兵去攻打城池了,那得有多少军马安置在西南大营中啊!

此时的刘宇尽显奸商本色,本来以为这次出兵捞不到任何实质性好处的,如今竟然有上万匹西凉战马送上门来,不要就太对不起老天爷的一番厚爱了!于是刘宇马上命令徐盛带领血甲军火速赶往西南,偷袭西凉军大营。

可怜西凉军西南大营中的士兵虽然两倍于血甲兵,但一来没有任何心理准bèi

,毕竟他们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有人前来救援天水;二来双方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如果说在马上的羌兵还能和血甲兵勉强一战的话,那么沦为步兵的羌兵就是十个绑在一起也不见的是一个血甲兵的对手,更何况对方是偷袭!

战斗很没有悬念的结束,当刘宇带着元戎弩兵赶到时,血甲兵已经将西南大营拆的七七八八了。五千羌兵,几乎被尽数诛杀。偶尔的那么几十个漏网之鱼,不知dào

还有没有勇气到天水去报信。

看着马栏中将近两万六千匹西凉骏马,刘宇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当即命令一员川将带领500虎卫兵押送这两万多骏马从陈仓就近回武都郡,同时通知赵云派人到武都去接收战利品,而他则留下5000匹好马,分给了西征部队。

刘宇的部队,不管是什么兵种,出征前一定要精通的一门课,就是骑术!所以尽管元戎弩兵没有豹骑兵那样的飞射绝艺,但骑马出战还是没有问题的。而血甲军就不用说了,就算是虎豹骑也不见的能比他们强多少。

这样一来,发了笔横财的刘宇鸟枪换炮,全步兵变成全骑兵,来到天水城下,要给阎行率领的西凉兵来上第一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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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厉兵秣马兵发南安(上)

看着眼前这支身着怪异战甲的部队,阎行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静!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静。有的时候,绝对的寂静要比无谓的热情可怕的多,更何况列在最前面的那支将近2000人的部队,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血腥、杀戮的味道,虽然两阵之间间隔了数百米,但阎行还是感到那些雕塑般的士兵冰冷的眸子如尖刀般在自己身上划来划去。

勉强压制住因为恐惧而变得剧烈的心跳,阎行带着梁兴、杨秋还有数员裨将来到两军阵前,高声喊道:“对面主将可出来答话!”其实从对面阵中那两面旌旗所写的内容上,阎行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只不过他还是想确认一下,毕竟那个人的名声太响,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自己今天恐怕就有麻烦了。

正胡思乱想间,就见对面旗幡展动,阵门开启处,几员大将从中军带马走出。当中一人,身披散发着淡紫色光晕的战甲,玄色战袍微微摆动,胯下乌骓马,掌中一条紫金蟠龙棍,双眼开阖间,仿佛有道道精光闪烁。

阎行心中一沉,看来今天真的是遇到麻烦了,面前这人显然就是传说中的打扮。阎行有些失神,但他身旁的梁兴却不管对面可能是谁,扯足嗓子喊道:“尔等是何处人马?竟敢到此送死!速速通报名姓,末做无名之辈!”

“益州刘宇见过各位西凉好汉。”虽然梁兴的话很狂,但刘宇并没有动怒,只是语气平淡的通名报姓。不过他这平淡的话落到西凉军阵营中,顿时引起一阵骚动。此时的刘宇,名声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大的多,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刘宇的那几桩战绩被他们众口相传,早就夸张的面目全非,他自己也被说成是天神下凡。

羌人素来信仰天神,同时敬畏强者,所以当他们知dào

了对面就是传说中天神下凡的刘宇后,心中顿时又惊又惧,军队的士气在无形间先受了挫折。士兵们心中惶恐,将领们也是心里没底。阎行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脸上表情倒还没什么太大的波动,可其他人就都是满脸讶然之色了。

“你就是刘宇?”梁兴心中自然也是惊讶万分,他虽然是个浑人,但并不代表他平常得不到一点消息。刘宇的大名他自然听过,可那毕竟是传说,眼前这个人除了那身衣甲很是怪异之外,其他的都很普通嘛!“你如果真是刘宇那更好,来来来,和我大战300合!让我也见识一下天下第一名将的本事!”

听到梁兴的话,阎行的脸色一变,刘宇则忍不住笑出声来。阎行之所以会变了脸色,是因为这个梁兴竟然无视自己主将的身份,擅自向刘宇挑zhàn

。阎行知dào

,他和梁兴本来同为韩遂手下八大健将,他被点为主将,梁兴、杨秋两人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不见得真的会服从自己。不过阎行也实在是不好发作,因为等到完成这次任务回去之后,自己和他们又都回到同一位阶上,现在就撕破脸,日后在军中如何共事?可这个梁兴的表现也真的让阎行很是无奈,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凭你也配和人家刘宇那样的名将交手吗?

阎行自是在暗自腹诽,刘宇则是干脆笑出声来。从西凉军中的旌旗上的字样,刘宇就知dào

出来叫阵的是韩遂手下的八健将之一的梁兴。对于这个莽夫,刘宇读三国的时候多少有点印象,不是因为这梁兴有什么英雄事迹,恰恰相反,刘宇之所以会记住他,是因为他实在太烂了,三国演义中,梁兴、马玩等五人合斗马超,结果大败亏输,这个梁兴更是被马超一剑给剁了。就这点本事竟然敢上前约战自己,刘宇怎能不觉得好笑?

刘宇可以不计较梁兴的挑衅,一笑了之,但他手下的将官却没可能让自己的主公受这莽夫之辱。就听刘宇右手张任冷哼一声,喝道:“贼子休要张狂,待我来会你!”话音未落,一催胯下黄鬃马,挺枪来至两军阵前。梁兴一愣,见来将不是刘宇,不由眯起眼道:“汝是何人?速通名姓!”张任带住马高声道:“我乃主公帐下镇军校尉,川人张任张子平是也!今特来取汝性命!”梁兴大怒道:“汝区区一校尉,安敢如此猖狂!纳命来!”言罢拍马舞刀直奔张任,张任轻提手中穿云枪,对面相还,两人战在一处。

交上手,梁兴才知dào

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本以为张任年轻位卑,不会有什么本领,哪知dào

张任这条枪神出鬼没,招招快,招招狠,左右不离自己身上要害,不由心中暗暗叫苦,没奈何,只得舍命厮杀。

反反复复拆了20余招,张任心中不由焦躁起来。张任的枪法确实是得到过高人传授,名师指点,艺成之时,老师曾言此飞云枪法足以使他在乱世扬名,此次出战,既是张任的第一战,也是大军出川之后的第一战,关系非同小可,张任边打边想:我自从军,蒙主公慧眼拔擢至麾下,每思报效,恨无寸功。如今得此良机,为大军首战,却与这莽夫战到20余合尚不能分出胜负,似此如何在军中立足?这莽夫力大招沉,可以智取之,不若买个破绽与他,可就中取事!

打定主意,张任手中招式放缓,虚应几招,猛地在左肩露出一个破绽,梁兴正强自支撑,忽然看到张任枪法露出破绽,心中一喜,也不细查,抡刀向张任左肩砍去,张任得计,心中大喜,就见他左肩一沉,身体一扭,手中枪一着毒龙出洞直奔梁兴哽嗓咽喉,梁兴这一刀劲力使老,挡格不及,被张任一枪挑于马下!

刘宇阵中鼓声大噪,众军高喊:“杀!杀!杀!”声若雷霆。西凉军则人人面带惧色,隐有退意。

阎行此时面色铁青,虽然他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梁兴,但自己这方的大将竟然被刘宇军中一个校尉斩杀,身为统兵主将的他脸上也着实的挂不住了。不过阎行并不会傻到去和刘宇单挑,他自己心里清楚,尽管自己的枪法也是名师所传,但就算和刚才这个叫张任的校尉比起来,自己大概也就只能略胜半筹,更不要说那个曾经身陷万军之中斩杀两千人的杀神刘宇了。

将对将不行,那就只能兵对兵了,刚才梁兴和张任大战的时候,阎行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一开始是被刘宇的威名震住而已,如今静下心来仔细观察一番后,就发xiàn

对面刘宇带来的兵马总共不过五千人而已。这让阎行又安心了一些,毕竟自己这边在兵力上还占有优势。刘宇那边夺了自己的战马又怎样,全算上不过5000骑兵,自己这边带出来幸免于难的骑兵就有四千人,阎行自信比拼骑兵的话,西凉铁骑绝不会弱于旁人。

“主公,西凉兵变阵了,看来是想以骑兵冲击我们的阵型。”郭嘉在刘宇身旁瞭望着对面的西凉兵阵,很快发xiàn

了阎行的企图。刘宇凝神张望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如此。也好,自从元戎始建以来,我们的元戎弩兵们还没有真zhèng

和骑兵面对面的交过手,这次正好是个机会!来人,传令变阵!”

当西凉军的铁骑部队调到前队准bèi

冲锋的时候,阎行才发xiàn

对面的官军阵型也发生了变化,开始是列在前队的那两千骑兵分散到了左右两翼,而适才位于后军的骑兵竟然下马列于阵前。阎行大为惊诧,怎么这刘宇会让部下放qì

战马而改为步战?再仔细一看,阎行笑了,因为他发xiàn

变为前队的那些士兵手中都托着一柄弩弓。

“原来如此!”阎行嘿嘿冷笑着自语道:“区区弩兵就像拦住我西凉铁骑?刘元瞻,你也不过尔尔,看我怎么用铁蹄踏破你的防线!”手中枪慢慢举起,而后闪电般斩下:“全军冲锋!”

对面的刘宇脸色凝重了一些,这毕竟是元戎弩兵第一次与骑兵对抗,刘宇心中说不紧张是假的。“元戎弩兵听令!三段式阵型,第一列抬弩!放!”

第十六章 厉兵秣马兵发南安(下)

在战场上,主将的一个判断失误就会导致成千上百的生命消失,一个小小的想不到就会导致整个战斗结果的走向。很显然,阎行在这里就犯了一个小小的失误,也是一个小小的想不到,那就是他没想到对面的官军手中配备的是十连发的连弩,误以为那只不过是普通的弩弓。要知dào

弩弓的发射速度无法和骑兵的突进速度相比,所以阎行依然命令骑兵队以正面突击的方式进行冲锋!

要一个人明白他所犯下的错误其实很简单,出现在西凉骑兵面前的大片箭雨很快就让阎行明白到自己实在是犯了一个大错误。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前面明明只有差不多一千弩弓手,射到自己面前的却又上万只箭。如果这时西凉骑兵采取分散躲避前进的方式的话,受到的损失也许会小一些,不过可惜的是,阎行再次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他在传统思想中认为前后两拨箭袭之间肯定会有明显的间隙,而利用这个间隙,他的骑兵部队就会冲到弩兵阵前。

阎行的想象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他所期待的攻击间隙并没有出现,第一波箭雨过去之后,第二波紧跟而至!阎行终于认识到自己可能是犯了一个大错误,像刘宇这样能够在多次战斗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将领,怎么能用一般常识来形容呢!“全军散开!”阎行一边拨打飞到身边的箭矢一边大声呼喝道,只不过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因为他发xiàn

,第三波箭雨已经当头浇下!

阎行的命令来到的太晚了,短短片刻时间,近3万支弩箭倾泻到采取正面冲锋的骑兵头上,就算是骑术精湛的西凉骑兵,也不可能在死神面前幸免。三段式零间隔箭袭,使得四千西凉铁骑留下了近半数的刺猬般的尸体。

同伴的惨死使得西凉羌兵的眼睛都变得血红,他们疯狂的纵马飞驰,挥动手中兵刃要为战友报仇。按理说,骑兵之所以被称为是冷兵器时代最具攻击力的兵种,原因不外乎两点,一个是超高的运动性,另外一个就是由高速运动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弓弩兵算得上是骑兵的克星,但这个克星也不是克的那么绝对,不然的话,蒙古的铁骑也不会张狂到那种地步。弓箭手作战受到骑兵速度的影响太大,总不能不瞄准就乱放箭吧。

西凉骑兵散开作战,战术上倒是没什么差错,不过这个战场的范围决定了他们还是逃不过刘宇的“毒手”。“变阵!”随着刘宇一声令下,传令兵士手中令旗翻转几下,就见三列元戎兵迅速变阵为六列,两列一组。“第一组,扇形散射!”随着命令的下达,第一组第一列弩兵迅速半蹲下来,同时与后列一起各自呈扇面调整攻击角度,“放!”第一组弩箭离弦,又是一拨箭雨倾泻到整个扇形面上的骑兵身上。“第二组,正面齐射!”在第一组全蹲更换箭匣之际,第二组迅速向正面位置上的敌兵洒下死亡的箭矢。“第三组,侧翼齐射!”第三组1000名弩兵从中间分成两部,瞄准分散在大军侧翼的骑兵,稳稳的送出箭矢。

游动中的骑兵的确不易命中,在刘宇的三组全方位散射战术下,仅仅留下了不到千人的尸体。此时的西凉骑兵余部一千余人已经突pò

到刘宇阵前不到300米的地方,羌兵的眼睛都变得血红,因为他们以为终于能够屠戮这些该死的弩兵了。很可惜,他们似乎忘了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那就是刘宇还有两千战力超强的血甲骑兵列阵两翼呢。

在元戎弩兵的正面扫荡之下,西凉骑兵几乎全部分散到了战场的左右两翼,而刘宇军阵左右两翼等待他们的,是寒光闪闪的蒙古马刀!嗯,现在已经更名为大汉马刀了。

“杀!”惊雷般的吼声惊醒了妄想杀戮的西凉骑兵,他们惊恐的发xiàn

,敌人两翼各有一支骑兵,正以比自己更为猛烈的冲击速度向自己扑来。诚然,战场上的西凉马冲刺能力确实很好,不过骤然加速和缓冲加速之间还是有相当大的差别的。刘宇两翼骑兵在弩兵采取全方位弓箭打击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慢慢带马加速,等到弓箭进攻停止的那一瞬间,经过了慢跑舒展的两翼骑兵猛然间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击到战马锐气已失的西凉骑兵面前。

一个个完美的弧光在西凉骑兵队中飘散,一朵朵用西凉铁骑鲜血铸成的鲜花,在这修罗场上绽放。压倒性的实力差别!精练有效的的劈砍刺杀刀法,不逊于草原民族的精湛骑术,远远超过一般常识认知的护身战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西凉铁骑遭遇了一场近身屠戮的噩梦。

骑兵队中的阎行已经出离愤nù

了,他左突右冲,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枪法杀出一条血路。可残酷的事实使他再次目瞪口呆。这些人真的普通的士兵吗?阎行看着面前这个刚刚和自己交过手的骑兵,适才自己一枪挑飞了他的马刀,正要趁势结果他的性命,可他竟然从背后抽出两根短枪架住了自己的长枪。阎行这才主意到战场上的每个地方骑兵的背后都交叉着两根短枪!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他与那个骑兵已经错了开来,等他带转马头再看时,那骑兵的手中竟然就只有一根长枪了。

“杀!”那个骑兵咆哮一声,挺枪杀来,阎行心中恼怒,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戏!自己堂堂一军主将竟然会被一个小小骑兵轻视!恼怒之下,阎行毫不留情的还了几招,但他越打越心惊,这个骑兵的枪法怎么如此了得?虽然招数并不复杂,但招招实用,各有精妙之处!虽然比之自己的枪法还有差距,但几乎和自己的偏将杨秋他们相若了!

阎行哪里知dào

,这血甲兵还有刘宇的正规骑兵虎豹骑所使用的枪法都是集大成之作!刘宇来到三国这几年,着实招纳了几员猛将,其中绝对不乏枪术高手。像赵云、张合、张任、张辽这些人,武艺都是得到过高人指点的,枪法精妙之处可为各擅胜场。想起南宋岳飞为了能够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曾经广邀天下拳术高手一同参详研究,最终创出一套岳家拳,令岳家军人人习练,不出多久,整个部队的战斗力就产生了飞跃,令金兵闻声胆寒。刘宇也急于提高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所以他参考了岳飞的方法,召集了手下一众将官,为了照顾他们各人师门自有传承,刘宇干脆从脑子里掏出自己当年一时兴起翻看过的杨家枪法。虽然能够记忆的招法十不存一,但用来抛砖引玉,却也足够了。就这样,在当世几大枪术名家的添加指点下,一套战虎枪法横空出世!这套枪法虽然不过十二式,但临阵屠杀普通兵士,却也威力惊人,可说是为杀人而创的实用招法。

如今刘宇部队的这个骑兵就是用这套枪法跟阎行硬拆硬架了十几招。不过阎行的武艺可不是吃素的,不到一会儿就占据了绝对上风。这时周围的几个血甲骑兵解决完身边的敌人之后,发xiàn

同伴情势危急,连忙上前相助,几个人走马灯般围着阎行打转递招,阎行一时间也冲突不出去。

此时,出击的西凉骑兵已经被屠灭殆尽,刘宇军中令旗再度挥舞,围住阎行的那几个骑兵迅速脱离了和阎行的接触,跟随大队一起向西凉步兵军阵冲去。

阎行大惊,以他的眼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些实力卓绝的骑兵一旦冲进自己的步兵队,那己方必败无疑,急切想要赶回,却被一个声音叫住:“阎将军,难道想就这样走掉吗?”阎行转头一看,敌军主将刘宇正好整以暇的立马在自己身后,正眯着眼睛打量自己,好像再打量一只已经落入虎口的羔羊一般。

被刘宇的眼神激怒,阎行大吼一声,向刘宇冲来。人一旦脱离了恐惧的桎梏,就会变得分外强悍,但实力上的差距并不是能凭借气势挽回的,刘宇的武艺在经过数年的习练之后,已经渐渐能够在招数上抵挡麾下大将们的进攻了,如果再加上他那千斤神力,只怕军中第一猛将的头衔就要落到他这个主公头上了。阎行的枪法虽然精妙,但却不如刘宇军中大将,更何况是变态的刘宇。不过几招,阎行的左臂就被刘宇的紫金蟠龙棍扫中,整条臂膀顿时失去知觉。

意识到刘宇强悍的阎行丧失了仅剩的一点气势,手中枪奋力向刘宇掷去,趁着刘宇侧身闪避的一霎,拨转马头落荒而逃。

战斗进行到这个程度,胜负已无悬念,冲入步兵队的血甲骑兵根本就是虎入羊群,势不可挡。敌将杨秋上来截杀,却被三个骑兵合力挑于马下。

兵败如山倒,本就摄于刘宇威名的西凉士卒在领军将领死的死伤的伤的情况下,迅速溃散开来,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一路向西败退下去。刘宇指挥血甲军追击十里之后,便收军回到天水。

天水一战,共歼灭西凉军约1万5千之众,加上在攻城战中的损伤,阎行部队三停中折了两停,剩下一万多败兵回陇西报信去了。而这次战斗中,刘宇部队的伤亡却微乎其微,血甲军阵亡3人,轻伤人,重伤4人,元戎弩兵在劫营时轻伤30余,重伤20余,总算没有阵亡人员。

天水城之围得解,整个天水城从太守马齐到黎民百姓,无不对刘宇感恩戴德。刘宇大军在天水驻扎5天,补充了军需粮草,安置死者伤员之后,再次上路,直奔主力战场——南安。

第十七章 战西凉南安初见阵

汉中平三年,春四月末,经lì

了天水之战的刘宇带领部下5000人马在天水城休整数日,会和了从陈仓交付战马返回的500虎卫之后,再次向南安前线行进。

天水城一战,刘宇部下将士士气大增,毕竟西凉铁骑也是天下有名的骑兵队,就让自己的五千人消灭了近一万五千人,看来这西凉兵也不难对付啊。

与基层将士的信心大涨不同,刘宇却知dào

这次西征只怕不是那么好摆平的。人贵有自知之明,天水战斗,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可以说完全是战术指挥上的胜利。西凉军的指挥失当以及自己战术的运用得当,使得自己部队对抗西凉兵时几乎都是在局部达到近一比一的平衡对抗,凭借自己部队的优良装备和高于对方的战斗素质取得了几次局部战斗的胜利。可西凉骑兵的战斗力刘宇可是从那四千铁骑身上看出了极大的威胁。

3000元戎弩兵,凭借一匣十弩的最新连弩,采用三段式无间隔正面打击以及三组六列式全方位覆盖打击之后,竟然仅仅留下了不到三千西凉铁骑,近六万支箭啊,连一比一的杀伤比例都达不到,后来血甲骑兵在两翼掩杀,在数量占优的情况下歼灭这一千多人竟然还付出了两人死亡,十数人重伤的代价,这西凉骑兵的骑术和实力可见一斑。刘宇可以想象,如果天水的三万西凉铁骑不是被自己弄成了步兵的话,就凭自己的这五千人,想要对抗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西凉铁骑名不虚传啊!”刘宇不得不向手下众将感叹道。手下众将如孙琳、张任等人对于整个战况的理解也是和刘宇一样的。郭嘉在一旁道:“主公,西凉铁骑的战力确实惊人,西凉之战,还是要设计取胜啊。”

“南安前线还有实jì

数目在20万左右的西凉铁骑,”刘宇习惯性的揉了揉太阳穴,“要采用什么样的计策才能击退他们啊。”刘宇记得历史上的曹操带领大军和马超韩遂对阵于潼关之下,凭曹操绝世雄才,正面对战尚且被马超逼得割须弃袍而逃,刘宇自问比起那时的曹操可是远远不及,此时对阵西凉联军可还没什么把握。

“主公,西凉兵虽勇,但其主将并无多少领兵之能,想要设计破敌,并不为难的。”郭嘉见刘宇面有忧色,便出言开解道。刘宇听完微微点头,他也想到,现在的西凉军和后来陈兵潼关的西凉兵还差一些,因为此时的西凉联军人心不齐,有了这一点,自己想从中沾点便宜应该还是能够做到的。到时随机应变吧。刘宇心中暗想,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尽可能避免和西凉军发生正面交锋。

大军行进非止一日,到五月中,刘宇终于来到了两军对阵的南安城。

南安城的大汉官军大概有10万人左右,基本是由前一次西正败退下来的那部分败兵,以及当时留守在后方的官兵,还有后来陆续从长安增援来到的官兵组成,现在前线大营的主帅还是已经升为太尉的张温,只等刘宇到任,张温就会被召回京师问罪。当然问罪结果刘宇从史书中已经知dào

了,太尉之职是丢定了,不过后来献帝继位后再次被拜为司空,后因连络朝官反董而被董卓杀死。

其他主要官军将领分别是破虏将军董卓、执金吾袁滂,以及荡寇将军周慎等人。当刘宇来到南安大营之外时,众将在主帅张温的带领下大开营门恭迎刘宇进营。

张温与刘宇交割印信,兵符,述说战况之后,便启程回京待罪了,而刘宇则命人擂鼓聚将,在中军帐内召开他来到西凉之后的第一次军事会议。

帅帐之中,刘宇高坐帅位,左手是一众官军将领,右手则是孙琳、郭嘉以及益州众将。刘宇向左右打量一番,目光定格在左手一人身上,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一部连鬓络腮胡,满面彪悍之色。董卓!刘宇瞬间猜到了这人的身份。适才众将出迎的时候,董卓因为去巡视营盘没有参与,所以这是刘宇和董卓的第一次见面。

看着这个祸乱东汉天下,90年乱世的始作俑者,刘宇一时竟有点出神。董卓站在下面,感觉到这位新任的元帅大人的目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心中不由生疑,自己以前对这位元帅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啊,他怎么盯着我看这么久啊?该不会是因为我刚才没去迎接他,想找我的碴儿吗?思来想去,董卓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他本是个十分骄傲的人,有心不理睬刘宇,但奈何这位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董卓心中虽然有气,却不想和上官起冲突,尴尬之下,正想主动出言陪个罪,却听到对面站在右手最头上的那名女子轻咳了一声。

出声暗示刘宇的正是孙琳。孙琳在进帐之后也很快认出了董卓,倒不是她和刘宇一样精通三国史,而是刘宇在来的路上就跟她提起过,说这西征军中最有名气的就是日后的太师董卓。董老大的恶名可说是千古流传,只要稍微知dào

点中国历史的都知dào

这个暴君的名讳,孙琳当年好歹也看过三国演义的电视剧,和电视剧里的人物形象一比较,帐中这个陌生大汉的身份自然不难知晓。孙琳也清楚刘宇是因为想到以后的历史而走神,所以她只得轻咳一声作为提醒,告sù

刘宇别太失仪。

刘宇被孙琳的轻咳声从史料中拉回现实,看到董卓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就知dào

自己刚才恐怕是失态了,脸上微微一红,连忙向董卓开言道:“这位将军很面生啊,不知是否是董卓董破虏呢?”

刘宇给了个台阶,董卓也不是笨人,连忙就势下坡道:“末将正是董卓。末将适才往右翼大营巡视,未能在中军恭迎大帅,还望大帅恕罪!”刘宇笑容满面的摆手道:“仲颖将军勤于军务,本帅岂能怪罪。再说,仲颖将军将才出众,战功赫赫,本帅对将军威名早有耳闻,听说前者凉州大战,众将所部多有损伤,惟独将军之兵未损一卒,全身而退,此等功绩令人佩服。往日只恨缘悭一面,今日得见,却有些失态了,还望将军不要往心里去!”

听到刘宇对自己战功的称赞,董卓心中大快,脸上不禁流露出得yì

神色,而在上次会战中丧师的袁滂等人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怨毒。三言两语,董卓和刘宇相互一捧,刚才的尴尬气氛被轻轻带过。

刘宇却又说道:“众位将军与西凉逆贼久战,不知各位对当前战局可有什么对敌良策?”左手官军众将互相看了看,还是董卓对答道:“回禀大帅,以末将看来,西凉军此次来势甚大,尤其是他军中的十万西凉铁骑,实在不易应付。但西凉兵精于骑战而疏于步战,且其联合日浅,联盟诸将未必一心,为今之计,不若收缩防线,固守南安城,以老其师,再静待良机破敌。”

刘宇眼光一闪,心中对董卓的能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个董卓日后能成为天下一霸,看来也绝不是侥幸啊。不说他在羌兵重围中却能全身而退的本事,就是现在所崭露出的这种大局观,也足以令人佩服了。只不过他的战略观未免有些保守,太过谨慎了些,要知dào

,大战之中,主将唯有能够临阵决计,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成功的细节,方能最终成功,毕竟机遇和风险是成正比的,像这种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保守思想,最后也难成大事。想到日后董卓自洛阳龟缩回到三辅,便再不思进取,刘宇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本性还真是难以改变啊。

刘宇在帅座上沉吟不语,帐下众人也不好再插嘴,只得静等他做出结论。正在这时,帐外一名小校进帐禀报道:“启禀大帅,韩遂、马腾于帐外叫战,点名要大帅出营相见!”

“哦?”刘宇眼中精光一闪,好个韩遂、马腾,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啊,我才刚到,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刘宇沉声问道:“他们带了多少人马叫阵?”“共有三万骑兵!”

虽然刘宇并不像和西凉骑兵产生正面冲突而白白浪费自己的有生力量,不过这西凉兵都欺到自己脸上来了,要是避而不战,肯定会动摇军中士气。

“中军官,擂鼓,众将听令,点骑兵两万,随本帅出营,本帅要和韩。马两人好好叙一叙!”

第十八章 孙清晓斩将夺旗

尽管并不想和西凉军发生大规模的正面交锋,但刘宇也绝不是能够任人欺到头上,还能隐忍不发的主儿,再者说,西凉军中只有10万骑兵,这也让刘宇的心稍微放了放。东汉受汉武帝的影响也很大,第一,民风尚武,就算是儒生、智谋之士,也多习练剑术,出入常配宝剑;第二,重视骑兵,汉武帝时出征匈奴,就长驱铁骑十余万,纵横草原九千里,东汉末年虽然不能和汉武帝时的国力相媲美,但官军中却绝不缺少战马,此次西征军中,就有自“三河”(河内、河东、河北)征召的5万骑兵,就算在实力上比不上西凉铁骑,但也绝不是个软柿子。

很快,在战鼓隆隆声中,官军各营营门大开,一队队骑兵以及弓弩手自营中奔驰而出,来到西凉军阵前摆开阵势。这一次刘宇是让一万骑兵在中军坐镇,而一万长弓手则是分列两翼压住阵脚。令旗舞动下,随军各将都来到中军刘宇两侧,阵门打开,刘宇与众人纵马来到两军阵前。此时西凉众将也自阵中而出,于两员主将韩遂、马腾身边列队。

两阵对圆,刘宇军中一员嗓门比较大的偏将喝阵道:“西凉逆贼听真!朝廷新任元帅,车骑大将军刘宇在此!贼酋韩遂、马腾速速上前答话!”西凉军队听到刘宇的名号,阵型不禁散动了几下,毕竟是被传为天神下凡的人,西凉羌胡的普通士兵心中不可能一点都不害pà



这时,就听“韩”字大旗下的一将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这刘宇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个后生小辈!看来这传言多不可信啊,寿成兄,你说是不是啊?”立于“马”字旌旗下的那个被称为寿成兄的人只是微微哼了一声,并未接言。

那两个人就是韩遂韩文约和马腾马寿成?刘宇听着韩遂的嘲讽之语,脸上倒没什么表示,只是在暗暗琢磨应该怎样利用这两个未来西凉的霸主。

韩遂见马腾没接自己的碴儿,刘宇那边又没有什么表示,感到有些尴尬,只好再次提高嗓音喝道:“刘元瞻!久闻你天下第一名将之名,本来想要与你见个高下,没想到你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不说别的,单说你身为大军统帅,竟然袋一女子来到军前!这官军的军纪松弛,可见一斑!刘宇,这个女人是你的妻呢,还是你的妾啊?奉劝你一句,老老实实献出南安城,到时本帅可以在城里给你留一间房子让你们两人继xù

亲热!哈哈哈!”

韩遂的话一出口,西凉军顿时轰然大笑,而官军这边却是面面相觑,而官军原来的那些将领也都偷眼看向自己的主帅。汉代女子的地位,虽说没有后世程朱理学影响下的那么低,但一个女子出入中军帐,甚至现身于两军阵前,这纵观大汉四百年历史,都是没听说过的。

刘宇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铁青铁青了。他这个人素来懒得理会别人的流言蜚语,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只要有了绝对的实力,自然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不过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对于现在的刘宇来说,孙琳就是她的底线,怎么评论他自己无所谓,但要是有谁敢要说孙琳的坏话,刘宇是绝对不介yì

将他碎尸万段的,就算他的身后有十万铁骑没用。

韩遂!刘宇眼中闪过一道厉色,本来还想以后好好利用一下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早晚必要取你性命!

虽然心中狂怒,但刘宇可没有失去冷静,这次西征想要干掉韩遂,刘宇自问时机未到。他可以忍,另一个当事人可没他这么好的耐性。“大帅,末将请战!”孙琳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在刘宇耳边响起。刘宇惊讶的转头看着脸色已经被气得发白的孙琳,他知dào

孙琳是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爽快脾气,绝对不是一个吃气儿的主儿,可她也不是一个莽撞没眼神的人啊,这个情况下她还想找韩遂报复不成?

“清晓,两军阵不比等闲,不可逞一时之意气啊。”刘宇忍不住说道。孙琳的武功他也知dào

,箭法不用说,当世绝对数得上一号,可这刀枪战阵之道,她素来不喜,这沙场征伐可非儿戏,刘宇并不想让孙琳去冒险。

可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人在煽风点火!就见西凉众将中有一人打马来到阵前高声道:“西凉程银在此,刘宇速速出来送死!”刘宇脸上又蒙了一层怒色,小小一个程银,史上无名之辈,竟然有这么大的口气!“元帅,末将请战!”孙琳的声音变的越发坚定起来。

刘宇心念一转,孙琳和他一样都有天授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这西凉程银也不是什么有本事的将领,按理说不是孙琳的对手。如今官军之中也有不少人对孙琳的存zài

并不认同,不如借此一战让众将心服,毕竟在军营中还是凭实力说话的。想到这里,刘宇轻轻点头道:“好吧,一切小心!”

“末将领命!”孙琳脸上喜色一闪即逝,取过红鸾宝刀,催马而出。而在刘宇身后的郭嘉眼中则现出一丝忧色。

程银正在阵前耀武扬威,忽然看到刚才列在刘宇旁边的那员女将竟然舞刀冲自己而来,心中好笑,高声道:“唉,小娘子,不好好在家陪你相公,来这儿找我”程银的话说到一半儿,猛然间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刚才那女将明明还有一段距离啊!怎么眨眼的功夫,就来到自己的面前了?虽然是女将,她手里的刀可是真的,程银看着女将手中刀向自己头顶劈来,漫不经心的抬枪向上一挡,在程银看来,区区一女子,能有什么本事!可他马上就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了最大的代价。

两马交错,一道鲜血冲天而起,再看程银,从锁骨往下直到胸侧,生生被劈成两半。孙琳的红鸾宝刀本就是当年的那块玄铁打造,绝对是不愧宝刀之称,而程银又太过轻敌,那一挡软绵绵毫无力道,哪里格的住孙琳千斤力道的一斩。按理说,阵前斩敌之后,至少要把敌将首级取下,以壮军威,但孙琳可觉得这种血糊糊的事情,沾了脏手,所以也没再搭理程银落到地上的死尸,只是拨转马头,冷冷的看着西凉军阵。

战场上一片寂静,无论是西凉军还是汉军,都被孙琳适才电光火石的一斩给惊住了,那程银怎样也是韩遂手下的部将啊,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身首异处了,而且是死在一个女子之手,简直令人不可思议。而刘宇此时却不住苦笑:“琳琳啊,你这不是仗着马快欺负人吗?两将对垒,至少要先通名报姓吧?现在这样,和偷袭有什么区别呢?唉,随她去吧,反正结果是好的就行。”回身向军中鼓手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击鼓助威!”

战鼓手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拼命的擂响战鼓。轰响的战鼓声令两军都清醒过来,大汉官军顿时士气高涨,呼喝连连,而西凉军中则是私语声不断,都说刘宇是天神下凡,神勇无比,怎么他身边的一个女子都有这般勇力?大汉官军众将看向刘宇的眼色也都敬佩起来,没想到主帅的妻子身手竟也如此了得。

“贱人!竟敢伤我兄弟,休要走,纳下命来!”西凉军中舞枪出阵,正是与那程银结为兄弟的马玩。马玩一开始也没有把孙琳放在眼里,可没想到,自己的兄弟竟然被此人一刀杀了,心中惊怒交集,不及请战就纵马出阵。

本来孙琳这将也斩了,气也出了,都已经带转马头准bèi

回营了,可马玩这一声“贱人”立时让孙琳心头火冒三丈,她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这口气如何咽的下去,挂住宝刀,取下飞凤弓,回身就是一箭。

孙琳的箭技不见得是大汉最好的,但论破化力却绝对是首屈一指,六石弓,试问还有谁拉的开?愤nù

的羽箭带着呼啸声直向马玩胸口而来。马玩根本没想到孙琳竟如此弓马娴熟,而且毫无征兆的说打就打,听到弦声响动,身体本能的向右一偏,幸运的躲过了要害,被羽箭一箭射穿了左肩,惨叫一声坠于马下。部下兵士没命的跑到阵前,将痛昏过去的马玩抢回阵中。

孙琳本就无意去追,带着杀一人,重伤一人的战绩,踏着得胜鼓回本阵去了。

第十九章 郭奉孝营中定计

孙琳回来的时机可谓是正好,因为刘宇看到马腾刚才已经准bèi

出阵了。诚然,孙琳在力量上不输于人,可战斗不只是靠力qì

就能百战百胜的,凭马家枪的精妙,刘宇自问现在也不过能略压马腾一头,如果是全盛时期的马超,大概自己就算能取胜也要费上很大一番功夫了。

“韩文约,如何啊?”刘宇得yì

的喊道:“你军中那些无能之辈就别派出来送死啦!你不自量力,妄想以西凉偏僻之地当天下精兵,真是痴心妄想!今日本帅算是给你一个教xùn

!如果识时务的话,就趁早来向我投降请罪,不然,我可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客气了!传令,收兵回营!”

刘宇才不会傻到以两万人和三万西凉铁骑硬拼呢,所谓见好就收,杀一人,伤一人的战绩完全可以让自己风光收兵了。

他高高兴兴的回营了,可把韩遂气了个半死,这个刘宇可真够无耻的,他占足了便宜,撒腿就跑了,还真是干脆!不过韩遂也是无奈,看着官军骑兵迅速有序的撤tuì

,强弓手稳稳压住后阵,就知dào

就算追击也落不到什么好处,何况自已营中这么快就损失了两员大将,士气已挫,的确也不适合再战。算了,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和官军耗着,等到明天开兵见阵,不能再和他斗将,直接用骑兵压上去,非要打他个落花流水才行!

回到大营,众将在中军帐内纷纷夸赞孙琳武艺高强。军人和儒生不同,军人本性豪爽,而且大都敬仰强者,孙琳虽是女子,但她今天在战阵上表现出来的惊人武功却博得了武将们的一致认同。而身为谋士的郭嘉自从回营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而是脸色凝重的似乎在想些什么。刘宇自然也发xiàn

了郭嘉的反常,不过他也没有追问,人家郭嘉毕竟是鬼才,心中所想又岂能是自己所能揣测的。如果郭嘉真的有事,自然会和自己说,自己只要等就是了。

傍晚时分,刘宇处理完这段时间的军务,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而发麻的双腿。信步踱到大帐门口,看着西方的落日,心中不禁为如何能够尽早平定西凉反叛,至少是将他们击退而忧虑。说实话,刘宇对于西征这件事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行军到南安,自己为日后大计所安插的伏笔都已经做好,现在他所挂心的事情就是如何进一步整顿、发展自己的根据地益州了。

可要回益州就要先破西凉,要破西凉,需当以计破之,但计将安出呢?沉吟间,刘宇脸上忽然有了一丝笑容,自己想不出来,可不代表别人想不出来,自己麾下能人比比皆是,就比如说现在正向大营走来的郭嘉。

“奉孝,此时前来,想必是有妙计教我!”刘宇笑着将郭嘉迎入帐内。郭嘉却是一脸愁容的向刘宇行了个礼。“嗯,奉孝是否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呢?”刘宇看着郭嘉的脸色,感到他这次来好像不是来说破敌之计的。

“主公,”郭嘉看着刘宇道:“不知主公对今天夫人斩将立功之事作何看法?”“嗯?”刘宇一愣,他没想到郭嘉这么一脸郑重的却是问这个问题,一时猜想不透他的想法,只好说道:“功必赏,过必罚,清晓斩将立功,自然当论功行赏,奉孝有此一问,到底何意呢?”

郭嘉皱皱眉道:“嘉斗胆问一句,主公志在何方?”刘宇这才觉得郭嘉这次来不是那么简单,只好回答道:“奉孝是我心腹,如何不知我志在天下?若是有事,不妨直言。”

郭嘉正色道:“既然如此,嘉也不讳言了,主公日后若成王霸之业,将置夫人于何地呢?”“清晓是我发妻,自然是是后位之属啊。”刘宇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

郭嘉言辞恳切的说道“既然如此,主公为何令夫人过多参与军政之道呢?高祖创业之时,吕后并无大功,而在高祖宾天之后,尚且有吕氏之祸,如今夫人立有如此之功,难道主公不怕重蹈覆辙吗?”

刘宇心中恍然,原来郭嘉绕了这么一个大***,就是为了这件事。

古代女子地位低,刘宇心知肚明。儒家的力量虽然没有宋代那么强,但经lì

了多场后族之乱的汉代皇族还是接受了儒家关于限制女子社会地位的学说,规定后宫不得参政。可惜这个规定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了外戚掌权现象的出现。如今孙琳在刘宇集团中几乎是军政第二人的地位,在政事谋略上多有建树也就罢了,毕竟文不掌兵,可如今刘宇竟然支持她建立军功,这就触到了郭嘉等智囊团的底线,如果后宫之人得到兵权,那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郭嘉这些智者不用动脑子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可问题是他们根本不知dào

刘宇和孙琳的人生观。

“原来奉孝是在为这个担心。”刘宇沉吟一下,忽然问道:“奉孝,我问你,清晓的政略如何?”郭嘉道:“不下于陈长文。”“智略如何?”“与嘉等相若”“武功如何?”“堪与仲康相敌。”

刘宇问的直接,郭嘉答得爽快。刘宇一笑道:“既然如此,如此人才为什么不能用呢?就因为她是女子?奉孝,古人曰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所谓唯才是举,当此创业之时,任何人的力量都不可轻易放qì

,何况是清晓这样才华出众,又可以让我绝对信任的人呢。”郭嘉切谏道:“主公,就是因为夫人的才略都是一等一的当世之选,所以嘉才更为担心。当年吕后并无多少才德,尚且为祸至此,今以夫人之能”

刘宇摆摆手道:“奉孝啊,清晓的个性我比你清楚,她和吕后完全是两种人。何况我们离天下大业之路遥遥,现在就考lǜ

什么后宫专政未免太早点了吧。”郭嘉摇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谓防患于未然,还望主公三思。”

刘宇心中一阵无奈,儒家思想真是让人头痛,这种男尊女卑的思想已经深入人心,就连郭嘉这样生性不羁之人,到了这种问题上,都如此毫不含糊。像自己这样在后世男女平等社会中生活了20多年的人还真是和他们的思想有鸿沟呢。没办法,刘宇只好说道:“奉孝为日后长远打算,我也明白。这样好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若是我日后得成帝业,自然会让清晓稳居后宫,绝不过问政事,你看如何?”

郭嘉叹了口气,他也知dào

,以孙琳的能力身份,想要让自己的主公弃之不用,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对于孙琳在主公创业中的作用,郭嘉也没有丝毫怀疑。如今刘宇既然向自己承诺会在得到天下之后约束后宫,郭嘉也只好先就此将此事放在一旁道:“既然如此,嘉也就不多说了。嘉今日此来,还有一事,就是为主公献破敌之策。”

刘宇大喜道:“就知dào

奉孝必然有破敌之计,不知计将安出?”郭嘉不缓不急的吐出两个字:“劫营!”

刘宇一怔,道:“韩遂小有谋略,马腾有治军之能,这劫营一策,恐怕瞒不过他们。”郭嘉自信的笑道:“主公,可知实则虚之,虚则实之。”

刘宇眼睛一亮,眼珠转了两圈,随即恍然,长身向帐外喊道:“擂鼓聚将!”鼓声响起,只过了小会儿,营中众将都来到中军大帐之中。

扫视众人一眼,刘宇道:“众将听令,各营速造战饭,令兵士饱食,我们今夜劫营!”

第二十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劫营,是一门最基础的计策,基本上三国的武将们都知dào

这个策略,只不过简单的策略如果运用得当,往往收效也是最大的。事实上刘宇手下的这些将领们对于主帅的劫营计划并不是那么看好,像孙琳、张任、董卓这些精通军略的人,心中很有疑惑,不过看到主帅刘宇那一副兄有成竹的样子,也只好把疑惑压在心底,各自回营准bèi

了。

大营中,军士们都三三两两的聚在锅灶旁等待开饭,他们都已经接到了来自本级军官的命令,知dào

今天晚上要有军事行动。这时一个穿着好像中军亲卫的兵士来到正在煮饭的锅灶旁,低身看了看灶火,面带不悦的对火头军的伙夫们说道:“这么弱的火,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好啊?你们难道不知dào

军情紧急吗?如果耽误军机,你们担待的起吗?还不把火烧旺点!”

那些伙夫被这个似乎很有来头的人训的面无血色,连连应诺道:“是是,小人马上就添加灶柴。”在官军军营各处的造饭处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一时间,官军军营之中炊烟四起。

“混帐!谁让你们把烟弄得这么大的!都不要命了吗?”发xiàn

大营上空炊烟袅袅的张任气急败坏的赶到一处灶火处,一脚踹灭了烧的正旺的灶火,拎起已经吓得战战兢兢的火头军大声吼道。“将、将军,”火头军的声音发颤道:“这不是小人的主意啊,是一个帅营亲兵让我们加大灶火,好尽快煮出饭食的!”“帅帐亲兵?”张任一阵惊愕。

“帅帐亲兵?”孙琳看着跪倒在地的火头军,皱眉道:“你们看清楚了?真的是中军帅帐来的人?”“千真万确,小人实在是不敢欺瞒将军啊!”火头军们连连叩首道。

这个刘宇在搞什么鬼?孙琳沉吟的来回踱了两步,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明悟,“真假虚实,哼哼。”孙琳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你们都起来吧,这件事你们做的不错。继xù

煮饭吧,记得把火烧的旺一点,越旺越好!”

“哎,李二,干什么去啊?马上就要开饭啦!”士兵王川从帐篷里出来,一眼看见自己的同袍李二正向营盘边上走去,就喊了他一声。那个叫李二的士兵回过头,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道:“原来是王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到那边去方便方便。”“哦,”王川听了也没往心里去,嘱咐了一句,便去等待开饭了,而李二面色一冷,很快就消失在营盘深处。

西凉军大营,韩遂一挑帐帘进到马腾的大帐,拿起水瓢猛灌了几口凉水,抹抹嘴骂道:“早前听说这刘元瞻不好对付,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是有两下子,不说他,就是他手下的那个娘们儿手底下也有真家伙,咱们这次恐怕是碰上对手了!寿成,你以为呢?”

马腾沉声道:“那员女将箭法不错,但刀法粗疏,虽然力道大的惊人,但不足为虑。”

韩遂笑道:“寿成,那是你们马家枪法太高,眼界也太毒的原因,要我看,那个女人的本事差不多能和你走上二、三十招了。不过这刘宇为人倒也颇知兵法,他心里清楚论战斗力,朝廷的骑兵不是我们西凉铁骑的对手,所以只是见了两阵便见好就收,又龟缩了回去,看来他是想避免和我们正面交手啊。”

马腾遥遥头道:“文约,不要小看刘宇这个人,他既然能够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将,就肯定有过人之处,你没听说他在平定黄巾军时的赫赫战功吗?不到万人的部队,足足击垮了15、6万黄巾精锐,此人胆识智略绝对不可小觑!”

韩遂撇撇嘴略带不屑的说道:“剿灭黄巾军也不是什么能耐,那些人本就是些不成器的泥腿子,换了我,也能杀他们个落花流水!更何况我们西凉精兵天下知名,又岂是那些杂兵能够相比的!”

“小心使得万年船。”马腾起身道:“多一个心眼总不是错事,我去巡视营盘了。”“哦,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韩遂、马腾两人穿行在营盘间,一边巡视一边闲聊。“寿成啊,听说你那个大儿子和你那个闺女偷偷溜出西平,好像是奔这里来啦。”

“哼,”马腾脸上现出一阵怒色,“逆子不知天高地厚,稍微有了点本事就胆大妄为,若是来到此处,我必要军法严惩!”

“好了好了,”韩遂连忙打断道:“寿成,你也未免小看了孟起,依我看,孟起现在的武艺就是比你也就差那么一点火候了,他也是十六岁的人了,也该出来闯荡闯荡,不然日后如何能够做个纵横四海的好男儿,你也不要太苛责了。再说,这次云璐不也跟他一起溜了出来,你说,你舍得处罚云璐吗?”

“哼。”马腾没说话,但听到女儿马云璐的名字时,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罕见的温情。

两人继xù

在营中巡视,韩遂似乎不经意的提到:“寿成,咱们也算是不错的交情了,你们家云璐年纪虽然还小点,但却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我家里那个小畜生,虽然不成器,但才德倒也过的去,我想,咱们两家是不是…”

韩遂往身边一看,没见到马腾的身影,愕然转身,才发xiàn

马腾正站在后面,紧皱眉头望着东边的天空。

“寿成,你看什么呢?”韩遂好奇的走到马腾身边。“炊烟!”马腾依然眉头紧锁。

“炊烟?”韩遂一愣,也抬眼向东望去,果然,道道炊烟漂浮在东边的天空中。“那是官军大营的方向啊!”韩遂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时间不是造饭的时候啊,等等,难道…”韩遂心中一震,看向马腾,发xiàn

对方也正向自己看来。两人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报两位将军!有紧急军情!”一命亲兵匆匆来到两人身前,递上一张情报。韩遂接过来,展开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将情报递给马腾,不屑的说道:“寿成兄,我看这刘元瞻也不过尔尔,这等小计也敢拿来现眼。”

转身传令道:“传我将领,全军准bèi

,我们今天晚上要好好招待客人!”

第二十一章 真做假来假亦真(上)

丑时初刻(凌晨一点),官军大营,中军大帐,帐帘掀起处,官军各将领纷纷来到帐中。“元帅,各营兵士都已经做好准bèi

,随时可以出发前往劫营,请元帅下令。”荡寇将军周慎大声禀报道。

“哦?”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拿着一本兵书观看的刘宇抬头看了顶盔贯甲的众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嗯,各位将军今天做的不错,可见平日我军训liàn

有素,不过情况有变,劫营行动取消,大家回去让各营将士安心休息,养好精神,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和那些西凉逆贼开兵见阵呢,好了,都散了吧。”

听了这番话,营中众将除了孙琳、张任、董卓几人没有太大反应之外,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愣在当场。刘宇扫了众将一眼,起身道:“哎呀,天都这么晚了,本帅就先回后帐歇息啦,各位将军也都早些安歇吧。”说着就打着哈欠转身回后帐去了。

众将没奈何,也只好纷纷散去。各营兵士也都很快得到了解散休息的命令,尽管很是纳闷,但他们这些最底层士兵哪里猜得透高层的意思,执行命令就是,更何况这个命令是让他们回营睡觉!众人之中,唯有那个李二的眼中露出一阵焦急。

西凉大营西方10里的树林中,韩遂正带领手下大军驻扎在此。“什么时辰了?”韩遂小声向身边的亲兵问道。“回将军,大概已经到丑时末刻了。”

韩遂眼睛一亮,一般情况下,劫营的最佳时机就是夜黑风高的寅时初刻(凌晨三点到四点),于是压低声音吩咐道:“让他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将白布系在右臂上,等一会见到大营之内火起,就一起杀出,凡是右臂无白布者,一律格杀!”与此同时,南面树丛中的马腾也向自己的手下下达了同样的命令。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什么时辰了?”眼皮不住打架的韩遂强忍着睡意向身旁的亲兵问道。“回将军,看天色,大概已经快到卯时(凌晨五点左右)了。”

看着隐隐有些发白的东方天空,韩遂不禁在心中咒骂道:“这个刘宇,不是要来劫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情报有误?”不过韩遂可不敢大意,天知dào

刘宇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忽然杀出来!“传我命令,让所有人提高警惕!”韩遂看着身旁身后那些昏昏欲睡的士兵,狠狠的说道。

时间转到清晨6点,夏季的天亮的早,迎着东方逐渐亮起的曙光,西凉军队的士兵东摇西晃的从南北两个方向回到本应该被劫的大营中。韩遂和马腾在营门碰头儿,彼此的眼中除了疲惫,还有不尽的疑惑。

“让军士们都赶紧回营休息一下!”马腾果duàn

的传下将令。西凉众军巴不得这一句话,得到命令之后,就纷纷回到自己的帐房中,一头栽倒在床上想要好好补补觉。

哪知他们刚刚躺下,连眼皮还没合上,就听见:战鼓雷动,号角齐鸣,随着一震万马奔腾的震动从大地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在营外响起!

“敌袭!敌袭!”营门处传来了望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刚刚想要休息的士卒们触电般从床上跃起,抄起自己的武器就赶到营外集合待命。而此时的中军帐内,刚到后帐卸下铠甲的韩遂用最快的速度再次穿好铠甲,等匆匆赶到帅帐中,发xiàn

马腾等西凉将领也都已经来到帐中等候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韩遂对着传讯兵厉声喝问道。传讯兵也是一个晚上没合眼,此时强打精神禀报道:“外面来了大批官兵,刚才冲击了一次大营,但被击退,如今正在营外叫骂呢。”“那官军来了多少人马?”马腾在一旁问道。传讯兵侧头思索一下道:“大概有八万人马!”

“八万人马?”韩遂动容道:“那岂不是将官军八成左右的兵马都调到这里了?看来这个刘元瞻是想和我们来场决战啊!哼,让你有来无回!来人,传我将令,列全阵,今天要一举攻破官军!”

西凉兵虽然一夜没合眼,精神很是萎靡,不过作为训liàn

有素的军队,他们还是很快集结成阵,跟随各营将领来到营外。

两阵对圆,韩遂还没等说话,就见对面官军阵中,一将飞驰而出,高声喝道:“对面逆贼听真!我乃谯县许褚许仲康,何人敢与我一战!”

现在的许褚,虽然还不如日后他全盛时的状态好,但却也是久历战阵,一身威风,这一番话,声若巨雷,震得对面西凉人马耳中嗡嗡直响,再一看许褚手中那柄大的有些不像话的山君大刀,西凉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搭茬儿。

韩遂心中很郁闷,昨天在野外干等了一个晚上,今天本来打算用战阵对决,充分发挥自己西凉铁骑威力的,哪知dào

对方竟然先他一步,派出人来主动要求对将。按照对战规矩,一方提出对将,另一方是不好拒绝的,如果没有勇气对将,那对士气就是一个严重的打击,再发起集团冲锋,效果也就会大打折扣。

没办法,韩遂只好kàn

向自己身旁的几个部将,却从他们的眼中发xiàn

了明显的惧怕神色。韩遂的火儿腾地冒了起来,他没想到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官竟然这么没用,还没交手就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了,这让本来在对将与对阵之间徘徊的韩遂一下坚定了对将的想法。

“哪位将军愿意出战?”韩遂看着手下的将官问道。那些将官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出声。“哪位将军愿意出战?!”韩遂这次真的是疾言厉色了,手下怎么净是一帮废物!“末将愿战!”军中一个名叫王威裨将抱拳说道。韩遂脸色稍缓,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好,小心应战!”“得令!”

王威打马往两军阵前而去,韩遂命令司鼓手击鼓以壮声势,可没等司鼓手敲几下,这鼓就敲不下去了,因为那个王威和许褚见仗,只五、六个回合,就被许褚一刀斩于马下!官军一方顿时彩声雷动,气势暴增;而本就有些强dà

精神的西凉军的气势变的更加不振。

韩遂脸色变了,他这次真的急了,怎么这刘元瞻军中净是如此好手?!提起枪,韩遂就想亲自出战,可心里其实也没有半分获胜的把握。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他身旁闪过,定睛一看,正是马腾亲自出阵了!韩遂的心头一松,笑容又回到脸上。有马寿成出马,何愁敌将不束手就擒!

PS:这章本来是应该昨天晚上发的,不过写完的时候大概也快到一点了,所以就挪到这个时候来发。今天还要一到两章!

第二十一章 真做假来假亦真(中)

马腾,东汉开国兵马大元帅,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三国演义中马腾没多少戏份,也没有展现武功的机会,不过想想他老祖宗马援,以及他儿子马超的恐怖,刘宇就能猜到这马腾绝对是个硬茬。和如今的马腾相比,此时的许褚还是年轻了一点,虽然马超比他老子强,而许褚又能和马超打个平手,但那毕竟是20年后许褚达到巅峰状态时的事情,现在这两个人大战,刘宇估计着,最多也就是个势均力敌的情况。

战斗开始,形势一如刘宇预料,马腾和许褚果然是打了一个难解难分,看到这一幕,刘宇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看来马腾的武艺确实不如马超,虽然同是马家枪法,不可否认,个人天资也的确是很重yào

的。这两个人斗的旗鼓相当,两边军士们拼命摇旗呐喊助威,只不过官军这边的声势明显的要大一些,毕竟西凉人马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现在他们也是强撑着而已。

刀枪并举,你来我往,马腾、许褚两人反反复复大战了数百合,时间也已经从早上来到了中午。夏日的太阳令人眩晕,两方军士都有些困顿,官军还要好一些,西凉军可就惨了,本来就困得要死的他们如今更是开始东摇西晃,手脚发软了。而沙场上的两人,情况也发生了变化,许褚这个变态战斗狂大战数百合之后竟然还是那样生龙活虎,似乎并没有多少倦怠,可马腾就不行了,要知dào

,马腾可是实实在在的一宿没睡,如果说普通士兵还能忙中偷闲打个盹的话,身为一军主将的马腾却只能整个晚上保持警惕、

通宵的疲劳,和夏日的暑气,令马腾的忍耐达到极限,他的眼前似乎开始冒金星,视线中的许褚也开始模糊起来。精神不济,实力自然就会大打折扣,马腾武艺本就和许褚在伯仲之间,可一个精神饱满,一个精神萎靡,就这一点不同,两人之间胜负立判。马腾在尽lì

挡格许褚当头一刀的时候,由于精神恍惚,身体在马上一晃,枪法中露出破绽,许褚哪里会放过他的这个疏失,两马错镫,许褚的山君大刀刀面“啪!”的一声砸到马腾的后背上。

那山君大刀重62斤,再加上许褚的一挥之力,砸到马腾身上足有百十斤的力道,马腾就算是再如何了得,这一下也不是能轻松承shòu的,就见他嘴一张,一口鲜血喷洒出来,重伤之下,马腾伏在马背上,一路跑回本阵,翻身落马,似乎是昏了过去。

西凉军锐气受挫,如此良机,刘宇岂能放过,手中令旗一摆,五万官军骑兵在众将带领下咆哮着向西凉军阵冲了过去,而两万步兵也紧随其后掩杀过来。西凉军本身战斗力不错,可问题是现在的西凉军状态实在是不佳,毕竟是一个通宵不睡,很多人到现在都没合眼,人类是有其本身的极限的,超过了这个极限,自然能恢复正常,可问题是西凉军现在刚好是处在那个极限的下方,虽然还能打起精神,但举手投足之间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这种混混沌沌的精神状态又怎么可能是养精蓄锐的官军的对手。

很快,西凉军的阵脚被官军骑兵的突击打乱了,韩遂虽然不住的指挥人马想要稳住阵势,可西凉部队真的是不在状态,不到一会儿,以刘宇的血甲骑兵为首的右翼部队在西凉战阵左翼打开了一个缺口,再由左翼向中军冲击,西凉兵终于坚持不住,阵势大溃,各军乱作一团,纷纷在自己将官的带领下逃回大营去了。

一个冲锋,令整个西凉大军损失严重,官军这边虽然也有损伤,但和西凉军比起来,那就算得上是可以忽略不计了。所谓穷寇莫追,在手下兵马将战场上来不及逃走的敌兵全部歼灭之后,大汉官军便在刘宇率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返回大营了。

接连的失败让韩遂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他终于感觉到刘宇这个对手真的是相当的不好对付!自己和他见了两阵,都以失败告终,斗将,连马腾都败在刘宇手下的手里,斗阵,今天也失败了!而且韩遂总觉得,昨天晚上的那个通宵,恐怕也是刘宇摆了自己一道!

刘宇很忌讳西凉铁骑的战斗力,这一点韩遂很清楚,他在第一次和刘宇交锋时就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他也知dào

,刘宇应该会用什么诡计来对付自己,可他到现在还想不通的,就是刘宇昨天要来劫营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韩遂琢磨不定的时候,手下亲兵走进帐内,向他报gào

了一件让他更为头痛的事情,那就是,官军大营方向,再次飘起了缕缕炊烟!

炊烟,又见炊烟,韩遂觉得自己的脑子这次是真的不够用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寻思无计之下,韩遂只好来到马腾的帐中看看自己的搭档是个什么意见。

今天的战斗,马腾可以说是吃了大亏,许褚那一下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外伤,但却伤到了马腾的内脏,内伤事实上要比麻烦的多,但毕竟在表面上不是那么让人惊心动魄。随军医官给马腾开了一副调养内腑的方子之后,马腾就静躺在床榻上休养元气。猛听到帐帘掀动的声音,睁眼一看,却是韩遂愁眉苦脸的走了近来,马腾看着奇怪,但还没等他出言询问,韩遂却先说道:“寿成啊,我是真的摸不透刘宇的意图所在了!他们大营的上空竟然再次飘起炊烟,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那刘元瞻到底想要耍什么花招?”

马腾闭目沉思了一会儿,沉声道:“文约,我觉得我们是不是中了刘宇的诡计了?”韩遂一愣道:“怎么说?”马腾分析道:“依我看来,昨日刘宇要来劫营的消息只怕是他故yì

放出来的假消息!刘元瞻乃熟读兵法之人,他又怎么会如此大意,让我们在炊烟中看出他要劫营的计划呢?”

韩遂眼睛一亮,看着马腾说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刘宇是故yì

让我们以为他要来劫营,然后让我们在营外埋伏一个晚上,而到第二天,他再趁着我军精神不振的时候,正面和我们交锋,那么凭着两军在精神上的差距,官军就能够胜过我们精疲力尽的西凉部队!”韩遂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语气也越来越坚定,马腾听完他的话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所谓虚虚实实,我想,刘宇所谓的劫营不过是个障眼法,他的实jì

目的,就是要消耗我军的战斗力,让我们自己心力交瘁,到那时他们也许就可以不战而胜了!”

“好阴险的刘元瞻!”韩遂咬牙切齿的咒骂了一句,“还好我们及时看穿了他的奸计!可笑他今天还想故技重施,欺我帐中无人吗?哼,老子我可不会连上两次当!”马腾却有些犹豫的说道:“虽然刘宇可能是虚张声势,但我看今天晚上还是让士兵们保持警惕,免得那刘宇来个弄假成真!”马腾这是万全之计,韩遂只是稍微考lǜ

了一下,便点头答yīng

,并传令下去,让众军夜里加强戒备,小心敌人劫营!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第二天凌晨四点左右,东方已经微微发白,一直顶盔贯甲,在帅帐中稳坐的韩遂叫进来,问情时辰,还有周遭动静之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刘元瞻,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你果然还是在虚张声势,想要在精神上拖垮我军,哼,你也未免太小看我韩某人了!叫进一个传令兵,韩遂传令道:“让各营兵士不用在警戒了,让他们赶紧安心睡觉,估计刘元瞻还是会一早就来叫战!哼,到时我要让他知dào

我们西凉铁骑的可怕!”传达完命令,韩遂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卸下身上的甲胄,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我也的赶紧睡一会儿了,到天亮就是一场大战!”

而镜头转到凌晨三点的官军大营中军帐,全副武装的刘宇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帅案之后,而官军一众将领都肃穆的侍立两侧。

猛地,刘宇睁开了眼睛,一抹胜利的笑容划过嘴角,起身淡淡的说:“火候,终于到了!众将听令,随我前去——劫营!”

PS:写完的晚了一些,不过也算是今天的吧!明天中午一章,晚上一章!

第二十一章 真做假来假亦真(下)

西凉军中军帐,后帐,已经连续两天睡眠低于4个小时的韩遂正深陷在睡梦的世界里。不过就算是在梦里,他睡得也不安生。因为他做的是恶梦。“来人,来人,灭火,灭火!”韩遂大叫着从梦中惊醒过来,惊魂未定的韩遂不住的喘息着。“嗯,是梦。”韩遂总算松了口气,看来自己这两天是太紧张了,竟然梦到官军劫营放火“真是越来越胆小了!”韩遂一边擦着头上的冷汗一边自嘲道。就在这时,韩遂猛地听见一片喧嚣声从帐外传来。

“官军劫营啦!快来救火啊!”惊恐的尖叫声让韩遂浑身打了个激灵,帐外那一片红彤彤的光芒也让他心惊胆战。他从床上一跃而起,披上一件衣服从后帐跑了出来,挑开帐帘,韩遂就看见满目火光,清晨灰蒙蒙的天空被熊熊烈火映的火红一片,无数西凉官兵在火光中东奔西窜,还有一些人被烧的焦头烂额,哀号不止。更让韩遂胆寒的,是他发xiàn

无数官军服色的骑兵正在自己的大营中来回冲杀,已经被图如其来的袭营弄得晕头转向的西凉官兵根本就已经手足无措,直接溃散开来。

“将军,将军!”几个韩遂的亲兵狼狈不堪的带着韩遂的衣甲、战马冲了过来,急切的冲着韩遂喊道:“将军,官军来劫营了,现在我们整个大营都是一片火海,兄弟们都被打散了,将军,我们也赶快撤tuì

吧!”韩遂愣愣的被亲兵们摆布着穿上衣甲,骑上战马,这才回过神来,“混帐!”韩遂厉声喝道:“身为主将岂能遇事逃脱!快,快聚集人马,把队伍重新组织起来!骑兵呢?我们的西凉铁骑呢?!”“将军,”一个亲兵悲愤的说道:“官兵最先偷袭的就是我们放置辎重的右翼大营!如今我们的粮草辎重都被烧毁了,战马也被官军驱散,现在大概只有少数兄弟能够找到战马,我们的西凉铁骑,已经完全被打散了!”

“什么?”韩遂被惊呆在那里,不能相信的自语道:“我们的西凉铁骑竟然没了”没等他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就见火光中,一员大将突烟冒火来到他的身前,厉声高喝道:“韩遂逆贼,速纳命来!”韩遂抬头观瞧,火光中,看清那大将的相貌,正是昨天日间在沙场上与马腾大战数百合,并一刀打伤马腾的那个名叫许褚的猛将!韩遂就感到自己的脑皮一阵发麻,他知dào

自己的武艺和马腾比起来都颇有不如,如今对上这个能打伤马腾的凶神,仓促之下,只怕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

不过面对来势汹汹的许褚,韩遂也只好硬着头皮举枪相迎,可来回不到十几个回合,就被许褚一刀削伤了左臂。剧痛之下,韩遂双手再也握不住兵器,手中枪脱手而出,许褚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跟着就是一刀当头劈下,韩遂眼中顿时一片绝望之色,危机关头,两支长枪分别从许褚左右袭来,许褚微微皱眉,他已经发xiàn

袭击自己的是韩遂的两个亲兵,虽然有心先将韩遂斩于马下,可这样一来,自己只怕也要受重伤,没奈何,只好将大刀圈转,挡开那两个亲兵的枪,同时一回手,将那两个人砍倒在地。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的空隙,韩遂就在另外的几个亲兵的护卫下仓惶而逃。许褚想要追赶,却又被其他西凉兵士缠住,只好眼睁睁看着韩遂逃走。

整个西凉大营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所有人马乱成一团,突遭劫营而且精神困顿的西凉人马哪里应付的了官军的突袭,被官军连续几次集团冲锋,打的七零八落,再也无法组织起有效抵抗,加上整个大营被烧的七七八八,再也无法扎住兵马,只好狼狈的向凉州方向溃逃。

这次劫营,所有的官军将领都参加了进来,刘宇作为主将自然也不例外,带领两千血甲骑兵杀入中军大营,刘宇这一路可说是所向披靡,正冲杀间,远远的刘宇看到前方有一员西凉大将在左右冲杀,在仔细一看,原来是马腾马寿成!刘宇心中不禁有些讶然,昨天马腾在许褚手下吃了大亏,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看来西凉马家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呢。既然如此,这潜在的危险还是及时除掉的好!想到这里,刘宇拍马上前,高声喝道:“马寿成,我来会你!”

马腾闻声,身躯一震,他认得出刘宇的声音,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知dào

自己这条命今天十有**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刘宇曾经以一人之力,斩首两千之众,这等武力,马腾自问就算是自己的状态在巅峰时期也难以匹敌,更何况是如今这种重伤在身的情况呢。不过马腾作为马家后人,充分继承了他的祖先那种坚强不屈的性格,虽然明知难以抵敌,但还是好不畏惧的迎了上来。

一交上手,刘宇马上就发觉马家百年来的家传枪法确实是非同小可,马腾手腕只是微微一抖,刘宇眼前就出现了七八个枪花,而且每一枪都是刺向他上身的要害。心中称赞一声,刘宇将手中长棍一圈,化解了马腾这一下杀招,紧跟着棍身前送,直冲马腾面门点去,马腾侧身闪避,两人身形错开,再又继xù

战在一处。马腾大概是知dào

刘宇的力量很大,几乎完全是凭借自己的枪法精妙,来以巧破敌。不过虽然有四两拨千斤的以巧取胜之道,可那也要看对阵者的状态如何,凭马腾此时伤重的状态,能和刘宇打上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知dào

,刘宇的力qì

可不是一般的大!

两人走了十几招,刘宇手中蟠龙棍向上一挑,就把马腾从马上掀翻下去。滚落在地的马腾身手依然矫健,刚一落地,便迅速滚开,想要避过刘宇的追击,不过等他从地上想要爬起身来的时候,刘宇的紫金蟠龙棍已经对准了他的面门!马腾一时间万念俱灰,但尽管心中很是绝望,但他依然丝毫不露惧色,只是冷冷的看着刘宇道:“刘元瞻果然是英雄了得,马腾今日败在你的手中,也算是值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刘宇听得出马腾这番话不是故作姿态,心中也不禁赞叹,这马腾的确是一条好汉。难道自己就这么把他除掉?本来决心除掉后患的刘宇此时心中倒是拿不定主意了。就在这一犹豫间,一股强劲的破空之声从刘宇身侧响起!刘宇这个时候也算是能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了,听到这个声响,就知dào

有高手在向自己攻击。刘宇心中纳闷,西凉军中的将领自己大致都知dào

,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啊,光是听这破空之声,就知dào

来人的身手几乎已经不下于全盛时候的马腾了。

震惊之下,刘宇带马后退两步,挥棍挡开了来人的攻击。只是一挡,刘宇竟然感到自己的虎口微微发麻,心中惊讶更甚,而前来救援马腾的人也已来到近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一男一女两个人,大概在十五六岁左右,都穿着一身白色衣衫,身上并没有穿着铠甲,这两个人来到近前,那个女孩,飞身下马,舞动长枪挡在马腾身前,而那个少年则提枪拦在刘宇面前,刘宇心中揣测,刚才阻拦自己的,恐怕就是这个人了,不过他这么年轻就有如此武功,的确是让人感到震惊!只不过看他提枪的手正在不住的颤抖,很显然是在刚才的那一下硬碰硬的过程中吃了大亏。

刘宇正在猜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就听到马腾大声说道:“孟起,快退开!你不是他的对手!”

那个少年听了只是身体晃了一下,但并没有退后,反而又再上前了几步。“原来是马超!”刘宇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年轻就有这等本领,目光扫向挡在马腾身前的那个一脸英气,但容貌甚是清秀的少女,心中一动,难道这个女孩就是马超的妹妹马云璐?的确不愧是日后的西凉第一美女!

马超的出现让刘宇心中泛起一个计划,虽然很模糊,但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这马腾一家都是大将之才,又是凉州大家,日后自己进取西凉,少不得要寻找可靠的人来镇守,韩遂已经被自己打入了死缓的黑名单,这马腾

正思索间,孙琳、许褚却也赶到刘宇身旁。许褚看到倒在地上的马腾,眼睛一亮,转身向刘宇道:“大哥,待我杀掉这逆贼!”舞刀正想上前,却发xiàn

一个少女正挡在身前,一双秀目怒视着自己,大声道:“想要伤我爹爹,就先杀了我!”

许褚一愣,手里举着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要知dào

,他这个人虽然是员猛将,但却绝对不会向女孩子动手的,此时被这小女孩一瞪,竟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仲康,休要莽撞!”孙琳来到许褚身旁,将他的山君大刀压了下来。看到马腾身前的少女,也是微微一愣,但旋即向她笑了笑,便拉着许褚回到刘宇身边。

此时的刘宇已经打定了主意,马家,还是要留下的,就冲着马家一门的那些猛将,现在也不能杀了马腾。

“马寿成,你本是我大汉开国元勋马伏波之后,马援老将军更是我孝明皇帝的岳父,你家本是世代忠良之家,你又为何要投靠叛逆,玷污你马家忠良之门?今日我饶你一条性命,乃是看在你们马家列祖列宗都是大汉忠良的份上,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说完这番话,刘宇便带着孙琳、许褚再次向前追击而去,而马腾则满面羞愧的呆在原地,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第二十二章 再争功董卓陷重围(上)

“爹爹,你没事吧?”看到刘宇三人渐渐远去,马云璐连忙搀扶住马腾急切的询问道。“云璐放心,爹没事儿。”马腾拍拍马云璐的小手,声音中却带着一丝消沉。

“爹!”马超这时从马上翻身下来,小心翼翼的来到马腾身边。他知dào

,自己这次带着妹妹偷偷来到这两军阵前,父亲肯定是很不高兴的,虽然阴差阳错的就下了自己的父亲,但毕竟功是功过是过,自己的父亲向来赏罚分明,这一通惩罚恐怕是免不了的。

不过马超这次也的确是猜错了。马腾刚从鬼门关由生到死转了一圈,又被刘宇那一番话说的心中有愧,此时看到自己的儿子,心中已经没有半点责怪,反而用一种马超都感到有点难以接受的温和语气说道:“孟起,刚才你和刘宇交的那一下手,没有受伤吧?”

本以为会得到父亲严厉训斥的马超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能略显扭捏的回答道:“嗯,爹放心,孩儿刚刚只是双手有些发麻,身体却并未受伤。”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声音激动的问道:“父亲,您刚才说,和我交手的那个,就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名将刘宇刘元瞻?”

“没错。”马腾点点头:“孟起,你年纪轻轻就能接下刘宇一招而不受伤,也足以为傲了。”听了马腾的话,马超的眼中明显的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上也泛起一阵因心情激动而已出现潮红,不过马腾的声音马上就变的严厉起来:“孟起,你要知dào

,现在的你还远远不是刘宇的对手,男子汉大丈夫,岂能甘为人后!你是我马家的男儿,所以你必须拥有和刘宇相当,甚至超越他的能力,我知dào

刘元瞻文武全才,不过哪怕只是在武功上,你也一定要倾尽全力让自己变强,从而达到和刘宇相同的高度!孟起,你明白了吗?”

马腾的话如当头棒喝,将心中刚刚有一点骄傲自满的情绪的马超惊醒了过来。想到自己刚才竟然只因为接住了刘宇没有使出全力的一击就开始沾沾自喜,马超的脸上顿时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他马上向父亲躬身道:“儿子谨记父亲的教诲。”马腾满yì

的点点头,在马云璐的帮zhù

下骑上马背,淡淡的说道:“走吧,官军不可能一直追下去,我想他们大概会趁势夺取陇西城,而后便会驻扎下来,我们则要尽快赶到首阳县城,占住渭水,收揽败军,才能稳定住局势!”言罢,当前打马,和儿子女儿一起往陇西首阳县方向逃去。

南安城下一役,官军的劫营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据后来统计,官军总共歼灭西凉军6万余人,俘虏3万余,另外的10万余人被整个打散,分成无数小部队仓皇向西逃窜。其中,杀死西凉军中部将马玩、成宜两人,裨将十余人。另外战后收拢战马计4万余,但真zhèng

登记在册的,只有2万。当然,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官军此役也付出了一万余人阵亡,另有万余人重伤的代价。不过总之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大胜。刘宇在这一战中倒也收入不菲,他的三千弓弩手因为兵员属性的问题被留在南安城中没有参加这次行动,而血甲骑兵则是跟在其他大部队的后面检漏,加上刘宇军中的这几个猛将坐镇,整个战斗下来不过阵亡2人,伤6人而已。不过刘宇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两万余匹虽然被俘获,但却没有被登记入册的西凉战马!

如果再加上这批战马,汉中的战马总量将会达到六万,自己的骑兵计划看来已经逐渐成型了,日后只要在汉中设立马苑,精心驯养这六万战马,估计十年之内,汉中的纯西凉血统战马就可以达到量产,满足自己统一战争的需yào

。当然,有好马就得有好的马夫才能饲养成功,四川养马人的水平如何刘宇不清楚,不过他知dào

的是——西凉马还是得西凉人来养才能养出最好的效果。

如今的南安大营里就是不缺西凉羌族人。要知dào

,韩遂马腾他们这些人带领的军队中有一半以上是羌胡人,尤其是那西凉铁骑的骑士,百分之八十都是羌胡。这一次官军劫营,第一个受到打击的就是存放马匹辎重的右翼大营,而后才是中军大营和左翼大营。不过等官军打到左翼大营的时候,那里的人就已经跑掉三分之二了。所以这次俘虏的3万多人里,有近七成都是右翼大营的西凉兵,而这些西凉兵中,羌胡人占到了恐怖的两万三千之众,只有大概七千人是汉人。

这个时候的刘宇的俘虏政策和两年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虽然他还是不主张屠杀俘虏,但也决没有那么宽大。当初刘宇力保黄巾降卒,一方面是因为这些黄巾军本来是农民出身,受不了苛政压迫才不得不起义,其情可悯;而最主要的一条就是,益州当时的人口根本无法满足刘宇日后征战的兵源需yào

!刘宇奉行的是精兵路线,他手下的兵马都是单独编织,不入民籍的,除了有任务让他们去耕田之外,一年的所有时间都是进行军事素质训liàn

和格斗训liàn

。这样的部队虽然强悍,但如果刘宇要招募20万这样的人马的话,就意味着他要有近800万的人口基数,以40抽一的比例征兵。公元184年益州全郡在籍不过500万人,而刘宇征战天下至少要20万大军做骨干,所以另外的300到500万的缺口,就只能另打主意。

黄巾降卒的到来,缓解了人口的不足。自185年中期到现在,一年的时间,从全国各地押送到益州的黄巾降卒数目达到出人意料的百万之众,这个数字已经开始接近益州自身的消化能力,所以刘宇现在在西凉战场上,压根就没打算再优待这些降卒。三万降卒,其中的七千汉人解入武都郡为农奴,不许参军,待耕作满15年之后,再行恢复普通民籍。当然,作为农奴的这段时间里,除了没有各种zf的补贴外,其他的待遇如吃穿住这些基本方面,都还是能够达到一个最低温饱水平。至于那两万三千西凉羌胡人,从里面挑选善于放牧者千人,收入汉中马苑作为奴工;挑选精于骑射者2000人,作为军营骑兵教习,协助骑兵训liàn



剩余两万人,全部用作苦役,进行川中道路整建,城池修葺,各种矿石物资开采,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被当作新兵格斗训liàn

或者刺杀训liàn

的对手。刘宇自问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为了能够得到天下,他不在乎是不是会得到一个不好的名声。当然,如果这两万人是汉人,那估计刘宇也不会做的这么绝,最多让他们去农场干活,可问题是,这些人是羌胡人。刘宇对于三国时代的所有外族都没有好感,毕竟百年之后,那场五胡乱华的噩梦,并不比千年之后日本侵华好多少。为了避免这场汉民族的浩劫,刘宇不介yì

用自己的手防患于未然!

刘宇因为要忙自己的这一摊子事儿,所以他和手下的益州众将都留在了南安大营,而董卓、袁滂、周慎三将则受命各带两万人马一路追袭西凉败兵,奔袭百里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占了已经因为兵败消息而混乱不堪的陇西城。而韩遂、马腾等人则各引败部,来到距陇西200余里的首阳县整顿,也逐渐聚拢了七八万败兵,总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局面,可首阳小县,哪里有那么多的粮草供应这数万人马,所以西凉军在经lì

大败之后,又陷入了粮草短缺的逆境之中。韩遂等人也不得不考lǜ

,是不是要放qì

整个陇西郡,退回凉州再做打算。

此时的陇西城中,官军的三员主事将领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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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再争功董卓陷重围(下)

“袁将军,如今西凉逆匪已经被我们打得元气大伤,此时聚集在首阳县城,我等应当继xù

乘胜追击,一举将其赶回凉州才是,如此枯坐城池,一旦敌军在首阳等到援军,那我等之前的工夫就将付诸东流了!”这个豪爽的声音正是董卓所发。他正在劝说袁滂、周慎两人继xù

追击西凉败兵。

袁滂这个人,乃是和袁绍袁术同是袁氏家族,只不过他是袁家的旁系,身份和袁绍比都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他还是有着袁氏一族高人一等的思想。这次出征西凉,袁滂本来是想着要建立些功勋的,但没想到竟然遭遇大败,手下兵马损失殆尽。而一个来自西凉偏僻之地的土包子(其实董卓家也算是一方豪强,只不过在袁滂眼中)董卓却竟然能全军而退,占尽了风头,袁滂此时对董卓可说是相当的看不顺眼,所以他对董卓的提议阴阳怪气的答道:“我说董将军,元帅明明吩咐我们到达陇西之后只需固守城池,不可贪功冒进,轻易出战。董将军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袁滂的阴阳怪气,董卓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本来是个粗野凶狠的性格,不过这些年在军营官场中打爬,他也变的深明韬晦逢迎之道,竟然将自己的本性硬生生的压抑了下来。估计他以后之所以会暴虐成性,也是因为这段时间压抑的太过厉害所致。董卓也知dào

袁滂的底细,现在的他可不想跟袁家的人产生太多的冲突,于是又将视线转向荡寇将军周慎。

周慎也算是个小家族的人,他和周瑜的家族可说是系出同源。作为小家族的子弟,周慎当然不会像袁滂那样目中无人,只不过上一次他也属于那批全军覆没的人,嘴上不说,但心中绝对是引以为耻的。偏偏上次刘宇当着他的面夸赞董卓有勇有谋,周慎心理上自然不会觉的舒服。此时听到董卓的提议,一来他是被上次兵败吓破了胆子,二来也不想得罪袁滂身后的袁氏家族,所以当董卓看向他时,周慎咳嗽了一声道:“仲颖啊,你的报国之心大家都清楚,但我觉得我们现在实在不宜出战啊,一来这是元帅的指示,二来嘛,西凉军已经在首阳集结了七八万人马,实力已经不下于我们,此时出战,我们也没有胜算啊,所以还是在此等待元帅前来再做定夺吧!”

董卓心中火冒三丈,可还是压抑住怒气解释道:“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如今韩遂、马腾虽然在首阳收拢了败兵,但首阳小县,岂能供应如此多的粮草?我料他们如今必然粮草短缺,心有退意,我们此时正好趁势出击,必可大获全胜啊!”

不得不说,董卓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刘宇当时之所以传令三将夺得陇西之后不要贸然前进,是因为他担心韩遂、马腾会有援军增援。南安一役,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战果,但歼敌数目也不过是西凉人马的一半,若是韩遂等人聚拢了败兵,再加上后续的增援,只怕官军难敌,刘宇本就无意多在西凉耽搁,所以他才下达了比较守成的巩固防御战略。

可董卓不一样,素来有野心的他急切的希望能够趁着此次大胜博得上位,所以这次战机在他看来实在是天赐良机。可没想到同来的两个人竟然没一个支持他的想法,愤nù

之下,董卓也顾不得什么韬光养晦了,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冲着袁、周两人大骂道:“无胆鼠辈,焉能成得大事!”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出帐去。剩下袁滂、周慎两人气得面无人色的面面相觑。想要发作,但想到董卓那面目狰狞的样子,两人却也不敢去招惹他,只好打掉牙齿活血吞了。

少顷,便有军兵进帐禀报道:“报二位将军,董将军已经带着他的两万人马出城去了!”

周、袁两人闻言暗恨,袁滂咬牙切齿道:“这个西凉狗,看他这次怎么向元帅交代!”周慎也在一旁怒声道:“到时你我一起向元帅奏他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看他董仲颖还敢不敢如此猖狂!”两人在此抱怨,暂且不提。

单说董卓,为了能够建立军功,也不管其他两个人的态度,自己带领手下两万官兵向首阳县城出击。事情确实和董卓料想的差不多,韩遂、马腾两人因为首阳辎重不足,无法长期驻军,所以已经开始向凉州方向撤tuì

。撤军自然要兵贵神速,无奈西凉军兵此时又累又饿,行军也是无精打采。韩遂等人虽然心中着急,却也不得不接受大军日行不过百里的行军速度。而与此相反,董卓率领的官军有半数以上是骑兵,火速行军下,每天至少比西凉军多出四十余里。这样一反一正,终于于第三日在狄道县境内追上了西凉败兵。

如今的西凉兵已经是惊弓之鸟,见到气势汹汹冲杀过来的董卓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惊叫着四处逃窜。韩遂、马腾等人也是惊恐无状,他们根本没想到追来的只有董卓的两万人而已,在他们的意识里,早就把刘宇当作了官军的代名词,一听到官军追来,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刘宇带领官军追击而来,哪里还敢久留,各自带领自己的骑兵亲卫快速向西逃窜。

董卓的眼都已经红了,在他的眼里,这些西凉人就是自己晋身的台阶,而西凉将领更是比这些小兵值钱的多,于是在杀散西凉败兵之后,再次向凉州方向继xù

追击下去。

两日后,刘宇率领两万大军来到陇西城。袁滂、周慎以及其他偏将都身着甲胄在城外恭候。进到城中之后,刘宇没看到董卓,心中奇怪,于是向周慎问道:“为何不见董破虏?”周慎和袁滂对视一眼,躬身道:“启禀元帅,董卓不遵元帅将领,私自带兵出城,追击西凉人马去了,末将两人没能拦住他,还请元帅治罪!”

刘宇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没想到自己晚来了两天,董卓竟违令出城追击了。“那董卓此次追击,战况如何?”刘宇又问道。周慎一愣,别别扭扭的说道:“两天前,探马回报,说是董卓已经收复了首阳,在狄道追上了韩遂、马腾,杀散敌军之后再次追赶下去了。元帅,董卓虽然有功,但”

没等他说完,刘宇就皱着眉头摆摆手道:“首阳小县,岂能支持数万大军粮草,韩遂、马腾能在此收揽败兵,却无力驻守,此必是西凉军自行退却,与董卓无干。至于狄道之战,败兵士气低落,有如惊弓之鸟,安能抵挡我军精锐,此战获胜也不足为奇。只不过董仲颖之所以会继xù

追赶,必然是为了要擒拿贼酋多立军功。但如此轻兵冒进,只怕会遭不测。袁滂、周慎!”“末将在!”“立即准bèi

人马,明天往金城方向进军,增援董卓!”“诺!”

周、袁两人心中虽然不愿,但毕竟军令如山,由不得他们抗拒,只好下去点起人马,准bèi

出征。

翌日,刘宇会和三路人马,共六万人,其中骑兵三万五千,步兵一万五千,弓弩兵一万,往金城方向进发。大军行至首阳县西北高城岭,忽见一匹马载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骑兵向这个方向跑来。刘宇心中一沉,连忙吩咐救那骑士下马,哪知到近前一看,那个骑兵已经死去多时,多亏老马识途,一路带着他来到首阳地界。

在那骑兵身上,亲兵找到一份告急文书,刘宇接过展开一看,眉头瞬间皱紧:凉州人王国王子原率领西凉骑兵十万救援韩遂、马腾,董卓因为快速突进,在故关中了西凉兵的埋伏,军士损失半数有余。董卓带人力战杀出重围,退守狄道城,如今狄道被西凉军团团围住,已经岌岌可危。这个骑兵就是董卓派出求援的十余人之一。

看完文书,刘宇不由得长叹一声,董卓啊董卓,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大麻烦!

ps:昨天的和今天的一共两章上传完毕。另外,今天是举国哀悼的日子,让我们为那些还在废墟中等待救援的人们祈祷,为那些不幸遇难的同胞们默哀!

第二十三章 狄道县刘宇救董卓 (上)

今天三章,这一章是补昨天的,大概三点左右还有一章,晚上第三章。

董卓被困狄道县城,这让刘宇一时间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他本来打算利用官军的压力迫使韩遂、马腾自己逃离雍州三辅之地,如此一来,他刘宇的任务也就算交差了。可没想到董卓为了夺取军功,竟然不顾兵家大忌孤军深入,最终导致西凉援兵的到来,并中了人家的埋伏。

如果是按照刘宇的计划缓慢压迫韩遂两人退回西凉的话,那么他有七成的把握猜测西凉方面不会派出援军。原因也简单,四个字:权力之争。西凉现在是大汉最混乱的州,所谓乱世造枭雄,凡是在西凉的山头,不管大小,谁不想成就一番他人不及的事业?谁不想夺取那令人垂涎欲滴的最高领导权?从凉州汉人举事时开始,西凉的军阀们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各种明争暗斗。现阶段的斗争胜利者当属韩遂他们两人,但杀死前任首领上位的韩遂根本就得不到凉州其他势力的认可,甚至他现在的宝座也时刻有人惦记着。所以只要韩马联军不出现大的状况,那些西凉军阀是不会到三辅来自讨苦吃的。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个度的问题,第一,韩马联军的综合战斗力要低于官军,这就保证了他们必须撤tuì

;第二,韩马联军的数量足以令二人自保,这样一来,就能更好的维持凉州境内军阀之间的微妙平衡,令西凉军阀们既要顾忌自身实力而轻易派兵增援,也让他们奈何不了韩马两家。在这样的一种背景下,刘宇有较高的把握不动刀兵而收三辅之地。

可董卓的追击打乱了这一平衡。他先是打散了韩遂两人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七八万人马,而后又步步进逼,以高压姿态逐渐压迫雍凉边境。这就使一直处在观望状态的西凉军阀们恐慌起来,认为官军这一次的真zhèng

目的是进攻他们的根据地!危难情况下的西凉军阀会联合起来抵挡官军,也就不足为奇了。更何况这次带领西凉援军的,是一个不甘寂寞,一直希图最高权力的人!

王国,凉州金城人,素以勇力着称,北宫伯玉起义时,他为西凉军中大将。后来受到西凉军另一统帅李文侯排挤,逐渐生出背反之心。一年前,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在权力争夺中被韩遂所杀,他们手下的部队除了归顺韩遂的那部分之外,也有很多势力不弱的部将开始自立门户。王国就是其中之一。做为一开始就跟随起义的老资格将领,王国手中握有六万多人马,很轻松的就占据了榆中县城为根本,他那豪爽的性子得到了羌人的认同,所以半年下来,王国的身边聚集起十多万人马,其中更有近十万西凉铁骑。

尽管势力得到了发展,但王国心里知dào

,自己的势力依然比不上拥有近二十万精锐部队的韩遂,所以他一直和韩遂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韩遂却也看不起王国这种人,认为他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成不了什么气候。谁知dào

莽夫也有自己的打算

“全军向狄道县进发,一定要救回董破虏!”刘宇此时心中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但有一点是不可否定的,那就是必须救出董卓!

“主公,”听到刘宇的命令,郭嘉在一旁劝道:“主公,此时我军前往狄道救援董破虏,嘉以为实非良策。韩遂、马腾虽败,手下仍有三四万精锐部队,加上王国带领的十万精锐铁骑,总兵力达十四万之众,其势难挡。而董卓新败,我军兵力不过六万,若要勉强前往狄道,只怕反会被西凉军所败啊!以嘉之见,不若放qì

狄道,引兵至临洮下寨,和叛军对峙,以慢其心,而后再徐图良计。”

郭嘉的话,刘宇很明白,西凉虽有十多万人马,但却是三足鼎立,内部矛盾很多,但因为官军压境的强dà

压力,使得这些矛盾被暂时掩盖了。可如果刘宇在临洮下寨,摆出一副长期对峙的姿态,失去外部压力的西凉军极有可能会陷入激烈的内部斗争之中,到时再采用各种计策,应该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真的可以如此的放qì

狄道吗?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守在狄道,刘宇绝对不介yì

丢卒保车。可问题是现在的狄道守将是董卓!董卓是什么人?千年难得一见的祸害!他要是死了,谁去祸乱大汉社稷呢?没人去祸害大汉社稷,刘宇又要怎么去取得至高的天子宝座呢?难道要他自己去造反夺位吗?所以董卓在刘宇日后的夺取天下道路上是一颗至关重yào

的棋子,刘宇怎么能让他就这样在这里死掉呢?可让刘宇头痛的是,这个理由他知dào

,孙琳知dào

,但其他人不知dào

!而且他也不能向别人解释,难道他要说:这个人我要留着颠覆大汉四百年社稷?

无奈之下,刘宇只好勉强找个理由说道:“董卓乃是朝廷命官,若是我们明明能够救援却视而不见的话,这和由我们亲自下手杀死他有什么区别呢。一旦被朝廷知晓,只怕;立时就会被重责,所以,我们还是要把董卓救出来。”

郭嘉左右看了看,来到刘宇近前轻声道:“主公,嘉观董卓此人,有豺狼姿貌,留之日后必然为祸,不若正好趁今日将其除去,也算是为主公大业除掉一隐患。”

刘宇听完,心中苦笑不已,郭嘉看人还真是准,不过自己要的就是董卓的那种巨大的破坏力啊!刘宇开始后悔把孙琳留在后方处理各种善后政务了,搞得现在自己身边连个附和自己的人都没有了。不过董卓的人缘也未免太差了点吧,竟然一个为他求情的人都没有。

没办法,刘宇只好拿出元帅的权威道:“不必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全军往狄道救援董破虏!”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众将也都知dào

再劝无益,都抱拳应诺而去。郭嘉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可刘宇接着来到他的身边低声说道:“奉孝,无需怀疑,这个董卓对我们日后的大业有着难以估计的作用!所以我现在绝对不能让他死在这里。虽然具体的事情不方便现在告sù

你,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的。”

郭嘉本来是对刘宇不听劝谏稍微感到有点失望,可现在听到刘宇的话,再联想到以前刘宇的种种超越计谋范畴的神机妙算,郭嘉忽然觉得自己的主公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他肯定有什么自己所不知dào

的消息来源,所以才能事事料敌先机,既然主公以前没有出过纰漏,那么这次自己为什么不能信任他呢?

想到这里,郭嘉连忙拱手道:“主公严重了,嘉自当遵奉主公的决定。再说,就算我们前往狄道,西凉军中的那些矛盾还是会存zài

,虽然要费点力qì

,但只要计划得当,我们还是可以有胜算的。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现在的西凉大营中,只怕已经很热闹了!”

第二十三章 狄道县刘宇救董卓(中)

狄道城下,西凉大营中,西凉军的几大首领正汇聚一堂商讨对敌之策。说起来,董卓还真的算是一个难得的将才,手中仅有一万人,却将一个狄道小县守到现在竟然还没有陷落。这里面,董卓指挥有方是一方面,西凉军不擅攻城也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原因

“文约,我们三人总共十四万人马围攻一个小小的县城,到现在竟然还没有攻下来,我等为将者真是应该感到惭愧啊。”说话的正是此次前来增援的王国王子平。这时的他正在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韩遂。

韩遂微微冷笑道:“王将军言重了,那董卓也非是无能之辈,我军又不擅攻城,城池久难攻破却也不是什么怪事。王将军不必过于自责。”王国不悦道:“文约何出此言,我等大军在此迟滞数日,空耗粮草而不得寸进,身为统帅岂能无愧?以我看来,我们之所以连一个小小的县城都无法攻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这十几万大军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选出一个”

王国的话还没说完,韩遂就忽地站起身来,冷言道:“遂近日攻城颇感劳累,就不在此与王将军闲聊了,先告辞!”说着就挑帐帘扬长而出,马腾看了王国一眼,拱拱手带着马超也离开中军回自己营盘去了。

王国先是张口结舌,接着面色铁青,继而面目狰狞的掀翻了面前桌案,抽剑在手咆哮道:“韩文约、马寿成,你们两个败军之将竟然也敢如此猖狂!来人啊,点起兵马,我要先诛杀此二贼!”

就在王国快要暴走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将军,请先息怒,此时我们不方便和韩遂、马腾火拼!”王国一怔,怒喝道:“李儒,你竟敢为这两个匹夫求情?”刚刚进帐的那个名叫李儒的年轻文士在王国的盛怒之下语气没有丝毫动摇道:“将军,我不是为他二人求情,而是为了主公的基业安危着想!”

听到这话,王国稍一犹疑,拿剑的手不觉垂了下来,盯着李儒问道:“这话怎么说?”李儒面色不变的分析道:“将军虽然有十万大军在手,但韩遂和马腾两人手下也有四万精兵,加上马腾父子皆是勇将,我们就算最后能够诛杀此二人,也必然大受折损。儒适才得报,说是官军援军已经赶至临洮,带兵者正是刘宇刘元瞻。这刘宇能将韩、马二人打到如此落魄的地步,将军试想,若是现在与韩马火拼,所剩之兵能有几成胜算对抗官兵呢?”

听到这里,王国面色不定的沉吟不语,好半晌才问李儒道:“那么,依你之见,这次这样一个夺取统帅之位的机会就白白的放过去?你让我怎么甘心!”

李儒摆摆手道:“将军会错意了,儒岂会让将军放qì

如此良机。韩遂、马腾虽然难对付,但在我眼中,却也不过是两个有勇无谋之辈,何足挂齿,只待官军来到,儒略施小计,就让他二人老老实实的来奉将军为主!”

王国听罢一愣,眼中顿时射出一股复杂的光芒,有惊喜,又惊讶,还有浓浓的防备!不过这种神色转瞬即隐,王国回手收剑入鞘,向李儒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都劳烦仲坚(李儒的字)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进入后帐去了。而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李儒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匹夫不足与谋!”这是李儒离开中军帐时留下的话,可惜王国和他的手下们都没有听见。

第二天,就有探马来报,官军的主力部队约6万人已经进入狄道县境,此时已在距离狄道县城30里外的钟鼓岭扎营。

得到消息的韩遂顿时有点发愣,他根本没想到刘宇的援军会来的如此之快,虽然探马报上的援军数量仅有六万,但韩遂现在已经被刘宇给打的心惊胆战,自己这边的部队虽然在人数上比官军多出一倍,但韩遂根本就无法放下心来,所以他一听到消息,就不顾昨天刚和王国闹出不愉快,拉上马腾就来到了中军帐。

本以为王国会亲自在帐中等候,但没想到在帐中接待他们的竟然只是王国手下的那个面目阴沉的文士。

“王将军呢?”韩遂看到帐中没有王国的身影,心中很是不快:“如今官军大至,王将军怎么却不在营中?”

“不好意思,韩将军”李儒不紧不慢的说道:“王将军昨日偶感风寒,所以今天不能出帐理事,至于官军,还请两位将军先带所部兵马前往阻挡官军,待王将军病愈之后,自然会带兵前往救助二位。”

“你!”韩遂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道:“既然王将军身体有恙,我们二人就到后帐去探望一下吧。”说着也不管李儒,直接和马腾奔王国的寝帐而去。李儒则似乎根本没有阻拦他们两人的意思,只是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同来到后帐。

一进后帐,韩遂便看到王国一脸憔悴的躺在床榻之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韩遂心中疑惑:难道这王子平当真生病了不成?当即来到床榻边,细声问道:“王将军身体如何?”王国好像此时才看到韩、马两人,气息微弱的说道:“原来是文约和寿成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我会在这样一个当口得病,实在是惭愧啊。这抵御刘宇的事情,只好先拜托两位将军了。”

“这个自然,”韩遂应付着说道:“只不过我军刚刚遭受败绩,元气未复,不知王将军是不是能将手下兵马借于我来抵挡刘宇呢?”

王国还没搭茬儿,就听李儒那阴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韩将军此言缪矣,军权重器,岂可轻付于人,再者,这狄道城也需yào

人马围困,我家将军这十万兵马尚嫌不够,哪里还能借于两位。”

韩遂大怒,正想斥责李儒,却听王国咳嗽了几声道:“就如仲坚所言,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其实那刘宇也不见的有三头六臂,官军也不过六万而已,凭两位手中的四万精兵大可抵挡的住,待我病愈之后,必然亲带兵马前往援手!”

韩遂此时算是确定了,这根本就是王国定下的局,这家伙压根就没有病!可就如同王国不能轻易动韩马两人一样,韩遂此时也绝对没有力量向王国发难。正在不知如何是好间,马腾忽然开口道:“王将军,我二人可以去抵挡官军,还希望将军能提供足够的粮草!”

王国又咳嗽了两声,眼睛却看向李儒,就听李儒说道:“马将军,我榆中小县,粮饷本就不足,此时的粮草已经是我们的极限了,所以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粮草再供给友军了。”

马腾沉声道:“我军中尚未领到今日的粮草,可是你的主意?”说着身上涌起一阵威压的气势。没想到李儒毫无反应的躬身道:“其中确有难言之处,还望两位将军见谅!”

“王子平,你不要太过份了!”韩遂再也忍耐不住,长身而起,手已握在剑柄之上,哪知他的剑还没有抽出,帐帘掀起处,一队全副武装的王国亲兵涌进帐内,闪烁着寒光的枪尖团团对准了韩马两人。而李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两位将军,在我家将军的帐内逞英雄,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你们到底要怎样?”身陷危局,韩遂反倒镇定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李儒问道。

李儒难得的露出一个笑容道:“我们没有想要怎样,而是我家将军确实已经生病,粮草也确实已经不足,此时的确是难以再接济友军,只不过,虽然对于友军无能为力,但对于自家兄弟,我们可是绝对不会有丝毫吝啬的~!”

李儒的语调意味深长,而大帐之中也陷入了一片寂静。

PS:不好意思,因为晚上要在家打文件,原定在今天晚上的要到明天早上发,对不住各位了!

第二十三章 狄道县刘宇救董卓(下)

李儒的话其实就是挑明了告sù

韩遂和马腾,想要粮草,想让王国帮忙,很简单,只要他们跟着王国混就可以了。韩遂是什么人,老奸巨滑的狐狸,这点话外音他当然听得出来。

该死的王国!韩遂在心中咒骂着,但却也没有任何办法,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现在的粮草增援都握在王国的手中,根本就已经失去了和人家理论的资格,如今官军大兵压境,无奈之下,韩遂也只有妥协一条路可以走。但要他自己说出来却也比登天还难,没办法,韩遂只好把目光投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腾。

马腾同样已经明白了王国的心思,不过他是最近才投入西凉军中的人,论资格比不上韩遂和王国两人,虽然家中世代盔缨,但对这些背反汉朝的人来说却是一文不值。所以,对于西凉军内部的明争暗斗,马腾一般都会保持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反正再怎么争,这主将的位置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看见韩遂在向自己使眼色,马腾知dào

该自己出来和稀泥了,于是向王国拱手道:“王将军,如今大敌当前,我等若不能同心协力,只怕会被刘宇所乘。将军救援之德,我马寿成感铭于心,当此危难之际,我愿跟随将军,合力破敌!”马腾这么说,就相当于承认了王国的主将地位,王国听了自然是心头大喜,不过他也知dào

,真zhèng

说话有份量的,还是韩遂,所以又向韩遂看去。

韩遂此刻也只好言不由衷的说道:“寿成说的有理,如今官军就在眼前,我军中论德论才,都应该由子平将军为首!我也愿意奉王将军为主将共同对抗官军!”嘴上这么说,但在心里却已经将王国骂得体无完肤。

王国在床榻上根本就是在装病,现在听到韩遂、马腾两人服软,奉自己为主将,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但毕竟自己身在病中,无论如何不能自己扇自己耳光,所以只能强忍着兴奋躺在床上,眼睛看着李儒,让他看着善后。李儒轻咳一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既然两位将军愿意加入我家将军麾下,那么我们就是一家人,粮草接应之事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请二位回营后即刻派军需官到大营粮草官处领取。”

韩遂勉强拱了拱手道:“那就谢过了,但不知御敌一事”李儒接口道:“这个韩将军不必担心,待我家将军痊愈之后,自会与那刘宇交战,为两位将军雪耻报仇。”韩遂鼻子哼了一声,忽然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道:“没想到王将军麾下竟然有阁下这般出众的人物,我看李参军(李儒位居参军之位)日后必然会飞黄腾达,恐怕我们以后也要多多仰仗仲坚兄了!哈哈哈!”说着哈哈大笑着和马腾一起离开了中军大帐。

韩遂这临走前的最后一招离间计倒也不算高明,像李儒这样的智者自然明了的很,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已经翻身而起的王国。王国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发xiàn

李儒看着他,淡淡一笑道:“仲坚不必多虑,这韩文约的小小离间之计,我还不至于看不出来。”顿了一下,又说道:“我今天已经有些疲惫,仲坚也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的话明天我们再商议。”

李儒听了心中暗叹一声,知dào

王国这个人生性多疑,刚才韩遂的那一番话已经让他对自己动了猜疑之心。他也不屑于多说什么,躬身一拜便退出帐来。

“王国乃枯朽之木,不堪辅佐,我还是要另寻出路才是!”李儒退出中军大帐之后在心里默默想到。“不过到哪里才能找到一条晋身之路呢?韩遂和马腾吗?不,这两个人一个不能容物,一个不过匹夫之勇,都不是合适的主君。况且这西凉军在怎么势大,也不过是叛国之贼,终究难成气候,我自命有济世之才,难道非要辅佐反贼不成?不如就此归附官军,也许倒可一展我胸中之志。不过就算要投靠官军,也要找准主公。官军主将刘宇声名威震天下,似乎是个明主,不过听说他手下广有文臣武将,人才济济,要是投靠他,只怕难以尽情舒展我的抱负。对了,那狄道城中董卓,也算是个智勇兼备的人物,而且现在他身处重围之中,若是我能够救出董卓,再助他立下功勋,他必当引我为心腹!有我辅佐,不愁不能得成大业!”李儒想到这里,嘴角挑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王国既然得尝所愿,那他的“病情”自然很快就痊愈了,第二天就在中军帐升帐理事了。不过他所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韩遂将军,马腾将军,本将如今命汝二人各带本部人马为先锋,本将自带六万大军为中军,前往钟鼓山与刘宇决战!”

听到王国竟然派自己为先锋,韩遂脸上连连变色。可问题是现在他已经是王国的属下,就算是名义上的属下,但将令不可不遵,无奈之下,只好遵令而行。这时李儒则在一旁说道:“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多留一点兵马在狄道城。不然恐怕会让董卓逃出的。”王国扫了李儒一眼,摆摆手道:“仲坚多虑了,董卓手下兵马已然不足一万,我们留下四万人马围住狄道城就已经足够了。而且这狄道城唯一能够逃生的唯有东门和南门,我已经下令在这两个城门各自集结一万五千兵马,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李儒的脸上露出一抹含义复杂的笑容,不再说话。

西凉大军因为大部分都是骑兵部队,所以进军的速度很快。两天之后,西凉军就来到了距离钟鼓山20里外的平原扎下营寨。

看着西凉军队方向升起的尘烟,刘宇在钟鼓山大营中皱眉不语。郭嘉此时来到刘宇身后道:“主公,西凉大约十万人马已经来到距此二十里外扎营了。”刘宇点点头道:“看来他们留下了4万人继xù

围困狄道城。就算是这样,我们要面对的已然有十万西凉铁骑,正面对战困难重重啊。”

郭嘉沉吟道:“可如果不和西凉军正面交锋一场的话,只怕难以改变局势。其实主公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军实力士气经过先前的两战,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提升,明天见阵,只要能够见机行事,布置好合适的策略,取胜不难。”

刘宇点头赞同道:“只要能够给予王国的部队以重创,我们就能够把握住战斗的胜机了!决战,就在明天!”

第二十四章 刘宇战阵破西凉(上)

钟鼓山,两军阵,西凉军十万铁骑为方阵,王国六万大军居中,韩遂两万人在右翼,马腾两万人在左翼;刘宇军为雁翅,刘宇居中,麾下一万五千步兵,五百虎卫营拱卫身边,五千弓弩手在前列阵,两千血甲铁骑在后,左翼两万骑兵,以许褚、周慎为统领。右翼两万骑兵,以张任、袁滂为统领。战场上空云静风止,杀气密布。

“主公!”郭嘉来到刘宇身旁低声说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西凉军是以方阵陈兵。”刘宇点点头,面色凝重的说道:“不错,方阵变锥阵,锥阵变鹤翼,这是最能发挥骑兵杀伤力的阵势变幻。王国到不愧是在西凉军中争战近百场的猛将,对于骑兵的战术运用倒确实是颇有些门道。”

郭嘉忽然皱眉道:“这也正是嘉到此时仍有迷惑之处。王国乃战阵宿将,精通骑兵战法,可这西凉军的布阵看似无懈可击,但却又暗藏隐患,实在是令人费解。”“隐患?”刘宇看看郭嘉:“奉孝所指,莫非是敌军两翼的韩遂、马腾两军?”

郭嘉点头道:“正是。若是嘉为主将,断不会以韩遂、马腾两人分统大军两翼。此二人素来桀骜,如今迫于形势,不得不向王国低头,但心中必然存有私欲。我军阵势为雁翅,两翼皆为精锐骑兵,战力最为强劲,王国却令韩遂、马腾仅以本部败兵对抗我军精锐,用意昭然若揭,无非借刀杀人尔。韩马两人手下兵马仅有此数,且对王国用心也必然洞察,争战之时岂会效死力?为保存实力,此二人必然不会与我军硬碰硬。到时西凉兵两翼溃散,如仙鹤折翅,中军岂能独免。此诚为取败之道,王国久历战阵,人虽鲁莽,却也不该如此失察,莫非还有什么阴谋不成?”

刘宇一边听着郭嘉的话,一边也在心中暗自琢磨,半晌后,叹气道:“西凉军此举,确实是令人难以揣摩。不过我不认为这会是王国的阴谋。王国虽有小智,但绝无大谋,我想,他之所以会出现如此纰漏,恐怕是有我们所不知dào

的因素在其中。不过,既然有此良机,我军也绝对不能放过!”

放下刘宇与郭嘉商议破敌部署不谈,先来说一下西凉军如此布阵的原因所在。如果刘宇和郭嘉对于西凉军的内部了若指掌的话,他们就会发xiàn

,此时的王国身边少了一个名叫李儒的年轻参军。那么李儒又到哪里去了呢?就在出阵的前一天晚上

“将军,属下听闻将军明日要以方阵出战,而将韩遂马腾两人置于两翼,不知确实否?”西凉中军大帐内,面色依旧阴冷的李儒向主将王国询问道。事实上,在他进入中军帐之前,王国正在对自己的安排心存犹疑。

韩遂、马腾虽然说是要向王国屈服,但王国自己心里清楚,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够完全驾驭的。马腾倒也还罢了,毕竟是西凉军中的新势力,但韩遂可是西凉原来的霸主啊,王国自问没那个气度能让韩遂甘居己下。既然不能收服,那么与其留着成为祸患,不如趁着此次大战,借官军的手除掉他们两个!本着借刀杀人的目的,王国变传令让韩遂、马腾各带本部兵马充当大军两翼。

但命令刚刚下达,王国的心中又开始打鼓,因为他不敢确定,韩遂两人真的会老老实实的按照自己的部署去和官军拼命吗?虽然他们和官军有仇,但像韩遂这样的狐狸,恐怕不会真的舍得拿自己的老本去和官军拼杀!王国此时已经有心要改改自己的命令,可虚荣心让他再次犹豫起来。自己毕竟是刚刚上任的大军主将,若是这般朝令夕改,如何能够服众?恐怕也会招来韩遂等人的耻笑。就这样,一直到李儒进入大帐,优柔寡断的王国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王国听到李儒的问话,感到他的这句话中似乎暗藏质问的意思,心中不悦,嘴上淡淡的说道:“本帅的确是做了如此安排,难道仲坚认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李儒拱手道:“将军,儒以为将军做如此安排,实在是有不妥之处!”王国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被自己的属下直言自己指挥失当,王国还没有那个容忍的气量。不过李儒毕竟刚刚帮他立了一个夺权大功,王国定定神,不动声色的问道:“愿闻其详!”语气中隐隐有恼怒之意,但李儒似乎并没有听出来。

非但没有听出来,李儒还是用一种近乎于说教的语气继xù

道:“将军,韩遂与马腾刚刚归附,其心未稳,我大军冲锋变阵之后,两翼何等重yào

,怎可轻易交付于旁人。而且韩遂与马腾毕竟在名义上已经归附将军,如今将军如此明显的行借刀杀人的之策,恐怕会寒了西凉壮士之心!其中利弊,将军当能分辨,还望将军三思啊!”

李儒的话不错,顾虑不错,所料不错,唯一错的就是他似乎已经忘了王国是他的顶头上司,而且是一个没有什么气量的顶头上司。他的言语中那明显的指责和说教的味道已经触碰到了王国的底线。当然,如果是换了4天以前的王国,大不了对李儒来个左耳进右耳出,看在他一片忠心的份上,不合和他计较。可三天前的那个晚上,韩遂的那句话就如同一颗种子埋在他的心底,如今已经生根发芽了!

“李儒!注意下你自己的身份!”王国拍案怒喝道:“本帅乃一军主将,言出为令,岂能随意更改!况且我如今这样安排自有用意,你不过是一个小小参军,竟敢妄自猜度,莫非真的有僭越之心吗?”面对王国的怒火,李儒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躬身道:“儒也不过是为将军谋划,若是有冒犯将军之处,还请将军饶恕!”

“够了!”王国盯着李儒,胸口不住的起伏,眼中光华变幻,好半天才道:“我知dào

你是为我谋划,不过此间事情已然不多,没有什么事情要劳烦参军,我现在担心狄道的部队少人约束,参军即刻启程往狄道去督率那里留守的部队吧。”说完摆摆手,也不再看李儒。说实话,这已经是王国难得的手下留情了,李儒毕竟曾对他有功,为了这点事就斩杀参军,于大军士气不利。不过王国也实在是不想在看到李儒的脸,于是干脆将他赶回后方,眼不见心不烦。

李儒施了一个礼,转身退出大帐,也不多耽搁,回到自己的营帐,带着几个亲兵连夜赶回狄道去了,只不过在他离开西凉军大营的时候,脸上再次露出一抹阴冷的微笑。

钟鼓山,对阵的两军的气势不断的碰撞,连双方的战马都已经进入了兴奋的状态,不住打着沉闷的响鼻。终于,巳时初刻(早九点),胜负的对决开始了!

第二十四章 刘宇战阵破西凉(中)

“主公,这样的作战计划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不赞同!”郭嘉一脸坚决的看着刘宇。而刘宇则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只是宽厚的笑了笑道:“奉孝,我知dào

你是在为我的安全担心,不过如此艰巨的任务,遍观我军中众将,也就只有我能够胜任。”郭嘉不甘心的劝道:“主公,雁翅的最薄弱地带就是中军,而鹤翼最具攻击性的就是鹤喙,王国将自己的六万嫡系兵马摆在中军,摆明了就是要速战速决,一举击溃我军中部,主公万金之躯,岂能亲临前线抵抗西凉骑兵的攻击!以嘉之意,不如将周慎、袁滂两人调到中军,以许褚和张任两人为左翼,主公为右翼,这才是完全之策啊!”

刘宇摇头道:“周慎、袁滂二人非是大将之才,绝对抵挡不住王国大军。正是因为中军凶险,所以只有我这个主将亲自坐镇,才能使将士效死!奉孝不要再劝了,为将者,本就该身先士卒,以身为众军表率。不过马腾父子非是张任一人可敌,传令下去,令仲康与张任交换,马寿成乃仲康手下败将,必然不敢与之力敌。”说着刘宇看了看面带忧色的郭嘉,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奉孝,我们要相信仲康和张任,也要相信我们对韩遂、马腾的判断。放心,有我在前军,一定会支撑到两翼回援的!另外,开战之后,弓弩手的配置,以及血甲骑兵的突击时机的掌握就全靠你了,我们这次一定要打个漂亮的胜仗!”

看着刘宇充满自信的面庞,郭嘉轻叹一口气道:“就知dào

主公肯定不会临危后退。既然这样,这场战斗胜利的契机就完全仰仗左右两翼的突pò

速度了。不过主公,如果两翼回援不及时,嘉就算是拼着全军覆没的危险,也会派出血甲骑兵将主公救出的!”听到郭嘉斩钉截铁的话语,刘宇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西凉军中,王国最终没有改变部队的阵型配置,与李儒赌气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一方面,就是王国对于自己手下这六万骑兵的战斗力有着绝对的信心。“哼,就算韩遂和马腾有贰心又能怎样,只要我的中军大队迅速突pò

官军中部的薄弱点,而后夹击其两翼,何愁官兵不败!”自己的突pò

速度绝对比官军两翼回援速度快,这才是王国有恃无恐的最根本原因!

在这场战斗中,速度成为了两军胜负的关键,谁能抢先一步,胜利女神的天平就将倒向他那一方!时间来到巳时初刻,战斗终于开始!

最先发动进攻的,是西凉铁骑!随着号角声的响起,十万西凉骑兵带着死亡的气息,如同汹涌的洪水一般向官军阵地冲了过来,那让大地为之颤抖的马蹄声,马背上骑兵们狰狞的面孔以及手中寒光闪烁的兵刃,无不彰显着西凉铁骑的惊人威势。

而刘宇军的士卒们,脸上并没有太多的畏惧。多年的军旅生涯,已经让他们漠视了生死,做为大汉帝国仅存的精锐部队,他们的眼中此时也流露出嗜血的眼神。“长弓手准bèi

!”郭嘉默默计算着西凉骑兵推进的速度和距离,举起了手中的令旗:“放!”

五千支羽箭带着凄厉的呼啸抛射在西凉骑兵中军的头上。也许弓兵算得上是骑兵的克星,但刘宇这边的弓兵数目实在是太少了,区区五千支箭,对于拥有六万大军的西凉中军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在扔下数百具尸体之后,西凉军开始变幻阵型。中军自原来的方阵中部突出,整个队伍呈现出一个三角锥型的排列,这就是骑兵战阵中最具杀伤力的锥形阵!

随着西凉军变阵的步伐,官军也开始了新的阵型变幻。“弓兵向后方集结!第一营长枪兵上前!”随着西凉铁骑的逼近,弓兵的箭矢已经无法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对西凉兵造成大面积的杀伤,所以将其变为后队,而将步兵队推上前线,准bèi

与西凉铁骑进行近身战。

“奉孝,阵型变化的时机就拜托给你了!”刘宇回头向郭嘉笑了一笑。郭嘉的心中一颤,按照计划,刘宇将亲自前往阵势最前列带领步兵抵挡西凉骑兵的突进。要知dào

,骑兵可以说是步兵的克星,刘宇这样安排一来是为鼓舞步兵队的斗志,二来也是为了给两翼争取时间。但这毕竟是个几乎九死一生的任务,万一主公郭嘉不敢再继xù

想下去,相信主公吧,自古圣天子有百灵呵护,主公也必然能够遇难呈祥!看着刘宇的背影,郭嘉的目光再次坚定起来,手中令旗举起:“传令两翼,突击!”

雁翅阵最强有力的两翼部队终于开始突击了。做为汉朝最为正规精锐的三河骑兵,他们有着不下于西凉骑兵的能力,以及那股从汉武大帝时就传承下来的汉军尊严!“大汉天威!大汉天威!”战意高昂的口号,昭示着大汉骑兵决死的信心与豪情。

由于郭嘉事先已经和两翼的四员将领通过气,所以他们都知dào

,主公(主帅)的性命可以说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突击速度就是取胜的关键,所以无论是许褚,还是张任,眼睛都已经变成血红,“挡我者,死!”这是冲锋在最前端的两人同时发出的怒吼。

看到官军的两翼展开,西凉骑兵阵型再次变化,,韩遂、马腾的本部兵马自锥形阵侧翼涌出,分列于左右,整个西凉骑兵阵型变做鹤翼状,采用鹤翼对雁翅,锥形中央突pò

的进攻策略!到此,方阵变锥阵,锥阵变鹤翼的经典骑兵阵型变化已然完成,只要做为鹤喙的中军击穿雁翅中央的薄弱部分,这场战斗就是西凉军获胜了!

“杀!”两军的两翼部队终于狠狠的撞在一起,霎那间,最初碰撞的结合部血肉横飞,由于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双方的先头部队都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但在这个时候,人命是卑微的,数百人生命的消逝远远无法动摇军人钢铁般的战斗意志!随着接触面积的不断扩大,四支部队终于鏖战在了一起,局面一时陷入僵持。

而在这个时候,王国六万大军组成的鹤喙,已经突进到了刘宇的中军第一道防线面前。虽然刚才退到后军的官军弓兵再次对西凉骑兵的后部进行了抛射打击,但这并没有改变西凉军的进攻节奏,第一营的汉军长枪手已经看得到西凉军那杀意盎然的扭曲面孔!

可就在这时,西凉军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变化,由刚才的满面杀气,变成了一脸惊讶,一脸迷惑以及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看到的只是一个身影,一个黑袍黑甲,坐下踏雪乌骓,手中紫金蟠龙的身影,而那个身影正在向自己的六万大军冲来!这是什么人?他疯了吗?竟然采取这种自杀的行为!

心中的迷惑并没有令西凉铁骑的速度减缓,终于,锥形的尖端和那流星般的身影碰撞在一起,那一刻,血花四溅!

第二十四章 刘宇战阵破西凉(下)

震惊,绝对的震惊,不管是西凉军还是官军,都被刘宇的行动惊呆了。冲在前边的西凉军简直被吓呆了,只不过片刻的工夫啊,位于队列最前端的数十个兄弟就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

照常理说,刘宇用的是棍,普通的棍就算是有杀伤力,也绝对不会是分尸这么血腥的,最多不过是把人打得内脏碎裂,七窍流血而已。传说少林寺还有五台山的那些武僧们打架之所以喜欢用棍,就是因为这种武器杀人不见血!可刘宇的这根紫金蟠龙棍可不一般,他的铁棍两头并非圆柱,而是四棱长方体。而且每条棱都磨得有如利刃,被这样的武器扫到,想不血肉横飞都难。

西凉兵前锋因为刘宇的神勇而出现了暂时的混乱,这也是刘宇想要看到的结果。刘宇可不是活的不耐烦,想要孤身对抗六万恐怖的西凉铁骑,而是他心里明白,如果想要打赢这一仗,自己必须这样做。鹤翼阵最具突pò

力的鹤喙,如果放任他们这样突击过来,区区两万步兵根本就无力抵挡,别说支持到两翼回援,就算保持阵型都很困难。本来步兵对骑兵就有属性上的劣势,更何况是在如此众寡悬殊的情况下呢。所以刘宇必须做出一个姿态,一个让敌人颤抖,让部下振奋的无dí

姿态。

早在黄巾之乱的时候,刘宇就曾经一个人斩杀2000黄巾,当然付出的代价也死比较惨重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刘宇在武道方面也谈不上多么的精通,仗着自己的天授神力勉强保住了性命。自那一战之后,刘宇开始重视在武技上的修行,他麾下本来就有很多的当世虎将,像赵云、许褚这些人更是日后传奇的创造者。刘宇也不用刻意的去求教,就凭每天和这些猛人不断的切磋比较,也足够使他的武艺更上一层楼了。

当然,也不是说刘宇现在的武功有多么了得,他这个人天性疏懒,本就不是成为第一猛将的材料,但比起两年前却的确是厉害了不少。刘宇的武功能够迈上一个新台阶,可他的对手也相应的由不成器的黄巾兵变成了令人头痛的西凉铁骑。正反一抵消,刘宇估计自己大概也就能对抗2000西凉骑兵而已。

不过两千就足够了。刘宇本来就没有打算自己一个人冲杀,他的目的是立威。从现在的结果来看,他的这个目的已经很完美的达到了。惊恐的西凉铁骑前锋部队一时间乱了阵脚,而刘宇身后的官兵们则一个个露出了满脸的杀气和惊人的斗志。

刘宇现在手下的这一万五千人是朝廷从京畿卫戍部队中调来的精锐,但也不过就是汉帝国普通的精锐而已。论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这些人远远比不上刘宇一手训liàn

出来的玄甲兵。当他们面对西凉铁骑的进攻时,刘宇根本就不奢望他们能够像当年的玄甲兵一样用**做为拒马抵挡敌军铁骑的进攻。无奈地刘宇也只好身先士卒,以身犯险,凭自己一人之力生生打乱了西凉军快速进攻的势头。这一幕,深深的印入了每个大汉官兵的脑海中。

第一营的那些士兵,本来是十分消沉的,做为抵挡骑兵冲击的第一道防线,多次和西凉兵交战的他们自然知dào

自己会是九死一生。死亡的恐惧麻醉了他们的神经,他们其实很是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因为他们认为自己不过是一群可怜的牺牲品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有阻挡铁骑进攻的能力?!

不过第一营士兵的这种颓然气息在刘宇孤身闯入敌阵之后,就立即烟消云散了。刘宇是谁?那是统领数万大军的征西大将军,是自己的主帅,是名满天下,令世人敬仰的大汉第一名将!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冲在了自己的前面,抢先一步遏止住了西凉骑兵那看似无坚不摧的攻势!

霎那间,所有的大汉官兵从萎靡不振中清醒了过来,因为从刘宇的身上,他们看到了自己已经失去多时的军魂,那种坚强不屈,不畏生死,用碧血铸成的大汉军魂!陡然间,官兵一方的气势开始成倍的增长,西凉军的先锋部队甚至可以感受到那冰冷阴森的杀气正弥漫在自己身旁的空气中。

西凉骑兵还不知dào

,他们现在所要面对的,是一支已经觉醒的大汉精兵!“杀!杀!杀!”第一营的大汉官兵踏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整齐的向前推进!在他们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恐惧,多出来的是一份淡然,是一份荣耀,也是一种信念!军人的使命,军人的荣誉,军人的尊严,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在官兵们的血脉中苏醒了。男儿何惧沙场死,惟愿马革裹尸还!相同的信念使得官军成为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横亘在西凉铁骑的面前!

刘宇的个人表演始终无力改变大局。就算他处于巅峰状态,能够斩杀两千人,但区区两千人,在拥有六万大军的王国眼中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仅凭刘宇一个人根本无法阻拦六万铁骑的冲击,在进攻节奏被打乱的情况下,西凉骑兵的后续部队还是狠狠的和第一营的五千官兵撞在了一起!

位列在第一排的1000步兵毫不犹豫的挺起长枪,向狂奔而来的骑兵群猛扑上去。眨眼工夫,将近半数的步兵竟然生生的被西凉骑兵冲撞了出去!一具具七窍流血掉落在地的尸体似乎在告sù

大家,骑兵的冲击力是多么的恐怖!不过如果有人能够仔细观察的话,他们就会发xiàn

,这些死去的勇士们嘴角大都挂着一丝笑容!他们笑,因为他们已经赚到了!

第一波攻击就损失了数百匹战马,数百名骑兵丧生,这令西凉军的所有将士都感到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寒意!遍地的尸体阻碍了西凉骑兵的进一步突击,而第一营剩下的那些官兵再次怒吼着直接冲进已经有些凌乱的西凉军部队。

骑兵,骑兵又如何?老子拼了这条命,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就算弄不死马上的人,也要弄死你骑着的马,等你变成步兵自然会有人替我们报仇!所有的第一营士兵们的脑海中都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们已经变的根本不在乎那些西凉骑兵刺向自己的长矛,当自己的身体被刺穿的时候,他们并不是哀号哭喊,而是凶悍的将自己的长枪刺入敌人的战马腹中或者是直接刺入敌人的体内!

疯子,这是一群疯子!西凉骑兵的心中渐渐充满了对于这些大汉步兵的恐惧。他们做为骑兵的骄傲被这些泯不畏死的人击的粉碎!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官兵再也不是自己曾经最为看不起的步兵,而是死神派到世间收割生命的使者!

在西凉军阵中左突右闯的刘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总算是知dào

当年汉武帝麾下的大军为什么能够喊出“犯我中华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豪情壮语了!这种军魂,这种汉帝**队中代代相传的军魂,正是战胜任何敌人的法宝!官军的血性只不过是被长期以来的和平生活所消磨,但只要他们做为战士的灵魂再次复苏,他们就仍然是那支扬威名于域外的大汉精兵!从这一刻起,刘宇的心中也再没有了对官军的轻视,而是变成了对他们的尊重,他们已经可以和玄甲兵站在一个台阶上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第一营的勇士们已经死伤殆尽,但他们也成功的将四千多西凉铁骑拖进了死亡的深渊!步兵对骑兵,死伤比例竟然能够达到惊人的一比一,这个战绩已经足以让那些死去的弟兄们含笑九泉了。

区区四五千人的死伤根本不能阻挡王国大军的进攻,损失了大部分先锋的西凉骑兵再次集结队形凶猛地冲杀过来。空气中弥漫的浓郁血腥味也同样激起了这些西凉羌族人血液中的野性,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嚎叫着扑向汉军第二营。第一营的勇士用自己的生命向其他的官兵作出了榜样,第二营的五千官兵如今的思想中只有一个信念——要和第一营的弟兄们一样,死的轰轰烈烈!“杀!杀!杀!”骑兵和步兵再次碰撞,凄厉的喊杀声震动云霄。

即便大汉的步兵们再如何的英勇,面对骑兵他们也只能尽可能的做到一命换一命,而王国的部队足足有六万,就算是拼人数,官军也远远不是西凉军队的对手!所以取胜的关键,还是在两翼!刘宇将已经不知dào

是第几百个敌人打翻下马,看向左右两侧的目光中第一次出现了焦虑的神情。

猛然间,苍凉豪迈的号角声几乎同时在左右两翼响起。好像在彼此呼应,也好像是在向刘宇报喜。成了!刘宇精神一振,两翼已经扫清了敌人,开始向西凉的中军突击了!哼,鹤翼阵,仙鹤失去了双翼,看你这丧失了防护的中军能支持到什么时候!刘宇冷笑着再次加大了自己的攻势,一路所向披靡的向西凉骑兵的纵深处猛插过去,他要进一步打乱西凉军的阵势。而与此同时,后方郭嘉手中的令旗连连摇摆,一直在待命的汉军第三营和虎卫营士兵们也怒吼着冲入战圈!

这场战争,结果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第二十五章 洛阳城波涛暗涌(上)

在官军两翼回援的那一刻,王国中军的失败就已经可以说是定局了。许褚带领右翼骑兵和张任带领的左翼骑兵分别由西凉骑兵的左后方和右后方快速突入,本来被两翼保护的西凉军中军大队很快就被这四万骑兵冲的阵势大乱!

这里所说的四万骑兵并不是虚假的,事实情况就是这样,官军的左右两翼在与西凉鹤翼的冲撞过程中竟然没有产生太大的伤亡。这并不是说官兵的实力要比西凉兵强很多,真的要算起来,这两支部队的战斗的最多算是旗鼓相当,导致官军主力不损的最主要原因就是——韩遂、马腾压根就没有和他们怎么作战就很干脆的调头而逃了!至少在官军的眼中,他们是逃掉了。而事实是

时间倒回到决战前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但在那个夜晚发生的最大的一个阴谋,则是诞生在韩遂的大营之中!

“王国这个混蛋!”刚刚接到明日出阵命令的韩遂愤nù

的抽出佩剑斩断了桌案的一角。“寿成,这王贼竟然让我们充当大军侧翼,谁都知dào

,官军是骑兵和步兵的混合队伍,这种队伍最常使用的战阵就是雁翅,竟然让我们充当两翼去对抗官军最强的骑兵,这王国是摆明了让我们去送死,他这是要借刀杀人,趁机铲除我们最后的嫡系部队!寿成兄,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任人宰割啊!”

马腾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可我们又能怎么样呢?如今我们两军的粮草命脉都掌握在王国的手中,他的实力现在也比我们加起来还要强,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我们名义上的主将,情势根本就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寿成兄,”韩遂的眼中掠过一丝狠色:“他王国对我们不仁,我们也没必要跟他讲义气。明日就要与官军决战,那刘宇的本领我们都见识过,王国决非其敌手。我有一计,定可教王国明日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于是,韩遂在马腾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马腾脸上现出犹豫之色,有些担心的问道:“此计当真可行?”韩遂自信的说道:“寿成兄大可放心,这王贼本来就是有勇无谋之辈,我这一计必定万无一失!”

马腾事实上也绝对不甘心向王国屈服,这次又是对方不仁在先,所以考lǜ

片刻之后,马腾一咬牙,向韩遂说道:“文约,就按照你说得办!我们合力对付王国!”

到了今天,韩、马两人发xiàn

官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部成雁翅之阵,心中更是没有半点犹疑。等战斗开始,两军交战之后,韩遂、马腾两人甫一接敌,应付了一下就迅速脱离了战斗。开玩笑,他们手下的兵马都是自己所剩唯一的嫡系部队,何等珍贵,怎么可能会为了王国牺牲在战场上!韩遂计划的第一步就是保存实力,也正因为如此,官军的骑兵也根本没有付出多少伤亡和精力就开始了夹击西凉中军的战斗。

王国,这官军的四万精锐骑兵,你就慢慢享shòu

吧!韩遂一边向西撤离,一边看着尘土飞扬的两军战场不住冷笑。他根本就不担心官军会来追赶自己,刘宇是聪明人,他应该知dào

什么才是正确的战术!而如今的韩遂和马腾,他们的目标则是西凉军的后方——狄道城!

狄道城中,被西凉兵围困多日的董卓正坐在县衙的大堂之上犯愁。他现在真的是深深悔恨自己当时的贪心不足。现在可好,不但损兵折将,而且还被重重敌兵围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而今,董卓唯一的依靠就是不久之前到来的援兵。

事实上,董卓当时派人出去求援,心中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因为平心而论,如果主将是他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来救援一个被重兵围困的小小县城。最好的方法应该是放qì

县城而绕路直接突入防卫薄弱的西凉腹地,如此一来,西凉大军为了保住根基,必然会急速撤回,到时退入雍州以州境为界对峙也好,趁机用计破敌也好,战争的主动权将完全掌握在官军的手中!以己度人,董卓相信,精通兵法的刘宇绝对会合自己作出一样的选择!“看来我就要在这小小狄道城殉国了!”这是三天前董卓打退西凉兵攻城之后的一句叹息。

可就在两天前,探马前来报gào

了一个令董卓万分吃惊的消息:主帅刘宇亲自带领大军前来救援狄道!听到这个消息,董卓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这个情报,等到确认了情报的真实之后,董卓这个西凉汉子的眼中,禁不住流出几滴泪水!

“大帅,我董卓此次若是能够逃脱生天,必然会报答你的恩情!”董卓坐在衙案后面喃喃自语道。不过想到逃出生天,董卓禁不住又看向亲兵在城中巡逻时发xiàn

的绑在箭杆儿上的绸卷,上面只有几句话:“破敌良机,午时二刻,切记切记!”内容也就算了,最让董卓惊讶的,是这个绸卷之上竟然还署着传信人的名姓:李儒!

李儒是谁?董卓不认识。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今天中午就是破敌良机?阴谋?还是真实?董卓轻轻敲打着额头沉思着。“娘的!反正怎样也是死,都被困在这小小县城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怕了不成!大帅的兵马就在左近,万一出战失败,杀出一条血路去找大军主力就是!退一万步,老子就是死,也要死在两军阵上!”董卓一边咒骂一边呼喝道:“来人,传我将令,速做准bèi

,午时二刻出城杀敌!”

午时初刻,坐在狄道大营中的李儒忽然睁开眼睛,自语道:“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到了吧?”就在这时,一个亲兵面带惊慌的跑进帐中向李儒禀报道:“禀报参军!韩遂、马腾两位将军带兵回来了,他们说主公在钟鼓山被官军击败,如今生死不知,他要我们立kè

拔营起寨,和他们一起退回西凉再做打算!”

哼!李儒不屑的一笑,不出所料,这两个人当真走了这一步棋!“由他们闹去吧,你去告sù

我们其他的兵士,准bèi

一下,跟我走!”那亲兵不知dào

李儒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对自己这个先生的神机妙算可向来是钦佩不已,当下也不多问,直接转身出帐执行李儒的命令去了。

午时二刻,被留下围困狄道城的四万西凉兵马,除了李儒还有他的200亲兵之外,全部跟着韩遂、马腾逃亡西凉方向了。而留下的空空荡荡的营盘,迎来了从狄道城杀出的董卓兵马!

“那些西凉兵呢?”看着空空荡荡的西凉兵营,本来已经做好了血战一场的心理准bèi

的董卓惊讶万分。“将军,整个西凉大营只剩下这些人了!”一个小校将李儒带到了董卓的面前。

打量着眼前这个让人感到有些阴冷的青年,董卓冷声问道:“汝是何人?为何在西凉大营之中?”李儒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在下李儒,原任西凉参军之职。”

“你就是李儒?你是西凉参军?”董卓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给自己传信的竟然就是这个自称参军的年轻人。“是你给本将传的讯息?”董卓还想最后确定一下。李儒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只是淡淡的说道:“儒想要弃暗投明,故而送将军此一大礼!”

董卓眉头一皱,轻哼一声问道:“我问你,这里的西凉兵马到那里去了?”李儒依旧淡淡的回答道:“此处的西凉兵马都已经跟随韩遂、马腾逃回西凉了,只有我,还有我麾下的200亲兵在此恭迎将军出城!”董卓眉头一轩,语气中带着嘲讽的说道:“难道这空营,就是你所谓的要送我的大礼?”

“不。”李儒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手指东边道:“那才是我为将军准bèi

的厚礼!”

东边的天空烟尘弥漫,一彪兵马正仓皇的向狄道大营狂奔而来。看那旗号,正是王国的兵马,不,准确的说,来的是王国的败兵!

第二十五章 洛阳城波涛暗涌(中)

是的,王国败了,六万大军只剩下两万多人跟随在身边。败得很彻底,败得很窝囊。因为他不是败在官军的手中,而是败在自己人的手上!嗯,准确的说,他和韩遂由始至终都算不上是自己人。

“韩遂、马腾!你们这两个小人!”王国一边奔逃一边咒骂道:“等老子回到西凉,一定要把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我王国和你们势不两立!”王国的心在滴血。四万大军啊,就这样交代了。只要一回想起官军两翼回援的神速与回援的兵力,王国的心就是一阵抽搐。他眼不瞎,耳不聋,自然能够看出官军根本就没有经lì

多少战斗就轻易的突pò

了两翼的护卫,这样事情就很明显了,如果不是韩遂和马腾临阵脱逃,官军不可能几乎没有伤亡的来夹击中军!

王国的确是失算了,他低估了韩遂的阴险,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他既没有想到韩遂会这么干脆的在自己身后捅刀,也没能料到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官军竟然会如此的疯狂。区区的步兵竟然将自己的先锋骑兵拖入泥沼,进退不得,结果他最后不得不放qì

先头部队而逃。

马上就要回到自己的大营了!王国的心中小小的舒了一口气。毕竟这里还有他的四万大军,等到进入营中整顿之后,就速速返回西凉去找那韩遂、马腾算帐!就在王国心中打着小算盘的时候,一道火光从自己大营的方向冲天而起,王国一下子被这火光惊呆了。猛然间,一阵迅疾的马蹄声响起在王国耳畔,王国浑身一激灵,清醒过来,大营被烧,那肯定是被人袭击了,如今有人从那个方向过来,十有**是敌人!果不其然,就听对面有人暴喝一声:“王国狗贼,速速下马受死!”

王国围困狄道城也有些日子,如今对面这个人的样貌他还是能过认得出来的。“董卓!是你焚烧了我的大营?!”王国胸中怒火滔天。这四万兵马可是他的老本儿了,难道竟被董卓这个败军之将歼灭了不成?王国按耐不住心头火起,瞪圆双眼,拍马冲向董卓。

别看王国刚才被刘宇杀得落荒而逃,可他好歹也曾经是西凉军中的一员猛将。打不过刘宇这天下第一名将并不丢人,可面对董卓这个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王国可是一点都不惧怕,再者说,董卓手下有多少兵马他心里也有数,顶破天也不会超过一万,自己虽然败阵,手下却仍有两万多精锐,有什么可怕的!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儿的王国现在已经想要拿董卓出气了!

不过王国再一次失算了,当初董卓败退根本就不是因为技不如人,而是猛然间中了埋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罢了。如今得以逃出生天,董卓对王国这个令自己战功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也是愤恨不已,想要将其置于死地而后快!

这样两个同样火爆的武将战在一起,自然是斗的难分难解。不过有一点,王国现在的对手可不是董卓一人,他身后还有数万官军的追兵,而董卓则是有恃无恐,自己的部队马上就要赶过来,只要托住了王国,自己就是大功一件!这样一来,两个人一个心中焦躁,一个轻松写意,心境上的差别直接反映到对战过程之中,王国登时就落在了下风,而就在这个时候,号角声自东边响起,阵阵喊杀声伴随着大地的震颤快速向狄道城逼近。

“将军!”一队王国的亲兵冲到近前,将王国团团保护起来,其中的一人向王国禀报道:“将军,不要恋战了,那群,那群骑兵已经追过来了!!”说着,他的声音中不禁流露出恐怖的气息。而王国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浑身一颤,他的眼中顿时浮现起那些魔鬼般身穿血纹密布铠甲的怪异骑兵!就是那队为数不多的骑兵,直接劈开了自己前方的防御,势如破竹的冲散了自己的中军部队!而且这些人的身手,简直不下于自己手下的偏将!

回想起这些,王国再也不敢在这里久待了,保住性命要紧!他也不再和董卓多做纠缠,一带马就带着手下的兵马继xù

向西边逃窜下去。“王国鼠辈休逃!”董卓一看王国逃跑,心中顿时大急,这王国可是自己翻身的本钱啊!想要追赶,没想到却被十几个西凉兵团团围住,一时难以脱身。“啊!~”董卓圆睁双目怒吼一声,手中大刀猛劈几下,暂时逼退围着自己的苍蝇,右手一伸,取下弓箭,觑准王国的背影就是一箭射出。董卓的箭术在三国绝对是数得着的,他从小和羌胡民族的人混在一起,也和这些游牧民族一样练的弓马娴熟。不但力大能开两石弓,而且能左右开弓。

不过董卓这一箭射出,倒是听到了王国的一声惨叫,但却没看到他翻身落马,而只是将身体伏在了马背之上。很显然,这一箭只是伤了王国,但没能杀死他。董卓看着王国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中无奈,只好将自己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王国手下的西凉兵士身上。而此时,官军的主力部队也尾随而至,将董卓截下的这些西凉兵团团围住。

董卓正左右砍杀的起劲,就看到前方帅旗一闪,一员大将奔自己的方向而来。“仲颖!可平安否!?”赶来的人正是刘宇。董卓听到大帅一来就问自己的是否有事,眼眶不禁一热,他惟恐自己失态,连忙深吸几口气,在马上向刘宇行礼道:“败将董卓,见过元帅!败将丧师辱国,请元帅恕罪!”刘宇呵呵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仲颖误中诡计,却能保全半数人马,此次又成功阻截王国败兵,功过可抵!”

董卓再次谢过刘宇的不罪之恩,接着又拜谢刘宇的搭救之德,也被刘宇轻描淡写的一提而过。刘宇知dào

,像董卓这种人,你如果仗着自己曾经有恩于他,就不可一世的话,他最多也就回报你个人情,然后就会和你彻底划清界线。而你如果显得没把自己的这份恩情放在心上,他反而会长时间感念你的恩德。如今董卓的心里就很是感动,暗中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报答自己元帅的大恩!

“元帅,逆贼王国已然向西逃窜,末将请命,带领本部人马前去追击,以将功抵罪!”董卓和刘宇客套完毕之后,就马上向刘宇请命!而跟在刘宇身边的郭嘉则微微一笑道:“董将军,不必劳将军费心捉拿,不出两日,王国的人头自会送到狄道城!我们只管将这里的西凉军队解决掉就行了!”董卓愕然道:“郭军师何出此言?”郭嘉和刘宇相视一笑,却没有回答董卓的问题。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打扫战场,清点伤亡。这一仗,官军折损近两万人马,其中的步兵损失最为惨重,阵亡的将近一万人,而骑兵也损失了数千人。刘宇自己的兵马方面,虎卫营的损失大一些,有百十余人阵亡,还有数十人受伤。血甲骑兵损失倒是不大,伤亡大概20余人。尽管如此,和西凉军比起来,官军的伤亡还是有限的。西凉军仅战死者就有两万七八千之众,还有数千轻重伤员,完好被俘的有一万五六千,算起来,总共伤亡接近五万人。

对这个战果,刘宇还是比较满yì

的,毕竟是和西凉骑兵的较量,两军伤亡比例能够达到这个比例已经算是不错了。一连两天,官军并没有继xù

追击西凉败兵,而只是在狄道进行休整,顺便整修防御设施。

这一天,刘宇正在狄道县衙会合众将议事,忽然有人来报道:“启禀将军,西凉韩遂、马腾遣使而来,如今使者正在外面等候。”刘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传令道:“传他进来。”不一会儿,一员西凉将领进到帐内,躬身施礼道:“末将李堪,参见元帅!”刘宇早已将脸上笑容隐去,冷声道:“李堪,你是韩遂帐下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李堪再施一礼道:“启禀元帅,我家将军派我前来,乃是向元帅请罪。我家将军本是大汉之臣,早先被西凉反贼所挟,无奈之中铸成大错。如今我家将军已然悔悟,还希望元帅能体谅我们的苦衷,网开一面!”刘宇禁不住冷哼一声,心中暗道:“韩遂这厮,瞎话倒是一套一套的,他也不脸红。”李堪倒好象没听出刘宇的不满,继xù

说道:“我家将军此次兵进雍州,实在是受了逆贼王国的蛊惑,如今将军已经将逆贼王国诛杀,为表诚意,特将王贼之首,献于元帅案前!”说着一挥手,他身边的侍从连忙将一个木盒送到刘宇的帅案之上,打开盒盖,王国的首级赫然在内!

官军众将之中,除了郭嘉还有张任似乎早有预料之外,其余众人都是满脸惊讶。而董卓看向郭嘉的目光中更是充满诧异。刘宇压根儿就不相信那韩遂会向朝廷屈服,这一招明显是缓兵之计。不过他也不过多追究,毕竟如果西凉的局势趋稳的话,对于他日后的大业也未必有好处。

等到打发了李堪,董卓由衷赞叹道:“军师真是神机妙算,一早就算定了西凉贼寇内部会彼此火拼,董某实在是佩服!”郭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而刘宇则哈哈大笑着说道:“仲颖啊,奉孝的能耐,你还没有完全领略到呐!我有奉孝一人,足抵十万雄兵啊!”

刘宇的最后一句话,让董卓浑身一震,陷入沉思。等到众人散去,董卓一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就将亲兵队长叫来问道:“前两日那个西凉参军李儒现在何处?”那亲兵队长回禀道:“按照将军的吩咐,已经将他单独软禁在一处!”“好,速速带我去见他!”董卓急切的说道。

董卓军中的一处营帐,李儒正坐在帐中想着自己的心事。“我真的错了吗?”李儒无奈地想道:“我为了能过帮zhù

官军取胜,帮zhù

董卓脱困,费尽了心思,本以为能够得到董卓的重用,谁知dào

现在却落到被人软禁的下场!已经两天了,看来这董仲颖根本就不是能够帮我实现抱负的人啊!李儒呀李儒,你自负有国士之才,却没有择主的眼光!落到今天这等境况,实在是作茧自缚啊!”

李儒正在心中悲叹,猛听到帐外脚步声响起,抬眼看处,正是董卓大踏步的走进帐来!

第二十五章 洛阳城波涛暗涌(下)

“先生这两日过的还好?”董卓刚一进帐就一脸热情的向李儒寒暄道:“卓这两日军务缠身,一时竟没能来探望先生,还请仲坚不要怪罪!”说着,董卓竟然真的向李儒一躬到地。

李儒这么聪明的人,现在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儿来了,这董卓前后的差别也未免太大了吧?李儒自然不会相信董卓所谓军务繁忙的鬼话,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两天前董卓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冷若冰霜,可现在,他的眼中却是热情似火!李儒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自然不知dào

董卓只是因为刘宇的一句话,才出现了这样的改变。

不过不管李儒是不是能猜出其中的缘由,董卓对他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是毋庸置疑的,他本身就是个精明的人,稍微怔了一下就回过神来,连忙施礼道:“将军言重了,将军军务繁忙,儒怎敢有怨怼之心。”董卓大笑道:“不罪就好,不罪就好!来,先生请坐!”

说着话,董卓和李儒在帐中坐定,董卓好奇的问道:“当日先生为我传信之时,西凉兵马尚未撤走,而先生竟能算定午时出城可保无恙,其中玄机,不知先生可与我解惑否?”李儒微微一笑,这可是他的得yì

手笔,此时为了能够得到董卓的重视,自然是全盘拖出,不慌不忙的从头开讲,用了大约一个时辰,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向董卓分说明白。

听着这其中的种种曲折,董卓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他也不是没读过兵书,也不是没用过计策,可现在听到李儒所讲的种种阴谋计策,他才知dào

自己当初那可真是小聪明了。

“先生玄机,神鬼难测!”董卓好半天才感叹道。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李儒,忽然话题一转问道:“不知仲坚可曾婚娶?”李儒一愣,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快点了吧,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尚未婚娶。”“嗯,好!”董卓显得十分高兴:“卓膝下有两女,长女瑛今年方二八之龄,虽然谈不上国色天香,却也堪侍奉君子。我想将其许与仲坚,不知仲坚意下如何?”

李儒这下可真是有些傻了,怎么突然又扯到许婚上去了?不过李儒是何等人物,马上就反映过,这可是自己日后晋身的绝好良机!于是马上向董卓叩拜道:“小婿见过岳丈大人!”董卓大喜,用手搀扶住李儒道:“贤婿快快请起!我日后能得贤婿相助,有如猛虎添翼也!贤婿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李儒斩钉截铁的说道:“小婿自当竭心尽lì

,辅佐岳丈成就不世之业!”

董卓他们翁婿继xù

拉近感情,暂且不谈。在狄道刘宇的住处,此时也发生了一些事情。事情的起因就是来自南安孙琳处的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京师有变,速回南安!”

刘宇拿着这封信踱到灯前,将信放在灯焰之上,火光闪烁处,信纸很快就被跳动的火舌吞噬。“京师有变奉孝可能猜出京师之中有何变故?”刘宇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忧虑,似乎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郭嘉苦笑一下道:“主公以为嘉能够未卜先知吗?这其中的详请我哪里能够猜得到,不过如果我所料不错,当今圣上如今只怕对主公已经有所猜忌了。”

“有所猜忌?”刘宇冷笑一声:“恐怕皇上从来就没对我放心过!不过从这次琳琳直接让我们赶回南安就可以看出来,这次的事情十分棘手啊。”郭嘉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刘宇的判断。“不过在走之前,主公应该指派一个负责前线战局的将领。”郭嘉想了想又向刘宇建议道。“继任人选啊”刘宇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这个应该已经是没有什么悬念了”

翌日,刘宇召集了官军众将到狄道县衙内。在厅内扫视了一圈,刘宇忽然发xiàn

董卓的身边多了一个人,一个浑身透露着阴冷气息的年轻人。刘宇对于这个年轻人相当的感兴趣,因为他发xiàn

这个年轻人身上还有一种气质,一种不下于郭嘉、田丰等人的气质。“仲颖,你身边这位是”刘宇忍不住向董卓询问道。

“哦,忘了向元帅介shào

了。”董卓连忙将李儒拉到身前介shào

道:“这是我的女婿李儒。”李儒向刘宇拱手施礼道:“属下李儒,参见元帅。”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正好kàn

见刘宇微微一皱的眉头还有眼中闪过的一丝杀气。就这一道杀气,让李儒的身体禁不住一颤,他感到自己好像被眼前的这个元帅看透了。其实他的这个感觉并没有错,因为他眼前的这个元帅的确可以说比他自己还要理解他,不管是他的从前,还是他的以后!

董卓还有李儒啊,刘宇不禁有些苦笑,真没想到这两个人到最后还是凑到一起了,难道老天如此喜欢狼狈为奸的组合不成?不过也好,如果缺少了李儒,估计董卓这个西凉大汉日后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于是刘宇点头笑了笑道:“扶风李儒李仲坚,当世才智之士,奉孝,这位先生可是能够和你相媲美呢。”

郭嘉看着李儒一笑,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李儒身上那种和自己相同的味道。“有意思,也许日后自己会和这个人作对手呢!”郭嘉心中暗自想到。

李儒的出现让刘宇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设想,看来自己占领益州地区的确对历史的变动产生了最小的影响,如此一来,历史的轨迹还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让历史在继xù

保持一段时间的原貌吧!至少5年,只需yào

五年,我就能掌握统一天下的力量!”刘宇心中暗暗想着。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再把董卓往上推一把,推到他在历史上应有的位置上!

“各位将军,本帅将于明天返回南安城处理战后的各项事宜。韩遂虽然口称归顺,其心难测!所以我要选一干练之才率五万大军往故关监视西凉军的举动。这领兵之人”刘宇顿了一下,看了厅中众将一眼,目光落到了董卓的身上:“董将军,你可敢领兵前往?”董卓先是一愣,继而大喜,抱拳高声道:“末将董卓领命!”

刘宇满yì

的点点头,挥手令众将散去。第二天便和郭嘉等人一起率领本部兵马返回南安,而董卓则兴冲冲的带着五万大军前往故关抵御西凉。离开狄道县城的时候,刘宇回头看着城头飘扬的大汉军旗,心中有些无奈,因为他终于想到,这批日后董卓的主力,这些铁血士兵,竟然是被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唉,没办法,先让董卓奢侈一阵子吧,反正该是我的,以后终归是属于我的!”

两天后,南安城,府衙内院。刚刚从狄道风尘仆仆赶回的刘宇刚进门就被孙琳叫到了内院。

“琳琳,到底洛阳除了什么情况?”看着孙琳一连神mì

的笑容,刘宇忍不住问道。

“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孙琳眨眨眼睛,从怀里拿出两封密报。“我可以选择先听好消息吗?”刘宇苦笑着看着孙琳手中的两份绢纸。

“很遗憾,不可以,”孙琳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因为这两个都是坏消息!”

第二十六章 流言蜚语汉帝生疑

“好了,琳小姐,别在这儿卖关子了,还是赶紧把具体情况告sù

我吧!”对孙琳的古灵精怪,刘宇倒也颇为无奈,只好无力的催促道。孙琳大概也觉得把刘宇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于是脸色一肃,将一封密报递到刘宇手中道:“这是第一个坏消息。暗部来报,半个月前,在京师忽然出现了很多不利于我们,具体来说,是不利于你的传闻。主要就是说你的功劳越来越大,只怕日后没人能够驾驭。根据丐帮弟子在京师及各地的打探,这股流言应该就是从京师最先传出,如今已经传遍了整个司隶以及其他几个临近京畿的州郡。”

“哦,”刘宇看着手中的密报,不屑的撇撇嘴道:“妖言惑众,恶语中伤,老套的手法,没什么了不起的,谈不上是多么棘手的问题。”“你呀,还真是天真!”孙琳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刘宇道:“你以为这件事真的这么简单?诚然,这造谣生事的确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策略,不过如果用的好的话,那绝对是够你吃一壶的!你觉得这个消息没什么,不过我可告sù

你,如果你轻视了这谣言的力量,这次你肯定就会吃大亏!”

“嗯?”刘宇眉头一皱,他知dào

在政治的勾心斗角上,孙琳这个曾经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要比他更有发言权,于是他虚心的向孙琳请教道:“老婆大人,我是真的没看出这里面的玄机,你就帮我分析一下吧!”

孙琳倒也不谦虚,直接向刘宇分析道:“这个流言中最关键的要害就是你功高盖主,难以驾驭”“打住打住,”刘宇在一旁打断道:“琳琳,我对于汉灵帝这个人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这个人虽说没有什么能力,但却出奇的自信。他毕竟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总是认为天下的人和事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他对我即使不是那么放心,却也不会认为无法驾驭我的。”

孙琳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刘宇一眼道:“拜托,你的目光就不能放得远一点吗?”“远一点?”刘宇一愣,旋即有些明悟的看向孙琳道:“你的意思,这个谣言的最终指向是——太子?”

“没错。”孙琳很干脆的说道:“制造这个流言的人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让汉灵帝对你产生怀疑之心,而是要让他对于日后大位的继承者是否能够驾驭你感到忧虑。正如你所分析的,汉灵帝这个人因为皇帝坐久了,所以根本就不担心有人能够撼动他的宝座,但是他那两个儿子呢?估计汉灵帝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两个儿子的能力如何。所以这个谣言可以说是直接打到了汉灵帝的软肋上,布局的人手法很是高明啊!”

刘宇的眉头也终于皱了起来,自语道:“的确,仔细一想,这简单的谣言之计还真使毒辣,竟然想将我的权力一举铲除!”刘宇心里很明白,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子孙坐稳皇帝的宝座,任何一个坐在天下最高位上的父亲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可能的荆棘铲除,不管这些荆棘是否是宗室,又或者是盖世功臣!

“立有盖世功勋的宗室”刘宇不禁苦笑道:“我都觉得自己真的是汉灵帝心头最大的那根刺了!”孙琳自然听到了刘宇的话,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老公,我想这两年,我们的风头出的真的是太大了。虽然这些也都是为了以后的布局考lǜ

,不过现在毕竟还不是三国乱世,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让我们的心血付诸东流啊!就像这个流言事件,如果处理不好,只怕就是个很大的麻烦。对了,对于这个散布谣言的人,你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吧?”、

“当然。”刘宇不屑的冷哼一声道:“能使出这种计策的人,明面上似乎是要和我争夺灵帝时代的权力分配,但事实上,他们真zhèng

的心思,只怕是为了夺取下任皇帝即位后的最高权力!这个定计人对于现任太子的关心比起汉灵帝有过之而无不及,综合起来一看,这个人是谁不是再明显不过了吗?!这个该死的屠夫!”

洛阳城,大将军府。大将军何进正在和自己新征召的幕僚荀攸在密室中商谈。“公达,你献的这一计真是太高明了,一下子就让陛下对那刘宇产生了疑心!我适才进宫,皇后娘娘对我说,陛下这两天寝食不安,心情奇差无比,听内侍们说,陛下将刘宇的名字在简牍之上反复书写,每写一次,心情就恶劣一分!我看这刘元瞻这次可真的是要完蛋了!公达,此事若成,你当记首功,一旦日后太子继位,我与皇后娘娘都不会亏待于你!”大将军何进今天的兴致的确很高,说起这番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手舞足蹈。

在何进的对面落座的,正是身穿一袭青布长衫的颖川名士荀攸荀公达。荀攸在上个月被何进征辟,进入了大将军幕府担任府椽。一个月前,也就是荀攸刚刚来到京师的时候,刘宇带领的西征军连续在天水和南安大败西凉兵马,天水的捷报早就送到了京师,而南安大捷的战报也在几天之后送抵京师。接踵而来的胜利使得本来忧心西京的汉灵帝好似吃了仙丹一样高兴,而胜利的制造者刘宇,在汉灵帝的心中的阶级更是一再上升,终于,在得知汉灵帝很有可能任命刘宇为骠骑大将军的消息之后,何进坐不住了。

汉代军职,以大将军为尊,骠骑将军、车骑将军次之,前后左右四将军再次。如果大将军位空闲则以骠骑或者车骑将军为尊,如果骠骑将军和车骑将军同时存zài

,汉代旧制,以骠骑将军为尊!另外,按照汉代武帝以后的常制,大将军与骠骑大将军一般不能同时出现。但如果两个军职同时出现,骠骑大将军仅在名义上居于大将军之下,事实上并不受大将军节制。

这一切的缘由都来自汉武帝一朝。汉武帝时,有两名军功最为显赫的将军,一个是大将军卫青,另一个就是骠骑将军霍去病。事实上,汉武帝对于霍去病更为欣赏,因为霍去病的身份更加单纯,不像卫青,是外戚之身。霍去病的军功不下于卫青,但可惜英年早逝,年仅二十四岁就病逝于骠骑将军的位置上。按理说,霍去病完全有实力成为继卫青之后的大将军,而汉武帝心里也是这么计划的。可惜老天不佑,霍去病最终没能成为大将军。

为了纪念这个和自己极为投缘的少年将军,汉武帝下旨,以大将军礼为霍去病治丧。自此之后,骠骑大将军除了名义上比大将军略低之外,其他职权均与大将军相同,而它的尊贵以及象征意义甚至超过了大将军。

如今刘宇已然是宗室的身份,若是再让他获得骠骑大将军衔,日后太子刘辩继位,深为大将军的何进的权势就会受到威胁!好不容易从一个屠户熬到今天的何进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而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将刘宇当作大汉社稷不稳定因素的荀攸来到何进身边,并为他献上了这流言之计!

洛阳北宫,兰枫殿内,汉灵帝凝视着手中写着刘宇名姓的竹简,从牙缝中迸出两个字:“传旨!”

PS:晕,晚了六分钟,看来只能算是昨天没了,郁闷

第二十七章 魑魅魍魉尽显身

“总之,这次汉灵帝估计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了,我看你还是早作准bèi

为是。”孙琳在作完分析之后,向刘宇提醒道。刘宇皱皱眉头道:“早作准bèi

?如果我所料不错,如今圣旨恐怕已经出了洛阳,往这里来了。”“哦?”孙琳一怔,她虽然在大局和细节上比刘宇略强半筹,不过在揣摩人心上却比整天琢磨着怎么算计人的刘宇要弱上一分,所以不禁好奇的问道:“你估计,旨意会是什么内容呢?总不会要直接清理掉我们吧?”

刘宇一愣,紧接着差点笑岔了气,对着孙琳嘲笑道:“琳大小姐,你太搞笑了吧?清理?你以为这是拍电视剧呢?放心吧,汉灵帝还没有这个胆子!”“哼!”孙琳很是不服气:“你怎么就这么有把握?人家可是皇帝,你一个小小的益州牧,还不是像蝼蚁一样想杀就杀啊!”“啧啧啧!”刘宇夸张的晃动食指道:“琳大小姐,你算漏了我的另一个身份哟!”“另一个身份?”孙琳略一迷惑:“你是说”“没错。就是我们刚到三国时那个山中的可怜鬼白送给我的那个宗室的身份!只要我还是宗室,汉灵帝就绝对不会对我下死手!”

刘宇对于自己宗室的身份这么有信心自然是有他的原因。汉朝自从高祖开国以来,为了使汉家江山固若金汤,就一直没有放qì

过对于刘氏宗族本族势力的团结。前几代汉皇都对自己的兄弟优礼以待,不过可惜换来的是两次三番的诸王叛乱。汉武帝以一代天纵之才,用推恩令和酌金令一举铲除了汉代建国近百年的地方王国势力,但也正因为宗室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对中央zf形成明显的威胁,武帝之后的历代皇帝对于宗室子弟,尤其是登记在玉牒宗谱之内的宗室子弟,政策更为宽松。可以说,只要是你不兴兵造反,朝廷就绝对不会手足相残!

正是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刘宇才根本不担心汉灵帝会对自己的性命不利!毕竟他刘宇现在可是有名的大汉忠臣,说他造反根本连点儿影都不可能找到!作为承平年代的皇帝,汉灵帝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杀戮宗室功臣的蠢事。

“不过,他虽然不会伤害我们,但也绝对不会无动于衷。”刘宇话锋一转:“刘宏现在忧虑的,是我功劳太大,权力也在膨胀,他担心我会在他死后危害帝国的继承者。所以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将我可能的威胁度降到最低。最有效的方法不是杀掉我,而是束缚我!我想,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将我召回洛阳,然后封给我一个显赫爵位,剥夺我一切实权,就这样好吃好喝的养活我直到病死。”“那不就是变相软禁吗?”孙琳吸了口凉气。这样的方法的确是最有效的,失去了牙齿的老虎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样你还不着急?”孙琳诧异的向刘宇问道,她可不相信刘宇会这样好说话。没想到刘宇真的苦着脸说道:“我是着急,可我也真的没办法啊。老婆,你有什么高招,就赶紧跟我说说吧!”

孙琳吃了一惊,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我会有办法?”刘宇露出一个得yì

的笑容:“咱们好歹也是老夫老妻了,你的心思我还能猜不透?就凭你在我刚回来的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就能肯定你心里已经有相应的对策了。至少,你手里肯定有我还不知dào

的情报!”说着话,刘宇的手指向了孙琳手中的另一份情报。

“唉!没意思!就知dào

瞒不过你!”孙琳一副把戏被揭穿的样子,将手中的第二份密报扔给刘宇。笑着打开情报,刘宇只看了两行,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第二份情报,其实是益州送来的急报。内容有两个方面:一、从上个月起,各地涌入益州的流民数量陡然增加。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荆州、兖州、豫州、扬州,甚至东方青徐几州被汉灵帝的加赋政策弄得走投无路的流民们纷纷取道向益州而来。根据益州北方各郡的统计,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进入益州的流民数量竟然达到恐怖的52万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第二,潜伏在益州南部蛮族部落中的暗部传信,半个月前,几个可疑的汉人进入了南蛮势力最为强dà

的南中郡,而当这几个汉人离开之后,南中郡出现了种种不同寻常的异动,各种迹象都显示,南蛮各部似乎有意造反!

看完这份密报,刘宇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说实话,刘宇对于洛阳城的谣言并不是多么的在意,毕竟那只是针对他自己一个人。可这益州却是刘宇日后发展自己的根基所在,如今竟然有人将手伸向了自己的根本之地,试问刘宇怎么可能不惊怒交加。

“其心可诛!”刘宇脸色铁青的从嘴里吐出这四个字。这的确是个歹毒的计划。发生在益州的事情很明显的证明一只巨大的黑手正在不断地恶化刘宇的处境。汉灵帝自去年年底采取的加赋政策,事实上是按照每户家庭的人口数目来计算的,所以一个州的人数越多,那么就意味着这个州所要承shòu的税赋压力就越大。刘宇所领的益州是大汉十三州中唯一没有提高赋税的大州,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来这些进入益州的流民也是冲着这一点来的,不过问题是,去年刘宇是用自己在玻璃制作销售方面取得的利润勉强支撑了朝廷赋税的支出,本以为今年情况能够好转一些,可这源源不断涌入的流民,让益州的形势再一次严峻起来,这数十万流民就代表了益州财政近数十万贯的税赋负担啊!

制定这个计划的人心思可谓缜密,他只给刘宇留下了不多的几条路。一、将这些流民据诸门外,见死不救。如此一来,日后恐怕就不会再有人前来投奔益州了。二、收拢流民,但对其课以重税,用来维持州内的经济基础。但如此一来,刘宇多年来苦心经营的爱民护民的形象名声就会骤然坍塌。至于第三条路,就是打肿脸充胖子,拼着州内经济全面崩溃的危险,继xù

沿袭不加赋政策,保住好不容易得到的民心。不过这样一来,益州的财政经济就算不会全面崩溃,也必将元气大伤,没个五六年根本无法恢复过来。总之不管选择哪一条路,等待刘宇的,都将是极大的损失!至于南蛮的策反,那不过是在火上浇油罢了。

这般恨毒的计划,刘宇甚至都从中感受到制定者对自己的那种深入骨髓的嫉恨。“这个人太过分了,他真当我是不会发威的病猫吗?哼,有意思,就让我好好跟他...嗯?”刘宇忽然发出一声惊讶的声音。“你终于注意到了?”孙琳看着刘宇的眼中满是笑意。“哼,”刘宇冷冷一晒:“原来如此,看来我刚才说漏了一个字,是要和他们好好斗斗了!”

洛阳城,司空府,内院密室,袁绍正向当朝司空,他的叔叔袁槐说道:“叔叔,这一次,侄儿保证让那刘元瞻大伤元气!”说着他看向身边的一个留着三绺长须,一身灰布儒衫的中年文士:“您说是不是呢,审先生?!”

PS:今天总算是在午夜之前完成了,希望不会引起老大们的怨念

第二十八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上)

审配,字正南,魏郡人,在袁绍统领冀州之后辅佐于他,不过不知dào

是不是刘宇来到三国时代的原因,审配竟然在这个时候就投到了袁绍的门下。不过刘宇现在还不知dào

这些针对他的阴谋是审配的计谋。如果他知dào

的话,刘宇肯定会惊讶——审配这么一个在历史上留下正直名声的老实人,怎么如今如此阴险了?

袁氏一门对于刘宇的嫉恨,随着刘宇功劳的不断增加,也在不断的加深。做为四世三公的老牌世族,袁氏家族绝对不愿意看到出现能够和自己分庭抗礼的势力。

虽然袁氏家族和大将军何进并没有事先通气,但他们采取行动的时间,竟然惊人的相近。不过正是因为他们各自为政,反而给了刘宇可乘之机。

“呼!还好还好。”刘宇夸张的抹了抹额头,好像上边有很多汗似的:“幸亏这是两拨人的诡计,不然的话我们就算能够摆脱这次危局,也必然会付出相当的代价。”孙琳赞同的点了下头,又问道:“你能猜出另一个对我们下手的是谁吗?”

“当然能猜到。”刘宇不屑的撇撇嘴:“何进这个屠夫在洛阳闹得这一出,说穿了不过是想束缚我,让我得不到太多的权力。可这第二者,却是想着置我于死地,要将我的势力彻底扼杀在萌芽之中,这等用心,我都不用想就可以肯定是那个无齿的四世三公所为!袁氏家族,哼,简直是一群败类!”

孙琳反倒是有些理解的说道:“这也怪不得袁氏家族,他们毕竟是长达百年之久的大家族,自然不会甘心将自己的既得利益拿出来和别人分享的。”“唉,家族门阀势力”刘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门阀政治是整个国家社会向前发展的最大阻力和桎梏,本来我还没怎么想要下死手对付他们,不过现在看到袁氏如此的丑态,我倒真的改变主意了。等明天就要向各地暗部以及丐帮分舵传出指令,让他们严密调查大汉十三州内的主要门阀势力以及他们平日的行径!战争年代就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尽情的进行‘正当’破化!”

对于刘宇的这个决定,孙琳出奇的没有反对。因为在孙琳的心中,对于什么世家势力,也是深恶痛绝,加上这几年的疆场驰骋,让她的性格相应的增添了几丝杀戮之气,所以如今再听到刘宇下达这种命令,她也不会再妇人之仁了。

尽管已经有了应对之策,刘宇却也不敢太过大意,毕竟现在和历史上刘焉入蜀的188年大不一样,刘宇还没有狂妄到认为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猫在益州和朝廷对着干。军事上是否能顶住暂且不说,如果拥兵自重的话,自己忠臣的名号可就完蛋了,这对于日后自己收揽民心大为不利,所以刘宇现在还是不得不耗尽心思去应付朝廷的圣旨。

汉中平三年,公元186年,秋八月中,来自京师的圣旨终于来到了南安城刘宇的手中。圣旨的内容和刘宇预料的相差不多。没有什么所谓的“清理”,也没有什么斥责的语言,有的只是对于刘宇自西征以来所立功勋的夸奖与赞扬。当然,在一大堆毫无用处的客套话的后面,汉灵帝还是显露出他的本意“着召征西元帅,车骑将军刘宇速返京城,领受封赏,西征事务,由长安左将军皇甫嵩代领!”

京师,是做官的人所向往的天堂,那里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和锦绣前程,所谓天子脚下五品官,就算是洛阳的一个小吏,当他到了地方上,也会享shòu

到五品官员的待遇。可京师又是有志者的牢笼,在这个小小的司隶土地上,雄鹰根本无法展开双翼,巨龙也只能盘起身躯。所有的权力,所有的荣华,都要仰人鼻息才能取得,只有顺从皇帝,才能保证圣眷不衰。

很明显,刘宇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有成为没落汉帝国忠臣的打算,他也无意效忠于朝廷,所以,一旦他进入京师,走上朝堂,他就再也无法实现自己的抱负。当然,熟知历史的我们知dào

,可怜的汉灵帝不过还有两年的命而已,刘宇完全可以等到两年后的乱世之时,从容的回到益州大展宏图,可是,袁氏的计划使得刘宇必须违逆圣旨的内容,益州不能乱,不但不能乱,而且要进一步的发展,才能满足刘宇日后的各种需yào

。所以,刘宇需yào

时间,需yào

一段在益州安心发展的时间。而达到这个目的,并不困难。

汉中平三年,秋十月,受到朝廷诏令,本应出现在洛阳的刘宇,此时却带领五千人马回到了成都城。而同一时间,汉灵帝正在自己的寝宫内大发雷霆。

“你说刘宇到达陈仓的时候,就不顾朕的旨意,自行返回成都了?”汉灵帝在这个时刻仿佛受了伤的野兽,双眼都变的赤红起来。他身边的内侍,包括张让在内,都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汉灵帝如此愤nù

的样子。张让此时的心里比他人更是焦急了十倍,刘宇毕竟和他的关系匪浅,天知dào

汉灵帝会不会将冲天的怒火转移到他的身上来。这个刘元瞻,他怎么能做出抗旨这等蠢事呢?张让在心中不住的埋怨着远在益州的刘宇。

“刘宇,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负朕!”汉灵帝似乎失去了力量般跌坐在坐榻上。事实上,汉灵帝从心底不认为刘宇会是那种对皇位有僭越之心的人,他自信自己对刘宇不薄,刘宇也不会有负于他。当他听到京师流言的时候,他确实担心犹豫过,他这次召刘宇还京,不可否认的确是有将其束缚在京城之内的打算,但他同样会给予刘宇常人所无限期盼的高官厚禄。可刘宇竟然违抗圣旨回到了成都,这说明了什么?如果他不是心中有鬼,又怎么会不敢回到京师?

就在满殿的人们因为汉灵帝的龙颜大怒而不敢大声喘气的时候,那个负责到南安传旨的小黄门却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启奏陛下,奴婢不知刘益州是否是对陛下有贰心,不过刘益州开始的时候却的确是准bèi

奉旨返回京师的。只是我们走到陈仓的时候,益州方面忽然来了一个人,并且交给刘益州一份急报,刘益州就是看了那份急报之后,才决定改变行程,赶回益州的。”

“急报?什么急报能比朕的圣旨还要重yào

?”汉灵帝的怒火未消,但好奇心却还是被挑了起来。小黄门连忙继xù

禀报道:“奴婢并不知dào

那急报上写的是什么,只是刘益州在看过之后,脸色就变得很差,而后就匆匆带兵回川了。不过他临走之前,给了奴婢一份奏章,说是让奴婢转奏于陛下。”

说着,一份奏章出现在小黄门的手中,似乎想要向汉灵帝诉说什么。

第二十八章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下)

“混帐东西,刘益州既然有奏章奉上,为什么不一早拿出来!”张让抢上两步,一把从那小黄门手中夺过奏章,顺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等他转过身来,脸上却又换上了谄媚的笑容,将奏折送到汉灵帝面前道:“陛下,刘益州素来忠义,此次违逆陛下旨意,想来是有什么内情,陛下何不先看看这奏章,而后再做定论也不迟啊。”张让为了自己不受到牵连,也为了自己日后的退路,此时也不得不极力的替刘宇说好话。

汉灵帝勉强压住心头的失望与怒火,从张让的手中接过刘宇的奏章。如今的汉灵帝心里是很紧张的,他真的不希望刘宇背叛自己,毕竟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并非先帝所出,一直被朝中士大夫们小觑的皇帝,太需yào

一个有能力而且又忠心耿耿的宗室来辅佐了。翻来奏章,汉灵帝抱着极大的希望一路读下去,可越读眉头皱的越是厉害。“流民大批涌入,益州局势动荡,黄巾降卒心有不稳,南中蛮族出现异动?”汉灵帝开始时是喃喃自语,可随着一遍一遍的重复,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越来越愤nù

,到最后,他一挥手将奏章扔到地上,向张让吼道:“阿父,你看看,朕刚刚下诏让他进京,他的益州竟然就出了这么许多的变故!天底下哪里会有这般巧事?!这个刘元瞻,不但逆旨,还要欺君,其心可诛,当真是其心可诛!”

张让现在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为刘宇开解了,他心中却已经把刘宇埋怨了个十足十,你说你要找理由的话,找上那么一两个由头就是了,有必要弄出这么多吗?看来这次刘宇是大祸临头了,我还是再另外寻一个外助吧!这时就听汉灵帝冷冷的说道:“明天朕就将此事交付廷议,朕倒要看看这刘宇能掀起什么风浪!”

翌日,朝堂之上,汉灵帝难得举行了他登基一来为数不多的大朝会,凡京中四品以上官员都聚集到了南宫的崇德殿内。“众位爱卿,”汉灵帝并没有兴致和大臣们多耗,一开口就直奔主题:“朕两个月前传旨益州牧、车骑将军刘宇进京,没想到这刘宇竟敢公然违旨抗命,私回益州,实在有负朕恩,众卿说说看,该怎么处置此人?”

汉灵帝话一出口,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震惊的,怀疑的,幸灾乐祸的,还有志得yì

满的,纷纷扰扰,乱成一团。这一个月来,京师之内本来就流传着对于刘宇不利的言论,但没想到他竟然有胆量违抗圣旨!朝臣中几个跟刘宇交情不错的大臣心中不禁为刘宇担心起来,而巴望着刘宇倒台的何进、袁绍等人却大喜过望。身为司隶校尉的袁绍这时哪里还按耐的住,几步走出班列,持笏高声道:“陛下,臣要参奏刘宇!”“讲!”汉灵帝此时听到有人参奏刘宇,他的心里就有解气的感觉,参奏的人越多越好,到时他就可以把这个背信负义的刘元瞻千刀万剐。

得到汉灵帝的支持,袁绍心中更是得yì

,刘元瞻,这次看你怎么死!“陛下,这刘元瞻不但罔顾圣恩,而且在益州治政无方,以致如今的益州局势动荡。他在益州私自更改陛下增加田赋的旨意,意图收揽人心,近日益州相邻各州流民纷纷涌入益州,希望能够依附刘宇抵制朝廷的税收,而益州本地世族却皆惶恐不安。不但如此,刘宇对待那些进入益州的黄巾降卒太过柔弱,竟然分给他们土地,让其耕种,现在朝廷天威在那些降卒心中荡然无存,据臣所知,如今在益州境内的黄巾降卒又开始蠢蠢欲动,图谋再次造饭!还有,这刘宇对于南中各族压迫颇深,前些日子,南中蛮族各部纷纷叛乱,我大汉益州的疆土岌岌可危啊!所以臣以为,当立kè

派廷尉将刘宇锁拿进京,斩首以震慑天下!”

这番话大概是袁绍这几个月以来说的最为痛快的一番话了,在他看来,违抗旨意在前的刘宇如果再加上自己罗织的这些罪名,那肯定是要掉脑袋的!只不过他这时太过得yì

,完全没有看到汉灵帝此时那种惊愕万分的表情,以及在汉灵帝身边的张让那种欣喜若狂的样子。

“袁卿家,你刚才是说,有大批流民进入益州,致使益州局势动荡,黄巾降卒图谋再起,南中蛮族出现异动?”汉灵帝似乎是为了确认一般的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是的,陛下,这些事情臣都是有充足证据的”袁绍以为汉灵帝是在发怒,连忙肯定的回答着,但没等他再说什么,汉灵帝又追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袁绍愣了一下,回禀道:“差不多都在这一个月之间,不过陛下,臣以为,这都是由于刘宇平时治政不利才”袁绍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他一脸惊愕的发xiàn

,本来火气冲天的汉灵帝正在笑!

没错,汉灵帝是在笑,而且是欣慰的笑,高兴的笑,也是一种惭愧的笑。张让这时伏在汉灵帝耳边说道:“陛下,刘益州并没有欺瞒陛下啊,他的确是为了益州出现了麻烦,为了替陛下安定益州才不得已违逆了旨意啊!”

“对,对!”汉灵帝的脸上乐开了花:“朕错怪御弟了,朕错怪御弟了!”汉灵帝对于袁绍所说的什么治政不利丝毫不感兴趣,其实在他的心里,刘宇在益州的麻烦越多,他在皇宫里呆的就越安心!“元瞻不负朕,元瞻不负朕啊!哈哈哈哈!”汉灵帝终于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袍袖一拂,起身退朝了,留下一帮朝臣在那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袁绍更是傻傻的如坠五里雾中。“皇上这到底是在发什么疯?”这是殿内所有大臣心中同时所想的。

没等大臣们多做猜疑,汉灵帝下午颁发的一道圣旨又让他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察益州牧、车骑将军刘宇勤于国事,战功卓着,着即加封为骠骑大将军,以勉其功,待日后进京再加殊赏!”

到这个时候,朝臣们才惊醒过来:“刘宇再次高升了!”

第二十九章 化险为夷一年为期(上)

“混蛋,混蛋!”袁府偏厅之内,一个又一个精美的瓷器被狂怒中的袁绍摔得粉身碎骨,袁府的家人们看到大公子正在气头上,自然是谁都不愿意去触霉头。不过任凭他在这里砸个不停也不是个事儿啊,于是袁府的管家连忙吩咐几个手下人去通知老爷,也就是现任司空袁槐,顺便也通知了二公子袁术。

洛阳城内发飙的不只是袁绍一个人,大将军何进现在的心情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不过做官做到大将军的位置上,何进的屠户脾气却也变了许多,身为大将军,他当然不可能像袁绍那样摔摔砸砸的。不过这倒不影响他向荀攸发牢骚。“公达,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对付刘宇,我们在这几个月里精心准bèi

,到处传播流言,本来得到了陛下召回刘宇的圣旨,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半,没想到这刘宇竟然如此大胆,直接违抗旨意返回了成都。更让人奇怪的是陛下非但不加治罪,反而再次加升了刘宇的官位,他到底是得到了和我平起平坐的骠骑大将军军职,如今刘宇羽翼已丰,如之奈何?”

荀攸默默的听完何进的牢骚,才缓缓的说道:“大将军,您不觉得奇怪吗?怎么这益州早没有事,晚没有事,偏偏陛下刚刚传下旨意,益州就忽然进入了多事之秋,这如果说是巧合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何进一怔,有些惊喜的说:“公达,你的意思是,刘宇他欺瞒了皇上?对了,皇上今天刚刚上朝的时候,那种愤nù

不像是作假,反倒是袁本初奏本之后,皇上的态度才忽然转变的。”荀攸叹了口气道:“如果攸所料不错的话,刘宇必然是早有奏本随着传旨的使者送到了陛下手中,奏本之上应该就是益州发生的种种事端。他以此做为抗旨的缘由,陛下恐怕并不相信,反而认为他是欺君,所以才会龙颜大怒的召集大臣廷议,可没想到袁绍的一番话只怕是直接证实了刘宇奏本中的内容,陛下心中羞愧之下,才会毅然加封了刘宇骠骑将军的官爵!”

何进听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道:“公达,照你的说法,那袁本初竟然是刘宇的人?他们两个联起手来,在陛下面前一唱一和的演了一场双簧?”“不。”荀攸摇头道:“攸以为恰恰相反,这袁绍应该和大将军一样都对刘宇深有忌讳。大将军,适才我也说了,益州这些事,要说其中没人挑拨,那才不合于理,如果攸所料不差,这益州发生的种种事端,必然是袁氏家族发动他们的力量在兴风作浪。可惜,我们两方事先并没有通气,各行其是,本来目的相同,没想到临到头来,反而相互掣肘,白白让刘宇钻了空子!”说到这里,荀攸的语气中颇有遗憾的味道,毕竟他这些日子以来,对于扳倒刘宇,也可说是费尽心机,如今前功尽弃,他自然心有不甘。

“可惜啊,可惜!”何进摇头叹气道:“我们辛苦筹谋一场,到头来反而成全了刘宇,真是心有不甘啊!”荀攸这时向何进说道:“大将军不必过份担心,其实局势并没有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陛下这次虽然升了刘宇的官,但我们前期的流言策略并不是没有作用。不知dào

大将军是否有注意,陛下的圣旨之中最后一句话?”

袁府内室之中,审配也在向袁氏一门叔侄父子三人做着和荀攸大抵相同的分析。“司空大人,陛下旨意的最后一句,说是‘待日后进京,再行殊赏’这说明何大将军先前所做的布局并非毫无作用,皇上对于刘宇的疑心并未完全消除,刘宇借口益州有事,这只可替他遮挡一时,日后他还是要回到京城的。另外,我们的计划,虽说让刘宇钻了空子,但对益州的破坏力却一点也不受影响,刘宇就算暂时回到成都,也必然会焦头烂额、疲于奔命。等他日后回到京师,我们的目的依然是可以达到的。只不过,如果我们以后再制定计划,还是要和大将军府合zuò

的好。”听了审配的话,袁槐三人深以为然。袁槐向袁绍说道:“本初啊,你向来和大将军往来密切,日后,就由你负责和大将军联系吧。此次我们两家分别定计,虽然功败垂成,却也不是毫无作用。不过我也不会让刘宇在成都好过的!”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袁槐毕竟是老江湖了,虽然自己的计划可以说是失败了,但却还是镇定的琢磨下一步计划。

成都城,州牧府内,接完圣旨的刘宇自己也有点不可思议,本来自己只是指望着能得到一段发展时期而已,可没想到汉灵帝竟然又送给他一个骠骑大将军的封爵。熟知其中内幕的孙琳对此也只好大叹刘宇今年是走狗屎运的一年。虽说刘宇对于这些官职的兴趣并不大,但毕竟有了这个汉灵帝封的头衔,自己以后在献帝时代是会得到很大的好处的,所以刘宇对于汉灵帝这个没几天好活的皇帝倒的确是升起了几丝感激。“算了,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保留你的后嗣香火吧。”

益州议事厅中,刘宇召集了文武众人,重点向大家说明了最近一段时间内发生的各项事情的来龙去脉。因为暗部和丐帮的存zài

是属于绝密的,所以刘宇的这些手下虽然隐约知dào

自己的主公手中握有一支秘密情报部队,但却也难知其详。

等听到刘宇讲完事情的始末,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不过刘晔很快就说道:“主公,按照主公的说法,皇上并没有真zhèng

消除对主公的猜疑之心,我怕主公虽然暂时得脱,日后终究难免要进京啊。”刘宇微微一笑道:“子扬所言不差,我借口益州有事,的确只是权益之计,只是希望能够争取到一年多的时间能够好好经营益州,待到一年之后,我自会自行前往京城领受皇上的官爵。”

“一年?”郭嘉忽然问道:“主公为何这么有把握的定下一年的期限?莫非主公知dào

什么消息?”不愧是郭嘉,果然敏锐,刘宇心中赞了一声,不过有些话他也不能现在就说,毕竟诅咒皇帝可是大逆不道的,无奈之下,刘宇只好故作神mì

的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那副神棍的嘴脸又被孙琳大大取笑了一番。

“主公,依属下所见,这件事只怕还不算完啊。”一直在沉思的田丰忽然向刘宇说道:“皇上毕竟没有对主公完全放心,只怕,陛下会派人到益州来监视主公啊。”

“哦?”刘宇一愣,他的确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细想一下,刘宇就知dào

田丰所言的确是很有道理。

哼哼,刘宇满不在乎的一笑:“那就看是那个倒霉鬼会到这里来了!”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厉芒。

PS:也不知dào

汉代有没有所谓的双簧,不过,在这里,我们就当有吧

第二十九章 化险为夷一年为期(下)

汉代官制,位于地方大员的顶点的,在汉灵帝之前的,是刺史。当然论实权,刺史的实权应该还赶不上一郡的太守。汉代设立刺史的初衷是为了监察各州政务,就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就能得出刺史的职权所在,那就是朝廷探查各州情况的使者。

汉灵帝时期,根据刘焉的建议,以及刘宇的劝说,汉灵帝设置了州牧的官职,州牧的权责可以说直逼当年的诸侯王,有牧守一方的最高权力。不过,只要是有州牧存zài

,就不会有刺史存zài

,起码,这一点在原先的历史轨迹中是被证实过的。但也许是受到刘宇穿越到三国时代的蝴蝶效应的影响,州牧与刺史并存的奇怪现象,第一次出现在大汉帝国的益州。

就在任命刘宇为骠骑大将军的圣旨到达成都后不久,洛阳的暗部再次传来一个令所有益州官员都震惊的消息,在司空袁槐的建议之下,汉灵帝竟然任命现任光禄大夫许相为益州刺史!刘宇他们不是没想过朝廷会派人来益州监视,可没想到汉灵帝竟破天荒的送来一个刺史,这不是明摆着要分刘宇的权吗?

“这个汉灵帝,”州牧府内,孙琳看着手中的密报夸张的向刘宇说道:“他对你的戒备还真不是一般般呢,州牧和刺史你说到时候是谁领导谁啊?”“谁知dào

。”刘宇似乎并不是十分在意:“等正式的圣旨来到这里之后不就知dào

了。不过我估计汉灵帝并不会真的想要架空我,他派个刺史最可能的是进行牵制。对了,这个许相什么来头?”

“噢,从丐帮传来的消息说,这个许相的光禄大夫衔,是用五十万贯买来的,不过他在士大夫还有宦官这两头都很混得开,具体原因就是他的父亲是袁家的门生,而他的官衔却是拜托宦官买的”孙琳翻动着丐帮打探到的情报:“概括一下,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贪官!”“是吗,贪官啊。他有孩子吗?”刘宇似乎若有所思。

“孩子?”孙琳皱了一下眉头:“嗯,他有妻妾六人,两个大概在九岁左右的孩子。”孙琳忽然好像感到有什么不对,于是抬头疑惑的问道:“你问他有几个孩子干什么?说起来,你这次好像镇定的有些不对头啊?”“切,我向来就很镇定。”刘宇向孙琳抗议道:“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刺史,还不至于能让我感到威胁的,无论是谁来,都会是我们自己的人啦。”

刘宇肯定的口气让孙琳感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会那么和平,不过孙琳也没有去多问,反正等到那个刺史来到这里,就知dào

刘宇的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了。

“嗯,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次我们益州本身的麻烦吧。”将许相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孙琳适时的转变了话题。刘宇伸了个懒腰道:“我到现在倒还没有一个系统的解决方案,不过倒是有个思路。你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啊?”

“当务之急?”孙琳考lǜ

了一下:“我想应该是钱的问题。这次全国范围的赋税增加,可以说是根据各州的人口来的。现在这将近六十多万的流民进入我们益州,我想朝廷是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的。毕竟汉灵帝现在对你还是很有防备,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找些事情给你做,所以今年的赋税肯定不会减少的。”

“没错。”刘宇点点头:“现在的税赋是我们最大的问题。估计上次交过赋税之后,我们府库中的余钱也不多了吧?”“嗯,”孙琳想了想道:“现在我们的府库之中大概还有不到200万贯的余钱,不过上次我们的赋税就交了将近150万贯,这次根据人口数目计算,我们大概要交200万贯的赋税,如今的益州财政根本就不可能再次支撑全州的赋税。”“的确。”刘宇点头道:“所以我准bèi

这次向益州原住民以及去年迁来益州的那几十万人加征相当于朝廷所定赋税增加额的三分之一的税赋,而新近迁来益州的人的赋税则仍由我们官府承担,如此一来,估计我们今年需yào

垫付的资金仍然是在150万贯上下。”

孙琳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点头道:“这样做的确是个好办法。我想,以我们益州现在的居民生活水平来看,增加的这些税赋完全可以承shòu。再说,我们在征收的时候可以定上一个期限,只征两年,如此一来,估计不会出什么麻烦的。不过就算如此,我们本州的财政资源依然十分紧张啊,去除赋税,加上我们今年的商业收入,到年终结算时只怕也就100万贯刚刚冒头,明年一年的时间里,我们要在整个益州范围内整顿田地,翻修水利,开垦良田,还要在基层开设书院、学馆,另外还有大笔的军事费用支出,仅初期预算就高达三百万贯之多,加上要准bèi

与南中地区的战争,要为日后的大业积草屯粮,估计追加费用也不会低于150万贯,这区区一百万贯,实在是杯水车薪,如果不能另外开源的话,我们的发展就会受到经济条件的制约了!”

“这个我也知dào

。”刘宇叹了口气道:“我想,袁家就是为了能够削弱我们的经济实力才会想出那些计策。不过,他们的这点小计策也许能难得倒同时代的人,但绝对不可能难得倒像我们两个这样的未来精英!你说是不是啊,老婆大人!”

孙琳太了解刘宇这个人了,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于是警觉的问道:“先别忙着拍马屁,我总感觉你好像有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刘宇的用心被孙琳毫不留情的戳穿,不禁老脸一红,继xù

向孙琳拍马屁道:“老婆啊,老实说,我们能在三国时代混出这样一份基业,全都是靠你当年的玻璃制造技术赚来的原始资本啊,可以说,你是最大的功臣。如今我们的财政又陷入危机,也只有你才能力挽狂澜,再次带领我们走出困局啊!”

“停停停,”孙琳听得浑身发冷,打断道:“别在这儿废话,是不是有想让我做点什么东西?”

“嘿嘿,没错。”刘宇的眼中似乎闪动着金子的光彩:“这一次,我想做的,就是花露水和纸张!”

第三十章 成都城月夜染血色(上)

花露水,新型纸张。这两样东西在后世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东西,不过到了三国时代却成了刘宇再次发家致富的不二法宝。说起来,如果制造香水的话,利润也许会更高,不过香水的制造要麻烦的多,至少香水的制作配方在后世也都是保密的,刘宇和孙琳自然不可能知dào

核心的东西。至于花露水,相比之下,工艺要求就要低上一些。当然,说着简单,等真zhèng

制造起来却也是一个不下于玻璃制造的大工程。这个工程的开发自然是交给了学习成绩优秀而且当年对香水颇有研究的孙琳大小姐,另外为了达到能够提神醒脑的目的,张仲景也被刘宇暂时从巴郡调回了成都,协助孙琳进行花露水的开发研制,而陈震则被委任为新的巴郡太守。

当然,刘宇也不可能闲着,他本来是打算当个甩手大掌柜,可惜这个美好的愿望被孙琳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孙琳的理由是:“就算你当年的理科成绩不如我,但好歹也是每次在十几名晃荡的人,太过高深的东西也不指望你,不过造纸工艺不过是需yào

改进一下,你就老老实实的去做纸的开发研制吧!”受到老婆大人指派的刘宇心不甘情不愿的聚集起一帮造纸工匠,开始他的科研道路。

造纸术,据说,是东汉宦官蔡伦所创,不过据后世考古成果显示,早在西汉初年,纸张就已经出现,只不过那时的纸制作工序复杂,而且成本较高,所以并没有被推广开。蔡伦是东汉和帝时代的人,距离刘宇现在的年代大概不过80余年,他实jì

上是造纸术的改良与推广者。蔡伦造纸的原料简单易得,树皮、破渔网、破布、麻头等都可作为造纸原料,正因如此,纸张在和帝之后的80年中,其使用率出现了显着的增长,尤其是洛阳以及周边的几个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州,都有规模较为中等的造纸作坊。不过到东汉末年,造纸术虽然得到了推广,但推广面依然不是十分广泛,一直到东西两晋时期,造纸术才真zhèng

的传播到了整个中国的版图之内。

尽管蔡侯纸的质量比起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依然不是成熟的工艺,刘宇这次对纸张的改进,就是要从纸张的制作流程工艺上下手,而两个主要的方向,一个是研久晋代兴起的为了延长纸的寿命而发明的染纸技术,即从黄蘖中熬取汁液,浸染纸张;另一个就是进行宣纸的开发。不过造纸术毕竟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刘宇这次聚拢起来的工匠,也都对造纸有一定的心得,所以研发的难度比起花露水要低得多。

以前刘宇在一些玄幻小说上看到有“修真无岁月”之说,现在他倒是觉得这搞科研也没岁月!从改进造纸术的项目开始到现在,一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染纸技术的实jì

发明年代离三国时代不远,所以发明起来并不困难,早在半个月以前就已经研发成功,可产生于隋唐时代的宣纸技术,却需yào

更多的时间来进行科技攻关。这一天,刘宇正和几个造纸工匠进行商讨,一个家人忽然来报:新任益州刺史许相已经进入成都境内了。

汉中平四年,元月,汉灵帝派来监视刘宇的益州刺史许相终于来到了成都城外。许相不是一个好官,他也从来没打算做一个好官,这次来益州就职,一来是因为有袁槐的嘱托,二来也是听说益州如今民间殷富,这么多年的京官做下来,他也想再重温一下向百姓搂钱的那种快感了。当然,他自己也不是没存着幻想。因为根据袁槐所说,这个益州牧刘宇现在虽然风光,但陛下还是在心里防着他,估计有个一年半载就得调回京城,到时候,这富庶的益州,还不就是他许相的囊中之物?许相越想越开心,嘴巴都不禁咧开了。

如果说许相刚进益州境的时候,心情还算很好的话,那么他一路走来,来到成都时,心情就已经很不好的,原因无他,这一路上他路过不止一个郡县,可这些郡县的太守县令没有一个前来孝敬他,只是安排了驿站,按照朝廷规定的规格来招待他。有几次他也对自己这些未来的属下们旁敲侧击,想要捞点油水,可那些人不是装傻就是充愣,反正就是不给一文钱的贡奉。最让许相火大的,就是那个汉中太守赵云,自己刚刚露出一点意思,那厮竟然当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连个驿站都没给自己准bèi

,就这样把自己轰到了客栈住了一晚。

许相这满肚子的火儿一直压抑着,他幻想着自己到任之后再慢慢一个个收拾他们,可自己都到了成都城下了,非但没有出现刘宇派人出城十里迎接的场面,守城的兵丁竟然还拦住自己的车队说要进行检查,这让许相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迸发出来,二话不说,当场就给了那个城门兵一个耳光。不过许相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发xiàn

了一个道理:城门卫兵很生气,后果同样很严重。在成都北门巡视的官兵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将这个算是益州二把手的益州刺史全家抓了起来,送到了掌管成都治安防卫的张辽手中。到最后,张辽总算是看在圣旨的面子上,先把许相放了出来,但他的家人却要等候州牧大人的指示。

衣衫不整,形容狼狈的许相可怜兮兮的来到州牧府求见刘宇,却又被州牧府门前的卫兵以州牧大人正在处理公务为名挡在门口等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在耐心即将崩溃的时候,被放入前厅,见到了刘宇。等看到刘宇,许相这一肚子的火气、怨气、怒气一下子爆fā

出来,也不管什么礼节不礼节,指着刘宇张口大骂道:“刘元瞻!你太猖狂了!我是朝廷钦命的益州刺史,你竟然命人捉拿于我,还扣我家眷,你简直是欺人太甚!我和你说,你速速将我的家人放了,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刘宇坐在上面,好像看猴儿戏一样看着许相发飙,等到许相骂完了,他才把脸一沉,向侍立两侧的卫士说道:“左右,与我将这狂徒拿下,重责五十大板!”

第三十章 成都城月夜染血色(下)

“刘宇!你敢打我?!”许相被刘宇的话给吓到了,他这一路虽然受了不少气,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受过皮肉之苦啊,看着从两面逼近的卫士,许相声嘶力竭的喊道:“刘宇!我乃是朝廷钦命的益州刺史!你竟然敢对我滥用私刑,难道你真的要造反吗?”

刘宇挥手止住左右,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许相道:“造反?打你就是造反?瞎扯!本官打你是因为你该打!我来问你,你是刺史,我是州牧,职务上以我为尊,是也不是?我再问你,论官职,你是百官中的光禄大夫,而我是仪同三公的骠骑大将军,还是以我为尊,你说是也不是?再者,论爵位,我是堂堂食邑3000户的阳城侯,你却连个乡侯都不是。无论怎么看我都是你的上官,而你却无视朝廷法度,公然在厅堂之上咆哮辱骂上官,你说你该不该打?”

这一番话说的许相面色青紫却又哑口无言,刘宇一摊手说道:“你既然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左右,拉出去重责五十!”只可怜许相哪里知dào

什么“不说话等于默认”啊,直到卫士夹着他往厅外走,他才反应过来,又再次杀猪似的大喊大叫起来,这次刘宇却没有再理他,就等到厅外卫士一五一十的一丝不苟的将许相打了五十大板之后,又像拖死狗一般将半死不活的许相拖回了大厅。

事实上,卫士们还是手下留情了,如果真的是实打实的打下这五十板,只怕从小锦衣玉食的许相早就一命呜呼了。就是这样,如今的许相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刘宇扫了一眼惨兮兮的许相,淡淡的说道:“许刺史,我不管你以前在京城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你最好记住,在益州,如果你还不能知起倒,识进退的话,今天这种事就不会只是偶然了。来人,将许刺史送回家去,另外传令张将军,让他把许氏一家都送回去吧。”

毕竟许相是刺史,刺史总不能露宿街头,所以刘宇还是在许相来到之前,给他准bèi

了一座宅子,只不过这个两进两出的宅子比起许家那庞大的家人队伍就显得有点太小了些。许家人本以为跟着老爷上任会风风光光,哪里知dào

刚到成都就吃了一次牢狱之灾,等到家一看,屋子小也就算了,可这屋子里面还趴着一个半死不活的许相,那些太太小姐们哪里还能忍得住,各各悲从中来,痛哭失声。她们这一哭闹,倒是把一直神志不清的许相给哭醒了。看到家人的悲泣惨状,许相差一点再次昏厥过去。“刘元瞻,你好狠毒,我,我要参你,我要参你!”这是许相清醒的时候所说的唯一一句话,他的念头不错,只可惜

州牧府,一个身穿墨色武衫,面目冷峻的年轻人正站在刘宇身旁。“十六,我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刘宇向那青年问道。

不错,这个青年就是一直在影卫之中负责暗部隐秘行动的影十六。孙琳的手中掌握着500人的隐秘机动部队,但这并不是唯一的隐秘行动部队,在暗部之中,也有一支100人的小型隐秘行动部队,统领者就是这个影十六。

听到刘宇的问话,影十六毕恭毕敬的回禀道:“主公,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那人所有的信简还有官私印章都已经送到影二那里着手分析了。另外对人员的查找也已经在暗中进行,如今已经对半个成都城完成了搜索,也有了几个候选者。”刘宇点点头道:“你们做的不错,严密监视许宅的一切,连墙头上的草动一下,也要记录下来!”“是!”

时间很快转到了三天之后,根据监视许宅的暗部来报,许相在益州城郎中的治疗之下,情况好转了许多,这两天许家的家人似乎开始在成都城内四处走动,打听一些消息。“看来时候差不多了。”刘宇转身向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去把唐兴找来。”亲兵应诺而去。刘宇看着手中暗部送来的两封书函,微笑着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一模一样。”

唐兴本来就是蜀郡人,如今跟着刘宇回到自己的地盘,也可说是衣锦还乡了,而且刘宇对他也很不错,特地赏给他一处中等宅院,还为他做主娶了一房贤惠的妻子,唐兴于是对刘宇更加死心塌地了。不过刘宇这次给他的任务,却也让他很挠头。“无色无味,溶于水,剧毒,还要延迟两个时辰发作主公的任务,每次都这么有难度啊。”唐兴苦笑着嘟囔了一句。

“送水喽!送水喽!”黄昏时分,随着声声呼喝,一辆载着两个大水桶的送水马车停在了成都城刺史府门外。很快,刺史府的大门开启,几个家丁走了出来,几个人抬起一个木桶,费力的将这两桶水抬进了刺史府。“妈的,那个刘宇真是欺人太甚,给我们住的房子小也就算了,竟然连口水井都没有,害的我们还得天天从外面抬水来用。这鬼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一个家人满腹牢骚的埋怨着。“放心,这日子就快到头啦!”旁边的另一个家丁小声对众人说道:“咱们家大人的奏章已经写好了,赶明儿就能送去京城,到时候有袁家老大人为我们做主,皇上必然会治那个混帐刘元瞻死罪的,等到那个时候,这成都城还不就是我们的天下吗,啊~”这几个人只顾着幻想自己日后的翻身生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一条小巷的巷口处,两个壮汉正露出狠毒的笑容。“快去报gào

统领,水已经顺利的送到许府了!”

许家,门房,几个家丁正在一处喝着刚刚送来的热水谈天说地;后院,几个丫鬟也正在一处吃着热乎乎的饭食谈论谁的首饰更好kàn

;左右厢房,许家的几个侍妾还有许相的两个九岁的儿子正在享用着下人们刚刚送来的各色茶点;书房,许相的原配夫人正托着做为晚饭的饭菜劝说许相:“老爷,你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多吃一点!”许相叹了口气道:“夫人啊,我真的是吃不下啊,那刘宇一天不死,我就一天寝食难安!”许夫人继xù

劝道:“就是啊,你只有现在把身子养好,日后才能更好的对付那杀千刀的刘宇,如今你吃的这么少,伤养不好,万一落下病根,岂不是让那刘贼舒心!”听到这里,许相点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来,我与夫人共用晚饭!”

入夜,月明星稀,今晚的成都城格外的寂静,四处杳无人声,只有更漏偶尔响起一下。刺史府,是如今成都城里最为寂静的所在,静得蹊跷,静得诡异。刺史府门外,益州牧刘宇正冷冷的看着府门,“你们确定没有一个人出来?”冷冽的声音让他身边的人都微微打了个冷颤。“主公,属下保证,自水车将水送到以后,连一只苍蝇都没有从许府中出来。”“嗯。”刘宇点点头,面容稍霁,对影十六说道:“派两个人进去,把府门打开。”“是!”影十六转头向手下吩咐两句,马上有两个人翻过墙头来到许府之内。

“吱呀~”刺史府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死气沉沉的府邸。

第三十一章 杀人莫留情斩草需除根?(上)

看着似乎死气缭绕的刺史府,刘宇虽然身为始作俑者,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反观其他的暗部成员,状态却也要比他好的多。看来自己还是需yào

磨炼啊。刘宇不由得在心中感叹道,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让他做个冷面冷心的上位者,估计他会打心眼里不愿意吧。

既然来了,刘宇也就没准bèi

退缩,一挥手,身旁早就已经准bèi

待发的暗部隐秘行动部队就迅速进入刺史府内,只不过,他们这次要做的并不是去暗杀,而是去收尸。影十六一直跟随在刘宇身边,虽说他对自己手下的监视能力以及唐兴的制毒水平都很放心,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谁知dào

会有什么意wài

发生。

“十六,走,跟我进去瞧瞧。”一直沉默的刘宇忽然开口说道。影十六听了先是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他劝说道:“主公,这里的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主公万金之躯岂可轻涉险地,还是等属下的弟兄们将整个府内的情况勘察一遍之后,主公再进去吧。”刘宇并没有把影十六的话放在心上,摇摇头,径直想刺史府前厅走去。

经过门房,刘宇一眼瞥见门房内横七竖八的倒着几个家丁服色的人,这些人大多数的双手都紧紧扣着喉咙,面目青紫狰狞,其中两个人似乎想要奔出门房求救,但却没有成功,只是在临死前将手用力的探向房门的方向,以此来显示他们心中对死亡的极度畏惧和不甘。来到后院,凉亭中几个丫鬟的尸身蜷缩着躺在地上,她们不像男人那样在死前还希图获救,做为女人,她们的求生意志在毒发的那一刻就被从身体内传来的剧痛所击溃。也许唯有她们那一双双到死都极度瞪圆的眼睛,才可以透露出对生的眷恋。

左侧厢房,每个房间内都有几具尸体,分别是许相家中的那几个侍妾,以及服侍她们的丫鬟;右侧厢房,许相的两个九岁大的儿子倒毙在地上,从房内四处散落的物器还有东倒西歪的桌椅上来看,这两个孩子都是经过了激烈的挣扎,甚至是在地上连续翻滚之后,才生生咽气的,也许这样对他们也好,至少他们不用去面对日后那勾心斗角的日子。

书房,七窍流血的许相,尸身直挺挺的跪坐着,已经失去生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屋门的方向,似乎是想要看清来为他收尸的每一个人。被许相的眼睛一盯,进入书房的人除了刘宇以外,连影十六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刘宇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了什么畏惧,他若无其事的来到许相的尸身旁边,从他面前的桌案上拿起两封信函,其中一封报送袁府的是已经书写完毕的,另外一封奏报朝廷的则只写了一半。刘宇淡淡一笑,回手将这两封信函交给身后的影十六道:“把这两封信也拿去给影二,让他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破绽。”说完正想转身出去,去猛然间看到许相的右手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刘宇心中好奇,上前踢开许相的右手,才发xiàn

原来许相用自己的右手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等到看清那几个字,刘宇的眉头竟然微微一蹙。

地上不过有三个字:“刘宇、咒”那个咒的下面似乎还想写什么,不过估计那个时候的许相已经毙命,所以只留下了这么三个已经变的乌黑的血字。“哼,临死还不老实!”刘宇冷冷一笑,低语道:“难道你还想要学那倭国的咒怨之术?哼,有本事就来吧。”刘宇可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许相这点花招还不至于让他有什么害pà

,毕竟凭他现在的本事,就算是正版的咒怨女鬼跑到三国时代来,他也不见得会怕。不过走出书房的时候,刘宇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道:“这个宅子,以后该不会真的变成什么所谓的凶宅吧”

回到后院,影十六向刘宇禀报道;许家上下共六十二人,已经尽数毙命,无一生还。因为这些尸体是被毒死的,所以不能就地掩埋,否则尸毒和剧毒会侵染地面。所以在刘宇的指示下,暗部的人员迅速将这些尸体装入事前准bèi

好的麻袋之中,再层层叠叠的塞入门外的五辆大车里,连夜出城往成都城南的山中以火焚烧。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都已经完毕,忙着装运尸体的时候,一声婴儿的哭声在刺史府后院响起。所有人的身体都猛地颤抖一下,毕竟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看过这么多死相凄惨的尸体之后,是个人心里都会有些疑神疑鬼。刘宇狠狠的扫了影十六一眼,意思很明显,你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吗?怎么还会有婴儿的哭声?影十六的额头上顿时冷汗直冒,愧怒交加之下,他亲自带着几个手下在后院中再次仔细寻找起来,而刘宇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毕竟这次行动是绝密的,不能有一丝风声泄露,所以必须斩草除根。

来回寻找了几遍,众人终于在后院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xiàn

了一个小小的耳房,与其说是耳房,倒不如说是软禁人的所在,掉落在地上的那个硕大的铜锁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房门是虚掩的,几个暗部人员小心的上前推开房门,借着周围火把的光亮,屋内的情景一下映入众人眼帘,一个身着粗布衣衫的女子尸体躺倒在地上,而一个正在哭泣的婴儿正被一个黑衣人抱在怀中。“什么人!?”隐秘行动组的士卒纷纷暴喝着抽出兵刃,道道如水的刀光映亮了那人的面孔。

“都住手!~”就听影十六低声吼了一声。众人一愣,虽然不知所以,但也依命放缓了手中的兵刃。“杀狼,怎么是你?”影十六的声音中同样充满了震惊,还有一丝苦涩,因为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认出了屋里这人正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杀狼。

“杀狼,到底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是谁?这个婴儿又是怎么一回事?”影十六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主公正站在门外,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徇私的地方,厉声向杀狼质问道。“统领,属下并不知dào

这个女人是谁,属下来到这个耳房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毙命了,至于这个婴儿,”杀狼的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慈爱的光芒:“适才属下还以为她也已经毙命,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听到这里,影十六的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杀狼并没有做什么出格儿的错事。杀狼是影十六最看重的手下,他当然不愿意这个手下有什么闪失。

“杀狼,现在主公就在门外,你速速将这婴儿处理掉,我们也好尽快完成任务回去。”影十六的语气恢复了正常,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小事。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杀狼在听到“处理掉”这三个字的时候,身体明显抖动了一下。

“统领大人!”就在影十六想要转身出去的时候,杀狼忽然单膝跪倒在地,高声乞求道:“统领大人,这个婴孩还不满一岁,对于今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知情,还请统领大人饶她一命吧!”

第三十一章 杀人莫留情斩草需除根?(下)

“杀狼,你!”影十六又惊又怒,惊得是自己这个手下平日向来精明,今天怎么忽然泛起糊涂来了,怒的是自己的主公正在旁边看着,杀狼这么一闹,万一主公怪罪下来,谁能担当?“杀狼,你说什么昏话!斩草要除根,你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快点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影十六的话里已经带着一丝怒气了。可没想到杀狼并没有妥协而是再次请求道:“统领大人,这个女子被软禁在这么一个小房间里,也许是许相的仇人也说不定,也许这个婴儿和许相没有任何关系”

“那倒未必,”从刚才开始就翻动那女子尸体的刘宇忽然说道:“根据洛阳传来的消息,许相又一个侍妾在离京之前已经怀有身孕,不过这个侍妾似乎和许相的原配夫人很有嫌隙,所以被他中伤,在许相面前失宠。现在这屋里的这个女子大概就是那个可怜的侍妾了。所以,那个婴孩,估计就是许相的嫡系血脉了。”“是,主公明鉴!”影十六连忙应承道,然后又转头向杀狼说道:“杀狼,你听见了吗?主公都已经确认这个婴儿就是许相的孽种了,你还要坚持吗?”

“主公?”杀狼愣住了,他的声音也变的有点颤抖起来:“您就是主公刘益州大人?”刘宇看到这个看起来年岁在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如此激动,开始是有些惊讶,不过随即释然的点点头,毕竟在他成为朝廷大员之后,和基层的人员的接触已经减少了很多,这个年轻人大概是在益州加入暗部的吧。“主公,主公,就算这孩子真的是许相的血脉,他也不过是个婴儿,根本什么都不知dào

,属下,属下愿意抚养这个孩子,绝对不会让她知dào

自己是许相的后人的!请主公开恩饶了这个孩子一命吧!”“杀狼!你放肆!”刘宇尚未说话,影十六先怒喝起来:“来人,速将杀狼拿下!”

“算了!”这时刘宇摆手止住了暗部,淡淡的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杀狼:“这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启禀主公,是女孩儿!”刘宇点点头道:“既然你说能够担负起将她安全抚养长大的责任,那就去做吧。”“谢主公恩典!”事实上,到现在,刘宇和杀狼都还不知dào

,他们今晚所放过的和所要抚养长大的这个女孩,在日后将会被称为大汉帝国最为才华出众,又可说是红颜薄命的一代贤后——昭文皇后。

见到主公放过了女婴,杀狼固然大喜过望,他旁边的影十六也暗自松了口气,不过旋即又面带忧色的向刘宇说道:“主公,留下这孩子虽然是主公的恩典,但此例一开,属下担心日后暗部行事者都会”影十六的话并没有说下去,也许是他认为有些话不好当着所有暗部隐秘行动部队的人讲吧,不过刘宇很清楚他的意思。“十六,从今天开始,暗部行动,凡三岁以下,七十五岁以上者不杀,以此为令。”“是,主公!”影十六松了口气,毕竟谁都不愿意向老弱挥刀。

“不过,”刘宇话锋一转:“杀狼的行为是在本令下达以前,所以依然违反原来的暗部行事规则,所以,从今日起,杀狼就不再是暗部成员了。”话一出口,影十六和杀狼都大惊失色,“主公,属下自知罪重,但属下情愿领受严刑责罚,还请主公收回成命,不要将属下逐出暗部啊!”影十六也在一旁向刘宇求情道:“主公,杀狼其实”刘宇抬手止住了影十六的话,语调依然淡淡的说道:“暗部中人,对敌人永远不能存有怜悯与妇人之仁,很明显,杀狼不具备这种品质。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今天有我饶恕他,但日后又有谁能保证他不会像今天这样心慈手软。所以,他不适合再担任暗部的职务。”“是。”影十六心中无奈,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其实,并不是只有待在暗部才能做事的,”刘宇一边向外走,一边向杀狼说道:“你先去安置好这个孩子,明天到我的府中来,我另有事情委派你去做。”“属下遵命!”听到刘宇的话,本来已经灰心认命的杀狼再次振作起来。

来到刺史府外,一个蓝袍年轻人从巷道的阴暗中走了出来,向刘宇施礼道:“主公。”“哦?”刘宇有些意wài

:“是影二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主公,属下为主公将那个人带来了。”影二是暗部十六影卫当中心思最为缜密,思想也最为冷静的人,他的语气中似乎永远那么淡泊,那么不带感情。“那个人?”刘宇一愣,就见影二的向身后做了个手势,随即,一个人从影二身后的巷道中现身出来,跪倒在刘宇面前。当刘宇看清他的面容得时候,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满yì

的微笑。“很好,很像。”这就是刘宇最后的评价。

“影二,明天让这个人到我们当时定好的府邸去吧,另外明天让人把这里这个宅子拆掉,毕竟死了这么多人,晦气。不过也别让这个地方闲着,嗯,就建个道观吧,日后有用。”说完,在暗部众人的恭送下,回转自己的州牧府了。

不过,等刘宇回到家,来到卧房门前的时候,不禁愣在那里,因为卧房门上贴着一张字条,字迹很明显就是孙琳的,内容是:“血腥味太重,在外面晾上一星期再进来吧!”“唉,看来做这些有违天和的事情的确是要遭报应啊”刘宇自嘲了几句,无奈地向书房走去。

第二天,卸下暗部服饰的杀狼早早来到了州牧府门外,守门的亲兵听到了杀狼的名字之后,很快就将他带进府内,因为刘宇对此早有吩咐。

来到前院书房,杀狼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看到他进来,刘宇放下手中的文报,抬手示意他随便找个椅子坐下。“杀狼,说说你的身世吧。一个在暗部干的风生水起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婴儿放qì

自己的前途甚至性命,想来你的身上肯定有很多的故事,说来听听吧。”

杀狼大惊,他的确有一段深埋心中的往事,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主公竟然如此敏锐的感觉到了自己所背负的那份沉重。事到如今,如果再有所隐瞒,那就是不忠的表现了。于是杀狼就将自己的往事简单的向刘宇讲述了起来。

原来杀狼本是南中郡乌奇部落的大巫师的儿子,十八年前,一场灾难降临到他的家族头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身份不明的人闯入他的家中,将他家中满门尽皆屠戮,那个时候杀狼不过两岁,根本没有什么记忆的能力。本来他也是难逃一劫的,但在那批杀手之中的一个人不知为什么救下了他,并将他送到了犍为郡一户农家之中抚养,而他家族的这些事情,也都被那人告知了他的养父母。三年前,杀狼的养父母在一场匪患中被杀,临死前,将这些前尘往事统统告sù

了杀狼。猛然间背负了血海深仇的杀狼在心神震动之下,稀里糊涂的加入了马相的起义军,结果在犍为城被刘宇的部队俘虏。本着优待俘虏的政策,刘宇手下的军部、暗部都会在俘虏中挑选合适的人员进入部队服役以赎罪。就这样,杀狼被影十六挑中,进入了暗部隐秘行动组。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所以在心神激荡之下,不过一切的维护了那个小小女婴。

“原来如此。”听完杀狼的故事,刘宇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的父母族人确实都已经遇害?”杀狼脸上露出悲愤地表情道:“属下并不知dào

详情,不过,想来是这样的。”刘宇沉默了,他本能的感觉到杀狼背后的故事并不简单,不过到底有什么玄机在其中,他却也一时参详不透。刘宇这个人向来是想不通的事情就扔到一旁的乐天派,询问杀狼的故事也不过是他一时好奇心起罢了,他找杀狼前来其实还是有别的事情。

“杀狼,你的本名是什么?”刘宇问道。“回禀主公,属下本来的姓名,我的养父母也都不知dào

。而我养父姓魏,却一直没有为我起名和字。”“这样啊,”刘宇做了一个了解的表情。

这种事在汉代并不奇怪,一些老实巴交没读过书的庄稼人有的时候的确是没办法为自己的孩子起个像样的名字。“既然如此,我就送你一个名字吧。嗯,从今天起,你就叫魏浪,字逸风,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组建情报部!”

第三十二章 另辟财源滚滚来

组建情报部的想法并不是刘宇的一时兴起,而是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的。认真论起来的话,刘宇现在所拥有的地下势力和情报势力已经是大汉帝国首屈一指的了,因为他的起点就比别人高,汉灵帝压根就没那个闲心去搞什么情报,而日后的那些军阀现在都不过是朝廷的臣子。不过问题在于,刘宇的情报实力虽然强,但这些情报的来源大多是来自两个方面,原来只有暗部,现在又多了丐帮。为了日后的帝国监察问题考lǜ

,暗部和丐帮的存zài

并不适合让手下的各级臣僚太多的知晓,所以到现在刘宇的手下包括郭嘉在内,都只是知dào

主公有一个自己的情报来源渠道,可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他们就不知所以了。这就直接导致了刘宇有很多的消息和事情不方便跟手下的智囊们商量。就比如这次的许相事件,刘宇就因为有很多顾虑,所以只能和孙琳两个人商量着处理。刘宇不是低估自己或者孙琳的能力,事实上,他们两个联起手来,所拥有的能量绝对不下于郭嘉他们这些绝世奇才,毕竟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嘛,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能量足够就能够办成的,就好像智商高并不一定能够办成事儿。

刘宇两人来到三国时代最大的优势就是因为他们来自现代,眼界要比这些古人们开阔高远,不过他们的劣势也正在于此。并不是任何现代的思维还有阅历都适合于古代的情况,更何况是刚刚离开公元前纪年的三国时代呢,所以刘宇和孙琳这么两个现代人如果一味只知dào

依靠自己的现代知识去治理州郡之事,估计也别想什么治国平天下了,不被人灭掉估计都是老天爷开眼。所以刘宇必须在很多事情上听取作为当代精英的各位幕僚的意见,这就直接要求他在情报上与众人实现共享,所以,一个摆在明面上的情报机关的组建就必须提上日程了。魏浪本就是暗部的成员,如今将他提拔为情报部的主事官员,也可说是量才适用。不过在情报部还没有自己的人员班底的情况下,魏浪的主要工作也就是和暗部联系,从各种暗部收集的情报,遴选出具有军事、政治价值的可以摆到桌面上讨论的情报供刘宇的幕僚们参考。当然到以后,魏浪完全融合改组了刘宇依靠商业网络组建的情报网络之后,那就可以直接有目的的去收集各种信息了。

许相的问题还有情报部的问题到这里总算是告一段落,汉灵帝安插到刘宇身边的这根钉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拔掉了,当然光是拔掉还不够,这根钉子的替代品也已经安排好,如此一来,至少在汉灵帝升天之前,刘宇都不用担心益州事务了。既然如此,刘宇也就安下心来继xù

自己的科研工作,毕竟离下一次贡奉的日子不远了,扩展财源的事情已经刻不容缓。

这些日子下来,刘宇的日子比起孙琳来还是要好的多,毕竟他负责的纸张改造还是有基础的,而孙琳却是在闭门造车。所谓有志者事竟成,功夫不负有心人,继染纸技术成功开发之后,纸张的改进也有了突pò

性进展。这一天,正躲在家里偷懒的刘宇被总算是听到了令他无比兴奋的消息,第一批新式纸张制成了!这个消息就好像告sù

刘宇天上开始往下掉钱了!

匆匆赶到造纸工房,刘宇来不及慰问那些眼睛熬得通红的工匠,几步来到刚刚造好的那一叠略带点淡黄颜色的纸张前面,轻轻的用手抚摸着那柔滑的纸面,心中欣喜不已。严格的来说,刘宇所造出来的虽然也算是宣纸,但在质量上赶不上真zhèng

的泾县宣纸。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当时泾县所出产的宣纸是用当地独有的青檀木的树皮制造的,不过即便如此,这些纸张不管是在质量上还是产量以及成本上都比现在所流行的纸张强上百倍。取代现在的那些造纸作坊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但话说回来,如果仅凭着这些纸张,刘宇想要赚大钱,基本上还是不现实的,毕竟一叠纸你能卖出什么天价?这纸又不像玻璃,光你一家会造,不就是往上面写字吗?不用你的还不行吗?所以刘宇造纸的最大目的不是靠卖纸挣钱,他真zhèng

想做出来的,是依赖于后世纸张质量而发展起来的折扇!

扇子在中国的历史可谓悠久,从殷代时,就出现了用五光十色的野鸡毛制成的,称之为“障扇”的扇子。不过在当时,扇子不是用来扇风取凉,而是作为帝王外出巡视时遮阳挡风避沙之用。西汉以后,扇子开始用来取凉,材质多为羽毛。东汉时,除了羽扇以外,制扇的材料大都改为丝、绢、绫罗之类织品,并多为女性使用,因为只有女性才会有能力在扇面上绣制各种图案。三国时男性用扇子比较着名的,大概要数诸葛亮,“轻摇鹅毛扇,妙计横生,运筹帷幄”,基本上已经成了孔明最大的形象特征。

北宋时,携带极为方便的折扇出现了。其扇骨有用牛角、玳瑁、象牙、翡翠、湘妃竹、檀香木等珍贵材料制成;形式有琴式、如意头、竹节式、蚱蜢眼等;扇骨分七、九、十二、十四、十六、十八股之多。到了南宋,画扇、卖扇、藏扇之风盛行,并出现了扇铺和画商。明清文人墨客题扇画扇成为一种时尚。传说在扇子上题字作画是源自三国时期,是曹操和杨修偶然间所为,但距离刘宇现在的年代,却也有近二十年呢,所以刘宇利用折扇赚钱的计划,应该说是具有极高的可行性!

折扇的主要材料之一的纸张已经成功研制出来了,益州地区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类竹子和树木,象牙更是南中特产,翡翠虽然不是太多,但若只是用作扇骨和吊坠,却也绰绰有余。至于扇面上的书画吗,放着陈琳这样一个精通书画的大文豪,还有刘宇这个盗版成性的“一代文宗”,自然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当然,刘宇和陈琳不可能每天都光忙着往扇子上写字,所以刘宇干脆借着成都城外岷江的便利,在江边开设了一个折扇制造厂,并将后世活字印刷的原理告sù

了刘晔、毕岚这几个发明家,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活字印刷技术付诸现实。既然发展方向明确了,那工程上马自然是越快越好。于是,整个益州的手工业全部被调动起来,一场小型的工业革mìng

在益州的成都城外红红火火的展开。

汉中平四年,春四月,流传后世数千年的折扇,终于在益州成都城外的岷江边上实现了量产。看着一把把凝聚着百十余名工匠辛勤汗水和心血的折扇,刘宇的心中都有了一丝的触动,谁说工匠是下层阶级,如果没有这些工匠,中华民族的灿烂文明难道是凭空飞来的吗?不过刘宇现在的身份让他无力为天下的工匠摘掉头上下等人的帽子,不过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虽然这个时间也许会有点长。

折扇制造成功,并不代表刘宇就能够高枕无忧的在家里等着数钱,商业运作也是其中最为重yào

的一环。汉代的商业一直受到统治阶级的打压,所以成名的富商并不多,而这些富商所采用的商业运作手段也都比较粗糙。不过这些到了专门研究现代经济学的孙琳手中就不一样了。尽管还有花露水的研发重担压在肩上,但孙琳依然再次挤出一部分时间,亲自为折扇的市场运作做了规划布置,由此可见她对于改变益州财政危机的迫切。

孙琳的计划也并不多么复杂,毕竟在三国时代,搞的再精彩也不会有人向商人喝彩的。计划分三步,第一步,将折扇分为三类,原扇,只得是由陈琳亲自提笔赋诗作画,并由达到匠师水平的工匠制作扇骨吊坠的折扇,这种扇子质量高,数量少,是具有收藏价值的精品;仿扇,一切内容都与原扇相同,只不过那些书画都是刻印上去的,扇骨也是由普通工匠制作,这种扇子虽然价值上赶不上原扇,但用来彰显自己的儒雅,却也恰到好处;第三种,就是常扇,内容都是由刘宇组织的一批益州寒门士子书画题写,扇骨也是由学徒们制作,这种扇子价格低廉,供应量大,面向社会普通阶级,如果想要附庸风雅,倒也物有所值。

第一步的分类是为了第二步的行动。第二步又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将一批精美的原扇分别送与汉灵帝、三公、九卿、朝中比较有份量的几个大佬及年轻俊杰,比如曹操等人,还有在儒林士子之中广有声誉的儒学、经学大师,如蔡邕、郑玄等人。这一步不难做到,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和刘宇有些交情,而且这些人都是眼睛雪亮的识货之人,他们只要眼不瞎,肯定会对这折扇爱不释手的。第二个步骤,在朝廷大佬们将折扇的名声打出去,根据自古以来上行下效的规律,市场将会出现一个门户,这时候拨出几十把原扇,在洛阳、冀州、徐州、荆州、兖州、青州这几个广有富庶之家,且书香世家众多的州郡展开大拍卖,并进一步为仿扇的大规模上市做宣传。第三个步骤,就是适时的在市场需求声音达到顶峰的时候,重装推出仿扇。

至于第三步,就是常扇的常规性商业运作,这一步是在仿扇彻底打开折扇市场之后进行的,所以技术含量很低,孙琳也就放手交给甄家三兄弟去办理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整个折扇市场的第一次盈利周期将达到四个月之久,所以刘宇不得不向整个益州的百姓、世家发行了仿照日后国债的州债,许诺借债半年,半年后加两成的利润返还。这个时候就看出刘宇在益州收揽民心的作用了,几乎所有益州百姓都去当地官府申购了州债,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州牧大人如果想要敛财的话,根本就不必搞出这么多名堂,所以州牧大人既然说到了,那肯定就能做到。

每个家庭两成的利润,这加起来简直是一个恐怖的数字,但刘宇有信心,他对于折扇的市场前景十分看好,对于孙琳的商业运作也信心十足。事实给了刘宇一个响亮的答复,他的预想完全正确。

折扇的出现,在大汉掀起了一阵不亚于四年前玻璃出现时的风暴,一时间,所有的士人、儒生都被折扇的风采所折服,折扇,夸张一点的说,在一夜之间就成为了整个世族、儒家中人身份的象征。姑且不说原扇是千金难求,就是次一等的仿扇,买到200贯一把,也依然是有价无市。朝堂上,那些潇洒的把玩着精品原扇的大佬官员成了同僚们羡慕的对象,更是由此引发了一些官员不求钱财只求一扇的风潮。

所有的这一切归结到益州州牧府之后,结论却变的很简单,这场风暴所引起的直接后果就是州牧刘宇深刻体会到了钱财如粪土的境界。短短一个利润周期,折扇就带给了益州数百万贯的收益,这也难怪刘宇会对一串串的铜钱变的乏味。

手中有了这样一笔巨款,刘宇再次向全州申明了不加赋的政策,同时,凡是购买州债的,一律凭借票据到所属的官衙领取本金和利息。这有直接使得刘宇在益州民众以及迁徙而来的外州民众心目中的地位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简单地说,如果刘宇对益州的人民说:我现在要造反!那么益州的老百姓都会扛起锄头跟着刘宇一起造反,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刘宇并不会傻到真的去造反。

折扇第一个利润周期的所有利润被刘宇花的七七八八,不过他却毫不担心,除了因为折扇的市场远远没有饱和以外,刘宇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花露水的制作,已经突pò

技术瓶颈,快要研制成功了!

PS:今儿晚上有个应酬,所以只有一更,不过这一章有4000字,各位先将就一下吧!另外,推荐各位闹书荒的老大去看一下107580号,忘语老大的《凡人修仙》,文笔和情节都很不错的说!

第三十三章 官制改革初试三省六部

花露水研制工作取得重大突pò

这使得刘宇在益州的经济力量有了进一步增强的可能,不过折扇为刘宇所带来的利润就已经完全解决了益州面临的经济危机,不但赋税方面全部缴清,在农业、城市建设、军队扩大以及军备方面的预算也都已经基本到位,可以说,等日后的后续资金到位,刘宇就可以放手去大肆的通过官、私两方的力量去收购囤积战争中最需yào

的粮草了。

不过花露水的最终量产还是需yào

大概一个月的时间,随着时间即将进入九月,地方政务因为秋收的临近变的越来越繁重,为了能让孙琳能全身心的投入到花露水的最终研制,刘宇不得不承担起绝大部分的公务。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工作,刘宇在身心疲惫之余,也彻底感受到益州现在所采用的zf机构组织制度已经无法匹配如今的益州生产力以及生产水平了。

益州在接纳了大量外州流民之后,整个益州北部居民总量已经接近500万,这简直可以媲美益州全盛时整个益州南北全境的人口总数。尽管刘宇知dào

500万只是后世四川省(重庆还没有划出去的时候)人口数目的不到二十分之一,但在目前的生产力水平下,这几乎可以说是益州北部所能容纳人数的临界值了。激增的人口给蜀郡、巴郡、犍为、汉中等地的郡县zf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从登记流民籍贯,到分发各处田地,再到协助建造简单房屋并分配相应的农具粮种,种种事务千头万绪,所带来的沉重压力已经令各地方官署大叫吃不消。

做为益州最高层的领导者,刘宇自身的事务肯定也不见的会比地方政务轻松到哪里去。深感难堪重荷的刘宇最终决定彻底改革益州官制。而他最终确定的改革方针,就是被称为中国封建时代最为符合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水平的三省六部制。

当然,选择三省六部制还有另外一层用意,虽然州牧可以全权处理本州的内部事务,但像变动现有zf结构的事情,却不是他所能决定的,在没有经过朝廷许可的情况下私自变革官制,肯定会被视为谋逆的。不过三省六部制当中所有的官职都不是汉代官制中所拥有的,做为州牧,设立几个小机构来分担自己的政务,这点权利刘宇倒是有的。

三省指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中书省的长官为中书令,副长官为中书侍郎,主要职官有中书舍人。中书省主要负责秉承皇帝旨意起草诏敕,起草之责主要由中书舍人负担。门下省的长官为侍中,副长官为门下侍郎,主要职官有给事中。门下省主要负责纠核朝臣奏章,复审中书诏敕,如认为不当,可以封还和加以驳正,称“封驳”。中书、门下二省都设在宫内,所以又有谏诤之责,设左右谏议大夫、左右补阙、左右拾遗,分属二省(左属门下、右属中书)。尚书省设在宫外,长官为尚书令,实jì

不任命,由副长官左、右仆射代行职权。仆射之下有左右丞等负责都省职事,总领六部。各部长官称尚书,副为侍郎;各司之长为郎中,副为员外郎,分别负责贯彻各种政令。“中书取旨,门下封驳,尚书奉而行之”,是三省分工原则,从而彼此制约,以掌管国家大政。

上面所说的只是形成全国统一政权之后的三省六部制最终形态,如今刘宇所需yào

的只是一个精简改良版的三省六部制,而且如果日后能够建国,刘宇也不见得就会完全会依照三省六部来划分中央职权,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刘宇所要在益州实行的三省六部制,是在原有的框架内做了一些小规模的调整。

三省的名称不变,长官官职不变,但职权发生了变化。

中书省新任中书令为刘晔,中书舍人为陈琳,主要负责整个益州zf的政令拟定,文书起草,以及对刘宇所颁布命令的条文化工作可以说职权基本未变,依然是三省中的政令决策机构。

门下省新任侍中为崔琰,以国渊为门下侍郎,主要负责对zf所做决策以及所下达政令的审核,同时对各地呈送上来的奏章文书进行审阅以决定是否向上呈达又或者封驳。但是有一点,门下省所作出的封驳决定,都要由专人将奏章大意登记在册,按每三个月呈送至内部档案机构存档以便日后查询。

尚书省,因为尚书一职在汉代官职中已经存zài

,所以在这里刘宇没有设置尚书令的职位,而直接任命陈群为尚书仆射,以甄豫为尚书丞,总理尚书省,而上述生的职权就是相当于后世的国务院,统领六部,负责执行经门下省审核通过的各项中书省政令。可以说,虽然尚书省排名在后,但在三省之中却具有最大职权。

六部,鉴于同样的原因,最高长官不称尚书,而是以侍郎为最高长官。其中户部侍郎为简雍,掌管各地民政;吏部侍郎为伊籍,掌管益州人才选拔与官吏提升;工部侍郎为郑浑,掌管益州所有工业设施以及相关建筑的建造;刑部侍郎为陈震,总理全州刑诉;兵部侍郎程昱,总理全州各郡县兵源征调以及地域分配;吏部侍郎孙乾,负责益州与外州以及朝廷的外交联系与相关事务,同时还负责州内的公立书院以及私塾建设。

在三省六部之外,刘宇又根据益州目前的实jì

情况,增设一处、一部、一局,一院,分别是:位同三省的军机处,最高负责长官为军机中郎将,由郭嘉领衔,副手为军机左右章京,其中的军机左章京由田丰担任,军机右章京由程昱兼任,而三省长官刘晔、陈群、崔琰都为军机行走,负责所有军机要事,战略分析,战术制定以及随军参谋的工作;

商务部,位同六部,最高长官为商务卿,由甄尧担任,副职为商务相,由许商担任,商务部自然是全权负责刘宇在全国的各处商号的经营运作;

情报局,位同六部,最高长官为都统,由魏浪担任,负责各地情报的刺探、整理与呈报,当然,还包括与暗部进行协调的任务;

太医院,位同六部,主事者为太医正,由张仲景担任,主要负责州内疫情的防治以及各郡县医疗机构的管理,同时还有一个培养军医人才的重任。

综上,就是刘宇在益州中央施行的官制改革的大体内容,当然对于一个集团来说,中枢机构是核心,地方机构就是脉络,只有核心正规是没有用处的,脉络不通照样会使一个国家瘫痪,所以地方的机构改革也是迫在眉睫的。

根据刘宇的构想,在地方zf仿照中央机构实行分权。历朝历代,地方的贪污腐化往往是很难遏制的,刘宇也没想要根除这种贪污,他只是想通过中央高度集权,地方在相当程度上分权的措施来尽量减少这种腐化的发生而已。

县级地方zf,设立户、刑、工三部分支,最高长官仍为县令,但其权责只是接收和传达中央政令,监督户、刑、工三部的员外郎进行工作,但一般情况下不得无端干涉三部人员的正常工作,就算是干涉,他也只有暂停权没有更改权,在使用暂停权的同时要向州郡一级的三部派员进行理由申诉。

郡一级除了这三部以外,增设礼部,负责郡内的教学建设。当然这都只是在地方割据的情况下暂定的规则,事实上,当全国完成统一之后,国家范围内的政体改革要更加复杂的多,不过刘宇并不着急,因为他毕竟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去思考和决定。

尽管时间比较仓促,但在刘宇的坚决推行下,新的政体结构很快在整个益州范围内架构起来,而且仅仅是在zf磨合阶段,新体制的强dà

生命力和超乎人们想象的功效就展现在益州官民的面前。尽管对于自己的主公时常冒出的奇思妙想已经感到麻木,但郭嘉陈群等人依然被刘宇的这次整体改革的科学性、前瞻性以及合理性所震惊。“不知dào

主公到底还有什么本事没有拿出来”这是益州官员幕僚们一致的想法。

汉中平四年十月,在新的zf体制的强dà

作用力下,益州的秋收、民政工作取得了圆满的结束。而刘宇的第二个聚宝盆——花露水也终于实现了量产,一场新的风暴又将席卷整个大汉十三州。

PS:今天依然只有一章构思进入瓶颈了

第三十四章 花露水面世与一年政绩(上)

到现在为止,刘宇和孙琳两人穿越到三国时代并没有给历史的演进产生多大的变动,这倒不奇怪,影响历史就要先去破坏历史的要素,说起来,不管是刘宇怎么样去收罗人才,他所招揽的这些人大都是在公元190年之后才逐渐在历史舞台上亮相的,比如赵云是191年、张辽是190年、许褚是194年左右、田丰是190年,郭嘉是193年上下,而主导190年以前的历史走向的人物,刘宇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影响他们。

不过在中华民族的技术史上,刘宇却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历史了。元戎弩兵的出现、唐代明光铠以及唐刀的出现、玻璃的出现以及冶炼工业的技术革新、折扇的出现以及纸张制造技术的发展,到现在,更是有千年之后的花露水的出现。

汉末的所有富足家庭算是尝到了一个又一个新鲜出笼的蛋糕,当然,他们手中的钱袋也一次又一次的瘪下去。六个月以前的折扇风潮还在劲头上,花露水这么个新奇东西又出现在他们面前,不但带有不同味道的香气,更重yào

的还可以提神醒脑、清除蚊虫,这种种好处不一而足,于是乎,从洛阳到司隶,从司隶到中原各州,再到南北两路各州,不只是那些在闺房之中的夫人小姐们因为花露水中那或淡或浓的芳香而欣喜若狂,就是那些有钱的男士们,也都因为它的其他能效而趋之若鹜,而尤以朝堂上的大员们为甚,毕竟他们的事情较多,对于提神醒脑的东西要比平常人更为需yào



尽管为了压住风头,孙琳将花露水的定价压低了不少,但第一个四个月利益周期下来,获得利润足足比当时折扇的第一批收入多出了三分之一。最后统计下来,总利润达到了惊人的280万贯。让刘宇和孙琳有些吃惊的是,在民间甚至掀起了一股收集装承花露水瓶子的热潮,因为在决定花露水包装的时候,孙琳就决定全部用玻璃瓶做为容器,而且还特地命令玻璃作坊制作了一批以十二生肖为形象的玻璃瓶。物以稀为贵,这批数量有限的造型精美的玻璃瓶成了那些闲的无聊的富商们关注的对象,纷纷加以搜集,最后搞得那些玻璃瓶的价格几倍于它所承装的香水的价值。

另一个让刘宇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收购花露水的最大买家,竟然是洛阳的皇族。想了想,刘宇也就明白过来,要说那个男人家里的女人最多最不怕花钱?那自然要数汉灵帝的皇宫了,偏偏汉灵帝又是个贪酒好色的帝王,他宫里的妃嫔总数甚至超过他爹汉桓帝,再加上这些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搞攀比,他们身后的家族自然也费尽心思为她们采办,所以就形成这样一个奇怪的循环:汉灵帝向各地增收税赋——税赋被汉灵帝纳入私库——纳入私库的钱被汉灵帝拿来挥霍,赏赐自己宠幸的妃嫔——妃嫔们拿汉灵帝赏赐的钱去买花露水,以期博得皇帝的进一步宠爱——购买花露水的钱财再次回流到刘宇的腰包里。

这个循环当然算不上是什么良性循环,不过对于刘宇来说,这却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天下都穷,只有他富,他也是乐观其成嘛。

益州的商业运作在孙琳以及甄氏兄弟的努力下,已经逐渐走上了良性轨道,而刘宇给予商务部的指示是:在两年之内完成六百万的纯资金积累,同时加强自中平四年七月就开始的积蓄粮草的行动。

积蓄粮草的事情刘宇是早有准bèi

,毕竟日后征战天下,打得是后勤,是补给,铜钱不能当饭吃,刘宇记得很清楚,战乱伊始的几年内,本来就有些凋零的大汉农业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人口的大量死亡以及战事的频繁发生,使得十三州内唯有荆、扬、益、交这几个初期远离战火的州还保持着正常的农业生产秩序。粮草的大面积短缺使得曹操等军阀的部队甚至吃人为生,而且不是暂时的,而是将人肉制成肉脯和肉干,当作常备粮食食用。做为知晓历史天机的人,刘宇当然不会傻到只会抱着那些铜钱傻笑。现在毕竟还是和平时期,钱的作用还是很大的,只要有足够的钱,没有什么东西买不到。根据历史记载,中平四、五、六这三年都没有明显的大灾大疫发生,民间的粮食年年都有富裕,所以粮草采办起来并不困难。

不过如果以益州官府的名义在明面上公开采办粮草,这可是有积草屯粮意图造反的嫌疑的。所以刘宇才没有将积蓄粮草的任务交给户部和军机处,而是交给商务部负责,汉代虽然抑商,但却不禁商,应该说,汉代的商业流通性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造就出一批富可敌国的商贾。可问题是,让谁去负责这个事情。许氏不能负责这个事情,因为这么多年下来,许氏一族早就被打上了刘宇集团的烙印。让他们去负责收购,那和益州去收购根本没什么区别。甄家更不行,甄氏兄弟都是益州官面上的人物,连现在还留守在冀州主管新型马车的销售的甄逸都被当成是刘宇手下的产业,更不要说让他们去收购各地粮食了。没办法,刘宇只好和孙琳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另外扶植一个新的商业势力。

这么做有两个原因,第一,收购粮食的是新面孔,两三年内也不会有谁会怀疑到益州的头上来;二来,就是为了以后考lǜ

。如今刘宇为日后厘定的国策,有一条就是改变抑商的政策,加大力度扶植商业的发展,用来分担农业方面的税赋压力,这就注定了商人的地位在日后的百年之见,将会发生相当大的改变,商人在政治方面的势力也将大幅度的提升,而现在刘宇手下仅有许家和甄家两大商业势力,如果继xù

任其发展下去的话,日后将会尾大不掉,不好制衡。所以第三方商业势力的建立是绝对必要的。这个新的商业代理人,要满足几个条件,第一,与现在的益州官面没有各种牵带关系;第二,并不是出身益州的世家名门;第三,要有商业头脑,懂得商业运作;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巴郡人,因为这个未来粮商的大本营就是设在巴郡的涪陵。

能一下子符合这么多条件的人也不好找,在不断的反复挑选之后,最后还是孙琳推荐了一个人,二十年前的巴东名士巴肃之子,巴梁,巴子仁。

PS:下一更应该在晚上。

第三十四章 花露水面世与一年政绩(中)

巴姓,可以说是原汁原味的益州原住民的姓氏,属于以国为姓。周代有巴国,辖境相当于现在四川东部,后来被秦国吞并。巴国国君的后代,就用原来的国名"巴"作为自己的姓氏。巴梁的父亲巴肃是东汉末期的名士。他曾与窦武、陈蕃共谋杀宦官。事泄后,遭到朝廷通缉。他到县令处投案自首,县令想要弃官与他一块逃跑,他却坚持不肯。后被杀害。

巴肃虽然说有点迂腐,但总算还没迂腐到家,他并没有将自己的儿子也牵扯进来,巴肃被处死时,巴梁不过还是个不到两岁的婴儿。

巴肃死时家中并没有什么遗产,巴梁的母亲姜氏靠着为巴郡世族做短工辛辛苦苦的养活巴梁。不过在巴梁十二岁的时候,姜氏因为积劳成疾,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而去世,十二岁的巴梁从父母那里得来的只有一栋简陋的茅屋。

从那时起,年幼的巴梁就开始自己自力更生的生涯。他打过各种短工,可以说,大汉当时所有的工作他基本上全都做过。父亲的遭遇使巴梁对大汉zf失望透顶,常年的短工生涯让巴梁学会了怎样左右逢源,也让他有了一个灵活的大脑。

商务部组建以后,曾经从益州北部各郡招收吏员,巴梁就是凭借他的才干被商务丞许相亲自选入商务部任职的。孙琳在考lǜ

再三,剔除了几十个候选人员之后,才最终决定将政审合格,对现任zf苦大仇深的巴梁推上前台。

就这样,在得到刘宇的接见后,年仅二十二岁的巴梁被任命为“巴氏粮行”的掌舵人,同时暗中在商务部挂了客卿的头衔。

关于粮食收购计划,框架依然是由孙琳领导商务部来策划,尽管益州依然有人对孙琳插手政务颇有微词,但刘宇也不是会因为一两句怨言就改变自己决定的人,更何况他手下的集团高层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就比如当时曾经质疑过此事的郭嘉,在经lì

了上次的西凉大战之后,也认识到孙琳在整个刘宇集团中的重yào

性,所以他也就默认了孙琳在集团中的副统帅地位。不过说实话,孙琳所兼任的实权部门并不多,她除了在军机处行走之外,只是负责商务部还有工部的事务以外,其他的部分她根本也懒得去管。

收购计划分三步进行,第一步先行收购益州本州内的余粮。这一点并不难做到,益州这几年一直风调雨顺,再加上刘宇自到任以来就不断在强调和实行的兴建水利计划以及农具革新计划,益州北部个军队的粮食产量比起以前增长了将近两倍,老百姓家中的粮食有大量富裕。为了保持州内粮食市场粮价的平稳,也为了保证益州农户的利益,孙琳制定的收购方案第一步就是效仿日后的国家采购模式,按照市场价,从农户手中购买余粮在州郡的府库内囤积,事实上,因为粮食的供大于求,益州的粮价已经处于下降趋势,这时按照原来的市场价收购粮食,益州的百姓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按照预想,这收购的第一步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困难。

收购的第二步就是由外州收购粮食。这就需yào

费些工夫了。首先,巴氏粮行要在益州临近的几个州设立分店。按照刘宇从历史中得到的线索,益州临近的几个州中,荆州和交州的粮食产量是比较稳定的,而司隶和兖州的产量只能维持到公元190年的诸侯讨董。

根据这个线索,巴氏粮行的分店主要集中在了荆州地区,其中两个重yào

的节点,一是荆北的南阳郡和襄阳郡,二是荆南的武陵郡和长沙郡,从后世的地图对比上来看就是分别在湖北和湖南这两个粮仓设立分店。

至于交州,鉴于现在和南蛮地区的关系仍然比较紧张,所以暂且只在交趾郡设立分店,所购粮草暂不北运而是就地囤积隐藏。而司隶和兖州则分别设立一个分店。

这几个州的收购策略要注重一个缓字,通过一个比较合理的市场周期来吸收市场上存zài

的粮食。并不是所有家中有余粮的百姓都会把粮食拿出来卖,虽然汉代的百姓没有学过经济学,但物滥则贱的道理他们却心知肚明。所以在这几个外州收购的时候要做好充分的市场调研,用略高于市价的价格逐渐吸收市面上的粮食,而由此产生的海绵作用会使更多的百姓在利益的驱使下,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家中的余粮吐出来。按照预计,这个收购周期大概会有两年左右,但收购的量将不会低于益州的收购总数。

收购的第三步是运输。有两条路线,一个是陆路,一个是水路。司隶兖州方向的粮食要经由陆路往汉中方向运送,最终的囤积点也是在汉中郡。荆州北部襄阳郡以及荆南的两个分店则通过水路沿江而上运往永安囤积,至于南阳郡的粮草,在刘宇的决定下,选择了经上庸郡送入汉中南乡这条路线,而之所以选择这条路线,是因为刘宇在上庸还有一个计划。

这里所说的粮食收购,只是刘宇给商务部所制定的任务和政策路线。其实为了能够更好的为以后的治国之路打好基础,刘宇在益州试行了不止一条新政策。现在就从六部划分上简单的来介shào

一下。

首先是户部,户部所负责的是户籍的统计以及民生农务方面的建设。如今的益州境内实行的是严格的户籍制度。州内的每家每户都必须在所在郡县的府衙进行登记,登记之后,凡十五岁以上者都会领到一个标写着其姓名住址的竹牌,平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如果要出远门到临近的郡县走动,就必须持有这个竹牌,在各地的城门监察口出示才可以。

另外鉴于益州现在的居民总数已经接近所能承shòu的上限,所以户部派出专员在各进川要冲设立站卡,对进想要入益州的人员进行严格的盘查与登记,而后再统一分配田地,那些有一技之长或者精于农事的人会获得一块私人田地,但在这个标准之外的人就只能进入农场做工,或者进入工场做工。

在农业方面,户部所要负责的依然是加快水利设施的建设以及新田的开垦,以适应更多的外来者居住,另外,对于那些对于种田有心得体会,或者有独到见解能够实现粮食增产的好手,户部将单独予以重赏,包括提高他们的等级。

其次是刑部。尽管在后世刘宇是做律师的,但在益州他并没有颁布什么新的法律,比如民法、行政法之类的,一来是因为私设或者私改律法都是受到严格禁止的,另外一个就是刘宇并不认为后世的法律体系会完全适合以农立国的中国封建王朝。

在当年学习法律的时候,刘宇就对儒家所持有的以德为本的法律思想很是感兴趣,在他看来,一个国家如果想要真zhèng

的长治久安,道德建设的重yào

性要超过法律。

事实上一个国家是不是法治的,并不在于他采用的是什么法,也不在于它的社会制度姓什么,而在于有法必依,执法必严。如果空有看似完善的法律却把它拿来当摆设,表面上好像是实行法治,骨子里却是**裸的人治,这种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行为在刘宇看来还不如封建社会那种内法外儒的模式更好一些。

所以刘宇在益州给刑部的政令不是研究新法,而是重新整理汉代的所有法律典章,同时严格执法环节,严厉处罚那些执法犯法、贪赃枉法的恶徒。刘宇在对刑部的人员训诫时强调道:“但凡触犯律法者,惟以律法惩处,法外开恩,非刑官当为,如有枉纵,则刑官坐死不赦!”

接下来的兵部,却是益州六部政令当中最为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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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花露水面世与一年政绩(下)

兵部改革政令之所以引人瞩目,并不在于它多么复杂,而是因为秦代平民军功爵制的重新采用。军功爵制是秦代的主要制度,也正是因为这个制度的存zài

,秦国的民风彪悍,人皆好战,最终成为了统一七国的强国。汉代之后,因为在政治上就采用了黄老的清静无为,汉武帝以后又将主张“兵者,不祥之器”的儒家思想为治国思想,明显带有法家色彩的军功爵制就被废止了。这次益州改革,军功爵制被重新采用,刘宇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首先是因为益州的征兵情况,在人口达到恐怖的近600万之后,益州十五万的部队数目不过是四十丁一的水平,即便是采用常备兵制度,这个征兵比例也未免太小了一点。如果要为以后的征战天下打基础,益州至少要积蓄有二十万精兵。不过刘宇并不认为可以肆意的加大征兵比例,毕竟这是有违民心的。有时刘宇觉得人民生活的改善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过于安逸的生活会导致百姓惰性的增加。历史上的荆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是大汉当时人口最多,也最为富有的州,但刘表一死,荆州马上就被曹操吞并,而荆州百姓竟然就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一事实。这里面固然有荆州上层软弱无能的原因,但重yào

的是荆州的百姓们已经习惯了安逸富足的生活,根本就无意拿起武器去争战。

这种前车之鉴刘宇是十分重视的,所以加强民间的尚武精神以及对于益州统治集团的感恩心情成为了刘宇集团的首要任务,而这个任务反映在政策上,就是重新采用功民制。兵部设立后,刘宇就专门命令兵部派出大量属员往益州各地去宣传功民制。

益州的军功爵制基本上沿袭了秦代的精神,但首先在名称上发生了变化。刘宇的新政令叫做“公民制”。之所以采用这样的名字,并不是要效仿后世的那个公民概念,而是采用了“大道昌隆,天下为公”的出典,按照刘宇的说法,凡公民者,乃为天下尽心效命,得立功勋之人。既然是为了天下出力,那自然是为公而战,故而取名公民。

这个制度首先是把益州的百姓划分为三等,第一等就是公民,第二等就是平民,第三等是罪民。公民完全由平民阶层产生,罪民就算是立了功勋,也只能免除贱籍划入民籍。平民能够进入公民阶层有几个标准:一个是农民群体,如果想要成为公民,那就要做到所种田亩,产量连续十年居于本郡县之首,或者连续三年产量超过本州平均粮产;工匠想要成为公民,就要拿出新的对天下有功用的技术,同时这个技术要得到实践的检验;商人要成为公民,就要研制出新的热销商品,或者开拓出新的行商路线;而军人要成为公民,只需yào

积累军功,凡身经十战,斩首过二百者,皆可成为公民。

综合这几个阶层的标准,不难发xiàn

,这里面只有投身军务才能有更大的可能在较短的时间内成为公民。十战斩首二百,也就是说每战斩首数在二十,虽说也不见的很容易,但只要加强锻炼,而且作战勇猛,还是很有可能实现的。这里总是说成为公民有多么多么好,但成为公民到底有什么好呢?

成为公民的第一个好处就是能够从寒族一下子提升为士族。熟悉历史的人都知dào

,三国时代还有两晋时代,政治一直是由士族阶层把持的,以九品中正制的实施为标志的门阀政治也成为了桎梏当时中国发展的毒瘤。士族不但在政治上享有特权,而且在日常生活中的地位也要比寒族高上一头,能成为士族,是当时每个寒族的遥不可及的梦想。

当然成为公民之后,不但在阶级上有质的变化,在待遇上也比普通的士族有更多的实惠。这个实惠是体现在农事方面的。公民分三等,最低的三等公民的家庭可以获得农田赋税减免一半,同时每月从官府领的一贯赏钱,但仅限于他这一代;第二等公民田赋免除三分之二,同时每月可在官府领得两贯钱的例钱,而且恩泽下一代;头等公民家中赋税全勉,每月领取五贯例钱,见州以下官员可立而不拜,见州府官员只行打躬之礼,而且恩泽三代。

因为待遇的不同,各阶层升入公民后的情况也都不相同,农、工、商三个阶层的人一旦升为公民,就是以二等公民为最低界线,而士兵升入公民阶级,只能是从三等公民开始。这样做既是为了刺激百姓的从军**,又能有效的保持军队的旺盛斗志。

公民制的施行在整个益州掀起了轩然大波,从集团高层到下级世家,反对赞同之声各半,不过广大的寒族却是绝对的摇旗呐喊助威。尽管压力很大,但刘宇依然丝毫不为所动的坚决将公民制颁行下去。刘宇这个人,虽然平常很好说话,但真到了原则性问题上,他是不会有丝毫让步的。

说实话,公民制所涉及到的利益集团太多,除了触犯了士族的一贯利益之外,还擅自改动了汉代抑商的国策,擅自提升了平民阶层的地位,擅自决定了头等公民的见官不拜特权,颠覆了固有礼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足以授人以柄的大问题,也是反对派们的主要理由。不可否认这些人中有人是出于对刘宇的爱戴,出发点是好的,但公民制同样牵扯到刘宇日后治国的一系列政策实施,包括抑制士族阶层的权力、选官制度的改革甚至计划中的币制改革,这些都是日后的立国之本,刘宇又岂会因为这区区的阻力而退缩呢。

与兵部的改革比起来,工部、吏部还有礼部的情况就要按部就班的多。工部被划分为军工和民建两部分,军工由郑浑主持,而民建则由毕岚担纲,益州zf拨出了巨大的预算款项给予军工方面,被下达了在两年内赶制二十万套军备以及五万半成预备甲的任务。民建又细化为城建、路政和新工艺研发三个下属部门,同样被拨付了相当部分的预算,虽然比不上军工,但也差不了多少。

吏部在选官制度上依然是延续了汉代固有的察举制。科举制度虽然在刘宇的计划之内,但这种捅马蜂窝的事情,刘宇认为时机未到,贸然施行的话,恐怕自己会成为天下士族群起而攻的对象。礼部方面只是开始了初步的教育普及,但并没有明确实施义务教育,毕竟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公民制至少还有个军功爵制的影子,可义务教育却史无前例。好制度不见得就会有好结果,做为上位者,要顾虑的事情确实太多。

大量的改革对官吏数目产生了巨大的需求,三省六部之内的官员短缺也成为了刘宇集团的拦路石之一。总算川中自古就是人才辈出的地方,经过地方上几个世族的推荐,几个在历史上留名的人物进入了刘宇的视野,这些人分别是:文官彭漾、廖立,武将张翼、冷苞。

可以说,这两个文官没有一个让刘宇省心的,毕竟是两个在历史上声名“不太好”的人物。但刘宇所剩下的时间却也不多了,时间已经跨入了中平五年(公元188年)的四月,距离汉灵帝驾崩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为了不让汉帝产生更多的怀疑,刘宇必须北上京都接受封爵和一系列的询问,所以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这两个人分别进入刑部和兵部,至于这个决定会出现什么结果,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过两天,刘宇就要前往洛阳了,但在前往洛阳之前,又发生一件在刘宇意料之外的事情,那就是魏浪的身份,出现了一个很大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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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魏浪入南中 刘宇返洛阳(上)

魏浪自从被刘宇从暗部中拔擢,成为等同六部的情报局局长之后,几个月以来,兢兢业业,废寝忘食的处理手中的情报事务。在他的努力之下,原本夹杂在暗部与商务部之间的暗藏于商业网络之中的情报网络剥离整合起来,形成了纵贯大汉东西南北各州的情报网络。

魏浪的身世一直是晦暗不明的,他家是南中蛮族部落中的巫医世家,但却遭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暗算,家破人亡。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魏浪才两岁,根本没什么记忆,他所知dào

的这一切都是后来从他的养父母那里知dào

的。所以他的家世到底是怎么回事,仇人是谁,家里是否还有人在那场劫难中幸存下来,这些魏浪都不知dào

。一个一个的谜团让刘宇对魏浪的身世很是感兴趣,但因为线索全无,所以新奇劲儿一过,刘宇也就渐渐将这些事情放到了脑后。

魏浪的身世再次引起刘宇的关注,是在刘宇决定北上京师的前两天。因为刘宇预计自己要在京师住上一年之久,所以州中的事务,他都要一一做出交代。对于情报局,刘宇有他的新想法,那就是将工作的重心放到南中地区。

在当年袁绍的那一连串计划当中,挑拨南中叛乱,乃是其中关键的一环,刘宇也是借着这个由头,才能够找到借口回到成都。但因为时间紧迫,刘宇忙于改革州内政务,无暇也无力出兵征讨南中,所以不得以对于南中采用了怀柔拖延的战略方针。不过刘宇自己也心知肚明,这南蛮一方从来就是个桀骜跋扈的势力,历史上的诸葛亮费尽了心血,弄出了传说中的七擒七纵才总算是暂时驯服了这匹烈马,获得了蜀国南部几十年的太平,刘宇却还没自信到以为凭借自己的这点手段就能够将南蛮驯服。该拉拢的就要拉拢,但该打的就绝对不能手软。

攻打南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即便不是为了南中的资源,也是为了打通益州通往交州的交通通道。进攻时间应该就是在刘宇一年之后从京师回来的时候,而在这之前,益州zf必须要做好充足的准bèi

。准bèi

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摆在明面上的军事准bèi

,刘宇已经交代军机处和兵部,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要训liàn

出五万善于在山地中行进作战的兵源。益州北部的山岳也多如牛毛,不愁找不到训liàn

场所;工部方面也按照刘宇的指示开始准bèi

一系列山中穿行攀岩需yào

的工具。再一个就是暗地里的部署,一方面交代了暗部在南中要加快膨胀速度,另一方面就是情报局要想方设法加快对南中的渗透以及各部落情报的收集。

情报局的工作可说是这几个部门中的重点所在,所以刘宇亲自来到成都城北魏浪的府中找他商量,而魏浪身世谜团的再次被重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刘宇来到魏浪家中的时候,正巧碰见魏浪在自家院中练习武艺。暗部一直以训liàn

严苛出名,魏浪虽然退出了暗部,但当年在暗部中养成的锻炼习惯却保存了下来。益州一地本就是个冬天不太冷的地方,来到三月,天气已经很是暖和,经过剧烈运功之后,大汗淋漓的魏浪早已将自己的上衫脱去,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健硕肌肉。而在他的左胸上,一只黝黑的的熊头显露着狰狞的表情,更为奇怪的是熊头上有着一撮白色的绒毛。

“逸风,你还真是勤奋啊。”刘宇去手下的家,从来都是不带随从,不加通报的,这次也是一样,也没声张就来到魏浪的家中,正好kàn

到魏浪练功的情景。“主公!您怎么到这里来了?!”魏浪吃了一惊,连忙躬身施礼。他刚刚成为明面上的重臣,所以还没经lì

过刘宇的这种突然袭击,所以颇有点窘迫。刘宇倒是坦然,拍拍魏浪的肩膀道:“我过两天就要启程北上了,走之前情报部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魏浪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向刘宇道:“主公如果有吩咐,派人来告sù

一声就是,何必亲自到属下这陋居来呢,主公先请到厅中用茶,待属下更衣之后,再来听恭听主公训示。”

“呵呵,好,好,”刘宇一笑:“逸风也不必太拘谨,咱们现在都是兄弟嘛。”说完刚想转身,刘宇不经意间,忽然瞥见了魏浪胸前的那个奇怪的印记。“逸风,”刘宇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胸前这个印记很是奇特啊,是最近刺上去的?”魏浪一愣,有点奇怪刘宇怎么会突然把话题转到自己的这个刺青印记上,连忙回禀道:“启禀主公,这个刺青自属下小时候起就已经在我的身上了。只是就连属下的义父也不知dào

这个印记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吗?”刘宇想了想,毫无头绪,没办法只得先把这事儿放到一边。之后和魏浪详细谈了一下关于南中情报的事宜,刘宇就从魏浪家告辞了。等回到州牧府,恰好碰到军机处的几个人正和孙琳州牧府的大厅议事。刘宇这才想起来,孙琳昨天好像为了粮行筹建还有公民制推广的事情召集军机处的几位官员到府中商讨的。

看到刘宇进来,厅中众人连忙站起行礼。刘宇摆摆手说道:“行了,不必多礼了,你们的事情议的怎么样?”孙琳在一旁笑着说道:“议的差不多了,主要就是南阳郡和交州那两处粮店的事情,军机处的几位觉得,我们在上庸的计划差不多也该到了实施的时候了。”刘宇想了想点点头道:“我附议,我们养那个人的时间也够长了。”“嗯,”孙琳点头道:“我准bèi

明天就布置行动。不过交州那边,因为荆南的桂阳、零陵两郡,还有州内的南中郡的情况复杂,所以在交州的情况并不是很顺利。”刘宇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我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在短期内平定南中,如今时间不等人,我们只好再等一年了。你们军机处的几位在我进京的这段时间,要好好的辅助兵部训liàn

相应的山地作战部队,等我从京师回来,我们就要马上开始对南中用兵了。”

众人又议了一会儿,因为是讨论南中问题,刘宇忽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魏浪身上的那个刺青标记,于是有点八卦的向众人说起这件事。众人听了也都觉得很新鲜,唯有田丰皱着眉头沉默不语。田丰的异状很快就被刘宇发xiàn

了,于是问道:“元皓,你好像知dào

什么?”田丰有沉思了一阵,这才说道:“主公,丰在朝廷任职之时,曾到过我朝藏书阁观览书籍,其中有故伏波将军马援所写的一篇关于南中地区的风土人情记载,其中有一节,是说南中蛮族素来以山中野兽为守护之神,常拜祭之,而每个部族的首领世家也往往以这些守护神兽的模样为刺青,代代相传。马伏波的书里面,也确实曾经提到有个部落是以黑熊为神兽,其酋长一族身上皆有黑熊刺青,而且在刺青的额头之上分别以不同的毛色,代表不同的阶层。”

“哦?”刘宇大喜,连忙追问道:“那白色绒毛代表的是什么阶层?”田丰闭目苦思片刻,无奈地摇摇头说道:“也许是丰所记不全,丰只知dào

有红、蓝、青三色,至于白色,实在是不知啊。”

“这样啊,”刘宇不禁有些失望,但这毕竟是条线索,至少,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魏浪的身世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了

第三十五章 魏浪入南中 刘宇返洛阳(中)

“主公,”郭嘉此时在一旁说道:“不管这刺青代表什么,但至少说明魏逸风的家族在南中蛮族之中绝不简单。嘉以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虽然在南中培植了很多势力,也布下很多眼线,但却几乎都集中在蛮族的下层,而对南蛮的上层并不了解,对其兵种以及兵力配备也所知不详。如今逸风的家族很有可能是南中大族,相信在南中也肯定有很多亲朋故旧,所以嘉认为,不如就派逸风带领情报部的人员亲自往南中一行,如此既可以方便他查询自己的身世之谜,也能为我军日后平定南中打下更好的基础。而且若是万一逸风能够重振其家,我军到时就能有更大的胜算了。”

“嗯,”刘宇沉吟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奉孝所言虽然确实有道理,但南中此时不亚于龙潭虎穴,逸风若去,又不能多带人手,何况他家族的仇敌现在极有可能是南中的大势力,他若前去,只怕凶多吉少。唉,此事还是问过逸风自己,再由他抉择吧。”

刘宇之所以不想就此定下主意,并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因为现在的魏浪身为自己集团的高层,而且人才难得,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也是益州的损失。更何况,如果一个人本身不是真心投入工作之中,那他的工作效果也就绝对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以魏浪的性子,刘宇有八成的把握赌他自己请缨。

果不其然,当知dào

自己家族很可能是南中望族,而且到南中会有很多线索探知到自己家族当年情况的消息之后,魏浪没等刘宇传召,就自己来到州牧府,坚决请求前往南中。看他的态度十分坚决,而且这件事一旦成功将会给自己的集团带来巨大的好处,所以刘宇权衡再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让魏浪带领情报局的几名得力人手前往南中,同时传令南中的暗部、丐帮的分舵的一切事务都要受魏浪节制,以便相机而动。

南中的事情随着魏浪的南下而暂时告一段落,而刘宇返回洛阳的事情也迫在眉睫。人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不见得比军情简单。朝廷中的各方大佬,各处大员,全都要安排一份礼物。刘宇虽然挂着骠骑大将军的头衔,是朝中的超品大员,但他毕竟还算是外放益州的一方之主,如今回京,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的礼单,倒不是他们缺这几个钱,而是刘宇的礼单就代表了他的政治站队,和谁是一伙,和谁不搭调,从一张薄薄的礼单中就可以窥得天机。所以这礼品送什么,送多少,都让人煞费苦心。

不过刘宇手中从不缺新鲜物事,就比如这一次,他在指示属下筹备礼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分别对待。那些清流文官们对于钱财并不看重,所以并没有多少必要送那些金玉珠宝,既然他们都是读书人,那就投其所好,送给他们书籍。

书籍,在后世人看来也许没有什么,但在没有雕刻印刷技术,造纸水平也比较落后的汉代来说,纸质书籍可以说是十分罕见的。汉代的读书人所读之书都是以抄写的方式得来的。往往一个原本,而后几十个人分别抄录。这样抄写起来很麻烦,所以在一些学院的启蒙教育中,往往强调背诵的重yào

。后世的老师们常说的两句话就是“好脑筋不如烂笔头”“读书百遍,其意自现”,其源头就在于古代读书人的这种背和抄的习惯。但这种方法也实在是太过麻烦,所以汉代的图书总量并不多。

在刘宇改进了造纸技术和发明了活字印刷技术之后,书籍的制作已经成为了很轻松的事情。但刘宇并没有依靠制造贩卖书籍来赚钱,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为什么不能,这里面也有几个原因。

其一,刘宇手中的藏书种类太少。刚才已经说过,汉代的书籍都是以抄录的方式传播的,所以市面上所能找到的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几本书,益州虽然也号称人杰地灵之地,但到底是地处闭塞之地,益州的几个世家里的藏书也很是有限。第二个原因就是汉代因为书籍的总量少,所以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能读书的,并不缺书,缺书的又不太喜欢读书。汉代的教育比起后世的几个朝代要差上很多,全国五千余万人中,能够识得字的,也不足十万人而已。而且能够识得字,而且能够识文断字的,又多是出于一些书香门第的世家子弟,这些人并不缺书。而那些稍微懂点字的人,让他们去读那些经典,缺了人指导,也根本就读不下去。倒不是没有即识得字,又能读懂书的人,但这些人数量实在不多。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三国时代出身寒族的多为武将,而文臣却几乎全部出身名门了。

而第三点,也是刘宇最忌讳的一点,就是用卖书来赚钱,非但无法收得天下士子之心,反而会弄巧成拙。汉代的阶级如何划分?士农工商。读书人是瞧不起农民,但如果比较起来,他们更瞧不起商人。大汉的商业也不是不行,商人也不是不多,靠从商而至富可敌国者,也不在少数,但却从来没有人能够靠卖书发家,只里面固然有制书不易的原因,但更主要的,是那些读书人宁可自己去找书抄,也不会去买那些带了铜臭味的书籍,怕脏了自己的手。刘宇如果造书,虽然可能会赚点钱,但一旦那些读书人知dào

他竟然拿着圣人之言去赚取私利,那他可就真的要被天下的读书人骂死了。别的不说,刘宇的那个忘年交的大儒郑玄恐怕会第一个出来骂他。

所以,刘宇在心里清楚的很,书,可以造,但只能用作礼品,绝不能用来赚钱!这次进京,刘宇给那些较为正直的文臣准bèi

的,就是一系列的礼品书。这部分礼品书中包括一乐(《乐经》)、二典(《尔雅》《孝经》)、三传(《公羊传》《毂梁传》《左传》)、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孟子》)、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按理说,四书的划分是宋代的事情,是朱熹老大的功劳,不过刘宇也不客气,直接将其占为己有了。

除此之外,刘宇又将自己多年来多多少少努力回忆起来的一些程朱理学的学问,比如理气论、动静观、格物致知论等编辑成册,命名为《儒学新探》,也列在礼品书之中。倒不是刘宇自不量力,他在儒林之中虽然声名不显,但这本《儒学新探》的题记作者却是天下有名的郑玄。尽管只是一篇题记,但也足够让天下士人青睐这本书了,更何况在这个题记中,郑玄对刘宇这些理论大为褒奖,尤其是格物致知论,更是被郑玄推崇为开百年儒学未有之境界。

礼品清单在益州各部的悉心准bèi

之下,终于有了一个有条理的单子,而刘宇在各项准bèi

工作都做好之后,也终于在益州众官的拜送下,离开成都,北返洛阳。

第三十五章 魏浪入南中 刘宇返洛阳(下)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春四月,骠骑大将军、阳城侯、益州牧刘宇,在许褚的五百虎卫的护送下,带着夫人孙琳,以及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离开成都,北上京师。

自古都道蜀道难行,但刘宇进入益州之后,修路就一直是益州zf的重中之重。如今的益州山道,虽不能说是通衢大道,但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可算得上是平坦通畅,估计现在再打仗,就不用再去造木牛流马了。这些平坦山道,也可算得上一一条条血汗之路,不过不是蜀中百姓的血汗,而是西凉羌族胡人的血汗或者血肉,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刘宇当时从西凉俘获的那些西凉俘虏如今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对于这些后来祸乱中国的胡族,刘宇从没想过留他们一条活路。

车队晓行夜宿,一路之上,就见所经之处山清水秀,每到有村舍之处,刘宇都会让车马缓行,自己和孙琳则轻车径入,视察民情。值得欣慰的是,刘宇随机探查的这几个村落,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老百姓的脸上都带着幸福满yì

的笑容,每家每户都盈有余粮,这点从刘宇的一次经lì

就能够看出来,有次刘宇一行来到一个村落,就已经是炊烟袅袅的日暮时分,眼看不能赶到临近县城,刘宇就命令的大队选择一平坦处安下营寨,自己却和孙琳一起往村中游览。因为正是从田间收工的时间,所以走进村口,刘宇夫妇就遇到了一群从田间回来的农夫百姓。这群人一路说笑而至,猛然看见刘宇和孙琳这么两个生面孔,虽然微有惊讶,但他们倒不认生,反而很客气的邀请刘宇两人到自己家中吃饭。刘宇两人最后跟着一个叫王二柱的豪爽汉子到他家去吃饭。

本来刘宇倒没估计能吃到什么好的饭食,但没想到王二柱一进自家院门就放开嗓门儿喊道:“媳妇儿!去把咱们家笼子里的老母鸡收拾一下,再弄上几个鸡蛋,整几个菜,招待客人!”就听到屋内传来清脆的声音:“柱子哥,你又骗我给你开荤吧!”听到媳妇的话,王二柱当着刘宇和孙琳两个客人的面,脸上顿时有些觉得下不来,不由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道:“你这婆娘,平日由着你的性子,你倒是越发无礼起来,你你快点出来!”

“嗯?柱子哥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屋内的声音有些惊讶,而后就听吱呀一声,只见后屋房门开处,一个头帕包头的女子闪身出来,一抬眼看到刘宇两人,衣着气派都大异常人,连忙面带笑容的说道:“原来真是有贵客驾临,你看我,平日和柱子哥说笑惯了,今天倒让两位见笑。我这就去准bèi

饭菜,招待两位。”说着就要转身去后院。

刘宇从刚才就有点发愣,这王二柱也太大方点了吧,自己夫妇和他素不相识,可他刚见面就要杀鸡取蛋的款待。刘宇这几年虽然知dào

益州的情况有所好转,老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善,但却没有具体的去了解细节问题,在他的印象中,这母鸡可是农家的重yào

财产,以前在后世看书的时候,那些农人如果要杀鸡待客的话,那可就是最高规格的款待了,自己跟人家素昧平生的,哪好意思让他这么破费,于是连忙出言制止道:“大妹子,别听二柱兄弟的,简单的弄点白饭咸菜就行,那母鸡就算了,千万不要太过破费了!”那妇人呵呵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是外地来的吧?现在我们这些农户家里少说都有两三只鸡呢,就我们家吧,母鸡就由四只,如今有一只鸡又在抱窝,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又能有一窝鸡仔儿,区区一只母鸡,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你二位先进屋喝点水,晚饭很快就弄好!”

刘宇现在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堂堂的益州牧,竟被人说成是外地来的,看来自己这个州牧做的还是有所不足啊。果然,等了不长的时间,二柱的媳妇儿就端出几盘冷热菜肴,更让刘宇惊讶的是,王二柱竟然又从橱柜中拿出一坛酒,闻着味道,却也是不错的酒水。

吃饭间,刘宇很好奇的问道:“二柱兄弟,看来现在村中的情况很是不错啊。”“那当然,”王二柱喝了一杯酒:“大哥,您真是外地来的?”刘宇一愣,想了想道:“确实,我本是京城人氏,因为有事才来到益州。不过我看这村中景象,就是京师附近的村落,也是大有不如啊。”

听了这话,王二柱更是露出一副自豪得yì

的样子,端着酒杯向刘宇说道:“大哥,不是我说大话,京师,京师附近的村落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益州的村落,不是吹牛,就我们村里现在的情况,比起其他州郡的县城还要富庶呢。”猛地喝了一口酒,王二柱看到刘宇好像有点不信的样子,脸上有点儿发红,借着酒劲儿向刘宇说道:“大哥,我说的你还别不信,跟您说,我们村里东头那个老李家有个亲戚在兖州范县。去年总算老天爷开眼,没闹出什么大灾,所以收成也都还不错,按理说,他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吧?可您猜怎么着?当今皇上又加赋了!听说一下子就加了两成,那兖州的地方官更狠,愣是把赋税加到三成,这么一来,那家一年的收成,一下子被那些官府吃进去了七成,结果他们家冬天都没挺过去。这不,开春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到益州来投奔老李家,咱们县在邻村分给了他田地房屋,听说是逃难来的,家中没有粮食,又每个月拨给他们一石粮米,现在他们一家过的,比之前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听了王二柱的话,刘宇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自己治下能够如此安泰升平,他的心中也是无比欣慰的。吃完饭,王二柱夫妻俩又带着刘宇夫妇到村西头的大树底下参加村里的夜会,中间一堆篝火,全村的百姓都轻松愉快的相互嬉笑玩闹,各家的小孩子追逐嬉戏的笑语欢颜更是彰显出一派安逸舒心的气氛。

夜已深,农户们都三三两两的返回自己的家中安歇,刘宇两人也向二柱夫妻告辞回到了自己的营盘。第二天,大队继xù

启程,向北而行。在路上不止一日,这天终于穿过汉中郡,来到了斜谷的进川路口,远远的,刘宇就听见斜谷附近竟然似乎有很多人喧闹的声音,等走近了一看,刘宇和孙琳都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长长的斜谷谷道之中,竟然排着长龙一般的长队,队列之中,都是些面带菜色,一身风尘的老百姓。

刘宇心中讶然,连忙派人前去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亲兵很快就回来禀报道:“启禀主公,前面乃是兵部和户部一起设立的入川检查关卡,那些人都是从三辅司隶还有北方几州而来的流民,如今正在等候入境检查。听一些百姓说,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两三天了。”刘宇急忙问道:“两三天?拿这些百姓的吃喝可有着落?”亲兵回答道:“请主公放心,户部已经调拨了足够的粮食囤积在此,每日早晚都有粥场,另外每天还有两顿食粮供给,这些百姓吃的恐怕都比原来要好的多。”

“那就好。”刘宇松了口气,转头对孙琳道:“琳琳,依你看,咱们益州境内是否能多容纳一些百姓耕种?”孙琳皱皱眉,面露难色道:“老公,你也知dào

,开垦新的良田以及兴修水利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现在户部已经竭尽所能加快土地开垦计划,兵部甚至都派出了各地的郡兵进行协助,但如今我们的田地总量和人口总数的对比还是已经接近上限,我们现在也没有力量再为每户流民提供田地房舍了。”刘宇叹口气道:“对,这些我都知dào

。唉,只不过看到这些百姓在这里日夜等候,就为了能够到益州安家,我心里觉得不安啊。”孙琳劝慰道:“其实也不必担心,我同户部的几个主事官员都了解过,新建的几个安置流民的农场,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虽然还比不上有田有地的百姓,但只要勤奋肯干,衣食却是无忧,何况随着日后田地的数目增多,这些流民还是有机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田地的。”

刘宇默默的点点头道:“也罢,等日后我们能够将这大汉河山拿到手中,这些百姓还是会返回故土的,如今能够衣食不缺,就已经算不错了。”又看了一眼那望不到边的长龙,刘宇思索一下,又召过一名亲兵道:“你快马加鞭,赶回成都,告sù

陈群陈仆射,让他协调一下,再多派人手到各处进川通道,加快审核的速度,以免百姓长期受风餐露宿之苦。”

吩咐完这些事情,刘宇的车队再度登程,经斜谷,过散关,进入雍州地界。

公元188年,汉中平五年,六月初十,在经lì

了两个多月的行程之后,刘宇再次回到了东汉帝国的中心——京师洛阳,而历史的风云,也将再次在这百年古都的天空之上,再度变幻。

PS:今天的任务完成!到此,第三部《风起益州》全部结束。从明天起将是第四部《京师风云》的开篇两章。请大大们继xù

关注啊!

第三十五章 魏浪入南中 刘宇返洛阳(下)

中平五年,公元188年,春四月,骠骑大将军、阳城侯、益州牧刘宇,在许褚的五百虎卫的护送下,带着夫人孙琳,以及浩浩荡荡的车队,启程离开成都,北上京师。

自古都道蜀道难行,但刘宇进入益州之后,修路就一直是益州zf的重中之重。如今的益州山道,虽不能说是通衢大道,但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至少可算得上是平坦通畅,估计现在再打仗,就不用再去造木牛流马了。这些平坦山道,也可算得上一一条条血汗之路,不过不是蜀中百姓的血汗,而是西凉羌族胡人的血汗或者血肉,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刘宇当时从西凉俘获的那些西凉俘虏如今只剩下不到二百人,对于这些后来祸乱中国的胡族,刘宇从没想过留他们一条活路。

车队晓行夜宿,一路之上,就见所经之处山清水秀,每到有村舍之处,刘宇都会让车马缓行,自己和孙琳则轻车径入,视察民情。值得欣慰的是,刘宇随机探查的这几个村落,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阡陌交通,鸡犬相闻。老百姓的脸上都带着幸福满yì

的笑容,每家每户都盈有余粮,这点从刘宇的一次经lì

就能够看出来,有次刘宇一行来到一个村落,就已经是炊烟袅袅的日暮时分,眼看不能赶到临近县城,刘宇就命令的大队选择一平坦处安下营寨,自己却和孙琳一起往村中游览。因为正是从田间收工的时间,所以走进村口,刘宇夫妇就遇到了一群从田间回来的农夫百姓。这群人一路说笑而至,猛然看见刘宇和孙琳这么两个生面孔,虽然微有惊讶,但他们倒不认生,反而很客气的邀请刘宇两人到自己家中吃饭。刘宇两人最后跟着一个叫王二柱的豪爽汉子到他家去吃饭。

本来刘宇倒没估计能吃到什么好的饭食,但没想到王二柱一进自家院门就放开嗓门儿喊道:“媳妇儿!去把咱们家笼子里的老母鸡收拾一下,再弄上几个鸡蛋,整几个菜,招待客人!”就听到屋内传来清脆的声音:“柱子哥,你又骗我给你开荤吧!”听到媳妇的话,王二柱当着刘宇和孙琳两个客人的面,脸上顿时有些觉得下不来,不由脸红脖子粗扯着嗓子道:“你这婆娘,平日由着你的性子,你倒是越发无礼起来,你你快点出来!”

“嗯?柱子哥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屋内的声音有些惊讶,而后就听吱呀一声,只见后屋房门开处,一个头帕包头的女子闪身出来,一抬眼看到刘宇两人,衣着气派都大异常人,连忙面带笑容的说道:“原来真是有贵客驾临,你看我,平日和柱子哥说笑惯了,今天倒让两位见笑。我这就去准bèi

饭菜,招待两位。”说着就要转身去后院。

刘宇从刚才就有点发愣,这王二柱也太大方点了吧,自己夫妇和他素不相识,可他刚见面就要杀鸡取蛋的款待。刘宇这几年虽然知dào

益州的情况有所好转,老百姓的生活有所改善,但却没有具体的去了解细节问题,在他的印象中,这母鸡可是农家的重yào

财产,以前在后世看书的时候,那些农人如果要杀鸡待客的话,那可就是最高规格的款待了,自己跟人家素昧平生的,哪好意思让他这么破费,于是连忙出言制止道:“大妹子,别听二柱兄弟的,简单的弄点白饭咸菜就行,那母鸡就算了,千万不要太过破费了!”那妇人呵呵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是外地来的吧?现在我们这些农户家里少说都有两三只鸡呢,就我们家吧,母鸡就由四只,如今有一只鸡又在抱窝,估计过不了多少日子就又能有一窝鸡仔儿,区区一只母鸡,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你二位先进屋喝点水,晚饭很快就弄好!”

刘宇现在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堂堂的益州牧,竟被人说成是外地来的,看来自己这个州牧做的还是有所不足啊。果然,等了不长的时间,二柱的媳妇儿就端出几盘冷热菜肴,更让刘宇惊讶的是,王二柱竟然又从橱柜中拿出一坛酒,闻着味道,却也是不错的酒水。

吃饭间,刘宇很好奇的问道:“二柱兄弟,看来现在村中的情况很是不错啊。”“那当然,”王二柱喝了一杯酒:“大哥,您真是外地来的?”刘宇一愣,想了想道:“确实,我本是京城人氏,因为有事才来到益州。不过我看这村中景象,就是京师附近的村落,也是大有不如啊。”

听了这话,王二柱更是露出一副自豪得yì

的样子,端着酒杯向刘宇说道:“大哥,不是我说大话,京师,京师附近的村落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益州的村落,不是吹牛,就我们村里现在的情况,比起其他州郡的县城还要富庶呢。”猛地喝了一口酒,王二柱看到刘宇好像有点不信的样子,脸上有点儿发红,借着酒劲儿向刘宇说道:“大哥,我说的你还别不信,跟您说,我们村里东头那个老李家有个亲戚在兖州范县。去年总算老天爷开眼,没闹出什么大灾,所以收成也都还不错,按理说,他的日子应该过的不错吧?可您猜怎么着?当今皇上又加赋了!听说一下子就加了两成,那兖州的地方官更狠,愣是把赋税加到三成,这么一来,那家一年的收成,一下子被那些官府吃进去了七成,结果他们家冬天都没挺过去。这不,开春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到益州来投奔老李家,咱们县在邻村分给了他田地房屋,听说是逃难来的,家中没有粮食,又每个月拨给他们一石粮米,现在他们一家过的,比之前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听了王二柱的话,刘宇心中很是高兴,毕竟自己治下能够如此安泰升平,他的心中也是无比欣慰的。吃完饭,王二柱夫妻俩又带着刘宇夫妇到村西头的大树底下参加村里的夜会,中间一堆篝火,全村的百姓都轻松愉快的相互嬉笑玩闹,各家的小孩子追逐嬉戏的笑语欢颜更是彰显出一派安逸舒心的气氛。

夜已深,农户们都三三两两的返回自己的家中安歇,刘宇两人也向二柱夫妻告辞回到了自己的营盘。第二天,大队继xù

启程,向北而行。在路上不止一日,这天终于穿过汉中郡,来到了斜谷的进川路口,远远的,刘宇就听见斜谷附近竟然似乎有很多人喧闹的声音,等走近了一看,刘宇和孙琳都不禁吓了一跳,原来长长的斜谷谷道之中,竟然排着长龙一般的长队,队列之中,都是些面带菜色,一身风尘的老百姓。

刘宇心中讶然,连忙派人前去打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亲兵很快就回来禀报道:“启禀主公,前面乃是兵部和户部一起设立的入川检查关卡,那些人都是从三辅司隶还有北方几州而来的流民,如今正在等候入境检查。听一些百姓说,他们已经在此处等了两三天了。”刘宇急忙问道:“两三天?拿这些百姓的吃喝可有着落?”亲兵回答道:“请主公放心,户部已经调拨了足够的粮食囤积在此,每日早晚都有粥场,另外每天还有两顿食粮供给,这些百姓吃的恐怕都比原来要好的多。”

“那就好。”刘宇松了口气,转头对孙琳道:“琳琳,依你看,咱们益州境内是否能多容纳一些百姓耕种?”孙琳皱皱眉,面露难色道:“老公,你也知dào

,开垦新的良田以及兴修水利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啊,现在户部已经竭尽所能加快土地开垦计划,兵部甚至都派出了各地的郡兵进行协助,但如今我们的田地总量和人口总数的对比还是已经接近上限,我们现在也没有力量再为每户流民提供田地房舍了。”刘宇叹口气道:“对,这些我都知dào

。唉,只不过看到这些百姓在这里日夜等候,就为了能够到益州安家,我心里觉得不安啊。”孙琳劝慰道:“其实也不必担心,我同户部的几个主事官员都了解过,新建的几个安置流民的农场,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虽然还比不上有田有地的百姓,但只要勤奋肯干,衣食却是无忧,何况随着日后田地的数目增多,这些流民还是有机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田地的。”

刘宇默默的点点头道:“也罢,等日后我们能够将这大汉河山拿到手中,这些百姓还是会返回故土的,如今能够衣食不缺,就已经算不错了。”又看了一眼那望不到边的长龙,刘宇思索一下,又召过一名亲兵道:“你快马加鞭,赶回成都,告sù

陈群陈仆射,让他协调一下,再多派人手到各处进川通道,加快审核的速度,以免百姓长期受风餐露宿之苦。”

吩咐完这些事情,刘宇的车队再度登程,经斜谷,过散关,进入雍州地界。

公元188年,汉中平五年,六月初十,在经lì

了两个多月的行程之后,刘宇再次回到了东汉帝国的中心——京师洛阳,而历史的风云,也将再次在这百年古都的天空之上,再度变幻。

PS:今天的任务完成!到此,第三部《风起益州》全部结束。从明天起将是第四部《京师风云》的开篇两章。请大大们继xù

关注啊!

第一章 质询与封赏(上)

刘宇这次回到洛阳,事先只是在启程的时候向汉灵帝上了份奏章,但具体抵京的时间却没有通报。记得上一次张让那些家伙弄出个百官出迎的排场,风光倒是风光,但树大招风,上次已经有很多官员心存不满了,这次如果再来上这样一出,刘宇可真不知dào

会有什么后果。

出于这个考lǜ

,刘宇直到进入了洛阳境,才派人向汉灵帝送上了通报抵京日期的奏章。大概是汉灵帝和张让也都明白了刘宇的心思吧,这次刘宇只接到了一份让他到京后休养两日,再参加早朝的诏书。修养两日,这可以看成是汉灵帝对刘宇的恩典,算是体恤臣下了。不过这参加朝会的决定,可就不见得是那么简单了,是要论功行赏,又或者是要兴师问罪?

不过就算是兴师问罪,刘宇心里也早有准bèi

,毕竟他在益州搞出那么多动静,不管是三省六部还是公民制,如果说朝廷一点风声都听不到,那才真的是奇怪呢。那些对自己不报好感的官员有九成的把握会趁此机会大做文章。

其实,刘宇其实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到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嘛,刘宇为了应付可能发生的质询,也早就做好了相应的准bèi



自公元185年离京到这次回京,三年的时间,刘宇在京城的府邸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在留守家人的管理下,整个府中的事务都井井有条,有所不同的是,正门处悬挂的匾额已经变成了骠骑大将军府的金字招牌。洛阳的这座豪宅,刘宇当年也是耗费了一番心血的,毕竟他和孙琳的婚礼就是在这个家中举行的。还有两年啊踏入府门的一瞬间,刘宇心中不由得紧了一紧。这里毕竟也是留有自己回忆的地方,想到两年后,这里也将化为一片焦土,刘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董卓啊,不知dào

你到时会不会顾念我对你的恩情,放过这栋宅子呢”刘宇两年之后肯定不会还留在洛阳,所以这座豪宅的命运就要留给未来洛阳的毁灭者董卓来决定了。

汉灵帝给了刘宇两天的休息时间,不过在路上也没吃多少苦的刘宇不会傻到真的在这两天无所事事,既然已经猜到两天后的朝堂上会有一场恶战,在那之前当然是要尽量的拉拢一些官员加入到他刘宇的阵营中来的好。拉拢人的最好手段莫过于派送礼品,而他的重点拉拢对象就是朝廷中的文官与清流。

汉灵帝前期的陈蕃、窦武诛杀宦官事件,既是汉代士大夫势力遭受重大打击的开端,也是政治结党现象的第一次大规模出现。所谓结党连派,党同伐异,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发展起来的。所以,如果能被朝中的清流视为一党,那刘宇以后的日子无疑会好过的很。另外,清流不比贪官,他们只要认准了你是他们的人,就会坚决维护到底,不像贪官们那样有奶便是娘。

对于这些清流,刘宇准bèi

的礼品书无疑是最好的杀手锏,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刘宇在出川之前还专门准bèi

了四书还有他的那本盗版书各五百本,专门派人到太学门口去散发给太学中的太学生们。即使是太学,汉代的太学生们也不见得都有书读,基本上也都是靠从太学的图书馆借阅抄录的,如今忽然见到这新颖的纸制书籍,个个都新鲜不已,尽管是他们都已经烂熟于心的四书,但这两千五百本书很快就被席卷一空。刘宇的那本书之所以也这么受欢迎,既是沾了四书的光,更是因为他那本书的封皮上,郑玄两个字要远比刘宇两个字显眼

刘宇的送书策略收到了意想不到的良好效果,那些朝中的清流们,如蔡邕、卢植、马日磾还有黄琬这些当代着名的经学大家,即看出了纸制书籍将对大汉学界的巨大影响,更是对刘宇的那本盗版书的内容震惊不已。尽管刘宇当年在洛阳的时候,留下了几首可谓传世的盗版诗词,但在卢植这些人的眼中,他最多不过是一代文宗,与经学大师相比,内涵上还是差着一节,所以在这些清流的心中,刘宇做为武将的成分要更大一些。但这本《儒学新探》的出现彻底颠覆了他们对刘宇的印象。

不得不说,朱熹所创的理学一脉虽然在其中有很多的糟粕之言,但在儒学发展上的贡献却是实实在在的,刘宇只不过将他所记住的那些只言片语系统的归纳了一下,到了经学大家的手中却成了发人深省之作。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志同道合的人是很容易走到一起的,这些礼品书是在刘宇抵京的当天下午就送出去的,只不过一天时间,在刘宇的第二个休息日的时候,蔡邕。卢植等人就一大早的联袂前来拜访,目的也很简单,就是为了和刘宇探讨一下学问之道。

对于他们的来访,刘宇自然是欢迎之至,因为这说明他所订立的反攻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做到了。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些大儒们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通过《儒学新探》在心里先入为主的将刘宇划到了自己的这个***里面,今天和刘宇畅谈学问之后,他们更是对刘宇的儒学学识赞叹不已。畅谈一日,可以说,刘宇已经被打上了清流一党的烙印。

眼见西方泛起晚霞,刘宇邀请这几位大儒在家中吃饭,却被他们以不便在府中打扰两顿为名婉拒了,刘宇也不在意,现在大局已定,多吃一顿少吃一顿也无所谓了。将众人送至门口,刘宇和诸位大儒一一告辞,当和蔡邕告辞的时候,蔡邕说道:“元瞻兄此次回京,陛下必然会留在朝堂之上委以重任,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的讨论学问之道了。”刘宇刚想谦虚两句,但却又听到蔡邕似乎不经意的说道:“还有,琰儿这两年也一直惦记着能继xù

向你请教诗词之道呢,等日后,元瞻要多费心教导下小女啊。”

蔡琰,听到这个名字,那个琼鼻檀口,齿如瓠犀,眉目如画的如同画中仙子般婉约优雅的女孩的形容样貌顿时浮现在刘宇的脑海之中。算一算,当年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现在应该已经到了二八芳华了吧,不知dào

她如今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刘宇稍稍一分神,就随即恢复过来,毕竟他对于蔡琰并没有什么野心,开玩笑,蔡琰那个丫头可是管自己叫世叔呢。于是他也笑着说道:“琰儿今年也有十六了吧,时间真快,我们家蝉儿今年也已经十二了,平日里也甚是思念她的琰姐姐,等日后让她们这些孩子常常在一起聚一聚也好。”

经过两天的准bèi

,刘宇在心里已经多少有了底,清流的势力,加上孙琳那个便宜义父前太尉邓盛手中的人脉,再算上已经跟自己拴在一根绳子上面的张让,刘宇的这次金殿对策,可说是打了好几重保险了。

当庭辩论啊,久违了的兴奋感觉呢。刘宇在此时似乎再次感觉到了在后世出庭时的那种意气风发。“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见识下我的看家本事吧!”刘宇看着已然泛起鱼肚白的东方天空,一脸笑容灿烂。

PS:真是对不起各位,今天脑子挺乱的,思路断断续续,估计再码下去就成了敷衍了,所以很抱歉得通知一声,本来承诺的第二章将会挪到明天,不好意思啊

第一章 质询与封赏(中)

朝堂之上,森严肃穆,百官群臣都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的敛气凝神,就连那个平素沉迷于酒色,基本上没管理过什么政务的汉灵帝今天也显得格外的庄重,至少他是仪态端正的坐在宝座上的。

好大的架势啊。刘宇在武官班中暗暗乍舌。今天是他回到洛阳之后的第一次朝会,不知dào

汉灵帝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竟然难得的举行了一次大朝会,这个规格的朝会在汉灵帝在位的十几年里,都是十分罕见的,一共就四次,一次是登基大典,一次是太子册封大典,而剩下的两次就都和刘宇有关了,一次是几年前刘宇第一次进洛阳,百官出迎,再一次就是今天的封赏大典又或者是群起而攻之的批判大会。

切,摆鸿门宴吗?刘宇被朝堂上的气氛压抑的心中有些不自在。他这个人,向来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但如果你要摆谱想要以势压人,他刘宇可从来就不吃这一套。哼,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拿得出花样!刘宇心中暗暗冷笑几声,等张让在上面喊完“有事早奏,无事退班”之后,整了整身上的朝服,持笏出班,在阶前躬身道:“臣刘宇奉圣上旨意,自益州还朝!”

汉灵帝面带笑容的说道:“爱卿平身!爱卿前番在西凉大破贼军,为朝廷立下殊勋,而后又为保我大汉南疆,在益州奔波劳碌,这两年来爱卿真是辛苦了!”

汉灵帝这一番褒扬的言辞并没有让刘宇感到心安,反而有种诡异的感觉,所以他也不敢放松警惕,连忙躬身道:“陛下,这些事情都是臣份内之责,能为我大汉社稷尽一份心力,乃是臣之宿愿,更何况,臣素蒙陛下隆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姑且不论这次汉灵帝的真zhèng

目的到底是什么,但刘宇这几句话倒的确是说的汉灵帝心花怒放。他脸上的笑容也从一开始的假惺惺变成了发自内心的笑意,毕竟能够听到这样信誓旦旦的效忠之言,做为一个皇帝,他的虚荣心也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爱卿对朝廷的一片忠心,朕已经体会到了,”汉灵帝这时的话已经有了几分暖意:“我朝自高祖、世宗以来,宗室之中,最杰出者,当属元瞻了!朕得元瞻,真乃祖宗庇佑,社稷之福啊!这次召集众卿百官到此,就是为了要议一议,到底该给爱卿一个怎样的封赏!”

“开始了!”刘宇心中凛然。适才汉灵帝的那一番似乎是发自肺腑的言论,在刘宇的耳中听来,真可说是惊心动魄!什么?大汉宗室之中百年来最杰出的子弟,还在前面加上了高祖刘邦和世宗刘秀的帝号,这不是点明了说他刘宇无论才德功绩都威胁到皇权吗?另外,什么叫他汉灵帝得到刘宇是社稷之福?摆明了是在说除了现在的汉灵帝,日后恐怕无人能够驾驭吧。还什么议论赏赐,刘宇简直想笑,他不相信汉灵帝会没有自己的主见,所谓让大臣们参详,只怕是要给这些大臣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刘宇心中对于汉灵帝的一番用心是心知肚明,但他现在无法确定的是,汉灵帝对于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如果汉灵帝不认为自己有罪,那任凭袁家还有何家说下天来,他刘宇也是有惊无险,可如果汉灵帝是要借着这次朝会整治自己,那就算他刘宇口若悬河,舌灿莲花,今日的祸福也是难料了。那么汉灵帝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呢?刘宇偷眼向宝座之旁,一直半眯缝着眼睛侍立的张让看去。大概是感受到刘宇的注视,张让的眼睛向刘宇这边扫了一下,但就在这一扫之下,刘宇分明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放心”这两个字。

“呼!”刘宇心中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说起来,刘宇对于汉灵帝的这个态度,心里还是有点把握的,纵观整个大汉朝,汉灵帝最信任的是谁?自然是中常侍张让。而张让又早就和刘宇达成了利益同盟,尽管刘宇从心眼里就没相信过张让会是守信之人,但他也坚信张让不是一个蠢才,如今能够有实力担保他张让日后富贵退路的,恐怕也只有刘宇这个日后难以被驾驭的益州牧吧。对于张让来说,刘宇的权力越是独立于中央权力以外,他日后的退路就越坚固,所以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刘宇还有几分胜算,张让就不会把宝再压到其他人的身上。

既然得到了准确的暗示,刘宇也就安下心来准bèi

和敌人们周旋,这些人能够想到的攻讦理由,刘宇差不多也都能数的过来,无非就是那么几项。不过刘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出来参奏他的竟然是大鸿胪张颢!

张颢,原本是汉灵帝光和六年的太尉,他任职三公时期,本身并没有什么过错,但大概是老天不让他当三公,在光和六年二月,一颗彗星划过洛阳城的夜空。彗星在古人的眼中可是不吉祥的象征,一旦出现彗星,就说明朝廷有失德的地方。按照惯例,在位的皇帝就要找出一只替罪羊来平息老天爷的怒火。很不幸,张颢就是那只可怜的替罪羊。从三公高位上摔了下来,大概是汉灵帝相对他这只替罪羊做出一些补偿吧,在将他罢为庶民之后不久,就再次以朝廷的名义征召张颢入仕,做了九卿之一的大鸿胪卿。

大鸿胪,是秦汉九卿之中掌管诸侯郡国及少数民族事务的官员,刘宇事先曾经预想了好几个可能的出头鸟,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上来弹劾他的,竟然是张颢。记忆所及,刘宇丝毫想不起自己在益州的事务中有什么和鸿胪寺产生交集的地方。

就听张颢启奏道:“臣有事,要参奏骠骑大将军。”汉灵帝的脸上好像有点不悦,但却还是点头允许。于是张颢继xù

说道:“臣参刘骠骑在益州肆意屠杀西凉羌族俘虏,致使西凉羌胡再次出现不稳迹象!”

第一章 质询与封赏(下)

刘宇愣住了,他做梦也没想到张颢竟然是为了这件事情参奏自己。

说真的,刘宇到现在为止,对于奴役羌族降兵整修川道,导致上万降兵死亡这件事,都没有感到有任何的不妥。其实这倒不是刘宇冷血,他也是基于日后的历史才奴役羌人的。

因为羌族在日后的五胡乱华事件中可是占有一席之地的,历史上的他们屠杀汉族人的时候,可没有存什么怜悯之心。有人说不能因为日后历史上发生的事情而归咎于他们的先辈,但刘宇并不这样认为。后辈的行为往往直接反映了他们先辈们的本性,也就是说,羌族本身就对汉族存zài

着一种仇视的心理。再说,后世历史上的西夏王朝的西夏王族其实就是古代羌族的一支,尽管刘宇自己也不确认日后是不是还会出现西夏,但对于这样一个好战而且战斗力强dà

的民族,刘宇怎么可能存着养虎为患的想法呢。

在刘宇看来,张颢的这个参奏并不难过关,于是他在得到允许后,向汉灵帝启奏道:“陛下,臣对张大人所言奴役羌胡降卒之事,并不想做任何辩解。只不过,臣有几件事,想要当面奏明皇上。皇上,羌族胡人盘桓与我大汉西疆,多年来,一直对我朝的锦绣河山有染指之心,近年来,更是屡屡对我雍凉两州的汉族百姓烧杀抢掠,臣西征之时,曾在经过一个被胡人毁灭的村落,那里幸存下来的村民曾经向臣哭诉,说是胡人当时掠走了全村的老幼,后来当地领兵官员率兵追赶上了胡人,胡人见官军势大,竟然残忍的将这些人尽数屠戮,将尸体投入河中,死者之多竟然将河流堵塞,令人发指!皇上,我大汉向来对羌族优待有加,不但将其与我汉族一视同仁,更是设立护羌校尉保证他们的安全,可这些胡人狼子野心,我朝先皇的一番隆恩竟丝毫不能将其感化,所以臣便干脆以暴制暴,他们怎样对待我汉族百姓,我便如何对待他们的降卒。若是皇上因此认为臣有罪,臣甘当惩罚。”

汉灵帝这时倒真是有些不高兴了。刘宇刚才所说的那种积尸断流的惨剧倒是没怎么让汉灵帝有什么触动,反正那些百姓在汉灵帝的眼中也不过是些草芥而已。可问题是,他汉灵帝能够把自己的子民当作草芥,不代表那些胡虏外族也能把大汉百姓当作草芥啊!

刚才刘宇说的好听,什么视羌胡与汉族为一家,其实都是为了能够拍先皇马匹的胡扯,汉朝的历代皇帝确实是对外族采取怀柔政策,但却绝对不是把他们看作一家人,在他们眼中,胡虏都是些茹毛饮血,不懂圣人教化的最卑贱族群,比之草芥还多有不如。如今西凉羌胡杀戮百姓在先,起兵造反在后,汉灵帝本来就对这些羌人窝了一肚子火儿,此时听了刘宇的奏陈,更是加深了对胡人的厌恶,摆手止住还想说话的张颢道:“行了,这件事朕知dào

了。羌胡蛮族,素来不习王化,桀骜难驯,先皇屡次以王道感化,他们却不思感念王恩,一再兴兵作乱,今元瞻略施惩戒,也不为过。不过元瞻,我朝对待外族,历来都是修文德以来之,圣人所教导的忠恕之道,元瞻还是要谨记在心,日后再行事,万不可在如此轻率!”

“臣恭领皇上训诫。”刘宇做出一副诚心领命的样子,不过在心里,他倒的确是在反思,在琢磨自己日后是不是在对待少数民族的问题上采取点怀柔的手段。

刘宇正想退回班内,没想到三公之一的司徒丁宫却忽然从文班之内走出来,向刘宇道:“刘大人请先止步,老夫有几个疑惑,还希望刘大人能为我解释。”刘宇愕然止步,今天跳出来的怎么都是自己预先没想到的人?这丁宫是几个月前才升任司徒的,难道他也和袁家是一伙的?不对啊,从各种情报上来看,他都和袁氏没什么瓜葛啊。

刘宇正在纳闷,丁宫却也得到了汉灵帝的允许,又开始说道:“刘大人,据老夫所知,你在益州役使那些羌人做工时,似乎是弄了个叫什么工部的衙门负责吧?不只如此,你还在益州弄了个什么三省六部,管理益州政务,刘大人,本朝有祖制,擅自更改朝廷典章,私立官制者,等同谋逆大罪,不知刘大人对此,有何解释呢?”

靠,没错了,这个丁宫绝对和袁家…嗯?不对,原来如此,刘宇的眼睛瞟向文班中一副自在安逸模样的黄门侍郎荀攸,心中暗恨,也责怪自己大意了。这段时间他只是盯着和袁氏家族有关系的官员,却偏偏忽略了如今正和大将军何进一个鼻孔出气的荀氏家族!虽然比不上袁家的四世三公,但荀氏家族也不是吃素的,接连出过几代卿相的庞大世家,它所拥有的人脉恐怕不会比袁家小多少,这丁宫就是当年荀家的门生,此时由他出头,效果自然是更好一些。

尽管这出头的人选出乎刘宇的预料,但他所提出来的问题却是在刘宇的预料之内,所以刘宇还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丁司徒,我看你好像是弄错了什么东西吧,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dào

,你是从那里得到的益州的消息,但我可以告sù

你,你得到的情报不尽不实啊。”

丁宫微微冷哼一声道:“哦?那倒要请刘大人指教一番了!”刚才刘宇的话里有话,两层意思,一层是不满丁宫在益州私设眼线,越权刺探情报,另一层就是明确的告sù

他丁宫,你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对于第一层意思,丁宫避而不谈,因为这根本就没法儿解释,所以他干脆就抓住自己原本就想指责的第二重意思不放。

“皇上,”刘宇转身面向汉灵帝启奏道:“陛下,适才丁司徒所说的,我益州设有三省六部处理政务之事确实无误,只不过,这三省六部根本就不是官衙,而是臣为了更好的处理政事而在州牧府之下所设立的幕府机构而已。”

“说来听听。”汉灵帝在上面发话道,声音中听不出他具体的意思是什么,不过刘宇心里却是和明镜儿似的——刘宏,原来你也在这里等着我呢。刘宇虽然得到了张让的暗示,知dào

这次应该是没有大事,但汉灵帝明显的是在配合丁宫向自己发难,这家伙到底是想搞什么鬼?

不过刘宇也懒得管刘宏在打什么算盘,因为他相信,那个东西昨天夜里应该就已经送到汉灵帝面前了,所以他直接持笏禀报道:“陛下,凡官爵者,必当有品阶之分,有禄米之俸,唯此方可称之为官,而臣所设立的这三省六部,其中当值之人,一无新设之品阶,二无供奉生活之禄米,凡办事人员,所得钱粮,无不依从我朝厘定之尺度发放,这又哪里算得上是私立官职,擅改法度呢?”

汉灵帝在上面听了没说话,但丁宫却又冷笑道:“刘大人,你这话恐怕不尽不实吧,听说那三省六部在成都城内都有专门的衙门办公,还说不是私设官制?”

刘宇一脸惊讶的看着丁宫道:“司徒大人,难道你让我益州的官员幕僚们都在野地里露天办公吗?”朝臣中顿时有几个人小声笑出声来。丁宫脸上一窘,冷声道:“刘大人莫不是要转移话题不成?”

“当然不是。”刘宇很干脆的说道:“臣启奏陛下,臣一年前回到益州,因为政务军务庞杂无比,让臣一时无所适从。臣虽蒙陛下缪赞为干才,但却无法以一人之力处理所有政务,所以臣突发奇想,将个个衙门部属中管理同一事务的吏员全部集中起来,专心负责该项事务,这就是所谓的三省六部制,至于丁大人所说的什么衙门,那不过是供吏员们共同处理公务的院落罢了。”

“陛下!”丁宫上前一步急切的说道:“刘宇所言尽皆不尽不实之词,陛下切不可只听信他一面之词啊!”

“丁大人,”面对情绪激动的丁宫,刘宇语气已然平淡的说道:“说起我朝官制,我倒是有一事不明,按我朝官制,监察一州政务者,乃是一州的刺史。我虽为益州牧,但益州尚有许相许刺史,凡益州大小政务的监察上报,都由许刺史向皇上奏明,倒是司徒大人,您怎么会有这么多关于我益州的消息呢?莫非丁大人在暗中调查监视我益州不成?皇上,如果要证实益州情形,皇上可以向益州刺史查询,而丁司徒越权谋政,有违官体,臣请皇上治其捕风捉影,越权干预政务之罪!”

“刘宇,你!~皇上….”丁宫被刘宇一同抢白气得满脸通红,说话都有些不连贯。

这时汉灵帝终于用带着恼怒的口气说话了:“够了!你二人都是朝廷重臣,在朝堂之上如此搅扰不休,成和体统!丁爱卿,你退下吧,益州刺史许相已经有本章送到朕处,益州情形,确如刘爱卿所言。”

丁宫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后终于还是面带不甘的退了下去。

PS:本文中的羌族和现在川西一带的羌族并不是一支,大家千万别把他当成挑衅民族关系就是了再者,主角日后对羌族的外交策略还是会变得柔和一些的。

第二章 咱们又不是古代人(上)

朝会进行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大概两个多小时了,对于汉灵帝来说,在朝堂上处理政务超过两个小时,这几年是根本没有过的事情,如今他的脸上写着的都是疲惫和不耐。

丁宫和刘宇的这场辩论结束之后,汉灵帝就不打算再延续这场朝会了,他其实昨天晚上就从益州刺史许相的奏折中得到了有关益州的一切事务,事实上刘宇在益州搞这些事情汉灵帝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三省六部,无非就是为处理政务而设的部属而已,又不是要举兵造反,他汉灵帝当年连祖宗一手经营建造的京师洛阳都敢弃守,更不要说那些无关痛痒的祖宗官制了。在汉灵帝眼中,刘宇只要能每月每年足额上缴赋税和贡奉,安定益州局势,那就足够了。至于说担心刘宇造反,汉灵帝不是没有这个担心,但他也自信自己之前所采用的措施足以限制刘宇。雍州有世代忠良的皇甫嵩镇守,荆州有老实忠厚而且忠于帝室一脉的刘表坐镇,区区一个益州难道敢以一州之地和天下争衡吗?

不过即便心中对三省六部的出现不以为然,但今天他依然放任丁宫以这件事情去攻讦刘宇,自然是由他自己的用意所在。汉灵帝的两个儿子,长子刘辩资质平庸,说白了就是随他爹,都是碌碌之辈,而大将军何进的本事有几斤几两,汉灵帝也是心知肚明,他不相信自己驾崩后凭着这两个人能够驾驭的了刘宇。而小儿子刘协,大小儿就透露着一股聪明劲儿,汉灵帝对他十分喜爱,而且极有立他为储的想法,在汉灵帝的计划里,他本人怎样也能再活上个十年八载,刘协那时也就已经长大成人,凭他的聪明,必然能压制住刘宇。不过在此之前,对于刘宇这个宗室中最出类拔萃的人才,还是要再好好打磨一下。

“刘爱卿,虽然你并没有在益州私设官职,但另立衙署却是事实,而且朕听说你还在益州弄出个什么公民制,沿袭了前秦的暴政,扰民甚深,这些都是朝廷典制所不容的,你可知dào

?”汉灵帝的语气渐渐有些严厉,而刘宇也发xiàn

自己再次算错了出头诘难自己的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朝的天子竟然如此直接的责问自己,尽管迟早是要夺取他们一系的皇帝宝座,但此时在汉灵帝的质问之下,刘宇却也只能很干脆的屈服。

“陛下,臣做事有失周全,请陛下治罪。”刘宇一边在心里咒骂汉灵帝没事儿找事儿,一边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向汉灵帝低头请罪。刘宇心里现在也明白了,汉灵帝这纯粹是想找个借口来打压自己,否则凭借自己的功劳,他论功行赏的话,难不成还能封自己为王不成?

果然,汉灵帝做出一副宽仁大度的样子道:“元瞻有大功于社稷,又是朕的手足兄弟,尽管有小过,却也足以以功相抵了。朕已经传召许相,让他暂代益州政务,将这公民制废除。”

哼,这是在剥夺我的实权了,不过可惜啊,现在的许相可不是原来的许相了。刘宇心中不屑的嘀咕,但嘴上却说道:“臣叩谢陛下为臣弥补过失,不过臣既然有错,就当领受责罚,所以还是请陛下治臣应得之罪!”

“嗯,”汉灵帝心中高兴,毕竟刘宇还是很识趣的嘛:“难得元瞻有这份胸怀,这样吧,爱卿在西凉功高,本来,就算赏赐一个公爵的爵位也不为过,如今擅改祖制之过与此功相抵,爱卿依然为骠骑将军,与大将军分管京城军务,朕就不再多做封赏,不过你的爵位,就改为广阳侯吧。”

汉灵帝说是不再做封赏,但刘宇侯爵名位的变化却也是封赏的一种。刘宇原来是食邑3000户的阳城侯,如今的这个广阳侯位阶俸禄并未发生变化,但其真zhèng

的意义在于对刘宇先祖的封赏。刘宇来到三国很凑巧的就从一个倒霉书生的尸身上弄出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他认得那个祖宗,就是西汉初年的广阳顷王刘建。刘建当年的封地在北方的广阳地区。

汉武帝之后,广阳一系的宗族逐渐衰败下去,到了东汉,广阳王室实jì

上已经从宗谱上除名了。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刘宇这个冒牌货的出现。刘宇的功勋使得刘建的世系再次登上了宗室谱系,而刘宇的这个广阳侯的称谓则是直接承认了广阳顷王一系在广阳地区的传承。在古人眼中,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封赏,所以尽管是虚衔,刘宇却也只能恭心诚意,感激涕零的向汉灵帝叩谢天恩。

看到刘宇并没有表露出不忿的表情,汉灵帝的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摆手传旨退朝,但就在他想要退回后殿的时候,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回身叫住刘宇:“元瞻且留步!”

刘宇本来准bèi

跟着百官退朝的,他是爵同三公的骠骑将军,退班之时走在百官的前列,他这一止步,后面的官员们也都跟着停住了脚步。这个刘宏,难道就不知dào

把话一次说完吗?刘宇心里抱怨着回身问道:“陛下还有什么旨意要吩咐吗?”

“嗯,”汉灵帝点头道:“二皇子协如今已经九岁,朕素知元瞻文武全才,明日起,元瞻就到北宫来,担任协儿的老师吧。”说完,汉灵帝也懒得去管刘宇的反应,径自回转北宫了。剩下刘宇在殿内目瞪口呆。

唉,父爱真的是伟大啊。刘宇跟随百官一同往宫外走去,边走边想着汉灵帝这最后一招感情投资。让刘宇这个位同三公的骠骑将军担任一个皇子的老师,汉灵帝还真是为了这个小儿子煞费苦心,即利用了刘宇如今风头无两的名声,又利用师生之情想要把刘宇和刘协束缚在一起,这一连串的动作,能在汉灵帝这个昏君手中使用出来,刘宇也只能将其归功于汉灵帝的超常发挥了。

“元瞻兄!”一个声音打断了刘宇的思绪,刘宇回头一看,原来是熟人,叫住他的,正是现任西园八校尉中典军校尉的曹操。刘宇和曹操当年在镇压黄巾起义的时候曾有过同袍之缘,而且在刘宇第一次进京的时候,也和曹操的交情不错。应该说,曹操这个人还是魅力的,尽管长的谈不上是帅哥,但无论是出众的才能,还是那种既豪爽又不失城府的性格,都让他的身上带有的一种让人想要结纳的气质。刘宇向来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王八之气,但他也不能否认,现实世界中确实是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是有种令人折服的气势,这大概也就是曹操在三国时代能够收揽天下智能之士效忠的一个原因吧。

“原来是孟德啊,”刘宇笑着向曹操打招呼道:“当年洛阳一别,到现在也有三年了,三年中,就曾听闻孟德外放地方,政绩卓着,如今成为典军校尉,以后必然是平步青云了!”曹操哈哈一笑道:“元瞻兄这是在嘲笑我了,如今天下谁不知dào

元瞻兄的大名,和元瞻兄一比,我那点儿事情哪里还值得一提呢。”

他们两个说说笑笑的走出宫门,刘宇一抬眼就看到自家的马车已经在宫门前等候了,而站在马车旁的,竟是孙琳。“琳琳,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刘宇诧异之余紧走两步来到车前。孙琳看到刘宇安然出来时,脸上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一下,听到刘宇的询问,她倒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怎么样,在殿上没有什么事儿吧?”刘宇向他做了个放心的暗示,孙琳这时也看到曹操来到近前了,所以也不便再行多问,而是和曹操打起招呼来。

曹操和孙琳也是有交情的,毕竟当年黄巾起义的时候,孙琳也和刘宇一同出征,其战略武功都让曹操很是佩服,加上曹操本身也不是个儒家的忠实信徒,所以对于孙琳经常跟在刘宇身边抛头露面也并不感到多么的不妥。

三个人正在说话,又有一个声音在刘宇身后响起:“骠骑将军,好久不见啊。”

因为声音是在刘宇背后响起,所以刘宇第一时间并没有弄清楚叫他的到底是谁,而站在他对面的曹操却大声说道:“本初,怎么对元瞻兄这么客气了?”

原来是司隶校尉袁绍。刘宇心中奇怪,这个家伙找自己干什么,自己跟他们算是敌对势力吧,只不过还没有撕破脸就是了。“是啊本初,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叫得那么生分,”刘宇装出一副跟袁绍很熟的样子:“本初叫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呵呵,元瞻兄,我是来邀请你和孟德到我家中赴宴的!”袁绍说话间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刘宇身边的孙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诡谲。

第二章 咱们又不是古代人(下)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刘宇并不认为自己和袁绍之见有什么好谈的,去袁家喝酒,开玩笑,那不是找罪受吗?正想开口拒绝,没想到他身边的曹操倒是先他一步道:“甚好甚好!”

刘宇惊讶的看了一眼曹操,心说我还没说话,你在这儿甚好个什么劲儿?就听曹操说道:“元瞻兄,你刚回京师还不知dào

,现在本初家可是我大汉聚集名流最多的地方!本初,今天应该也是名士聚会的日子吧?”袁绍含笑点头道:“的确,今日有兖州、青州等地的名士在绍的家中做客。”曹操转身拍拍刘宇的肩膀道:“元瞻兄,咱们兄弟几个多年未见,今日就去本初家叨扰一顿,也可与当世名士多多交流啊。”

名士?刘宇对此嗤之以鼻,在他的印象里,三国中的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智者和强者几乎没几个是出身名士门庭的。不过想来,曹操拉自己去袁绍家赴宴,大概也是为了能让自己多和那些名士们结交,确实是出自一片至诚。

想到曹操的这一番美意,刘宇也就不好再多做推辞,自己和袁家矛盾甚深,但这却不是像曹操这样的外人能够知dào

的。更何况尽管矛盾存zài

,但双方毕竟还没有撕破脸皮,如果自己坚决推辞的话反而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刘宇也点点头,答yīng

了这次邀请,“琳琳,你先回家吧,我跟孟德还有本初一起去吃点东西。”刘宇扭头对孙琳说道,他知dào

孙琳并不是很喜欢这些麻烦的应酬。孙琳正想答yīng

,谁料袁绍却制止道:“元瞻,夫人既然也在这里,那大家就不妨一起去吧。”

袁绍今天是怎么了?刘宇心中更感纳闷,袁本初今天也未免太反常了吧,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诡计!不过他到底想要怎么样?刘宇心中一时却也摸不到头脑。

孙琳向来对这种纯粹社交性的宴会不感兴趣,她接连推辞了两次,但袁绍的态度却也出人意料的坚决,似乎孙琳不去他就不肯罢休似的。孙琳只是不喜欢这种无聊透顶的宴会,但她也绝对不是害pà

这种场合。开玩笑,从学生会主席一直到财政部的明日之星,这一路走来,她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不过自从来到三国时代和刘宇成亲之后,她更喜欢那种站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后帮zhù

他成功的那种感觉,所以现在有很多事情,她总是下意识的去征求刘宇的意见。孙琳也不知dào

应该对自己的这种状况感到高兴还是沮丧,她曾经向刘宇抱怨说婚姻埋葬了她的另一个性格,而刘宇则是哈哈一笑搂住她,说这种变化是她成为一个真zhèng

女人的标志。这一次也不例外,孙琳在心里虽然已经同意了袁绍的邀请,但她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刘宇。

刘宇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对一些非原则性的事情态度随便的人,在他看来,孙琳去不去参加那个所谓的名流宴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真zhèng

好奇的,是袁绍如此坚决邀请孙琳前去的原因。因为一时猜想不透,所以刘宇觉得,如果孙琳前去赴宴的话,应该就能明白袁绍在打什么主意。于是刘宇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就代内子谢过本初了。”

“元瞻兄….”曹操听到刘宇要带孙琳去,忍不住叫住了他。“孟德,有什么事吗?”刘宇有些诧异的向曹操问道,他感到曹操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过曹操看了孙琳一眼,犹豫了一下,反而摇头道:“不,没什么事,我们赶紧走吧。”

刘宇的感觉并没有错,袁绍邀请他和孙琳同去参加聚会,的确是没安什么好心,但他之所以参详不透其中的玄机还是因为他到现在都没有将自己在思想上依然是个现代人。

当年刘宇也曾经在起点上看过一些穿越小说,其中不乏三国类的,他当时看到在三国搞民主或者提倡什么人人平等自由就有想笑的感觉,曾嘲笑那些作者写小说都脱离不了现代人的思维,将现代的社会制度和思想理念在三国生搬硬套。不过当老天爷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亲自穿越回来之后,刘宇才发xiàn

自己当年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一个人,一个在现代社会,在社会主义国家生活成长起来的人,就算他来到了三国,他也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做为一个现代人,很多的理念已经在刘宇的思想中根深蒂固了,绝对不是回到三国就能成为古代人的。不过话说回来,刘宇压根儿也没想要把自己完全变成古代人。用刘宇曾经自嘲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咱本来就不是古代人。

这次他之所以无法看清袁绍的意图,就是因为他对于孙琳身份的定位与三国时代的人不同。刘宇和孙琳在后世的时候,是从中学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再到研究生,十几年的交情,算是走过了一段由同桌到朋友,从朋友到恋人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之中,两个人之间有好感,也有竞争,在学生时代,他们就一直将对方当作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就算后来确定了恋爱关系,他们在各自的工作领域也都是佼佼者,能出现这种原因,不可否认他们两个在暗中也有较劲儿的成分存zài



所以刘宇打从思想最深处就把孙琳当作是和自己处在同一个高度,甚至还稍强于他的强者,而不是像三国时代的那些人一样,只是把女人当作男人的附庸。

曹操是古代人,他倒是觉出将孙琳带到名士聚集的宴会上颇有不妥,但问题是曹操和孙琳毕竟曾在军营一起作战过,孙琳的第一形象在曹操的印象中已经不是女子,而是统领千军,在战场之上斩将夺旗的大将之才。

曹操能被后世人称作是一代雄才,自然有其道理,具有英雄气概的人,往往并不会拘泥于事物的表象而是会直接的看清事物的本质,他们衡量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很多时候是依靠对这件事或者这个人本质上的判断。在曹操的眼中,孙琳做为一个才能之士的成分比起她做为一个女子的成份更多一些,所以曹操将孙琳视为独立于刘宇的自己的朋友。但正是因为这种交情的存zài

,让曹操无法正确的措辞来劝阻刘宇。因为在他自己的思想中,也不认为孙琳没有资格参加名流聚会。

刘宇看不透,曹操说不清,孙琳是当局者迷,三个堪称三国英才的人都陷入了袁绍的阴谋之中,而刘宇即将面对的,也是他在三国的人生中最为尴尬愤nù

的一次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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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设在袁家的鸿门宴(上)

袁氏一族,是现在大汉王朝的各大世家中风头最劲的家族,四世三公,并不是哪个家族都能在官场上混出这种成绩的。说到底这四世三公不过是个名头,真zhèng

可怕的,是在这个名号的后面所隐藏的那种恐怖的人脉。

如果说一开始刘宇还没怎么把袁绍这个废柴当回事的话,那么现在看到袁家府中的那种热闹场面的他就不得不将袁绍列入危险程度较高的人群里面,而且他对历史上的袁绍能够统一河北四州的原因,也有了大致的了解。和打天下不同,治理天下,尤其是治理汉代的天下,与世族势力的良好关系只怕要比一个明智的主君重yào

的多。

世族势力啊。看着大厅内的那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名门望族”,刘宇不由得在心里考lǜ

是否要对自己今后的策略进行一下修改。世族的势力已经大大超过了刘宇的预想,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被根除的。看来有必要考lǜ

是不是采用更加温和一些的手段来逐渐削弱东汉世族的力量了。

当然,倒不是没有办法来个快刀斩乱麻,毕竟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乱世了,在乱世中,什么样的意wài

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就比如当年刘宇刚到益州的时候,不就有很多的世家在“匪患”中被灭族了吗?

不过可能的话,刘宇实在也不想采用那样激烈的**湮灭的偏激手段,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杀戮太盛的话,只怕稍有不慎就会不好收场的。

这次参加袁府宴会的人成分比较复杂,有京师世家的人,另外还有来自冀州和兖州两州的地方世族子弟。当然就算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在其中也都分出了相应的派别,其中比较有来头的,分别是京师世族中的:桓帝朝太傅之孙胡俨、司空宣丰之孙宣栾、卫尉王畅之孙王德、还有最有名的就是前太仆杜密之子杜礼。这几个人的父辈都是桓帝一朝的三公重臣,而杜密则更是历仕桓灵两朝的元老重臣,更重yào

的是,杜密是继陈蕃、李膺之后,大汉清流一党的精神领袖。

兖州方面的世族最主要的分别是:前太尉李咸之子李钧、前司空唐珍之子唐明以及前司徒杨赐之子杨宣。这几个世家都是在汉灵帝前期发迹的世家,在影响力和底蕴上比起前面所说的京师的几大世家要差上很多,但毕竟也都是曾经任职三公的家族,依然具有很广泛的人脉。

冀州方面本来是大汉世族势力不逊于京师的地方,但这次来到这里的世族子弟却不多,分别是前司空来艳之子来文、前御史大夫萧瑗之子萧实以及前太尉郭禧家族中的旁系子弟郭图。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在冀州方面的阵营中,他们分别是审配,以及沮授!

如果说京师的世家势力让刘宇关注的话,那么冀州方面的势力就让刘宇非常重视了,重视的根源就在于沮授、审配还有郭图这三个袁绍以后的谋士。“原来袁绍这么早开始在冀州培植势力了吗?”刘宇心中暗暗吃惊,难怪历史上袁绍离开董卓的势力之后会选择渤海郡做为自己的据点。本来以为只有一个审配在协助袁绍,怎么现在连沮授这个不好对付的角色都登场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dào

,看来回去要好好教xùn

下暗部的那帮家伙了!都怎么办事的!

京师和冀州的势力都让刘宇动容,但却不代表他不关注兖州的势力,相反的,三个势力之中,他最感兴趣的恰恰是兖州的势力,准确的说,是兖州世家子弟中那个太尉李咸之子李钧。原因很简单,那个家伙,他的打扮,实在是,实在是太那个了!此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头戴纶巾,身披鹤氅,如果只是如此的话,倒也没什么,毕竟这身行头在大汉也不少见,可问题的关键是,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白羽鹅毛扇轻轻的一挥一挥的。

如果不是刘宇听袁绍事前介shào

,知dào

这个人姓李的话,他恐怕就要向前去问:“阁下是否复姓诸葛”了。看他大概二十岁上下,倒也很有些飘然出世的气质,脸上那种镇定的表情更是让刘宇觉得,这个打扮跟诸葛亮差不斗一样的年轻人,大概、也许、可能也不简单吧。

当然,袁绍也将刘宇介shào

个了这些世族势力的代表。现在的刘宇可是大汉名声最响的人物,这些世家的人一听到刘宇的名字,就纷纷变的热情起来,一个个向刘宇表示出友好的态度,从中却也可以看出,大汉世族对于刘宇的态度还是很友好的,他们的暂定政策也是尽量对刘宇进行拉拢。这里面唯有那个装扮的跟诸葛亮差不多的李钧,听到刘宇的名号之后,只是在眼中闪过几道感兴趣的神色,接下来却没有太过热情的和刘宇交谈。

既然众人都来和刘宇搭话儿,那么孙琳自然也就出现在这些人的视线之中。孙琳本来是要到宫门那里等到刘宇就回家的,因为是在马车上等,所以孙琳穿的依然是一身女装。接到邀请之后,又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所以她也没有机会去更换男装。

名士聚会的场所忽然万绿丛中一点红,这让那些世家子弟的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弯来,当他们一脸吃惊的看向袁绍的时候,袁绍倒是轻描淡写的说道:“诸公,这位乃是刘骠骑的夫人,因为恰好遇到,所以绍也将刘夫人请来此处了。”

众人一听这个女子乃是刘宇的夫人,面色都稍微好kàn

了一点,但也都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热情,脸上的笑容也都带上了几丝勉强。胡俨和杜礼两个人甚至向袁绍投去了不满和责问的目光,只不过刘宇却没有注意到。

刘宇没注意到,不代表曹操没有注意到。曹操的祖父是十常侍之一,可以说家世实在是不怎么荣光,那些世家子弟跟他只是稍微对付了两句。不过正因为如此,他倒成为了一个旁观者,不但那些世家子弟眼中的不满落入他的眼中,连袁绍转身时嘴角的那丝冷笑也没有躲过他的目光。曹操的眉头皱了皱,心中暗自琢磨道:“有意思,看来这次袁绍同时邀请孙琳前来赴宴不是那么简单啊!嗯,且看看袁本初要玩什么把戏!”

众人谈论了一会儿,袁绍就吩咐在厅中摆下宴席。酒过三巡之后,袁绍忽然端着酒杯站起身形大声说道:“诸位,今日乃群贤毕至之日,绍在此敬诸位一杯!”大家共饮一杯之后,袁绍在此在自己的杯中满上酒说道:“诸位,若说今日席间位望最尊者,当非骠骑将军莫属!不过,我在这里提议,大家一起敬刘夫人一杯!”

话一出口,满座寂静,曹操脸上闪过原来如此的表情,兖州李钧看了看一脸笑容的袁绍,又看看脸上带有几分怒容的刘宇,嘴角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而做为当事人的刘宇在这时也总算明白了袁绍打的是什么主意。“坏了!”刘宇心中暗骂,“没想到竟然中了袁绍的圈套!看来这次可有大麻烦了!”

第三章 设在袁家的鸿门宴(下)

古代女子的地位低,尤其被士人轻视,这点刘宇在后世的时候就知dào

,回到三国时代也没有忘记,但他偏偏在这个问题上有个软肋,那就是孙琳在自己集团中的地位和作用问题。

可以说,孙琳现在在刘宇的政治集团中已经站稳了脚跟,刘宇的幕僚们基本上也都认可了孙琳的二号人物地位,不过问题是这种认同是经lì

了很长时间和很多事情之后才形成的。当年刘宇和孙琳穿越到三国,第一个接触到的,是老实纯朴的许家村的村民们。

汉代的女子地位低,说穿了也不过是集中体现在政治上和受儒学影响甚深的世家世界中,而在日常的生产和生活中,女子的地位还是被认可的,毕竟那个时候的女子也需yào

缴纳税赋,同样也要工作挣钱,尤其是在东汉末年、三国初年的时候,女子经常需yào

和男子一样下地种田劳作,所以在许家村的普通农民百姓的眼中,孙琳抛个头露个面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接下来,孙琳先是在比武场技惊四座,而后在玻璃的制作过程中又又凭借着她出色的现代技术能力以及现代经营理念赢得了所有许家村子弟的认同。毕竟在普通百姓的眼中,孙琳这样的能人是值得尊重的。

当刘宇成为谯郡太守,踏进仕途之后,因为一度的人才危机,所以孙琳不得不在明面上帮zhù

刘宇处理各种繁重的政务、商务。后来孙乾还有伊籍的加入大大缓解了刘宇和孙琳两人的压力,但孙琳并没有就此交出谯郡的商务权力。原因很简单,基于现代经营理念执行的谯郡商务系统当时只有孙琳才能驾驭。孙乾和伊籍虽然在思想上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但却都是出身于寒族,那种轻视女子的思想还不是相当的严重。加上孙琳是刘宇的夫人,既然决定效忠刘宇,他们两个人也就不得不认同了孙琳接触政务的事实。不过在以后的共事过程中,孙琳的才华和卓越的能力使孙乾和伊籍彻底在心里认同了她。

刘晔的加入也并不能改变这一情况,尽管刘晔是宗室世家子弟,有根深蒂固的排斥女子从政的思想,但问题是,刘晔刚和刘宇见面,就被刘宇连蒙带哄的稀里糊涂的成了刘宇多年不见的总角之交,他把刘宇当成大哥,孙琳自然就成了大嫂。汉代时就讲究长兄如父,长嫂为母,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大家都是宗室子弟,孙琳又的确是将刘晔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对待,刘晔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后来孙琳展现了她在机械制造和物理理论上的时代领先性之后,刘晔就将那种家族中对待长嫂的尊敬延伸到了工作领域。

颍川书院一行,刘宇固然招揽了很多人才,但也出现了这样那样的矛盾。颍川书院是大汉士子们集中的地方,能够想象,孙琳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到那里将会受到极大的阻碍。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孙琳当时是扮作男装进入书院的。因为是和刘宇住在一个房间,所以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离开颍川之后,刘宇两人继xù

北向往幽冀两州寻找日后的猛将,及时避免了和新进入人员的冲突。田丰是两人在冀州认识的,但田丰和孙琳接触的时候,并不存zài

政治上的接触,而是从私人的角度进行各种方面的讨论。当然,和刘宇的知识量处在一个水平线上的孙琳无论在见解还是眼界上都让田丰又惊又佩,甚至产生过“如果夫人也是男儿身的话,肯定是主公最大的对手”的想法。有了这种想法存zài

,田丰在后来对孙琳参政的怨言要少很多。

从北地回到谯郡,刘宇集团的极度膨胀,以及夺取益州为根基的战略的确定,使得集团暂时分为豫州和益州两部分。在这个过程之中,产生了巨大数量的政务和商务,在这个急需用人的时刻,刘宇都每天忙的找不到北,孙琳当然不可能游手好闲,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这一直是孙琳的人生信条。在这个过程中,以陈群、崔琰、国渊他们为主体的儒家精英团体对于孙琳参与政事,采取了不认同,但也不抵制的态度,毕竟在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都已经被政务纠缠的焦头烂额了。有个能力出众的人来分担责任,他们也不想反对。而且刘宇再分配工作的时候,也尽量的将孙琳的事务和孙乾、伊籍他们分配在一起。

黄巾之乱的讨伐是武官集团的任务,比起文官来,武将们对于什么男女之分看的很淡,军营之中,实力就是一切,那里永远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而孙琳恰恰拥有可以令现阶段的一众武将折服的实力。

进入京师之后,是孙琳和刘宇难得的放松假日时间,这段时间里,基本上远离了政治以及一切勾心斗角。

成功谋得益州,并进入川中之后,刘宇集团做为外来集团,面临着与川人集团彻底融合以及重新洗牌的严峻任务,在刚进入川中的一年里,不断的征战以及战后重建,还有降卒、流民安置工作的展开,让整个益州集团的所有人又陷入了繁重的工作之中,那段时间也是孙琳最疲劳的时候,因为为了避免在中枢机构主政,孙琳主动前往巴郡地方,协助当地的建设工作,

跟着一年之后,她再次跟随刘宇率军出征,征讨西凉。也就是在这次出征的时候,郭嘉出于维护集团内部稳定以及长远的权力分配考lǜ

,向刘宇进谏,要求限制孙琳在军队中的权力地位的进一步提升,但却被刘宇否决了。后来郭嘉仔细考lǜ

了刘宇的反对意见,同时结合对天下将会进一步混乱的判断,得出了孙琳的地位在短时间内没有撼动必要的判断。

班师回到成都之后,三省六部制的政治改革使益州上下各级官员有点不知所措,急需一个熟悉这个制度的人进行引导。在这个时代,熟悉三省六部制的,也就只有刘宇和孙琳两个人了。刘宇一个人挑不起这么沉的担子,所以孙琳不得不再次走到台前,全权负担起商务部工作,同时因为当时也处在花露水的研发关头,工部的一部分权责也被孙琳承担了。

因为孙琳几次由幕后走到台前,而且在商务。工部领域有已经是整个集团中无可厚非的创始元老,所以益州集团内部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益州集团能在潜移默化中对孙琳插手政务予以有限度的默认,并不代表其他的人,尤其是其他世族势力也能够接受女子从政的事实。

所以袁绍就依据刘宇放任孙琳参与政事这一点来设计刘宇的,而他的目的,就是让刘宇在天下士人心中名誉扫地!

第四章 冲冠一怒?(上)

袁绍这么突兀的让这么多的眼高于顶的大汉世族名士向一个女人敬酒,这简直是在蓄意的挑马蜂窝!只不过这些被激怒的马蜂攻击的对象是刘宇和孙琳罢了。

靠,玩儿这一套!刘宇心中不屑,这算什么,我先谦虚一下,混过去不就得了。他刚想开口说两句谦虚的场面话蒙混过关,但没想到有人比他先说话了。

说话的人是杜密之子杜礼。如果说在座的这些人里谁最用不着看袁家的脸色的话,那恐怕除了刘宇就数这个杜密了。袁家的四世三公听着吓人,但如果和当年党锢之乱时党人的领袖,清流如今的精神领袖想比,那可就真的算不得什么了,仗着自己父亲的地位,这杜礼向来就是眼高于顶,平时对于一些世家的长辈都有倨傲之态,今日听到袁绍竟让他向孙琳敬酒,心里的火哪里还能按耐的住,“啪”的将酒杯往桌案上一顿,很不客气的向袁绍说道:“本初,你这是什么话,在座的都是我大汉的名士,你让一个女子到此就已经是大违礼道,此时又让我们向其敬酒,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你今天是专门摆宴来羞辱我等名士的吗?!”

尽管知dào

这是袁绍的阴谋,尽管知dào

自己现在应该采取相应的反击手段以便不会太过落于下风,但刘宇刚才已经到嘴边的谦虚之言,现在却被他生生的咽回到肚子里面,因为这个杜礼的话已经触到了刘宇的底线。刘宇这个人原来信奉的格言就是唐代高僧寒山与拾得的那一段答问。

寒山曾问拾得道:“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发生冲突,刘宇一般情况下是不愿意在明面上跟其他意见相左的人发生冲突的,与其逞一时匹夫之勇弄得两败俱伤,还不如暗中筹划,等待良机,下绊儿阴人,以求一击必胜。

不过人就是人,不会成为神,刘宇更是七情六欲旺盛的普通人,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那就是:你可以对我不敬,但你绝对不可以对我最重yào

的人不敬!

在刘宇这个“三国时代的外来户”的眼中,杜礼算是个什么东西?!后世青史之中连个名号都没有留下的废才,***有什么资格对孙琳说三道四?别说是他,就是他那个所谓的清流领袖的老爹,刘宇也是在心中不屑,不就是个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的急先锋,而且结果还是沦为失败者。自古清谈误国,对于只注重能力的刘宇来说,杜家父子实在是入不了他的眼中。

刘宇没有出言反驳,袁绍却皆跟着杜礼的话头,好像说相声一样接茬儿道:“东凡(杜礼的字)兄,这并不是小弟失言啊,大家也许不知dào

,刘夫人可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啊,不但每次出征都跟随于骠骑将军左右,冲锋杀敌,屡立军功,就是治政,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据某所知,益州大小政令,大部分倒是出于刘夫人之手!唉,元瞻兄能得此贤内助,真是羡煞旁人啊!”

刘宇冷冷的看着在主座上得yì

洋洋的袁绍,耳朵里听着身旁一片吵嚷,只是微微的冷笑着,因为他知dào

,自己算是落入了袁绍的圈套里了,看看现在厅内这些义愤填膺的人们,刘宇知dào

,现在自己已经不好再说什么了,说什么都会被人攻讦的。不过听着这些小人之儒的厥词,刘宇感到自己越来越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先是杜礼怒目圆睁的盯着刘宇和孙琳,摇头晃脑的一副死了爹的样子道:“我大汉不幸啊!先是宦官流毒,现在连女人都来参政,礼崩乐坏,一致于斯啊!刘元瞻,你有何面目去见大汉历代先皇!”

胡俨在一边捶胸顿足道:“母鸡啼,天下乱,如今我大汉重臣竟然放任女子参政,难道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吗?”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刘宇,好像他是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似的。

就连那个王德也把头左摇右晃的嘟囔道:“斯文丧尽,斯文丧尽啊!”

刘宇一开始还准bèi

将这些话当作乱风过耳,不去搭理,但他越听越怒,靠,这帮废物竟然没完了,当我是好欺负的吗?多年沙场征战,刘宇早就杀人无数,手上也沾满人血,同时他心里也积攒了不少的戾气,加上来到三国这八年来,刘宇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如果这些人的攻讦目标是他,那以刘宇的涵养,最多也就是一笑了之,等出了这个府门在想办法整这些人。可现在受辱的是孙琳,他刘宇的妻子,看到妻子受辱,如果还能忍气吞声的话,那还算什么男人!刘宇太阳穴上青筋直跳,呼吸也逐渐粗重起来,以及接近暴怒的边缘,而就当他想掀翻桌子起身闹个天翻地覆的时候,旁边一只手死死的拉住了他。刘宇扭头一看,原来正是在他身边的孙琳在向他轻轻摇头。

孙琳不生气?她不生气才怪。毕竟现在的矛头都指向了她,而且这些攻击的理由在她看来简直是狗屁不通!孙琳心里也委屈,她做为一个女生,穿越到三国,心里也已经认命,毕竟古代就是这么个重男轻女的时代。不过现代人的思想,以及为了协助自己的爱人创立一个新的时代,她竭尽自己的能力,付出了比其他幕属还要多的努力,连当年在后世时的那种工作之余不忘休闲娱乐的习惯变成了不眠不休的工作狂。

深吸了两口气,孙琳那因为极度愤nù

而变的极度苍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定了定神,她再次坚定的向刘宇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太敏感了,眼前这个局面下,言辞举止之间,稍有不慎就会有得罪普天下世族势力的风险,这对于刘宇将来打天下实在是太不利了。思量再三,孙琳决定舍其自己的这点微不足道的面子,先顾全大局为是。

看到孙琳的眼神,刘宇也明白了她的心意,紧紧攥紧的拳头,让他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疼痛刺激的刘宇再次清醒过来,忍!不过是心头上划刀子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

虽然刘宇暂时将火气忍了下来,但局面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这个时候,一直轻摇羽扇注视着刘宇反应的李钧朗声说道:“诸公,且听吾一言如何?”李钧是前太尉李咸之子,尽管现在家境有些衰败,但毕竟同是世家子弟,一直在厅内吵闹的众人都安静下来,想听听李钧要说什么。

见众人安静下来,李钧微微一笑道:“诸公,适才本初兄所言之事,以钧看来,不过一面之词,吾虽不知本初兄从何处听得此言,但以吾所见,刘骠骑当非如此不明礼数之人,我等何不听听元瞻兄之言,再做定论呢?”

曹操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允浩所言不错。本初,你是从何处得知刘夫人参与政务的?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呢?”曹操此时也是心中有愧,刘宇可以说是被他拉到袁府来的,如今弄成这种局面,曹操也觉得自己难免其责了。

刘宇感激的看了李钧和曹操一眼,心里知dào

,这两个人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机会。

第四章 冲冠一怒?(下)

最受委屈的孙琳都生生的咽下了这口恶气,只为了能够保全刘宇的前程,刘宇又怎么能够辜负了孙琳的这一番苦心呢,如今李钧和曹操为他创造了这么个机会,刘宇有怎么能够放过!

“诸公,”刘宇使劲压了压自己的火气,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想袁校尉大概是弄错了,某身为宗室子弟,又岂能不明白我朝的祖宗礼制,当年自孝武皇帝曾以高皇后之事训诫宗室,我等身为宗亲,当然不能违逆列祖先皇的教诲。内子固然聪慧过人,有治政之长才,但素来恪守《女诫》之言,不曾妄议政事,这一点,诸公可去向郑玄郑公求证,当年郑公可是亲口称赞内子为班昭大家再世呢!至于内子从军而证,此事确有,不过其中自有缘由。这些缘由,不如就由内子向各位分说一下。”

孙琳一愣,看向刘宇,见刘宇向她眨了眨眼,心中顿时明白,有些事情由刘宇说出来的话,说服力也不太够。孙琳当年也是学校演讲的冠军得主,虽然事起仓促,但却也难不倒她。孙琳先站起来向厅内众人大大方方的躬身一礼,而后道:“各位先生,小女子与夫君自幼均曾得高人指点,练就一身武艺。这些年,我大汉屡遭兵祸,外子带兵征战沙场多年,深感国家正处多事之秋,尝思能为国家多尽一份薄力,奈何以一人之力,难免有力不从心之感。小女子虽为女儿身,但也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之理。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小女子既然为我大汉子民,自当以一身本领为我朝效力,为圣上分忧。故而曾几次跟随夫君出征,斩将杀敌。虽小有军功,却也知我朝祖制仪规,从不曾执掌兵权,不敢稍有逾越。今诸位先生责小女子有违礼数,这其中的委屈,还请诸位先生明鉴。”

要说演讲也是门学问,语气,姿态,仪容,措辞,每一项都是足以影响演讲效果的重yào

因素。后世的美国总统就是一路从下层过五关斩六将演讲辩论上来的,所以论起世界各国的演讲典范,无不以美国总统的演讲录音稿件为范本。孙琳当年也曾经得到过专门的演讲指导,论起演讲技巧,现在的大汉天下恐怕无人能敌。一番话说下来,就连一直阴沉着脸的杜礼脸上的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些。

看到刘宇两人已经解释的差不多了,还是李钧出来打圆场道:“原来如此,想来,本初兄当时也是误听人言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刘夫人虽然报国之心可嘉,但朝廷仪典礼制却不可废,我看,骠骑将军日后,还是多多注意一下为好。”李钧这算是板子两面打,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也好把气氛缓和一下。

袁绍并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呵呵笑着向刘宇道:“哎呀,看来确实是某误信人言了。元瞻兄,我在此,向公与令夫人陪罪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刘宇不动声色的用酒杯沾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心中却大骂袁绍无耻。他知dào

,袁绍这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估计袁绍根本就没想过能凭着这一顿饭就能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他弄出这样一场戏,所要达到的目的无非就是打击自己在各州世族心目中的地位还有形象。尽管自己和孙琳在后面采取了补救措施,但这个措施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刘宇自己心里也没谱。

不过最让刘宇感到心寒的是,他很清楚的知dào

自己这次在袁府是彻彻底底的输了一招。刘宇相信,就凭袁绍的脑子绝对想不出这么缜密的阴谋,至于审配,刘宇也认为不可能,审正南务于精纯,用于守城安民还足以胜任,但若是谈到料算机谋,却非他的常项。这次不下这个局的高人,将赴宴的所有人的性格摸了个一清二楚,他算清了每个人的心态,也算准么每个人的反应,包括刘宇的反应。通过孙琳,他成功的击中了刘宇的软肋,令刘宇丧失了一开始的那个稍纵即逝的反击良机,以至于最后弥补起来举步维艰。这样智谋深沉的人,绝对是后世史书之上能留下名姓的人。

袁绍后来手下的杰出谋士有两个,一个是田丰,不过田丰现在已经是刘宇的人了。而另一个…刘宇冷冷的用目光扫向那个一直坐在袁绍左手席间,一副老神在在模样的沮授。

沮授可能是感受到了刘宇那冰冷的目光,也毫不示弱的用淡若一潭静水的目光迎住了刘宇。好一个沮则注!刘宇心中暗赞一声,不再去看沮授,今天我输了一招,,哼哼,来日方长,沮授,咱们以后还会有机会过招的,到时我会连本带利的把今天的帐从你那里收回来的。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这聚会也就差不多开到头儿了,草草的又聊了一会儿,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登上了回家的马车,孙琳一脸郁闷的坐在车里,失去了平时的那种活泼的劲头。刘宇知dào

她心里委屈,但也不知dào

该从何开解,没奈何,也只好在一边尴尬的坐着,等着孙琳自己想通这些事情了。

许久,孙琳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向刘宇道:“老公,难道我们都错了吗?当年刚到三国的时候,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估计我连活下去勇气都没有。天幸你能和我在一起,让我能继xù

有生的希望。不过那个时候我也认命了,当年咱们两个无论是在学习还是在工作上都叫着劲儿。但来到古代,我就告sù

自己,这是属于你们男人的世界,我一个女子,能够将自己一生托付在你的身上也就算了。可看到你每日带着一脸疲惫的回来,我就感到心里不好受,所以我想用我的力量来帮zhù

你,帮zhù

你实现你的梦想。我知dào

,这些年你为了能让我在这个时代施展我的才华,顶住了多么大的压力。我也认为凭着我的能力最终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同,可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们也许都错了,大概女人来到这个时代,都免不了那种沦为附属的命运吧。”孙琳的眼睛有点发红,而刘宇听着却是默不作声。

半晌,刘宇淡淡的向孙琳说:“琳琳,你刚才想了那么半天,就想出这点东西?那你也听我说几句吧。琳琳,我到三国之后,不是没想过要做些改革,但我所想做的改革都是要根据封建帝制这个基本框架来设定的,那些硬把马嘴往牛头上安的事情,我也不写去做。我承认,我从来就没想过要搞什么妇女解放运动,如果在我身边的,是一个三国时代原生原长的女子,那么即使她有才华,我也绝对不会让她走到台前半步,因为她们就算惊才绝艳,也永远脱离不了三国时代的时代束缚。但你不同。你是和我来自一个时代的人,是超脱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所以就算是要面对千难万险,我也不会让你的才华被这个时代吞噬。琳琳,你要清楚一件事,就算是穿越到了三国时代,我们也依然是现代人,我们既不可能用现代的思想去同化这个时代,但也绝对不能让这个时代的思想,乃至是糟粕同化了我们!”

孙琳默默的听着刘宇的话,心里却暗暗说道:老公啊,就算你愿意,我又怎么可能人心看着你去跨越那千难万险呢?

PS:嗯,这两天的章节其实有点儿偏离预定内容,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借由文章向各位读者大大表明在下对于女主角的定位以及所谓女子干政的态度。女主绝对不会成为花瓶,而所谓的女子参政也不过是女主角的专利,不会有例外。如果大大们有兴趣讨论的话,欢迎加讨论群637177,希望能好好的与大家进行交流。

第五章 暂时的安逸生活与月旦评(上)

洛阳城、入夜,袁府后花园。

“本初,你今天邀请刘元瞻到府中饮宴了?”袁隗看着水池中的一轮月色向袁绍问道。

“是的,叔叔。”袁绍的脸上现在还带着得yì

的神色:“绍用沮授沮先生之计,让刘元瞻好好的吃了个闷亏,现在他在那些世族的心目中的地位可说是已经一落千丈,偏偏还无法说清。叔叔你是没看见,今天宴席上刘元瞻那副尴尬窘迫的样子。”袁绍大概又想起的自己今天的“丰功伟绩”,嘴角上不禁又带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暂时收手吧。”袁隗的一句话如一盆冷水,将袁绍的热情一下子浇灭了。

“叔父,您这是什么意思?”袁绍顿时有点儿发急,“刘元瞻身为宗室,乃是我袁家日后独揽朝纲的最大障碍,现在不对他动手的话,等他以后羽翼丰满….”

“他的羽翼已经丰满了。”袁隗淡淡的打断了袁绍的话,“本初,今天你也在殿上,难道你没听见吗?皇上已经封刘宇为广阳侯,当年的广阳顷王一脉重新回到宗谱玉牒之中,现在刘元瞻的身份已经非当年刚进洛阳之时可比,陛下又任命他为二皇子的师傅,我等此时再与他为难,就是和陛下作对。所以你以后要尽量避免和他发生冲突,以免阻碍了我们的大事。”

说完这些话,袁隗便转身回屋了,只留下袁绍呆立水池边,虽然咬牙切齿,但却也无可奈何。

刘宇此时还不知dào

袁家对他的态度产生了战略性变化,他只是牢牢记住了宴会上的那几个与自己为难的世家。尽管在孙琳的一力阻拦之下,他调用暗部和隐秘机动部队来个斩草除根的计划没能付诸实施,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放过曾经和自己作对的人。先忍忍吧。刘宇安慰自己道:一年之后自然有人对付他们,我只需yào

在一旁推波助澜就是了。

风波过后,迎来的是短暂的平静。刘宇做为骠骑将军,在权力上与何进等同,根据汉灵帝的旨意,京城半数的卫戍部队直接归属刘宇指挥。而刚刚成立的西园新军也需同时服从刘宇的调遣。为此,刘宇也忍不住在心里琢磨,没准自己成了汉灵帝手中的棋子,是专门为制衡何进的权力而存zài

的。

汉灵帝喜欢二皇子刘协这在朝廷中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不过碍于何家在京中的军事力量,汉灵帝也不能轻易的将何后所生的太子刘辩废掉。当然刘宏也在绞尽脑汁的算计着要削弱何进的实力,他将十常侍之一的蹇硕任命为西园新军的统领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今有了刘宇这个宗室担任骠骑将军,汉灵帝就更为放心了。

尽管被别人当作棋子让刘宇感到很不开心,但有点实权毕竟比被人架空的滋味好受。在西园八校尉之中,典军校尉曹操、下军校尉鲍鸿还有助军左校尉赵融跟刘宇的关系都很不错,至于中军校尉袁绍,虽然刘宇在正式场合对他比较冷淡,可他却不知是吃了什么药,见到刘宇依旧是称兄道弟,不知dào

那次宴会的人,大概还以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很不错呢。这让刘宇在感叹袁绍城府太深之余,更是平添了几丝忌惮。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在各方势力的暂时妥协下,刘宇在洛阳总算是度过了一段安逸的日子。每天早起花上一两个时辰去前厅处理那少的可怜的军务,而后就是一天的放松时间,或者陪着孙琳去到处游览闲逛,或者跟着曹操他们几个去外面找个酒楼喝酒吹牛,偶尔想起自己皇子师傅的身份,溜进宫去应应景儿(皇子的每门课业都由专门的老师进行教导,刘宇充其量也就是个首席名誉教授的身份),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儿。

这一日,刘宇在将军府前厅发落完一天的军务,就像往常一样命众将散去,而他自己今天则准bèi

去皇宫去尽尽自己这个名誉教授的责任。刚想回后厅换衣服,没想到曹操上前来一把拉住他道:“元瞻兄,走,咱们快去杜康居,再晚了可就抢不上座儿了!”

刘宇以为曹操今天又要拉他去杜康居喝酒,于是摆摆手道:“我今天有事儿,你跟鲍鸿他们去喝酒吧。要是我回来的早的话,就去杜康居找你们。”

“喝酒?”曹操一脸惊讶的说道:“谁说要去喝酒?”说完他打量了刘宇一下,试探着问道:“元瞻兄,你该不会是还不知dào

吧?”

“知dào

什么?”刘宇很是奇怪:“你说去杜康居,如果不是喝酒,那你去那里干什么?”

曹操顿时哭笑不得的对刘宇说道:“元瞻兄,我真是服了你了,连现在京城里传得最热闹的消息竟然都不知dào

!”一边说,曹操一边“鄙视”着刘宇道:“告sù

你吧,今天是许邵许先生在洛阳进行月旦评的日子!地点就在杜康居。”

许邵?许邵是哪个?刘宇的脑子里一时搞不清三国是否有这么个名人。月旦评?苦苦思索之下,刘宇总算是从记忆的角落里搜罗出关于许邵的一些信息。这许邵不就是那个号称识人如神,言无不中的神棍吗?

刘宇还在思索,曹操却已经不耐烦,拉着刘宇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许先生游历我大汉各处州郡,每月都对各地乡党人物进行品题,凡经品题者,无不扬名一方,如今他好不容易来到洛阳,咱们怎样都要让他评上一评啊!

“孟德,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刘宇被曹操拉着苦笑着说:“许先生眼界甚高,我恐怕入不得他的法眼,去了也是凑热闹…哎,孟德,我的确还有别的事儿啊。”刘宇对于许邵的那一套根本就打心眼儿里不信。后世在大街上摆摊儿相面的都是被重点取缔的对象,刘宇又怎么可能在乎一个许邵的评点呢。

不过曹操的一句话让刘宇差点摔一跤:“今天最大的事儿就是参加月旦评,其他的都放在一边!”

“这小子,现在就这么霸道!”刘宇心中苦笑,但也不好真的用力挣脱曹操。“算了,反正进宫也不急在这一时,干脆也去凑凑热闹,看看那个许邵到底是怎么个样子。”

PS:关于汉代宗室的一点解释。大家都知dào

,汉朝四百年的历史其实是断档的,东西两汉之间隔了一个王莽的新朝。王莽篡去西汉的天下之后,西汉的正统王侯基本上被王莽一扫而空,所留下的只有那些在汉武帝时期丧失权利地位的没落宗室旁支子弟。光武帝刘秀就是没落宗室中的一员,他们家虽然也是高祖之后,但家境却很不好,刘秀年轻时到京师游学,都因为学资匮乏而不得不中途返乡。光武帝建立东汉之后,在对待宗室的政策上也没有发生变化,依然是强化皇帝嫡系血亲,弱化旁系实力的政策。这里的嫡系血亲就是指皇帝的世系。东西两汉虽然都叫汉,但事实上已经是经lì

了一次改朝换代,这就使得东汉时期的宗室出现了两种派系,一种是光武帝留下的兄弟子孙,这是东汉的宗族世系。另一支则是同当年的刘秀一样,家道败落的西汉诸侯世系。在东汉末年,这两支世系在经lì

了几百年的传承之后,都拥有了庞大的子孙队伍,当时天下一半的刘姓人员几乎都和宗室有八杆子的瓜葛。另外,东汉的诸侯世系对于西汉的没落宗室一般是不予承认的,也就是不会被宗谱玉牒所记录。像刘备那样的人就是如此,汉室宗亲又怎样,你是西汉没落的一支,人家东汉王朝不买你的帐。想吃饭就去卖草鞋吧。主角的情况也是一样,他认得那个广阳顷王,是汉高祖兄弟的儿子,刘备怎么说还都是孝景皇帝的世系呢,主角这个就是纯粹的旁系中的旁系。所以他的地位在掌权世族的眼中的确不算什么。

第五章 暂时的安逸生活与月旦评(下)

洛阳城东的杜康居,一袭青衫,三绺长须的许邵站在二楼窗前。看着下面街道上拥挤的人群,许邵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

“子将兄,今日来求你点评之人可不在少数啊,洛阳乃我朝京师,人才聚集之地,不知下面这些人中是否有能够如子将兄之眼的呢?”许邵旁边的一个同样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笑着向许相询问道。

许邵叹了口气转身道:“林宗兄,你也是知人之士,你又岂会不知这楼下众人,皆碌碌之辈,何足一观。”

被许邵称为“林宗兄”的,乃是当时他的好友,和他同样有知人之名的豫州郭林宗。所谓“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就是指他们两个人。只不过两人相比起来,许邵更喜欢公开点评,而郭林宗却是非有缘者不评。所以许邵的名声要比郭林宗大很多。

此时郭林宗听到许邵之言,也不多说,只是微微一笑,边向窗外看去边说道:“京师名士荟萃,其中岂能无一二足以名世者。”正说着,郭林宗的眼睛一亮,似乎发xiàn

了什么宝贝一般道:“子将兄,你看,那边好像就来了两个很有意思的人啊。”

洛阳城里有这么多名人吗?看着眼前这一片密密麻麻的身穿锦衣绫罗的人,刘宇觉得自己的头都有点痛了。“孟德,你看这里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挤得进去,我看还是算了吧,要不你在这里等,我先回去了。”想想要从这么多人群中挤过去,而且只是为了让一个神棍为自己进行点评,刘宇就打心眼儿里觉得不值。

曹操显然也没想到这么早就会聚集这么多人。如果真的按部就班的排队来的话,还不得等到猴年马月。不过和刘宇不同,曹操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眼睛一转,曹操就有了主意,扭头对刘宇说道:“元瞻兄,你在此稍后,我去去就来!”说完骑上马,一路向西而去了。

“这家伙要搞什么鬼?”刘宇无奈地看着前面热情的吓人的人群,撇撇嘴,转身在附近找了个小茶馆坐下,等曹操回来。

大概喝了两杯茶,刘宇正有些不耐烦的舒了舒筋骨,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西边传来,刘宇惊愕的站起身向西眺望,心中惊疑不定:“谁把京师的骑兵调来了?”

尽管从马蹄声可以判断出来的骑兵应该只有百余骑,但已经能使京师街道震动的马蹄声还是惊动了整条街上的行人,自然也包括那些聚集在杜康居门口的名士们。不过这些衣冠楚楚的人们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又开始熙攘起来,因为他们认为就算是朝廷的大军来到,也和自己没关系。

不过事实跟他们所想到的可是大相径庭,这次冲着他们这里来的,都是一脸凶神恶煞般模样的西园新军骑兵。“上军校尉有令,肃清此处街道,所有闲杂人等,全部回避!”一个满脸彪悍的军官冲着那些名士们高声喊道。

那些名士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最终没人搭理那个军官,又继xù

吵嚷起来。那个军官并没有因为没人答话而发怒,只是再次将刚才的那番话喊了一遍。看到官兵们只是喊话,而不采取行动任何行动,更是有恃无恐起来,很多人甚至向着那些官兵骂了一通。

连喊三遍之后,那军官也不再废话,左手一挥,向身后骑兵下令道:“众军听令!速将此处人群驱散!”

军令如山倒,这些当兵的都是粗人,谁会去管在这里聚集的是名士还是百姓,听到上司的命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纵马冲入人群。那些平日只知dào

读圣贤书的名士们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以前他们只知dào

去欺侮别人,何时被人驱逐过,一时间叫骂声,喊叫声,被马鞭枪杆抽到的痛苦呻吟声乱成一团。

不管局面开始有多么混乱,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在官兵毫不留情的鞭打和驱赶下,原本在杜康居门口聚集的里三重外三重的人群很快就被如狼似虎的兵丁驱散的干干净净。

看着转眼间就变的空荡荡的杜康居门前场地,刘宇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就在他发楞的当口,曹操却又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拉刘宇的衣袖道:“元瞻兄,还楞在这里干什么?现在都清静了,快点进去吧!”

“孟德,这些人马是你调来的?”刘宇的声音变的有些严肃,毕竟京师的军务他是要分担一半的,曹操身为典军校尉根本无法调动如此数目的骑兵,但这情况却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刘宇不得不问清楚这调兵的命令是出自哪里。

“元瞻兄,这些兵马是奉了上军校尉蹇常侍的调令前来驱逐聚众闹事之人的。”曹操神态轻松的说着,似乎他跟这事儿根本无关似的。

刘宇真的有些无语,这个曹操还真是有一手,处事竟然有快刀斩乱麻的雷利果duàn

,不愧是乱世之雄才啊。

事情闹到这个份上,刘宇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反正人都已经赶跑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和曹操并肩走进杜康居,正想走上楼梯去二楼,但没想到酒楼里面忽然有两个家仆服色壮汉拦在楼梯口,其中一人向刘宇、曹操两人道:“二位请留步,我家先生正在楼上休息,请二位先在楼下稍待片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酒楼大堂中响起,那个说话的家人惊愕的捂着脸睁大眼睛看着曹操,似乎不敢相信曹操敢打他,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他在许邵手下办事,这么多年来那些前来恳请许邵品评的人,哪一个见到他们都是恭恭敬敬,甚至时常有财物贿赂,被来请求品评的人打一巴掌,这根本就是没有过的事情。

同伴被打,他旁边的那个家人还想上前,却被一脸苦笑的刘宇一把按住了肩膀,“小兄弟,老实待着吧,就是你家先生,对这位曹大人也不会失了礼数的。”他心里是在想:曹操都敢把佩剑架在你们先生的脖子上,打你们一个嘴巴还有什么可稀奇的吗?

那个被刘宇按住肩膀的人就感到自己的肩膀上压了一座大山,刘宇刚一松手,他的两条腿就一阵发软瘫倒在楼梯口,哪里还能阻拦刘宇和曹操两人。

上到二楼,就见左手的雅间内,一个青衫中年人正微闭眼睛正襟跪坐在坐榻之上。

曹操首先迈步上前拱手道:“朝廷典军校尉,议郎曹操,拜见许邵许先生,还请许先生能不吝为曹某品评一番!”说完,他更是一躬到地,唱了个大诺。

等了半天,许邵没答话,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眯缝着眼不说话。曹操愣了一会儿,再次躬身道:“曹孟德恳请许先生为某品评指教!”

别在这儿废话了,他不会理你的。刘宇在一旁暗自嘀咕道。果然,许邵还是眯着眼没搭理曹操。

“噌”的一声,精光闪烁处,曹操的佩剑搭在了许邵的脖子上,语气中没有了刚才的谦恭,而是多了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淡淡的说道:“还请许先生指教。”

许邵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一股似乎可以将人看穿的目光从刘宇和曹操的身上扫过,只不过看向曹操的时候多了丝无奈,开口说道:“子,治世之能臣尔。”果然是这一句,刘宇心中暗笑,等着许邵接着说下一句,但许邵好像根本就没有下一句了。

而听到许邵之言,曹操哈哈大笑,手腕一抖,利剑入鞘,拱手道:“多谢先生点评!”

就在这时,一直等着许邵说下一句“乱世之奸雄”的刘宇情不自禁的脱口问道:“就这么评完了?”

听到这话,曹操固然是向刘宇讶然而视,许邵更是吃惊的看向刘宇。在这两个人的注视下,自知失言的刘宇不得不讪讪的说道:“那个,我的意思是,孟德在治世为能臣,那若在乱世又当如何呢?”

一听这话,曹操的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异彩,转头看向许邵道:“先生以为如何?”一边说,一边将手若虚若实的放在剑柄之上。

看到曹操这点小动作的许邵无奈地一笑:“子于乱世,当为一代雄才尔。”

这次曹操倒没有大笑出声,但看他眼中流露出的神色,就知dào

他比刚才还要高兴。

刘宇到此,目的就是为了看看曹操是怎么得到这“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名号的,但没想到后面那一句竟然是被他自己给逼问出来的,而奸雄两个字更是变成了一代雄才。刘宇也搞不清到底什么是历史的真相,不过既然戏看完了,刘宇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便拉着曹操向许邵告辞。

到了这个时候,许邵倒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他本以为刘宇也是想要请自己进行点评的,可没想到人家似乎根本就没这个打算。“这位将军不准bèi

让邵点评一番吗?”品评了这么多年,这还是许邵第一次亲自出口向别人询问是不是让自己点评呢。

曹操也不解的道:“元瞻兄,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请先生点评一番呢?”

刘宇看了许邵一眼,淡淡一笑道:“我之命在我,何必另问于他人。许先生,我们告辞了。”说完,他就不由分说的拉着曹操离开了杜康居。

其实刘宇也不是没想过让许邵点评一把,不过仔细一想,要是许邵看的不准,那自己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若是他看得准的话,那更麻烦,难道还能说自己日后迟早要夺取天下吗?更何况,许邵的那一道眼神,让刘宇在心里直觉的感到,这个许邵只怕看的真的很准…

“子将兄,观此二子如何?”在刘宇和曹操下楼之后,郭林宗从许邵身后的屏风后走出问道。

许邵一笑道:“林宗何必多此一问,这两人自然是贵不可言之相,只是可惜啊,他们竟然同在当世,惜哉、惜哉。”

郭林宗低声喃喃道:“刘元瞻,有此子在,天下可无乱世矣。但若天下有乱,必由此子而出。时也?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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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昭姬琴 貂蝉舞

因为刘宇和曹操已经离开了杜康居,所以他们两人都没有听到郭、许两人最后的对话。

同生于一个时代之中的两个不世之才,他们日后的命运似乎已经是决定了的。曾经对杀过敌人、杀过对手、为了根除祸患,也曾杀过很多无辜的生命。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心如坚铁的杀手,但刘宇发xiàn

,对于曹操这个现在的朋友,他仍然无法在此时举起手中的刀。

月旦评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这之后,无论是刘宇,还是曹操,他们的生活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当然,这也只是在工作上来说,因为刘宇的生活中还是出现了足以改变其轨道的小插曲。

在三年前成为刘宇义女的貂蝉,再次回到洛阳城时,她当年的那几个好朋友中,只有蔡琰还留在京师。因为汉代交通通信的简陋落后,二乔自返回江东老家之后,就几乎断了音讯。

也正因如此,貂蝉和蔡琰的感情也比以前更好了,貂蝉几乎隔两天就会往蔡邕家里跑,而蔡琰有时也会到刘宇府中找貂蝉,或者找孙琳探讨琴棋书画。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貂蝉和蔡琰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在秘密的做什么事情。对此,刘宇和孙琳两人虽然有所察觉,也曾经问过貂蝉,但那小丫头的嘴严的紧,而且是软硬不吃,每次他们夫妇问起时,她就会摆出一副天真的表情撒娇道:“爹、娘,你们就别问了,这可是我和琰姐姐之间的秘密呢!”

每到这个时候,刘宇就在心里感叹:“女儿大了,心里有秘密了!”做为后世人,刘宇和孙琳的子女政策都还是很宽松的,反正女儿的朋友是蔡琰,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和貂蝉的那些小秘密比起来,三年后的蔡琰更让刘宇感兴趣。刘宇到现在都还记得前阵子自己第一次见到三年后的蔡琰时的那种惊艳的感觉。

三年前刘宇第一次见到蔡琰的时候,她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尽管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显现出一代佳人的风范,但刘宇毕竟在年龄上大了她一轮,心理上只是将她当作一个晚辈女孩。但这次见到十六岁的蔡琰,刘宇才惊讶的发xiàn

,自己似乎真的不能再将她当作一个女孩了。

十六岁,一个在古代社会被称为二八芳华的年纪,正处在女孩最美好年纪的蔡琰出现在刘宇眼前时,穿着的,是一袭月白色女衫,纤尘不染;满头青丝披洒下来,宛若梦幻;瑶口琼鼻,冰肌玉肤,一双美眸秋波如水,闪露一丝清冷,恍若天宫仙子,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令人不敢直视。

看到这个美绝人寰的仙子之时,刘宇的脑子一时间竟变的一片空白。尽管只有一霎那,但刘宇清楚,他已经看得痴了。从现代到古代,刘宇一直自诩自己对美色的自制力是天下无双的,在他的眼中,一个美人和一顿丰盛的宴席比起来,还是后者对他的诱惑力大一些。

但在面对蔡琰的那一刻,刘宇才明白,为什么从古至今有那么多的人为了一个女人而疯狂,甚至不惜断送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家庭甚至自己的国家。

当然,刘宇绝对不是那种痴傻之人,蔡琰的绝代姿容只能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在这之后,他便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男人如果想要征服一个女人,那么他就已经先拜倒在了那个女人的裙角之下。而如果只是抱着一种欣赏的态度去品味一个女人,那么你所看到的,将是另外一个世界。

不过,就算是只有片刻失神,刘宇也觉得很是尴尬了,人家蔡琰见到自己时毕恭毕敬的称自己为世叔,而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对自己的侄女起了“色心”!

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刘宇发觉被自己注视的蔡琰,除了白玉雕琢般的脸上浮起一抹淡红以外,在她那清冷无波的眼眸中,好像还有一丝喜悦闪过。

九月二十七,对平常人来说是个很平常的日子,但对骠骑将军府的上下人等来说,却是个喜庆的日子。因为今天是骠骑将军刘宇的生日。

刘宇的这个农历生日,是他掰着手指头按照自己的阳历生日推算出来的,可能会有几天的误差,但刘宇却没把这当回事儿。这些年来,他也是低调的在家庭内部搞个生日宴会而已。不过现在的刘宇做为当朝重臣,又是各方面势力拉拢或者虚与委蛇的对象,他就是想要低调的过生日都办不到。

于是,九月二十七这天,一场规模不算盛大,但宾客却绝对恐怖的寿宴在骠骑将军府举行。尽管刘宇对于自己的生日变成了政治宴会这件事很有意见,但却也不得不周旋其中。

宴会进行到很晚,那些和刘宇不太对付的势力的代表们,都早早的告辞离去,还在刘宇府中的,就只剩下那些一直与他关系很好,以及那些一心想要和他搞好关系的人了。到了此时,这个宴席才真有了点寿宴的样子。人生在世,第一不怕钱多,第二不怕朋友多,刘宇对于那些真心想和自己交好的世家还是优礼有加的。

众人正觥筹交错间,貂蝉这个小丫头忽然来到刘宇桌前,恭敬的端着酒杯跪倒道:“父亲寿宴,女儿谨备歌舞,为父亲大人贺寿!”

“哦,”刘宇一愣,旋即点头微笑道:“蝉儿有孝心。既如此,且将歌舞排来,为父与众嘉宾共赏。”貂蝉应诺起身,退入厅后。

少顷,一阵优美的琴声先传入厅中众人耳中,曲调悠悠婉转,明净清亮,不染凡尘,令人闻之烦虑尽消。伴着这天籁瑶音,貂蝉莲步轻移,来至厅中。只见她那淡粉色衣袖舞动,飘然宛若轻烟,转身投足间,若惊鸿婉转,又好似凌波洞庭之上。尽管脸上蒙着轻纱,但眉目间流露出的一颦一笑,也足以令人心旌动摇。

仙音仙曲,舞姿曼妙,所有在场的宾客们都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刘宇同样沉醉在这美妙的意境之中,只不过,他在琴音之中,似乎有听出了几许缠绵悱恻的幽怨思绪。

一曲奏罢,四座寂然,人们仿佛还在苦苦追寻那丝丝缕缕在空中萦绕不散余音余韵。

在这仿若神仙化境的意境之中,刘宇渡过了他的三十五岁生日。而这次生日,也成了日后一场麻烦的前奏。

第七章 渔阳乱 天下动

刘宇的三十五岁生日宴会,似乎有一个很完美的收局,蔡琰的绝世琴艺,貂蝉的无双舞姿,都让当时在场的宾客们如痴如醉。

貂蝉的那个小秘密到此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她这段时间和蔡琰在一起,就是为了能为自己的父亲精心准bèi

一场精采绝伦的歌舞表演。不过据貂蝉说,蔡琰在准bèi

琴曲的时候,所花费的心思精力,绝对不比她这个做女儿的少,有的时候,还犹有过焉。

昭姬琴,貂蝉舞,这六个字就是在刘宇生日之后,遍传于洛阳以及周边州郡世家之间的六字评论,虽然不知dào

蔡邕府上情况如何,但刘宇这些日子可真是过的头痛无比。他怎么也没想到洛阳城内的单身贵族竟然这么多,每天十来号人堵在门前,目的就是为了找刘宇为貂蝉提亲。

子女婚姻自由,这个是刘宇夫妇的原则,开始的时候,刘宇还命令暗部将提亲人的各种详细资料甚至三围大小都调查整理成册,交给自己的宝贝闺女,让她看看是不是有能看上眼的。不过听貂蝉的侍女说,貂蝉大小姐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本小册子。

女儿没兴趣,提亲者里又大都是些歪瓜裂枣,刘宇也就把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可惜,他不想管这事儿,不代表别人不存这个心思,每日上门提亲的依然像苍蝇一样排在将军府的门口。刘宇在不胜其扰的情况下,总算是想起了自己皇子师傅的神圣工作,于是他干脆每天跑到皇宫里去躲风头。

勤快起来的刘宇师傅,随着和二皇子刘协接触的增多,也真切的明白了汉灵帝为什么甘愿冒着废长立幼的风险,也一直不放qì

立刘协为储的念头。这个眉清目秀,聪明伶俐的二皇子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不论是课业学习上的聪敏过人,还是日常生活中接人待物时的周到细致,都让刘宇对他喜爱有加,尤其是这孩子用那稚气未脱的声音围着刘宇皇叔长,皇叔短的玩闹时,刘宇更是被逗得开心不已。

刘宇和刘协叔侄两个感情日益深厚,最高兴的人却是汉灵帝刘宏,毕竟他们的关系越好,汉灵帝也就越放心。

既然进了宫,身为宗室的刘宇于情于理都要尽可能多的和汉灵帝拉近感情。这一日,汉灵帝召刘宇到北宫宣华殿赐宴。大概是为了能够增厚两人之间的情谊吧,汉灵帝在饮宴之初,就言明在饮宴之间,只论兄弟之谊,不拘与君臣之礼。所以这顿饭吃的倒也轻松愉快。

两个人正把酒言欢,就听得殿外一阵骚乱,先是太监常侍们尖锐的声音响起,而后又传来一个愤nù

的声音:“阉宦!汝等安敢阻我叩见皇上!皇上,皇上!微臣刘陶求见!”

汉灵帝眉头紧皱,低声骂道:“败兴,败兴!”随即高声喊道:“何人敢在宫内喧哗闹事!速速赶出宫去!”

“慢!”刘宇起身道:“皇上,殿外之人虽然无力,但也许是有什么重yào

国事,还请皇上开恩,召他进殿,问明缘由,再论其罪也不迟啊。”

汉灵帝现在正在拉拢刘宇,听了刘宇此言,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冷哼一声道:“把殿外生事者带进来!”

说话间,一个身上官服被扯的乱七八糟的官员被宦官们推搡着走进殿来。刘宇定睛一看,来人他也认得,乃是朝中的谏议大夫刘陶。他来干什么?刘宇心中暗暗纳闷。

汉灵帝也认出了刘陶,冷言问道:“刘陶,你未经宣召,私闯内殿,难道你不懂得尊卑上下的礼数了吗?”

“皇上!”刘陶以首叩地,痛哭失声道:“皇上!臣岂是不通礼数之人,只是我大汉社稷倾危在即,臣就是万死,也要向皇上进谏啊!”

“混帐!”汉灵帝闻言大怒:“大胆刘陶,竟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朕治天下,四海升平,社稷岂会倾危?你妖言惑众,扰乱人心,意欲何为!来人,速将其交付廷尉,严加审问!”

“皇上!”刘宇再次阻止道:“刘大夫既然敢擅闯禁宫,应该是有他的道理,陛下听上一听又有何妨?”

汉灵帝黑着脸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讲!”

“皇上!”刘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顿首道:“自中平四年起,渔阳人张举、张纯勾结乌桓人在幽州作乱。朝屡次征讨不利,以至于贼势越来越大,今年五月,叛军大掠于青、幽、并、冀四州,至令四州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再如此下去,臣恐社稷倾颓于眼前啊!”

原来是为这件事儿。刘宇心下恍然。看来公孙瓒到底还是和历史上一样,犯了孤军深入的毛病,在辽西吃了大亏了。不过这件事情好像是十常侍瞒下来的啊。

刘宇正想着,张让就已经跪倒在地哭着向汉灵帝诉委屈了。汉灵帝最后看到的奏折是公孙瓒于石门大捷的消息,在他看来,逆贼张纯等连家眷都扔在了石门,落荒逃入辽西,怎么可能会击败公孙瓒,再次为祸天下呢?所以听了张让的哭诉之后,也不再多问,再次怒气冲冲的命人将刘陶拿下,送交廷尉严加治罪。

从刚才开始刘宇就已经连续两次拦住汉灵帝的话头,再一再二不再三,刘宇就是有天大的面子,也不能连着三次违逆汉灵帝的旨意,再者说,这刘陶的死活也不全在汉灵帝的手中。

宴席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刘宇趁机向汉灵帝告辞,匆匆赶至殿外,果然看到十常侍之首的张让正在跟一个小黄门交代着什么。“这个阉人估计是在布置人手暗地里杀死刘陶吧。”刘宇在心中冷笑。本来刘陶的生死和刘宇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难得有这样的忠贞之士,刘宇在心里还是佩服的。

“张大人!”刘宇笑盈盈的喊了张让一声。张让回头见是刘宇在喊他,心中一愣,挥手让那小黄门暂且退下,他自己也摆出一张笑脸向刘宇道:“刘大人,您找咱家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刘宇打了个哈哈,走到近前道:“张大人,适才刘谏议对你多有冲撞啊,不过张大人,如今朝中局势微妙,士大夫和清流的官员们都睁大了眼睛在找机会来弹劾大人你啊,皇上虽然对大人信任有加,但若是清流之人群情激奋起来,大人身上也难以干净。所以,这个刘陶,我看大人还是暂且放过他,先关他个一年半载,再暗中下手除却也不迟啊。”

听了刘宇话,张让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似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道:“多亏刘大人指点,张某已经知dào

该怎么做了。”

在回府的路上,刘宇不断在心里思索:渔阳叛乱,乌桓之势浩大,只怕朝廷到时会委派大将往北地平乱,看眼下这个情形,派自己去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转过年来就是汉灵帝的死期了,自己现在离京,只怕会错过离京返回益州的时机。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就在刘宇的沉思之中,马车已经来到了府门之外,只不过府门外面还停着两辆马车。

“今天由客人来吗?”刘宇向府门前的卫兵问道。

“启禀将军,典军校尉曹将军,还有广陵太守张超现在正在府内!”卫兵大声回答道。

张超?不是张邈的弟弟吗?怎么曹操把他带到这里来了?刘宇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前厅,还没等进去,就见曹操和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起从前厅走了出来。

“元瞻兄,我今天给你送了个弟子来啊!”曹操上前拉着刘宇的手说道。

弟子?刘宇向旁边看去,就见从那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一身白色长衫,身高八尺许,剑眉入鬓,目若朗星,浑身上下紧凑匀称,看似稍显单薄的身体举手投足间似乎带有强劲的爆fā

力,而他那一双眼睛之也不时闪过睿智的光芒。“广陵**张云封,拜见骠骑大将军!”

随着那种颇有厚重感的声音响起,后来被人称为刘宇麾下第一智将的后汉车骑将军**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而与此同时,在遥远的西北,朝廷西征大军的大营,故关,大汉前将军董卓正皱着眉头对着从京师送来的一纸诏书发愣,在他的帅案两侧,两个女婿李儒、牛辅,以及李、樊、郭、张四健将分立左右。

“诸位,朝廷发诏,征我为少府,诸位以为如何?”董卓阴骘的目光扫过案前众人。

“前将军,如今之势,将军切不可自解兵权前往京师!”帐中***闪烁处,一个身穿灰色儒衫,面色冰冷,声音似乎不带任何感情的年轻文士从偏将张济的身后走了出来。

“魏信,你来说说为什么本将不能返回京师吧。”董卓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阴险的笑容。

第八章 并不存在于历史上的人们

管是在洛阳将军府的**,还是在故关董卓大营中的还有那个形象与诸葛亮大为相似的李钧,这些人在刘宇所熟知的历史上,都没有留下过名姓。但现如今,这些人却散发出不逊于三国历史名士们的光辉,出现在历史的天空之上。

面对着一看就知dào

是块儿美玉良才的**,刘宇知dào

,随着这些不存zài

于历史之上的人们的出现,三国的历史终于在潜移默化之下,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张公,令郎乃是良才美玉,公又是我朝广陵太守,刘某何德何能,能做令郎的老师呢。”刘宇是好将之人,面前的这个**,明摆着是一个智将之才,他要拜自己为师,刘宇心里怎么可能不高兴。不过人家张超怎么说也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自己怎么也要客气一下。

张超还没说话,**却先站起来向刘宇拱手道:“大将军,云封自幼就喜好兵事,今年岁稍长,有志为将,为我大汉保疆拓土。但可惜我虽有为将之心,却无名师指导,多年来只能自读兵法,暗中摸索。方今之世,世人皆许大将军为天下第一名将,林虽资质驽钝,但仍恳请能被大将军收入麾下,哪怕牵马执旗,也在所不辞!”

刘宇听着微微点头,张超此时也笑着开口道:“大将军,犬子平日就说,为将者当以大将军为楷。大将军今日就成全了他这一片诚意吧。”说着张超也向刘宇深施一礼。

“张公,某安敢受此大礼。”刘宇心里乐翻了天:“既如此,我也就不再推辞。”说着刘宇看向**道:“云封,你如今可有军职在身?”

**的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将军,我,我还没有担任过任何军职。”

“没担任过也没关系,”刘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云封,我虽蒙世人缪赞,但若论才德。实在不足以为他人之师。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在我军中担任别部司马,随军历练吧。”**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还是向刘宇大礼参拜道:“属下**参见骠骑大将军!”

“起来,起来。”刘宇的心情格外好,伸手拉起**,向张超、曹操说道:“若我大汉多有几个像云封这样的人。哪里还会有这兵祸连绵呢。”

曹操见刘宇的言语间颇有些无奈之色,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元瞻兄,莫非边疆又有战事?”

刘宇叹口气道:“孟德猜得不错。你还记得去年祸害北方四州的张纯兄弟的叛军吗?”

曹操低头想了想道:“元瞻兄说的可是勾结乌桓反叛地渔阳张纯兄弟?”见刘宇点头。曹操一脸诧异道:“张纯叛军在前几个月不是被辽西骑都尉公孙瓒打得大败而逃了吗?难道他们又卷土重来了?”

“谈不上卷土重来。”刘宇摇了摇头:“公孙瓒在石门大胜之后,轻敌冒进,孤军深入辽西乌桓部领地,反而被乌桓首领丘力居围困在管子城。因为粮草不够。所部人马损折殆尽。如今亟需救援。”

“没想到公孙瓒如此大意。”曹操皱紧了眉头:“这样说来,朝廷应该会派遣宿将前往幽州统领兵马抵挡乌桓入侵了。”曹操一边说,一边用眼睛扫了一眼刘宇。很显然,他也已经在猜测朝廷会派刘宇前往幽州带兵了。

其实刘宇自己心里也有九成的肯定是自己带兵了。现在汉灵帝的皇权虽不稳固。但对于身处洛阳城内的刘宇来说,一道圣旨下来,他还是必须遵循的。既然怎样都躲不过这领兵之责。那倒不如所幸做的漂亮些。

“云封啊。”刘宇看向**:“你知dào

我当年的志向是什么吗?”**一愣。摇头道:“愿闻将军之志。”

刘宇微微一笑,高声诵读道:“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悲壮肃杀地气势在座的其他三人都不禁动容。这首满江红寄托了岳飞元帅的一腔报国热血,自问世数百年间令一代又一代的人热血如沸,如今放到汉朝,也不例外。

**固然是激动地身体有些发颤,城府深沉如曹操,也不禁扼腕长叹道:“为将者,会当如此,大人北伐,操不能沗为先锋,实为所憾矣!”

刘宇眼睛猛地一亮,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计划。“来人,取纸笔来!”刘宇心中迅速将岳元帅的满江红过了一遍,修改了几处地方,提起笔来一挥而就。

“孟德,这是我所填的《满江红》,今日就送与你,以补孟德之憾!”

三年前刘宇的那几首词早就传遍半个天下,也由此引起过一阵填词地风潮,不过可怜刘宇只会背词,根本不会填词,所以所有喜欢词的人们虽然也想填词,但却都不得要领。曹操本身就是文学家,对于词这种文学形式也是十分喜欢,可惜没有人指导。如今能够得到汉朝写词的鼻祖的墨宝,他当然

不已。

恭敬地接过刘宇递过来的词稿,曹操便迫不及待的读了一遍,而后闭着眼睛沉默半晌,才长出一口气喃喃道:“‘西北祸,犹未平,边民恨,何时灭…待从头,重拓万里土,朝天阙。’元瞻兄,好词啊,好词,操必当悬此词于厅堂之上,时刻自勉!”

汉中平五年,公元188,冬10,公孙瓒兵败被困管子城地消息震动了整个京师。汉灵帝又气又急,火速召集朝廷大员商议对策。

“皇上,辽西乌桓部自丘力居担任首领以来,便对我北部疆土屡有侵扰,此次又助张纯、张举二贼作乱,我煌煌天朝,岂能被胡虏如此相欺。臣请陛下速选精兵良将往幽州主持军务,征讨乌桓!”正在朝堂上慷慨陈词地,是朝廷地太尉樊陵。边患不息,最有责任的就是当朝太尉,如今樊陵如此慷慨陈词,也不过是想要减轻自己地责任罢了。

大将军何进对樊陵的话可是不以为然,出班奏道:“陛下,樊太尉之言虽然有理。但如今朝廷精兵尽皆屯于西北,京畿附近除守备兵马之外,已经没有多少兵源可以调动,更加无力北伐啊。”

刘宇在一旁鄙视了何进一番,京师有多少兵马,刘宇这个骠骑大将军心里也有数,虽然的确谈不上很多,但也足有十五万左右。其中的西园新兵三军就由八万,加上京城卫戍,皇陵卫戍的两支卫队,皇城的禁军。又有七万多人。征讨北疆需yào

调用地兵马不过五万,京城提供这点兵马还是绰绰有余的。这何进睁眼说瞎话,恐怕有什么阴谋吧。

就在刘宇思索的时候,朝堂上的大臣们已经七嘴八舌的乱作一团。汉灵帝高坐在宝座之上。被朝臣们吵得头痛不已。一瞥眼看见刘宇若有所思的不开口,便开口道:“众卿且安静!刘爱卿,依你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听到汉灵帝的问讯,早已经在心中打好草稿的刘宇镇定自若地出班回奏道:“陛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在朝臣之中选择一位德高望重,政务干练的宗室重臣前往幽州担任州牧。以安定边塞民众的生活。另外。再选一员大将前往幽州统领兵马防备乌桓再次入侵。同时救出公孙都尉。至于这两个人选谁,还是由陛下决断。”

汉灵帝听着刘宇条理分明地奏称。被朝臣们吵得发昏的汉灵帝顿时有了耳目一清的感觉。不过要他选出两个人去担任要职,他可没这个本事。无奈,汉灵帝只好又向大将军何进问道:“何爱卿,适才刘爱卿所言甚得朕心,但不知何爱卿对这两个人选,可有什么建议?”

“启禀皇上,”何进回奏道:“臣也认为刘骠骑的建议得当。至于这两个人选嘛,臣以为现任宗正刘虞最为适合担任幽州牧。至于这幽州统兵地人选嘛,既然是刘骠骑提出的建议,臣以为,那就让刘骠骑去幽州最为妥当。再说刘骠骑乃是我朝第一名将,臣以为,派他前去北地,定然能够扬我朝天威于域外。”

“这个,”汉灵帝有点犹豫,他将刘宇留在洛阳就是为了能够牢牢的约束他,尽管他也掌握着京师半部防务,但在京师大量调兵,就必须要有皇帝的金牌令箭,所以不怕他有异心。但若是再让他带兵出征,岂不是纵虎归山?

大概是看出了汉灵帝地犹豫,何进又奏道:“皇上,京师兵源现在用于防守各处要冲尚且不足,臣推举刘骠骑为统兵大将,也是因为凭刘将军的名望才德,陛下只需委刘将军以统辖四州军事之权,刘将军必能帅四州之兵高奏凯歌而还。如此即可平定乌桓,而京师也无需调动一兵一卒,实在是两全其美之举啊。”

听到这里,汉灵帝和刘宇的面色都是一变,汉灵帝是心中高兴,刘宇则是在心中暗骂。因为他们都想到了,这何进地一举两得之策,事实上还有一得,那就是能够有效地约束刘宇。管辖四州军事,听着好听,说穿了就是空头支票。四州地军兵战时听从刘宇调遣,一旦北伐结束,所有州兵都要各回原州郡驻防,刘宇手里一个兵都剩不下。

再者说,这四州兵马战力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如果战力强的话,就不会被乌桓人纵横无阻了。所以刘宇带着这四州兵马去打乌桓,天知dào

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过这个建议却是很对汉灵帝地胃口,刘宏眉头舒展,一拍御案道:“好,就依从大将军之言,命宗正卿刘虞为幽州牧,命骠骑大将军刘宇为北伐元帅,节制青、幽、并、冀四州兵马,即日出征救援公孙瓒,讨伐乌桓!”

“皇上,”刘宇在接旨之后,忽然再次跪倒阶前,向汉灵帝启奏道:“臣请调汉中太守赵云从汉中调兵两万,随臣征讨乌桓!”

第九章 渔阳战鼓

中到幽州渔阳郡,相隔近千里,大军行进,岂止是旦灵帝以及大将军何进都在心里认为由汉中调兵往幽州参战之举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既然朝廷不会派出一兵一卒,汉灵帝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左右不过是一道圣旨,于是汉灵帝很痛快的传旨汉中,任命汉中太守赵云为镇军将军,领兵两万赶赴幽州作战。

另外为了对刘宇示之以恩,汉灵帝又另下了一道圣旨,传令汉中兵马所需军粮均由沿途所经州郡足量供给。

汉灵帝跟何进都在这两万兵马的概念上犯了个错误,刘宇从汉中调来的,是两万骑兵部队!

动用虎豹骑,也是刘宇的无奈之举,朝廷铁了心不从京畿调动一兵一卒,河北四州的兵马又在之前的战斗中元气大伤,不堪大用,除了调动川中部队之外,刘宇也实在是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击败乌桓了。

而且,这两万虎豹骑也绝对不止这一个用途,他们也是刘宇下一步在洛阳的保命符。尽管路途遥远了一点,但以骑兵的行进速度,经上庸、颍川、陈留,由延津渡河至河北地界也不过一个月而已。

算时间,公孙瓒已经在管子城被围困了一月之久了,朝廷的旨意一下,新任幽州牧刘虞以及征北元帅刘宇都必须在七天内启程赶赴河北。

时间紧迫,但在这七天里,刘宇却又再次遇到了麻烦事。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上次袁绍的那场鸿门宴在孙琳的心中还有阴影,这次北伐乌桓这么大的事情,孙琳竟很坚决的拒绝再次跟随刘宇出征。本来她还是很犹豫的,但听到赵云也会带领虎豹骑出征的消息之后,她的态度才坚决起来。用她的话说,就是“有子龙相随,则必然无忧。”

刘宇知dào

孙琳的苦衷,京师之中多少双眼睛正紧紧地盯着骠骑将军府,巴望着刘宇能露出什么纰漏。在这个风口上。就算刘宇本人不介yì

,孙琳也自知此次绝对不能再跟着刘宇出征了。

深知孙琳苦心的刘宇不再劝说,只不过如此一来,刘宇的北伐军中,就缺少了一个军师。无论刘宇是否足智多谋,也不管**是否是智将,,在一支大军中。军师的地位都是无可替代的。可现在再行文成都,从军机处调人,肯定已经来不及了,而历史上知名的军师如今也没人在京师和北方四州。一时间,刘宇倒有点束手无策之感。

距离出征还有三天,这一天,刘宇正在将军府前厅准bèi

军务交接的公文。府内亲兵忽然来报,说是州李钧,前来求见。

李钧?刘宇愣了半晌才终于在记忆中翻出那个跟诸葛亮的经典形象一模一样地年轻人。不会真的是他吧?刘宇在心里嘀咕,说起来自己还欠着他一个人情。上次如果不是这李钧和曹操从中周旋,只怕现在刘宇和洛阳的世族已经水火不容了。

连忙传令亲兵打开正门,刘宇整束了一下衣冠。亲自来到府门前迎接。

以刘宇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是朝廷三公、大将军到此。面对刘宇地亲自出迎,也要礼让一番。可这个名不入经史之中李允浩,竟然神态自若的站在将军府门前,对着刘宇只是躬身施礼而已。

这个人只怕不简单。刘宇心中暗暗点头,但是这份镇定,就足以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个气度稳重的可用之才。对于人才,刘宇向来是恭敬以待,反正在他手底下都有了个历史上不存zài

的将才了,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有被历史地洪流所湮没的人才呢。

将李钧迎进府内,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宇先向李钧拱手道谢:“李先生,上次在袁府之内,多蒙先生出言解围,只不过当时告辞的匆忙,未能向先生致谢,今日请先生受我一拜。”刘宇说着便起身深施一礼。

“将军万不可如此。”李钧连忙起身扶住刘宇:“袁本初气量狭小,见小利而忘大义,观之令人失望,某也是不忿其言行,才相助将军,将军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重新坐定,刘宇有些好奇的问道:“刘某奉朝廷旨意,北伐乌桓在即,先生此时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李钧羽扇轻摇几下,向刘宇拱手道:“某此来,乃是向将军毛遂自荐地。”

“毛遂自荐?”刘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先生是要跟随我军北伐?”

李钧淡淡一笑道:“正是。当日尊夫人在袁府之中,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实在令人振聋发聩,钧幼读兵书,素习韬略,只是见当今皇上宠信奸宦,朝政败坏,故而存着独善其身之意,想要远离这朝堂的是非口舌之地。本以为此生当隐而不名,终老林泉之下,没想到竟能得遇将军这等英雄。某虽才疏学浅,亦愿襄助将军,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李钧到底有多少能耐,刘宇不知dào

,毕竟是没有历史可查的人。不过刘宇相信,如果没有几分能耐,这李允浩会傻到去北疆两军阵前送死地。为了保险起见,刘宇并没有马上答允李钧,而是先以兵事相询,借以考量其才学,两个时辰深谈下来,刘宇地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这个李钧,实在是个才干不下于郭嘉地奇才。但凡军谋战阵之道,此人莫不深得其中三昧。

一个大才送到自己手下,刘宇心中自然欢喜,当即起身道:“我军能得先生之助,实乃天幸。先生今夜可先在敝府暂住,待明日刘某进宫禀明圣上,再委先生以重

“不!”李钧笑着摇摇头:“钧此次随军出征,不过感于将军报国之高义,非是贪图朝廷爵禄。将军只需在幕府中为钧辟一席位即可。”

“看来现在的东汉朝廷真地是没救儿了。”刘宇暗暗腹诽道。天下有真才学之士,基本上都不愿意到朝廷中任职。国家威信丧失到何种地步,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李钧不愿在朝中任职倒是合了刘宇的心意,毕竟刘宇一直所谋图的事情,确实是近乎谋逆,一个朝廷的卫道士是无法得到刘宇的信任的。当下,刘宇拜李钧为骠骑将军府椽,参赞军机。

军师的问题得到解决。又网罗了一个贤才,刘宇的心情大好,当晚就与李钧畅谈兵法战阵之道直至深夜。

汉中平五年,冬十月十二,为了平定渔阳张纯兄弟地反叛,同时也为了驱逐侵犯幽州的乌桓军队,骠骑将军刘宇奉旨节制河北四州军事,挂帅北征。同时。接到朝廷调令的镇军将军赵云也带领两万虎豹骑自汉中出发,赶往幽州与刘宇会合。

为了保证信任幽州牧刘虞的安全,朝廷到底从西园新军中抽调了两千人马进行护卫。而刘宇却将五百虎卫还有许褚都留在了洛阳。中平六年四月,就是汉灵帝的驾崩之期。因为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刘宇并不能保证北疆之乱能在明年三月份被平定,到时京师内局面变幻莫测,留下许褚和虎卫军。刘宇也能稍稍放心。

一行人急行十日,渡黄河进入冀州境内,行至冀州治所城近郊,刺史王衍帅冀州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军情紧急。刘宇和刘虞两人跟王衍客套两句之后,刘宇就开门见山道:“王刺史,半月之前。本帅就已传檄河北四州。命各州整顿兵马器械。筹集大军粮草。不知冀州兵马是否已经做好出征准bèi

?”

听到刘宇的问话,王衍的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犹犹豫豫地说道:“启禀元帅,我冀州六个月前被乌桓胡骑劫掠,各郡县兵马都已损折过半,下官筹措半月,也只召集了五千人马…”

“五千人马?!”刘宇的声音一下子变的冰冷起来。他是征北元帅,提前半个月行文各州,结果偌大的一个冀州竟然才聚集起区区五千兵马,如果每个州都是这种情况,那这个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刘宇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大概感受到了刘宇地怒气,王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听到刘宇声音阴沉的说道:“冀州有户二百余万,全州郡兵多达十万,而你现在却只有五千人?王衍,你竟敢戏弄本帅,要故yì

贻误军机吗?!”

被刘宇怒声一喝,王衍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辩解道:“大元帅,下官冤枉啊!”

王衍身为冀州刺史,论品阶等同九卿,并不比刘宇低多少。可现在刘宇是节制四州的征北元帅,有先斩后奏之权,冀州归属刘宇节制,刘宇要以贻误军机为名杀他,那可是名正言顺,他怎么可能不怕。

刘虞和王衍原本有些交情,现在看他情形狼狈,出于朋友情谊,便拉下脸来向刘宇求情道:“大元帅,请姑且听王刺史之言如何?也许他确实有不得已地苦衷。”

刘宇冷哼一声,盯着王衍道:“你有何冤枉,讲!”

王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满头冷汗道:“元帅容禀,六个月前,乌桓骑兵突入冀州,各郡兵马猝不及防,清河、广平、魏郡等几个大郡纷纷告破,冀州东北兵马几乎损失殆尽。叛军退后,我冀州剩下的几万人马仅是分往各地驻守就已经捉襟见肘,如今能调出五千人马,实在已是极限,还望元帅明察!”

偷眼看到刘宇还是阴沉着脸,王衍连忙又说道:“不过元帅放心,下官召集的这五千兵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精锐骑兵,由我州中猛将义统领,下官可以保证,这五千精兵绝对可以以一敌十地!”

听了这话,刘宇的脸色才多少缓和了一点,自古兵在精而不在多,若真是五千精锐骑兵的话,倒也可堪大用。挥手让王衍起身,刘宇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王刺史,兵源之事我暂不追究,待阅过那五千兵马之后再做定夺。我且问你,北征大军所需yào

地粮草军械可都已经准bèi

妥当?”

王衍松了口气,有些自得地说道:“元帅放心,大军所用军需,我冀州可一力承担,决不让元帅有后顾之忧!”

刘宇点点头,看来王衍处理政务地能力还真不错。等到进入城中,在校场看到冀州准bèi

的这五千骑兵,刘宇地脸上才终于再次有了笑容。果然都是铁骨铮铮,杀气凛然的军中精锐!

在冀州休整一夜,第二天,刘宇就统领大军离开城,往幽州进发。

五日后,大军行至冀州边境的河间郡,军中斥候给刘宇带来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赵云带领的两万虎豹骑,在经过二十余日的强行军之后,终于提前十天到达冀州安平郡,距离河间不足百里了。

与此同时,并州刺史丁原亲自率领一万并州铁骑,经石邑、常山,已经到达河间西北百里之外的安国县。还有代郡太守刘恢也派遣五百精骑前来军前效力,而统兵三员将领,分别是:刘备、关羽还有张飞!PS:元帅在南北朝时才成为官职,这里是YY。

第十章 博望遗

北四州兵马,除了青州的五千骑兵现在还没有渡过黄他三州都已到齐。当然,刘备的那五百人马是幽州大劫之后唯一拿的出手的兵马,虽然领兵的人是白身,但为了幽州的脸面,刘虞当场任命刘备为幽州统兵校尉。

这个官职可是历史上所没有的,刘宇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打压一下刘备,虽然历史上刘备集团中的不少名人都已经到了自己手下,不过曹操说的好,刘备乃人中之龙,绝对不能让他得水。

如今河间一郡已经驻扎了三万五千兵马,在与众将商量之后,刘宇当即传令大军拔营北上,同时命快马传令青州部队直接往右北平郡与大军会合。

这一日,北伐人马行至右北平无终县,刘宇调派出去的到管子城打探消息的探马给刘宇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乌桓八万精骑包围了管子城?”刘宇听着探马的禀报,眉头紧皱起来。他想不明白,丘力居的五万骑兵在半年前被公孙瓒打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辽西郡,就算他还留有后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呢聚集起十万骑兵啊。

“主公,如果某所料不错,只怕辽东乌桓已经和辽西乌桓联手了。”李钧的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三郡乌桓中的两郡联手,其实力已经不是刘宇一开始所料想的那样了。

“擂鼓聚将!”刘宇果duàn

的传下了命令。就算他是一军主帅,但统领着这平素互不统属的四路人马,在遇到这等重大军情的时候,刘宇也不能独断专行的。

雄浑的鼓声在中军行辕内如雷鸣般响起,分散在四个军营中的征北诸将,在听到这急促的鼓声之后,纷纷扔下手中的军务,跨上战马向着中军帐飞奔而来。刘宇治军,军规森严,一旦聚将鼓响起。响鼓十通而不至者,不问情由,一律立斩不赦。所以四州众将没有一人敢有丝毫的轻忽怠慢。不过八通鼓,所有将官都在帅帐内排班站好。

“诸位,”刘宇理了理思路道:“我军前往管子城打探军情地探马已经回来了,据他禀报,管子城外已经屯驻了乌桓的八万人马!如果本帅所料不错,这辽西乌桓与辽东乌桓只怕已经联手对抗朝廷了!”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两郡乌桓联手的消息让帐内所有人都有些发愣,而恐怖的八万乌桓骑兵更是让众人心中感到一阵沉重。

“元帅!”冀州统兵校尉义跨出一步道:“末将以为,我军此时已不宜再前往管子城了。乌桓骑兵骑射绝技天下无双,我军虽是精兵。但与乌桓铁骑相比,胜算也不过在五五之数。如今乌桓军力两倍于我,若冒然前去,只怕不但救不出公孙将军。连我等大军也将陷入不测之境,还望大帅三思。”

>.|将军于不顾啊!公孙将军自为将以来,勇猛善战。为保境安民,屡次与乌桓作战,多有战功。在幽州深得民心。而在乌桓所部。也是广有威名。如今元帅若是弃公孙将军于不顾,使其命丧胡虏之手。这不仅会寒了幽州士民之心,更会助长张纯叛军,以及乌桓胡虏的气焰,这其中的利害得失,还望元帅深察!”

从卢植那里论起来,刘备是公孙瓒的师弟,他这一番话听起来虽然有救护师兄心切的嫌疑,但是从北疆地长远战略上来看,却是无懈可击。这让刘宇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战略眼光。有这种本事,真不知dào

这家伙在原有的历史上怎么会混得那么潦倒!

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相左,决定权自然又回到了刘宇地手中,不过刘宇依然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手摇羽扇,默不作声的李钧。

知dào

刘宇是在给自己机会在军中建立威信,李钧淡然一笑,手中羽扇停住道:“大帅,、刘两位的话都有道理。若是对公孙将军见死不救的话,则后患无穷,可凭我们现在地兵力想要力敌八万乌桓兵马,却也不亚于以卵击石。钧倒是有一险计,可供元帅参详。”

说着话,李钧命亲兵取来辽西十四县的地形图本,在帅案前铺下,待众将都聚拢过来之后,李钧用手指着碣石以北的一座城池道:“诸公请看,这里就是辽西乌桓的根本所在,柳城。乌桓大人丘力居及其族人地家眷,部属,粮草,兵甲尽皆囤积于此。”

顿了一下,李钧手指回到无终县,而后一路向东,经玉田、丰润、塞口,越碣石,最后停在柳城。“这条路线叫做滨海道,乃是由无终至辽西的捷径,半年前丘力居出兵右北平,寇犯幽州,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话锋一转,李钧摇了摇手中羽扇道:“乌桓既然经常出入此道,必然在其险阻之处布设严防,以防官军进袭。但若无人进入滨海道,则乌桓之人必然轻于防备。”

听他说到这里,**地眼睛一

“军师之意,莫非还有一条通道,可供我军出其不意城?”

李钧赞许地点点头道:“云封所言不错。诸位请看。”说着,李钧地手指再次从地图上的无终县出发,通过旧北平地郡治平冈县,取道向北穿越二百里山道,翻越卢龙塞,最后到达柳城。

“此孝武陛下北征匈奴之时,取道入辽西之卢龙古道。”李钧叹了口气道:“自孝成皇帝(西汉成帝)为止息干戈而对北疆各族示之以恩,以王道化之以来,卢龙古道便渐渐荒废,至今能知此道者,便是幽州土著,也是少之又少。若能寻得这卢龙古道,我军就可遣一智勇之将,帅轻骑直捣柳城乌桓巢穴,,以收奇兵之效。只是,这古道我也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

这时**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向李钧拱手道:“军师,云封愿领此重任!”

“哦?”李钧脸上现出好奇之色:“云封,这卢龙古道自建武年间起,荒废已达二百余载。其中道路,必然微末难寻,只凭着一腔勇力,是不足以担此重责的。”

“军师有所不知,”**笑着回答道:“林祖上,乃是孝武皇帝驾下博望侯(张)。先祖为孝武皇帝远行西域,曾一时流落匈奴境内。先祖素知匈奴乃我大汉死敌,故在匈奴之时。曾着意留心西疆、北地诸处地理,并暗中绘成图本,带回故国。后随大军征讨北地,这卢龙塞就是先祖向大将军提议。为抵御胡虏所设。先祖宾天,所遗书稿图卷皆为我家历代相传,其中就有二百年前的卢龙古道图本。”

“云封对此图本尚能记忆否?”李钧急切的问道。毕竟对于如今的汉军征北大军来说,卢龙塞附近的古道实在是太重yào

了。

“军师放心。”**自信的说道:“林自幼喜好兵事,先祖所遗战略图本,林均以烂熟于心。虽然经lì

百年荏,古道附近地形会稍有变化。但只要细心找寻,再咨疑当地土著,寻回故道。当非难事!”

“好!”李钧喜上眉梢。转身向刘宇道:“元帅。天赐张将军至元帅麾下,吾计可成矣!”

刘宇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对李钧的战略设想,心里猜测的七七八八,不过他如今是要为李钧立威,所以只是点头,示意李钧详细分说一下他地计划。

听完李钧的整个计划,营内众将都不由得在心里吸了口冷气,这个计划当真是甚为危险!不过,细想之后,成功的机率,真的很大!

“军师之策甚佳,本帅之意已决,当依计行事!众将听令!”

辽西管子城下,渔阳叛军首领张纯、张举兄弟两人,正在和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以及辽东乌桓首领乌铁在在营帐之中饮酒作乐。

“丘力居大人,”饮过几杯酒之后,张纯试探着向丘力居问道:“我听探子来报,大汉朝廷已经派遣刘宇带兵,前来搭救公孙瓒,同时要征讨大人的部族,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妥善之法应对?”

“刘宇?什么人?”丘力居用力从烤熟的羊腿上撕下一块肉,满嘴油腻,毫不在乎的说道:“名震幽州的公孙小儿都被我八万大军困死在这管子城,难不成他比那公孙小儿还难对付不成?”

张纯在心中暗骂丘力居这胡虏之人地消息当真是闭塞,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大人难道不识得刘宇?公孙伯圭不过是幽州一勇之夫,又岂能和刘宇相提并论,这刘宇刘元瞻可是号称大汉第一名将之人啊!”

“大汉第一名将?”丘力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满是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汉人嘴中没有什么真话,什么第一名将,我看必然是什么宵小之辈自己吹嘘出来地!”

“大人不可轻敌啊!”张纯见丘力居不把刘宇放在眼里,心中焦急,正想再劝,却见一个乌桓族兵进帐禀报道:“启禀大人,汉人的军队大约三万人现已来到阳城,在据我族大寨六十里处扎下了营寨。”

“哈哈哈!”丘力居爆fā

出一阵狂笑,向张纯戏谑道:“天子(张纯自号天子)陛下,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汉人第一名将?明明知dào

我军在此围困管子城,他却跑到距离此处六十里的阳城下寨,连与我对阵地勇气都没有,这样的懦夫也配是什么天下第一名将?”

“传令下去!”丘力居恶狠狠的将剔骨尖刀插在还剩了一半的羊腿上,起身大吼道:“明日点起四万族中男儿,随我去把汉家第一名将地脑袋拿回来!

第十一章 大汉最恐怖的主簿

主公,看来我们所料不错,丘力居果然只调来了半数伐军中军大帐,李钧摇摆着羽扇,盯着刘宇说道:“不过钧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见教。”

“允浩是想问刘备三兄弟的事情?”刘宇不准bèi

绕***,直言问道。

“不错,”李钧的眉头似乎有点发皱:“刘玄德也是主公宗室中的兄弟,而且当年在黄巾之乱中也颇有战功,不知主公为何要遣他那五百人马去送死呢?”

刘宇在心中苦笑,总不能说自己是想为以后扫清障碍吧。“允浩观刘玄德其人如何?”刘宇向李钧反问道。

“嗯,”李钧回想了一下:“气宇轩昂,仪态不凡,知机辨势,颇有独到之处,有英雄之姿也。”

“没错,”刘宇点了点头,直言不讳的说道:“所以他会是我日后的劲敌。”说完这话,刘宇的眼睛紧紧的盯住李钧的眼睛,没有放过李钧神情中的任何一点细微变化。

哪知李钧听后,神态自若,没有半分变化,只是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而后就绝口不提此事了。

一日后,乌桓大人丘力居派人至中军下战书,约战刘宇。战书之中,文辞颇为傲慢无礼,而送书之人言语间甚是不敬。帐内诸将皆有怒色,而刘宇只是微微冷笑,当即吩咐帐内亲兵将下书之人割去耳鼻,以笔蘸血,就于原书之上批复道:“明日见阵!”

第二日,汉军寨门大开,三万骑兵盔滚滚,甲层层,旗幡五色,号带飘飘,刀枪剑戟,似海如潮,先至约战之地布下阵势。

少顷,就见东北方向上。烟尘滚滚,遮天蔽日,蹄声隆隆,震地惊天,四万乌桓铁骑势若猛虎,席卷而至。

因为是约战,所以刘宇并不担心乌桓兵马会直接冲杀过来,旗令到处。汉军阵势排开,刘宇坐在踏雪乌马上,赵云、义、丁原及一众偏禆将校随护左右,大开阵门。来至军前。

不一刻,乌桓人马列阵已毕,旌旗翻卷处,乌桓众将捧出一人。刘宇远远看去,就见当中那人,头戴紫金盔,。乌须朱眉,铜睛狮鼻,身穿一领绣蟒大红袍。外着一件青铜锁子甲。弓箭左右悬挂。坐下枣红马。手端一条生铁独龙枪。看起来威猛绝伦。

看来那就是乌桓大人丘力居了。刘宇心中暗暗思忖,带马上前高声道:“大汉征北元帅刘宇在此!来者可是乌桓丘力居大人?”

对面那威猛之将并未答话。倒是他旁边的一员偏将面带轻蔑的喊道:“我家大人从未问得什么征北元帅!两军对垒,自当兵戎相见,何必诸多废话!”

刘宇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dào

,他现在已经动了怒气。

主忧臣辱,赵云在后看到自己大哥受辱,心中火气上涌,一催现月龙驹马,摆动银龙穿云枪来至阵中,遥指乌桓众将道:“尔等胡狗,安敢出此狂悖之言!镇军将军,常山赵子龙在此,尔等可速来送死!”

丘力居面色一怒,回视左右,刚才那员口出不逊的偏将当即打马舞刀飞入阵中。

两将对面,赵云冷然道:“尔是何人?速速报上名姓,某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那将狂言道:“辽西乌仁甲,特来取汝项上人头!汉狗,纳命来!”说着话,手中大杆刀直取赵云而来。

赵云端坐马上,眼见乌仁甲大刀砍到,却不闪不避,微微冷笑一声,手中枪晃动,枪尖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正中乌仁甲右腕。

就见一泓鲜血绽放,乌仁甲右腕被刺了个洞穿。他惨叫一声,大刀脱手而飞,正拨转马头想要夺路而逃。但赵云又岂能让他逃回,双腿一夹马腹,龙驹马倏然狂奔过去,来至乌仁甲身畔,赵云枪交左手,扭狼腰,舒猿臂,一把抓住乌仁甲腰间丝绦,毫不费力就将乌仁甲提了过来,架于马鞍之上,拨马就欲回阵。

哪知刚转过身,就听身后乌桓阵中有一人大叫:“兀那汉狗,将我哥哥留下来!”原来却是乌仁甲的弟弟乌仁乙。

赵云虽听到叫喊,却不回头,继xù

向自家阵中奔回,只不过却是放慢了马速。那乌仁乙救兄心切,带马狂奔追赶赵云。

耳中听得身后马蹄声迫近至身后,赵云忽然将腰身一柠,回马一枪如毒龙出洞般直奔乌仁乙胸膛要害。这一连串动作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乌仁乙哪里能反应过来!噗的一声,银龙枪将乌仁乙整个刺了个洞穿,赵云双臂一较劲儿,将乌仁乙尸身挑离马背,抛于地上。而后打马回阵,将已然奄奄一息的乌仁甲仍在地上。

刘宇见赵云片刻之间连斩二将,心中大喜,马上传令将乌仁甲就于阵前斩首祭旗,以壮军

令中军擂鼓,恭贺赵云旗开得胜,立下北伐首功。

乌桓一边连丧两将,丘力居的脸上也乌云密布起来,那乌仁甲和乌仁乙虽非他帐下名将,但两人与汉将交手都未经一合,便或死或擒,他这个辽西乌桓大人地脸面上可也挂不住了。

“乌丸金,你去!”丘力居怒声向身旁的一个魁梧大汉道。

“得令!”那大汉一抱拳,从得胜钩上取下自己的生铁大刀,纵马出阵。

刘宇见乌桓阵中又有人出来叫阵,遍视左右问道:“哪位将军愿去斩杀敌将?”

赵云在旁边奋然道:“大哥,云愿再斩胡狗首级献于大哥马前!”

话音未落,并州刺史丁原就出言阻止道:“镇军将军不可!适才将军已然连斩两将,气力有亏,况且那乌桓无知之辈,岂劳将军几番征讨!”又转身向刘宇抱拳道:“主公,杀鸡何用牛刀,量此乌桓胡虏,原帐下主簿就可斩其首级!望主公准其出战!”

此言一出,包括刘宇在内的所有将官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丁原。主簿,主簿是干什么的?形象点说明,历史上袁绍的主簿是陈琳,而曹操的主簿是杨修,这个官职根本就是为文官设立地。如今在两军阵前,丁原竟然请求让一个随军主簿出阵,这简直是儿戏了。

“丁刺史休要玩笑,”刘宇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这是两军阵,刺史手下的一个主簿文官,岂能上阵交锋?”

“元帅,我那属下,自幼生长北地,弓马娴熟,武艺精通,某愿用身家性命担保其能杀敌建功!”丁原见刘宇及众将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声音中有了一丝急迫。

见丁原地态度如此坚决,刘宇在心中一盘算,觉得就算是派遣一个主簿出马,对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于是点点头道:“丁刺史不必如此,若是公保举之人果有勇力,那倒是我军之福。便请丁公命此人出战吧!”

“谢元帅!”丁原大喜,谢过刘宇之后,转身高声道:“奉先,元帅有令,着你速将阵前胡虏斩首报来!”

奉先?这个字好耳熟啊,耳熟的让刘宇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开始出现幻听了。奉先?大汉朝也许有不止一个人叫这个字,不过这个“奉先”有这么巧在丁原手底下,那他岂不就是….

就在刘宇有些发楞的当口,就听丁原身后炸雷般响起一个声音:“得令!”而后就见一人飞驰而出。

此人身长丈许,眉目清秀,气宇轩昂,头顶紫金冠,身披百花袍,内着唐猊宝甲,腰系狮蛮宝带,胯下一匹褐鬃匈奴骏马,手中则是一柄方天画戟。

“大哥,丁原手下地这个主簿怎么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武将啊!”赵云来到刘宇身侧,小声说道。

刘宇右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向赵云说道:“子龙休要多言,到时只要仔细观看此人武艺,这个人,是我朝肇建以来,最厉害,最恐怖的主簿了!”

却看那将来到乌丸金面前,高声通名道:“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奉帅令,特来取汝狗头!”

乌丸金初时见吕布之时,被他那一身英气和魁梧身材所震惊,心中颇有几分小心之意。但听到吕布通名报姓之后,乌丸金地牛眼睁得更大了,他虽然是乌桓胡人,但多年来在汉朝边境各州劫掠,对于主簿是个什么官,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面前这个武将竟然自称为主簿?

乌丸金顿时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怒吼一声,生铁大刀呼地向吕布脖颈处横削过来。吕布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手中画戟向外一架,嗡地一声,乌丸金就觉得自己双臂发麻,虎口剧痛,手中大刀竟然有点拿捏不住地感觉。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吕布的画戟已经再次圈转回来,戟上小月牙直奔乌丸金地头顶削去。

乌丸金的本领比起适才的乌仁甲兄弟可是要强上许多,吕布这一下来的迅捷,他躲闪的倒也快速,寒光闪过处,乌丸金已经死死的贴在了马背之上,几率头发随风飘落,乌丸金就感觉头顶上一凉,用手一摸,一片血迹,他的一小块头皮还是被吕布削了下来。

心胆俱丧,被刚才这一下吓得魂飞天外的乌丸金哪里还敢再战,拨马就想逃跑,哪知吕布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那方天画戟影绰绰的就在乌丸金后心处晃动,乌桓军中忽然传来三个声音的呼喊:“汉狗修下毒手!我等来也!”

呼喝间,又有三匹马自乌桓阵中飞出,迎住乌丸金,四个人将吕布团团围在了中间。

第十二章 吕奉力斩四将 征北军冲杀战阵

前相助乌丸金的,乃是他的三个兄弟。原来这乌丸的大姓,乌丸金家族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门四兄弟,其他三人分别是乌丸银、乌丸铜与乌丸铁。兄弟四人自小感情甚笃,不但身手相似,四人合击,更是别有一功,远胜普通的四人合力。

若认真论起来,这乌丸兄弟的武功最多也就与臧霸、于禁等人相若,自从军以来,他们四人一旦合力出手,就鲜有败绩,可现在他们的对手是吕布。

吕布是何等人物,历史上在虎牢关力战刘备兄弟三人,尚且只是稍落下风,如今只是乌丸金四兄弟的话,却也不至于能奈何的了他。

五个人走马灯似的翻翻滚滚大战三十几合,吕布是越战越勇,而乌丸金兄弟四人的额头之上却是冷汗涔涔,手中兵刃挥舞起来却是越来越见迟滞。四人心中都存了退避之意。

正缠斗间,乌丸铜手中大刀被吕布方天画戟一崩,双臂本就已经有些脱力的乌丸铜就觉得虎口一阵剧痛,大刀一下子就被远远荡在了身侧。吕布的武技何等精湛,仅仅是这么片刻的空隙,吕布手腕一抖,方天戟如如毒龙般一下刺穿了乌丸铜的哽嗓。

兄弟被杀,乌丸金等三人心神一阵大乱,手上的招数顿时散乱不成章法。如此良机,吕布怎会错过,画戟摆动之下,戟尖月牙勾住了乌丸银的大刀,戟尾回扫,啪的一声,正中背后乌丸铁的脑门。吕布这柄方天画戟重达百斤,用力回扫之下,劲道何等威猛,乌丸铁登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兄弟接连丧命,乌丸金心中大痛,想起自家兄弟从小的情谊。乌丸金顿时变的疯狂起来,手中大刀直上直下横劈竖砍,状若癫狂。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法,一时间倒是打了吕布一个手忙脚乱,但这等乱打却也只能搅扰吕布一时,画戟只一绞,吕布就将乌丸金的大刀隔到身侧,肋间空门大露。乌丸金就觉得肚腹处一凉,而后就双眼一黑,翻身跌于马下。

转瞬之间,四兄弟只存乌丸银一人。看着杀神般的吕布,乌丸银肝胆俱裂,哪里还敢有报仇的念头,趁着吕布背对于他。连忙圈转马头,掉头企图逃窜会阵。吕布也不忙着追赶,好整以暇地带转战马,取下宝雕弓。搭上狼牙箭,拉弓似满月,箭去如流星。一点寒光径奔乌丸银后心而去。

乌丸银奔逃之中听得脑后弓弦声响。心知不好。多年来的战阵生涯让他的身体在意识之前自动作出回避反应,稍稍向左侧了侧身。后心要害倒是让了过去,可这一箭到底没能躲过。长箭自右肋直穿贯穿他的右部肺叶。

一口血沫从乌丸银口中涌出,剧烈咳嗽几下,乌丸银总算是跑回了乌桓本阵,而后就感到胸腹处一阵憋闷,嗬嗬几口粗气喘过,乌丸银胸膛猛烈起伏几下,趴伏在马背上,再也不再动弹。

不过几十合的工夫,一个自称并州主簿的人竟然一连杀掉了四个丘力居得yì

的将领,两边的军队都有些目瞪口呆。主簿?骗鬼吧?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恐怖地主簿?!

不过呆滞只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而已,汉军很快就回过神来,阵前得胜鼓顿时闷雷般隆隆响起,四万汉军的欢呼声响彻天地。

反观乌桓那一边,那些草原上的汉子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草原民族本来是些崇拜英雄地民族,看着阵前天神般的吕布,他们心中是又敬又畏,但却没有多少怨怼之心。

“鸣金收兵!”丘力居满面怒容的传令道。尽管他现在心中怒火冲天,但作为一军的主帅,丘力居却也懂得什么是轻重缓急。如今乌桓斗将失败,士气已泄,再留于此处,也不过是徒增败绩罢了。

看到乌桓兵缓缓有序地开始撤兵,刘宇明智的没有下令追击,毕竟乌桓只不过损失了几员偏将,真zhèng

的实力却并未受到损伤。

连胜两阵的汉军从将领到士兵,都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作为汉军主帅地刘宇此时脸上却只有些强装出来的笑意,一抹忧虑深深的隐藏在他地瞳孔深处。吕布啊吕布,你这匹北方地孤狼,我到底应该怎么发落你呢?

“子龙,你观这吕奉先地武艺比你如何?”刘宇转头向身侧的赵云低声问道。要论战阵相斗,刘宇不弱余旁人,但若说这观察武艺地眼光,他这个从没有接受过系统武术指导的外行人自然要远逊于像赵云这样的大行家。

赵云眉头紧锁,沉思片刻,方才如实禀报道:“吕布武艺绝伦,小弟只怕比他要略逊一筹,百招之内可保无恙,百招之外,非其敌手。”赵云又想了想说道:“当今之世,如果要说有谁能够在武艺上媲美此人的话,那恐怕就只有大哥你了。”

“我?”刘宇心中苦笑。诚然,刘宇自忖若是战阵比武,自己全力一搏之下,就算胜不得吕布,却也不见得会败给他,只不过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估计,真zhèng

的情况到底会是怎样,在没有比试过之前,没有人能够知dào



找个机会拉拢一下这个“三姓家奴”吧。对

的欣赏到底是战胜了刘宇心中对吕布的警惕,毕竟千将难求,这吕布乃是训liàn

骑兵的奇才,如果能够真的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的话,这天下却也不难平定。

收兵回营之后,刘宇吩咐军需司杀猪宰羊,犒赏三军,而吕布更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平均不到两分钟就会有一个人上来向吕布敬酒,总算吕布酒量不错,这才能在来者不拒的情况下坚持到最后。

犒赏归犒赏,今天晚上汉军大营之中的守备兵力却直接增加了一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层层护卫,森严有序,夸张一点说,就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转过天来,乌桓营地并没有再派人来叫阵。到了黄昏时分,才有一个乌桓小校送来了乌桓的战书。

打开战书简略一看,刘宇笑了,这是一封决战书,丘力居要求与刘宇进行兵对兵将对将的大决战,以决定双方的胜败。大概是吸取了上一个使者悲惨命运的教xùn

,这次的乌桓使者见到刘宇之时,礼貌周全的无可挑剔。刘宇也没有多为难他。大笔一挥,在战书上批复:三日后决战!

遣走小校,刘宇在中军帐外翘首眺望夕阳。三天,不止是为了能让大营将士们赢得休整的时间。同时也是为了替那个人争取时间,完成计划。

三日后,还是在前次斗将之所,官军、乌桓两军再次对圆。与上次所不同地是,这一次两阵中的所有人的眼睛都已经开始变的狂暴嗜血,因为他们都知dào

,片刻之后。就是凭自己的本事来决定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了。

日头高升,大约现代时间十点左右,气势已经积累到顶点的两军统帅同时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杀!!”

军令如山倒。激昂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有节凑地鼓点让所有战士的眼睛开始充血。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只有敌人和杀戮了。

“杀!!”随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两支庞大地骑兵部队各自在身后扬起漫天的尘土,对撞在一起。

一时间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空之上气流激荡,天空之下则是血肉横飞,惨烈至极。

汉军是四州精兵,乌桓却是草原健儿,两相比较,却是半斤八两,实力难分轩轾。这也就注定了蔚蓝天空下冷兵器战争的无比凄惨恐怖。

就见战场之上,血水横流,尸骸堆叠,头颅飞滚,马叫声凄。所有大汉骑兵都紧握手中铁枪,枪尖刺背,枪杆打人,挑死、挑伤乌桓胡虏不计其数;而乌桓精骑却也决非等闲,戈、矛、枪、棍、斧、铖镰,各种长短奇门兵刃无情的收割者汉军士族地生命。整个战场之上愁云密布,怨气冲天,两族勇士的鲜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

士卒们打得难分难解,将官们也意wài

的被对手绊住,一时无法脱身。正面迎住吕布地,是一个大汉,此人身高丈二,虬筋板肋,面如紫漆,眉似朱砂,眼如碧水,声若虎啸。身穿一领青铜甲,手里端着两柄锤,胯下青鬃马,喊声若惊雷:“辽东大人麾下大将乌铁在此!汉狗留下命来!”。

吕布昨日连斩四将,今日就没有把乌桓将领放在心上,正想在战阵之中放手大杀,没想到却被这莽汉拦住。心下甚是轻视此人,吕布只是轻描淡写的迎面一戟,直奔大汉胸膛,没想到那大汉手中大锤一摆,轻松的挡开了吕布地攻击,反倒是有些轻敌地吕布,紧握长戟地双手竟然微微发颤,虎口发麻。行家一伸手,就只有没有,就这一下,顿时让吕布从自大中清醒过来。战场无情,稍有大意就可能把这性命交付在此,遭逢对手,吕布在兴奋之余,也肃然迎敌,不敢再有丝毫轻视之意。这两人战在一起,来往间如翔鹰转翅,冲撞时似鸾凤翻身。总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交手十余和,斗了个难分难解

吕布对上了乌铁,刘宇却与辽西大人丘力居战在一处。这丘力居能在右北平和辽西闯下偌大的一番基业,自然非是等闲之辈,就见他将手中赤铜刀一起,直劈刘宇面门,而后兜咽喉,两肋胸膛,分心就砍。刘宇那里会束手就范,将手中紫金蟠龙棍一紧,前遮后拦,左钩右掠,逼、架、捧、拦,一一封死丘力居地杀招,而后还转棍来,左崩,右扫,苏秦背剑,月内穿梭,双龙入海,二凤穿花,一时间棍影千条,眩人双目。两人反反复复大战到二十余合,不分胜负。

这四个人战得兴起,战阵中却是汉军越来越占优势。毕竟这乌桓之中能够拿得出手的,也不过丘力居与乌铁两人,如今此二人被吕布和刘宇截住,汉军中赵云、义两人却能放手拼杀,尤其是赵云,一柄银枪使开,如蚊龙取水,似虎豹翻身,身旁的乌桓兵士被他杀得无处投奔,哀哀哭泣,戚戚惨惨。

眼看汉军就要取胜,忽然听到东北方一阵人喊马嘶,一彪骑兵飞般涌到,不知是哪路兵马!

第十三章 试问何人无罪?

且放下阳城平原上的两军战阵不说,单说辽西秦代古群山之中,一直轻兵简装的骑兵部队正在崎岖的山道中艰难的缓缓行进。

“妈的,这山道还真是难走啊!”别部司马**手下的一员小校一刀砍断挡在身前的一段树枝,望着前方的杂草丛生的碎石羊肠小路,恨恨的骂道。

离开大营已经三天了,**凭着心中记忆的图谱勉强在无终山路之间寻到了卢龙古道的入口,可谁想到这本就崎岖难行的卢龙道在经lì

了二百年的风雨侵蚀之后,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面貌。愈加难行不说,就连原本的道路也在杂草的遮掩之下,变得极难寻觅。

漫长的三天,**的骑兵都是在磕磕绊绊,寻寻觅觅之中一路前行的,每走一段山路都会无比艰难。

如果只是为了赶路,**也不至于这样着急上火,可他的行军速度关系到整个征北大军的全盘计划,想到自己的主公如今很可能已经在辽西陷入苦战,**就感到心急如焚。

“将军,前方探路的斥候已经回来了,但还是没有找到卢龙古道的路径。”一个骑兵从前面匆匆赶回,向**禀报道。“找不到就接着去找啊!”**的眉头紧紧皱起,这些人难道是死脑筋吗?找不到还有什么可禀报的!

恼火之下,**亲自下马上前,带着一帮亲兵仔细搜寻。不过他自己搜寻之后,才知dào

探路的斥候们还真是颇有苦衷,没想到古道到了此处,竟然被数块大石遮断去路,再难寻觅踪迹。

怎么办?**这是可有些呆住了,难道这卢龙道真的已经完全被堵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大军的计划岂不是都会变成泡影?心急如焚之下,**双眉紧锁,眼中流露出焦急思索的神色。

“将军!”一声突兀的声音在**的耳边响起,正有些六神无主的**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之后,不由得怒声道:“何事大惊小怪!?”

那个有事禀报地骑兵被**的恼火的语气吓出一身汗,不知dào

自己哪里得罪了将军,有些战战兢兢的说道:“启禀将军,有几个兄弟在西边山岭上找到一个樵夫。属下们觉得他行踪甚是可疑。所以就把他带过来让将军审讯!”

樵夫?**怔了一下之后,猛地一拍脑门道自嘲道:“真是该死,我怎么连这点都忘了!山原阻塞难行,道路险阻隐讳之处。当寻向导土著引之!”猛地抬头道:“快,快把那人带来,哦,不对。是请到这里来!”

很快,一个大概五十来岁,须发斑白的樵夫被几个骑兵推推搡搡的送到**的面前。尽管**已经说了,要将这人请来。不过大概在益州豹骑兵的字典里,请来和抓来是一个意思吧。

**看到那樵夫一脸惊慌,连忙上前拉住他地手安慰道:“老伯,真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兵丁不会办事,让老人家受惊了!”

**本身生的面容颇为英俊,他又自幼饱读兵书战策。四书五经。故而无论是在容貌还是气质上都是一派儒雅之气。所以那个老樵夫在被兵丁们弄得心惊胆战之后,碰上这么个和颜悦色的将军。略有诧异之余,心情也总算是平复了一点儿。颤巍巍地跪下叩头道:“将军,小民只是山中的一个樵夫,素来奉公守法,从未作奸犯科,还请将军饶了小民一命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阵苦笑,看来这里的大汉官兵们也都是为害一方的主儿,以致于老百姓看到官军地第一个反映就是求饶。

“老丈,”**用一种能令人安心的厚重声调说道:“我们是朝廷派来征讨乌桓的,本来我们想要找到卢龙古道通过的,但到了此处,却发xiàn

古道路径全无,数千将士在此处进退不得,不知老丈是否知dào

这附近有什么道路可以穿越群山呢?”

说着,**向身后地兵卒招招手,一个骑兵连忙捧着一放了十几贯钱的包袱走过来打开。看着一串串的铜钱,老樵夫眼睛一亮,手都有些打哆嗦,他活了这么大地年纪,哪里见过这多地钱,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打颤地说道:“军,军爷,什么卢龙古道,老汉不是很清楚,只不过据此十里以外,倒是有个废弃的小城子,听老辈人说,那里倒是叫做卢龙塞。”

**心中一阵激动,卢龙塞,不就是当年卫大将军在卢龙道上修建地军事要塞吗?找到了卢龙塞就等于找到了进军柳城的通道,**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心情,继xù

问道:“老伯,你可知dào

这条通往卢龙塞的道路在什么地方?”

老樵夫眼睛盯着那袋钱,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老伯,有劳你,将我们带到卢龙塞,当然,这之后,这些钱就都是你的了。”

尽管有

放心,但对于钱财的渴求,还是让这老樵夫同意成为向导。

一天后,通过一条相当隐秘的山间小路,五千汉军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终于到达了二百年前的据点卢龙塞。

看着这百年来不论风吹雨打,始终屹立在北疆的西汉古城,望着北方遥遥的通向崇山以外的弯曲古道,**心中舒坦万分,忍不住仰天长啸——看来我这次能够幸不辱命了!

柳城,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的居城,也是整个辽西乌桓的都城。柳城坐落在秦代古长城以北的辽西平原上,规模不大,如果放在大汉富裕的州郡,它最多也就是个县城的级别。乌桓民族虽然百年来与汉人杂居,不论是生活上还是谋生手段上都有很大一部分被汉人同化,但它现在毕竟还是一个草原民族,尽管骑射本领并世无双,但论起平地筑城的本领,他们比起汉人可要差的远了。

身处战地后方的柳城此时一派安乐祥和之气,城外农田之内,陌交通,鸡犬相闻,城郊草原之上,排排羊群若百云,队队牛马似锦绣,牧人扬鞭,呼喝来回。便是城内,户户炊烟高升,家家灯烛闪耀。这满城内外,妇孺之数却占了七成,而青壮男子,十中仅有一二。

乌桓不比大汉,大汉人口五千余万,便在战争中战死十万,却也是九牛一毛。可乌桓总人口不过三十余万,前次公孙瓒在石门大破乌桓军队,丘力居五万大军去了三万有余。而今他又在辽西在此召集民夫,联合败兵,凑起五万兵马,再加上辽东的三万兵丁,这才弄出了八万人马围公孙的大戏。

兵源的频繁抽调,使得乌桓各部落之中的男人数目急剧减少,所留的,不过是老弱病残之辈,还有为数不多的部落留守部队罢了。

就在这母盼子归,爷唤孙回的安逸空气中,一股暴戾血腥的气息在不断的加浓。比人类灵性敏觉的牲畜们,如草原上的战马、县城家户之中的家犬,都似乎感到了灾难的即将来临,变的暴躁不安起来。

残阳,如血般斜挂在西方的天空之中,久久不愿落下,似乎想要见证将在不久之后发生的那一场人间惨剧。

厄运,就在这不经意间,降临到乌桓部落的头上。当五千挥舞长刀的汉族骑兵出现在柳城城外的时候,居住在城郊的牧人们,脸上显现的不是惊恐,而是茫然。他们不敢相信,百年来被视作乌桓洁净之土,从未遭受过战火侵袭的柳城,竟会被战争的诅咒所附身。

百余年来,一直都是草原民族在掌握战争的主动权,不时侵入大汉纵深,烧杀抢掠,掠夺资源,捕获汉人做奴隶。而汉朝zf长时间的怀柔手段,也让乌桓人忘记了,他们的祖先们是怎样在汉武大帝的脚下呻吟乞求,才换来这百年的芶延残喘。如今,他们的部族再次强盛起来,而汉人则成为了可以任意宰割掳掠的猪猡。

乌桓人忘记了汉民族血液深处流淌着的那股传承自上古炎黄大帝的血性,轻视了汉民族深入骨髓的那种高傲的尊严。而这一切,今天出现在柳城的汉军骑兵将再次让乌桓的族人,回忆起那些深埋在意识深处的恐惧。

战争是残酷的,杀戮是血腥的。有战争就会有杀戮,而单方面的杀戮更是能够将天空染成红色。

战士的长刀用来斩杀敌人,是一种荣耀,但用来屠戮平民,似乎就是一种罪孽。

可是,在这柳城的老弱妇孺,当真只是平民吗?看着跌倒在地的老人,汉军将士没有手软;看到伏地哭泣的妇女,士兵们并未留情;而面对茫然的眨着一双纯真稚气的眼睛,试图摇醒已然血染大地的母亲的幼儿,将士们的长刀凝滞在半空,但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后,他们的长刀已然划出了应有的弧度。

这就是战争。在战争中,试问有谁不是罪人?

乌桓的老人无罪?不,他们是罪人,因为就是他们将自己的刀枪交到了子孙的手中,并且告sù

子孙们,无尽的财富只有从南方汉人的手里抢夺过来;

乌桓的女人无罪?不,她们也是罪人,正是她们,在乌桓的兵士出征之后,承担起了耕种田土的重任,种出了维持战争的军粮,而后,饱餐战饭的乌桓骑兵又再次用力的挥舞着马刀,去收割一个个汉人的生命;

乌桓的孩子无罪?不,他们将是乌桓民族再次向汉族发起战争时的先锋!

战争中,没有什么人是无罪的,所以一切尽皆归于杀戮,用鲜血去洗净两个民族之间的宿怨。

残阳坠入地平线之下,似乎终于不再忍心去观看这凄惨的画面。

就在汉军主力与乌桓主力开始决战的一天前,辽西乌桓根据地——柳城陷落。全城原有人口十万余,破城之后,仅剩不足六万族民。

第十四章 节外生枝

说阳城境内的两军战场上,突如其来的第三支部队让双方都不由得将手中的兵刃放缓了下来,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刘宇。

来人肯定不会是官军的援兵。身为三军大元帅的刘宇自然知dào

自己能够调用的人马有多少人。就算是刘备三人福大命大,被他们成功的救出公孙瓒,那顶多也就有个三四千人的部队而已。可从来人激荡起的尘烟来看,至少是两万人的骑兵部队,如此大规模的部队,九成九就是乌桓方面的援军了。

果不其然,当那支不明身份的部队终于来到战场边缘时,所有的乌桓人都兴奋的呼吼起来,从他们吼叫的内容中,汉军士兵们也终于明白了这时正在赶来的部队是谁的手下。

来人竟然是乌桓的二号人物蹋顿!刘宇在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从情报来看,这蹋顿不是应该在管子城继xù

围攻公孙瓒的残兵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蹋顿,乌桓大人丘力居的侄子,也是继丘力居之后接掌乌桓的未来首领。根据历史上的记载,蹋顿此人勇武善战,而且素有谋略,丘力居死前,三郡乌桓只有两郡统一,而在蹋顿的努力之下,辽东乌桓也最终被统一于其领导之下。三郡乌桓得到统一之后,乌桓在蹋顿的治理下,力量急剧上升,并且成为大汉北方各大势力的拉拢对象。

不可否认,蹋顿援军的到来几乎成为了整个战局形式变化的转折点。汉军从一开始的优势地位逐渐变成略居下风,而赵云的两千虎骑兵也不得不从主战场脱离,迎住乌桓这两万生力军厮杀。

刘宇一边与丘力居周旋,一边偷眼打量蹋顿的模样,一看之下,心中称赞,果然是一员猛将。就见他眼似铜铃,两耳招风,一脸黄须。坐下一骑红鬃马,手提开山斧,亮光闪烁!此时,他正和赵云战在一处,枪斧相交,火星四溅。赵云虽然武艺绝伦,但若要取胜蹋顿,却也并非一招两式可就的。

赵云被蹋顿绊住。战场上指挥士兵作战的就只有义和丁原了。可惜这两人虽然也通晓军略,但若论起统兵的才干,他们比起赵云却要逊上不止一筹,简单的说。如果是汉军和乌桓兵马人数相当地情况,那么这两个人还可用以拱卫本阵,但如果想要以寡敌众,以少胜多。那这战争的重担可就不是他们所能担当的了。

此时乌桓的兵马已经达到了六万人,而官军的人数不过三万,以一打二,汉军顿时开始渐渐不支起来。不过战争的胜负有很多时候并不是取决于兵马数量的多少。将领的能力也是很重yào

地一个因素。

首先取得突pò

的,是吕布。不可否认,辽东乌铁的武艺几乎可以媲美张辽、徐晃等猛将。可很遗憾。他面对的。是天下无双地飞将吕布。只是二十余招,乌铁就有些遮拦不住。那根方天画戟在吕布手中就像活了一样,起如青龙出海,翻若蛟龙入水,晃出千道戟影,绞起漫天寒光。那戟尖就如蛆骨般不离乌铁身周要害。

乌铁越打越胆寒,想逃走,却被吕布长戟牢牢圈住,分毫动弹不得。乌铁心知再如此下去,必然不测,蛮性发作,舍去性命般当头一刀,望着吕布顶梁上剁来。

吕奉先眼见刀势来的迅疾,不慌不忙,就把方天戟一划,噶啷一声响,将大刀钩在旁首,再把戟一串,望着乌铁分心就是一刺。乌铁这一下吓得魂飞魄散,危机之中,将手中刀拼命向外一档,就听大刀“铛”的一声响,架住了这一戟,可乌铁却也在马上乱晃,两膊子震得麻木了,脸色更是铁青,猛然间“哇”的一口血直喷而出,一头栽倒马下,不省人事。

吕布见乌铁落马,本欲一戟取了他地性命,哪知却被辽东乌桓兵士舍命将乌铁抢了回去。

打量一下战场,吕布很快就明白了局势的危急,不得不说,无论历史是怎样评价吕布的,仅从军事角度来评论的话,吕布确实是统兵战斗地奇才,仅在片刻之间,他就清楚的分析了战场上的局面。

大喝一声,吕布纵马冲入重重敌兵地包围,向着被乌桓士兵围困地并州铁骑地方向直插过去。

丁原所带领的并州铁骑是一支常年与鲜卑骑兵作战地精锐部队,所以在两倍于己的乌桓部队的攻击下,这一万并州铁骑虽然伤亡不断加大,但却一直没有被击溃。不过也仅仅是在硬撑而已,在战斗力大抵相同的情况下,如果没有人带领这支部队进行突pò

,那么全军覆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丁原的武功军略不足以胜任这个艰巨的任务,所以吕布的出现就显得时机恰到好处。

一路冲杀到丁原的近前,吕布振臂高呼:“并州的兄弟们,跟着我冲!”说罢转过身形,再次向乌桓兵马密集的地方冲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后有了数千并州兵马的跟随。丁原对于吕布这个主簿还是十分信任的,而士兵们也因为吕布的绝世武勇,而略感安心。

就这样,

高强的吕布在军前冲杀开路,数千战力强悍的骑兵在支部队就好像一根尖利的锥子,在看似厚实的乌桓人马中来回穿梭。

陷入混战的战场,并不是那么有秩序的,乌桓兵虽然多,但因为是分布在整个广阔的战场之上,所以也绝对不是铁板一块儿,战阵之中,有兵力厚实的地方,就肯定有兵力薄弱的地方,而吕布带领兵马不断寻找冲杀的,就是这一个个薄弱的部分。

继吕布之后,第二个结束将对将单挑的,是赵云。蹋顿的武功不比乌铁强,赵云的武功也略逊吕布半筹,可问题是蹋顿是连夜赶路,来到这里的,长时间的急行军让蹋顿的兵马还有他本人都十分劳累,根本无法发挥出本来的力量。蹋顿的武功比起赵云其实已经差了不少,再加上精神不振,仅仅十几个回合就已经汗流浃背,招数散乱。

心知情况不妙的蹋顿在使出浑身解数。拼死挣脱出赵云地攻击范围之后,战心全失,调转马头一路奔逃而去。

赵云见蹋顿败退,也不追赶,因为他很清楚,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能够在众寡悬殊的情况下,保证整个部队的全身而退,所以。他招呼随从自己两千虎骑兵翻身再次杀入主战场。

同吕布一样,赵云在重新聚拢了五千虎豹骑之后,也是不断的寻找乌桓敌阵中的破绽进行突入和攻击。

如此一来,两支骑兵队如同两柄利剑。不断的撕裂着乌桓的阵型,很快,乌桓地兵马就陷入了一片混乱,战局再次被逐渐扭转过来。

不过。就算是赵云和吕布奋力冲杀,也只不过是将战局暂时扭转至两军大致平衡,要向击退乌桓,最关键的。还是刘宇与丘力居的战斗。

如果说,士兵是将领的手足,那么将领就是士兵地头脑和肝胆。所谓将勇则兵强。将怯而兵弱。将领的状态对于一支部队而言。其重yào

性不言而喻。刘宇和丘力居是两军的主将,他们的胜负将直接决定这场战斗地胜负。

不过对于汉军的众多将领士兵来说。这个单挑的结果应该已经是有定论了,如果连一个蛮邦首领都无法战胜的话,那刘宇也就不配被称为大汉第一名将了。

事实也是如此,此时地丘力居早已是强弩之末,咬着牙苦苦支撑了。早在适才蹋顿援兵到来的那一刻,刘宇就使出全力与丘力居对战。刘宇全力发挥时的力量何等惊人,姑且不说每次兵刃相交时,丘力居地双臂都会一阵阵地发麻,就算那粗重地铁棒在丘力居的耳边擦过时,那激荡起来地劲风也刮得丘力居脸颊生痛。

勉强的又支撑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丘力居知dào

如果再继xù

缠斗下去,那就是死路一条,于是他虚晃一招,稍稍逼开刘宇之后,带转马头就想逃走。不过他不知dào

刘宇的兵刃之中的秘密,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刘宇双手一拧,一段尖锐的枪头自铁棒顶端旋了出来。

“着!”刘宇手中枪急向前送,照着丘力居的后心便刺了过去。丘力居也是百战之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然间听到身后劲风响动,心知不妙,急忙向左侧身。心肺要害躲了过去,可这一枪却还是要挨上的,就见刘宇的大枪自丘力居右肋划过,割裂了铠甲,在他的右腹处划开一道血槽。不过这不算完,要知dào

,刘宇的这条枪本来是紫金蟠龙棍变化出来的,蟠龙棍的两个顶端都有锋锐如刀的四条棱角,在枪尖划过之后,刘宇双手一旋,长枪转动,枪头那四条棱角就如同绞肉机一般旋转起来。

“啊!”丘力居一声惨呼,肚腹处被生生撕裂了一个可怕的豁口,巨大的疼痛让丘力居眼前一黑,两眼一翻,就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主将落马,乌桓兵顿时失去了作战的勇气,拼死抢回了已然昏迷过去的丘力居之后,战场上的乌桓兵马便迅速的奔逃而去,而汉军因为损失也很大,所以无力继xù

追击,再简单的打扫战场之后,官军也缓缓的退回了阳城大营。

这一战,乌桓方面的三将全败,其中乌铁重伤,丘力居生死不知,总算还有一个蹋顿能够守住大营,不再出战。

至于士兵方面,双方的死伤人数都差不了多少,汉军伤亡约在七千左右,乌桓则伤亡一万两千余人,从新计算一下,乌桓剩下的四万多人,比起所剩不过两万三千余人的,还是占有绝对的优势。

不过,蹋顿现在还不知dào

,汉军作战的目的并不是想要一举击败他们,而是为了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看着刚刚送到大营的军报,刘宇不禁有些叹息,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在帮zhù

刘备兄弟吗?区区五百人,竟然真的从管子城将公孙瓒救了出来!

第十五章 噬人之狼

城一战,汉军和乌桓各有损伤,汉军虽然似乎是占到宜,却也损失了七千余人,双方的战略优势一点也没有发生变化,反而因为蹋顿的加入,使双方的战略实力拉开的更大了。

不过如果加上另外两个战场上传来的消息的话,这笔帐也许就不能这么算了。

李钧在出征之前为大军制定的计策,就是兵分三路。第一路通过卢龙古道突袭柳城,摧毁辽西乌桓的根基;第二路就是官军主力部队,特意在距离管子城较远的阳城平原扎营,吸引围困管子城的兵马前来决战,目的既是为了尽可能的消灭乌桓的有生力量,同时也是为了削弱围困管子城的兵马数量,为营救公孙瓒创造条件;第三路则是突袭管子城的围城部队,救出公孙瓒。

这个计划的长远重点自然是第一路,但眼前的重点却是第三路。不过当时刘宇在布置第三路人马的时候,却只是委派了刘备三兄弟的五百兵马。当时众将都很是诧异,五百兵马,怎么可能冲破围城的上万兵马!对此刘宇当时的解释是,主力部队应该会吸引八成以上的乌桓部队前来决战,到时管子城的部队不但力量大为削减,而且绝对不会防备有人还会去突袭救人,有了这两点,就算以五百人救出公孙瓒,也是大有可能的。

这个理由不见得能够服众,不过刘宇是三军大元帅,他摆出一副军令已出,无可更改的模样,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而刘备三兄弟竟然也没有什么不满yì

的表情,抱拳接令而去。这番举动倒是让刘宇很是纳闷。

战争开始之后,第一路和第二路人马的行动基本和计划一致,但摆明了是想要借刀杀人,想要除掉刘备兄弟的第三路人马,现在竟然也获得了成功。刘备三人是怎么救出公孙瓒的。刘宇一时还不明了,不过能够救出公孙瓒也算是一场胜利。

如今刘备已经按照原定计划,自管子城向北,趁着乌桓还不知dào

柳城已失的机会,退往现在还在汉军手中的柳城,而后再通过卢龙古道退往右北平的无终县。

“元帅,如今两路部队都已经成功完成了任务,属下以为我们也应该找机会退兵固守右北平郡了。”帅帐之中。李钧向刘宇建议道。

刘宇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辽西地形图道:“允浩,只怕我们还要在此地驻扎两天。根据探马来报,管子城以北地北岭山麓一带忽降大雪,公孙瓒和刘玄德的部队要想到达柳城恐怕会比原定计划稍晚一两天。这两天里,我们还是要拖住乌桓的主力部队。”

李钧吃了一惊,急忙道:“主公,若是公孙瓒的部队晚两日到柳城。属下恐怕驻扎在滨海道的三万乌桓突骑就会回师柳城,到那时,张将军的五千骑兵恐怕就会有危险了!”见刘宇不说话,李钧又劝道:“主公。你不是准bèi

除掉刘备三人吗?在管子城被他们侥幸得脱,如今何不趁此良机,抛下公孙瓒。直接让张将军退守卢龙塞岂不更好。”

“允浩啊。”刘宇叹了口气道:“在管子城除掉刘备。舍弃公孙瓒,那叫力所难及。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不过如今公孙瓒已然获救,我们若是将其弃之不顾,那就是见死不救,是擅自抛弃朝廷部队。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众罪,就算是我,也不好向朝廷交代,所以公孙瓒地部队,我们必须要等!”

顿了一下,他又宽慰李钧道:“允浩,你放心,不只是北岭,在滨海道一带近日也大雪纷飞,乌桓的突骑如果想要回援柳城,没有三四天是做不到的,而且,如果云封真的按照我事先交给他地锦囊中的方略去做,那么撤tuì

的事情应当不成问题。”

“主公,你给了张将军一个锦囊?”李钧大为惊讶:“莫非主公在锦囊中尚有什么妙策不成?”

“妙策没有,”刘宇站起身,走到帐门之前,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是在里面交给他一些减轻负担,和处理善后地方针而已。”说着这话的时候,刘宇的眼中莫名的流露出一丝伤感。

因为乌桓方面地将领损失惨重,主将丘力居又重伤昏迷未醒,所以两日以来,汉军没有前来叫阵,乌桓军队也没有出击。不过,公孙瓒获救一事,乌桓王帐却也已经知晓,但奇怪的是,代替丘力居主事的蹋顿对于这件事地反映相当地平淡,只是指示严密封锁从管子城通往阳城地各处通道。

估计公孙瓒的部队已经撤到了柳城,刘宇也终于开始布置从辽西撤军地事宜。

首先,是在阳城附近大肆散播柳城陷落的消息。辽西乌桓士兵的家眷十之**在柳城,一旦知dào

自己的家被人攻破,那么军心必然会即刻崩溃。

不出所料,当柳城失陷的消息终于传到乌桓大营的时候,乌桓大营马上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所有的士兵都面带焦虑,恨不得马上长出翅膀,飞回家中,看看自己的老婆孩子是。

不过这个骚动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不得不承认,蹋顿的确是乌桓数十年难得一见的雄才,在得到柳城失陷,军心浮动的消息之后,并不是急着派人回柳城探查,而是果duàn

的一连处决了几十个乌桓士兵,而罪名就是——散布谣言,扰乱军心。

在这一铁血手段镇压之下,乌桓大营之中顿时无人敢再议论柳城之事,而军心也再度稳定下来。

可是,蹋顿能够用鲜血阻止士兵的军心浮动,可他却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内心的恐慌。柳城,那可是整个辽西乌桓的根本所在啊。尽管乌桓民族现在还算是游牧民族,但长期与汉族杂居的他们也出现了贫富差距与等级的不平等,丘力居等王事贵族同样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加上百年来经营的底蕴,失掉柳城将会使辽西乌桓完全陷入经济的窘迫之中。

“去!去给我探听清楚,柳城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两天之内要得到可靠的消息,不然,你们这些人都提着头来见我!”蹋顿的面目已经扭曲的有些狰狞,他拼命地用怒吼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也把那些乌桓斥候吓得魂不附体。其实蹋顿的心里也有了九分的相信。空穴不来风,汉军如果想要扰乱自己的军心,方法有很多,犯不着造谣生事乱说柳城陷落,但在没有得到自己一方的准确消息之前,蹋顿的心里总免不了一丝侥幸。

在蹋顿死命令的催促下,两天后地晚上,乌桓斥候们终于将可靠的情报送到了蹋顿的手中:柳城的确于十日前失守。汉军自卢龙塞翻越群山,偷袭了毫无防备地乌桓基地。如今据探马来报,汉军的部队已经从柳城撤离,而昔日的乌桓之都也变成了一片平地。汉军捣毁了所有的城墙房屋,现在只剩下四万多老人和妇女在草原上幕天席地地艰苦度日。奇怪的是,在这些人群之中,没有见到一个小孩子。

“啪!”的一声。双眼赤红的蹋顿将桌案上地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嗬嗬的喘了几口粗气,便又近乎疯狂的喊道:“刘元瞻!你欺人太甚!屠我族人,毁我根基。我与你们汉人不死不休!”

负责传报地斥候战战兢兢地伏地说道:“王、王子殿下(蹋顿被丘力居认为义子),属下还没有禀报完,我们地呃族人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帐篷度日了。”

“哦?”蹋顿一愣。揉了揉额头道:“帐篷从何而来?”“回禀王子。是鲜卑檀石槐大汗带领地十万鲜卑兄弟提供的!”斥候的话语中满是对檀石槐的感激。哪知dào

他的这句话直接将蹋顿惊得拍案而起。

“你再说一遍,”蹋顿的表情中有了一丝惊恐:“你刚才是说。檀石槐大汗带领着十万鲜卑骑兵到柳城了?”

斥候点点头:“确实是鲜卑族的弟兄们来支援我们了!”他并不明白蹋顿王子的脸色为什么会变的如此难看,在他看来,鲜卑和乌桓都是东胡兄弟,相互救援是天经地义嘛。

蹋顿呼呼的在营帐中来回转了两圈,猛地立柱脚步,从帐外叫过一个亲兵道:“你速去传我将令,所有人马准bèi

战斗,明日与汉军决战,而后,我们与汉军议和!”

这个命令听着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既然要决战,那还议的哪门子和,不过命令就是命令,亲兵一拱手,就匆匆到各营去传达军令了。而蹋顿的一个心腹却是满心狐疑的问道:“王子殿下,汉人毁我百年根基,我们与他们不共戴天,怎么可以议和呢?”

“你懂什么!”蹋顿怒喝道:“你们以为那鲜卑檀石槐真的那么好心来帮我们抵御汉朝吗?告sù

你们,汉朝的兵马,充其量是看守门户的狗,而鲜卑人,则是草原上噬人的狼!”

就在蹋顿得到鲜卑入境消息的同时,汉军统帅刘宇在送军师李钧的五千人马撤离的时候,也得到了一份绝密军情。

“主公,属下这是倒数第二批部队了,现在大营之中只剩一千人马虚张声势,实在是危险之地,还请主公和我一起连夜撤tuì

吧!”李钧在马上苦劝道。

“允浩不必担心,有奉先和子龙在此,我自然可以安若泰山!”刘宇一边说着,一边拆开军报,在看到军报的那一瞬间,刘宇呆住了。

“主公,出什么事情了吗?”李钧看出刘宇的面色不对,连忙询问道。

刘宇表情怪异的笑了一下,将军报递到了李钧的手中,李钧连忙展开一看,嘴中喃喃的念到:“鲜卑十万大军已经侵入边境,正在向阳城逼近;还有,公孙瓒死了?!”

李钧惊愕的抬起头看向刘宇,就见刘宇凝望着不断爆出火花的火把出神,好半天才发出一阵自嘲的笑声:“呵呵,原来如此,刘备,我竟然看错了你,你根本不是潜伏的龙,而是择人而噬的狼!”

第十六章 空营以及拉拢

卑的入侵使得汉帝国与乌桓之间的关系变的微妙起来的“非正常死亡”,则是让刘宇彻底明白,历史真的已经走上了一条新的道路。

刘宇苦苦思索,到底是怎么回事,历史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偏差。而他最终也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是自己改变了这段历史。

在原本的史书上,大汉在张纯兄弟作乱的时候,同时遭遇了第二次黄巾起义的剧烈冲击,仅是镇压内地的乱党,就已经让汉王朝顾此失彼,哪里还有能力出兵征讨乌桓呢。可刘宇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首先他使得汉朝有了出兵北伐的统帅,其次他为汉王朝提供了两万的精锐北伐军,其三,就是公孙瓒是被别人营救出来的。

历史上的公孙瓒虽然最终也逃离了管子城,但那是他和乌桓兵马对峙了二百多天,耗光了对手的兵粮和耐心,对手自己解围而走的,根本没有什么援军之类的东西。而刘宇却带来了刘备三兄弟去搭救公孙瓒,其后的退兵道路更是和历史上大不相同,最终导致了公孙瓒的早逝。

据情报显示,公孙瓒的死,是他在通过卢龙古道的时候,马失前蹄,在一处陡峻的山崖处跌下,至今尸骨无存。可刘宇却不会去相信这种骗人的鬼话。那个山崖在公孙瓒之前,已经有数千人马走过,怎么偏偏到了公孙瓒的时候就会摔下去?难道公孙瓒是该着倒霉吗?

好,就算真的是巧合,那么公孙瓒的那封遗令又是怎么回事?据说公孙瓒在离开管子城之后,就马上书写了一道遗令,说是自己如有不测,就将自身的官爵、兵马、部下,统统都由刘备继承,理由就是要报答刘备的报答之情。这种恶俗的情节刘宇觉得就算是拿去骗鬼都不可能,可偏偏和公孙瓒关系最密切的白马义从们却出人意料的表示对遗令的服从。

这其中的种种不正常让刘宇感觉到了阴谋地味道,但可惜他和刘备的部队分隔百里。无法去具体查探整个事情的始末,无奈之下,刘宇也只得传令暗部倾全力详细调查这件事情。

公孙瓒的猝死对刘宇来说,不过是一个意wài

事件而已,但鲜卑入侵,那就不是小问题了。汉朝末年的四大胡族,乌桓骑射无双,西羌骑术第一。匈奴近战强悍,鲜卑却是人才辈出。鲜卑是个多出将才的民族,五胡十六国的历史上,凡是胡族的名将。几乎有一半是出自鲜卑民族。鲜卑拥有游牧民族地精湛骑术和箭术,有游牧民族那种健硕的体魄,再加上为数甚多的将才,东汉第一大胡族的名号却是实至名归。

十万鲜卑大军对于大汉来说是个无比沉重地压力。不过李钧在思索之后,忽然面带喜色的说道:“主公,鲜卑人来得好,来得好啊!我们这次的退兵本来是有些无可奈何。毕竟众寡悬殊。不过鲜卑人既然也来分一杯羹,那么我们的撤tuì

,就是以退为进了!主公。只需如此如此。则张纯二贼可束手而擒了!”

李钧在刘宇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宇略一沉思,点头赞许道:“允浩此计甚妙。好吧,你马上带着这五千人马撤回无终县,而后换上快马,赶到刘虞那里,将这个计划迅速执行!”

李钧知dào

刘宇肯定会最后一个走,劝也没用,于是抱拳拜别刘宇,带领五千人马上路返回右北平了。早在两天前,汉军大营中的兵马就开始陆陆续续的撤回无终县,第一批是义的冀州兵马;第二批是丁原地并州兵马,不过吕布被刘宇留在了自己军中;第三批是李钧的这五千兵马,而刘宇则带领赵云和吕布率领一万兵马断后,拖延乌桓可能的追击。

第二日,蹋顿带领四万突骑兵到汉军营门之前挑zhàn

,刘宇派吕布率领三千兵马出寨迎敌,在漂亮地击杀了两名乌桓小帅之后,又赶在蹋顿下令全军冲锋之前鸣金收兵,退回了大营,同时高悬免战牌,对于蹋顿愤nù

地大喊大叫置若罔闻。蹋顿一气之下,将大营向汉军方向移动了二十里,两处大营之间地距离缩短到了四十里。

哪知这天夜间,汉军营地之中忽然传出了阵阵战鼓的轰鸣,睡梦中地乌桓将士衣甲凌乱的从营帐中跑了出来,拿起武器惊恐的看着汉营的方向。所有人都以为汉人是想展开一场夜袭,不过他们都错了,从半夜一直等到天亮,连个汉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等天放亮之后,愤nù

的蹋顿再次带领大批兵马来到汉军营前叫阵,哪知这次汉军直接高悬免战牌,避而不战,不过这大营中的战鼓之声倒是越发的激昂起来。

整整一天,蹋顿求战无果,只好带着兵马退回大寨。听着那雷鸣般的战鼓声,蹋顿心中愈加郁闷,他身边一个心腹上前说道:“王子殿下,这汉军似乎只是在拖延时间啊,还有那一整天响着战鼓,恐怕是为了骚扰我军,使我军作战时疲惫的计策!”

“这还用你说吗?”蹋顿很是不满yì

的说道:“你没听说过刘宇在西凉讨伐羌族的事情,当时羌族人就是被刘宇的这一招给弄得疲敝不堪,结果吃了大亏。

刘元瞻想要故技重施,哼哼,我蹋顿可不是那些无知说着,蹋顿叫过一个亲兵传令道:“三军将士夜间可安心休息,无论战鼓如何,都不必去管它!只不过晚上守卫大营的瞭望兵还有巡逻兵的数目要加大一倍!”

至于免战牌,蹋顿冷笑几声:“小小一块免战牌难道就能挡住我军的铁骑吗?明日一早,我就去挑了他们应门前的免战牌,看他们还有什么理由窝在营中当乌龟。”

翌日,蹋顿带领人马杀气腾腾的来到汉军寨前,先是叫阵,眼见汉军根本就不理他们,蹋顿冷笑一声,向身边的一员小小点点头,那小校心领神会,纵马来到寨门之前,弯弓搭箭,觑准免战牌一箭射去。箭到处。免战牌顿时四分五裂,变作木块掉落地上。

蹋顿得yì

洋洋的大喊道:“汉狗!你们的免战牌都已经被我打碎了!还不快快出来送死?不然的话小爷要踏平你的营寨了!”

等了一会儿,汉军寨中毫无声息。这下子,蹋顿心中顿时疑云大起,他身边的一名心腹凑上前来道:“王子殿下,这军营里面透着古怪啊!不如让小将去探探路径?”

蹋顿想了想,点点头道:“先把那箭楼上的汉兵射下来看看!”

那心腹答yīng

一声,备起弓箭。对准营门箭楼上的一名汉军就是一箭。弓弦响处,那汉军从箭楼上掉落下来,有乌桓士卒上前检看之后,惊讶地向蹋顿大叫道:“王子殿下!这是个草人!”

“什么?!”蹋顿又惊又怒。吩咐手下兵丁速速撞开汉军营门。等进到大营之中,蹋顿顿时愣住了。偌大的营盘之内寂无人声,搜遍了每个帐篷,都没能找到一个汉人。三万多汉人大军。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王子殿下!您快来看!”这时,一个小校忽然惊讶的大喊道。蹋顿一皱眉头,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来到近前。他的脸上顿时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原来,在汉营的巨大的战鼓旁,悬挂着几只羊。那些羊可能是突然看见有许多杀气腾腾地人。被吓坏了。四个蹄子不断的乱蹬乱踹在鼓皮上,而那一直搅扰着乌桓人的战鼓声。就越来越响了。

蹋顿的脸变地黑若涂漆,他心里明白,自己完全被汉军给耍了。尽管知dào

现在再去追赶也是白费力qì

,但为了找个台阶下,蹋顿还是命令五千骑兵沿着道路去追击汉军,而他自己,则回到乌桓王帐,毕竟还有一堆的麻烦事没有解决呢。

就在蹋顿进入汉营的时候,刘宇带着赵云和吕布还有一万兵马,早已走到了右北平和辽西郡的交界处。

“大哥,我想,现在蹋顿应该在我们丢弃地营寨中暴跳如雷呢!”赵云在刘宇旁边兴奋的说道:“不过大哥你还真是妙计无双,竟然想出这悬羊击鼓的奇计!”

刘宇在心里抹了一把汗,心说:罪过罪过,这悬羊击鼓的妙计可是人家宋朝毕大将军地成名之计,被我先拿来借用而已呢。

因为是盗版计谋,刘宇有些尴尬的笑笑说:“三弟,其实这悬羊击鼓的妙策,也是为兄在兵书之上读到地,你是缪赞我了!”

吕布却在一旁说道:“虽然此计出自兵书,但元帅能够活用之,仅此一点,元帅就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名将!”

刘宇心中一动,心想:“此时不拉拢吕布,更待何时?从史书地记载来看,这吕布本就是个淡薄恩情之人,而且素有野心,相信应该不难拉拢!”

于是刘宇笑道:“奉先莫要如此夸奖。倒是奉先你,武艺超卓,依我看,当世武将之中,论武艺,当是以你为尊!”

听了刘宇地话,吕布的眼中露出得yì

地神情,竟没有出言谦逊,这倒让刘宇看清了他的那种自傲之气。历史上的吕布对自己的武艺就十分自得,认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

“不过,”刘宇话锋一转:“奉先有如此武艺,却在丁刺史手下担任一名主簿,这与奉先的绝世武艺可不相称啊!我虽然无意言丁刺史之非,但恕我直言,奉先在丁刺史之处,恐怕难以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尽管有些唐突,但我还是想请奉先投到我的麾下,而后由我向朝廷举荐,如此一来,朝廷能得一良将,而奉先又能舒展生平之志向,如此一举两得,不知奉先以为如何呢?”

吕布的眼中倏地闪过一丝希冀的神色,这神色被刘宇收入眼中,他心中得yì

的想到,这下你吕布可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吕布就在马上向刘宇抱拳道:“布感谢元帅的一片栽培之心!”刘宇一听,脸上乐开了花,正想伸手去扶住吕布,顺便说两句拉近感情的话,可没想到吕布竟然还有下文:“不过,元帅的一番好意,布心领了,丁刺史对吕布有提拔之恩,某虽是武夫,却知恩义,大恩未报,不便另投他人。”刘宇的手僵在半空,他愣住了。

第十七章 新势力崛起的序曲

个人真的是吕布吗?刘宇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有点发愣吕布在后世的历史上那可是天下第一等忘恩负义之人啊,丁原对他不错,为了一匹赤兔马,他就毫不犹豫的弄死了丁原;董卓待他不薄,高官厚禄认为义子,结果为了一个侍妾,也死在了吕布手中;刘备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大度的收留了他,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后还送了座城让他安身,结果呢,刘备刚带兵出去打仗,他吕布就谋夺了徐州。如今这样一个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谈什么忠义之道,刘宇在愕然的同时甚至感到一丝好笑。

好笑归好笑,毕竟吕布用一个很光明正大的理由拒绝了刘宇,刘宇当然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去缠着人家不放,只好干笑两声,掩饰了一下尴尬,说道:“奉先如此忠义,宇佩服万分,适才是我孟浪了,还望奉先不要放在心上。”接着刘宇便岔开话题,绝口不再提起此事。

刘宇搞不清楚为什么吕布会忽然变了性子,殊不知,他实在是高看吕布了。如果他能够再向吕布劝说一次的话,他就会招揽到这名闻后世的绝代飞将。

吕布是何等样人?有实力,有野心,但就是缺少那么一点所谓的道义观念,为了能够使自己达到一个更高的位置,他是不会在乎什么世俗的眼光之类的东西的。只不过所谓当婊子还想立个牌坊,吕布虽然从不掩饰自己的**,但他还是比较顾及自己的面子的,他所希望的,是别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邀请他,而后他再勉为其难的出手相助。

历史上董卓向他劝降以及王允向他求助的时候,都求了他不止一次。刚才他对刘宇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漂亮的场面话,想在刘宇地心中增加一点印象分,只要刘宇再开口“苦劝”他一次,他马上就会“推辞不过”的投入刘宇麾下。只不过,刘宇把他的话当真了。

如果只有刘宇和吕布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刘宇说不定真的会再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吕布一番,只不过现在刘宇的身旁还有一个真zhèng

忠义无双的赵云!赵子龙地忠心昭日月,义气冠古今,在他面前挖别人的墙角本来就让刘宇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所以更不可能去死缠烂打,免得吕布没到手。倒把自己这个三弟给教坏了。

如此一来,刘宇和吕布就这样擦肩而过,也许真的是命里注定没有君臣地缘分吧。

为了不被乌桓的兵马追上,刘宇三人带领一万骑兵星夜赶路。急行军三日,终于回到右北平郡的军事要冲无终县城。

如今在无终县驻扎的部队,是**地五千兵马,还有七日前从青州赶到的由青州校尉武安国带领的五千兵马。刘宇在大力夸赞了**的功劳之后。迫不及待地向**询问刘备的动向。而**的禀报更是让刘宇感到惊讶,因为刘备现在已经不在无终县,而是被幽州牧刘虞一纸调令召回蓟城了。与他同行地,还有公孙瓒地五千白马义从。

刘宇在惊讶刘备地反应迅速的同时。也从**那里得到了更多地一些事情,原来,公孙瓒在管子城的时候。就已经受了重伤。

与历史不同。这次公孙瓒在固守管子城的时候。虽然城池没有被乌桓攻破,可他自己在一次战斗中。被乌桓突骑的流矢射中肩窝。这本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因为小小的管子城中缺医少药,这平常并不起眼的小伤竟然逐渐变的越来越严重,到最后变的不可收拾。

刘备三兄弟奉了刘宇的将令,埋伏在管子城以西的山林中伺机待动。刘备并不是傻瓜,他先让人去打探了一下包围管子城的兵马到底还剩下多少。当他知dào

竟然还有四万人围城,而且统领是蹋顿的时候,刘备明智的选择了继xù

潜伏,毕竟他那五百人和四万乌桓骑兵比起来,连一道开胃菜都算不上。

不过这样干等下去永远也找不到机会,于是刘备派出了一些精干的士卒到乌桓大营附近到处散播乌桓前线部队大败的消息。这在那个时间可以说是谣言,不过蹋顿当时也正好接到了义父丘力居斗将失败的消息,于是谣言变成了准确性很高的消息,蹋顿思虑再三之后,终于决定亲率两万人马去前线支援丘力居,尽管还留下了两万人围城,但这毕竟给了刘备一个很好的机会。

在蹋顿离开管子城的第二天晚上,刘备命令五百精骑趁着夜色摸到了乌桓大营旁边,在迅速解决了外围的乌桓士兵之后,三兄弟果duàn

的传下命令,带领五百代郡勇士突入乌桓大营。关、张两人不用说,都是万人敌的豪杰,刘备此时也算是个武艺精良的战将,三兄弟联手同心,一鼓作气踏穿乌桓大营。

的乌桓大营一来没有防备,二来没有大将从中协调指三英杀得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因为当时刘备说起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大概的情况是管子城内的公孙瓒兵马看到外面的乌桓大营一片慌乱,不知在什么人的指挥下,竟然打开城门,三千白马义从从城中突袭而出,和刘备军一道夹击乌桓的这两万部队。

乌桓兵虽然人数多,但事起仓促,又被人两面夹击,很快就呈现出溃散的迹象,留守大营的乌桓小帅不得已,只好下令放qì

营寨,退兵三十里以避敌锋芒。而当他们等到天明再次回到管子城下的时候,发xiàn

管子城上旌旗依旧,汉军的兵士也已然在城头警备。

因为夜里刚刚遭到突袭,所以乌桓军队疲敝之下,没有进行攻城。到了第二天,乌桓的留守将令再次下令攻打管子城,本来这攻城不过是例行公事般的试探性进攻,但出人意料的是,攻城部队竟然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城头上的汉军似乎没有看到乌桓的进攻部队一般,既不拿枪,也不放箭。

发xiàn

情况异常的乌桓人奋力登上城头之后,才惊讶的发xiàn

,原来在城头上的,竟然是一些穿着汉军衣甲的草人!而真zhèng

的公孙瓒人马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就在管子城被攻陷的时候,刘备和公孙瓒的部队早已经在北岭的山路中穿行了。刘备进入管子城的时候,公孙瓒虽不能说是奄奄一息,但一条命十成之中也已经去了八成了。因为感念刘备舍身相救之德,而且认为自己已经命不长久,公孙瓒便当着手下心腹和儿子公孙越的面,郑重的向刘备表示,如果他身有不测,就由刘备来继承他所有的势力。

刘备当然是坚辞不受,但公孙瓒很坚决的命人替自己写下了向朝廷的奏折,明保举刘备成为右北平太守,同时立下军令,一旦身死,白马义从需惟刘备之命是从。

话到了这个份儿上,刘备也就只能泣拜于地,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他还是派了一个随军郎中,精心的替公孙瓒治疗。

大概是天命不绝,在那个随军郎中的精心治理之下,公孙瓒的伤情竟然以惊人的速度开始好转,当他们和**的部队会合,退往卢龙塞的时候,公孙瓒甚至都已经能够每日骑马行进一段路程了。

这倒也不奇怪,箭伤本来就谈不上是多么严重的伤,只不过是公孙瓒耽误了治疗的时期,如今用药得当,加上他体魄过人,自然痊愈的快。

就在人们都以为公孙瓒应该会渡过这次难关的时候,公孙瓒死了,死于一次意wài

,至少在所有人的眼中,那是一场意wài

,聪明如**,也只是觉得这未免太过凑巧了些,但却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意wài

发生在卢龙道上的一个拐弯处,那个地方是一个将近六十度的弯道,道路比较狭窄,大概只能容纳三名骑兵并肩通行。龙一带的山岭虽然没有经受像北岭还有滨海道那样的大雪,但却也飘了几场雪花,道路上薄薄的一层积雪,让山路更加难行,不过这也只不过是减慢了行军的速度,只要小心一些,一般不会出现什么意wài



不过,就在刘备和公孙瓒并排着骑着战马来到那个弯道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抖动了几下,旁边的刘备还以为他是旧伤未愈,急忙想下马上前去扶住他,没想到公孙瓒的战马好像马蹄打滑一般,一下子摔倒在地,公孙瓒本来就是在外侧,众人没有防备之下,他连人带马竟然就这样滑落到山谷之中。

整个经过就是这样,虽然后来也派人去搜索过谷底,但却一无所获,尸体大概是被什么野兽叼走了吧。

公孙瓒死了,白马义从还有其他的部属也就按照开始的约定,归附到了刘备麾下,而回到无终县之后,刘备就具表,附带着公孙瓒的奏章,一起送到了幽州牧刘虞那里。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两天前刘虞便一纸调令把刘备调到了幽州。

听**将整个事件的经过述说了一遍,刘宇在屋内来回走了几个圈,皱着眉头道:“古怪,这里面绝对有古怪。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我们还不知dào

的隐情,而且只怕刘备身旁有人协助于他。”又沉思一会儿,刘宇猛地抬头向外喊道:“来人,备马,我要连夜赶回蓟城!”

不论刘宇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都不得不承认,一个历史上并未有过的北方势力,已经在悄然崛起了。

第十八章 北方来的军师

元189年,汉中平六年元月,征西元帅刘宇在辽西大部,同时救出了被围困在管子城的公孙瓒残部五千人。不过降虏校尉、都亭侯公孙瓒却不幸身死。

幽州治所,蓟城。征北元帅刘宇带领镇军将军赵云以及并州校尉吕布,率500马刚刚从无终县赶回。

丁原的并州铁骑正在蓟城休整,因为战事基本上告一段落,所以他明天将会启程回并州。吕布没有等到刘宇的第二次邀请,无奈之下,也只好跟着丁原回去并州兵营。

新任幽州牧刘虞在处理完本州政事之后,也在当天下午来到征北元帅中军行辕拜见刘宇,而跟着他一起来的,则是刘备三兄弟、刘宇的军师李钧,还有一个面生的年轻人。

这算是刘宇第三次和刘备见面,不过这次见面,刘宇很快就发xiàn

了刘备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和上两次不同的气息。准确的来说,刘备是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不过一个人的变化,从他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一二,刘宇这次就在刘备的眼睛里看到了两样东西,一个野心,另一个则是戒备。

在历史上的刘备直到得到了徐州,他那颗征战天下的野心才逐渐膨胀起来,可刘宇分明感到刘备身上多出来了一种和历史上不相符合的豪气。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刘玄德的心境呢?刘宇心中纳闷,眼睛却看向了李钧,李钧轻摇羽扇,向刘宇使了个眼色,提醒他注意那个面生的年轻人。

和刘虞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刘宇眯起眼睛盯着在刘备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刘关张三人是义结金兰的兄弟,向来食同桌,寝同榻,可现在紧挨着刘备坐着的,却是那个年轻人。

“玄德。你旁边的这位先生是何人啊?”刘宇显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刘备并没有答话,而是那个年轻人自己站起身来说道:“在下辽西李林,拜见大元帅!”

李林?刘宇愣了一下,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却没想起一个和这个名字匹配的三国名人。

这时刘备在一旁说道:“元帅,子远(李林的字)先生乃是辽东管宁先生地得yì

门生,此次管子城之战,全靠子远先生从中维持。我等才能安然脱身。”

而后刘备又详细的向刘宇说了一遍在管子城的经过,原来,公孙瓒中箭之后,逐渐不能理事。而一直协助其子公孙越守城的,就是这个李林。不只如此,当日果duàn

的开城出击,协助刘宇击退乌桓的。以及在管子城上虚设旌旗草人吸引乌桓注意的人都是这个李林李子远。

管宁的弟子|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国时期名气不小,但事迹却最不为人知地,大概就是这个管宁了,据说他因为不满汉朝廷的**。毅然远赴辽东,带领一班志同道合之人,硬是在辽东建立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城池。当然。这些只是刘宇在后世时从书上看来的。而且记载也比较模糊。这个被称为龙头地管宁,到底有什么本事。历史上却也无人能说的清楚。

这样一个神mì

兮兮的人,竟然会派出弟子到辽西,而且看情形,现在他似乎又辅佐了刘备。从辽西退兵以来,刘宇就一直怀疑有人在刘备身后为他支招,现在看来,十有**就是这个李林了。

“哦,原来是幼安先生的弟子,失敬失敬!”刘宇从帅座上站起身向李林拱了拱手。毕竟人家地师傅是汉代的大名人,刘宇站起来行礼算是对管宁的尊重。

重新坐下之后,刘宇笑着对刘备说道:“玄德此次能以五百人马救出公孙将军的部下,实在是居功至伟,我正准bèi

向朝廷奏报军情,议定军功,听说公孙将军生前曾经留下一份举荐玄德地奏章,玄德不如将其交给我,与这报功奏折一起呈交朝廷,也方便陛下论功行赏啊。”

刘备站起来躬身道:“多谢元帅提拔,刘备些许小功实在是不足挂齿。伯兄生前确曾留下一封奏章,表奏小弟为幽州校尉,右北平太守。小弟自知才德不足以服众,几番推辞,伯圭兄的旧部却坚持要履行伯兄的遗命,备推脱不掉,蒙刘幽州做主,已经将那奏折送报朝廷了。”

刘宇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平复下来,微笑道:“原来如此。”转头向刘虞道:“玄德乃我大汉宗室中年轻一辈地英才,日后成就,恐怕不下于你我还有景升啊!”

听了刘宇地话,刘虞地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不过他也很快就掩饰过去,点头笑道:“呵呵,元瞻所言有理!”

因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李林并不了解,所以刘宇也没有过多地和刘虞、刘备两人谈论军情政事,大家闲聊了几句,刘虞几人就告辞出营了。而刘宇也终于能够好好的向李钧询问具体的情况。

“主公,你注意到那个李林了吗?”李钧摇动着羽扇,语气有些异样的说道:“这个李林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啊!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和我一样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这个李林也是

超卓的人物?”刘宇的脸色开始有些凝重。

李钧笑了笑,向刘宇说道:“主公,这个李林的本事可是大得很。除了刚才刘玄德说到的在辽西的那两件事以外,公孙瓒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关系的!”

刘宇眉头一轩,沉声问道:“允浩可是已经得知事情经过?”

李钧想了想道:“我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因为这件事做的很高明。说起来,我也是偶然间才知dào

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也让我猜出了这件事的大概。主公,现在刘备的军中,除了有李林这个管宁的弟子之外,还有一个人,就是出了管子城之后,一直负责照看公孙瓒的那个随军郎中沈怀,他是华佗先生的高第呢。”

“华佗的徒弟在刘备的军中?”刘宇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加浓重:“华佗和他的弟子们不是一直不掺和到政事之中,只是关心治病救人吗?怎么会有弟子在刘备军中呢?”

李钧叹了口气说道:“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听说当时沈怀正在辽西采集药材,无意间滑落山坡。因为昏迷过去,所以醒来时全身已经被冻僵,偏偏这个时候刘备地部队到山林中潜伏,正好救下了奄奄一息的沈怀。因为刘备对他救命之恩,所以这沈怀就表示愿意留在刘备军中做事,用来报答恩情,不过不知dào

刘备后来又跟他说了什么,现在的沈怀似乎已经是死心塌地的追随刘备了。”

哼。还能说些什么。刘宇心中想道,刘玄德别的本事没有,煽情的工夫却不是吹牛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副忧国忧民却志不得伸地悲情英雄形象,肯定能够引得不少奇人义士归心的。

接下来的事,刘宇也能够猜出个大概。治病的医生是刘备地人,那么公孙瓒的生死还不是牢牢的掌握在刘玄德的手中。想来这沈怀是在公孙瓒地药里做了什么手脚,使得公孙瓒旧伤再次复发。嗯,那匹马只怕也有问题。从公孙瓒开始时病情好转的情况来看,刘备起初似乎的确是想要救回公孙瓒。不过在中途,这个心思被人劝动,变成了暗害公孙瓒。而这个劝服了刘备。更是让他燃起雄心壮志的。恐怕就是那个李林李子远了。

从守卫管子城所表现出来地军略,到暗害公孙瓒表现出来的那种不择手段。这一切统统都显示出李林是一个不下于李钧郭嘉等人的智者,或许他和那个刘宇还没有见过面地贾诩、魏信更加像是同一种人吧。

“刘备乃人中之龙,此时得到了李林这捧活水,日后只怕会龙游入海,成为我们地绊脚石了!”刘宇喃喃地叹息道。现在他已经不能再向刘备出手了,一来是师出无名,二来他从刘备的表情中就可以看出,刘备已经对他产生了很深地戒备之心,再想接近他,将会很困难。

对于刘备,刘宇现在想要阻止他的崛起,已经是有心无力了。既然无法处理,那就索性放在一边,现在已经进入中平六年,汉灵帝驾崩在即,每分每秒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按照原定计划,刘虞在向乌桓需求和谈的同时,刘宇继xù

陈兵于右北平边境,向乌桓施压,要求其交出渔阳叛逆张纯兄弟,以正国法。

这时的乌桓大人已经是蹋顿了。老首领丘力居在几日前就已经伤重去世,正确的说,应该是被蹋顿设计致死的。丘力居的伤势虽然很重,但如果精心调养的话,并不是好不了的,只不过在他刚刚清醒的那天,蹋顿在得到消息之后,吩咐几个手下到丘力居养伤的地方,故yì

大声的谈论柳城被攻陷的消息。

和年轻的呃蹋顿比起来,丘力居对柳城的感情要更加深厚,因为如今的柳城可以说是他在前人的基础上一砖一瓦的垒起来的,柳城的每一块石头上都有丘力居的回忆存zài

。此时听到柳城失陷,乌桓民众死伤惨重的消息,刚刚清醒的丘力居心中大急,不过自己身体还很虚弱,就连忙派人将蹋顿找来。

在磨蹭了小半个时辰,让丘力居心急如焚的等待半天之后,蹋顿终于进入了丘力居的王帐,刚一进帐,他就嚎啕大哭起来,告sù

丘力居,不但柳城的财产没了,就连城池也被汉军拆的片瓦无存了。

一座充满自己回忆的城池就这样烟消云散,重伤中的丘力居那里还能承shòu这样的打击,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腹部创口崩裂,血如泉涌,剧痛之下,又再次昏了过去。

这一下,丘力居再也没有好过来,当日夜间,就死在了王帐之中。首领去世,首领之子楼班在柳城大劫中下落不明,加上他年纪太过幼小,所以辽西乌桓在悲痛之中,选择了老大人的义子蹋顿作为辽西乌桓的新大人。

当上新任乌桓大人之后,蹋顿的第一个决定,就是终止和汉朝的敌对,向朝廷议和.

第十九章 一毛不拔

顿费尽心机得到了乌桓大人的位置,不过他现在在这的并不舒心。北边有鲜卑十万大军进入柳城地界,依托秦长城对辽西一郡虎视眈眈,西边有汉朝廷的北伐大军占据右北平郡窥伺待机。虽然在蹋顿的眼中,汉军不过是守门之犬,但这狗咬起人来也足以让人丧命。

辽西一战,乌桓部队损失并不是很大,总共伤亡不超过两万人,加上固守在滨海道的三万人,辽西乌桓至少还有五万多突骑兵可用,实力不可轻侮。可现在滨海道的三万大军被大雪所困,柳城的战略物资又损失殆尽,现在暂时驻扎在辽西郡城的乌桓大军的后勤补给已经隐隐有不支的迹象。

其实物资没了可以再继xù

囤积,城池没了可以再行建造,蹋顿最恼火的,是汉军从柳城撤tuì

的时候还掠走了大量的人口。乌桓不比大汉,它的部族人数本就算不上很多,而蹋顿再亲赴柳城查探之后,城府较深的他也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

原因无他,在柳城剩下的这几万人里,十八到四十岁的青壮年人丁一个都没有存活下来,据剩下的族人说,一部分青壮是在当日破城之日被杀死的,而另一部分却是被汉军在占领柳城的这几天里大肆屠杀的,当然并不是明目张胆的进行屠杀,但汉军确实曾在城中搜捕青壮男丁,而被抓去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有谣言说,他们都已经被汉军活埋到了城西的一片小山岗里了。

不但青壮男丁消失了,蹋顿惊讶的发xiàn

,部族中的青少年以及尚在襁褓的婴幼儿也都不知所踪。找来族人仔细的一询问才知dào

,原来汉军撤tuì

的时候,带走了族中所有的婴儿还有少年,听说汉军的主帅喜欢吃小孩的脑子,所以估计这些孩子们也都凶多吉少。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可让蹋顿吐血地是,他们柳城的部族中。剩下的,仅有四十岁以上的妇女了!那些年轻些的姑娘少妇竟然也被汉军掳走。四十岁,在古代是个什么概念,放到现代社会,四十岁以后再生育的话都会有一定的风险,更何况是医疗水平不发达的古代。刘备活到六十冒头都自诩为长命,那人到四十可就算是步入老年了,这么一批老妇。能给乌桓增添几个人丁?

蹋顿这时才真zhèng

体会到刘宇地阴险,这个刘元瞻,他不是想要击败我们,而是想要我乌桓灭族啊!

在心里将刘宇反反复复骂了几十遍之后。蹋顿毅然派出使者,吩咐不惜一切代价向汉朝求和。他宁愿去和鲜卑狼周旋,也不愿再去招惹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犬。

汉朝此次出兵,本来也没想要消灭乌桓。刘宇的北伐一是为了救出公孙瓒,二是为了能在日后与乌桓的和谈中占据主动。如今双方都有意和谈,那么接下来地事情就变得很顺利了。

刘虞不愧是被称为汉末杰出政治家之一的人物,到任幽州不过短短两三个时间。就将原本民生凋的幽州治理的有了些许地起色。对待少数民族,刘虞一直以来都是主张怀柔的人,他到任之后。首先做的就是安抚上谷、渔阳两地的乌桓民众。同时更改、废除了很多原来针对少数民族地弊政、暴政。也加大两族之间的通商互市的力度。

这一系列地政策让上谷、渔阳两郡地乌桓部族咸感其恩,当地地部族首领更是表示将继xù

依附汉朝。接受刘虞的统治。为了表示诚意,两郡乌桓地首领还专门派遣使者到蹋顿大营,请求蹋顿不再与朝廷对抗,同时交出祸乱北方的罪魁祸首张纯、张举两兄弟。

和谈是需yào

时间的,因为和谈与刘宇的关系不大,所以他只是在蓟城旁边的元帅行辕处理相应的各种军务。不过他不去找别人,别人倒是先来找他了。

在乌桓派来使者之后的第五天,幽州牧刘虞带着刘备还有李林来到刘宇的征北元帅行辕。

“刘幽州,你和玄德还有子远先生怎么到我这里来了?与乌桓和谈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吗?”刘宇对于刘虞的突然到来感到很是惊讶,毕竟现在正是和谈的关键阶段,百事缠身的刘虞应该不会清闲的到大营里串门。

“元帅,我这次前来,就是有件事情想要和元帅商议。”刘虞面带笑容的向刘宇说道:“蹋顿派来的使者已经基本上答yīng

了我们所提出的所有条件。辽西乌桓从此将继xù

依附我朝,同时也保证不会再次入侵右北平郡。当然,作为妥协条件,我朝也将蹋顿任命为辽西郡太守。另外,昨天,蹋顿送来了一件代表他们乌桓诚意的东西。”

“噢?”刘宇微微一笑道:“不知蹋顿送来何物以表诚意呢?”

这时跟在刘虞身后的刘备拍拍手,随即就有两名幽州士兵分别托着一个蒙着素娟的托盘走进大帐。刘虞向这两人点点头,这两人就将托盘上的绸绢掀开,刘宇打眼一看,原来是两颗人头赫然摆放在托盘之上。

“嗯,”刘宇微微颔首:“蹋顿倒是有诚意,先把这两个逆贼的脑袋送了过来。”

原来这两个首级正是张纯和张举两兄弟。刘虞说道:“蹋顿的使者解释说,乌桓本来无意与我大汉朝廷作对,只不过是老首领丘力居误听了这两个逆贼的挑拨之言,以至于犯下大错。如今蹋顿继承了大人之位,自然要将这两个罪

斩杀来弥补之前的过失。”

“哼,礼下于人,必有所图,蹋顿既然将这两个人的首级送来,那肯定是另有所求。刘幽州,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拐弯抹角了,直接将乌桓的条件说出来吧。”

刘虞呵呵一笑道:“元瞻果然是爽快之人,既如此,我也就直说了。元瞻当日派兵袭击了柳城,同时掳走了他们乌桓部族的上万儿童和妇女。蹋顿的意思,现在乌桓再次依附于我朝,那么乌桓的子民也就是大汉的子民,所以他恳求我们能将这些俘虏交还给他们。当然,他也表示会……”

“好了!”刘宇一挥手止住了刘虞下面的话:“伯安兄,我当日俘虏那些妇孺,本是打算将其配于军中士卒。或者托于内地无嗣之家抚育,如今乌桓既已归附,那我自然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他们,这样,你让那乌桓使者直接去无终县,找别部司马**办理此事,当然,如果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宜。也都交由张司马一起办理了吧。不过这件事当属军务,和议的时候,就不要书写上去了。”

听了刘宇地话,刘虞和刘备两人的脸色同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甘。

这时,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李林出言道:“大元帅,乌桓使者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大元帅能够恩准。”

刘宇眉头一展,露出一付很宽宏的表情道:“乌桓还有什么要求,如果有需yào

本帅处理的,就一并说出来吧!”

李林便继xù

说道:“元帅在柳城之时。出了俘虏了上万妇孺之外,还掠走了五千匹乌桓良马。如今鲜卑人的十万大军对辽西虎视眈眈,蹋顿大人表示。他既然已经归附我朝。那么抗击鲜卑的职责。他也会一并承担,不过。因为元帅掠走了这五千良驹,乌桓如今的实力大为受损,所以,乌桓希望元帅能够将他们地这些战马交还。”

听到这里,刘宇的笑容不变,声音却已经冷了下来:“子远先生,你可以去告sù

乌桓使者,对这个问题,我的回答很明确,那就是:不可能!乌桓人既然是草原上的健儿,就应当遵循草原民族地规矩。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乌桓既然败于我手,自然应当付出相应的战败赔偿。这五千匹战马还有那些俘虏本来是我军的战利品,如今看在诸位的面子,以及朝廷地大局上,我将俘虏归还于他们,不过他们也不要得寸进尺,不知好歹!”

刘宇说完一挥衣袖,意思很坚决,这个问题就这样了,谁说也改变不了。

李林的眉头轻轻一皱,却没有再说什么,默然退到了一边。

刘虞和刘备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连忙站起身,向刘宇告辞回城了。就在他们离开大帐之后,李钧从帐后走了进来,看着几人的背影冷笑不止。

“主公,刘玄德还有刘伯安的胃口不小啊,不但想要吃掉乌桓拿来交换俘虏地那些物资,连我们掠来的那五千战马也想吞掉。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和主公作对了。”

“哼,”刘宇不屑的说道:“就凭他们也配来算计我!如果不是顾虑到同宗不可同室相杀地祖训,这两个人早就已经到地下去见他们地列祖列宗了。竟然想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哼,我让他们什么也拿不到手!”

对于那五千乌桓战马,刘宇是势在必得。当年征伐西羌,刘宇掠来了上万地西凉骏马,不过这些马都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军马,他们都已经被骟掉了。一匹马的寿命最多也就三十余岁,能够服役地时间也就二十年,刘宇俘获的战马大都已经在西凉军中服役了五六年,也就是说,大概再有十年,刘宇就会再次无马可用。

可这次俘获的乌桓马不一样,个个精力充足。有了这五千匹种马,刘宇就不会再为征战的战马资源发愁了。

蓟城内,幽州校尉刘备的府中,刘玄德阴沉着脸向关张还有李林说道:“真没想到,这刘宇当真是油盐不进。不但不交出那五千乌桓战马,连乌桓人换取俘虏的物资,他都要自己独占!”

关羽站在一旁,猛然睁开一直眯缝着的丹凤眼,眼中寒光一现道:“大哥,这刘元瞻迟早会是大哥的劲敌,以某家之见,我们不如趁着刘元瞻的主力部队都在无终的机会,一举杀掉他!”

李林听了,急忙制止道:“万万不可。先不说这刘元瞻的武艺天下绝伦,就是他身边的镇军将军也决不会逊于二位将军的。再者,他毕竟是朝廷钦命的征北元帅,主公比他整整低了两级,想要除掉他,简直难比登天!如今主公首先要做的,是完全拉拢公孙瓒的旧部,并在幽州立住脚跟,其他事情,都要待日后徐徐图之。”

刘备点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刘备受教了,日后能够有先生在一旁辅佐备,备之大业可成矣!”

李林连忙躬身道:“主公万万不必如此多礼,能够辅佐主公这样的仁义之君,也是子远的宿愿。”

两人惺惺相惜了一番,李林却又皱眉道:“现在我不明白的是,像刘元瞻这样一毛不拔的人,为什么会如此痛快的将那些俘虏交还给乌桓呢?”

第二十章 洛阳惊变

林对于刘宇的判断并没有错误,刘宇怎么可能如此好些乌桓俘虏送还给蹋顿呢?

右北平郡,无终县城,北伐军驻地,别不司马**正和乌桓使者办理交接俘虏的事宜。

“张将军,这、这…”乌桓使者惊讶的指着**所要交还给他的俘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原来,刘宇交给他的俘虏,只有一群面色惨白的妇女,还有尚在襁褓中,最大不超过四岁的婴孩儿。

“使者大人,”**摆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道:“这些就是我们从柳城得到的俘虏。哎呀,当时带着他们撤tuì

的时候山路难行啊,结果有不少人都不幸葬身在山谷之中了。你大概也知dào

了吧,连我们的公孙校尉都失足跌落山崖,俘虏们能剩回这么多就不错了。”

乌桓使者被**的一番狡辩之词气得脸色通红,可偏偏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能将这些俘虏交还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哪里论得到自己来挑肥拣瘦呢。

悻悻的拜谢了**,乌桓使者带着一群妇孺回转辽西郡城,他心里还是很满yì

的,虽然只剩下四岁不到的幼儿了,但雏鹰终归使能够长大的,而且能生孩子的女人们也都回来了,乌桓至少不必再去担心后继子嗣的问题了。

但是,刘宇真的像他想象的那样仁慈吗?如果乌桓使者知dào

他所带回的妇女们都已经和正常女子不一样的话,大概他会马上翻回头找刘宇拼命吧。

蓟城,刘备宅院。“大哥,我们在无终的人已经查清楚了。”大厅里响起的,是张飞的大嗓门。“刘宇确实已经将他手里的那些乌桓俘虏全部放回辽西了,只不过,那些俘虏中,只有一些不足四岁的幼儿,而我们当日从柳城撤军时看到的那些比较大的孩子,如今却已经不知去向。”

“唉!”李林听完之后。长叹一口气道:“好个刘元瞻,好毒辣的算计。不用说,那将数千孩童,如今恐怕已经不知埋骨何处了。”

“子远是说,刘宇将那些五岁以上地孩童,都杀死了?”刘备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李林点点头道:“当是如此。刘宇此人,果然手段狠辣。不过这计虽毒,却能保我大汉边境十几年的平安。”

看到刘备一脸茫然,李林继xù

解释道:“主公,乌桓不比我大汉人多势众。他们部族中的子息本就不是十分昌盛。而其中的精壮士兵,更是只有一、二十万而已。此次二张造反,乌桓在旁相助,几仗下来。损失有五六万之众。此时蹋顿将要抵抗鲜卑对辽西、辽东的侵犯,手中兵马本就已经捉襟见肘,若他还想入侵我朝边境,那势必就要在子辈中征调新兵。这也就是为什么蹋顿不顾一切的想要讨回那些妇孺。可如今刘宇送还给他的,都是些四岁以下地娃娃,在这些孩童长大从军之前。辽西乌桓再无余力犯我大汉了。”

刘备恍然。继而面带不忍的说道:“乌桓与我朝虽是敌国。但百姓何罪,孩童何罪?刘元瞻素有善名。奈何竟作此大伤天和之事,即便是为了朝廷,却也是让人难以芶同。”

李林宽慰刘备道:“主公宅心仁厚,有宽仁厚德之心,对此等毒计自然不喜。不过主公却要小心这刘元瞻,他日此人必定是主公之劲敌!”顿了一下,李林又向张飞问道:“三将军,那俘虏中的乌桓女子并无异样吗?”

张飞圆睁环眼想了一想道:“并非毫无异状,那些女人大都面色惨白,精神萎靡,据我们的人说,**似乎在几天前在这些人地饮食中放了一些什么东西,而后那些女子们便腹痛如刀绞,惨呼了两夜,方才恢复了些许。”

“唔,”李林的脸色凝重起来,想了一想,吩咐道:“去,将沈怀沈郎中请来!”

少顷,沈怀来到帐中,向众人行礼之后,李林便问道:“沈先生,,林此次请先生来,是因胸中有一惑不解。不知先生是否有方法,令女子失去生育能力?”

沈怀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恼意的斥道:“军师为何有此一问?莫不是想要做什么欺心之事?”

李林连忙笑道:“柏槐(沈怀的字)想到哪里去了,林怎会有那龌龊地心思,某只是问一问,是否有这种方法,并非是要让柏槐去做设么伤天害理之事。”

沈怀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点,沉思片刻道:“若要让女子不能生育,方法甚多,单是药方,就有数种之多。”



问道:“那吃药之后,女子会有何反应呢?”沈怀答如刀绞,下身便血不止,盖因经血错乱,故不能生育尔。”

沈怀还在这里背诵医典,刘备三兄弟却已经相顾骇然。关羽的两只丹凤眼猛地射出两道寒光,怒声道:“这刘宇竟然做出此等禽兽不如之事,当真该杀!”

李林却在一旁摇头嗟叹道:“辽西乌桓自此元气大伤矣。就算是为了我大汉社稷,行此毒计,也未免太过了吧?!难道这刘元瞻与乌桓有仇不成?”

“我和乌桓可没什么仇怨。”蓟城外的征北元帅行辕中,刘宇一脸事不关己地模样向李钧说道。“我之所以让云封下此狠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乌桓此次归附,不过是迫于鲜卑的压力,万般无奈之下,才不得不丢卒保车的,而在他们地心里,却从来没把我大汉当作一回事儿。”

看到李钧地脸上还是隐然有不忍之色,刘宇地语气也颇有些无奈地说道:“若是治平之世,我就是费上十年的时间,也必然以教化怀柔之策来收揽异族民心。不过如今朝廷局势日益变幻,我朝元气大衰,哪里还有余裕去宣扬什么教化德行,虽说人心都是肉长地,但该果duàn

的时候,就绝对不能妇人之仁。”

李钧叹口气道:“某也知主公的一片苦心。只是担心杀戮过盛,有违天和,恐怕将有折寿之罚啊。”

刘宇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说道:“若是因此而折损寿数,我也没什么话可说。”其实他心里是在想:折损寿数?开什么玩笑,封建迷信思想害人不浅啊。

笃信唯物主义的刘宇压根儿就不在乎什么天和不天和的,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那么再说什么都晚了。

如今,乌桓已经再次归顺,张纯兄弟也已授首,公孙瓒虽然丧命,但他的手下基本上都已经被救了出来,整个北伐的所有目标都已经圆满达成,而刘宇也准bèi

马上回师洛阳,毕竟离汉帝驾崩的时间只有两个月了。

“武将军,本帅昨日已经下令,各州兵马仍回各州驻防,为何青州兵马至今还没有从无终撤回呢?”中军大帐,刘宇皱着眉头向青州校尉武安国询问道。

“启禀元帅,”武安国躬身答道:“末将昨日奉元帅将令,本是打算即刻带兵南归,不过,昨天夜里,末将已得到我家刺史大人的书函,刺史大人与右北平太守刘备大人有旧,闻知刘太守上任伊始,手中兵马不足,于是便命末将暂留右北平郡,以助刘太守保境安民。”

刘宇皱着眉头想了想,这才想起,青州刺史田楷当年在黄巾之乱的时候,确实是欠了刘备一个天大的人情,如今暂将青州的部队借于刘备,协助其镇守右北平郡,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刘宇心中暗道:田楷啊田楷,你的这五千人马可就算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刘备借东西,什么时候还过?

尽管知dào

刘备截下这五千青州人马实属居心叵测,但这青州人马如今已经不归刘宇管辖了,他们的调动布防都是本州刺史说了算,所以刘宇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好听之认之,就这样,刘备在得到了公孙瓒的五千白马骑兵之后,又将五千青州兵纳入囊中,手握一万雄兵的他,终于开始迈出实现自己野心的第一步。

汉中平六年,二月初,朝廷北伐乌桓以大获全胜而告终,征北大元帅刘宇在与乌桓和谈之后,拔营起寨,凯旋回师,只不过,细心的人都会发xiàn

,刘宇这一次的回师,行军速度之快,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六天后,黄河渡口,连着几天急行狂奔的汉中骑兵总算是趁着寻找船只的空当休息了一会儿,长时间的急行军让没一个士卒都感到有些吃不消。

刘宇也是人,这样连续的急行军下来,他也是浑身疲敝,但望着面前的黄河,刘宇脸上的焦急远远盖过了疲惫。

希望能够赶得及!刘宇心中默默叨念着,而他握紧成拳的手中,正握着一张字纸。那是六天前由京师送来的加急密报。密报上只有孙琳亲手所写的几行字:汉帝病危,京师将有大变,家中亦有小事,望速率军回师!

抬头看向西南的天空,刘宇的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八年了,汉朝的天下,终于要变了!

第二十一章 混乱的时局(上)

阳城,入夜,随着汉灵帝的突然病倒,原本隐藏在和的种种矛盾骤然爆fā

出来。京师的百姓们虽然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但他们似乎也都闻到了京师中弥漫着的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宫,懋德殿外,何皇后正在紧闭的殿门之外,大肆发泄着怒火。“混帐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皇后!是大汉天下之母!你一个小小的常侍竟然敢阻挡本宫进殿探望皇上,难道你想要造反谋逆不成?!”这何皇后本是个颇有颜色的美女,不过盛怒之下,她那扭曲的娇颜,反倒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在殿外把守殿门的,正是西园新军统领硕。面对何皇后的怒火,他却是丝毫不着恼,一张略显发福的脸上,挂满了“职业化”的笑容。

“皇后娘娘,”硕一脸微笑,心平气和的说道:“不是小人吃了豹子胆,敢挡娘娘的驾,而是皇上已经有了旨意,他老人家现在龙体不适,不想见任何人。小人奉旨把守殿门,哪里敢违逆陛下的圣旨呢,皇后娘娘还是暂且回宫,不要再为难小人了。”

硕的话倒是在理,不过他越是解释,何皇后的怒火就越是高涨,到最后已经气得浑身颤抖了。何后生气不是没有理由,也不是无视圣旨,故yì

为难硕,而是她早就已经从宫里的自己人那里得知,十常侍里的张让等几个人现在就在这懋德殿中。

既然说不通,那就硬闯。何皇后也算是豁出去了,在这个皇帝随时可能驾崩的敏感时刻,她身为皇后却不能守在殿内,这对于自己日后的处境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倘若那些该死的阉宦趁着皇帝病危的时候落井下石,操纵皇帝做出什么不利于自己一方的事情来,那自己可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利益驱使着何皇后不顾一切的推开硕,迈步就要推开殿门,可没想到刚到门前。就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定睛看时,何后背上不禁泛起一层冷汗,原来,刚才侍立在殿门两侧地护卫将他们的腰刀挡在了何后的面前。

“你、你们….”何皇后本就是深闺女子,平日里哪里见过这等刀光剑影的架势,她本来以为凭着自己皇后的身份,肯定不会有人敢于阻拦。哪成想,这殿前的侍卫似乎根本就不买她的帐。面对明晃晃的钢刀,何后地气焰就被吓掉了一半,语气也没有刚才的那样强硬了。“本宫下旨让你们闪开!你们想抗旨吗?”

皇帝的话叫做圣旨。皇后的话叫做懿旨,懿旨虽然赶不上圣旨,但若是违逆地话,却也是重罪。何后本希望能靠着自己的懿旨吓退门前的侍卫。哪知刚才被她推开的硕此时又笑嘻嘻地来到旁边道:“娘娘,这些人并不是以前的那些御林军了,他们都是陛下精心挑选的西园新军,在他们的眼中。遵圣旨,守军令,却实在是不认娘娘地懿旨。还请娘娘莫怪啊~”

硕的语气中颇有一股讥讽的味道。何皇后被他明嘲暗讽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她总算还知dào

如今这懋德殿外地形式实在是对她不利,再继xù

僵持下去。只会徒招羞辱。好女不吃眼前亏,何皇后重重地冷哼一声,衣袖一甩,带着自己的亲信们回转寝宫,而后又命人去大将军府报信,让她地兄长为自己做主。

榻上,最得他信任的张让在一旁精心伺候着。这张让虽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对于汉灵帝,他却的确是忠心不二的。汉灵帝病重,其他人都只想着如何能趁着这个机会扩充自己的势力,真zhèng

为刘宏的身体着想的,却没有几个,而张让,就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所以,也难怪汉灵帝都要咽气了,也只是和张让最为亲近。

适才何皇后在殿外大闹的情况,汉灵帝君臣在殿内都听得一清二楚。刘宏在恼怒之余,心中也升起阵阵悲哀:“阿父啊,你看看,朕还没死呢,她就开始骄横跋扈,不可一世,倘若朕死了,她们何家还不得翻上天去!”汉灵帝心神激荡之下,一口浊气涌上喉头,猛地趴在床榻边上剧烈的咳嗽起来。

张让连忙在一旁为汉灵帝轻轻捶背,助他理气,一边说道:“陛下,龙体要紧,莫要为了一点儿小事让病情加重了!”

“小事?”好容易缓过一口气的汉灵帝脸上闪露出一丝苦笑:“阿父,这还算是小事吗?她们何家如此专横跋扈,你说,朕怎么能放心的将这皇位传给协儿?”

汉灵帝一直想要把皇位传给二皇子刘协,这点身为心腹的张让倒是很清楚,不过如今刘协才

岁,还是一个小孩子,试问这偌大帝国的最高位置,吗?其实汉灵帝也是无可奈何,他本来以为凭自己的身体,再逍遥上十几年不成问题,哪知dào

病来如山倒,仅仅一个月的时间,自己的病情就到了近乎无可挽回的地步。如今他虽然传为给刘协的初衷不变,但却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本来,太子和二皇子谁能成为下一任皇帝,张让并不是十分关心,毕竟他是内廷的官员,这些年大权在握,着实搜刮了不少钱财,新君继位,风头好的话,自己还可以继xù

在内廷作威作福,万一风头不好,凭自己的势力,保全身家性命到益州去做个富家翁,却也逍遥自在。

不过,掌控权力的那种美妙滋味,就像后世的冰毒一样,让人尝过之后就欲罢不能,如果能够争取的话,张让还是希望能够继xù

把持这天大的权势。

太子的身后是何家集团,他若继位,按照这些年内廷与外廷的不良关系来看,张让等人铁定是吃不到好果子的。

二皇子刘协就要单纯的多,他的母亲王美人几年前就被何皇后秘密用药酒毒死在宫中。虽然一直有薰太后维持,但董家的子孙偏偏个个上不得台面,对何进来说最多也就是癣介之疾.不足为虑。若是辅佐他成为皇帝,那还不是由着内侍们摆布。所以张让对于拥立二皇子还是很热心的。

只可惜,热情虽有,实力不足。宦官集团如今虽然表面光鲜,真zhèng

的力量却已经远远不如外臣了。党锢之乱之后,东汉士人曾一度低调行事,但暗中却在积蓄实力,多年来,以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为首,大量文武人才都慢慢的占据了朝中的关键位置,此时宦官们最大的依靠汉灵帝又朝不保夕,他们想要和外廷众人硬拼,根本就毫无胜算。

对于这一点,刘宏也是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更加的烦心,病势也越发沉重了。

今天汉灵帝旧事重提,张让反复思量无计之后,终于向汉灵帝说道:“陛下,如今大将军一族势大,单凭老奴等人,是万万护不住二皇子的。”

尽管心里早有准bèi

,但听到张让如此明确的说出来,汉灵帝还是感到一阵失望,禁不住又猛烈的咳嗽了几声。

张让待汉灵帝呼吸平畅之后,却又说道:“陛下,老奴等人虽然力有未逮,但陛下若能拉拢一人辅佐二皇子,那朝中之事必可迎刃而解。”

汉灵帝虽然昏庸,但也只是不把心思用在正事儿上,事实上论聪明才智,他还要比汉桓帝强上几分。张让话一出口,刘宏就略微皱了皱眉头说道:“阿父说的,可是广阳侯刘宇?”

“不错,”张让连忙点头道:“广阳侯才德卓著,名重海内,此次又率兵平定乌桓之乱,实在是有大功于社稷。再者,广阳侯在京师之中,交友甚广,若能有他在外廷支持,老奴等在内廷维护,那么就算何家发难,二皇子的皇位也能万无一失。何况广阳侯乃是宗室至亲,自任二皇子师傅以来,言行间,对二皇子甚是喜爱,仿若己出,陛下只需将广阳侯召回京师,委以托孤重责,再以宗室亲情感之,令其写下毒誓,辅佐二皇子登基,到时,以广阳侯的为人,必然不会再生出叛逆之心了!”

汉灵帝从张让说话的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吱声,等到听了张让最后这几句话,刘宏默然半晌,长叹一口气道:“阿父所言,俱在情理之中。要说当世还有谁能够保住协儿皇位,当是刘宇莫属。唉,朕素来担心,以刘元瞻的才具,岂是久居人下之辈,朕若在,尚可压服,朕若崩,无论是协儿还是太子,都将无法驾驭于他。本来打算协儿长大一些,再议废立太子之事,可如今…唉,就依阿父之言,希望刘宇能念在师生之情,宗室之谊,不会再起不臣之心吧。只不过,不知朕这身子,是不是还能等到他回来。”

张让马上躬身说道:“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安排人,六百里加急,将刘宇召回京来,以免误了皇上大事。”

刘宏微微点点头道:“书写圣旨之事,就交由阿父去办吧。记住,去颁旨的时候,一定要把京畿防卫的虎符金牌带给刘宇,自他回京之日起,京畿以及司隶的军事防务由他全权节制,一应将校皆尊其令而行!”

汉灵帝的旨意,标志着皇权一派与大将军一派的决裂,而尚且不知自己的权力被刘宇完全取代的何进,也召集了所有的心腹部将,在大将军府中暗暗筹划着。

第二十一章 混乱的时局(下)

阳城,大将军府,就在汉灵帝和张让商议将刘宇速速候,大将军何进也召集了自己的手下,在府中的密室里商议该如何应对眼下的时局。

“大将军,”已经成为何进首席幕僚的荀攸先开口说道:“听宫中的御医说,此次皇上的病情,很是严重,多日来虽经药石诊治,却毫无起色,反而有日渐加重之势。所以,以某看来,陛下龙驭之期恐怕不远,大将军当早作谋划,以便日后能够取得先机啊。”

“公达所言不错。”何进沉声道:“某此次请各位前来,就是为了商讨一下我们日后的行止。”说道此处,他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皇后娘娘也从宫中传来消息,张让等一众阉党最近在宫中越加肆意妄为,似乎有蠢蠢欲动之势。”

袁绍从越众而出,情绪激昂的说道:“这帮阉宦自前朝以来,就是朝政倾颓的罪魁祸首,十几年前,窦大将军和陈太尉曾经筹谋除掉这个毒瘤,可惜功亏一篑。如今大将军神武明睿,深得天下士人之心,位望不下于昔年陈、窦两位大人,若能趁此时机铲除奸党,革清朝中冗弊,则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大将军亦将留名青史,成一代中兴辅臣之名!”

袁绍的一番话,说的何进欢心不已,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微笑,嘴巴有咧到耳朵上去的趋势。正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到自己竟然有这么辉煌的前程,何进的心就不争气的怦怦狂跳,从没有过的豪情充满胸臆,可就是没想到,他不过是个杀猪的屠户,有什么本事能让天下那些眼高于顶的士子们归心。可怜何进已经成为被袁家摆布的棋子,自己却还做着春秋大梦。

因为身体里热血沸腾,何进刚想再讲上几句振奋人心的场面话,就见一个亲信匆匆的拿着一封密封好地书函走了进来。将密函拿到手中。一看封皮上的印记,何进就知dào

这时宫中何皇后送来的文书,心下疑惑,不知宫中出了何事,待拆开来就着烛火仔细一看,顿时气得他头上青筋直跳,胸中怒火滔滔,猛地一拍桌案。切齿道:“这些阉宦好生大胆!难道以为我们何家是好欺负的吗?”

看到在座之人都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何进就将何皇后今天在懋德殿外受的那一肚子委屈向众人分说了一遍。而后,他又皱着眉头道:“没想到那些阉宦竟然更调了宫中宿卫,如今整个内廷落入他们手中。出了十常侍以外,连皇后娘娘都见不到陛下,这,这可如之奈何?”

荀攸急声道:“大将军。事不宜迟,奸党已经开始有所行动,若是一直由得他们这样把持内廷,将皇上与外界隔绝。万一做出什么篡君矫诏之事,对大将军不利的话,我等士人将无出头之日矣!为今之计。大将军当立即征调京畿卫戍之兵进驻京城。同时严密盘查出入人众。隔绝奸党与其他州郡之间的联系。至于硕驻守内廷地兵士,一时却也动他不得。不过,这禁宫廷卫本是骠骑大将军掌理,而如今刘元瞻征北在外,按我朝规制,其职权当由大将军您代掌。硕所调者,必是西园新军,既如此,明日大将军即可书写军令,调动袁校尉带领手下西园新军一同驻防内廷,威慑奸宦!若是十常侍反对,那就更好,正可借机将硕的兵马一同驱逐出宫廷,到那时,大将军可无肘腋之患矣!”

“好!”何进本身是个没主意的人,但他知dào

荀攸是个智者,而且适才所言之策,条缕清楚,件件切中时局,所以便照章全纳,准bèi

反击十常侍。

“大将军,还有一事,现在也是刻不容缓的。”就在何进刚松了口气地时候,荀攸突然又冒出一句话。

“公达有话不妨明讲。”何进稍稍有些不耐烦,他是个屠户出身的粗人,对于文人那套故作姿态的样子实在是很不喜欢。

“大将军,其实奸宦一党对我等威胁并不大,我所顾虑的,乃是骠骑将军刘宇!”荀攸皱着眉头说道。

“刘元瞻?”何进有些惊讶:“他是宗室中人,当不会相助奸党,祸乱社稷啊。”

荀攸微微摇头道:“人心隔肚皮,殊难预料。刘元瞻为官以来,与十常侍似乎颇有牵连,虽然并无实证,但种种迹象却也令人怀疑。如今乃是天下更易地关键时刻,若是刘元瞻回京,分了大将军的权势不说,他若真的和奸党串通的话,我等就将万劫不复了!再说,大将军,这刘元瞻本就是个不甘寂寞,野心甚大地枭雄之辈,他若回京,难保不会与大将军争夺大权,这样一个人,大将军能放心让他回来吗?”



背上浮起一层冷汗。刘宇的本事他也很清楚,虽然估计过高,但就是这样,他也自知,无论是才德,还是名望,他比起刘宇都要逊上一筹,如果真的是由刘宇和他作对,何进自己都不看好自己。

看到何进眉头紧皱,荀攸却又微笑着宽慰他道:“大将军勿忧,若是刘元瞻此时尚在京中,我等难免需费上一番工夫,不过天幸此人如今出征未归,虽然几日前有军报传来,说他已经平定北疆,正准bèi

回京,但路途遥遥,现在他恐怕尚在冀州境内。大将军可即刻行文三道,一道往冀州,令冀州刺史务必以劳军休整为名,拖住刘元瞻,另外两道文书则分别发往水关和虎牢关,就以京师戒严为名,将刘宇挡在关外。等到太子继位,再将刘宇放入京中,彼时大位已定,玉宇澄清,他刘元瞻就是有天大地怨气,也是无处发泄地!”

“好!”何进闻言,精神一振:“就依先生所言,事不宜迟,我马上去写文书!”

何进在那里准bèi

阻拦刘宇地文书,皇宫中的张让却也将书写好地速召刘宇回京的圣旨,以及总领司隶京畿兵马大权的虎符印信郑重的交到常侍左忠手中、“左常侍,这圣旨兵符关系到你我众人的身家性命,富贵前程,六百里加急,务必在三天之内亲自交到骠骑大将军手中!谨记!谨记!”

左忠也是一脸毅然之色:“大人放心,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也要将这圣旨在三天内送到刘侯爷手中!”

在这一刻,皇帝、宦官、外戚,三方势力同时将视线的焦点集中在了足以影响整个时局变化的刘宇身上。不过,不论是张让,还是荀攸,他们都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刘宇在京城的情报力量还有刘宇麾下汉中铁骑的行军速度。就在两路人马都以为刘宇的兵马还在冀州的时候,身为焦点人物的刘宇,却已经率领大军渡过黄河,连夜来到了水关。

其实如果按照刘宇从北地回来的行军规律来说的话,大军在水关稍事休整之后,就应该继xù

启程,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京师。不过在这里,刘宇做了个会带给他一点小麻烦的的决定。

连续不间断的强行军,让益州兵马很是疲惫,因为已经进入了司隶地界,刘宇紧张的心情也得到了缓解,考lǜ

到士兵们的身体,刘宇最终还是决定,让士兵们在水关好好休整一夜,等到明天一早,再过虎牢,进京师。

就在益州兵马庆幸终于能好好睡上一晚的时候,何进的使者已经带好公文,匆匆的离开了洛阳城,而左忠因为要避开何进的耳目,所以竟比对方晚了几刻出城….

第二日,日头刚刚升起,精神饱满的益州兵马就再次上路,向虎牢关方向行进。

骑在马上,刘宇一方面为自己能够赶在汉灵帝归天之前回来感到庆幸,但他同时也为如何制定日后的策略而烦心。本来他是打算趁着汉灵帝病重的时候,找个借口返回益州,静观董卓上演的那场好戏的,不过没想到汉灵帝比历史上早了两个月病危,如今自己恐怕已经卷进了京师的这谭浑水之中,要想全身而退,只怕是要费些工夫了。

他正在心中筹划,忽然前军一阵骚乱。赵云马上下令止住行军,刚想喝问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前军的**提着一个人急匆匆向这边走来。

“元帅,”**将那人扔在地上,拱手禀报道:“我军刚才行进之时,真好碰见此人向东而行。本以为他只是个过路之人,没想到此人见到我军旌旗,马上就掉头想往回跑。末将觉得他可疑,就将他抓住审问,结果从他身上发xiàn

了这两封书函!”

刘宇沉着脸从**手中接过书函,他在心里已经预感到京师之中已经有人对他下手了。

展开书信一看,刘宇的眉毛渐渐的竖立起来。待看完两封书信,刘宇冷笑一声,顺手将这两封书函分别递给身后的赵云、李钧两人,同时,向左右亲兵做了个手势,亲兵会意,当即将那尚且瘫坐在地上的何府家人拎起来,向路旁的荒野走去。

“全军前进,目标,虎牢关!”刘宇沉声下令道。何进,你竟然想凭着这么一张小小的文书阻拦我?太幼稚了!

不到半日,益州兵马赶至虎牢关下。而此时的虎牢关,关门紧闭,吊桥高挑,关上兵士皆全副武装,一阵冷风吹过,阵阵肃杀之气,在关前荡漾开来。

第二十二章 挡路者死

对着紧闭关门的天下第一关,刘宇的情绪上并没有出的反应。毕竟对方的底牌已经被他所知晓,剩下的,就只是饶有兴致的看戏罢了。毕竟何进有底牌,他刘宇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手里面没有货呢?区区一个虎牢关,在别人眼中,也许是牢不可破,不过,对于曾经在这里战斗过的刘宇来说,不过是个纸老虎罢了。

刘宇的手轻轻一扬,身旁的一名亲兵会意,纵马来到虎牢关前,大声呼喝道:“呔!关上的人听清了!征北元帅,骠骑大将军、广阳侯刘宇刘元帅率得胜之军回师京城,尔等速速打开城门,迎候大将军!”

一连喊了两遍,就见虎牢关上旗幡闪动,紧接着,便有一群身着将甲的军官出现在关城之上。

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关上的旌旗,就见上面是个大大的“徐”字。刘宇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总算是想起现在的这个虎牢关主将好像是个叫徐礼的人,不过虎牢关一直归大将军何进管辖,所以这个守将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刘宇心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时,徐礼已经在城头上向下喊话了。说起来,徐礼现在心里也很是吃惊,昨天夜里,大将军才派人送来密函,说是让自己关闭虎牢关,尤其是如果遇到刘宇回师的话,要不惜一切的将他阻挡在虎牢关外。阻拦时间不会太长,只需yào

坚持半个月而已,如果能够完成任务的话,就会将他提拔为副将!

徐礼当然知dào

刘宇的威名,他也绝对不认为自己把守的虎牢关能够阻挡刘宇半个月,不过,就在他踌躇的时候,那个使者又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虎牢关是大汉的关隘,骠骑将军就算万般不愿,也绝对不敢私自攻打朝廷的关卡。更何况征北军现在应该还在冀州。所以徐将军根本就不必顾及什么。”

这下,徐礼心动了,丰厚的奖赏,不大的风险,这样的好事,他又怎么会推辞,于是信誓旦旦地向使者表示,自己就算是拼上性命。也一定会把刘宇牢牢的钉在关外。

这本来只是一句场面话,但万没想到,征北大军今天竟然就会出现在虎牢关外!

此时的徐礼已经骑虎难下,因为使者临走之时。曾经暗示过他,守住了固然有赏,但若守不住,耽误了大将军的大计。那就提着脑袋去向大将军谢罪吧!

无奈之下,徐礼只好探头喊道:“城下来者何人?”刘宇的亲兵不耐烦的又把刚才的那些话重新说了一遍。其实徐礼看到城下军队的旌旗之后,就知dào

来地肯定是刘宇,毕竟虎牢关前面还有一个水关。如果这支军队是冒充的话,那么他们根本连水关都过不来。

不过在这个当口,徐礼也只好装瞎子不认账。硬着头皮喊道:“胡说!刘大将军刚离开幽州还不到十日。按路程应该还在冀州。怎么可能来到我虎牢关?你们到底是哪里的贼人,竟敢到此来诈取关城!可速速离去。本将军可以不予追究!”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伦不类了,既然把城下地部队说成是诈城的贼人,身为朝廷守关将领竟然说出只要退兵就绝不追究的混帐话,可见这徐礼真的是已经急得开始说胡话了。

刘宇一直兴味盎然地看着徐礼在那里胡扯,不过听到这个份儿上,再折腾下去指不定会弄出什么笑话呢,于是一带马,悠然来到关城之前,手中马鞭遥指徐礼道:“虎牢关守关校尉徐礼!怎么,上任不过半年,连本将军都不认识了吗?”当时徐礼领命前往虎牢的时候,按照礼制,曾经去拜见过分管京畿司隶一半兵权的刘宇,所以他还是认得刘宇的样貌地。到了这个时候,他要是再装傻可就不像话了。

没奈何,徐礼只好在城头之上深施一礼道:“原来真的是骠骑大将军!末将虎牢关校尉徐礼见过大将军!末将甲冑在身,还望大将军恕我不能全礼之罪。”

“无妨,”刘宇大度的一笑:“徐校尉,现在你已经知dào

是本帅了,怎么,还不马上开城门吗?”

徐礼面色尴尬地回道:“大将军,不是末将大胆,敢阻拦大将军地兵锋。只不过,昨日末将接到何大将军地军令,说是京师戒严,着令司隶各处关隘闭关,半个月内,任何人等不得放行通过。末将有军令在身,实在是不敢开城让大将军您的部队过去啊!”

刘宇手下地军兵听到这里,脸上都露出愤nù

的表情。自从他们跟随刘宇以来,攻城拔寨,无有不克,何时被人如此阻拦过。赵云和**也是愤愤不平,自己的部队明明是得胜还朝,可到了京师门户,却被拒之门外,这口气如何能让人咽的下去!正想发作,却被李钧止住。看了看刘宇,李钧摇着羽扇说道:“两位不必急躁,看主公的样子,必然是成绣在胸,我等且静观其变即可。”

果然,刘宇听了徐礼的冒犯之词,还是没有动怒,脸上依然带着微笑道:“徐礼,我来问你,你所奉的,是皇上的

,还是何大将军的命令?”

徐礼不明所以,随口说道:“末将是奉了何大将军的将令,才闭关禁行的。”也难怪徐礼会不假思索的回答,自从何进当了大将军之后,大汉的所有军令就是都是出自大将军府中。至于汉灵帝,人家怎么可能有时间管军务!

听了徐礼的回答,刘宇点点头道:“这样就是了。”说着,他的面色一肃,沉声道:“本帅乃是骠骑大将军,皇上有旨,这京畿司隶的军务,由我与大将军共管,凡事皆以圣旨为准,至于大将军的军令,哼,还约束不得本将军!你可速速开启关门,若有事端,我自然与你分说,绝不会让大将军找你的麻烦!”

刘宇说的在理,可徐礼却已经不可能按他说的去办了。此时的徐礼已经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要跟这大将军何进共进退了。

有了这个心思,徐礼又一抱拳说道:“还请骠骑大将军恕罪。我虎牢关向来只遵从大将军的军令,军法如山,末将身上有天大的干系,恕不敢私放元帅入关!还请元帅体谅末将的苦衷,就在关下扎营,末将每日向大军提供粮草军需,绝对不敢怠慢!”

听了这话,刘宇不禁长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很可笑地事情:“好一个只知遵从何大将军将令的忠臣!本帅奉皇命奏凯回师,而你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违逆圣意,阻挡我得胜之军的去路。哈哈,这虎牢关,何时成了何家人的私产了?这里还是不是大汉的关城!”刘宇的话越说越严厉,到最后几乎是喝问道:“徐礼。本帅也不与你废话,我只问你,你到底是开城还是不开城!?”

听着刘宇声色俱厉的喝问,徐礼先是一哆嗦。但随即一想,反正大家已经撕破了脸面,如今还有什么可顾及地。于是也寸步不让的回道:“刘元帅。请不要为难小将了。这城门,小将委实是开不得的!”

“好!”刘宇不怒反笑:“你还真是何家的大忠臣!既然你自己不愿做我汉室地臣子。我看,这虎牢关,你也不必再守了!”说到这里,刘宇的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用手一指徐礼旁边的一个裨将问道:“那员小将,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裨将大概是没想到刘宇会突然向他问话,一个愣神之后,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骠骑大将军,小将名叫沈明,乃徐校尉手下裨将。”

“嗯,”刘宇点了点头:“好,本帅告sù

你,如果你现在取下这徐礼的人头,本帅就升你为虎牢关校尉!”而后他又指了指城头上的其他众将说道:“其他众人也听清了,不管是谁,只要取下这徐礼的人头,无论是谁,我马上提拔他为虎牢关主将!其余地人,只要不胁从徐礼,都官升一级!”

话一出口,关城之上一片寂然。所有将官都感到不知所措。徐礼更是连打了两个激灵,身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向身后看时,只见手下众将都面带惊惶之色,遇到他的目光,都急匆匆低下头来,不敢和他对视。

这样一来,徐礼的心才总算是放了下来,向着关下地刘宇嘲讽道:“刘元帅,你好毒心思!竟然还要取徐某地性命。呵呵,可惜,这虎牢关上都是我地手下,他们谁敢杀我?!”

“哦?是吗?”刘宇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我看不尽然呢。”忽然话锋一转,突兀的问道:“徐礼,你可知dào

,为什么我地军队这些年来征战沙场,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吗?”未等徐礼回答,他又接着说道:“秘诀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挡路者,死!”

被刘宇话语中的无尽杀气所侵染,徐礼猛地颤抖了两下,刚想再反驳两句,哪知dào

脑后忽然一阵恶风吹过,接着就感到自己脖子一凉,整个天地都翻转过来,而他自己似乎也飞到了半空之中,他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关城之上的一个从脖颈中猛烈喷洒着鲜血的无头尸体。“那个人是谁啊…”这时徐礼最后的想法。

关上的众将再次痴傻过去,愣愣的看着正用衣襟擦拭这手中钢刀的沈明。还没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同时感到脖颈一凉,数把钢刀已然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开城门,迎接骠骑大将军入城!”沈明淡淡的颁下了命令。关上士卒眼看局势陡然间变化,再加上本就不愿和本朝的第一名将对战,于是很顺从的依令打开了城门。

刘宇微微一笑,一挥手,招呼大军进入虎牢关。在和沈明见礼的时候,沈明在刘宇耳边低声说道:“暗部所属,属下沈明,见过主公。”

刘宇拍拍他的肩膀,同样也压低声音说道:“你做的很好!今后,你就是虎牢关暗部的首领!”

既然进了关,刘宇也无意在关上多做停留,正想点起兵马火速回京,就见一个亲兵匆匆跑来道:“启禀元帅,有圣旨来到!”

第二十三章 入宫觐见

虎牢关内,刘宇迎接到了携带圣旨而来的左忠。

张让会拉拢自己,这是在刘宇意料之中的事情。何进一党既然已经开始行动,那么宦官一党没有理由会束手就擒。那么,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可惜手里就是没有兵的宦官们自然会极力的拉拢自己这个第三方势力。

收下左忠带来的圣旨和兵符印信,刘宇却又问道:“左常侍,不知现在皇上的龙体情况如何呢?”

左忠扫视了一下周围,靠近刘宇压低声音说道:“大将军,咱家向你交个底,皇上的病情很严重,估计,龙驭上宾,也不过是这半个月的事了。所以张大人才这么急着请大将军回去商议大事。天幸大将军回来的如此及时,不然,恐怕难免会被何进那厮所乘啊!”

刘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有劳张常侍挂念了。既然这样,那么事不宜迟,左常侍可先行一步,赶回京师,和张常侍说,要他这样准bèi

一下!”说着,刘宇在左忠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几句。左忠听完后点头道:“大将军请放心,咱家这就回去禀告张大人。”说着,就想转身出营。

“慢!”刘宇叫住左忠:“左常侍,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你回去的路上恐怕不会很太平。这样吧,我派一队人马同你一起回去!”说完,就将**叫进帐来,吩咐道:“云封,你带着二十豹骑兵,护送左常侍回京师,路上务必小心保护!”

**抱拳领命,左忠再次谢过刘宇之后,匆匆回京布置一切去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刘宇的脸上浮现出满yì

的笑容。这时,李钧从帐后走出来,向刘宇抱拳道:“钧先行恭贺主公了!”刘宇微微一笑道:“允浩谨言,天机不可泄露啊。”说罢,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再说洛阳城内。何进的大将军府中,正传出何进愤nù

的吼声:“什么!?你是说,皇上已经派人六百里加急去冀州召回刘宇,并把京畿司隶的兵权全部交给了他?”

洛阳皇城的巡城司马有些惶恐的回禀道:“回大将军,确实如此,昨天晚上,内侍左忠带着圣旨出京往冀州去了。”

何进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倒在坐榻上。荀攸在一旁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连忙说道:“大将军,且勿惊惶,就算那些奸宦唆使陛下将兵权交与刘元瞻,可远水救不了近渴。刘元瞻远在冀州,大将军的信使又比左忠早出城半日,相信凭着两关守将还有冀州刺史对大将军地忠诚,必定能将刘宇阻拦在京师之外!如今我们只需做两个准bèi

。其一就是马上去京畿各大营拉拢控zhì

尽可能多的兵马。这些年来,司隶兵权一直是大将军执掌,各营将校也多出自大将军提拔,相信只要稍加劝说。这司隶之兵就都能够服从大将军调遣了。其二,为了以防万一,大将军可遣人急速追赶奸宦左忠。尽可能的拦下圣旨和兵符。以绝后患!”

听完荀攸的话。何进一拍脑门,长舒一口气道:“还好有公达在我身旁。否则,我可就六神无主了。好,就照公达所说的办!”

三个时辰之后……

“什么?左忠回京了?”何进再次惊讶的站了起来:“你看清楚了?”

“是,末将看的千真万确!”今天负责九城防务的守城校尉语气很确定地回答道。

“这…”何进一头雾水的看向荀攸,却发xiàn

荀攸也是惊愕的皱着眉头。

“公达,你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进此时真的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荀攸却转头向守城校尉询问道:“这左忠是自己一个人回来地,还是有人在后跟随呢?”

守城校尉想了想,回禀道:“左常侍这次是和一队骑兵一起回来的。”

荀攸的脸霎时间阴沉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快?难道我们都被刘元瞻骗了不成?”

何进急忙问道:“公达,你地意思是,刘宇已经回来了?”荀攸无奈地点点头道:“大将军,恐怕的确是这样。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刘宇此时已经快要回到京师了。”

“那我马上命人关闭九门!”何进自以为聪明的说道。可荀攸有些黯然地摇头道:“大将军….”

话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一个尖细声音大声喊道:“圣旨到!大将军何进接旨!”

何进闻声一愣,连忙走到外面,撩衣跪倒,双手接过圣旨。传旨的小黄门背手昂头道:“大将军,小人奉皇上

请大将军进宫面圣!”

何进毕竟是身居高位之人,虽然面对刘宇的时候,经常会手足无措,但面对一个小小地宦官,他地气势还是很足地,当下略带不满的问道:“皇上除了宣召本将军以外,还可曾宣召他人?”

小黄门好像有点不耐烦地说道:“三公九卿皆在其列,还请大将军速速入宫,以免让皇上久候!”

何进微微哼了一声道:“好吧,待我交代一下府中事务,便即刻进宫!”说着,转身进了内厅,向荀攸问道:“公达,你看我此去如何?”荀攸笑道:“大将军不必多疑,此次进宫,当无危厄,宫内有袁校尉的兵马驻守,谅那些奸宦不敢轻举妄动,大将军旦去无妨!”

有了荀攸的保证,何进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换好官服,就与使者进宫去了。看着皇宫的方向,荀攸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想道:刘元瞻不愧是当是雄才,行动之快,不亚于惊雷闪电。唉,我还是小看了他,料敌不明,以致失了先手,刘宇,我们下次再见个高低上下吧。

而就在荀攸感叹自己这次棋差一着的时候,刘宇的两万人马已经来到了洛阳城外。

“大哥,我们是不是将兵马全部带进城去,以防不测?”赵云带马来到刘宇身边说道。他是个心细的人,如今时局甚乱,赵云也担心刘宇在这诡谲丛生的京师之中会有什么闪失。

哪知刘宇笑笑道:“子龙不必担心,京中虽有居心叵测之人,但却也奈何不了我。不过,现在倒有一件要紧事要劳你去办。”说着,刘宇从身上取出调动京畿兵马的虎符金牌,递与赵云道:“子龙可马上持此金牌令箭,先往城西的西园新军营地,将其所剩兵马的兵权收到手中;而后,再往京城内的巡城司,接管九门防务!京师卫戍兵马将近两万,只有控zhì

了这些人马,我们才好做事;待收得这两处兵马之后,再派人持兵符,收拢河东、河内两郡的典农中郎将的兵马,以及河南尹的典农校尉兵马。只要将司隶兵马收归麾下,那就万无一失了!”

“大哥放心,小弟必当完成大哥所托!”赵云一拱手,带领大军往西园方向去了。

刘宇又转头对李钧说道:“允浩,此次进宫,有张让等人维护,可保无虞,允浩可先回我的将军府,待宫中事了,我们再商议下一步该当如何。”

李钧拱手允诺,却又说道:“主公,夫人的密信之中,曾说家中亦有事由,主公何不先回家探视一下,解决了后顾之忧,再行进宫也不迟啊。”

刘宇笑着摆摆手道:“允浩不必担心,清晓的本事,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这洛阳城中,恐怕还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她。想来,她所说的一点小事,无非是家事而已,不足挂怀!”说完,刘宇带着几个亲随,急匆匆往洛阳北宫而去。

皇宫,懋德殿外,朝廷的三公九卿,还有大将军何进都焦急的聚集在殿外。

“张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何进怒气冲冲的质问道:“我等受圣旨宣诏,前来面圣,你却将我等拦在殿外,到底是何居心?”何进一出头,其他的公卿们顿时在他身后摇旗呐喊,指责起张让,大有不给个说法,就不与他干休的味道。

张让却是心平气和的听着众人的责骂,好像被骂的是别人一般,等到指责声稍平,他才开口说道:“诸位大人,不是下官不让各位进去,实在是因为陛下正在殿内将息龙体,吩咐让各位大人在此稍等片刻而已。诸位大人还是再等上一等,若是在此喧哗,惊了圣驾,那可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三公九卿们到嘴边的话又都一下子咽了回去。谁都知dào

,汉灵帝现在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万一真的在这个时候有个什么万一,那自己可就要落下个惊崩圣驾的大罪,诛九族都有可能的。无奈,众人只好继xù

等候。

小半刻之后,一个内侍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启奏皇上!征北大元帅,骠骑大将军刘宇回京陛见!”

听到这句话,张让和何进的脸色顿时发生了鲜明的变化,张让是一脸兴奋,而何进则是一脸阴沉。

就在这个时候,久无声息懋德殿内,终于传出了宣召的声音:“陛下有旨,宣骠骑大将军,并殿外诸臣觐见!”

第二十四章 禁宫冲突

不宣召,晚不宣召,偏偏这骠骑大将军刘宇一回来,宣召群臣觐见,这种做法立kè

就让半数在场公卿的心里老大不痛快,大将军何进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好像随时可能爆fā

出来。

面对众多不友善的目光,刘宇也没太过在意,第一个走进殿内。众公卿彼此看了看,也只好无奈的尾随在后,来到懋德殿中。

大概是汉代宫殿的采光不好,刘宇一进到殿中,就觉得十分阴森压抑。病人置身在在这种环境中,恐怕想好都很困难吧。在殿内的南房中,就是汉灵帝的龙塌,如今,正有许多宫女太监在一旁伺候。

出征之前,汉灵帝的身体虽然谈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得差,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位尊无比的帝王竟然变的如此的形销骨立,奄奄一息,刘宇打量着病榻上的刘宏,心中不自禁的对这个荒唐的皇帝产生了一丝怜悯。不过也就只有一丝而已,毕竟弄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汉灵帝咎由自取,他从全国广选秀女,弄了十几个姿容绰约的小女孩(十六岁应该还未成年…),整天没日没夜的在宫中淫乐,时间长达一个月之久。

这等荒唐事,就是铁打的人,只怕也就榨干了,更何况是汉灵帝这么个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人呢。短短一个月,刘宏就尝到了放纵的苦果,体虚成疾,一发不可收拾。

“臣刘宇,叩见陛下!”在心中先可怜,后鄙视了汉灵帝一番之后,刘宇还是规规矩矩的下跪磕头,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安慰自己道:“拜一次就少一次了,忍忍吧!”

众官也都跟在刘宇身后跪倒,而汉灵帝则是勉强的坐起身来,吃力的摆摆手,示意众官平身。

喘息片刻。汉灵帝总算是开口说道:“御弟此次远征北地,为朝廷平定边患,功勋卓著,阿父,将朕加封元瞻的圣旨宣读一下。”

张让马上拿出早就准bèi

好的圣旨,大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骠骑大将军刘宇,自如潮以来。南征北战,屡立战功,匡扶社稷,应加殊赏。特赐金牌令箭。掌京畿司隶之兵,另赐黄旌白旄,赏天子剑,委以征伐之权。各地若有不臣者,可先斩后奏,无需奏请!钦此!”

刘宇叩首谢恩,接过圣旨。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要知dào

,汉灵帝之所以会在大病期间还接见群臣,这都是刘宇和张让等人商议好的计划。前番汉灵帝虽然将司隶防务交给了刘宇。但那毕竟是在群臣不知dào

的情况下颁布的圣旨。难免会留下让人攻讦的口实。而这次当着文武公卿地面宣读圣旨,就算他们心中反对。却也难以阻止刘宇取得大义的名分了。至于那黄旌白旄,却是刘宇为了日后征战留下的后手,到时不管谁挟持了天子,想要对他不利,他刘宇凭着先帝所赐的天子剑,也足以抗命不从了。

收好一干物品,按照原先的剧本,汉灵帝就应该遣退旁人了,不过出乎刘宇意料的是,汉灵帝非但没有让公卿们退下,反而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将废立太子的事情摆到了桌面上!

“众位卿家,朕以中人之资继位,垂拱而治天下十余年,惜无列祖列宗之才德,未能将我大汉天威广布于九州万方。近日深夜沉思,对过往种种失德,亦是深为悔恨。可惜,朕虽已自悔,却已是天命将尽,唯有寄望于后人,庶几能够保全祖宗江山社稷!”

刘宏地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在场的人的耳朵都已经高高的竖起来了。能混到公卿这个级别地,哪个不是人精?汉灵帝接下来想说什么,众人都已经是心知肚明了。何进一党固然是心中警惕,刘宇心中又何尝不是叫苦连连,他知dào

,汉灵帝这番话一出口,自己就真的深陷洛阳帝位之争的泥潭,难以自拔了。

不管其他人是如何的想法,汉灵帝还是自顾自地继xù

往下说着,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汉灵帝也知dào

自己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难得今天朝中重臣都在这里,他也就想趁此机会把帝位传承的事情一口气解决了。

“朕在八年前,已立长子辨为太子,这些年来,朕也一直希望太子能够有所作为,待朕归天之后,能够挑起这祖宗留下的江山。可多年地观察下来,朕对太子实在是大失所望。辨儿不过是中人之资,当一太平王爷尚可,若论治理国政,却是力有未逮。朕曾经的错误,不能再重现在新帝的身上。因此,朕决定,废除辨儿太子地名位,封为弘农王,另立二皇子刘协为太子。协儿虽然年幼,但聪慧过人,有曾祖(孝和皇帝,东汉最后一个明君)之风,稍假时日,定然能够中兴汉

我大汉列祖列宗地宗飨不至断绝!”

汉灵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可他刚停下来,想喘几口气地时候,大将军何进忽地站起来,大声说道:“太子废立,乃国之大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待龙体稍安之后,再举行朝会,由众位大臣一同参详!如果像这样无端废除太子,臣实在无法奉旨!”

何进开了个头,三公九卿中以袁隗为首,顿时跪下了六七个人,一起大声道:“请皇上三思,收回成命!”

汉灵帝的咳嗽声骤然停了下来,他愣住了。继位十几年来,虽说这些官员时常有和自己顶撞地时候,但每一次都是自己以皇权的力量取得胜利!陈蕃怎么样,窦武怎么样,这样有实力的人还不是被自己整的死去活来。多年来上位者的威权,使得汉灵帝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手下的大臣竟然会有这样违逆自己的一天。

汉灵帝愣了,张让却是怒了。作为皇帝的近侍,张让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朝廷的官员蔑视皇权,挑zhàn

帝王的威信。主忧臣辱,作为服侍帝王的宦官,帝王的无上权势,就是宦官作威作福的依靠,多年来,汉灵帝的强势,使得张让等人也有了嚣张的本钱,但没想到,皇帝还没有驾崩,这些朝臣就做出这等抗旨不遵,悖逆犯上的诛心之举,这样张让怎么可能不愤nù

。也许张让的所作所为的确算不上是一个人,但不可否认,他成功的扮演了一条狗,一条对主人绝对忠心的狗。

“何大将军!立何人为太子,这是陛下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大将军来说三道四!何况,陛下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出言成宪,说出的旨意,岂有收回的道理?何进,你身为朝廷重臣,却抗旨违命,难不成,你要造反吗?”

“哼!”袁隗冷哼一声站起身指着张让骂道:“奸宦,尔不过是个无用的阉人,朝政大事,岂有你插嘴的余地?!太子乃一国储君,国之重器,一身系天下社稷之安危,岂是说换就能换的?!家事?天子岂有家事?!太子是未来的皇上,这设立太子乃是最大的国事,我们这些朝臣为何不能商议?奸宦,总是你们这些五体不全的阉人,不断的在陛下身边,蛊惑圣聪,败坏大汉天下,如今又想动摇国本,老夫等就是有一口气在,也与你势不两立!”

袁隗这一通骂,就是明确的和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一党撕破了脸皮,从此不是你死就是我忘,再没有转的余地。

见到四世三公的袁家已经表明了态度,公卿中附庸于袁家的人顿时在旁边摇旗呐喊起来,大将军何进也冷眼看着张让,眼神里似乎想要把这阉人撕成两半。

袁隗的责骂还有何进的杀意并没有让张让屈服,相反的,张让的理智也开始崩溃,变的疯狂起来。“造反,你们真的是造反了!来人!宫中侍卫何在!?”张让的怒吼声传到殿外,守卫懋德殿的士兵听到声音马上跑进殿内,却听张让吼叫道:“大将军何进,司空袁隗意图谋逆,汝等速速将其拿下!”

“谁敢?!”一声断喝在殿外响起,紧接着,大批兵丁跟着中军校尉袁绍涌入殿中,反而把一开始进来的侍卫包围了起来。

冷冷的盯着张让,袁绍怒声责问道:“大胆张让,没有皇上的旨意,你竟然敢下令拘捕朝廷重臣,你居心何在!”

面对袁绍部下手中明晃晃的刀刃,张让怒极反笑,阴恻恻的说道:“好,好啊!你们竟然带兵擅闯禁宫,威逼圣驾!哼,想造反,没那么容易!”说着,张让双手连拍三下,就听两廊中一阵衣甲响动,百多名士兵猛然间从殿后杀将出来,带兵的,正是上军校尉硕。

宦官、外廷,两方人马各有百多人,刀枪并举,寒光四射,眼看禁宫内院就将变作修罗血海。

这时的汉灵帝早就再次昏迷过去,就见他眉头紧皱,嘴角不自觉的跳动,身体也在不时的抽搐一两下,很显然是急怒攻心,气岔两肋,在这样下去,就算是马上归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可惜,皇帝的危急,早已经红了眼的宦官和廷臣都没有注意到。懋德殿内的温度在一点点下降,局势似乎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你们闹够了吗?!”一个阴冷的,不带任何感情波动的声音传入了殿中每个人的耳中,冷彻心扉的语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心底打了个寒颤。抬眼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双充满杀气与怒火的眼睛!

第二十五章 舍弃天真的现实抉择

宇冰冷的话语,让在场的这些没有经lì

过战场洗礼的强dà

的压迫感。袁绍虽然上过战场,但毕竟只有几次,论起身上的杀气,远不是南征北战多年的刘宇的对手。

就在两方人员愣神的这个空档,刘宇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顺手取过刚刚从汉灵帝那里得到的天子剑,来到双方对峙的中央站定,将天子剑高举道:“某奉皇上之命,执掌京畿卫戍之权,尔等当着陛下的面,竟然如此不顾体统,扰乱禁宫,莫非想以首试剑吗?!”

何进和张让刚才都不过是一时怒气上头,将各种顾忌暂抛脑后,但经刘宇这么一打岔,这两个老奸巨滑的家伙马上冷静了下来,回想刚才的举动,当真是后悔不已,如果真的动上手,准bèi

不足的双方只怕都吃不到好果子。各自出了一身冷汗之后,何进和张让都有了收手之心,只不过,碍于脸面,他们谁都不好先行示弱。

这其中的微妙,刘宇也自然心知肚明,于是缓步走到硕面前道:“校尉,你是禁宫侍卫的统领,当着陛下的面,与大臣刀兵相向,难道不知dào

这是大罪吗?还不让你的手下收起兵刃!”

论关系,刘宇和张让为首的宦官一党要近上一些,所以才从硕这里着手。硕本就是个略懂武艺的宦官,适才和袁绍对垒,他的头上早就蒙上了一层细汗,听了刘宇的劝阻之言,他不禁将眼睛向张让看去。知dào

事情不能再度扩大,张让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冲硕点了点头。

宦官一方收起了兵器,而袁绍竟然并没有下令手下兵士收手。刘宇看着袁绍,心中火气直往上冒,袁本初和他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张让一方已经先行退让了。这袁绍竟然还是真么不识起倒,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饶是刘宇城府甚深,也感到太阳穴附近的青筋一阵剧烈的跳动。

“袁本初,你还不让兵士收起兵刃!难道,你真的以为本将军手中的天子剑不利吗?!”勉强压抑住胸中的怒气,刘宇将手中宝剑略微拔出少许,厉声向袁绍喝问道。

何进似乎也感受到刘宇语气中的不善。连忙对袁绍说道:“本初!让你地人退下!”

听到何进的命令,袁绍这才忿忿的将一挥手,让身后的兵士收起兵刃。本来他以为这将是一个铲除宦官,让外廷重新夺回帝国最高权力的好时节。但却生生的被刘宇给搅和了,试想,他心中怎么可能甘心。不过,袁绍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他知dào

,自己面对硕,应该会有七成胜算,可要是对上刘宇。那恐怕连三成的胜算都没有。

一度剑拔弩张地内廷和外廷势力总算是都克制住了自己,刘宇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从心里不想陷到夺嫡的泥潭之中,不过这两拨人闹得也太出格了。如果他们现在就开始火拼。对刘宇更不利。所以无奈之下,刘宇也只好用天子剑配合自己的威势来暂时镇住双方。他刚才地心里可是一直在打鼓。开玩笑,他一共就带了这么几个亲卫进宫,真要是人家不听招呼,他也没有什么力量来劝阻了。

“陛下,张让与何进两人在禁宫内大打出手,冒犯了皇上,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示下!”将宝剑递给亲卫,刘宇向着汉灵帝下跪请旨道。

汉灵帝刚才急怒攻心,险些背过气去,好在那些宫女太监们一阵手忙脚乱的揉胸捶背,才让他艰难的理顺了胸中的浊气。此时,对于殿内地局面,刘宏也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他在感谢刘宇稳住局面的同时,也意识到,这件事恐怕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个时候,以张让、何进为首的内、外两派人全都跪倒在地,脸上显现出惶恐地表情,伏地请罪道:“臣等惊扰圣驾,还请陛下恕罪!”

汉灵帝急速的喘了两口气,定了定神,语调艰涩的说道:“卿等既已知罪,朕也就不再加罪,除了骠骑大将军以外,你们大家都散了吧!都回家,与朕好好地闭门思过!”

众官诺诺而退,张让等人也都知趣地退出殿外。整个懋德殿内,就只留下刘宇一人坐在刘宏地榻边。

“元瞻啊,你都看见了,朕还没有死,这些朝廷的官员,就为了自己地一己私利,想要大打出手了。”刘宏的声音中多了一丝凄然:“朕若是死了,只怕我大汉的江山社稷就将落入他人的股掌之中。如此一来,朕还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于地下!”说到这里,汉灵帝的声音中竟有了些许哽咽之声。

刘宇默然心想:现在才来考lǜ

大汉社稷的安危存亡,不觉得晚了一点吗?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刘宇不说话,汉灵帝自然也猜不到他心里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不过汉灵帝也并没

测的念头,他只是在按照自己事先写好的剧本在表演啊,把二皇子带到这里来。”汉灵帝向一个内侍吩咐道。

不一刻,二皇子刘协在内侍的带领下来到殿内。看到病榻上的父亲,刘协的眼圈猛地一红,但看到坐在床榻边刘宇时,他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喜色:“师傅,您已经回来啦!”

要说刘协对刘宇的感情,那倒是真实的。对于刘协来说,刘宇这个文武双全,堪称社稷栋梁的皇叔,就是他想要效仿和追求的目标,所以他对刘宇自然有一种崇拜之情,而正是这种崇拜的感情,使得刘协眼中的刘宇的形象,就是一个睿智慈爱的宗室长辈,让他很想亲近。

看到刘协,刘宇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说实话,刘宇对刘协的喜爱,倒也有七成是真实的,这个聪明伶俐,谦恭敦和的孩子,总是让人在心底生出一种想要爱hù

的情感。

看到刘宇和刘协师徒感情甚笃,汉灵帝欣慰的笑了,这不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景象吗?!

“协儿,来,向你皇叔磕头行礼!”汉灵帝将刘协拉到床边命令道。刘协并没有多想什么,毕竟刘宇既是他的师傅,也是他的长辈,就算叩拜一下,在刘协看来,也是理所当然的。

见未来的汉献帝跪倒在自己面前,刘宇连忙起身搀扶刘协道:“殿下万万不可如此!我不敢受此重礼!”

将刘协拉起之后,刘宇又向汉灵帝道:“陛下,宇本就是宗室之人,若能为宗室效力,乃是我份内之事,陛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便是,千万不要在弄出这样折损臣寿数的事情!”

汉灵帝示意刘协将刘宇搀起道:“元瞻不必多疑。放眼当今宗室之中,唯有你英雄不凡,能够挑起我大汉社稷的重担。朕死之后,天下恐不得太平,朕希望你能够念在今天这一拜之德,尽心尽lì

的辅佐协儿,让他能够成为我大汉的好皇帝,保住祖宗的江山!”

刘宇在心中叹息一声,再次起身道:“皇上对臣弟的恩德,有如山高海深,陛下但请放心,臣弟就是拼却性命不要,也必当辅佐二皇子登上九五之位!”

听了这话,汉灵帝的眼中闪过一抹轻松,低低的呢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拜别已经再次昏睡过去的汉灵帝,刘宇向宫门处走去,如果有人注意他的表情的话,就会发xiàn

,骠骑将军的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什么难以解释的心结一般。

事实上,刘宇心中的确由着一个为难的抉择。历史的车轮行进到这里,遇到了一个分岔路口。

第一条路,刘宇凭借手中掌握的司隶兵马,还有益州所属的十余万兵马,根据汉灵帝的遗命,辅佐幼主刘协登上皇位,与何进集团在京城展开最终的对决,取得辅政的大权,而后再慢慢安插党羽,最后逼迫刘协将皇位让给自己。

看似是一条捷径,不过,实jì

上却是一条满是荆棘险阻的险道。困难之多,超乎想象。刘宇明白,如果选择这样一条道路的话,那么自己就算是成立了王朝,也不过是泯然于历史上那些封建王朝的一朵昙花而已,而这种结果,并不是他真zhèng

想要的。

第二条路,将历史再次强行拉回到轨道上,放qì

百姓们的利益,让能够毁灭一切的战争诅咒,降临到这九州大地上,尽情的摧毁一切,打破一切,将这个日落途穷的王朝打得支离破碎,将那些迟滞帝国发展的梏碾成粉碎,而后,再在旧时代的废墟上,建立起一个充满希望的新时代。

何去何从?到底要将历史的马车驾往何处呢?这就是摆在刘宇面前的抉择。

“我要让汉末的百姓不再遭受战火的摧残,我要保留我们汉民的元气,让那些胡虏再也无隙可乘!”八年前,刚到三国时代时的那些想法忽然划过刘宇的心头,刘宇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

是应该将这些天真的想法抛弃,做出一个现实的选择的时候了!刘宇的拳头紧紧的握了起来,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肉中。在迈出宫门的那一刹那,刘宇终于为自己作出了一生中最正确,又或者说是最错误的选择。

几十年后,刘宇因为这个选择,建立起历史上中央集权最为彻底的王朝,这个王朝的名字从东方的岛国,一直传到西方后来被称作英吉利海峡的地方,这个王朝的人民,也成为整个世界上最尊贵的民族;可是,在王朝建立前的几十年中,却有一千几百万人民丧身于战火之中。

孰对孰错,孰善孰恶,刘宇现在弄不清楚,后来也没弄明白,一切的一切,就留给他人去评说吧。

第二十六章 刘老虎抢亲事件!(上)

宫风波之后,第二天,中午,洛阳城,大将军府,后

昨天在宫中弄得一身骚的何进正在懊恼的和荀攸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公达,果如你所言,刘宇一回来,我们马上就多了一个比宦官们还要难缠百倍的对手!”何进很有些丧气的说道:“陛下是摆明了要把这个辅政的权力交给他自家的兄弟,京畿司隶的兵权啊,我们何家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就这么轻易的被刘宇抢了过去,公达,我心里真的是不甘啊!”何进的声音里充满了丧失权力的痛苦。

荀攸呵呵笑了笑,对何进说道:“哎呀,大将军,你先不必灰心,这件事到现在为止,并不是没有转机的!”

“啊?”何进本来有些黯淡的眼睛马上闪亮起来:“公达可是有什么良策可以扭转目前的境况?”

荀攸点点头道:“大将军,你适才说,皇上是有意将辅政大权交给刘元瞻,这一点,我没有意见。当今圣上虽然在位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建树,但不得不承认,他老人家在这病危的时刻,下了一手好棋,既不是内廷,也不是外廷,用宗室做辅政,这也是世宗光武皇帝建国以来所未见的事情。不过,放在此时,却是很有利。刘宇辅政,一来名正言顺,二来可以缓和内臣与外臣之间的矛盾,等到新君有了足够的能力,自然能够驾驭朝局。”

荀攸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皇上的用心确实良苦,不过,以某看来,反倒是刘元瞻,他似乎对这辅政之权并不是太感兴趣。”

“哼,”何进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道:“他没有兴趣?还没进京就收编了西园、九城还有三河的所有兵权,这么大的动作,若还是没有夺权之心的话。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对于何进的反驳,荀攸只是付诸一笑:“大将军,刘元瞻的这番举动,如果说是为了自保,博取资本,攸确实是赞同的,不过,若因此就说他对这辅政之权感兴趣。那我倒觉得并非如此。”看着何进一脸不解的样子,荀攸压低声音说道:“我若是刘宇,不但要夺取这几个地方地兵权,我还会立即撤掉所有与我不和的势力的军权。就比如我们这边的袁绍、淳于琼等人。另外。我还会从益州星夜调集嫡系川兵进入司隶,在四郡驻扎,以防有变。唯有如此,他夺得的辅政之权才能用的安心。”

何进听了荀攸的话。也是不住点头,他认为,如果是换了自己处在刘宇的位置上,自己也肯定会采取这种方法来杜绝所有地隐患。“那么依公达所见。这刘元瞻所求的,到底是什么呢?”何进此时对于刘宇的好奇心已经大过对他的忌惮之心了,毕竟在他看来。一个对于辅政大权并不在意地人实在算不上是一个正常人。

“这个…”一向足智多谋的荀攸脸上罕见的闪过一丝羞赧之色:“刘元瞻打得到底是什么主意.其实。攸也不知dào

…这个人做事。往往超乎常人预料,就是我。也根本无法猜测他的下一步棋到底是什么。”荀攸虽然是智绝天下下地大才,可他毕竟不是神仙,当然无法全然预料知晓“天机”的刘宇的心思。不过,他所说的,刘宇做事经常出人意料倒是很正确,因为刘宇很快就为他做了一个证明。

“大将军!大将军!”一个很没有眼神地亲信,还没有得到何进的允许,就跌跌撞撞的闯进了密室。

何进地脸一下子黑了下来,要知dào

,坐在自己对面地荀攸虽然为他出谋划策,但却不是他地幕僚,而是以客卿的身份来帮zhù

自己。虽然自己也多次许以重利,想要将荀攸彻底拉入自己地阵营,可这个智者每次都是避实就虚的将话题岔开了事。现在何进很注意自己在荀攸面前的形象,期待他能够改变心意,但没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这么不争气,让自己在荀先生面前丢丑!

“混帐!”何进怒声道,如果这个人不是何进一直比较看重的亲信的话,何进很可能就已经叫人把他所出去斩首示众了,“当着公达先生的面,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那个亲信也是个精明的人,也知dào

自己刚才的确是莽撞了,连忙跪倒在地上连连叩头道:“大将军恕罪,大将军恕罪!只因为那件事太稀奇了,小人一时没长眼,才冲撞了大将军还有荀先生!”

“到底出了什么事?”荀攸和颜悦色的问道,他对何进的心思还是很清楚的,不过他荀公达又岂是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而改变自己的心意的。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家丁嘴中所说的“那件事”。

看到何进没有继xù

怪罪自己的意思,那个家丁松了口气,连忙简明扼要的禀报道:“启禀大将军,刘宇去抢亲了!”

刘宇抢亲….!何进与荀攸一时间都有点犯晕,这可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刘元瞻,你这到底下得,是

棋?!

说到刘老虎抢亲的始末,就要将镜头转到一天之前。

一天前在洛阳皇宫内固然是闹得波澜起伏,在洛阳城的一处宅院内,却也进行着一场见不得人的对话。

“父亲,您、您一定要帮我得到她啊!”一个面色苍白,但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的年轻人躺在床榻上,用略微颤抖地右手紧紧拉住床边一个五十岁开外的中年人的衣袖,有些气喘吁吁的央求道。

看着儿子苍白的面容,那中年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自己的这个儿子,仪表堂堂,聪明过人,年纪轻轻就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可老天爷却不开眼,竟让他患上了这肺痨的绝症,如今儿子已经被郎中们确诊只有一年的时间好活了,在他生命的最后的时刻,就是天上的星星,自己也要想办法给他摘下来,更何况只是一个儿子心仪的女子!

调整了一下情绪,那个中年人打叠起笑脸。握着儿子的手说道:“孩子,你放心,爹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爹就带你到她家去订亲!”

听到订亲两个字,那个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毕竟,在古代。只要两家定了亲,那么除非男方家里悔婚,否则女方九成九就要嫁给男方了。

“多谢爹了。”年轻人好像了却了一桩心事般松了口气,他的眼中又现出了迷茫的色彩:“爹。你知dào

吗,自从在那次宴会上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她那绝代地风华,无双的技艺摄走了魂魄!从那天起。我每次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的就是她的倩影,每次用请教学问去她家中,其实也是为了能够再次看到她的倩影。她就像是天上高贵的仙子。她的一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

说到这里,年轻人似乎回想起什么。嘴角上出现了浓浓地笑意。但这个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情绪很快又激动起来:“爹,爹你知dào

吗?这段时间里。我好恨,我恨我自己,我恨我为什么没能早点遇到她!我也恨这可憎的上天,我恨他为什么让我患上这催命的肺痨之疾!”

过于激动地情绪,使得年轻人的呼吸变的急促,猛然间,他伏在床榻边上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地那样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床榻边的中年人连忙焦急的拍打着他的后背,帮zhù

他调理气息。好半天,年轻人地咳嗽声才渐渐平息了下来,而床榻边上,则赫然出现了几点略带紫色的血迹。

看着这触目惊心的血迹,年轻人地眼睛里充满了灰心丧气地神色。“爹,我知dào

,您一直把我地病情瞒着我。我自己曾经去神医那里求诊过,我知dào

,我只有一年好活了。”说到这里,年轻人的眼角流出几滴不甘地泪水。而床边的中年人则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的连声说道:“孩子,不会的孩子,你的病一定能好起来的,爹还等着你成家立业,为我生个漂亮的孙子呢!”

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爹,到这个时候了您还在骗我。我知dào

,您费了那么大的力qì

从神医那里弄来的药,只不过是能让我的病情暂时消失,让我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但实jì

上,每过一天,我就离死亡更进一步。”这时,年轻人的目光陡然变的凄厉起来,不断散发着无尽的哀怨之气。

“没错,我是要死了,可我不要带着遗憾死去!她是我心中的仙子,她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仙子!她那清美绝伦的娇颜,只能为我绽放,就算只有一年也好,就算只有一年,我也要占有她!也许她以后会改嫁,但我要成为第一个占有她的人!哈哈,我要得到这天上仙子最珍贵的处子之身,只有这样,我才能死而无撼啊,哈哈,死而无憾啊….”长时间的说话,让年轻人的精神终于支持不住,沉沉睡去。

儿子,你放心,你想要的东西,爹一定会为你准bèi

好的!看着昏睡过去的儿子,中年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芒。

发生在这个院落中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dào

,刘宇同样不知dào

,现在的他,正快马加鞭向自己家赶去。第一次和琳琳离开这么长时间,刘宇一想到妻子的娇容,心中就忍不住一阵荡漾,恨不得马上飞回家去,什么军情政务,什么明争暗斗,这一刻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好不容易来到了自家门前,刘宇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喜悦思念之情,几步来到府门前,敲着门上的铜环,高声叫道:“清晓!快开门,我回来啦!”

不一会,将军府的门就缓缓的打开了,但开门的,却不是刘府的家丁,而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那个男子的手臂上还缠着绷带,很明显是受了轻伤。

待看清这两个人的面容,刘宇不禁惊讶万分:“孟起,云璐么会在这里?”

第二十六章 刘老虎抢亲事件!(下)

孟起,云璐,你们两个怎么跑我家来了。”刘宇一一边打量着站在旁边的马超、马云璐,满肚子的诧异。

他纳闷,马超兄妹的心中也是郁闷:我们跟你很熟吗?怎么叫得那么熟络!不过,出于某些原因,马超此时见到刘宇,非但提不起敌对的兴致,反而是他那张傅粉般的俊脸上罕见的红了一下,看向刘宇的眼神也是躲躲闪闪,似乎在害羞的样子。

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历史上苦大仇深,外型酷酷的马超竟然会脸红!会害羞!刘宇感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大够用,这家伙不会吃错药了吧。刘宇在心里嘀咕着,他知dào

,家里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还不知dào

的事情,不过,这个时候他也不好细问。

另外,刘宇对马超身上的伤痕也是极为惊讶。马超是谁,那可是三国历史上,论武艺排在三甲之内的大将啊,就算年纪尚轻,阅历不足,但根据上次在西凉交手的情况来看,马超的武艺现在至少不低于他的父亲了。

这满肚子的问题,只要见到琳琳,一切就都了然了。刘宇在心里想到。一抬头,刘宇就猛地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那个自己这几个月来一直在心中思念的人,正从内厅,向自己走来。

看到爱人的娇容,刘宇感到自己的心中一股暖流,不断的随着血液在身体里不断的流动,他的眼眶有些红了。

“你回来了。”很简单,但却包含着不下于刘宇心中思念之情的一句话,在刘宇耳边响起。

“嗯,我回来了。”简简单单的一问一答,看似平淡,但互相凝望着的两人,都从其中得到了最大的温暖,都感到这几个月的分别相思之苦,已经得到了最大的抚慰。

情若美酒。愈久弥醇,尽管已经成亲,但刘宇和孙琳之间的爱意却是越来越浓,越来越深。只不过,这次相见,刘宇从孙琳的眼中,看到地,除了那深深的思念之外。竟还有一些茫然,一些矛盾还有一些…认命的感觉。

这异样的眼神,让刘宇感到阵阵不舒服,他急于想知dào

。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还没等他发问,孙琳就已经轻笑着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老公。这几个月,你辛苦了。”接着,她的话顿了一下,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她还是继xù

说道:“虽然知dào

你疲倦了,但家里还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人。在等着见你呢。”

意想不到地人?刘宇一愣。脱口问道:“你是说马超兄妹?呵呵。没错,我见到他们的确是吃了一惊呢。对了,他们两个怎么会在咱们家里?”

孙琳听到马超兄妹的名字,嘴角竟然露出一丝笑意,摇摇头道:“他们兄妹之所以会在这里,那是另一回事了,等日后再和你说。如今,你要见得,是另外一个人。”

说着,孙琳已经领着刘宇来到了内厅,屏退旁人之后,轻轻拍了两下手,刘宇就看到两条熟悉的身影从厅左地厢房中走了出来,这两个人,一个是刘宇的女儿貂蝉,另一个则是….

“蔡侄女,你也来了?”刘宇讶然的说道。没错,和貂蝉一起走出来的,正是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裙,怀抱焦尾琴地,正是蔡之女,蔡。

听到刘宇称自己为侄女,蔡>||一,一,有一丝…心死的神色。这目光只是一闪,随即消逝,蔡>中,恢复了那种清冷明澈地光芒,脸上带着一抹凄迷的微笑,向刘宇施了一礼道:“世叔,侄女有礼了。”

听到她喊刘宇做世叔,在她身边的貂蝉眼中掠过一丝惊讶,手不自觉地向蔡>v|

“世叔,”蔡>+.得贺礼,不过,近日新得琴曲一首,今日,就献于世叔为贺吧。”

刘宇也弄不清蔡>(.什么表情,就连貂蝉的表情,也隐隐有些不对。没奈何,刘宇只好点头道:“>|.着,刘宇就坐到了坐榻上。毕竟蔡的琴艺一流,以此来宽解自己的疲惫,倒也是上上之选。

少顷,琴声响起,颇为缥缈空灵,好似空谷幽涧,黛山云海,清雅秀;渐渐的,琴声起了变化,从适才的空明中,多加了些许生机。逐渐的,空谷多了花香鸟语,幽涧多了清泉声响,山林随风起伏,云海奔涌变幻,一派欢欣鼓舞,生气盎然的味道;可再接下来,琴声又再发生了变化,似花鸟遇到了寒风,清泉遇到岩壁,山林枝叶凋落,云海变起波澜,琴声悠悠,如忧似怨,如泣如诉,似别还离,让人闻之心酸。

刘宇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蔡>:.着前两个乐章的进行,而消逝的无影无踪。可第三个段落,却让刘宇没来由的感到一丝心碎的感觉,似乎感觉到自己在失去什么重yào

的东西。

就在这虚无玄妙的意境之中,一声琴弦绷断的刺耳之音打断了刘宇的冥思之旅,他睁眼讶

时,就看见蔡>里传来。而她手中的焦尾琴,一根断弦,无力的垂在琴的旁边。

“>着,哭起来了!

蔡>>.天,天色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说着,蔡>=.的掩面跑出厅去。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刘宇分明看到,两行清泪从她的双颊流下来。

看到蔡>|刘宇莫名其妙的拍拍脑袋,不解的向孙琳问道:“琳琳,今天这是怎么了?先不说蔡>~出了什么事了?”

孙琳的神色动了动。轻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那首曲子,名字叫《有所思》。你如果能明白这首曲子的意思,那也就知dào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切。小看我!刘宇心中很是不服气。要论文科的成绩,当年高中理科班里自己也算是三甲之内地人物….,就算对音律不是很明白吧,弄懂这首曲子的意思还不是小菜一碟。这曲子要是别人弹奏。也就算是一首不错的琴曲,可由蔡>|.述了蔡>:::.宇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他还是自信自己对这首曲子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

当刘宇胸有成竹的将自己地答案告sù

孙琳时,孙琳轻轻摇摇头。叹道:“老公。单论曲子。你的确听明白了,可你刚才所说的。恰恰忘了最关键的一点。所以你还是不明白。”

“你说地是,曲名?”刘宇反应过来的很快,曲名是《有所思》,刘宇略微一细想,也就明白过来,也就是说,蔡>_的心情变化来作曲,就是因为她在思念着什么,因为这个思念让她有了这一次次的变化,等一下,这几个丫头晚上地神情,难道….她的那个思念是我?

刘宇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旋即又是好笑,自己到了这三国时代,怎么变的这么自恋了!我今年可是三十五啦,人家蔡>|龄上就差了一倍,蔡>|

就在刘宇摇头自嘲地时候,孙琳忽然冷不丁的插了一句话:“你猜的没错,>=.风雨同路二十多年,彼此都对彼此知之甚深,从刘宇地一个细小的动作,孙琳都能猜出他地内心的想法。

听了孙琳的话,刘宇可算是真的傻了,愣愣的说道:“琳琳,你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我可是三十五岁的人了,是>

“你是不是在变相的提醒我,我已经三十四了,已经人老珠黄了?”孙琳忽然带着一点俏皮的问道。

刘宇的额头上顿时流下两道冷汗,这丫头,怎么这么能联想呢?连忙道:“琳琳,你都想到哪里去了,你现在就算是和蝉儿站在一起,人家也肯定把你当成她的姐姐!”刘宇这话,尽管是奉承,但也不是胡说,岁月似乎忘记了在孙琳的脸上刻下印记,来到这里八年了,孙琳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就算有,也是因为来到这里之后的锦衣玉食,而使得她的皮肤越来越白腻了。

听了刘宇的话,孙琳俏脸一红,女生嘛,谁不喜欢听心爱的人夸自己漂亮,带着微微娇嗔的语气,孙琳说道:“你呀,奉承人的本事真是见长了。你说我年轻,你又何尝不是呢?八年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

这点刘宇也不否认,八年来,他的脸上除了多了两撇稍稍衬托阳刚之气的小胡子以外,其他的,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有的时候,他自己也在想:靠,难道真的是老子的长了一张年轻脸吗?

“>道。”说完这句话,孙琳转身进了内房,她知dào

,刘宇现在需yào

的就是安静的思考环境。

翌日,抢亲事件发生的两个时辰之前,一宿未眠的刘宇走进内房,拉起了孙琳的手,孙琳睡得本来就浅,柔荑被握住,就马上惊醒过来,待看清眼前人是自己的丈夫,她的身体才又软了下来。

“琳琳,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这件事的结果,我自己也猜想不到,不过,因为它日后有可能会伤害到你,所以,我想先来征求你的意见。”

看着刘宇清澈的目光,孙琳微微叹了口气,展颜一笑道:“去吧,不论你去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这里毕竟是古代,虽然无奈,但我也早就有所觉悟了!所以,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

刘宇忘情的在孙琳额头上吻了下去,良久,才抬起头道:“琳琳,委屈你了!”

说完,刘宇回身走到厅外,许褚的五百虎卫,已经集合在庭院之中。跨上战马,刘宇高举起昨日刚刚得来的天子剑,冲着许褚喊道:“二弟,走!跟着大哥我,抢亲去!”

第二十七章 做个交易(上)

阳城,蔡府,府门前,十几辆马车将蔡府门口的胡实实。尽管因为当今皇上病势未愈而不敢太过张扬,但以蔡的名气,加上河东卫家的声望,到这里为两家定情来道贺的人依然很多,除了当世的一些儒学名士之外,上次在袁府酒宴上出现过的那几个世家子弟也来到了蔡府,为他们的朋友卫仲道道喜。

蔡府内,蔡正和卫家父子叙话。卫家家主卫凯,赫然正是当时在庄园内的那个中年人,而他的儿子卫仲道就是那个躺在床上一副朝不保夕模样的年轻人,只不过,大概是那个神医的丹药起了作用,卫仲道如今的面色,除了稍显苍白以外,其他都和正常人一模一样。

蔡对于卫仲道还是很满yì

的。当然,他也不是不清楚自己女儿的心事,但他却始终认为,刘宇不论是在年龄、辈分,甚至是身份上,都和自己的女儿不配,更何况刘府已经有了女主人,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刘府做小,这是素来心气甚高的蔡所不愿见到的。故而,当蔡>=忍住羞意,暗示他找人去刘府做媒的时候,蔡都顾左右而言他的岔开了话头。

卫家的出现让蔡松了口气,他清楚,虽然自己名义上算是儒林所谓的领袖之一,但目前已经被贬为庶民的他,在身份上,是无法和身为宗室新贵,权势如日中天的刘宇相比的。相反的,这河东卫家,虽说和孝武皇帝驾下的卫大将军有那么一点瓜葛,但却只是个小世家,在河东的声名也很不错,与他蔡家正好是门当户对,相信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到不好的待遇。所以,当时卫凯第一次来提亲的时候,蔡的心里就有了六分的愿意。

当风度卓尔不群。才气蕴于五内的当事人,河东才子卫仲道出现在蔡面前地时候,他的心里可就是十分的满yì

了。蔡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才子,看到同样才华横溢的卫仲道,自然会看的格外的顺眼,他思忖,自己的女儿也是洛阳有名地才女,若是和卫大才子结为夫妇。那可说的上是天作之合了,于是蔡二话没说,当下就决定,要和卫家定下这门亲事。

古代人的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当蔡>=.|.蝉。和蔡所受的教育不同,这五年来,貂蝉所受地教育是正统的现代教育。刘宇两口子没有一个是古代人。让他们用自己都不清楚的什么礼教去教育孩子。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所以,孙琳教育貂蝉的时候。除了家风一定要严谨之外,其他地,尤其是在个人意志方面,都是以疏导指引为主,强制性的束缚却几乎没有。因此,与蔡>多了一种追求自己幸福的勇气和意识。

当貂蝉知dào

自己地好友地心上人竟然是自己地父亲的时候,她也是十分震惊,不过,有着开放心态地她很快就帮着蔡>|.蔡哭泣着向她诉说自己要订亲的事情的时候,貂蝉就坚决的支持蔡>反抗这一决定,并且帮zhù

她策划了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以琴喻情的戏。

可惜,刘宇当时表露出的对孙琳的深情厚意,和对蔡>按照辈分所施的礼数,让蔡>+|聪敏如她,自然看的出来,在刘宇和孙琳之间,很难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所以在匆匆用琴声表达了自己的情谊之后,她就一路哭着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不过,蔡>:|指掌的人,可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蔡家前厅,酒过三巡之后,卫凯向蔡说道:“蔡公,依我看,咱们今日定亲之后,就及早把两个孩子的婚期定下来吧!当今皇上病体日益沉重,若是哪一日龙驭上宾,民间三年禁了婚娶,岂不是误了孩子们的青春。何况,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喜事,兴许能为皇上冲冲喜也说不定啊!”

蔡捋了捋胡须,陷入沉思,他昨天下午就没见到蔡>问之后,才知dào

是跟着貂蝉一起到骠骑大将军府去了,定亲就在明日,女儿若是做出什么败坏蔡家门风的事情,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出门呐!有心去将军府找寻,但又担心会碰钉子,谁不知dào

,如今的刘大将军府,比起皇宫禁院,还要难进一些。

心急如焚的蔡犹豫不绝的等到傍晚,眼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担心女儿会做出有亏名节的事情的蔡正准bèi

一咬牙闯一闯骠骑大将军府,没

自己的女儿竟然哭着在貂蝉的陪伴下回到了家中。来就将自己锁在屋里,但蔡还是明白,自己的女儿肯定是未能如愿。

不过老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还是卫凯说得对,早点将婚期定下来,女儿也能早点死心,等过了门,相信凭着卫仲道的本事,女儿肯定会很快理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一番苦心。

想到这里,蔡说道:“不错,卫公,我看这婚期….”

蔡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听到自家的门前一阵嘈杂喧闹,隐隐的更有呼喝声掺杂其中。采用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今天是贵宾云集的大日子,府里的家人怎的如此不晓事儿,就在府门外喧哗起来。

正想起身叫人问个究竟,猛然间一声巨响,蔡府的府门“哐当”一声,被撞了开来,紧接着,从大敞四开的府门外,呼啦一下,涌进了大队的兵卒,足有二百余人之多。

在座的都是文人,谁也没见过这么“庞大”的军容,那些士兵身上散发的绝对是百战得来的杀气,他们一进来,前厅内的温度似乎马上下降到了冰点。

蔡毕竟是在朝廷担任过官职的人,愣了一时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气往上撞,自己虽然已经是庶人了,但却还是儒林的领袖,和朝中的大员们也颇多往来,就是当今的三公到来,见到自己也要称兄道弟,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硬闯自己的府第!

“大胆!”蔡冲着已经来到厅中戒备的兵丁怒喝一声:“你们是何人的属下,竟敢擅闯我的宅院!”

几百个士兵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倒是府门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伯兄,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

听到这个声音,蔡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子,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刘元瞻今天怎么来了,而且,看他的这个样子,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别看刘宇对蔡称兄道弟的蛮亲热,但蔡面对几乎位于当世权力金字塔顶峰的刘宇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更何况他隐约也能猜出刘宇的来意,所以神态间显得颇为尴尬。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蔡向刘宇抱拳道:“原来是元瞻贤弟,听说你昨日才从北疆赶回,今天就到我这陋居探望,真是让我感到受宠若惊啊!来来来,快请入座,我们一起好好喝上两盅。”

这番话联消带打,避重就轻,摆明了是想混过去,不过刘宇又会吃这一套,他淡淡一笑道:“伯兄家里好热闹!不愧是儒林领袖,当真是往来无白丁啊。”一边说,刘宇一边四处打量,忽然指着堆放在厅中一角的卫家的聘礼,向蔡问道:“伯兄,谁这么大的手笔,送来这么多的礼物?哎呀,怎么这些礼品都披红挂彩的,难道是兄长的府上,有什么喜事吗?”

“我们家今天有没有喜事,你还能不知dào

吗?”蔡心中腹诽道。打从刘宇一进来,他就知dào

今天这事儿恐怕要另起波澜,现在听到刘宇字字句句都似乎在明嘲暗讽,蔡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呵呵一笑说道:“元瞻猜的不错,今天正是小女定亲之日,这些礼品,正是聘礼!”说完,蔡就盯着刘宇,想看看他到底准bèi

怎么做。

哪知刘宇并没有蔡想象中的发作起来,倒是微微一笑说道:“原来是昭姬侄女要定亲啊。伯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派人告sù

我一声呢。不知,这男方是谁,可在这里?”

蔡知dào

刘宇是在装傻,但也弄不清他的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只好指着卫凯父子说道:“元瞻,这两位你也见过的,和>就是这位河东卫家的仲道贤侄。”

“河东卫家?哦,记起来了,上次在下的贱辰,卫家主和卫公子也来捧场的。”刘宇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慢慢踱到卫家父子的身前。卫仲道两人不知dào

刘宇和蔡>+:心中甚是激动,正想拱手和刘宇套套近乎,却没想到刘宇只是对他们父子笑了一下,便又转身向蔡说道:“伯兄,今天小弟此来,一者,是为私,来看看故友,二者,却是有公务在身。如今见到伯兄,私事已了,该是谈公事的时候了。”

说完,刘宇眼中寒芒一闪,冲着身边的士卒下令道:“来啊,将卫家父子拿下!”

一声令下,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两旁的兵士如饿虎扑食般,将卫凯和卫仲道拿肩头拢二臂,顷刻间绑成了两个粽子,按倒在刘宇面前。

第二十七章 做个交易(下)

元、元瞻,你、你这是何意?!”蔡万万没有想到就翻脸,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把自己的亲家当成犯人一样抓了起来。一时间,蔡的嘴唇都气得开始发颤。

“刘宇!”杜密之子杜礼猛然起身呵斥道:“今日是蔡大人的千金和仲道兄定亲的大好日子,你竟敢仗势欺人,搅扰仪式,还将卫家父子当作囚徒般对待,难道你心中真的没有王法了吗?”

对于这种所谓的世家子弟,他们的话,在刘宇耳朵里跟犬吠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他根本就懒得搭理杜礼,而是向蔡拱手道:“伯兄,不好意思,公是公,私是私,我没想到这卫仲道竟然是你内定的女婿。不过,幸亏我早到一步,不然的话,>:子的手中了!”

蔡被刘宇的话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

刘宇冷冷一笑,盯着卫家父子道:“知dào

我为什么会抓你们吗?因为你们阴谋骗娶本朝名儒蔡大人的女儿!但这一条,就足以要了你们的项上人头!”

“你胡说!”一直被兵士压伏在地的卫仲道拼命的挣扎着抬起头来,目眦尽裂的吼叫道:“我没有骗娶蔡小姐!我是真心爱她,真心想要娶她为妻的!”

刘宇冷冷的盯着卫仲道,轻哼一声道:“好,你骨头硬!你的嘴也很硬!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来人!将那河东郡的神医带上来!”

厅外兵士答yīng

一声,不一会儿,就带着一个郎中打扮的中年人来到前厅。那个中年人显然是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看到厅中那些凶神恶煞一半的士兵,腿肚子先就开始转筋,噗通一声跪倒在刘宇面前,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刘宇问道:“你就是河东郡的神医?”那人哆嗦了一下,颤抖着说道:“小、小人只是略通医术,神、神医之称。都是本郡乡邻的缪赞之词!”

刘宇点点头:“你且抬起头来,看看,这里的这两个人,你可认识?”

那神医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向卫家父子,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待转过眼看到面前面冷似冰地刘宇,又打了个哆嗦。连忙趴在地上道:“回大人,那两个人是本郡的卫大庄主,还有他的公子!”

“好!”刘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卫公子身体可否康健呢?”那神医岂敢说假话,连忙叩头道:“大人。卫公子身患肺痨之疾,小人诊断,只怕不过一年的阳寿,实在、实在是算、算不得康健!”

“什么?!”厅中众人都大吃一惊。蔡更是惊得面色惨白,估计他的心中是在一阵阵的后怕吧。

刘宇满yì

的笑了笑,转过头,冷声向卫家父子喝道:“大胆贼徒!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卫仲道在那神医一进来地时候,就面若死灰的瘫坐在地,而那卫凯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神色之后。忽然大声叫嚷道:“这个神医是假的!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刘大将军!你要杀就杀。何必找这么个人来作假!”

刘宇没理他。倒是那个神医怒气冲冲地冲着卫凯叫道:“卫庄主!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卫公子的病,是老夫一手诊治的。那清肺理气丸,也是老夫一手配置的,如今尚在令公子身上,何来作假之说!”

卫凯还待狡辩,没成想,他身边地卫仲道陡然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本就有这么个病根儿,这一会又连惊带吓,药力压制不住肺病,一时间直咳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刘宇差点都以为他会就此咳死在这里。

看到儿子旧疾发作,卫凯顿时慌张了起来,他被捆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无奈,只得向刘宇哀求道:“小儿病情发作,大将军发发慈悲,让他吃颗清肺理气的丹药吧!”

刘宇嗤然一笑道:“丸药?什么丸药?你不是不认识这个神医吗?又从哪里得来的这清肺理气丹?”

这个当儿,卫仲道咳嗽地越来越厉害,一口口带血的浓痰从他的口中不断喷出,嘴角上,也有一道血丝流了出来,此时,原先按住他地兵丁早就放开了手,任他自己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抽搐。

父子连心,看到儿子地凄惨模样,卫凯再也忍耐不住,连连叩头道:“大将军,小人知罪了,小人知罪了,求大将军念在犬子身患重病,已经时日无多的份上,饶我父子一命吧!”

刘宇其实也并没有想要卫仲道地命,打个眼色,一个士兵拎起卫仲道,从他的身上搜了一番,搜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丸药,给卫仲道灌了下去,少顷,药力发作,卫仲道的咳嗽慢慢止住了。

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刘宇肃声道:“卫凯,汝子本已罹患绝症,时日无多,而汝却狼子野心,欲对蔡家小姐行骗娶之事,其心险恶,论罪当诛!不过,看在汝在河东素无恶行,汝子又时日无多的份上,本将就网开一面!来人,将卫家父子拉出去,重责卫凯四十大板,卫仲道身患重

责减半,重责二十大板,而后遣回原籍!”

左右军士架起卫家父子,想要拉到门外行刑,没想到卫仲道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大力,用力挣脱了身旁的兵丁,一头向刘宇胸前撞来。

众人大吃一惊,刘宇却是一乐,开玩笑,一个文弱书生,就算是狗急了跳墙,发挥出了自己百分之二百的潜力,又能把堂堂的刘大将军怎么样!对准冲过来的卫仲道,刘宇轻轻身处两个手指,啪的一下,顶在了卫仲道的额头之上。

卫仲道就感到自己似乎是撞上了一堵高墙,使出吃奶的力qì

,也难以再向前半步。

这个时候,刘宇身边的许褚已经来到近前,就像抓小鸡一样,将卫仲道提了起来,一甩手扔到地上,两旁的士兵连忙扑了上来,将卫仲道死死的压住。这期间,刘宇听到一声轻微的骨头断裂声,看来不知dào

是那个士兵,暗中折断了他的骨头。

在地上嗬嗬喘着粗气的卫仲道艰难的扬起头,一双满是仇恨地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宇,绝望的嚎叫道:“为什么!刘元瞻!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好事!我是真心爱着>=.用我的生命去爱她。去呵护她的!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们!?”

“放屁!”听了卫仲道地话,刘宇胸中陡然间升起一股恶气,两步走到卫仲道的身前。掐着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面色狰狞的骂道:“像你这样的畜生也配说爱!>:.风流快活了。可你死了呢?儿就要背上克夫地骂名!到时,别说是你们河东卫家,这天下之大,恐怕都没有她的立足之处!妈的。像你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别人。只为私欲。害人终生的禽兽。杀了你简直是玷污了我地手!”

说完,刘宇狠狠的将卫仲道摔在地上。指着他说道:“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告sù

你,爱一个人没有错,但如果打着爱的旗号,去伤害别人,那就是十恶不赦地大罪!”一转头向身旁的士兵道:“把他拉出去,四十大板,给我狠狠的打!我要让他牢牢记住今天地教xùn

去投胎!免得下辈子还是个畜生!”

前厅打了个天翻地覆,闹了个沸沸扬扬,在蔡府后院,蔡>|头翠儿,也正在叽叽喳喳地向蔡>~魄地事情。

当听到卫仲道肺痨发作,在地上不断咳血,抽搐挣扎的时候,貂蝉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舒了口气道:“>|.嫁给了那个病秧子,那你这一辈子可就全毁了!”

蔡>=.见过几次,本以为他也是个文采风流的谦谦君子,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如此阴险狡诈的小人!”

翠儿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小姐,那个卫仲道真不是个东西,对了,他当时还想去伤刘大将军呢!”

蔡>~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到刘宇痛骂卫仲道的时候,貂蝉一拍手笑道:“爹爹骂的好!真没想到,我爹爹平时脾气可好了,连一句重话都没有,这次竟然为了>姐姐你怒气冲冲!”

蔡>|.红,不依的捶了她一下,羞意难抑的骂道:“小丫头,又来拿我开玩笑!”

貂蝉笑嘻嘻的看着蔡>#我爹爹可是这世上少有的奇男子,你可一定不要放qì

啊!”

蔡>|道:“妹妹,别说了,世叔和琳姐姐情浓义笃,我,我根本就不配和他们站在一起!”说着,两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滚落。

貂蝉急道:“>:.那就要努力去争取!哪有幸福自己送上门来的!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保证让你风风光光的成为我的姨娘!”

貂蝉的豪言壮语刘宇没听见,他也不知dào

,自己的闺女已经准bèi

把他卖掉了。如今的刘宇,已经带着人马辞别了蔡,出了这么败兴的事情,蔡还是需yào

一段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的。

出了蔡府,在街道的一处巷口,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忽然走到了刘宇身旁,低声道:“启禀主公,适才,袁家、何家的人都曾在此窥探,现在都已经回府向他们的主子禀报了。”说完,一闪身,又消失在狭长的巷道中。

唉,就知dào

这些人不会消停的。刘宇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转头叫过许褚道:“仲康,你且带着兵马回府,我现在要去一趟大将军府,去跟何大将军,做个生意!”

第二十八章 退避三舍

阳城,大将军府。何进与荀攸刚刚听完手下人所报在蔡府中的刘宇抢亲事件。

将手下打发出去之后,何进很是有些好笑的向荀攸说道:“公达,我这伙子家丁不懂事,这蔡、卫两家尚未议定婚期,刘元瞻这一闹,也算不得什么抢亲。”

荀攸则笑了笑,露出一丝冷笑道:“不,大将军。这蔡、卫两家虽然没有议定婚期,不过却也已经定亲,刘元瞻这一闹,就算他真的不是抢亲,我们也可以说他是抢亲!我们正苦于抓不到刘宇的把柄,如今他倒自己送上门来。这一次,如果计划得当的话,那些士族、世家定然会群起反对刘元瞻,如此一来,他想要坐这辅政的位置,可就难比登天了!”

何进一犹豫,踌躇的说道:“公达,这件事若是真的理论起来,倒是那骗亲卫家理亏,我们就算是散播谣言,恐怕也很容易就会被刘宇反驳过来的。”

荀攸摇摇头笑道:“大将军放心,这种事,越是辩解就越说不清楚。我们所要做的,只是要把刘宇现在正劲的风头打下去,所以,只要联络我们手中以及袁家手中的世族势力,就能够很轻易的将刘宇推到天下士人的对立面,到时候,这刘元瞻就算有天大的功劳,也就只好老老实实的去当一个太平的宗室了!”

何进眼睛一亮,点点头,正想说话,谁知一个家人这个时候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大将军,骠骑大将军刘宇在府门外求见!”

何进心中一惊,眼睛看向荀攸。荀攸捋了捋须髯,沉思片刻道:“大将军,如果某所料不错,这刘元瞻应该是为了此次的事情而来,这个当口儿,大将军实在不宜与他见面!”

何进点点头,向那个家人道:“听见公达先生的话了吗?去。就说我不在!”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何大将军,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难道大将军就这么不欢迎刘某吗?”

何进一惊站起,向外看时,刘宇正施施然的从门外踱了进来。看着一脸微笑的刘宇,何进和荀攸面面相觑,都有点发傻,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宇竟然不等主人同意。就像逛自家花园一样跑到别人家的内府来。

“难道我真的是在府中养了一群废物吗?怎么连个外人,都这么轻易的放了进来!”何进在心里将自家的家丁仆役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刘宇已经把刚才自己所说地话都听到了耳朵里。怎么解释,才是如今最重yào

的事情。

眼珠一转,何进在脸上堆起笑容道:“元瞻说的哪里话,你如今是朝廷的贵人。我哪里会不欢迎啊!来人,快给刘大将军看茶!”这番话轻轻的将刚才的尴尬一下揭过,刘宇也不欲多生事端,微微一笑。就在厅中坐了下来。

少顷,家人送上香茶,何进这才又问道:“不知元瞻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刘宇啜了一口茶。眼睛一眯笑道:“大将军。咱们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前来。就是要与大将军做个交yì

!”

何进一怔,失笑道:“元瞻玩笑了,你我都是朝廷重臣,哪里有什么生意可做!?”

刘宇摇摇头,叹口气道:“大将军,何必故作姿态呢,大家都是明白人,不需yào

这么遮遮掩掩。若是我晚来半天,这洛阳城里恐怕就已经是谣言满天飞了吧!”

何进与荀攸对视了一眼,各自的心中都满是讶异,他们没想到刘宇竟然能够如此明晰的猜测到自己地下一步行动。不过就算人家猜对了,何进却也不能承认,连忙一笑道:“元瞻说的哪里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无疑,这个时候还是装装傻,看看刘宇到底有什么底牌为好。

何进抵死不认,刘宇也不点破,再次抿了一小口茶之后,刘宇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严肃的表情取代了原先地笑脸:“大将军,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dào

大将军和我之间大概有些小小的误会,所以,如果大将军有什么招法冲着我来的话,刘某自然奉陪。不过,这次这件事,牵扯到蔡家小姐的清誉,所以我想请何大将军能够高抬贵手,不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当然,刘某也会相应地开出令大将军满yì

的条件。”

话说到这个份上,何进也就不再装傻充愣。刘宇现在的势力,何进还是很忌惮的,有一线可能地话,何进也不想真的和刘宇撕破脸皮,闹得水火不容。“元瞻,那你不妨说说,咱们这笔生意,要怎么一个做法呢?”褪去官员外衣的何进顿时变回了当年卖肉地何屠夫,眼睛中闪动着地光芒,让人感到他是在考lǜ

怎么将一头猪卖个好价钱。

刘宇地两根手指轻轻地在桌案上敲击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很快,他向何进说道:“请何大将军约束手下还有袁家的那帮人,让他们不要在这件事情上兴风作浪,而我,就将这

隶地兵权,全部交给大将军,同时保证不会参与到储中,不知这个条件,大将军以为如何呢?”

何进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奸商的笑容道:“元瞻,这笔帐不能这么算吧,这京畿司隶的兵权,我何家本就占了一半,当今太子的地位,也是稳若磐石,你这两个条件,我看,都无法让我满足啊!”

瞥了何进一眼,刘宇笑了,把弄着茶杯的盖子说道:“大将军,你这可是自欺欺人了。没错,京畿司隶的兵马中,你的势力确实不小,不过,以大将军的精明,也应该清楚,那是我没有痛下杀手的缘故吧,若是大将军觉得咱们的交yì

不合适的话,我倒是不在乎来个亡羊补牢之举的。再者说,这太子的地位,说穿了,不过是皇上的一道圣旨而已,说什么稳若磐石,当今陛下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将军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见何进低头不语,刘宇又适时地加上了一句:“大将军,你与公达想要怎么下这局棋,我心里也清楚,不过,如果两位以为,就凭这么个明显不占理儿的谣言,就想逼使刘某就范。那可就太瞧不起我了!到时你我闹得兵戎相见,恐怕对谁都不好吧!”

何进听了面色一变,又和荀攸对视了一眼,想了一想。才又说道:“刘将军,这也怪不得何某诸多算计,实在是有你刘大将军在,何某是食不甘味。睡难枕席啊!”

刘宇盯着何进看了一会儿,悠悠的说道:“原来如此。要是这样的话,那好,刘某就再给大将军一个承诺。若是当今圣上病体能得痊愈,你我仍是一殿同僚,但若是陛下归天。那只要你何大将军所到之处。刘某自然退避三舍。绝不与你争锋!如何?”

何进也是聪明人,刘宇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要汉灵帝一归天,他刘元瞻马上撤出洛阳,将辅政之位让与何进,而且只要何进在一日,他就永不入京。

这个承诺自然令何进很满yì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刘宇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的清誉,甘愿放qì

这唾手可得的辅政之位!

有了这么一个有诱惑力地条件,刘宇跟何进的生意自然顺利的做成了。将刘宇送出府邸之后,何进忍不住向荀攸问道:“公达,你看这刘元瞻到底是什么心思?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荀攸看着刘宇签好的文书,缓缓摇头道:“大将军,刘宇此举,并不似作伪,只不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做,攸如今能够想到地,也只有他喜欢那蔡家小姐这一个理由了。”

“怪哉!”何进惊讶的说道:“没想到这刘元瞻竟还是个情种!那蔡我也见过,倒的确是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不过,若是只为了一个女人,就甘愿放qì

整个山河,看了这刘宇也不外如是,一个痴人而已。”

荀攸没有说话,他心里也在怀疑,难道自己真地太过高看刘元瞻了?

而此时的刘宇,正在马背上恶毒的想着:靠,你何进大概也就还有四个月的活头,四个月以后你就去得地府报道!那个鬼地方,老子当然得退避三舍了!

离开大将军府,刘宇并没有急着回府,而是来到张让地府第。张让对于刘宇的前来很是意wài

,中午在蔡家发生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作为一个不健全地男人,张让对这种风流韵事还是很排斥地。

刘宇来找张让,就是为了让他马上以朝廷地名义,发一道六百里加急的檄文给西北地董卓,以最严厉的措辞命令他交出兵权,来京担任三公中的太尉之职,对此,刘宇的解释是要掌握尽可能多的精锐兵马,不过,他心中真zhèng

所想的是:嘿嘿,如今董卓帐下绝对不缺智谋之士,这份檄文的真zhèng

用意,应该不难被发xiàn

吧!

六日后,西北,安定郡,董卓大帐。“前将军,看来将军进京的时机已经成熟了!”说话的,正是张济手下的谋臣魏信。前一次,魏信劝阻了薰卓进京,因为时机并不成熟,而这一次却不一样了。

“子瞻,你怎么知dào

时机已经到了?”面容更显阴的董卓好奇的问道。

“前将军,朝廷前几次发来的檄文,都是好言相慰,想要收回前将军的兵权,那个时候进京,无疑是自投罗网。”魏信冷静的分析着:“可这一次,朝廷的檄文竟然一反常态,措辞相当激烈。由此可见,京中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才让朝廷急于收回西北的兵权。结合前一个月传来的皇上染恙的消息,魏某敢断定,皇上大限之日不远矣!皇上若崩,则京中必乱,前将军正可借此机会,以交还兵马为由,火速赶往河东,驻兵京师之畔,以待其变!”

“好!”董卓听着大喜,一拍桌案站起身来,传令道:“全军整备,明日回兵河东!”

第二十九章 高级别的争风吃醋

张让府中出来,已然是黄昏时分,刘宇舒了舒有些酸心中不断叫苦:这勾心斗角的事还真***让人劳心费神。弄妥当了这一切,却也不亚于打了一场恶仗。

身体的疲惫让刘宇分外怀念家中的舒适,虽然蔡>:有完全解决,但刘宇却决定还是马上回家先抱着老婆好好的休息一番,有什么其他的事情都等到明日再说吧!

打马回到自己府第,一进院门,刘宇就看见女儿貂蝉正和马云璐一起嘀嘀咕咕的走来,而马超则有些唯唯诺诺的跟在两人后面,面色有点发红,而眼睛时不时的却瞟向走在前面的貂蝉的背影。

猛然间抬头看到刘宇站在前面,貂蝉小丫头明显的吃了一惊,脸上带着有点僵硬的笑容道:“爹,您回来了!”

刘宇看看貂蝉的表情,就知dào

这个丫头肯定又在暗地里捣鼓什么事情,于是把脸一板道:“蝉儿,你是不是又想胡闹了?”脸色虽然很严肃,但眼神中明显的带着溺爱的神色。

貂蝉自然知dào

自己的父亲向来是个慈父,对自己从来没有打骂过,于是笑盈盈的走上前来,拉着刘宇的胳膊不住摇晃着撒娇道:“爹爹,女儿只是陪着云璐姐姐在家中四处转转,哪里有胡闹了!”

刘宇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也是没有办法,疼爱的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丫头,你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过为父吗?人家马家兄妹在家中做客,你可要做好东道,不要尽是做些稀奇之事!”

“知dào

了,爹。”貂蝉天天的应了一声。看着她天真秀美的面庞,刘宇无奈地一笑,挥挥手让他们离开。当马家兄妹走过身旁时,马云璐抱着拳向他行了个军营之礼,但马超走过时,先是想拱手施礼。但却有明显的犹豫了一下,尴尬了片刻,才红着脸,急急忙忙的跟着二女跑了开去。

“这马超兄妹到底为了什么跑到京师来了?”刘宇心中压了一天的疑惑又浮现了出来。算了,还是去问问琳琳吧,这里面,似乎还有很多的文章呢。

来到内厅,刘宇和孙琳久别胜新婚。自然另有一番温柔光景。亲热过后,孙琳十分享shòu

的躺在刘宇的臂弯里,刘宇则爱恋的拨弄着她地秀发。“对了,琳琳。这马家兄妹到底怎么会到咱们家来了,而且马超还会受伤。”虽然这种温馨的时刻谈论别的事情很煞风景,但刘宇的好奇心实在是作樂的厉害。

听到刘宇问起这件事,孙琳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神mì

兮兮的说道:“这件事说来好笑,追根溯源,这根由就在咱们家蝉儿身上啊。”接着,她详细的讲起马超兄妹地事情。

说起马超兄妹来洛阳的初衷。与其说他们是来刘宇府上做客,倒不如说他们是来找刘宇寻仇。西凉一战,韩遂、马腾败在刘宇手上。虽然不甘心。虽然有怨恨。但却谈不上和刘宇有仇。毕竟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有胜就有败,理所当然。对于刘宇带兵的手段,韩、马两人反而是很佩服的。但马超却不这么认为。

战场之上,马超在刘宇手下接了一招,不过就那一招,给予马超地震动,直到他回到西凉,也没能完全平复下来。作为一个武将,尤其还是一个对自己的武艺很是自负的武将,被人如此干脆的打败,这在马超看来使不能容忍地。不过,这也让马超明白了自己还是技不如人,于是,他回到西凉之后,就一头扎进练武场,每日对马家嫡传的枪法勤练不。

知子莫若父,马腾自然明白自己的儿子胸中的傲气。不过,男儿有志气,却也是马家之福,所以,马腾并没有阻止马超,反而将马家祖上传下地独门枪法——武曲神枪,传给了马超。

相传马超的先祖,伏波将军马援本是天上的武曲星君下凡,辅佐刘秀平定天下,这武曲神枪,正是当年马援打遍天下英雄地马家枪地精髓所在。因为这套枪术招法博大精深,所以,马援曾嘱咐后人,说是非资质上乘者,不可习练,免得画虎不成反类犬。

马腾年轻地时候,也曾经心高气傲的想要将这祖传地枪法习练精熟,不过苦练三年,却还是一无所获。自身枪法不但没有进步,反而每每因为拆档进击时心有旁骛而不如从前了。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出了马援之外,自家历代先祖都对这门枪法望而兴叹。不过,他没法练,不代表马超不能练,自己这个儿子在武学上堪称天赋之才,没准先祖们没能练成的马家神枪,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重现也说不定呢。

马超果然不负天才之名,得到枪谱之后,他如获至宝,从中平四年,到最近的中平六年,两年的埋头苦练,让马超初步练成了武曲神枪。感到自己武艺大进的他,迫不及待的带着兵刃战马,悄悄离开西凉,奔赴川中,要找刘宇一报前次战败之耻。

不过,马超瞒得过自己的父亲,却瞒不过自己的小尾巴——马云璐。

马云璐和刘宇倒是没什么怨恨,上次大战,刘宇放了他们马家三人一条性命,对此,马云璐倒还有些感谢他。不过,对一个人,

倒是耿耿于怀,就是那个丝毫不知怜香惜玉,对着自一刀砍下来的那个粗犷壮汉。哼!一看就知dào

是个野蛮人,本小姐一定要找到他好好算帐!马大小姐对于许褚的怨愤,也算是刻骨铭心了。

当然,马云璐想要离开西凉,还有一个原因,上次在战场上的时候,孙琳那威风凛凛的将军形象,一直让马云璐记在心里,她自幼的愿望就是能够当个像爹爹一样的将军,如今有个现成的楷模,马云璐怎么能不去请教一番呢。

马云璐早就知dào

自己哥哥有去找刘宇比较的意思,所以自打马超从练武场出来之后,她就一直紧紧的盯着马超,当马超悄悄出城的时候,马云璐也跟在他的后面,离开了西凉。

马超发xiàn

自己还有个尾巴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更何况对自己的这个妹妹,马超一向是宠爱有加,但这也骄纵了马云璐,让她得以撒娇耍赖地吃定了马超。没奈何,只好带着自己这个宝贝妹妹一起上路。

当时他们尚且不知dào

刘宇已经调往京师任职,待进到汉中地界之后,他们才从当地的乡人口中得知刘宇去洛阳了。虽然有些失望。但毕竟免得两人到成都白跑一趟,于是再次转换路向,往京师而来。

不数日,马氏兄妹一路风尘的赶到了京师洛阳。一进城,他们就被城内的种种风流繁华,弄得眼花缭乱,有些不知dào

东西南北的感觉。

马家在西凉虽然是大户人家。可那西北本就是极偏僻困苦之地,像武威、陇西这样的西北小城,连旧都长安都比不上,跟那代表着盛世气象的一国之都比起来。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马超作为男子,还好一些,至少没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不过像马云璐这样地小女生。见到这遍地繁华的大都市。哪里还能按耐的住自己的好奇喜悦之情,拉着马超东转转。西看看,玩得不亦乐乎。马超虽然急于弄清去骠骑大将军府地路径,但经不起自己的小妹软磨硬泡,没奈何,只得陪着她,在这洛阳城内先玩乐一番。

有的时候,不能不说,缘分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了的,马超陪着妹妹逛街,却逛出一桩姻缘来。

要说洛阳城最奢华,最热闹地店铺,莫过于许氏在城中开设的水晶宫了。虽然玻璃工艺品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了,不过,作为大汉最大的玻璃工艺品店,许氏水晶宫出产地各种层出不穷的小工艺品却也是社会各个阶层的宠儿,加上这两年来,水晶宫出了玻璃制品之外,各种翡翠玉石,精美折扇也进入了它地经营范围,所以,这里仍然是外来客商到洛阳之后必来地地方。马氏兄妹也不例外,马云璐一路闲逛,看到这店面恢宏地店铺,自然不会放过

当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偌大的店铺内只有几个值班地伙计,还有少数的客人。马云璐拉着马超进到店中,左挑挑,右选选,对那些造型各异的亮闪闪的珠宝首饰爱不释手。不过,马超对于这里面的东西可就没什么兴趣了。他是个武将,对于装饰品之类的东西本就不喜欢,所以,只在店里呆了一会儿,就因为感到气闷,想要走到店外透透气。刚走到门口,就发生了命中注定的邂逅。

来到门口的马超,迎面碰上的,却是两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正在和身后的女孩说着什么,感觉到身前有人,仓促间一转头,碰巧一阵微风吹过,微微撩起她的面纱,一张美绝人寰的俏脸就出现在马超的眼前!

看着面前的玉人,眉目如画,琼鼻檀口,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小瓷人一般,美目流盼,秋波似水,似惊似怨的看着自己。马超就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呼吸霎时间变的有些艰难起来,他就这样呆呆的站在门口,脑子里一片空白,脚下根本挪不动半步。

也不怪马超会有这种反应,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陡然间见到如此人间美色,哪里还能管得住自己的腿脚。

来的这两个女孩,正是貂蝉和蔡>宇正准bèi

和乌桓谈判,而蔡也刚刚决定要为蔡>#伙计去酒楼要上两个小菜,顺便也在店里转一下。

本来她们应该是从后门进入的,不过,蔡>.;不如先去店内挑选一下,她们两人这才想起走正门,不过还没进门,就遇到马超堵在门口。

貂蝉见马超呆呆的看着自己,心知是因为刚才微风撩起面纱,让这男子看到自己容貌的原因。她对自己的容貌向来也是很自信,虽然心里觉得比起蔡>=.但如果自己再长大一些。没准就能和母亲还有>:.马超因为自己的容貌而发呆,心中感到丝丝骄傲的同时,也是微微着恼。这个人,看着挺英俊的,怎

无礼,哪有一直盯着一个女子看这么长时间的。

让他一直堵在门这里也不是办法,于是貂蝉不得不开口说道:“这位公子。不知能否让开道路?”

银铃般的声音让马超心中一甜,但马上惊醒过来,这才发xiàn

自己正无礼的堵在门口死盯着面前地姑娘。他好歹也是自命英雄的世家子弟,看着面前美女似嗔似怪的责备眼神。知dào

自己大大失态的马超顿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从门口让开,不小心之下,还打了个趔趄。看得貂蝉不禁抿嘴一笑,还好此时已经有面纱遮住,不然,马孟起恐怕又要呆上一阵了。

看着两个人翩然走入后堂。马超的心里顿时变的空落落的,脑子里装着地,都是适才那女孩的一颦一笑。霎时间。马超就分明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只怕日后永远会有那个女孩地倩影存zài

了。

“大哥,你怎么了?”挑选了几件东西的马云璐此时来到马超身旁。看到自己大哥傻傻的盯着内堂方向不知在看些什么,心中奇怪,于是忍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这才把马超从出神中拉回到现实。

“没什么,没什么!”马超尴尬地掩饰着,急急的走出店铺,马云璐不明所以,也连忙跟了出来。

因为感到腹内饥饿,兄妹两人就在店铺旁寻了一家酒楼用午饭,马超因为念着貂蝉,心中思绪万千,这餐饭吃的是索然无味,眼睛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许氏店铺地门口看着,希望能再次见到那美丽的倩影。可惜,天不从人愿,直到结帐,马超都没能见到貂蝉出来。

无精打采的马超跟着妹妹走出酒楼,向西来到一条巷口,马云璐忽然拽了他一下,小声道:“大哥,你看!”

马超抬头一瞧,身子顿时是一个激灵,原来,就在巷子中间,几个公子哥儿打扮地年轻人,正围住两个年轻姑娘,说些轻薄地言语。

这种事在洛阳并不少见,不过,这次该着那几个纨绔子弟倒霉,因为马超已经认出,那两个女子中地一个,正是自己深刻在心中的那个姑娘!

自己地心上人被人调戏,这还得了,马超想也不想,怒吼一声,拔出佩剑,疾步冲了上去。这倒是把马云璐吓了一跳,本来按她的意思,也是要去打抱不平的,不过没想到自己的大哥反应会这么大。

要说马超这也是多此一举了,那几个纨绔并没有认出他们围着的是刘大将军的千金,否则,就是再借给他们十个担子,他们也绝对不敢上前搭一句话。开玩笑,貂蝉出门会没有人保护吗?姑且不说随身的虎卫,这大街上的乞丐都是丐帮子弟,路上的行人有不少都是暗部的人员,就是在隐蔽的暗处,也有隐秘机动部队的人暗中保护,去调戏她,那不是嫌命长吗?

其实那些纨绔子弟刚围上来,貂蝉的护卫们就想出手教xùn

他们,只不过小丫头感到很有意思,所以摆手止住了他们。没想到这下子却引来了马超。

马超现在心里已经出离愤nù

了,上来就不管不顾的猛下杀手,那几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纨绔岂能是西凉猛虎的对手,几下子就被马超砍翻在地。总算马超的脑海中还保有一丝清明,落剑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要害,所以那几个纨绔子弟倒是保全了一条性命。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貂蝉的预料,她刚才就已经认出了这个青年人就是在前门的那个人,不过她没想到这个人的武艺竟然如此之好。

虽说是马超是多此一举,但毕竟也算是貂蝉的解围恩人,对恩人自然不好蒙面相见,于是貂蝉解开面纱,轻启檀口,舌吐纶音,盈盈一福,向马超谢过解围之恩。马超此时却又陷入了大脑空白的状态中,扭捏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连手中的宝剑都不知dào

该放到剑鞘。

正想说上两句话,没想到从巷口猛然传来一声暴喝:“好贼子!白日行凶,威逼良家女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马超等人一惊不约而同的转头看时,就见一个英气勃发,剑眉朗星,长的甚是英伟的男子提着宝剑大踏步的向这边走来。众人皆可回头,唯独貂蝉不该回头,因为她刚才已经把面纱解下,这一回头,恰恰让那来人看清了她的容貌!

那男子看到貂蝉,眼睛中顿时冒出一串火花,有惊诧,有狂热,还有蕴含在内的,**!天下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这是来人脑中唯一的想法。美人在前,岂能不拼命,来人适才被貂蝉的美貌惊得脚步停了一停,可现在他成了大步跑过来了,边跑边怒喝道:“小姐勿慌,吕布来也!”说话间跑到近前,一剑照着马超顶门劈了下来。

“吕布?”听到这里,刘宇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他!难怪马孟起都会受伤!”不过他马上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家的闺女!竟然引得吕奉先和马孟起为她搞了这么一出高级别的争风吃醋!”

第三十章 男人,就是用来负责的

布和马超,这两个牛人竟然会为了得到貂蝉的芳心而刘宇对自己家这个丫头的魅力可是又高看了一层,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丫头多了两个不错的夫婿选择。

父母这一辈子最操心的,就是自己的儿女,貂蝉虽然只是刘宇夫妇的义女,但对于尚无所出的两人来说,内心里早就把貂蝉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甚至犹有过之。古代的女性没有那么多烦心的事情,一辈子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找个好的夫君,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所以,貂蝉的夫婿人选,也一直是刘宇夫妻最关心和头痛的事情。本着恋爱自由的观点,这挑夫婿的的大权一直是貂蝉自己掌握,不过,不知这丫头到底是怎么想的,眼光高的不像话,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她能够看得上眼的。

这一次,总算是老天开眼,把两个大有前程的年轻人送到了貂蝉的面前,想来,这次小丫头应该能够从中挑出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了。

至于说,这吕布和马超到底谁更适合成为刘家的女婿,刘宇倒是不太关心,毕竟这两个人都是人中俊杰,能拉住任何一个,他都赚到了。当然,不论貂蝉选谁,刘宇都要做足了善后的事情,毕竟这两个人的命都不是很好,吕布直接在白门楼挂掉就不提了,就算是马超,那也是个家庭悲剧。

话说回来,那一仗马超虽然败了,但吕布胜的也不轻松。准确的说,马超吃亏就吃亏在一开始没有防备,他哪里想到吕布竟然会不分青红皂白,说砍就砍。论武艺,初步领会武曲神枪的马超比起久经战阵的吕布,还是差了一截,加上措手不及,所以只不过十几个照面。身上就有多处负伤,要不是貂蝉及时喊住了吕布,得到消息的许褚又及时赶到的话,没准他受的伤会更严重。当然,吕布也不是毫发无损,面对马超后来近乎拼命的打法,强如吕奉先也是连连吃亏,结果被马超劈中了两剑。

两败俱伤。这应该就是两人争风吃醋的最终结果。因为马超毕竟是因为貂蝉地原因才受伤的,考lǜ

到他们兄妹是客居洛阳,所有事情都很是不便,貂蝉便做主。把马家兄妹接进了骠骑大将军府。

到了刘宇的府中,马超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让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孩儿竟然是刘宇的女儿,这就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了。他本来是找刘宇来报那一棍之仇的,没想到却喜欢上了人家的闺女,这个复杂的情况下,试问马超哪里还有脸面再去向刘宇“讨教”呢。这也就是马超两次遇见刘宇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地原因。

事情的经过总算是了解完了。不过最终的姻缘,还得自己的女儿自己拍板儿,刘宇现在也没有多少精力去考lǜ

怎么帮貂蝉选择夫婿了。因为他自己身上还有一堆麻烦没能解决呢。

蔡>:你刘元瞻不管怎么说。都是破坏了一桩手续正常的定亲仪式,这个责任,恐怕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担负的吧。不过,这些烦心事刘宇很痛快的将它们抛诸脑后,反正暂时舆论上不会有什么麻烦,至于蔡家,能拖一刻是一刻,至少要等刘宇能够为自己地感情理出个头绪来。

古代的王公贵族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作为刘宇,本身也不是很反对有上那么一两个红颜知己,这个男人的劣根性是很难避免的,刘宇唯一挂心地,是孙琳的感受。一个受现代一夫一妻观念影响的女子,真地能接受这一夫多妻地事实吗?刘宇心里没把握,但是,如果孙琳对此有所坚持地话,刘宇也就只能对蔡>[+琳地位置是独一无二的。

现在的刘宇可以说是机关算尽,可惜,他没想到的是,他费了偌大的力qì

,赔上了京畿司隶兵权和一个承诺所换来的舆论封锁,竟会毁在一个他怎样也想不到的人的手里。

抢亲事件发生两天后,骠骑大将军府,刘宇正对着暗部的洛阳负责人影四喘着粗气。

“你是说,现在洛阳城里已经流言四起,而内容就是我与蔡小姐的事情?”刘宇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据属下打探,确实是这样。”影四的额头上冒了一层冷汗,其实他已经是把这流言的传播程度说的小了,如果现在的小说业与印刷业发达的话,估计刘宇的桌子上,就能摆上起码四种不同版本的《骠骑将军与大汉第一才女不得不说的故事》了。

深吸一口气,刘宇压下了纷繁的思绪,尽量平静的问道:“是否已经查出这谣言的来源?是否是何府或者袁府的人故yì

所为?”说实话,刘宇不认为何进会出尔反尔,因为这样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dào

何进会不会是吃错了什么药。刘宇也下了决心,如果真的是何进废约背盟,那自己就算是拼着伤点元气,也要将何进风风光光的送到地府去报道!

不过影四的话,为何府、袁府开脱了嫌疑。“启禀主公,这次的事,确实跟何大将军还有袁司空没什么关系。”影四顿了一下,略显踌躇的说道:“属下派去监视何府、袁府的手

日并没有发xiàn

他们两家有任何的异动!而且,这次传多数是在市井之中,平民百姓之间流传,洛阳的上层世族并没有参与,而且这流言的内容,都是说,主公是怎么怎么揭穿了卫家的阴谋,挽救了蔡小姐的清誉,说起来,这些谣言还是比较维护主公的。”

“哦?”刘宇倒是来了兴趣,“照你这么说,这散播谣言的人,存的竟然是好心不成?”

“主公,恕属下斗胆,只怕这传播谣言之人,确实是对主公没有恶意啊。”影四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属下已经查到了这流言的来源。”

“已经查到了?”刘宇心中一喜,急忙问道:“到底是何人传播的流言?”

“这个,”影四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这流言。正是从这大将军府传出去的!”

“什么?!”刘宇又惊又怒,拍案而起,他从来都不惧怕任何的外敌,因为那些敌人都是明确的。但他最厌恶也最具戒心的,是家贼。所为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没想到这句话今天竟然会落到自己头上!“你说!到底是谁吃里扒外!?”刘宇近乎是咆哮着向影四质问道。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只要这件事一了,他马上就要好好清理一下内部。扫除这帮可恶地鼹鼠!

面对刘宇的震怒,影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稳稳心神,才回禀道:“主公。这传流言的,就是大小姐!”

“什么?蝉儿?!”刘宇再次呆住了。

蔡府,蔡>.;次闹得也太不像话了,你怎么能,怎么能派人去散播这种传言呢,现在朝局晦暗难明。你父亲正身处漩涡中心,你这样一闹,万一。万一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你叫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去见他!”说到这里,蔡的眼中似乎有充满了泪水。

貂蝉见状连忙拉着蔡>#的很,就这点流言,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反倒是你和爹爹地事儿,只有将它传开,才能有更大的希望!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貂蝉正在这里打保票,跟随她的一个虎卫这时却在外面说道:“小姐,主公和主母有命,请小姐马上回府!”

貂蝉听了,吐了吐舌头,凭她地精明,自然知dào

,肯定是自己传播流言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不过她本来也无意一直隐瞒,于是向蔡>个“你放心”的表情,便随着家人回府了。

骠骑大将军府,内厅,刘宇看着在下面可怜兮兮的摆弄着裙带地貂蝉,冷哼一声,虎着脸,“恶狠狠”的说道:“丫头,你干的好事!”

但没等他发作第二句,貂蝉倒先抽抽噎噎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爹爹,女儿知dào

,这次是女儿错了,可是,爹爹,女儿是看到>对爹爹真地是一往情深,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爹爹知dào

吗,以前的时候,>~爹地事情时,>|.起爹爹地时候,她的脸上都会带着思念地笑容。前些日子,>自己要与那卫家定亲的时候,她每天都是将自己锁在屋里,以泪洗面;而那天爹爹去揭穿了卫仲道的阴谋之后,您不知dào

,>=兴。爹爹,姐姐对您的一片痴情,至真至浓,您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点儿希望呢!”

“你!”刘宇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婚姻大事,现在倒要自己的女儿帮着操心:“你真是胡闹,大人之间的事情,自然有大人的道理,你一个孩子,又能懂得什么!”

这个时候,孙琳在一旁说话了:“老公,你也不要再责备蝉儿了。说起来,昭姬的这一番情意,当真是让人感动,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若是不能善加解决,>人!”

“可是…”刘宇心里早就因为蔡>+自己也知dào

,世上有两种女人是你必须去珍惜的,一种是你所爱的人,另一种就是深深爱着你的人,这两种女人,无论伤害了哪一种,都是要遭天谴的。不过,如果娶了蔡,那又怎么对得起同样对自己情深意重的孙琳。

看着刘宇犹豫的样子,孙琳自然知dào

他在顾虑什么,柳眉一竖,高声道:“你还犹豫什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明天就去蔡府提亲,早点把婚事定下来!”看着一副“凶神恶煞”模样的孙琳,刘宇心中暗暗感激,一个现代女孩,能够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太难为她了。不过孙琳下面一句话,又让刘宇感到郁闷的想要吐血:“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要一直逃避不成!是你的,永远也逃不掉!男人,就是用来负责任的!”

“靠,”刘宇闷闷的想到:“后面一句说的不错,不过,我哪里做过什么‘好事’呢?!”

第三十一章 汉帝驾崩

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宇虽然还是不清楚自己对蔡>种感觉,但作为男人,他必须负起这个责任,因为现在整个洛阳城都已经知dào

,刘大将军喜欢蔡家的小姐了。

两天后,刘宇亲自到蔡府,向蔡提亲。这两天,蔡也很是烦恼,卫家的事情给了他太大的震动,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女儿真的和那个可恶的痨病鬼成亲的话,她这一辈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及时揭穿了骗亲阴谋,让蔡家避免了不幸的刘宇,蔡既是感激,又是怨恨,感激可以理解,这怨恨从何说起呢?蔡不是聋子,对于那些已经在洛阳城内传播的尽人皆知的流言,他没有理由听不到。如今女儿的清誉完全被毁掉了,可以说,除了嫁给刘宇以外,恐怕很难嫁给别人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出了这样的传闻,也是因为刘宇如今的权势滔天,一般人是不会傻到和手握兵权的当朝骠骑大将军去争夺女人的。

刘宇的人品德行,才干势力,每一样都让蔡感到满yì

,虽然年龄差距大了一些,但女儿如果能够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但蔡最恨的就是,这该死的刘元瞻,自从两天前离开之后,竟然再也没有来过,更不要说派人来提亲了。从这一点上来看,刘宇来提亲的时候倒是刚刚好,如果再晚一天,他未来的岳父大人没准就要亲自找上门来了。

对于刘宇的提亲,蔡在板着脸好好教xùn

了刘宇这个准女婿一顿,就算是好意,但那天刘宇的表现实在是让他的心里感到不舒服的很。最终,在刘宇承诺,会以平妻的礼节将蔡>=.放过了他。

两家的婚期订的很早,就在下一个月,不过,对汉灵帝的病情有所了解的刘宇心里实在是没谱。这个病秧子皇帝是不是还能坚持到一个月之后。

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三月二十八,京师洛阳城内出现了极为反常地景象,一队队西园骑兵在城内的大街上快速穿行,京城巡城司的步兵全部出动,分散到每一条街道上,将一应商贾行人百姓全部驱散回家或赶回客栈。京城的所有城门一律关闭。城上的官兵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对于这种紧张的局势。世代住在京师的老人们告sù

自己的孩子,这大汉朝廷,恐怕又要出大事了!

洛阳城地确是出了大事,相对于那些只看到表面现象的老百姓。如今人在宫中的刘宇只怕更能了解这种局面的复杂。就在昨天入夜时分,本来已经准bèi

就寝地刘宇就被西园上军校尉硕拉进了宫中,当时硕只告sù

了他一句话,那就是:汉灵帝的病情加重了。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估计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皇帝陷入弥留阶段,这个消息已经被十常侍封锁在内宫之中。外臣里知dào

这件事的。只有刘宇一个人。如今。一夜未睡地他正在崇政殿外焦急的等待消息。

从昨天傍晚到现在,汉灵帝已经昏迷超过十二个小时。虽然刘宇不通医术,但也明白,这次皇帝应该是真的到了大去之期了。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汉灵帝在昏迷之前竟然没有留下任何地遗诏,尽管刘宇已经不想在卷入这夺嫡之争里面,但问题是,他目前还不能和宦官集团完全对立,可以说,宦官集团在他的眼中,要比何进代表的外廷集团要可信地多,有很多事情,到时还要依靠他们地。

“刘将军,接下来该怎么办,皇上如果就这样归天地话,我们手里没有遗诏,可怎么辅佐二皇子登基啊!”正在刘宇在心中筹划接下来的行动地时候,张让带着一脸疲惫和不知所措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身旁。虽然掌握大权多年,但遇到这种大场面,张让还是有些心虚,毕竟他最大的依靠就要消失了,没有了依仗的他当然会六神无主,这也是为什么他甘愿将刘宇召入宫中,与他平分即将到手的权力的原因。

“这张让倒不愧是汉灵帝的心腹,现在还没有忘记汉灵帝的托付。”刘宇心中暗暗称赞一声,要说起来,这些年里,张让对他的帮zhù

不可谓不大,想想日后这个人最终还是难免一死,刘宇心中倒还真有些过意不去。“唉,记得张让是投河自尽的,估计滋味不是很好受吧,算了,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帮他一把,到时安排一下,让他死得更痛快一些就是了。”

张让哪里知dào

刘宇正在心中为他选择送葬的方法,他还以为刘宇现在也是束手无策呢

之下,他又不甘心的追问了一遍。

这次刘宇倒是反应了过来,微微一笑道:“张大人何必多虑,如今我等所缺者,不过是一道圣旨而已,可什么叫圣旨?无非是盖有玉玺的诏书罢了,如今整个内廷都在常侍你的控zhì

之下,就算皇上就此驾崩,弄出一道册立二皇子为新太子的圣旨,又有什么难处呢!”

“刘将军,你是说,假传圣旨?”最后四个字张让是压低了声音说的,虽然他平时也没少做过这种假传旨意的事情,可现在毕竟是敏感时刻,再让他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心里倒是有些发怵了。

面对张让的追问,刘宇只是在笑,没有说对或不对,开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由自己说出来呢!“做大事者不能居于小节,当此生死存亡之际,该如何取舍,相信张常侍自有决断。”

听了刘宇的话,张让咬了咬牙道:“好,就这么办!”这种时候,也只好兵行险招了。就在张让痛下决心的时候,硕匆匆的从殿内走出,面带微笑的向张让和刘宇说道:“张大人,刘将军,皇上醒了!”

大概但凡人之将死,都会有那么一段回光返照的时间,汉灵帝如今也是这么情况了,虽然还是连坐都坐不起来,但却可以勉强说话了。

看到侍立在龙榻边上的刘宇,汉灵帝向张让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这么多的臣子,还是阿父懂得朕的心思啊,如今这种情况下,也就只有刘宇此人能够稳定局面,让二皇子顺利登基了。

“元瞻。”汉灵帝有气无力的说道:“朕马上就要去见列祖列宗了,只是临去之前,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江山社稷啊!先前朕就和爱卿说过,太子资质平庸,难堪治国重任,二皇子刘协,虽然年幼,但生性聪颖,稍假时日,定能成为一代贤明之君。”喘了几口气,汉灵帝又接着说道:“如今何家势大,朝中局势堪虞,朕所能依赖者,唯有元瞻你了,还望贤弟能够念在师生之情,叔侄之谊,善保我儿,克承大统,如此,朕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宇连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道:“陛下但请放心,臣就算肝脑涂地,也要保二皇子继承皇位!”心里却道:“不用我保,刘协最后也能当上皇帝,只不过是晚了一点而已,反正你也没指定个期限。”

汉灵帝听到刘宇的保证之词,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表情:“有、有了贤弟的保证,朕可无忧矣!”

转头又对张让说道:“阿父,你服侍朕与先皇,几十年来,忠心耿耿。还望、还望阿父能够、能够协助元瞻,好好,好好辅佐朕子,让他、让他能够成为、成为我大汉的明君!”

汉灵帝的声音越来越细微,最终,他的嘴唇再也不动了。

“皇上,皇上?”张让轻轻摇了摇汉灵帝的手叫道,但汉灵帝已然毫无声息,他的手也渐渐的开始变的冰冷僵硬。“皇上~!”殿内众人终于确定了汉灵帝驾崩的事实,放声大哭起来。

中平六年,三月二十八日凌晨,东汉帝国第十一位皇帝,汉灵帝刘宏驾崩。有趣的是,这个在位十几年间都没有举行过几次早朝的皇帝,临死时,竟然选择了二百年来东汉帝国处理政务的崇政殿作为他最后的归宿,也大概就是俗语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行也善吧。

再说崇政殿内,所有的恸哭者里,张让等常侍应该是真的伤心,而刘宇却是感怀汉灵帝的一声,略微滴了两滴眼泪。要知dào

,最高权力的争夺现在才开始,哪里还有时间去哭呢!“他们已经把消息传到大将军府了吧。”刘宇心中想着:“是到了要想办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了。”

大将军府,何进惊诧的冲着报信的手下喊道:“你说皇上命在须臾,就要归天了?”他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几步上前拽起家丁吼道:“是谁告sù

你这个消息的?”

“是,是骠骑大将军府的人!”那家丁有些惶恐的回答道:“他说昨日宫里就派出人将骠骑大将军接入了宫中,还说主公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自然知dào

该怎么办!”

“刘宇被召入宫中?那恐怕皇上真的快要不行了!”何进慢慢松开了紧抓着家丁的手,喃喃自语道,旋即又冲着家丁吩咐道:“你马上去将荀先生,袁绍、曹操等人叫来,点起兵马,我要进宫!”

第三十二章 兵围禁宫

刘公,你看这圣旨写得如何?”洛阳南宫崇政殿内,着一道刚刚写好的圣旨送到刘宇面前。

也许是忘了,也有可能是时间实在是不够了,汉灵帝驾崩之前,最终还是没有明确的留下废除当今太子,改立二皇子刘协为皇储的明诏。这对于一心希望再次揽得大权的张让一党极为不利,因为如此一来,他们就失去了大义的名份。不得已,为了自己集团的利益,张让一咬牙,选择了刘宇所提的那个建议,假传圣旨!

看着已经盖好皇帝玉玺的改立太子的圣旨,刘宇嘴中不断敷衍着,心里却是暗暗冷笑,皇帝已然驾崩,崩之前面前又没有可以作证的外廷官员,如今就凭这一纸诏书,能号令几个人?不过,刘宇现在还是不得不虚情假意的说道:“很好,有了这道圣旨,我们拥立二皇子就有了凭证,张大人,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张让一愣,慌忙说道:“刘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咱家不过是个内侍而已,能有什么主意,咱们以后的一切行止,还是要大将军您来拿主意啊。”看了一眼微笑不语的刘宇,张让踌躇了一下,又用建议的语气说道:“不过,以咱家之见,惟今之计,就要赶快将太子控zhì

起来,同时保护好二皇子,大将军您也马上出宫,调集起整个京畿兵马,将何家、袁家的势力一网打尽,如此一来,这辅政的大权就非刘公您莫属了!”

想的不错。刘宇心中赞了一声,这张让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思路倒还清晰,不过,他们内侍和外廷的官员还真是水火不容,皇帝刚刚驾崩,他就想把外廷的主要巨头一网打尽。可惜啊可惜,刘宇怜悯的看了张让一眼。对不起啦,我亲爱的“盟友”,为了这个国家的前途,实在是留你不得啊!不过话说回来,何进这厮是怎么回事?动作竟然如此之慢,算算时间的话,那些部队也应该已经到位了吧!

当然,刘宇此时面对张让那询问地眼神。还是无法回避,只好点头道:“张大人说的有理,我们就这么办,先让校尉守住崇政殿。而后再分兵一路去北宫,将皇后、太子还有二皇子都妥善的保护起来…”

刚说到这里,就见硕手下的一个把守禁宫宫门的小校一路连滚带爬,神色甚是惊惶的跑到殿门处跪倒在地。大声禀报道:“禀报列为大人,何、何进已经带领大队兵马,将皇宫团团围住,而且另有一路人马已经冲着北宫去了!”

“什么?”张让大吃一惊。急声问道:“何进到底带了多少兵马?”他心里早就已经变的慌乱起来,但毕竟还存着一丝侥幸,想来。这京畿兵权还在刘宇这个骠骑大将军手中掌握着。何进没有调兵的金牌令箭。料他也调动不了多少人马,如今南宫之内尚有硕地五千西园新军。还有刘宇这个大汉第一名将,只要兵力对比不是太过悬殊,自己这些人也绝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可惜,报事小校的话彻底粉碎了张让的这一丝侥幸:“回禀大人,何进所带人马甚多,看旗幡数目,至少有四万人马!”“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张让失声惊呼起来,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了,整个京畿一带地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六万余人,其中西园新军四万,巡城司的九门巡查部队大概两万人,而现在何进竟然拉来了四万人,这,这不就等于把整个京畿的兵马都带过来了吗?!

六神无主之下,张让那带着迷惑的目光看向刘宇,却发xiàn

刘大将军此时也是一脸错愕。“唉!”见张让看过来,刘宇长叹一口气道:“可恨,可恶啊!没想到何进在京畿卫戍部队中地势力竟然如此之大,他们竟然在没有我的调兵手令的情况下,把京畿的兵马都调来了。”言语间颇为痛心疾首。

这番话张让倒也没有怀疑,毕竟从中平元年开始,这京畿附近地兵马就都归大将军何进管辖,绝大部分的低级、高级军官都是何进一手提拔上来的。从资格角度来说,刘宇才算是外来户,尽管有接掌兵马指挥权地旨意在手,但短短不到半个月地时间,根本就不足以让他完成对京畿部队地清洗。

可惜,张让到底还是没有看透刘宇的表情,当然,这也是因为他现在心神大乱,否则,以平常张让察言观色地本事,他自然能够看出,刘宇脸上虽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但他的眼睛深处,却绝对满是笑意。开玩笑,就算只有半个月的时间,却也足够刘宇将这京畿的六万人马的八成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了。如果没有他的调兵信物,他何进真的能调到这么多的兵马吗?

一个时辰以前,在西园新军大营和京城巡检司衙门,同时迎来了大将军何进的

者。

“要我们调动部队去禁宫?这是谁的命令?”西园大营中,助军左校尉赵融听完使者宣读的命令之后,一脸惊诧的问道。毕竟调兵进城,目标还是皇宫,这件事的干系太大了,不容他们不小心。

“这是何大将军的命令。”何进在军中的势力甚大,所以他派出的饿使者也是狗仗人势的甚为傲气。

赵融一皱眉,尚未开言,下军校尉鲍鸿却抢先开口道:“当今圣上早有圣旨,西园兵马只听骠骑大将军调遣,如今虽然大将军位望尊崇,却也无权调动大营兵马擅自进城,贵使若是没有骠骑大将军的调兵信物,就还是请回吧!”

那使者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心中怒火直冒,可他也不是傻子,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大营里,要是惹恼了这些粗人,恐怕自己的这条性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这也不是说他没有依仗,相反,他还有一张底牌呢。

冷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那使者甚是得yì

的说道:“既然各位将军心中都有疑议,那就请看看,这是何物?”

大营中众将一起定睛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跪倒在地大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那使者手上那的,正是可以调动一切兵马的金牌令箭。这金牌令箭乃是皇帝为掌握天下兵权所独有的调兵信符,见令箭如见天子,天下各处兵马皆归持令箭者调遣。自从京畿兵权落到刘宇的手中,这金牌令箭就一同被刘宇所掌握了,如今它出现在这使者的手中,那西园大军就没有理由违抗军令了。

同样的事情同时发生在京城巡城司,与西园大营的众将一样,掌管巡城司的新任执金吾丁原,在见到调兵的金牌之后,马上点起所有巡城步兵共计一万五千余人来到禁宫之外。

这些都是刘宇和何进之间达成的交yì

,其中细节自然不是张让能够知dào

的。说实话,别看宫外聚集了四万大军,但刘宇只要登上宫门,振臂一呼,恐怕半数以上的兵马就算不会当场倒戈,却也不可能再与刘宇作对了。

可惜张让听信了刘宇的胡说,以为何进在军队中真的有那么大的势力,能够让这些将令能够漠视军令出动。自己手中的人马只有五千,不过是对方的八分之一,要是打起来,谁胜谁败,简直是不言而喻了。所以,如今的张让已经急得团团转,只会一个劲儿的嘟囓:“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了。

“张大人,且慢着慌!”看着张让好像抽疯一样的乱转,刘宇终于不耐烦的开口道:“如今我等生死悬于一线,宫外虽然大兵云集,但若想保全性命,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看常侍你是不是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了!”

洛阳南宫共有四门,如今每个宫门之外都有一万大军严阵以待,而宫门之上的卫尉兵马也都是紧张的握着手中的兵器,心中一个劲儿的发慌。

就在西方朱雀门,大将军何进看着宫门上那明显少的可怜的禁军人马,脸上露出得yì

的笑容。他虽然也认为刘宇会是个守信之人,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守信用,连如此重yào

的调兵令牌都拿了出来。

“看来这刘元瞻真的是被蔡家的那个女人给迷昏了头,我之前真是太高看他了!”想到自己一直以来最忌惮的对手竟然只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傻瓜,何进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意气风发。

“来人,去,告sù

守城的那些人,让他们速速打开城门,同时把张让为首的十常侍都交出来,我到时可以考lǜ

免他们一死!”何进的语气里充满了舍我其谁的豪气,这种俯视天下的感觉,真好!

接到何进命令的小校刚想起身离去,却听见宫门处一阵响动,紧接着,紧闭着的朱雀门缓缓的向内打开。

怎么回事?不是还没去喊城吗?怎么宫门这么快就打开了?难道宫里出现了内讧?何进兴奋的紧盯着慢慢开启的城门。随着宫门的打开,一阵阵凄惨的哭泣声从宫中传出来。何进一阵迷糊,倒是他身边的荀攸开口向他提醒道:“大将军,看来皇上,真的已经龙驭上宾了!”

何进点点头,再向宫门里看时,宫中的内侍宫女尽皆白衣孝服,手执招魂白幡,哭哭啼啼的在宫中跪成一片。紧接着,一个身着麻衣的内侍骑马来到何进身前,翻身滚落在地,嚎啕道:“大将军,皇上已经驾崩了,张大人,刘将军请大将军和文武官员速速进宫,参拜大行皇帝!”

第三十三章 天下第一之战

好手段!”荀攸在何进身旁,看着大敞四开的朱雀门得赞了一声,这招一出,这四万兵马就等于没有用了,毕竟现在的基调已经从逼问皇帝的病情,转换到为大行皇帝守孝了,总不能先帝尸骨未寒,就率兵血洗禁宫吧!不过,就算不能将奸党一体擒拿,也要先抓住首恶!

“坏了!”想到首恶的十常侍等人,荀攸猛地打了个激灵,恍然大声道:“不好,大将军!快,快派人通知四门部队,又岂是宣武门,千万不要让张让等人逃走啊!”

听了荀攸的话,何进虽然一时摸不到头脑,但他知dào

荀攸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连忙派亲信望四门传讯,而他自己则带着五千人马由朱雀门进宫了。“希望还来得及!”荀攸跟在何进身边,心里暗暗想到。

崇政殿前,骠骑大将军刘宇眼圈红红的站立在殿门之前,远远的看到何进的大队人马蜂拥而来,刘宇连忙紧走两步,迎住了何进的马头。

此时毕竟还不是动刘宇的时候,先不说这皇宫之内有数千兵丁,就算是外面的几万兵马,只怕刘宇一声令下,临阵倒戈也未必可知,所以何进看到刘宇来到面前,却也不敢托大,连忙翻身下马,走上前去,刚想说话,没想到刘宇却先行开口道:“大将军,皇上、皇上他、他已经驾崩了!”说着,他竟然眼含泪花,呜呜的哭起来。

这一哭,何进倒真是没辙了,只好拉住刘宇的衣袖道:“元瞻且莫悲怮,快带我去见见皇上!”

刘宇这才用袍袖擦擦眼泪,带着何进走入崇政殿,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抱怨着:“靠,这装哭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唉,我要是有人家刘备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如此费劲了。”

走入殿中,何进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龙榻上的汉灵帝的遗体。“皇上!”何进痛呼一声,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动静之大,连刘宇都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何进竟然就这么一路膝行着爬到汉灵帝床前,此时的他已经是泪流满面。痛哭失声,那副如丧考妣的模样,撕肝裂肺的哭声,当真是令见者心酸。闻者落泪。跪在两旁地宫人固然是再次被感染的抽泣起来,连刘宇都被他弄得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这样一弄,刘宇心中也是大为惊讶。搞什么,没想到这何大将军也这么能哭,要说这是装的,他的演技也太强了点吧!要说这何进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要知dào

,当年他不过是个下九流的屠户,要不是汉灵帝。他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虽然后来汉灵帝也是疏远了他。但这份提拔之情,何进还是感怀于心的。

由于皇帝驾崩地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召集百官的景阳钟也已经敲响,所以朝中的文武百官很快就聚拢到大行皇帝殡天之处,真情流露也罢,逢场作戏也罢,反正凡是进了宫门的,各个都是痛哭失声,一时间,整个洛阳南宫之内哭声震天,一派愁云惨雾,惊天动地。

不过,总是这么哭,也不是办法啊,没办法,刘宇只好走到已经哭地昏天黑地的何进身前,眼含热泪的劝解道:“大将军节哀,皇上已经魂返仙境,这朝廷还要仰仗大将军维持,乾坤也要靠大将军维系,大将军,你可一定不要哭坏了身子啊!”劝完何进,刘宇又去劝已经赶到的朝廷三公,袁隗等人哪里有多少哀伤,只不过,何进还在上面哭,他们也实在是不好停下来啊!

没奈何,刘宇只好耐心地等着。好半天,何进才渐渐止住了哭声,刘宇趁机上前道:“大将军,皇上的龙体停放在南宫,终究不是办法,我朝历代先皇均是停椁于未央宫,如今如何行止,还请大将军示下。”

何进声音哽咽着说道:“元瞻啊,我现在已经六神无主,这些事情,还是你看着办吧。”刘宇点点头答yīng

一声,何进又再问道:“元瞻,,适才我就想问,张让等人到哪里去了?这些该死的内侍,就是他们扰乱了我大汉社稷,不杀,实在是不足以平天下忠贞者之心啊。”

哼,难为你还能记起这事儿,刘宇心中冷笑,不过可惜啊,你问得也太晚了一点了吧。拱拱手道:“大将军,张让等人刚才就已经离开了南宫,去北宫,向皇后娘娘奏称噩耗去了,大将军若要寻他们,还是要到北宫皇后娘娘那里去才好。另外,皇上驾崩,皇后必然悲恸万分,我想,无论如何,大将军还是该去一趟北宫啊。”

“没错,没错,是我疏忽了!”何进想起自己的妹妹,心里也暗恼自己竟然失了计较,吩咐众官协助刘宇将汉灵帝地遗体送到未央宫,他自己则匆匆带着袁绍等五千人马赶奔北宫去了。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刘宇悄然一笑,何进啊,你就算是去了北宫,也无所作为喽,凭张让等人那数黑道白的地巧嘴,只怕早就已经收服了何皇后了。

按下刘宇在南宫处理汉灵帝地丧事不表,单说何进带着人马匆匆赶到北宫,之所以带着这么多人,自然是为了将自己地宿敌张让等辈一举擒杀了。来到北宫门口,何进回头下令道:“本初、公达随我带两千人马进宫,淳于琼,你带着剩下的三千人马守住宫门!”

何皇后地寝宫,在北宫西部建筑群中的坤和宫,何进虽然是何后的亲哥哥,但分属君臣,这礼节却是不可费的,所以老老实实的命人入内通报之后,少顷,何后就差了一个宫女出来传话,单召何进入宫。袁绍想要陪同何进一起进去,但何进一摆手道:“本初何必多心,皇后寝宫之内,岂有危险!”言罢,便独自进殿。

袁绍悻悻的退了回来,看到荀攸也是一脸焦急之色,便问道:“公达先生也担心大将军进去会有危险?”

荀攸摇头叹道:“危险不会有,有袁校尉的两千兵马在侧,这禁宫之内何人敢放肆,只不过,攸所担心的是。大将军这一进去,这张让等阉宦恐怕就会逃得性命了!”

袁绍听了不以为然,他知dào

,何进这几年对宦官的怨恨,丝毫不亚于自己这样的士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首恶的十常侍呢。

不过事实证明了荀攸的话是正确的,等了好久,就见宫门一闪,何进一个人面带喜色地从宫里踱了出来。袁绍赶忙上前问道:“大将军。张让等阉宦可有下落?末将这就派人去捉拿他们!”没成想,何进摇摇头道:“不必了,张让等人就在皇后娘娘的身边,先帝驾崩。这些阉人又能成得了什么气候!刘元瞻与我有约,只待太子登基,他就将京畿兵权全部交给我,到时。何惧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宦官!”

袁绍大急,在一旁连连苦劝,而何进却已然是兴致缺缺,到最后干脆打马先走。图个耳根清净。

袁绍是暴跳如雷,荀攸却是心灰意冷,他早就知dào

何进没什么才干。能当上大将军有九成是因为他那个做皇后的妹妹。可万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没脑子。不明进退。当初何进好歹还有几分纳谏的美德,可看现在的情况。自以为大权在握的何进已经连这点儿美德都放qì

了。看看何进,再想想刘宇,荀攸悲哀的发xiàn

,如今地何进就算是有了自己的全力辅佐,也绝对不是刘宇的对手。“既然都不过他,那不如趁着刘宇现在远离根本之地的时候杀了他!”荀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在心里定下这样一个恶毒地想法。

其实倒也不怪荀攸会对刘宇如此心狠,他是少有的几个身处刘宇集团之外,却察觉到刘宇野心的人。不要以为刘宇是个宗室子弟,就可以让荀攸掉以轻心,如果论起皇位的继承权,就是刘备,都要比刘宇强上百倍。原因很简单,刘宇认得这个祖先,第一代广阳顷王,并不是刘邦地孩子,而是刘邦的大哥。这汉朝天下是刘邦打下来的,跟他的大哥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之所以能混个王爵,也不过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罢了。

若是让刘宇夺取了皇位,就标志着传承达四百年地汉高祖嫡系血脉就此断绝,其中的利害,不亚于改朝换代,这种结果,试问作为对汉朝素怀忠心的荀攸如何能够接受!不过,就算荀攸有害刘宇之心,现在也发作不得,因为京城地四万人马还都在刘宇地掌握之中,一切都要等到皇帝下葬,太子登基了。

皇帝驾崩,诸事繁忙,所有地治丧事宜,林林总总,足足忙活了一月有余。刘宇作为朝中重臣,当此大丧之日,也绝对不能擅离京师的。

公元189年,汉中平六年五月初七,汉灵帝刘宏被安葬于文陵。次日,百官齐聚,共同在南宫崇德殿立太子刘辩为新皇,改年号为光熹,这就是历史上在位不足六个月地汉少帝了。

刘辩继位,尊何皇后曰皇太后,同时大赦天下,封皇弟刘协为渤海王。后将军,司空袁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一同参录尚书事。另外,让所有人都感到意wài

的是,在前朝圣眷优隆的骠骑大将军刘宇,在新帝登基之后,竟然递了奏章,请辞回益州。

这一决定,让所有亲刘一派的人大感不解,纷纷上书劝阻,不过何进当然知dào

,这是刘宇在履行他退避三舍的承诺,一时间也颇为感动,人家既然都这么有心了,自己当然不能阻拦,此时张让等人的内廷势力已经暂时蛰伏,外廷又以何进势力最大,所以,在何进的一力支持下,刘宇的请辞奏章被批准了。

兵贵神速,刘宇现在急于从洛阳这个泥沼中脱身,好回益州调遣兵马,到时为争夺天下抢占先机。长话短说,只三日,刘宇一行人便准bèi

妥当,离开了洛阳城。随行的,有许褚的五百虎卫,赵云的两万铁骑,马氏兄妹,还有蔡家父女。

**在几日前就接到了父亲张超的书信,其中言道,广陵一地匪患丛生,而且有愈演愈烈之势,张超率兵征剿,连败数阵,没奈何,只好派人来找**。陪同**一起去广陵的,还有李钧。之所以让李钧跟去,也是刘宇为了日后能顺利的夺取徐、兖两州而做的伏笔。

马家兄妹离家日久,此时正好跟着刘宇返回西凉;蔡>~定有婚约,但皇帝驾崩,天下一年之内禁止婚嫁,但作为已经定了亲的女子,她在情理上也应当和刘宇回转益州。至于蔡,则是被刘宇强行拉走的。他可不想到结婚的时候,女方连个家长都没有。

按下刘宇回益州不提,洛阳的大将军府内,何进正皱着眉头看着荀攸道:“公达。真的有必要派兵追杀刘宇吗?我看刘元瞻也是个守信之人,有他在益州坐镇,这南蛮和西羌地事情,朝廷也可以放不少的心啊。”

荀攸这次却是一脸坚决的说道:“大将军。这刘元瞻才干超群,而且并不是甘于久居人下之人,大将军若是一味囿于那个约定,那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可是,他刘元瞻手下现在有两万精兵,我这里一时抽调不出这么多人来啊。”何进皱着眉头说道:“而且。这京畿众将多与刘宇交好。用谁带兵也合适啊。”

话音未落。就听堂下一人高声道:“大将军,末将愿往!”何进闻声抬头看时。却是刚刚进京的执金吾丁原手下的司马吕布。何进还没说话,袁绍就先出口斥责道:“放肆,这厅中都是大将,你一个小小的司马竟敢出头,还口出狂言,来人,把他赶出去!”

丁原本来对吕布强出头也不满yì

,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刘宇征讨北疆时好歹也是他的上司,顾念当日之情,他也不想卷入到朝廷派系地争斗之中,没想到吕布竟然主动请缨,本想呵斥一番叫他回来,可没想到竟被袁绍抢了先。这吕布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手下,自己训斥两句理所当然,外人横加训斥就是不给面子了,于是丁原眉头一挑,高声道:“袁校尉,我这司马,武艺高强,韬略精熟,虽说也许比不上刘骠骑,但比起袁校尉怕要强上一点了!”

袁绍大怒,正要发作,却听荀攸说道:“好,就让吕司马前去吧,河东典农校尉手中尚有三万人马,如果能打刘宇个措手不及,这些人也足够了!”

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何进也只好叹了一口气道:“就依公达所言吧。”口中虽然答yīng

,心中却对荀攸大是不满,他现在权力**膨胀,岂能容得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

再说刘宇一行,两万大军离了京城,前军五千,后军五千,中军一万,护持着五百虎卫保护的三辆大车,第一辆车上是刘宇、孙琳二人,第二辆上则是蔡>~当于一个移动书房地蔡座驾。

“琳琳,我看你这一阵子好像很不开心啊,”第一辆马车上,刘宇看着神情淡淡的孙琳,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询问道。“我心情确实不好。”孙琳淡淡的回答道。刘宇听了这简明扼要的回答,倒是一愣,又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为了>

“没错。”孙琳的回答依然简明,看了一眼满脸郁闷的刘宇,她叹口气道:“这件事我的确支持你,但这不等于我认同这件事。老公,如果你在这个时代甘心做个百姓,哪怕是做个王爷,我也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人。可惜,你要做地,是天下至尊的皇帝,这个位置容不得我

抗。所以我只能支持你。与其你当了皇帝之后,去干的女人,还不如将这个痴情地妹妹许给你。”

刘宇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这个时候,还是沉默一点为妙。就在车内气氛变地尴尬地时候,忽然一阵喊杀声传入车中。刘宇和孙琳都是旧历沙场之人,听到这震天的喊杀声,脸色都是一变,迅速从车底取出各自地兵器,出了马车,跨上战马,来到军前。

“三弟,出了什么事?”刘宇一到前军,就向赵云问道。

“大哥,前面似乎是河东典农中郎将的三万人马,而领军的人,好像就是吕布!”赵云在一旁回答道。

“该死!”刘宇眉头一皱,“何进竟然敢派兵追杀我!他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走,我们去军前看看,看看吕奉先能给我们什么惊喜!”说完,当先打马出阵而来。

再说貂蝉等人的车前,一直护卫在车旁的马超也听到了前军一片骚乱。车内的貂蝉更是好奇的探出头来向马超问道:“孟起大哥,前面这么吵,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军怎么停下来了?”

“我也不清楚,”马超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恐怕是有战斗发生吧。”其实单看前面的烟尘,马超就知dào

这战斗地规模小不了,有心上前去看看,但又放心不下这边的貂蝉。

貂蝉小丫头听说前面在打仗,心中顿时兴奋起来。她的父母都是征战沙场的宿将,她却连战斗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眼睛滴溜溜一转,便对马超说道:“孟起大哥。我想去看看打仗到底是什么样的,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马超还能有什么意见,貂蝉说向东,他哪里还会向西。自然是一口答yīng

。这下可吓坏了保护貂蝉的侍卫和车内的蔡>蔡连忙抓住貂蝉的衣袖说道:“蝉儿,战场凶险。你一个女儿家,太危险了!”

貂蝉嘻嘻一笑道:“>#有我哥保护,肯定是万无一失的!”

说做就做。貂蝉马上从车里钻出来,找了匹好马,高高兴兴的跟着马超、马云璐一起,来到两军阵前。

战场之上,正有两个人你来我往的交战厮杀,貂蝉先看到了一个人手中挥舞地方天画戟,大惊道:“那个不是吕大哥?”她那天和吕布有一面之缘,误会解除之后,却也觉得吕布这个人是个难得的俊杰。

马超看着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从小到大,最吃亏的一次就是跟吕布打的那一场,此时算是仇人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了。

再看和吕布对战那人,貂蝉浑身一震,失声叫道:“爹爹,是爹爹!”也难怪她能认出来,刘宇地紫金蟠龙棍可是显眼的很。“爹爹怎么亲自上阵了?!”貂蝉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兴奋,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兴奋地是父亲向来被称为大汉第一名将,今天总算能看到父亲的身手。

“孟起大哥,现在是谁占优势啊?”貂蝉看了一会儿,有些不明所以,无奈只好向马超请教道。

马超皱着眉头盯着场内的局面,好半晌才说道:“大将军地形势稍有不妙!”

马超说对了,刘宇地形势确实不妙,而且是很不妙。适才开兵见阵,吕布一出马,点名道姓就挑刘宇单打独斗。刘宇是主帅,手下还有许褚、赵云两个兄弟呢,见吕布狂妄地找大哥挑zhàn

,兄弟两人自然愤nù

,都抢着要出战,没想到却被刘宇拦下。

刘宇有他自己的想法,其一,他知dào

,吕布现在地本领,比起许褚和赵云来,还是要强上半筹,其二,他也很想知dào

,自己的本领比起吕布来,到底怎么样。虽说有自信能和他打成平手,但那也只是估计,具体谁是天下武功第一,那要打过才知dào



吕布这个人,说他薄情寡义,有勇无谋,这都是有待商榷的,不过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时刻想要挑zhàn

强者。他这次自告奋勇来截杀刘宇,一来是因为刘宇没有再次拉拢他,二来,也是为了能够享shòu

到挑zhàn

强者的那种战斗与战胜的快感。

两人来到阵前,也不多说废话,棍戟齐举,战到一处。一开始的一招,两人的兵器都是实打实的碰撞在一起,这不是技巧的比拼,而是力量的对抗,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刘宇的身体震了一下,吕布则是连人带马向后退了两步。感觉到虎口处不断传来的痛感,吕布心中暗惊:都说刘宇力大无穷,果不其然,不能和他比力qì

,只好在招数上赢他。

想到这里,吕布打点起精神,舞开方天画戟,起似蛟龙出水,落似猛虎翻身,进似灵蛇吐信,退似游龙摆尾,一条大戟上下翻飞,招招恨,招招快,一时间漫天戟影,层层不绝。

一交上手,刘宇就发xiàn

自己大错特错了,先前以为凭力qì

能够和吕布拼个平手,可没想到,这一打起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吕布的招数一使开,刘宇就觉得眼前一片,全都是明晃晃的戟尖,看得人眼花缭乱,想要硬碰,也无从着手,让人感到心中郁闷难当。

可眼下到底是两军阵,不是演武场,稍有不慎就可能横尸疆场,所以刘宇也只好打点起精神,见招拆招,棍法展开,与吕布挡架攻伐,却也是旗鼓相当。

吕布打着,心中也是叹服,都说刘元瞻乃当世第一名将,原本以为只是因为他善于统兵,长于智略,没想到武艺也如此了得,这条棍就想活了一般左拨右打,棍起处,如惊涛翻卷,棍落处,似泰山压顶,平扫处,锋芒难挡,指点处,罡风刺面。更让人稀奇的是,这棍招里隐含枪法,刚劲中蕴含柔力,刚柔相济,变幻莫测,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

两人来来往往打了百余合不分胜败,吕布的战意此时被完全吊起,这条方天画戟越来越神出鬼没,而刘宇却变的有些力不从心了。这就反映出两人武学资质上的差距,刘宇很明显的感觉到,吕布在这场大战中,再次进步了,而他却还是在原地踏步,根本就无法从战斗中学到什么。此消彼长之下,形势自然开始逆转。

貂蝉来到战场时,两人已经拆了近二百招,又看了一会儿猛然间,就听马超大喊一声:“不好!”貂蝉一愣,急忙仔细观看时,就见吕布的大戟正朝着刘宇的心窝狠狠扎去!

第三十四章 不愧飞将之名

婵对武艺的眼光不行,所以看到的只是刘宇有危险,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吕布和刘宇大战二百余合,虽然感到自己已经略占上风,但要想取胜刘宇也是难比登天,吕布何等心高气傲,又存了打败刘宇立威的念头,心中难免有些焦急,暗暗思忖:“刘宇武艺高强,这样打到何时才能赢!罢了,对付这样的对手,要想毫发无损恐怕是不可能了。”当下心一横,重重戟影之中,猛地在左肋处露出一个破绽。

这个时候的刘宇,招架起来已经是吃力的很了,精神绷得紧紧的,就怕稍有疏忽没准就得把命搁在这里。当然,刘宇能单独撑到现在,本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吕布心里还是被刘宇的那个吓人的名头给限制住了,经过刚才的打斗,他已经将刘宇的武艺放在了和自己等同的位置上,却万万没有想到,刘宇武学的资质实在比他差了太多了,有了这个顾忌,无论是招数还是心思就都变的似是而非了,以致于到最后竟然想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再说刘宇,紧紧盯着吕布的招法,忽然眼前闪出一个破绽,被这二百多招的战斗弄得有些头晕脑胀的刘宇一时没有细想,蟠龙棍一旋,枪头自棍首旋出,棍招变枪法,对着吕布的左肋狠狠扎了下去。

紫金蟠龙棍的秘密,外人知dào

的少之又少,吕布就是不知情的一员,本来的假破绽被这意wài

的变化弄成了真破绽,心神微分的吕布虽然努力的将身子侧开,但左肋的甲片还是被枪头一下挑掉。如果刘宇用的是普通的长枪,吕布这一下就是躲过去了,可惜,这枪尖后面,跟着的,是蟠龙棍棍首地四道锋利如刀的棱线。

“嘶”的一声。红光崩现,吕布的左腹被蟠龙棍生生撕开了两道血口。“啊!”吕布痛的一声大叫,额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剧烈的疼痛感反而激起了吕布的战意,他猛地嚎叫一声,左臂一使力,牢牢夹住了蟠龙棍,同时右手长戟举起。狠狠的朝刘宇心口刺下。这就是貂蝉适才看到地那一幕。

貂蝉对武道所知了了,她看到父亲忽陷险境,不由得失声惊呼了一声,面色变的惨白。眼睛紧紧闭起,不敢再看。战阵上的刘宇这时心里也是猛地一沉,不过毕竟久经战阵,危急之时。只好将右臂猛地向外一格,这种情况下,想要不受伤的抓住方天画戟已经不可能,没办法。刘宇只好拼着手臂重伤,也要好过丢了性命。

就在这电光火石地一霎那,破空之声响起。铛的一声。就见吕布的画戟猛地被弹了开来。戟尖扎到了刘宇肩头,但却奇怪的被铠甲挡在外面。反倒是那画戟地月牙,到底是在刘宇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刚才听到那破空之声,刘宇心中就明白,又是孙琳救了自己一命,唉,好像自从征战疆场以来,琳琳就已经不止一次的救过自己了。微微有些惭愧地同时,刘宇心头也是一喜,他已经明白,虽然孙琳这两天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不过在她的心里,自己的位置还是最重yào

地!

孙琳地一箭,让吕布地一番心血付诸流水,原本想要重伤刘宇,这下倒好,只是伤到了他的手臂。开始时吕布还惊诧自己地画戟竟然刺不透刘宇的战甲,可撤回画戟之后,他更是大吃一惊,原来精钢打造的戟尖竟然已经被折断了!精通箭术的吕布当然知dào

,用弓箭射断戟尖不是不可能,但力道,速度,方位的把握都要相当精熟才行,吕布自忖自己虽然也能做到,但也绝对没有多么大的把握。

一招失误,吕布再想伤刘宇就难比登天了,一来刘宇已经奋力将蟠龙棍夺了回去,二来,他的手下也已经都赶了过来。

马超、赵云、许褚,三个人早在孙琳射箭的时候就已经越阵而出,直取吕布了。这三个人的武艺,吕布都见识过,赵云是征北时的同袍,而许褚和马超则是在洛阳交过手。三个人的实力虽然比起他吕布稍逊一点,但吕布知dào

,就算自己完好无损,对上他们三人也绝对是有败无胜,更何况自己现在还受了重伤。

再说许、马、赵三人一起上前,目的倒也不同,许褚和赵云主要是要把刘宇救回去,而马超除了相救自己心上人的父亲以外,他还想要报在洛阳的负伤之仇。所以来到两军阵前后,许褚和赵云先护住了刘宇,马超发xiàn

刘宇已经不可能有危险之后,大声向吕布喊道:“吕奉先!前一次我被你偷袭,输了一场,今天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合,看看到底谁弱谁强!”说着,长枪一抖,直取吕布哽嗓咽喉。

吕布心中暗暗叫苦,按他的比较,三人之中,只怕还就是这马超的武功最高,上次自己之所以能伤了他,说起来,还真是因为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如今自己重伤在身,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可眼见马超这条枪狠辣非常,无可奈何之下,吕布也只好打点起精神,忍着剧痛和马超战。

不得不说,吕布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和刘宇打得两败俱伤之后,又对上马超,但对战五十余合竟然还能不露败像。马超一边打,心中一边深深的震惊,他也感觉出来,这吕布的武艺比起上一次交手时还要高出了不少,自己用压箱底的武曲枪法和他这个受伤的人对攻,却还是没法快速收拾掉他。

就在这吕布暗暗叫苦,马超心中钦佩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刘宇一方的战阵中:“孟起哥哥!快快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战场上的吕布和马超听到这个声音身体同时一震,因为他们已经听出,这正是貂蝉的声音。

貂蝉刚才见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双目紧闭,良久才仗着胆子将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儿,却发xiàn

自己的父亲只是受了点伤,心中顿时放松了下来,再看战场上时,发xiàn

已经是马超在和吕布过招。她本来对吕布有些好感,可看到他刚才竟然狠心的冲着自己的父亲下手,心中那点好感顿时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怨恨,情不自禁之下,才大声喊了这一句。

听了她的话,马超马上好像吃了兴奋剂。武艺是百分之二百地发挥出来,而吕布却是变的有些魂不守舍。

自从见了貂蝉的第一面,吕布就被貂蝉那绝世的容貌迷住了,因为分手时颇为匆忙。他竟然没能弄清貂蝉到底是谁。虽然其后他也派人四处打探,但人海茫茫,几个月来都毫无头绪。从那以后,他的脑子里时刻都有貂蝉的身影。时刻都想要再见这个姑娘一面,哪知dào

,今天虽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却偏偏是在这么个情况下。

听了貂蝉那绝情地话。再看看她所在的阵营,吕布不用脑子想都知dào

,貂蝉肯定与刘宇有很深的关系。早就听说刘宇有一义女。难道。貂蝉就是刘宇的那个义女?!

想到这里。吕布地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如果貂蝉真的是刘宇的女儿的话。那自己刚才和刘宇打得不亦乐乎,这个仇怨可就结大了。

想到心上人可能就此与自己无缘,吕布心神就是一乱,他本就受伤,如今心旌动摇,又遇到马超超常发挥,结果可想而知,马超地长枪很快就在他的左肩和右肋处留下了两道纪念。

疼痛感终于让吕布清醒了过来,爱情诚可贵,性命价更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吕布一清醒过来,求生的意念就变的无比强dà

,在这份信念地支持下,吕布终于将自己压箱底的三招绝命戟使了出来。这绝命三戟威力奇大,使出来就是要抱着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想法,不过吕布先是重伤累累,二来还不想死,所以这三招使出来威力就逊色了很多,但因为戟法精细奥妙非常,一时间把马超打了个手忙脚乱,到了第二招地时候,马超终于挡拦不住,向后退了两步。

就趁着这个空当,吕布虚晃一招,拨转马头,没命地逃回了自己阵中。他手下有三万大军,所以被他逃进阵中,就等于是抓不到他了。如今刘宇负伤,益州兵马缺少指挥者,所以也只好放任官军缓缓撤走。

河东一战,后来被人到处传说,人们都以为,这场大战,刘宇和吕布打成了平手,而吕布地勇名也因此大振,能和天下第一名将打成平手,那需yào

多么好的功夫啊。而后来吕布崭露头角之后,人们又认为,刘宇不愧是第一名将,能和天下无双地飞将单对单而不落败的,也就只有他了。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凡是参加到这场大战中的将领却都明白,吕布的确无愧于天下第一勇将之名了,因为他事实上比起刘宇还要强上半分。大战过后,最郁闷的莫过于马超,他自负武曲枪法略有小成,就以为自己的武艺和先祖马援一样,是天下第一了,可现在才知dào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先不说吕布要比他强上一筹,就是刘宇,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战胜的。

要说马超一点都不灰心,那也不是,只不过,他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挫折就丧失信心,他是属于那种愈败愈强的人。

经此一战,刘宇下令大军速速启程,尽快赶回益州,而在汉中边境,马超和马云璐也和刘宇一行告辞,返回西凉,临别时,貂蝉竟然专门为马氏兄妹跳了一支舞。那如凌波于湖上的仙女之姿,自然是让马超目眩神迷,差点就想跟着刘宇一起去成都陪貂蝉。总算他还是个英雄人物,勉强压下自己的思念之情,咬咬牙,带着妹妹寻路西归了。看着貂蝉眼中流露出的些许不舍,刘宇心中暗笑,看来自己的女婿有着落了!

离开益州近一年之后,刘宇再次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土地上,而他现在还不知dào

,在益州,还有一堆麻烦事等着他呢。

第三十五章 刁民?

入汉中,赵云作为汉中太守,带领两万铁骑返回新郑备,因为刘宇已经告sù

了他,少则半年,多则十个月,就将有大规模的战争爆fā

,在这之前,一定要把六万虎豹骑,尤其是其中的那两万王牌铁骑的训liàn

工作完成。

虽然这个战争即将爆fā

的消息让赵云很是纳罕,但他对于自己大哥未卜先知的本领也见识过几次,所以也见怪不怪了。至于那两万王牌铁骑,更是赵云的骄傲,那可是他费了无数的心血,耗费了几年的时间一手调教出来的。

“不知dào

那些小子们是不是已经完全领悟了骑兵精义的风林火山之道,时间不多了,等等大哥出征的时候,这只骑兵一定要成为一把无所不催的利刃,为大哥开疆拓土!”赵云辞别刘宇的时候,心中暗暗下决心道。

离开益州一年,举目所及,刘宇欣喜的发xiàn

,整个益州气象已经变的很是繁华,这点尤其是表现在道路的变化上。要说大汉天下十三州,能把乡间道路,修得不亚于通衢大道的地方,那就非益州莫属了。刘宇的马车是大汉最奢华的马车,减震性自然是没得说,可在司隶乡间还有三辅等地通行的时候,坐在车中还是感觉到阵阵颠簸。而到了益州,这马车才真的稳若移动房屋。

躺在车内的软榻上,刘宇舒服的打了个呵欠,惬意的道:“还是自己的地盘上舒服啊!看来奉孝他们这一年在益州搞得很不错啊,”挑开车厢的垂帘,看着道路两旁一片片翠绿的庄稼,看着脸上带着幸福神色的农民百姓,刘宇的心里就是一阵畅快。算算路途,刘宇心中忽然一动,转头向孙琳问道:“琳琳,你看看外面,咱们是不是快到上次参加夜会的那个村子了啊?”

自从河东一战之后,孙琳对刘宇的不满消除了一大部分。她很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看到吕布下杀手时,自己那惊慌至极的心情。自己这辈子肯定是离不开他了,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弄得大家都不舒坦呢。

这样反复开解了自己几遍,孙琳总算是将自己地心情调整到原先的状态。此时,她听到刘宇的问话,也探头向外看了一看,才说道:“没错。的确是离着当初那个村子不远了。不知dào

那个王二柱现在的生活是不是更加改善了。”孙琳说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次乡土气息浓厚的夜会,也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刘宇看到孙琳的笑容。心里一乐,凑上去笑道:“老婆大人,我们两人,去故地重游一番如何呀?”

看到刘宇刻意讨好地模样。孙琳忍不住噗哧一笑,她知dào

,老公这是变着法儿的希望能够讨好一下自己,而且。只带着自己而不带别人,则是特意的显示出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得了,何必再难为他呢。孙琳心中暗暗想道。看着一脸期待地刘宇。无奈的嫣然嗔道:“唉。你啊….”

离开了五百虎卫的保护,刘宇坐在神骏的黑风身上。一阵自由地感觉从心底袭来。这一年来,在京都做官,虽然位高权重,但比起在益州的日子来,还是少了一丝畅快的感觉,这不奇怪,身为大将军,而且京中的局势又那么复杂,稍有行动就是前呼后拥,虎卫里三层外三层不说,明卡暗哨更是数不胜数。可以说,刘宇一出行,满洛阳地乞丐们就没有时间讨饭了,光顾着去为刘宇暗中探路警卫了。

“还是这样痛快啊!”刘宇深吸了口气,向孙琳笑道:“现在我觉得连空气都充满芳香的气息呢!”

孙琳掩口一笑道:“老公,你现在还真像是只从笼子里飞出来的鸟呢。”笑过之后,却又神色一黯道:“可惜啊,这可能是我们最后地逍遥时间了。”日后征战不休不说,就是得到了天下,他们一个是九五至尊,一个母仪天下,起止间都要千乘万随,前呼后拥,更不可能再这样自由自在地呼吸这天地间无拘无束地空气了。

既然是难得的一次放纵了,那就索性玩得痛快一点,于是两人在路上停停走走,在自然、淳朴地景色中徜徉。短短几十里的路途,竟然走到了日头西斜。不过沿路之上,刘宇却发xiàn

,这一带似乎缺少了很多的,人气

来到上次的村落,两人熟门熟路的走进村来,很轻松的找到了曾经住过一夜的那个院落。看看和当初的模样差不多的房屋,刘宇心中微感失望,作为统治者,他还是希望自己治下的百姓们的生活能够越变越好的。

“看来,老百姓的生活没有多少改善啊。”刘宇强笑了一下冲孙琳说道。孙琳当然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失落,微笑着安慰刘宇道:“老公,只要有阶级存zài

,老百姓的生活就永远是最后一个被改善的。这一点你不用太过苛责自己,别说是现在的封建时代,就算是后世又能怎样,阶层与阶层之间的贫富差距还不是天差地别。我们现在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刘宇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想我的确是有些急功近利的。”自嘲了一下,刘宇冲着农院之内大声喊道:“二柱兄弟在吗?有故人来访了!”喊了两声,才看见屋门一动,一个女子抱着一个不到一岁的婴孩,满面疑惑的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院门口的刘宇二人,她脸上的疑色更浓,小心翼翼的问道:“两位是谁?和我们当家的相识吗?”

刘宇定睛一看,已经认出,这个女子就是当日王二柱的媳妇儿。因为对那番经lì

记忆尤深,所以刘宇和孙琳都

她,但这个农家主妇却没有那么好的记性。

“大妹子,不认得我们了?”刘宇呵呵笑着说道:“一年前,我们夫妇还在你家呆过!当时,还吃了你们家的一只鸡,还和你们一家子去参加了村里的夜会呢!”

听了刘宇的话,那女子的目光慢慢的由迷茫变的清澈起来,再仔细打量了一下门外的两人,这才一脸恍然的样子惊喜道:“哎呀,原来是您二位啊,不好意思啊。农家人眼拙,没能认出两位!”说着话,她就连忙从屋内走出来,打开院门将刘宇夫妇迎了进来。

刘宇两人告了一声叨扰,随着那妇人走进了屋里。看到妇人怀中抱着地粉妆玉砌的小孩子,刘宇大是喜欢,上前摸了摸孩子的嫩嫩的小脸蛋,笑着向那妇人问道:“大妹子。这是你家的孩子吧?长的真漂亮,是男是女啊?”

“是个女孩儿。”那妇人一脸慈爱的看着怀中的女儿说道。“嗯,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孙琳也从旁边凑了上来。满眼爱怜地看着女婴道。

逗弄了一会儿孩子,刘宇抬头问道:“大妹子,我那二柱兄弟呢?是不是还在地里没有收工?”

话一出口,那妇人的脸色顿时变的黯然起来。低声道:“我那当家的现在已经参军去了。”

“参军?”刘宇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参军也好,现在益州最重军功,等到边疆有战事。二柱兄弟没准还能立下大功,一举成为公民呢。”看到那妇人眼中有不以为然之色,刘宇又是一怔。心想。难道她不想让自己地丈夫从军?心里这么想。刘宇嘴上就试探道:“不过,大妹子。如果二柱兄弟能够安安心心的耕田务农的话,你家中倒也不愁吃穿,如今去军伍中担那风险,似乎也不是很必要啊。”

“谁说不是呢!”二柱媳妇听了刘宇的话,似乎被触动了心事,竟然悄然哽咽起来。刘宇一惊,心说,自己刚才地那番话难道犯了什么忌讳?孙琳瞥了他一眼,搂住那妇人的肩头柔声道:“妹妹,怎么了?难道你门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有什么不平之事?不妨跟我们夫妻说一说,我们虽然是外乡人,没准倒还能帮你们一把。”

“没用的,”二柱媳妇儿抽泣着说道,眼中并没有因为孙琳的话而生出丝毫希望:“不瞒你们两位说,两位要是再晚来上半个月,就见不到这个村子了。”

刘宇吃惊道:“大妹子,你这是怎么说地?这里的村民难道要搬迁不成?不对啊,我看这里土地肥沃,适合耕种,你们没有理由搬迁啊!”

二柱媳妇摇摇头道:“大哥,你说的不错,这里山好水好,又是我们这些人地家乡,大家又怎么愿意背井离乡呢?可是,唉,我们不走不行啊!”

孙琳愈加迷惑,追问道:“妹妹,难道有人逼迫你们搬迁不成?”

“没错,就是有人逼着我们走啊。”那妇人继xù

说道。原来,王二柱地这个村子向来平静,没想到,三个月前,几个大家家丁模样地人来到村中,还带着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左走走,右转转,不时还拿出个罗盘到处勘测一下。村里人虽然看得有些纳闷,但淳朴地他们都没怎么往心里去,相反的,还热情的招待了他们几顿饭,那几个人也似乎很是好相处,不断的从村民的嘴里套问一些事情,但总的来说,就是在打听这村子中有没有什么有势力的靠山。当得知村中人都是世代务农,根本就没有什么靠山可言的时候,他们都满yì

的笑了笑。

接下来,这个小村落的厄运到来了。先是本县的县太爷下了文告,说是要征用这个村里的所有土地充公,迷惑的村民们四处一打听,才知dào

,根本就不是什么公用,而是本郡的一个李员外看中了这片地方,想要在这里盖上个大宅子。

知dào

了事情原委的村民们很是不服,就为了给一个员外宅子,就要收走自己赖以为生的土地,这,这哪里还有天理!于是村民们选了几个胆大识字的乡亲,结伴到县里去求告,但很快就有消息从县里传来,那些乡亲不但没有得到个说法,反而被盖上了刁民的帽子,被县太爷打入了大牢。

再接下来,县里就每天都派下十几个差役,给每家每户门前扔了几吊钱,说是县里对村民格外开恩,送给他们搬迁的安家费。在现在益州的收入情况下,这个村的每家农户每年吃穿不愁的情况下都还能攒下咯几吊钱,县里的这点儿安家费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处。可还没等到村里人想出个法子,第二天,县里就派出了十几个差役,到每户人家乱抢乱砸,村民找他们说理,他们却说,村民已经拿了钱,这地产就都是县里的了,如果继xù

这么赖着不搬,那他们就天天来砸。没办法,村里的青壮们只好想出了去投军的办法,因为益州重军功,凡是从军者,每月都有足够的粮米和饷钱,在失去土地的情况下,倒也能够勉强维持一家的生计了。

可是粮米可以通过从军得到,这房子却是没有着落,没办法,村民们只好继xù

住在这里,每天忍受那些差役的骚扰。如今县太爷又下了严令,让村民们在半个月内离开这里,否则就全部当作刁民抓进大牢。

“混帐!”刘宇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愤nù

的一掌拍在桌案上,发出震天的响声!

第三十六章 抽死他们!

二柱媳妇儿被刘宇的愤nù

吓了一大跳,她不知dào

这个为什么会对益州的事情这么关心,还以为刘宇单纯只是为他们村鸣不平,于是无奈的苦笑一下道:“大哥,不必生这么大的气,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们这些做百姓的哪有什么生气的权力,”继而叹口气道:“其实我们益州比起其他的州要强多了,至少还可以吃上饭。”

“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一帮混帐,有什么强不强的!”刘宇怒声道。王二柱媳妇儿脸色一变,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似乎很害pà

的左右看了看,而后小声提醒道:“大哥,别这么大声,小心被当差的听到,他们会把你们抓走的!”接着不好意思似的说道:“你看看,都是我,向二位说了这些丧气的事儿,对了,家里还有只老母鸡,反正明天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今天就把它宰了给大哥夫妇做顿饭吧!”说着就站起身想要往院里走。

刘宇两人连忙也站起身,刚想出言婉拒,猛然间就听到屋外一阵嘈杂哭喊之声传来。二柱媳妇儿听到这混乱的声音,身体忽然打起哆嗦,恐惧万分的抱起女儿蜷缩到墙边,颤声道:“他们、他们又来了!”

刘宇和孙琳马上明白过来,她口中的“他们”指得就是县里来的那些为非作歹,强迫村民搬迁的差役。孙琳几步走到二柱媳妇儿身前,扶住她的肩膀不住的安慰,刘宇眼中冒火的冷笑道:“好啊,我还没去找他们,他们自己倒是送上门来了!好啊,我正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群官爷!”

说着正想往外走,却听到院子中一阵吵闹,紧接着屋门就被一个人一脚踹开,一个满面痞相的穿着衙役服饰的大汉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边走边大声叫道:“王家的!格老子的。你怎么还没搬走?难道非要我们把你送到县衙大牢里去吗?”

在他身后,还有几个衙役,正在院子里东翻西砸的,其中一个人正抓起王二柱家仅剩地那只老母鸡,满脸贱笑着大声喊道:“看看,这王家还有这么个给咱们打牙祭的物事,今晚上兄弟们能好好喝两盅了!”

“畜生!放下!”一声震累般的怒吼响起,茅草做成的屋顶上扑簌簌的掉下一片尘土。而这几个没有准bèi

的差役则被吓得浑身一阵哆嗦,那个拿着老母鸡的衙役更是觉得心脏怦怦直跳,双腿一个劲儿的发软,抓着老母鸡地手也不自觉的松开。死里逃生的老母鸡咯咯叫着,转眼不知dào

钻到哪里去了。

先前进到屋里的那个衙役本来是一副带死不活地欠揍模样,被刘宇这吼声一震,反倒清醒起来。他刚才进屋时就发xiàn

了这屋里多了两个人,但因为屋内光线昏暗,他没有看清,还以为在屋里的是其他的村民。如今清醒过来,才发xiàn

自己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无论是从气质、穿着。还有脸上冷峻地表情上。都不会是个简单的小小乡民。

这时。院里的几个差役也纷纷拿着兵器聚拢到屋里,那个痞子衙役本来被刘宇那要杀人的表情吓得有些胆怯。但当同伙们来到他身旁之后,他地气焰又再次嚣张起来。抽出腰间的腰刀上下打量着刘宇,放肆的问道:“格老子地,你是什么东西?敢在这里对老爷们大呼小叫!获得不耐烦了吗?”他地同伙们也都拎着刀在旁边叫嚣着起哄。

王二柱媳妇儿本来是吓得蜷在墙角地,但看到衙役们凶神恶煞的样子,担心刘宇夫妇吃亏地她猛地挣开孙琳的手,几步踉跄到刘宇和那些差役中间,噗通跪下,连连磕头哀求道:“官爷,官爷,我们明天就走,这、这屋里的东西都孝敬官爷们,这两位只是路过村子的客商,求官爷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他们啊!”说着又咚咚的磕起头来。

看到这农家妇人竟然这般有情谊,刘宇既是感动,又是心痛,连忙俯下身,一边把王二柱媳妇儿搀起来,一边说道:“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没必要向这些畜生低头的!”孙琳也紧走上前,拉起二柱媳妇儿,瞪了刘宇一眼怒道:“你跟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费什么话!还不赶紧解决了他们,省的他们在这里碍眼!”

那些差役刚才没有注意到在后面安慰二柱媳妇的孙琳,此时看到孙琳的容貌,一个个大大的张开了嘴巴,口水都不自禁的流了出来。他们都不过是乡野小县的差兵,所见的最漂亮的不过是县令那个油头粉面的小妾,此时见到真zhèng

国色天香的美人,当然是看得呆呆傻傻。

那个痞子差役不愧是小头目,比同伴们先回过神来,眼中毫不掩饰的释fàng

者**的火焰,淫笑着说道:“客商?你的货物呢?你的货款呢?哼哼,我看你不是客商,你是土匪!”说着话,他手臂一挥道:“来啊!把这三个人给我拿下!我要好好的拷问拷问他们!”嘴上喷着粪,眼睛却贼溜溜的盯着孙琳,恨不得马上把美人一口吞下去。

看到这些杂碎调戏自己的老婆,刘宇并没有怒发冲冠,而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可真是前所未闻的笑话啊,竟然敢调戏孙琳!

要知dào

,孙琳虽然有着不下于三国美女的姿色,但从到三国为止,还从来没有人敢调戏她。开始是因为刘宇的势力,谁敢去调戏一郡之首的老婆。后来则是没人敢打她的主意,开玩笑,谁不知dào

这个美人是在战

人无数的巾帼女将,调戏她,活够了吗?

看着老婆大人黑的一塌胡涂的脸色,刘宇替那些畜生惋惜了一下,本来他们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的,可惜却是因为色迷心窍,要早点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果不其然,就见孙琳玉手一翻,双手上便出现了一副手套,接下来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很轻松的就掐住了那个领头差役的脖颈。那个杂碎刚刚还YY着过会儿就能美人在怀,可没想到让他神迷意醉的此时却成了夺命的无常!从那双散发着寒气的手握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他就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被一股彻骨地寒气冻结了。满脸的淫笑变成了临死前的恐惧,那个杂碎已经因为窒息而张成圆形的嘴微微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一个音符,就随着孙琳手腕的轻轻一抖,被咔嚓一声折断了颈骨。

看着这张圆睁双目,面色可憎的死人脸,孙琳的眉头紧紧皱了皱,一脸恶心的随手将那差役头目地尸体挥了出去,扔到了院子中。“剩下的交给你收拾。”孙琳厌恶的将那织锦手套扔到了一边:“带着手套都觉得恶心!”

刘宇耸耸肩。没办法,杀畜生又岂能不脏手呢,这种脏活还是得自己负责啊。满心不情愿的撇撇嘴,刘宇露出一个恶魔般地笑容。向剩下的几个差役道:“该你们了!”

那几个差役明显是被这突然的杀戮给震呆了,看到刘宇那带满死亡气息的笑容,满心恐惧地他们似乎为了给自己壮胆般嚎叫着舞动腰刀冲了上来。但很可惜,嚎叫并不能改变两者间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很轻松,很写意,很迅速的,所有的差役都被扔到了外面地院中。不过不要误会,刘宇并没有杀掉他们,而是折断了他们四肢的关节。这些刚刚还耀武扬威的差役。现在却只能痛苦地哀号。但因为四肢皆断,他们连捂住伤口地能力都没有了。

“琳琳。看到了吗?对付这种败类,最有效地办法就是让他们生不如死,像你那样给人一个痛快,其实是便宜他们了。”一边说,刘宇还示范性的在一个畜生地骨头折断处踢了一脚,让那个畜生发出凄惨的叫声。“仗势欺人者不过是该杀,而仗着国家权力为非作歹的,就该生不如死!”刘宇的面色冷了下来,一脚慢慢踩断了另一个差役的胸骨。

这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其他人,在村中其他地方作恶的衙役们惊讶的聚拢到王二柱的房子之前,看着躺在地上的尸体还有仍在抽搐惨叫的同伴,这些差役在心惊的同时也真的愤nù

了。

“大胆贼寇,敢在这里行凶!”一个差役头领打扮的中年人怒吼道:“弟兄们,速将这贼人抓起来!”众差役齐应一声,舞动兵器冲了上来。

“好啊,真不错,竟然出动了四五十人到这里来大劫抢掠!”刘宇的怒气越来越大,冷冷的盯着这些披着官衣的祸害:“看来我今天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对着蜂拥而上的衙役,刘宇正想下死手,却听到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带着大地微微的颤动,快速的接近这个村落。“把这里围起来!”一声低沉的吼声响起,紧接着,大队兵马涌进村中,很快就将那四五十个差役围在当中。

“仲康,你们来得倒也快啊。”看到许褚的虎卫赶到,刘宇也只能叹口气,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活动筋骨了。他知dào

,肯定是许褚派来在暗中保护自己夫妻的人回去报gào

了这里的情况。

“把这些人都抓起来!”许褚虎目扫视了那些被围住的差役,眼中露出轻蔑以及憎恶的目光。

捕捉行动进行的很顺利,那些差役不是傻子,当他们看到来人杀气腾腾的样子,还有他们身上那别具一格的制式盔甲的时候,就知dào

自己今天是踢到铁板上了。这根本就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军队!与他们对抗,和送死无异!

看到一直不可一世的衙役被全部抓了起来,村民们虽然对后来的军队也感到有些害pà

,但还是三三两两的聚拢过来。“将这些畜生绑到树上去!”刘宇向虎卫们挥挥手,而后转身向村民们喊道:“乡亲们,我不是旁人,我就是大汉益州牧刘宇刘元瞻!”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村中的百姓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帮自己解围的,竟然就是高居于益州统治层最高点的益州牧大人!说不怀疑的不可能的,但当他们看到刘宇身边这些满脸彪悍之气但眼中又全是恭谨之色的军人时,他们相信了!全村百十多人,呼啦啦全部跪倒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乡亲们,我刘元瞻手下出了这样的败类,我对不起你们啊!”刘宇的声音沉重了下来。“不过大家放心!不会有人再来逼迫大家搬迁!没有人能为着自己的一己之私强迫你们离开故土!”顿了一下,指着已经被牢牢绑在树上的那些差役,刘宇再次大声说道:“现在,我就先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着话,他让手下的兵士将村民们扶了起来,而后一起来到那些被绑的差役跟前。

“来人!”刘宇冷然传下军令:“将这些为害一方的恶差,鞭打二百!抽死他们!”

第三十七章 吏治要整顿!

州官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益州治所成都城驰去,这两个人正是益州牧刘宇和他的夫人孙琳。

在王二柱他们村,刘宇直接给了那些怙恶不的衙役们二百皮鞭。要知dào

,那些皮鞭都是浸过水的牛皮长鞭,执行者又都是膀大腰圆的军中壮士,这顿鞭子抽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要剥掉他一层皮,更不要说那些色厉内荏,只是绣花枕头的差役了。二百下打完,真如刘宇所说,四十六个人,无一幸免,都被活活抽死在树上。

这番雷霆手段,让村民们又解气,又害pà

。虽然他们也是身受这些恶差的欺凌,但用这么血腥的手段,让这些差役死得血肉横飞,这在淳朴的村民眼中,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不光是村民,就连孙琳都有些不忍心,在她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这些人该死,一刀结果了也就算了,何必将场面弄得这么恐怖呢!但她心里也清楚,刘宇之所以下这样的狠手,一来是被益州境内的贪官给气坏了,二来就是为了好好的威慑一下其他的官吏,让他们知dào

,利用手中的国家暴力去欺侮百姓将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从那个小村庄出来的刘宇和孙琳已经彻底丧失了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悠然闲逛的兴致,因为他们从村民们的口中得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

巴西郡的一个县,为了让县令的庄园内有条河,竟然发动民工,掘开了县内的一条河流,强行改变了河道,将那河水引到了他家庄园的附近。当然进行这个工程的名义则是为了向护城河提供充足的水源。

这样一弄,那条河下游的几个村庄河道干涸,百姓浇地都没有水,不得已,只好跑到十几里外的山中去打水。而新地河道通过的几个村庄的农地则都被河道占去。有个村子还因为当时开挖不慎,导致河水泛滥,而遭受了沉重的灾难,索性这条河不是很大,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为郡,南部的一个县城,本是益州北部与益州南部进行互市交yì

的重yào

集市场所。自刘宇入主益州之后,商业贸易地重yào

性逐渐凸现,而随着对南中地区怀柔政策的出台,这个小小的县城更是成了为有数的几个大型市场之一。但就在这样一个商业重镇。自几个月前开始,就有当地县衙中地一群衙役,每天赶着几辆小车,在市场中到处乱转。

开始时百姓们还以为他们是想为官府采办一些物事。可没想到,在几天后的一次互市中,这些差役竟然以扰乱治安为名,强行收取了几个行商者的所有商品货物。就连秤杆子都被收了去。

对于那几个可怜商人的遭遇,他们周围地人嘴上还是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是认为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招来了这样的报应。可是。他们很快就发xiàn

,事情已经变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几个差役就好像上了瘾一样。每天都在集市中晃悠,看到谁家地东西新鲜,或者看到那个商贩不顺眼,马上安上一个扰乱治安的罪名,强行抢夺所有的财物。

一来二去,随着这些恶差地活动此数越来越频繁,打击范围越来越扩大,整个县城地商贩们都是苦不堪言,但商人地自卑性又让他们不敢对官府有所反抗。终于有一次,几个南中的商贩合伙到这个县做生意,刚刚开张,就被恶差们盯上,老规矩,先扣上个大帽子,而后货物充公。那几个南中商贩性子本就直爽,遇到这种不讲理地事哪里能依从,扯住差役就要讲理,哪知dào

被抓住的那个差役脸一翻,对着拽住他的那个商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南中人对汉人的感觉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见到这么欺负人,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几个兄弟喊一声,一拥而上,和那群差役打在一起。不得不说,每日在穷山恶水中跋涉生活的南中人,体格就是比这些银枪蜡枪头的废物差役强得多,虽然在人数上占了劣势,但三下五除二,竟然把那些差役打得抱头鼠窜,让周围围观的人大叫

可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县衙就派来了大队兵丁,不问青红皂白,围住那些南中人就是一通打,打完之后,又把他们冠以刁民、奸细的罪名,扔进了大牢。

这贪赃枉法,扰民害民的事情,桩桩件件,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刘宇和孙琳听了,都是满面阴云,背生冷汗。经lì

过后世的他们都知dào

这些恶**件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官府与百姓之见的矛盾在加剧,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冲突在逐渐升级,局面在不断恶化,慢慢接近不可调和的程度。再这样下去,也不用谈什么争霸天下了,自己的益州不发生大规模的民变就是谢天谢地。

其实让刘宇夫妇心急如焚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事情,不但成都的统治中枢没有任何的呈报,情报部,暗部,丐帮,刘宇手下的这三大情报组织竟然也没有一个将这些事情上报的。

情报系统要重新整理,吏治更要马上整顿,心存这两点的刘宇夫妇不得不离开大队,凭借着坐下良驹的脚力,先行一步回转成都。

成都城,州牧府,军机处,三省六部,三司的众多官员都低着头,不敢面对刘宇高涨的怒火。

“看看,你们看看!”将情报部刚刚整理呈递上来的奏章摔到地上,刘宇怒气冲冲的冲着一众手下发做到:“我益州的吏治,竟然**至斯!这么多州县官员行贿受贿,坑民害民,我们这里的这么多军机大臣,三省辅相,六部堂官,竟然一个人都不知dào

?竟然一个人都不重视!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吗?贪污成风,清廉远避,就这样,还妄谈什么天下大业,哼,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就会被益州的百姓赶出去!”指着众官员,刘宇一副痛心的表情斥责道:“局面都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你们竟然都还毫无察觉!”

底下的官员们再也坐不住,中书令刘,侍郎崔>=群这三省首辅都站出来跪倒在地道:“属下等有失察之罪,请主公赐罪!”军机大臣郭嘉、程和田丰也都紧跟着跪倒在地请罪道:“属下等掌理军机要务,却见势不明,请主公赐罪!”

看到zf的首脑们都下跪请罪了,其他的大小官员也都一并跪倒在地。

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刘宇无力的做回椅子上,颇显疲惫的说道:“我知dào

,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都认为,只要收到了足够的赋税,钱粮,那么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不去管百姓们的生活疾苦,就可以放任手下的地方官员去为非作歹。但是你们想没想过,你们这样做,失去的就是整个益州的民心!而没有民心,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到哪里去筹备军需,又要去哪里寻找兵源?诸公,好好想想,如果要成就大业,到底什么才是最重yào

的!”

揉了揉额头,刘宇沉声说道:“这次的事,罪虽难免,但情有可原。你们作为重臣,只是被下属一时蒙蔽,不过就算如此,这失察之罪,却是难逃。我罚你们半年的俸禄,偿还各地民众的损失!”

公元189年六月,在大汉益州发生了各地官员不同程度贪污**的现象,在了解整个情况之后,益州牧刘宇颁下严令,一查到底。在这次风波中,州县各级官员被处斩者达百人之多,中央三省六部,三司各部捕获官员三十余人,其中终生监禁十余人,发配边疆劳役十余人,被诛杀者六人;查抄各地世族,恶霸家产共计数百万贯,其中大部分作为补偿,发到了各地百姓手中。

入夜,益州牧府,一个黑衣男子将一封密函交到刘宇手中。就着灯光,刘宇和孙琳一起看了密函。“果然是他在捣鬼。”孙琳叹了口气道。“竟然串联了这么多官员贪污,真是好手段!”

“哼,”刘宇就着***,将那密信烧成灰烬,冷声说道:“棋子就是棋子,永远不会变成下棋的人!大战马上将至,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三十七章 吏治要整顿!

州官道上,一黑一白两匹骏马,正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益州治所成都城驰去,这两个人正是益州牧刘宇和他的夫人孙琳。

在王二柱他们村,刘宇直接给了那些怙恶不的衙役们二百皮鞭。要知dào

,那些皮鞭都是浸过水的牛皮长鞭,执行者又都是膀大腰圆的军中壮士,这顿鞭子抽下来,就是铁打的人,也要剥掉他一层皮,更不要说那些色厉内荏,只是绣花枕头的差役了。二百下打完,真如刘宇所说,四十六个人,无一幸免,都被活活抽死在树上。

这番雷霆手段,让村民们又解气,又害pà

。虽然他们也是身受这些恶差的欺凌,但用这么血腥的手段,让这些差役死得血肉横飞,这在淳朴的村民眼中,实在是有点过头了。

不光是村民,就连孙琳都有些不忍心,在她看来,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这些人该死,一刀结果了也就算了,何必将场面弄得这么恐怖呢!但她心里也清楚,刘宇之所以下这样的狠手,一来是被益州境内的贪官给气坏了,二来就是为了好好的威慑一下其他的官吏,让他们知dào

,利用手中的国家暴力去欺侮百姓将会落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不过,从那个小村庄出来的刘宇和孙琳已经彻底丧失了坐在舒适的马车里悠然闲逛的兴致,因为他们从村民们的口中得到了更为惊人的**消息。

巴西郡的一个县,为了让县令的庄园内有条河,竟然发动民工,掘开了县内的一条河流,强行改变了河道,将那河水引到了他家庄园的附近。当然进行这个工程的名义则是为了向护城河提供充足的水源。

这样一弄,那条河下游的几个村庄河道干涸,百姓浇地都没有水,不得已,只好跑到十几里外的山中去打水。而新地河道通过的几个村庄的农地则都被河道占去。有个村子还因为当时开挖不慎,导致河水泛滥,而遭受了沉重的灾难,索性这条河不是很大,不然的话,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为郡,南部的一个县城,本是益州北部与益州南部进行互市交yì

的重yào

集市场所。自刘宇入主益州之后,商业贸易地重yào

性逐渐凸现,而随着对南中地区怀柔政策的出台,这个小小的县城更是成了为有数的几个大型市场之一。但就在这样一个商业重镇。自几个月前开始,就有当地县衙中地一群衙役,每天赶着几辆小车,在市场中到处乱转。

开始时百姓们还以为他们是想为官府采办一些物事。可没想到,在几天后的一次互市中,这些差役竟然以扰乱治安为名,强行收取了几个行商者的所有商品货物。就连秤杆子都被收了去。

对于那几个可怜商人的遭遇,他们周围地人嘴上还是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是认为苍蝇不叮无缝儿的蛋。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招来了这样的报应。可是。他们很快就发xiàn

,事情已经变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那几个差役就好像上了瘾一样。每天都在集市中晃悠,看到谁家地东西新鲜,或者看到那个商贩不顺眼,马上安上一个扰乱治安的罪名,强行抢夺所有的财物。

一来二去,随着这些恶差地活动此数越来越频繁,打击范围越来越扩大,整个县城地商贩们都是苦不堪言,但商人地自卑性又让他们不敢对官府有所反抗。终于有一次,几个南中的商贩合伙到这个县做生意,刚刚开张,就被恶差们盯上,老规矩,先扣上个大帽子,而后货物充公。那几个南中商贩性子本就直爽,遇到这种不讲理地事哪里能依从,扯住差役就要讲理,哪知dào

被抓住的那个差役脸一翻,对着拽住他的那个商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南中人对汉人的感觉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见到这么欺负人,哪里还能忍耐的住,几个兄弟喊一声,一拥而上,和那群差役打在一起。不得不说,每日在穷山恶水中跋涉生活的南中人,体格就是比这些银枪蜡枪头的废物差役强得多,虽然在人数上占了劣势,但三下五除二,竟然把那些差役打得抱头鼠窜,让周围围观的人大叫

可还没高兴多长时间,县衙就派来了大队兵丁,不问青红皂白,围住那些南中人就是一通打,打完之后,又把他们冠以刁民、奸细的罪名,扔进了大牢。

这贪赃枉法,扰民害民的事情,桩桩件件,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刘宇和孙琳听了,都是满面阴云,背生冷汗。经lì

过后世的他们都知dào

这些恶**件的背后代表着什么。官府与百姓之见的矛盾在加剧,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的冲突在逐渐升级,局面在不断恶化,慢慢接近不可调和的程度。再这样下去,也不用谈什么争霸天下了,自己的益州不发生大规模的民变就是谢天谢地。

其实让刘宇夫妇心急如焚的还有另一件事,那就是这些事情,不但成都的统治中枢没有任何的呈报,情报部,暗部,丐帮,刘宇手下的这三大情报组织竟然也没有一个将这些事情上报的。

情报系统要重新整理,吏治更要马上整顿,心存这两点的刘宇夫妇不得不离开大队,凭借着坐下良驹的脚力,先行一步回转成都。

成都城,州牧府,军机处,三省六部,三司的众多官员都低着头,不敢面对刘宇高涨的怒火。

“看看,你们看看!”将情报部刚刚整理呈递上来的奏章摔到地上,刘宇怒气冲冲的冲着一众手下发做到:“我益州的吏治,竟然**至斯!这么多州县官员行贿受贿,坑民害民,我们这里的这么多军机大臣,三省辅相,六部堂官,竟然一个人都不知dào

?竟然一个人都不重视!这就是你们的为官之道吗?贪污成风,清廉远避,就这样,还妄谈什么天下大业,哼,再这样下去,我们这些人就会被益州的百姓赶出去!”指着众官员,刘宇一副痛心的表情斥责道:“局面都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你们竟然都还毫无察觉!”

底下的官员们再也坐不住,中书令刘,侍郎崔>=群这三省首辅都站出来跪倒在地道:“属下等有失察之罪,请主公赐罪!”军机大臣郭嘉、程和田丰也都紧跟着跪倒在地请罪道:“属下等掌理军机要务,却见势不明,请主公赐罪!”

看到zf的首脑们都下跪请罪了,其他的大小官员也都一并跪倒在地。

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刘宇无力的做回椅子上,颇显疲惫的说道:“我知dào

,你们之中,有很多人都认为,只要收到了足够的赋税,钱粮,那么就是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不去管百姓们的生活疾苦,就可以放任手下的地方官员去为非作歹。但是你们想没想过,你们这样做,失去的就是整个益州的民心!而没有民心,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到哪里去筹备军需,又要去哪里寻找兵源?诸公,好好想想,如果要成就大业,到底什么才是最重yào

的!”

揉了揉额头,刘宇沉声说道:“这次的事,罪虽难免,但情有可原。你们作为重臣,只是被下属一时蒙蔽,不过就算如此,这失察之罪,却是难逃。我罚你们半年的俸禄,偿还各地民众的损失!”

公元189年六月,在大汉益州发生了各地官员不同程度贪污**的现象,在了解整个情况之后,益州牧刘宇颁下严令,一查到底。在这次风波中,州县各级官员被处斩者达百人之多,中央三省六部,三司各部捕获官员三十余人,其中终生监禁十余人,发配边疆劳役十余人,被诛杀者六人;查抄各地世族,恶霸家产共计数百万贯,其中大部分作为补偿,发到了各地百姓手中。

入夜,益州牧府,一个黑衣男子将一封密函交到刘宇手中。就着灯光,刘宇和孙琳一起看了密函。“果然是他在捣鬼。”孙琳叹了口气道。“竟然串联了这么多官员贪污,真是好手段!”

“哼,”刘宇就着***,将那密信烧成灰烬,冷声说道:“棋子就是棋子,永远不会变成下棋的人!大战马上将至,到时候,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第一章 注定的命途

在刘宇在益州痛下杀手,丝毫没有投鼠忌器的意思,杀贪行动的同时,沉寂了两个月的京师洛阳则再一次暗潮汹涌。

从刘宇离开京城到益州,两个月间,宦官集团似乎完全销声匿迹,朝政大权完全被大将军何进掌握,而内廷则是被何太后纳入手中。

本来后宫之中,并非是何太后一人专权,还有汉灵帝的母亲董太后。其实薰氏作为大行皇帝的生母,其位爵应该是位列皇太后之上的太皇太后,但因为董氏并非是汉桓帝的妻子,所以,她在汉灵帝死后的名位已然是皇太后,也正是因为如此,现在有娘家人在背后撑腰的何太后对于薰氏愈发的不尊重起来。

要知dào

,何氏按照辈分,应该是董氏的儿媳妇,如今做婆婆的被儿媳妇骑到了头上,试问董太后如何能够咽的下这口气,但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也没有什么办法,没奈何,只好向张让等宦官求助。

自刘宇离开,张让一党就好似失去了嚣张的依靠,虽然硕并没有像历史中那样被袁绍杀死,但他手中也只不过有五千禁军,根本不是何进的对手。但让曾经手握大权的十常侍如此窝囊的放下权柄,看人脸色行事,这些已经眼高于顶的宦官自然是无法接受。不过失去了外廷臂助的他们虽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薰太后及时抛出的橄榄枝,为十常侍提供东山再起的希望之光。董氏当了十几年的太后,在朝中自然有她们家族的势力,虽然并不是很强dà

,但总比没有强,而且,谁家的势力是一生下来就有的,不都是靠着后天培养嘛!何进既然可以凭着何太后的力量变成强dà

的势力,那董太后为什么不能培植起自己的力量。

张让等人越想就越觉得扶持董太后真地是一个很好的方法,于是。他们向正在一筹莫展中的董太后出了个主意,那就是临朝听政。作为儿媳妇的何氏都能以皇帝年幼,尚不能总理朝政为由临朝参政,大肆提拔何氏一党,那么作为婆婆的董氏为什么不能同样临朝扩充势力。

将这番话一说,董太后如醍醐灌顶,瞬时领悟了其中的奥妙,满心欢喜的她。第二天就兴冲冲的驾临正殿。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风声地何进被薰太后这一招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于是,这天的朝会完全成为了董太后的天下,她接连下了几道懿旨。先把自己的娘家兄弟薰重封为车骑将军,分管京城半数兵马。本来董重在历史上是骠骑将军,可惜,在这个时代中。出了个变态刘宇,硬生生抢走了这骠骑大将军地位置,所以董重也只好屈居名义上位列第三的车骑将军。

解渴不忘挖井人,意气风发的董太后怎么可能忘记为自己支招的十常侍。于是又一道懿旨发出,着令十常侍共议朝政。最后,为了对何氏家族地保护伞——汉少帝的地位做出威胁。董氏又下旨。将她一直抚养长大的二皇子刘协为陈留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何进也已经是无可奈何了,不过。看着薰太后弄出的这三道懿旨,何进脸上不悦地神色逐渐消失了,与荀攸这等智者朝夕相对,他这个屠户的脑子也多了两道弯儿,从这气势汹汹的懿旨中,何进已经找到了自己地取胜之机。

此时地董太后与十常侍已经被欢乐冲昏了头脑,他们谁都没想到今天在朝会上地夺权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家族得到了莫大地权力,董太后高兴坏了;从新得到了失落的权力,张让等人高兴坏了。他们所有人都只顾着高兴,而没有想到如何去巩固自己到手的权力,也没有想到日后应该如何趁势发展自己的势力,更没有想到,如何去应对来自何氏家族的反击。

是夜,何太后在宫中设宴款待董太后,席间,何氏婉转的向自己的婆婆提出,汉家的天下自当由汉朝的天子统领,身为妇道人家,整日干预朝政,实在是不妥,因此,她建议,董太后和她自己都放qì

这临朝听政的权力,一起在深宫中颐养天年。

可惜,现在的董太后已经迷恋上了在朝堂上那种意气风发,傲世天下的感觉,现在让她放qì

这种至尊的权力,那是难比登天。再者,因为薰氏认为自家势力已经与何家平起平坐,所以她也自然而然的端起了婆婆的架子,身为长辈,岂能容忍儿媳妇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于是董太后丝毫不留情面的将何太后训斥了一顿,其言辞之无礼,简直是将何家视若无物,似乎她一声令下,整个何家都会灰飞烟灭。

何氏当初尊重董氏,只因为她是皇帝的母亲,但现在两人同为太后,哪里还能受得了这口气,两宫太后就此撕破脸皮,婆媳之情也不再顾忌,何氏家族与董氏家族的矛盾全面激发。

薰太后在政治上还是没有天赋,她还是幻想着,自己只要一声令下,娘家兄弟董重就能够带着京城的半数兵马取下何进屠夫的首级,却根本没有认识到,她的那个兄弟,只不过是个略有忠义之心的平常人,而不是像刘宇那样的变态。在第一时间控zhì

住属于自己的部队,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面对何家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的京城兵马,董重也不过是个空有将军头衔的光杆将军罢了。

何家的反击在第二天出现,何进召集了所有臣工,共同议定:董太后虽为先皇生母,但此前不过是藩镇之妃,如今先皇殡天,再久居于宫中,于理

故而朝臣一致决定,将董太后迁出皇宫,重新发回原

满朝文武都是何进的支持者,因为董太后那张让十常侍重拾权柄的懿旨,让天下的士人都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昨日还威风无两,今日便成了被解回原籍监禁的变相囚徒,从天堂一下子跌落到地狱,这种落差让董太后顿时晕倒在地,自此病势一发不可收拾。后被薰卓杀于途中。就在薰太后昏沉的时候,她也得到了自家兄弟的命运,可怜的光杆车骑将军董重盍府被抄没,而他本人。也用宝剑结束了自己壮志尚未得酬的一生。

薰太后地势力如同昙花一现般快速出现,而后快速消逝。本来准bèi

依靠薰太后上位的宦官们此时追悔莫及。他们愚蠢的行动不但没有换回权力,反而再次让大将军何进对他们产生了杀心。

为了保命,十常侍不得已,再次求到了何太后面前,还落井下石的自告奋勇的请求去将董太后斩草除根。

何太后本就是个喜好奉承,独占欲,权力欲极强的女人。扳倒了多年来一直骑在自己头上的婆婆,她非但没有一丝负罪感,反而是由衷的感到心情愉快。在情绪大好地前提下,被张让等人大肆奉承的她再次向兄弟何进表示。十常侍杀不得。

面对太后的阻拦,何进嘴上应承,心中却是丧失了对十常侍的最后信任,他地决意。依然没有改变。

何进固然还是要除掉十常侍而后快,十常侍又何尝不是想要除掉何进,咸鱼翻身呢!

皇宫,张让的房间。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们正在皱着眉头苦思对策。“这次我们把希望都压在董氏一门身上,实在是大错特错!”常侍赵忠懊恼的说道:“这董家没有什么成气候地子弟,不仅断送了自己。连我们的退路也一起被封死了!”“现在不是抱怨地时候!”张让黑着脸说道。要知dào

支持薰太后是他最后拿的主意。现在赵忠在这里算旧帐。岂不是在折他的脸面。

“惟今之计,还是要除掉何进!何进一死。我们再制住太后,让她发懿旨,废掉当今皇上,改立二皇子为天子,到时,我们自然可以东山再起!”常侍程旷苦思冥想了半天,方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只不过,他也未免太高看如今皇权地力量,随着汉灵帝的病逝,大汉皇室的威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着完全崩溃地境地发展了。区区一个太后,怎么可能镇得住丧失头领地群狼。

“老程说地对!”明明是个馊主意,张让听了却是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道:“可是这京师兵马都掌握在何进手中,常侍手中虽有五千人马,但杯水车薪,根本无法除掉何进啊!”

硕一皱眉,出言道:“诛杀何贼,倒不是什么难事,只需如此如此即可,咱家所担心的,倒是何进死后,他地那些党羽的反扑!如今我们没有多少兵权,外廷又都掌握在何家手里,如此,就算杀了何进,也难以控zhì

局面!”

常侍郭胜点头道:“常侍说得不错。不过,外廷虽然已经被何家控zhì

,但若是京城以外的藩镇呢?”

张让面色一喜,急忙道:“你是说借外兵入京?”郭胜点点头。“那你可有人选?”张让继xù

追问道。

“刘元瞻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惜,他远在益州,远水解不了近渴。”郭胜皱眉道:“咱家心中倒还有另外一个人选。”扫视了一眼面带焦急的众人,郭胜缓缓吐出两个字:“董卓!”

洛阳城,大将军府,大将军何进正对袁绍的建议赞不绝口:“本初好计谋,若是召集外藩进京,共诛国贼,那么,就算是有太后庇护,这十常侍也难逃一死了!嗯,就这么办!”

荀攸急忙在一旁制止道:“大将军不可,谅那小小宦官,有京畿之兵,足以应对,何必去召外藩进京。到时外兵云集京师,若是有一二人心存歹意,惑众生事,则变起肘腋之间,恐非司隶一处兵马可治也!”

何进如今已经听不得反面意见,一甩袍袖道:“书生之见,我奉天子之命以正君侧,天下英雄有闻,自当万众归心,岂有生事者!”

却听厅中一人哈哈大笑,众人看时,却是典军校尉曹操。何进不悦道:“孟德何故发笑?”

曹操对曰:“大将军何必为几个奸宦动用天下之兵,今以大将军之威,擒此等奸贼,只需命廷卫持诏往宫中锁拿问罪即可。如此张扬征召外兵,其事岂有不泄之理?事既泄,岂能功成?此计必败!”

何进大怒道:“孟德祖父乃奸宦之流,此时出此狂言,莫非欲阴为绊阻乎?”

曹操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出身,此时听到何进在大庭广众之下呼喝无忌,脸上不由微微变色,退到一旁,喟然不语。

袁绍此时又献计道:“大将军,适才公达、孟德所言也有道理。古语云,兵在精而不在多,绍适才思量,与其招揽乌合之兵,不若单召一镇精兵,既不易泄露风声,也可免尾大不掉之弊!”

何进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问道:“以本初之见,当征召何处兵马?”

袁绍一笑:“此人勇猛善战,麾下精兵数万,前将军董卓是也!”

第二章 魏信设计乱天下

封来自洛阳的书函,现在正摆放在前将军董卓的桌前此时也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他那充满暴戾之气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来人,将魏信先生请来!”薰卓将桌上的密信收起,向帐外的亲兵下令道。

张济的大帐,挥手让报事的亲兵退下,张济满是担忧的看着一旁没有任何表情的魏信说道:“子瞻先生,你看,主公请你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情?”

似乎感受到张济语气中的一丝担忧,魏信那寒冰般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主公,您似乎对董将军颇有戒心,难道是怕董将军加害于魏某吗?”

张济眼中闪过一缕黯然之色:“子瞻,虽然你没说过,但我怎么会不知dào

主公已经三番四次的招揽你成为他的谋臣。”说到这里,张济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挣扎,深吸一口气道:“子瞻胸中锦绣万端,有神鬼莫测之机,指点天下之能,张某能得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实在是三生有幸。只不过,某只是薰将军手下一员家将,庙小水浅,实在是委屈了先生的才学。先生还是不要再顾忌于我,成为主公的谋臣,才能让先生飞黄腾达啊!”

看着张济说完这番话以后言不由衷的表情,魏信不禁哈哈大笑,笑得张济有些摸不到头脑,尴尬的问道:“先生何故发笑?”魏信似乎很不容易止住笑声,长身站起道:“主公勿忧,董将军此时还杀不得我。此次相召,向来当是洛阳有了变故,故而找某相商。”言罢,他的脸色一正道:“魏某虽从先师学得机谋之术,然数年前就已看破世情,此生本欲终老山林,安享余生,惟念主公与我先有救命之恩。后有援手之德,这才不惜性命,相随左右。富贵于我如浮云,但到他日主公功成,魏某自当归隐林泉!”

说完,魏信挑起帐帘,往董卓大帐而去,留下张济在帐中嗟叹不已。

“先生对这两封书函。有何高见?”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的女婿李儒还要智高一筹的魏信,董卓的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人才有如一柄双刃剑,若不能为己所用。授予他人则必然伤己,对于这个屡次拒绝自己宴请的大才,董卓心中有愤恨但又很无奈。他知dào

,当此用人之际。杀掉魏信,无异于自断臂膀。“算了,他是张济的手下,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属下。”薰卓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此时魏信已经将张让与何进的两封密信看完。将其放回桌上,看了一眼满面问询之色地董卓,淡然一笑道:“前将军心中早有定计。何必再让魏某献丑?”董卓还以一个笑容道:“某见识浅薄。故而想请先生教我。”

魏信也不再推辞。正色道:“既然如此,魏某就斗胆为前将军设一谋。从这两封书函的内容来看。这宦官和外廷虽然都向将军求助,但却是各怀心机,彼此间都不知dào

对方的行动,而这就是我们的先机所在了….”

两天后,皇宫,一处隐蔽的屋舍中,十常侍的一帮人再次聚集在一起,而领头的张让,则是拿着一封书信在和众人商议着。“各位,董卓将军已经给我们了肯定的答复,他要求在除掉何进之后能够成为太尉,并且参录尚书事,当然,他也会将我们原有地权力还给我们,甚至允许我们直接参与朝政!”

硕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这董卓不过是个六郡良家子出身,我们能与他联手已经是很看得起他,没想到他竟然还想跟我们谈条件!”旁边的郭胜劝解道:“虽说这董卓出身低微,但现在他毕竟手握兵权,我们分给他点好处也是理所当然。等我们重新控zhì

了皇上,到时还怕这没有什么根基的董卓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张让点头道:“郭常侍说的在理,我们现在是用人之际,一些偏见可暂时放下。更何况,我之所以看好董卓,还因为他是刘元瞻所看重地人!”看着众人有些不解的神色,张让压低声音道:“刘元瞻为了一个女人放qì

了到手的权力,他心中当然不舒服,临走之时,他向我推荐了薰卓,说是倘若事有不顺,可召董卓进京共商。也正因如此,我才同意和这个出身卑贱的六郡良家子联手铲除何家!”

听到是刘宇地举荐,所有人都变的默不作声了,毕竟在他们心目中,这大汉第一名将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看到其他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张让才又继xù

说道:“董将军地意思是,他到时以平西得胜为名,引何进出城,伺机杀之!而校尉则带领兵马一举围攻何进的大将军府,杀他满门!到时我们再于宫中策应,挟持太后与天子,迫使其下旨为我等封爵,如此,则大势可定!”说到这里,看

赞成的众人,张让有些为难地话锋一转道:“只是,提到,为了减轻何进地猜忌之心,想让我等之中派出一人,与何进同去,这个人选…”

听到这儿,十个宦官都变地默不作声了,因为谁都知dào

,现在这个计划是否能成功都是两可之间,万一事情有变,那么最危险的,就莫过于这个出城劳军地人了。好半晌,就见段圭奋然道:“如今大事为重,就由我与何进一同出城吧!”其他人听了,心头一松的同时,也连连对着段夸赞起来。

不过,客观的说,这件事,段圭还真的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十常侍里,通晓武略的,只有硕与段圭两人,其中硕则是长于军略,段却是精于武技,这些年,他与大汉剑圣王越同在宫中做事,闲暇之时,也颇得王越指点,所以论起自保的功夫,段圭是十常侍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最棘手的一个问题得到了解决,张让终于说出了最后的行动时间:决战,就在后天!

与此同时,何进的大将军府,何进正看着董卓的回信不住点头,一抹难掩的笑意从他那发福的脸上荡漾开来。“董仲颖确实是知机明势之人,而且,看他这封书信,也足见他是个人才!本初,你这次可说得上是举荐得力啊!”

听到何进的赞赏,袁绍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拱手道:“非是末将举荐之功,而是大将军威名赫赫,董卓此举也是顺天应人而已。有董卓相助,大将军为国除奸必可大获全功!”

何进现在越来越喜欢别人奉承他,听到袁绍这恰到好处的马屁,只感到全身舒适,不住的点头微笑。

荀攸此时已经看完董卓送来的书信,略一思索,眉宇间就现出了忧色,拱手向何进直谏道:“大将军,攸曾听闻,董卓乃豺狼之性,出身卑微,素性阴狠狡诈,且平日对人刻薄寡恩,如今这么轻易的就答yīng

了大将军的请求,而且没有任何的条件,攸以为这里面定然有假。更何况,若真的是为了将宦官引出城去,则大将军只需派一将官随同即可,何必指定要大将军亲自去劳军?这里面只怕另有所谋,请大将军三思,不可轻易出城与之相见!”

荀攸此时还没有完全放qì

对何进的扶持,他对大汉的一腔忠心倒是感人,但可惜的是所托非人。其实何进虽然对于荀攸有些不满,可还是很佩服他的神机妙算的。只是,荀攸这个智者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话的人,他在适才的献策言语中,无心的触动了何进内心身处最深的忌讳,那就是出身问题。

荀攸是世家子弟,虽说人还算开明,但世家子弟那种所谓的优越感还是深深的影响了他的思维,所以他刚才在言语中很不客气的指出董卓出身卑贱。当然他的本意是要提醒何进,出身卑贱的人不会受到承诺礼法之类的束缚,很容易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但这话在出身同样卑贱的何进耳中,就变成了含沙射影般的讽刺。

要知dào

,董卓好歹还是个六郡良家子的出身,可他和大将军呢?不过是个卖肉的屠夫!一直以来,这出身问题就是何氏兄妹的心病,当年因为这个问题,他们兄妹没少忍受世家的鄙视和白眼,如今大权在握,对这个问题就更是敏感。此时荀攸的话,有一次深深的刺痛了何进内心深处的疮疤,再加上,这番话是在何进刚刚称赞过袁绍举荐有功之后说出的,这不是明摆着在打大将军的嘴巴吗?

于是,何进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勉强压了压自己心中的怒火,何进强忍着斥骂的冲动,向荀攸虎着脸说道:“荀先生,我看先生这两日操劳于军务,也很累了,来人,将荀先生送回房去好好歇息!”

几个家丁应了一声,迈步来到荀攸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荀攸的眼神,由惊讶变的愤nù

,由愤nù

变的怨恨,由怨恨变的冷漠,由冷漠变的悲哀。这一刻,他已经清楚地知dào

,何进的势力,离覆灭之期不远了。随着那几个如同解差般的家丁走出大厅,荀攸长叹一声,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为数不多的物事,黯然离开了京城。

没有了荀攸在眼前碍事,何进站起身传令道:“后天,我们要联合前将军董卓一起铲除祸国殃民的十常侍!到那天,我将亲自出城劳军,袁绍,曹操两人,趁宦官放松警惕之时,率兵攻打禁宫,务必将宦官一网成擒!”

就这样,成为天下大乱导火索的事件,在魏信这个汉末三大乱臣的策划下,即将在两天后拉开帷幕!

第三章 鹬蚌相争终成空

什么?荀攸走了?”何进又惊又怒的站起身来,盯着恶狠狠的问道。在得到家丁肯定的答复之后,何进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阴沉了。他虽然欣赏荀攸的才华,但如今却容不得别人对他绝对权威的侵犯。

何进认为荀攸是因为自己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才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弃他而去。这让何进感到很是不舒服,如果自己手下的谋臣都像荀攸这样,稍有不如意就撂挑子不干的话,那自己这个大将军的威信何在!以后还怎么驾驭这些人才!

不过,何进现在也没有力量去找荀攸的麻烦,毕竟再过两天就是与宦官们决战的时候了,等剿除了自己的那些“老朋友”,在倒出手来好好与荀氏家族算算帐!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何进与张让这两个宿敌之间的战斗终于来到了白热化的顶端,而促使他们展开这场对决的,就是双方都以为是自己这边的前将军董卓。

早上九时,何进按照与董卓的约定,带领着淳于琼和鲍鸿,还有作为宦官“牺牲品”的段圭一起出城犒劳董卓的征西兵马。

平日的时候,何进与段圭十分的不对付,当年何进还没有发迹的时候,段圭仗着自己有点拳脚功夫,没少欺负他。后来何进成为大将军,作为十常侍的段圭更是处处与何进掣肘。

要说何进与张让之间的矛盾,可以归结为权力之争,多少也有点意气之争的味道,但对于段圭,何进那是恨之入骨,直欲杀之而后快。但想到今天的计划,知dào

这段圭此去是有死无生,何进这一口闷气竟然生生的忍耐了下来,还挤出了一张笑脸,和段圭东扯西扯起来。

段圭对何进的厌烦一点也不亚于何进对他的厌恶。不过,在董卓提供的计划里,何进此去是要送死的,如今段圭看到一个劲儿的向着自己搭茬儿地何进,心中有了一种看死人的怜悯之情,心想,自己两人虽有矛盾,但眼看这何进就要死了。何必再与他一般计较呢!

有了这种想法,段圭竟然也放下了私人间的恩怨,热情的与何进攀谈起来。说也奇怪,这两个仇敌都以为对方是今天的输家。所以干脆放开胸襟畅所欲言,一来二去,两人间的是是非非,前仇旧恨竟然慢慢的淡了下来。虽然知dào

为了政治利益双方都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但私人之间的种种不愉快,已经随着这次交谈而散去了。

说话间两人带领地队伍浩浩荡荡出了洛阳城,来到了董卓的西凉军营盘之内。

对于征西大军。何进还是比较熟悉的,毕竟这些兵马以前都是京畿司隶地区的朝廷精锐。但这次来到薰卓地大营之中,那侍立两旁。杀气腾腾。目光如刀剑般锐利的军士。让何进大大的吃了一惊。明明有数百人在营前列阵,但听到的只有时起时伏地呼吸声。放眼所及也都是刀枪剑戟的灼灼寒光。

就在何进一行人被这森严的军营气氛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震天地隆隆战鼓之声,紧接着,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天地,这惊天动地的声响着实让没有亲历过战阵地何进、段圭吓了一大跳。“这个薰卓,搞这些吓人地东西干什么?!”惊魂甫定地何进按奈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心中不禁对董卓有了丝埋怨。

就在这战鼓和号角声中,全身披挂,魁梧健硕地董卓带着麾下的四健将,两个女婿快步走出大帐,迎住了何进等人。此时,各方人马心中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表面上热情的寒暄了一番,作为主人的董卓在接到何进的一个催促行动的眼神之后,心领神会的将何进与段圭领向中军大帐。

在中军帐外,何进带来的淳于琼和鲍鸿两人被持戟的士兵拦在了帐外。鲍鸿是个直性子,看到小小一个军士竟敢阻拦身为校尉的自己,心中大怒,向着那几个董卓亲兵怒喝起来。本已经想要进帐的何进等人被鲍鸿的喝骂声惊动,不由得停住脚步。何进瞟了董卓一眼,似乎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董卓也冲他做了个眼色,目光特意向段圭身上瞥了瞥。何进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若是带着自己的人马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只怕会让段圭心中起疑,到时没准会误了大事。

想通了这一节,何进冲着鲍鸿说道:“我与董将军和段常侍进帐有事相商,你们两人就在帐外等候即可!”

如果袁绍或者曹操在这里,只怕会据理力争一番,不过淳于琼与鲍鸿却都只是一勇之夫,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眼,此时听到何进让他们在帐外等候,就老老实实的领着兵马,跟着董卓派来的士兵到指定的地方歇息去了。

却说董卓带着何进与段圭进到中

谦恭的将何进请到上座,他与段圭却在下手左右落座个没有什么营养的话题,董卓一拍手,丰盛的酒宴源源不断的从帐后送了上来。何进与段此时都认为薰卓是自己这边的人,所以虽然觉得这摆酒席的事情很没有必要,但又一想,董卓毕竟不是无的放矢的人,这么做大概也是为了麻痹对方,于是也都没说什么,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筹交错,虚与委蛇。

饮了三杯酒,何进的脸上露出了焦急不耐的神色,频频向董卓暗使眼色。大概是感受到何进的心焦,薰卓终于开始有所行动,就见他缓缓的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扫视了一眼何进与段圭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厉色,猛然间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茶杯碎裂的一霎那,何进与段圭的脸上都流露出如释重负的欣喜神色,因为他们都以为这是董卓要对对方下手了。

数十名带甲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从帐后蜂拥而入,冷冽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帐内出了董卓以外的两人,强dà

的杀气让何进与段圭的心中都是一寒。刚才何进无意间也看到了段脸上的欣喜之情这让他在心中打了个突儿,

难道事情有变故?何进惊慌的想着,不,不会的,我是大汉的大将军,薰卓作为武将,只有与我合zuò

才能够得到最大的利益,他没有理由去和宦官们同谋的。虽然何进拼命的找了一个理由来安慰自己,但接下来的事情却无情的击碎了他的那一点侥幸。

薰卓的脸上此时现出一丝冷笑,而他那带着冷笑的面孔,对着的,正是坐在上座上的何进。鲜血崩现,一柄长刀从何进的前胸刺入,滴血的刀尖从他的后心处探了出来。

“你!为什么…”大口的血沫儿从何进的口中涌出,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露出得yì

笑容的董卓,接着,随着长刀从他的身体中抽出,眼中光芒彻底涣散的何进倒在了桌案旁边。

看到自己的对手倒下,段圭的心里百感交集,想到适才一路上的畅谈,段圭竟然隐隐的感到一丝悲哀。

“董将军,”段圭稳稳心神,向董卓抱拳道:“这次幸亏…”

话还没有说完,段圭就惊讶的看到董卓那略显肥胖的身躯以难以想象的速度窜到了何进的尸身旁边。“来人啊!段圭刺杀了何大将军!快来人将他拿下!”一边扶起何进的尸体,董卓那天生的大嗓门带着无比“惊恐”的语气向帐外大声喊叫道。

段圭愣住了,这一刻,他根本就没有了思想,脑子里有的,只剩下三个字“为什么!”他在发愣,可董卓手下的亲兵却没有失神,那个一刀刺死何进的士兵再次举起长刀,刷的一下,冲着段圭的右胸部位刺来。可惜,段毕竟不是何进那样的草包,在剑圣王越的几次指导下,他的剑术就算是放眼天下,也是数得着的了。

虽然脑子还是处于当机状态,虽然那夺命一刀的方位来的很刁钻,但常年习武所炼就的武人的本能让段圭在长刀破胸的一霎那作出了救命的反应,身体猛地微微一侧,让过胸口要害,趁着转身之际抽出身边的佩剑,段圭大喝一声:“董卓!你…”

话还没有说完,从四面八方齐攻而至的兵刃就将他下面要说的话全部堵了回去。没办法,段也只好打点起精神想要先解决了这些亲兵再说。本来段自信凭着自己的剑术,就算无法将这几十个亲兵全部杀掉,想要脱身却也不是问题,但当他们真的交上了手,段圭才愕然发xiàn

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围攻上来的这些士兵的确没有什么成套路的招数,但一刀一枪之间,却发挥出相当强悍的杀伤力,而且几十个人游走开来,竟然隐含战阵之形,这让妄图逃跑的段圭陷入了空前的危急之中。

转眼间,段圭的身上再次有几个地方挂彩,心知再这样下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段圭怒喝一声,猛地冲向靠近帐门附近的那个亲兵,那亲兵一愣,手中长枪惯性的冲着段圭的左肩处刺过来,本以为段圭会躲避一下,但没想到,段圭这次竟然不闪不避的继xù

向前冲来,嗤的一声,长枪刺穿了段圭左肩,段圭眼中冷光一闪,手中剑圈转回来,一下砍断了长枪的枪杆,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提气一跃,窜出了大帐。

正当他心里暗叫侥幸,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眼前的一排寒光让段的眼睛瞬间变成了灰白色,因为正对着他的,是一排寒光闪闪的弓箭。“薰卓!你好狠!”段绝望的大叫了一声,但回答他的,却是一片弓弦响动…

第四章 张让之死

卓大营里,何进与段圭都按照魏信事先编好的剧本丢将祸水引到段圭所代表的宦官集团头上之后,董卓信誓旦旦的护卫何进而来的淳于琼和鲍鸿表示自己一定会亲自为何进报仇,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董卓当即下令,拔营起寨,点起一万人马前往洛阳消灭宦官,以正君侧。

此时何进已死,淳于琼和鲍鸿失去了顶头上司,看到董卓那溢于言表的一派忧国忧民之色,两人无奈之下,也只好将自己的部队并入董卓的兵马,当前开路,引着董卓杀奔洛阳。

再说洛阳城里面,所有的行动也都在魏信的预计中进行。在得知何进出城消息之后,硕就带着自己的三千兵马,悄然向何进的大将军府靠近,而袁绍和曹操则点起人马,兵发禁宫。

何进的宅院很大,家中的人也很多,但这些人有八成以上都是非战斗人员。何进的一些亲兵这次也护送他出城了,所以硕偷袭何进府的行动进行的十分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几千名如狼似虎的兵丁就将何家上下二百余口杀得干干净净!原本繁华的大将军府此时已经血溅四壁,血流成河了,就在这二百多人的尸体上,硕带领的兵马陷入了一片混乱,因为他们发xiàn

,这个大将军家里真的是太富有了!

硕并不是很精通治军,在他手下的官兵们基本上都带有京营士兵身上惯有的那些恶习,比如贪财好色,比如欺软怕硬。何进本人不是个清官,他的家里珍奇珠宝,黄金美玉多不胜数,这些宝贝落到那些兵痞的眼中,顿时晃花了他们的眼睛。于是,在一个人开头抢夺之后,剩下的人们都不甘落后的一拥而上,硕的命令如今已经变成了空话。这些士兵的眼里现在只剩下了光彩灼灼地宝物。“妈的,这些东西只要抢上一件,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这是硕手下兵士内心的想法,也正因如此,他们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军令不军令了。

如果硕治军再严一些,或者他手下的士兵的素质再好一些,也许会让攻打禁宫的袁绍和曹操吃点亏,但很可惜。战争中没有如果,因为硕及其手下已经被钱财迷昏了心智,所以禁宫唯一的外援没有及时赶到。

硕中有五千人马,自己带走了三千。剩下两千人协助内城兵马共同守护禁宫。这两处人马加起来也有三千人之多,而曹操和袁绍的人马加起来大概五千余人,在数目上并不占有太大地优势,加上内宫高大的城墙。更是让攻城行动阻力甚大。

当然,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守卫禁宫的三千人马需yào

有一个哪怕是才能中上的军官来指挥。可惜,留在禁宫中地内侍们擅长的只有数黑道黄。搜刮钱财,至于这行军攻守的军略却是一窍不通了。

面对打到家门口的兵马,张让等宦官顿时失了计较。在真zhèng

明白过来之后。这些慌了神地宦官竟然强行调动了一千五百人的兵马去守卫自己的住所。而后躲在屋内瑟瑟发抖。如此一来,兵力本就比不上袁曹联军的守备兵马在城门处形成了绝对劣势。加上没有好地防守指挥者,所以宫门在袁绍和曹操这两个青年干才的攻打下,很快就陷落了。

看到金碧辉煌的皇宫里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地乱成一锅粥,曹操眼中闪过一丝不快地目光,挥挥手,拨出五百人马将混乱地宫人全部驱赶到东部宫殿群中集中,而他随即就跟着袁绍一起到处搜捕还没有被发xiàn

的宦官们。

此时,张让等人躲在西宫地一处偏僻的小宫殿里,焦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薰卓呢?薰卓到哪里去了?他不是说解决了何进就会来收编京城兵马嘛?可他现在到哪里去了?!”郭胜抱着头瑟瑟发抖着说道。

常侍赵忠满腹怨气的说道:“现在哪里还能指望董卓来救我们啊,没准他现在还在城外大营呢,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还是想办法先逃出去,再另做打算吧!”

一直阴沉着脸的张让这时终于开口道:“诸位,刚才赵常侍的话极为有理,这个时候,我们也不能再指望董卓的兵马前来解围了,惟今之计就是先从宫中逃出去,到时或者去投奔征西军,又或者投奔益州。不过,这次之所以会落到这般田地,说来说去,我作为十常侍的首领都要负起责任。”顿了一下,张让从衣袖中拿出一份地图,在桌面上铺开道:“这是北宫的详细地图,当年孝明皇帝修建此宫的时候,为了

一,在宫中修建了几道暗门,通过这些暗门,就可以出宫去。”看了在座的其他常侍一眼,张让一咬牙,坚决的说道:“如今形势紧迫,何进的人马就在外面,这件事既然是因我而起,那就由我来殿后,吸引敌军的注意,而你们几位,还是赶快照着这份地图上的标识,逃出宫去吧!”

其他的几个十常侍现在已经被张让的大无畏精神感动的热泪盈眶了,伸手接过皇宫秘道图,这些人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的向张让客气了一番,而后便带着自己的亲卫匆匆忙忙的跑掉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张让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一个狰狞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浮现出来,“诸位,快点逃吧,等日后,我会多少点纸钱到你们坟头上祭拜,感谢你们为我引开了何进的兵马!”张让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从衣袖中掏出一块和刚才模样相仿佛的地图,脸上阴险的笑容更加浓烈:“北宫确实有秘道,但可惜只有这么一条,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我张让,又怎么会把这保命的东西轻易授之于人呢。”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张让嘟哝了一句:“我就算要逃,也要带上块挡箭牌!”

再说赵忠等几个常侍仓皇如丧家之犬,捧着张让送给他们的“皇宫秘道图”,在重重殿宇间来回穿梭。这几个人如果能够分散一些的话,在偌大的北宫中也许确实不容易被发xiàn

,可现在地图只有一份,所以他们也不得不聚拢在一起逃跑。这几十个人在如今已经几乎被袁曹联军完全掌控的北宫中的移动,不可能不被人察觉到,很快,大批的部队就紧紧咬住了赵忠等人,在他们后面紧追不舍。

心知后面有追兵,但现在郭胜等人的心已经不在那个上面了,他们现在所担心的,正是手中的这份地图的真实性,因为他们发xiàn

,自己明明已经按照地图标识的路径来到了最终点,但救命的暗道并没有出现,迎接他们的,只是一道冷冰冰的厚重的墙壁。

死胡同!赵忠等人的心一下子变的凉透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张常侍说的不一样?为什么没有暗道!”郭胜惊恐的连声叫喊,身后追兵的的脚步声已经可以听得很清楚了,如今再想掉头向别的地方逃窜,已经变的不现实。所以也难怪郭胜精神都变的有些失常。

似乎猛然间明白了什么,赵忠仰天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咽泪横流的怒声道:“被骗了!我们都被张让那个狗贼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秘道地图,而是将我们作为诱饵,引开敌军注意的假地图啊!”

他这么一喊,剩下的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可惜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去痛骂张让的无情无义了,“奸宦们在这里!”“杀了他们!”“小心不要放跑一个!”阵阵喊杀声从咫尺处传来,这六个十常侍就这样被官兵的人群狠狠的淹没了。

就在皇宫大乱的时候,大将军府,宦官硕,手中端着一柄长枪,眼睛却已经失去了光华,因为在他的身上,已经被插入了数十根利箭。尽管已经没有了气息,但硕的眼睛依然瞪得溜圆,大概是想要最后看清自己这个盟友董卓的真面目吧。

一切的事情都按照董卓军事先的计划在进行,但当董卓来到已经遭受了很大破坏的北宫的时候,袁绍和曹操提供给他的一个消息让他暴跳如雷:“什么?竟然让张让给跑掉了?”董卓怒吼道:“这里有这么多的人马,怎么会如此轻松的就被这阉宦跑掉!而且还劫走了当今的皇上还有陈留王!”

袁绍对于董卓这种训斥的语气很不满yì

,在他的意识里,董卓也是个卑贱之人,如今这个卑贱之人正在呵斥自己,如果不是顾忌大局的话,袁绍早就恶言相向了,现在他却只能微微一哼,没有回答董卓的问话,倒是曹操上前一步道:“前将军,这北宫有一条秘密通道,据说是通往城外,张让作为内廷总管,这个秘密只有他才知dào

,我等一时不慎,这才被他逃掉了。不过,他绝对不可能逃得远,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尽快派出人马,追回皇上和陈留王!”

薰卓听完狠狠的瞪了袁绍一眼,随即传令下去,让四健将火速率兵,四个方向前去追捕张让。而仅仅两个时辰,张济就传来了消息,张让死了,但并不是死在他的手里。

第五章 魏信再出乱谋

让的死,死得很蹊跷。张济负责的,是由洛阳往西带领着铁骑刚出城四十多里,就发xiàn

了张让及其随从留下的踪迹。这样就更加肯定了当时魏信悄悄对他所说的话。

当时选择追击路线的时候,魏信就暗示张济选择西边的路途,并对他分析道:“益州刘宇,虽是外臣,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和宦官之间有很深的关系,所以张让若要逃得性命,肯定是偷过清泥隘口,进入益州以求得刘宇庇护。”

此时看到张让等人的行踪,张济在高兴的同时,再次对魏信的神机妙算叹服不已。于是他指挥人马加快速度追赶了上去。因为当时在宫中统计了侍卫数目之后,可以确定张让在逃跑的时候还带走了数百兵马。虽然这些京城的老爷兵在彪悍的西凉兵眼里算不得什么,但张济认为双方无论怎样都是要打上一仗的。

再次追出十多里路,远远的,奔驰在队列前面的张济就问道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微微一皱眉头,张济心中暗暗吃惊,在这个地方出现这种情况可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好兆头,张济的确不希望皇上兄弟两人继xù

被张让掌握在手里,但他更不希望皇上与陈留王出事!“加快速度!赶上去!”张济将手中枪向后一招,大吼一声催开战马向前狂奔而去,其余的骑兵也都拼命的放开战马跟随上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随着血腥味的不断加重,猛然间,张济的战马收住了脚步。不可否认,在西凉征战多年,这些原本从京畿选拔出来的精兵的骑术已是今非昔比,张济的急刹车并没有对后面的大部队造成困扰,千匹战马在短短的一瞬间全部静止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闻之欲呕的浓重的似乎快要沉淀下来地人血的味道,偌大的一支骑兵队寂然无声。似乎连他们的呼吸都停顿了。这并不是因为军纪严明,而是他们被眼前的一幅修罗地狱般的景象惊呆了。

路边的颗颗青草上都悬挂着粒粒血珠,地下已经汇聚起来的血潭不时传出滴答地声音。几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七竖八的散布在一个并不算是很大的区域内,其中地一些人已经被乱箭射成了刺猬,而另一些人则是被钢刀砍得血肉模糊,可怖的程度,令久经战阵的征西兵马都感到有些反胃。

不过,无论是这些尸体上所穿着的衣甲。还是当中地那辆外型豪华的马车,都很清楚的告sù

人们,这就是张让所率领的劫走当今帝王地部队。看着这凄惨的场景,张济的一颗心不断地下沉。很明显,这里已经没有了活口,那么,难道皇上和陈留王已经….浑身打了个冷颤。张济不敢再往下想了,稍微冷静下来地他转身向身后地骑兵们高声喊道:“下马!马上搜检这里的尸体,看看是不是还有活口,另外。好好搜索一下,一定要把皇上还有陈留王找出来!”士兵们也感觉到了主将地焦急,刷的一下。非常整齐的从战马上翻身下来。跑到死人堆里到处翻检起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到此时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的张济的一颗心已经差不多变的冰凉了。“将军!”一个军士忽然来到了张济的面前,“可是找到当今圣上兄弟了?”张济心中猛地一喜。眼中满是希冀的看着面前的士兵。可惜,士兵的回答再次打碎了张济的希望,“将军,我们找到了奸宦张让的尸体!”

如果陛下兄弟两人安全无事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张济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兴致缺缺的说道:“将那奸宦的尸身抬过来吧!”这个把持大汉天下十数年的宦官到底是怎么个样子呢?没有见过张让的张济心中一阵好奇。很快,一具中年“男性”的尸体被抬到了张济面前,一张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务必苍白的圆圆脸庞,一双因为恐惧而大大挣开的细小眼睛,还有一支插在前胸的利箭,白羽所做的箭尾因为震动而轻轻摇晃。这就是张让!看着眼前这个被一箭穿心的人妖,张济心中一阵叹息,想当年这个人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不可一世,可如今呢,不也是在这苍莽荒野间丢掉了性命!

张让尸身虽然被发xiàn

,但搜查结果是,并没有找到当今皇帝兄弟两人。得到这个消息,张济的精神不由得一震,找不到,不代表他们还活着,但同样也不能代表他们已经死了!“再去找!把人散出去找,这方圆几十里,每一寸土地都要给我翻出来找!”张济冲着自己的手下们怒喝道。

这个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半个时辰之后,随着一阵欢呼声从北面响起,一群士兵簇拥着一个身穿黄袍的少年,以及一个身穿王服,满脸稚气,但眼中闪露着与外貌不相符的老成光芒的九岁孩童。

仅仅看这两个人的衣着,张济就已经能够肯定他们的身份了,忙不迭的从马上翻身下来,张济紧走两步跪倒在地大声说道:“前将军董桌麾下副将张济,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陈留王殿下千岁千千岁!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赐罪!”这就

,事实上任谁也不可能去治张济的罪,但这种场面话的。

大概是被刚才所经lì

的一场梦魇般的杀戮吓昏了头,此时的刘辩双眼发直,浑身打颤,对于张济的话有可能已经听见,也有可能没有听见,总之,没给回话儿!臣子向皇帝请罪,如果皇帝没有恕你无罪的话,做臣子的就只好一直跪着,如今刘辩说不出话,可就苦了张济,起来也不是,继xù

跪着也没道理。

尴尬时刻,倒是陈留王刘协踱了两步来到张济身前,伸手将他搀起,握住他的手,用勉励的语气说道:“张将军快快请起,你带兵救驾有功,何罪之有!此处非是谈话之地,待回到京师,皇兄自当另有厚赏!”

趁机站起来的张济嘴上谢恩,眼睛却不住的在刘辩与刘协两人身上瞟来瞟去,不知是否是幻觉。在刚才那一刻,他竟然感到,面前的这个陈留王,更像是一个皇帝!

不过这凄惨的战场确实不是说话之地,将空地上那辆马车清理出来,张济将刘辩兄弟请入马车,而后当先开道,回转京师。至于张让的尸体。张济串下命令,将其绑在马车之后,一路拖回洛阳。

本来张济是应该亲自护送皇帝回京,但知dào

董卓此时还在急等自己回报。张济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一人先行回京向董卓禀明事情的经过。

对于刘辩兄弟的事情,董卓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反倒是对于那个杀光了张让所有兵马地不知名势力颇感好奇。“子瞻。你看,这击杀张让等人的,会是哪里的人马?”董卓因为一时没有什么头绪,所以习惯性的向魏信请教道。

魏信皱了皱眉头。转头向张济问道:“将军,在那些人的尸身上可否发xiàn

什么线索?比如弓箭刀伤之类!”

“并未发xiàn

什么线索。”张济摇摇头道:“那些人所中之箭都是最最平常的猎户所用的箭矢,而那刀伤。也只能看出是很不错的钢刀。可如今有那么多铁匠铺子。所以这也谈不上是什么线索。”

听完张济地话,魏信陷入沉思。半晌,才无奈的摇摇头道:“前将军,魏某对这股神mì

势力也是毫无头绪,不过,这些人之所以会采用最普通,最不易被人抓住马脚的兵器来作战,看来他们是在很小心的隐藏自己地身份,而且从他们的所作所为来看,应该是对宦官相当痛恨,但对朝廷还没有恶意,所以,短时间内,这些人不会对前将军的大业有什么危害,前将军到时有足够的时间去好好调查,如今却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件更重yào

地事情等着前将军去做!”

不能知dào

神mì

势力的底细,董卓自然很是郁闷,但听到魏信语气甚是严肃的第二句话,却又让他有些动容,连忙追问道:“子瞻所言何事?”

“接驾!”魏信的嘴中吐出两个字:“如今皇上将要回京地消息只有前将军知dào

,所以前将军你现在应该马上带领兵马出城接驾,只要能够第一个接到圣驾,那么就会在下一轮的最高权力争夺中占据主动优势,而且,第一个接驾的人必然要随侍帝辇之畔,这份荣耀,不正好向京师之人宣告,,您就是何大将军地最佳继位人选嘛!”

薰卓恍然大悟,连忙点起大军出城迎驾。

公元189年七月七日,在京师混战中蒙尘地皇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在百官地护送下回到京师。在恭迎皇帝回京的时候,洛阳城地人们惊讶的发xiàn

,走在最主要的护驾位置的,是一个满面凶煞之气,身材魁伟的黑面大汉,看着也甚是眼生,后来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个大汉就是刚刚征西回来的前将军董卓!

看着洋洋得yì

的董卓,走在旁边的袁绍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不满,他实在是无法容忍,一个六郡良家子,一个曾经走关系托门路奉承自己的莽夫如今竟然跑到比他还要光耀的位置上!

迎驾回京的计划得到了预想中的成功,董卓为此心怀大畅,回到临时安排好的前将军府,董卓忍不住对当今天子刘辩以及他兄弟刘协品头论足起来。

“早就听说当今圣上是个资质平庸之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言谈举止都没有天子的风范!”董卓似乎是对刘辩的表现很是不满:“倒是那个陈留王,年纪虽小,举止言谈却甚是大方,假以时日,定然不同凡响!”对于刘协,董卓毫不掩饰他的欣赏之意,言语间颇为夸赞。

这时李儒上前道:“岳丈大人,当今皇上无能,这不正是岳父大人大展宏图的好机会吗?只要控zhì

住皇上,到时岳丈大人的话,不就是皇上的话了吗?!”

听了李儒的话,董卓的眼睛顿时高兴的眯了起来,哪知此时魏信突然出声道:“李先生之言虽为善策,但却非尽善。”眼睛看向董卓,魏信一抱拳道:“前将军,信有一计,可保大将军大业得成!”

第六章 董卓独霸朝堂

哦?”董卓听了魏信的话,尤其是最后那句大业得成一丝**的光芒,大业,他董卓这一辈子梦想的,就是成就一番他人无法企及的大业,把那些原本坐在在自己这个六郡良家子头上作威作福的的世家贵族们统统踩到脚底下!“子瞻有何良策,可速速说来!”董卓急忙催促魏信道。

魏信拱拱手,从容开言分说道:“前将军,当今天子虽然只是平庸之人,但魏某以为,董公辅佐当今皇上实有两处不妥!其一,何家势力将尾大不掉。何进虽然殒命,何家势力大受损失,但只要皇上在位一天,后宫之主就是何太后。如今内廷的另一大势力宦官集团已经湮灭,稍假时日,只怕内廷又将是何家的天下了。其二,当今皇上的年纪。皇上已经今年已经十四,再过两年就是亲政之时,到时就算皇上昏庸,只怕也不会放任皇权旁落他人之手。若是如此,试问前将军当如何处之呢?”

魏信的一番话,屋内众人听得明明白白,稍一思索,就知dào

魏信所言不虚,只不过这魏信话中所蕴含的另一层意思则是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惊胆颤。

“子瞻先生,你,你的意思是…”董卓的一颗心也是狂跳不已,小心翼翼的轻声吐出两个:“废立?”

“没错!”魏信的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魏某曾听闻,先帝在位之时,就曾言当今圣上言行轻佻,无人君之相,而对二皇子陈留王殿下却是喜爱有加。所以,魏某的意思就是由前将军出面,废黜当今圣上,改立陈留王为新皇!”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要知dào

,在这个忠君等级思想根深蒂固的社会。敢公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语的人,绝对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与他人不同,董卓听了魏信的话,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反倒是沉思起来,眼中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芒。

魏信对于众人的议论并不在意,而是继xù

说道:“立陈留王为帝。对前将军有三点好处。其一,陈留王地生母王贵妃、祖母董太后,都是死在何太后的手中,所以。陈留王与何氏一门可说是仇深似海,由他继位,何家也就丧失了培植自己势力的根本,到时何太后也好。何家的余孽也好,要杀要剐,都在前将军手中。其二,陈留王若是继承大统。前将军就是拥立之臣,这首辅之权,可说是当之无愧。而不用担心作为何氏联盟者的袁家的掣肘;至于这第三点。那就是陈留王年方九岁。若要亲政,至少还要七八年的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前将军做很多事情了!”

这时,张济在一旁插口道:“可是依我看来,这陈留王年纪虽小,但却很是精明,其资质聪慧,远胜其兄,若是将其立为新帝,日后只怕还不如当今的皇上好掌握啊!”

“这点不必担心。”回答张济地,是李儒。同样作为智者,李儒对于魏信的态度并不是妒忌其才,而是惺惺相惜。刚才魏信虽然毫不客气的否决了自己的观点,但李儒在听了他后面地一番计策之后,在心里认可了魏信的筹谋,如今张济提出了这个疑问,他也就先一步作出了回答:“陈留王固然是个可造美玉,但朝廷有祖制,年岁不到,就算是有孝武、光武之才,也只能由大臣辅政。等到陈留王能够亲政时,岳父的地位早已稳若泰山,不可动摇了!”

“好!”看到自己最得yì

的女婿也支持这废立之事,董卓信心大增,一拍桌案站起身来说道:“大丈夫处事,就要敢于冒险!富贵险中求,如今地形势,如果不做出点惊人之举,如何能够压伏这京城内的各大士族,又如何能与四世三公,根深蒂固的袁家相争!我意已决,待局势稍稳,便召集群臣共议此事!”

魏信点点头道:“前将军有如此胆魄,他日必然能够得成不世之名,只是如今京畿司隶之内,尚有多处人马,仅三河各郡就有人马五万余人,京师的四万人马,我们也才收得不足万人,其余之众皆入了袁绍之手。前将军虽然带来了三万西凉铁骑,但若是在京城交战,只怕地利,人和都不便利。所以,前将军还是应当速行此事,以免到时袁绍调来三河人马,使我等陷入进退不得地境地!”

李儒在一旁接口道:“同时还应该继xù

收买拉拢京营的兵马,斩断袁家的双脚,让他们丧失与岳丈大人争衡地资本!”既然两大谋臣都这么说了,董卓也就当即决定道:“好,就依两位先生地计策,待五日后,我就聚齐大臣,商议改立新皇之事!”

薰卓一党在密议废立之事,而袁绍这边也并没有闲着,大将军何进已死,拥有四世三公地显赫家庭背景,同时又是以故大将军最看重的人才地袁绍无可争议的成为了何进的接班人,不但接收了何氏留下的人脉,而且将京畿的大部分兵马都拉拢到了自。比如西园八军,除了硕的部队已经全灭,淳于马肉包子打狗之外,其他的五军现在都听从了袁绍的指挥。

西园新军是朝廷的心血,虽然如今只剩下五军,但却也不能成为西园五校尉,此时袁绍已经继硕之后成为了上军校尉,空出来的官职自然要有人顶替,而这个顶替的人就是时任河东典农校尉的鲍信。鲍信是四年前虎牢关一战时,虎牢关的守将,因为作战有功,所以被提拔为典农校尉。

说起鲍信,他现在也是个有勇有谋的将才了,而他的成才之路,与刘宇有很大的关系。当年虎牢关下那惨烈的一战,给鲍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刘宇麾下部队的军纪严明,骁勇善战,更是让鲍信心折不已,到了河东之后,鲍信就是按照当初自己所见过的刘宇的玄甲军来训liàn

自己的队伍,几年下来,虽然没有得到玄甲军的精髓,但皮毛倒是学去了不少。至少,现在鲍信的部队仅从外观以及气势上来看,都不下于董卓的征西军了,这也是袁绍调他进京担任下军校尉的重yào

原因。现在,鲍信正在袁绍地府中,苦口婆心的劝说袁绍召集司隶兵马,将董卓的势力赶回西凉。

“本初,董卓乃是西域豺狼。此次进京,绝对不可能真的是为了扶保社稷而来,如今他手下有三万能征惯战的兵士,又抢了迎回陛下的功劳。这很明显是要争夺大将军死后,朝廷的辅政之权。现在他初到京城,在朝中根基不稳,我们正好可以趁这机会调集三河兵马。将其赶回西凉,又或者干脆收回他的兵权!只要董卓退避,这朝政大权就是本初你地了!”

不可否认,鲍信的话很让袁绍心动。事实上,袁绍本人也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历史上曹操曾经给予袁绍一个“多谋”的评语,这是没有错的。袁绍这个人心机很多。遇到事情地时候他经常会从不同的方面思考出很多的方法策略。从这点上来说,他是个人才。不过。曹操给予袁绍的另一个评语“——无断”,无疑也是十分精确地,袁绍能够看到很多不同的道路,但他却很难从其中选择出一条真zhèng

正确的道路。

而且,这个“无断”,并不仅仅是指袁绍无法从自己所看到的道路中选择一条,同时还意味着袁绍在最终确定自己要走地道路的时候,往往都无法选择正确!而此时,袁绍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仲言(鲍信地字),你刚才所说地很有道理,不过,先皇刚刚殡天,朝廷又才经lì

了一场动乱,惟今之计应该是尽早使朝廷安定下来。董卓虽然可能有异心,但他不过是个出身卑贱之人,想要成为辅政,京中地世家岂能答yīng

,大将军虽然罹难,但太后尚在,如今皇上尚未能够亲政,这辅政大臣只有太后娘娘能够委任,难不成,太后还会青睐一个西凉鄙夫不成!”

见袁绍心意坚决,鲍信也只好叹了口气,默然退下。已经今非昔比的他很敏感地预料到,袁绍肯定会为刚才所作出的那个决定付出代价,如今京城是是非之地,所以鲍信辞别袁绍之后,通过门路,以剿除青州匪寇为名,匆匆带领着自己的兵马奔泰山去了。

五天后,在南宫温明园中,董卓大摆宴席,款待在京大小臣工。虽然只有五天,但董卓的势力已经不是刚刚进京时可以相比的了。西园新军中,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两人也都相继在董卓的威逼利诱之下,带兵归顺了征西军。如此一来,京城内的军事力量对比顿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袁绍手中的兵马已经不足以对董卓造成威胁了。

面对这一结果,袁绍暴跳如雷,但却有无可奈何,赵融和冯芳如今已经是董卓的人,自己就是再痛恨他们,一时也无力向其下手了。

缺少了顾忌的董卓行为越来越跋扈,终于在今天的宴会上,当众官酒过三巡之后,董卓挥手斥退了歌舞管乐,起身厉声道:“诸公稍安,卓有一言,请诸公静听!”话音刚落,一直侍立在会场四周的兵士们就适时的上前一步,他们身上散发的杀戮气息让在座的每个人都一阵颤抖,不明情况之下,只好停杯住盏,静待董卓的下文。

环视了一眼面带惊恐的朝廷高官们,董卓满yì

的一笑,继xù

说道:“天子乃天下万民之共主,身负抚育天下的重任,如此大位,非有才德者不能胜任。当今天子,才智平庸,威德不足以服众,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董某恐当今陛下无法担起这天下的重担!故而,为天下计,为大汉列祖列宗计,董某想要废黜当今圣上,改立陈留王为新皇,不知诸公意下如何啊?!”话音刚落地,就听一人高呼道:“不可!”

第七章 董卓战吕布

卓现在心情很是不好,他倒也没有奢求这种惊天动地所有人接受,但他也绝对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这么干脆的反对他。

按照与智囊团的商议,董卓这次的宴会确实带有几分鸿门宴的性质,按照李儒的说法,这次用雷霆手段将那些持反对意见的官员们一举铲除。

循着声音,董卓向那个丝毫不给他面子的人看去,他准bèi

就拿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开刀了!不过,当董卓找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不禁愣住了,因为这个人正是现在袁家执掌兵权的二号人物——袁绍!

第一个反对的人是袁绍,这是董卓无论如何都没有预料到的,按照袁家原先的行为模式,他们不应该这么早的就跳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的,难道袁家已经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抗了?董卓心中平添了一层忧虑,对于这个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天下第一大世家,除非到了万不得已,否则董卓是不愿和他们完全撕破脸的,而他所忌惮的,并不是袁绍手中的那点兵权,而是袁家所代表的整个大汉的士族阶层。

薰卓在这里心中踌躇,但他却没有想到,袁绍也正在哪里一个劲儿的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没能管住自己的这张嘴。要说袁绍并不是胸无城府的人,但也许是因为前几天在京畿兵权的问题上被董卓狠狠摆了一道的缘故,袁绍对董卓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很是嫉恨,此时听到这个卑贱的西凉人竟然要拿自己最大的靠山汉少帝开刀,惊怒之下,袁绍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的喊出了反对意见。

一言出口,袁绍当即就后悔了,他作为袁家人,自然知dào

袁家的行事作风,作为大汉第一大世家,袁家是有自己的处事之道的。这处世之道,就是见风使舵,说白了也就是高级墙头草,能早一步判断出风向,并倒向风向强的那一边。不过,为了准确判断风向,袁家在各种斗争中总是先站在旁观的第三者一方,绝对不会作为出头鸟跑在别人地前面。

可这次。在这么重大的问题上,袁绍竟然比任何人都抢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将自己乃至整个袁氏家族退到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上。但这样的道路,家族真的能够认同吗?

就在袁绍头痛不已的时候。他的支持者终于出现了。京城执金吾丁原此时也拍案而起,怒声呵斥董卓道:“不错!董仲颖,你一个六郡良家子,安敢出此大逆不道之言!当今天子乃是先帝嫡长子。继承大统天经地义,且自即位以来,并无任何过犯,如今你一个小小前将军竟敢当着文武众公卿之面。妄言废立,莫非有篡逆之心吗!”

这番话说地董卓的一张黑脸泛出紫光,别看董卓对袁绍较为款人。那只是因为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和袁绍背后的袁氏家族彻底决裂的时候。投鼠忌器。所以暂时隐忍下来。但这丁原就不一样了,小小地一个从并州刺史升迁上来的执金吾。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他这个已经掌握了京师兵权的人,这是绝对不能容忍地!

于是董卓很精明的忽略了袁绍,想直接向丁原发难,没想到他刚想开口让周围的兵士拿下丁原,身后的李儒却附到他耳边,急切地说道:“岳丈大人,这个丁原暂时还动不得!”

薰卓心中一惊,要知dào

,这个杀人立威的主意可是李儒向他建议的,这丁原有没有什么了不起地背景,为什么李儒反而会阻止自己呢?想不通之下,董卓又想站立在左后地另一个谋士魏信看去,却见魏信也微微地颔首,而后目光向丁原身后看去。

薰卓心下疑惑,也顺着魏信的目光看去时,就见丁原身后还站着一个英俊魁梧地将官,当董卓看向他时,这个年青将官的目光也正好向他看来,那双释fàng

者凛凛杀意的双眼,顿时让董卓感到自己像是被青蛙盯住的飞蛾,一股冷汗不可抑制的从他的脊背出冒了出来。再看看那人紧握剑柄的手,董卓马上明白了李儒和魏信为什么会阻止自己对付丁原。不过,现在一下子就有两个人来反对他,如果不做点什么事情,如何能够压服这里的百官?

就在董卓感到进退维谷的时候,李儒连忙出来打圆场道:“今天诸公都是来饮宴的,不宜谈论国事!今日之事,等来日到朝堂之上再做解释!”

薰卓这边松了口,那些公卿大臣们如释重负,连忙上去劝说依然怒气冲冲的丁原,劝他暂离这是非之地。这些朝臣虽然不见得就同意董卓的这个建议,但刀剑无眼,要是这两个人真的打起来,难保不会殃及池鱼,万一误伤了自己,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终于,在众多朝廷大员的劝说下,丁原愤愤的离开了温明园,而其他的大臣们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三三两两的向董卓告辞离去。很快,整个园内就剩下董卓一派的人马。

这次本来是要弄个雷霆手段,但没想到最后成了雷声大,雨点小,不但没有达到震慑百官的作用,反而让一些反对派们看了笑话,董卓此时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本来就黑的脸,现在更是黑的好像要滴出墨汁来。好半晌,他

将面前桌案掀翻,气冲冲的向园外走去。众手下谁去触这个霉头,只好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刚刚来到园门口,就听到园外一阵叫嚣喧哗,而园门处的西凉兵士个个紧握兵刃,如临大敌的把守住了园门。看到这个架势,董卓心中满是惊讶,难道还能有人在这温明园捣乱不成,紧走两步,喝开警戒在门口的兵士,董卓来到园门前向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只看得董卓太阳穴处青筋直跳,狮鼻中呼呼喘气粗气。原来在园外的不是别人,正是丁原手下的那个年青将领!就见他挺戟跃马,在园门外来回奔驰,身后的一群小兵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冲着园子叫嚣谩骂。

薰卓本身就是个武将。身为武将就有武将的尊严。历史上的薰卓因为只是据守关中三辅之地,在188之后就并不经常上阵的缘故,导致身上的赘肉猛增,本身地武艺也生疏了不少。而现在的董卓,当年被刘宇好好的操练了一番,这些年又一直带着部队在西凉边境与外族作战,一刻都没有脱离战争,所以如今的他比起当年追随刘宇征讨西羌时。无论是武艺还是统帅才能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并不是原本历史上那个只会喝酒玩女人的董胖子了。

适才在酒宴上,董卓因为一时没有防备,以致于自己的气势被吕布的杀气压倒。结果在众百官面前丢了颜面,本就因为这件事而心烦地他此时见到吕布欺人太甚,竟然不依不饶的堵在园门口,这口气让自负甚高的薰卓如何能够咽的下去!哼!不就是杀气重了一点吗?我董某人刀下地亡魂也不少!借着心中的怒气。董卓翻身上马,取过自己的大刀,喝令军士打开园门,带领数百人马直取吕布。

他这一冲。可是吓坏了跟在后面的一帮手下,董卓不认识吕布,但李儒和魏信可认识。能和刘宇打成平手地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吗?!在李儒眼里。薰卓是自己飞黄腾达的保证,在魏信眼里。薰卓是自己主公张济能够飞黄腾达的依仗,于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四健将喊道:“快!快去帮zhù

主公(前将军)!”

张济等人对董卓的武艺都很清楚,知dào

他的武功比自己四个都强,所以他们开始地时候并不认为董卓战吕布会有多少危险,直到这两个向来算无遗策地谋士如此心急火燎地催促自己四人上前帮zhù

董卓,他们才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连忙各自牵过自己的战马,拿起兵刃,催开坐骑冲出园去相助董卓。

这时在战场上,董卓和吕布已经打了二三十个回合了。倒不是说董卓地武功真的是多么多么的好,而是因为吕布在手下留情。吕布这次来温明园前挑衅,的确是受了主公丁原的指派。丁原在宴会上和董卓发生冲突,虽然被朝廷大佬们劝走,但心里这一肚子火却无法消退,所以在回到巡城司衙门之后,越想越有气,最后头脑一热就让吕布带领百多名兵士回到温明园给董卓一点颜色看看。

这个所谓的给点颜色看看,解释起来可大可小,根本算不上是个明确的命令,所以吕布的初衷也就是在园门口堵上一会儿,骂上两句,让薰卓落点面子也就算了。哪里知dào

,这董卓竟然亲自冲了出来,这实在是让吕布感到分外的头痛。要说吕布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只会遵行主君命令的无脑之人,相反,他还是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如今洛阳城中,就以薰卓的势力最大,可谓兵多将广,而且看看把守温明园的那些人就知dào

征西军平日是多么训liàn

有素,如果真的失手杀掉董卓,只怕他吕布非但不会得到什么奖赏,反而很可能会被当作替罪羊交给董卓一派泄愤。

吕布绝对不会傻到为别人背罪名,所以他和董卓交手时,只发挥了七八成的力量,加上董卓自身的武艺也是很说的过去的,所以这场战斗也打得有声有色。

吕布在这里适量发挥,董卓却是在全力以赴。开始时,董卓是凭着自己的一腔怒火和吕布打起来的,不过等到怒火消退,理智回升之后,薰卓很快就发xiàn

了自己和吕布之间的差距。结论只有五个字:绝对打不过!薰卓本以为自己的武艺就是再不济也不会比这个年青人差多少,但交上手他才知dào

什么叫真zhèng

的高手。单看吕布那出招如闪电迅疾无匹,接招似山岳无隙可乘的气势,那每一戟刺出所带来的压迫感以及死亡气息,薰卓就越打越心惊,越打越心虚,心中早存退意,但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也是董卓料错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和丁原之间有了这么大的矛盾,丁原的部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但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吕布有心要放他一马,只要自己露个破绽就可以安然离去。错误的判断使得董卓不得不招招拼命,将自己的潜力全部激发出来与吕布周旋,以求伺机逃命,而吕布也只好继xù

迁就着董卓战斗。

就在董卓心慌意乱的时候,张济等四人已经各挥兵器冲杀上来,这一下成了六人大混战。薰卓松了一口气,吕布却是眉头大皱,心中暗想:我本来是准bèi

为董卓留点脸面,没想到这些人倒变本加厉起来,看来

们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以为我吕奉先这条长戟是吃到这里,吕布招数一紧,将一身本领全力施展开来。

吕布手底下不留情面。薰卓这边的五个人可就撑不住劲了,他们虽然人多,但论起武艺却还不够看,除了一个董卓勉强可以算是猛将。张济的枪法多少还能看得过眼之外,其他人都不过是二流地武将罢了,遇到全力发挥的吕布,这些人很快就迭遇险招。虽然吼叫连连,但却是节节败退。危急之下,张济高声叫道:“敌将凶猛,主公请速速退回园内!我等断后!”

听到张济的喊声。薰卓也马上回过神来,心中暗想:“看来今天是不可能占到什么便宜了,还是赶快退走为上!”想到此处。董卓就想先行退出战圈。可没想到。吕布此时的主意又变了。

开始的时候,吕布的确想放董卓一马。但打到现在这个情况,要是让薰卓这么毫发无损的回去,自己回去也不好向丁原交代。“只好委屈你留下点东西了!”吕布心中暗道。就见他画戟一摆,猛然间向挡在身前的樊稠抢攻几招,打得樊稠连连败退,而后戟尾一挑,荡开了郭地长刀,四健将的围攻登时就出现了一个缺口。抓住这个机会,吕布猛地向前一带马,就从四人包围中冲了出来,画戟一伸,直冲着正想回转本队的薰卓冲去!

吕布突如其来的冲刺让董卓心神大乱,情急之下,董卓一边拼命打马往回跑,一边暗地里从马鞍边上摘下自己地铁胎弓,拔出两根雕羽箭,搭弓上弦,猛然间将身子一翻,后仰在马背上,两支狼牙箭呼啸着对准从后面追来的吕布急射而去。

薰卓本就是西凉人,他的武艺十成里有三成是体现在精准的箭技上地,年青时他就能够左右开弓,这次遭逢大敌,他更是使出了一箭双珠的绝技。

吕布显然没想到董卓会有如此精湛的弓箭技术,等到发xiàn

董卓的意图时,那利箭已然离弦,带着尖锐地破空之声直奔他的面门和胸口飞来。不过吕布到底是吕布,这两箭虽然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但却绝对没有可能置他于死地。就见吕布上身好像折断一般,身体一下子停留在与马背几乎成平行的位置上,两支狼牙箭就从他地面门上面飞过,其中射向胸口地那只地箭羽甚至扫到了吕布的鼻子。

薰卓地连珠箭精妙,吕布的铁板桥功夫也精彩,重新坐直身躯的吕布暗想:来而不往非礼也,也让你看看我吕布的神箭!一念至此,吕布取下宝雕弓,抽出三支穿山箭,弓弦如炒豆般连响三声,眨眼间就是三支利箭射出,目标分别是董卓的后心以及左右肩胛。

薰卓在听到弓弦响动的时候就知dào

不妙,但他背对吕布,根本无法判断具体的弓箭路线,没办法,只好凭借那三声弓弦响动猜测吕布用的是三连星的技巧,身体猛地向右边倾斜下去,以图躲过身体的要害。

哪知dào

他身体的目标太大,身躯魁梧导致转动不灵活,所以吕布那三支箭中对准他后心和左臂的两支落了空,而最后对准右肩的一支,却噗的一声,深深的没入了董卓的右臂!利箭入体,董卓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但董卓在西北征战多年,血液中早就已经养成了一股嗜血的血性,身体受到重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一咬牙,董卓猛地将深入肉中的弓箭拔了出来,回转身,用铁胎弓将此箭向着吕布回射过去,可惜他现在左臂负伤,力qì

使不上来,以致于弓箭失了准头,被吕布轻易的避过。

即便是如此,董卓的凶悍也已经给吕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头看看已经玩命般冲杀上来的四健将,吕布也不想再多做纠缠,遮拦挡架了几招,买了个破绽,带着自己的兵马一路撤tuì

而去。

他想走,四健将根本就不敢去追,只好带着兵灰溜溜的跑回了温明园。此时薰卓也早就回到了本阵,从马上摔了下来,李儒焦急的找来军医为薰卓看视,结果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这一箭虽然入肉颇深,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将养半月,就可恢复如常。

到这个时候,董卓才想起询问吕布的名姓,李儒禀奏道:“此子就是与刘元瞻大战三百合而不败的五原吕布吕奉先!”董卓闻言默然不语。

看到董卓的表情,魏信忽然问道:“前将军以为吕布如何?”董卓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晚必杀之!”魏信一笑,又问道:“若魏某劝吕布来降,前将军可能容纳否?”

薰卓一愣,直视魏信半晌,点头道:“子瞻若能劝吕奉先来降,董某愿将其认为义子,从此富贵同享!”魏信追问道:“前将军此言当真?”董卓脸色一正,拿过一支狼牙箭说道:“若有虚言,有如此箭!”说着,将长箭一折两段。

魏信这才再次说道:“好,那魏某当为前将军谋此不世猛将!”

第八章 祸根暗种

夜,执金吾丁原府内,丁原正向吕布询问着今日与董况。当他听到吕布伤到了薰卓时,不禁拍手叫好道:“奉先不愧是能够和刘大帅打成平手的大将之才,今日你能重伤董卓这奸佞之臣,那就是为我大汉,为朝廷立下了一大功勋啊!”丁原虽然在刘宇麾下作战的时间不长,但对刘宇的称呼却一直没能改过来。

吕布听了丁原的赞赏,连忙抱拳谦虚了一番,而后趁机对丁原建议道:“主公,如今何进大将军已死,董卓奸贼又欲祸乱朝纲,袁家态度暧昧,袁绍那个人虽然有些本领,却又不是董卓的对手,当今朝廷之中,能与董卓对抗的,就只有主公你了。某思虑再三,主公明日可统军在城外与董贼决战,到时凭末将的武艺,取董卓之头,如探囊取物。若能斩得董贼,则主公就是大汉的擎天保驾之柱石,这朝廷首辅的位置,也非主公莫属。这等良机千载难逢,还请主公速速决断!”

吕布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人谁不想要往高处走呢,当然他也有私心,他是丁原的部将,要想成为朝堂上的风云人物,他的主公就先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人物。

这边吕布说的倒是很起劲,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丁原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终于,当吕布说到要让丁原成为朝廷首辅的时候,丁原终于厉声阻止道:“奉先岂可出此不道之言!”吕布一愕,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丁原,因为他不知dào

自己“不道”在什么地方。

看到吕布面露不解之色,丁原又继xù

说道:“朝廷大事,自有朝中的重臣商议,我等只是带兵的粗汉,岂能在这里希图权柄富贵!若是丁某趁此国家危难之际,为一己之私而贪婪天下大权,死后定被千夫所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是我丁健阳所为。”说完又看向吕布道:“奉先,先前那些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你回去之后也好好想一想,趁早收拾起那些邪念,以免日后和那董卓一样成为朝廷的逆臣!”

吕布闻言大是不服,他可不像丁原那样忠君。在他看来,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以获取最大利益为目的的,至于获取的过程如何,就不是他要去操心地了。如今看到丁原竟然如此死板。于是再次出言道:“自古大权唯有德者可得,主公若是无心权势富贵,又何必与董卓闹得水火不容呢?”

丁原这次大怒,起身道:“我是朝廷钦命的执金吾。掌管京城内外防务,那董卓区区一个前将军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私言废立,祸乱朝纲,如此逆贼。天下人人都可得而诛之,更何况是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岂容偏私!”呼呼的喘了两口气。丁原大概是说教的有些劳累了,再次坐回原位。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卷,自顾自的看起来。

吕布如何不知dào

丁原这是在逐客,但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让吕布在对丁原满腹失望之余,又多了一丝怨恨。怎奈他身为部将,虽然受了气,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向丁原拱手告辞,丁原到底还是没有再搭理他,只是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吕布退下。

从丁原那里回到自己的宅所,卸掉铠甲,吕布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生着闷气,他自问自己自从跟随丁原以来,没有哪一次不是在为这个主公考lǜ

(为主公就是为自己嘛),他也自认为对丁原够忠心,至少他曾经拒绝了天下第一名将刘宇的延揽(谁让那个刘宇只邀请了一遍呢!)。可如今换来了什么呢?他地一腔“忠义”换来的只是丁原这个汉室死忠分子的呵斥。

“唉!”吕布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黯然想道:“难道我吕奉先空有一身本领,到头来竟要在丁原这个胸无大志的主君手下庸庸碌碌直到老死嘛?”吕布不甘心,他绝对不甘心,他地血液里充斥的是战斗的狂热与对权力的**,他根本无法接受平淡地命运,他要得到更大的荣誉和声名!

就在吕布自怨自叹的时候,他的一个亲信家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禀报道:“将军,府外有一人,名叫魏信,自称是来向将军奉送礼品的,想要拜见将军!”

“奉送礼品?”吕布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自己不过是丁原手下的一个小小偏将,有谁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还巴巴地送来厚礼呢?“让他进来。”吕布沉声说道。虽然来人身份不明,但吕布毫不惧怕其中会有奸诈,开玩笑,如果有人傻到来刺杀天下无双

,那不是嫌命长吗!

少顷,闭目养神中地吕布听到房门响动,直到家人已经将那送礼之人带到,于是睁眼向门口看去。门口处果然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儒衫的青年人。这个人给吕布地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峻的面容,冷冽的眼神,冷酷的气质,加上不时飘荡在嘴角的冷笑,总之这种不同于杀气的阴冷气质让吕布这样的武艺高强之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那个自称要给我送礼的人氛,开口询问道。一边问,一边向来人空空的两只手瞄去,心中更是疑惑,这哪是什么送礼的,谁见过送礼不带礼品的?难道他带的是礼单不成?

吕布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来人却已经开口说道:“前将军董卓麾下谋臣魏信,见过吕将军,将军说的不错,魏某就是来替前将军向阁下送一桩大富贵的!”

“你是董卓的手下?!”吕布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一弹而起,好像要做个戒备的样子,但仔细打量了魏信一眼,似乎是确认了眼前之人的确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这才又放松了浑身的肌肉,重新坐回原位,语气颇为玩味的问道:“足下既然是董将军的麾下,又岂会不知我与薰将军之间颇有仇隙,董将军又怎么会向我送礼。”

魏信淡然一笑道:“此事先容魏某卖个关子,魏某想先问将军一事。”看到吕布微微颔首,魏信才又继xù

说道:“魏某听闻吕将军曾经和天下第一名将刘元瞻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而将军也由此闻名于世,不知是否有此事?”

能和刘宇打成平手,那是吕布最骄傲的一件事,此时听到魏信问起,他自然不会否认自己的这件得yì

之作,于是点了点头。魏信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唉,现在人们一提起吕将军,就会说,那是和刘元瞻打成平手的吕布!”说完这句话,魏信轻轻摇摇头,发出一声好像是惋惜的叹气声。

他的这种态度马上让吕布感到很意wài

,也很恼火,难道自己和刘宇打平是很丢人的事情吗?心情不好的吕布忍不住开口问道:“魏先生为何要叹息?难道认为吕某战平刘元帅很不光彩?”

魏信嘿然一笑,忽然间正色道:“将军以为此事是个荣耀,魏某却认为这是将军的耻辱。以将军的绝世武艺,何必借着他人的名头闻名于世!若是将军因此而沾沾自喜的话,那么将军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超越刘元瞻,哪怕是在将军最为自信的武艺上!”

魏信的一番话,将吕布说的愣住了,自从和刘宇一战以来,吕布就感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总感觉当别人称赞自己的时候,心中有一种空荡荡而且不世很舒服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魏信的一番话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在因为自己因刘宇的名气而扬名天下而感到愤愤不平。

看到吕布的眉头紧锁,魏信知dào

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一点作用,他是个分析他人心理的高手,看到吕布的心防出现破绽,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将其放过,继xù

说道:“大丈夫在世,当凭自己的本领创出一番名头,刘元瞻当年也不过是郡乡间一个富家翁,他既然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名将,吕将军有如此出众的武艺为什么不能!”魏信顿了一下,让吕布将自己的话消化了之后才又凑到吕布近前低声说道:“吕将军,你有霸王之才,屈居于丁健阳这个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手下,难道不觉得委屈自己吗?前将军自从见到将军,就对将军甚是赏识,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劝说将军归顺前将军,到时自然有无边的好处!”

说着话,魏信从身边拿出董卓折断的那根箭,放在吕布面前说道:“前将军以此箭为誓,虽然他与将军之间小有摩擦,但如果将军愿意归附前将军,前将军愿摈弃前嫌,认将军为义子,从此富贵同享,决不食言!”

看到吕布的眼眉耸动了两下,显然是有些意动了,魏信又再加了一把火道:“以将军之才,只需一年,魏某敢打保票,凡是见到刘元瞻的人,都会评价他是‘能与吕奉先战平之人’!”

最后的这句话让吕布的眼中暴射出两道精光,就见他从桌案后面长身站起,来到魏信身前,深施一礼道:“吕布愿意追谁前将军!”

第九章 魔王初成乱朝纲

看到吕布愿意归顺董卓,魏信满yì

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将军现在就随我一起去见前将军吧。”

吕布先是点点头,而后却又一皱眉头,好像有些踌躇的向魏信说道:“魏先生,虽然董公说过对吕某不计前嫌,但日间吕布毕竟是伤到了薰公,如果我就这样空手前去,只怕显示不出我的诚意。”说完,吕布考lǜ

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又向魏信说道:“魏先生请稍后片刻,且容吕布去取一件晋身之礼!”

晋身之礼?魏信微微愣了一下,心中纳罕,但眼睛稍稍一转,就猜到了吕布想要去取的礼物是什么。命,作为觐见前将军的见面礼?”魏信的脸色有些不善,低声问道。

吕布没有听出魏信语气中的不悦之意,反而啧啧赞叹道:“先生不愧是薰公手下谋士,果然好眼力,布这点小心思却是瞒不过先生。先生请稍待,待吕某取了丁原的人头,再一起去见董公!”

魏信这个人,不是个忠君之人,这点从他可以毫不忌讳的向董卓提出废立当今天子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不过他却绝对是个忠于主公之人,他认定了张济做主公,那就是九死而不悔。如今吕布竟然为了向董卓表明投靠的诚意,而筹谋弑杀旧主,这就让魏信感到很不舒服。不过作为薰卓一方的人,魏信也不好因为这件事来斥责吕布,所以只好委婉的劝说道:“吕将军心意可嘉,但丁原毕竟是将军旧主,若是杀之,对将军声名不利,魏某以为,还是暂且先放过他吧!”

没想到吕布听了之后,大摇其头道:“魏先生。丁健阳是铁了心的要与薰公作对,布刚刚从他那里回来,看他的意思,好像明日就要与董公兵戎相见。吕布既然归顺了薰公,与其在战阵之上与其相见,被其羞辱,倒不如就此杀却,夺了他的兵权。也算是为董公立一大功!”说完,好像是怕魏信再出言阻拦,吕布头也不回的匆匆出府而去。

魏信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人乃豺狼之性。引入薰公麾下,只怕是要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了!”不过魏信随即又摇头一笑,将这件事放诸脑后。毕竟这只嗜主的恶狼投靠地是董卓,而不是张济,他日后会不会成为董卓集团的祸根,就不是魏信需yào

取操心的了。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身银甲上带着斑斑血迹的吕布提着一个滴着血的锦布包裹回到府中,向魏信一笑道:“事成矣。先生可引布前去觐见董公!”

薰卓府。手臂上还绑着伤药的薰卓亲自带领手下众人来到前厅。迎接吕布。三国时期的那些有点雄心壮志的人,不论是奸雄、枭雄还是英雄。都有一种爱将地癖好,对于那些真zhèng

有能力有气魄的大将,这些做主君的往往都会不惜一切的去拉拢。就好比董卓,早上刚被吕布射伤了手臂,现在就拉着他地手嘘寒问暖,显得情谊备至,要不是他手臂上的伤口很显眼,估计旁人还以为他和吕布真的是挚友呢。

当然吕布对董卓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呈上地见面礼更是让董卓眉开眼笑,总算是去掉了一个让他感到不痛快的眼中钉。人逢喜事精神爽,薰卓本就有言在先,若是吕布愿意归顺与他,那他就将其认为义子,从此共享江山富贵。如今吕布不但前来归顺,而且还带来了丁原的人头和大半部队,这就是有功。所以董卓在当场举行了认子仪式之后,又厚赐吕布黄金二十斤,明珠百颗,锦缎百匹,同时吩咐大摆宴席与众人同庆。

酒席间,董卓向吕布询问起当年河东一战的情况,当听到吕布大战刘宇三百合之后,再次以带伤之身与马超大战疏失合时,董卓不禁击案叫好道:“吾儿神勇,当世何人能敌!”叫完好,董卓又换了一副表情,很是八卦地问道:“奉先,你说,你与元帅,哦,就是刘元瞻比试武艺的时候,到底是谁的武艺比较强一些呢?”

停住手中地酒杯,吕布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刘元瞻武艺精熟,招数精妙,且挥洒随意,让人不易揣摩套路,再加上手中地奇门神兵紫金蟠龙棍,胯下地踏雪乌宝马,整体实力当比儿高出那么一丝,不过,若是儿有一匹宝马,那就不必再忌惮刘宇了。”说到这里,吕布似乎有些颓丧,他身居北地多年,经未能寻得一匹适合自己的宝马,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也是件很遗憾地事情了。

听到吕布感慨自己没有良马为坐骑,董卓还没说什么,反倒是他的女婿李儒眼睛眨了眨说道:“原来奉先还没有称心的坐骑,那正好,岳丈大人这里正巧有一匹西域宝马,名曰赤兔,乃是当年孝武皇帝西征所求的汗血宝马的后裔,神骏非凡!儒以为自古宝马配英雄,奉先不如去看看是否还中意,不知岳丈大人以为如何?”

闻听李儒提到了赤兔马,董卓脸上的肌肉猛地抖动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挣扎的神色,手上端起的酒杯也忘记放下。看到董卓沉吟,魏信凑到他耳边

道:“前将军,赤兔虽好,亦须寻得明主。但有赤必能得天下,但若是有了以赤兔为坐骑的吕奉先,天下就是前将军的囊中之物了!”

听了魏信的话,董卓的眼睛猛地一亮,哈哈大笑着向吕布说道:“若非你姐夫提醒,为父倒险些将此事忘却。不错,那赤兔马乃汗血马之后,与奉先为坐骑,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来来来,你我父子一起去看看宝马!”说着,董卓起身拉着吕布的手向后院走去。真zhèng

的用人者会为了一个人才放qì

自己所喜爱的东西,现在的董卓无疑就是这种人,对于像董卓这样爱马的武将来说,赤兔马简直比他的夫人还要珍贵,可他就能面不改色的送给吕布。可以想象,如果此时王允施展连环计的话。那肯定是会碰到铁板上的。

得到了丰厚地赏赐,而且意wài

的得到了不逊于踏雪乌的赤兔宝马,吕布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将董卓视为知己,心甘情愿的在他麾下卖命了!

一直以来,董卓集团最大的软肋就是缺乏一个作为支柱的武将,正因如此,董卓才会白白坐拥数万带甲猛士而不敢轻易向袁家这样的大士族挑zhàn

。可现在有了一个顶三个地绝世武将吕布,董卓集团唯一的软肋消失了。而薰卓也终于决定,就在明日的朝会上,强行废黜当今皇帝,改立陈留王为新皇!

这废立的事情可不是过家家。朝中所有人都知dào

。当今地皇上汉少帝不是个做皇帝的材料。做皇帝的人,资质如果太差的话,放到治平之世都不保险,更何况是在这个社稷随时都可能坍塌地危急关头呢。但即使知dào

这一点。绝大部分的大臣都不会支持废立的举动。尊重皇权是一个原因,但更重yào

的一个原因是,汉少帝如今是整个大汉官僚体系,士族体系地旗帜。

汉少帝在位。自桓灵两朝开始把持朝政地方的官员们的荣华地位就都能够名正言顺地得到继承,而如果汉少帝失去了帝位,那就代表着长达三十多年地一个时代地结束。旧的世家贵族将面临不可预知地未来。而新的贵族阶层也将会不断崛起。从而形成一个新的时代。

反对废立的人,还是以老牌世家袁家为代表。被誉为袁家最有才华以及前途的袁绍成为了这次废立风潮中反对派的领军人物。早在温明园的时候,袁绍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反对立场,虽然那是他一时失了计较,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现在再改口非但挽回不了状况,而且会惹得天下英雄耻笑,所以,尽管前一天晚上袁氏家族就明确的表示不支持袁绍的立场,但袁绍在朝堂上还是和董卓弄得水火不容,乃至刀剑相向。最后袁绍自知在洛阳不是薰卓的对手,所以趁着董卓有些犹豫的时候,转身离开宫殿,跨上战马匆匆逃出城去了。

对于这个不听话的袁绍,董卓恨之入骨,但又投鼠忌器,拿捏不定到底应该如何处置他,而偏偏在这个问题上,他的两个谋臣之间也产生了分歧,魏信劝董卓道:“袁氏一门,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袁绍此去,若是召集心有不轨之徒,与前将军为难,将如之奈何?不如趁其落单,速速派人追上斩杀之,免留后患!”

而李儒则是对董卓说道:“如今朝中局势未定,废立之事尚未能成定局,此时对袁绍斩尽杀绝,恐失百官士族之心,没有这些人的帮zhù

,日后主公如何做的稳这首辅的位子。袁绍虽有小才,但不过是苔藓之疾,就算有异心,也殊不足虑,还望主公以大事为本。”

两个谋臣的话让董卓举棋不定,踌躇间,将眼光描向了太傅袁隗。袁也是个成了精的人物,看到董卓现在的这个架势,就知dào

如今他势大难敌,于是很光棍的出班向董卓说道:“内侄袁绍,狂悖乱言,得罪了大将军,还请大将军不必估计老朽等的脸面,将其锁拿治罪就是!”

薰卓心中鄙夷道:“这老家伙,撇清关系倒是很及时。”他重重哼了一声,盯着袁隗说道:“袁太傅,汝侄妄议朝政,狂悖无礼,这些事情,本将都可以暂不追究,只是不知袁太傅对这废立一事有何见解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袁隗还能说什么,为了家族的命脉,袁隗只好回答道:“老臣附以前将军的提议!”

作为士人领袖的袁家在董卓的残暴面前屈服了,剩下的人那里还敢强硬。就这样,两天后,在嘉德殿,董卓大会在京的文武百官,就于殿上宣读了废黜汉少帝的策文。兹废皇帝为弘农王,皇太后还政,请奉陈留王为皇帝,应天顺人,以慰百姓生灵之望。

眼看事情已经难以挽回,尚书丁管持笏当殿大骂董卓丧心病狂,他日定遭天谴,同时还将手中的象牙板笏掷击董卓。可惜他终究势单力孤,被愤nù

的董卓命人拖出殿外斩首示众。

有了血淋淋的教xùn

,所有的文武官员都不敢再有任何的异议,董卓的废立行动终于成功。而天下,也进入了董卓主政的魔王时代!

第十章 成都一日

元189年八月初一,东汉朝廷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帝汉少帝在继位四个月之后,被废黜了皇位,而继承大汉皇统的,是他的弟弟陈留王刘协,也就是后来历史上的汉献帝。

在这场风波中,得益最大的,是来自西凉的六郡良家子董卓。他将汉献帝扶保上台之后,自封为太师,兼任太尉,享剑履上殿,面君不跪的特权,威风赫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说是得yì

至极。

但是,在得到了巨大的权力之后,现在的董卓并没有像后世史书上记载的那样放纵兵士在洛阳城内到处奸淫掳掠,而是很有架势的进行了政务改革,不但宽宥了在桓灵两朝被禁锢的党人,而且重新征召启用了一大批在朝野内外享有盛名的经学、儒学名家。而导致这一切的原因就是….

“主公,小的今天在洛阳东城看到一个十分水灵的小娘子,啧啧,那妇人当真是个尤物,主公,不如小人带点人去把她弄来献给主公?”站在薰卓身边进献这种馊主意的,是一个五短身材,獐头鼠目,样貌相当猥亵的人,这个人名叫龚其,是董卓府中的老家丁了,自从董卓年轻时就伺候他,如今也成了董卓最信任的管家。

这个龚其在董卓任河东太守的时候,就是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恶徒,河东百姓深受其苦,被他掳走的良家女子数以百计,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的也比比皆是。

但这个小人如此为恶,为的,倒不是自己,他虽然恶名昭彰,但实jì

上却是替人受过,因为他所掳掠来的那些姿容不错的女子都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董卓太守府之下的地牢,而后每日供董卓提去发泄兽性。至于他抢来的金银珠宝,古玩玉石,更是全部上缴到主公的家库。自己却是分文不留。可以说,其是整个大汉对董卓最为忠心的仆人,又或者可以说他是董卓最得力的鹰犬。

如今董卓占据了京师,成就了无上地霸业,龚其作为府中的管家,自然也是水涨船高,更加不可一世。而在他的眼中,洛阳不但是个遍地金钱的富贵乡。这里所产的女子也要比河东小郡强上百倍。不说别的,单说那自幼在京师长大所养成的那种雍容的气质,就足够让人感到垂涎了。所以自打薰卓当上了相国,这个恶奴就不断地唆使董卓继xù

当年在河东的恶行。

薰卓本身也不是个良善之辈。本性更是好色如命,这些年在河东,在西凉,被他糟蹋。奸淫致死的女子足有百十余人。现在他听到其的极具煽动性地话语,眼睛中也是喷射出熊熊欲火,刚想答yīng

,但猛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眉头一皱,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是经过了一番挣扎之后。薰卓颓然的冲着其摇摇手道:“算了。算了。如今正是在京师休养生息,施行善政以收买人心的时候。京中局面尚不稳定,不可做这些授人以柄的事情!”

听了董卓地话,龚其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龚其才语气中带着些许苦涩的向董卓说道:“主公,您,您何必这么委屈自己呢?您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实皇上也要听您的,可,可您怎么反倒束手束脚了呢|长了,您地身体会撑不住的!”

|时间,他原本有些肥胖地身躯硬硬地瘦下去了一圈。这倒不是因为董卓在处理政务地时候多么多么的劳累。有地时候,精神上的折磨往往比**上的劳累更容易让人憔悴。打个比方,一个乞丐看到了一座金山,一个色鬼看到了满屋春色,可偏偏他们都只能看而不能动,这等精神上的摧残甚至能将人逼疯。

现在的董卓就是这样,他现在是京师的主宰者,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富户世族家中的金山银山,眼睁睁的看着汉灵帝等人留下的满宫佳丽以及洛阳城内数不清的大家闺秀,如此大的一块肥肉放在他的面前,他却因为心有顾忌而不敢下口,这种煎熬到底是何等滋味,恐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明白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董卓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向着自己这个最信任的管家说道:“龚其,你是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这朝廷上的事,你不懂,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要清楚的,那就是我现在虽然已经是大汉相国,但却不是毫无忌惮,在益州,有一个人,我对他是十分忌惮啊!”说罢,董卓的眼睛看向西方益州的方向,似乎想要穿透空间,看到那个让他心中万分顾忌的人。而这个时候,那个人在做什么呢?

益州治所成都城,被董卓深所忌惮的益州牧刘宇正带着夫人孙琳鬼鬼祟祟的从州牧府后面的小巷中走出来。

向左右打量了一下,刘宇松了口气,向孙琳说道:“呼,看来是成功的出来了!”孙琳面带娇嗔的说道:“真是的,咱们明明是益州的主人,结果想要从府里出来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刘宇苦笑了一下,很是无奈的说道:“这有什么办法,现在咱们俩都是重

动物,哪怕是上个厕所都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个州牧,真不知dào

以后要事真的得了天下,当了皇帝,咱们得受到什么样的待遇!”紧张的看看四周,刘宇催促道:“赶紧离开这边吧,免得夜长梦多!”孙琳赞同的点点头,两个人快速的从州牧府旁的街道上消失了。

一刻钟之后,一身淡青色绸布儒衫,装作儒生打扮的刘宇,带着身着一袭沁雪白绫衫的孙琳出现在成都北城大街的集市中。

从洛阳回来也有两个多月了,刘宇和孙琳每日都忙着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公务,除了有的时候要到其他的衙门部署去办事以外,根本就没有机会好好的逛一逛这成都城。刘宇曾几次以视察民情为名,提出要出去到市集中逛逛,结果经各部官员,厘定了巡视的路线。布置了清街警卫的任务,甚至选好了需yào

刘宇视察地民户店铺,当他们把洋洋数千字的准bèi

事项呈报给刘宇之后,刘宇很干脆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有心偷偷的溜出来,但州牧府为了防外贼的严密警卫成了他们两人偷跑的最大障碍,但刘宇和孙琳都不是轻言放qì

的人,经过几次火力侦查和精心计划之后,今天。他们终于趁这护卫交接的时候,成功地丢下了一堆政务,跑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走在成都城宽阔的大道上,孙琳略有感叹的向刘宇说道:“其实你为了那件贪污案扣掉了三省六部主管官员半年的俸禄实在是有些重了!看看这繁华地成都。就知dào

他们为了益州的政务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看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高矮房屋,热闹繁华地店铺,喜笑颜开的行人,充满朝气的商贾。刘宇轻叹了一口气道:“功是功,过是过,成都是一州首府,情况比别的地方好也是理所当然。罚他们地俸禄,也不过是提醒他们,不要只顾眼前。要多多体恤罢了。其实虽然少了半年的俸禄。但养廉钱不是已经发下去了嘛。足够他们开销了!”

边说边走,很快。孙琳的注意力就被吸引到那些各式各样,别出心裁地小首饰,小玩意上去了,刘宇跟在她身后,却也仿佛回忆起在后世与孙琳牵着手徜徉于步行街,穿梭于琳琅满目地各色商店地情景,一丝温馨从刘宇心头升起,也许,平淡的生活,会更加令人难忘,让人刻骨铭心。

对于女人来说,逛街是一种享shòu

,而对于男人来说,逛街是对爱情地考验,以及对耐性的磨炼。当陪着老婆从北街的街头逛到街尾之后,刘宇就感觉自己的两条腿已经开始发麻,而孙琳却是一脸的意犹未尽,眼睛不住的向四面瞟去,好像在寻找下一个值得拜访的商店。

如今的成都城比起当年刘宇刚刚来到的时候,已经扩大了一倍有余,不但街道采用了工部刚刚开发出来的水泥技术,变成了能够同时容纳四辆马车并行的通衢大道,道路两边的房屋也出现了许多两层的水泥建筑。

说起来,当时刘宇对使用水泥构建房屋主体并不是十分赞同,一来,作为高层楼房建筑不可或缺部分的钢筋达不到要求,二来,中国灿烂的古建筑文化从根本上是排斥水泥这种现代建筑材料的,刘宇不希望因为水泥的出现而导致中华古建筑艺术的凋零。

不过,从民生的角度来将,工部研制出来的这种水泥极为类似与十七世纪的波特兰水泥,确实是建筑房屋的良好材料,而且成本低廉,如果能够完全推广开来,对于改善益州居民的住房环境会有很大的帮zhù

。所以考lǜ

再三之后,刘宇还是决定将水泥技术应用到民用建筑上,毕竟施政还是要以民为本的。

因为益州政策的偏向,益州的手工业和商业都异常的发达,尤其是手工业,几乎天下的工匠都知dào

在益州能够凭借自己的手艺获得最大的利润,所以,如今的益州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手工业者的聚集地了。

这样有好的一面,工部从这些匠人之中,选拔到了不少真zhèng

的工业人才,极大的促进了工部的几项研究工作的进展,但凡事有利就有弊,手工业者的打量聚集,也使得益州的手工业产品市场出现了饱和的局面,毕竟这些手工制品,只能娱乐消遣,却不能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益州的情况虽然要比其他地方好一些,但情况也远远没有好到能够消化数量如此巨大的需求。

为此,益州的三省会同工部、商务部,一起订立了一个章程,彻底收编州内的手工业者,将他们从个体经营,纳入到作坊式经营之中。由商务部按照市场的需求,指导手工制品的生产,而工部则着手订立监督作坊的内部秩序。

这个章程是后来才呈报到洛阳的,刘宇仔细看了一遍之后,不由得暗自感叹古人的智慧,这些作坊根本就是后世工厂的原型,而以商务部为主导的思想,更是深得市场经济的要领。

经过官府的改造,益州地手工业出现了秩序化发展。每个月都在向益州本土供应足够的手工艺制品,同时也大量的向其他各州进行大量销售,一时间,有天下饰品出益州的说法。

在闲逛了一个上午之后

想要吐血的刘宇趴在益州城东最大的酒楼醉仙居二楼椅上不想动弹。桌椅板凳,这些与百姓日常生活紧密相关的日用品已经在益州完全推广开来了,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买到全国,但和益州毗邻地几个州已经开始大批购进这几样东西了。醉仙居其实是益州官府的产业。所有者就是情报局,毕竟传递情报的话,人来人往的酒楼往往是最安全地地方。

因为事先并没有得到州牧出巡的通知,而且这酒楼的经营者只是情报部的下层官员。所以刘宇和孙琳在这里歇脚,倒是没有人认出他们。

简单地要了几个招牌菜,点了几个有名的小吃,孙琳轻轻的啜了一口茶。神态悠闲的靠在舒适地太师椅中,那一脸的惬意,让刘宇感到分外的心理不平衡。

醉仙楼不愧是益州最好地酒楼,虽然汉代地烹调技术花样还不是那么多。佐料也不是那么丰富,但这里地厨师依然将各类饭菜做的相当美味。

一边吃着可口地饭菜,孙琳忽然想起一件事。向刘宇问道:“昨天我转到你那里去的那份奏章。你看了没有?”

刘宇刚刚将一块儿红烧肉放入嘴中。听到孙琳的问话,语调模糊的回答道:“昨天你那里送来的奏章足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多。我哪里知dào

你说的是哪一份,不过那堆奏章现在还有一半在我桌子上堆着呢,没准没有看到也说不定。”

孙琳皱了皱眉头道:“不是说过奏章不能过夜嘛,如果要是误了事怎么办。”刘宇则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我留下的那些奏章,就是再过两天批转,也绝对误不了什么事情。对了,你刚才说的那个奏章,到底是什么内容啊?”

孙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就是前一阵子工部、户部、礼部三部联名的要求补充预算共三百万贯的奏章,门下省昨天送到我那里,我看完之后又转给你的啊!”

“哦!”刘宇拍了下脑袋道:“原来是那份啊,我已经看了,可是仍然觉得好像要求的高了一些。仅仅工部一处就请求追加一百五十万贯的预算,这也太多点了吧。”

孙琳撇撇嘴道:“你现在光顾着兵部和吏部的事情了,其他的几部出了什么事你都不清楚。这次工部之所以一下子要了这么多的预算,就是因为他们最近在对纸币的印刷防伪技术进行攻关,同时进行的,还有火药的试制以及农具的改进。”

“火药?”刘宇闻言一愣,“工部之前不是已经试制成功了黑火药吗?现在他们在攻关什么?”

孙琳想了想,回答道:“之前研制出的黑火药,在实验过程中有不稳定的表现,而且爆zhà

的威力也稍有不足,现在工部的人正在对其进行细致的实验,我想,他们是想制作出经典黑火药。”

“这样啊,”刘宇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这样看来,工部的经费倒还都有着落。你去安排一下,让工部将火药研制的部门单独列出来,免得到时候有什么意wài

。那么户部,还有礼部的预算怎么也需yào

追加呢?”

孙琳解释道:“户部是因为研究大白菜的选种,育种,以及栽种技术而缺乏经费,现在从北方寻来的这些菜,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产量上,都远远比不上后世,所以,我认为,加大研究力度。培育出品质优良的大白菜,对于我们日后的长远打算还是很有帮zhù

的!”

刘宇听完,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民以食为天,只有保证了粮食供应,让百姓们不至于被饥荒所累,那才能得到百姓的信任和拥护。这件事办的好,这笔预算也准了!”

至于礼部,据孙琳说,是为了加大对工业,商业,农业的专门培养而要求经费。总之,总额达三百万的第一次补充预算案到此,算是被完全批准了。

夫妻两人又在雅间内休息闲聊了一会儿,就准bèi

起身再去别的地方逛一逛,刚刚想走,就听到城西一阵鼓声震天,而楼下经过的百姓也都向着鼓声响起的地方跑去,刘宇倚在窗边观察了一下,发xiàn

这些人脸上并没有什么担心恐惧的表情,反倒是脸上都带着兴奋的模样。

看来不是发生了什么坏事。刘宇心中暗想道,转头向店小二问道:“店家,这城西锣鼓喧天,百姓们又这么兴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客官您不知dào

?”从西边收回目光的店小二一脸惊讶的看着刘宇,直到刘宇感到很别扭,露出不悦神色的时候,这小二才回过神来,向刘宇说道:“看来你们是外乡人吧,到了这里不知dào

情况,今天,使我们益州第一座官市开张的大好日子,听说那里的东西比市面上便宜了好多,同时也会出售很多平时很罕见的器物,价格也算便宜,所以,城里的百姓听到官市开张,都抢着去买东西呢!”

“官市!”刘宇一脸恍然的看向孙琳,孙琳则是对他妩媚一笑道:“老公,我们也去逛一下这大汉第一所官市吧!”

第十一章 官市

都城,西门大街左邻,一座高大的悬挂着红色丝绸布立在原来成都西市的市场入口处。高高的牌坊顶上,官市两个大大的金字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灼灼的光辉。

原来的成都西市,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大片规格制式统一的水泥建造的店铺。整个市场被四道高高的围墙围起,在冲着南面的围墙上,两个巨大的门户相隔二百多米,各自彰显着自己的气势。其中东面的那个门的上面挂着一面匾额,上书“入口”两字,而西面的那座门,门口的匾额上则是出口两个字。

现在官市明显是已经开放,身着商务部官服的衙役们正在引导者数以千计的成都百姓自入口进入官市。大概是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开业,老百姓们也想图个新鲜,黑压压的人群几乎堵住了整个西门大街,不过,在百十余个商务部官员衙役还有巡城司兵士的疏导指挥下,局面倒还算是井然有序。

“这就是今年初由商务部领头,与户部,工部两部协作搞得那个官市啊。”刘宇带着孙琳隐身在一条小巷中,看着外面一堆一堆的百姓,很是惊讶的称赞道:“看来做的很不错啊!”

孙琳得yì

的笑了笑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回到益州之后全力处理的事情,从规划,到财政拨款,到开业前期宣传,货物配送,以及官市内部秩序维护,商家区域划分,这些东西都是我指导着商务部的那些人搞出来的,不然你以为凭借古代人的商业理念,能够弄出后世超市的雏形吗?”

刘宇嘿嘿一笑,趁着孙琳因为得yì

而没有防备的时候,伸出手刮了刮她的小巧玲珑的琼鼻,装出一副拜服的样子说道:“我就说嘛,那些不知超市为何物的人怎么会做地如此出色,原来是老婆出马。一个顶俩啊!”

对于刘宇的偷袭,孙琳感到十分的气愤,正在想应该怎样报复一下,但听到刘宇讨好的夸赞,她那种小女人的虚荣心马上再次抬头,做出一副我是牛人的模样哼了两声,把刚才刘宇的小错误丢在了脑后。

“不过,光看外面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来。这种新兴市场,还是要进到里面,才能真zhèng

的摸清楚其中地利弊得失。”刘宇有些遗憾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转头向孙琳问道:“你觉得咱们进得去吗?”

看着正在忙碌的商务部差役。孙琳皱着眉头道:“这恐怕有点困难。老百姓那里好说,不过是有点拥挤罢了,可商务部地那些人就不好蒙过去了,我最近一段时间经常出入商务部。那些差役官员虽然品秩不高,恐怕也能认出我来。到时候,他们将这事报上去,我们今天的休假也就泡汤了。”

“那算了。”刘宇不无遗憾的说道:“没必要为了去逛个超市暴露了我们的行踪。”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他那一双滴溜溜乱转地眼睛还是在四处瞄着,显然还是在琢磨办法……

就在他四处乱看的时候。一个年青的少女身影进入了他的眼帘。不要误会。刘宇对这个少女并没有什么想法。吸引他注意地,是那个少女的打扮。垂及腰间的一头青丝。还有蒙在脸上地一方粉色轻纱。

“对啊!”刘宇忽然拍了一下自己地脑门,眼睛里射出兴奋地光彩,扭头对孙琳说道:“琳琳,你先把头发散开,简单弄弄,梳成云英未嫁时的少女发式,然后再蒙块儿轻纱在脸上,不就没人能认出你来了嘛!”

孙琳听罢一愣,但很快也反应了过来,点点头,认为这地确是个好主意。其实这个主意很容易想到,刘宇两个人一开始之所以没有考lǜ

到这个方法,主要还是思维被古代的一些日常礼制束缚住了。按照古代的规矩,女子一旦出嫁之后,她们的头发就要盘起,由清新亮丽的少女发式,改变为成熟稳重的妇女盘头。

孙琳嫁给刘宇之后,虽然对很多的所谓的礼制都不是很在意,但在发型这个最为直观的礼制上,她也不能太过强硬的和古人对着干,一来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二来是她对这种盘头的发型并不排斥。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每到暑假之前最热的那段时间,她都是将长发盘起来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只是简单的找根筷子簪起,而现在却是增加了很多精美的首饰罢了。

当习惯成为自然的时候,有很多东西就会被人不自觉的遗忘,对于已经将盘头当成日常习惯的孙琳来说,对于将盘头的发型看作理所当然的刘宇来说,他们的思维都被局限住了。不过,现代人毕竟是现代人,将头发垂散开在孙琳和刘宇的眼中只是一个发型的变幻问题,根本没有一点违背礼制的忌惮。

当重新变成一个姑娘打扮的孙琳出现在官市门口时,商务部的几个差役只是瞧了她一眼,便很轻易的将她放了过去。进到官市里面的两人,不禁彼此做了个胜利的手势。没想到,古人还是很好骗的。

来到官市里面,两个人顿时感到有些后悔,原因无他,这里面实在是太拥挤了!其实整个官市是相当大的,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占地八十多亩

大汉的市场中已经算是最大的规模了。因为官市内致于刘宇进来之后,便有了一种晕头转向的感觉,好在还有孙琳这个超市建筑的总设计师,否则刘宇估计自己非得迷糊在这里不可。

整个官市分为四个大的部分,整个右下的四分之一区域,是蔬菜果品类的销售区,主要是各类季节性蔬菜还有从全国各地输送到这里的水果;左下的四分之一区域则是粮食销售区域,各类主粮,杂粮,还有相应的农作物产品,都在这个区域交yì

;右上部分,是手工业制品区,包括玻璃,折扇,各类休闲娱乐产品,形形色色的工艺制品。首饰珠宝都在这个区域进行销售;而最后的左上四分之一区域,则是百货类销售区,主要包括家私,工具,还有各类棉麻丝织类用品,其中最为新奇的,是大汉第一家开设店铺的书店。

益州官市虽然是经过了孙琳的精心筹划和监督施工,但总的来说。在商品部门的细化上还是有不尽人意地地方,不过刘宇也能体谅到孙琳的难处,毕竟这里是重农抑商的汉末时期,整个中国的商业被zf的政策打压的几乎无法翻身。如今益州能在商业上搞出这么大的声势,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孙琳针对区域细化不利的情况,已经尽可能地作出了相应的应对措施。各类商铺的合理分部就是她心血的凝结之作。

一路走来,两人在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地商铺之间徘徊,不时的询问一下价钱。打听一下销售情况。不得不说,这官市确实可以被成为现代超市的雏形,现代超市最经常使用的折扣策略。在这里也发挥地淋漓尽致。这当然又是孙琳的手笔。要知dào

,孙琳虽然并不是超市物流。商业管理方面的专家,但十几年的商场采购生涯,让她已经无师自通到一定地高度了。

在大汉的第一个书店门前,刘宇翻动着摆在店内书架上的各类经学,儒学著作,好像很不经意地向店主问道:“老板,你这卖书地买卖,在咱们益州可是头一份儿啊,不知dào

现在地买卖怎么样?还算红火吧?”

那书店掌柜宽厚的一笑,说道:“生意谈不上多好,今天是第一天开张,来这里转地人不多,大部分是一些儒生,他们其中的一些人倒是买走了一些书,像是《论语》《孟子》之类的,不过有些人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似乎是对卖书这件事感到很不齿。”

说到这些儒生,书店掌柜的脸上露出很是无奈的表情,刘宇心里也是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知dào

,,如今确实仍有很多的儒生思想很顽固,他们认为这些儒家的经典都是圣人之言,而书商靠着贩卖圣人之言赚钱的话,就会让这些圣贤书沾染上铜臭味,这就是对那些至圣先贤的大不敬行为。

对于有这种想法的人,刘宇也是很无奈,毕竟这些人的思想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轻商的思想在大汉人的心中已经根深蒂固,绝对不是能够在旦夕之间可以改变的。刘宇可以掌握益州每一个人的生死,但却没有力量去约束他人的思想。

好言宽慰了那书店掌柜几句,刘宇心满yì

足的拉着孙琳继xù

在官市内闲逛,一边走着,刘宇一边很有兴致的向孙琳说道:“那个书店,可以说是官市为我们立下的一大功劳。有了这个先河,那么我们以后制作报纸,大量印刷书籍,在销售渠道以及销售管理上就都有经验可循了!这对我们日后掌控舆论是个很好的开头。”

孙琳微笑着听着刘宇规划着辉煌的蓝图,她脸上愉悦的表情显示,她和刘宇思考的问题是一致的。

就在两个人来到左下区域的时候,就听到西边入口区猛地喧闹了一阵,而后迅速的安静了下来。出了什么事?刘宇和孙琳对视了一眼,在人群中挪动身体想要上前看个究竟,但走到一半,他们就被一个百姓的话给吓了回来,那个百姓是这么说的:“不得了了,商务部,户部,还有工部的大老爷们亲自到官市来巡查了!”

听了他的话,在仔细分辨了一下远在入口处的一堆人,刘宇很快就认出,正是商务部的商务卿甄尧,商务相许商,连同户部尚书(汉灵帝逝世后,刘宇就嚣张的恢复了六部最高长官的最高官衔——尚书)黄权,工部尚书郑浑一起来到官市来视察第一日的运营情况。

这不得不称赞益州官员们很是敬业,但他们的突然到来,却将刘宇和孙琳打了个措手不及。孙琳先是一惊,而后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纱还有披散开来的长发,这才用玉手拍拍自己的胸口说道:“还好还好,我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是认不出来。”但回头一看,却见刘宇一副皱眉苦脸的样子在那里犯愁,她这才想起来,刘宇并没有面纱,也没有备用发型,如果和甄尧那帮人见面的话,铁定会被认出来。

当此危机时刻,刘宇果duàn

的作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走为上计!

第十二章 当历史失去袁绍

州牧刘宇带同夫人孙琳从府邸偷跑出来,心血来潮的了仿照后世超市制度建立的大汉第一座官市。可惜,天公不作美,兢兢业业的商务部,户部,工部三部官员竟然在这个时候来到官市巡查。生怕被撞见的刘宇夫妇眼见事情不妙,当即施展抹油**,趁着甄尧几人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从官市中溜走了。

不过,他们跑的虽然够快,但户部尚书黄权在不经意间还是看到了两人的背影。还不知dào

刘宇两人偷跑的黄权被这突如其来的发xiàn

弄得惊疑不定,直愣愣的看着两人消失的地方发呆。甄尧还有郑浑很快就发xiàn

了黄权神色的不对,不明所以的他们向黄权询问道:“公衡,你在看什么?”

黄权回过神来,一脸疑惑的回答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主公还有夫人的背影。”甄一愣,随即笑道:“不会吧,公衡恐怕是看错了,主公和夫人现在应该在府中批阅公文,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听了甄尧的话,黄权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现在益州的敌人也不少,所以刘宇身边的保卫力量已经增强了很多,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估计随行的侍卫就能将这个官市围起两个圈了。想到这里,黄权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就在三部长官视察即将结束的时候,一名州牧府亲兵面色慌张的匆匆赶来,几步走到三位尚书面前,低声的禀报了几句,黄权等几人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你再说一遍!你说主公和夫人从府中消失了?”郑浑虽然成为了工部尚书,但多年的锻造生涯让他的脾气依然十分暴躁,现在听到这吓死人的消息,顿时有点手足无措,震惊之下,一把抓住那个亲兵的衣襟厉声喝问道。

见他声音太大,甄尧连忙拉了拉郑浑。让他先冷静了一下,而后又转头问那亲兵道:“知dào

主公两人离开多长时间了吗?”那个亲兵思索了一下,才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小人也不清楚,不过少说也有几个时辰了吧,现在军机处和三省六部的大人们都已经赶到州牧府,巡城司地张将军也已经下令全城搜索主公的下落。”

听到刘宇夫妇已经离开了几个时辰,甄尧脸色一变,目光看向黄权。黄权则是黯然的点点头,向那亲兵道:“你去告sù

文远将军,就说主公在一个时辰之前,曾经在官市这里出现过。看看这个线索是不是能帮得上忙。”

亲兵大喜,连忙向几人告辞,又去向张辽禀报了。甄尧等四人此时也没有了巡视的兴趣,匆匆的交待了一下。便急急的赶向州牧府等待消息。

而此时,那两个把整个益州高层搅得鸡飞狗跳的罪魁祸首却已经出了成都城,来到了西郊的山园之中。蜀郡多山,虽然成都地处平原。但近郊却也不缺连绵起伏地山麓。一边游览着山间风景,刘宇一边对官市的事情不住称赞。“琳琳,这次官市的事情办的很及时。有了这个官市。等以后我们统一了天下。再进行币制改革地时候,就会省很多的力qì

。”

孙琳淡然一笑。接着却又有点皱眉道:“我现在有点担心这样发展下去,官市会不会造成商业上的国家垄断,毕竟市场竞争才是商业的良性发展轨道,要是一直由zf商业一家独大,只怕将来会产生很多地麻烦。”

刘宇讶然的看了孙琳一眼,有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不会吧,孙同学,你是不是学习西方经济学学的傻掉了?”话一出口,孙琳顿时羞恼交加地狠狠掐了他一下,然后摆出一副“不解释清楚就生吃了你”的恐怖表情死死盯着刘宇。

被孙琳的眼神吓出一身冷汗地刘宇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连忙解释道:“所谓市场经济,是在商品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才适用地定律,而且一个真zhèng

完善有效地市场经济体制其实还需yào

周到细致的经济法律法规来进行监督调控。你觉得现在地时代有市场经济发展的土壤吗?现在我们搞国家完全掌控商业的宏观调控经济都是举步维艰,要是在这种极不成熟的条件下强行引入广泛竞争机制,那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拖累了国计民生不说,还会让那些唯利是图的不法奸商们从中渔利!”

看到孙琳脸上还是有不以为然的神色,刘宇知dào

这个在大学里深受西方经济体制影响的夫人一时恐怕无法接受自己的观点,因为懒得在这种问题上争辩不休,于是刘宇连忙把话题转移到山间的景色上去了。

“那些都是益州官附出资修建的吧?”刘宇指着远处山林中若隐若现的精美建筑物,向孙琳问道。孙琳抬眼眺望了一下,点头道:“没错,那些亭台楼阁都是工部下属的山林景观管理衙门在负责,每年都要拨出一部分预算来修葺山林,营建各类景观建筑。”

信步走到一个八角飞檐的凉亭之中,刘宇忽然提议道:“我们不如按照后世那些风景区的样子,把这里开发成旅游度假区,向游人收取门票之类的费用,这样,就不用从财政中额外拨款就能够维持管理费用的支出了。”

“我反对!”孙琳白了刘宇一眼:“如果你不想被天下的士人们口诛笔伐而死的话,

管放胆去做。”表情变的有些不悦,孙琳继xù

说道:青山绿水乃是天造地设,有大自然精心雕琢而成,我们这些人类在这个过程中哪里有一点功劳。可以说,这是大自然赐予整个人类的艺术品,任何人都没有权力用它来牟取利益!若是我们无耻的将这些自然美景据为己有,趁机贪天之功,谋取私利,在这个社会,就是众矢之的!再说,我们也还没有落魄到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来支撑财政!”

张了张嘴,刘宇还是把到嘴边的劝说之辞咽了回去。他本身对后世那些拿着人民共有的自然美景来大发横财的行为感到不齿,现在想要辩驳也是缺少理由和言辞。看到孙琳脸色不悦,他也很干脆的笑了笑说道:“何必这么激动。我这不也是提议而已,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就让zf来承担保护这些美景的责任,让这些自然界的艺术品继xù

被所有百姓所共有吧!”

两个人在山水间走走停停,玩玩闹闹,一直到日头西斜,孙琳才提议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到时候关了城门,那咱么可就得露宿荒郊野外了。”

身体也感到有些疲惫的刘宇闻言点点头,两个人施施然地从西门回到了成都城内。

城内的百姓依然过着井然有序的生活。他们并没有因为刘宇夫妇的失踪而受到影响。这也要归功于刘宇多年来向手下官员们灌输的民为贵的思想,正因为事事都考lǜ

到以不扰民为先,所以尽管益州高层的官员们都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焦,却没有不顾一切地在城内大肆搜查。事实上。这也是为了消息保密的考lǜ

,刘宇夫妇出走的消息,只有上层的人员知dào

,要是大张旗鼓地去搜找。那岂不是向可能潜伏在暗处的敌对势力通风报信嘛!

就在一帮官员焦急的等待中,刘宇和孙琳总算是回到了州牧府。

其实他们两个人刚一进城门,就被负责搜寻的士兵发xiàn

。当然。那些士兵也绝不能把他们两个怎么样。只是提供了两匹快马,让他们夫妇能够尽早地回到府邸。

事实上。刘宇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自己出走这件事能够瞒得过手底下这帮人精儿,不过,即使是做好了被声讨的心里准bèi

,一进府门,刘宇还是被前厅里的排场吓了一挑。

军机处,三省,六部,三司,军中众将,大大小小几十个文臣武将整整齐齐的跪坐在前厅中,所有人都一声不吭,好像是在打坐一般。越是平静就表示情况越不寻常,刘宇心虚地向旁边的孙琳看去,哪知dào

这个没有义气的丫头这个时候竟然嘿嘿一笑,张嘴说道:“这个,看来众位大人来这里是有公事要谈,小女子就不在这里打搅了!”说完,一个转身,以优雅地身姿,迅速地逃回后院去了。

“死妮子,平时怎么每见你以小女子自居啊!”刘宇一边在心里愤愤地谴责孙琳的无义气行为,一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走到主位上坐下,看了看老僧入定般地手下,刘宇挠挠头,先试探着说道:“各位大人今天来的很全啊,这个架势,快要赶上例会了嘛!”说完干笑了两声,可惜下面没人附和。

心知今天绝对不会有侥幸发生,刘宇干脆一横心,做出一幅深刻检讨的表情说道:“关于这次,我和夫人私自离开州牧府,事先并没有知会有关各司的事情,我承认,当时我们的行动是欠考lǜ

的,为此给各部官员带来的麻烦,我在这里也是感到十分抱歉,对于这件事,我们的确有错,如果大家有什么意见,可以尽管说出来,我一定虚心的接受各位的意见!”

坐在左班第一位的军机大臣郭嘉白了刘宇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道:“话都让主公一个人说了,我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右班第一位的尚书仆射陈群接着说道:“但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侍郎崔>的脸色不是很好kàn

的进谏道:“希望主公能够时时为大业考lǜ

,不要再做出今日这等轻率的举动!”

“了解,了解!”知dào

大家都是一片苦心,刘宇也只好连声应承,顺手在桌案上拿起一份今日刚刚送来的情报表章。本来只是用它来做做掩饰,但无意间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刘宇的脸色霎那间变了颜色!

“这份情报查证了没有!?”刘宇的语气中带着惶急。郭嘉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主公所说饿情报,是指哪一份?”“还能有哪一份!就是袁绍在渤海被人刺杀这件事!情报是否准确?”刘宇几乎是有些失态的追问道。

“原来是那一份,”郭嘉做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启禀主公,这份情报已经被证明是准确的,袁本初确实已经在渤海郡遇刺身亡,凶手据说是活跃在青州的黄巾残党。”

从郭嘉的语气就可以看出,他对于袁绍的死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的刘宇,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不断。

先是公孙瓒,而今又是袁绍,失去了这个大BOSS,会变的怎样的面目全非呢?

第十三章 来自董卓的试探

代枭雄袁绍,虎牢关下的诸侯盟主,还没有经lì

他人的一刻,就这样委委屈屈的死在了渤海郡。

对于这个当年何进面前的红人的死亡,刘宇手下的重臣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像郭嘉向刘宇所说的:“主公,区区一个袁本初,就算是丧了性命,也只能怪他自己做事不密,主公又何须如此忧愁。”

刘宇苦着脸喃喃自语道:“你们不明白的,袁绍死了,谁去统帅诸侯反抗董卓?他可是盟主啊!”

刘宇在精神有些恍惚的情况下,一不小心泄露了原本的历史,虽然话一出口,随即就已经警觉,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在手下们中间形成了阵阵波浪。

对于刘宇的话,郭嘉很是不以为然,他不知dào

刘宇为何这么肯定会有反薰卓同盟出现,但他认为,就算是以后会有这么个组织,那盟主也绝对落不到袁绍的头上。

“主公,”军机大臣田丰在一旁说道:“董卓虽然有废立的恶行,但舍此之外,他进京之后,执政治国,并没有多大的过错,相反的,朝廷在他的手里隐隐有重振声威的迹象,此时要联络天下诸侯组成反董同盟,时机恐怕不对。”

顿了一下,田丰又说道:“退一步讲,就算日后真的会有这个同盟出现,就算袁绍不死,那盟主也绝对落不到他的头上。丰当年在朝供职之时,曾经与袁家颇有往来,和袁绍也有数面之缘,以属下看来,袁本初虽然也不失为一个豪杰之士,但此人心胸狭隘,外宽内忌,而且多谋无断,无识人用人之明,要说统领诸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器宇和能力。当今之世,要说谁能统领群雄,那肯定是非主公莫属了,与已死的袁本初根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听了田丰的话,厅内的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而刘宇也从刚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田丰的话,他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有道理。现在的历史已经有了自己这个外来户的插足。要是一点都不发生改变那是不可能的。话说回来,假设袁绍不死地话,只要自己参加虎牢关会盟,这盟主之位除了自己还真不做第二人选。

心情平静下来。刘宇自己都觉得袁绍的死其实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另外两个问题却慢慢浮上水面,第一,袁绍到底是谁杀死的。刘宇不会傻到认为是董卓为了报复而下的杀手。对于正在寻求洛阳世家支持的董卓来说,此时与大汉第一的袁氏家族闹翻,那不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嘛!这个问题并不是适合放到明面上来讨论的,因为就算是讨论上三天三夜。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头绪,最好地处理办法就是等待北方情报系统的具体调查报gào



这第二嘛,就是董卓这个魔王的态度。如今很有些励精图治感觉的薰卓和原来历史上地那个董卓差的实在是太远了。虽然穿越可能带来蝴蝶效应。但刘宇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薰卓这个人暴戾的脾气,让他注定不可能成为一个温和的执政者,可现在他摆出这个样子,难道是为了稳定政局而做地一场戏?

感到有些想不通的刘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手下的谋臣,果然,众谋士不负所望,很快就由郭嘉给了刘宇一个很明确的解释。

“主公,董卓这一番心思,都是做给你看地啊!”郭嘉把玩着手中的象牙折扇,微笑着说道:“主公现在是掌握着天下征讨大权,名义上节制全国兵马的骠骑大将军,董卓又曾经是主公手下地将领,他现在虽然挂了太尉地名头,却仍然要对主公忌惮七分,毕竟他废立圣上地事情很不得人心,若是主公领头号召天下各镇讨伐于他,那他注定要尝到失败的苦头。”

看了正在皱眉沉思地刘宇一眼,郭嘉接着说道:“所以,董卓现在必需克制自己,努力的改善朝廷中弊病,一来是确立自己在京师官员心中的威信,二来也是为了让主公抓不到他的任何把柄,不给主公任何可能对他下手的借口。”

有些懊恼的拍拍头,刘宇心中苦笑不已,没想到董卓变的勤政爱民,竟然是因为忌惮自己。可难道自己在益州一天,他董卓就要做一天好官吗?如果那样的话,这天下何时才能大乱啊!眼睛转了转,刘宇向郭嘉问道:“奉孝可有良策,能让董卓放松对我益州的警惕?”

郭嘉将手中折扇轻轻展开,而后又轻轻

|宇的意思,他很明白,如今的形势,天下乱,对产生最大的利益。“主公,”郭嘉淡淡的说道:“要让董卓放松对主公的警惕,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让董卓认为主公和他是一路人,对于自己的同盟者,他自然不可能有着太多的怀疑,而且,如果有了主公这样强dà

的同盟者,相信董卓一定会得yì

忘形,到时,以他的秉性,还有当年在河东,西羌时的那些所作所为来推测,他定然会在京师倒行逆施,做出令天下唾弃的事情,到了那个时候,主公再发动天下诸侯,而后从中取事,就容易的多了!”

郭嘉的话很有道理,也很客观,但刘宇的眉头依然没有解开。和董卓形成暂时的联盟没有关系,但问题是,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来促使这个联盟形成,肯定不能由刘宇主动提出结盟,那样的话,董卓肯定会心存疑虑,而且也不利于日后刘宇的声名,可怎样才能让董卓首先提出结盟呢?刘宇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一直注意着刘宇表情的郭嘉似乎看到了刘宇内心的疑虑,再次出言道:“主公无须为结盟之事担心,现在的董卓肯定要比主公还要心焦,如果不出所料,就在这一两天,董卓肯定会以朝廷的名义向主公进行试探,到时,主公就可以放手去筹划一番了!”刘宇的眼睛一亮,嘴角上有了笑容。

“没想到袁绍竟然这么轻易的挂掉了!”州牧府内堂,孙琳满是感慨的说道:“这样一来,这虎牢关会盟没准也会消失了,唉,可惜了,三英战吕布啊,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着这个很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小妮子,刘宇哼了一声道:“小姐,你这是在做梦,难道没了袁绍,地球也不转了?姑且不说发动联盟的是曹操,就算曹操也不站出来,那不是还有你老公我嘛!”遭受到孙琳一个白眼之后,刘宇换了个话题道:“现在我们没有必要去考lǜ

反董联盟的事情,那种东西早晚都会出现,我现在有些在意的,是谁杀死了袁绍。这件事要督促暗部还有情报部抓紧时间探察!”

孙琳听了,轻哼一声道:“切,这有什么好查的,看看袁绍一死,到底是谁在受益不就知dào

了!表面看来是董卓受益,但事实上现在对不希望袁绍有事的恰恰是这个董太师。而以袁家在京师中的人脉,意图谋害袁绍的,应该不是京城里的人。那么我们就把目光放到地方上,袁绍如果成为了渤海太守,那么以他们袁家在天下的影响力,他的势力一定会快速膨胀,一山不容二虎,谁最不希望北方再出现一只老虎呢?”

“你说刘虞?”刘宇皱皱眉头道:“他恐怕没这个心机吧。”刘虞那是出了名的滥好人,历史上袁绍想要推举他做皇帝,都被他拒绝了,虽说当时袁绍确实有利用他的意思,但总比死在公孙瓒手里强。

“当然不是刘虞,”孙琳白了刘宇一眼,似乎在嘲笑他的脑子不转弯:“他又没有这个心机我不知dào

,但我知dào

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我所指得,是你们汉室宗亲中的另外一个!”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刘宇要是再不知dào

孙琳所说的是谁,那他就干脆去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刘备啊,我还真是把他疏忽掉了。不过,这个仁义遍布四方的刘玄德,当真会有这么果决的手段?”刘宇眼睛转了两转,想了一想说道:“他的嫌疑的确最大,不过,在没有真zhèng

的证据之前,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耗费心思的乱猜了。等暗部的消息到了,再对北地局势做一番重新估计就是了,当务之急,是要想想怎么让薰卓变回那个混世魔王!”

不出郭嘉所料,已经被内心那股**折磨的快要疯狂的董卓先采取了行动,向刘宇进行了试探,而负责试探的,却是朝廷的钦差。这钦差带来的旨意上只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朝廷查证,当年蔡罢官,乃是十常侍所制造的冤案,如今董相国执政,在清理冤案之时,已经将蔡的前罪免去,考lǜ

到蔡公乃是天下读书人的领袖,所以朝廷再次征召蔡入朝,重新拜为侍中,旨到之日,着蔡即刻启程进京受职!

看着这封官的旨意,刘宇脸上闪过一抹苦笑,这个董卓,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

第十四章 安心

牧府后花园,听雨轩,这个坐落在荷塘边的精致院落女在益州的住所。蔡和刘宇虽然还没有成亲,但却已经将亲事定下。所以来到益州之后,刘宇就将她安排在州牧府中,和貂蝉的观花小筑比邻。

站在听雨轩的院门前,刘宇有点踌躇。按理说,他是蔡>夫,关系应该比以前更为亲近,但自由受到封建礼制教导的蔡>=未婚夫妻应当少见面的规矩,来到益州之后,她和刘宇的见面次数反而赶不上曾经在洛阳的时候。这让刘宇感到很郁闷,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需yào

培养的,他和蔡>|.好好的增进一下两人之间的感情交流,结果被蔡>:|宇感到比以前还要生分了一点。

一进小院,刘宇就听到一阵悠扬缠绵的琴声从听雨轩后面假山上的凉亭中传来。蔡的琴技可说的上是并世无双,就连他的父亲蔡在这个方面都要略逊上一筹。平日里,蔡>|半步,刘宇又整日忙于军务政务,所以回到益州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再次听到蔡>声。

欣赏着如潺潺流水般轻灵透彻的琴音,刘宇不由得止住了脚步,凝神细细欣赏起来。但凡琴技高深者,往往会将自己的心境融入到琴曲之中,蔡>如今再精心品来,却发xiàn

这琴曲中已经再没有那种伤感凄凉的音调,整首曲子中充满了一种满足与甜蜜,似乎蕴含着一个少女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不过,这琴声之中也带着丝丝急切,这让正在“偷听”的刘宇心中感到一阵好笑,同时还有一丝温馨甜蜜之感。

美妙的琴声在院落中婉转飘扬,良久方歇。但余音缭绕,缠绵不绝。刘宇还在院中暗暗回味,却听到一个娇嫩的女孩声音响起:“>姐,你这琴声之中,真是情意绵绵啊!难道姐姐又在想我爹爹了?其实你与爹爹早已有婚约,不过就是要再等一段日子而已,没必要这么心急的!”说到后来,那个女声咯咯的笑出声来。

原来貂蝉这个小丫头也在这里。刘宇听着自己地女儿取笑蔡>中不禁暗暗苦笑,自己的这个闺女,真不知dào

日后有谁能将她牢牢的拴住。

蔡>|;|.风范,哪里受得了貂蝉这丫头的取笑,脸上飞起两团艳丽的红霞。蔡>恨恨的向貂蝉反击道:“你这丫头,没事倒编排起我来。”说到这里,她那羞恼地语气忽然一转,也变的有些戏谑的味道:“姐姐知dào

。姐姐这次弹奏的曲子不和你地心意是不是?我们的小公主心里有了人,多了一份思念,我这琴曲的已经自然满足不了你的心境是不是?想必你现在是在想着。你地孟起哥哥如今在做些什么吧!”

貂蝉显然没想到蔡>.||确是被说中了心事。脸上顿时燃起两团似火地红润,羞急之下。一时竟无言反驳,只好使出小女孩惯用的撒娇耍赖**,抱着蔡>粘糖般缠在她地身上。两人只顾着在这里嬉闹,混没发觉刘宇已经到了凉亭之外。

尽管知dào

偷听女孩之间地悄悄话是很不地道地行为,但刘宇现在也只好咳嗽一声,打断了这两个女孩的玩闹。

“爹爹!”听到咳嗽声,貂蝉一回头,看到刘宇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凉亭之外,忍不住惊讶的叫了一声,不过她马上就反应过来,刘宇不知dào

已经来到这里多久了,如果他刚才就在外面的话,那么自己和蔡>话岂不是都被爹爹听了去?想到这里,貂蝉的脸上又开始一阵阵的发烧。抱着侥幸的心理,貂蝉试探着问道:“爹爹,您来这里多久了?”

刘宇微微一笑道:“来了也没有多长时间。”貂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那我刚才和>:.吧?”刘宇这下可真是乐了,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被自己夫妻两人宠爱,因为教育方式的原因,让她现在变的极为古灵精怪,如今看到她露出一幅小女儿的娇羞神态,刘宇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一脸逗弄的模样说道:“为父的确没听到多少,不过,倒是听到,我们家的闺女的心里恐怕有了如意郎君喽!”

“爹爹!”貂蝉这才知dào

刚才的那些话都被自己的老爹给听去了,就算她从小被灌输了不少现代理念,此时也是羞不堪言,一跺脚,一头扎进了蔡>:.

看到貂蝉这副模样,刘宇忍不住哈哈大笑,不过笑声很快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尴尬的发xiàn

,蔡>|可以赖在蔡>;:敢多看刘宇一眼。

刘宇拍了拍脑袋,知dào

自己疏忽了,既然听到了貂蝉的话,那么刚才蔡的话自然也听到了,蔡>:.情流露。现在就算是再进行解释也是于事无补,所以刘宇只好干笑了两

蔡>#在何处?”

蔡>=声道:“家父,家父现在正在观文阁内编写史册,元瞻大哥可到那里去。”

因为已经定亲,所以蔡>+|哥”,当时让刘宇很是冒了一阵冷汗,大哥…真是汗颜啊。不过蔡>他称呼的改变,却也让刘宇心下甚是温暖,因为这里面蕴含的,是蔡>的一片深情。

自己如果再呆在这里,只会让气氛更加沉滞,于是刘宇又说了两句应景儿的话,便匆匆离开了凉亭。

观文阁,是刘宇在州牧府内仿照后世的图书馆建造的一个藏书阁楼。因为掌握了活字印刷技术,所以刘宇得以将很多书卷在很短的时间内刊印成册,虽然并不是每一部书都可以对外进行销售。但却都在这藏书楼内留下了一本。

蜀中虽然道路闭塞,但数百年来,中原的文化在这里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发扬,蜀中地读书人不但熟知经史典籍,而且还出现了大批的文学知名人士。刘宇在筹建观文阁的时候,曾以弘扬蜀中文化为理由,向蜀中的各大书香世家借阅了几乎所有的藏书,所以。刘宇的观文阁如今可说的上是除了皇宫之外,藏书最多的地方。

蔡虽然是有名地文学大家,但他幼时家境并不富裕,待长大之后。虽然多方搜寻抄录了很多的书籍,但仍然赶不上那些世家的藏书丰富。

来到益州之后,刘宇为了讨好这位未来的岳父,便将蔡带到了观文阁。这里面当然也不乏炫耀地目的,旨在向岳父显示自己是多么的喜爱读书,虽然事实上这里面的书有三分之二以上他连封皮都没看过。

不过刘宇地这番心思倒真的博得了蔡的好感,看到自己的未来女婿如此勤奋好学。蔡对于当年刘宇大闹订婚仪式地事情也就不再放于心上了。

对于蔡这样的好书之人来说,这观文阁自然就成了他最喜欢的地方,所以。虽然刘宇为他在听雨轩准bèi

了住所。但他却有八成地时间是在观文阁渡过地。好在这藏书之所并不都是图书,休息地厅房也是一间不缺。

这些时日。蔡正在整理史料,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将东汉的史书修订完成,完成百年前班超未竟地事业,所以当刘宇来到观文阁内的时候,蔡正在堆积如山的书卷后面奋笔疾书。

刘宇的到来也让蔡感到很是惊讶,因为他知dào

,如今天下正是多事之秋,刘宇的政务军务想必多如牛毛,而他在百忙之中来到此处,想来是有什么大事要与自己商量。

两人见过礼之后,蔡直接问道:“元瞻日理万机,此时却有空暇到这观文阁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要与老夫言说,就请直言,看看老夫是否能助一臂之力。”

蔡既然这么说了,刘宇也不想绕***浪费时间,于是深施一礼道:“蔡公,今日早间,有使者持圣旨到成都,征召蔡公入朝,重为侍中之职。”

“哦?”蔡惊讶的一挑眉梢,显然这个消息很是出乎他的预料,沉思片刻,蔡看着同样在沉默的刘宇,不禁笑道:“恐怕这不是朝廷的意思,而是董卓董相国要征召老夫入朝吧?”

刘宇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他知dào

,蔡虽然只是个文人,但头脑绝对不差,多年宦海浮沉,也让他能很快的看清很多政治事件背后的东西,刘宇相信,蔡此时对于董卓的用心,一定也是心知肚明了。“蔡公,”刘宇忽然高声道:“若是蔡公觉得有不妥之处,请尽管说出来,这朝廷的征召,不予理会者甚多,且我曾是董卓的上官,只要蔡公说句话,我现在就写封回信,推了这征召,想他董卓也奈何不得我!”

“哈哈,”蔡长笑一声,摇头道:“元瞻不必如此,董卓此举,名为征召,实jì

上是要将老夫扣为人质,让元瞻你投鼠忌器,这点阴谋,我岂能不知,但就算如此,老夫也还是要接受征召,重回朝廷!”

看到刘宇想要张嘴说什么,蔡先一步摆手制止道:“元瞻不必再多说什么,老夫心意已决。此次进京,让董卓消除对元瞻的戒心是一个原因,但更重yào

的是,老夫身为汉臣,当此社稷危难之际,只有回到朝廷,才有可能为我大汉再尽一份心力!”看着再次默然的刘宇,蔡眼中闪过一丝慈祥的光辉:“日后若是朝廷除了什么变故,元瞻也不必以老夫为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为天下安危着想,老夫的一条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我老了,所挂念者,唯有小女,还望元瞻能够善待于她,如此,老夫也就了无心事了!”

说到这里,蔡的眼睛有些发红,而刘宇此刻却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蔡公既然想要回去朝廷,元瞻绝不阻拦,蔡公但可安心在朝中为官,某敢保公安然无事。董卓既然对我如此不放心,我这次,就让他安心到底!”

第十五章 遗诏

元190,春三月,益州牧刘宇,在治所成都城,以礼,迎娶了已经恢复朝廷侍中官职的大文豪蔡的女儿——蔡>

三日后,刘宇的岳父蔡接受朝廷的征召,告别女儿女婿,返回京师洛阳任职,同日,自益州有两匹快马,携带这一个神mì

包裹,疾驰前往洛阳,接受包裹的,是洛阳暗部首领影四。

一个月之后,洛阳城,当今权势滔天的董卓竟然亲自出城迎接刚刚到京的侍中蔡,并在相府摆设午宴,为蔡接风洗尘,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董卓在做样子收揽天下士人之心,但事实上….

宴会结束后的相国府内院,董卓还有他所倚重的两个谋士,李儒和魏信,义子吕布,还有张济等四健将一起在密室内针对蔡进京的事情进行商讨。

“哈哈,没想到刘元瞻也会向我低头!”董卓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得yì

之情,毕竟刘宇是堵在他心头上的一座大山,而今,刘宇的岳父已经被他掌握在了手中,董卓忽然觉得,以前那个一直遮挡着自己视线的高大的好似不可翻越的背影,已经消失了。

与董卓的无比兴奋相反,魏信却是皱着眉头,似乎有了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对魏信最为了解的张济看到魏信的表情,不由好奇的问道:“子瞻,你好像是什么心事啊?”

经他这么一说,董卓也马上注意到了魏信的不正常,于是不解的问道:“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子瞻怎么皱着眉头,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本相说呢?”

魏信见董卓开口相询,便开口说道:“丞相,魏某并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就是觉得这件事进行的是否太顺利了一些。我与刘元瞻虽然未曾见过面,但也素闻其名,知dào

他决非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次我们征召蔡入朝,试探的意思很明显。以刘宇的眼力,恐怕不难看出蔡若是入朝,就会成为我等的人质。以他今日的身份、力量,竟然轻易地就答yīng

了此事,不但如此,而且在蔡还朝之前,还特地与蔡家小姐现行成亲,做实了与蔡之间的翁婿关系。这让人感到是在故yì

向丞相示弱,以他平日的为人,行如此之事,实在是让魏某心中感到不安!”

魏信的话。让薰卓的脸色一黑,虽然董卓内心承认魏信所言不无道理,但这也就是间接的在说他董卓没有那个实力能让刘宇俯首归顺,这就让已经掌握朝廷大权将近半年的董卓心中大为不快。

看到董卓的脸色变地难看。李傕走出来对魏信说道:“子瞻先生何必如此张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刘宇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名将,但还不是与吕将军打成平手?他虽然是先皇所封的骠骑大将军,但论职位也要比丞相低上一头。更何况如今丞相乃是朝廷的首辅,一言一行代表着朝廷的旨意,那刘元瞻向来以大汉地忠臣自居。当然不会违抗圣旨。更何况他远在偏僻蜀地。便是有什么异心。以一州之地,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们只需重兵把守入蜀的道路,封锁两川,他也就只能坐困蜀中,哪里成得了气候。子瞻先生说他有眼光,我倒是以为,就因为他识时务,这才刻意结好丞相,将自己的岳父送入朝中以明心志的!”

李傕这番话说出来,说地董卓不住的点头,刚刚变的有些难看的脸色也再次缓和过来,显然,李傕地话更对他的胃口,而刚刚被魏信挑起来的那一丝疑惑也随着这番话烟消云散了。他看向魏信说道:“子瞻先生,你以为,刚才稚然这番话可有道理?”魏信听到董卓地问话,此时却只是沉默不语。

刚刚缓和地气氛又变地有些尴尬起来。李儒看到董卓脸上又有不悦之色,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岳丈大人,李将军所言有理,但魏先生所言,也是为了岳丈大人着想。当年在西凉,儒与刘宇也曾有数面之缘,这个人心机深沉,临敌料阵,往往兵出奇招,不按常理,且杀伐决断,从不拖泥带水,这样一个人物,如此轻易的就向丞相妥协,实在是会让人感到不解。”

李儒地话在董卓心里是很有份量的,何况他所说的那些对刘宇的观感,也是当年在西凉时董卓亲身所感受到的,所以听了李儒的话,董卓再次陷入了沉思,皱着眉头问道:“仲坚,难道刘宇真的有什么阴谋不成?”

李儒想了一下,摇头道:“岳丈大人,小婿虽然觉得此事有些反常,但也实在是想不出这刘宇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不过以岳丈现在的权势而言,实在是不必过份担心刘宇,论名份,岳丈乃是当今丞相,执掌朝政,论兵力,现在岳丈手中有西凉、京畿的十几万兵马,论人才,岳丈手下文武鼎盛,且有奉先这等无双猛将,就算是刘宇日后起了歹心,又有何

吕布此时也在董卓身旁说道:“义父请放心,若是刘宇敢引兵前来,孩儿就让他来得去不得!”吕布这话虽然有说大话的嫌疑,但董卓听了自然是心怀大畅,大笑道:“我有奉先,何惧刘宇!”勉励了吕布一番,又对众人说道:“刘宇乃是守信之人,且向来以忠靖仁义自居,他断然不会置自己的岳父于险境,只要蔡在朝廷之中,就不必有太多担心。对了,蔡现在住在何处?”

李儒上前答道:“现正住在刘宇在洛阳的宅院。”董卓闻言点点头道:“传令下去,要好好的照顾蔡大人的起居与日常用度,另外,也要多多派人,保护蔡大人的安全!”李儒意会,躬身应诺。

商议完这件事情,董卓正想令众人散去,忽然有近侍叩门禀报道:“丞相,外面有一人,自称是益州使者,想要求见丞相,说是奉了刘益州之命,有机密事向丞相禀报。”

“刘宇派来的人?”董卓一惊,心中暗自疑惑,不知刘宇此时派人前来,会有什么要事,于是传令,将送信之人带入密室相询。

很快,一个身着青色家人服饰的年轻人就来到了董卓面前。面对当今权势最大的丞相,这个年轻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局促不安,仪容甚是大方得体。这让薰卓一阵惊讶,没想到刘宇府中的一个小小家丁,都有这般气度,无形间,他对刘宇有多了一分忌惮。

那家丁自称是刘宇的近侍,名叫郭远,此次前来,是奉了刘宇的命令,将一件东西送与董卓,而后便将身后的包裹献了上去。董卓好奇的将包裹打开,一份明黄色的,上面绣着一条金龙的绢纸出现在董卓眼前。“圣旨!”薰卓低声惊呼一声,不敢继xù

安坐,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避让一旁,眼睛看向郭远,沉声问道:“刘益州从哪里得来的圣旨?”

郭远沉着若定的回答道:“这份圣旨,乃是先帝留给我家主公的,我家主公说,现在董丞相应该更需yào

它,所以让我带来,请丞相摆上香案,便可自行诵读。”

薰卓的心中虽是对宗室不甚恭敬,但作为臣子,接受圣旨时的礼节还是不能免除的。于是他急急命人将香案摆上,将圣旨供奉在上,他则带领一众手下,对着圣旨三拜九叩之后,方才神态恭谨的将圣旨展开阅读。

虽然明知dào

刘宇不可能随便送一个没有什么用的圣旨来戏弄自己,但薰卓将这道圣旨完全看完之后,还是惊喜万分。他双手有些颤抖地将圣旨递与身旁的李儒,示意他向众人宣读,李儒双手接过圣旨,先是简略的扫了一眼,当他看到圣旨右下角的金印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嘴中忍不住低声道:“先帝遗诏!”

圣旨上的金印正是汉朝历代相传的传国玉玺。这传国玉玺在几个月前的那场动乱中失去了踪影,董卓虽然派人在皇宫内外严加搜寻,但始终是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好仿造传国玉玺的样式,重新为汉献帝制作了一方玉玺,不过,这汉室的皇权,却也如同这虚假的玉玺一般,变的有名无实了。

既然是先帝遗诏,李儒不敢怠慢,连忙一字一句的向众人宣读出来,内容正是要废黜原先的汉少帝,改立二皇子为皇太子!听完李儒的宣读,密室中所有的董卓手下都忍不住喜上眉梢。

这份所谓的遗诏,就是当年张让在汉灵帝刚刚殡天的时候,私自写下的伪诏。不过,当时汉灵帝确实是有这个意思,而且这诏书上宝印齐全,所以正式性和有效性是不容辩驳的。

薰卓集团自从上台以来,最大的一桩心事,就是废立汉少帝一事。这件事在其他的臣僚们看来,就是大逆不道,虽然依靠董卓那强悍的军事实力,将不同的声音压了下去,但朝中因为这件事对董卓衔恨的却依然大有人在。如今刘宇送来的这份圣旨,当真是如雪中送炭,它轻易的将薰卓从大逆之臣,变成了奉诏拥立之臣,这也让董卓在朝廷中的政治地位得到了最大的改善。所以,也难怪董卓集团里的这些人雀跃不已了。

薰卓不是傻子,在高兴之后,他马上就想到,刘宇既然送给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估计不可能是白送的,于是他笑着向郭远问道:“刘益州的一番美意,真的是让董卓感激不已,不知dào

刘益州还有什么事情,要与薰某言说吗?”

郭远微微一笑道:“我家主公只是让小人将此物送给丞相,其他并没有什么要求,主公只是说,他与董丞相有同袍之谊,情义颇深,现在丞相乃是一朝首辅,凡事自有调度,所以主公他只要等待董丞相的安排就是了!”

第十六章 生灵屠

元190,春四月末,大汉丞相薰卓,在朝堂上,百官先帝孝灵皇帝的遗诏。根据遗诏的内容,董卓当时所行的废立之事,就此找到了大义的凭借,而汉少帝当年的登基也将被确定为何进一党所策划的无效行为。

朝中的百官对这份遗诏的真伪不是没有怀疑,但董卓很大方的将遗诏交给朝堂上的诸位臣工检阅,那诏书上的传国玺印,汉灵帝自身的金印,都很明确的告sù

众人它的真实性。

最后,在当朝三公九卿们无奈地承认这份诏书确实是先帝遗诏之后,薰卓因行废立之事而落下的逆臣的骂名就变成了拨乱反正的忠臣的美名,他在朝中的地位进一步巩固了。如果董卓能够继xù

这段时间以来的兢兢业业,继xù

善理朝政的话,历史没准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很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宣读遗诏之后的第三天,董卓的新一轮行动开始了,因为何进如今已经被定位逆臣,所以当年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朝中世家也被董卓划为了逆臣臂助。当然,像袁家、荀家这样的在天下士子和百姓心目中颇有地位世代大族,董卓也不想轻易的找他们的麻烦,只是旁敲侧击的敲打了一下。

就是这样,这两大家也是心惊胆颤不已,毕竟现在是董卓占据了大义名份,袁家还好,早早的和董卓达成了协议,而且与董卓交恶的袁绍如今也已经命丧黄泉,所以袁隗所需yào

做的,就只是进一步加强了和董卓之间的联盟关系,并且让袁家现在的嫡系继承者袁术迎娶了董卓的一个女儿。

荀家的情况却比袁家要差一些,一来,荀家并没有在当初第一时间和薰卓打好关系,二来,荀家实在是找不出能够与董卓和亲的人选。

这不是说荀家没有年龄适合的子弟,也不是说董卓只有那么一个女儿。而是荀家那最出色的八个子弟都不同意和董卓太过接近。其中就以荀攸、荀彧叔侄反对地最为激烈。而荀家现任家主荀爽其实对董卓也不是十分看好,之所以想要改善两方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形势逼人罢了。既然联姻无望,荀家也只好另寻他途,除了担任司空的荀爽之外,荀家八龙之中的荀俭、荀、荀靖、荀焘几人也纷纷接受董卓政权的征召,入朝为官。这种行为就是要以荀家子弟为质,以求博取董卓的善意。而薰卓也确实认可了荀家的做法。给予了朝中的荀家子弟很高地禄位,以此来表示对荀家的重视。

对袁氏、荀氏这样的大家族,董卓采用的是拉拢地手段,但对于那些势力根基比不上袁家。但目前在朝中还是拥有一定势力的新近崛起的家族,董卓就不会采用这么怀柔的手段了。

公元190,夏五月初五,大汉朝廷发生了骇人听闻地大清洗事件。朝廷之中,上至九卿,下至普通官员,足足二百余人。被定为何进同党,薰卓以天子之名下令,将这二百多名官员全家擒拿。大汉朝廷顿时为之一空。

薰卓又下令。犯官亲属之中。凡六岁以上男丁,全部牵往洛水之畔。即刻斩首示众。一时间,洛水被这几百人的鲜血染透,河边草露皆带血珠。薰卓又命人将被杀者的尸身投入河中,任鱼虾吞食,这直接导致洛水一时间被堵塞,而夏季的暑气则使得落水中地尸体迅速腐烂,洛水周边方圆十余里的空气中都充满了腐臭的气息,让人闻之欲呕。而尸体**也导致了大量病菌地滋生,洛水下游数百里地河道两岸,一场大规模地严重瘟疫就此爆fā

,董卓在洛阳的所作所为,真可说地上是流毒无穷了。

那些犯官家中孩童女眷或流放至边关为仆役,或没入官家为奴。其中年轻貌美的女眷,则被董府管家龚其带回了相国府,押入地牢,供董卓淫乐享用。

血腥的屠杀异己的行为,让朝廷的官员们真zhèng

见识到了董卓凶狠残暴的一面,但这些被昔日同僚的鲜血吓破了胆的官员们哪里还敢去找董卓去触霉头,他们现在躲着董卓还来不及呢。

朝廷中没有了和自己作对的人,朝廷之外那个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人也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不会与自己为敌,放眼天下,还有什么可以让薰卓忌惮的呢?!直到那几百个人头落地的时候,董卓才真zhèng

尝到了天下第一人的那种至尊无比的畅快感觉。

当真zhèng

取得了权力,董卓终于开始恢复他的荒淫残暴的本性。人的性格,如果压抑太长时间的话,一旦爆fā

出来,那将是很惊人的。董卓作为一个西凉来的土包子,以一个最高权利者的身份来到洛阳这个花花世界,强行压抑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邪恶之心,如履薄冰数月之久,早就已经憋得快要发疯,如今他占尽了上风,自然不会再继xù

带着假面具表演下去了。

京城人氏的噩梦,从城内一个卢氏商户的悲惨命运开始。卢家是洛阳城内的大商贾之一,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生的貌美如花。虽然在朝廷重农抑商的政策压力下,商人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但凡是家有万贯资财的大贾,往往是将自己的儿女们按照书香门第的规矩抚养。男丁要熟读四书五经,女子则要谨守妇德,精研女红刺绣,而且种

仪态,都不下于真zhèng

的世族千金。

卢家小姐就是这商家门户中走出的大家闺秀的典范,不但精擅各类女红针绣,而且德容言工,种种女子应守之典范,也都是一丝不芶,举手投足,都带着淑女的端庄风姿。这样的美女,自然是洛阳城远近皆闻的人物,若不是她已经被许配了人家,只怕卢家的门槛就已经被求亲者踏平了。

卢家小姐的未婚夫也是商贾世家陈家的子弟,陈家家业与卢家大抵相当,其家三世,都是一脉单传,传到这一代,仍是只有一个男丁。

这陈家公子虽在商贾之家,但资质甚高,幼以聪颖闻名乡里。不到八岁,就已熟读四书五经,如今年岁已长,更是学的满腹经论,胸中颇有锦竹,在洛阳文人***里面,也是颇具声名的才子。他与卢家小姐是自幼由双方父母指腹为婚,虽然很有些包办婚姻的嫌疑。但他们两人却是青梅竹马,自幼便彼此情根深种,长大之后,也各自出落的极为出色。见过两人,并知dào

两人婚事的亲朋挚友,莫不以为他们实在是一对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本来这两个人是想要在八月成亲地。可惜,这卢小姐几个月前去城外道观上香的时候,竟被董卓手下的管家龚其看到。龚其在河东和西凉也算是见多了美人,但乍一看见。还是惊为天人。卢氏当时不知dào

其到底是什么人,见到一个青年男子一脸猥亵的盯着自己不停大量,心中就有气。忍不住俏脸一红。鼻子中重重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再看他。哪知她这一番轻嗔薄怒,反倒让龚其更加的神魂俱授。心中也更加留意这出色的女子。当然其并不是为自己考lǜ

,他所想的,乃是怎么想办法把这绝色美人抢来送与董卓享shòu



当天,龚其就将这件事报gào

给了董卓,但当时地董卓因为顾虑到益州的威胁,所以不得不在朝堂之中摆出一副奉公守法的良臣面孔对这件事竟然驳回了龚其的请求,这也让龚其大大地不满了好一阵子。

不过,驳回龚其的意见,不代表董卓这个色中恶鬼会忘记这件事情,他对龚其很了解,知dào

寻常的女子是入不了这个管家法眼的,于是待真zhèng

毫无顾忌地时候,董卓自然就将龚其叫来,让他将几个月前没能做到的这件事补回来。于是卢、陈家的噩梦就此开始了。

首先罹难的,是卢家。就在薰卓让龚其将那个美人带回府中地当天晚上,龚其就带领着一百亲兵将卢府团团围住,他则亲自带领着几十个薰卓近卫强行破开大门进到府中。

卢氏现任家主虽是商人,但对于洛阳的政事还是颇多了解的,他很快就认出了,这个闯入自己家中地人,正是董卓地管家龚其。董卓是如今大汉炙手可热地大权贵,他手下的管家,恐怕要比朝廷九卿还要威风,卢氏一个小小地商人,岂敢得罪这样的大人物,于是小心翼翼的上前奉承。

哪知龚其对他的奉承根本就不予理睬,一挥手,几个如狼似虎的近卫就分两路闯进卢府后宅大肆搜检起来。卢家老爷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吓破了胆,眼看这些凶恶的兵丁在府中东跑西窜,心中不由一阵阵疼痛,脸色苍白的他跪在龚其面前哀告不已。

拆房子似的搜索进行了小半个时辰,当兵丁们架着发髻散乱的卢小姐出现在龚其面前的时候,龚其的脸上才露出了满yì

的笑容。此时,卢老爷就是再傻,也知dào

这龚管家来这里所图的,就是自家闺女。

卢老爷和卢夫人向来将女儿事做掌上明珠,此时见名声一向不太好的薰卓竟要将女儿抢去,哪里肯依,卢老爷膝行上前,抱住龚其的腿苦苦哀求,卢夫人也是扯住女儿的衣襟死不放手,卢小姐就更不用说,哭的死去活来,好像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样子。

这幕人间生离死别的惨剧,在龚其的眼里,却是那样的无聊与厌烦,向两旁的近卫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四五个侍卫上前去拉扯卢氏夫妇。可没想到这卢氏夫妇看着没有多少斤两,此时悲愤之下,力量却大的出奇,那些兵丁拉了几次没有拉开,这就真的惹恼了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兵士,一个兵丁一抬脚,恨恨的踹在卢老爷的下阴要害之处,卢老爷本就是年老气衰的人,哪里还经得起这种重击,就觉胯下一阵剧痛,一口气憋在哽嗓中,脸色涨的通红之后,白眼一翻,竟就此撒手人寰。

卢夫人没想到女儿没救下来,相公却先已毙命,痛呼一声,舍了女儿,要去抱住丈夫的尸体,哪想到,一个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士兵举起手中的钢刀,恶狠狠的想着卢夫人的脖颈砍了下去。血花四溅,卢夫人的头颅,带着满面的悲伤与怨恨,骨碌碌滚到了龚其脚下。

双亲在眼前毙命,而且死得如此凄惨,那卢小姐哪里还能撑得住,就在母亲头颅飞起的一刻,她也白眼一翻,惨叫一声,就此昏厥过去。而其欣赏了这血淋淋的一幕之后,毫无一丝触动,一挥手,命令手下扛起卢小姐,得yì

洋洋的回转相国府去了!这,才只是开始。

第十七章 相思草,碧血花

倒是人类在受到重大刺激时身体的自发性保护措施。人在重新清醒过来之后,才是他一生中心情最悲惨的时刻。对于卢家小姐来说,如果她能够知dào

自己醒来后的命运会是多么凄惨的话,她也许就会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就这样跟着父母一起死去。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共处一室,也许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但当一个好色残暴的强势男人和一个美貌柔弱的弱势女子独处一室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悲惨的事情,不用脑子,都能够猜想的出来。

卢家小姐醒来的时候,就发xiàn

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装饰华丽的卧房之内,散发着幽幽清香的床褥,让卢小姐怀疑自己是不是身在梦中。

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身来,卢小姐愣愣的打量着这豪华的房舍,心中波澜起伏,这里到底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爹娘….想到自己的父母,卢小姐的心头顿时一阵剧痛,似乎发生在不久前的那一幕幕惨剧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不,这不是真的,这些一定只是一场梦!卢小姐心慌意乱的安慰着自己,毕竟眼前的这温柔景象和那血腥的回忆相差太远,卢小姐下意识的想要催眠自己,想让自己相信父母依然在家中安然无事!可惜,就算这是一场梦,也注定是一场恐怖的噩梦!

虽然身体几乎没有一丝气力,但卢小姐还是扶着床边的立柱,努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因为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回家去看看父母到底怎样了。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卢小姐一惊,抬头向房门处看去时,就见一个面目黝黑,一脸横肉,咧嘴淫笑,显得愈加狰狞的魁梧壮汉摇摇摆摆的走进屋来。

看到坐在床榻之上的美丽少女。那面容凶狠的黑汉眼中毫不掩饰的释fàng

出野兽发情般的炙热光芒,一道口水也从他的嘴角流下。“哈哈哈哈!”发出一阵淫荡地笑声,这丑汉的五官都似乎挤到了一处,这让他变的更加让人感到厌恶。就这样一边笑着,丑汉向着卢小姐一步步逼近,就好像凶残的野兽在欣赏美味的食物般紧盯着卢小姐。

卢家小姐自从见到这个黑汉,她的心就好像被冰雪凝结了一般,几乎停止了跳动。这个男人眼中释fàng

出来的那种蕴含着强烈**的光芒,让卢小姐地身体不住的颤抖,虽然未经人事,但到了这个岁数。卢小姐其实已经多少知dào

,当男人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会是什么事情。

就因为知dào

接下来可能发生地事情。卢小姐才更加害pà

。刚刚费尽lì



支撑起来的身体,随着双腿的一阵酸软,不受控zhì

的再次跌倒在了柔软地床铺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要干什么!?”卢小姐紧紧的抱着那一团锦被。身体死命的向床铺深处钻去,她现在所想的,就是要怎样才能摆脱这个男人看向自己地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

连续呼喝了好几声。卢小姐并没有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答案。她所面对地。是那个男人不断地向自己靠近。卢小姐地眼中已经充满了绝望的神色,如花朵般娇艳地面容。此时已经变得异常苍白,两片隐隐透出淡淡青紫色的嘴唇不住的哆嗦着,发出的音节已经无法组成一段有意义的话语,所能让人听到的,只有反复的两个字:“不要不要!”

人间惨剧,在一阵绝望的哭喊声与丝锦撕裂声中开始,在一阵阵的野兽兴奋的喘息,低吼还有少女的惨呼哀求声中进行,最后,在野兽畅快满足的高声呼喝中结束,结束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却已经消失了。

带着一脸的满足,面带笑容的董卓,一步三摇的从那刚刚发生过惨剧的房间中踱了出来。一直守在门外的龚其连忙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容迎上来,扶住董卓,用一种恶心的难以形容的语调向董卓问道:“相国,这个小女子的滋味如何?恩相对她可还满yì

吗?”

薰卓意犹未尽似的用手抹了抹嘴唇,他的嘴唇上还带着一抹艳红,不知dào

是卢小姐的胭脂,还是她的鲜血。“不错,不错,”董卓咂咂嘴,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少女的味道:“很够味儿,一个下九流的商人的女儿,竟然和那些官宦小姐一样,叫得够凄惨,挣扎的也很让人兴奋,真不愧是洛阳有名的尤物啊!可惜,只能用一次,失了身的女人,就是再做几次,也没有这种味道了!”董卓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惋惜。

一转眼看见龚其的目光正在向那屋内瞟,董卓大笑一声,一脚踢在其的屁股上,笑骂道:“就知dào

你小子心里的火已经被挑起来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进去吧,那个娘们现在还有一口气,老爷我吃了肉,自然有你的汤喝,记得下次再有了好的雏儿,马上给我送过来!”

说着话,董卓甩开龚其搀扶的手,腆着已经发福的肚腩,摇摇晃晃的走了,而龚其在目送董卓消失之后,顿时如恶狼一般,迫不及待的冲进了可怜的卢小姐所在的那个房间。

卢府遭难的消息,两天后才传到了和卢小姐定有婚约的陈家公子耳中。得知心上人被人掳走,而且掳走她的,很可能是那个已经被洛阳人称为屠夫的董卓,陈公子的心里就七上八下,他和卢小姐青梅竹马,情深意笃,如今爱人身陷虎口,他又岂能坐视不理。尽管只是个商人之子,但凭着自己的才气,陈公子的身边倒也有一帮挚交好友,知dào

人多力量大这个道理,于是陈公子就找来了几个平日还有几分正气、义气的好友,一起来到董卓的相府门前,叩门请求董卓能将卢家小姐释fàng

出府。

大概是门房内的家丁被他们这些人吵得不耐烦了,几个时辰过去了,在

时候,两个董府的家人抬着一卷破草席,来到门前,卷东西丢到满脸不解的众人面前,便回身将相府大门重新关起。

自己是来要人的,怎么只是扔了一卷草席出来?心中疑惑的陈公子好奇的将那卷草席舒展开来。让他目眦尽裂地一幕出现在他的眼前。

随着草席舒展而从中滚出的,乃是一具披头散发,伤痕累累的女尸,一张美丽的面孔,如今已经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白色,一双往日灵动的凤眼,此时却大大的圆睁着,空洞地眼睛中已经没有了色彩。但一股融合了悲恸、绝望、愤恨、仇怨以及诅咒的怨气还是能从她那已经逐渐翻白的眼中流露出来。修长而美丽的身体上,青紫色地伤痕比比皆是,已经变的有些发黑的深入皮肉的牙齿啃咬地痕迹遍布全身,而下身凝固的累累血斑。还有那触目惊心的撕裂伤口,则向人昭示着这个可怜女子的死因。

“婷儿!”看着往日熟悉地面容,陈公子痛呼一声,一步上前。将卢婷的尸身紧紧的搂在怀里,他怎么也不能相信,两天前还活生生地未婚妻,现在竟成了死不瞑目地冤魂。

抱着爱人地尸身。陈公子直哭的生生昏死过去,同来地好友连忙抚胸捶背的一通折腾,这才将他救得悠悠醒转过来。但当陈公子一睁眼。卢婷那青灰色的遗容就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哀叫一声。陈公子就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之中好似有一团烈火在不断的燃烧,烧的他心肺俱裂。烧的他双目通红。

“董卓!狗贼!你不得好死!!”陈公子忽然扑到相府的大门前,一边用力的拍砸着相府朱门上的兽头门环,一边用凄厉的声音高声咒骂着薰卓。

随他同来的几个人平日本就对董卓专权的行为感到不满,此时又见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惨剧的一方竟然还是自己的朋友,这口恶气,让他们这些书生义气深种年轻人如何能够咽的下去。

年少气盛啊!这些不畏猛虎的初生牛犊们因为一时的义愤,不但没有劝阻已经丧失理智的陈公子,反而一个个挺身站在陈公子身旁,帮着他痛骂董卓。这一刻,他们都忘了,在这个宅院中居住的,是大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赫赫,只手遮天的残暴丞相。

他们忘记了,但董卓自己没有忘记。自从屠尽了朝中的反对势力之后,薰卓哪里还曾让人如此的辱骂过,如果只是陈公子一人在骂,董卓或许因为声音太小还听不见,但陈公子的那些朋友加入之后,辱骂之声,传遍方圆数里,董卓就是再耳背,却也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听到这骂声,董卓先是一惊,他以为朝中的反对势力又再次死灰复燃了,连忙派人到前门打探,不一会,被派去打探的家丁就回到内院,将事情的缘由始末向董卓详细的说了一遍。

待听到在门外辱骂的,竟然是一群尚是白身的平头百姓,董卓震怒了,他是何等人,竟然被黄口竖子所骂,这等奇耻大辱,董卓岂能干休。至于那个陈姓小子的爱人,薰卓却已经记不清了,似乎是那个曾让自己满yì

的雏儿,但董卓最终却连卢婷的姓氏都没有想起来。

却说陈公子正和一帮好友在门前痛骂,猛然间就见相府大门豁然而开,而后就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再一个尖嘴猴腮的管家模样的人的带领下,凶神恶煞般冲向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们扑去。

一帮文人岂能和久经战阵的士兵相比,紧紧几个呼吸之间,这些书生就都被打翻在地。而为首的陈公子则是被打得最惨的。可是,虽然薰府士兵们的拳脚不住的落在陈公子的的身上,那陈公子却始终骂声不绝。

对董卓忠心不二的龚其听到陈公子竟然还在辱骂主公,而且越骂越狠毒,不由得火自心头起,从身旁士兵腰间抢过腰刀,劈头盖脸的用刀背向陈公子的嘴脸处猛砍猛剁。

即便只是刀背,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经受的起的,不一会儿,陈公子的脸上,嘴上已经都是伤口,满嘴的牙齿也都被打落尘埃。因为舌头同时受到了重创,鲜血也不断的涌向咽喉,陈公子的骂声越来越不清晰,但始终不曾住口,直到恼羞成怒的龚其一刀砍掉了他半个脑袋。

好友惨死在眼前,另外几个好友悲痛欲绝,一个个昂头怒骂不止,最后全部被董卓手下兵士杀害。

陈生等人虽死,董卓却余怒未息,恰逢国库因为董卓的肆意挥霍而日渐空虚,颇为钱财发愁的董卓借着这次的事件,传令将卢、陈两家满门抄斩,并株连九族,两家全部财产尽皆充公。另外,凡与两家相厚,或颇有来往者,一律处斩抄家。卢、陈两家本就是洛阳的大商贾,平日的商人朋友不在少数,董卓却规定凡是有来往者,皆问斩炒家,明白董卓心意的龚其便带领董府亲兵,诛杀京中商贾二十余家,抄没各家家产数以百万计。

事后,龚其指挥亲兵将几人尸体抛弃于荒野,京中百姓有哀其情,敬其义者,密收其尸,葬于洛水之阳,其中陈生与卢氏合葬一穴,陈生众友合葬于其畔。

后世祖武皇帝重立汉家社稷,驾至东都,有京师百姓奏称其情,世祖颇为感叹,遂命人找寻安葬之地,重立坟茔碑石,供后人哀思。待寻至几人安葬之所,却见陈、卢坟前,有异草生长,双头并蒂,彼此缠绕,外力难分。而陈生故友之墓前,有奇花数朵,根茎坚挺,花色似碧血,虽风雨侵袭,花不能折。世祖闻之,遂赐名为相思草,碧血花。

第十八章 众叛

元190,夏六月初,继朝堂大清洗之后,丞相董卓多商贾送上了断头台。虽然看起来,事件的导火索是陈、卢两家的问题,但在抄没了众多与陈、卢两家有联系的商家之后,董卓又以这件事为借口,掀起了另一波屠杀狂潮。

以京城最大的王、郑、苏、赵四大商号为首,凡是在京城有一定基业,但却没有政治后台的大商人都惨遭炒家灭族的厄运,一时间,洛阳通往边疆的道路上人满为患,放眼所及,到处都是形容憔悴的昔日衣着光鲜的巨贾家人。不用说,那些商人的家财都被董卓抄没,除了少部分被送入国库之外,其他剩下的都被董卓占为己有了。

当然,京城商人中还是有人逃过了一劫,这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京城最大的商户,许氏商团有着不错的生意往来。这样一来,所有人似乎都知dào

了,董丞相最想结好的,就是那个远在益州的州牧了。

两次血腥的屠戮,不但让朝堂上的官员们人人自危,也让整个京师中的平民百姓感觉到了一种朝不保夕的不安感觉,毕竟有一个随时都可以随便杀人的人在执掌自己的命运,这无论如何都不是可以让人安心的。

终于,洛阳人的担心变成了现实。六月中,龚其向董卓进谗言,言众军随董卓日久,多有辛劳而少有慰藉,如今京师繁华,不若遣军入城,犒劳三日,以收众军之心。

这番话说的好听,说是犒劳,其实就是在建议董卓纵军入城抢掠。这个建议是在私下里向董卓说出的,董卓手下的幕僚们都不清楚,所以,当董卓同意了这个建议。下令全军进城抢掠的时候,魏信、李儒等人再想劝谏,也为时已晚了。

薰卓这段时间以来的倒行逆施的行为,让魏信感到一阵阵的心寒,他没有想到,原来虽然行为也有瑕疵,但不失为一个草莽英雄人物的董卓,现在竟然变成了一个嗜血荒淫的魔王暴君。就算是几个月前,董卓不还是在小心翼翼地处理政务吗?一个人的转变真的可以这么快?

魏信心寒,原因不止这一个,说实在的。他对董卓了解的并不多,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将董卓当作自己的主公,只是将他看作能将张济送上事业辉煌顶点的踏板罢了。但是,现在董卓的行为简直是在为自己挖掘坟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薰卓要是倒下了,张济作为他地手下。凭着现在手中的这点权力,根本就无法自保。所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魏信都不希望薰卓这么快就被打倒的。

至于最让魏信感到心惊的。是他已经明白了当时并不处于弱势地刘宇为什么会出奇的对董卓采取了一种极为合zuò

的态度。不但将自己的岳父送到了洛阳作为人质,而且还派人送来了孝灵皇帝地遗诏。让董卓在朝堂中稳稳的站住了脚跟。

这一切的一切竟然是由占据着一丝优势的刘宇做出来地,魏信当时就感到很是难以接受,他也曾经想过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左思右想之下,他无奈的发xiàn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考lǜ

,刘宇的做法对于当时地薰卓来说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在找不出破绽地情况下,魏信也只好说服自己,也许这刘宇只是个偏安一隅地人而已。

直到今天,看到了董卓这魔王模样的魏信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身在益州地刘宇之前所做的种种布局,所图的,就是要让董卓毫无保留的释fàng

自己的本性,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一想到这里,魏信就觉得不寒而栗,他现在已经毫不怀疑,这个刘元瞻,对于董卓脾性的了解,恐怕已经超过了董卓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想想这刘元瞻的手段,再想想自己以后也许要和这样的人为敌,魏信的心中就感到既担心,又兴奋。

和刘宇对敌,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魏信不得不头痛的,是怎样才能劝阻董卓,以防止最坏局面的出现。抱着这个目的,魏信来到了李儒的府邸。在薰卓的心目中,也许将魏信看作是军中最富才智的人,但论起信任程度,那么无疑,董卓还是最信任同样具有极高智慧,而且是自己女婿的李儒,所以,与其魏信直接去找董卓进谏,还不如先到李儒这里来共同商量之后,再由李儒出面的效果好。

对于魏信的来访,李儒似乎也是早有预感,毕竟他也对现在的状况忧心重重。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永远是很省心的,只是交谈了几句,李儒和魏信就达成了共识。同时,魏信也将自己对刘宇用心的猜测向李儒说了出来。

这一点却是李儒之前所没有想到的,所以,当他仔细思索了一番之后,也是出了一身冷汗,恨恨的说道:“没想到刘宇用心竟然如此狠毒!看来他早就有出兵对付我们的意思,只不过岳丈大人当时因为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在朝廷之中处理政事小心谨慎,并没有什么过失,这让他找不到起兵的理由,所以他就想尽了办法让岳丈大人放松了警惕,继而放纵自己,结果弄出了现在这种麻烦的局面!”

说到了这里,李儒焦急的站起身,一把拉住

:“子瞻,我们马上去岳丈大人的府中,无论如何也否则再这样继xù

下去,岳丈大人迟早会搞得众叛亲离的!”

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于是也不再多耽搁,一同骑着马,赶到了董卓的丞相府门外。本以为薰卓正在府中,但等到了门前的时候,两人才知dào

,董卓进宫了,而且去的,还是现在正监禁着何太后、汉少帝以及唐妃的永安宫。

听到这个消息,李儒和魏信都感到有些心惊,董卓进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反正现在的皇宫也就好像是董家的后花园,可问题是,他去的是永安宫,堂堂丞相去幽禁着废帝的冷宫,他在打什么主意?

当李儒和魏信急匆匆的赶到永安宫的时候,发xiàn

整个永安宫已经被薰卓的亲兵团团包围了起来,而董卓麾下地樊稠正在宫门口。一幅很是焦急的样子,不住的转来转去。

“樊将军,出了什么事了?主公呢?”李儒看到樊稠那副焦急的模样,心中更是一沉,连忙出声问道。

看到李儒和魏信来到,樊稠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整个人都仿佛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李儒的手,急切的说道:“李先生,您来了就好了,您和魏先生赶紧进去看看吧。丞相已经进去两个时辰了!”

李儒闻言一惊,他是关心则乱,把樊稠的话的意思理解错了,还以为是薰卓出了什么事情。心中大急,声调变得严厉起来,问樊稠道:“难道是丞相在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樊稠一愣,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魏信却没有李儒那么激动,他拉了一下李儒,开口向樊稠问道:“樊将军。丞相到这里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情?”没有来由的擅闯内宫是有重罪的。而且董卓现在的性子很有些变化无常。如果没弄清楚状况就这样闯进去地话,只怕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樊稠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话让李儒误会了。脸上一红,连忙澄清道:“丞相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他和龚管家一起进的冷宫,虽然末将不知dào

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但刚才在宫中传出了女人地惨叫声,两位先生,末将实在是担心主公他,他作出什么….”

樊稠有些说不下去,他是个忠于主公的人,但他同样也有着自己的善恶观念,而且他的善恶观念是比较接近正常人地那一种,所以他很担心薰卓在皇宫之中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听了樊稠的话,李儒和魏信哪里还能按耐地住,他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董卓如果在宫中做出了冒天下之大不韪地事情的话,后果将是多么地可怕。

急步走入永安宫中,刚刚来到软禁废帝弘农王母子、夫妻的锦绣阁门前,还没来得及进入阁中,就听到头上风声大作,抬头一看,一个人影从阁楼之上直坠而下,砰的一声落到了两人面前的青石地面上,头颅崩裂,脑浆混着血水四溢,死状惨不忍睹。

“唐妃?!”看着眼前这个衣衫凌乱不堪,面目因为撞击而变得血肉模糊的尸体,理、魏两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同时他们也都在心底暗叫一声:“糟糕!”

急忙跑到阁楼之上,眼前的场景让两人更是目瞪口呆。董卓大大咧咧的坐在绣墩之上,正由龚其为他整理衣襟。弘农王刘辩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面色紫青,七窍流血,尤其是那一双如铜铃般圆睁的眼睛,以及眼眶下面那两道鲜血流过的痕迹,让人看了心惊肉跳,而一个精致的酒杯就滚落在他的身边。

太后何氏,衣衫无存,几近**的身上到处是青紫色的余痕,一条长长的白绫缠绕在她的颈间,鲜红的舌头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耷拉在嘴边。

“丞相…唉!”面对这凄惨的一幕,李儒和魏信都长长的叹出一口悲凉的气息,他们都知dào

,大事去矣!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董卓在宫中所作出的这种大逆不道的禽兽之行,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闹得满城皆知,虽然李儒等人下了禁言令,也擒杀了一部分传播丑事的老百姓,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局面的恶化。

尽管董卓权势滔天,但在这等重罪面前,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沉默。越骑校尉伍,于阁下刺杀薰卓未遂,被吕布所擒,而后被董卓千刀万剐。后将军袁术单骑离开洛阳,跑到荆州南阳郡安身,徐图讨逆。而依然留在朝中的那些臣僚们,也都在暗中秘密计划着如何诛杀董卓。在这些人里,以司徒王允最为活跃。

就在废帝被杀半个月后,一匹西凉骏马,带着一个身材健硕,面皮白净,五绺短须,面色惊惶的三十岁上下的武将,从洛阳城中疾驰而出,一路向豫州方向狂奔而去。

当这匹马驰过城门官道附近的一个小茶铺时,茶铺的老板那本来混浊的眼睛忽然变得清凉起来,低声对手下伙计说道:“动用信鸽,八百里加急,向益州传信,就说,曹操已经逃离洛阳!”

第十九章 强势诸侯

元190。夏六月末,曹操以献刀为名谋刺薰卓,事其所害,遂单人独骑,逃出京城。

薰卓知操潜逃,大怒,急令有司颁下海捕文书,缉拿曹操。行文至中牟县,恰逢曹操过境,吏员有识得曹操者,唤县中兵士欲擒之。危急之境,忽有身着黑衣,蒙面持刀者数十人自东而来,其人皆武艺精熟,就杀散县兵,救曹操突出重围。

解围后,曹操向其首领拜谢,询问相救缘由,首领但曰钦慕曹操刺杀国贼之忠义,特来相救忠良之臣。曹操闻言大喜,请众人随其回乡起事,众人略为商议,遂拜而从之,曹操优礼厚待,皆纳为亲兵。一行人不敢于路久待,快马驰回曹操故乡陈留。

却说中牟县令,姓陈名宫,字公台,少学击剑,后从文,学谋略,善机谋,明权变,因不满董卓骄横,所以屡次拒绝了郡中的举荐,而官职也一直停留在县令的位置上。

这一日,陈宫在县衙高坐,忽有人报,言钦犯曹操入境,现被兵丁围困于城外。陈宫颇有忠义之心,听闻曹操刺董卓之事,心中也颇为敬佩,此时闻得曹操被围,心中计较道:“曹孟德乃朝廷忠义之臣,若是在我治下被那奸相擒获,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陈宫,需yào

想个法子救他一救。”

但又转念道:“当今朝廷逆臣当道,社稷有如累卵,我因不愿与那些伪君子同流,故而不进朝堂半步。尝思寻一明主辅佐,庶几不负我满腹才学,奈何一直未得其人。这曹操我曾于洛阳城中见过一面,此人相貌奇伟,且颇具声名,不若今日趁此机会试探于他,若当真是个明达之主,我便拜他为主。尽心辅佐,若只是浪得虚名,就将他悄悄解放,到时大不了我挂印辞官,静待天时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陈宫当即命人点起县中一众差役兵丁共百十余人,匆匆赶到城外。只可惜他们晚了一步,只看到了一地的县兵尸体。曹操却早已不知去向。

问明了事情的经过,陈宫暗思道:“那些黑衣人定然是与董卓做对之人,虽说身份不明,却也是志同道合之辈。”又想到:“曹操从我手中脱逃。虽说不见得会落下什么罪名,但要是有小人在朝中趁机发难,恐怕大难顷刻就至。惟今之计,不如尽早辞官脱身为好。曹操既然逃回家乡。必然招兵买马,积草屯粮,伺机而动,我不如先往陈留一行。待见到曹操之后,再定行止。”

就这样,陈宫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跟随曹操逃亡。而曹操也没有机会说出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名言。曹操的命运也在这一刻,开始发生转变。

却说曹操回到陈留。向父亲曹嵩禀明一切,曹嵩道:“阿瞒,自古成大事者都不可避免的要冒风险,如今朝局败坏,正是奋发图强之时,你想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我们曹式宗族和夏侯宗族都会尽全力帮zhù

你的。”

曹操听了父亲的话,心中大定,于是在陈留自家庄园之内,竖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招兵买马,延揽天下豪杰之士。曹嵩也向曹氏和夏后氏两家发出书函,号召两家的族中英杰前来共同举事。

此时,曹操刺杀奸相董卓一事已经传遍青兖豫各州,几州的豪杰之士敬佩曹操胆魄忠心,竞相来投。先后有山阳巨鹿人李典李曼成,泰山平人于禁于文则,陈留平丘人毛玠毛孝先等人前来投奔,其中,于禁精擅练兵之法,与曹操彻夜长谈,其军略武艺令曹操折服,遂拜为军中司马,为曹操训liàn

兵士。

数日后,曹操族弟曹仁,曹洪各引兵千余前来襄助。曹仁曹子孝乃世之良将,武艺精熟,且有统兵决机之才;曹洪也是弓马娴熟,武艺精通地勇将之器,得到这两个宗族兄弟相助,曹操顿时感到信心倍增。

又数日,有夏侯家子弟夏侯惇,字元让,夏侯渊,字妙才两个人,各引壮士千人来会。夏侯兄弟乃是曹操族弟,两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且都颇具将才,曹操得之,甚是倚重。

曹操在陈留招兵买马,开销巨大,曹家所积钱财,全数充作军费,尚且不足。无奈之下,曹操只好往陈留巨贾卫家相求。

陈留卫家,乃是东汉末年天下四大商家之一,家主卫弘,为人精明干练,且乐善好施,喜爱招纳天下英杰。闻曹操上门,知其为军资而来,遂佯做不许,以试曹操手段

曹操上门求助,却遭拒绝,心中虽然有气,但面上却未曾显露半分怨愤,起身全礼而退,卫弘颇惊,始觉曹操城府之深,有异于常人。

第二日,曹操帅手下兵丁千余人将卫家庄园团团围住,乃请卫弘出庄答话。卫弘闻心,心中惊恐,等院墙而问曰:“曹家贤侄带兵围困我家庄园,意欲何为?”

曹操大笑道:“昨日向庄主借贷军资,庄主不知我之底细,以为曹某势弱,便以言辞相拒。我今日领兵前来,就是为了让庄主亲自看看我手下军兵的气势,相信庄主看过我军威势之后,会改变自己的主意。”

卫弘闻言大笑,命人大开庄门,恭迎曹操入内。两人于内室详谈,卫弘说起昨日故yì

以言语相难,以试探曹操心志的事情,曹操也拜请卫弘宽恕今日带兵擅围庄园之事。两人解释了前嫌,卫弘当即表示,将以全部家财,辅佐曹操成就一番大业。

有了卫家的财源,曹操征兵之事得到了有力的协助,军旅所需战马兵甲,以及行军衣衫帐篷之类,一月有余便已齐备,而曹操麾下也已经有了五千兵马,虽然尚未经lì

战事,但在于禁的调理下,已经可堪一用了。

一日,曹操于庄园中观看于禁演武,事未毕,有家人来报,说是有中牟县令,名陈宫者,在门外求见。

曹操对中牟一事依然记忆忧心,他如今在陈留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也是为了应付董卓随时可能到来地征讨,如今听的有朝廷的命官前来,心中着实惊疑不定。勉强答yīng

下来,曹操就命人引陈宫往内院小厅之中相见。

陈宫见到曹操,先以言语相探道:“我闻董丞相待公不薄,公何故自取其祸?”曹操愤然道:“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吾屈身事卓者,欲乘间图之,为国除害耳。事虽未成,也要再图良策,必要使奸臣授首,方遂吾之志向。!”

陈宫闻言,纳头肃容而拜曰:“曹公真乃天下忠义之士也!宫适才以言语相探,只是为了明了孟德心中远志。今知公果然乃一片忠心为朝廷之人,若蒙不弃,愿为公效犬马之劳!”曹操亦连忙回拜,紧握住陈宫的手,两人对望,皆大笑。

后曹操与陈宫就在厅内商讨军机要务,朝廷变故,陈宫博闻强识,每遇曹操有问,皆能举一反三,问一答十。曹操见陈宫有如此大才,心中更是惊喜万分,乃与陈宫相谈至深夜,两人便并卧一榻,抵足而眠。第二日,曹操便宣bù

,正是拜陈宫为军师,参赞军机政务。

在原来地历史中,前期的曹操虽有猛将相助,却没有好的谋士辅佐,以致于在虎牢关会盟的时候,丢掉了自己几乎全部地家底,后来虽然东山再起,但却毕竟要晚了一段时间。如今曹操外有良将,内有智囊,他的道路,还会像是原来一样吗?

薰卓在陈留声势壮大的很快,但其他的诸侯也并没有闲着,如今谁都可以看出天下乱兆已现,这样一个英雄用武地时代,又有谁想要落在他人之后呢!

大汉十三州中实力比较强劲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势力。先是跑到了南阳郡的袁术,凭着袁家四世三公地声名,在南阳很快就招揽起一支一万多人地私兵,同时招揽到了纪灵、张勋,张英,雷薄等一干武将,还有向朗,陆绩等一干文臣。

袁术手下,最出名地,却是孙坚。孙坚本是长沙太守,但刘表担任荆州牧之后,开头两天尚且能与孙坚和平相处,但随着羽翼丰满,手中权力的不断扩大,刘表终于无法忍受一个不属于自己一系地人把持荆南重镇长沙,于是捏造了几个莫须有的罪名,罢黜了孙坚的官位。

因为事先没有准bèi

,所以孙坚被刘表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刘表在本州内有自由任免官员的权力,所以孙坚也只好无奈地接收了这个现实。因为惧怕刘表会赶尽杀绝,孙坚便连夜带着家属逃到袁术这里寻求庇护。

袁术对孙坚也不错,不但拨给他几千兵马,又派人向刘表送了一封书信,其中为孙坚说了几句好话,刘表磨不开袁家的面子,没办法,也只能将一个只有空名的长沙太守的头衔还给了孙坚。

另外一个有力量的诸侯,就是在北疆厉兵秣马的右北平太守刘备!

第二十章 会盟

备居右北平,为政与民为善治政一月而右北平大治,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军事上,刘备对乌桓之民甚是优待,传令免去右北平郡内乌桓民众一年的赋税。

当年辽西一战,乌桓损失惨重,蹋顿率部远走辽东,所剩乌桓部落一时再无战力,刘备手中虽有青州一部五千人马,但镇守边疆,终觉不足,遂刻意结好乌桓各部,乌桓部民感其挚诚,乃率部来降,刘备皆许以田地牧场,减免赋税徭役,乌桓部民及汉民莫不感恩,于是归降者愈众,至董卓乱政,刘备已招安乌桓部族数十,招抚民众达十余万。

乌桓部族多勇士,刘备以重利鼓励其部民参军,凡三月,募精悍之士七千有余,乃从中挑选弓马娴熟之精兵三千,配以白马,重建白马突骑,以示感怀公孙瓒。右北平之民多年来受公孙瓒庇护,素来爱戴,今见刘备如此重情重义,越加钦服,民心由此更为凝聚。

公元190春二月,渔阳大雪,有乌桓部因无粮为生,纵马南下抢掠,渔阳百姓深为其苦。州牧刘虞忙于安抚幽州西部各民族,无暇东顾,遂命刘备领渔阳郡务,平定来寇。

刘备领突骑三千,押粮数十车,往右北平,寻到入寇乌桓部落,见其族长,以粮草许之,再以情理责之。其族长大愧,拜服之,因见刘备仁德,遂请命往渔阳郡北招纳各部。一月后,渔阳全郡乌桓十万余皆降刘备。刘备治渔阳,一切制度皆与右北平同,渔阳遂治。

坐拥两郡,谋士李林劝刘备招纳贤才,刘备从之,下求才令,河北豪杰素闻刘备抵御乌桓之名,皆往右北平投效,其中佼佼者。有太原关靖,字士起,为人刚胆,律己甚严,刘备赏其胆略,命为军中主簿。

另有渔阳田豫,字国让,为人清俭约素。规略明练,明军略,通权谋,腹有锦绣。刘备与谈,甚奇其才,乃大礼延请,拜为长史。

后有无终人田畴。字子泰,本游学冀州,闻刘备招贤,遂前来与见。田畴幼好读书。善击剑,其家中乃是辽西大户,田畴十六岁时。就带同随从二十余人。出游北塞。于关山之间往返,凡见山势地形。皆令人绘制成图,默记于心。后无终战事起,畴引家族人口往山中暂避,因熟悉路途,始终未落入异族之手。

田畴见刘备,两人共论天下大势,军略政事,田畴固然感叹刘备仁德有大志,刘备亦惊其才略,又计较武技,方知田畴乃文武全才,刘备大喜,整肃衣冠,寻吉日带同关羽、张飞同往田畴住处相请。田畴感于刘备言语恭谨,能折节下士,遂拜刘备为主,乃为军中司马。

田畴择刘备为主,乃献策曰:“乌桓新败,蹋顿远走辽东。虽一时元气不足,但日后终是隐患。主公若向西图,后方岂可不稳!如今鲜卑檀石槐帅兵虎视辽东,鲜卑贪婪暴虐,尤甚于乌桓,与其让鲜卑吞并辽东,主公不如遣使往辽东与蹋顿结好,暗中输送粮草军械,助其抵挡鲜卑。蹋顿乃是守信之人,若和议能成,则辽东可保十余年平安。且鲜卑与乌桓皆为虎狼,此次若是能够拼个两败俱伤,主公就可从中取事了!”

刘备欣然采纳田畴之策,遣简雍往辽东议和。当是时,蹋顿苦于鲜卑压境,本就担心刘备会趁火打劫,如今听到刘备遣使前来议和,并许诺助以粮草军械,心中顿时大喜,遂与刘备盟誓,自此,刘备手握渔阳、辽西两郡,结好辽东,扩军至精兵两万,威震东部幽州,隐然间有与坐镇西部幽州的幽州牧刘虞分庭抗礼之象。

除了上述三人之外,另有两人前来投军,这两人,一名颜良,一名文丑,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刘备甚爱之,将两人皆拜为军中都尉。

后董卓为虐朝堂,恶名传至右北平,刘备闻知朝廷遭此大厄,每日愁眉不展,忧心不已。一日,与军师李林坐于内厅,刘备向李林道:“子远,近来朝堂之上,奸相当道,大汉社稷,比先帝在位之时还要糟糕,局势如此危急,备身为宗室,日夜忧心不已,无奈官卑言轻,虽有勤王之心,却是有心无力,不知先生可有什么计较,能为汉室结此危厄吗?”

李林手中轻摇着一把青竹扇骨,月白扇面的折扇,思量片刻,李林抬头道:“主公既然能有此忠义之心,那就是朝廷的幸事。董卓虽然残暴,但手下的西凉兵马却是人多势众,其力量绝对不容小看,主公现在虽然在幽州小有基业,但凭主公一人之力,却是不足以对付董卓。不过,如今董卓作恶多端,惹得天怒人怨,天下想要诛除此獠者,非止一人,主公何不传檄各处州郡,号召我大汉有志之士共同起兵,讨伐董卓呢?”

刘备闻言欣喜道:“军师所言极是,我一人之力虽然有限,但天下之力却是无穷。这薰贼虽然势大,但在天下诸侯面前,他也算不得什么!好,我马上…”

刘备站起身,正准bèi

吩咐人去草拟檄文,忽有家人来报,说是陈留曹操有使者前来。刘备心中疑惑,向李林说道:“我与曹孟德在讨伐黄巾之时,曾有

谊,后在京城也颇有几次相处,彼此可算是朋友,前说他行刺董卓未果,被迫逃离京城,藏匿于家乡,今日派遣使者到幽州来,不知是为了何事!”

于是传令将使者召进,问起事由,使者便将一纸檄文奉与刘备。刘备展开观瞧,脸色不禁为之一变。阅完之后,默然将檄文递给李林。李林一看,心中也是暗叫一声可惜,原来这正是曹操命人书写的讨董檄文。

刘备挥手命人赏赐曹操使者,待来人去后,很有些黯然的叹了口气,而后强作笑容道:“没想到孟德竟然也是这般忠义,既然是为了汉室江山,我决定相应孟德檄文,出兵往司隶,与诸侯会盟讨伐董贼!”

李林自从看到曹操的檄文之后,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对于失去了首发檄文这样一个绝佳的政治资本这件事,李林心中也是很感到惋惜,但如今后悔也晚了。

听了刘备的话,李林眼睛一转,心中有了计较,淡笑着拱手对刘备说道:“曹将军既然禀怀忠义,号召诸侯,那也是他地一腔热血。主公虽然未能首发檄文。但此事本就是天下诸侯的共事,谁来号召,都是一样。不过,号召归号召。诸侯若要联盟,就必然要挑选一位盟主居中调度,称为联军主帅,这个位置才是最重yào

的。而且,坐这个位子的,并不只限于号召者,以曹操地身份经lì

。恐怕还做不了诸侯盟主!”

李林的话,让刘备听着有些摸不到头脑。盟主之位至关重yào

,这不必李林说。刘备自己也很明白。不过。正如李林所说,这个盟主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当的了的。李林说曹操当这个盟主不够格,难道他刘备就有能力当上盟主?

也许是从刘备地眼中看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李林哈哈一笑说道:“还请主公勿怪,要论起官职声望,主公还在曹操之下,自然也不适合成为联军的盟主!”看了一眼脸上疑惑神情越来越明显的刘备,李林终于将话说到了重点上:“主公虽然当不上盟主,但只要主公能将一个人说服,让他也参加会盟,那么这盟主地位子,也就相当于主公来坐了!”

刘备心一动,连忙问道:“子远说的是谁?”李林笑着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刘备听后默然,思索半晌,有些犹豫的说道:“子远,就算能将他请动,但是以我看来,这盟主之位,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不是吗?”

李林看着刘备地眼睛道:“主公说的可是益州牧刘宇?”刘备毫不遮掩的点点头道:“没错!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说,刘元瞻都是盟主的不二人选!论地位,他是先帝亲自加入玉牒宗谱地广阳列侯,是宗室中权势最大的人;论职位,他是先帝钦命的骠骑大将军,按照我朝军规,大将军逝地话,以骠骑大将军为尊,总督天下兵马;论才能,他文武双全,尤其是智勇兼备,有天下第一武将地荣耀;论大义,他手握先皇御赐地黄旌白,手握天子剑,奉诏上斩昏君,下斩佞臣。无论从那一点上来看,刘宇都是盟主的不二人选啊!”

李林先是笑着点点头,而后却又摇了摇头,向刘备道:“主公适才所言不差,如果能去司隶会盟地话,刘宇自然是盟主地不二人选,只是,李某有八成地把握,刘元瞻不会出现在诸侯会盟的仪式上!”

刘备一惊,问李林道:“子远难道怀疑刘宇会合董卓同流?”李林哑然失笑地摇摇头道:“主公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刘宇有三个理由不能来,其一,三辅已经被董卓占领,蜀中道路难行,要是另外取道往司隶的话,行军速度必然缓慢,到时等川军来到战场,没准战争就已经结束了;其二,刘宇的岳父蔡如今正在董卓的手中,刘宇和蔡>夫妻感情甚笃,对付董卓难免就要投鼠忌器;其三,董卓曾经是刘宇的旧部,在道义上来说,刘宇非但没有多少优势,反而会有不小的劣势!有了这三点,刘元瞻就是心里再想来,只怕也只好打消念头了!”

听了李林的话,刘备顿时茅塞顿开,向李林谢过教授之德后,便前去劝说那个人参加会盟了。

公元1907月中,曹操发檄文号召有:第一镇,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第二镇,冀州刺史韩馥。第三镇,北平太守刘备。第四镇,州刺史刘。第五镇,河内郡太守王匡。第六镇,陈留太守张邈。第七镇,东郡太守乔。第八镇,山阳太守袁遗。第九镇,济北相鲍信。第十镇,北海太守孔融。第十一镇,广陵太守张超。第十二镇,徐州刺史陶谦。第十三镇,西凉太守马腾。第十四镇,典军校尉曹操。第十五镇,上党太守张杨。第十六镇,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第十七镇,大司马,幽州牧刘虞。诸路军马,多少不等,有三万者,有一二万者,各领文官武将,投洛阳来。

第二十一章 目标上庸

州治所,成都城,益州牧府议事厅的桌案上,曹操送文正安静的躺在正座桌案上红色的漆盘之中。益州之主益州牧刘宇坐在桌案后的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象牙镶金扇骨,精美蜀锦扇面的折扇,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那份已经被益州臣僚们传阅过的檄文。

议事厅里如今已经聚集了成都三省六部三司的主要官员。适才刘宇下令让手下们对讨董联盟的事情发表意见,所以,他的智囊们现在都在低头沉思,考lǜ

着可行的策略。

“主公,”田丰第一个出声道:“董卓倒行逆施,祸乱朝堂,如今已经是人神共愤,天下皆欲除之而后快。讨伐董卓已经是势在必行的大义之举。本来,以主公的身份,地位还有名望,本是号召诸侯的最佳人选,如今虽然很可惜的被曹操抢占了先机,但归根到底,真zhèng

能够得到联盟最大权力的,是联盟的盟主!

“所以,丰认为主公应当即刻点起大军,赶赴司隶与诸侯会师,以我益州的实力,还有主公的威望,这盟主之位就是主公的囊中之物了!到时,无论是否能够击杀董卓,主公都将在天下士子心中取得大义的名望,而且也能在名义上取得号令山东诸侯的权力,如此一来,主公就能为日后所准bèi

的大事积攒到最大的助力!”

田丰说完,崔>.|可否,已然是淡淡的笑着,只不过,他的眼珠已经开始不时的转动一下,手中的折扇被他不断的轻轻打开,而后再轻轻合上。

军机大臣程在听了田丰的话之后,接着站起说道:“主公,元皓所言甚是有理,只不过。以为,主公想要到中原与诸侯会盟,还有许多的麻烦需yào

解决。首先就是我们益州以位置而言,并不属于山东一系,到时主公必然会面对诸多的山东诸侯的刁难。虽然军事力量上主公完全不必担心,不过,司隶毕竟远离川中,与董卓一战。很有可能会旷日持久,到时,大军地粮草是最大的问题,可以说。谁掌握了大军的粮草,谁就实质上掌握了联盟的命脉。我益州的军粮虽然充足,但若要转运到司隶,却是不太现实。所以,主公这个盟主的位置不见得是很好坐的。

“其次就是主公大军离境之后的后路问题。我军要与董卓为敌地话,从汉中出兵经秦川攻入司隶这条路线就行不通了。长安是董卓的后路,屯有十万大军。主帅皇甫嵩也是个大将之才,虽然说已经被李傕还有郭两人架空,但毕竟顶着一个头衔。而另一条道路。就是通过荆州的上庸郡。取道南阳。绕路前往司隶。不过,现在的上庸太守。是曾经在益州获罪地张鲁,他若截断主公回川的道路,那主公可就危险了!以我之见,我们益州不方便前往司隶,应当从汉中直取雍州三辅之地,与山东诸侯东西呼应,对董卓形成夹攻之势,至于盟主之位,不过是个虚名,更何况,山东诸侯正需yào

借助主公的讨逆大义,所以,就算不去司隶参加会盟,他们也会把盟主的位置给主公留着地!”

程的意见也得到了陈群等人的支持,而此时的刘宇,右手地食指不断的轻轻敲击着折扇的扇柄,目光看向了一直保持着沉默地郭嘉。

大概是因为只剩下自己没有发言了,郭嘉这才从容不迫地说道:“元皓和仲德两位说地都不错。反薰联盟的确是现在天下大义之所在,凡是对于汉室忠心地人都应当参与。不过,嘉倒以为,我们不参加这个联盟也没什么。”

刘宇眼睛一亮,笑道:“奉孝到底是怎么一个主意,不妨详细说出来让大家听一听。”

郭嘉点点头,继xù

说道:“但凡天下之事,虽然种类繁多,事不相同,但总的来说,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小民有逐利之心,诸侯也是本着逐利的目的来制定自己的计划的,我想,我们也不应该例外。如元皓所说,参加反董联盟确实能够获得很高的政治回报,但也正如刚才仲德所言,远离根本之地,进行旷日持久的战争,这并不是一个对我们很有利的选择。主公的目标在天下,而不在一时一地。人人都以为,我们益州是个被群山阻隔的天险之地,易守难攻,但也不易出征。这点没有错误。如果想要争夺天下,仅凭我们益州现在的版图是不够的。汉中是我军日后北出秦川,兵发雍凉的根本之地,但对于中原地区,我们还缺乏一个良好的前方据点。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和诸侯们争夺联盟盟主之位,而是应当为我们日后的大计进行谋划准bèi

。”

吩咐侍者取来益州地图,郭嘉将手指放在荆州上庸郡的位置上,向众人说道:“借着这次会盟的时机,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上

到手!只要占领了上庸,那么日后我们益州的大军就关,直入中原腹心之地。兵发南阳也好,攻打司隶、荆州也罢,总不会再受地形所限,而兵粮辎重的转运,也就得到了一条安全的运输通道!”

众谋士看着地图,纷纷进行讨论,而尚书令陈群则很干脆的提出了质疑。要说起来,如今刘宇的幕僚集团中已经开始有了派别之分,像陈群这样的出身大士族的子弟,对于像郭嘉这样出身寒族的人,总是带有那么一点隔阂,尽管这只是个苗头,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却也让人头痛。不过陈群绝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提出反对意见也有他的道理:“奉孝,现在的上庸郡可是荆州的土地,就算张鲁和我益州有嫌隙,但他现在毕竟是刘表的手下,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主公恐怕不方便攻打荆州土地,以免落下一个宗室相残的恶名!”

郭嘉自信的一笑道:“文长大人不必担心,这点嘉已经有了计较。诸位也都看到了,现在已经有十七路诸侯响应了曹操的檄文,就连上党太守、广陵太守这样的小势力都参加了会盟,而身为汉室宗亲,而且手握相当战力的刘表竟然至今没有反应,为什么?我想,刘景升不是那种不好利的人,他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怕是因为对我们益州有所图谋!他手下的那个上庸太守张鲁,本是我益州造反的罪民,可跑到荆州之后,刘景升不但不予追究,还将他委以重任,而后将他派到上庸这个与我益州邻接的要地,其心如何,昭然若揭。我可断定,若是主公真的兵出上庸,刘表必然会让张鲁截断主公后路!到时,他只要再联络上袁术,袁遗这样唯利是图的小人,一起围剿主公。”

陈群默然点了点头,他不是个顽固的人,他知dào

,郭嘉的这个分析,可能性很高!郭嘉看到陈群没有反驳,于是继xù

沿着自己的思路说道:“不过,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刘表很有可能会命令张鲁据守上庸,不准主公过境,因为,这讨董联盟盟主的位置,虽然主公可以不必太过介yì

,但那些官位不高的山东诸侯们看得可是很重的!张鲁和我们有仇怨,他肯定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借用刘表的力量来对付主公,所以,他肯定不会只是安心的驻守上庸,而是会伺机而动。到那时,我们就能有借口吞并这个战略要地!”

“啪!”刘宇将折扇在掌心敲击了一下,清脆的响声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其实对于这次的联盟,刘宇在刚到三国的时候就已经在考lǜ

了,但他考lǜ

了将近九年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不去凑这个热闹。正如郭嘉所说,诸侯之所以会联盟讨伐董卓,真zhèng

为汉室江山社稷着想的忠臣并不多,大多数人,都是抱着投机的目的前去的。毕竟如果能够打败董卓,夺回朝廷,那么参加会盟的人都将平步青云,得到一世的荣华富贵,没准还能够因此而名留青史,有如此大的利益在驱动,他们当然会趋之若骛。

不过现在的刘宇并不缺少这些东西。和诸侯不同,他从一开始打得就是夺取天下,自立为帝的念头,所以对于联盟讨董这种事情,他看得很淡。

看到议事厅内已经静了下来,刘宇端正了坐姿,严肃的说道:“诸公,各位适才的意见,我都已经听明白了,而我现在也已经有了决定。不过,在宣bù

决定之前,我想先补充一下各位刚刚漏掉的一个重yào

信息。那就是薰卓军队的战斗力问题。薰卓现在的这支部队,是我当年挂帅西征的时候,一手带出来的,是一支已经在战场上,让自己的战士之血再次燃烧起来的军队,可以说,放眼当今天下,除了我们益州的精兵之外,董卓手下的步兵和骑兵,都可以当得上一个天下第一的称号。山东诸侯联军虽然人多,但群羊斗不过恶虎。

真zhèng

有实力和董卓的西凉兵一战的,除了我们益州人马以外,只有当年北伐时在我手下的冀州义手下的五千兵马,上党张杨从丁原那里继承到的三千人马,还有广陵**手下我借给他的千余兵马。不过,想来这些人都不会真的为了朝廷把自己的家底都拿出来,加上联盟军队缺少合zuò

经验,虽然勉强联合,却如同一盘散沙,所以,这场大战,鹿死谁手,尚未可定。正因如此,我们才没有必要去趟这池子浑水。”

嘴角微微向上翘起一个弧度,刘宇同样将手指放到了上庸郡的位置上:“我决定,向前去会盟的诸侯宣称我也相应这次联盟,同时,点起五万大军,向上庸进发!我们真zhèng

的目的,不是董卓,而是上庸郡!”

第二十二章 盟主之争

董联盟的盟主席位,刘宇这个名满天下的人可以不去聚集到枣阳会盟的那些诸侯们却都在窥测。这实在是个很具有诱惑力的位置,曹操当年只不过是朝廷中的一个中级军官,可自从他刺杀董卓,发起联盟号召之后,他曹孟德的名字就已经被天下人牢记在心了。

区区一个发起人都能够得到这样好的扬名机会,那么盟主呢?山东各路诸侯的共主,可以说,谁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一旦夺回朝廷的控zhì

权,那么他就将是大将军的人选,这怎么可能不让人心动。不过,虽然在心中蠢蠢欲动,但至今为止,来到枣阳的诸侯们还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益州那个人的消息到来。

刘备大营,军师李林正在和刘备商量着结盟之后,如何才能将盟主这个位置弄到手。“现在的事情并没有出乎我们的预料。”李林眉头微微皱着说道:“虽然刘宇的益州算不上是山东地界,但他的名望确实是无人能及,现在在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是不盯着这盟主宝座的,可却又都不敢先提出来。”

刘备叹了口气说道:“这很正常,毕竟有了刘宇的天子剑,还有黄旌白旄,这个联盟才真的能够变得名正言顺。子远,你看刘元瞻这次会带多少兵马前来?”

李林苦笑一下道:“这个我也不敢确定。听说当年他平定黄巾之乱,还有西凉之乱的时候,所带去的嫡系兵马从来没有超过一万人。不过去年的北伐,益州的那两万骑兵,却是彪悍异常,以我当日所见,那支骑兵的战力比起主公的白马突骑还要强上几分,这次他如果要来会盟的话,肯定会带着这支骑兵的。不过,按照我们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现在益州很大一部分地部队都集中在了南方为一带,用来防备南中蛮族入侵,所以,刘宇能带出川的,大概不会超过三万人。”

刘备的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说话,李林也明白他的意思,毕竟这三万人可是刘宇的手下。当年北伐乌桓的时候,益州骑兵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再加上统帅者是刘宇,天下第一名将地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只怕没有超过六万人的部队,根本就无法应付刘宇的兵马。

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李林紧皱着眉头,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忽然间。他的眼睛一亮,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起,吓了刘备一跳,吃惊地看向李林时。李林已经面带笑容的说道:“主公不必再为刘宇的事情担心,我想,刘宇的兵马应该是无法到这里来了!”

刘备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军师何出此言?”李林自信地一笑。说道:“其实我们一直以来都被眼下的局势限制住了目光。我们只看到了参加联盟的这些人。诚然。已经参加到这次联盟中地人,大部分都是希望由最有权力征讨叛逆地骠骑大将军来当这个盟主。但那些没有参加联盟地诸侯呢?”

听到这里,刘备有些糊涂的问道:“没有参加联盟地诸侯?军师说的是谁?”“荆州牧刘表!”李林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刘表在荆州经营多年,手下也可说的上是兵多将广,他那荆襄之地又连年丰收,粮草充足,此次会盟距离襄阳也并不远,刘景升身为宗室,为什么不来参加这天下大义之事呢?”

刘备哑然一笑道:“军师原来是为这这个。其实军师大可不必如此多心,景升兄我曾和他会过几次,他是个文采风流的人物,平生喜好经义儒学,好与名士相交,谈古论今,不过他这个人素来不喜征战,这次不来参加会盟,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再说,荆州治下南阳太守不是领兵前来了吗?景升兄只不过是不想亲自参加争斗而已。”

李林笑着摇摇头道:“主公仁慈,所以把其他人都看的和主公一般仁慈。据我所知,荆州上庸郡的太守张鲁,乃是当年在益州境内兴兵作乱的罪人。当日刘元瞻粉碎了张鲁的叛乱,更是逼得张鲁远走益州。说起来,这张鲁也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荆州与益州相邻,刘表若是有心和益州交好的话,又岂会重用一个益州的罪人,而且还这么巧的将他放在荆益两州的战略要地去当太守?”

停了一下,李林看了看皱眉沉思的刘备,继xù

说道:“如果刘表这次支持刘宇前来会盟的话,他肯定会暂时将上庸守将换人,因为现在益州部队想要来司隶,就只有走上庸这条路,以张鲁和刘宇之见的仇怨,要说他能够心平气和的放刘宇过境,恐怕谁都不会相信吧。如今刘表不但没有将张鲁调换,反而以南阳空虚为名,增掉了两万人马前往上庸边界,安得是什么心,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嘛!”

说到这里,李林叹了口气道

也不希望有个太过强dà

的邻居,有刘宇在益州,刘表是食不甘味的。所以川军此次必然难以出川,主公只需yào

应付现在已经来到的诸侯就可以了。”

刘备长舒了一口气,经过李林这么一讲,他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过由谁来打破现在这个僵局,刘备的心里也是没数。看到刘备又有些犯难,李林轻轻一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打破现在的僵局,其实现在现放着两个蠢蠢欲动的人,主公只需yào

稍稍推波助澜一下,他们肯定就会跳出来的。”

刘备连忙追问道:“军师说的是谁?”李林换上一幅不屑的笑容道:“自然是四世三公的袁术袁公路,还有他的兄弟,山阳太守袁遗了!”

公元190八月初六,十七路诸侯聚会枣阳共商讨伐董卓,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终于在一次诸侯聚会上,提出要马上选举出联盟的盟主!

“诸公,我等众人率领兵马,不计路途远近,为了朝廷,为了大汉社稷在此相聚会盟,如今奸相就龟缩于司隶,水关就在眼前,可我等却还没有一个盟主来统领联军,我山东联军总共十余万人,驻扎在这里,每日的军需粮草就需yào

数十万石,如果在这样下去,只怕还没有开战,我们就被自己拖垮。所以我认为,应该马上进行选出盟主,进攻司隶,消灭奸相,重振朝纲!”袁术的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脸上正气昂然,俨然一副忠臣面孔。

不过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山东联军数目巨大,每日的消耗也是个惊人的数字,如果在这样等下去,那么以后的粮草真的有可能接济不上。

“后将军,这盟主之位乃是留给益州牧,骠骑大将军刘宇大人的,只要等刘骠骑一到,我们马上就可以发动进攻的了!”说话的是张超的儿子**。**可是已经发誓要效忠刘宇的,如今他跟随父亲到司隶会盟,事实上也是为了能继xù

追随刘宇。可没想到等了将近半个月,益州方面还是没有消息,但这个盟主的席位,**却也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只有刘宇能够坐得稳。

山阳太守袁遗在旁边冷哼一声道:“谁说这盟主之位就是刘元瞻的?刘宇到现在还没有响应这次的联盟呢!说起来,他当年还是董卓的上司,董卓手下的那帮无恶不作的兵痞,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就连董卓,当时也是他保举上去的。要说现在闹成这种局面,他刘元瞻也难逃罪责!就凭这一点,就算刘宇来这里会盟,这盟主之位也轮不到他去做!更何况,益州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看刘宇根本是在顾念他和董卓的私交,不愿意与我们一起讨伐董贼!”

**如何能忍受别人辱骂刘宇,愤然道:“袁太守,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用?你说刘益州会姑息董卓这个奸臣?刘益州可是先帝御赐天子剑,上斩昏君,下斩佞臣,先帝钦赐忠义之名,掌天下征伐之权,他若是对朝廷不忠心,那依我看,袁太守对朝廷的忠心也不见的能有几分了!”

“你!”袁遗大怒:“黄口孺子,安敢如此目无尊卑,口出狂言!”一边说,袁遗的目光一边狠狠的看向张邈还有张超两兄弟,在他看来,**是张超的儿子,那么他所说的话,肯定也就代表了张氏兄弟的意思。

袁遗这可算是冤枉了张邈兄弟,**刚才的那番话绝对不是他们的意思,他们两个只不过是地方上的小诸侯,知dào

自己和盟主宝座无缘,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此商议的,谁想到弄出这样尴尬的一幕。

张邈正想说些什么开脱一下,曹操却先他一步开解道:“伯业兄何必动气,大家都是为了我大汉社稷而来,有什么不同的意见也是很正常的!”

一直放任自己兄弟吵嚷的袁术这时候才开口道:“孟德所言不差,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大汉社稷而来,我想都不会只在这水关前望关兴叹吧?在这样下去,我们又能为朝廷做什么呢?孟德,你是联盟的发起人,今天就由你来做个决断吧!”

曹操一愣,他显然没有想到袁术竟然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到了自己的手里。不过曹操毕竟是曹操,他是个有决断的人,虽然他也认为由刘宇坐上盟主这个座位是最合适的,但现在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再犹豫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曹操只是略微沉思了一下,就毫不迟疑的说道:“公路所言有理,大军不可久滞于此,既然刘骠骑路远无法及时赶到,那么我们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在座诸公当中选出一位才德兼备之人担任盟主之位!”

第二十三章 遥控指挥

到曹操这个联盟发起人已经同意在刘宇缺席的情况下盟主,在座的所有诸侯心中都是一喜,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要奢求这个盟主的宝座,但是,无论是谁当上盟主,联盟向董卓发起进攻都已经是不容置疑的事情,本来那些小诸侯们就是抱着来分一杯羹的念头来的,只有尽快的发动战争,才对他们有着最大的利益。

没决定选盟主的时候,大家都盼着盟主早日诞生,但真到了选举盟主的时候,众人反倒没了声响,因为这个盟主的确不好选的。气氛一时陷入尴尬,本来,在原来的历史上,袁绍确实是个能让众人能够接受的人选,但是现在袁绍已经不明不白的死掉了,他的那个兄弟袁术在人望上远不及表兄,所以推选才陷入了僵持。

就在大家都在观望犹豫的时候,广陵太守张超的宝贝儿子**先开口说道:“此次会盟,非同小可,朝廷社稷是否能转危为安,都看我们这次是不是能够战胜董卓。不过,既然是为了朝廷,我以为,盟主最好由汉室宗亲来担任!我以为,幽州牧,刘虞刘大人最适合担当盟主一职!”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刘虞是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一心想要推刘虞登上盟主宝座的刘备等人则是惊喜交加,不过他们事前准bèi

的一套税词没有了用武之地,还是让他们感到很遗憾的。至于张邈、张超兄弟,此时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们的儿子(侄子)怎么就知dào

捅马蜂窝呢,难道不知dào

韬光养晦的道理吗?

不过无论是谁当盟主对张氏兄弟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他们也觉得有刘虞这个宗室中有名的君子座位盟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也就趁势保持了沉默。

剩下的,就只有袁术一派。袁术的名望虽然赶不上已死的袁绍,但袁家四世三公地势力何等庞大,袁家兄弟当然不会没有同盟者。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会先他们一步提出让刘虞担任盟主,让他们先机尽失,陷入被动。

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刘虞当上盟主,袁术等人心里是不会平衡的,东郡太守乔瑁先开口反对道:“我以为此事不妥,虽说刘幽州是朝廷宗室,不过。清君侧这样的事情,我认为宗室恰恰不应当作为盟主参加,因为那样容易落下争夺帝位的口实,也会让董卓有了反击的借口。”

要说刘虞本人一开始并不愿意作为出头鸟当这个劳什子的盟主。他没有野心,只不过是因为刘备对他苦苦相劝,又以祖宗社稷地安慰来劝说他,他才勉强同意领兵前来会盟的。**推荐他当盟主的时候。他自己是有心推脱的,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乔瑁竟然公然说出宗室不宜为盟主地话。让刘虞这个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不由得重重哼了一声,语带怒气的说道:“乔太守好大的口气。刘氏天下。我们刘氏宗族反而不能为国分忧。不知dào

乔太守的心目中,谁更适合当这个盟主呢?”

刘虞有了火气。但袁术一党却不能退缩,乔瑁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就顾不得什么了,只好kàn

准了袁术这颗树,就算是吊死在树上,也只能说自己倒霉了。语气中不见一点缓和地迹象,乔瑁态度很是强硬的说道:“乔某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刘幽州贵为宗室,为自家天下分忧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乔某也无意诋毁刘幽州,只不过,这朝廷之中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这些做臣子地来代劳更好一些。大汉的臣子之中,袁家一门四世三公,不但位尊望隆,而且对大汉忠心耿耿,乔某以为,后将军袁术,是这次讨董最合适的盟主!”

有他开了这个头,袁术一方地几个诸侯纷纷吵嚷着附和,而刘虞那一方地人又岂会将差不多已经到手地盟主席位拱手让出,两方激烈的争执起来,这让那些本就只是来凑凑热闹地小诸侯们看了一场好戏,也让曹操等真心为国的一批人大感头痛,而且,精明如曹操的人,已经开始对这些道貌岸然的真小人们感到灰心了。

身在枣阳的诸侯们在那里争论不休,而身在益州的骠骑大将军大人,正悠然的半躺在内厅的卧榻上,微闭着眼睛听着妻子蔡>:人的琴声。

蔡>:.《清平乐》,琴声悠扬婉转,极尽温柔缠绵,在柔情蜜意之中,又透露出对于婚后生活平静安逸,清乐祥和的抒怀,一曲弹奏下来,又让人离愁忘忧的感觉。

耳中听着这动人的仙乐,刘宇的心被一股绵绵不绝的温柔所包容,真有一点想就此据守川中,不问屋外春夏与秋冬的感觉。每每生出这种念头的时候,刘宇就不禁自嘲道:“难怪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锦衣玉食,佳人环绕的奢侈生活还真是很能消磨一个人的雄心壮志。”

当然,刘宇也注定不是那种会为了一时的舒适而忘记自己大业的昏庸之人,只不过,身心疲惫之时,能够借由这琴声来放松自己的心情,对精神或者身体也都是有好处的,

却听曲声渐行渐远,慢慢的变得缥缈无迹,蔡>>根琴弦,结束了这首曲子,而刘宇也在这时

眼睛,坐起身来感慨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能娶到>:|想到儿你的琴技竟然又有了进步,这清平乐真是道尽了清平世界的美妙!”

蔡>#靠,心境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所以琴音也就响应的发生了变化,要说琴技,却是没有多少精进。”接下来,蔡>i.面容道:“虽然相公治下的益州可说的上是人间的清平乐土,但想一想,天下还有更多的百姓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妾身所做的新曲之中,唯有这首清平乐弹奏起来未能臻至大乘,就是因为妾身每每弹起此曲。心中想起川外百姓颠沛流离之苦,曲调自乱。”

蔡>:|装傻道:“>:

蔡>:首清平乐大乘之日。妾身知dào

夫君是个胸怀大志的英雄,还望夫君莫要贪恋这红尘温柔。消磨了胸中的热血!”

刘宇叹道:“>:.;自己的心事终究瞒不过夫君,但她还是掷地有声的说道:“妾身虽然身在内厅。但却也知相国薰卓在京城无恶不作,天下诸侯禀大义共讨之。夫君乃是天下第一忠义之人,如此大义盛会,岂能没有夫君参与。还望夫君以天下大义为重,领兵出征!”

原来这丫头以为我是因为沉迷于他的温柔,所以才没有响应这次会盟的。刘宇心中觉得暗暗好笑,但也心中感动。孙琳是自己的贤内助,如今蔡>:;之幸了。

揽住蔡>不是个因私废公的人。但这讨薰会盟嘛,我还是不会过多参与,毕竟我的岳父大人还在洛阳,投鼠忌器,我也不想和董卓闹得太僵。”

听到这里,蔡>+.“夫君欲为妾身一人而负天下之大义吗?没错,妾身也很担心身在洛阳的父亲的安全,但,妾身也知dào

,父亲他首先是朝廷地大臣!如果是为了天下,我相信,父亲大人肯定会舍生取义的!”这番话虽然说的貌似坚强,但她眼眶中滚动的眼泪却出卖了她内心地情感。

哈哈一笑,刘宇再次将蔡>;.鼻子说道:“傻丫头,你想到哪里去了,并不一定非要参加那个什么讨薰联盟才是为了天下大义,这件事上我自有主张,而且,虽说岳父大人高义,但最好还是不要闹到那样不可收拾。再说,那个讨董联盟地盟主也不见得就由得他们选出,算算日子,我派去地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吧。”

再说枣阳,袁术一派和刘虞一派地争吵还在继xù

,曹操此时也是左右为难。他在心里认为让宗室中人担任盟主有好处,但大军的粮草军需却指望着南阳供给,刘虞一派不好惹,袁术一派却也不便得罪,左思右想,曹操还是难以下一个决断。

忽然一抬眼,看到冀州牧韩馥眯着眼睛,一幅超脱事外地样子,曹操心中一阵纳闷,他知dào

,韩馥在一定意义上,是袁家的人,而且在现在的参战诸侯里,论地位,韩馥是仅次于刘虞和袁术的第三号人物,他现在摆出这样一个无争的模样,难道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心中好奇,曹操干脆直接问道:“韩冀州,不知dào

使君大人,对这联盟的盟主人选有什么看法呢?”

争吵中的众人声音顿时一停,袁氏一派暗中欣喜,因为他们知dào

韩馥是自己一方的人。可是没想到韩馥停了曹操的话,竟然很圆滑的说道:“谁当盟主,都是为了大汉社稷考lǜ

,韩某位卑言轻,不便与诸公争议此事,不过,不论是谁当上这个盟主,我冀州都会权力支持粮草军需的。”

有了韩馥这句话,曹操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最担心的就是粮草,如今有了韩馥的保证,就算开罪了袁术,也不必再为粮草的事情担心。曹操对袁绍还有几分兄弟之谊,但对袁术,他却根本看不上眼。

正当曹操想要表明自己意见的时候,一个曹操的亲兵匆匆忙忙的带着一封书函跑进来向曹操禀报道:“禀报主公,益州骠骑大将军有书函送到!”

曹操大喜,连忙接过,拆开一看,顿时喜上眉梢道:“刘益州已经应运参加这次同盟,他已经在川中召集了三万大军,只待粮草备齐,就会赶来会盟。不过,川路难行,刘益州让我等尽管选出盟主主事,在信中,他推荐了刘虞刘幽州为讨董盟主,而且将天子剑暂借与刘幽州,让征讨名正言顺!”

此言一出,袁氏一党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因为大家都知dào

,盟主之位,非刘虞莫属了!

第二十四章 重新振奋

董联盟的盟主,在天子剑的到来下,尘埃落定,宗亲正式登坛受拜,成为名义上十八路诸侯的盟主。不过,当刘虞听到刘宇竟然将天子剑借给他,当时的欣喜大大的超过了当选盟主的高兴。

和他一样欣喜的还有刘备,天子剑啊,而且是先帝所赐,也就是说,就连当今的皇帝,在名义上也是可以说斩就斩的,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刘备借荆州的事情,不过,像天子剑这么好的东西,刘虞大概以后还有归还的可能,但到了他刘备的手里,那肯定也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可惜,刘虞和刘备的算盘打得很响,可刘宇的算盘打得比他们更响,像他那样的人,什么时候会甘心便宜了别人。天子剑这么重yào

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交给自己以后的敌人。

看着面前站着的四员煞气隐隐而现的大汉,高坐在盟主座位上的刘虞一阵惊讶。“你们就是护送天子剑,从益州而来的壮士?”

四个人中手捧黄绫包裹的那个人带着四个人单膝跪倒道:“骠骑大将军帐前亲兵统领吴言参见盟主!”

刘虞心下凛然,看人的本事他还是有的,眼前这四个人,随便一个放到自己的幽州都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没想到,在刘宇帐下,竟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亲兵统领!帐中的其他诸侯除了**之外,也都是个个面带惊容,里面的豪杰之辈,如曹操,心中一半是羡慕,另一半则是心中下定决心,将来一定要在自己帐下培养出这样一批虎贲之士!而刘备,则是眼冒绿光的看着这四个人,心中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这四个人能够投入到自己麾下。

这所有的人里,就只有**在肚子里笑得死去活来。自己的那个主公还真是会搞,别人不知dào

这四个人是怎么回事,身为刘宇属下的**却知dào

的很清楚。

刘宇的亲卫,其中的一个是虎卫,不过虎卫在很大意义上是作为战场上的军队出现地,也就是说,在战场上担任攻坚和护卫中军的任务,而另外一支亲军。则是专责保护刘宇和孙琳两人的安全,这支亲兵人数不多,只有八十人,但每个人都是从部队中直接挑选出的百战精锐之士。经过了不下于二十道考验,无论在忠诚,武艺,心机智谋方面都绝对出色的才能有幸加入。

这些人别说是放在这些山东诸侯的军队中。就算是在益州的部队中,也绝对可以胜任一军统领的职务。说起来,刘宇这次还真地是下了本钱来保护这把天子剑,其实这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是亲兵统领。这支亲兵部队总共有四个统领,站在这里的就有三个,至于剩下的那个一直低着头站在最后的人。**不认识。但就是因为不认识。**才更加觉得这个人是四个人里最危险地。

**当时在刘宇麾下的时间不长,亲兵统领们他都见过。但刘宇军中的事情他并不都清楚。他知dào

,刘宇手下有很多的不为人知地势力,护送天子剑这么重yào

的任务,刘宇不可能交给无能之辈,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以**当时的身份所无法见到的!“不知主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安排。”**心中暗暗想到。

“这包裹里地,就是先帝钦赐的天子剑?”袁术盯着那个让自己直接和盟主宝座无缘的包裹,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愤。

“不错。”吴言恭谨地将手中包裹打开,开启了其中地檀木长匣,一柄翔龙为鞘,白玉为柄,金丝为穗,百炼精铁为刃地七尺长剑出现在众人眼前。不得不说,仅从艺术品的角度来说,这柄剑就可说地上是无价之宝,若是单从武器的角度来看,这柄剑也可说得上是绝世神兵。

大汉立国以来的唯一一柄特地精心制作的天子剑就在眼前,刘虞激动的从盟主座位上走了下来,双手颤抖着,想要将宝剑从匣中取出,就在这时,“啪”的一声,吴言合上了剑匣。刘虞先是一愣,继而怒道:“吴统领,你这是什么意思?”重新将剑匣包裹好,吴言镇定的笑着说道:“盟主,我家主公有言,天子剑是先帝御赐,不可轻慢,从今日起,就由我们四人轮流保管,每当盟主临帐聚将,我们其中一人将捧剑侍立于盟主身后,每当临阵之时,我们四人也将持天子剑侍立在旁,顺便保护盟主的安全。”

“你们!大胆!”刘虞气往上撞,这哪里是保护,这简直就是刘宇派来了四个监视他的人啊!现在他刘虞已经是十八路诸侯的盟主,说起来,就是刘宇也是他的属下,他又怎么能够允许这种让别人操纵的事情发生呢。

不过吴言说完之后,面对刘虞的怒火,丝毫不为所动,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站在最后的亲兵忽然抬起头向**看了一眼。**看到他的眼色,心里知dào

,他这是让自己来解开这个局面。“真是的,主公就会丢给我一些烂摊子。”

想归想,现在的局面确实需yào

有个台阶让众人下,免得还没向董卓开战,联盟内部就闹得不可开交了。来到刘虞身边,低声劝道:“盟主,现在还是讨董的大事重yào

。虽说

的要求苛刻了一些,但天子剑毕竟是先帝赐予他的,不能轻易交付他人的,如今刘益州肯将此剑借出,就已经是对联盟的最大支持了,至于其他的条件,以我看,盟主还是将就一下吧。”

刘虞刚才也是一时火气上涌,此刻冷静下来,他也明白现在不是和益州的人翻脸的时候。这里和益州关系不错的有不少人,像是**他们一家,曹操一派,都是和刘宇有些渊源的。想通了这些,刘虞也只好无奈地接受了来自益州方面的要求。到这里,反董卓联盟彻底达成了暂时的共识,当然,这些事情都是联盟上层的人参与的事情,下面的士兵们可是不知dào

这个看似强dà

的联盟内部竟然有这么多的纷争。他们知dào

的是,现在地盟主手中有着先帝所赐的天子剑,自己是代天行诛的正义之师。对于这些单纯的士兵来说,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就是对他们气势最大的鼓舞了。

联军上层在暂时达成共识之后,终于在天子剑到达的第二天,全军拔营起寨,向司隶门户水关前进。

打仗要有两方才能打得起来,联盟一方气势汹汹的直扑司隶,而在洛阳城中酒池肉林地董卓如今在做些什么呢?几个月来的花天酒地。让曾经叱诧西凉的董卓现如今已经锐气全失,就连他自己的一些手下,都不知dào

他可能会出现在什么地方,也许是皇帝地后宫。也可能是公主的香闺,也有可能是民间那个有味道的女子的家中。

如果说最有可能知dào

董卓去处地,大概只有帮zhù

她无恶不作的恶奴其了,因为董卓的每一个目标。都是龚其帮他找到的。不过,现在地薰卓,正被自己的一帮手下围在相府的议事厅中,其中地一个人正在声色俱厉地指责他。指责薰卓地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只效忠张济的魏信。

如果说,什么样地女人能让男人最感兴趣,那么其中的一个答案就是越难追到手的女人。对男人的吸引力最大。这个情况和一个君主遇到人才时的情况差不多。薰卓总的来说。还是一个爱才的人。事实上,历史上记载的那个真zhèng

的魔王董卓。也没有做几件杀戮真zhèng

人才的事情。

魏信是个智者,而且是个直到现在也只效忠张济,不拜董卓为主公的幕僚。对于自己的属下的进谏,薰卓当然可以当作没有听到,不过,对于魏信的话,也许就是因为他一直都不愿成为自己直属手下的原因吧,薰卓反而对他的进谏能够听得进去几分。

“丞相,可知我等辅佐丞相,辛劳多年所创下的基业,即将毁于一旦否?”魏信一双释fàng

着冷冽光芒的眼睛紧紧盯着董卓问道。

关东诸侯联盟出兵一事,董卓虽然整日花天酒地,但也不是不知dào

,他知dào

这次自己的手下都跑到这里,肯定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但他却也从来没有将山东诸侯放在眼里。当年的征西一战,董卓在刘宇的麾下锻炼出了胆气,但也多出了几分小视天下英雄的自大之心。听到魏信质问他的时候,董卓呵呵一笑道:“先生说的可是山东诸侯?先生怕是多心了,量那些跳梁小丑能够弄出什么风浪!”

魏信没有理会董卓自信的笑容,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山东十八路诸侯,每路领军多者三万,少者万余,各路大军加起来,将有二十万之众,而我们京师之内,将所有的兵马算上,也不过只有十万人马。再加上朝中对于丞相不满者比比皆是,前些日子出了个意图行刺的曹操,谁能够保证,现在朝中的这些人不会趁着这个时机成为关东联军的内应呢?丞相,现在内忧外患,一齐爆fā

,丞相的大业正处在危急存亡之时,丞相竟然还如此的沉迷声色犬马,全不考lǜ

大局,董卓,你现在对得起这些年来,为你董家流血死去的那些将士弟兄嘛?!”魏信说到最后,干脆直呼董卓的名讳,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

如果是历史上的董卓,没准马上就下令将魏信拖出去斩了。不过,现在的董卓毕竟不是原先那个。第一,他在洛阳昏聩的时间远比原来历史上要短。第二,他曾经在一个这辈子都让他感到难以超越的人的手下征战过。

人,总是需yào

一个比自己高大的背影在前面,他才会有奋斗努力的目标与动力,历史上的董卓就是因为丧失了这种动力,所以才变得肆无忌惮,暴虐无常,而现在,刘宇的背影一直挡在他的面前,就算他现在有了天下最大的权势,也始终不敢认为自己已经高过了这个背影。

有了这些不同,注定了董卓不再是那个只让勇而无谋的华雄去守卫水关,稍有挫折就弃城跑回老家的消磨了雄心壮志的魔王了。

眼中重新燃起斗志,董卓站起身来,向着魏信深施一礼道:“多亏先生当头棒喝,不然,董卓连自己大祸临头还不自知,但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董某现在已经知错,还望先生与主公还能够继xù

相助于我!”

第二十五章 洛阳定计

卓的重新振作,让他的一班手下们感到异常的激动,看到了当年那个在西凉的土地上,带领他们征战沙场,给人以可靠感的统帅。

“丞相能够纳谏如流,实在是我等之福!”魏信向董卓深施一礼道:“我等身为丞相下属,自然应当为丞相分担忧劳,关东联军军势虽盛,但只要丞相能够坚定信心,平定此獠,也并非什么难事!”

“哦?”董卓面色一喜,他本人只是不想放qì

手中的荣华富贵,因此才再次强迫自己振作起来,但就本心来说,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这几个月来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他也很清楚,只要自己做出一个姿态,相信自己的这些幕僚们肯定能够为自己竭力谋划,此时听到魏信如此有信心,他的心中自然高兴,连忙问道:“不知子瞻先生有何妙计教我?”

魏信坐了下来,不慌不忙的说道:“丞相,关东联军比之我军,占优势的是他们的部队人数。但论及战斗力,他们却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无法和我们的百战精锐相比,所以我军在战斗人数上的劣势完全可以用战斗力弥补过来。但出征人数,却需yào

九万大军。”

说到这里,郭立kè

反对道:“魏先生,我军现在在司隶地区总共只有十万大军,一口气调动九万人前往拒敌,这京师重地要怎么办?京城之中不乏心怀异志者,万一他们闹将起来,京师缺少足够的防卫力量,那到时岂不是内忧外患并起?”

“不妨事。”一旁的李儒开口道:“那些心怀反志的人,虽然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力量,只要留下一万精兵,五千卫戍宫阙,五千与京中巡视,同时效仿当年黄巾来犯之时。从京师附近紧急征召二十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壮入伍,当可平添五、六万人新军,虽然难以征战沙场,但作为护卫京师却已经足够了。”

魏信点点头道:“就如仲坚所言,京师有一万人足矣。此外,敌我兵力相差毕竟悬殊,这种情况下。只能进行防御,而不是主动出击。至于防御的主要地点,应该放在虎牢关,而不是水关。”

张济一愣。连忙问道:“子瞻先生是想要放qì

水关?”魏信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与虎牢关相比,水关无论是地势还是城关坚固程度上,都远逊于虎牢关,与其在那个地方与关东诸侯对耗。倒不如陈重兵于虎牢坚城,以逸待劳,只要指挥得当,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薰卓沉思了一下。有些犹豫的说道:“但如果就这么放qì

了水关,让关东诸侯有了可以依仗的后方据点,岂不是后患无穷?”

魏信一笑道:“主公说的是。水关当然是不能随随便便的送给关东诸侯。非但不能送给他们。而且我还要让关东诸侯在水关好好地吃一个大亏!只不过…”说到这里,魏信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薰卓好奇的问道:“先生为何欲言又止?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魏信叹了口气道:“丞相。我是在为守卫水关的将领人选烦恼啊!”董卓略有不悦的说道:“先生,董某在司隶的兵马虽然不多,但自问手下还不缺能征惯战之将,先生想要用谁,只管开口就是,何必诸多顾忌!”

魏信一脸为难的说道:“我知丞相手下将领众多,但是,这次驻守水关地将领要符合两个条件,一是要能征惯战,勇猛无dí

。这一点能做到的的确不少,困难的是第二点,这次驻守水关将是九死一生,也就是说,要有人不惧生死,主动请缨!”

一时间,议事厅内变得寂静起来,董卓皱着眉头道:“先生地意思是否是说,在水关,我必须要舍弃一员猛将?”魏信轻叹口气,点了点头。薰卓无语,他是个爱将之人,要他将自己手下的大将派出送死,他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厅中的武将们听了魏信的话,表情也都各不相同,他们都知dào

魏信地本事,知dào

他不是个说空话唬人的人,他既然说是九死一生,那肯定不是大话。于是,有的人心里犹豫不决,有的人心里则是暗暗祈祷董卓千万不要把这要命地差事派到自己头上,而就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在厅中。

“丞相,末将华雄愿意领兵前往水关驻守!”说话地那员将领,身高八尺有余,面若黑铁,须似钢针,一双铜铃眼,射出阵阵凶光。此人就是董卓在西凉征战之时所收下地悍将华雄,此人武艺高强,在董卓军中仅次于董卓新近收服地吕布。

“华雄!”董卓没想到主动请缨的竟然是自己手下地第二号猛

时间,他竟然说不出话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华将,可说是千军不换的,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做这种近乎送死的任务,薰卓心中顿时矛盾重重,无法决断。

魏信此时却说道:“华将军,你武艺高强,沙场征战多年,也确实是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不过,你真的决定了吗?这次的守关,极为困难,我说是九死一生,绝对不是欺人之言!”

听了魏信的话,华雄哈哈大笑道:“先生岂不闻,人固有一死!身为武将,本就当为主君染血沙场,华某在西凉受主公知遇收纳之恩,本就将这条性命交与主公,某此生无求,惟愿为了主公抛却性命,马革裹尸!将军百战死,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本就应当轰轰烈烈,岂可效女子婆婆妈妈!就请先生同意由华雄去守水关!”

魏信叹一口气,面向董卓道:“丞相,华将军对丞相一片忠义之心,可昭天地,有此忠义猛士,何惧关东诸侯!华将军确实是把守水关的不二人选,还请丞相定夺!”

薰卓看着一脸决然的华雄,眼中水光隐现,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是先生定计,那么一切就都由先生做主便是!”

魏信得到董卓的授权,拱了拱手,而后起身至帅案前,抽出一根令箭道:“华雄听令!”华雄连忙撩衣跪倒在地,就听魏信接着说道:“水关上本就有一万人马,如今,我再与你两万人马,务必守住水关,直到虎牢关的守备准bèi

妥当!”说完,将令箭递出。华雄双手接过令箭,高声道:“末将遵令!”

魏信却又与袖中抽出两个锦囊递与华雄道:“华将军,此行艰难,到了水关后,该当如何行事,我都已写在这两个锦囊之中,记住,到了水关后,不可轻易开城接战,诸侯若是攻城,便打开第一个锦囊,按其中调度行事。等到确实守无可守的境地之时,方可拆开第二个锦囊。这次虽然是九死一生,但将军只要按照锦囊中的吩咐去做,庶几还可存有三成生机,切记切记!”

华雄郑重的将锦囊放入怀内贴身收好,拱手对魏信道:“先生请放心,华雄定然遵照先生的吩咐去做!”言罢,大踏步的离府而去。

魏信又抽出一根令箭,喝道:“郭听令!”郭一愣,连忙出班,跪倒听令。就听魏信吩咐道:“郭将军,大军出征,京师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命你领一万精兵照原计划把守京城,不得有失!”

郭心中暗喜,把守后方总比去两军阵前厮杀争斗,刀头舔血来的轻松。连忙接过令箭,魏信又嘱咐道:“若想在京城闹事,无非两样,一者凭借自己的声望,结纳党徒作乱,二者就是凭借军功,召集旧部作乱。郭将军把守洛阳,职责非轻,但只需派人牢牢盯着朝中九卿以上大员,以及那些素有军功的老将,京师当可保得无事。”

郭却问道:“先生,既然这些人有可能作乱,何不现在就将他们抓起来,岂不是釜底抽薪?更何况,这次会盟之人,比如袁氏,多有亲族在京中,何不将他们一起锁拿到关前,胁迫诸侯退兵呢?”

魏信道:“朝中重臣,岂可轻易抓捕,否则京师必将大乱。至于造反诸侯的家眷,可以先软禁起来,到时再见机而作便是。”董卓这时在一旁插言道:“叛逆的亲眷自然不能饶恕,但益州牧刘宇的岳父蔡蔡大人却绝不能动他半分!这点你要谨记在心!”郭应诺而退。

魏信转头对董卓说道:“虎牢关重地,须得主公亲率大军前往,方有胜算!”董卓慨然道:“诸君皆是为我董卓效命,当此危难之刻,董某自然要身先士卒!待明日点起兵马,就可启程!”魏信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丞相需yào

先派人将水关到虎牢关之间的百姓全部迁到虎牢关以内,烧毁所有的村舍食粮,坚壁清野,以待诸侯!”董卓然其言。

商议结束,众人皆退,董卓却留住了女婿李儒问道:“贤婿,以你所见,魏子瞻此次能有几成把握?”李儒淡淡的一笑,说道:“魏信胸中有无边锦绣,其中玄妙,我也不能尽窥,不过,若是让小婿用水关定计,那么总不出两点,一曰间其腹心,关东诸侯,貌合神离,其中派系林立,只需略施小计,就可使其彼此心存芥蒂;二曰城即牢笼,水火无情。”

说到这里,李儒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想,这次关东诸侯在水关,就是不死,也要脱上一层皮!”

第二十六章 汜水交锋

州成都城,州牧府,郭嘉正在向刘宇汇报出征前的准“主公,出征的五万大军已经的出征准bèi

已经完成了!共有玄甲兵两万、陷阵营三千、血甲军五千、元戎兵一万两千、虎豹骑一万。粮草军饷也都已齐备,还请主公决定此次随同出征的文武人选,以及留守益州的主事之人!”

“嗯,”刘宇看着各司呈报上来的呈文,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大军先锋就由高顺带领三千陷阵营担任,张郃帅一万骑兵分列左右两翼,何曼领八千玄甲合后,我统帅三万大军为中军,许褚、张辽、管亥随行,另外,奉孝,你和仲德还有元皓也随军出征。至于留守益州的人,我也已经决定了,就是…”正说着,一名亲兵匆匆走了进来禀报道:“主公,夫人和小姐已经从巴郡回来了!”刘宇听了微微一笑,起身道:“刚说到她,她就回来了。”

就在一个月前刘宇和蔡>>|郡,虽然她嘴上说是带着女儿去巴郡好好旅游放松一下,但刘宇知dào

,如果让孙琳在成都看着自己与貂蝉欢度蜜月,这对她来说是个十分残忍的事情,做为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孩,能够在嘴上接受这种事情就已经是她的极限,想要在心中接受,却还要有一个过程。

“琳琳,你和蝉儿在巴郡玩的还高兴吧!”刘宇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看得一旁的郭嘉拼命的捂住嘴忍着让自己不至于笑出声来,而孙琳也让刘宇的表情弄得一脸的哭笑不得,狠狠的掐了他一下道:“别弄出这么恶心的样子!我在巴郡挺开心,这次回来处理完这边的事情之后,我还准bèi

回去接着在那边住呢。”

“不是吧,”刘宇苦着脸说道:“其实巴郡也没什么好玩地嘛,你看,这次我们要得到的上庸的景色就很不错啦,还有成都。毕竟是治所,你要是想逛逛街,购购物之类的,不也方便很多嘛!”

貂蝉在一旁看着父亲的窘迫模样,终于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拉着孙琳的手说道:“娘亲,您也别再硬撑了,巴郡虽然风景不错。但没有爹爹陪着您,您哪里有开心过啊!”孙琳脸上一红,揪了揪貂蝉的小脸蛋嗔道:“小叛徒!”

貂蝉吐了吐舌头,向父亲做了个鬼脸。刘宇心中一喜,连忙拉着孙琳的手进到议事厅内。孙琳缓了缓自己地心情,俏脸一板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出征司隶的事情。详细的情况我已经从邸报上知dào

了,怎么样,这次攻打上庸张鲁,你自己应该也有把握吧。”

刘宇一笑道:“那是当然。我们筹谋上庸多年。如今小小一个张鲁,有我自己自然已经足够。只不过,益州是我们的根本。总要有一个稳妥放心地人来镇守才是。”孙琳一晒道:“行了。别在这里拐弯抹角。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替你镇守后方。你只管安心的去上庸就是了。”

“就知dào

琳琳你最知dào

体贴我了!”刘宇嘿嘿一笑道:“事实上益州并没有多少的危险,无非是南北两面,南方蛮族虽然暂时没有消息,但几个月前,魏浪一行人忽然与成都失去了联系,这让人感到很是不正常,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已经调动严颜还有张任率领所部共计五万大军镇守为、永昌一带,就算是南蛮有什么异动,也足以应付了。至于北面,有子龙的六万骑兵镇守,当无大碍。”

“那么东面地荆州水军呢?”孙琳稍稍皱眉道:“永安一带的防御做好了吗?”刘宇淡然一笑道:“一味的防御并不是长久之计,再说,雏鹰只有经lì

了九天罡风,才能真zhèng

搏击长空。该是培养一批铁血水军的时候了!”

“你是说….”孙琳眨了眨眼睛:“看来我这次地任务很轻松啊。对了,关东诸侯和董卓之间的战况怎样了?”

“暂时还没有收到新的战报。”刘宇耸了耸肩,看向郭嘉道:“奉孝,如果让你给董卓谋划地话,你会怎么建议呢?”郭嘉稍一沉思便说道:“弃守水,决战虎牢。”

“英雄所见略同,”刘宇站起身道:“不过,董卓身边地谋士只怕不会让联军那么轻松地得到一个稳固的后方据点。好了,水那边地事只要等待军报就是了,我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管别人的事情。如今清晓既然已经回来了,奉孝,你去传我的命令,大军今弯准bèi

,明日拔营,兵发上庸!”

水关城头,华雄站在城墙之上,皱着眉头看着远处一眼望不到头的诸侯营盘还有密密麻麻的各色旌旗,这个猛将的心中竟然也有些打颤,关城之中不过三万人,而城下的诸侯足有二十多万,怪不得魏先生说这次守关是九死一生。看着华雄眉头紧锁,副将胡轸在一旁说道:“将军,关东诸侯看似人多势众,其实不足为惧的!”

华雄心中一凛,眼下敌

上已经有了太大的差距,如果自己也不能振奋的话,开兵见阵,自己一方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想到这里,华雄眉头一轩,豪气满胸的说道:“说的没错,我们的士族比起他们这些乌合之众个个都能以一当十!更何况,我这里还有军师的妙计!”

说着华雄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就是魏信吩咐他到了水关后就打开的那个。拆开来飞快的读了一遍,华雄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又舒展开来,小声嘀咕道:“军师难道不知dào

我是个粗人吗?还把这计划弄得这么复杂,还好俺还算聪明,不然恐怕会误了大事呢!”

正在嘀咕,一员小校匆匆来到城楼上禀报道:“将军,探马来报,刘虞已经派长沙太守孙坚领兵一万为先锋向关城而来!”华雄点点头,正想让小校退下,猛然间就听到关下一阵喧闹,连忙在城头向下张望,就见一彪兵马大约三千人左右,正向关城扑来。

“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华雄大吃一惊,那个小校的头上也是出了一头冷汗。误报军情在军中可是死罪,心惊胆颤之下,连忙再定睛仔细一看,这才看出端倪,连忙向华雄道:“将军,这支部队不是孙坚的人马,你看,那旌旗上是个‘鲍’字!可能是济北相鲍信的人马!”

“鲍信?”华雄不屑的一撇嘴。“无名下将!”蓦地想起魏信的指示,联军一开始应该会仗着自己的军力强盛而生出轻视之心,先头部队很可能并不强dà

,如果开始遇到容易对付的敌人。就主动出击,争取斩将夺旗,挫其锐气,逼迫联军主力到水关决战!如今这个姓鲍的不就是个很好的祭旗之物吗?!

想到这里。华雄叫过胡道:“你且在关城之上驻守,我引五百铁骑出关,击溃来敌,以振军心!”胡轸吓了一跳。连忙道:“将军,敌军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毕竟有三千人。将军只带五百铁骑出关。太冒险了。还是再多带一点人马吧!”华雄此时却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下城去,只留下一句“五百人足够了!”

却说来到关下的乃是济北相鲍信的弟弟鲍忠。联军的人都知dào

。这场与董卓的战斗,注定不会是那么容易的,如果说这场战争中最轻松的一战,应该就是趁着董卓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攻打水关地战斗。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能够争到充当先锋攻打水关,只要能为联盟立下这第一功,日后也就可以名扬天下了。

鲍信就曾经努力争取过这个位置,但这个先锋的位置最终还是被孙坚夺到了。这时的孙坚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地盘,虽然还挂着一个长沙太守地名头,但事实上他现在只是袁术手下的一员将官而已。袁术对这个先锋的位置也是志在必得,刘虞因为袁家的势力庞大,所以也乐地卖给袁术一个面子,将先锋这个位置交给了袁术。

不过,谁也无法断言水关一定没有危险,所以袁术再三考lǜ

之下,决定让孙坚这个自己还没有完全信任的外来户带着他的本部兵马,自己再赞助他几千兵马,去当这个先锋,如果到时孙坚取胜,声名还是袁术的,如果孙坚失败,他袁术本身也损失不了多少人马。

争夺先锋之位失利地鲍信心中对此颇不负气,于是暗中派自己的弟弟鲍忠带领三千人马抄小路抢先一步赶往水关,希图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把水关打下来,到时照样是自己名扬天下。

不过鲍信的算盘打得虽好,无奈他地弟弟实在不是什么大将之才。鲍忠领着三千兵马来到关下之后,也不想着先行休整,直接来到关下,叫战起来。还没等他叫上两声,就见水关关门大开,一员大将虎体狼腰,豹头猿臂,手持大刀,领着一彪骑兵冲出关来。

鲍忠心中一惊,急声喝问道:“来将何人?”华雄暴喝一声:“关西华雄是也!”声若巨雷,震得鲍忠心神一颤,手中刀几乎拿捏不住,眼中看到华雄那凶神恶煞般地模样,哪里还敢与战,拨转马头就想败逃,哪知华雄这个西凉人地骑术比他高出一大截,他刚想跑,华雄就已经纵马来到身前,当头一刀劈下,鲍忠无奈,只好舍命向上一扛,就觉得双臂仿佛被天雷击中一般瞬间麻木,手中刀几欲脱手飞出。鲍忠心胆俱裂,就想先逃得性命,华雄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手中大刀圈转,刀锋一削,鲍忠一颗斗大的人头登时飞起,腔中鲜血迸射三尺。

华雄趁机振臂高呼:“众军听令!杀!”五百骑兵好像疯了一般冲入敌军人群之中,犹如恶虎入羊群,将鲍忠地兵马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水关两军第一次交锋,以薰卓军大胜而告终!

第二十七章 挑拨离间

水关大捷,给水关上的董卓军士兵注入了一支强心士气也达到了一个高峰。这也难怪,做为守卫水关的士兵,一直以来支持他们的,只是做为军人听从命令的习惯,但对于自己的前途,几乎所有人都是绝望的,毕竟自己将要抵挡的敌人足足六七倍于自己。

而华雄的胜利,使得这些下层的士兵们的心中再次燃起了生命的希望。五百人击溃了三千人,这在一般的士兵眼中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这对他们也意味着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这三万人,也许有机会击溃来犯的十八万人!也就是说,自己有可能在这次战争中存活下来。

当然,这种天真的计算方法,只有那些不知dào

详细情况的底层士兵才会有,做为一关守将的华雄则更清楚自己将要面对的严酷局面。能够打败鲍忠的三千人马,也很有些侥幸的味道。鲍忠的人马并不是草包,之所以会败得那样狼狈,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情报出了问题。鲍忠满心以为自己能够打水关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自己反倒是被华雄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于丢掉了性命。

华雄不会傻到认为整个关东联军的部队都是废物,从魏信的那句九死一生就可以看出日后的战斗会有多么的惨烈。直到现在为止,魏信的预见都没有发生错误,所以华雄对于魏信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了。

“看来一定要好好的按照魏先生锦囊中的计策去做,那样也许还能保全自己的性命!”站在城楼上的华雄脸上没有取得胜利之后的喜悦,有的只是充满忧虑的愁眉。

水关原守将胡轸并没有资格知dào

董卓军内部的高级决策,所以他对于魏信地估计并不知dào

。华雄刚到水关就打了一场漂亮仗,这让胡的心大大安定下来,虽然他比起那些小兵要强一些,但脑子里也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些不切实jì

的想法。

“将军,您这次以五百人轻松击溃三千敌军,真是神勇无比!水关有将军镇守。丞相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胡轸毫不吝啬自己的钦佩之辞,当然这些话也算是出自他的真心。

面对胡轸的赞美,华雄并没有因此而迷失自己的警惕,回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胡将军,我刚刚击溃的,只是联军中的一支不入流的小部队,真zhèng

地强敌还没有现身,所有人现在都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而且还要提高警惕!你马上到城头各处。看一下部队的守城器械是不是已经准bèi

好!告sù

城里的士兵,不要顾惜那些房屋,把能拆掉地屋舍全都拆掉,我们现在需yào

的不是房子。而是滚木垒石和箭矢火油!让弟兄们把油锅架好,把油烧的尽可能滚烫!我们要让所有攻打关城的人付出最惨痛地代价!”

“末将遵命!”胡轸被华雄郑重其事的神色弄得心中凛然,刚刚产生的那一点轻敌情绪就此灰飞烟灭,连忙按照华雄地指示。去检查守城部队地器械装备了。

鲍忠地部队,始终不是诸侯联军派出的正式锋部队,所以,他地失败。不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士气上,都不可能对山东诸侯带来太大的影响。就在鲍忠全军覆没的第二天清晨。联军真zhèng

的先锋部队。乌程侯孙坚的一万部队终于来到了水关城下。

在进军的路上。孙坚就从鲍忠败军的口中,知dào

了这件事情的经过。他心中对于鲍信的这种争功行为感到很是不齿,对于鲍忠的失败,他倒是感到很解气。不过,从鲍忠的失败,孙坚也得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是,水关也许并不像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样好攻打!

“可否探知水关上现在的守将是谁?”孙坚向自己手下的探马询问道。那探马连忙回禀道:“回将军,根据打探,水关上现有三万部队,守城将领本是董卓手下的大将胡轸,前两天董卓的援军来到之后,守将就换成了援军统领华雄!”“华雄?”孙坚一皱眉头,在他的印象里,并没有这么一个人。

这也不能说是孙坚孤陋寡闻,他几年前就往南方的长沙镇守,而华雄则是一年前董卓刚刚招揽到的猛将,并没有打过什么有名的战争,所以,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却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

看到孙坚对这个敌将没有什么印象,那探马又补充道:“将军,据说那华雄乃是董卓在西凉招揽的将领,没有多大的声名,不过,听鲍忠将军的手下说,这华雄只是带着五百骑兵就击败了鲍将军的三千人马!而鲍将军更是只一招就被那华雄斩于马下了!”

“哦?”孙坚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鲍忠的本事,他也略知一二,自问自己要想杀了他却也不难,但要一招毙敌,那就有些棘手了。孙坚沉吟不语,他手下的大将程普开口道:“主公,看来这个华雄真的是不简单,有胆量只带着五百骑兵去对战三千人马,而且尚能斩将夺旗,此人绝对不可小视!”

孙坚手下有四员一直跟随着他的大将,出了程普之外,还有黄盖,韩当,祖茂三人,此时程普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其他三人也都出言提醒孙坚要格外小心。如今孙

的情况也很复杂,一万人马之中,孙坚旧部大概有四其余的六千人,都是袁术的兵马,虽说现在的孙坚在名义上是袁术的手下,但孙坚的旧部和袁术的部队却还是泾渭分明。

事实上,孙坚本人参加这次会盟的目的就不是那么单纯,他被刘表夺去了根据地长沙,有心报仇,却又力不从心,这才无可奈何的屈居于袁术麾下,但做为一个曾经的太守,孙坚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久居人下呢?!所以这次会盟对于孙坚来说是个机会,是个能够让他东山再起的机会。

不过,袁术也不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孙坚的用心,所以,这次跟随孙坚前来的部队,名是一家,实为监视。正因为如此,孙坚行事才必须小心再小心,绝对不能让自己手下这仅存的一点力量白白断送掉。

程普等人的进言不是没有道理,不过孙坚在沉思之后,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对于孙坚性格颇为熟悉地程普看得心中大奇,连忙问道:“主公面带笑容,莫非已经有破敌之策?”

孙坚嘴角一挑道:“诸公都以为那华雄是个劲敌,但以我看来。想要胜他却绝非难事!”看着众将一脸不解的模样,孙坚笑着向程普问道:“德谋,如果是你镇守水关,你会带着多少人马去迎战鲍忠?”程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还是很快回答道:“水关上有三万人马,如果是某带兵,当帅三千兵士出战。可操胜券!”

“对!”孙坚点点头道:“凡是心思细密的将领,都要做到未算胜,先虑败,关城之上明明有足够的人马。却只是带着五百骑兵冲入敌阵,哼,若不是那鲍忠太过无用。这华雄早就全军覆没了!可见。此人虽然可算得上是一员猛将。却不会是个好的统帅,董卓用这等莽夫做为守关之将。也太小看我了!”

说完,孙坚回头传令道:“众军听令!先择一空旷之地扎下营寨,兵士稍事休整,待下午随本将攻打水关!”

孙坚部队的旌旗,董卓军在城头之上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而华雄在城墙箭垛之后,看到孙坚来到之后,并没有急着攻打城池,而是先安下营寨,待士卒休整之后再徐图攻战,心中不由佩服,知dào

自己这次终于碰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于是他再次严令守城兵士加强巡视,小心戒备。

日过中天,下午两点左右,孙坚的先锋部队终于列阵来到了水关城下。看着城头上层层排排地刀枪剑戟,感受着从城头上传来的阵阵肃杀之气,孙坚的信心不由的有了一点点动摇,他是个将才,当然能够看得出一支部队精锐与否,如今水关城头上地这支部队,每个士兵的眼中都散发着浓浓的杀气,手执弓箭的士兵们地双手都紧紧的握着强弓利箭,没有哪怕一丝的颤抖。这一切都意味着自己面对的,是一支难得地精兵!

尽管被董卓军的精锐弄得有些出乎意料,但孙坚毕竟是久经战阵的宿将,稍一惊讶,便重新镇定下来,挥手让士兵闪开阵门,他自己带着手下四将来到关城之下。仰头一望,就看到一员彪悍地大将站立在城楼之上。孙坚将马鞭一指,高声喝道:“哪位是华雄华将军?可出来与我一见!”

就听那员悍将一亮粗犷地大嗓门,声若惊雷地叫道:“某家就是华雄!来人可是孙坚孙文台?”孙坚道:“正是本将!华将军,本先锋看你也有一副英雄气概,何必相助那董卓叛逆!如今我诸侯联军上承天意,下应民心,奉先帝天子剑诛除董卓逆贼,将军何不献关早降,尚可保得禄位!”

关头上华雄啐了一口,大骂道:“孙坚,你不过是袁家的守门之犬,什么身份,敢出此狂妄之言!早年我也曾听闻你地声名,号称什么江东之虎,如今却居人篱下,仰人鼻息,卑恭屈膝,甘心做他人鹰犬,呸!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来我水关下狂吠!速速滚回去继xù

向你那袁家主子摇尾乞怜吧!”

这番话说的够毒,直把孙坚气得血涌双目,面皮火红,一口钢牙几乎咬碎!深吸几口气,孙坚勉强压住自己的怒火,冷笑道:“我只道华雄是个胆识过人的人物,没想到遇见本将就只能躲在城中做缩头乌龟,效妇人的毒牙利口!”

城头上的华雄一撇嘴道:“孙坚,你也别想激将,现在的你根本就没资格和老子一战!识相的就赶紧滚回去,没准还能做条太平犬,不然,你这条狗命只怕就要交代在这水关下!”

听到这里,孙坚就是再能忍耐,也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回身将手一招,悍然道:“全军攻城!有先上城楼者重赏!我要将这水关踏做平地,将华雄狗贼碎尸万段!”

听着孙坚在城下愤nù

的吼声,华雄则是站在箭垛之后嘿然冷笑,转身向身边的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三军,凡是孙坚的兵马攻城者,全力剿灭,若是袁术的部队攻城,则可稍为留情,以驱散为主!我要让他们自相攻讦!”

第二十八章 内讧

争是残酷的,也许野地战会让人感到更加的热血沸腾则最为血腥。一个严密设防的城市,在战争期间就是一台绞肉机,也是一座千万冤魂的坟墓,中国土地上的每一座城池的每一寸墙壁上,都曾经被鲜血浸透。

此时的水关,无疑就是一座恐怖的修罗地狱,无数的鲜血,数以千计的断肢残臂散落在城池边缘的每一个角落。而依然有着成百上千的士兵,或者在登城云梯上,又或者是在城头箭垛之后,舍生忘死的拼杀着,眼睁睁的看着前一秒的兄弟,后一秒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刚才还连在自己躯体之上的四肢,下一刻就会飞上半空。

滚烫的沸油,精准的箭矢,连绵不绝的从城头上倾泻而下,一架架云梯不断的燃起熊熊烈火,连同着已经被滚油浇的焦头烂额的孙坚军士兵,很快的变成漆黑的焦炭。

但尽管董卓军的战斗力如此之强,换来的,却是孙坚部队一次又一次更加凶猛的进攻。层层不绝的孙家士兵仿佛是从炼狱复生的修罗。他们的牙齿甚至都成为了自己的武器,不时的用它咬断董卓军的咽喉,撕裂薰卓军的耳朵或者皮肉。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回几个时辰的话,华雄肯定不会再次说出像刚才那样侮辱孙坚的话,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江东猛虎那嗜人的獠牙和尖锐的利爪。对于这样的雄才,无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应当对他保持一种对强者的尊重!

挥刀将扑上来的一名士兵砍翻,强如华雄,拿刀的手也忍不住有些发颤。如果只是这些士兵,到还不至于让华雄变得这样狼狈,不过,刚才攻杀上来的孙坚帐下的两员大将程普和黄盖却是强劲的对手。

程普的一杆铁脊长矛出神入化,黄盖的两条钢鞭上下飞舞,虽然有胡在一旁帮忙。但他地武艺毕竟有限,程普两人将近七成的攻势都是被华雄招架下来,结果,胡轸被程普一矛此中肩窝,受了不轻的伤势,而黄盖也被华雄用刀背打得口吐鲜血。程普和黄盖是过命的交情,怎么可能看着他在重伤的情况下身处城头这个险境呢,所以只好先行护着黄盖退下城去。不过华雄自己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剧烈的战斗让他元气大伤。

“孙文台,你难道疯了吗?”华雄咬牙苦撑着,心中暗暗咒骂。虽然不知dào

具体的数字,但从双方的情况来看。孙坚已经损失了将近两千人地部队,加上自己的刻意照顾,他损失的几乎有七成都是孙家自己的子弟兵,再这样打下去。大不了华雄将所有地后备队都拉上来,孙坚却没有那么多的老本可拼了。

猛然间,城外孙坚军中的战鼓再次隆隆的轰鸣起来,声音远远高过前面地几次。而孙坚的部队也更加疯狂的向城头扑上来。见到这种情况,华雄反而松了口气,他知dào

。这种猛烈的进攻。就是一支部队将要退兵地先兆。“众军听令!”华雄挥舞着手中的大刀。高声呼喝道:“孙坚小儿马上就要退兵了!儿郎们再坚持一下,只要顶住了这次进攻。我们就胜利了!”

薰卓军听了华雄的呼声,也都纷纷发出野兽般地怒吼声,狂叫着将搭上城头地云梯推下去,将已经登上城头地敌军士兵狠狠的砍翻在地或者推落城头。惨烈地对攻之后,孙坚军终于无奈的再次丢下几百具尸体,鸣金收兵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华雄感到一阵身心俱疲,能够和孙坚这样的强者交手,既是同样身为将者的荣幸,又是一种不幸。不过经过这一仗,华雄其实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知dào

,向孙坚这样的雄才,决不可能有那个人能够安心的将他做为自己的下属,更何况是那个心胸狭窄多疑的袁术呢!“哼哼,江东之虎,我等着你们精彩的窝里斗呢!”看着孙坚军退去的方向,华雄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孙坚大营,中军帐内,孙坚手下的四员大将都是一脸阴沉的站在帐内,而主将孙坚脸色更是铁青铁青的。今天孙坚实在是被华雄骂惨了,孙文台绝不是没有城府的易怒之人,但偏偏华雄的每一句话都直插他内心的隐痛,被刘表所迫,不得不屈身于袁术麾下,这对于英雄了的的江东之虎来说,简直可以算是奇耻大辱,可华雄就是在这伤口上不断的撒盐,所以以孙坚这样的气量,都气得三尸神暴跳了。如果不是这样,今日攻城,孙坚也不会耗费这么多的兵马。

“主公,这次我军攻打城关,总共伤亡了两千三百余人,其中,我们江东子弟的死伤,就占到了七成!”程普有些悲伤,但更多是愤nù

的向孙坚禀报道。听到这个数字,孙坚的心中也是一痛,要知dào

,他手中的江东嫡系兵马总共只剩下四千人了,如今一下子损失了一千多,这种损失对于现在的孙坚简直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了。

“袁术派来的士兵比我们多,为什么伤亡却比我们要少?”孙坚皱着眉头向程普问道。才刚一问出口,黄盖就忍不住怒声道:“主公,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袁术派来的那些士兵,名义上受主公的统领,但实jì

上却只是袁术派来监视你的,可等到了开战的时候,就一个个拼命的往后躲,哪有一点军人的胆气!而且,以我看,只怕是袁术在出征之前就已经给过他们命令,让他们对主公虚与委蛇!”

孙坚的眉头一直紧皱着,听完黄盖的话,忍不住叹口气道:“公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袁公路的手下,以后说话要谨慎一些,小心隔墙有耳!再说,我想袁术不至于做这种短视的事情!”韩当在一旁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主公,那袁术向来对我等多有提防,根本就不见的将我

是一家人。哼,其实,想要知dào

那些士兵是不是真明日战场上就能见分晓了!到时我们让他们打前锋,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会卖命!”

孙坚很是无奈的摆摆手:“算了,义公,我们现在还不能和袁家真的翻脸。不过,没想到那华雄竟然会龟缩在水关中避而不战。我本以为他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现在看来,倒是我看走了眼!”

祖茂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冷哼一声道:“主公,以末将看,那华雄不过是个牙尖嘴利,藏头缩尾的懦夫!鲍忠的三千人马竟然败在他地手里,真是太没用了!”

孙坚摇摇头道:“不论如何。做为先锋,明天我们还要继xù

向水关发动进攻!如果还是无法破关的话,再向盟主求援便是!”韩当等人点头应诺,不过。他们还是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明日一定要让那些一直畏缩不前的袁术士兵去打前锋!

第二日上午九时左右,孙坚的部队开始了第二次攻城行动。只不过,这次攻城行动的主角变成了袁术分派给孙坚的部队。而华雄今天也相应的改变了策略,传令三军,只要看到袁术的兵马,就全力狙杀。一个不留!

这场攻城战注定了还是孙坚失败,失败地原因很简单,第一。这些袁术士兵根本是赶鸭子上架。他们根本就没有多少战意。昨日的一场恶战,早就已经将他们吓得心惊胆颤。虽然不知dào

为什么昨天大部分人都活了下来,但他们无疑还是想像昨天那样,让孙坚的部队去拼命。

可惜,孙坚手下的四大将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手执长刀地执法队就站在他们的身后,统兵的将军下了死命令,只许向前,不许后退,凡是后退者皆斩!没办法,这些袁术的士兵只好硬着头皮抬着云梯向关城冲去。但这样一支被人强逼着上战场,心中满腹怨气地部队能有多少战斗力。

第二就是董卓军态度的转变。本来袁术军还抱着侥幸的心情,以为还能像昨日一样幸运,但事实永远是残酷的,这些弱兵遭遇到地,是比昨日激烈三四倍的攻击。薰卓军的实力本就远远超过袁术军,再加上事前下达地格杀令,袁术军更是招架不住,被董卓军像砍菜一样砍翻在地。

短短一个上午地时间,袁术地部队损失就达到了将近两千人,而袁术派给孙坚的总共不过六千人,这一下子就去掉了三成,损失之惨重,让孙坚也大吃一惊,本来,程普等人地小动作,孙坚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出于自己的私心,孙坚并没有阻止,毕竟,他也不想再过多的损失自己所剩不多的嫡系部队。可没想到袁术的部队这么不禁打,被董卓军如此轻松的就消灭了三成之多,这么大的损失,孙坚在袁术面前也不好交代。

于是孙坚马上下令鸣金收兵,同时派出嫡系部队上城,尽可能的将袁术的部队救下来,尽管如此,等到他将所有的部队都撤回来的时候,还是有了两千三百余人的伤亡。

孙坚部队的逼战,以及自己部队受到的巨大损失,让袁术嫡系的兵马对于孙坚的嫡系部队更加的排斥,本就泾渭分明的两派,如今越加激烈的对峙起来,这种情况让做为主将的孙坚头痛不已。

如果仅仅是对峙,孙坚倒也不见会受到多大的损失,但他的噩梦远没有结束。袁术既然派了部队监视孙坚,那么这部队之中自然就有主事的人。这些从勉强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部队将领,添油加醋的给孙坚安上了排斥异己,图谋不轨的罪名,同时避开自己的畏战,夸大的将孙坚在明知攻城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强行逼迫自己的部队上城送死的过程。

这样的一封密信,送到本就对孙坚很不放心的袁术手中,后果可想而知,偏偏这个时候,有袁术的亲信在袁术耳边进谗言道:“孙坚号称江东猛虎,心性高远,虽一时落魄而居于主公麾下,但久必生变,此次若是再让他得到了战功,对主公不会有好处,还请主公当机立断,及早剪除后患!”

袁术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竟然听信这这个亲信的话,终止了向孙坚部队的粮草供应。

军中两派对立,粮草久催不至,孙坚军的士气顿时陷入了一片低迷之中,孙坚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连夜书写战报派人往盟主刘虞处投递,希望联军能够尽快的派出援军前来,而另一方面则命人严守营寨,不再出战。

孙坚军的异样,被董卓军探的一清二楚,更何况造成这个结果的就是华雄本人,所以,华雄在从探马处得知了孙坚军内忧外患的时候,他果duàn

的下令,趁夜偷袭孙坚的营盘。

公元190八月二十三日夜,华雄引军潜出关城,趁夜色偷袭孙坚大营。孙坚措手不及,加上一直以来心力交瘁,故而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便败退而走。

孙坚营中军士与华雄部队一触即溃,袁术的嫡系部队最先弃械而逃,败军怂恿之下,孙家嫡系部队也安扎不住,一同败退下来。

兵败如山倒,华雄一路率兵追赶甚急,孙坚因头上赤巾刺眼,被华雄一路紧逼,随侍在侧的祖茂见势危急,连忙与孙坚互换盔缨,将华雄追兵引开,孙坚因此获救,但祖茂却被华雄一刀斩杀。

孙坚军一路溃退六十余里,兵马折去四成,同时失去了四将之一的祖茂。天明后,程普等三将寻到孙坚,共引败兵至水关外八十里处屯扎,孙坚又派人星夜派人送信至刘虞处,兵败消息传开,诸侯震惊!

第二十九章 第二个锦囊

坚的先锋部队在水关下大败亏输,这个消息让整个军都震动不已。至于导致这场战斗失败的始作俑者袁术,如今心里也已经是后悔不迭了,本来是因为害pà

孙坚取得胜利而做大,才耍了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但如今孙坚真的败了,受到损失最大的还是他袁术。

大概是因为有些后悔,所以当孙坚来兴师问罪的时候,袁术出奇的没有过多的刁难他,反而貌似真诚的向孙坚道了歉,最后还主动将孙坚的兵马从新补齐为一万,同时将他留在后方好好休整。

袁术这么做大概有点想要补过的味道,不过,这么做对于他来说倒的确是一点坏处都没有,和孙坚的过犯表面上已经解开,孙坚还是他的手下,所以送出去的兵马其实还是他袁家的,至于让孙坚去休整,正好不用再担心孙坚会在这次战斗中立功了。

先头部队失败,刘虞做为联军盟主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事实上,在这之前,刘备手下的谋士李林就曾经向他说过,董卓军极有可能采取的策略应该就是放qì

水关,固守虎牢关,所以他对于水关并没有太放在心上,认为肯定是手到擒来的,但没想到董卓军在水关的力量竟然这么强。

首战失利,联军士气受挫,身为盟主,自然要找回一点面子,顺便把士气再次提升起来。出于这个目的,刘虞调动了八路诸侯,一起统兵前往水关,并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将水关夺下来。

前往攻打水的八路诸侯分别是南阳太守袁术、兖州刺史刘、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以及广陵太守张超。八路诸侯合兵一处,兵力高达十万,浩浩荡荡向水关杀来。

如今水关上的士兵脸上经常性的挂着笑容。自从华雄来到关城之后,水守军就取得了两次大胜,歼灭敌军将近万人,而自己却只损伤了四千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这都可以说是两场大捷了。

华雄在将战报呈送董卓之后,很快就得到了董卓的回文,董卓对于华雄取得的战绩很是满yì

,晋升华雄为都督。

丰厚的赏赐并没有让华雄的心情有丝毫的放松。根据魏信地锦囊之策,打了孩儿,孩子他娘就会出来。山东联军是不会甘心忍受失败的,所以新的大军肯定会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来到水关。而但他们再次来到的时候,恐怕就是水关陷落的时候了。

不过董卓的回函中提到,从洛阳开出的十万大军已经陆续进驻虎牢,但对水和虎牢两关之间的坚壁清野行动却还没有最终完成。所以,薰卓要求华雄再坚持五天,才可以从水撤出,当然。前提是到那个时候华雄还活着。

两天之后,八路诸侯地十万大军的行军激荡起来的尘烟,终于出现在水关守军的视线当中,虽然已经取得了两次胜利。但面对着那遮天蔽日,无边无际地尘土,水关上的守军们发xiàn

。原来死神已经距离他们这样近了。

不过。就算知dào

自己即将去往那死亡的边缘。薰卓军却没有一个人产生退避的念头,虽然在华雄统领他们地时间不长。但这短短的时间,足够让三万董卓士兵脱胎换骨,置生死于度外。他们知dào

,如果想要毫不后悔的死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多拉几个敌人一起上路!

八路诸侯来到水关前,并没有急着攻打关城,而是在离城十五里地地方安下营寨,大概是他们认为大军一到,水关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吧。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华雄有多了一个晚上多多准bèi

守城器械招待诸侯联军。

第二日,袁术等八路人马齐出,来到水关之下叫阵。尽管闭城打防守战,是最佳的选择,但华雄却没有选择这种方法,如果说以坚城来抵御孙坚算是计划地一环地话,那么现在地华雄就决定放纵自己一次,完全按照自己的脾气,率领五千兵马出关迎战对阵。

城关之下,两军对圆,华雄当先打马出阵,立在两军阵前,高声喊道:“大汉丞相麾下,讨逆大都督华雄在此!你们这些逆臣贼子,还不速速出来送死!”

诸侯阵中,骑马立在正中地袁术扬鞭指向华雄怒喝道:“董卓倒行逆施,乃大汉直逆贼,你这厮助纣为虐,有何脸面在我等勤王公卿面前嚣张!”

华雄将嘴一撇,面带轻蔑神色喊道:“袁术,前几日本都督刚刚将你的那些手下送去地府,今天你又亲自前来,说什么勤王公卿,还不是一群酒囊饭袋!废话少说,两军阵前,手底下见真章,华某倒要看看,你手底下都能有些什么货色!”

不得不说,这个历史中的华雄很有些泼妇的潜质,不论是骂谁,都能骂出点东西来。此时的袁术就被他的一番话气得面若白纸,嘴唇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可惜急切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华雄嚣张的态度,不但把袁术气得半死,也让八路诸侯手下的大将们暴怒不已,袁术手下的骁将俞涉第一个从阵中舞枪冲了出来,也不通名报姓,枪尖一抖,就冲着华雄面门戳来。可惜,俞涉在袁术的手下虽然也算的上是一号

在华雄这种西凉猛将的面前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了,汹的长枪,华雄面带冷笑,手中大刀一竖,很轻松的向外一格,俞涉的长枪就被他荡到一边,而俞涉本人也感到自己的双臂一阵酸软,虎口阵阵剧痛。

只交手一下,俞涉就知dào

自己绝对不是华雄的对手。做为一个基本上没有经lì

过什么大战役的武将,俞涉可没有那种临阵拼命的精神,他现在所想到的,就是马上逃走,保全自己的性命。只可惜,华雄是那种紧盯猎物,绝不放手的猛将,俞涉既然已经落在他的手里,那就绝对没有继xù

生存下去的可能了。就在俞涉想要拨转马头想要逃走的一霎那,华雄地大刀闪电般的横斩过来。“噗哧!”一声,长刀从俞涉左肩砍入,自右肋处劈出,俞涉一个大活人,被华雄生生劈做两段。

挥刀取下俞涉的首级,华雄狂笑道:“原来袁家的猛将也不过如此!看来华某还真的没说错,关东诸侯的手下,果然个个都是草包废物!”

这话未免说的太大。惹恼了北海孔融身后的大将武安国,手提一对瓮金锤,催开坐下战马,冲到阵中。对着华雄就是一锤砸下。说起来,武安国地武艺可算得上是上等,在原本的历史中,他和吕布打了十几个回合方才落败。所以,他这一锤砸下,华雄就没有刚才对阵俞涉时那样轻松了,双手握住刀柄。华雄迎着武安国的铁锤向外格开,“嗡”的一声,两人地手臂同时一颤。都对对方的力量感到心惊。

知dào

了大家力量仿佛。两个人也就不再比较蛮力。刀来锤往的对攻起来。论起武艺本事,武安国固然不错。但要比起华雄,他还是略逊一筹,两人遮拦挡架,你来我往的战了四十余合,武安国地招数越来越变得防多攻少,双方的阵营中大都是懂武的行家,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武安国已经落在下风了。

照这两个人打到这个地步,如果再继xù

下去,只怕武安国是有死无生了,如果刚刚开兵见阵就被华雄杀死两员上将,那么关东诸侯的面子可就全丢光了。河内太守王匡振臂呼喝道:“华雄是逆贼董卓地爪牙,和他不必讲什么战阵规矩!方悦!你上去助武将军一臂之力!”

王匡吩咐上前的,是河内名将方悦。要说这个方悦,之所以被称作河内名将,是因为他的军略娴熟,在当年对战黄巾义军地时候,带领河内兵马屡建战功。但要说到武艺,方悦就不是那么出色了,基本上,他地武艺比起武安国还要略逊一筹,原本地三国历史中,方悦只出了五招,就被吕布所杀,由此可见他的武艺如何。

不过方悦地加入也让武安国松了口气,两人一起夹攻华雄,华雄虽然英勇,也有些招架不住,心中暗想,看来这些诸侯已经是什么都不顾忌了,如果再这样打下去,没准一会儿还会上来几个人一起夹攻于我,到时我恐怕插翅难逃,我一人身死倒不打紧,可要是坏了丞相的大事,军师的筹谋,那我可就是罪大难赎了!

想到这里,华雄手中大刀急挥,连连使出几下杀招,整个局面一时间又被他扭转过来不少,就在武安国和方悦凝神招架的时候,华雄却是虚晃一招,调过马头,向身后的五千兵马打个呼哨,领着大军向水关内退去。

他这一退,让八路诸侯都有点措手不及,等到反应过来,指挥军马想要趁机夺取关隘的时候,却被关上的滚木垒石,如蝗箭矢一阵猛攻,最终也只好眼睁睁看着水关城门缓缓的关闭起来。

被摆了一道,袁术愈加暴跳如雷,马上聚齐各路诸侯,商议一番,决定每路诸侯负责攻打关隘一个时辰,就算是拆掉整个水关,也要将华雄抓出来碎尸万段!

八路诸侯,每路进攻一个时辰。也就是说,全天二十四个小时当中,水关要承shòu连续十六个小时的猛攻,而且每次攻击的部队都是生力军。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还会存有幻想,认为水关还能够守住。八路诸侯可以说是无忧无虑的疯狂进攻,因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机谋都是苍白无力的,水关被攻克,如今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攻城开始的那一刻,八路诸侯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水关至多只能坚守一天。但事实再次证明,他们的预料是错误的。尽管被连续强攻的八个时辰,但早就已经视死如归的董卓部队在准bèi

充足的情况下,硬硬的扛下了这第一天的进攻。

说起来,这也要感谢那些诸侯的私心作樂,因为没有人愿意多承担一分责任,所以,每当攻击时间将要达到一个时辰的时候,这些诸侯的部队就会暂停自己的进攻,而下一路兵马做好准bèi

开始进攻也要有一段准bèi

时间,所以,董卓部队在遭受诸侯联军的连续攻击时每次攻击之间,都会有一段时间的间隔供他们继xù

阻止下一次阻击。

第一日攻城的无功而返。让诸侯地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憋了一肚子火的八路诸侯在第二天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不过,这一天的进攻,水关固然遭到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但联军部队也都变得心力交瘁。

因为当他们费劲

伤城头的时候,所要提防的不止是那些站立着的董卓断手断脚地已经残废的董卓士兵,他们还要加倍提防的。是那些已经倒在地上,看起来已经死亡的董卓士兵,因为这些人随时可能从尸体堆中猛扑过来,用手中锋锐地短刀。收割自己一生中最后一个敌人的生命。这种诈尸一般的攻击,让联军士兵防不胜防,所以每一批从城头上退下来的士兵都会变地有些神经兮兮。

不过,让华雄感到奇怪的是。这两天,每次广陵太守张超的部队发动攻击的时候,都是自己地部队最为好过的时候,因为在张超之子**的带领下地广陵部队基本上对华雄地部队形成不了有效地攻击。

这绝不是因为广陵军队无能。相反的,华雄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广陵的部队是所有诸侯军队中最为强悍的部队。证据就是。这两天的进攻当中。其他诸侯的部队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攀爬城墙上,而广陵士兵却几乎都是在城头上浪费掉这一个时辰。水的城墙在他们的眼中。似乎并不构成什么阻碍。

至于那种奇怪现象的出现,华雄只能认为张超的部队是在敷衍了事的演戏。没准是因为刘宇的命令,所以**才会临阵放水的。华雄的脑子里忽然产生出这样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好笑的念头。

张超部队的异常只是一个小插曲,现在的水关已经千疮百孔,经过两天高强度攻城战洗礼的守军,早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再也无力防守了。

距离董卓要求的防守期限还有一天,但华雄却已经再没有力量对关城进行防守,这让华雄在有些绝望的同时,心中想起了自己临行之前,军师魏信交给自己的那两个锦囊。刚到水关时,自己拆开了一个,第二个锦囊,要在自己无计可施,走投无路的时候才能打开,现在的情形不就和军师嘱托的一样嘛!?

兴冲冲的从怀中拿出第二个锦囊,华雄满怀期望的小心打开,对他来说,这个锦囊就是生存下去的希望了。但当他看完锦囊中的计策的时候,华雄便愣在那里,良久之后,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副将胡养伤的帐篷走去。

胡轸自从与孙坚一战被程普刺伤之后,元气就一直没有完全恢复,后来又强撑着抵抗了第一次联军攻城,在作战过程中再次受了重伤,如今正在伤兵营中养伤。进到胡的营帐,华雄一眼就看到了浑身伤痕累累的胡轸正躺在病榻上。看到华雄进来,胡轸连忙强撑着直起身来道:“拜见将军!末将伤势未愈,不能全礼,还请将军恕罪!”

“不必多礼!”华雄摆了摆手,直接坐在胡轸的床榻边,从怀中拿出魏信的锦囊,交到胡轸的手中。胡轸满腹疑惑的拆开锦囊,当他看完上面的计策之后,脸上露出悲哀的表情,但那仅仅是一瞬间,悲哀过后,流露在胡轸脸上的,是一种决然。

却说联军结束了一天的战斗,收兵回营。广陵太守张超和儿子**也领兵回到自己的营盘。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走进帐篷,**冲着帐中的一个人抱怨道:“允浩啊,主公真是会给人出难题,这么激烈的战斗,让我们避开也就是了,他却让我们去演戏,你不知dào

,这场戏演下来,简直比打一场恶战还要累人!”

坐在**大帐中的,正是一直在他身边帮他的李钧李允浩。此时李钧听了**的抱怨,淡淡一笑道:“戏做足了,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接着又问道:“对了,你还没有去找袁公路?”

“找他?干什么?”**打了个哈欠,好像刚刚想起什么一样:“你是说华雄今晚可能要偷袭的事情?其实我观察了一下,现在水关上能够出动的兵马,总数不会超过四千。凭着这点兵马想要偷袭十万诸侯大军的营盘,就算我们不去提醒袁术,华雄也不会成功,更何况,如果让他在这里输的太惨的话,他的后着可就使不出来了!”

“你已经猜到华雄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了?”李钧饶有兴致的问道。**瞥了李钧一眼,懒洋洋的说道:“我猜到的不会比你多,不过,大体上的情况总是能够猜到一些。可是呢,这些事与我们也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只要好好的在联军中混日子,同时好好保护天子剑就是了。”

是夜,二更时分,来自东南面的喊杀声将浅睡状态中的**惊醒,披上披风,**踱出大帐,抬眼向东南看去,就见一派火光冲天。“出什么事了?”**向刚刚赶到的探马询问道。“启禀将军,华雄偷袭了济北相鲍信鲍大人的营盘!附近的诸侯都已经前去增援了,我军是不是也去增援呢?”

**一摆手道:“不必了,华雄的兵马不见得能掀起什么风浪,我军只需yào

固守营盘即可!”传令兵接令而去。李钧这个时候也从后帐走了出来,看着东南冲天的火光,笑着道:“好戏终于上演了!”

**却在一旁晃晃手指道:“允浩,你这话说错了,应该说,好戏还在后面!”

第三十章 火焚汜水 兵进上庸

千人的小部队偷袭十万人的敌军大营,结果可想而知火光的逐渐暗淡,前去打探消息的探马也回到了**身边禀报道:“将军,偷袭大营的董卓部队已经被击退了!”

“那偷袭的部队是否已经被全歼了?”**连忙问道。探马一愣,想了想回答道:“小人并未打探到来犯部队是否已经被歼灭,只不过,袁术将军还有其他的五路兵马都出兵往水关去了,应该是去追击董卓军的余孽!”

**默然摆了摆手,让探马退下,李钧从一旁走过来道:“华雄死守水关已经很不正常,现在关城即将失守,他不思退路,反而犯险偷营。看来接下来在水关,联军要吃个大亏了!”**不干己事般地耸耸肩道:“这么多明显的不正常,他们那些人竟然都看不出来,就算是吃个大亏,也是活该,权当是让他们受个教xùn

吧!”

半个时辰之后,坐在大帐中的张超父子接到了最新的战报。前来偷袭的部队是由华雄亲自率领,而且在偷营失败之后,很果duàn

地想要带兵逃回关内,袁术等人虽然进行了追击,但最终还是被华雄带着六百多骑兵逃了。不过,因为联军追击及时,华雄跑入水关的时候,根本没有找到关闭城门的机会,结果急于逃命的华雄只好直接穿城而过,而联军则趁势夺下了水关。大概是华雄为了偷袭带走了所有还能行动的士兵,总之联军在进入水之后,并没有遇到太多的抵抗。

“主公,袁术将军还请主公拔营进关安歇!”探马说完之后,便拱手出帐再去探察军情了,张超对**说道:“云封,如今袁术已经攻下了水,你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就拔营往关内驻扎?”

**急声阻止道:“爹,水关现在还不能进驻!不止是我们,还要尽快派人告sù

大伯。让他也不要进关,要继xù

留在现在的营盘之中,等到天亮在进关也不迟!”

张超大奇道:“云封,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现在进关有什么不妥之处吗?”**摇头道:“爹,儿这么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今夜的事情,儿始终是觉得有些古怪。俗语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现在还只是猜测,但谨慎一点总不是坏处。”

张超有些为难的说道:“云封。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是袁公路请我们进关安营,我们如果拒绝的话,只怕袁术会心生芥蒂。这对我们会很不利的。”**摆摆手道:“父亲不用担心。袁公路向来以家世门第自大,小觑天下之人。虽然他嘴上对我们还算客气,但心中却始终不曾将我们当作一回事,所以就算父亲拒绝了他。他也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诸侯计较。而且,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水关本就不是太大,经过这场大战之后。根本无法驻扎十万大军。以这个理由来拒绝袁术。当无大碍!”

张超闻言点头喜道:“好。就依林儿所言,为父这就去告sù

你大伯!”说完起身离营而去。到最后。有三路诸侯没有进入水关,出了张氏兄弟之外,还有北海太守孔融。这个孔融小时候就有让梨的美名,在知dào

了张氏兄弟不进城地理由之后,对他们这种为他人着想的美德大加赞赏,他们三营都驻扎的距离袁术大寨较远,都没有参加对华雄的追击,所以干脆也就一起继xù

驻扎在城外。而袁术在得知三路诸侯不进关之后,反应和**预料的一样,做为大家族的人,他真的没有将张氏兄弟放在心上,至于孔融,虽然是圣人之后,但就个人能力而言,也引不起袁术的重视。

各路诸侯在白天地时候辛苦攻城,到了晚上又遇到劫营抢关这样的事情发生,此时关城到手,后顾无忧,他们也终于忍受不住无尽的劳累,除了在关城上巡视的士兵之外,几万大军地营盘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不过,就算是城头巡视的士兵,也都是拄着长枪不断的打着瞌睡。

夜色深沉,表面上已经战火消弭的水关内,几十个蹒跚地身影从城中的阴暗废墟中闪了出来。“胡将军,弟兄们已经准bèi

好了!”一个黑影将一坛油倾泻到一道隐蔽的沟渠之中,转身向旁边的另一个黑影说道。而那个黑影,赫然就是重伤在身地胡轸!

好!”胡轸语气决绝的说道:“今天我们这些人就要关,不过,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死得轰轰烈烈!”说完,举起一坛油哗的一下倾倒在自己身上,而其他地几个人也都坐了同样地动作。“走,我们去关东逆贼地营盘,给他们送个大礼!”

水关外,张超大营,本已经睡熟的**被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惊醒。来人是**的亲兵。“少将军!不好了,水关起火!”亲兵的语气中充满了惊慌,而**则是揉揉眼睛,说出一句让亲兵目瞪口呆的话:“怎么,才烧起来吗?”不过,**马上反应过来,对亲兵说道:“你去将李钧先生请到我大帐中来!”那亲兵唯唯而退,不过心中却在想:“少将军真是神机妙算,连水起火都被他算中了。”

免费观赏了一场盛大的火焰晚会,关外的三路诸侯很快就作出了反应,纷纷带领兵马赶往水关灭火救人。只不过,水关这场大火烧的实在是太旺,猛烈的火势,将整个水关内外变得犹如熔岩炼狱一般,炙热的气流让三路诸侯的救兵根本无法接近关城,只能远远的看着无数的人影在熊熊火焰中东跑西窜,凄惨的呼救声,喊叫声响彻夜空,让关外的三路诸侯听得心惊胆颤。尽管无法靠近关城,但孔融三人还是救起了不少幸运的从关中逃出的士兵。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在清晨的曙光中,在关内外大军的协力之下,慢慢熄灭,不过,烈焰无情,事后清点,关内的五路诸侯在大火中,营中士兵被烧死的,匆忙间自相践踏而死的,高达两万多人,加上两天以来攻城产生的伤亡,十万大军总共损失了三万之多。

另一个巨大损失,就是水关,现在,再把它叫做关城,实在是已经不太合适了,不算小的一座关隘,硬硬的被火烧成了一片废墟,关内固然是一片焦土,就连城墙也被烧的面目全非,相信在相当的一段时间内,水关都无法做为一个联军后方据点来使用了。

关东诸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换来的只是一座几乎化作一片焦土的水关,这让所有参与会盟的诸侯在心里都丧失了很多信心,一个薰卓军一开始就决定要放qì

的水关都这么难以攻陷,更不要说是董卓军倾尽全力固守的虎牢关了。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每个参加会盟的诸侯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要么就拼死打赢这一仗,要么就等着失败后被董卓挨个儿收拾掉。

水关一战,袁术一派的势力被削弱了不少,在声势上暂时处于下风,也正因为如此,诸侯联军才再一次的统一起来,所有的诸侯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竭尽所能,在虎牢关击败董卓!

诸侯大军在水关进行短暂的休整,准bèi

向虎牢关开进,这暂且放在一边。就在孙坚的部队在水惨败的同时,刘宇所率领的五万“勤王”大军也已经进入了荆州上庸郡境内。

对于上庸张鲁,刘宇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就算是在原先的三国中,张鲁也没有多大的做为,如今他的原班手下中的稍为有点能力的将领都被刘宇收归麾下,缺少了羽翼的他也就更加不济了。刘宇带领益州五万精兵前来攻打,自然不会担心攻不下小小的上庸郡。

大军一路行来,途中经过上庸所属各县,即在刘宇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的就是这些县城对待大军的态度。依照刘宇之前的预想,无非两种可能,要么是态度冷淡,要么是态度热情。

虽然知dào

以张鲁的城府,态度热情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刘宇还是很希望这些县城的态度能够冷淡一些,否则,他根本就没有理由发动战斗,而要等到兵临上庸城下的时候,这些小县城再翻脸的话,自己大军的后方粮道就不好保证了。为了以防万一,刘宇特意将猛将何曼任命为押粮官,同时交给了他三千精兵,确保粮道的畅通。

这一日,益州大军终于进到上庸本城境内,此时的刘宇还不知dào

,这次上庸之行,远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轻而易举。

第三十一章 陷阵营首阵破敌

庸郡,地处荆益两州交界之处,连接汉中,西川和荆置相当重yào

,对于占据益州的势力来说,如果想要向中原一带发展势力,那么上庸就是必争之地。历史上的蜀汉之所以在军事上一直没有进展,最终没能夺得川外寸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荆州和上庸两处战略要地的丢失。

虽然荆州丢失可以说是有些无可奈何,但上庸的丢失却是当时的刘备集团意料之外。如果上庸未丢的话,那么诸葛亮就不会只有汉中一条路出川,也不会熬尽自己的心血和强dà

的魏国在关西死拼了。

对于一直谋图天下的刘宇来说,上庸就成为他必需yào

得到的地方,当年之所以放纵张鲁进入荆州成为刘表的手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将张鲁扶持到上庸太守的位置上,这样一来,刘宇就能够制造出借口对上庸发动战争。

事情一直按照刘宇的计划在推进,而刘宇的大军也终于进入了上庸境内,但是,进入上庸之后的一切,却让刘宇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些担心,原因很简单,大军行进的太过顺利了。

就在刘宇开始考lǜ

是不是做出一些预防措施的时候,令人感到不安的平静终于结束了。大军先锋部队是由高顺的三千陷阵营担任,自从进入益州之后,高顺的陷阵营就一直在不断的进行高强度的训liàn

,而现在的三千人,就是从当年的三万人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可以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刘宇对于这支先锋部队十分的放心。

高顺从大军开拔开始,情绪就一直处在高亢的状态,可以理解,一个猛将,在忍受了几年之后能够再次进入战场。他的战意自然会高昂非凡。不过,现实的情况也让高顺很是郁闷,先锋部队一路行来,遇到的都是上庸下属各县的热情接待,连一丝一毫地敌对情绪都没有出现。“难道这次出兵会没有仗可打?”高顺愤愤的想到。

这一日,先锋部队行进到上庸的建始县境内,探马忽然来报,在距离建始县城二十里处。发xiàn

上庸军的营寨,现在距离先锋部队十五里,营寨扎在当道,从营帐数目来看。驻扎部队不少于一万人。

上庸军当道扎营?听到这个消息,高顺心中先是一惊,而后又是一喜,做为领兵大将。高顺当然知dào

,如果有人当道扎营,也就意味着一场战斗的开始。“全军戒备!放慢行军速度!”高顺略一思索就果duàn

的下达了命令,上庸军在十五里之外扎营。那么这十五里的路程,就是自己的部队用来调整自己状态地间隔。

一个时辰之后,先锋部队来到了距离上庸军营五里之外。远远的。就见一面旌旗竖立在军营中央。微风将旗面吹拂开来,一个斗大的“张”字时隐时现。“难道是张鲁自己带兵在这里驻扎?”远远看着那面旌旗。高顺不禁在心里嘀咕道,不过,这未免有些不太现实,张鲁应该不会这么鲁莽的带兵到距离上庸城这么远地建始县来的。

就在高顺猜测对方领兵将领身份的时候,就听一阵战鼓声响,上庸军营营门大开,一队军兵簇拥着一员大将从营中涌出,很快就在高顺的先锋部队前面摆开阵势。“传令,全军列方阵待命!”高顺挥手传令下去,他自己则带领一队兵马来到方阵前锋位置。

双方地阵势很快对圆,对面上庸军中先有一员小校策马出阵,到阵中高声叫道:“来者何人,为何私入我上庸地界?!”高顺一挥手,阵中一员亲兵也纵马而出答道:“此乃骠骑大将军,益州牧刘侯爷帐下先锋部队,我家主公响应曹公檄文,前往司隶勤王,途经上庸,并非私入贵境!”

“原来是益州刘宇的手下!”上庸军将旗下的那员大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怨气,“本将乃是上庸张太守之弟张卫,奉兄长之命镇守建始,对面先锋是何人?可出来答话!”

高顺闻言,带马上前喊道:“在下益州先锋高顺!我家主公乃是响应讨逆檄文出兵勤王,不是来征讨当年地逆匪张鲁,张卫将军不必多心,可放开路途,让我等借路经过!”

“勤王?借路?”张卫冷哼一声:“高顺,我来问你,你益州军进入上庸,事前可曾知会荆州刘州牧?又可曾知会过我家兄长?”高顺一愣,答道:“因为勤王之事关西重大,且时间紧迫,我家主公出兵之前并未向刘荆州知会,不过,天下诸侯皆响应曹公檄文,奉诏勤王,刘荆州与我家主公同属宗室,就算事前未曾知会于他,想来刘使君也必然不会阻拦我军!”

张卫听完,仰天大笑道:“高顺,你休要在此巧言狡辩,你益州军未曾向我荆州知会便擅入我州地界,你以为用勤王做借口就能够推脱一切吗?借道?哼,高顺,你当张某是三岁孩童吗?刘宇那匹夫向来狡猾奸诈,毫无信义,谁知dào

他是不是

勤王为名,行假途灭之实!我与你讲,你还是速速你家主公,让他趁早回转益州,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听了张卫的一番话,高顺怒极反笑,高声喝骂道:“张卫,你和你那兄长都不过是逆匪之流,有真么资格说这种大话!漫说是我家主公,便是在我高顺眼中,你也不过是个无名下将,擒杀你如同擒杀鸡犬而已!识相的就赶紧把路让开,如若不然,我叫你上庸兵马皆成刀下亡魂!到时你悔之晚矣!”

张卫大怒,怒声叫道:“高顺,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我战场之上见分晓便是!”说完,招呼身后部队一股脑地向高顺地部队压了上来。张卫以为自己地部队人数是高顺部队的三倍,就算打不过刘宇,打散他地先锋部队总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刘宇从新统一天下建立后汉之后,后汉的史学家们在对刘宇征伐天下这段历史进行整理的时候,一致认为刘宇地部队之中,陷阵营虽然在全面性上略逊于血甲军,但在步战领域,却是当之无愧的王者之军,不过。对于陷阵营的评价,却很是片面,因为这些评价,都是来自刘宇军团内部的其他部队,但从来没有一支陷阵营的对手对它进行过评价。其实原因很简单,所有做为陷阵营的敌人,都已经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陷阵营的兵士,从进营地第一天起。所接受的,就是杀人的训liàn

。同时,在益州政体改革之后,陷阵营更是唯一一个与益州太医院进行合zuò

的军队。只不过他们所学地,并不是如何救人,而是学习人体身体上的弱点,比如。一刀砍在什么地方,能够对敌人造成最大的出血,一枪扎在什么地方,能让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毙命。又比如,空手搏斗地时候,用什么样的手法。攻击什么样的部位。能够直接要了敌人的性命。

另外。陷阵营之所以能从三万人地数量一路裁剪到三千人,原因就是陷阵营的每一次选拔。都是实战选拔,所有的兵士通过比武来决定是否能够继xù

留在营中,而每一次地比试,都是真刀真枪,下手之时,也都是毫不留情。虽然依靠益州领先于其他地方地医疗技术一直没有出现过因比武致死地事情,但重伤者却是屡见不鲜。

尽管训liàn

选拔的方法很残酷,但最终留下地这三千人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因为他们都是通过刀枪见血的实战选拔出来的,所以,虽然没有经lì

过几次大的战斗,但一旦上阵杀敌,他们绝对不会生出任何的生疏感。

为陷阵营祭旗的,就是倒霉的张卫部队。三千对一万,从人数上看,益州军是在绝对的劣势,但当两军交上手,形势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占有绝对优势的一方,是陷阵营。张卫手下的上庸兵马从来没有想到,同样身为人类,自己对手的杀伤力竟然会如此强dà

,很多的上庸士兵只是一个照面,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的去阎罗王那里报道了。战场之上鲜血四处飞溅,但倒下的尸体身上伤口却少的出奇,几乎有一半的上庸士兵是被一招毙命。

几乎是刚刚开战,结果就已经提前来到,上庸军瞬间就被陷阵营冲散,接着就被打得七零八落,整整一万大军,面对陷阵营,几乎丧失了全部的战斗力,连一点招架的力量都使不出来。

兵对兵,将自然要对将,高顺在战斗一开始就找上了张卫对战,只可惜,做为对手,张卫实在是太不够看。高顺是陷阵营的统领,在训liàn

陷阵营的同时,他自己的实力也在不断的增强。当年刚刚加入刘宇麾下的时候,他的武功比起张辽要差上一筹,而现在,如果是战场上的生死较量的话,高顺就能和张辽打个平手,如果张辽稍有不慎,只怕反而会被高顺击败。

可惜,高顺现在遇到的,是一个不好处理的张卫。论武功,再有几个张卫也不是高顺的对手,但现在,高顺也拿捏不准刘宇是不是要同张鲁完全翻脸,张卫的身份特殊,做为张鲁的弟弟,如果真的杀掉他,只怕日后和张鲁之间就丧失了转的余地,所以高顺也只好在对战中处处放水,十成的武艺只使出两成,但即便是这样,张卫也根本招架不住高顺的长枪,勉强支撑了十来招,就仓惶败退而去。

虽然不能将张卫如何,但却并不是不能追击他们,尾随张卫的败军,高顺率领着三千陷阵营一路追出五十里,方才收兵回营。这一战,是陷阵营出川第一战,首临战阵便歼灭上庸军八千余人,攻克建始县城。不过,自此战开始,益州和荆州的矛盾也彻底激化,一场大战不可避免的到来了。

第三十二章 上庸城援兵暗至

陷阵营干得不错,打了场打胜仗啊。还真是可喜可微叹了口气,用手指轻揉着额头,将刚刚送到的陷阵营军报递给了郭嘉。郭嘉将军报接过来,看完之后又递给了田丰。田丰有些好奇的说道:“主公,高顺将军打了胜仗,怎么主公反倒好像并不是很高兴呢?”

“元皓,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如果张鲁真的相同我们开战,又何必等到我军深入到建始一带?”刘宇皱着眉头说道:“而且上庸兵力有限,就算张鲁没有想到我军先锋的战力强悍,但根据我们事先得到的情报,一万军队也已经是张鲁手下三成的部队了。虽然张鲁有可能认为这一万部队足以应付我们的先锋部队,但他不会傻到认为凭着这一万人马就能抵挡住我益州的五万大军吧,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这点真是让人想不通。”

“主公,”郭嘉在旁边说道:“以嘉之见,张鲁让张卫带领这一万兵马驻扎在建始,恐怕并不是想要让他们阻拦我军,而是志在拖延!我觉得,张鲁似乎在等待什么,他一开始对我军不加阻拦,应该是没有抵挡我军的把握,如今让张卫带领三成兵马驻守建始,我想,他是有了什么依仗,但时机却不成熟,还需yào

准bèi

的时间,所以他才忍心将一万大军做为弃子!”

“嗯,”刘宇听了郭嘉的分析,连连点头,继xù

问道:“奉孝,那你能否猜到,张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郭嘉摇摇头苦笑着道:“主公,你也知dào

,做为谋士,所筹谋的每一个计谋,都不是靠猜的,而是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向主君提出自己的意见,如今仅凭这些不正常。嘉也只能推测出张鲁留有后着,但却无法预知张鲁到底有什么阴谋。”

“奉孝,你说的对,刚才是我失言了。”刘宇耸了耸肩膀:“现在我们手上的情报不足,确实没有办法做出准确的判断。”田丰忽然说道:“主公,张鲁会不会是想要将我军引入上庸腹地,而后截断我军粮道,以此逼迫我军进退不得呢?”刘宇眉头一蹙。摇摇头道:“现在没有任何的情报能够说明张鲁准bèi

这么做,不过,我想,就凭张鲁治下那些小县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断我军地粮道。”

看着自己手下的两个谋士都陷入沉思,刘宇舒了口气,语气从新变得轻松起来:“奉孝,元皓。你们两个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件事情。计谋虽然可以创造出奇迹,但依我看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谋略都是无效的。既然张鲁有后着。那么我们就不好好kàn

看,他到底能弄出什么样的奇谋妙计。”

“不过,”看到郭嘉和田丰两人脸上满是不赞同的神色。刘宇连忙说道:“如今情势还不是很明朗。高顺的陷阵营只有三千人。虽然实力卓绝,但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地事情。就算是他们也有麻烦。”一边说,刘宇双掌一击,一个亲兵就走进帐来,单膝跪下等待刘宇的命令。“传令下去,让高顺带领先锋部队在建始县暂时驻扎下来,不要继xù

深入,等到大军主力到后,再做打算!”

就在刘宇猜测不透张鲁的真zhèng

意图而下令暂缓进军的时候,在上庸城,太守府内,张鲁正和四个人共聚一堂,秘密商议着什么事情。“蒯越先生,主公这次能够下定决心,对抗益州刘宇,真是荆州上下之福啊!”张鲁举起桌案上地酒杯,向左手边席中的一个中年文士敬酒道。这个文士,就是荆州刘表手下的第一谋士,被刘表赞为有“臼犯之谋”的蒯越蒯异度。

听了张鲁地话,蒯越微微一笑道:“公,刘元瞻此次借道上庸,存心如何,景升大人心中知dào

的一清二楚。这次主公令蒯某与三位将军带领五万大军到此,就是为了让刘宇知dào

,我们荆州不是能够让他任意欺侮的!”

张鲁大喜道:“蒯先生真是一语中的,刘元瞻名义上是朝廷重臣,但此人素来心怀不轨,就是比起如今地奸相董卓,也是犹有过之。张某当年在益州,就已经洞悉他那隐藏在忠臣面目之下的野心,本想为朝廷社稷诛除此獠,没想到却被他所败,幸好有刘荆州收留于我,才能保全性命至今。这次刘宇野心勃勃想要谋图上庸之地,张某虽明知自己非其对手,但却也准bèi

一死以谢刘荆州,不过好在景升大人能够洞悉刘宇的野心,让诸公前来相救,这次,刘元瞻就是想不败都不可能了!”

蒯越身边地一个二十余岁地将军听了张鲁地话,一脸骄横的说道:“公,你说地好,这次,我们两军共有七万多人,何愁不能让刘宇在这上庸折戟!”

轻摇摇头道:“蔡将军,刘元瞻号称大汉第一名将,原因的,公,我听说,前几日,令弟率领的一万大军,被刘宇的三千先锋一战击溃,损失惨重,除了令弟以外,士卒生还者十不足一二,不知此事可否属实?”张鲁的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表情,极不自然的点点头道:“舍弟无能,以致丧师败阵,不过,凭心而论,刘宇手下的那支先锋部队,实在是厉害的出奇,舍弟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蒯越呵呵一笑道:“公,你不用多心,蒯某并不是想要怪责令弟,之所以会提起这件事,只是想告sù

诸位,刘宇大军的实力绝对不容我等轻忽。事实上,公自从担任了上庸太守,就一直严于治军,麾下兵士,只怕比起我们荆襄的部队还要强上几分。”说到这里,蒯越的目光似乎不经意的瞟了张鲁一眼,而张鲁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嘴上谦虚道:“蒯先生过奖了,张某的上庸兵岂能和使君大人麾下精兵相比呢。”蒯越一笑,也不多做纠缠,继xù

说道:“以上庸军的实力,竟然在三倍于敌军的情况下一败涂地,我们现在虽然有七万大军,但对上刘宇的五万益州军,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所以,诸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蒯先生,以你这么说,我军岂不是没有胜算?”右手席间的一员青年将领有些不服气的说道。蒯越看了他一眼道:“文将军不要心急,刘宇的部队虽然强悍,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决胜之机!其实,像刘宇这样的强者,都有着一个通病,也可以算是一个弱点,那就是会在不经意间轻视实力比自己弱的对手。

“荆州和上庸的军力,比起益州都有一定的差距,这是一个事实,刘宇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蒯某可以断定,他领兵来犯,必然会有两个错误的想法,其一就是上庸易取。公当年在益州曾经被刘宇大败,所以,刘宇这次出征必然不将公放在心上;第二就是他肯定会认为主公不会派兵增援上庸!景升公自到任以来,向来着意于安定地方,对征伐之事并不是十分热衷,刘元瞻依仗自己的力量强于荆州,必然以为主公不敢轻易挑起战端。有了这两点,我们就有了胜机!到时,只需如此如此,刘宇自然会大败一阵!”

蒯越说完自己的计划,厅中众人都点头不已,蒯越又对右手席间的一员四十余岁的中年将领道:“黄将军,到时,刘宇的部队,就要靠将军周旋,将军职责重大啊!”那中年将领将手一拱,大声道:“请先生放心,黄汉升必然不负先生所托!”

刘表的荆州军已经秘密开到,蒯越又在上庸城布下了天罗地网,这些事,刘宇都不知dào

。虽然情报局和暗部在上庸都有不弱的势力,但这次荆州军来的极为突然和隐蔽,所以益州的情报系统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

尽管预想到张鲁会耍花招,但刘宇却并未太过在意,而他的心事,也和蒯越所预料的一样。益州军的强悍战斗力和精良的武器装备,让刘宇的思想不自觉的出现了盲点。他的确从来没有将张鲁放在心上,因为不管是三国演义中的张鲁,还是现在的张鲁,都没有资格和他刘宇一战;而他也确实没有料到刘表会悍然出兵,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刘表只不过是和袁术在一个等级上而已,虽然比张鲁要难对付,但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就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在建始县休整了两日之后,会合了先锋陷阵营的益州五万大军终于开拔,向上庸城进军。大军行进的路上,似乎又再次恢复了刚刚进入上庸时的情景,一路之上并未遇到一丝阻拦,很顺利的就来到了距离上庸二十里的地方。

沿途的平静让郭嘉的疑心更增,田丰也觉得情况很不对头,于是两人一起劝刘宇将大军安扎下来,等到搞清楚上庸的具体情况再行进军也不迟。不过刘宇并没有听从两人的意见,他也有自己的看法,与其将兵力浪费在城墙矮小的县城,还不如据守守备完善的上庸城,张鲁已经损失了一万大军,如今他回缩兵力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在刘宇看来,这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益州军在距离上庸城二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刘宇令三军休整一日。第二天,刘宇带领三万兵马出击上庸。本以为会见到防守森严的上庸城,但出乎刘宇预料,迎接益州军的,是早已经严阵以待的两万上庸军!

第三十三章 刘元瞻上庸中计

庸城外,旌旗蔽日,烟尘遮空,闪烁着森冷光芒的刀出凛凛肃杀的气息,让上庸城周围的空气几欲凝结成冰。两支军队在上庸城外列阵对峙,两军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的杀气,混合着高昂的战意,,如同一股股气浪,在两军战阵交接处激烈的碰撞激荡。

“真没想到,原来张鲁手下还有这样一支部队!”刘宇凝望着对面的上庸军队,毫不掩饰心中的些许惊讶。“延德,你前次击败的,就是这样的部队嘛?”刘宇向身旁的高顺问道。陷阵营虽然英勇无比,但如果说能够轻松的击溃这样一支部队,刘宇还是感到那以相信。

听到刘宇相问,高顺连忙在马上躬身答道:“回禀主公,末将上次所击败的张卫的一万大军,完全没有这次的敌人这么棘手,仅从气势上来看,张卫的部队就比张鲁的这支部队强上许多。”

田丰在旁向刘宇道:“主公,看来张鲁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将那一万人当作弃子,他手下的部队之间也有不小的差距!”郭嘉这时也向刘宇说道:“主公,如此看来,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对的,张鲁肯定是有了什么万全的计划。以嘉之见,主公不如暂且收兵回营,待弄清楚了所有事情,再做打算也不迟!”

刘宇皱眉道:“何需如此。张鲁的这队人马虽然不俗,但也绝不是我益州大军的对手,而且以我们多年在上庸的情报来看,上庸的兵马总共也就三万多点,现在这两万人应该就是张鲁最后的一点家底,只要将其击溃,上庸城自然唾手可得!”

郭嘉急忙道:“主公,正是因为张鲁精锐尽出,嘉才会心有所疑。试问,如果主公处在张鲁的位置上,面对明知不能战胜强敌。是会不顾一切倾巢而出呢,还是仰仗坚城,固守待援呢?”

刘宇默然,片刻之后道:“不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在城中固守,而后在寻图良机破敌。不过,就荆州刘景升的性子来看。他是不会轻易的和我益州开启战端的,想来张鲁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破釜沉舟,想要和我军决一死战地。又或者。他对自己的军力很有信心也说不定。”

郭嘉大急,还要再劝,却听刘宇继xù

说道:“奉孝,张鲁有阴谋。我也看得出来,但阴谋之所以让人感到担心,就是因为它见不得光。我军如今深入上庸腹地,如果只是因为张鲁表现不正常就不开战的话。张鲁的阴谋就不会浮出水面,我们也就一直会心有顾忌。况且,谁又能够保证这不是张鲁真zhèng

的疑兵之计呢?!要敌人的阴谋现形。并不只有派人调查这一条路可以走。还有一条最方便的路。那就是坚持下去,让敌人将所有的招数都使出来!奉孝。不必担心,我还是那句话,在绝对力量面前,一切计谋都是无力地。”

郭嘉的嘴张了张,和田丰两人对视了一眼道,最终还是没有再次劝阻。这时,一名亲兵匆匆来至中军禀报道:“主公,张鲁在阵外叫战,说要主公到阵前相见!”刘宇一愣,失笑道:“我还未去找他,他自己倒先送上门来了。也好,也许直接问问他会更直接一点。众将,随我出阵!”

两军阵前,张鲁正挥动马鞭大声叫阵,猛然间,就见益州军阵门大开,那个给他带来无尽耻辱的人带着一众手下从军阵中缓缓而出。想到自己一方的计划,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击败这个人报仇,张鲁心中就是一阵痛快和急迫。“刘元瞻!你益州为何要侵我荆州上庸地界?”张鲁指着刘宇大声喝问道。

“切!”刘宇不屑地一撇嘴,摆出一副懒洋洋的表情看着张鲁:“张鲁,当年你在益州勾结黄巾逆贼作乱,我本来能够将你擒杀,不过,念在你祖父张道陵真人当年在益州为百姓做了很多善事,结下许多善缘的份上,我放了你一马。本以为你能够痛改前非,继承尔祖的道统,为百姓谋福,没想到你至今不知悔改,投靠荆州之后,又挑拨我与景升兄之间地关系,如今,本帅响应曹孟德的讨逆檄文,要往司隶与天下勤王之师会合,而你又从中作梗,阻挡我大军去路,如此暗助董卓,真是狼子野心!”

张鲁冷笑一声:“刘宇,我知dào

你擅长舌辨,能将死人说活,此时我不与你胡扯争辩,你既然来到我上庸,我今日就将前仇新怨与你了结一番!刘宇,你可敢与我斗将?”

斗将?难道张鲁想报仇想疯了?刘宇听了大惑不解,继而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谁不知dào

刘宇

是精兵强将,随便拿出一个都是万人敌的猛将。反上庸,居人篱下,原本历史上地手下也都被刘宇挖的差不多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弟弟张卫勉强能够叫得上号。在这种情况下,张鲁竟然想和刘宇斗将,也难怪刘宇会失笑了。

不过,张鲁既然出了题目,刘宇没有理由会怕他,两人各自回阵,少顷,张鲁军中驰出一将,精神抖擞,来到两军阵前。刘宇展目望去,就见这员大将,身穿黄金锁子甲,外罩绿底团花袍,腰悬三尺剑,鞍挂宝雕弓,手中一把金背砍山大刀,映着日光,光耀耀夺人双目。刘宇看罢,心中大惊,光看模样,就知dào

来者必然是万人敌的猛将,别地不说,单看他马上悬挂地那张四石宝雕弓,就知dào

此人本领出众。只是如此英雄人物,怎么会到了张鲁帐下,委实让人猜想不透。

虽然知dào

敌将很难应付,但刘宇手下地大将也不是吃素的。“文远,你去会会这位英杰!”刘宇向身后地张辽下令道。张辽闻得刘宇之言,抱拳领命,摆开方天戟,催开追云驹,带着十分煞气,十分威风来到两军阵前。两将对首,张辽长戟遥指敌将喝道:“来将可通姓名!张某手下不斩无名之将!”

那敌将摇头冷笑道:“某自来只与英豪通名姓,如不过是一为虎作伥之辈,何须知我姓名,少顷到地府,说不得,也要你做个糊涂鬼了!”

张辽闻言大怒道:“无礼匹夫,我敬重你是个豪杰,方才动问,没想到你竟是个毒口小人,来来来,你我战上三百合,看看是谁去见阎罗王!”说罢挥戟而上。那敌将夷然不惧,仗手中刀,迎住张辽,两人刀来戟往的战在一处。这场大战,直打的天昏地暗,两军将士都看得目眩神迷,明里暗里称赞钦佩不已。刘宇和一众文武也是看得心旌摇荡,众将各自在心中将自身武艺与战场上这两人加以比较,都是获益良多。

却说张辽和那敌将战至一百余合,两人气力不减,气势反而见长。张辽一边打,心中一边暗自惊讶道:“没想到张鲁军中竟有如此人物,这口刀,的确敌得住我这画戟。”又转念道:“观此人容貌,似乎已有不惑之年,而我却正当壮年,气力都应胜他一筹,如今与他反复纠缠,却也显不出我的本事!不若先行诈败,而后用箭射他!”

心中打定主意,张辽卖个破绽,拨马便败走下来,那敌将显然不想放过他,一带马,一路追赶下来。张辽在前面偷眼向后观瞧,见敌将追来,心中大喜,自以为得计,于是从鞍桥上取下铁胎弓,搭上狼牙箭,猛地扭转狼腰,转身一箭,照定那敌将的前胸射将过来。

那敌将见羽箭飞来,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暗算于我!”呼喝间,早已将宝雕弓取在手上,开弓、搭箭、松弦,几个动作闪电般完成,一支利箭迎着张辽射出的那支飞将过去。就听叮当一声脆响,那敌将的箭与张辽的箭箭头相顶,溅出一片火花,而后张辽的箭被从中间剖成两半,掉落尘埃。

张辽在马上将整个过程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忍不住色变,这种神技,张辽只从孙琳那里见过一次,不过,就算现在孙琳在场,论及箭技,恐怕比起这个敌将也是颇有不如吧!

张辽心惊,刘宇更是心惊,从那敌将的武器装扮,年龄相貌,还有那神乎其技的箭术,刘宇在心中已经将他和一个名字挂上了号。“黄汉升!难道刘荆州真的要助纣为虐,与我益州作战吗?”刘宇冷不丁的大声呼喝了一句。黄忠是个武将,加上没有心理准bèi

,被刘宇忽然叫破姓名,顿时顺口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汝先侵入我荆州土地,我家主公不得已才派我等前来助阵!”

话一出口,黄忠顿时回过神来,心中大悔,而刘宇的脸色则是大变,急忙传令道:“三军听令,后队变前队,管亥令八千人马做先锋,张合领虎豹骑在两翼策应,高顺领陷阵营断后,火速撤兵回营!”

尽管刘宇及时下达了命令,益州军的执行速度也很快,但还是晚了一步,就见一道黑烟自刘宇后方营盘之处升腾而起,紧接着,从南北两侧的山道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人头攒动,剑戟重重,两路兵马不知有多少人,恶狠狠的向益州军猛扑而来!

第三十四章 重新定计

州军五万援军悄然来到上庸,安排下伏兵,想要将刘一举击败。本来以荆州军加上上庸军总共七万人马,而且又是出其不意的出击,足以击败任何一支部队,但可惜的是,刘宇的益州军却不在此例。

在益州军训liàn

中的最重yào

的一个项目,就是应对紧急情况。纵观历史上那么多的以少胜多,除了利用地利优势进行袭击以外,最常用的就是利用机动部队进行突袭,或者左右夹攻又或者前后夹击。不过,在这种奇袭中,负责奇袭的部队往往人数不多,因为人数过多的话,部队的行动速度和隐蔽难度都大大增加。

在事实上,所谓以奇袭达到以少胜多,其实就是一场心理战。当被袭击部队发xiàn

除了面前的敌人以外,又出现了不知dào

数目的部队的时候,本身就会产生动摇,而后给予敌人以可乘之机。不过,既然能够了解到这种战术的特点,对他进行预防,就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免疫突袭的最根本一点就是加强自己一方部队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益州部队在平日的对战训liàn

的时候,除了最接近实战的常规对攻之外,还要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突袭,突袭的人数、时间、地点都不确定,如果被突袭一方因为突袭而失败的话,就要受到远远严厉于普通失败的惩罚。

什么东西,当习以为常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普通。突袭,已经是益州部队所要经lì

的家常便饭,虽然后院起火,还有三路夹击,但刘宇的人马依然镇定自若,毫不为之动摇。

“荆州军!刘景升!”刘宇咬牙切齿的说道:“真没想到,刘表竟然真的会和我益州撕破脸,看这个架势,荆州还真的是派了不少援军到来啊!”郭嘉在一旁道:“主公。如今张鲁用心已明,还是速速收兵回营吧!”

刘宇点点头,向张辽、张郃吩咐道:“文远、俊义,你们两人各带五千骑兵,向左右敌住荆州兵马,只需将其冲散,迟滞他们的进攻,为中军争取撤tuì

时间就是。事成之后速退,千万不可恋战!”张辽与张郃两人领命而去。刘宇又对何曼吩咐道:“仲宣,你带着一万中军,护着两位军师退回大营。”最后。对着徐盛传令道:“文向,你带着七千血甲军随我先行回营!”

益州众军依照刘宇的军令分头行事,先说张辽与张郃两人往左右两路迎击荆州军,张辽带着五千骑兵往左路迎敌。行不多时,便与荆州一军相遇,领兵来袭者,身穿银叶甲。外罩玄皂绣云袍手中提着亮银枪,胯下黄骠马,身后竖着一面“文”字旌旗。气势汹汹的迎面而来。

张辽在马上上下打量了来将一眼。心中惊讶。人言荆州刘景升不喜战事,怎么麾下竟有如此多地良将。先前那个黄忠的武艺比起自己大概还要略胜半筹,眼前这员青年将领却也是气度非凡!张辽正想询问来将名姓,敌将却先行喝道:“荆州文聘在此!来将还不速速下马归降?!”

张辽闻言胸中一怒,不过想起刘宇的军令,只好硬硬的将胸中火气压了下去,高声道:“文聘,我观你也是个人物,本来也想与你大战一场,只不过你等偷袭在先,我又有军令在身,我今日先给你个教xùn

,待日后有机会,你我再大战几百合!”说完,手中长戟一挥,虎豹骑顿时分作两队,两千虎骑兵当头迎上荆州兵,三千豹骑兵左右夹击,渐渐将战圈散开,如蝗箭矢纷纷射向骑兵包围圈中的荆州士兵。

骑兵的两大优势,一个是冲击力强,第二个就是机动性好。虎骑兵的强dà

冲击性攻击力,还有豹骑兵的快速运动性和精湛地骑射功夫,两者相加,就组成了骑兵的最佳攻击性配合。

荆州兵擅长水战,虽然对陆战也有心得,但终究不是强项,至于对抗骑兵攻击的经验更是一丝全无,如今遇到强dà

的益州骑兵,还有张辽这个精擅骑兵作战地将领做为指挥,虽然有一万五千人,但却很快被豹骑兵打得晕头转向,阵型顿时散乱起来,而虎骑兵的当头一击,更是让已经无法组织起有效防御阵型的荆州兵出现了溃散的趋势。

文聘地军事才华很是出众,但面对他也没有经lì

过的骑兵作战,却是有心无力,虽然连连呼喝,试图重新将部队的阵型组织起来,可惜却是毫无用处,他现在能够做到的,就是竭尽全力地防止自己的人马全面溃散。

不过好在张辽的本意并不是要真地击溃文聘地人马,真zhèng

比较起来,虽然骑兵一时间占了上风,但在文聘地指挥下,继xù

打下去的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所以张辽在完成了刘宇交代地任务之后,并不恋战,将手一挥,全部骑兵风驰电掣一般从战场上撤离而去。而文聘现在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张辽潇洒从容的离开。

如同张辽的情况一样,负责断后的高顺以及负责右路阻击的张郃也都顺利的击溃了所面之敌。陷阵营的压力虽然大了一些,但凭借着高超的战技,以及密切的对战配合,陷阵营在损失了二百多人之后,终于成功的阻挡了黄忠、张鲁率领的两万上庸兵马的追击。

至于张郃,他所遇到的对手是三面敌军中最差的一面,因为统兵的将领是蔡瑁。蔡这个人的水战军略甚强,在如今的大汉水军将领之中也是数得上号的,如果在长江之上两将相遇的话,败阵的没准就会是张郃了。

只不过,要说起陆战、骑兵战,蔡瑁比起张郃可就是差到天

了,论起武艺,那更是拍马也赶不上,所以蔡瑁这一几乎被张郃打得溃不成军,连蔡瑁本人,都差点被张郃一枪刺穿哽嗓咽喉。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蔡哪里还有胆量继xù

和张郃打斗,放任张郃领兵退去,没敢追赶。

三路追兵都被击退,再说先行带领血甲回营救援的刘宇,一路之上出奇的没有遇到敌人,反而遇到了管亥率领的五千接应兵马。管亥接到刘宇之后,刘宇惊奇的问道:“仲诚。你怎么来了,不是有荆州兵马偷袭营盘吗?”管亥连忙施礼道:“主公,适才确实有一队荆州兵马前来袭营,不过营盘中有我两万大军,末将虽然不才,却也每将其放入眼中,开兵见阵,已经将其击退。只不过他们临退之时,在营盘西侧密林中纵了一把火。末将惟恐他们还有什么诡计,一面派人将火扑灭,一面带着这五千兵马来接应主公。”

“原来如此。”刘宇舒了口气。又问道:“既然已经开兵见阵,可知对方领兵者是何人?”管亥道:“领兵者乃是荆州蒯越,看打扮举止,似乎只是个文臣。”“原来是他!”刘宇一阵恍然:“怪不得有能耐做出这样的布局。”扭头看向管道:“仲诚。你不知dào

,这蒯越乃是荆州刘景升麾下第一谋士,智计百出。这次连我都险些在他手下吃了大亏。”

管亥忿然道:“原来那书生竟然是罪魁之人,早知如此。某家就该将其斩于马下!”刘宇笑着摆摆手道:“仲诚不必如此,那蒯越也是个知时务,识进退的人。要杀他谈何容易。再说。这样的大才。杀之可惜,没准。日后你和那蒯越还能成为同僚也说不定。好了,先收兵回营吧,算算,其他的几路人马也快回来了。”

上庸城这一战,益州军虽然遭受奇袭,但因为平日训liàn

有素,并没有受到严重地损失,不过,不管怎么说,中了别人的计策,被迫收兵回营,这仗可算是一场失利的败仗了。

中军帐中,众文武侍立在帅案之下,刘宇则皱着眉头坐在帅案之后。帐中气氛有些压抑,张辽虽然是个武将,但却也军略精通,见到刘宇闷闷不乐,便出列道:“主公,何必忧虑荆州军虽然来援,但以末将看来,荆州军于陆战之道颇为生疏,与我益州军相比,相差甚远,便是有十万之众,也无需挂怀!主公实在不必太过忧心!”帐中其他武将也都纷纷出言赞成张辽所言。

刘宇看到众将情绪激动,连忙摆摆手道:“文远,你们误会了。我又怎么会把荆州军放在眼里。这次荆州虽然来了五万援军,但真zhèng

棘手的不过是那一两个大将而已。我所忧心的,是如今的形势。”

田丰出列道:“主公说的是。荆州军明目张胆的救援上庸,也就表明了刘表地态度,显然,我们益州的实力已经让刘景升在荆州再也无法安坐,如果被我军得到上庸,荆州的门户也就洞开,所以,刘景升虽然对我益州颇有忌惮,但还是选择了和我益州撕破脸皮。如今,我军如果要征讨上庸,原先的借口已经不能再用,刘表向我军宣战,这两州之间地战争,必需有一个大义的名份才行啊!”

“没错,我现在担心的就是这件事。”刘宇叹口气说道:“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法子。”这时,郭嘉出列道:“主公,如果想要个出兵地大义,倒也不是没有办法。主公可知dào

这上庸一郡的来历?”“来历?”刘宇一愣,有些搞不清郭嘉到底想要说什么。

郭嘉看到刘宇不解的神情,微微一笑道:“主公且听我说。这上庸郡,还有上庸以北的魏兴郡,上庸以南地新城郡,在先帝光和二年之前,都是我益州汉中郡的属县。只不过,这三县在益州治下,都属于贫瘠之地,所以汉中郡对于这三个治理不力,致使三县土地相连方圆近千里,却是地广人稀,连年税赋都无法收齐。光和四年,先帝因国库空虚,不得不卖官爵以充国库,其中所卖郡守之位颇多,但大汉郡治空缺有限,所以根本无法满足卖出去的官位空缺。为此,先帝将扬州、荆州、交州、益州四州地郡治增加,其中,汉中郡地上庸、西城还有房陵三县就在此之列。又因为当时地益州刺史和汉中太守向皇上奏称益州地广,负担过重,要求将新立的三郡割离益州治下。当时因为三郡位置与荆州临近,而且荆州比益州还要富庶,所以先帝就将三郡划入了荆州治下。”

“原来如此。”刘宇听完郭嘉所说地话,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也有些好笑,因为他想起自己当时的郡太守一位,,也可以说是光和四年从汉灵帝那里买来的。“这么说起来,这三郡本来都是我益州治下。唉,可惜啊,前任的益州官员不争气,竟然将这等要地送予他人!”

看到刘宇一脸的痛心疾首,郭嘉连忙道:“主公不需痛心。既然这三郡是先帝划出去的,现在自然也能让当今的皇上重新划回来!目下,薰卓正在焦头烂额的和诸侯征战,若是主公向他做出一点暗示,何愁不能讨到当今皇上收回三郡的圣旨!”

“好!”刘宇大笑道:“奉孝果然妙计,如此一来,不但是上庸,就是魏兴、新城两郡也都能够名正言顺的被我收回!好,就按照奉孝的办法去做!相信现在的董卓不会拒绝我的要求!”

第三十五章 虎牢关诸侯折将

牢关上空,战云密布,城头上,董卓士兵紧紧的握着兵刃,充满战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城关之下连绵不绝的敌军营盘。关东联军在前日已经兵临虎牢关下,十几万大军密密麻麻如山如海的场面,让虎牢关上的董卓士兵不由得阵阵心惊。

当然,董卓军绝不会因此怕了诸侯联军,如果比较起两方的实力,事实上将会是一个势均力敌的局面。关东诸侯的兵马虽然众多,但此前在水关遭遇了两次失败,足足损失了几万兵马,这对于关东诸侯联军的士气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虽然说诸侯们算是抢得了一个小小的天时,但在地利上,虎牢关之险要坚固天下第一,加上有董卓军以十万大军据守,可说是固若磐石,占尽了地利之便。论起人和,那就更不用说了,董卓虽然在朝廷中不得人心,在民间也是恶名昭著,但他的部队却是上下齐心。诸侯联军看似顺天应人但整个联军内部却是矛盾重重,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内讧不断。

所以从局面上来说,关东联军的部队应该更加的麻烦一点,对于这一点,联军中的一些人包括刘虞在内也都看得很清楚,所以,联军要采取的基本策略就是尽可能的速战速决。但可惜,凭着现在联军的实力,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姑且不说虎牢关难以攻陷,就算是对阵斗将,诸侯联军也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虎牢关内,董卓手下的文武除了镇守洛阳的郭还有镇守长安的李傕以外,所有人都齐集在这虎牢关。“诸位,如今诸侯大军兵临城下,当如何退敌,诸位可有什么计策?”董卓坐在关内镇守府内,向文武群臣询问道。

“义父!”吕布一步跨出,站在当中抱拳道:“关东联军看似势大,但在儿眼中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请义父给我一万人马,儿愿出关一战,定要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岳丈大人,”李儒在一旁说道:“奉先将军说的不错,如今兵临城下,我军所能采用的计策,不外乎守城与对战两条而已,现在诸侯虽然在水关被子瞻先生连番设计。弄得士气大降,但毕竟人多势众,若是一味闭关不战的话,恐怕反而会助长诸侯的气焰。所以当前大胜一场对于我军以后地形势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薰卓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将目光看向魏信。魏信在水关设计的几个计策已经让董卓对他有了一点依赖感,现在无论遇到什么事,董卓都开始倾向于根据魏信的意见做最后的决定参考了。此时魏信看到董卓望过来的目光。便也微微点了点头,从眼下的情形来说,李儒的谋划地确是最稳妥正确的。“丞相,既然这一战要打。那就一定要打出我军的威风和气势,而且必需yào

取得一场大胜才可以。所以,这一阵。还要丞相亲自领兵出阵才行!”魏信在最后补充道。

薰卓一拍帅案站起身道:“既然如此。明日本相便亲自率领三万大军出关对战诸侯。联军,诸公之中除了仲坚贤婿和子瞻先生留下固守关隘以外。其他众将都随本相出城迎敌!”

薰卓既然准bèi

亲自出阵,那就一定要将战书送到联军盟主手中,当刘虞接过董卓派人送来的战书地时候,只是略略一看,便在其上批上“来日决战”四个字,打发使者离去,又派人将各路诸侯都召集到中军帐中。先将薰卓将在明日亲自出城大战的事情与众人说了一下,而后刘虞拱手道:“诸公,明日将是我联军的关键一战,诸公可有什么破敌之策,请尽管提出来!”

曹操在一旁座中说道:“盟主,董卓之所以会亲自出战,就是想要在这一战中击败我军,如果这一战我军失败,那么日后攻打虎牢就会更加的困难,所以这一战,我们全军都要上下一心,全力击败董卓,只有如此,日后我们才能在接下来地战斗中占到主动!”

袁术在一旁满不在乎的说道:“孟德是不是太小心了,我们麾下现在有大军十几万,两将几百员,何惧董卓,明日一战我军定然大胜,只要众军奋力,也许能将董卓一举击杀也说不定!”

刘备在左侧班中说道:“袁公莫要太过轻敌,董卓军实力如何,我等都未亲眼见过,但仅凭水关一战董卓军所展现出来的战力,就说明他们绝非易与之辈,更何况董卓麾下还有吕布那样的猛将,明日一战,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术听了,鼻中冷哼一声,却也不再说话。

刘虞见到气氛又变地有些尴尬,连忙说道:“诸公都是为朝廷效力,明日一战,还望诸公能够齐心协力,并力破敌,为国家为社稷立下不世之功!”

第二日,董卓军三万人,关东联军五万人,总共八万大军列阵在虎牢关前。薰卓领着众将先自阵中而出,而刘虞也接着带领来到虎牢的十六路诸侯来到阵前。薰卓骑在逍遥马上,挥鞭遥指诸侯道:“汝等皆是大汉之臣,代食汉室之禄,为何竟然如此丧心病狂,结党领兵进犯京畿天子玉京

对面袁术破口骂道:“董卓逆贼,你把持朝政,挟制幼君,大汉社稷在你掌控之中,朝不保夕,我等身为朝廷公卿,自然要为大汉社稷着想,将你这逆臣诛除!如今天下勤王之师皆汇集于此,汝一人可以抵挡天下之兵否?”

薰卓亦骂道:“袁术,你袁家四世三公,世代领受朝廷圣恩,自本相辅政以来,对你袁家更是不薄,如今你竟然狼子野心,颠倒是非黑白,用心险恶,无过于汝!袁公路,我已在此为你备下一份大礼,你好好享用吧!”说完,左手一挥,身后四员小校各捧一托盘,每盘之上各有四个陶罐,越过两军阵,直送至袁术面前。

袁术开罐急视之,原来这十六个陶罐之中都是肉。袁术心下疑惑,对面董卓却又大声喊道:“袁术,你可看清了这陶罐之中是何物?本相可以告sù

你,这是用你袁家自袁隗之下所有男女老幼所制的肉,本相特地命皇宫高手御厨亲手烹制,味道绝佳,你不妨好好地尝一尝,尝一尝自家骨肉地滋味到底如何!”

听了董卓地话,袁术在马上大叫一声,身体一晃,就喷出一口血来,他虽然是个心狠的枭雄之辈,但袁隗和他毕竟是叔侄至亲,如今面对着这十六罐人肉羹,心神大乱也是很正常地。

河内太守王匡本是袁术一党,今见袁家遭此厄运,心中义愤,大声喝道:“董卓,你竟然泯灭人性至此,袁隗大人乃朝廷栋梁,你不但杀了他,还碎其尸骨,所作所为,天理不容!我等今日与你不死不休!”乃回身高喝道:“何人出战?”他身后转出名将方悦,纵马挺枪而出,薰卓这边,吕布一提方天画戟就想出阵,却被华雄抱拳阻止道:“温侯稍待,像这样的无能之将,何必温侯亲自出手!末将与此人尚有一战未了,特此请命,愿打头阵!”

吕布回视董卓,就见董卓将头点了点,华雄面露喜色,提气大刀,打马出阵,来到阵前,用刀尖一指方悦道:“方悦,汝前次与那武安国夹攻于我,我当时因为有守关重任在身,不便与你两人久耗,故此不得不放你们一马,今日你我就在此决一死战,以定雌雄!”说罢,舞刀而上,与方悦两人战在一处。

方悦的本事比起华雄,差着两筹,前次与武安国联手,也不过是险胜华雄,这次他们单打独斗,当然是很快便落了下风,没过几招,就变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回手之力了。这边诸侯阵中,武安国曾经与方悦有同抗强敌之谊,如今见到方悦形势危急,连忙舞动双锤拍马出阵想要继xù

和方悦双战华雄。不过华雄这次可就不准bèi

给他们这个机会了,就见他手中刀一紧,左右两个快速劈斩,几下猛攻,将方悦的手臂震得发软,心中发怯,而华雄抓着方悦一个失神犹豫的空当,将刀一削,把方悦齐胸挥做两段。等到武安国来到近前的时候,看到的就只剩下方悦死不瞑目的上半身了。

见到昔日的战友殒命,武安国大喝一声,抡锤便砸,华雄自出战以来,唯有这个武安国是他的敌手,如今再次遇上,心中也是跃跃不已,抖擞精神,与他战在一处。这两人的打斗比起适才又有不同,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翻翻滚滚打到五十余招,其间妙招纷呈,惹得两军将士皆欢呼赞叹不已。不过,华雄的本事毕竟强了武安国一筹,五十招之后,武安国就越来越落下风。

上党太守张杨因为主君丁原死在董卓之手,对董卓恨之入骨,如今见武安国情势危急,连忙将麾下部将穆顺派出,双战华雄,穆顺刚一加入战局,就听董卓军中一声暴喝:“贼子安敢以多欺少!我吕奉先来会会你!”

第三十六章 吕奉先扬威虎牢 甘兴霸兵出荆州

党太守张杨见华雄勇猛,武安国一人战他不过,便急将穆顺上前,与武安国夹击华雄,哪知如此一来,惹恼了董卓阵中的吕布。吕布本就想趁此战一举战退诸侯,天下扬名,但碍于情面让华雄打了头阵,此时见诸侯如此无礼,妄图以多欺少,他哪里还能按捺的住,将手中画戟一提,大喝一声,催开坐下赤兔马,扬起一路烟尘,直扑穆顺而来。

当年吕布和张杨皆在丁原的麾下,然张杨的武艺将略均不如吕布,故而远不如吕布一般受到丁原重用。穆顺一直是张杨部将,深知吕布神勇无dí

,今见吕布纵马舞戟而来,尚未交战,心中已怯,自忖非是吕布敌手,手足无措间就欲败退回阵,岂知吕布座下乃是赤兔宝驹,速度极快,穆顺只是一个犹豫,就被吕布赶至身前。穆顺大惊,急忙挺枪相迎,哪知心怯手软,枪法不成体统,被吕布轻松架过,手起一戟,贯穿穆顺哽嗓,双臂一较劲,将穆顺尸身横抛于马下。

那厢武安国正与华雄舍生忘死的拼杀,忽然听到兵刃交接之声,遮拦挡架之间偷眼瞥去,正好kàn

见穆顺电光火石之间便被吕布斩杀。武安国虽然不知穆顺的武艺到底如何,但却也从那一招之中看出吕布的武艺非凡,自己绝非敌手。他这里心神一分,却被对阵的华雄一眼看出破绽,大刀一绞,错开武安国双锤,刀尖向上直挑,就想将武安国胸腹剖开。武安国毕竟是北海名将,虽被华雄这一招惊得魂不附体,但身体还是本能的向后一仰,将将避过胸膛致命一刀,但左腹却被划出一道血口,紫色的肚肠自伤口中崩出。

剧烈的疼痛令武安国几欲昏死过去,而强烈的求生**让他依然能够清醒地看清战场上的局面,左手一扬。将手中大锤向正在奔来的吕布飞去,空出来的左手将肚肠重新塞入腹中,右手锤直向华雄掼去。吕布和华雄都不得不各用手中的兵刃隔开飞来的巨锤,借着这短暂地空档,武安国催开战马,死命奔回自家阵中,随即眼前一黑倒撞下马来,孔融连忙命人将其抬下。找寻军营郎中救治。

“华雄,你且回去,这里由我吕布会会天下英雄!”吕布冲着华雄一挥手,霸气冲天的喝道。华雄不敢与吕布强争。再者他和方悦、武安国恩怨已了,所以并未多言,向吕布躬身一礼,打马回阵中去了。吕布立在阵中。指着诸侯阵中高声道:“汝等皆大言不惭,自称英雄,如今吕布在此,何人自命英雄。不妨上前来一较生死!”

适才吕布斩穆顺,速度太快,诸侯大都没看的清楚。如今吕布立马当场。刘虞忍不住带马上前。仔细观瞧,就见好一个吕奉先。头戴束发紫金冠,体挂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宝雕弓随身带,方天戟手中擎,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威风当世无匹,杀气并世无双!刘虞看得出神,脱口赞道:“素闻吕奉先武艺超卓,能力敌刘元瞻,往日吾还不信,今日一见,当真是人中之杰,名不虚传!”

刘备在一旁道:“使君大人,吕布虽然人才出众,但却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自古惟有大才者方能做大恶,吕布能力敌刘宇,武艺超卓,我军中将领虽众,恐无一人能敌吕布啊!”刘虞听得刘备之言,悚然而惊,面上的欣赏之色马上变为担忧。

没想到刘备的这一番话,惹恼了身后的张飞,带马上前高喝道:“大哥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那吕布小儿,弑主求荣,一人三姓的匹夫,何足惧哉!某家愿出战,誓要战败吕布匹夫!”刘备一惊,正要相阻,没想到刘虞却抢先欣慰道:“张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既如此,就请将军出马迎敌!”

吕布正在阵中耀武扬威,忽见诸侯阵中驰出一人,豹头燕颔,虎须倒竖,环眼圆睁,头戴玄铁盔,身着锁子连环甲,两肩头吞口兽,兽面吊铜环,前悬护心镜,后批玄水袍,手中一条丈八点钢蛇矛,坐下追风乌马,来势汹汹,声若浑雷。人未至,声先来:“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吕布大怒,喝一声道:“无礼匹夫,也敢来插标买首!”说着话,提着画戟直取张飞而来。张飞也抖擞精神,和吕布战在一处。可惜,张飞的武艺虽好,但比起吕布却还差着火候,反反覆覆打了五十多合,张飞虽然还是气势高昂,但两面地众将都知dào

,张飞已经开始陷入不利的局面。

眼见兄弟渐入危局,关羽关云长可就按耐不住,但凡武艺高强者,皆有好强斗狠之心,武艺越高,想找到能与自己相匹敌的人的机会就越少,如今眼前地这个吕布,对于关羽张飞这样的强者来说,就是个很好的猎物,一来是见猎心喜,二来是手足情深,关羽也没向刘备打招呼,卧蚕眉一挑,催开战马,一溜烟跑入阵中,对上吕布,也不

举起青龙偃月刀,当头劈下。

吕布和张飞周旋五十多招,心中对其武艺也是心惊不已,暗暗想道:“我本以为武艺除刘宇外已无对手,没成想,这黑匹夫却也有这等武艺!当日我也曾与刘备兄弟共同北伐,怎么就没留心到他们的武艺!”不过,吕布自忖自家武艺强于张飞,故而虽然一时还拿捏不下他,却也应付地游刃有余。

正在拼斗间,吕布猛然间就感到一股凛厉的刀气冲着自己的天顶门袭来,吕布大惊,知dào

出刀之人必然非是等闲之辈,连忙架开张飞的蛇矛,长戟向外一封,将那一刀隔在一边,定睛看处,眼前一将自己却也认得,正是当年与自己一同征北地关羽关云长。

吕布怒道:“关羽,当年我观你也是一员好汉,哪知竟是只知偷袭的小人!怎么,难道你们兄弟还要一起上不成?”关羽冷哼一声道:“你这厮助恶为贼,何必与你讲什么道义!”吕布狂笑一声:“既如此,你二人一起上就是。难道吕布还怕了你们不成!”说罢加倍精神和关羽张飞混战一处。

说起来,吕布的真功夫真不愧是当之无愧地天下第一,和关羽张飞鏖战三十几合,招法有板有眼,丝毫不露破绽。战阵中地三人舍生忘死,战圈之外地两方人马也都是心焦如焚,关东诸侯的心中更是焦急,此战得失。对于关东联军地重yào

,远甚于董卓一方。只是各路诸侯中有能力上阵者,自恃身份,不好再上阵夹击。而诸侯手下又找不出第三个与关张二人相媲美的人,没办法,只好心中祷告关张二人能够取胜。

却说**张云封智勇皆绝,见到吕布武艺高强。心中不免技痒,本想上前,又恐有误正事。身后李钧看到**面色,悄悄上前道:“此战若败。恐联盟将无疾而终,薰卓势大,也非主公所愿。云封既然见猎心喜。不妨上阵一战。此战若是打成平手,却也好过一败涂地!”

**然其说。提起虎头枪,向张超请了命,纵马来到沙场。吕布在遮拦打斗之间,已经看见诸侯军中又出来一人,带到来人跑到近前,吕布定睛一瞧,心中不由得大骇,他当然认得当年征北时刘宇手下名将**。架开关张两人地兵器,吕布大叫道:“云封,你也要与某家为难吗?”**停住马,抱枪拱手道:“奉先有礼,自征北以来年余未见,没想到再次相见,故人已成仇,此次上为国家社稷,下为百姓黎民,你我同袍难免此战!奉先尽管出招,手下不必留情!”

吕布大笑:“不愧是元帅属下,这番话果然够豪气,**,汝是个豪杰,吕某也知dào

你的武艺,虽然高强,却不是某家对手,来!你们三人一起上吧!”

**向关羽和张飞打了个眼色,三人再次抖擞威风,打马成丁字,围住吕布混战起来。吕布固然英雄盖世,却也挡不住三员上将夹攻,拆了二十来个回合,不免有些骨软筋酥,逐渐遮拦不住,可眼见缠住自己的这三个人尽皆武艺精熟,招数行云流水毫无破绽,有心突围,却难得间隙,心中不免越加急迫。

**在战阵中看到吕布渐露窘态,心中暗想:若是此时要了吕布性命,薰卓与诸侯始终难以斗的两败俱伤,罢了,就放他一条生路,免得误了大事。想到这里,手中金虎头枪缓的一缓,坐下马走慢半步,战阵中顿时出现一个破绽。吕布本已有些心灰,此时见到这一线生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使几个拼命的招法,逼得关张二人撤回兵刃抵挡,他自己则趁机从那个缝隙中突出战圈,落荒回阵。

关东诸侯见吕布败阵,连忙催动大军追赶,却被董卓人马用强弓劲弩阻住势头,两面混战一场,难有结果,只好各自收兵回营。

战阵打成平手,虎牢陷入僵局,这些暂且不提,且说这一日,在长江之上,一支由二百余艘艨斗舰组成的庞大水军,自益州上游顺江而下,通过益州永安,经巫峡,进入荆州境内。舰队中间乃是一艘三层楼船,是为水军帅船,高楼旗杆上飘舞一面旌旗,上书斗大的一个“甘”字。

这支水军正是刘宇在益州用了五年地时间,在江州组建起的益州水军的主力。益州有长江横穿而过,水域与荆扬相连,自古陆有陆战,水有水战,依水而无军,不亚于自开门户示人以虚实。刘宇身在后世之时便深知水军的重yào

,所以到地益州之后,便在长江水流平缓的江州建立起益州水军。水军船只皆由高手船将,依照工部根据刘宇描述所绘制的船型图案制作,所得船只,无论战斗力,机动性还是坚固性都远超汉代舰船。

水军虽然早建,但益州水军都督却是新近任命,非是旁人,正是原来的东吴名将甘宁甘兴霸!

第三十七章 甘兴霸月夜遇蒋钦

宁,生于熹平元年(公元172),益州巴郡临江县力,好游侠。然不务正业,常聚轻薄少年,自任首领。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游荡。当其时,百姓一听铃响,便知是甘宁来到。皆以“锦帆贼”呼之。

后刘奉刘宇之命入蜀郡当政,遣人入巴郡寻宁。时宁方十二,谒见刘而无惧色,刘甚奇之,惟以其年少难以为官,遂留于身边以兵书战略,诸子百家教之。

初时,甘宁于读书一道深为不喜,常敷衍塞责。后刘知之,召宁至座前,以古之名将大义责之。甘宁凛然受教,遂潜心兵学军略,经年余,行止顿变,言行内敛,不复为轻慢无礼之举。

后刘宇入川,于江州立水军,遣甘宁入军为统领习学。或有人以宁年幼谏之,刘宇惟一笑道:“凡名相、名将,在天赋高低而非年之长幼,昔日甘罗十二岁可为秦相,霍骠骑年十七而成冠军,安知兴霸不如此二人邪?”有人将此言告与甘宁,甘宁感刘宇知遇之德,至江州后加意刻苦,四年之间,克己律下,未有一日懈怠,水师五万,皆成精锐。

初平元年(190)初,孙琳巡视巴郡,至江州观水军操演,归而谓左右曰:“甘宁不愧名将之器,他日当为水军都督。”刘宇伐上庸,虑荆州刘表从中作梗,遂传令甘宁为都督,领水军两万至永安镇守,以防荆州水军溯江而上。后荆州兵援上庸,刘宇飞鸽传书永安,令甘宁领兵入荆州袭扰刘表。

却说甘宁在江州水军之中有金兰四人,分别是义阳人,中军校尉傅彤傅文斌;右扶风人,水军主簿法正法孝直;南郡人,左军校尉冯习冯休元以及成都护军将军吴懿之弟。陈留人,现任右军校尉吴班吴元雄。此四人皆多年来被刘宇自各地迁入益州避难者中着意留心挑选出来的,因四人与甘宁年岁相当,脾性相投,故义结金兰,为异性骨肉。甘宁因为年岁最长,故为五人之首,法正次之。傅彤居中,吴班为四而冯习最幼。如今甘宁领兵东下,此四人便在军中相随。

这长江从青海发源,在益州境内河流多河道狭窄湍急。而到了荆襄扬州一带则变得宽缓起来,所谓万里长江东入海,处处风光皆不同。甘宁大军顺流进入荆州边境,触目所及。皆是一派迥异于益州的风景。

这天夜里,大军行至荆州建平郡归县江面,皓月当空,一派银光洒遍大江之上。甘宁见月色如此之美。便将四个兄弟一齐请至楼船中言道:“众位兄弟,自出兵以来,我等兄弟多日未曾欢聚。今日为兄观这明月高悬。江上景色甚美。我有意少带从人,我等驾一扁舟。至美酒佳肴于其上,驶往江心,临江痛饮,对月纵歌,不知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法正闻言先阻道:“大哥,如今我等皆在军旅之中,身负主公所托之重任,此时擅离大军,一来于军规不合,再者也要谨防有何意wài

之事!”老四吴班最为豪气,他本来就赞同甘宁所言,此时听了法正的话,不由埋怨道:“二哥何必如此多虑!此处是荆州边境,并无什么兵马,我们兄弟在一处,又有大军在侧,何人能够奈何我等!”傅彤、冯习二人也是好事之人,闻言也纷纷点头。法正见众兄弟皆如此,不好再多言败兴,也只好随得他们。

兄弟五人安排大军靠岸扎下旱营水寨,带了十几个侍从,架着一艘轻快小船,来到距离大军营寨十五里外的江心,抛下锚石,备好酒菜,兄弟五人把酒言欢,对月高歌,好不痛快。

哪知dào

,他们五人在江心纵情消遣,声音在夜空中传开,却惊动了这建平郡的一帮水寇。原来建平郡乃是荆州边郡,郡小民困,刘表素来不予重视,郡内只有些许守城兵士,并无水军驻扎,正因如此,才引得一帮水贼霸占江面,不时劫掠来往官私商船。

这路水寇的头目姓蒋名钦,字公奕,本是扬州九江人氏,因自有生长江边,练的一身绝佳水性。十二岁之时,家乡遭洪水,钦之父母宗族尽皆失散,家中田亩也付与虾蟹。蒋钦家园已丧,郡中官吏又只知中饱私囊,不问灾民疾苦,没奈何,只好纠集村中熟识青壮数十人,亡命于江湖之上,做起没本的买卖。后来声势渐大,九江太守奏请扬州刺史派兵剿灭,蒋钦等见官军势大,只好一路败逃,来至荆州南郡。

彼时刘表尚未到任,前任荆州刺史王睿昏聩,武备松弛,蒋钦等人遂占得一处大泽,广纳亡命江湖豪杰之士,纵横长江之上,无人能治。后年岁稍长,便于江上订立规矩,凡运货过荆州者,若依规矩纳上贡奉,则保其一帆风顺,如若不然,则将全部舟船货物全部侵占,从人皆扔入江中喂鱼。沿江商贾皆敢

敢言,暗地里将其称作横**。

后刘表到任荆州,着力于州事,明政理,整军备,肃清原有弊政,再立水陆两军,其中更是招得几员水军上将,荆州气势,为之一新。刘表初到荆州之时,便闻得横**之恶名,早有剿灭之心,只不过因为在荆州立足未稳,故而一时隐忍未发,及至羽翼已丰,便令蔡瑁、张允及文聘等人率领荆州水军三万,征剿横**,想借此立威树恩。

蒋钦等人虽然经过多年经营,实力大胜于前,可惜终究不是荆州水军敌手,与其三战皆北,贼众或死或伤或逃,折了七成有余,最后剩了数百人,在蒋钦带领下,找寻偏僻河道,一路亡命奔逃,费尽气力,方才逃出生天,来到建平郡藏匿。后来刘表为他事所累,逐渐放松了对蒋钦等人的追捕,横**才能在建平再次立住脚跟。

却说这一日,蒋钦并未出寨做买卖,入夜,见月色喜人,遂命人在水寨中摆酒作乐。正独饮间,忽然隐约听到有歌声自江面传来。蒋钦大奇,便命人出寨探察,看是何人在江中高歌。少顷,哨船回报,说是两叶小舟正抛锚江心,其中一艘之上***通明,有五人对月畅饮狂歌。

蒋钦听罢,心中暗道:“本郡之人皆知我名,必不敢在江上喧哗作乐,此必是外乡之人路过建平。这伙人既然有赏月之雅兴,定是商贾富户之流,今日尚未开张,此时何不趁着月色,发发利市!”思忖已定,蒋钦便传令点起二百贼兵,架着几十艘轻小快船,悄悄地向甘宁等人坐船摸来。

甘宁兄弟此次出游所带随从虽少,但个个皆是水军精锐,蒋钦的贼众虽然也是熟知水性,但毕竟还不周密,所以尚未接近甘宁坐船,就被一直在旁警戒哨探的水军随从发觉。益州水军不愧训liàn

有素,发xiàn

有人偷袭之后,他们马上将自己的坐船向甘宁五兄弟的坐船靠拢,待两船接近,便派人跃到甘宁船中报信,同时,侍从统领自怀中取出火流星,点燃后抛起在空中,以此通知十五里外的水军大营速速派人前来支援。

早在侍从们来告知军情之前,甘宁五兄弟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头。他们比起那些随从更是强上几倍,虽然在饮酒作乐之中,但警惕性丝毫不减。众人之中以甘宁武艺最高,水性最好,当蒋钦的水贼船队距离座船尚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时候,甘宁地耳朵便捕捉到了轻微的船桨激水声以及快船划开水面的声音。紧接着,傅彤等人也都感受到了隐隐传来的杀气。法正是文官,武艺平常,但智略出众,仅从几个兄弟地面容变化中便料到了情形的变化。

“大哥,没想到我们这次出来,还有这等的余兴节目!”冯习一扬头喝下一杯酒,笑着向甘宁说道。傅彤有些好笑的说道:“更没想到,我们益州水军自成立以来地第一战,对手竟然是一群宵小之辈!”吴班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道:“大哥,干脆我们先杀上去吧!小弟的手都已经开始发痒了!”甘宁面露讥诮之色,慢慢饮干杯中酒道:“愚兄年少之时,也曾干过这等不入流的行当,没想到时隔多年,第一次出川,就遇到了这些水寇!”

正讲说间,侍从等已经开始行动,而蒋钦在看到飞入夜空的火流星之后,也知dào

自己地行踪暴露,于是索性不再隐藏,传令手下全速行进,不一刻便将甘宁一方两只船包围在中间。法正环顾一圈,低声劝甘宁道:“大哥,贼兵势众,我军不便与之力战,不如全力向大营方向突围,于途中应当能够遇到援军!”

甘宁摇头道:“二弟不必如此担心,贼兵虽众,终究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说罢,来至船头,抱拳向四面道:“在下巴郡甘宁甘兴霸,现为益州水军都督之职,素闻横**名动荆扬两州,首领蒋公奕也是一方豪杰,不知今日蒋头领是否在此?”

蒋钦闻言,便命从人摇橹而出,立于船头,绰枪高声道:“没想到蒋某之名,竟然能够传至益州!甘都督,蒋某不知是都督至此,多有冒犯了!”吴班在甘宁身后不满道:“你们这些**扰我兄弟雅兴,岂是一句抱歉就能了事的!”

甘宁连忙止住吴班道:“四弟不可无礼?”蒋钦却是面露不悦之色,语带怒气道:“蒋某虽是水贼,却也纵横江上多年,岂是任人欺辱之辈!甘将军,你虽然是益州水军都督,这里却是荆州地界,这建平江面之上,还是某家说了算!诸位若是不服,不如上来指教一番!”

甘宁尚未回言,吴班已然大怒,抓起身边长枪,跳至船头道:“汝这**,休要大言,待某家来好好教xùn

你!”

第三十八章 蒋钦建言掠南郡 黄祖领命守江陵

说吴班一番话激怒了蒋钦,那蒋钦虽然是水贼,但却的好汉,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恶气,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较量。甘宁本来有心阻止,但再一想,像蒋钦这样的人精熟水战,尤其熟悉荆扬两州的各条水路,沿江地理,这样的人才,对于主公日后平定荆扬乃是得力的臂助。但可惜此人久做贼寇,性情桀骜难驯,此时不如以力服之,稍后也好招他归降益州!

既然存了这个念头,甘宁也就住了声,任由吴班来至船头与蒋钦约战。蒋钦自十二岁浪荡江湖之上,如今虽然年方十八,但生平大大小小也经lì

了数百战,一身本领固然高强,实战经验也是丰富无比,这些年来除了寡不敌众而导致的失败以外,他个人在招数上却从未输过半招。此时虽然从吴班的形容举止看得出此人本领不凡,但他也毫无惧意!

两人对立船头,各提一条长枪,身后的同伴皆摇旗鼓噪,呐喊助威。吴班是个急性之人,兼且从心中存了对蒋钦的轻视之心,故而不耐久待,当先一枪像蒋钦胸口戳去。蒋钦长枪一摇,隔开枪尖,复一挑,反攻回去。两人便在这两船之上你来我往,打斗起来。

战了约莫二三十招,吴班到底是不如蒋钦的水战技巧娴熟,已经逐渐的落在下风,之所以能够坚持住没有败退下来,全是靠了这些年来在江州水师营地中的刻苦训liàn

以及平日与众位兄弟的比拼较量。这时的吴班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对吴班的轻视,身为武将,本就是生活在强者为尊的规则当中,蒋钦有足够的能力,令吴班心服。

虽然两人一时还在僵持,但甘宁这边的几个人都已经心知肚明,知dào

吴班必败无疑。甘宁从身旁侍从手中拿过自己的霸海长刀,看准了蒋钦吴班两人的兵刃相交地一刹那,长刀伸出,向上一挑。正好将两人的力道卸开,蒋钦两人的长枪同时向外荡开,吴班知dào

大哥是在替自己解围,于是趁势向后一退,撤出战圈。

蒋钦被甘宁这一挡,也是趁势退开,不过,甘宁眼光之准。也让他感到阵阵惊讶。分开两人,甘宁便将长刀收归左手,抱拳道:“横江蒋钦果然名不虚传,这一阵。是我四弟败了!”蒋钦将长枪竖在身侧,回礼道:“这位吴将军本领出众,益州果然能人辈出!甘大都督,今夜是我等冒昧。如今我等就此罢手如何?”

甘宁却轻轻摇了摇头道:“蒋头领武艺高强,甘某甚是钦佩,不过,甘某看到蒋头领的精湛武艺。却也是手痒不已,所以,也想向蒋头领讨教一番!”蒋钦眉头一皱。怒道:“甘宁。你想要车轮战?!”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旋即又再冷笑道:“原来你是想要倚多取胜!”甘宁回头看了看已经匆匆赶来的己方船队,微微一笑道:“蒋头领多心了。甘某确是真心向足下请教,不论胜败与否,今日这件事都就此揭过,到时蒋头领若是想要离去,甘某也悉听尊便!”

听了甘宁的话,蒋钦的心也放了下来,他知dào

像甘宁这样地一军主帅,肯定是令出法随,言出必践的。“既然如此,蒋钦就和甘都督战上几十合!”说着话,重新将长枪拿在手中,而甘宁也将霸海长刀横在手中,两人再开战局。

他们两人这场大战,又不比适才吴班那一场。不得不说,武将的武艺有高下,但真zhèng

的猛将却绝对不是只靠着勤奋练功就能够练出来地。三国历史上的猛将,名将们,第一次出战时的年龄都不是很大,这就足以说明天赋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是多么的重yào

。蒋钦地确是身经百战,而甘宁这次可以说是第一次在水上与强敌开战,可是,两人交手仅仅十余合,蒋钦就开始被甘宁压着打了。不过,凭借着多次从刀尖上挣命而锻炼出来的敏锐感知力以及灵活身手,蒋钦虽然越来越感到应对吃力,但招数上依然有板有眼,不露破绽。

两人战到酣处,甘宁却忽然将刀招一收,刀交左手撤到战圈之外道:“蒋头领果然武艺出众,今日之事就此了结,蒋头领现在就可以带着手下的兄弟们离开了!”蒋钦手中提着长枪愣了半晌,忽然弃枪于地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蒋某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今夜之事,愿意一力承担,只求大都督放过我的这些属下!”说着就向甘宁跪倒。

甘宁连忙将蒋钦扶起道:“蒋头领快快请起,先前甘某已经说过,对今晚之事不再追究。不过,如果头领肯到船内略饮一杯薄酒,宁倒是有一事相谈!”蒋钦如今已经是败军之将,自然不会推辞甘宁地邀请。几人众人放下刀兵,进入船中,换过盏碟,重摆酒宴。甘宁兄弟五人都是敬重英雄的人,而且也都清楚甘宁招揽蒋钦的心思。刚才一战,很好地说明了蒋钦是个值得拉拢地人才,所以其他四人也都刻意与蒋钦倾心相交。

饮罢三杯酒,甘宁向蒋钦说道:“蒋头领,你有一身地武艺,更兼水战韬略非凡,却为何一直在江湖之上飘零为水寇呢?以头领的本领,不论是荆州还是扬州,要想谋个军职,想来也不是难事啊!”

蒋钦喝了一口酒,长叹道:“都督有所不知,我原籍九江,就是因为本郡太守无德,这才沦落到大江湖泊之上讨生活。那扬

害地我无家可归,我那里还能再到他手下为将。再看似清明,实则言过其实,加上他与我有灭寨追杀之恨,我又岂能轻身事之,故而虽有心做一番事业,却是无主可投!”

甘宁喜道:“原来公奕一直有从善之心,只是一直无法寻得路径。公奕,我益州之主刘大将军,招贤纳士,名震天下,如今我益州水师初建,正值用人之际,公奕何不到我益州军中,日后必能做出一番事业!”

蒋钦意动道:“刘骠骑之名,钦早已是如雷灌耳。今见诸位,更知dào

益州当真是人才济济,只不过,益州人才鼎盛,又岂会在乎蒋某一人。”甘宁连忙摇首道:“公奕此言差了,我家主公曾经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唯有尽纳天下豪杰,方能成就大功。如今公奕将军水战精熟,兼且熟悉荆扬地理水土,正是我军急需之才!还请公奕能够多多考lǜ

一下!”甘宁说着。竟是离座向着蒋钦一躬到地。

蒋钦见甘宁如此,连忙离席起身拜倒道:“都督何必如此,蒋某能入益州军中,也可说是三生有幸了!能与都督这样的英雄并肩作战。与愿足矣!好吧!蒋某这条性命就卖与将军!”说着,就叩拜下去。甘宁却是急忙一把拉住他道:“公奕能作此决定,实在是我军之福,不过。公奕的话说的可不对,甘某不过是我家主公手下一小卒尔,你的这条命要卖的话。也只有我家主公刘益州能买啊!”此言一出。其他四兄弟皆大笑。蒋钦愣了一下之后,也是一同大笑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蒋钦将建平的六百多横**加以整编,除去想要归家的兵卒以外,剩下整整六百人,并入益州水军。甘宁当即将蒋钦拜做前军校尉,还领原先兵马,为水军先锋。

这一日,水军兵至宜都郡西陵江面,遇到荆州宜都水军拦阻,蒋钦率先锋舰队一战破之,杀敌千余人,焚烧船只四十余艘。此战之后,甘宁却将手下诸将召集到楼船之内道:“如今荆州已知我军行踪,下一步当如何行止,诸位兄弟都议上一议。”

说是众人商议,但事实上甘宁的目光则是落到了二弟法正身上,因为兄弟五人之中,只有法正足智多谋,智计百出。法正也是当仁不让,分析道:“大哥,主公当日遣我等入荆州,目地在于围魏救赵,令刘表将上庸的五万援兵撤回。所以我军下一步必需做出能够令荆州震动的战略。不过,荆襄沿江要塞之地颇多,攻打那一处要塞才能取得最大的效果,甚是难以抉择。我想,公奕将军深知荆襄地理,我等不如先听听公奕的看法!”

蒋钦听了法正的话,也不推辞,沉思片刻便道:“荆襄九郡,南郡为中,南郡不只是整个荆州最富庶的郡,而且它还有荆北最为重yào

的钱粮军事重镇江陵!以钦之见,只要攻下江陵城,刘表自然会惊慌失措,调回增援上庸地大军!”

傅彤在一旁道:“江陵重镇,防守必定森严,我军只得两万,只怕难克坚城啊!”法正道:“其实我军并不需yào

攻下江陵,只需让江陵告急,刘表自然会乱了阵脚。”蒋钦闻言开口道:“既然孝直如此说,那么我军只需攻下夷陵水寨,江陵自然告急,不过到时刘表只怕会调动江夏的水军前来迎击!”

甘宁听到这里,一拍桌案道:“我们就是要吸引荆州水军在江上决战!好,就依照公奕所言,先打夷陵,而后在江上与荆州水军决战,只要打败了荆州的水师,主公交代下来的任务也就达成了!”

法正点头道:“大哥所言甚是。不过,在这之前,小弟认为应当先传令我益州水军余部自江州和永安顺流而下,一来建平、宜都二郡需yào

兵马驻守,二来,若是计划成功,我益州水军地大寨就应当扎在这水势平缓,利于水师操练的江段。”

甘宁一笑道:“二弟所虑及是,不过此事主公已经开始着手准bèi

了。三万水军现在已经到了永安,两日后便可进入建平郡。主公此次已经将目标改为魏兴、上庸、新城三郡,建平、宜都两郡与三郡相连,地势重yào

,所以我们必需yào

将其夺到手中!”

蒋钦抱拳道:“都督,既然如此定计,末将请命攻打夷陵水寨,毕竟我对这里的水路熟悉!”甘宁点头应允,发下令牌,令蒋钦帅先锋进取夷陵。

夷陵水寨驻扎着江陵水师五千人,共有大小船只八十余艘,营寨壁垒坚固,并不易攻取。只不过江陵水师对于益州水军的动向并不清楚,而蒋钦地一千先锋部队皆是轻舟快船,同时对夷陵一带水路精熟,所以在江陵水师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偷偷的摸进到距离江陵水师不足五十里的一处隐蔽河道中。

是夜,夜黑风高,蒋钦亲率熟悉水性地三百水军潜至水寨之外,等到更深夜静时,借着风势纵起火来。夷陵水寨的部队毫无准bèi

,顿时被打得措手不及,蒋钦又招呼水军一阵冲杀,终于在黎明之时攻克夷陵水寨。

夷陵失守,江陵门户大开,江陵太守连忙向襄阳告急。刘表问讯震惊,连忙传令江夏太守黄祖统领江夏水军三万人前往江陵救援!

第三十九章 荆州军退返襄阳 董仲颍议退长安

祖,字元阳,江夏人,因长于江边,所以水性精熟。入江夏水军,累功至校尉。前荆州刺史王睿因偏听人言而不能用,黄祖尝衔恨之。刘表至荆州,王睿之旧臣多遭贬斥,而黄祖因军功显著,加上不属于王睿派系州江夏水军都督。

刘表的重用,让黄祖对他产生了知遇之恩,所以一直以来,黄祖都在竭心尽lì

的辅佐刘表,当日蒋钦带领的横**在南郡声势浩大,但最终还是被刘表派兵追剿,在这个过程中,黄祖出力最大,所以,他和蒋钦也可以说是宿敌了。此次刘表因为襄阳大军出援上庸,自己无兵可调,所以只好再次将东荆州水师西调至江陵阻敌。

黄祖这个人,能力是有,但在刘表手下几年时间,顺风顺水惯了,所以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种自傲轻敌的情绪,尤其是当他知dào

自己将要对付的,是一支从没有听说过的益州水军的时候。

益州虽然有长江横过,但却因为过境河道都比较狭窄,所以素来不设水军,刘宇到任之后,认识到水军的重yào

,才始立水军,所以像黄祖这样在水边长大的人看不起益州山中出来的水军也是理所当然。尤其是当黄祖听到属下禀报说,益州水军都督是个名叫甘宁的十八岁黄毛小子,而他的先锋竟然是当初南郡的横**蒋钦的时候,不禁大笑道:“甘宁?无名下将!蒋钦更是我的手下败将!益州穷山僻壤出来的水军,也敢在我荆襄水师面前放肆!”

有了这种轻敌情绪,就注定了两军交战的结果。在江夏水军抵达江陵的同时,从益州赶来的三万后续水军也已经顺利的来到荆州水域,在分兵两万前往攻取建平、宜都二郡以外,另有一万水军赶到夷陵水寨与甘宁大军会合。

就这样,益州。荆州两路水军总共六万人在江陵城外宽阔的大江之上摆开阵势,开始了两州水军地第一次大规模交锋。这次水战不仅仅关系到上庸地区荆州部队的回撤,还直接关系到整个长江流域日后的主导权归属。如果黄祖失败。荆州水军实力就会直接下降一半之多,而如果益州水军失败的话,那么在至少五年之内,其元气都不易恢复。所以,这场战斗关系重大,益州方面从刘宇到甘宁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但可惜黄祖这个做对手的,却根本没有这个觉悟。

战斗以最为平常的方式展开。黄祖大声喝问益州水军为何无故侵扰荆州领土,而甘宁对此却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就算黄祖声言要和他约战一场。他也置之不理。这让黄祖在心中着恼的同时,也更加的看轻甘宁,顺带着也将益州水军地水平再次看低一筹。

黄祖手下有三员健将,一个是江夏张虎。一个是襄阳陈生,还有一个是南郡苏飞。三将之中,唯有苏飞一人颇有英气,黄祖颇为倚重之。此次会战。黄祖使张虎领左军,陈生领右军,留苏飞在中军襄助。两军舰船渐行渐近。慢慢像江心靠拢。当黄祖看清益州舟船的时候。忍不住吃了一惊。就见益州舟船。比起荆州舰只都大了将近一倍。“益州水军不是刚刚设立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船只?”黄祖一脸惊讶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益州舰队。

“都督不必担心。”苏飞虽然也很惊讶,但还是用言语安黄祖之心:“水战之道。变化万千,胜负之道并不在于舟船大笑。舟船若是太大,也就转动不灵,在速度上远逊于轻小楼船,只要被下船贴上,那船身再大也没有任何作用的!都督深明水战精要,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的!”

黄祖被苏飞这一番话说地连连点头不已,刚刚提起的一点对益州水军的警惕性也再次被打消了。不过,接下来益州水军的阵型变化再次令黄祖感到惊讶。

水战之道,弓箭为上,但弓箭射程有限,所以水军交战双方舰队地距离都比较近,距离近了的话,双方舟船的冲撞就不可避免,在这个时候就要看水军战斗力和机动力地高低了。因此,水战开始大多是用大型船舰密集型正面冲撞,而后利用轻快舟船进行短兵相接。赤壁之战里地曹操将战船,除了为了增加战船地整体稳定性以外,很重yào

的一个原因就是用楼船冲击力地方式来弥补北方部队在短兵相接阶段的劣势。

不过,现在益州水军竟然放qì

了常规的进攻模式,转而采取了类似于雁翅阵的布阵方式,高大的战船集中到了左右两个侧翼,中间部分的水军力量却以相对轻小的战船为主,六艘楼船将帅旗高挂的指挥楼船护在中间,力量就显得薄弱很多。雁翅阵是发挥弓箭最大打击面的布阵,但综合弓箭的射程以及汉代战船船体构造的特点,这种阵型在水战刚开始的时候是不宜采用的,

虽然无法探知益州水军的真zhèng

意图,但黄祖也不以为意,传令荆州水军全力向益州军中部突入。如果黄祖当时能够在仔细的观察一下益州舰队的话,可能就不会这么轻率地做决定。

益州的战船是以明代郑和的宝船为基本蓝图,剔除了不适用于江河作战的构造的同时融合了汉代楼船建造技术。除了在长度和高度上都远远高于现有的船只以外。还采用了旋转橹、开孔舵、多道横舱壁等技术,令益州大型战船在灵活性和稳固性以及舰船所能承载的吨位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在宽阔的船面甲板上以及建筑在其上的三层楼上是弓弩手,这点和普通楼船相同,不过,益州战船自然有它独有的加强攻击力的设计。十三米宽的甲板平面上装配有五到六架小型投石机,这些投石机的体积虽然小,但因为制作原料的更具有弹力,所以,投射重量以及射程并不比原型投石机差。另外,战舰采用了三层甲板设计,在第二层甲板上安置有左右共十六架床弩,通过侧面甲板上的射击孔洞对靠近的敌船进行攻击。

投石机和床弩是益州军攻城战的两大利器,如今缩

运用到水战之中,威力如何可想而知。这次水战是次投入实战。也是一直以来益州水军所做的有别于汉代传统水战理论地一次实践机会,而荆州水军就很可怜的成为了这次实验的牺牲品。

荆州兵的噩梦开始于一阵铺天盖地的石头雨。荆州的士兵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巨大的石块,从距离自己船队还有两箭距离地敌军舰船上呼啸着飞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水战进攻方法的荆州军顿时乱成一锅粥,各艘大型楼船上的士兵对着坠落下来的巨石纷纷在甲板上奔逃躲避,有些已经吓傻地士兵竟然举起盾牌护在头顶,完全忘记了巨石和箭矢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于是惨剧不可避免的发生,一艘艘荆州战船被巨石砸的洞穿沉没,而那些举盾防御的士兵也都被砸地头破血流或者骨断筋折。

好在因为吨位的问题。益州每艘舰船上能够承载的巨石数目有限,每艘船配置大概了五十余块巨石就已经是承shòu极限,加上投石机的准头并不是很高,而且荆州水军逐渐对这种攻击反应了过来。所有地楼船都开始拼命的向后退,而其中的轻快船只也都纷纷极力躲避每一块可能砸翻自己地巨石。这一阵巨石狂涛地攻击过后,荆州水军三分之一以上地楼船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艨战船也或翻或沉地损失了四成之多。

“快!快让张虎、陈生撤回来!”黄祖在后面的楼船上将前面的战况看的清清楚楚。气急败坏的他声嘶力竭的向苏飞喊道,他到现在还想不通,益州军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法,能将那么多的巨石像仍稻草一样在江面上抛来抛去。

可惜。荆州水军的厄运并没有结束,就在他们想要撤tuì

的时候,两翼的益州水军一字排开。从左右。用难以置信的速度向他们包围过来。当两军船只相距差不多一百五十步距离的时候。一支支碗口大小的巨型箭矢从益州水军中如飞蝗般的射向荆州战船。与刚才的巨石不同,这些杀伤力巨大的弩箭具有很高的准头。几乎每一箭都能在楼船的船侧穿出一个大洞,又或者直接将小船击沉。

黄祖在后面的座船上眼看着自家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心中冒火却也无计可施,他实在不知dào

该怎样去应付益州水军那层出不穷的恐怖武器。“苏飞,带着一队轻船,接应前面的弟兄撤下来!”黄祖向苏飞大声喝道。如今他知dào

自己是败局已成,让苏飞带兵上前接应,也只不过是略尽人事而已。

与黄祖的暴跳如雷相反,益州水军的指挥船上,甘宁正神态轻松的和留在中军驻守的二弟法正、五弟冯习,品评着眼前的战斗。与荆州兵马乱成一团不同,益州指挥船附近一片风平浪静,战斗根本就没能延伸到这个地方。

“孝直,我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佩服咱们主公了。”甘宁举着工部兵械司刚刚送来的千里眼,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战场:“竟然能够弄出这么稀罕的东西!咱们离着前面的战场这么远,用这个千里眼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法正收起配给自己的望远镜,也是一脸钦佩的说道:“主公还有主母的确是称得上学究天人,你们可能不知dào

,我曾经和工部造船司的老工匠谈过,提到主公,他们也都是佩服不已,说自己造了一辈子船,却从来没有想到船竟然还能这么造!”

不过冯习却是一脸遗憾的说道:“唉,我们这支水军安放的武器太强了,害的我都没有机会上阵,连个敌人都摸不着!”法正看了他一眼,一脸神mì

的笑道:“五弟,我告sù

你,其实现在水军安放的床弩和投石机并不是咱们益州最强的!你们可能不知dào

,其实兵械司一只在研究一种比投石机还要厉害百倍的东西!”

“厉害百倍?”冯习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道:“二哥,你知dào

那是什么东西?”法正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在未进水师之前,曾在工部任职,听尚书郑大人讲,主公曾经吩咐过,要工部全力研制一种叫做天雷的武器,据说这种武器一旦发作,声若惊雷,光若闪电,且有云雾升腾,能将方圆数里之内的东西劈成粉屑!”

冯习长大了嘴,愣了一会儿才说道:“这莫非是主公请来了天神襄助?降下神雷助我们破敌?”一直在一旁观察敌情的甘宁这时插嘴道:“这个天雷我也听说过,不过当时主母大人提起的时候,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而是叫什么火药,还有炸药包什么的。不过,主母已经告sù

我,说这种东西只要做了出来,肯定第一个装备到我们水师之中!”

冯习兴奋道:“那我们日后岂不是每战都由天雷相助?那我们益州水军可就天下无dí

了!”甘宁笑着点点头,却是话锋一转道:“五弟,你要记住,器械虽好,却也是由我们这些人来使用,所以自身的武艺绝不能放下,随我来,我看黄祖的楼船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咱们带着艨斗舰,到前面去,和老三、老四他们一起痛痛快快的大杀一阵!”

江陵水战,荆州江夏水军三万人伤亡近两万,战船更是损失了数百艘,偏将张虎、陈生分别被傅彤、冯习两人杀死,苏飞也被甘宁一箭射伤了右臂。原本气势汹汹的黄祖如今只能带着一万多残兵败将退守到江陵城中,同时行文向襄阳刘表告急。荆州震动

荆州共有水军七万,襄阳郡有三万荆北驻守,江夏郡有三万荆东水军,夷陵水寨驻有五千兵马,另外还有五千水军驻扎在长沙,防守荆南四郡。夷陵的荆州水军已经覆灭,江夏水军损折过半,襄阳虽然还有三万水军驻扎,但刘表却再也不敢把他们派出来送死。没办法,只好派遣使者前往上庸召回五万大军。

就在刘表焦头烂额的时候,虎牢关的董卓也正愁眉不展的召集手下众将议事,议题就是,退守关西!

第四十章 刘元瞻收得四郡 蒯异度临别留计

州五万大军驻扎上庸长达两个月的时间,但在这两个并没有取得一丝一毫的战绩,相反的,刘宇却是大获丰收。自上庸一战之后,刘宇便将一万骑兵分作两队,每路五千人马,分别由张辽、张郃两人率领,前往攻占上庸以北的魏兴郡以及上庸以南的宜都郡。

魏兴和宜都两郡地域虽然甚是广阔,但荆州在这两郡的驻军并不多,除了两郡的治所略有兵马,其他的县城几乎都处于不设防的状态。所以张辽和张郃虽然只带了五千人马,但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两郡。因为一早已经通知了成都,所以从巴郡另外调拨了一万守备兵马进入魏兴、宜都进行驻防。

面对刘宇的扩张,驻扎在上庸城的七万人马并不是不想采取行动,但问题是他们根本无法离开上庸城。刘宇分兵一万之后,留在上庸的还有四万兵马,这些人马如果强攻上庸城的话,确实是稍有不足,即便能攻下,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益州兵马是多年训liàn

出来的精锐,尽管战争不可能没有伤亡,但刘宇还不至于大方到把自己儿郎的性命浪费在没有必要的攻城战中。

所以益州兵马只是将上庸城团团围住,四面城门,每门一万人马,并不主动攻城,只是防止上庸兵马出城。这样一来,着急的人不是益州兵马,而是上庸城中的荆州众将。刘宇在围城的过程之中并没有限制上庸军的探马出入,有的时候,明白情况比不明白情况更麻烦。

益州军围困上庸,转而分兵攻打魏兴、新城两郡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庸城中,张鲁等心中大惊,蒯越更是顿足道:“是我失了计较!刘元瞻野心勃勃,又岂会只取上庸一方土地!魏兴、新城与上庸相连,方圆近千里,且无重兵把守,试问他刘宇怎么可能不动心!”

文聘劝蒯越道:“蒯先生不必自责。我等现放着七万大军在此,分出两万兵马又有何难,我愿与汉升各领一万兵马前往救援二郡!”蒯越忧心道:“城外有刘宇四万大军围困四门,我等就算想要出兵救援二郡,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文聘对蒯越的话很是不以为然,第二日便与黄忠各带一万人马,自上庸南北两门攻出,意图驰援两郡。哪知益州大营皆扎营于当道,阻住两人去路。文聘、黄忠两人都想攻破益州军营离去,但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当头痛击。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将荆州兵马死死的压在大寨之外。无法越雷池半步。最后只好退回上庸城。

反复几天这样的战斗之后,文聘终于知dào

蒯越地话确实不假,自己的确是无法轻易突pò

益州军的包围圈。不过这样的结果更让荆州将领们感到手足无措。

当然,如果城中大军尽出。单攻一面,也不是无法击败分兵把守的益州军,但如此一来,上庸城就有被趁乱夺取的危险。没办法。七万大军只好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中固守了上庸两个月,结果等来的却是襄阳告急,要求他们立kè

回师救援地荆州使者。

甘宁大败荆州水军的消息早就已经通过飞鸽传书送到了刘宇案前。所以荆州使者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就进到了上庸城中。“主公。真的要将荆州的兵马放回去吗广民富,且与益州相连。若是能够趁机夺取荆州,日后我军可以分别从荆益两处出兵,那样地话,主公的大业不就更有把握了吗?”。

刘宇笑笑说道:“我们这次出兵的目的只是上庸,并不是整个荆州。其实荆州刘景升并不是个庸才,能够战败江夏水军,是因为我们益州水军地攻击方式大大出乎了黄祖的预料,但要凭着水军想要攻下荆襄重镇江陵,也可以说是难比登天。至于这里的五万荆州大军,我们虽然能够暂时困住他们,可要彻底击溃他们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不能损失太多地部队。更何况,我们现在的行动,如果只是为了夺取上庸的话,关东诸侯还有董卓大概还能够忍受,但若是挑明了想要和荆州全面开战地话,那么我们益州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地!看着吧,董卓和刘虞现在肯定都已经坐不住了!”

正如刘宇所想,刘虞和董卓现在地日子的确都不好过,但也不全是因为益州和荆州方面地冲突。刘宇在把上庸城围困了两个月,而诸侯联军也在虎牢关下打了两个月。如今的虎牢关上已经有十五万大军,但诸侯方面的第二批援军也已经开到,双方摆开将近四十万的部队没日没夜的厮杀,本来巍峨雄伟的天下第一雄关,在这无边无沿的人海面前,也变的渺小了很多,而且经过两军两个月的搏杀,昔日的虎牢关现如今也已经变得千疮百孔,风光不再。

因为联军中一直找不到能够独战吕布的虎将,所以刘虞也没有再向薰卓军提出对阵请求,而是故技重施,将当时攻打水关时的战术疲劳战术继xù

拿出来用,十六路诸侯,十二路每路攻击一个时辰,另外四镇诸侯负责在一旁观敌了阵。如此一来,在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当中,虎牢关每时每刻都要承shòu联军进攻。关城之下早已经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海,为了避免瘟疫的产生,每隔一段时间,董卓军和联军都不得不将战死者的尸体集中起来焚烧,而由此产生的大量尸臭气息和漫天骨灰,也让虎牢关附近百里之内的生物全部或逃或死,就算是草木上也尽是一层灰白的粉末。

这样激烈的战争以及惨烈的程度,几乎和四百年前六国共战秦国的局面仿佛,但可惜,董卓没有秦国那样的实力。十五万人驻守虎牢已经是薰卓军的极限,董卓只有司隶和雍州两块儿地盘,而他在司隶的实力事实上也并不乐观,所以算起来,真zhèng

属于董卓的,只有关中三辅之地,而这块他最后的大后方。现在也朝不保夕。

西凉韩遂、马腾是响应曹操起兵的十八路诸侯之一,虽然他们参加联盟的动机实在谈不上是急公好义,但却绝对是贪功好利。当时董卓和诸侯一战地情势不明,所以韩遂、马腾两人也一直按兵不动,直到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dào

董卓已经被诸侯大军牢牢钉死在虎牢关之后,他们才跳出带着十几万西凉大军突入三辅地区,想要好好的钻个空子。

尽管在长安有李傕的十万大军驻守。但仅仅只能够保证长安以及长安附近郡县不丢,至于其它的地方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过,如果失去了长安周围所有的护翼和屏障,长安一座孤城在十几万西凉军的进攻之下也绝对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李傕虽然知dào

现在董卓在虎牢的日子也很难过,但也不得不命人快马将告急文书送到洛阳

得知长安危急地董卓再也无法在虎牢继xù

这种不知dào

会持续到什么时候的战争了,召集众将谋士来到虎牢官厅。一同商量到底要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

“岳丈大人,”李儒向董卓建言道:“如今我等受到西凉与关东联军两面夹击,再继xù

固守虎牢的话,只会耗尽我军地力量。与其如此,小婿以为,不如放qì

司隶。以还都西京为名。带着皇上与朝廷百官退回关中。马腾、韩遂不过是之疾,他们依靠的是西凉羌族的力量。而岳丈大人在羌人中素有威名,只要您回到长安,羌人必然望风而退,到时击败韩马两人轻而易举。”

张济有些犹豫的问道:“若是关东诸侯继xù

追到通关怎么办呢?我军还不是一样要苦战关东大军?”李儒摇头道:“张将军放心,关东诸侯现在同我们一样,也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各地诸侯地实力并不相当,并不是每个诸侯都能承shòu的起这种程度的消耗战,现在也只不过是骑虎难下罢了。而当我们退回关中之后,联军粮道必然拉长,那么其中的一些诸侯肯定会为了保留自己地力量而踌躇不前,到时我们再设计离间他们,将联军变成一盘散沙也不是什么难事!”

薰卓听了意动不已,又向魏信问道:“子瞻以为仲坚之计如何?”魏信淡淡的说道:“魏某赞成仲坚先生所说的。固守虎牢现在确实已经不可行,撤回关中是我军最好地选择,只不过,这司隶京师之地,乃是百年来汉室龙气聚集之地,也是天下最为富庶地地域,若是就这样简单地送给关东诸侯,可以说是让诸侯白白捡到一个大便宜。丞相,我军在虎牢鏖战,耗费巨大,如果就这样回到关中,就算能够暂时避过诸侯锋芒,也会元气大伤!”

“那么先生可有什么计较?”董卓连忙问道。魏信道:“很简单,丞相只需yào

以迁都为名,将司隶所有富户迁往关中,凡是抗命者,不问情由,全部抄家灭族,愿意迁入关中的,则需yào

缴纳西京修缮费用!如此一来,顷刻便可得到亿万资才。另外,自光武至今,十二代汉室先皇陵寝皆在洛阳附近,其中陪葬之财也数不胜数,丞相可遣人收之,否则,也不过是白白便宜了关东诸侯而已。”

顿了一下,魏信继xù

说道:“司隶有民户百万,而关中不过三十余万,为了日后地兵源赋税,丞相还要将司隶所有的百姓一同迁往关中才可!最后,京师洛阳乃是汉室二百年的都城,无论是谁,得到了京师就会有兴风作浪的理由,而且洛阳城墙高大,可说是天下坚城,如此送与他人就会给关东诸侯在司隶留下一个坚固的据点。所以,洛阳城一定不能留下,为了丞相的大事着想,还是将其焚毁更加妥当!”

薰卓听完魏信的话连连点头道:“子瞻先生所言果然是面面俱到,卓受教了!”当下吩咐吕布、李儒带着三万人马秘密返回洛阳筹办迁都之事。待众将散去之后,薰卓单留魏信道:“子瞻先生,日前益州牧刘宇与荆州刘表战于上庸,前日益州使者入京,向朝廷讨要恢复益州原有郡县的旨意,先生觉得应该怎样应对?”

魏信道:“丞相,这不过是刘元瞻想要得到上庸三郡的借口而已。不过,现在丞相实在是不宜得罪刘宇,韩遂、马腾虽是小患,但若是惹得刘宇自汉中出川攻打三辅,那丞相的局面可就危险了!以魏某之见,丞相当答yīng

刘宇的请求,将上庸三郡归还益州。”

薰卓叹气道:“先生所言,我也明白,不过,我所担心的,是刘元瞻得到上庸三郡的话,会继xù

想荆襄之地进攻,到时若是被他占了荆州,与益州连成一片,那就会成为我等心腹大患!到时尾大不掉,悔之晚矣!”魏信微笑道:“丞相放心,如果刘元瞻真的想要夺取荆州,那也就不会向朝廷讨要什么诏书了。话说回来,若是刘宇真的取了荆州,倒是为丞相结了心头之患,因为到时候,关东诸侯的矛头就会指向他刘元瞻了!”听到这里,董卓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语气转为轻松道:“先生一言,使我茅塞顿开!好,我这就让朝廷派人带着旨意前往上庸!”

此时的联军大营中,刘虞也正在为荆益两州开战的事情烦心。“玄德,你看看,元瞻和景升都是汉室宗亲,他们怎么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了呢!如此下去,董贼未灭,皇族内部先起争端,这该如何是好?”

刘备默然片刻,答道:“盟主,元瞻兄和景升兄之所以会刀兵相向,恐怕是有小人在其中作乱。刘宇前来司隶会盟,路经上庸是必然的,可偏偏上庸太守与刘宇有仇怨,必然是他在其中挑拨,景升兄才会派兵增援上庸!其实我等宗室兄弟之间,哪里会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怕就怕董卓会借机从中作梗,让我宗室内耗,那可就有麻烦了!”刘虞一听,心中更是着急:“玄德,你说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呢?”

刘备想了想道:“盟主,您是现任的宗正卿,刘宇、刘表虽是一州之主,但也是汉室宗亲。盟主既然是宗亲之首,何不用这个身份,遣人对刘宇和刘表两人进行斥责,令这两人尽速停战。昔年高祖皇帝就曾经禁止宗族之间相互攻伐,如今盟主这么做,也是师出有名,是为高祖皇帝管束宗族啊!”

“对!就这么办!”刘虞喜上眉梢:“那么,这个使者的人选…”刘备连忙道:“北海太守孔文举乃孔圣人子孙,圣人教人以孝之道,若是让孔融做为使臣前去,自然名正言顺!”刘表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起一事道:“此计虽好,但若是那张鲁冥顽,又当如何?”刘备道:“盟主,恕弟直言,元瞻兄此次前来司隶,所图者未必只是董卓。我听闻,益州已经遣使入京,请求皇上将原先的益州州郡重新划归益州。上庸三郡都是从益州分出来的,所以这个名义却也正大,若是皇上下了旨意,那上庸的事就是益州的家事,其中曲折,也就与荆州无干了!所以盟主不必担心。”

听刘备说完,刘虞才放下心来,随即传令孔融携带自己的书信前往刘宇和刘表处调停战事。

且说蒯越的五万大军撤离上庸城,一路并未受到益州部队的袭扰。临别之前,张鲁向蒯越求计。

蒯越因为在上庸未能帮上张鲁什么忙,心中也是有愧,此时张鲁见问,他也尽心为张鲁谋划道:“张将军,益州势大,如今景升大人已经不方便在和益州开战,而单凭将军的兵力,根本无法挡住刘宇。惟今之计,只有行反间计,方可有一线生机!”

第四十一章 张鲁穷途传谣言 刘宇谈笑安人心

《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之中,反间计都占有相个席位。《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指出有五种间谍,分别是因间、内间、反间、死间以及生间。尽管反间只是五间其中之一,但却是被历朝历代的将领们使用最多的计谋。如今蒯越向张鲁提出的,就是反间计。

因为刘宇所率领的益州军军力强dà

,所以力敌显然是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因此蒯越向张鲁道:“将军与刘宇素有仇隙,但凭上庸一郡绝非刘宇对手。惟今之计,唯有遣人入益州散布谣言,寄望于刘宇阵脚自乱,或可免此一劫。”

张鲁沉吟道:“以蒯先生之见,当如何离间益州之人呢?”蒯越道:“刘宇至益州,诸事皆顺,唯有南中一处,直至今日也未曾安定。据我们的探子打探,刘宇离川之前,特地命张任、严颜两人领五万大军驻守为,目的就是为了防御南中蛮族。如今将军可遣人至益州传言,只道南中蛮族已经买通张任与严颜两人,正在筹谋自为攻打蜀郡!”

张鲁思索一会儿,很是犹豫道:“蒯先生,那张任与严颜两人乃是刘宇一手提拔起来的,说他们与南中蛮族想通,恐怕刘宇不会相信的!”

蒯越笑道:“公将军,你原是益州人,应当知dào

,蜀人对外乡之人甚是排挤。刘宇也知dào

这一点,所以他到了益州之后,才会耍手腕铲除了益州原有的几大世家,但他也不敢完全的将蜀人势力排除在外,所以才会大量启用益州的士族和寒族中人出仕官府或者加入军伍之中。其实在本心中,他对于蜀人也是既拉拢又提防。何况南中蛮族也确实蠢蠢欲动,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刘宇的耳中,有五成的可能让他心生犹豫!”

蒯越这个人倒也诚实,虽然这反间计是他出的,但却也坦言只有五成的把握让刘宇中计。张鲁也知dào

蒯越所言属实,对付刘宇这样的敌人。这计策能够有五成的胜算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至于到底能不能成功,那也就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仲诚,难道上庸城地防守这么坚固,你攻打了一天都没有攻打下来?”益州军帐中,刘宇有些吃惊的向管亥问道。

管亥满面愧色的单膝跪倒在地道:“主公,管亥无能,攻城一日未能克敌。还请主公责罚!”刘宇摆摆手示意管亥起来,说道:“仲诚,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过。在我军这么强的攻击之下,上庸城怎么会守的这么顽强?”

“这个,”听到刘宇问起原因,管亥红着脸说道:“其实以张鲁手下那些兵士还有上庸城的防守。并不足为惧,如果只有那些的话,上庸城已经被我军攻下了,可是。在城头上守备地,除了张鲁军的士兵以外,还有很多的平民百姓!”

“你是说。上庸城中的平民也参加地战斗中来了?”刘宇一惊。站起身来问道。管点点头:“不止是城中的青壮男子。就连妇孺老幼也都在城墙上搬送垒石箭矢。”刘宇皱着眉头踱了两步问道:“仲诚,以你看。那些百姓是被强迫来守城的,还是….”

管亥稍稍回想了一下道:“主公,以属下看,那些百姓是自愿上城帮zhù

张鲁守城的!我听一个从城头上撤下来地士兵说,当时他砍翻了两个张鲁军士兵,周围的敌兵也都被自己的弟兄们消灭干净,就当他们想要接应城下的大军上来地时候,几个老人忽然冲过来用藤条和拐杖扑打他们,而那些本来吓得瑟瑟发抖的女人和小孩也都不要命的上来撕打纠缠…”

“于是他们就被这些老弱妇孺赶下城来了?”刘宇眨眨眼睛,有些好笑地问道。管连忙再度跪倒在地请罪道:“末将该死!末将手底下地那些士兵没有经lì

过这种场面,末将平日督导训liàn

不利,才会出现那种场面!如果主公要责罚地话,就请责罚末将吧!”

刘宇好笑的走过来将管亥拉起来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责罚你了。这次随我出征地兵士基本上都是我到益州之后招募的新兵,当然不能和当年随我征战黄巾的那队兵马相比。他们没有经lì

过这种平民参战的情况,出了这种纰漏也是在所难免,所以你也无需自责。不过,以后一定要加强兵马在这方面的训liàn

。战场上有同情心其实并不是件好事情!”

管亥连忙应诺退在一旁,而刘宇歪着头沉思一会儿,又说道:“既然出了这种情况,那我明日就亲自领兵去上庸城看一看,但愿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样,不然的话,我们恐怕又要费上一番手脚了。”

翌日,远远的看着上庸城头成群结队出现的上庸百姓,以及有些手足无措的益州士兵,刘宇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摇了摇头向身旁的管亥道:“仲诚,把城上的兵马撤回来吧。”管亥一愣,还以为刘宇已经心生不满,连忙道:“主公请不必担心,末将马上亲自上城督战,今天就算是杀光所有平民,也要把上庸城攻下来!”

刘宇叹了口气道:“仲诚,你把这里的百姓都杀光了,我得来一座空城能有什么用处,而且对我益州声名也没有好处。稍安勿躁,先把城上的部队撤下来,攻打上庸这件事要从长计议一下了。”

半个月前荆州五万大军离开上庸之后,刘宇并没有马上攻打上庸城,而是让田丰前往魏兴、新城二郡巡视政务,安排调度两郡的驻防兵马,以及视察安抚当地百姓的生活。而郭嘉则与何曼一起,带领五千兵马,前往收取上庸郡其他座县城,从而保证大军粮道畅通。

不过,在郭嘉收取四县,以及田丰巡查两郡的时候,都行文大营,向刘宇反应了一件事,那就是上庸以及周围的两郡民间都表现出一种很危险的倾向,那就是宗教的狂热倾向。尤其是上庸的平民,基本上都是五斗米教的信徒,而且从平日表现出来的情况来看。他们对于五斗米教现在的教主张鲁具有极强的敬仰和个人崇拜,郭嘉在密报中很是忧心地提到,如果这些平民知dào

张鲁被益州围困的话,只怕会群情激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种宗教狂热对于刘宇来说并不陌生,历史上因为宗教而引发的战争从来没有少过,这也正是当年刘宇明明能够擒杀张鲁,但最终还是决定放他一马的原因之一。当然。从本心上来说,刘宇也从未想过要将张鲁置于死地。张鲁的祖父张道陵是中国道教的真zhèng

创始人,而

教可以说是后世道教的前身和雏形。一个国家不能则就会出现信仰上的空白。导致国民精神支柱缺失。与其让外来地宗教比如佛教还有伊斯兰教在中国占据主导地位,刘宇还是希望能够将中国土生土长的道教扶到主导地位上,而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就是张鲁这个道教创始人之孙。

不过,刘宇需yào

的是一个清心寡欲地宗教代言人。因为宗教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更好的控zhì

国民的思想,但若是宗教领袖太有野心的话,对于国家也就成了最大地祸患。而现在张鲁肯定不符合清心寡欲这个条件。所以刘宇才要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张鲁,让他接连经lì

人生的大起大落。历史记载证明张鲁并不是一个意志力坚强的人,这点从他封存府库投降曹操就能够看出来。而那种心灰意冷地张鲁才是刘宇需yào

的。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要考lǜ

的事情。如今刘宇要面对地是眼前这一群被张鲁用宗教搞得头脑发热地平民百姓。可到底要怎么办,刘宇还是毫无头绪。就在他心烦地时候。益州情报局送来的最新情报又让他着实头痛了一下。

三日之后,张辽、高顺以及田丰、郭嘉等人陆续回到上庸大营。刘宇在听了众人地禀报之后,点点头道:“诸位辛苦了,如今上庸三郡除了上庸城之后,都已经在我军手中,而兴霸的水军也已经得到了和新城郡相连的荆州建平、宜都二郡,眼下麻烦的,就是这上庸中被蛊惑的百姓。”

郭嘉上前说道:“主公,张鲁自其祖父张陵在青城山创下五斗米教,其祖孙三代就在川中各地广传教义,招纳信徒,虽然其教义中颇有济世之言,但其蛊惑人心之处,与当年黄巾邪教一般无二。如今上庸之民多数为其教众,要想攻陷上庸,而又不多伤平民,实在并非易事。”

刘宇摆摆手道:“上庸之事,我思量多日,现在已经有了些眉目。现在有另外一件事,我想要和诸公商讨一番。”说着话,自帅案上取过一封书函,递与郭嘉,令众人传看。

郭嘉是第一个看完书函的,他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将书函递与田丰后,便向刘宇问道:“主公可信这信中所言之事?”刘宇看着郭嘉,嘴角带着一抹莫名的笑意反问道:“奉孝,以你之见,这消息可不可靠?”郭嘉正色道:“主公,这很明显是张鲁,乃至是荆州刘表使出的反间计啊!”此时田丰也已经看完了书函,听到郭嘉的话,也连忙向刘宇道:“是啊主公,张任和严颜两位将军都是主公一手提拔起来的,而且这些年来主公待他二人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他们怎么可能串通南中蛮族意图叛乱呢?!还请主公明察!”

对郭嘉和田丰两人的劝谏,刘宇只是淡淡一笑,眼睛看向在场的几员将领。益州众将多年来在刘宇的一再坚持下,都专心钻研了几年兵书,所以一封书函他们还是看得懂的。等到所有人都看完之后,张辽、高顺等人的眼中也都满是惊讶。“文远,你觉得此事是真还是假?”刘宇的目光看向张辽。

张辽沉思一下,语气坚定的说道:“主公,末将在成都之时与张任、严颜两位将军也颇有交情,以末将看来,这两位将军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背叛主公的事情的!严老将军忠义无双,为人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背主之事,而张将军更是敬主公如同师长,要说他能反叛,末将是万难相信的!主公明察秋毫,相信也不会被此等谣言所惑!”

刘宇听了张辽的话,哈哈大笑道:“诸公,这小小的反间计难道还真能骗得了我吗?各位不必担心,严颜、张任两人的为人如何,我心知肚明,张鲁之流想挑拨离间,我又岂会中了他们这等拙计。我之所以将此事说与诸位知dào

,是为了给各位将一个故事。大概千年之前,有个国家被另一个国家侵略,因为力不能敌,所以屡战屡败,丢失了大片土地,最后不得不退到大河以南,凭河据守,而这个时候,这个被侵略的国家除了一个将军,叫做岳飞….”

大概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刘宇将岳飞的故事简单的向帐内的众将讲述了一遍。当讲到岳飞在国王十二道金牌面前,不得不放qì

了自己的所有战果,收兵回国的时候,刘宇听了下来,看着帐内众将问道:“诸位,你们觉得这个岳飞做的是对还是错?”

大帐中的文武众人面面相觑,一时说不出话来。尽管觉得故事中的岳飞放qì

了十年苦战得来的故土很可惜,尽管知dào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如果换做自己,处在岳飞的那个位置上,自己又能够怎么办?十二面金牌勒令退兵,如果违旨不退,那就是抗旨不遵,有违君命的大罪,到时就算是收尽故土,自己也难逃一个叛逆的身份,而最重yào

的是,如果真的是忠心与主上的话,又怎么可能违抗主上的旨意呢?所以细想之后,众将也只能承认,自己如果处在岳飞的那个位置上,八成也会做出像岳飞那样的举动。

看到众文武不发一语,刘宇也大概猜的出他们心中在想什么,于是也不再追问,直接说道:“诸公,我知dào

,你们在心里衡量再三之后,八成是会做出和岳飞同样的决定。这能够说明诸位的忠心,但这个结果却绝对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今天,就用张鲁的这个反间计做个引子,我在这里告sù

各位,我所看中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不论过程如何,只要你所能够取得的结果能够让我满yì

,能够有利于天下,那么不管你在取得这个结果的过程中做过什么,我都不会追究!”

说到这里,刘宇的话锋一转:“所以,日后你们不管是随我出征,又或者是独当一面,都可以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放手去做,不要去担心什么离间、反间之类的计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只要你最后取得了令我满yì

的结果,那么我就会按功行赏!这一点请诸位谨记在心!”

帐内众人连忙应诺。刘宇又拿起已经传回帅案的那封写着张鲁所散播的流言的书函,放在帐内火烛之上,顷刻间烧成一堆灰烬。

拍拍手,刘宇语气轻松的说道:“好了,流言的事,自然有成都处理,现在,我们来布置一下和张鲁决战的事,决战的方式,就是以神制神!”

第四十二章 刘宇请神光 张鲁献上庸

主公,何谓以神制神?难道主公准bèi

另寻一个会道法个教派与五斗米教抗衡不成?”对于刘宇的计策,就连郭嘉都有点摸不到头脑,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

要说三国时代会道术的名人可是不少,那个张角就不用说了,除了是个造反派头子之外,人家也是正宗的太平道教的教主。而现在还活着的道教高人,还有于吉,左慈之流的人物,所以郭嘉所想的另寻一个有道法的人另立新教来抗衡五斗米教也可说是个可行的方法,但远水救不了近火,刘宇可没有那个时间去弄那么多东西,所谓求人不如求己,对付一个张鲁,有他刘宇一个人就足够了。

这几日,张鲁在上庸城内可说是坐立不安,让他坐立不安的原因不是益州军攻打城池,而是益州军停止了攻打城池,转而干起了建筑行业,几天来,只见到益州军的士兵们在距离上庸城三里之外的地方忙忙碌碌的担土挑石,头两天张鲁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又过了两天,张鲁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益州军是在建一座高台。

不过,两军对垒,建这么高的台子干什么?难道是想在台子上放箭?可距离太远,这台子也太小了吧。又或者是想把台子堆高,高过上庸城池,籍此观察上庸城内的动静?可现在的上庸城里实在是没啥可看的啊!让人看不透的对手才是最恐怖的对手,张鲁现在有一种让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发xiàn

自己其实就像是笼中的鸟儿,什么时候会被掐死,不过是刘宇的一句话而已。

其实张鲁现在心中也很是悲哀,因为不论他再怎么努力,上庸城终究还是要丢的,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尽管在自己的多年经营之下,上庸城中的百姓被成功洗脑,成为了自己五斗米教的忠诚信徒。但他们毕竟只是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地平民,张鲁相信,益州军就算是一时对平民百姓心慈手软,但决不可能手软一辈子。至于蒯越留给他的那个反间计,他虽然很用心的去布置了,但很可惜,看看下面“工地”上那热火朝天的场面,就知dào

这反间计的成果如何。

但是。尽管知dào

上庸城迟早会守不住,张鲁却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毕竟现在的张鲁不是二十多年以后那个封存府库以遗曹公的那个张鲁,他现在还有青春的激情和野心。所以,他决定,就算是上庸失守,也不能让刘宇好过!从他张鲁手中夺去地。只能是一个血流遍地的死城!

且不说张鲁被刘宇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其实就连益州军中的郭嘉等人如今也是两眼一抹黑,浑然不知主公地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明明说是有计策对付那些疯狂的上庸百姓,可到现在。除了命人从益州各地运来了大量鼓鼓的麻袋送到军前之外,就是每天去筑台工地上去转一圈,给那些“工程兵”们打打气。再以后就是跑回自己地大帐舒舒服服的混日子了。这番举动弄得益州文武都很有吐血的冲动。不过他们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主公平日里经常会做出常人难以想象地事情。所以虽然每个人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最后都还是没有说出来。

就这样。十天之后,一座方圆二十四丈,高九尺,共三层的高台出现在上庸城外,高台最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毕、、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

上一层用四人,各人顶盔贯甲,按剑持戈肃立,四人中间设一座一案,皆华美大气。案座之后左右各立一人,左边一个,捧宝剑;右边一个,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铖、白旄等,环绕四面。

张鲁看得心中疑云重重,他出身道教世家,自然认得这高台地规制,暗合道家祭台地形格,难不成这刘元瞻要和我斗法比胜不成?张鲁心中升起一个好笑地想法。他是知dào

宗教根底的人,知dào

世人平日所见地种种灵异不过是道教中人的障眼法而已。至于治病用的符水,更是与一个道士的医学素养有关,和道术却是没有什么关碍,不过,要说起这种种道家的障眼法,难道刘元瞻还能比自己这个道家传人还要清楚不成?张鲁嘴角泛起冷笑,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刘宇真的要在这上庸城外装神弄鬼,自己就在众人面前揭发他,让他颜面无存!

高台既然已经造好,在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宇便率领着自己的一干手下来到上庸城下。益州文武众人到现在还是不清楚刘宇到底是要怎么做,而刘宇也只是让他们好好kàn

着就行。这次出兵,益州亮了全队,五万益州兵按队列阵,气象森严,杀气弥漫。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反复攻城,这些没有怎样经lì

过攻城实战的士兵们都已经真zhèng

成熟了,相信当他们再次攻城的时候,心中存zài

的,只会有军令,而不会再去顾忌那些百姓是否在城头之上。

不过,这次益州军的军阵中有了小小的不同,那就是在军阵中多了很多巨大的火盆,在火盆旁边则各有一个手提鼓鼓麻袋的军士至于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没人知dào



且说刘宇带着众将来到上庸城下,张鲁也带着手下众人,在上庸百姓的簇拥下来到城头和刘宇对峙。看着城头上明明已经穷途末路,但还是一脸趾高气扬的张鲁,刘宇的心里就是一阵有气,要不是道教的继承和发扬光大还要仰仗这个道教创始人的孙子的话,刘宇早就命人将上庸城踏平了,哪里还轮得到他在自己面前逞威风!

“张鲁,如今你只有这上庸一座孤城,难道你还要继xù

负隅顽抗不成?当年我放了你一马,今日,我依然可以告sù

你。只要你能够弃甲归降,我还是不会杀你,同时还会给你荣华富贵,让你继承你祖父的道统!”张鲁在城头上打了个哈哈,冷笑道:“刘元瞻,你当张某是三岁孩童不成?弃甲投降?荣华富贵?哼,若是落到你的手上,只怕张某难逃千刀万剐!刘.

不怕天怒人怨,就只管放马过来吧!”

“天怒人怨?”刘宇面色一沉喝道:“张鲁,你也配说这样的话!你妄托天命,蛊惑城中百姓。为你的私心,搞得上庸城中尸骨遍地,血流成河,你地罪孽已经比山还要高!若非你祖父张道陵天师为你积下的功德。你早就遭天谴了!如今你还有脸在这里谈什么天意!好,既然你说天意,今日我就请下九天神光,让你看看。到底天意如何!”

九天神光?张鲁心里面将自己所知的那些道教法术滤了一遍,发xiàn

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不过他也不怕。因为他自信。只要是道教的障眼法。都不可能瞒过自己眼睛的!于是张鲁中气十足的向刘宇喊道:“刘元瞻,你不要在那里口出大言!好。如果今日你能够请得天意显现,张某马上自缚双臂,开门献城!”

刘宇脸上喜色一闪,高声喝道:“好,痛快!张鲁,如此看来你还算是个汉子,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这句话!不要自食其言!”说完,便带着手下文武打马向已经建好的高台而去。

虽然刘宇是一脸的信心十足,但他手下地这些人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郭嘉悄悄的向田丰道:“元皓,你听说过那个什么九天神光吗?”田丰摇摇头小声道:“奉孝,我当年在朝廷之时,也曾经遍览书册,先秦所遗诸子百家的著作,也都读过一些,但却也从来没见过什么九天神光。”说着话看了前面地刘宇一眼,又轻声说道:“不过,主公学究天人,尤其是知dào

许多稀奇之事,所以,也许真的知dào

如何恭请天意也说不定!”

郭嘉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不过鬼神之事,终属虚无缥缈之说,所以众人的心中还是忐忑不安。

既然是恭请天意,那么自然要有相应的仪式,刘宇当时让兵士建筑高台地时候,特意建的很是高大,好让所有的上庸城的军民百姓都能够看清楚,事实上,张鲁等人还有城中地百姓们的确能够将刘宇在高台上的举动看得挺清楚!就见刘宇带着一群手下缓缓登上高台,接着向着太阳地方向大礼参拜,而后就大摇大摆地坐在了高台上地桌案之后。

看到这一幕,张鲁差点笑出声来,这算是什么仪式?就这样也能请到什么九天神光?我五斗米教随便拿出一个仪式都比他刘元瞻的仪式恭敬正式百倍,也从来没见过有什么九天神光!

不过,接下来地事情,就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了,就见高台之上,火光一闪,紧接着就有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直接霄汉之上。张鲁在上庸城头固然是目瞪口呆,而此时高台之上的益州文武因为看得更加直观,所以就更加的错愕万分,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看到侍立在高台四面以及在帅案旁边的几个兵士,将一袋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粉末倒入火盆之中,而后就看到火光大盛,自刘宇的身上释fàng

出一道道泊泊然绵绵然的金光,将整个祭台第三层映的如同仙境一般。

古代人在从来没有见过的不明现象的面前是很容易被吓住的,就算是像郭嘉、田丰这样的智者也不例外,所有在高台上的人都情不自禁的跪倒在地,低头不敢仰视。当然,在高台之上的人所看到的,和上庸城头上的人看到的又不一样,上庸的军民百姓看到的,是层层金光自上而下,将整个祭台包容在内,而且以祭台为中心,慢慢的向整个益州军阵蔓延开去。益州全军早就已经跪倒在地,任凭金光笼罩,在城头上的人们看来,这支兵马似乎都穿上了金灿灿的盔甲,变成了威武不可抵挡的天兵天将。

张鲁既然能够在上庸得到那么多的信徒,就说明这上庸城的军民迷信思想比起其他地方更要强上一些,平时张鲁只是动动嘴,施施符水就能够将这些百姓忽悠的服服帖帖,如今亲眼看到这神光天威,而且又闻到逐渐传来的阵阵异香,他们哪里还能站得住,呼啦啦一片,都跪倒在城头之上,虔诚的向上天祷告。

漫说是普通的军民,就连张鲁的亲卫,张鲁的弟弟张卫都诚惶诚恐的跪倒在地,连张鲁都惊骇的双腿发软,这种神奇的景象还是他平生第一次看到,而且根本就没有看出任何障眼法的出现,难道上天真的显灵,庇佑益州军吗?张鲁是绝对的有神论者,所以这种视觉上的冲击,对于他的精神打击太大了,满腔雄心顷刻间化为乌有,仰天长叹一声,张鲁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此时益州军已经起身上马,在金光罩体之下,列着整齐的阵型,慢慢的来到了上庸城的城楼之下,根本就不用他们去攻城,上庸城的城门就被把守城门的上庸士兵恭恭敬敬的打开,将受到上天庇佑的神兵神将们迎入上庸城中。

通天彻地的金光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逐渐消逝,但这幕神奇的景象却是被所有人牢牢的记在心中,甚至在后世史书上留下了“世祖恭请天意显现,上天感其诚,遂降九天神光庇佑之,张鲁遂降”的记载。

不过,当这件事被夸大渲染了百倍之后传回成都城之后,留守成都的州牧代理孙琳则是失笑道:“怪不得他派人买了那么多的松香末,原来是去装神弄鬼!”让侍立左右的从人皆莫名其妙。

刘宇在这边安抚上庸军民,而对峙在司隶地区的董卓与关东诸侯联军的情况也慢慢出现了变化。因为已经确定了放qì

东都,撤反关中的路线,所以现在洛阳城内是一片鸡飞狗跳的局面,董卓军在吕布、李儒的带领之下已经接连抄没了几十个洛阳富户的家,而死在董卓军刀下的人的数目也是越来越多。所有有见识的人都感觉到,一场绝大的风暴已经降临到东都洛阳的上空了。

而就在这危急的时候,在洛阳的暗部、丐帮势力,都接到了一个很是艰巨的任务!

第四十三章 迁都城蔡邕保图册

阳城内如今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董卓军种种不正所有的洛阳人都感到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是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坍塌下来。原本繁华无两的洛阳城,现在却是街道冷清,人迹稀少,不单只是因为平民百姓已经不敢轻易出门,更是因为带动洛阳繁华的那些富商巨贾们都已经家破人亡,朝不保夕。

几乎所有稍为有点家财的人家都被董卓军光顾过,他们上门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来讨一个回话,是不是愿意舍弃洛阳的家产,举家搬往长安。不愿意,没二话,马上灭门九族,家产抄没,反正门外已经有大车伺候。如果愿意,好,识时务,不过在搬迁的途中,需yào

由董卓军负责安全,到了长安之后,也要由朝廷负责进行安置,所以无论怎么说也要好歹拿出点钱财来吧,不过要你交的也不多,钱多的多交,钱少的少交,总之大家分别对待,不过比例是一定的,那就是不管你家中钱多钱少,只要拿,首付就是你家财的百分之五十,这还不包括后续的服wù

费用。

这种做法基本上和明抢没有多少区别了,所以可想而知,那些风光多年的富户人家会做出何种反应了。那些军士问十家,有九家坚决不愿意搬家,这下可高兴坏了这些兵痞,只要一听到人家不愿意搬,二话不说,抽出腰刀就开始大杀四方。在战场上杀人是件枯燥而危险的事情,而在这高屋大宅中,砍杀这些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身穿绫罗绸缎的大老爷,却是一件相当惬意而且幸福的事情,为什么幸福呢?因为杀完之后抄家的时候,每个士兵都能够捞到一笔不小的杀人辛苦费!

就这样,血腥的杀戮持续了七天,这七天中被杀死的富户及其家人的数目高达两千多人。两千多具尸体堆在一起地话基本上就能堆成一座小山了,开始的时候。薰卓军还能有耐心的将那些被自己杀死的可怜人的尸体拖到郊外去焚毁,不过随着每日死亡人数的不断增多,董卓军已经连放火焚烧的兴趣也没有了,于是很干脆的将数以百计地死尸扔到奔流向东的洛水之中,至于会不会污染下游水源,却不是他们有心情去考lǜ

的事情了。

要说洛阳城中是不是还有那么一两处乐土,那么答案就是肯定的,不过这片乐土既不是富户地雕兰画楼。也不是官宦世家的幽深门庭,甚至不是当今那个小小皇帝的皇宫内院,而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大商号——许氏水晶宫。

按理说,以许氏地家财实力。它应当是第一个被董卓军的蝗虫们光顾的,但令人惊讶的是,许氏地门庭似乎成了森罗殿,修罗场。董卓军的士兵们平日如果不是确实有必要的话,宁可绕路也不会从水晶宫地门口经过,如果是在迫不得已要走那条路地话,这些杀人不眨眼。满手血淋淋地兵痞们就会顷刻间变成一群温文尔雅,不敢高声语的好学生,列着整齐地队伍。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等走过了水晶宫再好好的喘上几口粗气。

这其实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益州那与三辅毗邻的地理位置,那强横到可以无视天下任何一支军队的强dà

军事力量。还有那个让董卓想想就感到头皮发麻的天下第一名将刘宇,最重yào

的是那个刘宇现在所采取的那种左右摇摆不定的敏感态度,这一切都决定了董卓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刘宇产生一丝一毫的矛盾。

回洛阳办理迁都事宜的两个人,李儒是明白时务的人,吕布打心眼里还是对刘宇有着一种不同于旁人的敬佩与丝丝轻微的忌惮,所以在董卓军士兵到处烧杀抢掠的时候,李儒、郭还有吕布这三个洛阳城的最高主事者却是备好了厚礼,亲自来到许氏水晶宫来拜会,语气委婉的向许氏掌舵人许老爷子谈明了当今的局势,并由衷的希望许老爷子能够带着自己的商铺前往长安发展,当然,在搬迁过程中,董卓军会提供最好的保护措施,而且到了长安之后也会挑选最好的地段和宅院安置许氏,最重yào

的是,这一切都是免费的!

既然有这么丰厚的条件,早已经接到主公刘宇指示的许老爷子当然一口答yīng

了李儒等人的请求,不过同时也增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在许氏尚未搬离之前,任何董卓军的士兵不能到许氏的产业附近喧哗闹事。这个条件实在是太好满足了,郭和吕布这两个统兵的人马

胸脯保证若是有人胆敢在许氏门前放肆无礼的话,没满门抄斩,株连九族!有了这么个恐怖的军令摆在那里,试问有那个不长眼的人敢去太岁头上动土,躲还躲不及呢!

许氏无疑是颗很好的大树,可以为人遮风避雨,所以这些年来在京中与许氏关系不错的一些商号富贾们都前来向许氏求助,希望能够得到许氏的庇护,不过其中绝大部分人都被许老爷子敷衍着拒绝了,其实许氏不是不近人情的,可现在这种情况下,董卓军已经算是给足了益州面子,如果许氏明目张胆的为这些商户张目的话,那不就是断了董卓的财路?这个当口,董卓固然不想和刘宇为敌,可刘宇又何尝想要和董卓为难呢。更何况,现在洛阳城中的益州势力还有一件重yào

的事情要齐心协力的去完成呢!

这件大事就是保全东汉皇家藏书。当年秦始皇统一中国,收尽诸子百家的书籍,除法家学说以外,尽皆付之一炬,为中国古代文化史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巨大损失。不过好在当时天下还在百家争鸣的文化氛围之中,百家学说以及所著书籍并不是能够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断送的,秦始皇固然是烧掉了一大部分,但百家的精华学说,有的已经深入学子心中,有的则以副本的形式被保存下来。

西汉初期,黄老无为的道家思想升级为治国思想,道家也由此再度抬头,诸子百家的学说也开始慢慢恢复,直到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种古文化复辟的苗头才被遏制。不过汉武帝毕竟不是秦始皇,他是一个对于文化很是重视的皇帝,虽然名义上是独尊儒术,但事实上却是将百家的学说收入皇宫中收藏,一来是可以杜绝百家学说在民间的继xù

流传,二来也可以为日后继位皇帝的学习提供良好的环境。

西汉末年的社会动荡使得皇家藏书中的一部分散落民间,不过因为当时王莽取代汉朝算得上是和平过渡,而王莽覆灭到刘秀登基的时间也很短,所以大部分保存zài

西都长安中的藏书在战火中幸存了下来,被光武帝用两千余辆大车载到了东都洛阳。

在这之后的二百年中,东汉历代君主都致力于收集天下图册,尤其是那些记载百家学说的孤本、善本。经lì

代收集,桓、灵两帝时,藏于辟雍、东观、兰台、石室、宣明、鸿都等处的典籍图录数量之多,种类之丰富,盛极一时。

历史上,初平元年,董卓迫令迁都长安,混乱之中,皇家藏书大都被毁,帛书大则连为帷盖,小者制为滕囊。在这个过程中,王允是个有心人,他竭尽所能保护图书典籍,但可惜,被他保护下来随朝廷西迁的只有七十多车,而因为道路艰远,途中又散失其半。当年的二百车书籍到只剩下四十余车,损失之惨重,可想而知。而这个时代的人们已经对诸子百家的学说淡忘了,所以诸子百家半数以上失传或者成为绝响,大抵都是因为东汉的这场浩劫。

不过,既然刘宇在历史上知dào

了这件事情,那么他当然不会任由这个令人感到心痛的文化遗失事件再次发生,所以他传令在竟的所有势力相互协作,一定要将图书完整的保存下来。负责这个事情的,就是刘宇的岳丈大人——蔡!

之所以选择蔡做为主导者,一来是因为蔡的确是想要保住这批珍贵的书籍,二来,做为朝廷的侍郎,蔡说出的话,在董卓集团中还是很具有份量的。事实也确实是如此,蔡在得知董卓已经决定要焚烧东都之后,他马上去见了李儒,要求马上将皇宫中的藏书运出,先行迁往长安。李儒对于那些图书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他毕竟是个读书人,知dào

文化对于一个国家的重yào

,再加上蔡如今的地位特殊,是个惹不起的人物,所以李儒在略一考lǜ

之后,便答yīng

了蔡的请求,只不过,他要求蔡在搬运图书的时候一定要主意注意不能走漏风声。

就这样,在蔡的斡旋下,一个夜黑风岗的夜晚,一辆又一辆的大车从皇宫中驰出,出了西城门向长安方向去了。汉末的图书藏量确实是惊人,花了五个晚上,足足装了四千辆大车才全部运完,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第四十四章 诸侯进京

大的书籍数目让蔡以及身在洛阳的益州众人感到头去长安,山高路远,实在是很难想象这四千辆大车要如何才能毫发无损的运到西都。不过就算头痛到要死,洛阳的暗部、丐帮还有其他人员还是要挖空心思的想办法死命令。

最后,众人合计来,合计去,百般无奈之下,只好决定将这四千辆大车之中的两千辆做为水晶宫的全部资产,由董卓军护卫着前往长安,从薰卓现在对刘宇的讨好态度来看,这一路的安全应该是有保障的。至于剩下的两千辆大车,就只能以蔡的名义进行运送。董卓对蔡一直是优礼有加,不过,在这么个节骨眼上,在董卓军兵力并不富裕的情况下,想来能够保证蔡的性命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这些两千辆车恐怕就不是他们能够保证的了,要知dào

,人家董卓军的行李也不少啊,通过各种渠道得来的金玉珠宝,古董珍玩不计其数,装车足有万辆以上,在薰卓等人的眼中,这些宝贝才是他们的命根子呢,至于什么图书典籍,如果不是蔡向李儒提出的话,只怕就被当成废布柴火使用了。

既然董卓军指望不上,那么就只能靠自己,,没办法,反正洛阳已经难逃被焚毁的命运,那么益州在洛阳的地下势力也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索性担任一次护送的差事,将这两千辆大车送往汉中,注意,这里是汉中而不是长安。刘宇当然知dào

长安在最近的几年内的惨状,过几年长安大乱的时候,这些书放在长安只怕照样难逃厄运。所以刘宇对洛阳众人下达的命令是尽可能的保全皇家书籍,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将全部或者部分书籍送到汉中,在汉中治所新郑城中。刘宇已经安排好了一个活字印刷坊,只等典籍一到,马上开工印刷,每册书印刷三份,然后将印刷版的典籍火速送到成都建阁保存。只不过,要将这四千辆大车统统运往汉中根本是难比登天,所以暗部等人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弄回一半去。其它的再作打算。

暗部和丐帮如何费尽心力地去运送书籍暂且放在一边,且说董卓军在洛阳折腾了大半个月,搜罗了财富不计其数,而后终于开始了最后的行动——驱赶百万司隶之民西迁长安。可怜司隶那些平民百姓。哭天喊地,哀声遍野,,子呼母。爷唤孙,骨肉兄弟皆离散,故旧亲朋伤别离,青壮开路成尘土。老弱难行填沟渠,一片愁云惨雾,从洛阳一路绵延到长安。百万人口大迁移。数以十万计的平民成为了薰卓军暴行的可怜牺牲品。

虎牢关的守军如今只剩下了三万人。董卓以及手下的主要文武早已先一步各自带领本部兵马撤向长安。留在虎牢关的这三万人大多是战斗力水平较低的新兵或者老弱之兵。他们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被主子遗弃,不断地有部队撤离虎牢虽然让他们感到很是奇怪。但被告知的原因是马腾韩遂来犯,所以不得不将精锐抽调前去西线,而洛阳已经新招募了十万新兵,只需yào

一段时日稍加训liàn

,马上就会被派到虎牢进行支援,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更为重yào

的令留守部队安心地要素,就是负责虎牢防务的,是自家主公的得yì

女婿牛辅,就算董丞相忍心抛下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士兵,总不会铁石心肠地扔下自己的女婿吧

不过这些可怜的士兵们不知dào

,在留下的三万部队当中,有五千人地部队是董卓军里精锐中的精锐,而这支拥有着强dà

战斗力的部队却从来没有在虎牢关地城头上出现过,原因也很简单,这五千人是牛辅地护卫部队,至于在什么情况下进行护卫,那就只有当事人知dào

了。

终于,诸侯联军与董卓大军在虎牢关对峙了几个月之后,看到了自西面升起地高高的浓黑色烟柱!在看到烟

一刻,诸侯们几乎都愣住了。并不是每一个诸侯都浓重的黑烟意味着什么,半数以上的诸侯心里都有计较。不过猜到董卓军是在放火焚烧京师的人却只有那么几个,刘备手下的谋士李林就是其中之一。

“主公,真没想到,这董卓竟然如此狠毒,他生怕我们联军占领了洛阳会对他产生不利的影像,所以就干脆一把火烧掉了东都!”“什么?”刘备吃惊的的站了起来,语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子远,你是说,薰卓逆贼竟然烧毁了我大汉传承了二百余年的东都洛阳?”

林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此事十有**是如此,这遮天蔽日的黑烟绝对不是简单的就能出现的,除非是董卓烧毁了京城,否则,属下实在是不知dào

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产生如此大量的黑烟!”

刘备面色苍白的一下子跌坐在坐榻上,久久说不出话来。李林知dào

自己的主公平日对汉室正统的重视,也知dào

得知国都被毁会给自己主公带来多么大的痛苦,不过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早点做好心理准bèi

,对谁都是一件好事。默然良久,刘备的眉毛忽然动了动,抬起头看着李林问道:“军师,董卓如果真的烧毁了洛阳的话,那在这虎牢关坚守的又是谁呢?”李林苦笑一下道:“主公,这虎牢关如今只怕已经是一座空城了,董卓练京师都已经焚毁,他何必再死守着这虎牢关呢?!所以主公现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取虎牢了。”

听了李林的话,刘备又是懊恼,又是沮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联军已经在虎牢关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付出了太大的牺牲,就算洛阳真的变成了一片焦土,联军也一定要将其占领,这次会盟讨董才算是有些功绩。

就如李林所料,虎牢关上如今已经没有兵马驻守了,被董卓留在关城之上的那些士兵如今也已经明白了自己是被自家的主公当作了弃子放qì

在了这虎牢关,当他们惊慌失措的去找牛辅将军请教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惊讶的发xiàn

这位董卓的爱婿已经踪影全无。在这种情况下,城上的守军怎么可能还有任何的斗志,联军所谓的攻城,其实也不过是将一座被放qì

的关城接收过来罢了。

费尽了无数心血,陪进了无数战士的性命,用鲜血染红的这座关城,如今竟然用这样一种方法被攻破,怎么可能不让人生气,所以这些怨气冲天却又找不到发泄之处的诸侯们只好八自己的怒气发泄在那些投降献城的董卓军士兵身上,可怜这些新兵先是被当作了弃子,如今又被当成了他人发泄怒气的工具,足足两万多人被残酷的折磨致死的足有一万九千余人,剩下的几千人也只是因为年轻力壮,所以被诸侯瓜分了去,发配到他们的领地去做苦役,也许会落个生不如死的凄惨下场。

长话短说,诸侯现在都已经从自家的探马口中得知了洛阳的惨状,曾经雄伟壮丽,气势磅礴的天下第一都东都洛阳城,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片瓦,曾经熙熙攘攘的洛阳街道,如今变成了一条条冷清的纵横线,而东汉皇室的象征——洛阳皇宫,此时也只剩下一面面断壁残垣。轰轰烈烈的诸侯讨董行动,到了最后,收获的就是一片焦土。这样,那些为了私利而参加讨董大军的诸侯们顿时心生怨言,一个个摆出一副不干己事的样子,在洛阳城便扎下营寨,不管盟主刘虞如何劝说,他们都铁了心,坚决不再向西进军,因为他们认识到了董卓手下可怕之处,再追下去,只怕董卓追不到,自己反而会损失惨重。

不过,有这样唯利是图的诸侯,也肯定有还甘心为国分忧的豪杰,只不过,刘虞怎样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曹操。

第四十五章 曹孟德独追董卓

操算是现在这十六路诸侯当中,对于汉室朝廷最为忠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之下,上到联盟盟主刘虞,下到一般的小诸侯,如今都没有那个心情再去找董卓去关中火拼。

司隶一战不单单是董卓军心力交瘁,诸侯联盟中的这些人也都已经到了自己承shòu能力的极限,他们各自的领地也并不是多么的安定富饶,经过这几年来的几次巨大冲击,大汉帝国的十三郡中能够承担如此大规模战争的郡县可说是少之又少,现在诸侯当中的一些人的治下就已经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问题。

洛阳城的被焚毁,除了让诸侯们心中不痛快以外,也让他们心中的那点仅有的对汉帝国的死忠思想有了动摇。一个皇帝可以被掠走,都城可以被烧毁,先帝陵寝可以被盗掘一空的王朝,真的值得自己去卖命吗?如果这个朝廷不值得自己去效忠卖命,那么自己日后又要选择哪一条道路呢?

这个问题是现在所有诸侯心中的迷惘所在,但不论各人心中的答案是什么,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不管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大汉帝国的乱世已经不可避免的到来了,而在乱世中能够立足的资本,不是靠一张嘴说出的忠孝仁义就能得来的,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在乱世中谋得一席之地。

基于这种思想,诸侯们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虽然还没有人真zhèng

的说出散伙的建议,但众人彼此之间却已经心照不宣了。不过曹操在这些人中可说是一个另类,他名义上是出身于宦官之家,他的祖父曹腾就是十常侍中的一人,所以他在之前的宦途上,虽然也可说是得到了借力,但总的来说,却为当世的士人所不齿。

为了这个由不得他自己掌握的出身,曹操可说是苦恼万分。他一直以来都有雄心壮志,想要成为人上人,成为万人敬仰地大将军,希望能够封侯夸官于京城,希望在自己死后能够得到一块儿“汉故征西将军曹侯”的墓碑。为了这个理想,多年以来,曹操一直不停的逼迫自己将性格中的阴暗面隐藏起来,他本是一个从小顽劣的人。但为了自己的理想,他按耐下性子,广读经史,精研兵书。在自己曾经担任过的每一个职位上都作出了让他人惊诧的成绩。

从棒杀权贵,到黄巾平乱,再到进入大将军幕府,成为举足轻重地典军校尉。曹操这一路走来,付出了太多的艰辛,他本来寄希望于大将军何进,希望能够凭借何进的地位再进一步。但可惜的是,烂泥终究扶不上墙,何进死在了他自己地愚昧短视之上。而董卓的出现更是将曹操的将军美梦击碎。

尽管董卓也很是看重曹操。但他的所作所为却不能被天下地士人所认同。那么也就注定得不到曹操这个一直重视士人评价的人的赞同,在权力与名望之间。曹操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一出刺杀董卓地好戏让曹操成为了义士,而首举义旗的行为,更是让天下士子对曹操刮目相看。但这一切还不够。

看到洛阳被焚毁,曹操的反应和其他诸侯是不同地,其他人是冷漠,而曹操是义愤填膺,不管怎么说,汉家朝廷对他曹孟德也一直不错,如今见到朝廷蒙难,一向以忠臣义士自居地曹操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况且他对眼前地局面有他自己的判断。

薰卓会撤回关中,很明显是因为关中长安出现了问题,而且这个问题极有可能是西凉地马腾、韩遂两人抄了董卓的后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关东诸侯再加上一把力,穷追至潼关,哪怕不去攻打关城,只是陈兵城下,让董卓不得不分出重兵严防,就能够策应在关中三辅地带战斗的西凉兵马,只要他们能够攻下长安,那么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大汉的忠臣们就是最后的赢家!

曹操对自己的这个判断很自信,所以他兴冲冲的跑去盟主刘虞的营帐,向刘虞建议马上分兵追赶董卓的人马,根据时间来计算,董卓的部队肯定还有相当一部分没有进入潼关,趁着这个机会穷追猛打,既可以杀伤薰卓的有生力量,又可以让董卓陷入东西夹击的险境,可以说的一举两得的举措。可当曹操见到了刘虞,一番长谈之后,事情的结果却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盟主刘虞竟然不支持他的想法。

刘虞这个人,虽然有治政安民的才干,但却少了一种对于军事战略的敏感和对大局情势的把握。让他当这个盟主,维持一下联盟之内的秩序与和谐也就算了,真要让他领导群雄开创一番事业,那就是难比登天。刘虞能率领着诸侯打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是他能力的极限,现在他对战争也是感到深深的疲倦,所以当曹操找到他,要求他带领兵马追击薰卓的时候,刘虞第一个反应就是心中不痛快。

不过

刘虞下决心拒绝曹操的,是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刘虞属刘备对继xù

追击董卓并不赞成。刘虞不是没有主见的人,但在军事战略方面,他更多的是相信刘备,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刘备的手下有一个值得人信任的军师。李林的才干就算是刘虞也是钦佩不已,他很想将这个人才招揽到自己手下,不过可惜刘备已经捷足先登,刘虞也就不好夺人之爱,挖自己宗室兄弟的墙角了。

在兵进洛阳的路上,刘备就向刘虞提出不要对董卓穷追不舍,理由就是以董卓军中人才的智慧,他们不可能不清楚被人两面夹击的危险,也不可能不明白自己在撤tuì

途中很有可能会被诸侯联军追赶,但他们依然撤tuì

的那么潇洒,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定计,有备自然无患。这些想法并不全是李林交给刘备的,李林其实只对刘备说,薰卓军很可能在退往长安的路上布置下埋伏,要刘备千万小心,刘备此时的心意已经发生了改变,不愿意再继xù

为了一个不好解决的董卓耗费自己的力量,所以他就那样对刘虞进行了劝谏。

刘备的说词如今又被刘虞拿来做为劝说曹操的理由,可惜曹操并不吃这一套。不管是历史上的曹操还是现在的曹操,其实在心里都是一个很骄傲而且很固执的人,他自幼精研兵书,加上天资出众,所以自从他从军以来还未曾一败。正因如此,曹操在军事战略方面尤其固执己见,他觉得,凭着自己的军事才能,是不可能在董卓军手下吃亏的。面对刘虞的理由,曹操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来,董卓是因为关中告急所以不得不急急忙忙的撤兵回长安,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会有心情和精力去在路途上设置埋伏呢。在曹操的眼中,董卓军撤tuì

的动态绝不是有恃无恐,而是慌不择路!

认识上的差别必然导致人与人之见的矛盾,曹操此时已经将刘虞看作是一个惧怕董卓势力,不敢为朝廷出力的懦夫了,所以他在听完了刘虞的拒绝之辞之后,便站起身冷言道:“既然盟主不愿追赶董卓,那我也不再强求,曹某手下还有几千将士,追击董卓一事,就由曹某一人独力承担吧!”说完,曹操向刘虞一拱手,就要转身出帐。

刘虞这个人其实在人品上还是很好的,他之所以不同意曹擦去追击薰卓,从本心上来说本是一番好意,不想让曹操中了董卓的奸计,此时见到曹操竟然要一意孤行自己去追赶董卓,刘虞心中大急,连忙劝阻道:“孟德,如今董卓军中人才济济,实在是不容小看啊!还是等我召集各镇诸侯,大家一起商讨一下,再做定夺也不迟啊!”

曹操听后,微微冷笑一下,傲然道:“盟主的好意,曹某心领了,告辞!”说着话,一转身挑开帐帘扬长而去。剩下刘虞在帐中不住的叹气。

且说曹操回到自家营盘,擂起聚将鼓,将自家文武召集到中军帐中,布置追赶董卓的计划。这次随曹操来会盟的,是曹操所有的家底,他曹氏一门的兄弟曹仁、曹洪,夏侯一门的夏侯兄弟,还有前来投效他的李典、于禁陈宫等人。

听到曹操要凭着自己这一镇兵马去追击董卓,曹操手下的将领们并不是如何看好这个计划,曹仁是曹氏宗族中最有军事天赋的一个,而且他自己也从小立志成为一员名垂青史的名将,所以他自幼便熟读兵书战策,现在也可说是员有勇有谋的大将了。因为他和曹操是宗族兄弟,所以说起话来,并没有多少顾忌,于是曹仁便向曹操道:“兄长,董卓退守关中,这沿途岂会没有护卫,小弟以为,董卓军动向可疑,兄长不宜犯险追赶!”

曹操没想到自家的兄弟也不同意自己去追击董卓,脸色一沉道:“薰卓狼狈而逃,岂会安排什么诡计!子孝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即刻出兵!”曹仁张了张嘴,他没想到这次曹操竟然这样急于求战,连自己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无奈之下,曹仁只好将目光望向了曹操的谋士陈宫。

曹操对于智谋之士还是很恭敬的,尤其是陈宫这样的智者,曹操更是加意笼络,平日的政务军务也都常常与陈宫商议,对于陈宫的建议,也是采纳的多。所以如果说在这个时候有谁能够劝住曹操的话,那就非陈宫莫属了,不过,当曹仁看向陈宫的时候,却发xiàn

陈宫正紧紧的皱着眉头,脸上忽而现出杀伐之意,忽而又变作悲悯之色,心中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终于,陈宫的脸色缓和下来,变得冷峻异常。

“主公!”没等曹仁向他使眼色,陈宫自己先抱拳向曹操说道:“我赞同主公追击董卓!”

第四十六章 中埋伏董卓败曹操 得玉玺周瑜劝孙坚

宫竟然会同意曹操去追击董卓,这下子,曹营众将惊惊讶了,就连曹操都惊讶了。凭心而论,曹操并不是一个无谋之人,像李林、曹仁等人提出的那种情况,他不是没有考lǜ

过,只不过,他认为自己的料想才是对的而已。

在陈宫说话之前,曹仁想向陈宫打眼色的表情,曹操已经尽收于眼底,所以他当然认为陈宫也是反对自己追击董卓的,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也许自己真的要再仔细考lǜ

考lǜ

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了。

可没想到做为军中智囊的陈宫竟然也支持他去追击董卓,这实在是让曹操惊喜交集!既然有了军师的支持,曹操也就更加有了出兵的理由,他忽地一下站起身道:“好,既然公台也赞成出兵,那必定是万无一失!众将听令,点齐兵马,随我…”刚说到这里,陈宫忽然开口打断道:“主公且稍待,我尚有一事要向主公讲明。”

曹操一愣,有些摸不到头脑:“公台还有何事,不妨直言。”陈宫道:“主公此次参加会盟,共带了九千兵马,如今主公既然要去追击董卓,可带八千人马前去,而留下一千人马则继xù

跟随自在盟军之中。”

曹操不解的问道:“公台如此安排,是何缘由?”陈宫淡淡的说道:“主公,如今诸侯皆已厌战,不思进取,所想的,唯有如何争名夺利。洛阳虽毁,但毕竟是旧都,一众诸侯若是有什么举动,必然会在洛阳城中发作。主公追击薰卓,非是一日光阴可就,若是在这期间,有人欲对主公不利,那主公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所以,为主公日后的基业着想,还是留下一千人马。在诸侯身侧戒备才好!”

听了陈宫的解释,曹操恍然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个疑心甚重的人,这时听了陈宫的话,更是觉得凭着这里的这些诸侯的人品,弄出一些小动作只怕是难免的,到时自己如果真地被小人算计,那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曹操高兴的说道:“公台真是算无遗策,若非你提醒,我几乎犯下大错。好,就依公台之言。我留下一千人马在此,至于统领,”曹操的目光看向曹洪:“就由子廉担当,不过。子廉年岁尚轻,不知其中轻重,所以还要劳烦公台在此襄助!”陈宫躬身应到:“宫领命!”

有了陈宫和曹洪在后方监视诸侯,曹操心中的唯一一块大石就落了地。当下传令众将整顿兵马,急速启程,追赶董卓。曹营众将看到事情已成定居。也就不再多言。各自分头回营。点齐兵马,随曹操一路往西追去。

却说曹操带兵走后。过半日,陈宫命人将曹洪请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屏退左右,密谓曹洪道:“将军可速带此处一千人马,前往谷城接济主公!”曹洪闻言大惊道:“先生此言何意?我家兄长难道会有不测?”陈宫叹道:“董卓乃一方枭雄,久经战阵,熟知兵法,且军中有能人相助,撤兵之际,岂能不妨追兵。主公小觑了董卓,仓促追赶,必然败于董卓,宫劝主公留下将军所部,实为到时能够救援主公尔。”

曹洪愣怔半晌,忽而怒道:“公既然知dào

董卓有备,却为何又要劝我兄长出兵追击?!”陈宫微微一笑道:“不为其他,但为使主公一败!”曹洪一听,惊怒交集,按剑而起,怒喝道:“陈宫,我家兄长待你不薄,你为何狼子野心,恩将仇报?!”

面对着曹洪那杀人的目光,陈宫神色淡定的说道:“子廉将军,宫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有我地道理,将军且勿动怒,陈某身在此处,也逃不出将军执指掌,将军前去救援,宫也同去,待见到主公,某自有说法,到时若是主公不恕,将军再取我这项上人头也不迟。”

曹洪死死的盯着陈宫看了半晌,确实没有看出陈宫脸色中有丝毫的担心忧虑以及作假之色,这才将手从剑柄上挪了下来,恨声道:“这不用你说,我自然会押你去见兄长定罪!陈宫,希望你到时候能够给众将士一个满yì

的答复!”说完,曹洪一挑帐帘,匆匆出去调兵赶往阳救援曹操了。

话分两头,再说曹操一路向西追袭董卓,沿途之上,到处都是一片狼籍,有各色衣物,有各类物事,还有姿态模样各不相同地百姓尸体,路上不时出现大片大片的血迹,不时还会有几声痛苦哀号从路边那些还没有咽气的老百姓嘴中呼出。这一片惨景,令曹军士兵们不忍看视。

随着大军西进,沿途上的生气也在逐渐增加,因为除了死尸之外,好歹已经能够遇到许多脱离了大队地百姓,这期间还有一些掉了队的董卓军士兵,他们还在折磨着那些可怜的百姓,不过,他们的噩梦也很快来到,曹操地部队正对董卓军恨之入骨呢,这时撞上,自然是不会对他们客气。

当然,在痛快的斩杀他们之前,还要榨干他们最后的剩余价值,曹军地士兵们想出了千般方法,万般妙计,将这些可怜地被俘士兵折磨地不成人形,希望能从他们的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董卓军动向地线索。但可惜,这些毕竟只是一些小兵,对于董卓军的动向,他们除了知dào

是向长安撤tuì

以外,其他的就都一无所知了,这让曹军士兵在失望之余,大发慈悲的一刀结束了这些董卓军士兵这辈子最大的梦魇。

不过,虽然没能得到什么可靠的情报,但从路上的见闻中,曹操越加的坚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董卓确实是仓皇而逃,连兵士都已经走散了,更不要说设置什么埋伏了。所以他催促兵马,闷着头加快速度一路狂追下来。

谷城,是洛

八十里以外的一座小小县城,在大汉帝国四百年的历从来没有占到过什么地位,不过,就在今天之后,谷城就会被永久的载入史册,因为在这里,将要发生的。是汉末伟大的政治家、军事家被后汉成祖刘宇誉为生平最敬重的对手以及最强dà

的敌人的曹操所遭受到的人生中地第一次惨败。

当日,时近黄昏,就在曹操的追击部队接近谷城县城的时候,一彪人马拦住了曹操的去路。打眼一看,曹操就惊讶的发xiàn

,拦住自己的这支部队,绝对不是一支普通的人马,军人有军人的气势。判断一支部队地强弱,往往并不需yào

打过才知dào

。一支身经百战,战斗力强悍的人马,就算一动不动的列队站在那里。也会让对手产生一种仰望山岳,无可奈何的不可战胜地挫败感。历史上金兵之所以会哀叹“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就是因为岳家军有那种高山仰止的气势。

曹操当然不可能知dào

岳家军。但做为一个眼光精准的将领,他很清楚的知dào

,眼前地这彪人马,比起自己辛苦锻炼了几个月的兵马。强的可是太多太多了。于禁虽然是个练兵奇才,但真zhèng

的战士,毕竟不是单靠几个月地训liàn

就能够得到的。如果再给曹操一年的时间。他也许会训liàn

出一支真zhèng

地精锐。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正视双方实力之间地差距。

就在曹操凝神观望对方战阵地时候。就见对面一阵旌旗摇摆,在似血残阳的映射下,一面绣着斗大地董字的军旗缓缓移到阵前,紧接着,阵门打开,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锁子连环黄金甲的人被一群侍卫保护着,从阵中带马走出。那个人,那张脸,是曹操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这个曾经当过他的主公,而后又被他亲手书写檄文讨伐的恶贼,如今就挡在他曹操的面前。

“董卓!”曹操惊讶的低呼一声,他已经感到事情开始变得不妙了,身为一军主帅的董卓,竟然亲自带领兵马停留在这里,难道真的是在“布下天罗网云雀”吗?这个时候的曹操已经开始在心中承认自己很可能中了董卓的奸计,但就算他知dào

,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后退半步了。

薰卓坐在逍遥马上,举目看向竖立在曹操军中的“曹”字旌旗,嘴角露出微微冷笑,他早已从探子的口中得知来追赶自己的人正是那个昔日自己颇为看重,但却意图刺杀自己,最后又号召诸侯围攻自己的曹操,当初董卓是真心的欣赏曹操的才华、能力,他也是真心诚意的想要将曹操收入自己麾下,成为自己的得力干将,但可惜,曹操背叛了他,又或者说,曹操压根就从没想过要将他董卓当成自己的主公。寄予的希望越大,当被背叛时所承shòu的失望与痛苦就越大,董卓此时可以说是对曹操恨入骨髓了。

暂时按耐下心中的怒气,董卓向着对面高声喊道:“孟德,别来无恙否?怎么今日见到故主,反倒不敢出来相见了吗?”曹操当日之所以会在薰卓手底下做事,从一开始就是在琢磨如何才能铲除掉这个祸国殃民之人,后来他行刺董卓,虽然失败,但还是被天下的忠臣孝子们所称道,但是,有再多的人称赞,也改变不了他戕害自家主公的事实,曹操虽然不是很在乎这些,但如今面对董卓却也感到不自在。

催开座下的爪黄飞电,曹操也来到两军阵前,用马鞭指着董卓喝道:“窃国之贼,如今还敢口出狂言!曹某当日不能为天下诛除你这奸贼,尝引为生平憾事,如今天赐其便,让我得以手刃汝这奸贼!莫要废话,准bèi

纳上首级吧!”

薰卓轻蔑的看了看曹操身后的兵马,冷声道:“孟德,休要自欺欺人了,就凭你那点兵马,也想对付我这百战精锐?也罢,今日就在战场上见个分晓,看看老天怎么交待你这个背主之贼!”说完,董卓带转马头,在侍卫的护送下反转军中,阵门处旌旗一变,一面吕字旌旗闪现在军阵之前,旗门下立着一员豪杰,赤兔马、方天戟,刚毅英俊的面庞上满是杀气。马中赤兔,人中吕布,诚不虚言。

曹操看到吕布出马,脸色更是阴沉,当日吕布的神勇,曹操看得一清二楚,他也很明白,自家军中绝对找不出能够和吕布力拼的人,可现在骑虎难下,没奈何。曹操只好招呼自己手下武艺最为高强的夏侯惇出战吕布。夏侯惇自幼便以性格刚烈有勇气而出名,后学武艺,凡师长所授,无不习练精熟,如果要做个比较的话,他的武艺当不在关、张二人之下,他的族弟夏侯渊比起他也要稍逊半筹。

可惜,就算夏侯惇武勇过人。比起吕布,他还是差着一截,所以略战三十余合,便落在了下风。曹操在后面观瞧。眼看着夏侯惇处境越来越危险,心中大急,连忙传令让李典、于禁两人上前相助夏侯惇夹击吕布。这两个人的武艺却又要差一截,所以虽然是三个人围攻吕布。但依然无法扳回局面,只能勉强维持一个略处下风的境地。

曹操见三人还战不倒吕布,心中大怒,他知dào

吕布不败。自己今日就危险了,所以叫过夏侯渊与曹仁想让他二人也上前夹攻,不惜一切代价挫败吕布。可就在这时。从左右两个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之声。曹操大惊。连忙抬眼观瞧,就见西凉骁将华雄领一支兵马自左路攻来。曹操连忙命夏侯渊分兵两千拒之,又见董卓女婿牛辅领一支人马,自右路杀来,曹操又连忙命曹仁领兵两千拒之。

刚刚分派完毕,却见对面地董卓军阵旗幡招展,一队三千人的骑兵自阵中冲杀而出,领兵的正是董卓本人

曹操身边已经没有大将,眼见董卓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自己的长戟,指挥兵马拒敌,哪知吕布看到董卓出战,有心表现,于是加倍奋勇,夏侯惇三人在吕布的攻击之下,顿时不敌,只好败归本阵。薰卓军见吕布取胜,士气大振,吕布晃动画戟,一马当前,替过董卓,领着这路骑兵排山倒海般向曹操冲来。

有了吕布这只猛虎在前开路,曹操军的防御阵型顷刻就被瓦解,而左右两路也因为兵力悬殊而被击败,三路兵马皆败,曹操军败局已成,眼见兵败如山倒,曹操再也收拢不住溃散的兵士,没办法,只好随着败兵一起向东撤去。这下情形翻了过来,本来是曹操带兵来追董卓,如今却变成了被董卓追着跑了。这一追,可把曹操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曹操兵败,暂且按下,就在他兵败的同一时间,京师洛阳同样发生了一件大事。曹操当时为了追赶薰卓,是绕过洛阳城,抄近路走地,所以当时诸侯的部队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入洛阳。而就在曹操与董卓开战的时候,天色渐晚,诸侯地第一批先锋部队终于来到了洛阳,对洛阳城池以及城内的建筑物进行简单的休整,以迎接大军的到来。

这个先锋部队共有三路人马组成,一个是乌程侯孙坚地部队,一个是徐州刺史陶谦的部队,还有一个则是兖州牧刘的部队。这三路人马各自负责洛阳城的一区,负责皇宫内院地,正是孙坚。

当孙坚站在洛阳皇宫的断壁残垣之外时,天上已经出现了点点繁星和一轮初生的明月。望着漆黑地天空,孙坚不由得想起了当年自己讨伐黄巾得胜还朝,得受别部司马,望阙拜谢地场景,也想起了当年自己征讨西凉羌族得胜而归,先帝在宫中召见,晋封乌程侯、长沙太守时地荣耀。那时的自己是何等地意气风发,只感觉天下已无难事。

可没想到,短短的几年光阴,昔日金碧辉煌,令人只能仰视的皇宫变成了一堆废墟,而自己这个昔日的江东之虎,如今也成了寄人篱下,备受他人冷眼的看门之犬。想到心酸处,孙坚虎目中不禁垂下两行英雄泪不知是在为汉帝国的衰败而感伤,还是为了自己的遭际而悲恸。

就在孙坚看着夜空愣愣出神的时候,却见程普带着一员小校急匆匆的向自己走来。孙坚连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向已经来到近前的程普问道:“德谋,为何行止间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事情?”

程普的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身体似乎还有些微微发抖,用发颤的声音说道:“主公,快随末将来!我们在御花园内发xiàn

了奇怪的东西!”程普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让孙坚听得一头雾水,不过程普也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已经听懂,不由分说的将孙坚拉到御花园中的一口水井旁边,指着井口向孙坚道:“主公请看这井水可有什么稀奇?”

孙坚定睛向井内瞟了一眼,他顿时呆住了。皎洁的月光毫不吝啬的将银白色的光辉撒到了水井之中,但这井水的波光中蕴含的,却是五彩的光华!肯定有什么宝物在这水井之中!孙坚马上做出了这样的判断,看向程普,发xiàn

程普也是一脸的期待和兴奋,便知dào

他和自己想到了一起。

既然察觉到井中有异,孙坚也不拖沓,马上命人速速将井中的物事打捞上来。等到几个精通水性的士兵潜入井中,将那物事打捞上来之后,众人又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来打捞上来的竟然是一具女尸。从尸体的穿着来看,这应该是当时在皇宫中侍奉的宫女,不知是何原因,竟然死在了这水井之中。不过,这宫女肯定不会是异象的来源,于是孙坚等人的额目光便落在了那宫女脖颈之上所系的一个锦囊上。

程普上前,将锦囊取下,孙坚向他打了个眼色,程普会意,便随孙坚回至大帐,屏退从人,而后打开看时,只见囊中有朱红小匣,以金锁锁之。将小匣打开一看,里面乃一方玉玺:方圆四寸,上五龙交纽;傍缺一角,以黄金镶之;上有篆文八字云:“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孙坚并没有读过多少书,所以并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于是便问程普。

程普双手颤抖着捧着这小小的玉玺,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向孙坚解释道:“主公,这是传国玉玺啊。”所谓的传国玉玺,就是战国时楚人和于荆山之下,发xiàn

的和氏璧。秦时始皇令良工琢为玺,李斯篆八字于其上。后来秦朝灭亡,秦子婴将玉玺献与刘邦。再后来,王莽篡逆,当时汉元帝的原配孝元皇太后用玉玺去砸前来索要玉玺的王寻、苏献两人,崩其一角,后来王莽用纯金镶之。光武帝建国,于宜阳重得玉玺,并且一直做为天子的象征传了下来。

解释完和氏璧的来历,程普小声对孙坚说道:“此必是董卓走的匆忙,以至于连玉玺都丢失了。今天主公有缘得到,日后必然有登九五之分。此处不可久留,宜速回江东,别图大事。”

孙坚被程普的一番话弄得心痒难搔,正想一口答yīng

,哪知帐帘一挑,走进两个人,其中一人高声道:“不可!此非福气,实乃祸根,万万不可留此物于军中!”孙坚闻言急视其人,只见进来的两人,一个剑眉虎目,威风凛凛,一个姿态潇洒,仪容俊雅,

这两人非是旁人,正是孙坚长子孙策,还有他的好友周瑜,而刚才说话的,正是周瑜!

第四十七章 孙文台献玺借兵

坚见到进来的两人正是自己的长子孙策还有他的结义心中不由得惊讶万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两个孩子竟然会跑到这里来。此时孙坚父子见面,等待孙策的可不是其乐融融、亲情四溢的温馨场面,而是父亲孙坚那惊讶过后变得铁青的脸色。

孙坚的家族虽然只是历代以来的钱塘小吏,但毕竟也算是官宦之家,尽管此时没落了,但孙家的家教还是极其严格的,像孙坚这样十七岁的子弟,如果没有父母长辈的同意,就要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呆着习文练武,奉养双亲,以尽孝道。孙坚在临行之时,曾经向夫人吴氏交代过,让她早晚看视家中子弟,不可擅自出行。

因为深信自己的妻子不可能违逆自己的意思,所以孙坚很肯定这两个小毛孩子是自己偷着跑出来的。“伯符,当日我不是命你好好的在家中习学,今日你怎么离家来到这两军阵前?我来问你,你此次前来,你的母亲是知dào

还是不知dào

?”

孙策在父亲传言责问的一瞬间,就已经跪倒下去。就如同孙坚所猜想的那样,这次孙策和周瑜能够跑出来,确实是偷跑出来的。虽然这件事也算得上是事出有因,但面对着自家的父亲,孙策最终还是放qì

了辩解的权力,老老实实的让父亲惩罚自己。

看着儿子倔强的模样,孙坚也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伯符,公瑾,你不要怪我斥责你们两人,如今天下大乱将起,民心不安,其中不乏一些铤而走险的亡命之人。家中距此地甚远,其中匪寇之流更是不少,你们两人年岁尚轻,若是在途中出了什么意wài

,那可如何是好!”

孙策在下面听得战战兢兢的。浑身直冒冷汗,他当然知dào

自己这次叫着周瑜出来恐怕是有些错误,不过,当孙坚说他年纪太小,难以有什么作为的时候,孙策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抬头说道:“父亲,儿子今年已经十七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当年父亲十七岁时。不就已经帮zhù

祖父处理政务了吗?!”

孙坚听了孙策的话,心中一乐,他当然记得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当自己十七岁的时候。确实已经开始被人称作是江东猛虎了。不过虽然心中是这样想,孙坚的脸上却还是阴沉一片的想孙策说道:“为父当年迫于生计才不得不帮着你祖父料理家务。如今你正是好好习学武艺地时候,这两军阵又岂是等闲可以来到的?公瑾,你这次怎么也和伯符一起胡闹?”孙坚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周瑜。

尽管周瑜只有十五岁。比起孙策还要小上两岁,但他聪明睿智的名声却是早早的被家乡众人所知晓,孙坚更是喜爱这个年纪虽小,但却行事老成有规矩的侄子。将他当作自己的儿子一样喜爱。这次孙策和周瑜两个人偷偷跑出来,孙坚可以对着孙策发火,但却不能也对着周瑜严加斥责。因为人家毕竟是周家地得yì

子弟。责骂周瑜的话。日后在周家的面上也不好kàn

。不过,孙坚还是很好奇。不知dào

为什么一向行事心思缜密的周瑜会和孙策一起胡闹。

听了孙坚地问话,周瑜淡淡一笑说道:“伯父,瑜此次到军前来,已经得到了家父的允许,家父更是叮嘱小侄一定要到世伯军中当值,也好见识一下世面,至于伯符兄,他也是听到我要来这里投奔世伯,因为思念心切,所以才偷偷跑出,和小侄一起翻山越岭来到此处的。”

周瑜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孙坚地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他没想到周瑜竟然是奉了他父亲的命令前来自己军前效力的,而自己的儿子之所以会与他同行,一来是为了见见阔别多日地父亲,二来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好友的安全。

见到孙坚地面色变好,周瑜便趁机问道:“世伯,适才小侄在帐外,听到伯父说,传国玉玺已经落在了伯父手中,不知是真是假?”孙坚这时地心里已经不再太过埋怨孙策。周瑜两人了,听到周瑜这么问,连忙压低声音说道:“公瑾,你们听得没错,这传国玉玺确实是刚刚被我得到手!”说到这里,孙坚忽然想到孙策、周瑜两人还没有见识过这传国玉玺地模样,于是连忙将朱红小匣取了过来,拿出传国玺让两个孩子开开眼界。

面对着精美的天子印玺,孙策地脸上满是惊佩和喜爱之色,而周瑜的面色却是不太好kàn

。在孙坚收起玉玺之后,周瑜咬了咬嘴唇,终于还是说道:“世伯,这传国玺万万不可留下,否则便是祸患

啊!”

周瑜的话让孙坚一愣,在他看来,这传国玺乃是上天所赐的吉祥之物,怎么到了周瑜的嘴中反而成了祸患的根源了呢?!周瑜并没有理会孙坚诧异的目光,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他反而再次平静了下来,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而后向孙坚问道:“世伯,传国玉玺虽然珍贵,但正因如此,无论是谁,得到了这块玉玺,必然会成为所有诸侯的眼中钉、肉中刺。伯父,凭心而论,现在您有那个力量对抗诸侯,保证玉玺不被抢走吗?”

听了周瑜的问话,孙坚顿时沉默了下来。刚刚得到玉玺的时候,他的确是兴奋万分,认为自己既然能够得到汉室最高权力的象征,那就是上天在眷顾自己,也许以后自己能够有帝王之命也说不定呢。但现在被周瑜这么一提醒,孙坚的脑子反而清醒了过来,如今的江东猛虎已经丧失了自己的獠牙,沦落为袁术的一只看门狗,就连现在手中的这些部队,七成以上都是人家袁术的,就凭着这样的实力,确实是没有任何的把握保住这传国玉玺。

看到孙坚低头沉吟,周瑜又继xù

说道:“世伯,当今汉室气运已尽,都城被焚毁,帝王之气尽泄,天下眼看就要进入群雄并起的乱世,难道伯父就不想成为这其中的佼佼者吗?”这番话可算是说到孙坚的心眼里取去了,如果说当年孙坚只不过是想在汉家朝廷之中谋得一个好的牧守之位的话,那么现在得到玉玺的孙坚则是野心爆满,其志向早就已经不能用大汉朝的官阶来约束了。

可是,有雄心壮志又能怎么样呢?凭着自己现在的这点实力,就算是想要自保都困难,还谈什么创立一番事业呢?想到这里,孙坚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向周瑜道:“公瑾啊,伯父我当然也想要做出一番功绩,可是,现在的我,居人篱下,仰人鼻息,手下的兵马都是他人之物,唉,难啊!”

听到孙坚有些意志消沉的话语,周瑜却是微微一笑道:“世伯不必灰心丧气!其实这传国玉玺虽然不能留下,但却也是上天赐予伯父的福报啊!”孙坚听了一愣,不知dào

周瑜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说玉玺是祸根吗?现在怎么又成了福报了?

看着孙坚和孙策父子疑惑的目光,周瑜的嘴角轻轻一挑,继xù

说道:“伯父,你们孙家世代于钱塘为官,在江东扬州可说是官宦世家,根深蒂固,伯父若想做大事,首先就要取得一个根基所在。江东沃野千里,且有大江作为屏障,凭着孙家在江东多年来的人脉,想要取得江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等取得了江东六郡之后,伯父就可以放手发展内政,精练兵卒,向北凭江自守,向南则蚕食百越后裔,进而收服蛮族,进取交州之地,等到时机一到,则可顺江而上攻打荆北,自交州向北攻打荆南,则荆楚之地不难平定。到时候,伯父占有三州之地,尽收江东士民,进可挥师兵进豫州。徐州与群雄决战,退可据江而守,静待时机,这才是成就大业之道!须知dào

,王图霸业,所仰仗的,是人心,而不是玉玺!”

孙坚被周瑜的一番话说走了神,他虽然带兵征战多年,但却从来没有如此清楚的从战略的角度对自己所处的环境进行分析,更不要说是长久的规划了,可如今周瑜将这样一个美好的前景放在他的眼前,孙坚当然会怦然心动了。

就在孙坚还沉迷在周瑜编织的美好未来之中时,周瑜却是话锋一转道:“万事开头难,伯父要想创下这份基业,最一开始是最关键的所在。扬州牧刘,虽然可说是个干吏,但却不擅军事,可扬州一州之中,兵马不下五万,伯父如今没有一支属于自己的人马,就算是刘将扬州送上,恐怕伯父也坐不安生。”这话说的太现实了,一点面子都没给孙坚留,弄得孙坚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半天才问道:“那么公瑾可是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难题?”

“没错,”周瑜的脸色严肃起来:“伯父要去借兵!准确的说,就是用这传国玉玺去换来兵马!”孙坚的眼睛一亮,马上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得失,最终发xiàn

,周瑜所提得建议,确实是一条最好的路。“那么我们要找谁去借兵呢?”孙坚问起这个最敏感的问题。而周瑜的回答却也明确,就两个字“袁术!”

第四十八章 曹孟德收兵图兖州

能不承认,人才就是人才,人才的力量不是用他的年的。历史上那个三十四岁时指挥江东之士击退实力强横的曹操,谈笑间令曹军灰飞烟灭的周公瑾是个英才,而现在这个年仅十五,却已经深谋远虑,言谈之间,为孙家父子勾画出一副傲视天下的美好画卷的周郎也同样是天纵之才。

周瑜的一番话,彻底的让孙坚醒悟过来,回想刚才自己得到玉玺时,就毫无理由的认为凭着玉玺就能够成就帝王之业的幼稚想法,孙坚就不由的一阵脸红,没想到自己的见识还赶不上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想到自己的长子和周瑜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孙坚的脸上又不由的带出一丝笑容,有这样一个兄弟,自己日后就是在战场上遭遇什么不测,也可以放心的把后事交代给长子孙策了!

“公瑾,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才干,周老有子如此,也真是值得自豪了。”孙坚出自内心的夸赞周瑜道,而后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孙策,用带着一点训喻的口气说道:“伯符,你平日也要向公瑾好好习学一下,要知dào

,如果想在这个世道中站住脚跟的话,只有勇略是不够的,还要有谋略的辅佐才能成就大事!”

孙策听了父亲的话,先是点头应诺,而后笑着说道:“父亲有所不知,我和公瑾当年结为兄弟之时,就曾经约好,我攻武略,他学智谋,我们两个加起来,就要成为天下无dí

!”孙坚有些吃惊的笑道:“天下无dí

?伯符,你口气倒是不小,难道天下英雄都不在你们两人的眼中吗?”周瑜在一旁说道:“伯父,以您之见,这所谓的天下英雄中,可有能够超越骠骑大将军刘宇的人?”孙坚一愣。想了一想才说道:“刘元瞻天纵奇才,文韬武略,无不高人一等,当世豪杰,确实少有能出其右者!”周瑜点头笑道:“小侄也是这样认为,所以我和伯符才相约在文武之道中,各学一道,虽然论谋略。伯符不及刘元瞻,论武勇我不及益州牧,但若我二人联手,则对上刘宇。就算不胜,也绝不会败!只要刘元瞻奈何不了我二人,那么大事不难成就!”

孙坚被周瑜的一番话说的有些走神,良久才叹了口气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尝听人讲,后生可畏,今日我总算知dào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个赞赏稍微有点过,孙策和周瑜听了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们还太年轻,脸上不由得就红了起来,不过好在孙坚没有继xù

夸奖他们两个。而是很高兴的说道:“有了你们两个一文一武在我身边相助。江东之地就可说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好。我这就去见袁公路,向他借兵!”

说着话。孙坚就站起身来,想要向帐外走,不过从进帐开始就一直少言寡语的孙策这时忽然好像有点着急地向孙坚说道:“父亲,不知dào

刘宇是不是也已经到了洛阳?他的营寨在什么地方?”孙坚闻言一怔,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忽然关心起刘宇来了?难道他也想向当年的吕布那样,想要靠着挑zhàn

刘元瞻而天下扬名?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孙坚曾经和刘宇一起打过几场仗,他知dào

,自己的儿子虽然天赋异禀,武学资质超群,而且这几年一直勤学苦练,但真要是打起来,他比起刘宇这样久经沙场的人还是差着一截,想到这里,孙坚面容严肃的说道:“刘骠骑因为上庸有事,所以并没有来到司隶。策儿,为父不知dào

你想要做什么,不过,为父要告sù

你,现在你地武艺虽然不错,但绝对不是刘宇的对手。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像吕布那样去挑zhàn

刘宇!”

听到刘宇没有来洛阳,孙策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遗憾之色,不过听了父亲后边地话,他又很好奇的问道:“父亲,您适才所说的吕布又是何人?”也难怪孙策不知dào

吕布是谁,这些年来,他为了将自己的武艺提高到和刘宇同一个水平,也为了心中地那个影子,所以一直闷着头刻苦的磨练自己。都说读书人用功到了深处会两耳不闻窗外事,其实练武练到深处又何尝不是。此时听到父亲说的这个吕布竟然会挑zhàn

刘宇,孙策当然会产生浓浓的好奇。

想想儿子这些年来只顾着练武而忽略了外界地事,同时也想提醒儿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孙坚便简单的将吕布地其人其事像自己地这两个后辈讲述了一遍,当听到吕布与刘宇竟然打了个平手,而且在虎牢关前力战三将而不败地战绩,孙策不禁两眼放光,熊熊的战意在他地眼中燃烧,忍不住问道:“父亲,这个吕布现在何处?”孙坚一皱眉头,虽然年轻人想要上进是件好事,但自己的这个儿子行事还是太过莽撞,不够冷静,看来还要好好的磨炼两年才能真zhèng

成材!心中这样想,孙坚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回答道:“吕布已经跟随董卓往长安去了,策儿,你也不要想着去和他较量,况且曹操已经起兵去追击董卓了,想来,薰卓现在已经被曹军驱赶到函谷关以西了。”

听到这里,周瑜有些惊讶的问道:“曹操?就是那个向天下传檄讨伐薰卓的曹操?他去追董卓了?”孙坚点了点头,

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语气中很是奇怪的说道:“我记曾听说过曹操的名号,当年他征讨黄巾之时,有勇有谋,后来更是成了京中新军的典军校尉,但为何这次如此轻敌呢?董卓撤兵之事并非一日,显然是早有准bèi

,连民众都敢全部带走,他又怎么可能不留下后手防备追兵?”孙坚听了周瑜的话,讶然道:“公瑾,你的意思是,曹孟德这次去追击董卓,会有变故?”周瑜摇摇头,很是肯定的说道:“并非有变故,而是必败无疑!”

在周瑜对曹操宣判的时候,曹操也正如他所预料的,正在狼狈奔逃。从谷城兵败到现在,曹操已经向东逃了三十余里。身边的侍卫早就已经全部阵亡,而在他身后,吕布带着两百西凉铁骑还在紧追不舍。还好曹操座下的这匹马是爪黄飞电,虽然名气比不上赤兔,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驹,若非如此的话,曹操早就被吕布的赤兔马追上了。不过,爪黄飞电虽是宝马。但终究逊了赤兔一筹,论中短途地脚力,二者虽然不相上下,但路程一场。爪黄飞电就不是神骏无比的赤兔马的对手了。就是现在,爪黄飞电在疾驰了三十里之后,速度已经有所减慢,而吕布和曹操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短。

此时的曹操心中可说是又愧又悔。愧的是自己自作聪明,结果作茧自缚,还断送了辛苦训liàn

出来的兵马,悔的是当时没有多考lǜ

一下其他人地意见。以至于沦落到今天这般境地。不过曹操的心中还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恨,恨的是诸侯无胆。薰卓虽然有留下后手。但从交战的情况来看。他地绝大部分兵马确实已经撤到关中去了,刚才和自己作战的。绝对不超过五万兵马。五万兵马,打自己这不到一万人马当然是绰绰有余,但如果诸侯齐心呢?哪怕只是分出一半的兵马前来,那么董卓的这五万人也只有逃命地份儿!

当然,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这时的曹操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已经是要谢天谢地了。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上虽然有明月当空,但夜晚毕竟不是适合追击一个人地时机,曹操的心里稍稍舒了一口气,因为再往前十里就有一片山林,只要自己能够逃到那片山林,那自己的性命有八成就保住了。

就在曹操认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地时候,在前面忽然闪出一片密密麻麻地火光。曹操一眼就认出,那火光正是军队夜间行军时所点燃地灯球火把!“天亡我也!”曹操心中一痛,顿时生出一种绝望的无力感。因为从火把地数目就可以看出,前面的这支人马的人数在千人以上,自己的人马已经被打散了,诸侯兵马都还在洛阳以东,那么眼前这支人马,肯定就是董卓的手下了!前有阻路,后有追兵,难道自己真的要丧命于此吗?曹操心中有太多的不甘,但却也无计可施。

正在绝望的时候,曹操突然听见前面有一个熟悉而急促的声音响起:“兄长?是你吗?”这个声音落在曹操的耳朵里,真是不亚于仙乐纶音,他马上用尽lì



大声喊道:“子廉救我!”

来者正是和陈宫一起匆匆赶来的曹洪。说起来也真是险,陈宫虽然能够料到董卓留有后着,但他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知dào

董卓竟然带着一帮猛将亲自留下抵挡追兵,所以他在曹操离开半日之后,才向曹洪提起去救援的事情,本以为曹操怎样都能和董卓僵持一段时间,而后等到自己到来,没想到却在这里碰到了单人独骑逃来的曹操。

曹洪看见曹操一脸的狼狈,连忙将曹操接入阵中,而后自己挥舞大刀指挥手下兵马摆开阵势抵挡追兵。吕布在后面也早早的看见了曹洪部队的火把,他一开始也以为这是董卓的部队来堵截曹操,哪知来到近前才知dào

来人竟是曹操的援军。吕布顿时吃了一惊,因为夜色已深,所以吕布弄不清这来的到底是哪一路人马,看火把数目足有千人之多,说不定是诸侯的大军来到,如今他身边只有两百铁骑,不要说诸侯的大军,就算是对上眼前这队人马,自己也绝对讨不了好去。本来嘛,董卓率军在这里的目的不过是阻击追兵,现在这个目的可以说早就已经达到了,吕布也就当机立断,马上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头跑掉了。

吕布要跑,曹洪还真不敢追,一来他手下都是步兵,无论如何也跑不过骑兵,再者,他的这支兵马说不定就是曹操最后的一点家底了,实在是损耗不起!再说曹操终于再次有了一千人马,而且吕布也已经退走,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过吕布退走不代表他不会再回来,这附近一马平川,防守极为不利,所以曹操马上下令全军启程,往十里之外的那片山林中休整,同时派出多路探马,寻找聚拢走散的众将和败兵。

就这样。曹操领着兵马来到山林中提心吊胆的休整了一夜,还好,薰卓此时听了吕布的汇报,也担心诸侯大军来追,所以匆匆的带着兵马继xù

向西撤tuì

了,所以曹操也是安然的度过了这一夜。到天色微微发白的时候,失散的众将和兵马也纷纷找到了这个树林。等天色大亮,曹操

将清点人马时。发xiàn

自己的九千人马,如今只剩下不过幸运地是,他手下的将领们除了有几个人受了点轻伤以外。都还安然无恙。

经lì

了这样一场大难,曹操无疑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而经过反省之后,他的能力和心性自然能够更上一层楼。不过现在曹操最关心的并不是如何去检讨自己的过失,而是本应该留在诸侯那边的曹洪和陈宫为什么会那么巧,那么及时的出现在自己败逃的路上。

面对曹操地疑问,曹洪不想为陈宫遮蔽。陈宫本来也不准bèi

隐瞒,于是曹洪在请求曹操屏退旁人之后,当着众将的面。将当时陈宫对他说的那番话又重新说了一遍。他只是在简单的重复。自己并没有多加一字或者擅改一字。

听了曹洪地陈述,曹操和手下众将都是惊诧莫名。曹操锐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陈宫,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什么,但他只是看到了淡然和镇定,这就让曹操感到十分疑惑。经过这次失败,曹操地性子变得稳重了很多,他的城府本来就深,而且向来对自己识人的眼光和用人的手段有信心,所以他最终还是沉住了气,不动声色地向陈宫道:“公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陈宫在曹洪陈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曹洪说完之后,众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地时候,他还是没有辩解,直到现在,曹操没有雷霆震怒,反而是和颜悦色地向他询问地时候,陈宫才说出了他的理由:“主公,宫之所以这样做,乃是为主公日后地大业着想,使主公能够收揽天下能人之心!”

此言一出,众将都感到很是疑惑,连曹操都有点反应不过来,还好陈宫又继xù

说了下去:“主公,自传檄天下以来,诸侯附从讨董者甚众,可主公请想,这其中真心为国者能有几人?袁家四世三公,但狼子野心,向来有不可告人之密;刘氏宗亲,或者懦弱无能,或者不通军略,再如刘宇、刘备那样的人,貌似忠良而实则无时无刻不想取当今圣上而代之!那刘备是借着刘虞的声名扩充自己的势力,而刘宇更是借着讨薰的名号,一举收取了荆北四郡,至于其他人等,则是妄图在其中获名获利,一旦发觉自身利益受损,就马上开始观望不前。纵览群雄,真心为朝廷出力的,唯有主公一人而已!但如今京城被毁,汉室江山已然处于风雨飘摇之中,众诸侯都开始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主公难道就一点也不动心吗?”

曹操默然,如果说他没有替自己打算,那是大言欺人,不过算起来,他还是为朝廷想得多,为自己想的少,此时被陈宫提起,曹操也是很茫然。

陈宫看到曹操脸上露出的迷茫之色,便继xù

说道:“主公,如今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天下诸侯并起,都想在这个乱世中分得一杯羹,他们各怀私心,只要有个由头,逐鹿之局立成!在这个时候,主公一定要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在乱世中能够站稳脚跟才是!不过,主公的出身虽是官宦,但向来为少数士人所诟病,而且主公长期辅佐已故大将军何进,本身却没有多么大的名望,虽然有刺杀、传檄之事,但尚且不足以让天下有识之士投效。所以宫此次明知前途凶险,但还是让主公你去追袭,就是为了告sù

天下人,一心忠于朝廷,为了大汉社稷,不顾个人得失,力战董卓的,全天下只有一人,那就是曹孟德!主公,这一仗虽然牺牲了很多人马,但收取的,是普天下的士子之心,日后主公到处,有才之士必然望风景从,宫以为,主公这一仗,实在是败得其所了!”

说到这里,陈宫似乎有些兴奋:“如今天下可谓五分,刘宇在益州,虎视荆襄;董卓退入关中,谨守山川门户,也可谓是固若金汤;河北有刘备、刘虞、韩馥等人盘踞,他们在这一战里损失不大,加上经营多年,根深蒂固;所以如今天下可供主公立足的,唯有中原与江东之地,但江东虽有长江天险,但所属多为水乡,主公手下皆为北方人,不习水战,所以江东不宜取,故而主公唯有进取中原,立足腹心,方可成就大事!而中原士人多是心念汉室之人,主公有了这忠臣的名号,这些士人自然会来辅佐主公。现在州牧刘为人短视,治政无能,必不能长久,所以主公当从兖州下手,先设计取了兖州,而后向南取豫州,青州有主公好友鲍信大人为内应,也不难图,待三州平定,主公整顿人马直取徐州,则称雄基业可成!到时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皆属主公,之后或者向北争夺河北之地,或者向南收取江东之地,进可攻,退可守,此便是宫为主公谋划的霸业之局!”

说完这些话,陈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黯然道:“陈宫虽然是为了主公大业着想,但此战战死的几千兵士却是因我而亡,我再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还请主公日后善自珍重!”说完向曹操深施一礼,猛然拔出腰间佩剑,向自己的颈间抹去!

第四十九章 刘备起心夺幽州

宫的一番话让曹操陷入沉思,他本就是个有雄才的人就透,所以在倾听陈宫献策的时候,他的头脑中也在急速的分析着这个战略的可操作性,而思考的结果就是他也认为陈宫提出的战略路线,是目前对自己最为有利的。这样一来,陈宫之所以会做出故yì

令自己损兵折将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确实,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果用这次的失败能够换来中原英杰的支持,那这场败仗也就确实是物有所值了。

不过曹操怎么也没想到陈宫最后竟然会为了承担这次战败的责任而拔剑自刎,他高坐在帅案之后,而且还有点走神,等到惊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情急之下,曹操大吼道:“公台,不可!”曹仁、曹洪本就站在离陈宫不远的地方,所以虽然事情变起仓促,但他们两人却也反应及时,都是一个箭步跨上前去,曹仁夺下了陈宫手中的佩剑,而曹洪则牢牢的架住了陈宫的臂膀。

这个时候曹操也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陈宫面前,连帅案被自己撞翻都没有察觉,一把抓住陈宫的手,很是后怕的责备道:“公台为何如此?难道要曹某落下一个杀害贤才的恶名吗?”陈宫道:“主公,我军新败,士气低迷,所以必需yào

有人为这场败仗承担责任,士卒们才会继xù

死心塌地的为主公卖命!若是用陈宫这条性命能够换来大军忠诚的话,某死何足惜!”

曹操听罢怒道:“公台,你以为曹某是何等样人,这追击之事本就是我的主意,你当时谏与不谏,我都会追击董卓!要说罪责,众将皆无罪,公台你更是有功,所有罪责,皆在我一人而已。要说责罚,也只需我一人承担,难道曹某是那种要别人代为受过的人吗?”曹操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曹操忽然一把拉住陈宫的手,招呼众将道:“你们都随我来!”说完便当先带着众将来到帐外。吩咐侍卫擂起战鼓,很快,三千曹营兵士就来到中军帐前的空地上列队站好。

这些士兵中有三分之二都是刚刚从生死关上挣扎回来的。此时精神还很是萎靡,他们毕竟都还是新兵,这样的败仗对于军心的打击是十分严重的。看着眼前这些垂头丧气地士兵,曹操一步跨到刚刚搭建好的简易台子上。神情悲怮的向着他的士兵们喊道:“众位将士!这次我军之所以会有此败,都是我曹操料敌不明,刚愎自用,是我没有听从金玉良言。是我断送了几千兄弟的性命!你们都是跟着曹某从家乡一路走出来的,是为了我大汉的社稷舍生忘死的勇士,可就因为我地过错,让几千义士埋骨沙场!”说到这里。曹操的眼中滴出两滴泪水:“我既然铸成了了大错,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军法官何在?!”随着曹操的喝问,一个掌管军中法度地小校连忙从旁边闪身出来侍立在侧。

曹操转头向军法官问道:“我来问你。料敌不明。误判军情。以致败军者,按律应当如何?!”军法官一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倒不是他不通军律,而是他知dào

自己的主公现在说的就是他自己,这误判军情以致丧师可是重罪,他一个小小地军法官哪里能判定自己主君的罪呢?!

看到军法官犹豫不言,曹操大怒道:“汝掌管军中刑律,为何吞吐不言?!军法无情,无分尊卑,该如何便如何,汝若是再这样支吾,我便先治汝罪,而后再另寻军法官!”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军法官也只能壮着胆子无奈的说道:“回禀主公,误判军情,致令丧师败阵者,按律、按律…”说到这里,军法官的声音再次小了下去,最后地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按律该当如何?讲!”一声蕴含着无限威势的暴喝响起在耳边,军法官双腿顿时一软,噗通跪倒在地上,但最要命的一句话也让他耗尽了全身地力qì

喊了出来:“按律当斩!”

此言一出,几千兵士顿时大眼瞪小眼,愕然地彼此相视,他们从来只知dào

自己触犯了军法是要杀头地,可却是第一次听到那些上位者触犯了军法该当如何,这次总算是开了眼界,但这个犯了军法的人也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是一直被自己奉若神明地主公!一个“斩”字本就已经让人感到心惊肉跳,而这个斩字偏偏又要着落自己的主公身上,所有的士兵的头脑现在都已经停止思考了,他们所能做到的,就是傻愣愣的盯着高台上的曹操,不知该如何是好。

与台下士兵们的震惊不同,曹操的脸上现在却是一片平静,面对着几千人的目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军法无情,军法官,就由你来执法行刑吧!”说着话,将自己的佩剑解下,递到那军法小校面前。可怜那个军法官刚刚把腿捋直了站起来,一听这话,很干脆的噗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上,而且这次连头都不敢抬,整

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直哆嗦,他一个小小的军法官,就胆,也不敢斩了自己的主公啊!

不光是这个小小的军法官,曹操手底下那些将官文武都是面如土色的跪倒在地,七嘴八舌的嚷嚷着,总之就是劝曹操万万不可之类的,当然,凭着这些人凭着自己的精明以及对曹操的了解,谁都知dào

自己的主公这八成是在做戏,但曹操的这场戏做的未免太逼真,所以这些文武们虽然是想着如何配合自己的主公演戏,却又有些假戏真做的味道。

曹操看着跪在地上的文武下属,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而是将自己的佩剑收了回来,自言自语般的说道:“若是让一个军中小校来行刑,确实是难为了他,也罢,”他将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陈宫说道:“公台,你本是朝廷命官,执掌一方刑律,那这次就换你来执法吧!”陈宫听了连忙叩首道:“主公,圣人有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而且尊卑之道乃是国之根本,如今主公为尊,陈宫为主公下属,位卑之人岂能对主公用刑!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曹操正色道:“公台此言差矣!虽然位有尊卑,但怎抵得过军法森严。好,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落下个弑主的罪名,那我今日就自行了断。以谢众将士在天之灵!”说完拔出宝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抹!这么多的武将就在曹操的旁边,哪里能让他真的自刎?曹仁、曹洪、夏侯惇、夏侯渊,一拥而上。夺剑的夺剑,扯衣袖地扯衣袖,其中曹洪因为真的是太过紧张,所以去夺佩剑的时候。一把握在了剑刃上,鲜血顿时顺着宝剑的剑锋缓缓流下,而台下的几千士兵这是也被这刺眼的血红色晃得回过神来。不知dào

是那个精细的士卒忽然带头喊了一句:“请主公收回成命!”紧跟着,所有的士兵都跪倒在地大声呼喊:“请主公收回成命!”

事情弄到这个份上。曹操地这场戏就没有必要再继xù

演下去了,毕竟众意难违嘛!不过曹操还是很场面的向自己的兵士说道:“既然众将以春秋大义责之,那我也只好受教。但这几千兄弟的性命。我却总要有个交待!”说完。曹操似乎是下了很大地决心一般,手中宝剑一挥。将自己的头发割下了一大绺,握在手中,向众军众将高声道:“身体发肤,授之父母,今日曹操既然不得不芶存性命,那就只好以发代首,以明军纪!”

要说曹操来这么一出以发代首,倒也的确是一种很重的刑罚了,汉代人对于孝道是很重视地,主张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从父母那里得来的,所以就算是一根毛发,也不可轻易的舍弃。而且古代行刑地形式性很严重,斩首就是一刀,如果一刀杀不死,那这个人就不用死了,同样,如果一刀下去只是砍下了犯人的一缕头发,那也算是对人造成了伤害,所以这一刀有效,不能再砍第二刀。所以曹操割下自己的头发,也就确确实实地是因为他已经开始反省自己在这次战斗中所犯下地错误,并不是像刘宇那厮一样只是再做感情投资而已。

如今孙坚吧目光投向了江东,曹操把基业定在了中原天下五分,那地广人稠地富庶河北,难道就没有人惦记吗?当然不是,因为刘备的谋士李林正在极力苦劝刘备收取河北呢。“主公,河北四州,英才辈出,土地肥沃,民户百万,府库充盈,主公岂无意于此乎?以主公之仁德,军士之彪悍,诸将之勇猛,何愁河北不能平定?到时主公横大河之北,合四州之地,收英雄之才,拥百万之众,迎大驾于西京,复宗庙于洛邑,号令天下,以讨未复,岂不是千秋之基业?主公,如今天下即将大乱,主公一定要当机立断啊!”李林苦口婆心地向刘备一条一条的述说着占据河北的好处,但刘备就是皱着眉头不说话。

沉思良久,刘备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子远,我虽有心,但我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右北平太守,哪有资格去争夺河北之地啊。”李林闻言一喜,看来自己的这个主公还是有雄心的,于是连忙说道:“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刘幽州虽然有治政之才,却非乱世之雄,幽州在他的手里,早晚必属他人,反正都是付与他人,主公何不尽早图之?”

刘备脸上变色道:“子远莫非要刘备不利于刘幽州吗?”李林则是一脸严肃的说道:“主公,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主公既然胸怀大志,又岂能为虚名所累,束手束脚呢?”刘备低头沉吟道:“可就算是除掉刘虞,天下之人岂不尽皆疑我?到时还有谁愿意投效于我?”

李林微微一笑道:“主公勿虑,只需在此静待几日,自然会有机会让主公不损盛名,而又能够夺得幽州!”

第五十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操、孙坚、刘备,这三个在三国时代出类拔萃的豪杰一战之后,都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就目前来看,这三个人的选择似乎都没有什么交集。汉代天下如果依据地理位置的话,也不过是四分之局,河北、中原、江东以及包揽雍凉、益州在内的秦代函谷关以西的关内地区。如今曹操欲图中原,孙坚属意江东,刘备窥伺河北而刘宇虎踞西川,乱世天下的格局在这一刻似乎已经确定,而曹操等三人现在所需yào

的,只是一个契机。

当时董卓在决定退入关中的时候,曾经向魏信问计如何才能避免被左右夹击,魏信说只要丞相舍得一样东西就可以,那个东西看起来珍贵,但说穿了抵不上一兵一卒,一城一地,用这个东西换来诸侯的分裂和关中的固若金汤,是件十分划算的事情。董卓听了很高兴,他所追求的无非是位极人臣和放纵享乐,那个东西对他来说也实在是无足轻重。

就是这样一个被董卓毫不犹豫舍弃的东西,竟然会成为关东诸侯大分裂的钥匙,这是很多人都料想不到的,不过却也是在魏信的计算之内,但魏信没有想到的是,将这个东西从那个他费心挑选的水井中打捞出来的孙坚竟然靠着这东西得到了他事业起飞的第一笔本钱,也从而铸就了一个称霸江东的割据势力的产生,以至于后来给立志平定天下的刘宇制造了很多不大不小的麻烦。

刘宇建立后汉之后,后汉的史学家们对于东汉末年的这段战乱的历史最为感兴趣,因为这段历史也就是他们这一朝的开国皇帝的奋斗史。虽然在这段历史开始时间的界定上,有很多种意见和看法,但有一点却是那些史官们能够达成共识的,那就是天下大乱地标志——乌程侯孙坚离开司隶,回转江东。

不过就算是这个已经达成共识的事情,其中也有很多值得史家们玩味的地方,比如说,为什么孙坚刚一离开。当时做为关东联军两大头面人物的刘虞和袁术就会翻脸呢?又比如,这个和袁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刘虞,为什么会放下自己的面子去请求荆州刘表将袁术从他的老巢南阳赶到淮南呢?

还有一件让所有史家都感兴趣的,是袁术当时地一个侍卫的后人曾经透露过的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在孙坚离开洛阳之前,曾经带着一个不起眼的包袱去过袁术地大营,虽然不知dào

里面是什么东西。而孙坚从袁术大帐之中出来的时候,那个包袱就消失了。这个包袱里是什么?史家们万分感兴趣,但其时距离诸侯讨董已经百有余年,岁月的消磨以及朝廷刻意的隐瞒。使得人们再也没有办法去穿越时空,解读那一夜地真实!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夏五月,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在经lì

了历时一年有余的讨董战役之后,引兵离开了司隶,回转江东老家,扬州吴郡富春县。成为联盟中第一个退出的诸侯,以此为标志,山东诸侯同心讨董的时代就此完结。取而代之地。是一幕幕越演越烈的诸侯争雄。

孙坚的离去。事先并没有告知盟主刘虞,而他当时名义上地主公袁术对此并没有表示什么不同意见。相反地,孙坚手下那本属于袁术地八千人马也和孙坚的两千旧部一同跟随孙坚离开了司隶,这让所有地诸侯在感到无比震惊的同时,也感到了深深的迷惑。

对于孙坚的不辞而别,盟主刘虞感到十分的震怒,做为联盟的一员,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这摆明了是不把他刘虞放在眼中。就在刘虞想要将袁术找来问个究竟的时候,他的一个从人却先给他带来了一个让他更为惊怒的消息!

“你是说,传国玉玺现在已经落在了袁术的手中?!”刘虞的语气很有点气急败坏,而跪倒在他面前的那个心腹侍卫大概也是被刘虞的怒气所波及,声音稍微有点发颤的说道:“回主公,这件事应该是没有错,小人的一个至交好友就是那孙文台手下的亲兵,这事儿就是他不小心说漏了嘴的!”刘虞面色阴沉的在帐内走来走去,好半天才向一旁的刘备问道:“玄德,你看这件事有几分可靠?”刘备皱皱眉头说道:“伯安兄,这件事的干系太大,备也不好说到底是真是假,不过,那孙文台不辞而别的事,我看其中恐怕确实是另有蹊跷,姑且不说他离开的这么突然,就说袁术竟然没有收回他那几千兵马,就很是奇怪,所以,以我看来,孙坚和袁术之间怕是确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为传国玉玺,我想,伯安兄只需yào

将袁公路请来一问就是了。”

刘虞想了想,也觉得刘备的主意算是现在最好的一条路了,于是点了点头,就想派人去将袁术请到这里

没想到使者还没出门,帐外的亲兵倒是先进来禀报道公,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大人在帐外求见!”

袁术竟然不请自来,这让刘虞和刘备大感惊讶,不过刘虞马上又皱紧了眉头,自古以来,黄鼠狼给鸡拜年都是不安好心,自从这个联盟成立以来,袁术因为没有当上这个盟主,所以处处和刘虞不对付,虽然在大事上他不好跟身为盟主的刘虞翻脸,但平日里,两个阵营却也是各扫门前雪,老死不相往来,此时袁术竟然亲自来登门拜访,挑的还是这么一个敏感的时候,刘虞的心中便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不过客人既然上门,那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于是刘虞吩咐一声“请!”亲兵便连忙退出,去迎请袁术入帐。袁术进到中军帐之后,向刘虞和刘备团团施了个礼,刘虞吩咐人看座之后,三人又寒暄了几句,袁术就将自己这次前来的目的说了出来:“盟主,自去岁讨董至今,诸侯多有疲弊,而且众人的州郡之中繁杂之事也多,长期在外,多有不便,如今董贼退回关中,急切间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眼见联军军士思乡之心越来越重,士气也逐渐低迷,要是继xù

如此下去,只怕不需与董卓开战,诸侯们便已经支持不住了!所以我这次来,就是向盟主建议,先将诸侯解散,待大家回到各自州郡理清政务,将本部人马好好休整之后,再由盟主振臂,共讨董卓,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原来是来要求散伙的!”刘虞心中一边冷笑,一边暗暗思忖着,他的心里也是如同明镜一般,这袁术早不走,晚不走,怎么孙坚刚走,他就也要走?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那就是在骗鬼了!想到这里,刘虞心里的火气便渐渐大了起来,他现在已经相信传国玉玺已经落在了袁术的手中,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袁公路怎么可能在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的情况下就此离开!这传国玉玺乃是汉室皇权的象征,是刘氏皇族之物,在刘虞看来,传国玉玺是不容皇族以外的外姓人能够沾染的!刘虞做事的底线就是一切为了汉室江山,一切为了朝廷社稷,一切为了他的一片忠心,而现在,袁术的行为已经触到了他的底线,试问刘虞又怎么能够不恼火!

一念至此,刘虞的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公路,如今董贼未死,圣上未还,东都又被烧毁,我大汉社稷正是需yào

诸位鼎立襄助的时候,岂能说散就散?你们袁家四世三公,世受皇恩,现在正是报效朝廷的时候,你怎么能轻言退兵呢?”

袁术的脸上此时闪过一丝不耐烦的表情道:“袁某虽有报国之心,但如今形势逼人,董卓势大难图,我等驻扎在此也不过是劳师资而已,与其这样空耗气力,何不暂时退回,待日后再徐图良策呢?盟主,你这样一味阻止诸侯撤兵,难到是为了自己的这个盟主的宝座不会丢失吗?”

刘虞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袁术骂道:“袁公路,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不要以为自己做的那些肮脏事就那么干净,就那么神不知鬼不觉,好,既然你要向我讨说法,我就先问问你,你私藏我朝传国玉玺,到底意欲何为!”

当袁术听到传国玉玺四个字的时候,眉头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虽然这个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被死死盯着他的刘虞和刘备所察觉,这样一来,玉玺在袁术那里的情报,基本就可以肯定属实了。不过袁术又岂能承认他藏匿了传国玉玺?当然是拼死抵赖,说来说去,袁术和刘虞之间的争吵在不断的升级,到最后,随着袁术摔帘而出,联盟军的两大集团,袁术集团和刘虞集团彻底撕破了脸皮,袁术一派包括山阳太守袁遗,冀州刺史韩馥,河内太守王匡等人在内的十万大军当天便离开了盟军大队,结伴退出司隶,出了水关之后便各归治所。

袁术要走,刘虞还真是留不住,因为剩下的这些诸侯也并不是全都听他一人的,但这并不代表刘虞会就此善罢甘休,传国玉玺是皇权的象征,身为现任的宗正卿,他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外臣将其占为己有呢?!于是刘虞马上写了一封书函,派人快马送到荆州刘表那里,因为袁术是南阳太守,南阳是荆州的地盘,让刘表讨伐袁术,也算是名正言顺。

玉玺的事情,因为刘虞和袁术两方都采取了保密的态度,所以知dào

其中内幕的人不多,但袁术集团的退出,让本就已经开始人心涣散的诸侯联军雪上加霜,浓重的黑云盘踞在旧都洛阳长空,仿佛随时可能将城中的诸侯联盟压得支离破碎。

第五十一章 刘虞灰心丧志 益州兵进洛阳

术集团的离开,使得山东诸侯联军的分裂再所难免。在司隶的这十六路诸侯当中,派系还是比较明确的,除了袁术的一派以外,刘虞同样拥有他的支持者,比如右北平太守刘备、兖州牧刘、上党太守张扬还有北海太守孔融,他们这些人有的是宗室一脉,比如刘备和刘,有的是心存汉室,比如孔融,还有像张杨这样的人则是因为实力弱小而又身在河北,所以不得不依赖于刘虞。

不过除了袁氏集团和幽州集团之外,其它的诸侯也都是各存心思,比如陈留太守张邈还有济北相鲍信都很信服曹操,而东郡太守乔瑁和曹操也算是世代交好,所以他们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派,只不过在规模上远远比不上刘虞和袁术两个集团罢了,至于广陵太守张超则是因为儿子**的关系,所以更倾向于刘宇,还有像徐州牧陶谦则是不结盟主义者,他以州牧的身份,并不愿意陷入朋党之争,只想像荆州刘表那样独善其身。

继孙坚和袁术集团离开司隶之后,被董卓击败的曹操也带着败兵回到了洛阳。虽然刘虞觉得曹操当时不听良言相劝,以至于大败亏输,着实是咎由自取,但他这个人倒也算不上是记仇的人,况且袁术已经和自己分道扬鏣,曹操身后的势力虽小,却也不是鸡肋了。出于拉拢的目的,刘虞特地聚齐了还在洛阳的几路诸侯,一起摆下筵席,为曹操压惊解闷。他这本是一片好心,哪知曹操却是个多心多疑之人,本来就因为败阵而脸上无光,如今看到刘虞把所有诸侯都叫来与自己喝酒,他的心中就更是不忿。

如果说换上一个人为曹操摆这桌酒,曹操也许不会多想什么,但刘虞就不同了。当时曹操请求去追击薰卓的时候,刘虞就以“恐路有埋伏。不宜追赶”为名,阻止过他,如今刘虞的预言成真,自己果然败阵回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刘虞还大张旗鼓的为自己摆酒解什么闷,这在曹操的眼中,根本就是他刘虞在炫耀自己的算无遗策,顺带着讽刺他曹操有勇无谋啊

其实在归来的途中。曹操早就从战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何况陈宫为他谋划地前景一片光明,这让曹操的心志从为汉效劳转变为为己谋划,如今曹操只差一个契机。一个能够让他对兖州下手的理由。这个契机什么时候才能出现,曹操心中没谱,陈宫也不好妄断,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如果继xù

留在司隶的联盟之中的话,这个契机就算出现了,凭曹操现在的实力也很难把握的住,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离开司隶。回转曹操老家,从新招揽兵士,加强自身实力。不过就算要走。曹操也要走地风风光光。不能像孙坚那样不辞而别。更不能像袁术那样摆明了搞分裂,他曹操要走。就要走的大义凛然,更要出出胸中这口恶气!此时刘虞的这场酒宴,就成了最好的机会。

就在这次酒宴中间,再众人都酒过三巡之后,曹操忽然长叹道:“曹某始兴大义,旨在为国除贼。所幸诸公仗义,慷慨而赴国难,吾之初意,欲烦伯安引河北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以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如今伯安迟疑不进,公路割袍而去,此实在是大失天下士人之望。曹某窃耻之!”说完,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掷杯于地,昂然而出,引兵离了洛阳,往徐州琅琊国而去。

却说刘虞备曹操这一通怒斥,骂得张口结舌,无言以对。这倒不是因为他心虚理亏,而是因为气塞胸臆。从本质上来说,刘虞虽然是个出色地政治家,但也是一个忠厚之人,他自从掌理联盟以来,自问事事都是问心无愧,但偏偏众人不去理解他的辛劳,反而处处与他掣肘。袁术私藏玉玺,已经存了异心,刘虞和他翻脸也是理所当然,但对曹操,刘虞却始终是一片好意。一开始劝阻曹操不要追赶是怕曹操吃亏,这次摆酒宴则是为了给曹操解闷,平息他心中的败阵之耻,但没想到他的这一番好心,最后却招来了曹操一通斥责,而且言辞之激烈,直把自己说成了祸国殃民地罪魁祸首一般。

刘虞委屈,委屈的说不出话来,可别人不知dào

他委屈,鲍信和张邈这两个亲近曹操的诸侯见到曹操离席,他们两人也都拱手离开,其他的诸侯此时也已经没有了饮宴地兴致,于是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要说这里面谁能体谅刘虞,那当然非刘备莫数,但刘备现在正琢磨着如何才能除掉刘虞,自己坐上这幽州牧的宝座,此时刘虞吃亏受气,他刘备偷着乐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劝解宽慰呢。

曹操离开两天之后,鲍信和张邈也都各找托辞,离开了洛阳,奇怪地是,张邈地弟弟,广陵太守张超却选择了继xù

留在洛阳。到这个时候,洛阳地诸侯只剩下七路人马,不足十万人了,凭着这个阵容,想要去和薰卓对抗,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如此一来,诸侯再继xù

驻扎在这片帝都废墟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而刘虞本人经过了连番令他寒心的打击之后,也已经心灰意冷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撤兵回幽州了,不过,他没想到地是,就在他犹豫的时间里,剩下的这七路诸侯却又出现了严重的内讧。

这次内讧的两方主角分别是兖州牧刘和东郡太守乔瑁。说起这两个人,他们之间的矛盾可说是由来已久了。这乔瑁原本是大汉的兖州刺史。汉灵帝中平二年的时候,因为听从了刘焉的建议,在大汉设立州牧,而后又听取了刘宇的计策,将第一批州牧全部分封给宗室,这包括整个长江流域的荆州牧刘表、益州牧刘宇、扬州牧刘三人,以及地近司隶的兖州牧刘,后来还有自请前往交州的交州牧刘焉。

按照汉灵帝的旨意,凡是在本州设立州牧的,就不再设置刺史地职位。而当时乔好好的当着他的州刺史,而且名声很不错,被人誉为“御民有道,甚有威惠”。可就因为汉灵帝的一纸诏书,他这个兖州刺史的职位,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丢了,取而代之的,是新任的兖州牧刘。

如果仅仅是丢了这兖州刺史地位置的话。对大汉忠心的乔瑁也许还不会有什么怨

朝廷竟然在撤了他州刺史的职位之后,再也没有另外意,弄得乔瑁堂堂一州刺史。悬在当空,上不来,下不去,说他是个官。偏偏没有职位,说他已经不是官,可朝廷并没有出具罢免他的文告。这就是汉灵帝昏聩的地方,他只顾着在诏书上表明一旦州牧设立。那么该州的刺史自动撤销,但却没有明确地说明到底是怎么个撤销法。

无奈之下,乔瑁只好厚着脸皮去见兖州牧刘。希望能够从他那里找个说法。至不济。能够给他安排一个职位也好,但没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州牧的两只眼睛竟然张到了脑门上。目中无人不说,对乔瑁这个原先的兖州最高长官更是冷言冷语,态度恶劣,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乔瑁到刘那里去了几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他心中对刘地不满也是与日俱增。好在后来,乔的一个做京官的本家知dào

了兖州地情况之后,向汉灵帝奏了一本,汉灵帝把这件事交给张让,张让在收了乔瑁不少钱财之后,大手一挥,将乔瑁任命为兖州治下地东郡太守。就这样,原本地兖州最高行政长官乔瑁摇身一变,委委屈屈的成为了州中一郡地太守。这种境遇怎么能让乔心服,但忠君观念浓厚的他又不能把这股怨气发泄到朝廷和皇帝的身上,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和兖州牧刘打起了冷战。

要知dào

,乔瑁在兖州为官数载,在兖州地方上的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几个回合下来,刘在兖州可说是吃了几个大亏,差点弄得寸步难行。刘也知dào

这是乔在捣鬼,可在兖州地盘上,他刘算不上强龙,乔瑁却是地地道道的地头蛇,所以刘也只好暂时咽下这口恶气,先和乔瑁耗着。

这次曹操与刘虞闹翻,给了刘一个很好的报复机会。要说这个乔,却也是个怪人,他和曹操的私交不错,看到曹操吃亏,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也很生气,但他却没有像鲍信、张邈一样离开洛阳。为什么?就因为乔瑁平日便自诩为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他和曹操有交情,那是私交,讨伐董卓,那是公事,公私岂能混淆?所以乔瑁没有走,还是继xù

留在洛阳,克尽职守的完成自己作为一名大汉忠臣的使命。

只可惜,乔瑁的这种想法注定是得不到什么好的结果了。应该说,在一个即将到来的乱世当中,有着这种天真想法的人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乔在这个时候忽略掉了他最不该忽略的人。刘对乔的怨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的时候在兖州他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乔瑁已经离开了兖州,就如同鱼儿离开了水一般,刘想要报复的话,这段时间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不过,因为大家都属于为国讨贼的志士,所以在联盟前期刘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来对付乔瑁。

不过现在借口已经是现成的了。乔瑁与曹操交好,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就算他自己不承认,也不妨碍别人在他的身上打上曹操集团的印记。而刘则是铁杆的刘虞一党,如今曹操和刘虞闹翻,刘和乔瑁自然也就成了不共戴天的对手,这不就是向乔瑁报复的最佳借口吗?!正如陈宫所说,刘这个人是个目光短浅,心胸狭窄之辈,根本成不了大事,如今为了一点个人的恩怨,刘竟然要不顾后果的向乔瑁开战,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当然刘在对付乔瑁的时候还是耍了一点小心眼,他并没有直截了当的去找乔瑁的麻烦,而是派了一个亲信到乔瑁的军中借粮。乔瑁对刘也是绝无好感,但出于公心,乔瑁还是很希望能够和刘和平相处的。刘遣人来向乔借粮,从心里来说,乔瑁很想答yīng

,但问题是,他自己现在的粮食也不多了。东郡本来就是兖州下属,兖州粮食收成不好,事实上也就是说东郡的收成也不怎么样,在这种情况下,尽管担心会进一步加深两人之间的矛盾,但乔瑁还是很遗憾的拒绝了刘的要求。

乔瑁的拒绝,给了刘一个报复的口实。初平二年六月,兖州牧刘突然带兵闯入东郡太守乔瑁的营寨,乔瑁措手不及,被刘杀死于乱军之中,乔瑁手下皆降。刘袭击了乔瑁,这是一场卑鄙的偷袭,这次一次不宣而战的卑鄙偷袭,这是一次对联盟内部的盟友不宣而战的卑鄙的偷袭!头大无脑的刘,为了自己的一时痛快,作下了令世人所不齿的事情,也让天下人对讨董联盟失去了最后的信心。

这场内讧,导致了一个诸侯的灭亡,也导致了另外两家诸侯的离开。徐州牧陶谦不能想象,如果自己继xù

留在这里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说不准什么时候也被人不明不白的杀死,这样没有安全感的联盟换了是谁,都不敢再呆下去了。而北海太守孔融则是不齿于这种连自己的盟友都能下得去手的人,作为孔子的嫡系子孙,孔融有着作为儒者的尊严,这种尊严令他无法和一个卑鄙小人为伍。

对于刘的行为,刘虞也同样是不能接受。刘虞本人是个深受儒家理念熏陶的长者,他一生笃信忠厚仁义,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于刘这种打着为他刘虞出气的幌子,公报私仇,无耻偷袭的人,刘虞打心眼里厌恶,因为同是宗室,作为宗正卿,刘虞声色俱厉的将刘训斥了一顿。哪知刘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终于铲除了对手的他自信心爆满,如今他已经满脑子只想着马上回到兖州,好好的尝一尝作为一州之主的味道,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刘虞的训斥。只说了两句,刘便怒气冲冲的挑帘而出,带着自己的兵马回转兖州去做他的土皇帝美梦了。

可怜偌大的一个联盟,十六路诸侯,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张超留在洛阳,刘虞这个盟主就可说是真zhèng

的光杆司令了。残酷的现实让刘虞万念俱灰,他现在才知dào

,原来所谓的为国分忧,为国除贼,到头来都不过是一个笑话,一场闹剧,而自己这个所谓的联盟盟主也不过是个无用的幌子。

就在刘虞无精打采的想要带着自己的兵马也离开洛阳的时候,忽然有亲信来报:“益州牧刘宇的部队,已经来到洛阳城外了!”

第五十二章 刘伯安图谋天子建 南中郡蛮族犯边关

果是在一年前益州军来到的话,刘虞会十分高兴,因宇的人望和能力都是无可媲美的。如果是在半年前虎牢关一战时益州军来到的话,刘虞同样会十分高兴,因为那样的话,虎牢关、董卓都不会成为什么了不起的阻碍。如果益州军在两个月前来到的话,刘虞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依然会很高兴,因为有了刘宇的力量,联盟就不可能走上分裂的道路。

可当益州军现在来到洛阳城外的时候,刘虞的感觉就只剩下愤nù

了,联盟已经分崩离析,他这个盟主差不多已经成了孤家寡人,而刘宇却在得到了四郡的土地之后,在他刘虞最丢脸的时候带着部队跑了过来,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难道是来看笑话的吗?

不过心里不舒服归心里不舒服,但刘虞却不能把人家益州军拒之门外,毕竟刘宇还是响应讨董的诸侯之一,而且是最强的诸侯,和刘宇闹翻,后果会比和袁术闹翻更为严重!所以刘虞马上吩咐手下亲兵马上将刘宇请进来。

在刘虞看来,既然益州军来到了洛阳,那么肯定就是刘宇亲自率兵前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亲兵带进来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进来的总共有三个人,一个青年文士,还有两个气度不凡的将军。

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三个人,刘虞奇怪的问道:“不知三位是…”那个青年文士很明显是三个人的头领,看到刘虞一脸迷惑,嘴角微微一挑,淡笑道:“益州长史郭嘉,见过盟主!”刘虞一愣,他是听说过郭嘉的名字的,知dào

这是刘宇手下的第一号智囊,不过,自己让人去请益州的主事之人,怎么这个郭嘉跑过来了?

郭嘉没有再理会刘虞的不解。继xù

介shào

道:“这位是讨逆将军张辽,这位是安国将军高顺。”郭嘉在介shào

张辽和高顺的时候,特意提起了两人的官职。一般的来说,各地州郡地最高行政掌管,比如太守、州牧之类的,都享有一定的官员任免权力,但总的来说,汉代对文官的官职管理的比较松散。对于一个州来说,就有长史、司马、主簿等位阶不低的文官职务,但武将的官衔就相对地少多了,数来数去。最高也不过是都尉的官衔,至于将军的称号,却不是地方行政官员能够任命的,只能由朝廷进行册封。

刘宇手下地文武其实都挂着一个朝廷的官职。这是上一次刘宇去要求朝廷颁下重新划定益州郡县的旨意的时候一并要求地,益州所有的官员都获得了一个朝廷上不低的官职,反正朝廷在董卓的手中,对于竭力想和刘宇搞好关系地董卓来说。这些不要钱的官职,要多少有多少,当然是放量供应了。其实就连郭嘉也有一个朝廷的官职。是谏议大夫地头衔。只不过郭嘉也明白。刘宇这么做,也不过是要给益州地文武身上批上一层光鲜地外衣而已。所以他在这里还是以自己在益州的官职作介shào



明白了这三个人地身份之后,刘虞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而后奇怪的向郭嘉问道:“郭长史,不知dào

刘益州现在何处呢?怎么他自己不亲自过来?”刘虞说这话的口气就已经是有点不太高兴了,他现在怎么说都是联军的盟主,虽说现在就剩下了一个空架子,但名份毕竟在那里摆着,就算刘宇的身份高,无论怎么说,也都应该亲自来拜见自己的。

郭嘉听到刘虞这个问题,笑了一下说道:“启禀盟主,我家主公刘益州这次并没有来,益州军来到洛阳的有两万人,全部由在下和两位将军率领。”“刘益州没有来?”刘虞一愣,神色间露出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本以为刘宇是亲自前来的,这样至少能给他张张脸面,但没想到刘宇竟然只派了一个长史和两个将军来到洛阳。

“刘益州这次为什么没能亲自前来呢?”刘虞有些丧气的问道。郭嘉回答道:“盟主,我家主公本来是要亲自到洛阳来拜会盟主的,不过在上庸临时除了一点事情,我家主公不得不留下处理,所以,便差遣我们三人到洛阳来了。”刘虞听了郭嘉的解释,虽然知dào

这话的真实度不高,但还是点点头道:“原来元瞻是政务缠身,这也怪不得他。唉,自从在幽州一别,一晃已经一年没有见面,大家都是宗室兄弟,我也着实有些想念元瞻,这次不能相见叙旧,真是可惜。”

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刘虞又向郭嘉问道:“郭长史,不知元瞻这次差遣三位来,是否是有什么事情要办?”郭嘉拱拱手道:“回盟主,我家主公这次派我等来,一来是看看盟主是否有何差遣。不过,就目前的情况看来….”郭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用眼瞟了刘虞一眼,刘虞做为一个政治家,如何听不出郭嘉这个停顿的意思,而且他一直注意着郭嘉三人,所以郭嘉那满含深意的一瞟也尽收眼底。

脸上微

,刘虞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刘某无能,进不为国家效力,退不能调和诸侯保境安民,以至于联盟四散,这都是刘某的过错啊,唉,论天下大才,以元瞻为最,试想,若是由元瞻来担任这个盟主,只怕洛阳早已被攻下,而董贼也早就授首了。”郭嘉听了刘虞的话,心中暗暗想到:都说这刘虞很有长者仁厚之风,如今听他这番话,却原来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表面上是责己情切,但事实上却是把自己的主公也拉了进去,听着是好话,但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这是在讽刺刘宇身为朝廷大臣却不积极的到虎牢关,到司隶来为国效力。

虽然听出了刘虞话语中的夹枪带棒,郭嘉却也不去点破,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必要和刘虞起冲突,所以他笑着说道:“盟主何必这么说呢,盟主带领诸侯在司隶与董卓大战一年,终于攻克虎牢,收服京师,将薰卓赶回了关中,这份忠义和这份功劳天下皆知,盟主的声名也是如日中天。这些也就足够盟主自傲了!至于说现在的这种状况,其实盟主也没有必要太过在意,所谓人各有志,各路诸侯都有一片报国之心,但离开治所日久,辖区呢政务繁杂也是正常的事,他们暂时离开也在情理之中,这与盟主无干。相信他日诸侯元气恢复,盟主只需yào

振臂一呼,天下之士自然会再次奉您为盟主的!”

总而言之,郭嘉是竭尽所能的夸赞刘虞。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虞被郭嘉这一番话说的很是飘飘然起来,一开始的那些烦心感觉也都淡了不少。不过郭嘉刚才说到这里探视军情只是他们到这里来的一个理由,有第一个就肯定有第二个,于是刘虞接着问道:“适才郭长史说一来是为了看视军情,不知dào

这第二件事又是什么呢?”

郭嘉笑道:“这第二点也算是我益州地私事。记得开战之前。我家主公将天子剑借于盟主号令群雄,如今董贼远遁,诸侯各归治所。联盟之事已了。所以我们这次来的第二个目的就是将天子剑护送回益州。”

听了这话。刘虞的脸刷的一下沉了下来,相当不高兴的说道:“郭长史。如今薰贼未曾除得,陛下也没能救得,天下尚未平定,这讨董之事还远远没有完成。刘某既然顺从天下诸侯之意沗列盟主之位,那就要兢兢业业,直到完成匡扶社稷之事方可。天子剑是先皇赐予刘益州诛除天下无道所用,如今刘益州忙于开疆拓土,无暇为天下诛除奸佞,这天子剑在刘益州的手中也不见得有什么作用。而当初刘益州既然看得起刘虞,将天子剑相赠,那刘虞自然不能有负所望,当要完成除贼大业,才好将此剑奉还,那也不损刘益州的一番美意啊!”

张辽、高顺两人听了刘虞地话,脸上都露出不悦之色,这简直就是强借不还嘛!难道这个刘虞当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个摆设吗?而郭嘉听了之后,脸上笑容未变,语气也依然淡定的说道:“盟主,我想,有件事情您可能弄错了,我家主公当日只是将天子剑暂借于盟主而已。天子剑乃先帝御赐之物,岂能随便相赠,我看盟主大概是口误吧。况且我家主公借剑之时就已经说的很清楚,这天子剑只是在盟主执掌联盟之时使用,而今联盟已散,此剑当然要物归原主的。当然,请盟主放心,若是日后山东诸侯再结联盟,我家主公必然再次推举伯安公为盟主,并将天子剑再次借于盟主!”

说完之后,郭嘉拱拱手道:“眼看天色不早,我们也就不在这里打扰盟主了,就此告辞!”说完,与张辽、高顺两人行了个礼,便退出帐去,剩下一个刘虞在帐中干瞪眼。郭嘉要取走天子剑,刘虞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拦,因为打从天子剑来到之后,就不曾在刘虞地手中,那护剑的四人果然如他们开始的时候所说的,和天子剑形影不离,而他们休息地时候则是在**的营中,所以刘虞虽然有心强占,却始终找不到机会。

连番碰壁,刘虞气愤难消,当下传下命令,全军明日撤兵,班师回幽州。消息很快传到了刘备的帐中,刘备虽然也很可惜天子剑到最后都不能落到自己手中,但还是被李林的一句话所振奋,李林说地是:“主公,刘虞命不久矣!”

广陵太守张超的大寨,少将军**帐中,**正设宴款待郭嘉三人。说起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因为大家都是刘宇的臣属,所以彼此间相处地倒也融洽。

酒宴间,**向郭嘉问道:“奉孝先生,主公当真是因为上庸有事,才没有亲自前来吗?”郭嘉苦笑了一下道:“主公确实是有事才不能来,但有事地地方,不是上庸,而是南中!”

第五十三章 孙清晓请命征南

从刘宇进入益州主政之后,益州南部就一直是刘宇集病。从本身上来说,南中这个地方,刘宇并不是十分看重,除了山险水恶以外,落后的农业生产水平以及当地人的文化发展水平都让刘宇提不起兴趣,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南中在地理位置上属于益州的心腹之地,不得不重视的话,刘宇恐怕压根就不会打南中的主意,毕竟大汉和益州的相连的其他地方,不管是益州也好,雍凉也好,随便拿出一个来都比南中有攻取价值。

但问题是南中的位置太敏感。当年刘宇之所以选择益州,一个很重yào

的原因就是益州的崇山峻岭为它提供了一道绝佳的自然屏障。就像江东有长江做为保命的屏障一样,这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也足以保证刘宇在出兵的时候可以免除一切后顾之忧。当年汉高祖刘邦之所以能够无所顾忌的和楚霸王项羽死拼,原因就在于他每次出兵都不必担心自己的后路被抄,最不济也能够退回川中固守,依仗着山川之险,照样有很大的把握割据一方。

历史上的蜀汉国力在同时期的三个国家之中最弱,但却顽强的存zài

了半个世纪之久,而且在这中间还成为了当时三国中的第一强国魏国的心腹大患。这里面诸葛亮固然是个很重yào

的因素,但能让诸葛亮最大限度发挥他的才能的后盾就是益州的易守难攻。蜀汉的人口最少,所以在三国之中兵马也是最少的,与魏国和吴国很轻松的就能够弄出十万大军到处跑不同,诸葛亮费尽心力才在训liàn

出一支十万人的常备军,如果不是因为防卫益州本土所需的兵马很少的话,估计诸葛老大就算是再有本事,也只能望魏兴叹了。

不过诸葛亮在全面北伐之前,力排众议所做的一件事就是收服南中。诸葛老大是三国中屈指可数的大才,他之所以在蜀汉元气尚未完全恢复的时候,不顾众人反对。不辞劳苦地跑到鸟不拉屎的南中去的原因就是他也很清楚的明白南中对于整个益州的关键。总之一句话,不求南中对于益州有什么助益,也不求从此能够牢牢的控zhì

南中部落,只求这些蛮族不在后面扯益州的后腿!就单纯是为了这种原因,诸葛亮的南征也是势在必行。

如今刘宇集团也同样面对着这样地问题。说实话,这些年来刘宇一直在谋求一种和平手段能够将南中的部落安抚下来,让他们能够安安分分的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上过和平地生活,但可惜。事实证明,刘宇的这个和平共处的计划彻地破产了。

尽管刘宇采取了很多的政治优惠,但南中蛮族还是采取了最极端地回应方式,于初平二年四月悍然出兵袭击了益州南部的建宁郡。好在建宁太守朱叙拼死守城,而驻守为的张任、严颜也及时从情报局那里得到了情报,很快出兵救援建宁,这才粉碎了南中蛮族的这次进攻。不过从情报局传来地情报来看。这次袭击还只是一个前奏,如今的南中各部落已经基本上达成了一个协议,用不了多久,在他们准bèi

完毕之后。就会大举入侵刘宇集团所控zhì

的益州南部各郡。

这个情报让张任和严颜都感到十分头痛。他们手中虽然有五万人马,结合起地方上地部队,总数也能达到**万人。但问题是这场仗如果真地打起来。那就会是一场关系到整个益州未来局势地战争。而这种层面的战争地重担,还不是张任或者严颜能够独立承担起来的。所以他们马上就奏报成都。希望成都能够指派一位才德兼备的人来担任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的主帅。

谁都无法想到,这份奏章在送到成都之后,竟然会得到一个让益州集团上层极度震惊的答复。当时刘宇还统兵在上庸安排善后的事情,所以张任等人联名的奏章就被报送到了军机处留守,同时也是辅官之首的刘手中。对于南中的形式以及南中对于益州集团的重yào

性,自然瞒不过极富战略眼光的刘,他很清楚的直到,这一仗不打则已,只要开战,那就一定要将整个南中地区平定。可是现在益州的主要军事力量都分布在汉中和上庸地区,留在益州本土的将领,能够征战沙场的很多,但能够统筹全局,担负起平定南中的帅才,却是几乎没有。

在刘宇军中,不乏大将,比如张辽、赵云、许褚、张合、甘宁等人,都是千军不易的大将,但因为年龄和阅历问题,现在能够独当一面的,现在也只有赵云、甘宁和张辽三人,而现在这三个人都各有军务

根本无法调回,所以刘在左思右想之下依然是不得也只好将这件事上报给益州留守孙琳,请她做决断。

这份告急奏章在孙琳的手里停留了三天,就在刘心中着急,想要求见孙琳讨要最后定论的时候,孙琳却将一个让刘大为震惊的决定抛到了他的面前,那就是孙琳决定自己亲自挂帅,在成都点起三万兵马之后,去为会合张任、严颜所部,同时从附近州郡增调两万人,会合成十万大军,讨伐南中。

得到这道命令,刘愣是在自己的书房里发了半柱香时间的呆。孙琳要挂帅征讨南中?!这让刘的脑子里一阵轰轰乱响。当然,刘绝不是不知dào

孙琳的本事,他也算是跟随刘宇夫妇最久的幕僚了,在刘宇刚刚当上郡太守的时候,他刘就被自己的这个莫名其妙的故旧兄长拉下了水,成为刘宇集团中最为重yào

的臣属之一。和刘宇夫妇共事了这么多年,孙琳的能力有多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刘却是一清二楚。虽然身为女子,但却有着不下于刘宇的广博学识,不凡的政治手腕、卓绝的理财能力以及满腹的韬略。在武艺上,刘宇军中的武将能胜过她的几乎没有,就是许褚、赵云在孙琳的红鸾宝刀下面,也不过是维持一个不胜不败的平手之局。至于说战阵之道,对于自黄巾起义时开始就一直跟随在刘宇身边身经百战的孙琳来说就更不在话下了。

总之,凭孙琳的能力,莫说担任一个平南元帅,就算是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也未必不称职,当然,这个前提是如果她身为男儿身。无可置疑,刘看到孙琳的这个决定,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这并不是他怀疑孙琳的能力,而是实在是太敏感了!不为别的,就冲着她是刘宇的元配这一点,就足以让刘在心里反对她南征的这件事了。

纵观汉朝四百年的历史,内侍与外戚之间的斗争屡见不鲜,总的算起来,还是外戚给汉朝造成的麻烦多一些,西汉的王莽直接结束了长大二百年的西汉王朝,要不是光武帝刘秀雄才大略,没准汉朝在二百年前就已经交待了。东汉的霍光,权倾朝野,上上下下只知dào

有骠骑,不知dào

有天子,总算这个霍光没有王莽那么大的野心,否则东汉是不是能走到今天也还是个未知数!

外戚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力?很简单,权力来自太后!汉朝的皇帝继位之初大多幼小,不得已只好由太后临朝,不过汉朝的列祖列宗们已经被当年的吕后弄怕了,所以明令太后临朝只能听政,而不能治政,所以太后只能指派得力的大臣做为辅臣来处理朝政,而这个辅臣,往往就落到外戚的手上。

孙琳是穿越来的人物,所以外戚是一点影子都没有,但她本身的才干以及刘宇一直以来表现出的放任态度,都让刘宇集团中的臣属们更加的不安,当年的一个吕后,才能不见得多么的惊世骇俗,就已经能够闹出了天大的风波,如今自己主公的元配夫人才干惊天动地,要是日后她也要行吕后之事,谁能管得了?刘宇日后肯定是要成为皇帝的,这一点是刘宇集团内部的共识,他们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来倾尽全力的辅佐刘宇,所以像刘这样铁定能够成为刘宇朝廷的三公重臣的人,他不可不对日后铁定的皇后孙琳产生忌惮。

刘这样的旧臣都反对孙琳挂帅,那么其他两省的官员态度如何可想而知,孙琳的这个决意被三省联名封驳了回来。如今益州集团对三省六部制已经完全习惯,所以即便孙琳是益州留守,面对三省的封驳,也不好强行更改。不过这件事似乎是在孙琳的意料之中,因为她在受到三省反对之后,很沉着的将所有的情报以军机处的名义报送刘宇,由刘宇来亲自做决断。

因为这样做是按正规的程序来的,所以成都的三省官员无法从中拦阻,鉴于刘宇对自己夫人的一贯放任态度,三省的主要官员陈群、崔>等人纷纷书写奏章,发往上庸向刘宇陈述其中的厉害,希望刘宇能够为了长远考lǜ

,驳回孙琳的这个请求。

不过,很可惜,陈群等人注定要失望了,因为等了一个月之后,从上庸传回了刘宇的谕令,明确的告sù

众人,他同意由孙琳挂帅南征,同时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刘宇将在近期回成都,亲自为孙琳主持拜帅仪式!

第五十四章 孙清晓成都掌帅印 刘元瞻整军入汉中

如此说来,这次夫人是肯定会挂帅征南喽?”**向郭嘉有些无力的点点头道:“应该是如此,虽然成都已经乱成一团,三省、六部还有军机处的人都上表章劝阻主公,但,主公似乎并不以为然,所有的表章递了上去就没有了下文,想来是都被主公给搁置了。”

**点点头笑道:“这倒是也符合主公的脾气,咱们主公,虽然平时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但真要是他认准的事情,那就肯定是更改不了的!”这是张辽在一旁摇摇头说道:“其实以夫人的大才,想要平定南蛮简直是轻而易举,成都的人管的也太多了,难道他们有比夫人更适合挂帅的人选吗?”

听了张辽的话,郭嘉和李钧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苦笑,武将和文官谋臣的想法有着很大的差别,在他们的眼中,这个世界只有一种规则那就是强者为尊,他们只会去认可那些强有力的领导者,而不会去考lǜ

其他的问题,而文官和谋臣们所要考lǜ

的东西则要多得多。孙琳是自建军以来就一直在战场上东征西讨的宿将,现在刘宇军中的元老大将有七成曾经当过孙琳的下属,他们早就认可了孙琳对军队的领导资格,在他们眼中,孙琳只是一个能够带领将士取得胜利的可靠的统帅,而并非什么女子或者未来的皇后。

大概正因为孙琳有着坚定的军方支持,所以刘宇才会不顾文官和谋臣们的阻拦而决意让孙琳挂帅。在刘宇集团中,政治和军事的界线是十分鲜明的,军事方面的调动权和任命权都牢牢掌握在刘宇的手中,文官集团有举荐将领的权力,但绝对没有决定将领的权力,这是刘宇从后世千年的历史中得到地真理,那就是武装力量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政治力量最好是尽量的摊薄,形成势力之间的均衡。从而使君主能够牢牢的控zhì

住朝廷或者政权。

这一次任命孙琳为统帅,刘宇压根就没有考lǜ

过文官集团的意见,因为他们的意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新意,刘宇很难想象孙琳日后会弄出什么所谓的后宫干政的事情。不过从文官们不断送上地奏章中,刘宇还是看到了一些以前没有看到过的新的意见。这种意见以国渊的奏章为代表。

国渊在他地奏章中表达了对孙琳挂帅将会产生的不良影响的担忧,不过他所采取的角度和别人不同,他是从刘宇和孙琳至今没有孩子地角度来切入的。刘宇和孙琳成亲已经有五年了,这期间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他们两人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因为是后世人的缘故,两个人都对生孩子这件事不是很在意,毕竟在后世的时候。孙琳本人就并不是很想要孩子,而刘宇更是觉得家里面是不是应该多一个人根本就无所谓,在他看来,孩子虽然被称为是什么爱情地结晶。但,养起来真的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两人现在虽然还没有一男半女,心里却也不着急。

他们不着急,他们手下地这些官员们可是急得不得了。晚婚在古代人地眼中就已经是很不正常地事情了。现在又加上了一个晚育,刘宇集团中已经有很多人被自己的主公夫妇地私事弄得头痛不已了。古人说,天子无家事。做为封建制度下的统治者。他的一举一动甚至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有可能影响到整个集团或者政权的运行!

在刘宇手下这些官僚们的眼中。主公夫妇能有一个嫡长子,是刘宇集团能够持续稳固的保证。现在毕竟是创业时期。想要得到天下就一定要经lì

残酷的战争,所谓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能拍着胸膛说自己绝对不会出什么意wài

。刘宇虽然是一军主帅,但他这个人从来不愿意窝在后方指挥,往往都是站在战阵的最前面甚至亲自上沙场征战,刀剑无眼,要是哪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要是集团中没有继承人的话,这个集团将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孩子的重yào

性是不言而喻的,但事实上,在这个乱世中,不得不为这种事情担心的,大概也就只有益州的官员了,其他的枭雄,哪一个不是子女满堂了!像孙坚这样和刘宇差不多岁数的人,他的长子都能够冲锋陷阵了!

当然,如果只是一个继承人的话,谋臣们还可以等,但问题是如果这第一个继承人不是孙琳先生出来的话,怎么办?刘宇不止一个老婆,家里还有一个妻子蔡>:.孙琳早一步生下男孩,到时问题就麻烦了,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日后孙琳再生下男孩的话,围绕着立长还是立嫡的问题,肯定免不了又是一场官司。从这个角度来讲,就必须从现在起控zhì

住孙琳手中的权力,免得到时在

间产生不可弥补的矛盾和冲突。

当刘宇看到国渊的这份奏章的时候,他都不知dào

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为什么古代人的思想这么复杂呢?自己有没有孩子在他们眼中都成了天大的事情。不过刘宇也能够理解这些官员对自己的忠诚和关心,他自己其实也很纳闷,为什么自己和孙琳一直就没有一个孩子呢?做为现代人,他可清楚的知dào

这生孩子是两个人的责任,难道自己的身体有毛病?刘宇不自觉的想起了黄大大书中的那个穿越名人项老大,他不就是被穿越搞得无法生育吗?难道老天爷也要和我开这么一个玩笑不成?想到这里,刘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马上安慰自己道:不会的,我人品这么好,怎么会这么倒霉!

经过十天的奔波,刘宇总算是赶到了成都,因为是轻装简从,而且事先并没有通知益州官员自己的回城日期,所以刘宇回到成都的事情,成都城内的官员们都还不知dào

。一路来到自家州牧府,刘宇不敢从前门进,因为前院是平日处理政务的地方,难免会有官员进进出出。来到后门,刘宇的亲兵敲开院门,看门的家人在看清来人竟是自家主公的时候。也不禁惊讶万分,刘宇则在吩咐他们暂时将此事保密之后问道:“夫人现在何处?”看门家人连忙回禀道:“夫人正与二夫人还有小姐在后花园的凉亭中。”

听到孙琳和蔡>+.孙琳这个人一向是外刚内柔,别看表面上坚强似铁,但却是个心软的人。从自己在家中的一些心腹那里知dào

,孙琳刚回来的时候。面对蔡还是有那么一点芥蒂,两人相见的时候也多少有点尴尬。不过蔡>为大儒蔡的女儿,自然懂得该怎样对待夫君的元配,每日早晚到孙琳这里来请安。同时平日里也按足了规矩,小心翼翼的侍奉孙琳。

这在古代人看来是很正常地事情,就算是平妻,在对待元配夫人的时候。也要毕恭毕敬的伺候。但蔡的这些做法落到孙琳眼中却是让她又尴尬又感动,说起来,她和蔡>眼光来看。她们也算是不错的朋友,孙琳虽然来到汉朝也不短了,但对于那些所谓的封建礼法却是不屑一顾。压根就没把那些所谓地规矩放在眼中。

孙琳心里也清楚。在这个社会中。蔡其实并没有错,如果一定要说有过错的话。也只能怪自己的老公意志不坚定。如今蔡这么一个气质高洁的女子连日来如此战战兢兢地向自己陪小心,孙琳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要被感动了,更何况她本就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几天的功夫不到,她对蔡>=蔡所遵循地那些臭规矩全都踢到一边,然后拉着手足失措的蔡>道:“>=.了!让那些罗嗦的礼法都见鬼去,咱们家的规矩就是一视同仁,百无禁忌!”

这下子轮到蔡>u.干净净,孙琳每日拉着她一起吃饭,一起在后花园中游玩,一起谈诗论词,一起听风赏月,对她就好像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毫无一点元配夫人的架子,这让蔡>||姐来看待。她们两人相处融洽,最高兴的倒是貂蝉,因为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夹在母亲与好友中间左右为难了。

让左右暂且退下,刘宇一个人来到后花园,后花园虽然很大,但凉亭却只有一个坐落在明月湖旁边的落花亭,所以刘宇便信步穿过花间小径向落花亭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凉亭方向传来,刘宇一愣,停住脚步仔细倾听了一阵,听出这是后世的一首名叫《假如还有约会》的歌曲的曲调。“原来是琳琳把她的拿手绝活拿出来了。”刘宇心中好笑的想到。

要知dào

,孙琳对古琴古筝一窍不通,但却对古代的横笛演奏有过一定的研究,虽然是出于一时的兴趣,但她这个人做事一向就是要做就至少要入门,所以她的横笛演奏水平也确实有几分火候。蔡>乐理,但对于横笛吹奏却是一般涉猎而已,孙琳那还过得去的吹奏技术加上有来自后世的一些歌曲做为支撑,演奏起来,却也的确是让蔡>:小姑娘心折不已。所以两人在音律方面也有甚多的共同语言。

悄悄的走近落花亭,刘宇一眼就看见孙琳和蔡>.:亭中,其中孙琳正背对着刘宇,手中拿着一根翠玉横笛吹奏着,而蔡>和貂蝉两人也入神的倾听着。刘

的走向凉亭,脚步的声音一下子惊动了蔡>~宇,蔡>手势止住。既然回来了,刘宇就想要和孙琳开个小玩笑。他知dào

孙琳在后世吹奏最熟练的就是现在的这首曲子,而且每次吹奏的时候都及其专注,差不多达到心外无物的境界了。

慢慢的来到孙琳身后,刘宇慢慢的伸出两只手,忽地一下,突然蒙住了孙琳的眼睛,掐着嗓子瓮声瓮气的说道:“知dào

我是谁吗?”孙琳的身体在刘宇地手刚刚蒙住她的眼睛的时候猛地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软了下来,此时听到刘宇说话,二话不说。一个肘击,狠狠的打在刘宇的肚子上。孙琳的力qì

何等之大,虽然其中开玩笑的成分很大,但就这一下子也足以让刘宇呲牙咧嘴的将两只魔爪收了回去,改变任务,去照顾他自己地肚子去了。

孙琳转过脸,一双眼睛似嗔似喜的看着刘宇,笑着说道:“天下之大。能够悄无声息的跑到益州州牧府的后花园,而且有心思搞怪地,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人了。还猜个什么劲儿!”刘宇揉了揉肚子,咧咧嘴说道:“我这不是要给你个惊喜嘛!哪知dào

你竟然真的下得去手!”孙琳噗哧一笑说道:“这叫自作自受,怨不到我头上!”

两个人正说着,蔡>|妻,但汉代有礼法,妻子见到丈夫也要行礼,这是人伦之礼!孙琳眼尖。一眼看出了蔡的想法,于是一把拉住蔡>#说过了吗。在这个家里没有那么多的俗礼。你也是他地妻子。用不着向他行礼的!”刘宇也连忙笑着说道:“>:.咱们家里,规矩就是没有规矩,你不用老是这么多礼!”

蔡>=|.而是向孙琳说道:“姐姐,相公一路辛苦回到家里,我先去给相公准bèi

茶点吧。”孙琳刚想说把这些活儿交给家丁就可以,但刘宇却抢先一步说道:“”还是>_今天就辛苦你了。接着转头向貂禅道:“蝉儿,你也去帮帮你>姐。”

貂禅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和蔡>=了。孙琳看了一眼她们两人离去地背影,扭头笑着向刘宇问道:“说吧,为什么故yì

把蝉儿她们两个支开?”刘宇则是嬉皮笑脸地拉起孙琳地手说道:“老婆,我这不是为了给咱们两个制造一个两人世界嘛!你真是不懂得体谅我的苦心!”孙琳脸一红,啐了一口道:“少来这套,你地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你这次回来无非就是为了我领兵南征的事情,怎么,有什么要训示的吗?”

刘宇一笑说道:“行了,我哪有胆子训示你呢!”说到这里,刘宇叹了一口气道:“只不过,我是觉得真是委屈你了。南中对益州意义重大,必需保证南中的稳定,我们才能放心的逐鹿天下,可是南中的情况复杂,必须有一个同时拥有军权、行政权以及外交权的能够代表益州的人前去征讨。我现在忙于西北的事务,无暇难顾,结果要害的你要不辞劳苦的往南中跑这一趟。”

孙琳拉着刘宇的手,轻声笑道:“行了,别在这儿肉麻了,我不过就是去云南转一圈而已,后世的时候咱们也没去过云南,这次我倒是可以弥补这个空白了。”刘宇斜了她一眼道:“现在的南中可不是后世的云南,这一路上山险水恶不说,恐怕还会有很多毒虫猛兽,比如蜘蛛啦,蜈蚣啦,蝎子啦,最重yào

的,应该还有…小强!”他嘴里每说出一种昆虫,孙琳的脸色就白了一分,等到最后,孙琳干脆将刘宇的手一摔,气愤的说道:“好啊,你就在这儿打击我吧,要是把我惹急了,本小姐还就不去了,你自己慢慢到南中去转悠吧!”

刘宇连忙陪着笑向孙琳道歉,而后说道:“其实我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告sù

你,南中偏僻,一切都要保重!唉,咱们成亲以后,这些年来,一直是聚少离多,等这些事情了结一下,咱们就好好的放松放松!”说完,他看着孙琳眨眨眼睛道:“不过,在出征之前,咱们还是先把欠下的多少补回一点来吧!”

初平二年,夏七月,益州牧刘宇在成都登点将台,拜孙琳为帅,令统兵十万,南征南中。同日,下令驻扎在上庸的三万人马,休整之后,立即前往汉中,整顿军备,伺机北伐!

第五十五章 上庸城新官上任

孙琳南征南中也是刘宇在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历史蜀国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要亲征南蛮,就是因为征讨南中的度很难把握,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就这一点而言,刘宇和孙琳都是十分赞同的。本来这件事应该是刘宇亲自领兵前去,但成都还有汉中都有一大摊子的事情没有了结,比如和董卓集团的关系,收拢从董卓那里逃来的民众,最重yào

的,还有扶持张鲁完善道教教义,从新打根基,正式确立一个全国范围的正式道教。

这几件事都是刘宇才能做的,因为仅就道教创立这一件事而言,孙琳就没有办法胜任,所以也只好委屈孙琳走这一遭了。不过刘宇对这次征南并不是很担心,孙琳虽然并不是很熟悉三国的历史,但诸葛亮是怎么把那个孟获抓了七次又放了七次,南中的什么四大毒泉之类的孙琳还是知dào

的很清楚的。

在南征的部队离开之后,刘宇在几日后就带着亲卫赶往汉中,因为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成都虽然固若金汤,但毕竟地处川中,消息传递不便,一味的遥控指挥可不是刘宇的作风,所以他才命令在上庸的三万大军休整之后,直接前往汉中,毕竟那里才是战争的第一线。

孙琳临走的时候,身旁的谋士是刘和程,武将是张合、许褚、吴懿以及冷苞、高沛、张翼、张等一干刚刚从下层提拔上来的川将,这些川将虽然还都年轻无法担当一面,但却也是益州的最后一批家底了。如此一来,他们夫妇一南一北,带走了益州全部的二十万陆军,整个川中几乎变得不设防起来,总算益州地险,也不用担心后院失火。至于刘宇集团的zf机构则还是留在成都,毕竟汉中的南郑城比不上成都城气派,刘宇琢磨着等以后打下了西京长安。处理掉汉献帝这个麻烦的包袱之后,再一次性的将大本营搬去关中。

因为刘要随军南征,所以成都留守的重担就落在了尚书左仆射陈群的身上。虽然在这次南征选帅地过程中,陈群和刘宇夫妇的意见相左,但刘宇对于他的忠心还是从来不怀疑的,弟,受到儒家忠孝思想的束缚远比出身寒族的人强得多,而且陈群在原来地历史中是曹魏的三朝元老。两朝宰辅,用他来当益州留守,刘宇那是放了一百个心的。不过这成都人才不缺,可刚刚得到的上庸又要派谁来打点呢?

刘宇这次出兵一口气得到了上庸、魏兴、新城三个原本属于益州地郡。按照他从皇帝那里讨来的旨意,将这三郡又重新整合为一个新得上庸郡。不过这样一来,原本只是一个小郡的上庸一下子成为下辖十县的大郡,加上这里地处益州和荆州交界地要冲。所以上庸太守的人选必须要慎之又慎的选择。不过这个人选,刘宇的心中却也已经早已有数,而且现在已经有人在招揽他了。

“云封,你是主公一手调教出来地。虽然说并没有行过拜师之礼,但与主公终究是有师徒之情,现在天下的形式你也清楚。只有跟着主公大干一场。才能日后封侯拜相。前途似锦啊!”在洛阳城的**大帐中,郭嘉正在劝说**。**皱着眉头向郭嘉说道:“奉孝。并不是我不想去主公麾下效命,我又何尝不知dào

主公有天纵之资,日后必能脚踏乾坤,俯览八方,成就一代帝业,能在主公帐前效力,自然少不了荣华富贵。我所担心地,是家父放不下自己地那个广陵太守地位置啊!”

汉代以孝治国,从西汉到东汉,zf对于孝道的宣传一直是不遗余力地,所以如果张超不答yīng

投靠刘宇的话,做为儿子的**是绝对不能违逆父亲的。郭嘉听了**的话,自然也能体谅他的苦衷,不过还好主公临行前给了他一张王牌。郭嘉笑着向**说道:“云封,也就是说,只要令尊愿意到主公帐下,你也一定会来?”**脸色一变,语气中很是着恼的说道:“奉孝,**本就是主公帐下的一员小卒,未能回归主公麾下无非就是因为碍着家父,若是家父能够投靠主公,林自然一同前去!”

听到这里,郭嘉又是一笑道:“如此就好,云封,其实主公早就想到了你和令尊之间的事情,所以在嘉临来之前,已经有了计议。云封可带我到令尊帐中一叙,也许这问题可以迎刃而解的!”**听了郭嘉的话,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主公的本事,当下也不怀疑,引着郭嘉来到广陵太守张超的帐中。

张超身为广陵的一方之主,对于刘宇手下第一谋士郭嘉当然是有所耳闻,前几日见到郭嘉等三人的时候,他也很

刘宇麾下竟然有如此多的文武俊杰。事实上,张超象还是很不错的,和兄长张邈不一样,张超在观人方面多有心得,他能够看得出刘宇的能力,同样的,他也能够看得出刘宇的野心。这次讨董过程中,刘宇轻松的为益州拓展了千里的土地,这让张超的心中震动不已,胜利者的一个必备要素就是要心狠手辣而且行事果duàn

不拖泥带水,刘宇在这次的战役中无疑展示了这一点。

张超承认,刘宇应该是这个时代中最顶尖的人才,他也同样知dào

自己的儿子的身上已经打上了益州的痕迹,如今呆在自己身边只不过是因为孝道的束缚而已。张超也不是没有想过投靠刘宇,但他和年轻的儿子不一样,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少年人的那种开拓精神,也没有那种为自己的前途博上一搏的勇气了。现在的他是广陵的一方诸侯,就算是徐州的州牧陶谦见到他张超都要礼数足备才行。如果真的加入了益州,刘宇还会给他提供一个那样的环境吗?

面对着郭嘉,张超的心思转了几转,终于还是决定先装傻,看看刘宇集团是否真的有诚意。“奉孝贤侄,不知你这次来找老夫,有何指教呢?”张超语气似乎很平淡的向郭嘉问道。郭嘉微微一笑,张超的心态他早就已经摸透了,如今看到张超在那里避重就轻的装傻,郭嘉站起身拱手向张超深施一礼道:“小侄年轻学浅,怎敢对伯父您谈什么指教!”张超听了点点头,心中暗想:这郭嘉倒也通晓礼数,这样一来,张超对郭嘉的印象一些下子变好了很多。

郭嘉看到张超上的得yì

之色,心中暗暗腹诽道:“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张超一把年纪了,却也受不得奉承!算了不要和他在这里打哑谜浪费时间,还是单刀直入,倒也能显示主公的诚意。”

想到这里,郭嘉又拱手道:“伯父,此次小侄前来,是为我家主公来恭请伯父入川的!”此言一出,张超心里就是一惊,他没想到郭嘉竟然什么废话都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这一下倒是将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有些失神的情况下,张超面露难色的向郭嘉说道:“郭贤侄,我与刘骠骑也曾经见过几面,知dào

普天之下,论面相、论才干,刘骠骑都是当时首屈一指的人物,但刘益州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其中大才也是甚多,老夫年纪已然老迈,刘使君虽然是一番美意,但老夫恐怕是帮不上使君什么忙了!”

张超的言辞间颇有些闪避的味道,这也是因为他心中犹豫,思量再三都没法下决断的缘故。不过郭嘉听了张超的话,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悦之色或者失望的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说道:“伯父年岁虽然略长,但我家主公曾经有两句诗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伯父满腹才学,一身本领,难道真的甘心在这乱世刚刚开始的时候就退出吗?”

郭嘉所吟诵的刘宇从曹操那里无耻抄袭来的诗句,让张超的眼中精光闪动不已,他自己都在问自己,真的就这样从乱世争霸的舞台上退出去吗,自问的结果是张超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

张超心灵上的波动当然瞒不过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的郭嘉,郭嘉心中暗想:张超果然还对这天下的舞台有所眷恋,看来是该开诚布公的把自家的底牌拿出来了!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郭嘉恭恭敬敬的递给张超道:“伯父,这里有我家主公写给您的一封信。”

看着张超眼睛中闪过的犹豫,郭嘉又说道:“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嘉也有幸得见,这信里是说,主公已经为伯父和云封分别从朝廷讨到了大司农和扬武将军的官职,我家主公的意思是,伯父您虽然年纪稍微老迈,但论起忠义之心,与他人相比也不遑多让,所以主公很希望能够得到伯父的辅佐,开拓一番大好前程!如果先生有意,主公马上就拜伯父为上庸太守,任命云封为上庸都尉,为主公司牧上庸地方!”

张超的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奉孝贤侄,主公真的是要封我为上庸太守?”郭嘉点头道:“没错,伯父只要安心的在上庸城助手就是了,不必操那么多的心!那些啰嗦的事情大可以交给云封两人去做就是了!”

张超沉思片刻,这个诱惑对于他来说真的很大,良久,张超睁开半闭的眼睛,向郭嘉点点头道:“奉孝,你去向主公禀报一下,就说张某愿意投入主公的麾下,出镇上庸!”

第一章 入冀州李林设毒计

平二年(公元19月到12间,大汉朝的天下发的变动,兵戈四起,狼烟遍地,一个个英雄、枭雄,能才,干才,几乎都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粉墨登场。而其中最为惊动世人的当属曹操夺取兖州,孙坚扰乱扬州以及刘虞命丧冀州这三件事了,偏偏这三件是发生的月份各不相同,所以这半年来,天下静待时机择主而侍的世人可以说是一月一个“惊喜”了。

三件事中最先发生的,是七月下旬发生在冀州城的刘虞被害事件。刘虞是东汉末期的杰出政治家,是一个有着长者之风的仁厚之人,如果是在太平盛世的话,他应该是个会受百姓爱戴,百官尊重的三公级别的人物吧,不过,可惜,现在的刘虞是刘备想要在天下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最大的绊脚石!

早在还没有离开虎牢关的时候,刘备就已经被李林说服,决心舍弃那点微不足道的宗室情谊,仁爱之心,一心一意的要将刘虞铲除,而后成为幽州之主了,但可惜的是,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完成这桩心事。

刘备这个人,本身的谋略本就不出众,和同时代的曹操相比根本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至于和孙权比,两个人半斤八两,只不过刘备很遗憾的没有那么牛的父兄而已。不过刘备后来能够成为一代帝王,自然也有他的本事,他用人和识人以及拉拢人的手段确实是曹操和孙权都比不上的。刘备用人很现实,像那种万里挑一,而自己又信得过的人才,比如关羽,张飞、诸葛亮之类的,他会毫不怀疑的去任用他们。现在的刘备也是如此,他对李林可说是言听计从,所以对于铲除刘虞这件事,他自己根本就不费心去琢磨,只要等待李林的安排就是了。

就在刘虞和刘备带领幽州人马渡过黄河。进入冀州境内的时候,刘备期待已久的时机终于来到了!这一日,李林来到刘备地大帐之中,屏退了左右侍从,而后向刘备拱手道:“恭喜主公,铲除刘虞的时机已经到了!主公很快就能将幽州纳入治下,而后一统河北,窥伺天下了!”刘备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全赖军师谋划!不过。当日军师说,刘虞若死,第一个被人怀疑的就是刘备,如今军师所说的时机到底所指为何呢?”

李林哈哈一笑。向刘备说道:“主公,今时不比往日,当初诸侯一心,刘虞并未树敌之时。他若死,天下人自然会怀疑到最终得到幽州的主公身上。不过现在的情势不同了!袁公路私藏了传国玉玺,刘虞和他已经势成水火,但这件事并没有公开出去。所以天下人知dào

的不多,所以当日我劝主公暂且忍耐。可天助主公,刘虞为了打击袁术地势力。传书于荆州刘表。让他收取南阳。攻打袁术!林刚刚得到消息,刘景升果然听从了刘虞的安排。带领五万大军一举攻克了南阳,击败了袁术兄弟的兵马,而袁术不得已,已经带着败兵逃到淮南去了!”

刘备听了这个消息,脸色一变,叹气道:“一方传国玺,竟然惹出这么多血雨腥风,真是让天下忠臣义士寒心!”说到这儿话头一转道:“军师,说到底,这是刘景升与袁公路之间的事情,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林笑道:“主公,那刘景升乃是一方枭雄,统领荆州多年,难道他就那么甘心被刘虞驱使吗?袁术虽然匿了传国玺,但并没有任何证据,袁家四世三公,实力之强,岂是可以随便结怨地,袁家兄弟就算败了一阵,却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们到了淮南,必然能够东山再起,这些利害刘景升看得很清楚,他之所以冒险出兵,不过是因为益州刘宇对他逼迫太甚,他想要得到传国玺对刘宇进行制衡罢了,但又不想和袁家变成不死不休之局,所以他攻打袁术的时候,就将刘虞写给他的信函当着大小三军的面读了一遍,并声称自己只是奉了讨董盟主之命,讨伐背叛联盟地叛徒!”

刘备听了李林的话,愣了半晌,摇摇头道:“我只道荆州刘景升乃是风流儒雅的翩翩君子,没想到却也是这等心机深沉之辈!不过,这次刘虞可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和袁术地这个仇只怕是解不开了!”李林点点头道:“主公所言不差,刘伯安和袁公路之间已经是无可调和了,不过这恰恰是主公的机会!刘表和袁术的这一战是在半月之前地事情,因为路途较远,所以直到现在才传到这里,但在中原一带,老百姓都知dào

刘虞和袁术地这桩不共戴天之仇了,所以如果此时刘虞身死,天下人只会怀疑到袁术地头上,而不会与主公有什么瓜葛了!”

听到这里,刘备恍然点头道:“原来如此,军师真是妙计。但不知要如何除掉刘虞呢?莫非要派人刺杀于他

备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几丝厉芒,他不是毫无根话,事实上,刘备的身边已经有了一支专门负责他的安全以及刺杀必要目标的机密人马,这些人大都是乌桓流民。

刘备在右北平当政,对当地乌桓照拂有加,所以右北平的乌桓部落都对刘备心悦诚服,不但向他提供了大量马匹,还提供了不少的族人进入刘备军中效力,而刘备就在这些生性彪悍的乌桓人中选了二百人,其中一百人做侍卫,另外一百人就做杀手。如今李林告sù

他时机已经成熟,刘备自然也就想到利用自己的这支暗杀部队了。

李林对刘备手下的这支隐秘力量自然是知dào

的,见刘备想要动用他们,连忙笑着说道:“主公,此事不需也不能采用暗杀的手段的!”看到刘备一脸不解,李林解释道:“如今主公若是派人暗杀了刘虞,虽然天下人不至于认定是主公所为,但这其中毕竟有所牵扯,若是日后被有心人利用,那就很是麻烦了,所以这件事我们要尽量的不留下破绽!”

刘备眉头一皱,连忙问道:“军师如此说,肯定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还请军师教我!”李林淡笑道:“其实这也谈不上是什么妙计,无非是借刀杀人而已。主公,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冀州地界,这冀州牧韩馥乃是袁家的故吏,一直与袁家关系密切。如今袁术与刘虞为敌,韩馥做为袁家阵营中人,肯定也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就将这祸水浇到韩馥头上,这样,一来可以解脱主公的嫌疑,二来,刘虞在幽州深得乌桓之心,威望还要高于主公,若是刘虞死在韩馥之手,那么主公回到幽州之后,只需yào

振臂一呼,乌桓人肯定会跟随主公讨伐韩馥,为刘虞报仇,到时候,冀州还不是主公的囊中之物吗?”

刘备听了这番话,眼睛一亮,点头道:“军师此计甚善!”但他很快又皱眉道:“韩馥这个人我知dào

,优柔寡断,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才能,不过他一直以来倒很是谨小慎微,从不轻易涉险,虽然有袁家在后面推波助澜,但若想挑动他来对付刘虞,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林一笑道:“主公请安心,林已有计较,只需如此如此!”

冀州治所城,州牧府中,冀州的一干文臣武将都在议事厅中焦急的等待着州牧韩馥。这些天来,冀州忽然传出了一个传言,说是幽州刘虞和袁术交恶,所以迁怒于和袁术关系密切的冀州韩馥,意欲在途径城的时候,对城发动攻击,以此来打击袁术的势力!这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加上现在刘虞已经进入了冀州境内,所以民间的百姓们都将此事信以为真,民心由此生乱,整个冀州开始出现小规模的动荡。

百姓们对这个传言可能相信,但这个传言在冀州文武官员们的耳中可信度却并不高,他们之所以会为了这件事来到州牧府向韩馥禀报,其实是出于另一个原因。

众人等了一会儿,就见同往后厅的帘幕一挑,州牧韩馥一脸淡然的表情,来到了议事厅中。韩馥本来是朝廷的御史中丞,后来在汉少帝继位之后,大将军何进为了向袁氏集团示好拉拢,便保举他出任冀州牧。来到桌案之后坐定,韩馥扫了一眼厅中众人,出声问道:“诸公,究竟为何事到此呢?”

冀州从事辛评出班奏道:“主公,幽州刘虞入境,有传言说,刘虞因为与后将军袁术有嫌隙,而主公与袁家过从甚密,所以想要趁着路过城之时,图谋不轨!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我等请主公至此,商量对策。”

韩馥眉头一皱,说道:“我与那刘虞平日没有什么仇怨,他与袁公路有嫌隙,与我有何干系,况且刘虞虽有五万之众,但我冀州人马也不下于五万,而且他孤军深入我境,怎敢犯险作乱,这市井传言,恐怕做不得数。”

冀州主簿荀闻言出班道:“主公,传言虽不可信,但那刘虞却不能不防!刘虞虽然不至于为了与袁家的恩怨而犯险在我冀州境内作乱,但他那幽州,民风彪悍,而土地却多贫瘠,加上商贸不通,所以府库一直空虚。反观我冀州,则是土地肥沃,士民殷富,府库充盈,但民众却多读诗书,战力不强。在刘虞眼中,我冀州好比一块肥肉,他在幽州窥已非不止一日了!就算他这次不会在境内作乱,但若是放任他回到幽州,冀州日后恐怕也就永无宁日了!所以主公应当当机立断,为以后着想,不若聚集兵力,趁着他还在我冀州境内,一举将起歼灭,除掉这个隐患!”

韩馥听罢默然,只不过他的眼睛中却闪动着奇异的光芒!

第二章 刘虞身死冀州

传我的命令,冀州域内所有城池一律关闭城门,高悬戒备,凡幽州军到处,不可开门,不可提供粮草供给,城之内的五万兵马全部入营,随时准bèi

出战。”韩馥高坐在上,略显低沉的声音一条一条的向自己的属下宣bù

着命令,“辛评,你去草拟一张表文,派人送到刘虞那里,就说冀州与幽州本为同盟,按理应当开城向盟主提供粮饷,但因为征战日久,郡事多废,如今冀州也没有多少存粮,所以无法接济大军,且境内军民已经厌倦兵戈之事,请他速速带军通过本州,不要多做无谓的停留!”

辛评听了一愣,稍微有点担心的说道:“主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刘虞是讨董的盟主,我们如此明显的据他于门外,恐怕会惹怒他的。”韩馥听了,摇摇头道:“如果谣言是真的话,那么这么做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防备刘虞,如果谣言是假的话,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刘虞不是素来有仁者之风吗?他身为盟主,岂会为这点事情在冀州境内和我们起冲突。总之多加一份小心总不是错事。”辛评听罢默然点头,退回班内。

“辛毗,我让你去找的人有下落了吗?”韩馥冷不丁的向站在一边的辛毗问道。辛毗连忙出列道:“回禀主公,沮授先生的落脚之处,已经查明了,自从袁绍死后,他一直在魏郡隐居。”韩馥点点头说道:“你做的不错,马上派人带着重礼,去魏郡延请沮先生来冀州,就说只要先生前来,马上就可担任我冀州从事!”这话一出口,冀州文武都很是吃了一惊,冀州从事,这可是一州之中直属于州牧的二号人物啊!韩馥竟然一出口就许给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辛毗有些犹豫的问道:“主公,这冀州从事的官职是不是太高了…”韩馥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沮授是难得的大才。这冀州从事也许都不能令他满yì

呢。辛毗,这件事你要亲自去办,如果沮先生拒绝的话,马上派人来禀报我,到时我会亲自去魏郡邀请他!”说完这番话,韩馥又低声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如果现在有沮授在身边地话,我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刘虞这么头痛了。”

轻轻舒了一口气,韩馥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考lǜ

了一下,向武将班中说道:“义,明日你带着五千人马,去漳河上游的树林中驻扎。待刘虞来到城,他若是安分守己,你就按兵不动,他若是起了歹意。攻打城池的话,你就带领人马,袭他的后路,到时我也会派军去接应你!两面夹攻。幽州军岂有不败之理!”“末将遵命!”义抱拳领命。

韩馥深深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向上将潘凤旁边的两员大将问道:“颜良、高览两位将军在军中如何?对我冀州还满yì

否?”那两员大将连忙抱拳道:“回禀主公,末将两人蒙主公青睐。许以校尉之职。岂有不满之理!”韩遂满yì

的点点头。旋即又叹了一口气,向二将中面带紫脸膛的一个说道:“颜将军。你确实没有见过一个叫做文丑的人吗?”颜良摇摇头道:“主公,末将确实不认识此人!”他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想道:怎么主公老是问我认不认识那个文丑呢?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啊!连听都没听过,不过看主公地这幅模样,难道那个叫文丑的人很厉害吗?想到这里,颜良不禁有了种想和这个叫文丑的人一比高下的念头。

韩馥地命令很快就传达到了冀州的各个郡县,这时刘虞的幽州人马才行进到汤阴县。当刘虞发xiàn

汤阴县城门紧闭,吊桥高耸时,他并没有在意,本来嘛,幽州兵马只是路过冀州,穿州过府是没错,但没必要从人家的城池里面走。可当刘虞带领兵马来到安阳县地时候,面对着高挂的吊桥和紧闭的城门,刘虞终于开始觉得事情不对了。

汤阴还可以理解为当地发生了问题,所以不适合开城,可安阳总不会那么巧的也出了问题了吧?而且刘虞地探马打探的很清楚,这安阳县城本来是城门大开的,只不过是当幽州兵马接近地时候,才匆匆关闭地。刘虞心中惊疑不定,连忙派人出去打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哪知dào

出去打探地人还没有回来,冀州的使者倒先来到了刘虞地大营。

从使者的手中接过那封按照韩馥的意思书写的表文,刘虞展开只是读了几行,眉头就开始皱紧,当他读完之后,饶是他修养不错,也忍不住火冒三丈。“韩馥,你欺人太甚!”刘虞一拳砸在面前的帅案上,那张表文也晃悠悠的飘落在地上。站在一旁的刘备连忙上前将表文拣起,观瞧了一番,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悦的光芒,不过这道光芒转眼间就被他深深的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和刘虞想同的愤nù



“来人啊!”刘备的怒不可遏的喊进来两个亲兵,指着冀州的那个使者道:“将此人拖出去斩了!”那使者只不过是冀州的一个小兵,本以为送个信是件小事,哪想到竟然要被人杀死在这里,心胆俱裂之下,拼命的向刘虞和刘备磕头求告。刘虞终究是个仁厚之人,看着那使者已经头破血流,心中顿时不忍,挥挥手道:“不要为难一个什么都不知dào

的跑腿的下人!”刘备在一旁道:“伯安兄,那韩馥如此无礼,是可忍孰不可忍!使者虽然无知,但终究是韩馥的手下,既然伯安兄仁厚,那此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他拉出去重打五十军棍,割掉他的一只耳朵,让他回去覆命!”

左右亲兵将那哭天喊地的使者拉了下去,刘虞这才长叹一口气,颇为心酸的向刘备说道:“我本为天下,为汉室出兵讨贼,后又为祖宗江山计,做了这讨董的盟主,本想依仗天下忠臣义士之力,能够匡正乾坤,扶保社稷,哪想到今日竟会落到这般田地!”

刘备因为已经存下了对刘虞不利的心。此时听到他这番心灰意冷的话,心头也不禁是一酸,劝慰道:“伯安兄

片,可昭日月,他日在我大汉列祖列宗面前,也可问何必计较那些不忠不孝之人的风言***!只不过这韩馥却实在是可恶,他本是袁氏故吏。如今更是惟袁术马首是瞻。他做的是我大汉的官吏,听得却是袁家的号令,伯安兄,这样一个逆臣贼子。放在冀州,实在是我大汉的心腹之患,倘若他日袁术起兵谋反,有韩馥在此地话。河北也将永无宁日了!”

刘虞看了刘备一眼,有些吃惊的问道:“玄德,你的意思是….”刘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说道:“伯安兄不可养虎为患!如今我们有五万大军。不若趁此机会,一举攻破城,夺了冀州!这冀州沃野千里。民户百万。有了冀州。伯安兄坐镇幽冀,威震河北。等到诸侯元气恢复,便再传檄文讨伐董卓,天下又有何人敢不从命!”

刘虞脸色连变几次,显然,他也对刘备所说的这番话很感兴趣,如果真的能够像刘备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倒的确也不失为一条匡扶社稷地路!不过刘虞到底是个没有什么野心和战略思想的人,吞并冀州这个美好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又老老实实地转了出去,被他丢到了九霄云外。“玄德,这韩馥虽然可恨,但他毕竟还是我大汉的官员,我们是没有权力随意攻打其他州郡的,算了,如果日后这韩馥真的有什么行差踏错地话,我们再对付他也不迟!”

听了刘虞的话,刘备的脸色一黯,心中无奈的想到:本想着若是你能开窍地话,还能让你多活几年,没想到你竟然还是这么冥顽,罢了,为了让我实现中兴大汉的梦想,也只好牺牲你了!想到这里,刘备向刘虞说道:“伯安兄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次地事情,以我之见,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地话,这韩馥只怕会更加不把我幽州放在眼里,到时候幽州地百姓可就受苦了!不如带兵包围城,攻打一天,也好让韩馥知dào

,我们幽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欺负的!”刘虞沉思半晌,终于一拍帅案道:“好,就依玄德地意思,我们幽州也不能让区区一个韩馥小瞧了!”

第二日,刘虞亲自带着兵马来到城之下,五万大军将城团团围住。韩馥接到属下的禀报之后,眼眉一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刘虞?哼,没有什么能耐的家伙,我现在手里有这么多的猛将,难道还能怕你不成!”于是韩馥马上命令全城戒严,除了在城头上加强了防守以外,高览和颜良更是各带一万兵马守在城门旁边,只要等到义攻入刘虞的后路,他们两人便立kè

杀出,里应外合!

刘虞和韩馥两人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已经产生了巨大的矛盾,如今自然是话不投机,对骂了两句之后,刘虞便下令兵马攻打城!这时的城还不是原来历史上的那座被袁绍修筑的固若金汤的坚城,虽然它的城墙还可以,但防御还是有些脆弱。结果刘虞的兵马固然攻不上来,城的兵马守的也不轻松。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刘虞中军的后路忽然大乱,一彪凶悍的骑兵在大将义的率领下,如出林的猛虎一般扑向刘虞的帅旗。这个时候刘备等人和刘虞并不在一起,刘虞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大将保护,被义这员猛将一冲,顿时混乱起来。城头上韩馥看见刘虞军乱成一团,马上抓住时机,令旗摆动,城内的颜良、高览两路人马齐出,里外夹击,幽州兵马更是抵挡不住。

却说刘虞被义一通猛打,支撑不住,只好在几个亲兵的保护下边打边撤,向刘备军靠拢过去,他知dào

刘备额两个兄弟都是万夫莫敌的大将,而且刘备手下的部队也都是精锐之师,虽然不见得能够挽回大局,但保住自己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他的希望和目标就完全寄托在刘备的身上。

因为刘虞和身边的几个亲兵只顾着逃跑,而且他们的坐骑比起其他的人也要好上很多,所以跑出一段路之后,刘虞和几个亲兵就与他自己的部队断开了联系,在他们后面紧追的,只有义的人马。终于,远远的,刘虞看到刘备的军旗就在前面飘扬,他顿时送了一口气,还有一小段距离,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可就在这时,一支羽箭,流星一般划破空气飞来,刘虞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一截微微颤动的箭羽正插在自己的胸前。鲜血涌上了刘虞的喉头,从他的嘴里飞溅出来,身子一歪,刘虞从马上摔了下来,在他落地的同时,他用已经模糊的目光发xiàn

自己的亲兵们也都一个个跌落马下,而正前方,一个黑塔般的大汉正将强弓缓缓的放下。

“刘备,是你…”刘虞的咽喉耸动了几下,仿佛想要说出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就这样圆睁着双眼毙命在城之下。

“州牧大人被韩馥杀死了!”“州牧大人被韩馥杀死了!”“为州牧大人报仇!”一阵阵喊杀声如同海浪般从刘备军中传出,刘备手下的两万人马一边呐喊着,一边向义的兵马狠狠冲去,张飞一马当先,舞动蛇矛直取义,义被刘虞身死的消息弄得震惊不已,对上张飞便立时落了下风,遮拦了几下之后,发xiàn

自己实在不是张飞的对手,连忙带转马头,落荒而走。

这时战场上其他地方还在战斗的幽州兵马也都听到了刘备军的喊声。刘虞平时对下属颇有恩德,他手下的兵马对他也是忠心耿耿,此时听到刘虞被韩馥的兵马杀死,所有的幽州兵都爆fā

出惊天动地的怒吼,所有人都仿佛疯了一般不要命的向冀州军砍杀过去,加上有了刘关张三人的指挥冲击,战事顿时扭转了过来!

最后,韩馥军不得不退回了城中,而刘备则趁势收揽了败兵,撤向幽州。这场战斗,最后的赢家,是刘备!

第三章 曹孟德收得贤士

州一战,韩馥和刘虞两人打得不亦乐乎,可这开打的些稀里糊涂,两人本来并没有那么大的仇隙,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可偏偏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归根结底,这一切的起源就是那个突如其来的传言让韩馥采取了断然的举措,不过那个传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韩馥至今都不知dào



这一战,乍看上去是冀州军赢了,因为他们击退了敌人,甚至击杀了敌军主帅,但韩馥却高兴不起来,他的初衷本来是击败幽州军,折损他们的实力也就是了,但从没想过要杀掉刘虞!毕竟他也听说过,刘虞在北方的声望很高,尤其是很得乌桓各族的人心,如今他死了,只怕冀州真的是永无宁日了!“韩馥!你也是讨董诸侯,却杀害盟主!身为朝廷命官,却杀害汉室宗亲,简直是罪大恶极!今日且将汝头暂寄项上,他日我必亲率大军,取你性命,为盟主报仇!”韩馥正在城头上出神,却猛然听到城下传来一阵怒斥,连忙看去时,原来是刘备在城下正用马鞭遥指着自己。

溃败的幽州军此时都已经被刘备重新聚拢了起来,虽然刚刚遭遇挫败,但此时的幽州军却释fàng

着比刚到城时猛烈数倍的杀气,他们看向城的目光中充满着仇恨!刘备并没有再次攻城,而是带着兵马快速的向幽州方向撤tuì

了,死,刘备尚在,若是放他回归幽州,他必然以为刘虞报仇为名拉拢了乌桓各族,到时幽州将成为我冀州的心腹大患!请主公速速派兵追袭,以免放虎归山啊!”

看着幽州军离去的方向,韩馥默然半晌,他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一战。好像是自己中了什么圈套!?思忖了一阵,却依然毫无头绪,韩馥叹了口气,向荀说道:“刘备不比刘虞,他久经战阵,颇懂领兵之道,而且手下有关羽和张飞这两员绝世猛将,我军就算是追赶。也没有多少胜算。唉,算了!”

韩馥摆摆手,向辛评道:“仲治,现在冀州共有民户多少?”辛评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回答道:“回主公,冀州本有民户二百万户,只不过这些年兵荒马乱,加上天灾侵扰。现在仅有一百三十万户。”韩馥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就命冀州各郡重新征兵,每二十户抽一人,编入兵籍。严加训liàn

!”

辛评一愣,连忙说道:“主公,如今冀州已有五万大军。若是再度征兵。就会达到十万。如此多的人马,只怕州中粮草接济不上啊!”韩馥道:“这个不必担心。城之外,土地甚多,你明日便带人出城,丈量土地,以备战的名义,将那些好的农田收为官地,待征兵完毕,就将这些新兵安置在城周围,农时耕种,闲时操练,日间耕种,入夜操练,只要安排的妥当,到明年,这些兵马地粮草就可以自给自足了!”

辛评听了恍然道:“原来主公是想仿效当年孝武皇帝进行屯田!这确实是良法!主公才具,辛评拜服!”韩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换上的是一脸凝重:“诸公,刘备此去,日后必来,诸公要各司其职,不可懈怠,待刘玄德再来之日,要让他来的去不得!”

刘虞身死冀州的消息,很快就在刘备刻意宣扬下传遍了整个河北,以及与河北邻接的青兖等州。就在天下的士人都在为刘虞这个讨董盟主突然横死而感到震惊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发迹,又再次给了他们一个天大地震惊。

志向由为汉室效力转变成为自己创立一番天地的,不止刘备一个人,曹操也同样如此。陈宫为他谋划的光辉前景让曹操心动不已,大丈夫在世,本就是要建功立业,才不枉在世上走这一遭,曹操有雄心壮志,而雄心变成野心,也不过是脑筋稍微转上一个弯儿而已。

曹操在洛阳兵败,这是陈宫要实施后续计划的一个重yào

环节,所以曹操对于兵败这件事,非但没有可以隐藏,反而派人到处传扬,当然,他们在传扬地时候有意避开了曹操是大意中了董卓的埋伏这一事实,而是着重强调了曹操是十六路诸侯之中,唯一为了救回皇帝和朝廷重臣,为了为国除奸而追击董卓的唯一一人。至于败阵的原因,这不是明摆着嘛,薰卓有着能够和山东诸侯相抗衡地兵马,曹操一个人怎么能够和他相比呢!不过曹操在与董卓大战之后竟然还能保留两千兵马,这不就充分说明了曹操在军事才能上要比董卓强吗?!总而言之一句话,曹操是虽败犹荣啊!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个中原地区散播开来,士人百姓都开始知dào

,曹操才是大汉诸侯中,真zhèng

不计得失,忠心于朝廷社稷的人!这样一来,曹操的声名迅速在忠于大汉的士人心中扎根,要知dào

,汉室虽然经过黄巾起义和董卓篡权地双重打击,但四百年的传承所带来的正统地位,是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地,心中想要扶保汉室地人,绝对不在少数!

事实证明,陈宫地计划是成功的,因为这种宣传地效果已经显现出来。曹操在离开洛阳之后,率领着自己的两千人马一路向徐州琅琊郡行进,他的老家是在郡,但在讨董战役开始之后,曹操的父亲曹嵩就带领曹氏宗族的其他人从有可能受到战火波及的豫州,迁居到了局势相对平静的徐州。就在曹操的部队路过陈留的时候,亲兵来报,说是有文士两人拦路,要见曹操。曹操心中奇怪,于是和众将文武一同上前,远远的看见两个青衫文士在军前昂然而立,气度不凡,再仔细观瞧,曹操顿时大喜,因为其中一人他也识得,正是原先在何进幕府,担任朝廷黄门侍郎的荀攸!

曹操当日在何进麾下之时,曾经与荀攸接触过,深知荀攸实在是有经天纬地之才,当时他们是同僚。所以也没感觉有什么,反正大家都是为何进效力,后来荀攸因为对何进失望而离开洛阳,曹操也是为何进惋惜了半天,因为这样的贤士,以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现在看见荀攸前来找自己,曹操真是惊喜交集,忽地一下。跳下马来,分开面前的军士,三步并作

跨到荀攸面前,二话不说。上来就一躬到地,行了后一把抓住荀攸的手,无比激动的说道:“公达。怎么是你!?自从在何大将军府中一别,转眼两年有余,操对当年与公达的畅谈还是记忆犹新啊!后来你离开朝堂,某多次想要前去探望。可惜为朝廷之事屡屡耽搁,今日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公达相遇,真是幸甚。幸甚啊!”

荀攸微微一笑。他是个能够识人的人。当年在何进手下的时候,西园新军八校尉中。荀攸就知dào

,只有袁绍和曹操还算是个人物。不过袁绍这个人表面光鲜,但真地深交起来,就会发xiàn

他实在是名不副实,色厉内荏。可曹操就不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曹操的能力不如袁绍,但和曹操交谈过几次之后,荀攸就发xiàn

,这个曹孟德的城府之深,实在是让人感到惊叹,而且在兵书战策,治国安邦这些实jì

的学问上,曹操都能够说得头头是道,甚至隐约的有开始形成他独创的一套理论的趋势,这在当时就让荀攸很是惊叹了一阵。

荀攸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他投身在何进地幕府之中,就是为了能够找机会成就自己心中的匡扶汉室的报复,但可惜,何进这滩烂泥最终还是扶不上墙,荀攸一早就预料到何进他日必然身遭小人所害,但他在失去了何进的信任之后,也是无计可施,无奈之下,只好挂冠离去,回到颍川老家。

诸侯讨董地消息给了荀攸一丝希望,看来天下还是忠义之士多啊。他当时就想前去为联盟尽自己的一分心力,但他的族叔荀彧却劝住了他。荀攸对这个比自己还要小十几岁的叔叔素来佩服,因为他知dào

,在大局观上,荀彧比他强。荀彧对于讨薰联盟事实上是不看好地,他对荀攸说:“十六路诸侯,平素各自为政,不相统属,而且其中派系林立,心怀鬼胎者甚多,如此联军,怎么能够成就大事。此战一起,恐怕天下将有大变,你我还是暂居家中,待时局稍微明朗之后,再寻明主,尽展胸中所学为是!”

就这样,叔侄二人在家中随时派人出去搜集关于讨董大战的信息,而后对参战的诸侯逐一加以比较,最终,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曹操地身上。本来在荀攸的眼中,当年的曹操虽然颇有才具,但身上却缺少了一种成大事者应有地气势,简单点说,就是缺少了一种领袖地魅力。但这次再见曹操,他惊讶地发xiàn

,曹操变了,而且变化很大,一言一行之间已经开始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严,而且从他地身上,还产生了一种令人心折的气势,就仿佛是一块磁石,紧紧的将周围的铁屑聚拢起来!

原有的一点担心就此烟消云散,荀攸心中一宽,自己苦苦寻找了多年的,能够将这混乱的天下带向统一的明主,如今终于出现了。曹操拉着荀攸诉说了一阵旧日情谊,这才看向荀攸身边的那个二十四五岁,眼中闪烁着成熟睿智光芒的年轻人。

伯乐会相马,曹操却是会相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青年文士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因为这个人所带有的那种智者的气息,竟然比他一向佩服的荀攸还要稍稍强上一些。“公达,这位先生是?”曹操的眼睛看向荀攸,疑惑的问道。

荀攸呵呵一笑,向曹操拱手道:“曹公,我来为你介shào

,这位就是我本家的族叔。荀彧,荀文若。”曹操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莫非是被南阳何颙先生称为王佐之才的荀文若?”荀彧淡淡一笑说道:“何公当日缪赞,彧实在是不敢当此殊评!”

曹操真是觉得自己的惊喜一个接一个,来了一个有着张良之才的荀攸不说,竟然还拉上了一个有着王佐之才的荀彧!狂喜之下,曹操连忙下令就地安下营寨,他却在这个时候一一向荀家叔侄介shào

自己手下的文臣武将。对于曹营的大将,荀彧两人的评价都很高,因为很明显,曹操手下的这些人都有着大将之才,稍加磨炼,就都能够独当一面,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曹营众将里面少了一个像吕布那样的绝世猛将。

当曹操介shào

到陈宫的时候,荀氏叔侄连忙向陈宫施礼,荀攸道:“攸自年轻之时,就听闻公台先生刚烈忠义之名,又听人言先生智记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陈宫连忙还礼道:“宫岂敢当此赞誉,某虽小有谋略,但智计却迟,怎赶得上贤叔侄惊才绝艳!”

说话间,众军已将营寨扎好,曹操就将二荀请至中军帐中,众人落座,曹操便向两人问道:“两位先生此来,想必有何见教?”荀彧道:“我与公达在颍川多闻诸侯讨董之事,因听到曹公兵败洛阳,故而前来相见。”曹操的脸顿时一红,这兵败之事虽然是出苦肉计,但也确实是曹操心中的一块隐痛,此时又被荀彧提起,曹操也只能叹口气说道:“曹某用兵无方,有勇无谋,以至于断送了数千兵士性命,实在是羞于见乡中父老,也让两位先生见笑了!”

荀攸一笑,宽解道:“曹公,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自责介怀。不过,曹公有公台先生在身边辅佐,还会中了董贼的奸计,实在是令人扼腕。”陈宫在一旁赧然道:“宫身为军师,却不能为主公定计,实在是惭愧!”曹操连忙阻住陈宫道:“都是曹某刚愎自用,才招致此祸,与公台无干!”

荀彧笑道:“曹公莫怪,我二人并没有嘲讽两位之意。其实曹公此败,虽然折了兵马,却收了天下人心,一反一正,曹公其实已经取胜了。”曹操连忙谦逊两句,荀攸却又说道:“曹公今欲往何方?”曹操道:“欲往琅琊老家,聚揽兵士,休养生息,而后再与董贼决一死战!”

荀彧摇头道:“曹公忠心虽然可嘉,但董卓势大,曹公若无基业,岂能与之抗衡。”曹操面露难色道:“曹某未受朝廷敕令,并无实权在身,天下虽大,但却难以寻得一块立业所在。”荀攸笑道:“曹公何愁没有立业之基,莫非兖州之地,落不入曹公法眼吗?”

第四章 琅琊郡鲍信求援

说英雄所见略同.这话到时一点都不错.像陈宫顶尖智者.他们的谋略以及思路u|的。的询问曹操有没有想过要夺占兖州做为根基。争夺兖州,这已经是曹操集团上层早就确定的路线了,不过不敢怎样,这也还是军事机密,荀攸虽然和曹操有着不错的私交,但说到底他现在还不是曹操的手下,所以这种军事机密其实是不应当向荀氏叔侄交底的。

不过曹操的眼睛转了两圈之后,竟然对荀氏叔侄直言不讳的将自己希望能够得到兖州的计划和盘托出。这倒不是因为曹操变得坦诚了,对于那个奸诈多疑的曹操,说他坦诚简直是对他的侮辱。曹操之所以对荀氏叔侄敞开胸襟,是因为他很明白对待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态度,就比如说对待二荀这样的智者,还是自己主动的坦诚一些好,最不济,也能在智者的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而且,曹操本能的感到,这次荀氏叔侄来见他,绝对不止是来叙叙旧这么简单!

事实证明,曹操猜对了,他的开诚布公也做对了,荀彧叔侄在清楚了曹操的志向和计划之后,便向曹操说明了他们的真zhèng

来意——要辅佐曹操荡平天下,再次兴复汉室!

荀氏叔侄的表态,让曹操大喜过望,这样两个智计绝伦的大才就这样投到了自己麾下,这在以前,曹操是根本想不到的,惊喜过后,曹操又对陈宫的谋划由衷的钦服,因为他知dào

,二荀来投,就是陈宫的那出苦肉计在发挥作用了!

既然已经是一家人,荀彧对曹操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主公想要何时攻取兖州?”曹操道:“我之族人皆在琅琊隐居。且家中尚有资财许多,我想先回琅琊,招兵买马,稍加训liàn

,等恢复元气之后,就出兵攻打兖州!”

荀彧又问:“那么主公想用什么名义去攻打兖州呢?刘虽然无德,但始终是朝廷钦封的兖州牧,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发动进攻的话。我们就要丧失天下的道义了!”

曹操一笑说道:“文若,此事我心中也有了定数,前日听闻,刘在洛阳丧心病狂的斩杀了东郡太守乔瑁。我和乔瑁私交甚好。而且乔在州地声望很大,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让刘杀死,兖州的很多世家心中都不满yì

,所以我想待军士休整完毕之后。就以为乔瑁报仇为命,向刘宣战!”

荀彧皱了皱眉头说道:“主公,虽然一复仇为名出兵兖州不失为一个借口,但恐怕还是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毕竟主公和乔瑁之间乃是私交,而讨伐一州岂能以私仇为借口。”曹操一愣,他倒是没想到这一点。事实上曹操并不是那种非要将自己装扮成好人的人。他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在他看来,只要达到了最后的结果。其间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都是无所谓的。不过荀彧提出地这个正名的问题,也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曹操思量半晌不得要领,只好向荀彧问道:“文若既然这样说,那一定是有成竹在胸了?”

荀彧一笑道:“主公且请安心,出兵兖州的契机虽然还没有来到,但也为时不远了!我在家中之时,曾经遣人往四处查痰民情,结果发xiàn

州东部泰山郡与青州相邻之处,已经干旱两年,当地百病生活苦不堪言,而当地官府却是对其不闻不问,非但不开仓放粮,甚至还继xù

向百姓横征暴敛,结果闹得民怨沸腾。青兖百姓本就多好勇斗狠之徒,而当年黄巾邪教在青州又广有信徒,所以如果某所料不错地话,近日必定有黄巾余孽借着灾情兴风作浪,到时一呼百应,仅凭泰山鲍将军恐怕是无法稳定住局面的。如此一来,鲍信必然向刘求救,而刘正巴不得清洗州中势力,尤其是像鲍将军这样手握兵权的一方诸侯!所以刘肯定不会派出一兵一卒救援泰山!”

荀彧所说的这个情报,真实性倒地确是很高。和曹操的家族近几年匆匆崛起不一样,荀家在百年之前就是豫州的大家,百年的积淀,功效非同小可,荀家地势力在青兖豫三州都有很强的势力,所以这三州有什么风吹草动,荀家的人反而能够最及时地得到第一手情报。

曹操一惊道:“如此一来,鲍信岂不是危险了?”荀攸在一旁道:“鲍信危险,就是主公地机会!主公一向与鲍信有深交,鲍信如果在刘那里得不到援军地话,那么他第一个想到的,肯定就是近在琅琊地主公你了。到时主公应邀带领大郡进入兖州协助鲍信平叛,也就名正言顺了!”荀彧接着说道:“事后鲍信必然深恨刘,而主公与陈留太守张邈也有交情,到时就由他们

写檄文,讨伐擅自诛杀朝廷命官的刘!”

曹操思索一阵,抚掌笑道:“两位先生果然是好妙计,曹某真是受教了!一切就都按照两位的意思去做吧!”

如今曹操的手下,文臣武将皆备。尤其是谋士方面更是突出,不过曹操一直很遗憾的就是自己的手下没有一个能够和吕布相媲美的猛将。他麾下的夏侯兄弟以及曹家兄弟武艺虽然也过的去,但终归不是猛将一流的人物。

这一日,曹操行至兖州和豫州交界之处,命令军士下寨休息。却说夏侯惇这些日子在军中没有什么仗可打,他的心里也是很郁闷,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没有战争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的筋骨变得不灵活,夏侯惇在营寨安扎好了之后,就带着几个从人,各拿弓箭往不远处的一片山林中狩猎。

本来深山才会有猛虎出没,但这一次很显然是夏侯惇的运气不好,在这样的一片山林中竟然也能出现斑斓猛虎!无奈之下,夏侯惇只好带着自己的手下与猛虎周旋,不时的用弓箭击伤猛虎。不过这些箭伤没有一处是致命的,说起来,也不过是在给老虎搔搔痒罢了。没办法,夏侯惇只好准bèi

下令全军退回大营了,可就在这时,一个铁塔一般的焦黄面皮的壮汉手提一对镔铁戟自林中走出,看到猛虎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大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说着他快步上前,在猛虎的背后,一把抓住了老虎的尾巴。

老虎屁股摸不得,老虎的尾巴也同样拽不得,这种话的科学性能有多少簪起不管,那只可怜的老虎此时却是欲哭无泪。那个壮汉抓住虎尾之后,也不多说,拉着老虎就往树林深处走去。夏侯惇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承认,自己被刚才那壮汉徒手擒虎的武艺勇气折服了!他也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如果稍加操演的话,日后肯定是一员不逊于吕布的强悍猛将!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夏侯惇岂能于他失之交臂,他马上叫住那个大汉攀谈起来,谈说了一会儿,夏侯惇更加确信这个自称典韦的人是个很不错的人才,典韦也觉得夏侯惇口中的那个曹操应该是个明主,所以他将已经奄奄一息的猛虎一拳打死,而后扛在肩头随着夏侯惇去见曹操。

当曹操听完夏侯惇的禀报,而后仔细大量过背着猛虎尸体的典韦一番,真是越看越喜,愈看越高兴,他可以肯定,自己这次又捡到宝了,这个人可不就是自己一直在苦苦寻找的能够和吕布抗衡的猛将吗?!于是曹操将自己身上的锦袍脱下,穿在典韦身上,而后郑重的将典韦封为都尉,负责中军的安全。

典韦本是因为杀人才不得不流落山间的,而且因为怕受到牵连而和典韦一起东躲西逃的,还有典韦的本家子弟。典韦求曹操能够免去他身上的罪名,也好让自己的这些本家兄弟们能够不再过这种到处飘零的生活。

对于典韦的这个微不足道的请求,曹操肯定是百依百顺,不但免除了典韦的杀人重罪,而且让典韦在他的本家子弟中挑选可靠有能力的人充实中军。典韦对此可说是感激涕零,而他精心挑选的五十名本家子弟也都发誓此世都要效忠曹操!

得到了典韦这样的猛将,曹操更是意气风发,大军一路东来,终于到达了曹氏宗族隐居的琅琊郡。曹家如今为了自己的前途,必须继xù

保持对曹操额扶持,更何况曹操是父亲曹嵩的独子,曹嵩不支持自己的儿子还能支持谁!于是曹家在曹嵩的提议下,继xù

向曹操提供资金让他能够东山再起。

有了本家的财政支持,曹操在琅琊很快就再次召集起了五千兵马,其中多是青州大汉,素质很好。而就在曹操精心练兵的时候,曹操的一个兄弟曹休也终于从江南带领着三千人马,由此,曹操部队终于超过了一万大关!

七月初,正如荀彧料想的那样,青州的居民暴动,直接影响到与青州毗邻的泰山郡,泰山太守鲍信几次出兵镇压无果,而且贼势越来越大,鲍信再也没有能力自保了,于是他连忙书写告急表文到兖州刘处,但每道表文送出之后却都有如石沉大海,援兵是一个都没有见到。

在鲍信对刘彻地失望的同时,他终于想起了就在琅琊郡的自己的好朋友——曹操!于是连忙派人将自己亲手所写的求援信送到狼牙曹操的手上。

当曹操拿到鲍信的这封信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得yì

的笑容,因为他曹操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入兖州的理由!

第五章 曹操定计破义军

初平二年夏七月,青州大旱,赤地千里,饿琈遍野。所,而青州刺史田楷却对此视若无睹,并未下令开仓赈济。在这个汉朝廷已经失去了基本作用的时代,地方上的世家官僚们也已经扯下了他们仁慈的假面,对于流民非但不予以救济,反而变本加厉的兼并土地,盘剥仅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老百姓。

终于,百姓的愤nù

被一个叫做马大龙的人点燃了,顷刻间,青州大地战火遍野,几乎所有受灾地区的穷苦百姓都参加到造反起义的队伍中来,短短十几天的时间,马大龙的起义军部队人数就达到了恐怖的二十余万。尽管这支起义队伍之中老弱妇孺的数目占去了一半还要多,但所谓蚁多咬死象,疏于操练的青州地方守军在愤nù

的百姓洪流面前不堪一击,稍作抵挡就纷纷溃退。失去了官兵的保护,那些世家地主们只好自己组织起武装力量,抵抗农民义军的冲击。

因为地主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产,所以对于那些雇佣来的壮丁们待遇甚为优厚,而且提供的武器也很精良,而农民军所持有的大多是锄头镰刀等简陋不堪的武器,加上没有经lì

过正规的军事训liàn

,所以在袭击了几个地主得手后,他们的进攻在其他武装到牙齿的豪强私人武装的抵抗下,逐渐变得迟缓起来,一时间,青州的战局陷入了僵持。

回过味来的青州刺史田楷这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在联络到北海太守孔融之后,青州的正规军终于开始向农民军进行反扑。这支正规军有三万人,其中以北海的一万五千人为中坚力量,而以田楷手下的一万五千人做为策应,由北海大将武安国为统帅。尽管只有三万人,但经lì

了讨薰战役洗礼的北海兵马的战斗力远远强于乌合之众的农民军,加上义军首领马大龙在这个时候又出昏招,所以青州兵马在远远少于对手的情况下,反而取得了战场上地主动权。

义军首领马大龙。本是当年黄巾起义之时青州黄巾首领卜已帐下的一员小兵,后来朱俊率兵击溃卜已,马大龙侥幸从乱军中逃脱,没有被官军俘虏。黄巾起义彻底失败之后,马大龙更加不敢惹事生非,小心翼翼的夹起尾巴做人,可尽管七年过去了,但马大龙那颗已经被黄巾起义挑动起来的心却一直没有安份下来。当年皇甫嵩一力主张尽数诛杀俘虏其实并不是没有道理。因为一个曾经参加过造反起义的人,想要让他的心真的安份下来,实在是太难了。也多亏当时刘宇将所有的黄巾俘虏全都弄到了人生地不熟地益州,打乱了他们原有的村落宗族。分别安置在益州各地,否则中原与河北地区决不可能安份这么长时间。

多年来,马大龙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像当年的张角那样一呼百应,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但多年来地平静生活让他悲观的认为此生是再也不可能实现这个遥不可及的梦想了。可老天爷似乎在可怜他,给了他一个机会,利用这次青州大灾,马大龙终于成功的拉起了一支队伍。成为了几十万人地首领,成了令整个青州震动的大人物。

起义之初,马大龙可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攻无不取。战无不胜,但随着战斗的展开。马大龙发xiàn

他的处境越来越不妙了。马大龙只是个小小地农民,他根本不知dào

如何才能真zhèng

的开创一份基业,他所知dào

的就是如同蝗虫一般到处地抢掠。而在地主阶层觉醒之后,在各处地方武装地干扰下,义军能够抢到地粮食越来越少。

地主们家财万贯,粮食满仓,所需yào

的,不过是养一支不超过万人地地方私人武装,而马大龙虽然也抢来了家财几万贯,粮食近万斛,但却要养活跟在自己身后的几十万义军,而且这些义军中有一半是只能张口吃饭的无用之人。缺粮少饷的危急局面让马大龙彷徨无计,最终,他下达了一个绝对错误的命令,那就是分兵抢掠。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马大龙不相信所有地方的地主老财手下都有那么精锐的庄兵护院,遭遇经济危急的他,现在只希望能够通过这种分散攻击的方法,从那些疏于防备的地主那里捞到一点好处。

本来有作战素质的人就不多,这下竟然还分兵冒进,马大龙的确是狠狠的出了一记昏招,不过这让青州军的统领武安国很是高兴。武安国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三国中的猛将,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不要说和那些名将相比,就是刘宇手下的管亥,何曼这些以粗人自居的人,也都要比他强上一些。不过尽管无法和大将们相比,但对付这些不成器的土匪义军,对于武安国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所以当得到义军分兵突击的时候,武安国很高兴的带着手下的精兵来了个各个击破。在各地地方武装的配合与支援下,青州义军在短短的几天内就遭到了连番打击,损失惨重。

当马大龙反应过来,急急忙忙收缩兵力的时候,武安国却也已经联络了青州济南国的地主武装,东拼西凑的硬是弄出一队六万人的大军,缓缓的向起义军逼近。

之所以不采取快速行军的战术,是因为武安国自己留了一个心眼,毕竟北海的兵马经过讨董一战之后,并不是毫无损伤,而且部队需yào

好好的休养生息,所以武安国一开始就想尽量的避开和起义军的主力决战,毕竟狗急了也会跳墙,这几十万义军如果疯狂起来,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武安国的算盘就是利用精兵的威压,让马大龙能够知难而退,如果能够就此投降,那自然是好,就算是不投降的话,那至少不要在青州到处惹事生非,有空儿到兖州啊,豫州之类的转一圈,因为那里就不是他武安国的势力范围了!

事实证明,马大龙虽然只是个农民领袖,但却很有骨气,虽然看到官军势大。但誓死不降,很光棍的带着几十万口人连夜跑路了。武安国就这样一路护送一般高高兴兴的看着农民军的最后一个人消失在兖州济北国的山林中,而后他才长舒一口气,带着自己手下的这些兵马敲锣打鼓的把家还了。

青州地上上下下松了一口气,可济北相鲍信却是苦不堪言,每天都想要以泪洗面了。州的面积本来就比青州小,而鲍信所在的济北国说来也不是什么大郡,这么一下子涌进来二十多万到处放火抢劫的起义军。整个济北国上下顿时被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鲍信不是一个庸才,他的能力至少要比青州的那帮人强得多,可惜鲍信手下的兵马实在是有限。他从洛阳带回的主力也不过一万五千人,加上济北国地地方守备兵力也不超过两万,这两万人就算

是铁,又能砸的了几颗钉呢?更何况鲍信在一开始犯误。更让济北国陷入了空前的麻烦之中。

鲍信的这个错误就是错误地预料了敌情,以至于自己轻敌冒进,结果吃了苦头。以鲍信的想法,这些起义军的人数虽然多。但真zhèng

能够战斗的却是一小部分,况且鲍信之前也和黄巾军这样地兵马打过交道,知dào

这样的人马。其核心人物是最关键的。整个队伍是否能够存zài

。都在于那个领导者是不是福体安康。就好比张角这个精神支柱一倒,整个黄巾义军就在短短的时间内土崩瓦解一样。鲍信认为,只要能够消灭掉青州义军地主力,诛杀那个领头的人,这些农民出身的人肯定就会四散而逃。

鲍信地判断是正确地,抓住了农民军地要害,但可惜,他接下来的行动就有些欠缺稳重。在战场上不能轻视任何一个对手!这是对带兵者地警训,不过鲍信这次就把这个警训扔到了一边,在没有继xù

侦查得到详细请报的情况下,鲍信就带着自己手下的一万兵马快速的向起义军中军主力的方向扑去。他本来是想要趁着马大龙没有防备的时候来个突袭,一举定乾坤,但没想到事实和理想之间差距竟然是那样的大!

马大龙也许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统帅、领导者,但这绝不是说他就是一个蠢才。任何人在经lì

了失败之后,都会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和过失,至于能不能改正,就要看各人的总结能力了,偏偏马大龙就是一个比较能够总结自己经验教xùn

的人,青州战败让马大龙切实的意识到自己手下的兵马作战能力实在是参差不齐,以至于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整体的实力总是低下。

想通了这一点,马大龙就开始采取对策,他将手下的兵马分成三等,第三等就是那些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老弱妇孺,第二等是队伍中能够股战斗的青壮年,大概有将近十万人。而后在这十万人中,再挑选年龄在十八到四十岁之间的精壮兵士两万人,组成马大龙直属的中军部队。马大龙采取的这个军事编制改革虽然在细节上很是粗糙,但却仍然起到了相当不错的作用,整个青州义军的战斗力明显的上升了一个台阶,开始变得有组织起来。

鲍信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撞到了青州兵马的枪口上,虽然一开始马大龙的确是被鲍信打了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但他刚刚挑选出来的这两万精兵很快就显示出了相当不错的战斗力,在经lì

了一阵混乱之后,竟然还能够抵挡住鲍信这一万精兵的猛烈进攻。本以为能够一击得手的鲍信惊讶的发xiàn

自己的部队竟然被区区一支与自己差不多数量的农民义军死死的拖住,而且周围的义军兵马也在匆匆的向中军赶来,这时他就知dào

自己的这个计划破产了。

好在鲍信是个不错的将领,刚一发xiàn

自己有被包围的危险,就果duàn

的带领部队迅速撤tuì

。但可惜他想跑路,马大龙却是打出了火气,看到鲍信撤tuì

,他便带领着自己的兵马一路紧追下来,这下鲍信可就吃了个大亏,毕竟义军数目比起自己多的太离谱,逃了一路,鲍信竟然生生的损失了两千多兵马。如果不是因为义军最终退了回去的话,鲍信相信自己的损失只怕会更大!

见识到义军战斗力的鲍信自问自己是没有那个本事能够抵挡这些凶神恶煞一般的义军了,于是连忙写表章向兖州牧刘求救,哪知dào

这个刘巴不得除掉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怎么可能会发兵前来救援呢。结果鲍信在对援兵望远欲穿了几天之后,终于了断了最后一丝对刘的幻想。面对强悍的义军,鲍信不得不写信向身在琅琊的曹操求助。

得到鲍信求救信函的曹操二话不说,率领自己手下的一干文武,还有自己刚刚练出来的一万兵马,在第二天就匆匆的赶往济北援助鲍信了。鲍信自己也没想到曹操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在得知曹操是一天都没耽搁,一接到求救表文就匆匆赶来的时候,鲍信有些唏嘘不已,心想:都说患难见真情,看来曹孟德的确够义气!

于是鲍信直接就将自己手下剩下的一万多兵马交给了曹操,而后又在济北招募了几千人,凑齐一支三万人的兵马,由曹操指挥着,向义军发起进攻。

曹操可不像鲍信那样蛮干,毕竟他现在手中的资本也不多,根本损折不起,于是曹操和手下的三个智囊商量之后,决定还是采用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方法,先解决掉义军首领马大龙,而后再分化瓦解敌军。

对付敌人要找敌人的弱点,马大龙的弱点就在于粮草兵饷。很难想象一个带着十几万张嘴行军的部队一天需yào

消耗多少钱粮。就在马大龙为钱粮的事情犯愁的时候,义军的探子给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因为义军的骚扰,济北的一些地主大户已经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下去,所以他们决定一起搬离济北国,到兖州的其他郡县安家,以避开无穷的战火。地主搬家,当然不可能是两手空空相反的,他们很可能连一块破布都不会留给别人。

根据探子的打探,这次搬家的足足有五六户地主,这么多有钱人的家产,会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数字呢?听完探子的禀报之后,马大龙感到自己的眼前到处是粮草和铜钱在飞舞,已经穷疯了的马大龙决定狠狠的干上一票,抢光这些地主的家财,而后再躲起来和官军周旋。考lǜ

到五六家地主所拥有的私人武装也会是一个很可观的数目,所以马大龙决定这一次将所有的能够战斗的兵马全都带出去好好的打劫一番。

打劫的过程异常顺利,顺利的令马大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些地主们看到自己的义军的时候,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抵抗,而是逃跑!而那些私人武装也是只顾着护着自家的主人、家眷奔逃,压根就没有进行过哪怕一丁点的反抗。这种反常的情况让马大龙的疑心顿起,他隐约的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不过当义军打开那些堆放在路中央的大车时,那一派珠光宝色,还有大量的粮草,让马大龙的那一点疑心顿时烟消云散。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胜利!马大龙一边指挥义军押送者这些宝贝往回走,一边在心里想道。

可惜,马大龙没有高兴太长时间,在经过一条山谷的时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混合着回音,在马大龙的耳边轰然想起,而无数从天而降的箭矢巨石,更是让马大龙眼前一黑!

第六章 收精兵曹操得兖州 乱江东孙家逞豪雄

大龙真的可以说是死不瞑目,当一支羽箭射入他的胸他还在悲哀的想:为什么我的好日子刚要开始,却就这样突然的结束了了呢?

失去了领袖的农民军充分的显示出了他们的无组织无纪律性,四下奔逃如同丧家之犬的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了一点身为军人的模样,怎么看都是一群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看着面前这些上窜下跳的农民军,鲍信的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他现在很想当着曹操的面一头撞死在身旁的山壁上,自己堂堂大汉名将,竟然被这么一群刁民打得找不着北,这实在是对他能力的最大的侮辱!

扫尾的战斗结束的也很快,在曹操下达的以安抚为主的命令下,起义军们都老老实实的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五个一群,十个一伙的被全副武装的曹军士兵看押着。

这样一来,从青州跑到兖州的这几十万起义军可以说就此灰飞烟灭,虽然说还有十几万人没有被俘虏,但那些人几乎都是老弱妇孺,根本就没有战斗力,所以也就不会被列入危险因素,到时只要派上一个文官去招抚一下估计他们也就乖乖投降了。

高高兴兴的回到城中,鲍信马上摆了一桌丰盛的宴席来款待曹操和他手下的一众文武。酒到酣时,鲍信由衷的端起酒杯向曹操致谢道:“孟德,这次济北能够转危为安,群寇能够束手就擒,全都是孟德你的功劳啊!我在这里,替整个济北的百姓敬你这一杯!”曹操连忙举杯还礼道:“允诚,你我乃是挚交,你有为难,我又岂能袖手。”饮干杯中酒,曹操有似乎是无意的说道:“其实这次就算是我没能赶来,相信兖州刘州牧也一定会派兵来救援济北的,说起来,我这还真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呢。”

鲍信这个时候已经微微有了一点酒意。听到曹操说得这番话,他胸中的怨气马上在酒劲的催动下猛烈爆fā

出来,就听他冷笑一声道:“救援?刘那个奸贼会来救援我?哼,他巴不得我早点死呢!”曹操心中一乐,嘴上却装作万分惊讶的说道:“允诚这是何言?刘兖州乃是一州州牧,州内有事,他岂会坐视不理?当然,这次刘兖州出兵却是并不及时。但他究竟是朝廷钦派的州牧,又是汉室宗亲,允诚说话,切不可如此莽撞!”

鲍信怒火上冲。一拍桌案说道:“孟德,我知dào

你是为我担心,怕我这番话传出去,刘会对我不利。但他刘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一直把我们这些兖州地郡县官员视作是眼中钉,肉中刺,就像我。还有张邈,我们一日不死,他就一日不得安心!其实我这番话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到最后。刘还是不会放过我的!”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鲍信喝了一口酒道:“当年乔瑁还在的时候。他虽然能力不怎么样,但总算是兖州的地头蛇,有他在,兖州的大小官员就都有个主心骨,但现在乔瑁被刘害死了,谁还能带着我们对抗刘呢?!”

曹操在一旁默然不语,而鲍信大概很是烦心,又接连喝了两三杯酒,这么一来,他的目光就更迷离,醉意也越来越大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者说人在喝醉的时候其实是另一种状态下地清醒,平时因为众多束缚而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在喝醉了以后,往往就敢于打破这些条条框框,有机缘的人,也许会就此找到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而后一飞冲天也说不定。

鲍信这个时候在脑海里就冒出一个想法,而且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醉酒地人藏不住心里话,于是鲍信有点口齿不清的向曹操说道:“孟德,其实如果换了你做这个兖州牧,我看就要被那个刘要好上百倍!”说完这句话,鲍信自己似乎都是一愣,几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对啊,孟德,为什么你就不能成为兖州牧呢?”

嘟囓了两遍,鲍信的目光竟然重新变得清澈起来,刚才地醉意似乎在短短的时间里离他远去,而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一种解决了一个重大麻烦的喜悦神色!“没错,就是这样!”狠狠地拍了一下手,鲍信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曹操道:“孟德,这个兖州牧,就由你来做!”

曹操被鲍信这突如其来地话吓了一跳。诚然,曹操是想得到兖州,而且他也一直在做很多地部属来计划如何能够达到这个目地。可现在鲍信就在这么个酒宴场合没头没尾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就算曹操老谋深算,却也被他活活地吓了一跳。瞬间掩饰过自己脸上露出的不自然,曹操笑着说道:“允诚,你喝醉了,怎么在这里胡言乱语起来了!我看你还是尽快回房休息吧!”

“醉了?”鲍信冷冷一笑:“孟德,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现在所说的,也都是我的真心话!孟德,你来做这个兖州牧的位子,的确是合适的很啊!你当年刺杀董卓,为天下做了表率,而后又首发檄文,号召天下诸侯讨董,而前一阵子,你又不计得失的追袭董卓,你现

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说明你是大汉朝最忠心的臣子,这忠臣,坐上兖州牧的位子,有何不可?”

“允诚,我不是兖州的官员,怎么能够成为兖州的州牧呢。”曹操露出一个苦笑,这的确是他一直都很头痛的问题,名不正则言不顺,兖州牧这个座位,好抢不好坐啊!听了曹操的话,鲍信简直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难道不是兖州的官,就不能做州牧了?那刘也不是兖州人,我也不是兖州人,为什么我们能够成为兖州的官员而你就不能呢?”

曹操皱着眉头道:“允诚,你不懂,我不是兖州官员,兖州现在的各级郡县官员还有兖州的百姓们百姓又怎么可能支持我呢?尤其是兖州官员,他们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接受我这个外来者的管理!”

鲍信听了哈哈一笑道:“原来你是在为兖州的人心担忧。孟德啊,你不知dào

现在你的名望,在百姓和士子们心中,只怕早已经超过当年的刘元瞻了!你放心,兖州的民心还有人心早就已经倒向了你,至于说那些官员吗。更不用担心了,整个州地三大郡,陈留是张邈做太守,这里有我,东郡的人时刻都想着怎么给乔瑁报仇,所以这三郡没有一郡是倒向刘的,只要我们一声令下,那刘顷刻间就会成为众叛亲离。想要除掉他,那可真是轻而易举的!”

最终,曹操在鲍信的一力邀请恳求下,总算是发扬了敢为天下先的勇气。让鲍信去联络陈留的张邈,同时也联络东郡的世家地主们,告sù

他们,乔瑁就是被刘害死地。只要杀了刘,就是为乔瑁报仇雪恨了!

当曹操见到东郡士绅代表,并且亲自得到了对方的允诺之后,他不禁在心中感叹。这个乔还真有一套,死了之后,还能有这么多的人来为他报仇雪恨!

就在初平二年八月下旬的时候。这场谋划已久地夺权行动终于正式展开。刚刚在东郡享shòu

了几天高高在上。大权独喔感觉的刘。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打他这个汉室宗亲的主意。但事实告sù

刘,在这个世上。一切皆有可能!当刘看到曹操联合了鲍信、张邈的数万兵马地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想过要抵抗,但很可惜,他的这个想法还有传达下去,就被东郡城中的士绅们地行为所击破。在地主武装的攻击下,东郡的城门很快就洞开在曹军士兵地眼前,而刘则在曹军进城地一刻,消失了身影。

当曹操来到州牧府地时候,整个东郡的形势已经完全掌握在了他地手中,少数刘的亲信被就地格杀,而更多的人则是知dào

刘大势已去,于是转投曹操军的怀抱。

刘的行踪,是曹操最为关注的,但当他找到的刘的时候,找到的,只有一具悬挂在刘府邸内堂横梁上的尸体。无奈的安葬了刘的尸身,曹操就在鲍信、张邈等一干众人的拥戴下,自命为兖州牧,同时具表行文长安,向董卓操控下的汉室朝廷通报此事。

成为兖州牧之后,曹操并没有选择东郡或者陈留这两个大郡做为治所,他自己明白,既然这些兖州的地方官能够推翻刘,将自己捧上州牧的宝座,那么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日后不会故技重施!曹操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虽然在这个历史中,他没有机会喊出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的豪言壮语,但他的这种性格却是丝毫没有发生改变的。

“主公既然新任兖州牧,那么就当一切从新开始!”这是荀彧对曹操所说的话。乱世即将到来,曹操必须打造一个真zhèng

属于他的兖州,而不是委屈自己去迁就那些两面三刀的旧势力。为了彰显自己要一切从新开始的决心,曹操在成为兖州牧的第二天,就宣bù

了两件事,其一,就是决定出兵豫州北部,攻略陈、梁颍川三郡。

豫州在刘宇离开之后,最高权力一直处于真空状态,汉室的三代朝廷竟然都没有任命新的豫州刺史。正因如此,曹操才敢于在刚刚掌握兖州之际便发兵收取豫州。这样一来可以像兖州众人展示自己的军事实力,二来曹操在心目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新治所——许县!这是曹操和他的智谋团精心挑选之后,选中的最佳场所。许县虽然还只是个县,但地处要冲,交通便利,商业发达,其城墙规模也都说得过去,只要稍稍扩充整顿一下,就会不逊于像陈留、东郡那样的大城。

至于第二个命令,那就是曹操命令将所有青州俘虏收编,令于禁从投降的青州义军中挑选精干可造之才编入军伍。军权的重yào

性,曹操比谁都清楚,所以他必须有一支凌驾于其他兖州地方势力之上的军队,才能有效的镇压这些人的嚣张气焰!

就在曹操在兖、豫两州大刀阔斧的时候,江东孙氏也终于耐不住寂寞,在初平二年十月,果duàn

的采取了行动,两万大军快速行军一昼夜,出其不意的袭击了扬州重镇建业城,从而拉开了江东争夺战的序幕。

第七章 皖城县二乔言心事

平二年,是大汉风起云涌的一年,短短两个月内,河别发生了重大变故,刘备扶送刘虞的尸身回到幽州后,很快就凭借着自己在幽州的声名,得到了幽州军民以及乌桓各部的支持,成为新任的幽州牧,势力极度膨胀。而曹操联合州世族官僚共同逼死了刘之后,成为州牧,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占了豫州北部三郡,在中原一带也是风生水起,通过设立新得治所许昌和编练新军两大举措,开始慢慢的掌控整个集团的实jì

控zhì

权。

就在天下士人为了这两个势力的崛起而感到心惊,同时也暗暗在心中思量这两个新的势力是否值得自己投靠的时候,孙氏家族在江东再次掀起了一场风暴,使得整个天下更加动荡起来。

却说孙坚在洛阳听从了周瑜的建议,用一方无用的传国玉玺换来了袁术的八千精兵,千匹战马,整顿好士卒,准bèi

回兵江东。孙家的祖辈本是钱塘的官吏,几代人守着一个钱塘县丞的位置,倒也延续了几十年的官运。孙坚在年轻的时候,娶到了当时吴郡吴氏家族的大小姐,后来也就是孙策还有孙权的母亲。

吴家是吴郡世族,祖上曾经有几个人在朝中或者在地方担任重yào

职务。本来像孙家这样世代小吏的家族还不足以娶到像吴家小姐这样的世族闺秀,不过乱世中自然有乱世的法则,孙家虽然地位不高,但孙坚成为了吴郡的领兵都尉。在任期间多次领兵扑灭吴郡之内的匪寇。也许是为了展示实力,又或者是为了向吴家提出警告,孙坚每次作战归来,都会特地带领自己的兵马从吴家门前走过。

吴家做为一个没有兵权的世家,当然清楚在这个世道下,谁的手里握有兵权,谁的拳头就更厉害,孙坚对吴小姐有意思。这点已经是吴家上下的共识,而他几次有意无意的示威,也让吴家族长感到心惊。再三权衡利弊之后,吴氏家族终于下定决心,与孙家联姻,同时开始利用他们手中地力量正式的对孙坚进行扶持。

后来孙坚借着黄巾起义发迹,一直做到长沙太守,在这个期间。他同样也没有忘记自己夫人的家族。在孙坚的几次举荐下,当时掌权的大将军何进下令任命吴氏家族这一代最有才干的子弟,吴家小姐的亲弟弟吴景为吴郡太守。

这次孙坚从洛阳回师,开始时的目地地就是吴郡。因为那里毕竟是吴家的根基所在。不过周瑜却对孙坚说道:“叔父,江东之地多豪杰,叔父若想统领江东六郡,如果无法得到更多的人才相助。单凭眼下的实力却也做不到,所以叔父还是应该尽早地拉拢江东士人为叔父效力为是!”

孙坚微微苦笑一下说道:“公瑾,我又何尝不想收拢江东士人之心,可这些年为叔一直在外征战。对于江东世族的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江东豪杰虽多,但我却不知其名姓。如之奈何?”周瑜闻言一笑。说道:“叔父不必为此烦忧。家父现在城,平日无事之时。也多与江东士人相交,叔父不如暂且往城一行,由家父拟出一份名单,叔父心中也好有个成算。”孙策听到周瑜说出城两个字,身体忽地一颤,连忙向孙坚道:“父亲,公瑾所言有理,所谓谋定而后动,父亲对江东局势若不了解,日后恐怕会另有波折。”孙坚细想了一下,点点头道:“汝二人言之有理!我与周公本是旧交,此次合当前往请教!”遂传令三军往潜山驻扎,他自己则带着孙策、周瑜两人往城而来。

却说城东郊,溪流环绕,松竹繁茂中,掩映着一个村庄,这个村庄就是原太尉乔玄之子,乔洪的隐居之所。城地处大汉疆土腹心之地,一直以来都没有遭受过战火的侵扰,加上风景优美,所以朝廷中很多大臣在致仕之后,都来到城购置产业隐居。

就在乔家庄园地后院,有着一口散发着清幽冷冽气息的古井,不过如果走近观瞧的话,就会发xiàn

在这井中的井水竟然是淡淡地胭脂粉色,而一股淡淡的胭粉气息也在井边飘荡。这并不是什么天赐异景,而是因为在这个小院中,住着两位国色天香的女子,因为她们每日在井边梳妆,久而久之,这井也就有了一个雅致地名字——胭脂井。

在胭脂井旁边,一座精致典雅地小小屋舍座落在百花掩映之中,而一阵阵如山涧流水,清泉流淌般地美妙琴音,正从屋内飘扬而出。悠扬的琴声在小院中徘徊缠绵,忽然“咚”地一声响过,琴声戛然而止,在小屋中传出一个女子轻轻的叹息声。这个小屋正是乔洪的大女儿大乔的闺房,而

琴的,正是大乔。在大乔的身边,还有一个面容妩的娇小少女,不用说,她就是乔洪的二女儿小乔了。

“阿姐,你有心事。”看着默默拨动着琴弦的大乔,小乔似乎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乔淡淡一笑,摸了摸妹妹精致的玉颜,说道:“傻丫头,阿姐哪有什么心事!你不要乱猜疑了。”小乔听到姐姐这么说,小嘴微微嘟起,撒娇道:“阿姐骗我,刚才阿姐的琴声明明有些失却神采,必然是心神不宁所致,怎么会没有心事呢!”

大乔听了妹妹的话,又笑了一下,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摸着琴弦。小乔见姐姐不说话,小心的试探着问道:“阿姐,你是不是为伯符大哥去洛阳这件事烦心呢?”大乔轻叹一口气道:“兵者主凶,自古两军阵如修罗场,希望孙大哥这次不会有什么事才好。”

小乔娇笑一声,拉着大乔的手臂说道:“姐姐不必担心,有周郎跟着伯符大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乔不答,手指一拨,几个清脆的音符从她的指尖流淌而出。小乔自然是看出了姐姐心中不止那么一件心事,而另一件心事是什么,小乔的心中却也有数,看着姐姐有些失神的样子,小乔也觉得心中很有些酸楚,悄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人?”大乔手指猛然间一顿,两道秀眉也轻轻的蹙了一下。

“往事已矣,还提它作甚。”大乔有些失神的拨动着琴弦,跳动出的琴声中露出几丝惆怅。小乔轻叹了一口气道:“阿姐,其实你和刘大哥也是天生地设的佳偶,只是可惜…”“夕颜,你不必劝我。”大乔看着妹妹轻笑了一下:“其实你还不是一样没有忘记他,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叫他大哥。”小乔面色一红,哼了一声说道:“人家真是把他当作大哥看嘛,再说刘大哥似乎很喜欢我这么叫他呢!倒是阿姐你,当年在太尉府的时候,叫他世叔,他当时虽然不说什么,但他的脸色,呵呵…”想起前尘往事,乔家姐妹同时轻笑起来。

“回想起来,当时真的是无忧无虑。”笑过之后,大乔的眼中带上了一片迷雾,轻声说道:“如今长大了,反而多出这无边的愁绪。”“姐姐,”小乔有些担心的问道:“你现在还爱着刘大哥吗?”

大乔一愣,旋即掩嘴失笑道:“夕颜,你在胡说什么,”眼睛看向窗外,看着碧空中的点点白云,大乔声音中似乎满是梦幻的色彩:“当年我对刘大哥也不过是敬慕而已。而且,你也知dào

,刘大哥的心中,只有琳姐姐一个人,我又怎么会生出那些无谓的想法呢。”

小乔似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刘大哥后来不是还娶了昭姬姐姐吗?阿姐,其实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离开洛阳的话,你和刘大哥,也肯定是一对有情人的。”大乔默然,半晌后才幽幽道:“前尘如梦,哪里来的如果,其实,我和刘大哥从来没有开始过,也幸好从来没有开始过,所以日后我们有缘再见的时候,彼此之间也能够坦然一笑,共忆往昔。”

小乔愣了一下,小声说道:“阿姐,你这又是何苦。”看着大乔清秀脱俗的面容,小乔忽然说道:“阿姐,其实伯符大哥一直很喜欢你的,你不如好好考lǜ

一下他啊!虽然伯符大哥比不上刘大哥那样文武双全,但却也是当世豪杰,如果是他的话,阿姐你也不会委屈啊,而且看伯符大哥对姐姐的痴恋,他日后一定会对阿姐你很好的!”

大乔玉脸一红,仿若涂了胭脂一般,轻轻敲了一下妹妹的小脑袋,有些好笑的说道:“夕颜,你是不是在为孙大哥做说客啊?这些话,该不是公瑾交给你说得把?”小乔一听,脸上顿时通红一片,嘤的一声,挤到大乔的怀中娇嗔不已。抚摸着妹妹的秀发,大乔满是爱怜的说道:“周郎人品德行均是上承之选,谋略更是高人一筹,而且对夕颜你情深意重,夕颜你能嫁给他,也算是一桩天赐良缘了。”

小乔轻轻一笑,想起周瑜对自己的情谊,她的心中也是暖暖的,“阿姐,其实伯符大哥对你又何尝不是情深意重呢!”在姐姐的怀中,小乔慢慢的进入了梦乡。大乔却还在怔怔的出神。孙大哥吗?大乔的眼前顿时闪过那个第一次见到自己时,局促不安的年轻人,两个浅浅的酒窝慢慢的浮现在她的脸上。

就在这一天,孙家父子和周瑜也终于来到了城,为了拉拢江东贤士,来降周异请教。

第八章 孙坚江东访二张

乔家将宅院建在城外不同,周家的府第就在城的县城的城池本就不大,所以尽管周家不缺钱,但府邸却略显狭小,当然,这里的狭小也不过是相对于当年周异在洛阳城中的那座豪宅而言的,如果只是在这方圆百里之内,周家的宅院绝对算得上是第一等。

因为周瑜事先已经向家中寄送了书信,所以孙坚一行人到了周府门外之后,周异很快就迎了出来。众人来到前堂,落座之后,周异先向孙坚说道:“文台,一别经年,如今,你可是威风八面了!”孙家和周家也有几代的交情,而孙坚和周异也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孙坚苦笑一声道:“周公,何必如此笑我,孙某如今根基全失,以致寄人篱下,如今漂泊无依,何来风光一说。”

周异笑道:“文台,你如今胸怀大志,千秋大业不过在举手之间而已,我这么说,也不过是提早了两日而已。不过,你现在要想博得一番基业,却还有些许不足,若是文台不见怪的话,我倒是想厚着脸皮说上两句。”孙坚大喜,连忙拱手道:“某此次来,就是为了请周兄指点迷津,还望周兄能够不吝赐教!”

周异笑了一下,说道:“文台,自古打基业用武,而治平一方却需用文,如今你手下兵精粮足,猛将不少,但可惜却无一人可为你谋划,为你掌控全局,处理政务。这样下去的话,就算你他日能够侥幸得了江东,你的位子也不见得能够坐得稳!”孙坚点点头,略有羞愧的说道:“周公,我这个人素来好武事,与文士之间却是少有结交,江东多士人,其中不乏有经天纬地之能为者,还请周公能够为我引见。”

周异摸了摸自己自己的胡子,想孙坚说道:“文台。江东人才众多,不过,其中出类拔萃的,却还要数江东二张!”孙坚一愣,他可没听说过什么江东二张,忙向周异问究竟,周异这才又向他解释了一番。

原来二张也是两兄弟,为长者。乃是徐州彭城人。,姓张名昭字子布。张昭年幼之时便聪慧绝伦,且品行笃诚,博览好学。年方二十便因为才学广博而被当地官员举为孝廉。不过张昭不知是出于什么考lǜ

,推辞了这次举荐,放qì

了就此进入朝廷的机会,当时的人们都以为张昭肯定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后来张昭外出游学,至青州,与琅琊赵,东海王郎等名士座而共论。言语得体,条缕分明,青州士人皆异之。

后来张昭回转徐州。徐州刺史陶谦欣赏其才。随向朝廷举荐他以为茂才。但张昭却再一次拒绝了陶谦的美意。当时地陶谦刚刚担任徐州刺史,很想搞出一番做为。而第一步就是在徐州为朝廷寻找几个有用之才。但他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保举张昭,张昭却根本不领他的情,这让陶谦恼羞成怒,认为张昭是在故yì

的轻视自己,一怒之下,便传令地方官将张昭擒拿入狱。

不过总算陶谦还不是个落井下石的人,他抓张昭,更多的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命令一出,他自己其实也很是后悔,不过话以出口,无法更改,所以也只好将错就错,让张昭到牢里去好好的反省反省。当然,对于张昭,陶谦还是特别对待,虽然身陷,但每日饭食不缺,甚至还常有衣物送至牢中。

张昭这一入狱,在牢里就呆了两年之多,陶谦不知dào

是将他忘记了还是怎么样,一直就没有下令将其释fàng

。牢中虽然衣食无缺,看押之人对张昭也是照顾有加,但牢狱毕竟是牢狱,在这两年中,张昭亲身感受到了大汉帝国那日暮西山地颓态,而他亲眼所见的一些人间惨剧,更是直接改变了他当初的那种想要独善其身的想法,张昭终于开始考lǜ

要怎样才能用自己地一身所学,来让世间百姓少受苦楚了。

公元185,时年二十九岁的张昭经过友人的倾力营救而获得了释fàng

。这时的他虽然已经存了济世安民之心,但却也知dào

徐州陶谦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成气候地人,这种人绝对不值得自己去辅佐。因为他毕竟得罪过陶谦,所以张昭出狱后不久,便携家南下到扬州隐居,静待时机,希望能够找到明主进行辅佐。

周异对张昭的评价是,政略通达,治国之奇才,且为人刚直不阿,不偷荣取合,有古之直臣之风,若在朝堂,当可身登三公之位。三公就是一国最高的领导者,由此可见周异对张昭的评价多么高。

江东二张地另外一张,乃是张昭的族兄,姓张名纮,字子纲。张纮乃是广陵人士,年轻时曾游学洛阳,和当时的洛阳名士

往,洛阳地各大世家也都对张纮地才干十分佩服,在张纮地声望随着那些大家族的刻意提携而变得越来越大,但张纮并未将其当作一种荣耀,而是当作一种威胁,在游学两年之后,他便果duàn

地离开了可以为自己提供飞黄腾达道路的京城,回到了广陵郡。不过他返回老家,并不代表他的声名会有所下降,当时广陵上下,从士人到百姓,无不知张纮之名。在这种情况下,当时的广陵太守便向朝廷举荐张纮为茂才。和张昭不同的是,张纮并没有拒绝这次举荐,他们两人比起来,张纮显然是更精于谋划和观察大局。张纮知dào

,自己的名声已经传扬开去,如果这个时候拒绝举荐的话,非但不会让世人忘记自己,反而会让他们更加德好奇,从而加倍的到处对自己的名望进行渲染。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一味的推脱朝廷的招揽,到时候除了换来朝廷的憎恶之外,其它的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基于这个原因,张纮到最后成为了朝廷的茂才。当时的三公九卿都争着想要将张纮这样的大才纳入自己的麾下,但面对所有的征辟,张纮都一并推辞不就,本来这样做很容易招致他人,尤其是在洛阳的当政者的不悦,但令人惊奇的是,因为当时的上位者们都不愿看到一个大才落在别人的手中,所以在张纮拒绝了所有征召之后,他们反而达成了妥协,那就是这个人既然大家都想得到,而且意见又不一致,那么干脆,这个人谁也不要去争,就让他做个闲散的茂才,在广陵慢慢养老吧!就这样,张纮避免了进入当时那个已经乌烟瘴气的朝廷。后来黄巾起义爆fā

,张纮对于黄巾军可说是深恶痛绝,不过他是个文士,不能上阵杀敌,所以只好带着自己的家眷到扬州来避难。

对于张纮,周异的评价是,敏而通达,统观全局,有匡正时局之才,洞彻世情之能,一句话,张纮是个难以多得的具有优秀战略思想的人才。

得到了周异的举荐,孙坚心中不由大定,于是他便请求周异书写信函,而后派自己的儿子孙策亲自带着厚礼,前往二张隐居的曲阿县城去请二张出山。]

大概是周异的举荐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二张终于觉得自己在家中闲置的时间太长,应该出来为天下效力了,总之孙策并没有费多少口舌,就将二张请到了城。

面对两个贤才,孙坚心中就是一阵阵的激动,毕竟这两个人关系到自己日后在江东的发展,于是他放下身段,真心真意的向二张求教如何才能在乱世中求存。

张纮精于策略,便向孙坚道:“将军,江东地广,物产丰饶,且有大江天险在前为屏障,可谓进可攻,退可守,实乃是英雄得以成大业之所!不过如今的江东士族,大都是在孝桓皇帝之时迁居而来,这几十年间,当年那些过江之人就已经形成了几大家族,其中以顾、全、朱、陆四大家族为首。将军若想安坐江东,就必须得到这四大家族的认可与协助,方可一展拳脚,与天下群雄相争!”

孙坚点头然其言,又问道:“我若取江东,当如何对待这些世族,还请先生为我一谋。”张昭在一旁道:“江东世族势力庞大,且江东士人十有**出于这些世家,所以将军若得江东,首先就要存了与世家共坐共享之念,对世族不可堵,只可疏,任用其家中贤能之才,以结好其心,同时广纳张、周、吴这些势力较小的世家中的人才,用来牵制四大世家的势力,而后张榜招才,自寒族中拔擢将才,赋以兵权,再由将军亲自统之,以制衡世族权势,只要将军居中调解掌控得当,江东士族自然可以为将军所用,不敢造次矣!”

孙坚闻言大喜,就向二张一躬到地,恳求道:“孙坚德薄,又缺才干,两位先生大才,还请相助孙某一臂之力!”张昭二人连忙离座还礼道:“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二人本就得知将军乃是当时豪雄,故而才愿来此一见,及见将军,才知dào

果然名不虚传,若是将军不弃,我二人虽然才疏,却也愿为将军效劳!”

孙坚这时可是惊喜万分,没想到这样两个大贤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来到了自己麾下。几人重新见礼之后,张纮却又向孙坚说道:“主公,为今之计,主公需速速遣人往江东,与四大世家族长相商,若是能得他们相助,江东指日可破!”

孙坚正要点头称是,忽有一亲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主公,袁术在三天前攻陷了寿春,占据淮南,扬州牧刘已经败往秣陵而来!”

第九章 游说江东孙氏定计

什么?淮南被袁术夺走了?!”猛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惊讶的忽的站了起来,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惧担忧的神色。不过孙坚这并不是害pà

了袁术,或者害pà

了狼狈而来的刘,他所担心的,是马上就要被自己夺到手中的江东地区的安全!

汉代的扬州除了整个江东之外,事实上还包括了淮南地区。而汉末扬州的治所,本来就是设在淮南寿春的。古语说,守江必守淮,如果没有淮南之地作为缓冲的话,江东虽然有长江天险为屏障,却也难保完全。

在原本的历史上,孙策因为要依靠袁术,所以只打下了扬州的江东各郡,淮南地区一直被袁术霸占。而等到孙策在江东立住了脚跟,有了实力争夺淮南的时候,袁术却很不争气的被曹操消灭掉了。孙策自思难敌势力强dà

的曹操,而他自己又不幸被小人暗算,所以江东失去了占据淮南的良机。

等到孙权继位之后,江东就更是没有了与曹操争夺淮南的实力,就连赤壁之战后刚刚失败的曹军,都能够将东吴的部队牢牢的拖死在合肥一带,不得寸进。

孙权不得已,才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争夺荆州地区,可惜荆州的战略位置虽然不错,但却被已经占领了整个荆州北部的曹魏狠狠的压制,到了三国中后期,这荆州只不过稍稍增强了东吴的战略纵深,而失去了战略上的意义。

如今听到淮南已经被袁术夺得,江东之地从此可能就失去了一块缓冲地带而不得不正面和江北的势力作战,孙坚又怎么可能不震惊万分。

对于淮南丢失这个消息,张昭和张纮两人也感到十分的突然,不过他们两个人现在已经是孙坚的谋臣,所以再怎么惊讶,也一定要比自己的主公沉得住气才行。

在心中默默思索了一下,张纮先向孙坚说道:“主公,如今淮南既然已经被袁术占据。思之无用,不过袁术先是被刘表从南阳驱逐,而后又与刘战于淮南,其势力虽强,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一段时间内无法对江东构成威胁。如今主公需yào

注意的,是那扬州牧刘!刘虽然是个庸才,但毕竟是朝廷钦命的州牧。他当年在淮南,对江东还不是十分在意,如今他败逃至秣陵,接下来肯定要对江东下手!主公要早做准bèi

才是!”

孙坚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就在厅中来回踱了几步,皱着眉头说道:“子纲先生,以你之见,我要如何应对呢?”张纮道:“当务之急。主公还是要尽快的联系江东各大世家。主公家族世居江东,而刘正礼却出身青州,江东世族多排斥外人,在这一点上。主公比起刘要占优的多。另外,还请主公马上修书往吴郡,吴郡太守吴景乃是主公内弟。主公可让他在吴郡整点兵马。防备刘!”

这时一旁地周异开言道:“文台。我家二弟周现在丹阳为太守,稍后我便修书一封往丹阳。让舍弟助你一臂之力!”孙坚连忙拜谢,张昭也很是高兴的说道:“丹阳民风彪悍,丹阳兵更是天下有数的精兵,徐州陶恭祖就是靠着三千丹阳子弟兵割据徐州。如今有丹阳之兵相助,主公又多了几成胜算!”

听了几人的话,孙坚彻底的定下了心神,点头说道:“各位先生所言甚善,我这就回潜山整顿兵马,不过,这游说江东四大世家的重任,就要烦劳两位先生了!”

张昭和张纮连忙道:“主公放心,我二人定然要说得江东世家归顺主公!”周异在旁笑道:“张家昆仲可去游说三家,那江东顾家现任家主顾谦,与我有数面之缘,这顾家,就由我为文台走这一遭吧!”孙坚现在对周异可说是感激到无以复加了,向着周异深施一礼道:“周兄,连番有劳,他日孙某定然不忘今日相助之德!”

周异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张昭则在从旁说道:“周公既然与顾家交厚,却也省去了我兄弟的劳苦。另外,我曾听说,江东顾家有一子,名顾雍,字元叹,幼时有神童之名,少年时就广有才名,周公若是能将此子收到主公麾下,主公日后的大业,又能有一臂助也!”周异轻轻皱眉道:“我也曾闻地顾元叹之名,不过听说他早年曾拜蔡蔡公为师,前几年更是往京师去游学了,现在想必并不在家中。”张昭听罢一愣,而后叹口气道:“如此,却是可惜了。”

张纮笑道:“子布不必惋惜,只要顾家肯归顺主公,顾雍日后自然也会为主公效力。我与陆家家主庐江太守陆康有旧,明日我便前往庐江寻季宁(陆康的字),若是顺利,这庐江一郡,可不战而归主公了!”张昭点点头,沉思片刻道:“朱家现任家主,乃是毗陵都尉朱治,他长子朱才,曾随我习学,算来也有师生之谊,我去见朱治,也有七八成的把握。只是这会稽全氏,却是没有门路可循。”

张纮和周异听了也是低头沉思,忽然,周异抚掌笑道:“我却几乎忘却了他!”张昭连忙问道:“周公可是想起了什么合适的人选?”周异笑道:“这城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位高士

居!”孙坚一愣,说道:“周兄说地,可是太尉乔玄乔君然?”周异点头道:“正是此人!昔年乔玄公任太尉之前,曾担任朝廷尚书令,而全氏族长全柔则是朝廷的尚书郎右丞,且侍候乔玄犹如师尊,这样算起来,乔洪与全柔两人,还可算是有同门兄弟之谊,若是请得乔洪前往,全氏一门,也就有了七成的把握!如今全柔虽然并非是会稽郡守,但他身为会稽东部都尉,有他相助,会稽一郡应当不难平定!”

孙坚忙道:“如此甚好,我这就备齐礼品,往乔家庄请乔公出山相助!”周异却出声阻住孙坚道:“文台,这件事不需你前往,可让伯符与公瑾前去即可!”孙坚一愣,向周异问道:“周兄此是何意?伯符年少,由他前去。只怕失了礼数。”周异笑道:“伯符行事稳重,当日往曲阿延请张家昆仲也不曾失了体统啊。何况,文台不曾听人提起,这江东乔家有二宝吗?”

孙坚一头雾水的说道:“某多年未在江东,确实不知此言,不知何谓乔家二宝?”周异道:“乔洪有二女,长女大乔,次女小乔。都是出落地花容月貌,有倾城倾国之姿,更难的是德公言淑,家学渊博。纵是西子重生,昭君再世,比这二女,也须稍有逊色!”听到这里。孙坚一拍脑袋道:“原来周兄说的是那两个小姑娘,六年前,我在京师也曾见过,当年她们年龄尚小。但也已经是个美人胚子,如今年岁已大,想来确实是天姿国色了。”

周异点点头道:“确实如此。文台。如今伯符年岁已长。难道文台没有想过为伯符觅一良配吗?”孙坚一怔,旋即拍拍脑门大笑出声。

孙策这个时候还不知dào

自己的父亲正在琢磨他地终身大事。现在的他,正心神不宁的坐在马上,和周瑜一起前往乔洪地庄院。乔家庄,是孙策几乎每个晚上做梦时都会出现地仙境,当然,之所以会成为仙境,都是因为在这个庄院中住着一位脱尘出俗地仙子。对于孙策来说,每天他想的最多地,只怕并不是什么兵书战策,招法武艺,而是那个巧笑嫣然,顾盼流波的倩影。但尽管时刻都在想念着那个人,可真的要走进这乔家庄,孙策却是胆怯起来。

“公瑾,我看,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在距离乔家庄不远的地方,孙策犹豫着带住了战马,向周瑜说道。周瑜对自己这个兄弟也真的是有些无可奈何,他当然知dào

孙策对大乔地那一腔爱慕,但爱慕这种东西,你要是不说出来,谁又能知dào

呢?周瑜一直就感到很纳闷,自己的这个兄弟,平日里勇猛绝伦,不管是什么艰难险阻,就从来没见他怕过,每次他都能够凭着那股无所畏惧的气势,最终克服重重艰险取得最后的胜利,可就是在这爱情上,江东小霸王就变成了江东小绵羊,说不完地拖泥带水,让周瑜这个当兄弟的都不禁不爽到了极点!

一把拉住孙策,周瑜板着脸说道:“伯符,你开什么玩笑,公是公,私是私,我知dào

你为什么不想过去,不过这次去乔家庄请乔公出山,乃是世叔的将令,你难道还能违抗军令不成?”孙策愣了愣,有些为难的说道:“公瑾,父亲是让你我两人来请乔公出山相助,算起来,你与乔公比我相熟,我想,你自己前去邀请,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我实在是…”周瑜这时真地感到有点头晕,这个孙策,他竟然连这种理由都想的出来!

皱了皱眉头,周瑜不满的看了孙策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伯符,你应该听说了吧,当年刘宇和蔡>=|会突然转换话题,他也不假思索地说道:“你说的是他直闯婚宴,把蔡大家从卫家那个痨病鬼的手中救出来地事?”周瑜点了点头,眼中流露出一股钦佩地神色道:“其实我真zhèng

佩服刘宇地,就是那件事!我也曾经想过,如果换了是我的话,我会不会顶住那些人地抨击议论,作出这种疯狂的事情。不过想了很久,我还是感到,异地而处,我恐怕也无法做到刘宇那样!”

轻叹了一口气,周瑜看着孙策说道:“伯符,和刘宇相比,你的武勇加上我的谋略也许还能够和他分庭抗礼,那么我们和他的执着比起来,却还差的太远。他为了自己爱的人能够不惜一切的前行,而你现在竟然还只敢在心上人的门外徘徊不前!”听到这句话,孙策的身子猛的一颤,他的眼睛瞬间从迷惘变得清净无比。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深深刺激孙策的话,那刘宇无疑就是最好的人选。

“公瑾,你说的好!”孙策远远望着乔家庄内的片片屋檐,脸上露出坚定的笑容:“自己认定的事情,就要不畏一切的去实现它!”说完,一挥马鞭,向乔家庄而去!

第十章 乔洪出山说全柔

周异一样,从朝廷中脱身而出的乔洪,虽然名义上是但事实上,他的心却刻不停地关注着天下大事。两年前的董卓悖逆,让乔洪为大汉的江山社稷忧愤不已,在痛斥董卓这种大逆不道行径的同时,乔洪也感到,国祚延续了四百年的大汉王朝,只怕已经是时日无多了。一年前的诸侯讨薰,乔洪也曾经予以厚望,因为他在诸侯的名单上看到了刘宇的名字,他深信,只要有这个大汉第一名将在,董卓也不过是风中的残烛而已。

不过事实让乔洪很是沮丧,刘宇竟然没有前去虎牢,而是带领兵马在上庸和荆州的兵马打了个一塌糊涂。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乔洪自己都不得不苦笑出来,他明白,就连自己都已经看出现在的大汉已经日薄西山,那么叱咤风云的骠骑大将军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刘宇是个聪明人,他自然知dào

,与其辅佐一个行将就木的腐朽王朝,那么还不如由他自己去开辟一个新的纪元!反正他也是汉室宗亲,就算日后他真的登基称帝,这天下也还是姓刘,是汉家江山。

想通了这一点,乔洪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对如今朝廷的忠靖之心也变得淡薄起来,毕竟连他们刘家的自家人都已经放qì

了这个朝廷,那么自己这样的外臣对这个朝廷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不过想归想,乔洪在心里还是希望自己能够善始善终的做个汉臣,毕竟这个朝廷有着自己父亲一生的心血。不过那看似气势汹汹的讨董联盟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乔洪彻底的心灰意冷了。无止境的内讧,犹如一团散沙般的战斗,各怀鬼胎的诸侯,以及军略平平的盟主。这一切落在乔洪这样地名士眼中,就组成了一曲大汉帝国最后一次护国行动的哀歌。

最终,讨董联盟寿终正寝,乔洪的思想也发生了质的变化,汉王朝在他的心中已经不再是那么神圣不可亵渎了。因为他发xiàn

,那张原本高高在上的龙椅如今已经空空如也的摆放在天下豪雄的面前,任何人,只要他能够勇敢地伸出手,也许就能触碰到那天下至尊的存zài

。谁说这天下一定还是要姓刘的人来做?四百年的传承,在褪尽了神话地光辉之后,剩下的,就只有无尽的厌倦。也许天下也该换换人了!乔洪的心中不时闪过这样地念头。

也难怪乔洪有这样的想法。短短两个月,河北和中原这两个对大汉来说至关重yào

的地方先后发生巨大的变故,两个新势力地崛起让乔洪都感到这天下大乱实在是来的太快了!“河北,中原。关中,荆益,江东。这五个地方有四个都已经翻天覆地,恐怕这江东也难以独善其身了!”乔洪看着院中的落叶。心中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孙坚带兵回到江东地事,乔洪知dào

,孙坚如今正在城地事情,乔洪也知dào

。乔洪和孙坚也有着不错地交情。他知dào

,这个江东猛虎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豪杰。当年他对汉室忠心耿耿,为了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可如今。他又是怎么想的呢?唉。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地住那张龙椅的诱惑吧!

若是孙坚想要在江东起事。那么自己的乔家又要何去何从呢?一想到自己的家族,乔洪又有点忍不住想要叹气。乔氏家族传承近百年。没想到到了自己这一代,竟然只有两个女儿在身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眼看自己日渐苍老,乔洪自己都说不准是不是这乔家的嫡系一脉真的会断绝在自己的身上。

不过,虽然没有儿子继承香火让乔洪感到十分的遗憾,但是他对自己的这两个女儿可真的是犹如对掌上明珠一样的呵护。对他而言,这两个出落得如同仙女一般的女儿不仅是上天赐予他的瑰宝,同时也是他那早逝的亡妻留给他的一份思念。因为对女儿的疼爱,乔洪自然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能够嫁得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有个幸福美满的归宿。可惜,如今大汉的年轻人中,有名望的人不少,但真有才学的却是廖若晨星,一个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纨绔子弟,莫说是两个眼光高的吓人的女儿,就算是自己,也是相当的不满yì



两个女儿喜欢什么样的人,乔洪这个做爹的心中自然也有数,大女儿从小倾慕的,就是那种拥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拥有着谈笑风生,支点天下江山气魄的豪杰,而小女儿更多的,则是希望有个能够陪着她夏扑流萤秋看月,春弄箫声冬抚琴的拥有者浪漫情怀,能够呵护她,疼爱她的丈夫。

这样的两个人,遍观整个天下,恐怕打着灯笼也找不出几个。如果益州牧刘宇能够年轻上十岁,如果他没有现在的妻子的话,也许他就是集合了两个女儿

夫婿理想的人吧!乔洪有时暗暗的这样想到。

想到自己日后女婿的人选,乔洪就忽然想到了那两个年轻人,那两个让他一见难忘的年轻人。时人都说,已故的太尉乔玄善于观人识人,凡有所评,日后无不精准。但又有谁知dào

,这个乔洪在观人方面,虽然不及乃父,但也已经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第一次见到孙策和周瑜,乔洪就认定这两个人日后必然能够成就一番常人所难及的事业!虽然很明显的,这两个人都不是文武全才,但当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却能够文武相济,龙虎相融,让人在心里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乔洪当然不知dào

孙策和周瑜两个人之间的俄约定,不过他对这两人是绝对看好的。

当然,这两个年轻人更让乔洪感到欣慰的是,他们和自己的两个女儿似乎很有缘分,回想往事,乔洪还记得七年前,自己离京的时候,就是孙家、周家和自己一同而行。当时这四个孩子感情确实是十分融洽。如今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自己的小女儿对于周家那个叫做周瑜的孩子似乎的确是十分的钦慕,而周瑜那种亦儒亦将的独特气质,也让乔洪很是满yì

,可以说,如果周家肯来提亲的话,乔洪绝对会成全这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可是,反观这个孙策,他喜欢自己的大女儿,这点连乔洪都是心知肚明,可这个孙伯符倒好,每次见到大乔,就好像变得蠢笨了一般,说不上几句话,就落荒而逃,这让乔洪感到很无奈,他虽然也很喜欢孙策这个孩子,但如果他一直这样拖泥带水下去,乔洪恐怕真的会将大乔另嫁他人。

这一日,乔洪正在自家院中看着那些基本上已经落光枝叶的数目花草,心中感慨万千忽然有家人来报,说是乌程侯孙坚派长子孙策以及周府的少公子周瑜一起来到庄内拜望。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乔洪心中很是惆怅的想到:“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看来,也是到了我该下决心的时候了!”想到这里,乔洪便吩咐手下,马上大开庄门,迎接孙策周瑜两人进庄!

乔洪的身份,不管是对于孙策也好,对周瑜也好,都很是复杂,一来他算是和两人父亲交好的朋友,二来他是自己两人这次要竭力拉拢的人,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很有可能是二人将来共同的岳父!尤其是孙策,他现在已经打定了注意一定要娶大乔为妻,所以在带领兵将进庄之后,举手投足都小心到了极致,而且他还命令自己的手下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意自身礼仪,免得一不小心给自己未来的岳父留下坏印象。

乔洪很快就在正厅见到了这两个年轻人,孙策和周瑜恭恭敬敬的施力之后,乔洪示意两人坐下,而后问起两人此次前来的目的。孙策这时候谈论到了正事,心中的紧张局促顿时去了大办,于是详细的向乔洪说明了如今江东的情况,张纮的整个拉拢策略,同时也表示希望乔洪能够出山相助,说服全氏家族。

乔洪听完了孙策的话,眉头稍稍皱起,沉思片刻道:“全柔当年确实算是我的半个师弟,我与他们全家也确实是颇有渊源,如果由我去招揽的话,把握当在六成以上。”孙策和周瑜听到这里,相视一眼,脸上都有几分喜色。哪知乔洪话锋一转道:“伯符,你们孙家,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夺取江东呢?是为了大汉江山,又或者是你们孙家想要凭借江东割据一方呢?”这个问题一出口,孙策和周瑜顿时有点发愣,这个可不好回答,现在乔洪毕竟还不是自己这一方的人,如果直言不讳的话,多少也还是有些不便。

不过孙策仅仅是犹豫了一下,就正色抱拳向乔洪说道:“伯父大人,天下之主,并非只有刘氏才能担当,如今皇纲失统,汉室江山沦丧,天下群雄并起,在这个乱世,我孙家宁可做一个顶天立地指点江山美景的豪雄,也不愿去做老死户牗之下的看客!”

乔洪默然,随即点点头,有些高兴,又有些萧索的说道:“孙家一门皆是豪杰之士,如今天下群雄并起,自然少不了你们一份。唉,罢了,我与你们孙家交情堪称莫逆,既然是你家的事情,说不得,老夫我就亲自去会稽走一趟,游说全氏一族,归顺你们孙家吧!”

孙策和周瑜听罢大喜过望,连忙向乔洪称谢。乔洪乐呵呵的看着这两个年轻人向自己施礼,语气中很是高兴的说道:“今日你们来的也正好,我听说大乔最近又新谱了一支曲子,你们两人可有闲暇一听呢?”

第十一章 乔家庄孙策吐真心

洪这已经不是在暗示了,这根本就是摆明了让他们这大乔姐妹见上一面。可孙策倒是又愣在了那里,倒不是他笨到不明白乔洪话里的意思,而是他心里又开始打退堂鼓。别看孙策刚才还被周瑜弄得一腔热血,可现在真的让他去见大乔了,他就再次犹豫起来,毕竟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周瑜现在对自己的这个兄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霸王硬上弓!于是周瑜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孙策,向乔洪打了个招呼,便一路生拉硬拽的把孙策拖到乔家后院中去了。

刚刚来到后院,一阵清雅优美的琴音便飘飘扬扬的传到二人的耳中。周瑜是个好音律的人,而且尤其是精通琴技,时人有云:“曲有误,周郎顾”,由此可见他在琴曲方面的造诣之高。不过事实上,能够让周郎回头顾上一顾的也实在不多。至于大乔的琴技,那就是连周瑜都要赞叹不已的了,至少人家大乔的琴曲至今都没让周瑜找到机会来顾一顾。

至于孙策,他对音律是没什么研究,不过这曲子的好坏他还是能够听出来的,至于其中的意境,虽然不能领会到十足十,听出个三五分也不是问题。就这样,两个人就在这院门处倾听者园中的琴音,各怀心思,都是痴痴矗立,不知时光流逝了。

大乔的这首曲子很长,大概弹奏了半个多时辰才渐行渐远,直到飘渺无处追寻。周瑜一脸回味的赞叹道:“真不愧是乔家大小姐,这般琴音,大概也只有蔡>=.笑,不置可否。他对琴技不甚了了倒是事实,不过在他的耳中,大乔的琴声就是九天仙乐,世上没有什么人还能与她相比了。

周瑜正在慨叹,就听一个略带娇憨的声音从园中传来:“公瑾大哥。没想到你也有在琴技上甘拜下风的时候啊!”听到这个声音,周瑜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他当然听得出这是小乔的声音,这个从那次在离京的马车上相视一眼之后,就一直喜欢和自己做对,但平日里又总是喜欢围着自己问东问西的俏丽女孩,如今已经成为周瑜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份存zài

。周瑜能够肯定,如果小乔出了什么事情地话。他肯定也会像刘宇那样不过一切的去保护她的。

“夕颜,我对你家阿姐的琴技可一向是是心服口服的,还谈什么甘拜下风啊。”周瑜微笑着看着那个已经从院中走出来的少女。小乔听到周瑜这么说,脸上更是得yì

了。小脸扬的高高的,好像琴技高强地人是她一样。不过周瑜很快就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可是夕颜,你的琴技比起你家阿姐来,可真就是天壤之别了。”一边说。周瑜还一边配合着自己的语调摇了摇头,一副惋惜不已的样子。而他这幅样子直接让小乔地脸垮了下来。

要说小乔生的花容月貌,琴棋书画也都大略精通,不过她最擅长的却是歌舞。在琴技方面的造诣不但比不上自家地姐姐,就连周瑜都是大有不如,而周瑜就经常在这个方面打击她。每次都让她羞愧不已。继而又愤恨万分。拉着周瑜好一通折磨。这次大概是碍着有孙策在场,所以小乔咬咬牙。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向孙策轻施一礼,小乔发xiàn

孙策的神色甚是恍惚,不由得心中好笑,娇声叫了一声:“伯符大哥。”而孙策好像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是神态恍惚。这次连周瑜都有点觉得孙策实在是太不给他这个当兄弟的长脸了。小乔忍住笑,用手一拉孙策的衣襟,又喊了一声:“伯符大哥!”

孙策这才反映了过来,连忙向小乔回礼道:“原来是夕颜妹子,好久不见了,夕颜妹子出落得越发美艳,唉,公瑾真是有福了!”话一出口,周瑜和小乔地脸上都是一片通红。小乔一边害羞一边想到:“没想到伯符大哥现在也这么油嘴滑舌了!”她可不是个甘心吃亏的人,银牙一咬,娇声向孙策说道:“伯符大哥,我家阿姐现在正在院中等你进去呢,你就别在这里傻站着了!”一听这话,孙策顿时大吃一惊,急忙追问道:“怎么,朝蓉她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吗?公瑾也在这里啊!”小乔狡黠的一笑,一下拉住咒语周瑜地衣袖道:“本来姐姐也让公瑾大哥进去奉茶呢,不过既然公瑾大哥刚才说我琴技太过低劣,我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公瑾大哥好好调教一下我地琴技!”

说着话,小

一串银铃般地笑声,拉着周瑜远远跑开了,留下孙策里发呆。好一会儿,孙策才缓过神来,尽管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让孙策感到十分地不好意思,但让自己的梦中人在院中久候就太过失礼了,孙策可不想做出什么让玉人不高兴的事情,于是他整了整衣袍,定定心神,迈步走进院中,来到院中小湖旁的凉亭之外。一袭月白色绣衣的大乔正静静的坐在一张古琴的后面,侧着臻首,静静的看着被微风吹拂起阵阵波纹的湖面。

“朝蓉妹子。”孙策被大乔这番静谧安然的形态弄得一阵失神,带回过神来之后,他羞愧之余,连忙叫了大乔一声。大乔这个时候才转过头来,一张美丽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玉颜出现在孙策眼前,那荡漾着点点柔光的秋波,让孙策一阵魂不守舍。孙策有将近一年没有和大乔见面了,如今乍一看见,孙策发xiàn

大乔比以前更加美貌,而且那种飘逸的气质也更让人感到心折了。

轻移莲步来到孙策身前,大乔微微向孙策施了个礼,檀口微张道:“伯符大哥!”孙策连忙向大乔拱手还礼,不过他的眼睛却不敢再那样直视着大乔了。看着孙策这幅局促的样子,大乔心中也是暗暗好笑,这个孙大哥也真是的,每次见面,他都不敢正眼看我。心中忽然升起一个调皮的念头,大乔故yì

装出一个微微发怒的样子,板着俏脸说道:“伯符大哥,怎么你每次见到小妹时都一直低着头,连看都不看小妹一眼呢?莫非是是因为小妹的长相太过不堪入目?”

听了大乔这话,孙策顿时变得脸红脖子粗,大声说道:“朝蓉妹子天仙一般的人物,谁要敢说妹子的坏话,我孙策定要将他抽筋碎骨!”说着话,孙策的身上顿时冒出阵阵杀气,让周围的空气的温度也瞬间下降了很多。大乔并不在意孙策释fàng

出的杀气,相反的,一向倾慕英雄的大乔对孙策的这种狂霸的气势感到很欣慰,在孙策的身上,大乔看到了刘宇当年那叱咤风云的影子,但却又有所不同,与刘宇那样浑身锋芒已经被小心翼翼收好的气势相比,孙策的气势要显得更加具有震撼性,也就是这种气势,让大乔的心忍不住轻轻一颤。

大乔对孙策并不是没有好感,只不过这几年来,她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人的身影,让她无法真zhèng

的看清自己的感情,不过在看到如今的孙策之后,大乔发xiàn

这个从小就一直喜欢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如今展示出来的气势已经那样的强dà

,强dà

到可以冲散那个一直徘徊在自己内心深处的背影。

轻轻一笑,大乔也有点不好意思的向孙策说道:“伯符大哥,我刚刚是在逗你呢,你不胡怪罪我吧?”孙策这个时候看着大乔的笑容,能够剩下的就只有不住的憨笑,他对大乔百依百顺还来不及呢,更不要说怪罪了。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两个人之间的话题也就多了起来,两个人之间的那道隔阂也越来越淡薄,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两小无猜,熊无挂碍的幼年时代。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飞快的流逝而去,当天色渐渐黄昏的时候,孙策也将话题说到了这次去参加诸侯讨董时发生的一些趣事。不过,渐渐的,孙策发xiàn

大乔的眼中不时的闪过失神的色彩。他心中微微一叹,突然说道:“朝蓉,其实我这次去洛阳,本来是为了和刘宇在武艺上一较高下才去的!”孙策的话让大乔微微一怔,但她随即便反映了过来,语气有些异样的说道:“伯符大哥,你为何要去找刘大哥挑zhàn

呢?”

孙策这个时候可能是已经放开了自己的胆量,恢复了一员沙场猛将所应该有的气势,大声说道:“因为在你的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让你仰慕的身影!我,我想,只要我能够打败他,我就也能在你的心中占上一个位置,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这番话费尽了孙策所有的力量,而大乔的身躯,也在孙策说完的时候猛的颤抖了一下。

两个人陷入了暂时的沉默之中,半晌,大乔才悠悠的向孙策说道:“伯符大哥,其实就算你真的能够打败刘大哥,我心中所仰慕的那个高高在上的那个位置,也永远都会是他的。”

听到大乔的话,孙策愣住了,在那一刻,他感到自己身边的一切都丧失了原有的颜色。

第十二章 卿以玉锁结同心 我以江东做聘礼

如同六年前小乔在周瑜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前那个谈吐清雅,仪容万千的大乔,同样占满了孙策全部的思念。孙策早就知dào

,在大乔的心中,所崇拜的是那个骠骑大将军,他之所以这些年这么废寝忘食的勤练武艺,习学军略,其中的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击败刘宇,或者能够和刘宇分庭抗礼。孙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在大乔的心中占上一席之地。可惜,大乔刚才所说的话,将孙策的一点希望彻底的摧毁了,现在的他真可说是心痛欲绝,两只拳头攥的紧紧地,连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中,两只手变得鲜血淋淋他都没有察觉。

孙策心中的痛楚,大乔自然是有所感受。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大乔心中一痛,玉手抬起,轻轻的从自己颈间取下一条银链,在那银链上,悬挂着半片制作精美的用蓝田暖玉制成的同心锁。

就在孙策还沉浸在无尽的心伤中的时候,一双温润柔软的小手放在了他紧握的拳头上,紧接着,在孙策心中一分神的时候,自己右手中多了一个暖暖的东西。孙策连忙低头看去,那半片玉锁正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惊讶的抬起头,进入孙策眼帘的,是一个脸庞仿若秋日的红叶般娇艳,眼波如同秋水般荡漾的娇羞无限的大乔。

孙策这下子算是真的糊涂了,他傻傻的向大乔道:“朝蓉,你这是….”露出一个令百花失色的笑颜,大乔似乎在追思着什么,轻声向孙策说道:“我第一见到刘大哥,是那一年他平定驰援京师,击退十几万黄巾,先帝下旨百官出迎。当时洛阳城里的人都想一睹当世第一名将的风采,于是洛阳城的那条御道两旁便成了人山人海,而我和妹妹小乔也在当时的人海之中。”

轻叹了一口气。大乔眼神有点迷茫:“第二次是在太尉邓盛的家宴上,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那么近的看到传说中地以三千人打败十几万黄巾精锐的大英雄,说真的,我当时真的是感到,刘大哥的背影在我的心中都是那样的高大,高大到仿若他身在云端,却永远不是我能够触碰到的。”似乎是有些小小地感伤。大乔自嘲般的笑了笑:“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知dào

,刘大哥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是我尊敬的一个人,但就像我刚才说地。他永远都是高高的站在云端。”看了看孙策手中的玉锁,大乔说道:“这个同心锁,是我娘亲留给我和夕颜的,知dào

吗。这片玉锁所托付地。必须是能够和我站在一起,能站在我身前的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孙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能明白刚才大乔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了。这一下真的是让他变得晕头转向,就好像刚刚还有一帮黑白无常死拉活拽的拉着自己去地府,结果又从天上落下几个仙女冲着他说他要去地其实应该是天宫。这种一下子从人间坠入地府。又一下子从地府升入天宫的大起大落。对于年轻的孙策来说还是很难承shòu地。所以现在孙策已经连傻笑都笑不出来了,能做地就是一个劲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大乔直喘粗气。

大乔好像也被孙策这幅模样吓到了。以为孙策出了什么事情,情急之下,一双玉手拉住孙策宽厚的手掌急急摇动了几下,喊了几声:“伯符大哥!”孙策悠悠地回过神来,手掌一握,发xiàn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正被自己握住,而这双手的主人也在此羞红了脸在面前害羞不已,他这才知dào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滔天的幸福如同巨浪一般一下子将孙策淹没,他感到那股喜悦几乎要将自己的胸膛撑炸了。

猛然间,一声低低的呼叫响起在孙策的耳边,将他拉回到现实之中,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大乔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看着他,孙策一惊,连忙问道:“朝蓉,你怎么啦?”大乔又好气又好笑的嗔道:“伯符大哥,你攥疼我的手了!”孙策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一直握着心上人的小手,而刚才自己因为太过高兴,力qì

使得大了,现在大乔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一圈红色的印记。

“对不起!”孙策闪电般的松开了手,仓皇的站起身连退了好几步,面红耳赤,语无伦次的说道:“我,我刚才真的是无心的,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才,才….”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大乔的心中也是充满了幸福的感觉,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的变得尴尬起

策在一边不知该说什么好,而大乔则是满面羞红,不么。

两个人就这样红着脸相对了半晌,孙策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释fàng

出坚定无比的光芒。他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的取出一个贴身收藏的布包,将布包打开,一块儿形状奇特,样式古朴的银锁静静的躺在其中,“这是我们孙家家传的长命银锁,也是我们祖上传下的护身符。”指着银锁上的一个小小的凹入处,孙策说道:“我的曾祖父当年奉旨领兵出征平乱的时候,两军交战中被流矢射中,多亏了这面银锁挡住了箭矢,曾祖父才保住了一命。这里就是当时那支流矢留下的痕迹。朝蓉,现在现在我把这个银锁送给你!”

大乔大吃一惊,连忙摇头道:“这怎么能行,这是你家的传家之宝,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够收下!而且,你马上又要出征,这护身符怎么能够离身呢!”不由分说的拉过大乔的手,将银锁放在他的手中,孙策呵呵一笑,将大乔的那半片同心锁珍而重之的贴身收好,然后向大乔说道:“谁说我没有护身符,你送给我的这片同心锁,就是我最好的护身符!”神态变得郑重起来,孙策看着大乔的眼睛说道:“只要有这同心锁在,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一样不会死,因为我一定要回到这里,风风光光的来迎娶你!”

大乔被孙策的话说的心中一暖,知dào

自己果然是没有选错郎君。如今孙策也不再那么扭捏,眼看天色已晚,他拉住大乔的手无比坚定的说道:“放心等我回来,这长命锁只是信物,等我回来,我会用整个江东做聘礼!”

通往城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正在飞快的奔驰,马上的两人,正是从乔家庄内回来的孙策和周瑜。周瑜这个时候真是十分好奇的看着意气风发的孙策,他没想到,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的孙策这个时候竟然变得这么兴奋,竟然丢下大队人马,让自己和他一起现行快马回城,而且还在路上要求比试一下谁的骑术更好。“伯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周瑜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直接向孙策询问道:“难道是你和大乔姐姐之间有了什么?”周瑜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除了大乔,还有谁能让孙策有这么大的变化呢!

听到周瑜的询问,孙策微微一笑,一边快马加鞭,一边遥望着城方向说道:“我和朝蓉说好了,等我一回来,就回去乔家庄迎娶她!”周瑜讶然的长大了嘴,他虽然猜到了孙策和大乔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但没想到这两个人这次见了一次面,就开始谈婚论嫁了。“这么说来,大乔姐姐也把那个东西给你了?”周瑜小心的问道,孙策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道:“你说那块同心锁?没错,我想,你也应该得到属于小乔的那一块了吧!”周瑜微微一笑,冲着孙策说道:“这下可好,咱们现在不但是兄弟,很快就要成为连襟了!”

孙策点点头,猛的将马一带,掉头跑上了路边的一座小小的山丘,周瑜弄不清他想干什么,于是也跟在他的后面驰上山丘,两人就这样住马在山头边缘。凝望着东南的天空,带着一股霸道的气势,孙策用马鞭直指江东的方向,向周瑜说道:“公瑾,你看,我们面前的天空是那么的辽阔!而在那片天空之下,有着同样广阔的土地在等着我们!你知dào

吗,我已经向朝蓉保证,要用整个江东做聘礼来迎娶她过门,但江东只不过是一个开始,从今天起,我在此立誓,终有一天,我要将我孙家的旌旗插遍大汉的每一个城头!”

周瑜在孙策侧后,在这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孙策的霸气原来是这样的浓重,以至于他的整个背影都显得无比高大起来!“好,这样的孙策才是我周瑜值得将一生与之荣辱与共的豪杰!”周瑜的手放在孙策的肩膀上,高声说道:“一个人去争霸天下,实在是太辛苦了,就让我和你一起,让这偌大的天下改名换姓吧!”

孙策和周瑜,就在这一刻决定了自己以后一生的追求,可谁又能知dào

以后的事情呢?也许在这个乱世,拥有不止一个英雄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值得让人悲伤的事情,因为,能够笑到最后的英雄,只有一个!

第十三章 奇袭秣陵周郎用谋

山,孙坚军大营,刚刚从城回来的孙坚召集了众将帐议事。适才从大营各处一路走来,孙坚对于这半个月时间内,自家军队的气势的改变很是满yì

,所以一上来就向程普等三人说道:“德谋、义公、公覆,这半个月,真是有劳诸位了,我观部下兵士,隐隐然已成精兵之相,此皆众将之功也!”程普等将连忙抱拳谦逊,不过他们的心里也对孙坚的这番夸赞很是高兴。

这半个月间,程普三人的确是为了训liàn

这批人马耗费了很多的心血。要知dào

,孙坚手下的这一万人马中有八千人是原来袁术的部属,而孙坚的本部人马只有当时在水关一战中幸存下来的两千余人。这样一支部队,姑且不说他的战斗力能够有多少,就单说部队的忠诚度问题就很让人不放心,谁知dào

这八千部队会不会真的听从孙坚的吩咐,再说,谁又能保证这些人之中没有袁术派来的奸细呢!

所以孙坚把这支部队驻扎在距离城有一段距离的潜山,目的有二,一是为了在这里重新对这支人马进行整合与训liàn

,二来是为了不让过多的人知dào

自己的行踪。不过经过这半个月的整顿,程普等人费尽心机将袁术的八千人打乱了原有的编制,重新划分了营属,同时也将孙坚军嫡系的两千人打散,分散到各营,其中立有战功者也被提升为各营的统领,以便于更好的控zhì

整支部队。至于原来各营的统领,很遗憾,程普等人发xiàn

有将近一半的人都可以说是袁术军的探子,所以很干脆的让他们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经过这么一番清洗,如今的这一万人马可以说已经确确实实的成为了孙坚的手下,而且战斗力也有了显著地提升,所以孙坚才在检阅了军营之后,对程普等人大加夸赞。

“德谋,你们也知dào

刘已经被袁术击败。撤到秣陵驻守了吧?”孙坚看向程普等人,见他们都点了点头,便接着说道:“眼下到底应该如何应对,诸位都说一下自己的看法!”程普说道:“主公,刘毕竟是朝廷钦定的刺史,统领扬州,名正言顺,我们不能够轻易的和他起战端。否则恐怕对主公的声名不利。再者,秣陵有张英的三万人马,刘虽败,手下败兵也不在少数。以我军现在的军力,也很难和他抗衡,不如先往吴郡,会和吴景的兵马。而后积极联络江东各大世家,只要江东能够支持主公,那么等到时机成熟,刘等辈自然可一战而擒!”

孙坚沉吟着说道:“德谋之见。乃是老成持重之言。这联络江东世家地事,已经有张子布他们去做了,这个应该不用担心。四大世家与我孙家多年来也多有接触。想来他们也不会去支持刘这个外来的扬州牧。”

正说话间。周瑜上前一步说道:“世伯,小侄以为此议略有不妥。”孙坚眼睛一亮。他现在对周瑜的才干已经很是欣赏了,知dào

这个年轻人深有智谋,于是连忙问道:“公瑾有何良策?”

周瑜抱拳说道:“世伯,小侄以为,为今之计,世伯应当与刘在秣陵一战!”孙坚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公瑾,刘在秣陵地兵马不少,与他对战,我们也并不是稳操胜券,与其折损兵马,还不如暂且先回吴郡征调兵马,而后缓行啊!”周瑜劝道:“世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刘的根本本就在淮南寿春,其手下精兵也都在彼。秣陵张英虽有三万人马,但张英为将乃是庸才,手下兵马虽多,但战力不强。至于刘的败兵,那不必说,败军之人,何足言勇。此时整个刘军都士气低迷,新败之兵无战心,江东之兵心有疑,这乃是击败刘的天赐良机,不可轻易放过啊!”

见孙坚没有说话,周瑜又接着说道:“世伯若是回转吴郡征兵,却恰恰给了刘修养生息地时间,他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恢复士气,操练士卒,到时他兵强马壮,以州牧之名,行征讨之事,名正言顺,而我军就将处在道义的下风了!”顿了一下,周瑜忽然话锋一转道:“世伯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江东世家的支持,这一战也是非打不可!江东世家虽然排斥外人,但都不是敢于公然抵抗朝廷命官地人,而世伯家虽然也是江东官宦,但多年来一直身居四大世家之下,如今让他们这些大族骤然间听命于孙家,恐怕就算有家父的四人去游说,也难以让他们下定决心!”

孙坚眉头一皱,知dào

周瑜的话很有道理,而这个问题他却也从来没有想到过。“公瑾,那你地意思就是用和刘地这一战,向江东地世家展示我们的实力,坚定他们投靠我们地决心?”周瑜露出一个赞同的表情说道:“世伯所言正是。江东的世家现在其实正在观望。如果主公能够展现出统领江东

,那么他们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以及整个江东世族定会倾力辅佐同样出身江东的世伯您。但如果世伯无法向他们证明实力的话,他们就会一直观望下去,直到适合他们投效的人出现!所以此次与刘的一战,必定要打,而且胜算甚高,还请世伯定夺!”

“公瑾,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我们攻打刘,师出无名啊!”说话的人是孙坚手下的大将黄盖黄公覆。黄盖这个人是个面粗心细,而且很有谋略的人,在历史上,他在不用别人指点的情况下,就能够想到采用火攻的方法击败曹操,而且很好的配合了周瑜的苦肉计,这就可以看出他绝不是一个只会冲杀的粗人。而这一次他所提出的这个问题也很关键,出兵的名目是个很重yào

的问题,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袁术那样仗着自己家族的声名,想打谁就打谁的。一个名目,是用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的关键,而孙坚军现在如果要想和刘开战的话,也确实少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不过对于这个在孙坚看来很棘手的问题,周瑜却是一点都不为难,笑着对孙坚说道:“世伯,其实如果是对刘发动进攻的话,我们其实并不需yào

什么借口。”孙坚不明所以,连忙问道:“公瑾,这是什么意思?”周瑜道:“世伯现在头上还挂着袁术部将的名号不是吗?”孙坚一听这话,脸上顿时一黑,要知dào

,被刘表弄得失去长沙,不得不屈居于袁术之下,这实在是孙坚这辈子最窝心的事情,他手下的这些人也不愿意提起这档子丢人的事,可如今周瑜又把这件事重提,孙坚也不好说什么,也只能点了点头。

周瑜也没在乎孙坚那个不太好的表情,而是继xù

笑着说道:“世伯虽然以这个袁术部将的名号为羞,而且也因此不能对占据淮南的袁术采取什么行动,但这一次,世伯要攻打刘的话,这个名头可就能派上大用场了!世伯你想,这刘是谁赶到秣陵来的?是袁公路,而世伯您现在名义上又是袁公路的属下,到时只要说是奉了袁术的将令来攻打刘,将这个不宣而战的恶名戴到袁术头上,不就是了!”

孙坚听罢哈哈大笑,高兴的说道:“公瑾真是好计谋!袁术,呵呵,没想到我也能用他当作挡箭牌!”孙坚很高兴,但是程普却皱了皱眉头说道:“主公,此计虽好,但恐袁术知dào

之后不肯罢休啊!到时若是他来与主公为难,又当如何?”

周瑜摇头道:“程将军过虑了!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淮南本是刘的根基所在,刘当年自青州带来的精锐兵马也并不是好相与的。袁术之所以能够击败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将刘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袁术先败于刘表,后与刘大战,他部下兵马必然已经元气大伤,疲弊不堪。强弩之末,势不能穿缡素,以袁术现在的力量,能够自保就已经是万幸,他又那里有余力来管扬州的事。如果他只是派使者来斥责的话,主公到时已经收的江东六郡,广有大江以南,前有精兵猛将可驱使,后有江东世家为助力,自可与那袁术分庭抗礼,又何必看他脸色!”

孙坚被周瑜这一番话说的连连点头,听到最后,更是面孔发红的站起身,激动不已的说道:“诚如公瑾所言,我若得到这江东六郡,天下虽大,我又有何惧之!好,就依公瑾之计,直接攻打秣陵,与刘决一雌雄!”

众将拱手应诺,而周瑜又出谋道:“世伯,此战事关重大,虽说是奇袭,但也应尽可能做到万全。我军现在缺少战船,而且士卒也久未操习水战,所以应该尽可能避开与刘在大江之中作战。扬州水军战船,多出于巢湖之畔的濡须坞,所以需yào

先占领此处,日后才可有所施为!”

顿了一下,周瑜又继xù

说道:“不过濡须坞平日有扬州水军把守,不易攻破,所以世伯可先使人散布消息,就言即将带兵前往吴郡与吴太守会和,其间可送信于吴太守,让他配合调动兵马以作姿态。刘得到消息,必然派水军严防曲阿、丹徒等几处渡口,阻拦世伯过江,而世伯到时可亲率七千人马,星夜往巢湖攻占濡须坞。到时必然可得大量战船。刘知dào

濡须坞失守,定然以为自己中计,为了日后打算,他必然会领大军往巢湖与世伯对峙,而到时以一支奇兵,出其不意攻取秣陵,刘部属得知根基失陷,自然不战自破矣!”

孙坚满yì

的点头道:“此计大善!”又向众将扫了一眼问道:“诸将谁敢领兵去取秣陵?”话音未落,孙策一步跨出,大声道:“小将孙策愿往!”

第十四章 丢寿春刘繇忆始末

坚见孙策率先请战,心中很是欣慰,毕竟自己的儿子老子的,脸上当然也是份外光彩。孙策的本事,孙坚心知肚明,知dào

自己这个儿子有万夫不当之勇,而且军略足备,确实已经堪当大任,所以稍稍沉吟一下,孙坚便沉下脸来说道:“伯符,在家为父子,出兵为部属,你虽是我子,但却也不可有丝毫偏私。奇袭秣陵,事关重大,你既然要去,须要立下军令状!”

孙策抱拳大声道:“父亲请放心,儿愿立军令状,此次必然攻破秣陵,为取江东立一大功!”孙坚点点头,大手一挥,军法官将纸笔奉上,孙策不假思索,就于帐中签下军令状,军法官将文书呈于孙坚,孙坚略看了一看,便将其收入袖中,自桌案上取出令箭,略想一下,向孙策道:“汝既然已立军令状,那我便与你三千人马,奇袭秣陵!不过,此一战关系我军生死存续,汝年轻识浅,独自前去,恐有偏失。”说罢,孙坚看向周瑜道:“周瑜听令!”

周瑜连忙一步迈出抱拳听令道:“末将在!”孙坚点点头,言道:“命汝与孙策同往秣陵,若有变故,需见机行事,此战绝不容许有失!”孙策和周瑜一起跪倒在地大声应诺道:“末将遵令!”

秣陵城,城守府,自寿春败至此地的刘汇聚了手下众文武,正在前厅中纳闷出神。回想自己这几个月的奔波遭遇,刘真是感到自己今年命犯太岁,流年不利!

刘刘正礼,青州东莱人,乃是东汉皇室一脉的宗亲,其族叔乃是桓帝一朝的太尉刘宠。不过到了刘这里,他这一脉就已经衰落,刘的父亲刘方,终其一生,也不过举了个孝廉而已。刘幼时虽然并不是十分聪慧。但却心志坚定,所以尽管没有什么惊人之才,但习学学问,倒也悟得精纯。

刘之所以出名,是因为在他在十二岁那年,其父刘向在返乡途中遭贼人掳掠为质,向其家索要财物。当时刘家衰败,家无余财。哪里支付的起那么多的赎金。在这个时候,刘就显示出他性格中稳重果duàn

的一面,他将自己父亲的事情告知本村的乡邻,恳请乡亲们能够帮忙去营救自己地父亲。也是刘方平日的为人不错。所以众乡邻听到刘一说,顿时就聚集起五六十青壮之人。

刘于是带着这些青壮来到贼众聚集的树林,先命众人在林中左近埋伏,而后带十余从人。押送一口木箱到林中见众贼寇。当时贼首率众寇在林中看押刘方,闻知刘带一大箱来赎,心中大喜,便命人带刘来见。待刘来到。贼首见刘身后大箱,所用木料乃是贵重的檀木所制,样式精美。一看就知不是寻常之物。甚是欢喜。就命人带刘方上前。

刘又求先将其父放回,贼首依仗着自己的人多势众。便大大方方的将刘方送回,而后亲自来到那个檀木箱处,亲自打开箱盖,想要看看这贵重的木箱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宝贝。哪知箱盖刚一掀开箱盖,便有一人暴起而出,挥舞铁剑狂劈乱砍一通。虽然没有什么准头,但那贼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他也被这突然地变化给吓懵了,猝不及防之下,竟被那人一剑刺死在地。

刘见贼酋授首,遂呼啸一声,左右埋伏的乡勇一涌而出,众贼先是失去首领,而后又被突袭,顿时不战自溃,有抱头鼠窜者,有弃械于地束手待缚者。众乡勇无一损伤,押解着被俘贼寇欢欢喜喜的往当地官府去报功了。这一次的事,让刘地智勇之名传遍了四邻八乡,当地县令也具表上奏朝廷,举刘为孝廉。从此,刘的仕途便是一帆风顺,先是被任命为县令,而后又被司空府辟为司空椽,汉灵帝中平年间,被拜为侍御史。

平心而论,刘虽然有些谋略,但他却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熟读儒家经意的他,在担任朝廷地侍御史的时候,眼看朝廷混乱,社稷危若累卵,而自己位小言卑,无力劝谏皇帝,本想着独善其身,终老于林泉之下,结果被其父所责,言他身为宗室,便是朝廷有千般不是,总也是祖宗基业,如若弃官,便是置祖宗江山于不顾,不忠不孝的罪人。刘无奈,只好继xù

在朝廷任职。不过他的那个官虽然职位不小,但在当时那个混乱地朝廷中却并没有什么实权,一来二去,刘也就渐渐熄了心,想要安心的在京中做个能够养老的官职。

哪知dào

天不从人愿,中平三年,因为刘宇为了让汉灵帝同意设立州牧而说地一句:“用宗室亲贵守长江三州已立根基,再令宗族镇京畿,抚河北,可保汉家万世之基”,让刘地命运轨迹发生了巨大地变化。

当时的朝廷中,比较有能力地宗室并不多,而刘就是那种依靠功绩升任至朝廷的有能宗室,所以经过一番筛选之后,他竟然被任命为扬州牧。从一个没有多少实权的朝廷贤差,一下子变成了统领一方的封疆大吏,刘都有点不适应自己的这个身份的变化,不过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倒是让刘心中那点微弱的雄心稍微壮大了一下,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想要在这个混乱的时局中闯出一番事业的想法。

出于这个想法,刘在自己的家乡青州东莱广招随从之士,因为刘当年智破贼寇的事迹还在当地广为流传,所以刘才将招兵榜文贴出两日,就募满了三千人马。要说天下民风最彪悍者,莫过于青、兖等山东之地,所以刘后来虽然有了数万人马,但最精锐的,却还是刘的这三千青州子弟兵。

等来到扬州治所寿春,开始着手署理政务之后,刘才知dào

原来这个扬州牧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整个扬州的江东六郡几乎都在江东大小世家的把持之下,而这些世家又极为排外,对于刘这个外来户,他们虽然表面上尊敬,但实jì

上却是暗地使绊掣肘,让刘颁下的政令没有一个落在实处。刘对此自然是了然于心,但他空有一腔愤nù

,却因为忌惮江东世家的强dà

势力。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三次之后,刘也干脆死了心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野心,如今有志不得伸,便干脆放了。所以刘只是费心的经营了淮南一带还有临近长江的秣陵等地。

本来刘是准bèi

做个太平州牧算了,谁知dào

汉灵帝驾崩之后,天下就如同久曝地干柴遇到火星一样。变得混乱的一塌糊涂,不过刘认为自己身在淮南,远离全国的政治中心,所以并不想去趟这潭不知dào

有多深的浑水。所以就算是诸侯联合讨薰的时候,刘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有响应讨董檄文。

以刘看来。他这样两边不得罪,到最后应该能够明哲保身,但没想到,没有参与到战乱中的。与其他州郡相比要富庶一些的淮南此时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肥肉。

袁术从孙坚那里得到了玉玺之后,他地野心迅速膨胀,做皇帝的美妙场景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他的梦中。可以说。袁术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自己做皇帝了。不过袁术也绝对不是没有头脑地蠢材。他知dào

。凭借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不足以公开的另立朝廷。所以在回到南阳之后,他就开始筹划如何增强自己的实力了。

在袁术看来,南阳这个地方虽然位置不错,但并不适合于作为基业来经营,一来南阳处于四望之地,无险可守,而且一旦有了战事,这里马上就会成为战火纷飞地四战之地,很容易被多个势力夹攻,二来,因为将近两年的讨董战争,南阳郡的民力已经被榨干了,庞大的粮米赋税负担使得整个南阳郡百姓苦不堪言,各地都出现了逃往外州地流民。面对这样一个烂摊子,想要恢复整个地区的元气,没有个四五年是办不到的,而袁术已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了。最后,南阳毕竟是人家荆州地地方,而荆州现任地州牧刘表,在袁术看来,是个不好惹地角色。

别看刘表在面对刘宇的时候处处吃亏,但事实上,整个荆州地实力要远远强于像袁术这样的势力。哪怕不算荆州的水军,仅算步兵和骑兵的话,刘表现在还握着八万步兵和两万骑兵呢,更何况在经lì

了刘宇的第一次战斗之后,吃了大亏的刘表再次在荆州范围内大规模征兵,现在已经征得新兵七万余人,又从冀州、青州等处收得战马两万余匹,所以如今荆州的军事实力,如果仅看数量的话,已经和益州相差不多了。

拥有如此强dà

军力的刘表,袁术不愿去招惹,更不愿意在他荆州名下的郡县发展势力。所以选来选去,袁术就选中了扬州治所所在的淮南寿春。淮南虽然只包括了扬州的九江一郡,但土地肥沃,民户殷实,在籍者约有七十余万户,这个数目几乎相当于另外江东六郡民户数目的总和。所以只要占据了淮南,就算想要募集到二十万大军,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将目标定在淮南之后,袁术就开始积极的做攻击前的准bèi

,包括精锐部队的调动,以及粮草军需的调配。而就在袁术准bèi

的差不多的时候,荆州刘表在接到刘虞请求他出兵攻打袁术的信函之后,心思也活泛起来,因为这南阳自从袁术来了之后,就好像脱离了荆州的管辖,这在刘表看来是不可容忍的,而且刘景升刚刚在和益州的战斗中吃了个大亏,被刘宇白白的占去了四郡之地,他正有气没处发呢,正好被袁术碰到这个霉头,被当作了出气筒。

但袁术当时已经准bèi

放qì

南阳了,所以荆州军才那么容易的攻陷了南阳。对于袁术的抵抗太过无力这个问题,刘表不是没有怀疑过,但为了鼓舞军心,刘表还是把这场战斗说得天花乱坠,很快就让天下都知dào

了刘表在南阳力克袁术的主力部队,成功收复南阳,但又有谁知dào

,在南阳损失的,其实都是袁术的杂兵,袁家真zhèng

的精锐部队已经在悄悄前往寿春的路上了。

不可否认,在信息交流技术还很原始,很落后的汉朝,依靠百姓的嘴来传播的消息,流传速度也是快的惊人,袁术的兵马还没有进入淮南地界,刘表在南阳大捷的消息就已经先传到了寿春的刘那里,而这个消息更是决定了刘在这次对袁术的战斗中的失败。

本来刘驻扎在寿春的部队是很精锐的,本来刘是隐约知dào

袁术有逃来淮南的迹象的,本来刘是可以事先做好对抗袁术的准bèi

的,但很可惜,刘被刘表为了夸大自己的战绩而改动过的情报骗过了,他真的相信了刘表已经击溃了袁术精锐主力的话。

刘表的能耐有多少,刘身为他的同宗兄弟,自然是心知肚明,既然人家刘表能够一举歼灭袁术军的主力部队,那么自己又何必惧怕袁术呢,何况如今逃往这淮南的,乃是袁术的溃败之兵,不但不是精锐,而且刚刚遭逢败绩,士气必然低落。面对这样一支部队,刘认为自己就算是无法全歼了袁术兵马,也至少能留下八成。

可怜刘到袁术进入淮南境内的时候还不知dào

,他将要面对的,将是袁术的真zhèng

精锐三万人。当袁术来到寿春三十五里之外的时候,刘竟然放qì

了拥有坚固的高大城墙,利于防守的寿春城,而是亲自带领三万人马前往袁术大营挑zhàn

,意图一举歼灭袁术。

可惜,当袁术的部队出现在刘眼前的时候,刘连后悔的力qì

都没有了。一方有备,一方轻敌;一方身经百战,一方初临战场,在这样的实力对比下,双方对抗的结果也就没有了悬念,刘的三万扬州兵被袁术的部队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好在刘的三千子弟兵争气,死命护持着刘杀出重围,想要跑回寿春自守待援,但没想到袁术竟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一股五千人左右的骑兵一直阴魂不散的紧紧跟在刘败军的身后,如果刘想要进城的话,这袁术的兵马就会冲进城门,或者在城门处相互厮杀,使得这城门想关也关不上,最终也还是便宜了攻城方。所以刘逃到了寿春竟然未曾进城,直接逃奔到下蔡县去了。

第十五章 孙氏得江东 刘宇阅军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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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的急行军,孙坚军终于行进到距离秣陵五十里外的石头冈。将兵马暂且驻扎在石头冈,孙策派出探马往秣陵城打探消息,结果让孙策和周瑜两人都很高兴,因为整个秣陵城的防备十分松懈,不但城上的兵士没有进行任何的战备,连城门也都没有关闭,三三两两的百姓不断的在城门处进进出出,而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也都只是偶尔的检查一下路过的行人。

当然,这样的防备不代表孙策他们能够就这样明目张胆的长驱直入,因为在城楼上还有负责瞭望的士兵,秣陵附近的地貌平坦,没有可以遮蔽的地方,所以只要孙策的兵马靠近秣陵城,就会很容易的被负责瞭望的敌军发xiàn

,到时关城门,升吊桥这种事情根本就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因为当时在秣陵城中,还有将近一万两千人的部队,所以孙策在和周瑜商议之后,决定先派遣三十名精干士兵,扮作普通百姓,混入城中。是夜三更时分,潜入城中的小部队悄悄的莫上城楼,斩杀了把守吊桥起落机关的刘兵士,而后点燃火把向已经潜伏在城外的孙策部队发送信号。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任何的悬念,根本没有一点思想准bèi

的秣陵守军很多人还在睡梦之中,就被孙策带领的三千人马斩杀或者俘虏了。不过,在这中间,还是出了点小插曲。

孙策在率军进入城中之后,就带着二百人马直奔太守府,想要活捉代替刘守城的名士许劭,但没想到来到太守府的时候,孙策就发xiàn

已经得到消息的许劭正在一帮卫队的保护下,准bèi

逃出城去。

孙策怎么可能让已经到嘴的肥肉飞掉,当下大喝一声:“许劭先生。请慢行!后学孙策,替家父来请先生往我军大营一叙!”许劭在火光中向后一看,就看到孙策舞动点钢枪冲着自己冲了过来。看到孙策的面相,许劭就是一惊,心中暗道:这个自称是孙策的人真是好面相,这是日后能够成为一方霸主的面相啊!若是被此人缠住,只怕难以脱身!想到这里,许劭向身边一人道:“幼平。你去挡住来将!”

旁边那个被叫做幼平地人应了一声道:“先生可放心先走,某为先生断后!”说着便舞动手中大刀上前迎住孙策。孙策在火光中看到人向着自己而来,连忙定睛看时,原来是一员大将。身材魁硕,杀气腾腾,让人感到有些可怖的是这员大将的左脸颊上有一道刀疤,自眼角直贯至嘴角。

看到这员大将来势凶猛。孙策不禁心生好奇,止住战马高声喝到:“来将何人,可通名姓!”来人大吼一声道:“某乃九江周泰!今日特来会你!”说着话,当头一刀就向着孙策劈下。孙策连忙横枪架开这一招。但刀枪相碰的瞬间,孙策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虎口微微一麻。这下孙策就更是惊讶了,他没想到刘手下竟然还有这么凶悍的猛将!

比起孙策。周泰的心中更是惊讶万分。因为他怎样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强壮地年轻小子竟然能够看起来很轻松的挡住自己全力砍下的一刀!两人交手一次,心中都是对对方暗暗佩服。孙策见猎心喜。打点起精神和周泰战刀一处。两人刀来枪往的战了三十余合,不分胜负,不过在两人地心中却已经有了数,论武艺还是孙策略胜一筹,三十招过后,周泰也明显的感受到自己已经开始力不从心,招架多,进攻少了。

好在周泰的任务只不过是拖住孙策,掩护许劭撤tuì

,此时许劭已经安全的撤出了秣陵城,周泰也就不想与孙策再多做纠缠,虚晃一招,带马跳出圈外,一路向东门败退下去。孙策如何肯放他离去,正要向下追赶,哪知dào

不知从哪里忽然涌出一队刘军地乱军,阻住了孙策的马头,带孙策带领手下解决了这伙兵丁之后,周泰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孙策也只能长叹不已了。

秣陵城顺利的被夺下,周瑜在第二日安抚城内百姓之后,马上派人往巢湖一带散布攻陷秣陵的消息。后方根本之地被攻陷,这对于刘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得到确切地消息之后,刘险些当场昏厥过去,月余时间,竟然被人两次端了老巢,刘又怎么可能不急怒攻心呢!

而就在刘军上下乱作一团的时候,一直在濡须坞坚守的孙坚军抓着时机一举杀出,人心已散地扬州水军那里还有多少抵抗之力,被孙坚军一举击溃,船只兵士,被孙坚军所杀所擒者甚众。刘在大将张英、陈横地保护下,带着五千人马,仓促地从一条旧河道狼狈逃出,而后一路向东,往吴郡出了江口,向南沿着海岸,逃往吴郡王朗之处去了。

“没想到孙坚这么快就得到了江东!”益州汉中郡,南郑城,刘宇拿着影一刚刚送来的最新战报,很有些惊讶地说道。影一在一旁道:“孙坚击败刘后,江东的四大世家在张昭等人的游说下,已经明确的表明承认孙家为江东之主了!”刘宇想了想,问道:“江东世家既然愿立孙坚为主,那肯定会派

己族中的子弟前往孙氏效力,这几家都派了何人前往道:“据探子打探,朱家派的是家主朱治以及其二子朱才、朱然;陆家派出的,是家主陆康之子陆绩,还有其侄陆逊。”

听到陆逊的名字,刘宇的脸色就是一变,追问了一句:“陆逊也为孙氏效力了?”影一感到很是奇怪,从情报来看,那个陆逊不过是个黄口孺子,无名无望,怎么自己主公会这么紧张呢?得到了影一的确认之后,刘宇有些郁闷的说道:“真是可惜,一个大才竟然又落到了孙家的手中!”影一忍不住说道:“主公,暗部也曾仔细调查过这个世家的情报,那个陆逊,从暗部传回的情报来看。只不过是个年方十五的孺子,并无什么大才,主公为何如此看重于他?”

刘宇一愣,随后失笑道:“我看重他自有我的道理,不过你说的也对,陆逊现在还不成气候,暂时不用去管他。对了另外的那两家还派出了什么人?”影一道:“全氏因为身在会稽,而那会稽太守王朗乃是与刘相厚之人。据说刘在巢湖兵败之后,已经带领残兵经汪洋大海,往会稽去重整兵马了!”刘宇微微一笑道:“刘也不过是沿着海岸线而行,算不得经过汪洋大海。不过会稽一郡有王朗、严白虎等人。郡内也有三四万兵马,若是刘在会稽重整旗鼓地话,也足够孙坚头痛一阵子了!对了,顾家派了什么人呢?”

说到顾家。影一的表情有点怪,说道:“顾家也派了两个子侄辈的士人去协助孙坚,不过,顾家最有名望的后辈并没有去辅佐孙坚。”听影一这么一说。刘宇的眼珠一转,忽然失笑道:“我倒几乎忘却,他们江东顾家最有才具的子弟。现在已经是我益州的人了!”说起来。刘宇就对自己的那个岳丈蔡由衷地感激。这老头不但把自家的女儿嫁给了自己,连他最得yì

的弟子顾雍顾元叹也都给送到了刘宇这里来了。

刘宇当然知dào

顾雍是什么人。这位东吴日后的第一名相,刘宇是怎么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地,在顾雍带着蔡的信函来到汉中之后,刘宇马上毫不犹豫的将顾雍拜为尚书右仆射,就留在南郑处理汉中的政务。算起来,人家顾雍在益州上任也有将近四个月了。刘宇倒也不担心顾雍会因为家族地召唤而改投孙坚,对于他们这样的纯正儒士出身的人来说,在忠孝面前,大多是选择忠义为上。何况江东顾家也不是傻瓜,刘宇毕竟是这个世上有数的几个大势力,比起刚刚在江东立足地孙家来说,无疑更具有投资价值,所以想来顾家也不会太过切责顾雍的。

当然,除了这些世家的子弟之外,孙坚还通过招贤榜文招揽到了许多地武将,其中就有庐江陈武、吴郡凌操父子。会稽董袭,以及吴郡朱家旁枝朱桓等人。

这些人,影一每说一个名字,刘宇就皱一下眉头,等到说完,刘宇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江东多英才,此言果不虚传。唉,孙氏在江东,有这些人才辅佐,羽翼渐丰,日后不好对付啊。”

摇了摇头,刘宇又取出河北方面地情报,第一份就是暗部根据他地要求,特意打探而来的关于冀州牧韩馥地情报,其中大体上记载了韩馥这个人一生的经lì

,虽然看起来,这韩馥的简历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但刘宇还是从情报中啊看出,以韩馥刚刚到任冀州牧的中平六年十月为界线,这前后的韩馥,虽然看上去都差不多,但在对历史上的韩馥多少有些了解的刘宇的眼中,这分明就是两个韩馥。“自到任以来,前四个月深居简出,而后坐衙理事,多有建树,冀州百姓在其治理之下,多安泰而居。逢讨薰之战,带一万五千人马前往,生还者高达一万两千人,可说是诸侯中损失最少的。而且回到冀州之后,到处张贴榜文,广招天下豪杰,现在已经招募到的,有河北人士高览、颜良,谋士如审配。沮授。好炼丹药,不近女色?”

看到最后两句,刘宇都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看着影一道:“就算我要求将情报做的细致一些,但你们也没有必要把人家好不好女色也写进去吧?”影一脸一红,连忙解释道:“主公,其实记录这一点,是因为这其中很有些可疑之处!”“可疑之处?”刘宇一脸的莫名其妙:“难道这女色中还有什么玄妙不成?”影一道:“女色倒是没有什么玄妙,值得注意的,是这韩馥对于女色的态度。主公,这韩馥在京城任官之时,可说是极好女色,不但家中有姬妾六七人,还经常出入于京城中的青楼妓馆。可自从到了冀州,他非但不再去到处风流,就连他自己家的妻妾,也很少同房了。”

“原来是这样。”刘宇转着眼睛想了片刻不得要领,只好说道:“这上面还写着他喜欢炼制丹药呢,没准人家是因为大彻大悟要修习仙术,所以不近女色了呢。不过说归说,这个韩馥一定要给我看紧了,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杀掉袁绍的人,就算他家里多了几只老鼠,也要给我好好查清!”

第十六章 郭嘉言江东三患

韩馥的种种反常先放在一旁,刘宇又取过幽州传来的报,略略一看,也感到有些惊讶,刘备能够将整个辽西乌桓收为己用,这一点刘宇倒不是很奇怪,因为不管是出于对刘虞当年恩德的报答,还是出于对刘备表现出来的仁德的感念,那些直肠子的游牧民族都没有反对刘备的理由。

让刘宇感到既可惜又奇怪的,是刘备的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太史慈。想到太史慈,刘宇就感到一阵阵的郁闷,当年刘宇救济青州大旱的时候,就曾经到当时的北海郡去寻找过太史慈一家,要知dào

当时太史慈应该已经大概十七八岁了,这在刘宇的目标当中实在已经是黄金年龄,而且像他这样忠勇双全的大将,实在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可刘宇几乎翻遍了整个北海城,非但没有找到太史慈,连他那个患病的母亲都没有踪影。

那时的刘宇因为在郡还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完,根本无法在青州停留太长时间,所以只好闷闷不乐的返回了豫州。后来刘宇成为太守,建立起初步完善的情报体系之后,也曾经命人查探,才知dào

原来太史慈当时已经因为得罪了郡中官吏,往辽东避祸去了。无奈之下,刘宇也只好将此事暂且放下。这之后,诸般事务纷纷而来,加上在北地收得多员良将,刘宇在欣慰麾下将星云集之际,对进一步拉拢人才的事情也就放了下来。

这次猛然间看到太史慈的名字,这才勾起了刘宇对往事的回想。“唉,没想到从刘备那里挖到了赵云,到头来他又弄到了一个比赵云差不了多少的太史慈。”刘宇心中纳闷,不知dào

太史慈是怎么和刘备对上眼的。不过情报上对这件事的记载很少,也难怪,幽州暗部的负责人并不知dào

太史慈的能耐,大概只是将他看作是普通的将领来记载了。

郁闷地将幽州的情报暂且放下,刘宇心中想道:“现在韩馥和刘备的实力可说是旗鼓相当,虽然刘备有乌桓骑兵相助。但冀州地广人稠,如果韩馥真的有心的话,就算在短时间内聚集起超过十万的部队对全州进行固守,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看来北地有他们两人互相牵制,相互制衡,暂时不用担心。”

一边想,一边取过从中原曹操那里传来的情报,展开一看。刘宇稍稍舒了口气,中原虽然是天下之中,物产丰饶,但中原地区地豪杰也多到让人头痛。就算是曹操这样的天下雄才,想要在立业之初就大杀四方,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曹操在讨董战争之后受损的元气却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先是他宗族中地曹休等人领兵来投。加上于禁这个练兵专家,对几个月前收降的青州义军的改编训liàn

初见成效,曹操在兖州的实力却也是一日千里地增强。

“看起来,他们三个人的势力发展是不可避免了。不过。河北和中原暂时还不必担心,唯一让人感到担忧的,还是江东孙氏。”刘宇若有所思的向影一说道。不过影一作为暗部地总负责人。对于战术谋略并不是十分精通。所以对刘宇的话只能作为听众。却没有什么意见可以提供。

刘宇说了一会儿,才猛然记起影一对军略不熟悉。淡笑了一下,向影一道:“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有最新的情报,要及时送过来!”影一答yīng

一声,便现行退了出去。这时一名亲兵进来禀报道:“主公,郭嘉大人在外面求见。”刘宇喜道:“奉孝来地正好,快将他请进来。”

少顷,亲兵将郭嘉请到内室,郭嘉向刘宇行礼之后,在一旁地椅子上坐定,刘宇将桌上地几份情报递到郭嘉手中道:“奉孝,这几份是刚刚送到的情报,还没有往军机处抄送,你来地正好,先看一看吧。”郭嘉接过情报,很快的浏览了一遍,向刘宇道:“主公,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稍加时日,天下就将四分了,日后谁能够重得乾坤,关键就要看在天下形成四分之局之前的实力发展了,主公需早做准bèi

才是。”

刘宇点头道:“奉孝所言极是,如今我益州已经在东、北两面做好了准bèi

,随时可以对雍凉、荆襄发动进攻,只不过南中未平,后方不稳,所以才暂且按兵不动。待清晓领兵凯旋之时,就是我军出战之日。不过在这之前,最好还是能尽量的延缓其他势力的发展。”

郭嘉想了想道:“主公说的是,如今北

势力对峙,中原群雄并立,此两处没有五六年是是无的,所以暂且不必担心。倒是江东孙家,若是任其发展的话,他日恐怕会成为主公的心腹大患。”刘宇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绝不能让孙家那么轻易的在江东站稳脚跟。不过思来想去,却也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迟滞孙家的方法。奉孝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郭嘉笑道:“主公放心,以嘉看来,江东现有三患,足以让孙家左右难顾。”刘宇大喜,连忙问道:“奉孝所言三患为何?不妨说来听听!”郭嘉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江东虽有长江天堑为险阻,外人不易攻取,但却也不是磐石一块。孙家内忧外患,可纳为三条,其一,刘未灭,刘经茫茫大海,已到会稽,会稽太守王朗与刘交厚,必然助其卷土重来!”刘宇皱眉道:“会稽虽然有数万兵马,但孙家父子能征惯战,加上有周瑜用谋,江东世家襄助,刘恐怕不是孙家对手。”

郭嘉笑道:“主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会稽军力有限,确是实情,但会稽与百越之地相连。这百越之地,其住民多为蛮族,泰半不尊王化,多年来,一直与我大汉江东做对。不过百越虽然不喜汉人,对那王朗却甚是交厚,王朗若有难,岂能不求助于百越?到时,不论王朗与刘是胜是败,孙家都将与百越结仇,有百越在后牵制,此孙家之一患!”

刘宇点点头道:“奉孝所言有理,百越之人,虽是蛮族,但却重情重义,有王朗在,不愁他们不与江东为难。到时我军可遣一辩士往百越一行,王朗在,则以利诱之,王朗死,则以情感之,总归要让他们与孙家不死不休方可!奉孝,那第二患又是什么?”郭嘉道:“这第二患便是江东世家!”刘宇大奇道:“孙坚所以能夺得江东,就是因为得到了江东四大世家的帮zhù

,奉孝为何说这江东世家是孙氏心头之患呢?”

郭嘉笑道:“主公,嘉所言之江东世家,并非那江东四大家族。我大汉立朝以来,因江东地处偏远,为防止当地世族权势过大,所以便立下规矩,凡江东六郡太守等官员,不得委以江东世家之人凡江东士子,皆委派他处,从而使南北相互牵制。不过,在江东六郡的太守中,在江东任职十数年者有之,家族几辈在江东任官的也有之。这些人慢慢的也就在江东形成了新的世家势力。江东这两大家族势力之间,表面上和气,内地里却是冲突不断。如今孙坚所依仗的只是江东本地的朱、陆、顾、全四大家族,江东本地世族借机得势,外地世族又怎会甘心!孙坚非是治政之才,时间一长,必然对外地世族有所打压,到时江东两大世族势力相拼,虽不见干戈,却更伤江东元气。”

刘宇恍然道:“这倒确实是我思虑未及,奉孝所言确实有理。到时我军可遣人往江东离间他那两大世家势力,让他们在内打个不亦乐乎,到时孙坚就算能稳住江东局势,却也非要焦头烂额不可!”郭嘉点头称许。刘宇又道:“奉孝所言之第三患,是否应在荆州刘表身上?”

郭嘉点头道:“正是!主公,自古江淮相连,不可分割,原因无他,因为守江则必需守淮。淮南若失,则江东除长江以外无有遮蔽,如此必然难以长久。然现在淮南之地,已被袁术所夺,袁术乃孙坚名义上之主公,孙坚此次私夺江东,以及是背叛故主之行,为了自家的声誉,孙坚断不可能这么快与袁术翻脸为敌。但失了淮南的江东,自保不易,孙家若想成就一番事业,则必然要夺取荆襄,以为纵深。”

刘宇点头道:“确实如此,不过,荆州刘表也非寻常之辈,此次我军与荆州之战,虽然占了上风,却也是以有心算无心,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才能夺得荆州四郡之地。若是按部就班,就算能够取胜,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孙家若想在刘表手中取到荆州,却也难比登天。孙坚手下也不缺有才识之人,想要挑起他们两家的争斗,却也困难重重。”

郭嘉摆手道:“主公所言虽是正理,然事在人为,如今正有一桩公案,主公若是运用得当,刘表与孙坚之间开战,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第十七章 魏逸风失踪建宁郡 孙清晓挥兵入云南

宇自己其实也一直在考lǜ

如何才能挑起刘表和孙坚之毕竟这两家如果打起来的话,对益州的好处将会很大。另外,作为一个君主来说,老是依靠别人为自己出谋划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现象,如果可能的话,刘宇还是希望能够自己思考出一些问题的解决办法,

听郭嘉说的这轻松,刘宇皱着眉头将扬州、荆襄两方可能会有会发生矛盾的地方细细的想了一遍,眼前忽然一亮,试探着向郭嘉问道:“奉孝,你所说的,难道是拿豫章郡来做文章?”

郭嘉笑着点头道:“主公明见,嘉所筹谋者确实是那豫章郡。豫章本是扬州的属郡,地方千里,可以说,江东六郡,唯有豫章郡的面积最为广大。”刘宇皱着眉头道:“豫章疆域虽广,但却甚是穷困,这块地方,刘表不见得就那么想要啊!”郭嘉道:“主公说的是,刘表据守荆州九郡,土地肥沃,自然不会贪图豫章的穷乡僻壤,不过,刘表对这豫章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感兴趣。主公为什么不在刘身上着手呢?”

刘宇一怔,随即一拍手道:“原来如此!会稽郡虽然富庶,但正因如此,孙坚才一定会攻打会稽。所谓狡兔三窟,刘绝不会只在会稽束手待毙,而豫章就是他最好的容身之处。若是刘占了豫章,一有危难,则必然求救于刘表,刘表向来注重名声,宗室同族有难,他绝不会置之不理!不过,”刘宇皱了皱眉头:“刘才具有限,我怕他有取豫章之心,到时却没有取豫章之力啊!”

郭嘉道:“主公勿虑。即便刘无能,江东却依然有文章可做!孙坚虽然得了扬州北部,但名义上却还是袁术的部属,其手下兵马也是自袁术处借来。如今袁术取了淮南,割占扬州治所寿春。若是刘有失。主公便可行文一封,向朝廷举荐袁术为扬州牧。袁术素有野心,其行也多有不轨之处。他若成为扬州牧,必然向扬州各郡派遣牧守之人。到时孙坚必与其决裂。袁家与刘表素来有旧,袁术要想与孙坚相敌,则刘表必来相助,到时江东将战火连绵矣!”刘宇抚掌笑道:“好,奉孝所言甚是。既如此。可先从容布置,到时只需坐观江东风云变幻即可!”

两人正言讲间,一亲兵手持一封文书匆匆来到厅中,单膝跪倒道:“启禀主公。南中有战报传来!”刘宇一惊,忙道:“速速呈上来!”接过战报,刘宇三两下拆开观瞧,初时面带喜色。到后来却眉头皱起,面有忧色。郭嘉在一旁看刘宇这般表情,连忙问道:“主公,莫非南中战事有变?”

刘宇用手轻轻揉了揉额头。将手中军报递于郭嘉道:“战事无恙,清晓所帅南征大军,已经扫平攻入建宁、越巂、牂牁、朱提四郡的南中蛮兵。现已屯兵建宁郡秦县。伺机攻入云南。一举攻破蛮族老巢。”这时郭嘉已经将手中军报看完。同样皱眉道:“大战在即,魏浪将军身为向导官。却失去踪迹,主公,莫非魏逸风有了什么变故?”

刘宇摇摇头道:“我待逸风不薄,也信他非是忘恩背信之人。”这时一个家丁走进厅内向刘宇禀道:“主公,夫人有书信一封送回!”刘宇连忙将信接过,拆开看罢,向郭嘉说道:“清晓信中言道,魏浪似乎是得到了与自己身世有关的线索,这才未留书信,匆匆往南中去了。”郭嘉点头道:“原来如此,魏逸风本是南中人士,其身世中颇有值得玩味之处。此次能有机会获悉实情,倒也是一桩喜事。”

刘宇将书信收好笑道:“魏浪身世,很有可能成为我军平定南中的一大助力,不过南中之事,自有清晓在前方决断,暗部早已将南中地形,画成图册,制成沙盘送至军中,便是少了逸风,也不会对南征造成什么影响。”忽然想起一事,刘宇向郭嘉问道:“奉孝,那安世高大师,是否还在成都?”

郭嘉道:“回禀主公,安世高大师现还在成都,礼部孙尚书甚为优待之。只不过,安世高还是不断的请求能在成都设立佛寺,以供奉他们佛家的佛祖。”刘宇苦笑摇头道:“不愧是佛家高僧,不管到什么时候都不忘宣扬佛教。成都城中的居民可有信奉佛教者?”郭嘉道:“现在还没有人去信奉那佛教。毕竟川中之人多是当年张道陵所立五斗米教的信徒,对那外来的仙神并不感兴趣。

刘宇笑道:“那并非仙神,而是佛祖。若是这样也好,佛教虽然不缺好地教义,但现在这个世道,还是不要让他传播开比较好。去告sù

孙乾,让他好好款待安世高,毕竟此人在未曾出家之前乃是一国的王子,现在我大汉虽是乱世,却也不可让那些化外之人小看了。至于他所提出的兴建寺庙之事,则毋须不要理会,我们现在可没有什么多余的财力去养活那些不事生产的和尚。”

郭嘉奇怪的问道:“主公既然知dào

佛教信徒不事生产,为何还要收留安世高呢?”刘宇呵呵一笑道:“因为佛祖的流传在东土的舍利子要着落在他地身上。这件事以后再说,奉孝,你派人往成都,告sù

张鲁,要他按照我交代他的那些事情,将道教尽快建立起来!我可不

日后佛教在我中华之地一枝独秀!”

益州南部,由建宁、云南等六郡组成,常言所说的南中,准确的说,就是益州南部地云南郡。此地山高林密,地形多变,其中道路之崎岖,甚至超过巴蜀之地,更有怪石矗立于山道之中,猛兽出没于林丛之内,深谷幽洞,毒泉瘴气,稍有不慎,即有丢失性命之虞,称其为天狱之所在,可谓名副其实。

正因为云南一带的自然环境十分了恶劣,所以汉朝历代帝王虽然在南中设立郡县,但却常年不设郡守,但凭云南本地土族公选头人进行管理。统治集团对云南郡疏于管理,导致南中地区的文化发展程度远远迟滞于天下。南中各地的文化程度直接导致了当地地民风彪悍。蛮族百姓多以在山中射猎捕兽为生。其中有些地域虽然也有粮食种植,但数量毕竟有限,所以南中百姓的日常需用,多要依靠设立在建宁、朱提以及为等地的市集进行货物交换。

不过因为汉末政治混乱,益州的前几任刺史来到益州之后,无不是醉酒笙歌,,烂政务。搞地州内各郡民不聊生。益州北部靠近成都的几个郡也就算了,可越往南,情况就越糟糕,自汉桓帝永寿二年(公元156年)起。益南各郡地官市、民市都纷纷关闭,云南郡地日常用品顿时断绝,南中百姓生活也变得动荡不安起来。

民间地动荡直接导致了云南蛮族地首领对汉室朝廷的不满,几十年来。南中蛮族屡屡作乱,侵扰益州南部六郡,有地时候甚至能够打到为、巴郡这样的益北重地,让历任益州刺史头痛不已。刘宇进入益州之后。政治局面为之一肃,世家势力遭到严重打击,而各地的农业及工商业也在官府地扶持下。逐渐恢复元气。并且迅速发展起来。

但是。在益州实力大增的同时,益州的人口可在急剧增长。仅仅几年的时间,益州总人口从原来地四百二十余万,激增到现在的六百一十三万,巨大的人口压力抵消了经济增长的部分,为、建宁等地地市集虽然重新开放了几个,但能够供应给南中的物品却是杯水车薪。加上经过多次掠夺战争之后,南中部族头领对于云南以外的富庶土地的野心越来越大,所以,在初平二年四月,现任蛮王瓦突利,会和了南中几十个部族首领,率领蛮兵八万余人向益州南部六郡发动进攻,一时间,益南局势岌岌可危。

初平二年七月,刘宇任命自己地夫人孙琳担任平南元帅,带领十万大军征讨南中。

孙琳来到为之后,果duàn

的分兵三路,安抚朱提、越巂、牂牁三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灭了三郡中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南中蛮兵。得知官兵大至地瓦突利慌忙收缩剩余兵马,集结了五万大军在建宁秦臧县境内与官军决一死战。而孙琳在会合了张任、张郃地两路人马之后,统兵六万,与瓦突利激战于禄丰,大获全胜,孙琳亲斩瓦突利之弟瓦突于马下,张郃一枪刺死了阿史洞主,蛮兵折去两万余人,仓皇逃回云南,意图在南中本土,借助地利,再与官军一决雌雄。而孙琳也知dào

南中地形复杂,故而暂且屯兵秦臧,准bèi

在许褚、严颜地兵马到来之后,再行进兵。

秦臧县,城守府前厅,孙琳正皱着眉头,仔细的对着南中地地形沙盘思索攻打南中的路线。此时已经是深夜,但眉宇间隐然有疲惫之色的孙琳依然聚精会神的研究着暗部送来的每一份情报,同时和沙盘地形一一进行对照。要知dào

,孙琳虽然来自后世,但穿越到这个时空的时候,却是绝对的不通军略。这些年来,她跟着刘宇东征西讨,多次在战场上排兵布阵,征战疆场,对军事上的事情虽然已经熟悉,但却依然谈不上是精通。这次因为刘宇要忙于北方事务,加上南中的特殊情形,孙琳不得不亲自领军出征,但这副重担压在她的肩头上,却也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正思索间,孙琳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响动,她也不回头,出声问道:“是云璐吗?”一杯清茶飘洒着淡淡的蒸汽出现在孙琳手边,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她身旁响起道:“姐姐,天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快去休息吧!”说话的人,正是西凉马腾的千金马云璐。

要说马云璐怎么会跑到益州,却又是另外一桩事务,简单的说,马云璐就是为了逃避和韩遂之子的婚事,才在她兄长马超的帮zhù

下跑到益州来的。古代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女子的终身大事其实多数情况下并不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就像马云璐,她虽然是将门之女,但在封建礼教面前,却依然是无计可施。

马腾和韩遂之间的关系,时好时坏,可以说只是依靠利益联系起来的一点都不牢固的同盟者。但在现在的西凉,他们两个又不得不合zuò

。所以干脆拜把子结为兄弟,光这样还觉着不保险,所以韩遂又为他的那个儿子来向马云璐提亲。这马云璐可算是西凉第一美人,韩遂的儿子自然是万般情愿。可问题是马云璐对这桩姻缘却一点都情愿。

要说如果在以前的话,马云璐就算心中不情愿,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甘心认命,

在洛阳刘宇地府中。跟孙琳、貂蝉她们住过一段时段时间,马云璐可就被教“坏”了。她第一次知dào

原来女子在婚姻上还有这样的自由,可以放开心扉去喜欢自己所喜欢的人。

在马云璐的眼中。貂蝉和他的父母就是个绝对的另类,那么多的公卿世家排着队的上门来求亲,可刘宇和孙琳却只是将那些人地资料往貂蝉面前一扔,让她自己挑选。不中意的话,就很干脆的直接回绝掉。这对马云璐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有了这个榜样在,马云璐也就放开了自己地性子。当马腾近乎逼迫的让她同意嫁给韩遂之子之后,马云璐干脆的跑出家门,在马超的帮zhù

下。一溜烟逃到成都来投靠孙琳。孙琳对这个活泼地姑娘也很是喜爱。而且马云璐对许褚的那一番心思。孙琳在貂蝉的提醒下也是略知一二,虽然对这件事感到十分的惊讶。也曾经感叹过马云璐地眼光之“拙劣”,但又想到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么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孙琳也就释然了,而且她还很积极的想要撮合这两个人。

因为知dào

自己大哥对貂蝉地爱恋,也看出貂蝉对自己大哥并非没有情意,马云璐在州牧府地这段时间简直就是拿貂蝉当成自己地嫂子一样对待了,加上蔡>.=涂。本来以孙琳的身份,从貂蝉这里算起来的话,马云璐怎样也要称她一声伯母什么的,不过马云璐知dào

,如果自己真的这么称呼孙琳的话,下场恐怕会变得很凄惨,再说,以孙琳的美貌气质,这个“伯母”的称呼,马云璐自己都绝对叫不出口的,所以干脆也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直接将孙琳叫做姐姐了事。

这次南征,孙琳本来是没打算带着别人同行的,不过马云璐从小就希望能够做个征战沙场,不让须眉的女将军,这次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又怎么可能甘心放过,所以在她不断的撒娇恳求下,加上孙琳考lǜ

到自己身边能有个信得过的女子从旁照应也是好事,所以最终同意了带着她一起南征。不可否认,马云璐确实是将门虎女,一套枪法使出来法度严谨,很有些高手风范,跟着孙琳的几次战斗中,虽然没有斩杀有名号的敌将,但在两军对战时,对付起那些蛮兵来,也可说得上是勇不可挡了。

此时看到孙琳这么晚了还在灯光下处理军务,想到她这些天都没能睡个安稳觉,马云璐不由得感到心痛万分,所以才泡了一杯浓茶,出来劝孙琳尽早回房休息。

轻轻啜了一口茶水,孙琳笑着对马云璐道:“云璐,你泡茶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远远的超过我了。”马云璐拉着孙琳的手嗔道:“姐姐,你又来取笑我,我这泡茶的本事都是姐姐你教的,徒弟哪里能强得过师傅呢!”孙琳一乐,轻轻点了点马云璐的额头道:“小丫头,你不但是茶艺见长,连说话也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说完,孙琳取过一张军报,就着灯光又看了起来。没看几行,那军报就被马云璐一把夺了过去,孙琳愕然抬头,就见马云璐气鼓鼓的看着自己,眼眶中还隐隐有泪光闪现,便问道:“云璐,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是有什么心事,就跟姐姐好好说说!”

马云璐抹抹自己的眼角道:“姐姐,我哪里有什么心事,我是看到姐姐为了军务这般劳苦,心中难受!姐姐,你已经连着四五天没有好好休息了,白天整军练兵,傍晚聚将议事,到了深夜,还要在这里审阅公文,姐姐,要是这样下去,便是铁打的汉子,也支撑不住了,何况是姐姐这样一个女子呢!”

孙琳闻言笑了笑,站起身拍拍马云璐的肩膀道:“云璐不必担心,其实我对这样的事情也已经习惯了,熬上几天夜,却还累不倒我。”一边说,孙琳一边想:“当年每到快考试的时候,有时为了背重点,做习题,都有可能连着几天在自习室上通宵,白天眯上一会儿接茬看书,现在这点劳累,自然是不算什么。”

马云璐却不知dào

孙琳当年的这些事迹,依然劝道:“姐姐,其实这些军务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姐姐实在没有必要事必躬亲的。”孙琳叹了口气道:“若是换个人领兵,也许可以交给其他的人去办,可现在是我一个女子统帅十万大军,若是不能以身作则,又怎么能够服众。唉,虽然有刘宇在我身后撑腰,但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就等着我出问题,而后他们就可以群起而攻之。云璐,我肩上的这副担子,比起其他人,要重百倍啊!别人征南,若是中途有败,那可说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我若是战败,那就是罪无可恕了。所以我才不得不多费时间来计划筹谋,尽可能做到万无一失!”

但孙琳随即笑了笑,向马云璐道:“不过今天我决定听你的话,现在就去睡觉,因为进军计划已经定下来了,明日,我们就要发兵入云南,直取青蛇洞!”

第十八章 益州兵对战青蛇洞

蛇洞,是距离建宁秦臧县最近的一个南蛮部族聚集地首领名叫那土洞主,其人铜铃眼,朝天鼻,招风耳,血盆大口,真个面目狰狞,令人见之生怯。身高九尺,膀大腰圆,远远看,就好似一座铁塔一般。善用一根熟铜棍,上阵不披挂,不骑马,在粗布衣襟之外围一虎皮,健步如飞,阵前厮杀!

这那土洞主在南蛮部族中号称第一猛将,手下三万蛮兵,令南中各族不敢小觑。这次瓦突利攻打益南六郡,青蛇洞因为兵员较少,而且地处南中入口的紧要之处,所以那土洞主并未跟随蛮王一同出战。他本以为凭着瓦突利的能力,这次就算无法得到整个益州,取得益州南部还是不成问题的,可出乎意料的是,瓦突利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内就带着一群可怜兮兮的残兵败将灰溜溜的跑回了南中。不仅如此,这次的军事行动还引来了朝廷征讨南中的大军。

这个消息对于那土洞主来说既让他震惊,又让他感到兴奋。能够击败瓦突利,那就说明这次从益州派来的朝廷部队的实力绝对不可小觑,作为一员猛将,那土洞主在南中地区已经无法找到能够成为他对手的人,现在有了这样一个让自己过过战争瘾的机会,他在心里自然是按捺不住的高兴。在得知朝廷大军已经向着自己部族方向前进的时候,那土洞主迅速将自己的兵马整顿好,陈兵于隘口,等待孙琳大军的到来。

孙琳在秦臧会合了许褚等人的兵马,合兵十万,进入云南,其间道路之难行,也就不在多言,总之环境甚是艰苦,前锋由张任担任,另有暗部的人员从旁协助。一路斩荆棘,开道路,翻山越岭,穿林渡河,众军不辞劳苦,晓行夜宿。大军行进非止一日,在第十个日头上,终于来到距离青蛇洞三十里处。

关于青蛇洞的情报。暗部早已送到了孙琳的手上,对于那土洞主的性格脾气,孙琳等人也都已经了然于胸,之所以先选择青蛇洞作为第一个攻击对象。除了因为这里确实是进入南中的门户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守将最好对付。南中地远,无论是经济还是文化,这里都不是刘宇集团需yào

重点关注和扶持地地方。这次之所以派孙琳前来征讨,目的就是为了营造一个在几十年内能够安安稳稳的南中。至于对南中百姓整体经济文化水平的提高,那就是以后几十年内慢慢进行的事情了。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这个观点无论是刘宇还是孙琳,都是十分赞同的,但与历史上的诸葛亮所面对的情况不同地是。现任的蛮王瓦突利。和人家蛮王孟获比起来。水平相差的的确不是一点半点。孟获当年也是反叛汉族地统治,但不管是在战争过程中。还是在战争结束后,孟获的表现都表明他是个铁骨铮铮,有信有义的真汉子,是少数民族的真英雄。诸葛亮当年也是看中了他这种英雄地本质,所以才七擒七纵,铁了心的要让孟获对蜀汉政权心悦诚服。

可如今的这个瓦突利,孙琳已经跟他打过一次交道,按孙琳的话说,那就是这个人外英雄而内小人,典型地伪君子,孙琳根本就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么一个人的身上会有什么样地下场。

所以,在得到了确切地情报,同时也和本人打过照面之后,孙琳很快就决定改变以前制定地那个招抚蛮王,以达到安抚蛮族目的地计划。想要控zhì

蛮族,不一定非要利用现在的这个蛮王,重新扶持一个亲近大汉的蛮王,无疑更加符合益州的长远利益。

对于这个计划的改动建议,刘宇在和军机处众人商量之后,认为确实可行,于是便行文南中,告sù

孙琳可以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办。不过这个计划变动的代价就是孙琳不得不付出比原计划多出十倍的精力,来对南中进行攻略,因为她招抚的对象,已经从一个人,变成了一群人。

在南中各大部族之中,最容易得到招抚的,可以说就是像青蛇洞这位那土洞主一样的猛将了。一般来说,能够成为猛将的人,心地都比较直爽,而且因为他们本身具有很高的武艺,所以他们也就比旁人更加的敬重强者,也就是说,只要能够明刀明枪的战胜他们,他们到时非但不会记恨,反而会因为自己的那种强者为尊的思想,而对战胜者心悦诚服,进而甘心受其驱策。

那土洞主就是这类猛将的代表,所以孙琳在左右

后,还是决定在他这里打开收拢南中部族的第一个缺经料到那土洞主会带领兵马驻守隘口等自己到来而后进行决战,所以孙琳并没有放出太多的侦查人员,只是派出了两组探马,前去查探那土洞主的兵马到底驻扎在什么地方。

还没等探马回来,青蛇洞的蛮族兵马倒是自己先送上门来了。那土洞主大概是想显示一下自己是个受过汉朝文化熏陶的人,所以他在向孙琳发起战争之前,先派人送了一封写得文绉绉的战书,向孙琳约战。孙琳将战书从头至尾的看了一遍,心中不禁感到好笑,如果不是有使者前来相送,她还真的不敢相信,这样的战书是出自一个蛮族猛将的手笔,不过想想人家张飞那样的莽汉,却也能画出惟妙惟肖的美人图,孙琳也就释然了,毕竟现在不是追究这等鸡毛蒜皮小事的时候。略一思索,孙琳便在战书的背面题上“来日决战”四个大字。

第二天,大汉与蛮族的两支部队,对峙在山间的一块平坦的地面上。因为蛮族只有三万大军,所以这次孙琳也只率领了三万人马,前来迎战。那土洞主在自家的阵中早已等的有些不耐烦,这时看到官军到来,连忙喊起人马,振作精神,瞪大了两个铜铃大小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对面官军的阵门处。

就听汉军战阵中,一阵激昂的鼓声响起,就见阵门内一阵旗幡招展,一面锦旗自中军处移至阵前,上面书写着“平南元帅孙”几个大字。那土洞主看到敌军士气强盛,心中先好好的惊讶了一番,此时见到帅旗出现,连忙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这个打败了瓦突利的汉人元帅到底是个怎样的英雄人物!

就见汉军阵中一队大将,左右簇拥着一人,来到两军阵前站定,那土洞主知dào

中间那人就是征南元帅,连忙定睛看去时,却被自己看到的景象下了一大跳,原来那汉军将领,柳眉杏目,皓齿朱唇,三千青丝盘起在盔帽之中,一袭战甲衬托娇躯玲珑,这个是天姿国色仙家女,豪气冲天女英杰。荷花甲,飞凤盔,座下闪电追风马,手中四象八门红鸾刀,无边风情,无穷煞气!

那土洞主用自己那蒲扇大小的手掌使劲揉了揉眼睛,最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不禁又好笑,又好气的大叫道:“汉家没有男人了吗?怎么派了个女人当元帅?!”他身后的蛮兵也是一阵放肆的大笑。而汉军这边,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因为他们知dào

,凡是惹恼了自己这位女元帅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个瓦突利的弟弟,不就是因为口出不逊之言,所以被元帅像杀鸡一样,一刀砍死在马下了嘛!在汉军众人的眼中,这个面目可憎的蛮人现在已经有一只脚迈到鬼门关里面了。

孙琳也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气愤,她也已经想开了,毕竟这个时代容不得出色的女性,自己做这个元帅,本就是个惊世骇俗之举,如今被他人指指点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带马上前,孙琳提气朗声道:“对面可是青蛇洞的那土洞主?!”那土洞主不屑的重重哼了一声,也没搭茬儿。不过这一声低哼,却被孙琳听了个一清二楚,于是她冲着那土洞主说道:“那土洞主,此次袭扰朝廷郡县的事情,你并没有参与到其中,朝廷也不会怪罪于你,此次本帅南征,只是为了诛除首恶,其余皆不追究,那土洞主,为了你青蛇洞中大大小小的性命,你还是尽早归降吧!”

那土洞主勉强从翻译那里弄清楚了孙琳到底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听完之后,却是仰天狂笑,而后面目狰狞的恶狠狠的向孙琳道:“女娃娃,休要大言欺人,先不说朝廷怎样,单凭他们任你为帅,我就不可能归降!我劝你一句,我南中山高路险,不是你这样娇滴滴的女子该来的地方,你还是早早领兵回家生孩子去吧!”

孙琳静静的听那土洞主把话说完,秀眉一簇,脸色一冷,傲然道:“洞主既然执迷不悟,那我也没有办法,你我两军便在这刀口上了结这件事!”说罢,转身向手下将领问道:“谁愿意去打头阵?”

话音刚落,就见一匹棕色战马越阵而出,马上一人,高声叫道:“蛮帮小儿,休要猖狂!你可敢与我战上三百合!”孙琳急忙看去,原来正是河间府的张郃张俊义!

第十九章 蛮将侥幸逃的性命

土洞主听到有人应战,心中高兴万分。汉军的元帅望,但这个娇滴滴的女子所率领的大军却战胜了瓦突利的几万大军,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手下的大将都有不同凡响的能耐。如今听到有人应战,那土洞主便迫不及待的扛起自己的铁棒,健步如飞,来到两军阵中。

不过,当他看清楚张郃的面容的时候,便不禁大失所望。就见张郃,额阔颧高二道浓眉,一双虎眼,淡黄脸庞,大鼻阔口,颔下三绺须髯,周身玄色战甲。要说张郃这相貌,也可说甚是英伟,可在那土洞主看来,这员汉将的面容,怎么看都有些像自己曾经见过的那些汉人书生!

也难怪那土洞主会有这么个感觉。刘宇麾下众将,大部分都来自下层的寒族家庭,比如许褚、张辽、赵云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出身。不过张郃却不一样,他们张家在河间府,那也算是数得上号儿的富庶之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但却也是锦衣玉食。张郃自幼在这样的家庭成长起来,虽然不喜好读书,但毕竟从小受到了良好的启蒙教育,所以他长大后虽然成为了战将,但自身的文化素质却远高于一般的将领。

那土洞主自然不知dào

这其中的关节,他还以为汉军是因为小看自己,所以派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来对付自己呢!恼怒之下,不禁大声对张郃喝到:“兀那白脸汉子,你非是我的对手,要命的话,就速速退回去,某家棍下不杀无名之辈!”张郃被那土洞主这几句话气的七窍冒烟。诚然,张郃因为多年来在大家族中保养的不错,虽然练武很辛苦,但皮肤比起许褚等人还是要白上一些,但被人称做白脸汉子,这还是第一次!

将手中点钢枪一摆。张郃指着那土洞主大声喝骂道:“蛮族叛逆,休要多说言语,我要杀汝,如杀一鸡尔!莫要废话,纳命来吧!”说着话,手中枪向前一送,往那土洞主哽嗓处点去。那土洞主将身子向旁边一闪,怒道:“你这汉子好不讲理。我为你性命着想,好言相劝,你却如此不知好歹!既然这样,某便送你归天!”说完话。将铁棒高高抡起,忽的一下,带着刺耳的风声,冲着张郃当头砸下。

张郃眼见这一招来的声势惊人。心中也是暗暗惊讶,本来张郃可以侧身躲过这一招,不过他被刚才那土洞主的话弄得火气上涌,这时见铁棒来到。心里却也升起了比较之心,有意与这那土洞主较较臂力,于是带住了座下战马。双手擎枪。丹田一较劲。吐气大喝一声,将手中枪向那铁棒迎去。

就听“当啷”一声巨响。两件兵刃同时向外荡开,张郃在马上身体摇晃了几下,而那土洞主也向后退了小半步。看起来好像双方不分上下,但张郃心中有数,在力qì

比拼上,自己差了半筹,姑且不说自己现在还在微微发麻的虎口和双臂,就凭自己刚刚身体晃动地几下,就足以分出上下高低,自己之所以没有后退,是因为借助了座下战马的力量,反观只倒退了小半步的那土洞主,那份力道实在是让人惊叹了。

其实那土洞主此时心中也是惊骇万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强dà

的汉将,竟然能够接下自己全力砸下的一棒,不但接下了那一招,还将自己震退小半步,握着铁棒的手也在轻轻颤抖。这下子那土洞主可高兴了,心想:都说汉家人处处透露着古怪,这话还真是不错,这汉子如此文弱,却竟然恁地勇猛!他心里不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冲着张郃喊道:“那汉子,没想到你竟然深藏不露!好好好,这才够资格做我的对手!来,我们继xù

好好大战一场!”

张郃经过刚刚的那一次交手,心中就对那土洞主地勇武暗自欣赏,加上听了他说的这几句话,也明白这蛮将其实是个有口无心,没有多少心机的憨直之人,想通了这点,刚才的那点火气自然也就消弭了下去,再想想临行之前元帅孙琳交代过地,要众将在征讨过程之中,要做到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他心中便存了收复那土洞主的念想,这时看到那土洞主再次一棍如泰山压顶般砸了下来,也不再和他比拼力qì

,身子一侧,让过这一棍,手中点钢枪刺出,想要在对战招数上和那土洞主一决雌雄。

不过这一次,那土洞主可就被张郃压了下去。说起来,这也不奇怪,南中偏僻,像那土洞主这样的勇士,都是仰仗着自己的天生神力,加上在山中捕猎时所锻炼出来地那种反应能力和战斗能力来上阵对敌的,

招数上,那土洞主手里这条棍就只知dào

直来直去,招糙,而张郃就不一样了,他手中这条枪,确实是得到过名人传授,高人指点,而且这路枪法也是有名号的,叫做白虹枪法,相传是当年辅佐光武帝成就帝业的大将寇所创,一招一式都经过了近百年地不断完善,自然是锋锐无比。

张郃在这套枪法上可是灌注了无数的心血,历经十年苦练,方才练到现在这种圆转如意的境地,虽然还没有达到这套枪法地最高境界,但这条枪展开来,上下翻飞,左右盘旋,似蛟龙出海,似飞龙升天,招招精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汉营众将都是武艺高强之辈,自然看得出张郃枪法中地好kàn

之处,不时地高声叫好,而营中的战鼓也敲打地越来越响了。

至于青蛇洞的那些蛮兵,虽然不识的汉家枪法的精妙,但眼看着阵中的那员汉将将一条枪挥舞的如同瑞雪纷飞,将自己的洞主缠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他们自己也是觉得底气不足,阵阵心寒,三万人的气势顿时降低了不少,连助威的呐喊声也变得虚弱起来。

但是张郃虽然在枪法上将那土洞主压得无法抬头,但急切之间,却也收拾不下他。所谓一力降十会,张郃因为要留心于招数,手上的力道自然就不能每次都发挥到最大限度,而那土洞主虽然被张郃的枪法弄得有些晕头转向,无所适从,但一旦遇到比较危险的情况,他就干脆的将自己的铁棒一轮,轮成圆形进行防御。

这一招虽然粗糙,但却万试万灵,张郃枪法中固然有无边奥妙,但遇到这一招,不是被铁棍上蕴含的巨大力量所荡开,就是不得不撤枪回救自身。两人来来回回打了将近一百个回合,张郃心中不免有些急躁,这可是大军入云南之后的第一战,自己如果无法取胜的话,对于部队的士气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不如卖个破绽,看他识也不识!”

心中打定主意,张郃在接过一招之后,忽然在自己的左肩处露出一个空隙。这场战斗打到这个地步,感到急躁的可不只是张郃一个人,那土洞主比起张郃,心里更要急躁,他这个人到现在为止的战斗,都是和南中部族中的人进行的,大家奉行的都是以力对力的战斗方法,何时经lì

过这种被人一面倒的压着打的窝囊战斗!

此时猛然间看到对方露出了一个破绽,那土洞主想也不想,直接一棍就冲着张郃的左肩砸去。张郃见那土洞主中计,心中一喜,身子就在马上轻轻一扭,向右侧倾斜下去,避过了这来势凶猛的一棍,与此同时,枪交右手,大喝一声“着!”手中钢枪送出,直奔那土洞主左胸而去。那土洞主刚才那一棍招式已经用老,面对张郃这必杀的一枪根本就没有办法躲避。

这下子双方的人都以为那土洞主会就此毙命,蛮兵那边是惊呼出声,而汉阵这边,孙琳也忍不住高声叫道:“俊义,手下留情!”可眼看张郃那一枪去势甚急,根本就没有多少回旋的可能,所以孙琳等人也都以为这下子那土洞主算是死定了!

就听战阵之中噗通一声,众人心中一紧,两军之中的战鼓声也都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几滴鲜血从张郃的枪尖滴落到地上,可当众人定睛看去时,都不禁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原来张郃那一枪就停在半空中,那土洞主却失去了踪影。再仔细一看,大家才发xiàn

,原来那土洞主正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在他的左肩上,鲜血正不断的从一个血槽中流淌出来。孙琳等人初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等他们仔细一想之后,都不禁哑然失笑。

因为张郃两人战斗时间过长,众人在观瞧他们对战的时候,慢慢的忘却了那土洞主实jì

上是在步战,根本就没有骑马,如果是两员大将骑马对战的话,刚才张郃那一枪,对方是绝对难以避过的,可步战就不一样了,那土洞主刚才见到张郃那寒光闪闪的枪尖向自己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不过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还是做出了自然的反应,那就是想要进行躲避。

要在平时,那土洞主是绝对不会摔倒在战场之上,不过偏偏这个时候,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脚下虚浮,这身体无意识的一动,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而张郃那必杀的一枪,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从那土洞主的肩头擦了过去,只留下一道血槽!

第二十章 益州军大破蛇阵 孙清晓折服蛮军

军的将士都没有想到这次对战竟然会以这么戏剧化的一时间都有些愣神,孙琳等众将看着还坐在地上的那土洞主,面面相觑之下,脸上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就是战阵中的张郃,看到这么别出心裁的躲避方式,也愣在当场,甚至连刺出去的长枪都忘记收回来。

不过这段冷场时间并不长,汉军的击鼓手明显是心理素质超强的人,就在大家都还在发愣的时候,他倒是先反应了过来,咚的一声,敲响了一下战鼓。就是这一声,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张郃当下一催战马,想要趁势再补一枪,而那土洞主,反正为了躲避都丢了一次人了,这个时候也不怕在多丢一次,一个无师自通的懒驴打滚,骨碌碌几个翻身,铁棒一杵,纵起身来,狼狈不堪的逃回本阵。

等到了阵中,肩膀上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变得更加严重,让皮糙肉厚的那土洞主都是一阵的呲牙咧嘴。“来人,布蛇阵!”那土洞主心中惶急,气急败坏的向自己手下的兵士喊道。这个时候他也别无他法可想,只好将自己的看家法宝也拿了出来。

青蛇洞之所以能得到这么一个名字,并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在他们部落周围的山林之中,生存繁衍着各种各样的蛇类。其中固然有无毒的青蛇,但更多的则是蕴含有剧毒的毒蛇。为了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青蛇洞部族的祖先们经过几代人的探索,总算是让他们研究出一种能够驱赶蛇虫的秘方。

而与此同时,他们还创造出了一种驭蛇之法,能够像指挥部队一样,指挥蛇类向对手进行进攻。青蛇洞在南中立足百年,除了因为族中青壮善战以外,还有就是靠了这些让人看见就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花花绿绿的毒蛇了。如今在青蛇洞的部落中,就喂养了近千条剧毒的毒蛇,这次出战。那土洞主为了以防万一,特地带了八百条毒蛇前来助阵,如今他看到自己的部队将有灭顶之灾,便急急忙忙的命人驱赶毒蛇上前迎敌。

汉军阵中,孙琳远远地望见蛮族队中有人手持竹杖,口含竹叶而出,眉头顿时一皱,扭头向身后的传令官道:“鸣金收兵!”清脆的金钟声响起。正想招呼大军冲杀上去的张郃吃了一惊,以为是己方的部队后方出了什么问题,于是连忙拨转马头,驰回本阵。可等他回到阵中。却发xiàn

自家阵中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惊疑之下,张郃忍不住向孙琳问道:“元帅,那土洞主已经被我所败。我正想引军一举将其击破,元帅却为何要鸣金收兵?”

看到对面蛮兵已经开始陆续后撤,孙琳一边传令整军回营,一边对张郃说道:“俊义先毋多言。暂且回营,我自有道理!”回到大营之中,孙琳便召集众将到中军帐议事。等到众人来到帐中。参军刘向孙琳问道:“元帅此番退兵。莫不是因为那青蛇洞人的驭蛇之术?”

孙琳点头道:“正是为此。情报部送来的南中军报中。曾经特别载明,青蛇洞族人皆善养蛇。虽然不知dào

其所养是何种蛇,但从其他部族打探到的消息来看,这些毒蛇确实是剧毒无比,凡被咬中者,若是没有他们地解毒蛇药,在三个时辰之内必然会毒发身亡!”众将大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军报,细想之下,心中都不禁凛然,张郃更是想到,若是刚才自己贸然冲入敌阵的话,面对着遍地的毒蛇,只怕也是难逃厄运吧!

一旁的张任忧心地道:“若是如此,难不成我们就拿不下这青蛇洞?”孙琳笑道:“那倒不是,我虽然无法得到他们部族中秘制的蛇药,但也不是毫无对付毒蛇的办法。”说着,孙琳从自己的衣袋处解下一个小小地香囊,从里面倒出一颗纱布包裹的小球,一股刺鼻的气味顿时在中军帐中弥漫开来。

抽动了一下鼻子,张任看着还在帅案上滚动的小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元帅,此是何物?”孙琳道:“这个小球之中,包裹着雄黄和大蒜!将雄黄石打磨成粉,将大蒜捣烂,两者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之后,以纱布包裹,就制成了现在诸位所看到的这个东西!”张郃有些疑惑的问道:“元帅,难道这么一个小球,就能够对付那些毒蛇?”

孙琳点头道:“寻常地毒蛇,闻到这个小球散发出来地气息,就会退避三舍,不敢靠近!到时,可令军士于腰带之上悬挂一个,另外在左右脚踝处个系一个,那些毒蛇自然会远远避走。”众人听孙琳将这小球说地如此神效,心中都甚是高兴,刘却向孙琳道:“元帅既然已经备下了这等抵御毒蛇之物,那适才为何还要传令退兵呢?”

微微一笑,孙琳解释道:“不瞒诸位,这种药球,因为材料有限,所以到现在为止,也只备得三千份,也就是说,只能够装备一千人马。而且,到现在为止,其效果还没有真zhèng

的被确认,虽然对付那些并不是十分地剧毒的蛇很是有效,但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够克制的住青蛇洞中的毒蛇。不过,能够确定的一点就是,这药球肯定能对毒蛇起到驱逐作用,只不过驱逐的时间长短不好说就是了。”

刘眼睛一亮道:“元帅是说,要速战速决?”孙琳笑着点头道:“没错,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如今万全之策,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擒获那土洞主!”程在一旁道:“元帅所言极是!既然如此,我们不妨….”

第二日,张郃引着一万人马,再次来到青蛇洞人马寨前叫战。那土洞主昨日被张郃挑了一枪,不过他身材魁梧,这一点小伤还不算什么。说起来,那土洞主现在心情还是不错的,自己虽然在对战中输给了张郃,但自己部族的蛇阵却成功的吓退了汉军兵马,这一反一正,算起来,还是自己一方占了便宜。

自以为有毒蛇在手,汉军就奈何不了自己。那土洞主心中不免得yì

。就在他以为汉军今日绝对不敢轻易前来的时候,营门外直入云霄的战鼓声,惊醒了他的美梦。当奏事的军校进帐确认了汉军正在营外叫阵的军情之后,那土洞主心中暗道:“没想到汉家人如此不知死活!也好,今天就接着这个机会,用蛇阵解决了他们,也免得后患无穷!

这里,那土洞主便点起自己手下的三万人马。令驭百毒蛇列在众军之前,来到营外和张郃对阵。

待看到张郃,那土洞主脸上有些尴尬,毕竟他是张郃地手下败将。而张郃也恰恰是抓住了这一点。冲着那土洞主大骂道:“那土洞主!我曾问人讲,说你是南中第一猛将,本以为你是一方英豪,哪知却是个不知羞耻之人!汝自夸武艺过人。而昨日却已经败于我手,汝若是个汉子,今日就该自缚请降,若是再执迷不悟。某家这条枪,今日可就不再为你留情面了!”

一番话骂的那土洞主面上通红,他这个人确实一向以武力自夸。昨天竟然输给了张郃这个看似瘦弱的汉家人。这可以说是他生平的一大耻辱。但他又一向自诩为英雄豪杰,加上心地尚算直爽。自己输了就是输了,他也不屑于去掩饰。不过张郃当着两军众将士的面揭他的伤疤,那土洞主的脸上还真是挂不住,没办法,他只好硬撑着说道:“张郃,我承认我的武艺比不上你!不过你们昨日还不是败在了我地蛇阵之下!要我归降,可以,只要你能够攻破我的蛇阵!”

说完,那土洞主向后一挥手,驭蛇兵士便吹响嘴边竹叶,同时用竹杖击打地面,驱赶着蛇群,向着张郃的人马涌来、看着地上花花绿绿的蛇群,听着蛇群移动时所发出地咝咝的声音,张郃忍不住身上打了个冷战,看看蛇群逼近,连忙传令道:“全军撤tuì

!”汉军立kè

后队变前队,匆匆忙忙的向北面奔逃而去,同时将军中的旌旗器械都在沿途丢弃掉!

那土洞主看见汉军狼狈败退,心中大喜,因为他昨天便用蛇阵惊退了汉军,所以便以为这次汉军也是因为惧怕蛇阵,所以才不得不再次撤军地,不过今天汉军想逃,那土洞主可不准bèi

就这样放过他们,手中铁棒一挥,三万蛮军就在那土洞主的带领下,跟着汉军一路追击下来,沿途拾获旗幡辎重无数。

两军就这样你逃我赶的奔出五六里路,来到一片被当地人称做清溪坪的平坦之地,就见张郃率军在清溪坪西北面地山脚处一拐,大军失去了踪影,而蛮军因为要等待蛇群的到来,所以比汉军迟了几刻来到清溪坪。

就在那土洞主四处寻找汉军下落的时候,就听西北小山后一阵震耳欲聋地战鼓声响动,紧接着就有五百骑兵还有二百步兵自山后列阵而出,而在阵前为首地,正是征南大元帅孙琳!

那土洞主刚刚听到战鼓声响地时候,心中还有些惧怕,以为是中了汉军的埋伏,可当他看到这队新出现地汉军是由那个美人元帅领兵之后,顿时便松了一口气,而后狂笑道:“兀那女娃,你是来送死的吗?”孙琳手提红鸾宝刀,面沉似水,冷声道:“特来取你的狗命!”说罢,宝刀一举,带着五百骑兵如风般向着那土洞主冲杀过去。

蛮军本有三万人,比起孙琳的这五百人本应是有胜无败,哪知dào

那土洞主因为害pà

中了汉军多路夹击的诡计,故而不敢令全军迎敌,只是命人驱赶蛇阵上前对付汉军人马。在那土洞主看来,就算汉军出动了骑兵,这区区五百兵马也绝不是八百毒蛇的对手,要知dào

,这些毒蛇一口要在牛身上的话,一头壮硕的肥牛在片刻之间也会被毒翻在地,更不要说是战马了!

可就在那土洞主认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蛇阵中的毒蛇在面对疾驰而来的汉军骑兵的时候,忽然好像喝醉了酒一般,变得东倒西歪,很多的毒蛇此时已经不受驱蛇人的控zhì

,似乎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天敌一般,远远的向四周游走开去,不敢与汉军骑兵接触!

苦心经营,历来百战百胜的蛇阵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人攻破,那土洞主圆睁着双眼,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几乎已经近在眼前的汉军士兵让他失去了惊叹的时间,眼看着那个娇滴滴的汉军女元帅拍马舞刀向着自己冲来,那土洞主的心中却是毫不畏惧,虽然自己的蛇阵被人不明不白的破去,但汉军偏偏由这个女人来领兵,那土洞主自信能够在一招之内生擒孙琳,这样一来,俘虏了敌军主帅,汉军就是想不撤兵都不行了。

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那土洞主高举手中铁棒,向着孙琳就是一棒当头砸来,不过这一棒的威势,比起昨天他和张郃对战时的力道,相差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那土洞主可以不轻视张郃,但绝对不会重视孙琳,毕竟在南中,凡是勇武无dí

的,大都是男子,女人是比不上男人的,这个观念已经牢牢的印刻在那土洞主的潜意识当中。

孙琳当然看出那土洞主这一招的质量不高,心中暗想:“临阵轻敌,看来你是合该败阵!也好,若是不让你看看我的手段,你终究是不肯真心实意的归顺益州!”打定主意,孙琳丝毫不留手,运起全身气力,将红鸾宝刀迎着铁棒,向外就是一磕。孙琳和刘宇在穿越的时候都从老天爷那里阴差阳错的获得了千斤神力,她平日不愿意舞刀弄枪,所以很少有人知dào

她除了惊人的箭技之外还有超人的臂力。

刀棍相交,那土洞主就觉得自己的双臂一热,瞬间就没有了知觉,左右两只手上鲜血淋漓,两手的虎口都被震裂,显得血肉模糊。自己的铁棒,在这一磕之下,早就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知落到哪里去了。那土洞主现在就觉得自己如同身在炼狱,胸口一阵阵的发堵,哽嗓处一阵阵的发腥,最后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从他的嘴中狂喷而出,紧接着,那土洞主那高大的身躯就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瞬间萎缩了下去,再也没有刚刚开兵见阵时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

面对已经变得处在半昏迷状态之下的那土洞主,孙琳也不多话,藕臂轻舒,一把抓住那土洞主腰间的布带,提着将近两米的那土洞主就如同提了孩童一般,提回了自家营寨,噗通一声扔到地上,命人传召随军医官对他进行诊治。回头再看蛮军阵时,就见那三万蛮兵,此时都已经拜倒尘埃!

第二十一章 南征元帅问桥栋军情 那土洞主说飞刀绝技

州军和青蛇洞的战争,以那土洞主被孙琳所生擒,其孙琳降服而告终。对于三万蛮兵向孙琳降服一事,事实上,并不完全是因为那土洞主被擒。作为蛮族部落,在首领的选举上本来就比较开放,部族中各大家族的族长都有成为部落首领的机会,所以,那土洞主虽然在部落中具有较高的人望和地位,但他被生擒却并不代表青蛇洞部落会就此屈服于入侵势力。

真zhèng

让青蛇洞人马屈服的,是孙琳所率领的人马无视群蛇围攻的表现。这么说也许还不是很准确,应该说,青蛇洞的人在看到自己平日精心照料的毒蛇,在面对孙琳人马时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表现,让他们打从心底感到震惊和恐惧。要知dào

,在百余年的岁月中,青蛇洞的人依仗着洞中的毒蛇,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在他们的心目中,这些毒蛇已经不仅仅是自己饲养的动物,而是部族的守护神了!

可这一次,被自己奉为守护神的蛇群,在汉军面前竟然纷纷掉头逃避,在迷信思想严重的南中蛮族人的眼中,这种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最合理的解释,就是汉军是受到神灵保佑的人马,而自己的部族又怎么能够和神佑的部队作战呢!孙琳事前绝对没有想到,自己做出来的那种简易的驱蛇药球除了驱除蛇虫之外,还能让一个部族将自己奉若神灵!当然,以孙琳的脾气,她当然不会傻到向这些蛮族人澄清这件事,就当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吧!

与部族百姓一样,作为首领的那土洞主这一次也是诚心诚意的向孙琳投降。当日他和张郃大战一场,虽然同样是打败了,但毕竟张郃不是汉军主帅,而且两人的武艺相差并不是很大,张郃也是在大战一番之后||主敬佩到五体投地。不说别的,就是自己那双现在还在微微发麻的手臂。就足以说明,自己平日里引以为豪地气力,在人家这个美女元帅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强者为尊,是南中这个尊重强者的社会中的准则,能够一招将自己制服的人,无疑是绝世强者,所以那土洞主也就真心诚意的向孙琳投降了。

青蛇洞归顺,孙琳当然是求之不得。这次出征南中,本来就是本着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方针来进行的,青蛇洞是南中七大部族之一。能够得到他地效忠,无论是对大军士气,还是对后援粮草的保证,都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青蛇洞为其他地南中部族做出了一个榜样,一个投降无罪,投降有优待的榜样。

为了能够让南中部族能够真zhèng

的心悦诚服。孙琳在准bèi

了大棒的同时,还储备了相当多地胡萝卜,比如各种适合南中种植的农作物。较为先进的耕作技术。以及代表汉代最先进水平的文化书籍。而且。在十万大军中,还存zài

着五千人地工程兵。这些工程兵在参军之前,都曾经做过工匠,在经过了集中训liàn

之后,他们尤其擅长构建简易的城池,当然,简易不代表简陋,工程兵筑城的材料就是经过工部再三改良过地水泥,虽然水泥在坚固程度上比不上像成都那样用巨大青石构建地坚固城墙,但对于一向没有什么城池建筑地南中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之所以要为蛮族建造城池,并不是因为刘宇钱多了花不了。要想让南中真zhèng

的实现长治久安,最终真zhèng

并入大汉地领土,最根本的一点,就是同化所有的云南少数民族,而同化这种南中蛮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将他们从茂密的山林中驱赶出来,让他们搬进建筑在平地上的城池中去!

刘宇曾经对孙琳说过,中国古代的城池固然是保障城内居民生命安全的有力屏障,但与此同时,城池也禁锢住了一个民族的开拓进取精神和发明创造能力。城池效应对于中国文化的影响,是绝对不能被忽略的。

孙琳当时对刘宇的这个说法虽然感到并不是很赞同,认为他说的有些太过片面,但她也不否认,在城池中生活的人,比起在自然中生活的人,确实要孱弱许多。可以说,当人类脱离自然的程度越大,他的社会性就越强,而对于有着千年文化的中原地区来说,它所具有的强dà

社会影响力,其作用绝对不逊于十万雄兵!

对青蛇洞进行安抚之后,孙琳命令全军就地休整两天之后,继xù

向下一个部族前进。蛮王瓦突利所在的部落,乃是位于青蛇洞西南方向的南中城。如果要击溃南中的反叛势力,必然要彻底击败瓦突利

军首领,所以益州兵马向西南进军是肯定的事了。青蛇洞之间,还有一个南中的大部落——桥栋寨!

为了能够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孙琳在集中分析了暗部送来的关于桥栋寨的情报之后,觉得在情报的翔实程度上还有所欠缺,不过现在正好有一个和桥栋寨平日关系不错的那土洞主在这里,孙琳当然不会忘记向他询问关于桥栋寨的一切!

面对孙琳的问询,那土洞主稍稍想了片刻便道:“元帅,这桥栋寨乃是我南中的七大部族之一,其寨主名叫温傅大王,善使厚背大砍刀,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他手下有两员将军,一名史咄,一名史利,此二人乃是亲兄弟,其中老大史咄乃是一员猛将,手中一柄猎天双股叉,曾经在山中屠虎杀熊,勇不可挡。而那老二史利,却是个甚有谋略之人,在我们南中号称智者,另外,他的武艺却也不弱,惯用一种奇门兵刃,名叫流星锤,乃是两柄银锤,中间以铁链连之,临阵之时,既可以双锤与敌对攻,也可寻机以飞锤出其不意,总之锤法精妙,变幻万千,实在是一个劲敌!”

孙琳听罢点头笑道:“洞主所知,果然详细,不过,若那桥栋寨只是武勇过人,那我军倒是不惧,想我麾下有大将十几人,难道还能弱于他们三人不成!”那土洞主劝道:“我也知元帅手下自然是人才济济,元帅自身又是神勇无dí

,但元帅与桥栋寨对敌之时,也许千万小心!尤其是那个史利,他不但所用武器稀奇,更有一手绝技,名为御飞刀!”

孙琳闻言一愣,讶然道:“御飞刀?此是何意?”那土洞主脸上一红道:“启禀元帅,这御飞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史利从来没有用过这一招,平日征战,他们三人合力,就已经是少有对手了,根本无需使出看家的本领。不过史利自己曾经向我吹嘘过他的这门绝技,说是他当年在益州南部山中狩猎时,蒙一异人传授的。他在临阵时,除了兵械战马之外,还随身带有一个刀囊,内有七柄飞刀,据他说,那飞刀的最高境界,乃是七刀齐发,敌将自然授首。不过他也承认,他现在还没有真zhèng

达到那种境界,在临阵之时,最多能同时发射五柄飞刀。”

孙琳听后沉吟道:“以飞刀作为暗器,我虽然未曾见过,但大汉诸将中也不是没有人使用,这实在是算不得一奇吧?”那土洞主连忙解释道:“元帅差了,其实史利的这门绝技,之所以称之为御飞刀,关键还是在一个御字上。听他自己所言,他的飞刀虽然发射出去,但在射出的过程中,不论是线路还是力道都能够由发刀人随心控zhì

,或上或下,忽左忽右,令人防不胜防,如果这门绝技练到最高境界的时候,七柄飞刀就会上下飞舞,来回穿梭,便是神仙下凡,恐怕也要在身上留下几个窟窿。”

听到这里,孙琳不禁眉头紧皱,忧虑之色溢于言表,她在心中想道:“这天底下难道真的有这种神乎其技的绝艺?原来看小说的时候,那个小李飞刀就已经很变态了,刀出人死,例不虚发。可听着这史利的飞刀绝艺,竟能够一人控zhì

五柄飞刀组成刀阵杀敌,这份功夫,只怕比起小李飞刀也不遑多让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小李***飞刀?”

胡思乱想了半天,孙琳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于这种稀奇古怪的战技,孙琳在一时间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解决对策,说不得,到时候也只好见机行事了。谢过那土洞主提供的情报,孙琳在整军两日之后,便率领大军离了青蛇洞,往桥栋寨方向而来,那土洞主本来也想随军出征,但孙琳考lǜ

了一下,还是让他留在了自家部族,一方面配合城池建造,另一方面则是带兵确保南征军的粮道畅通。

青蛇洞距离桥栋寨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汉军在崇山密林中穿行了八天之后,在第九日上,来到桥栋寨的边界——乱石山。这乱石山乃是一道山麓,因为山上没有草木,尽是乱石而得名,若是要前往桥栋寨,就要经过乱石山,而乱石山中同往山那一面的,只有一条在两座山峰之间的羊肠小道。

看着附近的地形复杂,孙琳正想派探马出去查探军情,猛然间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战鼓声自山道中响起,紧接着山间尘土飞扬,一彪人马,自山道中狂呼着冲杀出来!

第二十二章 遭突袭汉军折兵 中飞刀严颜落马

说这支从山谷间突袭而出的人马,正是桥栋寨的寨主有他手下的两员大将史咄和史利。原来早在孙琳带领大军进入南中不久,身在桥栋寨的温傅大王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起初他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这几十年来,益州兵马的孱弱给温傅大王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在他看来,汉人都是一些不堪一击的弱者,不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战斗能力,都无法同自幼生活在山中的蛮族人相提并论,对于这些汉人,只有自己的部落去攻打他们的份儿,哪有他们向自己叫嚣的余地!存了这么一种想法,所以温傅大王狂妄的以为,这次汉军大举进攻南中,最后只会落得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要是他们运气不好的话,没准会全军覆没在南中的崇山峻岭之中呢!

不过接下来得到的情报,就让温傅大王吃惊不小了,这份战报的内容是关于那土洞主单挑张郃,结果落败而归的那次战斗的。那土洞主有多大的本领,温傅大王心中自然有数,平心而论,如果不计算史利的飞刀绝技的话,自己寨中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单对单都不一定能够胜的了那土洞主,毕竟那厮的力qì

实在是大的离谱。

但就是像那土洞主这样神勇,竟然还是败在了一员汉军大将手下,这让温傅大王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开始感觉到,这次汉军的南征,也许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好在战报中在最后提到,青蛇洞的蛇阵令汉军吃了一个大亏,汉军元帅看到毒蛇,连对战的勇气都没有,就狼狈的收兵回营了。

看到这里,温傅洞主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青蛇洞的蛇阵有多么恐怖,温傅洞主自己也是深有体会。毕竟在不侵犯汉族人领地的时候,南中内部的各个部族之间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之间也都是经常相互为了一点土地或者山头而彼此攻伐。桥栋寨和青蛇洞相距如此之近,两个部族从几十年前起就不断的发生冲突,尽管在部族实力上,桥栋寨要比青蛇洞强上一些,但两个部族之间地战斗,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以不胜不败而告终。桥栋寨的人马虽然精锐,但始终是奈何不了青蛇洞的毒蛇大阵!所以,温傅大王相信,只要有蛇阵在。汉军就奈何不了青蛇洞。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温傅大王还是将自己手下的史咄和史利两人叫来商量。温傅大王手下的这两员大将,史咄也是就是个莽夫。而他的弟弟史利却是甚有智谋。温服的大王将几份军报给史家兄弟看后,老大史咄果然一脸毫不在乎地表情,大大咧咧的说道:“大王,这件事根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那些懦弱的汉狗有什么可怕,就凭俺手中地这条钢叉,一千个来。一千个死!”

对于史咄的这种言语。温傅大王已经见怪不怪。知dào

这个莽夫除了知dào

拼杀之外,根本也搞不出什么好的主意。他真zhèng

想要听的,是史利地意见。果然,史利在看完几份军报之后,便向史咄说道:“大哥千万莫要小看这此汉人入侵的人马!青蛇洞的那土洞主何等的英雄,你我要是和他对战地话,胜算最多是五五之数,可这次汉军的一员将领就能将他打败,可见这次的汉军绝对不同于一般!”

温傅大王听了连连点头,向史利问道:“二郎,以你之见,咱们寨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好呢?”史利道:“大王,青蛇洞有蛇阵在,应当足以自保,不过汉人向来狡诈,说不定他们真地能够作出什么出人意料地事情!青蛇洞是我南中地门户,也是我们部族的屏障,若是被汉人用计夺了去,那咱们桥栋寨也就危险了,所以以我之见,大王应该暂时摒弃与青蛇洞地恩怨,亲领兵马往青蛇洞助战!”

温傅大王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有些犹豫的说道:“出兵不难,我们与青蛇洞虽然有过节,但毕竟都是南中部族,如今外敌入侵,自然应当尽释前嫌,共同抗敌。不过那青蛇洞的那土是个死脑筋的人,他若是为了顾全自己的脸面,不允许我军入境救援,又该当如何?”

史利道:“大王放心,那土洞主虽然平日看似不通人情,但如今是关系到他青蛇洞生死存亡的时候,相信他不会拒绝我们桥栋寨的救援。不过,如果大王不幸言中,那土洞主真的那么死板的话,那大王就带着寨中人马往乱石山隘口驻扎,陈兵边境,静观其变。青蛇洞的毒蛇大阵绝非等闲,我料汉军就算最后能够取胜,也必然会元气大伤,到时大王引寨中精锐的生力军直袭毫无准bèi

而且又疲弊不堪的汉军,必然能轻易取胜,到时不但为我南中各族立下一大奇功,还可顺势兼并青蛇洞的领地,如此也是一箭双雕的上策!”

温傅大王拍案叫好道:“二郎妙计,好,就依你的主意,我这就写信命人送去青蛇洞!大郎,你去点起寨中的五万精兵,整顿器械,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往乱石山去!”

温傅大王和史利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这场战斗在他们看来,不论结局如何,最后最为得益的,都将会是他们桥栋寨。可温傅大王和史利毕竟只是南中蛮族这口枯井中的两只井蛙,坐井观天,又岂能尽知汉家的谋略,青蛇洞的战事进展,和他们事先所设想的根本就是一点都没有重合,蛇阵只是出来摆了摆威风,还没有显示出它应该有的作用,就心不甘情不愿的在益州军配备的雄黄药球面前败下阵来。

当青蛇洞大败亏输,现在已经投降汉军的消息传到桥栋寨的时候,温傅大王的五万大军还没有来得及启程。看着刚刚送来的军情,温傅大王一时之间就好像是被石化掉了一般,足足愣了一炷香时间的神,才慢慢的缓过劲来。长叹了一口气,他不得不再派人将史家兄弟叫来,因为现在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自己能够作出判断的了。

史家兄弟看到这封军报之后,表情和温傅大王也差不了许多,就连史咄这样的莽汉。这个时候也说不出来一千杀一千这样的混话了,他从看到军报到现在,所说地就只有一句话:“难道青蛇洞中的毒蛇都瘫了吗?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完了?”史咄的话,其实也就代表了

个人的心声,史利也不得不在心里从新对这支南征人进行判断。无视毒蛇的进攻的兵马,能够在举手之间击伤那土洞主地猛将,这一切都让史利从心里泛出一阵阵不详的预感。

可现在并不是让他尽情的胆战心惊的时候,汉军攻破青蛇洞。元气未损,十万雄兵兵临桥栋寨地日子屈指可数,这个当口,史利自然知dào

自己肯定要为温傅大王出个主意。

合上军报苦思片刻。史利眼睛一亮,想到一个算不得什么妙计的计策,于是向温傅大王说道:“大王,汉军既然已经攻破青蛇洞。那么我寨与汉军的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可惜我桥栋寨四面虽在群山之中,但寨子四面却是一马平川。所以,我以为,要想和汉军对峙。只能在乱石山固守!经乱石山到大寨,必然要经过一线天,那一线天两面均是悬崖峭壁。地势险要。适合埋伏人马。汉军以得胜之师进军。虽然士气高昂,但难免有些轻敌。大王可带一万兵马,在一线天埋伏,而我兄弟则各带两万人马,在一线天两侧谷口埋伏,等到汉军来到此处,我等伏军尽出,定可叫他插翅难逃!”

温傅大王这个时候也只能依从史利的主意,当然,他本人也认为史利地这个主意实在是不错。于是桥栋寨的五万大军就按照史利的部属,埋伏在乱石山一线天处。哪知dào

史利虽然对汉军的实力有了新地评价,但还是小看了孙琳手下的这对兵马的素质,如果这样一场小小地胜利就能够让孙琳和她地手下骄傲起来地话,刘宇当时也就不会那么放心的将帅印交给她了。一线天地地势如此险要,以孙琳的眼光,又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的应付呢。

却说史利埋伏在一线天的入口,本以为汉军会因为得胜的缘故放松警惕,轻敌冒进,但没想到汉军元帅竟然如此难对付,派出大量探马四处查探。史利知dào

,虽然自己埋伏的不错,但也绝对没有把握撑过这样严密的搜索,心念急转之下,他马上派人悄悄来到埋伏在山谷中的温傅大王身边,告sù

温傅大王,情况有变,要温傅大王立kè

带领手下兵马冲出一线天,突袭汉军部队,当然,他们史家兄弟也会带领兵马从旁相助。

温傅大王对于史利可说是言听计从,听那小蛮兵说完,便暗暗号令自己手下的兵马准bèi

停当,就在汉军的俄探马小心翼翼的刚刚摸进一线天的时候,温傅大王大喝一声,带着一万蛮兵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山林中冲杀出来。南中蛮兵自幼在山中长大,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此时冲锋起来,速度竟然不亚于汉军探马往回逃窜的速度。瞄准了前面正在快马加鞭逃跑的汉军侦骑,温傅大王张开铁胎弓,搭上狼牙箭,咻的一箭射去,登时将汉军侦骑射于马下。不过这个探马还是完成了他自己的职责,在中箭之前的一霎那,他已经将报警用的响箭射上了天空。

在战场上,一分钟的误差,都有可能使整个战争的结果改写,而尖锐刺耳的响箭报警声,无疑让汉军提前一步有了准bèi

。孙琳在看到一线天的时候就已经提高了警觉,这个时候听到报警的响箭,又看到山谷中飞扬的尘土,心中顿时一凛,宝刀一举,传令三军就地戒备。

南征的这支人马,并不全是益州的第一线人马,其中只有五万人,是经过严格训liàn

的精兵部队,而剩下的五万人则是从其他各郡的地方部队中挑选出来的。不过即使是这样,益州军进行军事训liàn

时的要求还是一样的,就是风林火山。刘宇曾经对负责练兵的将领说,练兵就要务实,而衡量一支人马的训liàn

是否成功,就要看他将风林火山这四个字领悟到了几成。若是能够完全领悟,那就是一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dí

之兵。

在这种突发情况面前,益州所有部队平日所受到的严格训liàn

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不动如山,不管敌军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来突袭自己,只要将令一下,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眨动一下。当然了,这种境界并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益州精锐部队大概还能勉强做到这不动如山,而地方部队可就稍稍显得有些惊慌混乱了。

桥栋寨兵马的勇猛善战,在整个南中部落中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温傅大王和史利的三万大军已经冲出,史咄的两万大军从后接应,这次攻势不可谓不凶猛,也就是益州军吧,如果换成是另外的一支部队,那在这次突袭之下,就算不是全军溃散,终究也免不了要大伤元气。

事实上,就算是益州军,这个时候也不可避免的吃了点小亏,在蛮兵猛虎般的攻势面前,汉军中出现了数量可观的损伤,桥栋寨的三员猛将已经聚集在一起,寻常的士兵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他们所到之处,倒也是所向无dí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汉军的大将们也都已经冲杀了过来,张任对上了史咄,张郃对上了温傅大王,而大将严颜就和史利战到一处。

三对人都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局很快陷入了僵持,而许褚等人则一边杀戮敌军,一边按照孙琳的将令,将队伍缓缓后撤,退出战场。至于马云璐,现在正手提银枪紧张的护卫在孙琳身前,那副严肃的样子让孙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云璐,干什么这么紧张,你姐姐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而马云璐自然有她的道理,就听她义正词严的说道:“元帅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身为主帅,自然应当坐镇中军,岂可轻易与人交战!”孙琳心中苦笑,暗想自己轻易与人交战又不是第一次了,光来到益州南部就杀了两个人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不过这种话不好说出口,所以孙琳也只好笑了一下,任凭马云璐保护自己了。就在汉军基本上都已经退出战场,阵中三人也准bèi

撤tuì

的时候,就听六人中有人大叫一声,撞下马来,众人大惊,连忙看时,原来是大将严颜,正手摁肩膀,跌倒在地,一把雪亮的飞刀正显眼的在他肩膀上晃动!

第二十三章 中剧毒急召张仲景

说严颜和史利相斗,两人的武艺本来是不分上下,事的武艺比起史利大概还要强上一筹,但拥有绝招傍身的史利到底是非同凡响。在进兵之初,孙琳就已经告sù

过众将关于桥栋寨这三员将领的情报,对于史利的飞刀,也曾经着意的提醒过,不过这次桥栋寨是采用的突袭,双方将领一不通名,二不报姓,乱军当中,逮着一个就大打出手,这自然也就无从去区分自己的对手是史咄还是史利,更没有办法去对付那个只是传闻之中的飞刀了。

要说史利也是被严颜精湛的刀法弄得左支右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否则他也不会在刚刚接阵的这一战中就用上自己的压箱底绝招。对付严颜,史利甩出了两把飞刀,其中一把是直奔严颜面门去的。严颜乃是蜀中大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在乱斗之中,但眼前白光一闪,经验丰富的他就知dào

敌将放了暗器,忙中不乱,严颜将手中大刀一竖,以大刀刀面护住面门,挡住了正面袭来的一刀,但就在他听到飞刀与大刀相撞的响声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就撇到对面史利的肩膀微微一下耸动。

严颜的眼光何等锐利,征战沙场一辈子,光从敌将的动作中,他就已经判断出,敌将的暗器绝对不止刚刚的这一件,虽然没有看到暗器的模样,但严颜从史利身体的动作中,大致推断出了暗器的飞来方向,目标应该就是自己身体左边的肩头和前胸。此时严颜因为防备第一把飞刀,招式已经用老,对于疾驰而来的第二柄暗器,看似已经无力防守。

也就是严颜,如果换了其他的年轻将领,这一刀肯定是躲不过去,就见严颜双腿夹紧战马,身体猛的向后一仰,使出一招铁板桥。这袭向左半边身体的另一把飞刀,就在他身体的上边疾飞而过。

从这铁板桥的功夫,就足以看出严颜武艺的纯熟,要知dào

,这一招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被使用出来地,战场上的战将,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要想将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仰倒在马背上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而接下来更是要以最快的速度直起身来,继xù

应付对手层出不穷的进攻,严颜在这两方面都做的绝对到位,不但躲得快。而且从马背上直起身子地速度更快,可惜的是,他没能发xiàn

,本来已经飞过去的飞刀。此时在他的身后,诡异地画出一道弧线,竟然调转刀头,从身后狠狠的插进严颜的肩头!

如果是普通的飞刀。就算整把插进严颜地肩头,他也绝对只当是被飞虫叮了一口,可这把飞刀扎在严颜的肩头。他就感到自己的左肩先是一痛。而后便是一阵麻痒。这股麻痒的感觉,在呼吸之间。就迅速地传遍全身,严颜就感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瞬间,也开始变得麻痒起来,猛的跳动几下,一股腥气涌到哽嗓,咽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就从他地口中喷洒出来,而他也觉得眼前一黑,就此失去了知觉。

严颜失去了知觉,其他人看到地就是他已经落于马下,汉军阵中大乱,许褚和马云璐两人疾驰而出,冲上前去抢回严颜,而史利当然不会就此放过自己看中地猎物,正想继xù

释fàng

飞刀,砍伤汉军大将的时候,忽然间感到自己地身体一阵阵的发寒。就如同严颜能够察觉到史利的动作一样,同样作为优秀的武将,史利同样也有着武将所特有的那种可以被称为第六感的感觉,每当危险降临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变得特别明显。

此时这股寒气可以说几乎贯穿了史利的整个身体,史利马上就停住战马,警觉的四处观瞧,只是一瞬间,他就已经发xiàn

了危险的来源,就在距离自己大约一百多步的地方,一只闪烁着森冷光芒的箭矢,正死死的锁定着他,而弯弓持箭的,正是那个据说一招就将勇猛无比的那土洞主击败的汉军女元帅。

说实话,史利对于探子探到的这个消息并不是十分相信,在他的眼中,和那土洞主一样,对于女子都是十分的看不起,认为这个汉军女将也许手底下真的有两下子,但绝对不可能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将那土洞主那样的猛将击败。至于那份军报,大概是中了汉人的惑敌之术,因为这个女人毕竟是汉军的元帅,为了让这个元帅更具有威严,那么汉军诸将联合起来弄出这样一出闹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虽然心中对孙琳不以为然,但史利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可现在孙琳距离自己足足有一百步开外,这么远的距离,弓箭怎么可能能够射准呢?要知dào

,百步穿杨在古代来说,就已经是极为高明的箭技,一般的拥有很强臂力的武将,至多也就将这羽箭射过来,但能不能射中,就要自己听天由命了。

正当史利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孙琳手

翎铁箭已经离弦而出,带着巨大的空气撕裂声,这支一道流星一般,对准了史利的上三路飞驰而去。如果史利对汉军的情报多些了解,如果他知dào

孙琳所用的弓箭乃是六石宝雕弓,雕翎精铁箭的话,他可能就不会认为自己这次的预感失灵了。事实上,就在雕翎铁箭射出的时候,惯用暗器的史利就知dào

这次自己真的是要栽上一个大跟头了。那种恐怖的箭速,那种令人感到心惊胆颤的裂空之声,都在向史利彰显孙琳射出的这一箭的无穷威力。

尽管史利已经知dào

自己轻敌了,但时间却已经有些来不及,那支雕翎铁箭在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史利面门之前。对付这种袭击,最好的招数就是刚才严颜所使出的铁板桥,但很明显,蛮将出身的史利根本就无法像严颜一样,潇洒的作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所以面对这支足以将自己的胸口射出一个碗大窟窿的利箭,史利只能竭尽自己生平之力,在大程度超常发挥的情况下,竟然奇迹般地将身体在马上硬硬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身,避过了自己身上的要害,但却绝对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右臂也同时避开,就听一声皮开肉绽的声响,雕翎铁箭在史利的右臂上留下了一个长长的豁口之后,噗哧一声,没入一个蛮兵的胸膛,这才终于止住了它的攻势。

如果这个时候,孙琳能够继xù

乘胜追击的话,史利在重伤之下,未必还有能力反抗,但可惜孙琳这一箭旨在掩护许褚等人,所以在一箭让史利挂彩之后,并没有穷追不舍,看到严颜已经被安全的救回,孙琳也就亲自断后,掩护大军缓缓的撤回大营。至于桥栋寨的蛮兵们,经lì

了这一战也绝对不好受,姑且不说他们付出的伤亡人数甚至要超出被突袭的汉军,就说他们的三个领袖,也都没有吃到什么好果子,史利的右臂此时已经血流如注,以南中的医疗水平,只怕没有个三五天,是无法恢复了。而温傅大王和史咄也都好像是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一般,张任和张郃这两条神出鬼没的枪,让他们两人尝到了无法想像的苦头,能够在这一战中活下来,对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总之,如果单论这些表面现象的话,汉军其实并没有输,而蛮兵更是没有赢,非但没有赢,还让他们在心理上留下了汉军强dà

无比的思想包袱,温傅大王根本不想再和汉军进行这样面对面的战斗,加上自己这边最后的杀手锏史利现在身负重伤,无法施展飞刀绝技,所以温傅大王考lǜ

再三之后,马上命令手下兵马退回自家领地固守。

至于汉军方面,也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现在汉营之中,就是一片愁云惨雾,而这来源就是受伤的严颜。当军医官脱下严颜的铠甲的时候,在场的所有益州将领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严颜的左肩头已经鼓起了一个黝黑的血包,散发着一阵阵恶臭的黑血不断的从飞刀留下的疮口处流出。众人都是久经战阵的人,一见到这个情景,所有人都感到心中一沉,他们知dào

,严颜是中了剧毒。

根据随行的青蛇洞族人说,严颜所中的这种剧毒,很可能是桥栋寨独门的毒药——碎心散,据说中了这种毒药的人,如果没有解药医治的话,在毒发身亡的时候,就会心脏四裂而死。不过奇怪的是,严颜所显现出来的伤势,比起传说中碎心散那强悍的毒性来,很显然是轻了许多。

这些蛮族人不知dào

,严颜伤势之所以比理论上要轻,其实是多亏了他身上的铠甲,刘宇集团中为武将配备的铠甲可谓是天下无双,蜀军大将所穿着的铠甲,防御力都非同小可,史利的飞到虽然锐利,但在突pò

铠甲防御之后,也已经后继乏力,整把飞刀只有刀尖的一点部分进入了严颜的肌肉,而这恐怖的伤势,就是这一点小小的刀尖造成的。

好在临行前,因为预知到此行会有很多意wài

,所以太医院在张仲景的指挥下,制作了很多的特效解毒药丸,对于一般的毒药都具有很好的解毒效果,而孙琳的身上更是带有一瓶由张仲景和华佗这两位神医多年来相互交流之下,共同制作出来的解毒治伤的灵药,当时制作这种灵药,耗费的珍贵药材不计其数,就是这样,最后制作出来的丸药也不过二十颗而已。刘宇身边有五颗,孙琳的身边也有五颗。

此时见情势紧急,孙琳便将自己的丸药为严颜服用了一颗,暂时抑制住了毒性的扩散,而后派人快马往朱提郡将神医张仲景请到营中,孙琳相信,凭着张仲景的医术,就算没有办法解毒,但严颜的性命却是可以保住了。

第二十四章 刘子扬献乌蚕手套 桥栋寨议弃甲归降

在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对付史利的毒飞刀。看着孙刘在一旁说道:“元帅可是在为如何对付蛮将的飞刀而苦恼?”孙琳神色黯然的点点头。刘淡淡一笑道:“元帅不必为此心焦,思得一物,可破飞刀!”

孙琳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道:“子扬所说的是什么?”刘道:“此物乃是一副手套。”孙琳大奇道:“手套?”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刘一下,狐疑的问道:“子扬,你该不是见我心情不好,所以来拿我开心呢吧?”刘哭笑不得的连连摆手道:“元帅说到哪里去了,某所说的这副手套,并非是寻常之物!元帅,巴蜀自古就是种植蚕桑之地,我在蜀郡任太守的时候,成都城外就有一户人家,家中所养之蚕,易于同类,通体乌黑,所吐之丝,坚韧无比,听那户人家说,这异蚕名叫乌蚕…”

“你说的手套是乌蚕手套?”孙琳又惊又喜的打断了刘的话,急切的问道。刘惊讶的看了孙琳一眼,点头道:“正是,难道元帅也曾听说过此物?”孙琳撇撇嘴,像乌蚕手套这样大名鼎鼎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不知dào

!想当年,她上高中跟刘宇做同桌的时候,对金古梁温四派武学也是拜读过好几遍。

不过这件事谁也不知dào

,因为这曾是刘宇心中的一大痛事。其实人家孙琳刚刚上高中的时候,那也是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可惜老天无眼,让她和刘宇做了同桌,刘宇这厮,那时嚣张的很,课间拿着武侠狂啃,上课把小本漫画放在桌洞里细看。开始的时候,孙琳还有些看不惯刘宇这坏孩子的行为,不过刘宇却时不长的晃动着尖尖的长尾巴。整天在孙琳的耳边灌输一些不健康思想,结果一来二去,孙琳这可怜的孩子终于在刘宇地诱惑下堕落了,两个人武侠一起看,漫画一起租,你看上,我看下,感情也是一天好过一天。

但是这种好日子只持续到第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学期既然结束,期末考自然是免不了了,刘宇的成绩,没得说。差点被满门抄斩,最后被被老班拉到办公室开小灶,被训了个灰头土脸。不过他心中也还自我安慰着,反正这个学期有孙琳陪着一起疯。想来这个丫头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回到座位上一看,孙琳还真的在那里抹眼泪,刘宇心中一宽,心想还好有个做伴的。正想过去好言安慰几句,哪知dào

一瞥眼看到成绩单,人家孙丫头的名字高高的挂在全班第三。年级第九的位置上!

看着这恐怖的数字。刘宇就觉得没准这世上真地没有什么天理可言。但还没等他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孙MM却又在一旁一边小声啜泣。一边向他埋怨道:“都怪你,让我看小说,看漫画,结果这次只考了第三,呜呜!”刘宇同学当时就被这句话弄得当场暴走,在满腔悲愤的发誓要和孙大小姐划清界限的同时,也痛心疾首地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绝对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绝对不和孙琳一起折腾了,受不了这个打击啊!

这件事在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之间倒还时不长的提起,当然一般都是在孙同学蓄意打击刘某人的时候,不过在外人面前,这种糗事,两个人倒都是讳莫如深,刘宇当然不会自曝家丑,至于孙琳为啥不说——老公这种动物只能是供自己打击地,而在外人面前,自然是要把他打扮得光鲜无比,自己这个做老婆的脸上才有面子嘛!

总之孙琳对于乌蚕手套,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像这种刀枪不入的宝贝,自然能够对付那些让人头痛的飞刀。心中欢喜地孙琳急忙向刘问道:“子扬,你这里有多少乌蚕手套?”豆大的汗珠马上从刘的头上滚落下来,深深地喘了两口气,刘才语气虚弱地向孙琳说道:“启禀元帅,这乌蚕丝真地是十分难得!我当年也知dào

此异物日后必能派上用场,所以特别关照那户人家,可这三年来所得的乌蚕丝,就只织就了这一副手套啊!”

“只有一副啊!”孙琳顿时感到大失所望,嘴中嘟囓道:“怎么就这么少呢?我还想着弄一件乌蚕背心护身呢。”此言一出,就听噗通一声响,孙琳赶忙抬头看时,原来是刘终于承shòu不了惊吓,昏倒在地。

既然有了乌蚕手套,孙琳对于攻打桥栋寨地事情暂时放下了心,不过由于刘并未将乌蚕手套带在身上,所以也只好先派人回成都取来,顺便再等待张仲景到来,为严颜治疗毒伤。很快十天又过去,派往成都的快马

乌蚕手套带回了军前,而自益南赶来的张仲景,也用术控zhì

住了严颜体内的毒性,不过,也仅仅是控zhì

住而已,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一久,严颜还是会重新陷入危险之中,所以,从桥栋寨取得解药,成了当务之急。于是,孙琳在重新整顿兵马之后,再次穿过乱石山山路,向桥栋寨进兵。

再说桥栋寨的三人,如今却也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中焦急不已。温傅大王在还没有和汉军交战的时候,心中尚还存着几分侥幸,认为自己和史家兄弟联手,就算无法战胜汉军,至少也能自保。可经过乱石山一战,温傅大王算是彻底的丧失了信心,自己一方的三个人,除了史利依仗着飞刀绝技,伤了一员汉将之外,史咄和他自己都不是人家对方将官的对手,其实就算是史利,最后不也伤在汉军元帅的箭下!

心中左右权衡,温傅大王此时都已经认定,如果自己在这样和汉军对抗下去,桥栋寨恐怕就只有全族覆灭这一条路可走了。形势危急之下,温傅大王火速书写了告急文书,令心腹之人持书急往云南城,找蛮王瓦突利求援。可谁知dào

,昨日那心腹风尘仆仆的回到寨中,带来的却只是瓦突利的一句“无兵可派,请再坚持几日”的空话!六神无主的温傅洞主心中又气又急,将瓦突利的书信往桌案上一摔,急忙命人将史家兄弟请来商量对策。

乱石山一战,史家兄弟和温傅洞主一样,都不同程度的吃了汉军的亏,大哥史咄稍微还好一些,虽然被张郃打的全无还手之力,但他这个人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武夫,张郃的武艺惊人,他史咄心中也就只有钦佩,至于其他的什么害pà

、恐惧之类的负面情绪,却是生不出来。可史利就不一样了,聪明人往往心中思考的事情更多,当日孙琳那惊天动地的一箭,早就已经射去了史利胸中的胆气,与温傅大王一样,史利也对自己部族抵挡汉军的前景感到十分悲观,他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飞刀绝技能不能最终克敌制胜产生了怀疑。

受到温傅大王的召见,史家兄弟很快就来到中军帐,温傅大王先向史利问道:“二郎,你手臂上的伤势如何?是否已经痊愈?”史利摇动了一下右臂,向温傅大王禀报道:“谢大王关心,末将这条手臂虽然多少还有些转动不便,但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到史利如此回答,温傅大王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此就好,二郎,如今你是我桥栋寨唯一的希望,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啊!”史利听温傅大王这话说的蹊跷,他一早也知dào

自家大王曾经向蛮王求救的事情,现在看着温傅大王一脸的消沉,便试探着问道:“大王,莫非请蛮王发兵救援的事情,出了什么问题?”

温傅大王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们两个,便将瓦突利所做之回信递于两人观瞧。待拆看完毕,史咄忍不住火冒三丈,大声道:“大王,这瓦突利好生无礼!这南中一地,谁不知dào

他云南城人马最多!这个时候竟然说什么无兵可派,简直是一派胡言!”史利表现得还比较克制,但他眼中闪动着的熊熊怒火,显示出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仔细斟酌了一下,史利抱拳向温傅大王道:“大王,瓦突利这明显是想用我桥栋寨做盾牌,消耗汉军的力量,至于我们部族的死活,他却好不放在心上啊!”温傅大王叹口气道:“二郎,我又何尝不知瓦突利心中想的是什么,可事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史利又走上前一步道:“大王,何不考lǜ

归降汉军呢?”温傅大王好像吃了一惊,脸上变色道:“二郎,你是要劝我归降汉家朝廷?”史利并没有因为温傅大王稍显激烈的语气而退缩,反而走到温傅大王的身边道:“大王请千万三思!要说我南中一地,本就是汉家朝廷的领地,我们南中人和汉人百年来却也是和平相处,互通有无,近年来与汉人做对,一折是受了瓦突利的引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前几任汉人刺史太过无能。但现在情况不同,这次来的汉军能征善战,带兵将领也都是勇猛无dí

的大将之才,大王,试想我一个小小的桥栋寨,哪里能抵挡着住汉军这百战雄兵!?”

温傅大王沉默不语,就在这时,报事官急匆匆挑帘而入,跪倒禀报道:“启禀大王,汉军十万,已经越过乱石山,如今距大寨还有五十里!”

第二十五章 孙元帅大战飞刀将 南蛮王会和十路兵(上)

到军报,温傅大王顿时如身入寒潭一般,从头一下子现在的桥栋寨,哪里还有余力来抵抗汉军的进攻呢?史利看见温傅大王面如土色的神情,急忙道:“大王,如今事已危急,该当如何,还请大王速下决断!”温傅大王被史利这么一说,头上流下两颗豆大的汗珠,焦躁的在中军帐中来回踱步犹豫着说道:“我桥栋寨也是南中各部中的大部族,此时汉人入侵,我们怎么能够轻易归降他们?就算日后战事平定,只怕也无颜在南中立足啊!”

史利摇头叹气道:“大王这就错了!我南中一地,自三百年前汉朝孝武皇帝时起,就已经是汉家的地界,说起来,这三百多年来,汉人朝廷对我南中也还算不错,只不过是这几年才因为汉帝昏庸,加上瓦突利野心勃勃,才让我南中与汉人结下深怨!”温傅大王无奈道:“二郎说的不错,不过如你所说,我南中和汉人之间结怨已深,如今要投诚于汉人,恐怕早晚必被其所算啊!”

史利道:“这点大王也可放心,想那青蛇洞的那土洞主,归降了汉军之后,不但没有被任意驱使,汉人反而相助其族人在平地广阔处建城,并传授农耕等诸般本领,看起来,这次前来的汉军,是本着要收揽南中人心的目的前来的,大王若是归降,必然不会有什么害处!”

听了这一番话,温傅大王心中顿时也活络起来,他本来就没什么能够打赢的信心,此时听了史利的分析,加上有青蛇洞的先例在前,归降的心思在他的心中也变得越发重了。可这个时候,史咄却在一旁说道:“大王,二弟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若是就这样归降汉军,日后难保不被汉人看轻。以为我寨中无人啊!何况,二弟曾经用飞刀伤到了一员汉将,尽管刀伤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上面那碎心散的剧毒,可是非同小可!”

他这么一说,温傅大王和史利也猛然记起,自己和汉军还有这么一段仇怨呢。温傅大王忧心忡忡的向史利说道:“二郎,你飞刀上的碎心散剧毒无比。此时只怕那中刀汉将….”史利一脸懊恼的说道:“唉,这是我疏忽了!当日我没想到汉军地实力如此之强,加上那汉军大将武艺实在是惊人,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不得不用出飞刀绝技,没想到此时竟成为我等与汉军议和的阻碍!”

看着史利一脸沮丧的模样,温傅大王也只好先来安慰他道:“二郎,当时情势比人强。怨不得你!”史利先抱拳向温傅大王道谢,而后道:“多谢大王宽宏,不过,此事既然由我而起。自然要由我来解决!大王,汉军来时,还是由我与汉军元帅一决高下!”温傅大王大惊道:“二郎不要鲁莽。那汉军元帅可是能轻易将那土洞主那样的猛将轻易打败啊。你虽然有飞刀绝技。但恐怕不是她的对手!”

史利道:“大王所言不错,我此次出战。本就不是为了要打败汉军元帅,我闻凡善将兵者,必然爱将,我这一战,就是为了赌一赌,赌的就是汉军元帅不忍弃用我们这样的将才!”史咄在一旁喜道:“对对,我们三个人的本领,都是南中各族中地佼佼者,汉军若真是有心收服南中民心的话,自然不会为难我们!而且这样一打,我们就算是日后归降,也不会人看不起我们!”

温傅大王也是满心欢喜,在他看来,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他们三个人就在帐中详细商量了日后地计划,而就在这个时候,孙琳带领的十万大军,距离桥栋寨也不过七八十里的路程了。

待来到距离桥栋寨大约三十里处,孙琳见天色已晚,不适合攻城作战,于是传下令去,让三军暂且扎营,等到明日休整妥当,再行进击。就在大营安扎完毕之后,孙琳本来准bèi

回后帐好好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但刚想离开大帐,就见一名亲兵挑帐帘入内道:“元帅,营外有桥栋寨使者,手持战书求见!”

孙琳微微皱眉,心中暗想:这帮蛮人消息倒是知dào

的挺快!战书?这些人葫芦里买地是什么药?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孙琳还是回到帅座之上,传令引使者来见。不一会儿,一个蛮兵小校被大帐亲兵带到了中军帐中,而汉营众将这个时候也都重新聚集到帅案之前。

进到大帐之中,那蛮兵小校便对着孙琳下拜,同时用蹩脚的汉语向孙琳说道:“奉我家大王将令,特来奉上战书!”说着将手中战

了帐中亲兵。孙琳从亲兵手中接过战书一看,上面思是说汉军军威浩荡,桥栋寨不敢顽抗,但寨中之人素来崇尚武力,只归降强者,故而欲在明日与汉军大元帅相约一战,若是汉军得胜,则桥栋寨全寨自然倾心归附!

通篇看完,孙琳细想一下,轻轻一笑,向那蛮军小校问道:“你家大王既然知dào

我军势大,何不直接归降,而要弄出这等手段?”那蛮兵小校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小人只是奉命拜送书信,其余之事皆不知晓。但我族风彪悍,自然不会轻易归降于他人!”孙琳盯着那小校看了一会儿,沉声道:“既然如此,你回去告sù

你家大王,明日辰时一战!”

待那小校离开大帐,孙琳便将战书交与下面地众将传阅。程看完之后,捋着胡须向孙琳道:“元帅,这些蛮族已然有心归降,所谓请战,不过是为了保存自己的脸面而已,元帅可善用此次机会,在明日立威使蛮人心悦诚服。”孙琳点点头道:“仲德说的不错,想来明日必然是那惯使飞刀地史利出战,不过现在我有子扬所献地乌蚕手套,他们可失算了!”

转过天来,桥栋寨地兵马先一步来到汉军大寨之外,不过他们并没有大声的击鼓叫战,而是很有礼貌地让汉军把守营门的士兵进去向大元帅通报一声。这一手把孙琳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本来还想等到桥栋寨在营外鼓噪的时候再引兵出去呢,没想到人家竟然这样礼貌的前来叫阵。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是蛮族都能够这么讲礼仪,孙琳当然不好意思让人家太过难堪,于是吩咐大开寨门,率领两万人马与合营众将,一起来到两军阵前。看到汉军列好阵势,温傅大王连忙打马而出,高声喊道:“我乃桥栋寨之主,还请大汉元帅出阵一叙!”孙琳向左右众将使了个眼色,催动追风马,神态轻松的走出阵来,在距离温傅大王还有三十步的地方带住马缰,就在马背上抱拳施一礼道:“在下就是大汉南征元帅!请问温傅寨主有何见教?”

温傅大王上一次虽然和汉军交过手,但因为时间仓促,中间并没有看清楚孙琳的相貌,此时离近了仔细观瞧之下,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当真是美艳无双,但举止之间却又是处处透露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这就是举手间生擒那土洞主的那个女元帅?温傅大王心中嘀咕着,若不是上次史利就被这个女人一箭所伤,温傅大王还真是有点不能相信,不过越是这样,他在心中就越是暗自惊讶道:“没想到汉人中的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的气势,看来当年我们真的是太小看他们了!看来我桥栋寨归顺大汉,也是势在必行了!”

堆起一脸的笑容,温傅大王在马上深施一礼道:“早闻元帅在青蛇洞时,举手之间便将南中第一猛将那土洞主擒住,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在下僻处南中,几日前因为无知,冒犯了元帅的虎驾,还请元帅能够见谅!”

孙琳一笑,向温傅大王说道:“前日之战,也是各为其主,温寨主不必如此放在心上。今日之战,寨主在昨日的战书之上,已经写明了缘由,既然寨主出马,莫非就是要与我比试之人呢?”

温傅大王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元帅误会了,今日蔽寨出马的,并非在下,而是我寨中的一勇士史利,因听闻元帅武艺高强,故而不自量力,想要向元帅讨教一二!”说着,将手向后一招,命史利上前答话,他自己却急急忙忙的跑回阵中去了。对这个史利,孙琳还有那么一点印象,见他上前便问道:“上次在乱石山以飞刀伤我军中大将者,是不是你?”史利一脸严肃,抱拳道:“元帅好眼力,不错,当日就是小将冒犯了元帅麾下的将佐,而小将也蒙元帅赏赐了一箭!”孙琳一笑,有些戏谑的问道:“这么说,你这次与我约战,是为了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了?”

史利连连摆手道:“元帅想的差了!我家大王确实是看汉家兵力强盛,我寨势小力薄,难以抵挡元帅大军的锋芒,故而诚心想要归降,小将所以出阵,一来是为了堵住寨中众人之口,二来也是为了上次错手伤了那位将军的事,来向元帅请罪,忘元帅莫要因我一人之过,归罪于我桥栋寨的族人!”

第二十五章 孙元帅大战飞刀将 南蛮王会和十路兵(下)

琳见他说的郑重,也就不再怠慢,正容道:“难得史此爽快。也罢,今日之战,若是我胜了,还请贵寨遵守诺言,若是将军败了,就请将那碎心散的解药交出,也好化解我们这一场恩怨!”史利被孙琳这话一绕,有点头晕,怎么听都有点别扭,琢磨了老半天,才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孙琳道:“元帅莫非是在戏耍我?刚才所言,似乎并没有说到元帅若是败了,又会怎样啊!”

孙琳不慌不忙的将乌蚕手套取出,带于手上,自得胜钩上取下大刀,一脸笑容的看着史利道:“史将军,其实我一点都没有想过我会输的!”史利被孙琳这句话给呛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面红耳赤的说道:“原来元帅竟然如此有信心,那好,史某今日就拼却这条性命,向元帅领教领教!”说着话,手中挥舞奇门兵刃流星锤,劈面一锤就向孙琳打来。

别看孙琳面上显得那么轻松,但他心中对史利还是十分忌惮的,这流星锤若是用的好了,一左一右,左右盘旋,随着使用者的心意,运转如意,来的急,去的快,当真如流星一般,令人防不胜防!严颜当时能够将史利打的没有还手之力,是因为人家手中的那柄大刀已经玩了三十多年了,刀法造诣炉火纯青,而史利兵刃虽然奇怪,但毕竟年岁不大,对于流星锤法还谈不上是登堂入室,与严颜对敌,自然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

可孙琳的刀法可以说根本就是差强人意,别说不如人家严颜,就是向川中新进之秀如张翼等人也是略有不如,毕竟她主修的武艺是弓箭嘛。要说她之所以能够一招之内擒下那土洞主,一者,是因为那土洞主轻敌,二者则是因为单论力量的话,天底下还是很少有人能够和她夫妇相比的。可是眼前对上的这个史利。手中所用流星锤,却不是单纯用力量就能克制的兵器,盖因流星锤运用之时招数可刚可柔,用大刀迎敌就使不出那种硬碰硬的招数。

好在史利先是被孙琳生擒那土洞主的勇名所威慑,继而又吃了她射出的那威猛无铸地一箭,心中怯意甚重,加上自己现在是存了想要归降的心思,所以流星锤的招数使出来。招招都显得有些犹疑,如此一来,孙琳却也就占了便便宜,两人翻翻滚滚的大战了四十多个回合。没有分出高下。史利看着孙琳还是一副轻松的神态,心中暗想:只怕这女子如今还留有气力,也罢,就用我这飞刀绝技对付她。只要能够取胜,日后即便归降,我桥栋寨也是面上有光!

打定主意,史利将手向身旁鹿皮囊中一探。取出两柄飞刀在手,不过因为害pà

会伤到孙琳,史利也没敢用那种加了毒的飞刀。而且在施放飞刀之前。他生怕孙琳躲不过去。还特意高喊了一声:“元帅,请看末将的飞刀如何!”孙琳在对面就是一个愣怔。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放暗器前先打招呼地情形!

就见对面寒光一闪,史利的一柄飞刀就已经扔出,这把飞刀方向还是很中规中矩的,既没有瞄准孙琳的哽嗓咽喉,也没有对准她地肋间、心窝等要害,以孙琳的眼力,一下就看出这飞刀是冲着自己的左肩而来的。心知是史利手下留情,心念一转道:“既然如此,就让他看看我乌蚕手套地厉害。”想到这里,眼看飞刀近身,孙琳既不躲闪,也不挡格,好像就等着飞刀扎过来。

这一下子,汉军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对面的史利倒是先慌了神,他怎么也没想到孙琳竟然会如此的不闪不避!刚才自己发射飞刀之前,都已经事先通知了一声了,难道这个女元帅刚才没听见,还是她眼神不好,没看见我的飞刀?想着想着,史利地冷汗就从头顶一口气流到脚底,他现在就想大喊一声:“千万别动!”了,因为刚才自己施放飞刀的时候是对准孙琳左肩的,她这样不闪避地话,倒还不会有什么太大地事情,至多就是受点轻伤,可她要是胡乱躲避地话,万一不凑巧的让自己地要害对上飞刀,那可就真是有大麻烦了!

就在史利心惊胆颤的时候,就见孙琳忽然将手一挥,本已经飞到她身前的那柄飞刀一下子就失去了踪迹,史利的嘴一下子张开后就合不上了,因为他刚才很清楚的看见,孙琳是空手将那飞刀收到了手中!这下子史利是真的震惊了,要知dào

,自己的飞刀可是经过最好的匠人打造过的,刀身的锋利,就是用来和对手的长剑相击,都不会出现豁口,可如今这汉军元帅竟然单手把飞刀抓过去了,这在史利看来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她的手是铁做的?想起适才看到的孙琳的那一双纤纤玉手,史利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刚刚的那一柄飞刀,本来是作为障眼法,用来迷惑敌将,为第二柄飞刀作掩护的,可史利先是因为失神忘了施放第二把飞刀,紧接着又因为震惊于孙琳的空手接飞刀,这第二把飞刀,到现在还没有扔出去。不过到了这个时候,这第二把飞刀肯定是不能用了,咬了咬牙,史利一口气自鹿皮囊内又取出四把飞刀,这可是他最后压箱底的本事了,御飞刀这门绝技,就是史利的师傅,也不过能操纵七把飞刀而已,像史利一次操纵五把飞刀就已经是极限了。

因为震惊于孙琳诡异的手法,史利也豁出去了,说起来,一旦这五柄飞刀一起飞出,史利这边虽然能够控zhì

,但也不过是最开始的一阵罢了,等到飞刀各自进入自己的轨道之后,再接下来的飞行轨迹,也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养的后果,也就只能看孙琳的本事和运气了。

孙琳从刚才就已经远远的看见了史利的动作,她一早从那土洞主那里得到情报,知dào

史利一次最多只能驾驭五柄飞刀,现在看着史利手中那一把飞刀,心中暗想:真么想到这么快他就出绝招了!也好,

决吧,不过,这么多的飞刀。可真是够难对付的,一件乌蚕背心之类的防具就好了!

多想无用,就见对面的史利手腕一震,五道寒光从他地手中飞出,其中两道划着长长的弧线,分袭孙琳左右两肋,而另外的三柄飞刀则是呈品字形。向着孙琳的咽喉和心肺要害处袭来。看到这个阵势的孙琳第一时间就决定先对付正面袭来的三把飞刀,可就在她右手准bèi

伸出的时候,品字形三把飞刀的下面两把骤然间改变了方向,斜飞着向孙琳地两肩插去。孙琳的眉头微微一皱。小声道:“真是麻烦!”

不过,这飞刀虽然来的出人意料,但对于有着乌蚕手套的孙琳来说,到也还算不了什么。毕竟孙琳最拿手地一招就是箭法,而用弓箭的第一个要素就是要眼疾手快,不然没等你的箭射出去,人家就先跑得没影儿了。那还有什么用!这几把飞刀虽然是同时发出来的,但经过在空中地改变轨迹,到达孙琳这边的时间就出现了差异。往哽嗓处的那把飞刀到的最快。所以孙琳先是左手一扬。先将这第一把飞刀轻松地手中,接着想都没想。手一挥,这把飞刀就以比刚才飞过来时还要快上一倍的速度激射回去。空出手来的孙琳又将一双玉手闪电般向左右一划,那剩下地四柄飞刀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孙琳地手掌之中。

对面的史利扔出飞刀之后,就眼巴巴地望着孙琳,看看她是不是还能够那么轻松的将自己的飞刀空手留下来。结果就如他想象的一般,这五把飞刀就好像如泥牛入海一般没了回音,反倒是一道寒光仿若闪电一般冲着自己面门恶狠狠的飞来。史利是玩飞刀出身的,稍一凝神,就看出了那寒光就是自己的飞刀!这下子可把史利吓坏了,自己的飞刀有多么的锋利,他自己心中自然是最清楚了,他可没那个本事,能把疾飞而来的飞刀抓到手中!慌忙之下,他将右手的流星锤往自己面前一挡,心想还是先保住小命再说!

哪知dào

当飞刀撞在流星锤上的时候,史利就感到自己的右臂猛的一麻,虎口剧痛,整个手臂都暖暖软软的使不出力qì

。他手中的流星锤倒是没有脱手飞出去,不过后果比脱手飞出去还要严重,这个手发软当然就握不稳流星锤,飞刀是挡住了,可流星锤却是毫不客气的撞在史利的鼻子上。啪的一下,就给史利来了一个满脸桃花开,史利被这一下撞的头晕眼花,加上鼻梁骨这下子好悬没被撞塌,这股疼痛可是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扑通一下,史利很干脆的从马上摔了下去,一边摔,心中一边想:怎么我扔出去的飞刀就没有这么强的威力呢?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啊!

看到史利落马,桥栋寨这边的温傅大王和史咄心中同时一紧,以他们两个人的眼力,当然也看清楚了孙琳回抛的那柄飞刀,当然,史利用锤子去挡这一刀,他们也看见了,不过挡没挡住就不知dào

了,此时见史利落马,还以为他已经被飞刀击中了,两个人当时就想催马上前看看,没想到倒在地上的史利打了个滚儿,带着一脸鼻血又站了起来,温傅大王和史咄这才把悬在半空的心给放了下来。

经过这一仗,桥栋寨的人算是彻底对汉军服气了,温傅大王也不多话,领着部族中的长老来到孙琳面前,诚心诚意的向孙琳告罪,并请求能够归降。对于能够归降的部族,孙琳自然是来者不拒,好言安抚了桥栋寨的众人,而后又向史利说道:“史二将军,不知是不是能够将碎心散的解药交给我了?”史利一愣,忙不迭的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递给孙琳。孙琳将其中的一个瓷瓶打开,一股浓重的腥臭之气忽的一下从瓶中冒出来,弄得孙琳差点一下子闭过气去。连忙将瓶塞塞好,孙琳一脸疑惑的向史利问道:“史将军,这就是解药?”

史利连忙答道:“元帅错了,那瓶是末将师门独传的碎心散!另外的一瓶才是解药。”孙琳又气又乐,无奈的说道:“我向你要解药,你把碎心散给我干什么?”史利也是一怔,有些迷糊的问道:“怎么,元帅不是要将我这碎心散收上去吗?”孙琳一挥手,将装着碎心散的瓷瓶抛回给史利道:“我要碎心散干什么,我只不过是要解药去救被你所伤的严颜将军

史利大惊道:“怎么,严将军尚在人世?”孙琳当然知dào

史利的心里在想什么,心中暗道:不如再让他们再敬畏一点的好!于是做出一副很不屑的模样说道:“你这碎心散虽然毒性奇特,但我军中自有神医,抑制住毒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不是此处距离成都道路难行,我又何必向你找解药,我军中还有一个使毒的大行家呢。”

这番话倒不是孙琳在吹牛,后世唐门的先祖唐兴现在就在成都的情报部任职呢,若是让张仲景和唐兴一同对严颜进行会诊的话,估计作出解药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史利就被孙琳的这句话弄得又惊又怕,心想:我师傅将这碎心散传给我的时候,还曾说过,这碎心散是天下奇毒,若无本门解药,中者必死无疑,可现在听人家元帅一说,好像根本就没把解毒的事情放在心上!看来汉人果然是深不可测!不止是史利,温傅大王和史咄这两个见识过碎心散威力的人,此时心中所想的,也和史利一样。

将人马安顿在桥栋寨中暂且休整,孙琳和营中众将则和桥栋寨的族中长老们在一起饮宴,顺便商讨如何在桥栋寨修筑城池,推广农耕技术的事情,而就在酒宴间,一名情报部的兵士,匆匆的来到厅中,向孙琳禀报道:“报元帅,蛮王瓦突利从八番九十三甸借来六万大军,与云南城中人马合计共十万,正向桥栋寨而来!”

第二十六章 西洱河汉军一败南蛮兵

琳一皱眉头,向旁边有些发呆的温傅大王道:“温寨九十三甸是什么来路?”温傅大王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一瞬间闪过一丝后悔,暗暗想道:“怎么就这么巧呢?我向瓦突利求援,他说无兵可派,可这才几天啊,他就从八番九十三甸借来了六万大军,连上他本部人马足足有十万人啊!早知dào

这样,我还不如再支撑几天呢!”

猛然间听到孙琳这样一问,温傅大王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顿时响起自己现在已经是人家汉家的人了,既然已经归降,那就不能再来回反复无常,不然就要徒惹其他部落的轻视耻笑!再者说,温傅大王从开始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认真的考lǜ

了一下瓦突利和汉军两边的实力对比,心中反倒觉得恐怕蛮王这次还不是人家汉军的对手!上次在益州南部的战斗,瓦突利手中不也有好几万大军吗?不是照样被这位孙元帅打的屁滚尿流的逃回了南中!

这么一想,温傅大王心中就有了底,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向孙琳说道:“回元帅,八番九十三甸乃是我南中南部的两个部落,其中的八番乃是兴古一带八个部族的总称,不过这八个部族之间的血缘关系十分相近,而且一旦有事,这八个部族都是同进同退,所以很多时候我们其他的部族都将他们合称为八番,而他们八个部族也确实是公推出一个首领为部族中的各种大事作主。至于九十三甸,和八番差不多的情况。”

孙琳一惊道:“怎么难不成在兴古附近竟然有九十三个部族?”温傅大王连忙道:“这倒不是,元帅,九十三甸乃是与八番相邻的一个大部落,因为他们部族的地域内分有九十三个村落,所以又被称为九十三甸。”孙琳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这八番九十三甸会被连起来称呼呢?”温傅大王道:“这是因为九十三甸的地域虽然广大,但部族人数和兵士数量比起八番部落来差了不少,为了防止被八番部落吞并,所以九十三甸便一直以八番的部属自居。每年都会向八番部族进贡,不过八番部族也的确保护了九十三甸!九十三甸也有一位首领,但名义上还是以八番为主。”

孙琳听到这里,向进帐报事的人问道:“这次八番九十三甸负责统兵的人是谁?”那亲兵想了想回答道:“启禀元帅,统兵地人被称为铁勒大王!”温傅大王向孙琳道:“这就没错了,元帅,这铁勒大王乃是八番九十三甸中八番部族的首领。”孙琳点点头,又问道:“这八番九十三甸的人可有什么独特的能耐?”

温傅大王摇头道:“八番九十三甸的兵马向来悍勇。临战之时,右手持刀,左手持盾,纵横砍杀。勇不可挡,故而被称为排刀獠丁军。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的本领。”孙琳闻言便舒了一口气道:“若只是兵士悍勇,则并不难破!”下面的史利出声道:“元帅。末将有一言,请元帅明鉴。”孙琳连忙道:“二将军有什么话,可但说无妨。”

史利抱拳谢过,而后说道:“元帅自入南中以来。军纪严明,对我南中百姓,处处加以帮扶。并无丝毫之犯。凡过之处。南中民心皆归附于元帅。这八番九十三甸,地处偏远。就是与我南中各部比起来,路途也算是遥远,这等部族,还请元帅设法服其心,不可过度杀戮,以至于招致日后无穷地祸端!”

孙琳肃容拱手道:“史二将军真是金玉良言,我谨记在心!”史利连忙谦虚了一番,左手席中老大史咄此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听着他兄弟说这一番话,口中一时管不住,大声说道:“孙元帅,其实这八番九十三甸的人马,和瓦突利并不是很对付的,你也不要太过小心!”孙琳好奇的问道:“史大将军为什么这么说?”

史咄醉笑一下道:“那八番九十三甸要说起来,和这瓦突利也还算是有仇呢,十年前,瓦突利杀了…”刚说到这里,一旁地温傅大王就出声将史咄的话打断道:“大郎,你喝多了!不要胡言乱语!”史咄被温傅大王这么一喝,稍微清醒了一点,回想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顿时明白自己实在是冒失了,连忙低下头只顾喝酒,不敢再说。

他不说话了,到是把孙琳的胃口吊起来了,看了温傅大王一眼,孙琳笑问道:“温寨主,为何要打断史将军地话呢?适才我听到史将军说,瓦突利杀了什么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温傅大王尴尬的一笑,起身说道:“元帅勿怪,刚才大郎所说的乃是我南中多年前的一桩旧事,也是我等部族之间地一桩丑事,因为确实与此次战斗并没有多少关系,而且所谓家丑不便外扬,故而不愿多说。不过适才大郎所言,八番九十三甸原本的确是与瓦突利有些过节,元帅要是能够善加调用,必然能够事半功倍!”

孙琳见温傅大王这样说,也就不好再多问,只好强自压下心中的疑惑。第二日,孙琳便整顿人马,要启程往云南城迎敌,温傅大王向孙琳请求率领本寨五万人马前往相助,孙琳踌躇了一下,还是婉拒道:“瓦突利如今毕竟还是蛮王,所帅之众也都是南中各大部族地人马,温寨主虽然已经归降于我,但日后桥栋寨却仍需在南中立足,因此,贵寨之兵还是不要轻动,以免与其他部族多结仇怨,日后不好说话。”

温傅大王听了,心中感动,他心里也不是不担心日后和南中个族交恶,对自己这百年传承地部族不利,只不过既然已经归降人家,自然要作出一些事情来表示自己地归降诚意,这时见孙琳处处为自己部族着想,他心中又怎能不感动,对孙琳就更是心悦诚服了。

接着就听孙琳又说道:“此次出阵,严颜老将军的毒伤尚未痊愈,我想将他留在贵寨调养,还请温寨主能够多加照看!”温傅大王慌忙道:“元帅放心,我自当好生照料严颜将军!不过既然元帅麾下少了严将军,我欲遣史家二郎随元帅一同前往破敌。一来可做大军向导,二来史二郎智勇双

可为元帅效一臂之力!”

孙琳想了一会儿,微笑一下抱拳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就暂借史家二将军在我麾下一用!”大军整顿完毕,孙琳便引大军向南行进。人马一路行来,大概五六日地行程。便已出了夹山硲,临近云南界,前方探马来报,言说瓦突利所帅之蛮兵已然距大军不远。孙琳遂令人取过情报部前日所进献之南中地理图本。细看了一番,指着一条河流向史利问道:“史将军,这条河距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多远?”

史利就近将地图一观道:“元帅,此河名叫西洱河。乃在云南界口处,距离此处,还要往南三十余里。”孙琳便命军中工匠先往西洱河畔,寻找河道狭窄的地方临河扎下营寨。建起土城,以待敌军。

众工兵先行,孙琳令主力人马暂歇一日之后。再行一日。也来到西洱河畔。来到大军选定的扎营地点一看。河流北岸的城池已经修建妥当,但河面之上却未能建成桥梁。孙琳一见。心中不悦,便命人将工兵校尉传至军前问道:“大军已到,此处为何尚未建起桥梁?”工兵校尉连忙叩首道:“启禀元帅,这条河甚有古怪之处,我等已经多次以木料在河上建筑浮桥,但不论什么木料,只要入水,必定沉没,以至于到现在还没能将桥梁修好,还请元帅治罪!”

史利在一边听了,连忙上前拱手道:“元帅休要怪责他们,是末将未能讲说明白,这西洱河确实是不能承载木制船舶桥梁。不过西洱河上流有一山,其山多竹,大者数围。元帅可令人伐之,于河上搭起竹桥,以渡军马。”孙琳闻言大喜,即调万余人马入山,伐得劲竹数十万根,顺水放下,于河面狭处,搭起竹桥,阔十余丈。将大军屯驻于北岸新建土城之中,以河水为沟堑,以浮桥为寨门。又调三万人马渡河到南岸,一字扎下三个大营,每营一万人,静待蛮兵到来。

大军驻扎一日,就见南方烟尘四起,孙琳差人到前方打探,回报说蛮王瓦突利引着十万蛮兵,气势汹汹而来。现已距西洱河大营三十里外扎下营寨。孙琳遂命探马再往前方哨探,她自己却引着一万人马,自北岸城中而出,至南岸营中屯驻。刚刚引兵来到南岸大营一个时辰,就有探马回报,说瓦突利遣前部先锋毗伽汗率领一万刀牌獠丁前来搦战。不多时,蛮兵来至盈门之外,孙琳引众将于寨中土楼之上观瞧,就见蛮兵先锋毗伽汗身穿蛇皮甲,头戴雉羽盔,左手持盾牌,右手执大刀,骑着一匹红鬃马,在营门前左右冲突,口中不断叫骂!

他手下一万蛮兵,也是各舞刀牌,往来冲突,神态间说不出的嚣张。孙琳身边的刘向孙琳道:“蛮方之人,不遵王化,此时前来,狂恶正盛,不可轻易迎敌;可先坚守数日,待其猖獗少懈,再寻妙计破之!”孙琳摇头道:“子扬所言虽然有理,但蛮兵想来桀骜,若是此时避而不战,纵使是他日用计破之,其心中也定然不服。今日这伙兵马轻敌冒进,不知死活,只以一万人马,就敢来此叫战,我军正应当趁此良机,一举将这一万人马全部歼灭!一来可搓其锐气,二来也可让蛮兵心中惊悚,使那八番九十三甸之人心存忧惧,从此不敢为瓦突利拼死效力!”

程在一旁道:“元帅之见固然不错,不过如今这些蛮兵锐气正盛,也不可轻易出战,可先紧闭寨门,坚守不出,待其兵马疲弊,再行出击,当可一击破之!”孙琳点头然其言,遂命四门紧闭,紧守不出,又另外遣人往左右两寨传令,让两寨打点好兵马器械,只带中军一动,便从左右一起杀出,攻杀敌兵。

果然,毗伽汗看到汉军避战不出,更是嚣张,带着手下人马百般叫骂,到了后来,一众蛮兵皆裸衣赤身,直到寨门前叫骂。孙琳在寨内箭楼上看得清楚,向左右道:“敌军已然懈怠,可摇动红旗,传令击鼓出战!”左右亲兵领命,就于箭楼之上摇动红旗,下面地战鼓手看得分明,足了力qì

将战鼓擂响,霎时间,三个大营之中如惊雷四起,顿时将寨门之外的蛮族士兵吓了一大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早就在营中憋足了劲儿的汉军士兵就打开了寨门,如凶神恶煞一般的冲杀出来。中军大寨最先开始进攻,张郃带领五千虎豹骑在前开路,铁甲战马就好像古代的坦克,一个冲锋就将那些衣冠不整的蛮兵冲了个人仰马翻,后面紧跟着的,是许褚率领的一万五千玄甲精兵,手中挥舞着精光闪闪地钢刀,见着蛮兵就是一刀劈下。而左右两营也同时营门大开,张翼、冷苞等川将各带五千人马,从两侧掩杀过来。

这些蛮兵虽然彪悍,但无奈他们的武器铠甲比起装备精良的益州兵,实在是太过逊色,有些蛮兵还想凭着自己本身的能耐杀出一条血路,但可惜他们遇到地是汉朝最强的军队,益州的玄甲兵,在个人战技,集团战技的训liàn

上,在现在地大汉绝对是首屈一指的,蛮族士兵凶狠,益州士兵的兵刃却也不是吃素的。

蛮兵总共一万人,益州兵此时却已经出动了两万五千人,加上战力又优越于蛮兵,所以整个战斗从一开始就陷入一面倒地局面。先锋毗伽汗见势不妙,就想带着自己手下的人马逃跑,谁想到许褚此时已经带着手下人马突到近前,看到毗伽汗,便大吼一声,山君大刀使一招力劈华山,疾若风雷的劈砍下来。

毗伽汗见这一刀来地凶猛,无奈之下,也只好凝神接战,两个人打了几个会和,这毗伽汗到底是心神失守,招数中连连出现破绽,结果在第十几招上,被许褚寻到一个空隙,一刀斩于马下。

这一战,只杀地天昏地暗,蛮兵一万人几乎全军覆没,死尸遍地,血流成河,西洱河地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一万人马,只逃回了数百人,仓皇的去向瓦突利报gào

噩耗!

第二十七章 破蛮兵史利献计诈降

洱河一战,本来气势汹汹的蛮兵不到两个时辰就被汉干净净,让后面紧跟着而来的瓦突利的五万人赶到这里时只能为这一万先锋部队收尸了。突如其来的惨败,让踌躇满志的瓦突利暴跳如雷,咬牙切齿的发誓要报仇雪恨,他也不准bèi

保存什么实力,又向附近的部落征调来了一万兵马,重新凑齐十万大军,就来到距离汉军大营仅仅十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第二日便亮全队,来到汉营大寨之外叫战。

俗话说,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三万,彻地连天。十万大军,孙琳等人站在帐内的箭楼上,远远一望都望不到头。要说古代的战争,交战的两军很少有刚一开始就直接亮全队的,毕竟整整十万人的布阵调配就很让人头痛,一般的将领是无法很好的玩转十万人的部署的,如果稍有差池,那兵败如山倒,绝对不是闹着玩的。

蛮王瓦突利显然也没有那种轻松指挥十万人的能力,光看外面的蛮兵阵形就可见一斑了,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阵形的话。因为这些蛮兵并不是同属于一个势力,所以不但身上的衣架样式颜色各不相同,连他们所排列的阵势相互之间也都是泾渭分明,十万人马分成几块儿,没一方的蛮兵都是一堆一堆的,显得相当混乱。

但尽管如此,孙琳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就算是组织性不强,十万蛮兵也绝对是不能被轻视的。从瞭望箭楼上下来,孙琳便传令三个大营全部紧闭寨门,严加防范,同时安排强弓硬弩于寨前,谨防敌军强攻。带领身边众将回到中军大帐,孙琳坐在帅案之后,柳眉微蹙问道:“蛮兵兵势浩大,不知诸位可有什么良策破敌吗?”

下面武将班中的张郃先出列道:“元帅,蛮兵虽然人数众多。但所出并非一处,适才末将于楼上观瞧之时,见敌阵并无什么章法,而且阵内指挥也颇为混乱,这等无序之兵,怎能比得过我益州军纪严明的百战精兵!所以,依末将之见,元帅可调齐人马。与蛮兵约定日期一决雌雄,则我军可一战破敌,再者,也可让蛮方部落胆寒。不敢再与我军交战!”

孙琳听了张郃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做一字评论。右侧文官列中,程走出拱手道:“元帅。俊义所言虽然有理,但蛮兵虽然军纪不明,但人数众多,兼且军士悍勇。若与之死战,即便能够取胜,却也是两虎相争。虽有一死。但存者也难免重伤。我军虽有十万。但若是在南中折损过巨,却也非益州之福。还请元帅详察。”

这次孙琳却是微笑一下,开口道:“仲德所言甚善。我军征讨南中,只是为了能够使益州后方安定,便于主公日后与天下争雄,成就不世基业。正因如此,才有了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的战略。如今天下纷乱,我益州虽然实力冠于诸侯,但东、北两路都有强敌环伺,分兵而守,兵力却也甚是紧张。攻打南中的这十万人,乃是整个益州能够抽调的全部兵马,待南中平定之后,还要北上相助主公攻取雍凉,若是在此多有损伤,日后必然误了主公的大计!”

众将听了,皆深以为然,张郃此时也自觉适才出兵建议未免草率,心中羞愧不已。孙琳见众人已经明白了其中利害,便又问道:“话虽如此,但瓦突利所率领的这十万蛮兵却必需yào

彻底消灭,不知各位有何破敌良策?”众人见问,各个沉思不语,刘上前道:“元帅,蛮兵此时士气正旺,急切之间,不易攻破,元帅还是暂避锋芒,传令众军深沟高垒,紧守南岸大营,待几日后蛮兵士气衰落,再别寻良计破之不晚!”

孙琳皱皱眉头,她心中自然有她地盘算,眼看进入南中征战,已经将近三个月,而南中七大部族却只收降了两个。她虽然并未多读三国,但刘宇却告sù

他,明年,也就是公元192,就是董卓毙命之时,也就是整个中国西部地区再次重新洗牌的时候,到那时,雍凉一带的统治权,刘宇集团势在必得,可这两处仅凭如今驻扎在汉中的十万兵马来争夺的话,却也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上庸、宜都两郡的**、甘宁两路人马共十万人,却需yào

防备中原、荆襄两处的诸侯,轻易不能调动,所以到最后只能依靠自己手中的十万人马前往增援。若是一味地在南中迁延日久的话,对日后的战略部属都会产生不利的影响。但刘说地也没有错,蛮兵势大,而且气焰正盛,短时间内难以骤然图之,如今众将有没有好的计策,孙琳也只好暗叹一声,准bèi

就按照刘所说的,暂且紧守营寨,以待时机了。

正欲传令散帐,孙琳一瞥眼

然看到武班中的史利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孙琳心中于心。待众将离开大帐之后,孙琳又命亲卫秘密将史利请到帐中。史利刚离开大帐,尚未回营,就被中军亲兵叫回,心中疑惑,紧张之后,先向孙琳抱拳行礼,而后侍立在一旁。孙琳看着史利笑道:“史将军,适才我看你在班列之中,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好像有什么顾虑,如今帐中只有我二人,将军要是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史利吃了一惊,连忙躬身说道:“元帅果然是明察秋毫,末将确实有事想要同元帅讲说,只不过刚才帐中人多,此事又事关机密,所以末将在大帐之中没有讲出来。”孙琳饶有兴致的看了史利一眼说道:“原来如此,那现在此间没有外人,史将军有什么话,但讲无妨!”史利道:“启禀元帅,事实上,末将心中思得一计,可破蛮兵!”孙琳闻言一愣,连忙追问道:“史将军有何妙计?”史利道:“元帅,末将心中所想者,乃是诈降!”

“诈降?”孙琳嘴中重复了一遍,眼睛转了个圈,略有明悟的说道:“史将军,莫非这诈降之人,就是将军?”

史利道:“元帅料事如神,我正是想要亲自前去瓦突利营中诈降!元帅,其实我桥栋寨在归顺元帅之前,我家寨主曾经向瓦突利请求援兵,来抵抗天兵。哪知dào

被瓦突利这厮以无兵可派为由拒绝,后来,我等知dào

元帅兵势浩大难当,故而诚心归顺。但那瓦突利却不知其中缘由,加上此人平日里很是自傲,以为南中各族都要依靠于他,所以我去诈降,只需以言辞惑之,当不难成功。到时,我南岸三营为饵,诱瓦突利领兵前来偷营,元帅则在这边做好准bèi

,以伏兵待之,再另遣一军,扮作蛮军装扮,前往蛮寨诈开寨门,趁势断了他的后路!如此两路并起,瓦突利收尾难顾,则蛮兵必破!”

孙琳将史利所言细想了一遍,不由击掌称赞道:“将军果然好计谋!此计若成,则南中大事,指日可定。只不过,这诈降之事,风险甚大,将军自身安危,实在堪虞啊。”史利一脸决然地说道:“我族受元帅厚恩,全族上下,早存誓死报效之心,如今莫说是诈降,就是元帅要某项上人头,某也绝不眨一下眼!”

孙琳动容道:“将军果然是忠义之士!不过正因将军乃是难得的将才,此事才需更加谨慎,否则将军若是有失,则我军在南中如折一臂膀,便是胜了此阵,也毫无益处!”史利听了孙琳的话,心下感动不已。孙琳沉思片刻,忽然向史利问道:“将军在瓦突利阵中,可有相熟之人?”

史利想了一下说道:“瓦突利自任蛮王以来,常小觑其他各族,所以我们这些部族与他云南也没有多少深交。倒是八番九十三甸地首领铁勒大王,倒与我有些交情。”孙琳面露喜色道:“如此便好办了,到明日,我引军与瓦突利开兵见阵,到时将军可见机而作,如此如此,自然可保安泰!”史利闻言了然,应诺一声,自下去准bèi

了。

转过天来,瓦突利在刚刚天明之时,又引着数万人马,到汉军大寨之外叫阵。孙琳听到外面蛮军地鼓噪声,便在中军帐中聚集众将道:“瓦突利欺人太甚!我今日便引军出战,会他一会!”刘大惊,连忙出列阻止道:“元帅稍安,切不可中了蛮兵地激将之法!”孙琳怒道:“此等蛮兵,不识军纪,不懂兵法,有何可惧!若只是如此闭门不出,龟缩于帐内,日后必然惹蛮兵耻笑,若如此,则他日如何能收服蛮族之心!众将不必再多言,各自点起兵马,随我出阵迎敌!”

这时,武将班中转出史利,抱拳向孙琳献计道:“启禀元帅,我桥栋寨自归顺元帅以来,至今未立寸功,今日之战,末将有一计策,还请元帅见纳!”孙琳道:“史二将军有报国之心,其情可勉,不知计将安出?”史利命从人取过地图,指着上面一处道:“此处名为狼牙,地势险要,可做伏兵之所。待开战时,我就将本部兵马埋伏在彼。我寨归顺朝廷,瓦突利对此一直耿耿于怀,我若出战,则他必不肯甘休,到时我见机诈败,引他到狼牙,伏兵一出,则敌将可一鼓成擒!”

孙琳拍案道:“此计甚妙,史将军可先下去准bèi

,待开兵见阵时,便以此计行事!”史利领命而出,众人见孙琳出兵之意甚是坚决,也只好各自回营点起兵马,待中军战鼓一响,便一齐出寨,摆开阵势,就要与蛮兵大战一番!

第二十八章 设伏兵先擒铁勒

王瓦突利此时已经带着手下人在汉军营外叫骂老半天的蛮兵们昨天骂了一整天,骂的口干舌燥,喉咙冒烟,但到最后怎么样,人家汉军就是死了心的呆在营中不出来。今天接茬骂,人家也还是接茬儿在营里当乌龟,把肚子里的那点存货都抖搂完了之后,就一个个百无聊赖的变得半死不活,就差坐到地上休息一会儿了。

士兵们没有精神,瓦突利这个时候也没有了昨日的气势,看着汉营紧闭的寨门,瓦突利很是无奈的向八番九十三甸的头领铁勒大王说道:“前次我曾和汉军战于益州南部各郡,深知其军力强盛。而自汉军进入南中以来,也是一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短短两月,青蛇洞和桥栋寨就先后归降了汉军,我本以为以我云南之力无法阻挡汉军兵锋,故而向铁勒兄弟你请求救兵,哪知铁勒老弟你一来,汉军倒都成了缩头乌龟!”

铁勒大王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向瓦突利说道:“我此次前来,本是为了听你说汉军难敌,我南中各族有灭族的危险,我当年在各族之中也有些故人,所以才领兵前来,不过,瓦突利,你可不要忘了,咱们两人绝对不是兄弟!十年前的那件事,我可是一天都没有忘记!”

瓦突利听到铁勒大王说起“十年前”这几个字,脸色顿时间就变得难看无比,但转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可语气就不是那么客气了,略带一些阴沉的说道:“看来铁勒兄弟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误会,如今大敌当前,我也不便与你解释,待到汉军兵退,南中危难已解之时,我再与兄弟你详谈!”

铁勒大王听了。把脸一撇,扭过头去,再也不与瓦突利多言,而瓦突利看着铁勒大王这副模样,自然也不会再去自讨没趣。蛮兵就这样进行着没有什么意义的叫骂,眼看时间将近正午,劳累了一个早晨的蛮兵更加无精打采了。瓦突利在后面在看着自己的人马一副萎靡的样子,心中暗想:“汉军一味龟缩不出。光是这么叫骂也没有什么用处,眼看人马士气低落,不如暂且收兵回去,稍事休息之后。再整军前来叫战。”

想到这里,瓦突利就想传令让全军撤tuì

,话还没有出口,就听得汉军营寨中一阵战鼓轰鸣。寨门前一阵旗幡招展,而后紧闭两日的营门豁然开启,一对对全副武装的汉军兵士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自大营中鱼贯而出。本来那些叫战地蛮兵都已经骂到汉军门口了。现在一看出影的汉军一脸的杀气弥漫,各个如凶神一般,心中顿时害pà

。一队队惊惶失措。连滚带爬的跑回了自己的阵中。

瓦突利见汉军突然出阵。心中也是大惊,还以为孙琳是故yì

要趁着自己一方人马无备之时。暴起突袭,于是连忙命左右亲兵吹响牛角,向全军示警,并传令各将严加速速收揽手下,严阵以待。哪知dào

担心了半天,汉军却并没有趁势进攻,反倒是不紧不慢的在营外布好了阵势,结果等汉军阵势布好了,蛮兵一方还是乱糟糟的没有完全整好队形呢。

孙琳看着对面的蛮兵,摇摇头对身旁地刘说道:“蛮族用此等兵马出战,人数虽众,却也无有能为!”刘道:“元帅,蛮方之人,本就不习战阵,但其军士之彪悍,却高于我军,元帅还是不要轻视之,要小心应付啊!”孙琳微微一笑,不再答话。又等了一会儿,对面蛮王瓦突利和铁勒大王才整好兵马,带着一干蛮将来至阵前。孙琳远远的看见瓦突利出阵,便高声喝道:“大胆瓦突利!你先时率部反叛,攻打我大汉益南众郡,被我所败。如今你以败将之身,安敢再次率军阻拦!可速速下马归降,还可保得汝部族之生路,若是再依仗兵势,不遵王化,到时大祸临头,悔之晚矣!”

瓦突利在对面大骂道:“呸!我上次在益南,乃是一时大意,中了你这贱人的奸计,如今你无故侵我南中,灭我部族,我瓦突利堂堂男儿,岂能率众屈膝归降你这妇人!而今我兵强马壮,何惧于你,倒是你这小美人可是要小心,若是兵败,被我族中之人所擒,恐怕,你就是想死都不容易了!哈哈哈!”。101du。net

瓦突利的一阵贱笑,引得他身后地一众蛮兵也是放肆的狂笑起来。孙琳冷冷的看着瓦突利那一脸猖狂的样子,心中不住冷笑,转头向身旁众将说道:“那位将军愿意出战,为本帅教xùn

这不知天高地厚地蛮人?”一旁的史利带马上前,抱拳道:“元帅,末将自归降以来,未曾立得寸功,今愿出阵破敌!”孙琳点点头道:“好,难得史将军有如此忠义之心,将军可上前对阵,但切记不可莽撞,若是力有不逮,千万不可勉强!”

史利答yīng

一声,纵马而出,来至两军阵前振臂叫阵。对

众将中,铁勒大王远远看见史利,不由的惊问道:“莫非是桥栋寨的史二郎?”瓦突利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地光芒,恨恨的说道:“正是这厮!桥栋寨的温傅寨主毫无气节,见汉军势大,就举寨投降,如今这史利又到我军前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因而回顾左右问道:“谁愿去擒杀此贼?”蛮兵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要知dào

,史利地飞刀威名可是在南中各族之间流传甚广,一般地蛮将也不是不怕死地人,哪里愿意轻易的去上阵送死!

铁勒大王看着瓦突利手下地这些脓包,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道:“区区飞刀,有何可怕!我南中之人,岂能作此缩头之行!哼,当年我和史利也是兄弟,还以为他也算是一条好汉,没想到如今竟然投降了敌寇,也罢,就让我出马,擒了这不忠不义之人!”说完话,提起宣花巨斧,催开座下马,来敌史利。

史利在阵中早就看见铁勒大王怒气冲冲而来,心中暗想:这铁勒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依然是这等火爆脾气,看来这一次,我的计划能够成功!等到铁勒大王来到跟前,史利在马上一拱手,朗声道:“铁勒大哥,数年未见,大哥一向安好?”

铁勒大王怒道:“史二郎,亏你还记得我等这些旧交!我来问你,你桥栋寨为何背弃南中,投降汉人?”史利淡淡一笑道:“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南中数百年前就已经是汉家属地,如今不过是因为那瓦突利的野心,才与汉朝结怨,其中因果,实在是迫不得已。此次,我寨主感念孙元帅高恩厚意,为我部族血脉着想,故而拨乱反正,重归朝廷治下,此反本归元尔,怎可说是背信弃义?”

这番话说的铁勒大王哑口无言,恼羞成怒之下,将大斧一摆,喝道:“牙尖嘴利,一派胡言!我今日就先擒了你这贼徒,待日后再与温傅算帐!”说着一斧照定史利劈来。史利知dào

这一仗不打是不可能了,于是也不客气,两人真刀真枪的斗在了一起。史利可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因为他知dào

,铁勒大王的武艺可是高出自己不止一筹,自己全力以赴都可能败的很凄惨,若是稍有犹豫,估计自己的这条小命没准真就要交代在这里!

两人翻翻滚滚的打了十几个回合,史利猛的买一个破绽,带马跳出圈外,就往下败逃而去,铁勒大王哪里肯放他走,带着自己的一队亲兵就追赶下去,后面的瓦突利一看,大吃一惊,连忙高喊道:“铁勒兄弟,不要追赶!小心他的飞刀啊!”铁勒大王怒道:“区区飞刀,有何可惧,史二郎,你就把那些飞刀都亮出来吧,别人怕你,我可不惧!”一边喊,一边继xù

追赶下来。瓦突利心中急躁,连忙调动人马想要跟上前去接应,但孙琳却又带着大军拦住了他的去路。

却说史利未曾败退回营,而是向西南方一路败走下去,铁勒大王就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副誓要将他生擒的模样。不知不觉就追进了布有埋伏的狼牙,铁勒大王在高高耸立的山壁之间又追了一阵,眼看史利消失在一个拐道口,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四面一看,心中惊惶,想道:“此处地形怎么如此凶险,若是汉军在此伏兵,如之奈何?”铁勒大王虽然个性火爆,但绝不是没有头脑的人,等他想到这一点,马上带转马头,传令手下兵马速速撤回,可惜,为时已晚。

就听一阵战鼓鸣响,原本光秃秃的山壁上,顿时树立起无数汉军旗帜,山谷中充斥着喊杀声,让人弄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马埋伏在此地。就在铁勒大王面容失色的时候,刚刚消失在拐角处的史利此时又笑吟吟的悠然带马而出,大声道:“铁勒大哥,如今你身陷重围,还是尽早下马归降,我家元帅必定不会薄待了你们八番九十三甸!”

铁勒大王听得怒气冲天,大吼道:“史利!你也是个汉子,怎么不敢和我真刀真枪的一分高下,反倒是弄这等下作的手段来暗算我!你也不要嚣张,我今日与你不死不休!”一边吼,一边不顾一切的向着史利冲了过来。史利还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冲杀过来的铁勒大王,其他围拢在一旁的兵马也似乎没有看见自己的将军如今已经身入险境。

就在铁勒大王快要到达史利面前的时候,几根绊马索猛然间从浮土中弹出,铁勒大王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呢,就连人带马一起翻倒在地!

第二十九章 感旧事蛮将归降 用苦肉蛮王中计

说铁勒大王中了史利的诱敌之计,在狼牙被绊马索刚想打个滚站起身来,周围就已经有好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军兵士一拥而上,不由分说的就将铁勒大王压倒在地,亮出早就已经准bèi

好的粗大麻绳,几下子就将铁勒大王绑了个结结实实。铁勒大王手下的卫士们想上前去救援,但他们也被汉军团团围住,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王被人生擒。

尽管被汉军擒住,但铁勒大王对史利还是怒目而视,史利下马来到铁勒大王身边,深施一礼道:“铁勒大哥,这次多有得罪了!”铁勒大王眼中满是不屑的看了史利一眼,大声说道:“我既然落到你这个背信弃义之人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不用在这里惺惺作态!”接着,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语气也变得低沉而愤慨的说道:“你们早就已经将恩公的恩情忘的一干二净!”史利听到这句话,心头顿时一震,紧走两步上前,盯着铁勒大王问道:“怎么,铁勒大哥也还记着十年前的事?”铁勒大王怒道:“你以为我和你们一般的忘恩负义吗?”

史利听了铁勒大王的话,一瞬间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但这也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回过神来之后,他一言不发的从身旁兵士的手中拿过一柄战刀,手腕一抖,就将绑在铁勒大王身上的麻绳斩做两段。铁勒大王被史利的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明所以,而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史利则是走进两步,向铁勒大王说道:“大哥请随我来,小弟有几句肺腑之言相告!”

铁勒大王不知dào

史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以他的性格,当然不会害pà

去听两句肺腑之言的,于是两个人一前一后转过山崖,史利屏退旁人,招呼铁勒大王来到几块大石头前坐下。而后才说道:“铁勒大哥,我知dào

你认为我桥栋寨重新归降朝廷是懦夫的表现,也知dào

你现在看不起我们,不过,我们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我们的苦衷。大哥你可曾记得,十年前我们南中和汉人朝廷之间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冲突啊!如今我们两方落到这个生死相搏地地步,其实有大半的原因是因为那瓦突利野心太大。妄想将益州南部都夺到他自己的手中!大哥,他瓦突利十年前做过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桥栋寨有什么理由要替他卖命。以至于搭上我们整个部族的前途呢?”

对于史利的这番话,铁勒大王虽然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但却没有作出反驳,似乎是已经认同了刚才史利对于瓦突利的评价。不过他还是恼火的说道:“那瓦突利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次前来,也不过是担心你们这些老兄弟的安危,若不是他当时说青蛇洞已经失陷。而你们桥栋寨也已经危在旦夕地话,我怎么可能会亲自带兵来相助于他!”

说到这里,铁勒大王的话锋一转道:“史二郎。虽然我也憎恶瓦突利。但像你们这样投降汉人。我却是绝对不同意!汉人狡诈,百多年来。我南中受汉人的气还少了吗?要说瓦突利的所作所为,其他地我不不去管,但他让我们南中各族脱离汉人的统治,免受汉人的剥削这一点,我是赞同的!”

史利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知dào

铁勒大王因为少年时地经lì

,所以对汉人有着一种特殊的敌视,这钟敌视可不是只言片语能够消除的,只怕自己现在再为汉军说好话,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眼睛一转,史利心中便有了新的计较,便对瓦突利说道:“铁勒大哥,不满,所以我也不想多说孙元帅地恩义之举。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也是我们桥栋寨最终决定归降汉军的一个重yào

原因,大哥想不想知dào

呢?”

铁勒大王又是冷哼一声道:“若是还有什么话,就直说出来,何必装神弄鬼。”史利被他堵了一下,也不生气,而是站起身来,附在铁勒大王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是这几句话,让刚才还一脸敌意地铁勒大王地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就见他神情激动地一下子站起来,双手握住史利的肩膀,似乎难以相信地大声问道:“史二郎,你刚才所说的,句句属实?”史利从铁勒大王的手中挣脱出来,左右看了一看,才向铁勒大王埋怨道:“铁勒大哥,不要如此声张!我们也是刚刚知dào

这个消息不久,虽然还没有最终得到证实,但从燧人寨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这件事有九成的可能是真的!”

铁勒大王搓着手掌来回转了几圈道:“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

眼,!要是真如你所说,那么就是让我向汉军归降,二话!”史利心中松了一口气道:“大哥果然是知恩图报之人!其实与汉人做对,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南中的部族。汉人的数量比起我们多出几百倍,现在他们只是因为自相争斗,才让瓦突利有机可乘,但一旦他们再次统一,粱我南中这小小的弹丸之地,又岂能与天下抗衡!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归降汉军,都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铁勒大王叹气道:“如今就连他都已经是汉军的人,我还能再说什么。史二郎,你这次煞费心血的将我诱到此处,想来,不止是有这点事吧,你还有什么图谋,不妨一并说出来,要是有需yào

我帮忙的地方,也可明言出来。”史利听了大喜,于是就把自己所谋划的诈降之计向铁勒大王说了一遍。铁勒大王沉思了片刻,喟然道:“罢了,为了我南中的命脉,我便助你这一次,做一回小人!”史利连忙躬身施礼道:“此计若能成功,那大哥就为了我南中各族立下了不世之功了!”

因为两人现在还是在密谋的阶段,所以如果要送铁勒大王回营的话,还是需yào

演上一出戏。铁勒大王在前面跑,史利则带领兵马在后面追赶,就这样你追我赶的跑回了两军阵。铁勒大王现在的样子很是狼狈,一边纵马向回跑,一边大声喊道:“快撤,汉军有埋伏!”

瓦突利的人马本来就被孙琳指挥大军缠的死死的,这时一看孤身逃回的铁勒大王以及他身后扬起的层层尘土,瓦突利的心中就更是一阵慌乱,而蛮兵当中有一半多都是八番九十三甸的人马,自己的大王都传令撤tuì

了,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再继xù

打下去的道理,于是两军混战了一通,蛮兵先引兵撤回,而汉军也不追赶,彼此脱离接触之后,各自收兵回营去了。

却说史利回到营中之后,便面见孙琳,将适才所发生的事情的经过向孙琳讲述了一遍,孙琳听着十分好奇的问道:“史将军,在桥栋寨的时候,我就已经很是好奇,你们口中所说的这个十年前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呢?向铁勒大王这样顽固的人,都会因为这件往事而改变自己的意愿,这件事情恐怕不小吧!”

史利有些为难的说道:“元帅,这件事情已经年深日久,而且说起来甚是繁琐,如今战事紧急,属下也无暇向元帅真zhèng

的讲明此事,所以恳请元帅宽限几日,待战事有了了解,末将再向元帅详细解释!”孙琳虽然有那个好奇心,但对这件事情却只是一提而已,并没有真的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时听了史利的一番话,也就只好先将这件事放诸脑后,而后继xù

和史利等人研究如何布置好陷阱来等瓦突利自己来跳了。

再说瓦突利回到蛮军大营之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半真半假的向瓦突利等人解释了一遍,最后说道:“若非史二郎忠义,如今我这条性命恐怕就交代在万箭之下了!”瓦突利则是有些疑惑的问道:“铁勒兄弟,你说他们桥栋寨其实并未真心归降汉军?那史利在汉军营中,就是为了等待时机助我们击败汉军?这其中是否有诈?”

铁勒大王然不悦道:“瓦突利,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话吗?”瓦突利连忙笑道:“我当然不敢不信兄弟你说的话,不过这桥栋寨既然已经归降了汉军,此时又来与我里应外合,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铁勒大王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他们归降,是因为你不肯发兵救援,而汉军又太强,所以才不得已而投降的,如今有我的大军相助,我军声威大真,他们自然也就愿意重新回归我南中了,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瓦突利心中一想,觉得铁勒大王说的倒也有道理,这时,蛮兵派往汉营中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史利因为未能擒获敌将,所以被汉军元帅下令军法处置,杖责三十已经效尤。

看到这个消息,瓦突利的心中才真zhèng

相信了铁勒大王的话,于是每日便派人注意汉营宅门出是否有史利所言的作为传递消息使用的红色灯笼出现。这样一直等到第三天天刚黑下来,负责监视汉营的人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中军帐中禀报道,汉军营门口已经悬挂上了一对红色灯笼!瓦突利闻言大喜,遂与铁勒大王并手下众将讨论,最后决定,由瓦突利亲自带兵去偷袭汉营,而铁勒大王则率领人马固守大寨。

第三十章 南蛮兵败

勒大王对这个安排自然没有意见,众蛮军在饱餐战饭瓦突利的率领下,向汉军大营摸去,等到了营门前,瓦突利便派人先上前去打探汉军是不是真的如史利事先说好的那样,防备松懈。不多时,被派出去的蛮兵便领着一个身穿汉军号衣,但很明显的一看就知dào

是南中人氏的兵士来到瓦突利面前。

还没等瓦突利问什么,那名兵士先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参见大王!”瓦突利看了他几眼,而后问道:“你是何人?到此何干?”那兵士说道:“小人乃是史二将军手下一名小卒!今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迎候大王!”瓦突利满yì

的点点头,又问道:“史二郎说等到汉军营防松懈之时,便在寨门之上高挂红灯,以做信号,今日挂起红灯,可是汉军防备已然松懈?”

那兵士回禀道:“大王,汉军今日防备并未松懈。”瓦突利听了,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怒道:“难道史二郎真的是想要戏耍于我?”说着就要发作,而那兵士则不慌不忙的说道:“大王莫要生气,今日汉军负责守营的兵马确实不曾懈怠,但这守营的兵马,都是史二将军的手下,乃是我桥栋寨的兄弟!我家将军虽然被汉军元帅执行军法毒打一顿,但好在汉军元帅尚未见疑,对我家将军并未太过防范,就像今天大营的防务轮到我家将军负责,而汉军元帅也并没有做什么提防。”

瓦突利顿时转怒为喜,兴奋的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哼,女人就是女人,表面上装的那么不可一世,但事实上还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儿!今日既然有史二郎在内接应,那就是汉军合当大败!”带着有些得yì

忘形的表情,瓦突利回身对身后的兵士们吩咐道:“今天大家可以在汉营之中为所欲为!汉军的兵械粮草,钱帛财物,谁抢到。就归谁!谁杀得汉狗多,本王还另有重赏!但有一条,那个汉军女元帅,还有她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女将军,你们他娘的谁都不能动!只能生擒,却不能伤她们一根头发!都听清楚了吗?”

一个乖觉的蛮兵马上一脸贱笑地搭上瓦突利的话茬儿道:“大王有命,我们岂敢不从!我们一定将那两个美娇娘活捉了来,献于大王麾下。供大王享用!”瓦突利被这个人一拍马屁,顿时感到有些轻飘飘的,抹着自己的那乱蓬蓬的胡子不住的浪笑,明显是已经在YY攻破之后自己的性福生活了。

好在他还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笨蛋。YY了片刻之后,就很快清醒过来,向那个史利地部下问清了情况,就让他在前面带路。自己则率领着几万蛮兵,紧随其后,摸到汉军大营旁边。在靠近汉营的地方,比较多疑的瓦突利又下令手下的兵马暂时停了下来。他自己亲自带着几个人来到汉营边上把着头看了一看,发xiàn

整个汉营果然已经是死寂一片,各处篝火不旺。尽管时不时地有一些汉军士兵列队在各营帐之间穿行而过。但史利的那个部下告sù

瓦突利。那些都是“自己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经过自己亲眼验证之后,瓦突利终于确信,史利确实遵守了自己的约定,汉军今夜的确是毫无戒备,大喜之下,他终于下达了全军偷袭地命令。数万蛮兵飞速的来到汉营门口,随着那名“投诚”兵士在门口做了几下暗号,汉营坚固的寨门很快便缓缓开启,到这个时候,偷袭就到了最后阶段,也就不必躲躲藏藏的了,瓦突利一声令下,几万蛮兵嗷嗷怪叫着,呼啦一下从大寨营门处一拥而入,各个如同凶星下凡一般,恶狠狠地向着汉军的各个营帐冲去,而蛮王瓦突利,显然对普通的士兵营帐没有什么兴趣,带着自己手下地一票人马,快马加鞭地向中军帐飞奔而去,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将那两个让他想想都能流口水的美人儿掳回去玩弄。

等他们奔到中军帐,映入眼帘地,是一座空空如也的大帐篷。这个时候,就算是瓦突利再迟钝,也已经彻底的知dào

自己这下有麻烦了。汉营空空的营寨以及死一般的寂静,已经很好的说明了问题。“不好,我们中计了!速速退….”瓦突利本想喊速速退兵的,但没想到那个兵字还没说出来,汉营四面就想起了如巨雷霹雳般的喊杀声。犹如天上繁星般数不清的火把就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自四面八方蜂拥席卷而来。

古代人带兵征战,最忌讳的就是自己要去算计别人,但反倒被别人算计,本来嘛,这次汉军在此处埋伏的人马,总共不会超过五万,

利带来了四万多人,以战力来看的话,瓦突利的兵马那么轻易的被汉军所击败,但就因为他们被人反偷袭了,所以这四万蛮兵在短短的时间内就乱作了一团,心神俱丧之下,这些人的战意顿失,只想速速逃离此地,再也不想如何组织抵抗了。

非但是蛮兵如此,就是瓦突利也是存了同样的心思,但汉军在四面都有密密麻麻的人马围困,领兵的分别是许褚、史利、张任等人,至于北边一路,更是由孙琳带着马云璐亲自对敌。就在蛮兵们走投无路的时候,南面夜空中一抹诡异的暗红色,更是给了所有蛮军当头棒喝,这些蛮兵们也不是笨蛋,那红光很明显是火光冲天,而那个方位上,正是自家的大营!果然正在蛮兵们心中惊疑的时候,四面的汉军一起大声呼喝道:“尔等大寨已失,速速投降!”

这一战结束的没有丝毫悬念,蛮兵虽然悍勇,但也不全是不计生死的死士,虽然不是没有这样的人,但更多的是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所以汉军在大开杀戒之后,偷袭的四万多蛮兵扔下了几千尸体,两万多人都弃械跪伏在地,向汉军投降,而留守在蛮兵大营的八番九十三甸的兵马,也在史利的引荐下,在铁勒大王的带领下,来到西洱河畔汉军大营,与孙琳相见。

铁勒大王虽然听了史利的话,勉强不与汉军为敌,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汉人手里吃过大亏,所以在心里上,并没有任何依附于汉人集团的打算。因为存了这个心思,所以瓦突利在会见孙琳的时候,言语态度上都很是不客气,这让汉营众将心中很是不忿,而史利的头上更是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过,作为主帅的孙琳却对着铁勒大王礼数周到,对于铁勒大王的那些不敬的言语和行为,她都好像没有看见,如果铁勒大王做的太过明显,让两旁众将难以忍耐的时候,孙琳就自己先一笑带过,不让众人有起冲突的机会。一番会面下来,铁勒大王是真的对这个貌似天仙的美人元帅刮目相看了,不说别的,单说这份气度,莫说是女子,就是当世的男子,又有几个人能够比得上呢?不过听她自己说,她这次来到南中,乃是为了相助他的丈夫成就一番大业,能够得到这样世间奇女子的男人,又会是怎样的一个豪杰之士呢?

铁勒大王这一通胡思乱想,心中充满了对孙琳的敬意以及对未曾谋面的刘宇的想象,这种思想自然而然的就显示在他的言行举止上,汉营众将看着铁勒大王和元帅说话的时候,态度越来越谦恭,心中都是得yì

万分,刘、程等谋士更是在心中感慨道:“难怪主公当年经常说,若是夫人也生为男儿身的话,他恐怕都要考lǜ

是不是要退避三舍,此时看来,果然主公是最了解夫人的,身为女子,竟然能有这般才干…唉,真不知dào

对主公日后的大业,是福还是祸啊!”

孙琳当然不会知dào

下面这些人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她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多年来养成的一种习惯,要知dào

,当年在财政部,去办事的人可真说得上是形形色色,孙琳在部里既然能混的风生水起,除了自己的本事之外,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本事当然不是说着玩儿的。

铁勒大王和孙琳聊到最后的时候,一名营中小校走进帐来单膝跪倒道:“启禀元帅,此战供俘获蛮兵两万三千余人,斩首八千余,我军伤亡数百人,只是,那蛮王瓦突利因为有一帮死士相助,所以还是被他跑掉了。”铁勒大王听到这里,微微一惊,心中暗道:没成想这瓦突利手下还有这么忠心的属下,自己这帮人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却还是被他逃掉了。

偷眼看了看坐在帅案之后的孙琳,铁勒大王本以为她应该甚是恼怒的,毕竟瓦突利逃了,这场胜利就变得不完整了,但一眼看去,孙琳却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脸上没有丝毫的焦急烦闷之色。心下好奇,铁勒大王忍不住问道:“元帅,蛮王逃走,日后必然再兴大军来雪此恨,不知元帅是否有什么对策?”

孙琳微微一笑道:“多些铁勒首领关心,不过,这瓦突利恐怕是没有在云南城东山再起的机会了,他如果贸然逃回云南城的话,只怕若是能够逃的性命,就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第三十一章 云南密谋

突利在出兵之前,千算万算,将自己这次出征可能出都考lǜ

了一遍,但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带着十万大军风风光光的想要出去打个大胜仗,可如今怎么样呢,身边只剩下了一万来人的败兵,而且这一万人中,几乎有一半都是轻重伤员,每行进一段路程,就会有几个重伤员死在回家的路上。

高明的统帅,在失败之后,并不会一味的推脱责任,而是根据自己的失败来总结经验教xùn

,好在下一次战斗中能够逆转局势,历史上的曹操就是这样高明的统帅,不过很可惜,瓦突利很明显不是这种有能力的统帅,他自己吃了败仗,却总是要将原因归结到他人头上,虽然他这次吃的败仗,确实是被孙琳他们联合起来狠狠算计了一下。

当从大营中逃出来的残兵败将向瓦突利哭诉,说引汉军袭营的,不是别人,就是留守的铁勒大王还有他手下的几万人马时,瓦突利就明白,自己这次,可以说是被自己人给卖了,而且自己这个被人卖掉的人,还在傻乎乎的为别人数钱。“铁勒!你够狠!”瓦突利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你竟然敢勾结汉人陷害我!好,你等着,等我回到云南,重整人马之后,第一个就拿你们八番九十三甸开刀!”

这时的瓦突利心中还是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老巢云南城的安全的,毕竟要到云南,就要经过泸水,那条泸水河,可就是一道天然的大陷阱啊,除非是云南本地人,否则,就算是桥栋寨这样,和云南相隔较近的地方的人,都不一定完全知dào

这泸水河的种种危险之处,若是汉军想要攻打。恐怕不在这条河里留下点人马,却也休想过得来。

这群早就已经丧失了所有锐气的兵马急惶惶如丧家之犬般拼命的向自家老巢云南城赶路,终于在一天半之后的黄昏时分,赶回到自己老家云南城下。夕阳如血,映照着南中最大的城池云南城越加的高大厚重,瓦突利和他手下地败兵们看到这座熟悉的城池,心中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放松过后,瓦突利的心里又有些不痛快。原因无他,就因为自己都已经来到城外了,但这云南城的吊桥还是高高的悬在那里,城门更是关的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而城中也没有人出来迎接。瓦突利这一不高兴,精神一集中,顿时有看出了一点不对头的地方,按理说。云南城虽然还不是前线,但城墙之上一直也都有大量地卫戍兵马日夜巡查,以防不测啊,可今天云南城宽阔的城墙上。竟然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瓦突利这个时候心中还没有怀疑太多,他还以为这是城中的人因为自己不在。所以便偷懒了起来。“没想到我刚离开几天。云南城的兵马竟然会懈怠至此!朱平到底都在做些什么?!”瓦突利很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他嘴中所说的这个朱平。乃是他的一个心腹之人,这个人要说统兵作战。治邦安民的本事倒不是很出众,甚至可以说是不怎么样,但他有一个最大地好处,就是对瓦突利绝对忠诚,而瓦突利就是看中了他这一点,才放心的将自己的根本之地交给了他。

“来人,去城下叫开城门!”瓦突利恼怒的向身边地一个亲卫说道。那个亲卫领命之后,便打马来到城门前,向城内大声喊道:“大王回来了,速速开城迎接!”高声喊叫了两声,等来的不是开启的城门,而是突兀地从城头上飞来地一箭。因为是出其不意地攻击,所以这个没有丝毫防范的亲兵当时就被一箭射死在马上,而就在羽箭飞出地同时,不知多少面战鼓同时在城头之上响起,刚才还空空荡荡的城头上,顷刻间旗幡密布,人头攒动,刀枪剑戟,在橙色的阳光下,散发着灼灼寒光,仿佛是一双双带着嘲弄之色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城下的蛮兵人马。

就在刚刚的那个亲兵被袭击的时候,瓦突利就已经目瞪口呆,他这次的反应倒是很快,已经意识到这云南城中只怕是有了什么变故,不过他还是没往其他地方去想,只是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有和自己素来不和的反对派闹起了内讧。但当各色旗幡出现在城头上,瓦突利定睛一看之后,顿时汗流浃背,因为这无数的旗帜,实在是太过眼熟了,分明就是自己刚刚与之战斗过的大汉军队的旗帜!

就在瓦突利惊疑不定的时候,一员年轻的汉将出现在云南城楼上,笑眯眯的看着瓦突利,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大声喊道:“来者可是蛮王瓦突利?我乃孙元帅麾下张翼是也!汝不知死活,与我大汉为敌

大包天,敢与我家元帅相对峙,岂不知,我家元帅神是你这等蛮帮之人可以抵抗!此城两日之前,就已经是我大汉的城池了,你若是还顾念宗族,就速速下马归降,我奉元帅将令,还可留你一条性命,如要再行顽抗,便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瓦突利这时真的是气冲斗牛了,要是向他喊话的,是汉营的名将那也就算了,好歹自己也有些面子,可如今城头上这员将领,很明显就是一个刚刚加入军伍不久的无名小辈,自己堂堂南中之王,今日虎落平阳,竟然被这小辈高声呵斥,实在是颜面尽失了!怒气上脑,瓦突利不顾一切的狂叫道:“无耻汉狗,只会在背后弄诡计!我今天与你们势不两立!”说完,就指挥手下的人马想要强攻城池。

要说瓦突利这道也不是一味的蛮干,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在他看来,汉军虽然趁着自己不备,偷袭了云南,但想来他们的兵马必然不多,而云南毕竟是自己的老家,城中百姓都是南中的百姓,相信他们都是不会轻易投降汉人的,只要自己能够略占上风,城中的百姓自然会云集响应,里应外合,不愁汉军不破,但很可惜,他猜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前来偷袭云南的兵马非但不少,反而很多,多到占去了征南大军的四成,也就是四万余人。

看着前来攻城的蛮兵,张翼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他也早就料到瓦突利是不可能轻易归降的,但没想到他还真的会不计后果的靠着手下这些没有攻城器械的残兵败将来攻打城墙厚重的云南城!城墙上的汉军看着蜂拥过来的蛮兵,并没有采取什么行动,甚至连阻挡用的弓弩都没有出现,张翼从身边的亲兵手中,取过一面红旗,在城头之上一连招展了几下,瓦突利就听得左右两侧一阵人喊马嘶,尘烟升腾处,两路人马不计其数,向着自己两面夹击过来,领头的也是一员年轻的汉将,身后的旌旗上是一个大大的冷字,等来到近前,那员汉将一边指挥兵马冲杀,一边大声喊道:“巴郡冷苞在此!”

张翼和冷苞,都是刘宇入主西川之后,从蜀地提拔出来的蜀人将领,本身的俄能力还可以,但也绝对没有好到可以对付蛮王瓦突利,但这个时候的蛮王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眼前这不计其数的汉军已经将他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多做纠缠,只和冷苞打了两个回合,眼看自己的这点部队开始不断的出现新的死伤,心中大急,虚架几招,便匆匆的抛开了对手冷苞,拨转马头,在一帮护卫的保护下,向着西边山麓败退下去。

因为这一带毕竟是南中的腹心,又是瓦突利的老巢所在,在地利方面汉军很是吃亏,所以张翼、冷苞二人见到瓦突利逃跑,也不敢过分追赶,只是擒杀了一点零散的蛮兵败军,便收兵回城安民,静待孙琳的大军前来了。

汉军的动向暂且不提,单说瓦突利好不容易逃得了性命,惊惶失措的一路败下去好几十里,等到了一处山林之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当派出去打探的兵士回来禀报说,汉军并没有追来的时候,瓦突利的心才真的放到了肚子里。不过想到自己的根本之地也已经丢失,瓦突利却又是悲从中来,此时的他,已经不知dào

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了,难道要去别的寨子投靠他人吗?瓦突利心中暗暗盘算着,毕竟南中还有很多实力不错的部族,但一向骄傲的瓦突利又不是很情愿去低头求别人。

就在他左右思量,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个亲兵匆匆来到他身边道:“大王,出去哨探的军士,抓住了一个从云南城中出来的人,据他自己所说,他乃是留守云南的朱平大人的心腹之人,到此有机密事要说与大王!”

瓦突利听了,精神一振,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云南城中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于是他便让人将那朱平心腹叫道面前,一看,有些印象,的确是朱平身边的人,于是瓦突利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今云南城中的情况怎样?朱平现在在什么地方?”

那人恭敬的说道:“回禀大王,汉军已经完全占领了云南城,我家大人当时因为措不及防,被汉军偷袭得手,本想一死以报大王,但又不想无谓的送死,故而想出一条计策,假意投降了汉军,如今正在城中图谋大事,大人让我出来,就是为了告sù

大王,不要远遁,就在云南附近驻扎,等他计策成功,大王就可从新回城了!”

第三十二章 温泉诡计

说瓦突利听了朱平派来的这个心腹的传话之后,心中一方面,他当然想要尽快的夺回云南城,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的这个手下的能力可说是知之甚深,他这个人守成都不见得能胜任,现在竟然说有计策击败汉军?这可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吧,要知dào

,这汉军可是连自己都啃不下的硬骨头啊!

但尽管心中犹疑,瓦突利还是听从了朱平的安排,没有立kè

离开云南地界,而是在云南附近的一座比较隐秘的大山中悄悄的安扎下来,重新聚敛手下的败兵,也好恢复一下自己的元气。

不说瓦突利如何在山中潜伏,单说孙琳在西洱河边整顿军马之后,便带领自己手下的数万汉军继xù

向云南城前进。她早就知dào

云南城已经落入自己手中的消息,所以这次汉军行军并不是十分匆忙。两路蛮兵,铁勒大王的那几万兵马被孙琳打发回去了一半,但还留下了一半,由铁勒大王带领,跟随孙琳一起前往云南城,接管那里的防务,而西洱河的大营土城,则由后方的桥栋寨调拨人手前来驻守。

这一安排,又让铁勒大王对汉军的感观变好了不少,毕竟谁都不愿意和同为南中人的部族开战,铁勒大王见孙琳很好的照顾到了自己这些归降者的意愿,心中对孙琳的佩服也就更加深了一层,所以对于孙琳所提出的派出工兵部队往八番九十三甸去帮zhù

那里的部族修筑城池,开垦荒地的建议,瓦突利也欣然同意,毕竟这对于他们八番九十三甸来说,也是件好事。

大军一路行来,用了大概两天的时间,便来到云南城下。张翼、冷苞两人远远的看见汉军帅旗的时候,就连忙打开城门,排出仪仗,领着几千人马。出城迎候。待见到孙琳之后,便将攻陷云南和阻击瓦突利的事情详细的汇报了一遍,孙琳则是慰劳了他们一番,而后便传令大军暂驻城外进行休整,她自己则带着一千精兵,在许褚、马云璐等人的陪同下,一起进入城中。这云南城本是当年汉朝朝廷设立在南中的一座大城,整个城池地建造。都是当年的汉人工匠们完成的,虽然说这些年下来,城中的一些民居被南中部族的人换成了当地特有的样式,但也有很多地方保留了汉族的特点。

就比如说孙琳入住的云南太守府邸。也就是当时瓦突利地王宫,在建筑外形上,和汉族亲王的府邸几乎是一样的构造,能住在这样的宅院里。孙琳也难得地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在众人安顿妥当之后,张翼却引着一人来到原来瓦突利议事的银安殿,也就是府邸的正厅,来见孙琳。

当时铁勒大王等人也同孙琳一起在银安殿内议事。猛然间抬头看到来人,不由得惊问道:“来者可是朱平?”那人抬头看了一眼铁勒大王,目光中闪过一丝愤nù

还有一丝担忧。但这些都被他瞬间掩盖了下去。拱手向铁勒大王行了个礼。恭敬地说道:“见过大王!”孙琳奇怪的看着铁勒大王问道:“铁勒兄认识此人?”

铁勒大王连忙回答道:“启禀元帅,这人名叫朱平。乃是瓦突利的第一号心腹,我也是这次来到云南之后与他见过几面,听其他人说,他是云南对瓦突利最忠心的心腹之人。”孙琳带着一脸原来如此地表情点点头,向下看了看,问道:“你就是朱平?”朱平连忙跪倒在地叩头道:“小人朱平,见过大元帅!”孙琳皱皱眉头,一摆手让他起来道:“不必多礼,朱平,我听所你是瓦突利最忠心的心腹之人,不知dào

这次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朱平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低着头说道:“启禀元帅,我确实曾经忠心地侍奉瓦突利,不过那是因为他是这云南城之主,是我地主公,我当然不能违逆于他。如今瓦突利兵败于元帅之手,元帅也成为了云南城地新主,那我当然没有道理还要为已经失败了的瓦突利效死,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向元帅献上瓦突利多年来收藏于城中地各处藏宝之地,以及粮秣囤积之所,作为献给元帅的见面礼。”

此言一出,厅中一片哗然,每个在厅中的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怒色,诚然,这个朱平献上的这份大礼不可谓不厚,诚然,他这等所作所为可以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在一个以忠孝为立身之本的环境中,如此明目张胆的抛弃旧主,奉承新君,在所有人的眼中,都觉得这个人未免太过无耻了一些,而铁勒大王等蛮族将领更是一脸的愤nù

与不屑,铁勒大王还重重的啐了一声,好不遮掩的骂道:“软骨头,真给南中人丢脸!”

众人虽然态度各个不一,但孙琳对于朱平这样的人,倒是没有太多的恶感,毕竟这种尔虞我诈的事情,在后世那个物欲横流,一切拜金的社会中,实在是太常见了,任何人都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出卖所谓传统的道德,而且也没有人能够因此而责备他们,只能无奈的评价他们太“现实”了。

在孙琳的眼中,这个朱平无疑就是一个极端现实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妥,更何况他所献上的这份大礼的确是很让人心动,瓦突利留在云南城中的财富,不用想也知dào

肯定是个很巨大的数字,有了这笔资源,这次的征南之战,就可说是不用让益州各郡背上沉重的负担了。所以孙琳面带喜色的说道:“若你真能将瓦突利的藏宝献上,本帅就免去你过往一切罪,而且另委派以官职!”朱平大喜,连忙躬身谢恩。孙琳又向张翼道:“你带一千兵士,相助于朱先生,凡有差遣,不得有失!”

张翼领命带着朱平出帐而去,银安殿中,刘终于忍不住向孙琳谏道:“元帅,这朱平如此卖主求荣,实在是奸诈狡猾之辈,似此等无信无义之人,元帅岂能将其留在军中?!”铁勒大王却在一边说道:“元帅,我向日听人说起。道是瓦突利曾经有恩于这朱平,而这朱平对瓦突利也是感恩戴德,誓死效命,并未听说他是个背信弃义的懦弱之人!他此次如此作为,其中甚是蹊跷,依我看,这

怕有诈,还望元帅细察!”

孙琳笑道:“诸位不必担心。我观这朱平双目之中,目光闪烁,已知他并非真心归降,但瓦突利所藏的钱粮数目甚多。而且如今知dào

的,唯有朱平一人,我军劳师远征,军需粮草均来自益北。蜀道难行,转运困顿,若有此处钱粮相助,既可减轻整个益州的负担。也可免去军粮转运之苦,如此一举两得之事,便是那朱平有诈。我也要先放任他一回了!至于说。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哼,有绝对的实力。何惧什么阴谋诡计,传令各寨不要放松警惕,保持戒备,自然不怕他翻出什么花样来!”众人听孙琳如此说,也都不便再出言反对,只好照她的吩咐,分头下去整军警戒了。

第二天上午,孙琳照例召集众将在银安殿中商讨政务军情,这时张翼又领着朱平来到殿外求见,孙琳知dào

他们应该是为了钱粮的事情而来的,于是连忙将他二人召进殿内。张翼进殿之后,便向孙琳禀报道:“元帅,我等在云南城中已经将瓦突利所有藏匿的钱粮都找了出来,共计钱六百万贯,粮草不计其数,军需司正在清点之中。”

孙琳一边听,一边满yì

地点点头,这六百万贯铜钱她倒是不太在意,毕竟这些年她数钱都数到发腻了,但那些粮草却实在难得,心情高兴之下,孙琳笑容满面的说道:“好,辛苦你们了,朱平,你既然能够弃暗投明,本帅也就不吝赏赐,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担任云南别驾,先署理云南的政务,待日后朝廷委任的太守到来,在好好在旁襄助!”

朱平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站了起来,让人感觉到他还真是有诚心的来归降。孙琳摆摆手,让张翼和朱平分列在文武班中,而后继xù

和众人讨论军政事务,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转眼间时近正午,孙琳有些疲惫的活动了一下肩膀,一个早上地高强度脑力劳动让她感觉到很是疲惫,就在她想要宣bù

散帐的时候,猛然间感到眼前一黑,头脑中一阵迷糊,似乎天地都在疯狂的旋转,这种感觉来的很是突然,以至于让孙琳地身体猛的摇晃了几下,好像就要摔倒一般。仓促间,孙琳猛的伸手按住了桌案,这才没有真的晕倒在地。

好在这种奇怪地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孙琳总算是再次清醒了过来,但她的胸口处却是感到一阵阵的憋闷,那阵天旋地转地感觉让她现在不断的犯恶心。殿上众人都将孙琳的这种异样情况看到了眼里,大家均是吃了一惊,刘连忙上前问道:“元帅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地地方?”孙琳深吸了几口气,身体地那种强烈地不适感慢慢的消退了下去,长舒一口气,她摇摇头道:“子扬放心,我没什么事,就是刚才有点头晕而已。”

刘道:“元帅可能是操劳过度了,不如就宣军中医官前来诊治一番如何?”孙琳笑了一下说道:“子扬都说这是劳累所致,既然如此,又何必惊动军中医官,这点小事,不需弄得满营皆知,我到后帐稍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刘不放心,还想再劝,却见朱平从一旁走出来,一脸谄媚地说道:“大元帅既然劳累过度以至于身体不适,那下官倒是有一方法,可令元帅缓解劳苦!”孙琳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朱别驾有何妙方?”

朱平说道:“大元帅有所不知,在这云南城东十五里处,有一泉水,其水温而不凉,春秋皆然,便是寒冬之际,那泉水也是热气缭绕,不减其温。人若是在此泉水中洗浴,只需一两个时辰,便可舒缓疲劳,精神好转!”孙琳听到这里,眼睛中闪出喜悦的光芒,未等朱平继xù

往下说,就连忙抢着说道:“原来这云南城外也有温泉?如此就太好了!”这个时候她不由的想起自己在后世时去温泉度假村休假时的惬意,想到那种温暖的感觉,身子顿时好像也舒服了很多。

既然知dào

了这附近有温泉,孙琳便忍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向朱平问道:“朱别驾,既然有温泉在附近,就有劳别驾引路了!”朱平拱手道:“下官自当为元帅效力!”刘等人弄不清温泉有啥好处,这个时候看见孙琳想要跟朱平去城外,连忙出列道:“元帅若要出城,可点起兵马护卫同往。”孙琳一怔,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道:“这温泉可是个难得的好东西,诸公不如同去,若是泉眼够多,诸位也可好好享shòu

一下!”于是便下令整点一万五千人马与营中众将一起随朱平前往温泉。朱平听孙琳这样下令,眼中掠过一抹阴霾,但随即嘴角又浮起一丝冷笑。

众军在整顿停当之后,便护卫着孙琳等一行人,在朱平的带领下,来到了距离云南城十五里外的那处温泉。一路上,在车内仔细观察着四面的环境,孙琳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朱平,脸上逐渐浮起一个了然的笑容:“原来如此,这个人倒也是煞费心机了,不过可惜,他不知dào

我对这南中的了解,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心中想着,孙琳便悄悄的叫过在自己车边护卫的许褚,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许褚便不动声色的带着几个亲兵离开了队伍,而孙琳则笑的更加愉快了。

当朱平向孙琳禀报,说温泉已到的时候,孙琳在马云璐的陪伴下从马车上走出来,一眼看去,一个散发着腾腾热气的泉眼就出现在前方不远处。孙琳又向四面看了一看,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平道:“朱别驾,这就是你所说的温泉?”朱平连忙拱手道:“正是!只是此处露天,元帅要用,还要先搭建起馆舍方可。”

孙琳摇摇头道:“馆舍之类的,倒也不用着急,只不过,朱别驾一路在前做向导,想来也真是辛苦了,这样吧,为了表彰你的功绩,这温泉,就由你先享用!朱先生,请吧!”

第三十三章 主公有后了!

孙琳这么一说,朱平的脸霎时间变得雪白雪白的,眼色根本控zhì

不住的散发出来,让旁边几个心明眼亮的汉营中人如刘等人都看出了蹊跷。张任在刘的示意下,带着手下的兵马不动声色的将朱平悄悄的围在中间,紧紧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大意。

反观朱平,这个时候他倒是镇定了下来,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向孙琳说道:“多些元帅体谅,但这处泉水,本是要供元帅使用的,我一个下人,哪里敢在元帅之前搅浑了泉水呢!”孙琳看着朱平,一脸好笑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小子还在装!就这么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半天,直到将朱平看得满头冷汗了,孙琳才慢悠悠的说道:“朱平,我知dào

你是个死忠于瓦突利的人,如今你能想到这么个忍辱负重的计谋,也算是用心良苦,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你又何必再继xù

作伪?我看,你还是尽早认罪,真心归降,到时候,我还是不追究你今天的罪。”

朱平却还是强撑着跪下说道:“元帅,我确实是真心归降,元帅不可多疑啊!”孙琳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南中之地有四处毒泉:一名哑泉,其水颇甜,人若饮之,则不能言,不过旬日必死;二曰黑泉,其水微清,人若溅之在身,则手足皆黑而死;三曰柔泉,其水如冰,人若饮之,咽喉无暖气,身躯软弱如绵而死。”说到这里。孙琳顿了一下,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朱平,看着他地脸色在自己每说一处毒泉的时候,就变的苍白一分,心中叹了一口气,她指着眼前这潭温热的泉水道:“第四处,名曰灭泉,此水与汤无异,人若沐浴。则皮肉皆烂,见骨必死!朱别驾,我想,这里的这处泉水。应该就是四大毒泉中的灭泉吧?”

朱平这个时候反倒没有了刚才的惶恐,他的脸色也从苍白变回了原来的颜色,顺带着,连一直以来微微弓着地身子也猛的变得直板起来。“这些毒泉都是我族中的秘密。你是怎么知dào

的?”朱平平静地看着孙琳,语气很是淡定,他知dào

自己今日落到这等田地,肯定是有死无生。既然难免一死,他却不愿做个糊涂鬼,这个汉人女子不但知dào

如何度过有毒气弥漫的泸水。还知dào

这些连当地土人都不是很清楚的隐秘毒泉。她难道是神人。能掐会算不成?

孙琳面对朱平的询问,只是做出一个莫测高深地微笑。说了一句等于没说的话:“天机不可泄露!”没办法,因为泸水和毒泉的事情,就连暗部中的人都没有提供详细地资料,对于泸水当然提了一点,而那四个毒泉可就是连影儿都没有了,可见云南的蛮族中人将这保命的泉水隐藏地多深。孙琳能够知dào

这些,都要多亏了三国演义,但她总不能说,这是一位名叫施耐庵地老大告sù

她地吧!所以干脆做出个高人的模样,也好让这些南中部族心生敬畏。

朱平从孙琳那里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惨笑一声,接着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仰天说道:“大王,小人无能,无法为大王分忧了!”说着就是一个头磕下去,待抬起头来,他看着孙琳说道:“孙元帅,相信我在云南城里地家眷还有那些兄弟们现在都已经落到元帅的手中了吧?”孙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尽管还没有得到具体的消息,但相信许褚回到城中之后会处理的很好的。这个结果似乎早在朱平的意料之中,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一直听说元帅是个慈悲心肠的人,从不滥杀无辜,这次的事情,罪在我一人,与他人无干,还希望元帅能够看在我为大军弄到了不少钱粮的份上,放过我的一家老小!”

朱平虽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但他自己都没有奢望真的能得到孙琳的承诺,毕竟斩草除根才是长治久安的根本所在。抬眼看了看在孙琳身旁的铁勒大王,朱平站起身来,似乎很是感慨的说道:“铁勒大王,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十年前我们这些部族最团结的时候,都没有与汉人发生争端!我们,我们真的是斗不过他们啊!”说完这句话,朱平脸上现出决然之色,一转身,几个箭步蹿到灭泉边上,一纵身便跳入泉中。

平静的灭泉中顿时想起一阵阵“滋滋”的声音,在白雾缭绕中,在场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朱平这个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全身皮肉在极短的时间呢不断的开绽,而那一堆堆红白相间的皮肉又在一瞬间被泉水吞噬。这样的场景,令所有的文官惊恐的用袍袖遮住脸面,不敢再看,而那些久经战阵,已经漠视生死的武将们也感到胸口一阵阵的憋闷。跟在孙琳身旁的马云璐因为还没有亲手杀过几个人,所以看到这般恐怖的景象,当即尖叫一声,一头扎进孙琳的怀中,身体不停的打着哆嗦。

孙琳紧紧的抱住马云璐,将身子转过来背对着灭泉,她也忍受不了那么凄惨的死亡景象。又过了一会儿,那种令人作呕的“滋滋”声响逐渐消失了,众人凝神向泉中看去,灭泉已经恢复了平静,泉中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只有一副森森的白骨浮在水中,似乎在印证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铁勒大王在孙琳身旁叹了口气,但语调中却满是一种自豪的说道:“好,死得其所,义不背主,这才是南中的好汉子!”孙琳看了一眼那具骷髅,向身边的从人道:“你们各自用兵器将朱平的骨骸打捞上来,好好的找个地方将其安葬,像这种心怀忠义之人,不能让他曝尸荒野。”身旁的兵士连忙领命。铁勒大王由衷的向孙琳说道:“元帅能够不计前嫌,恩及枯骨。真是恩义无双!”孙琳脸色苍白地强笑了一下道:“铁勒兄过誉了。”

刘这个时候已经看出了孙琳的脸色不对,连忙

“元帅是否又感到身体不适?”孙琳紧皱着眉头没有上,她已经没有力qì

说话了,因为昨天忽然冒出来的那种难受的感觉,又从新爆fā

出来。大概是受到了刚才那个场面的刺激,这次的发作,比起昨天来,又强烈了好几倍。以至于孙琳在一阵头晕目眩之后,很干脆的眼前一黑,真zhèng

的昏了过去。

云南城蛮王府的内室之外,所有征南军地高层还有已经归降的几个南中部落的首领。要知dào

,现在征南的事情已经到了一个关键地时刻,瓦突利的主力已经被击溃,他的嫡系部族也已经被降服。剩下的就只有依附于他们这一条路可走,但这正是乘胜追击地好时候,如果拖延时日的话,恐怕会让瓦突利缓出手来。死灰复燃。

不过这一切现在都没有什么意义,目前最重yào

的,就是搞清楚孙琳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真地有了麻烦的疾病的话。说不得。就算是暂时放过瓦突利一马,也是在所不惜了。如今。整个云南所有地郎中,包括军营中地随军大夫和云南城中地名医也都被刘等人请到这里对孙琳进行会诊。

都说漏屋偏逢连夜雨,就在众人焦急的等着孙琳地病情结果的时候,一名亲兵匆匆来到内厅,向众人禀报道:“各位大人,现有一万蛮兵,正在云南城外叫战!”所有人都是一皱眉头,目光一下都看向刘。刘的官职是中书省中书令,是三省之中的最高长官,同时他也是军机处的军机行走,在现在的这些人中,无论是军政职位,都是职衔最高的,所以在孙琳病倒,同时没有指定统帅代理的情况下,刘当然也就成了暂时的最高指挥者。

好在刘也是有大才的智者,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下,并没有任何慌张的表现,而是沉声向报信亲兵询问道:“可探听清楚,是何人领兵前来?”那亲兵想了想回禀道:“这支蛮兵未曾有旗帜,只不过,领兵而来的,是一名女子,年级在十六七岁上下!”

女子?还是十六七岁?刘猛的一皱眉,旁边的众将也都是面面相觑,一般大战当中,有三类人是武将不愿意遇到的,这三类人就是僧、道还有女子。僧道两类人是因为世人惧怕他们有什么妖法邪术,而女子,则是怕她有什么奇门手段。因为女子的力量比起男人要小的多,既然敢带兵上阵,那肯定就是有什么足以依仗的东西。

“列位将军,不知哪位愿意出城迎敌?”刘看向身边的众将。这些将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没人答话,最后倒是张任很有些为难的说道:“子扬大人,我等虽然不惧蛮兵,但若要与女人交手,这….”

刘知dào

他们这些人都有着一种好男不跟女斗的思想,心中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都这么拘泥不化!”正想出言斥责,就见房门一开,马云璐脸色不佳的从房中走出。

这下刘也顾不上什么军情了,连忙上前问道:“马姑娘,不知元帅的病情如何了?”马云璐皱着眉头道:“郎中正在诊治,但尚未能有定论。不过元帅此时需yào

静养,诸位大人却在屋外如此喧闹,未免太过了!”刘听了马云璐的话,脸上一红,别看马云璐也只是个小姑娘,而且还是客居,但她和孙琳等人的关系甚是密切,刘也不敢怠慢他,更何况她这次所说的也甚是有道理。

没奈何,刘只好说道:“这倒真是我等疏忽了,只不过刚刚有军报来到,说是有一女子领兵前来叫战,我正向遣将出城迎战,没想到会惊扰元帅。”这话一说,马云璐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带兵来的,是个女子?”刘点点头。马云璐向周围这些苦着脸的将领,她也知dào

这些男人的臭毛病,好像和女人交手就多么委屈了他们一样,当下哼了一声道:“子扬先生,对手既然是女子,想来,各位将军都不便出战,元帅现在又在病中,既如此,不如就由我领一支人马出战如何?”

刘眼睛一亮,心中暗想这倒是个办法,毕竟马云璐也是将门之女,常听元帅说她武艺高强,由她出战的话,倒也合适。此时军情紧急,刘也就不多啰嗦,就命马云璐带领一万兵马出城接战,另遣许褚在旁为她观敌瞭阵以保万全。马云璐自入南中以来,并没有单独领军出阵过,这次能够有机会大展拳脚,心中倒也痛快,于是领了将领,点起兵马,和许褚一起出城迎敌去了。这个暂且不说,单说又等了一会儿,屋内的几个郎中便一起走了出来。

刘等人连忙围上去问道:“各位大夫,不知dào

孙元帅所患何病啊?”几个郎中互视一眼,其中一个军中郎中说道:“回禀中书令,元帅并未患病!”刘一愣,有些奇怪的问道:“元帅都已经晕倒,怎么可能无病?”那郎中连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元帅确实未曾患病,之所以昏倒,是因为,因为元帅有喜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刘猛的这么一听,愣是没有缓过神来,一把抓住随军郎中的手腕,大声追问了一句,而旁边的众人也都是一副痴呆的模样,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那个郎中的手被刘抓的生疼,差点没痛呼出声,心中暗想:中书大人看着是个书生,怎么有这么大的力qì

!好容易忍住疼痛,只得再次说了一遍:“元帅的脉象是喜脉,这点错不了的!”

刘这次才真的缓过了神来,这下子由大惊到大喜,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语无伦次的高声喊道:“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主公有后了,主公有后啦!”

第三十四章 马云璐VS祝融

难怪刘会这么激动,要知dào

,刘宇至今没有子嗣这几年来已经成为了益州官员们的心病,如今可是乱世,谁知dào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刘宇作为一个集团的最高统治者,他也就承载了这个集团中所有人的期望,而这个期望不仅仅在他刘宇一个人的身上,更在他的整个家族身上,刘宇有了孩子,就等于刘宇集团有了固定的传承,他手下的人也就能够更好的为这个集团贡献自己的力量,而不至于整日提心吊胆了。

在刘明白过来之后,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清醒了过来,同样是一个个面露喜色,那些文臣们都人人以手加额,礼谢上天庇佑,而那些武将们则是嘻嘻哈哈的准bèi

今天晚上好好的喝上一顿来庆祝一下。至于南中各族的那些首领,当然也跟着高兴,毕竟他们也知dào

,能够有孩子无论是对谁都是一件大喜事,但他们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汉人们怎么会这么疯狂的庆祝。

刚才他们也都有些发愣,不过发愣的原因并不同于汉营众人,他们是因为一时接受不了孙琳怀孕这个事实,就比如像铁勒大王这样的人,在潜意识里,已经将孙琳看作了一个豪杰,而忽视了她的性别,直到刚才,他才想起来,这个豪气干云,仁义无双的元帅是个女子!

高兴劲儿过去,刘马上又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立马儿又抓住了那个倒霉郎中的手腕,焦急地问道:“既然只是怀孕。那夫人为何会忽然晕倒?”这个时候,他也不称孙琳是元帅了,毕竟那样称呼的话,听起来让人感到很别扭。

那个被抓住的郎中呲牙咧嘴的回答道:“中书大人有所不知,但凡女子怀孕,均是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而在这十个月中,唯有前三个月和后三个月对孕妇和胎儿来说是为了凶险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出大问题。而夫人的身孕,算起来,已经有四个月之久了!”

刘一惊。心中一算,这个时间正好是大军离开的前几天,嗯,好像那几天主公正好从上庸赶回来。看来应该是那个时候的事情,不过郎中刚才的话让他有点心惊肉跳,便继xù

问道:“既然前三个月最为凶险,那莫非夫人和胎儿有什么不妥吗?”

郎中忙道:“大人且听我把话说完。其实这件事我也觉得很奇怪。夫人在最初地三个月间,并没有任何的不适,一直到现在才开始发作。而且发作的如此厉害。依我看。恐怕是因为夫人多年征战,体质过人。所以才能将早就应该显现出来的一些征兆,一直压抑到今天,但这来势也就愈加地凶猛了。”

刘对于这些原因可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只是孙琳现在是不是母子平安,还好,这个郎中在一番啰嗦之后,便给出了一个母子平安的好消息,让刘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时程等人来到刘身边道:“子扬,我看,这件事对外要暂时保密,尤其是不能被瓦突利等尚未归附的南中部族知晓。另外,要马上派人往汉中向主公报gào

喜讯,同时请主公速派他人前来担任征南元帅地重任。对了,还要尽快去桥栋寨,将张仲景召至此处为夫人看世!这是主公的嫡长子,乃日后国之根本,千万大意不得啊!”刘深以为然,便马上按照程的意见派人分头行事。

等安排好这一切,自屋内走出一个侍女,向刘施了一礼道:“大人,元帅已经醒过来了,现在请众位大人入屋讲话!”众人听了,精神都是一振,毕竟孙琳现在还是征南的最高长官,她醒了,就代表众人有了主心骨。当他们来到房间中时,孙琳已经能够起身,正在屋内地书桌后坐着出神。

听到手下众人进来,孙琳暂时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抬眼看到自己这帮属下,还有他们脸上的那种喜悦之情,孙琳地脸上就不由得一阵发烧,她当然知dào

这些文臣武将是在为了什么高兴,刚才屋内地侍女已经向她道过喜了,只不过她自己到现在还没能对怀孕这件事有什么概念。回想起来,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征兆,这几个月自己地那个一直没来,而且肚子不时有一阵阵的疼痛,当时只以为是太过劳累地原因,但现在看来,原因不言自明。

“我也有孩子了?!”孙琳心中现在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后世的时候,她属于并不是很想要孩子的人,但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切身体会到一个孩子对于自己和刘宇,甚至整个益州集团的重yào

性,所以就变得也想要上一个孩子,权当是完成任务了。可没想到,这个孩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凑热闹!

从乱七八糟的思绪中挣脱出来,孙琳认命般的想道:“顺其自然吧,不就是一个孩子吗,把他生下来总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吧!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南征的事!”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孙琳有些尴尬的向众人说道:“我的事情,你们都知dào

了吧?”刘连忙代表众人向孙琳贺喜,而后说道:“夫人如今身怀六甲,凡事均要小心,可南征事务繁冗,太过令人伤神,夫人还是不要操劳!我等已经遣人去汉中向主公报喜,在主公回文指定新的征南元帅之前,我以为,还是权且暂停南征,在云南城中固守休整为好!”

孙琳的眼皮一跳,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我有身孕,不过是私事,征讨南中,却是为了国家公事,如今南征正进入关键时期,岂能以我一人之故而废国家大事!再说我怀孕已经四个月,正好是稳定期,虽然不能再上阵杀敌,但居中指挥却不是什么难事吧!”刘神色一正。义正词严的说道:“夫人此言差矣,谅那瓦突利,不过是一无谋匹夫,就算此时放过,他日要想擒之,也非难事!但夫人此时一身系主公大业之安危,这岂是私事,实乃是天大地公事、国事!”

孙琳被刘说的

言,胸中一阵憋闷。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生个孩天大的国事!不过她还真的是没有办法驳斥刘的话,因为她也知dào

,自己若是生下孩子。那就是古代所谓的嫡长子,而刘宇的志向就是成为皇帝,益州集团也一直在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着,自己的孩子很可能就是日后的太子。所以也难怪这些文武官员紧张。

无奈地笑了笑,孙琳向刘说道:“子扬,既然你已经传书元瞻,那等到新的元帅任命到来。我便回成都精心修养。只不过,既然现在还没有代替我职务的人来到,我就只能继xù

行使征南元帅的职权。当然我也不可能不爱hù

自己地身体。这样吧。子扬、仲德。军中的一切政务由你二人分担,每日将重yào

事务拟编成册。报到我这里,我看一看就是了。至于军务,我看,就先由张任署理,众将在旁辅助,子扬你们从旁指点即可,同时,每日也将重yào

军务汇册上报!”

刘愣了一愣,心中暗想:这倒是与主公平日处理政务的形式很是相像,而且在这个情况下还是很可行的,于是也就不在坚持,因为他知dào

自己主公夫妻两个可以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不但都很变态,而且脾气也都很相似,这位夫人平时也很好说话,但她认准地事情,那也是一定会不顾一切去做的,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主公认准的事情,虽然一定回去做,但并不是一定要做到最好,而这位孙夫人认准地俄事情,那肯定是要做到最好的!

“对了,云璐到哪里去了?怎么没看见她?”见刘肯定了自己的提议,孙琳顿时感到一阵轻松,放眼一看,就发xiàn

自己地那个小跟班这个时候却并没有在房间之中。刘连忙回答道:“适才元帅昏迷之时,有一支蛮兵来到城下叫战,因为领兵者为一年轻女子,所以马姑娘便领兵出城迎战去了。”

孙琳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有些不悦地说道:“云璐还年轻,而且没有多少临阵经验,子扬怎么能让他轻易地前去迎敌呢?”刘连忙说道:“元帅,马姑娘毕竟是将门之后,一身武艺超群,而且,我让仲康陪她同去,对方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应当不会有什么事情!”

孙琳其实也知dào

为什么刘不派其他地武将前去,说实在的,如果不是自己有那么一个能够力排众议的老公,而且自己本身也有着让人服气的能力的话,一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作出这么大的功业的。叹了口气,孙琳站起身,从身后衣架上取过锦袍披上,对众人道:“众将随我到城头上为云璐观战!”说着便当先走了出去。

再说马云璐,她此时正与一员女将战的难解难分。原来,马云璐带领一万兵马,和许褚出城之后,迎面便对上了那一万前来叫阵的蛮兵。和以前遇到的那些蛮兵相比,这次的这一万蛮兵,只是一见,便给了许褚还有马云璐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首先一点,就是这支蛮兵的军容比起前面的几个部族来,实在是好的太多。别的不说,单说那一身统一的红色衣甲,就让这整支部队的气势攀升了不少。

许褚这些年跟着刘宇东征西讨,不但实战经验无比丰富,就连战术理论水平,也在刘宇逼着他跟随郭嘉等人习学了几部兵书之后,有了长足的进步,虽然限于年岁,还不能达到一军统帅的水平,但也绝不是原来历史上那个只能当人家亲兵队长的虎痴了。此时看到蛮兵整齐的队列,许褚有些忧心的对马云璐说道:“云璐,我看这支蛮兵非比寻常,不如就由我上前接战,你在旁边为我瞭阵吧!”

马云璐听到许褚关心她,心中顿时一喜,没想到这个平时拙口笨舌的傻瓜这次嘴竟然会这么甜。要说马云璐,那也是西凉第一美女,放眼天下也是数得着的美人。可在她地心里,偏偏就装下了这样一个看起来傻傻的许褚!马云璐有时自己想起来,也只好满心甜蜜的将之归结为两人是前世的冤家了。

不过许褚刚才的话里,很明显是有些小看自己的意味,所以马云璐的眉头一轩,佯作不高兴的样子,小嘴一翘,很是有点恶狠狠的向许褚说道:“大蛮牛,你是小看本姑娘地武功?哼。你忘了自己还是我的手下败将呢!”许褚被马云璐说的哭笑不得,心中想道:这妮子真是不知好歹,她难道不知dào

我每次和她比武都是在让着她吗?但转念一想,马云璐的武艺。确实是不错,虽然比不上自己营中地那些名将,但对付这蛮帮之地的女人,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于是许褚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给了坚定的拍了拍马云璐的肩膀说道:“放心去大战一场吧,我就在你后面,绝不会让人伤你一根汗毛地!”

马云璐的芳心狂跳了几下,勉强压下了自己脸上发烧的感觉。白了许褚一眼,一催座下枣红马,就来到两军阵前。对面的蛮军女将看到汉阵中出来地也是一个女将。心中诧异无比。不过心中不想被别人抢了风头。于是也一带马走出阵来。两个女子在阵中对上,彼此打量着对方。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惊讶,马云璐的美貌就不用多说了,令马云璐没有想到地是,在蛮帮之中,竟然也有这等貌美不下于自己地女子。

两个人对看了一会儿,倒是那个蛮方女将先开口问道:“来人可是汉军征南元帅?”战场上有女将出现本就是件稀罕事,马云璐又一直跟在孙琳身边,没有单独经lì

过战阵,所以这蛮帮女将只知dào

汉军地元帅是个女子,此时便也就这样问了出来。马云璐听到问话,冷笑一声说道:“我乃孙元帅麾下马云璐是也!你这等蛮帮女子,哪里轮得到我家元帅出马!”

那女子被马云璐说的大怒,不由分说地就是一刀砍过去,结果被马云璐轻松的用枪逼住,喝问道:“且慢动手,先

名再战不迟!”那女将冷哼了一声道:“我乃燧人寨融,今日本来是要会会号称‘巾帼无双’的汉军元帅,既然你如此自不量力,那就先教xùn

教xùn

你!”马云璐听得好笑,心中暗想:孙姐姐什么时候得了这个一个外号?嗯,“巾帼无双”,这外号听着倒还顺耳!

不过祝融刚才话语中的那种不屑的味道让马云璐很是火大,这两个女将现在是彼此都看着对方不顺眼了,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个人话说到两岔里,心中火气大盛,各举兵器战在一处。这下子两军将士都有了眼福,阵中这两人不但貌美无铸,而且武艺高强,偏偏因为是女子的缘故,一招一式都显得那么赏心悦目。

孙琳这个时候已经带领众将登上了城头,看着在阵中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心中在为马云璐担了一份心的同时,也不禁对祝融大感兴趣,虽然她现在还不知dào

祝融的姓名。城头上的这些人中最先认出祝融身份的,是铁勒大王,因为他和燧人寨的寨主燧木大王是故交,虽然这些年来疏于走动,但燧人寨的兵马服饰却总还认识,而燧人寨中能够调动这么多兵马的,无疑就只有燧木大王的女儿祝融了。

“什么?你说这个女孩就是祝融?”孙琳惊讶的看着铁勒大王。铁勒大王肯定的点点头,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元帅听说个她?”孙琳一愣,知dào

自己刚才说溜了嘴,连忙道:“我听人说,燧人寨的祝融公主乃是南中第一美人,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铁勒大王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唉,我上次见到这个小丫头,还是十年前她定亲的时候,没想到这一转眼,她都已经出落成这样的大姑娘,还成了南中第一美人,真可说是世事无常啊。”

孙琳好奇的问道:“铁勒兄,我看这祝融公主现在也不过就十六七岁吧,怎么十年前就定亲了?”铁勒大王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随人寨乃是南中十大部族中排名第三的大族,他族中的公主当然要和其他部族结亲的。”孙琳听了恍然想道:原来是万恶的娃娃亲,这祝融还真是可怜。哪知dào

铁勒大王又很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当年的那场定亲,可说是天作之合,唉!”铁勒大王说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难忘的往事,并没有再说下去。

孙琳一直就感到奇怪,为什么南中这些部族的高层,一说到十年前的事,就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好像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羞于启口的事情一般。但他们都不肯说,孙琳也只好将这个好奇在心中闷着。这个时候,在孙琳右边的史利突然惊呼了一声,吓得孙琳打了个哆嗦,以为自己出神的这段时间马云璐遇到危险了,于是连忙向战场看去,却见马云璐枪法精奇,法度严谨,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交手过招之时非但没有落于下风,反倒处处压了祝融一头。

看到马云璐没有事情,孙琳便舒了一口气,不由得看向史利问道:“史将军,为了何事如此惊讶?”史利知dào

自己刚才在震惊之下有些失态了,连忙说道:“元帅请看,那祝融公主腰间的红色鹿皮袋!”孙琳凝神看去,点点头道:“确实有个鹿皮袋,不过这又怎样?”史利道:“元帅,这鹿皮袋乃是装乘飞刀所用啊!”说着,从自己的身侧也取出一个淡黄色的鹿皮袋,递到孙琳眼前。

孙琳将两者一比较,顿时发xiàn

这两个鹿皮袋的样式一模一样,便惊讶的问道:“史将军,难道那祝融也会使用飞刀?”史利皱着眉头道:“元帅,看来的确如此,当年末将的师傅离开桥栋寨之后,就往燧人寨去了,这祝融应该是末将的师妹!”孙琳默然不语,她细想了一下,也回想起当年在三国演义中似乎确实提到过,祝融善使飞刀,而且当时的蜀军在她的这飞刀绝技下也吃了不少的亏。

想到这一点,孙琳可就有点不放心了,急忙向史利问道:“史将军,以你看,你这个师妹的飞刀本领已经练到了几分?”史利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当年这个年级的时候还没有遇到恩师,后来恩师传授我这门绝技后,我是苦练了五年才略有小成,能够一次操控三把飞刀,至于如今的五把飞刀,则是费了我八年之功。我这个师妹习练飞刀的时间应该不长,依我看,恐怕她刚刚能够控zhì

三把飞刀。”

孙琳听了却并没有松口气,毕竟三把飞刀对于马云璐这种临阵经验不丰富的人来说,也是很麻烦了。“来人,出城去跟许褚将军把这件事说一下,让他小心提防,”传下命令之后,孙琳又向身旁亲兵说道:“将我的弓箭取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保险起见,孙琳还是加了一份小心。

事实证明,孙琳这份小心是正确的,因为还没等传令的士兵出城,祝融已经虚晃一招,败退下去。马云璐此时正打的兴起,看到祝融败退,那里肯放,她本就没有多少对敌经验,当下也不多想,一催马就追了下来。城头上孙琳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尖声高叫一声:“云璐莫追!”可城墙离着战场实在太远了,孙琳的喊声根本就无法传到马云璐的耳中。

就在这时,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在马云璐耳边:“小心有诈!”这个声音让马云璐过热的头脑一下子冷静下来,就好像被人当头泼下了一盆冷水一般。不用回头,马云璐也听出这是许褚的声音。要论起武艺和对阵经验,十个马云璐都赶不上许褚,祝融刚刚一败,许褚就觉出其中有诈,此时看到马云璐追赶了上去,便慌忙出声示警!不过就在马云璐稍一愣神的时候,祝融纤腰一扭,两道寒光自她手中飞出,直奔马云璐而来。

第三十五章 魏浪现身

实话,许褚的这一声叫的虽然很及时,但时间却未免史利用自己的学艺进度来估测祝融现在的本领,本就是带着主观的成份,但要知dào

,他们虽然是师出同门,但却也有个人天赋上的好坏,若论天赋,祝融和史利比起来,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不过,许褚这一声喊,毕竟让马云璐回过神来,提前有了一点准bèi

,看到暗器飞到,她定下心神,手中银枪连抖,就听“当当”两声,迎面飞来的两柄飞刀就被她拨打在一旁。要说马家嫡传的枪法确实是不同凡响,马云璐虽然身为女子,在枪法上还未能登堂入室,学的最精深的部分,但仅凭她现在的武艺,就能够在千钧一发之际沉着的破解对方的暗器。但是,享誉南中的飞刀绝学,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被破解的?

当祝融一出手的时候,史利的脑门上就出了一层冷汗,失声叫道:“四品刀阵!”孙琳等人被他这么一喊,都被吓了一跳,虽然不知dào

这四品刀阵是什么厉害的招数,但很明显,是会对马云璐处境不利的!孙琳本就已经持弓在手,这时哪里还能多想,张弓搭箭,凝聚精神,一双杏眼紧紧的盯着下面的战场。

很快,所有人都知dào

什么叫四品刀阵了,也许身在局中的马云璐最能体会到这个招数的可怕,就在她将眼前的两柄飞刀被她拨打开来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另外两把并排而来地飞刀。而这两柄飞刀飞来的方向,正是她的肚腹之处。如果刚才马云璐没有将前两把飞刀击落的话,那么她现在就会看到上下两排飞刀一起杀来。这后两柄飞刀本来就隐藏在前两柄飞刀的后面,只是到了近前,才被祝融用独门手法改变的运动方向,转向下袭来。

马云璐的银枪已经探出,这时难以圈转,而祝融飞刀所对的方向又是骑在马上的将领最难躲闪开地腰腹之处,所以马云璐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冰凉。眼睛一下子闭紧,银牙紧咬,憋住一口气面对即将到来的噩梦。就听耳边咻的一声响,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当啷一声,原本应该已经袭到的飞刀此时却没了动静。

说到底,马云璐终究是将门世家里出来地女儿,为将者在战阵之上。就要讲究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虽然马大小姐刚才因为极度的紧张将眼睛闭上了,但她的耳朵可还管用,适才从耳边擦过的那阵声响。她一听就知dào

是孙琳地雕翎铁箭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声音,因为孙琳的弓箭在整个大汉朝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在听到这个声音地一刹那。马云璐就明白过来。这时孙姐姐在为自己打掩护。以她的箭技,要击落那两柄飞刀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但击落飞刀可是达不到克敌制胜的目地。心念电转之下,脑海中顿时闪出一个计谋。就听她尖叫一声,用手捂住自己地下腹部,脸上则是一副痛苦不堪地表情,拨转马头,就往汉营这边败退下来,只不过,她败退时战马的速度却是慢了许多,好像在等着什么东西。果然,不一会儿,一阵急促地马蹄声就从后面快速的迫近,马云璐伏在马上,偷眼向后一看,心中顿时大喜,因为后面追赶上来的,正是祝融公主!

孙琳射出的那一箭,祝融不是没有看见,但她看到的只是一道寒光而已,毕竟这支箭的速度实在太快,以祝融现在的眼力,根本不可能真的看清它的轨迹。既然无法看清,那祝融也就无法判断自己的飞刀到底是不是命中了目标,而当她看到马云璐大叫一声掉头而逃的时候,她便错误的判断:敌将已经中了飞刀!

说到底,祝融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七岁的黄毛丫头,这次也是她第一次单独领兵出征,说起战阵经验,她和马云璐是半斤八两,马云璐能上她的当,她也看不穿马云璐的计谋,她所知dào

的就是要乘胜追击,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对手逃掉!但问题是,马云璐虽然是个武艺高强的武将,同时她也一样是个女子,而且是百年将门马家出来的女子!

尽管马家枪法精妙,但马云璐毕竟没有能够学到最精妙的招数,而她的个性有比较好动,经常想要和男人一样上阵拼杀,知dào

自己女儿这个性格的马腾又岂能不为她的安全考lǜ

。祝融公主这样的南中部族之女都有飞刀绝招护身,马家的武学经验沉淀了百余年,他们家的女儿身上所带的护身法宝,又怎么可能比祝融还差呢?只不过,祝融的飞刀偏向于伤人性命,而马云璐身上的

箱底的物事则是侧重于擒敌!

马云璐身上的这件暗器,名叫红锦飞索,形状就和古时马帮所用的套马索差不多。要说起来,这东西还真是马家的先祖从西凉羌族人捕捉野马的过程中摸索出来的。马云璐伏在马背上,根据声音判断出祝融距离自己的大概距离之后,便从怀中取出红锦飞索,身子猛的直起,纤腰一扭,手腕轻抖,就见一条红色长索宛若游龙一般直冲着祝融飞去。

祝融追赶马云璐可是没有刚才马云璐那般小心,因为她到现在还误以为马云璐已经中了自己的飞刀,身受重伤了呢。结果被马大小姐猛的来了这么一下逆袭,眼看着那道红光飞至眼前,身子下意识的一躲,但却最终没能躲过,要知dào

,就算是西凉草原上狂奔的野马,在马云璐的红锦飞索下,也是绝无逃跑的可能的,更何况是好无准bèi

的祝融!

扑通一下,燧人寨的大公主身体被缚,马云璐用力一带,她就整个人从马上倒栽下来。双方士兵都惊呆了,没弄明白怎么刚刚还占优势的祝融公主这会儿竟然就这么败了呢!燧人寨的蛮兵们接受了这个令人乍舌的事实之后,都狂吼一声,数百人狂奔而出,想要将祝融抢回去,但很可惜,祝融落马的地方距离汉阵要近的多,而回过神来的汉军当然不会让已经到嘴的肥肉飞掉,几十个人呼啦上前,三下五除二,将祝融抬起来就奔回帐中,等对方那些蛮兵来到近前的时候,等待他们的就是如雨点般倾泻而下的强弓硬弩。

城头上,孙琳看到马云璐生擒了祝融,心神一宽,身体一阵乏力,摇晃两下,似乎有想要摔倒的迹象,好在这次的晕眩不是十分严重,一把扶助城楼上的箭垛,使劲的摇了摇头,才总算清醒过来。她这番动作,可把旁边的刘吓了一大跳,连忙命身后的两个侍女上前扶住孙琳,然后心惊胆颤的问道:“元帅身体又有不适了吗?若是不舒服,还是请元帅暂且会府歇息修养吧!”孙琳深吸了几口气,强笑了一下道:“子扬不必担心,我的身子,我自己知dào

,没什么大碍的,只不过是刚才射箭之时牵动了气脉而已!”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她心里却是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虚弱到如此地步,连一次普通的远射,都变得这样困难了!这个时候的孙琳才总算是开始认真考lǜ

是不是要安心的在云南调养了。

祝融公主被擒,剩下的一万蛮兵顿时群龙无首,被许褚率领一万人马冲杀掉了一部分,而剩下的将近八千余人暂时成为了汉军的俘虏。本来,祝融公主作为高级战俘,应该是在战斗结束的第一时间得到孙琳的接见的,但因为孙琳这个是偶确实感到精神上支撑不住,所以这个接见也就被脱下了下来,祝融公主也暂时被看押在云南城主府的一个小院之中,除了没有人身自由之外,无论吃喝,都是按照接待最高级别宾客的标准准bèi

的。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孙琳的身体在刚刚赶来的张仲景的调理下逐渐恢复过来之后,终于想起要提审祝融公主,但事情极是这么凑巧,刚刚向将祝融传来问点情况,偏偏有亲兵来报,说是在距离云南城还有一百二十里的地方发xiàn

了正直奔云南而来的燧人寨大军,从旗幡数量上来看,人数恐怕不下六万人!更让孙琳感兴趣的是,距探马来报,在这支大军之中,发xiàn

了汉军的老对头蛮王瓦突利的旗号。

“知dào

了,你退下吧!”挥手令亲兵退下,孙琳蹙了蹙眉头向铁勒大王问道:“铁勒兄,不知这燧人寨的战力如何呢?”铁勒大王连忙道:“启禀元帅,燧人寨是南中第三大部族,族中勇士如云,临战彪悍,战力不俗!最重yào

的一点,是他们善于用火,因为自称是火神后裔,所以灾难中,若论纵火技术,那燧人寨自然是首屈一指的!”

孙琳揉揉额头道:“若如此,恐怕我军又要有一场恶仗!”正想与众人商议迎敌之策,忽然又有亲兵进来禀报道:“元帅,有人自南边而来,自称是为燧人寨之事,要求见元帅!”

孙琳眉毛一挑,冷声道:“他们到时先找上门来了!将那使者叫上来!”很快,一个风尘仆仆模样的人被重侍卫最桑~一看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再仔细一看,不由的惊道:“魏浪,是你!”

第三十六章 未婚妻祝融

琳现在真的是很惊讶,因为面前的这个自称为燧人寨人,正是已经踪迹全无数月之久的益州情报部提督魏浪!看着一脸惊讶的孙琳,魏浪倒是没有一点感到不好意思的觉悟,脸上带着一副欠揍的笑容,向着孙琳躬身道:“属下情报部提督魏浪,参见元帅!”孙琳被魏浪这种若无其事的态度弄得十分恼火,要不是因为据说孕妇在怀孕期间火气太大不利于胎儿成长的话,她恐怕就要暴跳如雷了。

深吸两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孙琳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从帅案后面站起身来,缓缓的踱步道魏浪身边上下打量了魏浪几眼后说道:“原来是魏大提督啊!真是多日不见了!真没想到,你倒是平步青云,跑到燧人寨高就去了!怎么,魏大人不想把自己的光荣战绩向我透露一下吗?”

魏浪被孙琳这么一说,这才挤出一点苦瓜脸,讨好的干笑了两声道:“嘿嘿,元帅有所不知,这几个月属下还真的是收获不小呢!总之为了主公的大业,属下就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只不过这其中的过程比较复杂,其中的具体经过,还容属下慢慢告之元帅,但在这之前,属下想先向元帅打听一个人!”孙琳被魏浪这没头没尾的一番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又听到他向自己打听人,便好奇的问道:“你要向我打听什么人?”

魏浪神mì

兮兮的小声问道:“不知燧人寨地那个小妮子,名叫祝融的。是不是被元帅生擒了?”孙琳古怪的看了魏浪一眼,目光中顿时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仿佛发xiàn

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说道:“没错,那个小丫头是被云璐抓回来的,现在就在内府的院子中,被我吩咐手下好吃好喝好招待,没让她受到一点委屈。怎么,逸风你也认识她?”

魏浪少有的脸红了一下,略显尴尬的说道:“呵呵。我和那个小丫头倒地确是相识,这个丫头这次不知天高地厚的跑出来胡闹,给元帅添了不少麻烦!我在这里先代她向元帅赔罪!”说着向孙琳唱了个大诺,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不知dào

元帅能不能让属下先和她见上一面呢?”

孙琳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当然不可能这样轻松地放过魏浪,步步紧逼的说道:“怎么,你要见她?”装出一副为难的神情道:“这个不好办啊,她可是前来挑衅的燧人寨地被俘人员。我还准bèi

从她的身上弄出点燧人寨的情报呢,所以这个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不过,”孙琳地眼睛好像狐狸一般转动了几圈:“你要是能够提出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我倒是可以考lǜ

看看。给你个开个特例!”

魏浪和刘宇一家地交情不错,这个时候当然知dào

孙琳地葫芦里卖地是什么药,当下也只好苦笑着说道:“元帅。我和那个丫头之间倒的确是有些渊源。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还请元帅将她叫出来。等我和她一见面,元帅自然也就明白了!”孙琳见魏浪这么说,心中好奇更甚,反正这个祝融本就不是他们汉军地重点关照对象,所以孙琳只是下了个命令,左右亲兵就很快从后院将被拘禁了两三天的祝融公主带到了前厅。

尽管孙琳对魏浪想要见祝融的理由进行了很多的猜想,但她怎样都没有料到,祝融这个一直表现得好像一个女强人般的小姑娘,在见到魏浪之后,竟然小嘴一厥,小脸一红,小鼻子一皱,两条纤细而健美的小腿一用力,忽的一下就扑到了魏浪的怀中,哇的一声,竟然哭了出来!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好像在成为汉军俘虏的这段日子当中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让在旁边看戏的孙琳感到一阵气闷——自己又没有虐待你这个小姑娘,至于哭的这么荡气回肠吗?

这祝融公主一边哭,嘴上也没闲着,嘴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俊哥哥!你怎么才来!他们,他们欺负融儿!”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而产生强烈的妊娠反应的原因,反正孙琳同学就感到自己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扭头,跑到窗边干呕了几下,感到稍微舒服一点之后,转过头来满头黑线的看着正在魏浪怀中撒娇的祝融,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几天前战阵之上那个让马云璐和自己都头痛不已的女将军联系起来。

魏浪当然

了孙琳脸上的满面乌云,很是不好意思的向孙琳抱以笑,然后轻轻扳住祝融肩头,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拉开,而后很是责怪的说道:“你这小丫头倒是先喊起冤来了,好啊,你说说,这里的人怎么欺负你了?”祝融这个时候才更像一个符合她年龄的小姑娘,细声细气的说道:“她们当然欺负我!她们当时用一根奇怪的绳子把我从马上拉下来,摔得我好痛!然后又把我关到后面的那个小院子中,不让融儿回去!”

孙琳在一边越听越气,到最后简直要暴走了——这什么人呐!你带着兵马来找茬儿,难道我还不能抓你吗?魏浪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板起脸来训道:“别在这里装可怜!你这丫头,瞒着我和你爹,私自带着兵马到云南城来捣乱,这还没跟你算帐呢!而你竟然还和征南军里的将军比试,这不是自讨苦吃嘛!输了就要做好当俘虏的准bèi

,难道你输了人家还要放你回去?”说的祝融小丫头脸上红彤彤的,声音也变得好像蚊子一般哼哼道:“人家不就是想见识一下你说的无dí

大军嘛!我也知dào

技不如人就要认输,不过当时那个姐姐把我从马上硬生生的拽下来,确实摔得人家很疼嘛!”

孙琳听得翻了翻白眼,几乎要仰天长叹一声了,这丫头不说自己冲着马云璐乱扔飞刀这种危险品,反倒怪马云璐将她拽下马来,这是什么强盗逻辑!不过孙琳这个时候也让这两个人的这通闹腾搞的有些头大,冲着他们摆摆手道:“你们两个都别在这里嚷嚷了,最好先给我一个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揉了揉额头,她的眼睛先看向魏浪,手指点了点说道:“逸风,我看就由你先来给我解释一下吧,这个祝融公主怎么回事?还有,她所说的那个什么俊哥哥….”说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孙琳又有点忍不住想要去呕吐一番,勉强忍住后继xù

问道:“这个俊哥哥是怎么回事?另外,你这几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别告sù

我你这阵子是去燧人寨找乐子去了!”

听到孙琳的问询,感受到厅中众人怪异的目光,魏浪大概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拍拍祝融的肩膀,让她先从自己身上离开,然后清清嗓子向孙琳说道:“元帅容禀,几个月前,我离开益南,其实是因为得到了有关我身世的消息,心急如焚之下,没能来得及禀明元帅,就擅自离开大军,关于这点,还请元帅治罪!”说着便撩袍跪倒在地上请罪。祝融现在一切以魏浪为主,见他跪下,她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也跪在旁边。

“这件事等等再说,你们先起来!”孙琳现在对于追究魏浪擅离职守的罪责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毕竟这里并不是在举行正式的军议,罪责不罪责的可以先放在一边。此时孙琳最感兴趣的,就是魏浪所说的,他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身世这件事!要知dào

,这个谜团可是困扰了益州上层好一段时间,因为作为集团高层干部的人,如果来历不明的话,实在是很让人头痛的,尽管到了最后,刘宇将这件事作为特事特办,驳回了各种反对意见而将魏浪确定为等同六部的情报部最高官员,但有很多惦记着这个位置的人,还是会不时的将魏浪的身世问题揪出来扯上一通,让刘宇感到十分的不耐。

如今魏浪在南中摸索数年之后终于得到了关于他自己身世的消息,这当然会让孙琳感到十分的兴奋。“那么现在你的记忆都已经恢复了?”孙琳知dào

,魏浪的身世之所以一直扑朔迷离,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记忆,尤其是十四岁以前的记忆几乎完全丧失。魏浪得yì

的笑了一下,点头道:“托主公的鸿福,我的记忆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

孙琳的眼中顿时射出强烈的求知**,连声催促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点详细的说说!”魏浪在孙琳的示意下,拉着祝融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定,而后指着祝融道:“元帅,我先重新介shào

一下,这位就是从小和我定亲,我的未婚妻——祝融!”没有理会孙琳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又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而我,则是上一代蛮王沙显的长子,沙摩俊!”

第三十七章 魏浪身世

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当魏浪指着祝融说“这是的时候,孙琳就已经惊讶万分了,以至于后来魏浪说他自己是前任蛮王的长子,也就是当年南中太子的时候,孙琳已经感觉不出惊奇,因为实在是麻木了。“也就是说,你真zhèng

的身份,应该是个落难王子喽?”孙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好笑,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件事所带有的戏剧性实在是太浓了,孙琳好像是处身在东方古代般的哈姆雷特剧情中。

对于落难王子这个称呼,魏浪很是唏嘘了一番,用一种很是沧桑的语调说道:“南中不比中原,历任蛮王并不是世袭,而是各大部族共同推选出来的,所以,先父虽然是蛮王,但我却不是什么王子!”祝融在一边听了魏浪的这番话,马上嘟着小嘴插话道:“当年沙显伯伯担任蛮王的时候,受到南中各大部族的拥戴,威望在历代蛮王中是最高的!如果不是十年前那件事,俊哥哥你现在肯定是下一届蛮王的不二人选的!”

趁着祝融插话的空隙,孙琳在自己的脑子里,飞快的将暗部曾经报上来的关于前任蛮王沙显的情报在脑子里过滤了一下,但很可惜,除了知dào

他是上一任蛮王,而且在十年前暴毙身亡之外,他的政绩如何,家庭如何,以及当时南中和汉朝的关系如何,这些都不清楚。

这也不能怪暗部的工作不到位,暗部还有情报部地工作重点。是如今大地上的各大势力的力量对比和各个方面的情报,对南中工作的重点则是南中各族的风土人情以及地理特点,至于瓦突利等南中部族酋长的情报,不是不收集,而是侧重于他们个人的各种能力还有关于他们本人的特点,至于这些人地历史以及成长过程如何,却不在益州这两大情报系统的探察范围之内,更不要说那个已经死了十年的前任蛮王的个人情况了。

不过不管十年前地情况是怎样,至少从刚才祝融的言语间就可以看出。魏浪的那个蛮王老爹当年在南中还是很得人心的,联想到青蛇洞,桥栋寨以及八番九十三甸地高层时常所表现出来的对十年前的事情那种讳莫如深的态度,孙琳心中可以断定。他们对于前任蛮王既心存感激之情,又有很多忏悔之念,尽管还弄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地。那就是魏浪肯定能够成为这次征服南中各部的一个关键人物。想到这里,孙琳看向魏浪的目光就变得好像看见了珍奇地物事一般,唉!这可说是奇货可居啊!

魏浪被孙琳这怪异地目光上下打量着,不由得一阵阵毛骨悚然。忍不住用衣袖擦擦自己头上渗出地冷汗,强笑一声对孙琳道:“我说清晓大姐,能不能别用这种目光打量我啊。这个。我真的是有点害pà

!”孙琳被魏浪说地一笑。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榨尽魏浪的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逸风多心了,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有来头而已。对了,你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为什么会流落到益州呢?”

魏浪的脸顿时阴沉下来,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时间已经将那种家破人亡的感觉冲淡了很多,但每当回想起这些往事,他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痛不欲生。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xù

向孙琳讲述他们家族的过往,

原来十年前,在南中,除了本地的十大部族之外,另外还有三大家族,这三大家族分别是云南沙家,姑复孟家,还有云南瓦家。这三大家族之所以与十大部族不属于一个集团,就是因为他们是云南郡内唯一的两个大城的云南城和姑复城的占领者。不过这云南瓦家和另外两家却是有点区别,因为他并不是云南城的真zhèng

占有者,而是云南云南城沙氏家族的世代臣属。虽然瓦家的实力也很大,但百多年间,却一直依照家训,对实力和自己家族差不了多少的沙家效忠,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十年前云南沙家灭门惨案的发生。

却说南中蛮王的位置,向来是南中各大势力进行推举,可以说是惟有德者居之,不过事实上,这蛮王的位置,有七成的时间是在孟家和沙家这两大家族之间把持,说来也怪,这两家可以说是竞争对手,按理说应该是冤家对头才是,但他们这两家却是世代交好,每一代的家族子孙,都是生死至交的好友。这个交情并不是表面上的功夫,而是百多年下来的一种情谊上的沉淀,而南中蛮王的位置,也是两家交替执掌,如果上一任蛮王是沙家的话,那么下一任就是孟家。

可这种平衡,在魏浪的父亲沙显担任蛮王的时候,却开始动摇。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沙显太优秀,在他担任蛮王期间,对各大部落光施恩德,使得南中十大部族少见的在他的居中调节下,暂时摒弃前嫌,共同为整个南中的安定努力。时间一长,沙显的声望与日俱增,而通过多年与汉族交好通商,同时引进了汉族政权的管理模式之后,沙显开始存有了在南中蛮王的位置上家天下的私心。

偏偏沙显的长子沙摩俊,也就是现在的魏浪自幼就显示出不同寻常的资质,所以渐渐的,沙显想要专权的心思越来越重,他开始使用各种手段加强对南中各部的拉拢,像桥栋寨,秃龙洞还有八番九十三甸都是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沙显莫大的恩惠,而沙摩俊更是在沙显的多方撮合下,沙摩俊和南中第三大势力燧人寨的公主祝融在还是小孩的时候,就定下了亲事。当然,沙摩俊和祝融两个人确实是青梅竹马的良配。

这一系列地举动不可能不引起相关势力的忌惮,终于。在十年前的一天夜晚,沙家遭受到了一伙强dà

的不明来历的势力的袭击,在云南城内的沙家宗族六百余口被杀戮殆尽,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云南沙家这下子被斩草除根了,但他们都没有想到,沙

个死士在拼上了自己性命之后,竟然安全地将沙摩俊弟一起从那修罗炼狱般的死境中救了出来。可惜的是,这两个死士为了躲避追赶。在出了云南城之后,就约好分头逃跑,免得被一网打尽,绝了沙家地血脉。

救出沙摩俊的那个死士。刚刚出了南中郡,就因为伤势加重而一命归西了,而沙摩俊当时虽然已经有十二岁,可终究未曾经lì

过多少世事。家中遭逢巨变,本精神上本就遭受了巨大打击的他,在浑浑噩噩的行走在山林之间地时候,有遭遇了一场瓢泼大雨。饥寒交迫之下,他很没有悬念的就因为高烧而昏倒在山路之上。当他再次有意识的时候,他的身份就已经变成了乞丐。而过往地一切。也被他选择性的忘记了。再后来的事情。孙琳就很清楚了,加入暗部。而后被刘宇提拔,成为益州情报部地最高负责官员。

听魏浪说到这里,孙琳凝眉道:“这么说来,应该是孟家,为了下一任地蛮王宝座,才下此毒手地!”魏浪眼角微微跳了一下,面容发苦的向孙琳问道:“元帅真地这么认为?”孙琳眼睛转了转,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要说是孟家所为的话,那现在执政的就应该是孟家家主,但如今是瓦突利成为蛮王,照这样看来,也有可能是瓦家,但瓦家毕竟是几代侍奉沙家的家族,实力比起孟家恐怕还是稍有不如,莫非是孟家与瓦家合谋?”

孙琳自言自语的刚说到这里,猛然间一皱眉头,她本能的感到这个推论并不是正确的道路,好歹她后世的时候也是侦探类文学作品的爱好者,又再仔细考lǜ

了片刻,才忽然间恍然道:“好,好计算,没想到瓦突利的行军布阵方面不怎么样,搞起这一套阴谋诡计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魏浪感叹了一声说道:“元帅真不愧是主公称赞的女中豪杰,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想通这瓦家设下的阴谋!可笑当年南中那么多部族,却都被他们障眼法所蒙蔽,结果弄得孟家成了众矢之的,若不是姑复附近的银坑洞、乌戈国这两个部落支持他们,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撑到现在。”

孙琳一怔道:“乌戈国?是不是善于训liàn

藤甲兵的那个乌戈国?”魏浪被孙琳这么一问,倒很是意wài

的说道:“没想到元帅的情报竟然如此详尽,的确,乌戈国之所以能在南中立足,并成为位列十大部族第五位的大势力,所依仗的就是他们一国的藤甲兵!其实关于这藤甲并,我也只是听我大哥说过,并没有真zhèng

见过。据说用作制造藤甲的树藤生长于山涧之中,盘于石壁之上;乌戈国人采取之后,浸于油中,经过半年后方才取出,再放置于烈日下暴晒;晒干之后再浸,重复十余遍,这藤甲才算是真zhèng

造成;穿在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箭皆不能入”

对于藤甲兵的情况,孙琳不用魏浪解释,也比较熟悉了,但他这边哥哥弟弟的一大堆,搞的孙琳都有些头晕,于是连忙打断魏浪,揉了揉额头向他问道:“我说逸风,你到底兄弟几个?刚才说有个弟弟和你一起逃了出来,现在又说你还有个哥哥?这到底都是哪门子的亲戚关系?”

魏浪愣怔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倒是属下疏忽了,属下家中只有一个嫡亲弟弟,名叫沙摩柯,而属下刚才所说的那位兄长,乃是属下的结义兄长,姑复孟家的嫡长子,孟节!”说到此,魏浪长叹一声,很是慨然的说道:“十年前,几乎南中所有人都认为我魏浪将会是下任蛮王的人选,所有的人也都认为我和孟节大哥必然是仇相对,但谁又能想到,我和孟节大哥早已经立誓同生死,共患难,而那个劳神子的蛮王位置,我和大哥根本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他在这里感慨万分,孙琳那边可就更挠头了。他弟弟叫什么?沙摩柯?好家伙,他这一家子还真是净出名人!还有他那个大哥,叫什么孟节

第三十八章 找刘宇要儿媳妇

浪向孙琳所吹嘘的特殊礼物就是蛮王瓦突利。孙琳浪的身份以及他背后所拥有的巨大能量之后,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及时的将瓦突利抓住,瓦突利现在就是瓦家的代表,只要一天抓不到他,瓦家的势力就无法受到最根本的打击。而就在她为这件事烦心的时候,魏浪竟然将这瓦突利送到了她的眼前,试问她怎么可能不高兴。

要问瓦突利为什么会落在燧人寨的手中,说起来还是瓦突利自己自投罗网。魏浪是沙家传人兵回到南中这件事,瓦突利并不知dào

,他当年尽管知dào

沙家有两个孩子成了漏网之鱼,但经过十年的时间,经过了无数次的到处寻找之后,这两个孩子就如同消失了一般毫无音讯,瓦突利对他们的警戒心理就慢慢的淡了下来。他都以为这两个孩子肯定是无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所以自生自灭了,又岂能想到获得新生的沙摩俊这时已经成为了益州集团的高层呢?

人世间本就有无数的巧合,但这种巧合却不是瓦突利能够预见到的。他在云南城附近的山中躲避了一阵子,希望能够得到朱平阴谋得手的消息,但很可惜,朱平失败了。瓦突利在休整的这段时间里,也重新聚揽了近万人马,但他也不会傻到凭着这点人马去云南城和汉军硬拼,那纯粹就是以卵击石的做法。既然无法独力取胜,那就要找寻援军,瓦突利的目光第一下就落在了自己瓦家的铁杆盟友八纳洞地身上。他知dào

八纳洞地强dà

实力。如果能够有他们相助。肯定能东山再起。

如果真的被瓦突利逃到八纳洞,那么汉军恐怕也就真的要好好的头痛一阵子了,但老天似乎很照顾孙琳这个怀孕的人,瓦突利在向八纳洞逃跑的路上,阴差阳错的碰到了祝融地一万人马!当他弄清楚燧人寨已经决定向云南城出兵的时候,瓦突利顿时欣喜若狂。他原来之所以没有考lǜ

距离云南较近的燧人寨,而是想到据此有上百里之遥地八纳洞。原因就是吃不准燧人寨地态度到底如何。瓦突利因为十年前的那件事,对燧人寨心中也有忌惮,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去投靠他们。但这个时候却发xiàn

燧人寨竟然也要和汉军为敌,他岂能不高兴。

本来瓦突利是想和祝融合兵一处的,不过祝融这个小丫头这次带兵出来本就是偷偷摸摸。根本没有得到军令地允许,心中有鬼自然就不愿意多生事端,加上她虽然年龄尚幼却也明白事理,魏浪的到来使得燧人寨铁定是要与汉军结盟,如今瓦突利这样一件大功劳送上门来。岂有不受之理?但自己手中不过区区一万人,到了紧要关头根本就压制不住瓦突利的这数千人马。于是便告sù

瓦突利自己只是先锋,自己的父亲就在后面,足足有六万人马,可以去找他商量。瓦突利一听燧木大王亲自出战,心中就更是高兴了,跟祝融打了个招呼,便兴冲冲的跑去找燧木大王会和了。当然,这一去就是自投罗网了。

得到了蛮王这个目标人物地孙琳心情更是愉快,在冲着瓦突利进行了一番老套的训斥之后,便命人将其监禁于军营之中,同时足足调拨了五百精锐兵士,三班倒,没日没夜地看管瓦突利,绝对不能让那些死心不改的顽固分子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安顿完了这些事情,孙琳便同魏浪一起,开始对南中各部进行外交攻略,南中的另一大族孟家当然是首当其冲的。说起来,孙琳一直对祝融在这个时代竟然会嫁给魏浪感到很奇怪,她曾经悄悄的向祝融问起,认不认识孟获,祝融这个小丫头倒是毫不忌讳的说她当然认识,而且是相当熟悉的那种好朋友。当孙琳充分发挥八卦精神,进一步追问祝融对孟获有没有好感的时候,这个开朗的南中丫头终于有点脸红了,不过她回答的也很干脆:“我是把孟大哥当作自己的哥哥,而俊哥哥是人家的情郎啊!除了俊哥,我不会去喜欢其他人呢!”

得到这个答案的孙琳琢磨了一下,恐怕在原来的历史上,魏浪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遇到这样的机遇,像他当年那种乞丐的情形,如果不是正好遇到暗部征召人手,这辈子估计都会行乞为生,并且早早的就会被这混乱的世道所吞噬,最终埋没在一堆黄土之中吧。至于这个曾经与他定亲的祝融,在没有了未婚夫之后,嫁给好感度排名第二的孟获,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当然,历史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琳现在根本就没有兴趣去探察了,眼下的事实是,在这个时代中,燧人寨成为了益州集团最忠实的同盟者,这样就足够了!

就在促进南中统一的各种会谈不断进行的时候,有关孙琳怀孕、魏浪身世,以及南中近期各种情况的汇报信函,经过十二天的传递,在跑死了好几匹马,累死了好几只大信鸽之后,穿越崇山峻岭,终于来到了刘宇的手中。但现在的刘宇并不在治所成都城,也不在汉中南郑城,而是统领八万大军驻扎在陇西临洮县。

同时,在临洮县以西二百里的洮阳县,屯驻着韩遂的十二万西凉铁骑,同样,在临洮县东南约二百余里的县,也收拢了十万关中大军,由薰卓义子吕布统领。三路人马共三十万,就在陇西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三路人马虽然人数众多,却都一直保持着观望,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这种三足鼎立的局面,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会弄出这么浩大的场面,原因却是说来话长。这次军事对峙的内因,就是刘宇益州集团的过度强盛,导致了关中董卓以及西凉韩遂的极度忌惮,而导火索。却是身在千里之外云南城地马云璐。

当日马云璐之所以要离开西凉。而且

偷摸摸地离开,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韩遂向她父亲要两家结亲,将马云璐嫁给他老韩家的儿子。韩遂也算是一把年纪了,但子孙不盛,他娶了六房妻妾。可只有一个妾室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想而知,韩遂对这个儿子是多么的宝贝。

不过可惜的是,也许是因为韩遂本人长的就不咋样。他的这个儿子在他爹的基础上。对这个相貌基因又进行了进一步地增强,长相那叫一个轰动,如果出去到大街上的话。十个里面得有九个要向他行回头礼,而这九个回头的人里,晚上吓得做恶梦地,不多不少,就是九个!

俗话说。长地丑不是你的错,可要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但出来吓人还不是什么大错。长地丑还想弄个天仙当老婆那可就是十恶不赦了!偏偏这位韩大公子就是个如此不长眼神的人,他在一次随父亲到马家串门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玉貌花容的马云璐,立kè

惊为天人,一下子就把他的魂儿给勾走了。回到家以后又哭又闹,上窜下跳,目地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父亲到马家去提亲,要把马云璐娶过来当老婆。

自个儿的儿子是个什么尊容,人家闺女又是什么样貌,韩遂可是一清二楚,马腾自然也是一清二楚,韩遂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如果为这个儿子向马腾提亲地话,马腾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可要是不提的话,自己的宝贝儿子又茶饭不思,日渐消瘦,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终于,在上次出征大败而归之后,他趁着马家损失严重,急于恢复元气的时候,向马腾提出,想要让两家结成儿女亲家,以便于更好的联络感情,日后也好共同瓜分西凉的统治权。

马腾听到韩遂的请求之后,第一个反应当然是心中不乐意。你韩家的那个活宝晚上都可以拿出来扮鬼吓人了,也好意思打我这如花似玉的女儿的主意!但静下心来一想,自己马家在西凉的势力确实是比不上韩家,虽然上次大战双方都有损失,但韩遂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恢复了近半元气,可自己的兵马却还没有从巨大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如今西凉群龙无首,正好是确立自己家族割据势力的大好时机,如果此时与韩家弄得不愉快,只怕自己的家族将会有大祸临头了。

思来想去,在家族利益和自家女儿的终身幸福之间摇摆不定了一段时间之后,马腾终于痛苦的决定,要牺牲掉马云璐,毕竟家族的荣耀对于他身负复兴家族重任的当代马家家主而言,实在是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yào

,何况是自己的女儿。

这件事马腾跟自己的儿子马超略微谈过一次,无比疼爱自己妹妹额的马超当然坚决反对马腾的这个决定,结果马腾恼怒之下,便将马超赶了出去,不再让他参与这件事。但他没有想到,马超和马云璐这个时候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了,人虽然在西凉,但他们喜欢的人却都在益州。马超对自己妹妹心里的事情多少也知dào

一些,他可不想让自己妹妹的幸福就这样毁在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韩家小子手上,于是被父亲赶出来之后,他就匆匆忙忙去见马云璐,将这个噩耗告sù

她。

马云璐从自己的大哥马超那里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前一黑,差点就昏过去。她也见过韩遂的儿子,尽管当时只是偶然间见到了一个侧脸,但饶是如此,也让马云璐胸口堵的好几天没有胃口吃饭,后来听说那个丑鬼因为自己貌丑而导致有点心理变态,经常让下人从外面弄回一些好kàn

的良家女子供自己发泄的事情,马云璐就更加厌恶这个从面孔到心灵都是野兽的兽人了。像这种见一面都觉得恶心的人,父亲竟然要把自己嫁给他!马云璐真是觉得自己还不如一头撞死在墙上好。

马腾的心意看来不好改变,马超兄妹也只好另寻他策,最终,在马超的协助下,马云璐成功的逃离了这个随时可能成为般若地域的故乡,来到了她挂心已久的益州。

刘宇和孙琳等人其实一直对马云璐竟然会倾心于许褚这个略显呆头呆脑的家伙感到不可理解,他们又怎么会知dào

马云璐当年受到过怎样地视觉摧残和精神摧残。在马云璐地眼中,许褚和那个韩家的垃圾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大帅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虎痴长的其实也是很有气质的,尤其是那种刚毅勇猛的浓烈男子气概,的确也是吸引女人芳心的一个方面。虽然身材有点太魁梧了一点,但那有力地臂膀,厚实的脊背,却让人有一种被牢牢保护的安全感,长相虽然凶恶了一点。但浓眉大眼地,也算是中规中矩,更何况对敌人凶恶地这张脸在对自己人的时候。却是憨憨厚厚。更是让人从中感到一点可爱!总之,情人眼里出西施,马云璐算是死心塌地的看上许褚了!

刘宇和孙琳对马家兄妹青眼有加。马超喜欢貂蝉,貂蝉也对马超有意,刘宇能有这么一员虎将做女婿也是心满yì

足,所以对于前来避难加谈情说爱地马云璐当然是欢迎之至。但西凉那边可就开了锅,马腾还没来得及向韩遂说自己同意提亲的事儿。自己的女儿就先失踪了,如此不给他这个当爹的留面子。他又岂能不气,当下派出大量人手出去寻找,但可惜的是马云璐一早儿地已经跑没了影,到哪里去找。

要说也是马腾寻找的方向错了,他并不知dào

他地儿女和益州方面的关系,他只以为女儿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因为不愿意嫁给那个韩家丑鬼,所以赌气躲了起来,她一个小姑娘,出了西凉就无依无靠,无亲无友的,还能跑多远不成!所以搜索范围一直没有离开凉州,这么个找法,当然不可能找到!

折腾了好几天,终

遂都被惊动了,急忙跑过来一问,才知dào

自己儿子的了!这还得了,韩遂当时脸就阴沉下来,向马腾说道:“寿成,咱们兄弟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我知dào

这件事你也为难,如果你觉得我家那个小畜生配不上令爱的话,尽管直说就是了,何必搞这些名堂,还把你女儿藏起来!”

马腾被韩遂这么一说,也是立马儿面红耳赤,指天发誓说这件事和他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最后被逼无奈了,马腾也只好向韩遂道:“文约,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这个逆女确实是自己离家出逃了,我管教不严,确实有错,但这件事一开始我真的是不知情,如果我知dào

,就算打断那个孽畜的腿,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西凉半步!这样,文约,咱们两家就把亲事定下来,等我将那不孝女找回啦,咱们让他们两个即刻成亲,你看怎么样!?”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韩遂也相信马腾确实不是在作戏,现在既然找不到人,先把婚事定下来也是个不错的法子,要是把马家逼迫的太紧,对他韩遂也没有什么好处。于是这两个老家伙就在婚姻一方当事人缺席的情况下,定下了婚约,不过这个婚约对于当时已经进入益州的马云璐来说,无疑是一张废纸!

在寻找马云璐的过程中,马超可没少受苦,马腾不是傻瓜,马云璐失踪的时候,和韩家结亲的决定刚刚作出,消息都还没有传出去,那么女儿如果知dào

这件事,那肯定就是马超这个知情人将情报透露出去的,他们兄妹历来感情深厚,马腾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马超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于是多次向马超逼问。

但马孟起是什么人,那可是个很有原则的豪杰,尽管采取逼问行动的是他老爹,但马超同志充分发挥了不惧威逼利诱的革mìng

精神,一口咬定什么都不知dào

,任你马腾怎么折腾,他就是不松口儿,马腾面对这个好像刺猬一样的儿子也是无从下口,怎么着,总不能为了这件事把自己这个最得yì

的儿子砍了吧!所以长叹一声,只好继xù

在西凉进行毫无目的的搜寻。

等到马超合计着,自己妹妹差不多应该进入蜀郡,快要到达成都的时候,才跑到父亲的帅帐,坦白交代一切,要求从宽处理!当马腾听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成都投奔刘宇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着马超,直到将马超看得脊背发毛,才慢吞吞的问道:“你们兄妹和刘宇一家很熟吗?”

马超见父亲开口,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又将自己兄妹当日去洛阳城找刘宇比武,后来一直住在刘宇府中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在这个叙述过程中,马超隐瞒了自己和貂蝉的感情这件事,免得没事儿找麻烦。马腾听马超把这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直着眼不知dào

在想什么,马超看着自己父亲坐在那里发呆,也只好百无聊赖的在那里站着。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马超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发麻的时候,马腾才从神游中回到现实,看到马超还在跟前侍立,便冲他摆摆手,让他下去,这让本已准bèi

要挨上一顿板子的马超在暗叫侥幸之余,又忍不住的有些奇怪,难道老爷子今天转性了?

第二天,马腾就将派人自己名义上的准亲家韩遂给请了过来。韩遂见马腾这么急着找自己,还以为是马云璐被找到了,正好这几天他家里的那个小祖宗正闹腾的厉害,于是韩遂便高高兴兴的来到马腾的家中,一见面就大声说道:“寿成,是不是找到我那云璐媳妇儿了?还不快让她见见未来的公公!”马腾苦笑了一声道:“文约,你先坐,来人,上茶!”

韩遂看马腾这个样子,心中就知dào

肯定没什么好消息,果然,两个人象征性的喝了一口茶之后,马腾就先叹了一口气说道:“文约兄,小女的下落,我已经知dào

了。”韩遂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连忙问道:“已经找到云璐了?那怎么还不赶快把她带回来?”马腾面露难色的说道:“不是我不去找,而是这丫头太会挑地方了,你知dào

她跑到哪里去了吗?她跑到成都去了。我也是昨天才知dào

,原来这不孝女竟然和骠骑大将军刘宇的夫人相熟!”

韩遂显然也没想到这马家姑娘一跑竟然跑到这么一个麻烦的地方,顿时就是一阵发愣,趁着他不知所措的这个空当,马腾就诉苦般的继xù

说道:“唉,我对这个无法无天的孽障也是没有一点办法了,你说,她还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吗?文约兄,等日后这逆女嫁过去之后,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管教管教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无能为力了,不过云璐既然已经和你的儿子定亲,也算是半个韩家人了,我要是出面向刘宇要人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不如你这个作公公的向刘宇说一声,我看,他总不会无故扣押他人的儿媳妇吧!”

最后,韩遂是紧皱着眉头回到家里的,对于马腾这个老滑头将这件棘手的事情推给自己,韩遂心中也是十分火大,但如今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人家马家并不急着嫁女儿,可自己这边却急着娶媳妇儿啊!不过益州这个刘宇可是太不好对付了,要是换了别人,哪怕是现在如日中天的薰卓,韩遂也有信心能讨个面子,可这个刘宇,那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啊!

可困难虽然有,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因为韩遂的那个宝贝儿子现在为了马云璐都快要抹脖子上吊了。终于,韩遂一咬牙,一狠心,打定主意,要排除万难,找刘宇讨回儿媳妇!

第三十九章 联兵伐蜀

东西的方法有很多,有强行讨要,有协商解决。韩:到向刘宇强行讨人,毕竟益州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别说自己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元气,就算是恢复到全盛状态,也肯定不是天下第一名将刘宇的对手!所以韩遂要求自己要充分发挥先礼后兵的美德,命人起草了一份热情洋溢的信函,在充分表达了自己对刘宇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黄河连绵不绝之后,又婉转的请求刘宇将寄宿在益州的韩家儿媳妇马云璐送回西凉,当然,不会让刘宇白送,到时自然有大礼送上。

这封信经过关山阻隔送到成都之后,韩遂的使者很无奈的被告知,马云璐已经跟随孙元帅前往益州南部征讨,而刘宇则是移驻汉中了。益南正是兵荒马乱,没有任何安全保障,所以去见马云璐一面的计划当然要取消,最后,使者拒绝了益州官员提出的由他们转送信函的建议,不辞劳苦的来到汉中,这才终于在南郑城见到刘宇。

对于马云璐离家出走的原因,刘宇倒是知dào

的很详细,因为马云璐当时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的告sù

了他们夫妻。可以说,马云璐之所以在益州住的这么踏实,就是因为她的这个行动,得到了刘宇一家,尤其是孙琳还有貂蝉两个人的强烈支持。蔡>=:毕竟也被这一家人熏陶了很长一段时间了,略微想了想,也就欣然加入了热烈欢迎马云璐摆脱禁锢,重归自由的行列。

韩遂讨儿媳妇的这封信,尽管写得很委婉,很含蓄,但是刘宇看了一遍,还是不住的皱眉头。不为别的,就为韩遂在信中说,马腾已经同意他们两家结亲。并在马云璐不在的时候,为两人订立婚约这件事。说实话,刘宇对古代的一切并不是很反对,但对父母包办婚姻这种东西却是深恶痛绝,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简直就是屁话。听马云璐说,那个韩遂的儿子简直就是个人中禽兽。马腾为了家族的利益竟然让一朵鲜花插到一堆甚至侮辱了牛粪的东西上,这最让刘宇上火!至于信上所说地送回去,刘宇更是嗤之以鼻,送上门的美人。岂有送回去的道理!再者说,要真送回去,我虎痴二弟怎么办?

那韩遂的使者本来是想在刘宇看完信之后就等着刘宇下令将马云璐送回西凉的,哪知dào

刘宇刘宇看过信后就把扔到一边,只说了一句“知dào

了!”这下子使者可有点发愣,他壮着胆子向刘宇问道:“大将军,不知dào

何时送我家少奶奶回西凉呢?”刘宇把眼一瞪,不耐烦的说道:“你回去让韩遂等着就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使者顿时傻了眼,连忙想再折辩几句。却被身边的两个人高马大地亲兵给架了出去。

这一下,就算是傻子也知dào

刘宇是不准bèi

把马云璐送回西凉了,这使者受了一肚子气,但在刘宇的地盘上也不敢怎么发泄,彷徨无计之下,也只好窝窝囊囊的离开汉中回转西凉。可以想象,这家伙是绝对不会为刘宇说什么好话的。等见到自己地主公韩遂,他就将在益州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尤其是把刘宇丝毫不理会韩遂书信的过程添油加醋,夸大了十倍。结果将韩遂气的暴跳若蕾,在自家厅中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一般不住的来回走动。一双阴的眼睛滴溜溜的打转,最后猛的一拍桌案,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个刘元瞻!欺我太甚!这件事,我绝不与你甘休!”

生气归生气,发飙归发飙,但韩遂对待刘宇还真是没脾气。说又说不通,打又打不过,你能怎么办?无奈之下,他只好到处找人帮忙。先找到马腾,让他和自己一起出兵讨伐益州,但马腾扯东扯西地说了大半天,最后总结成一句话:马家元气未复,要道义上的声讨可以,要兵马,没有!

韩遂现在也是确实不好跟马家闹翻,虽然是名义上,但人家都已经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你韩遂的儿子了,现在是你自己没本事要不回自己的儿媳妇,难道还能怪罪人家娘家人吗?而且马家是韩家在西凉唯一的铁杆盟友,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没有了马家,他韩遂一个人,就算浑身都是铁,也没办法将到处是钉子的西凉各处羌人压服下去。

马腾这边走不通,韩遂也只好另想办法。他合计了一下,自己

果和羌人部落商量好地话,估计能凑出十多万骑兵,兵也不一定是刘宇的对手,要知dào

,上一次他刘元瞻挂帅西征,带着一帮子连战连败的汉军士兵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差点让整个西凉都元气大伤。现在据说他在益州招兵买马,手中的实力更是不可小看,这点从他连续攻打上庸还有荆州地连战连胜就可以看出来了。

对付这样的敌手,就一定要找到一个同盟!而除了西凉之外,能够与益州相对抗的,无疑就是占据着关中的董卓了。对于请求董卓共同出兵对付益州这件事,韩遂倒是挺有信心,因为他知dào

,如果天底下有谁最希望刘宇吃亏的话,估计除了荆州的刘表,就是关中地董卓了。

从表面上看,韩遂一心想要出兵益州似乎是因为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媳妇,但透过这个表象,事实上,韩遂真zhèng

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削弱刘宇的实力,遏制益州集团的发展。从刘宇入主益州之后,益州的势力就在飞速的扩张,而在天下大乱之后,这种扩张速度又进一步加快了。益州的这种过分的强dà

已经引起了周边势力的高度紧张,他们知dào

,再这样继xù

下去的话,自己迟早是要在刘宇手下吃大亏的,荆州刘表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薰卓之所以放qì

洛阳,退入长安,其中的一个重yào

原因就是担心刘宇会趁虚而入,夺占关中。而进入长安之后,董卓也没能像原来的历史中那样过上安心自在,为所欲为的烂生活,以为近在身旁的益州就好像一根鱼刺,紧紧的卡在他的喉咙之中,让他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但刘宇的本事,董卓知之甚深,他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知dào

无论是文治武功,自己都比不过刘宇,凭他一人的力量和刘宇斗的话,只能是自取其辱,所以董卓虽然对刘宇恨之入骨,却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当韩遂请求董卓发兵,联合征讨益州刘宇的文书摆到董卓桌案上的时候,董卓的心再次活泛起来!不可否认,这个提议很具有诱惑性,韩遂在信中提到他已经集合了十二万铁骑,而董卓手中也能募集一支十万人的军队,西凉、关中两大势力联手对付益州的话,刘宇纵然有天大的能耐,也难免要吃个大亏,就算不死,估计也要脱层皮!但是,当年西征的时候,刘宇所展现出来的统帅能力也是董卓亲眼所见,深有体会的,所以他又有些怀疑,就算自己和西凉联手,真的就能够击败刘宇吗?越想就越不自信,无奈之下,董卓只好命人召来自己手下的两个智囊李儒还有魏信一同商量此事。

看完了西凉的书信,李儒便向董卓说道:“岳丈大人,这可是一个打压益州刘宇势力的大好机会,岳丈大人应该尽早准bèi

,和西凉联手才是!”董卓被李儒一说,信心增强了几分,不过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于是便将目光投向已经看完书信,正在闭目沉吟的魏信。

半晌功夫,魏信才从好似老僧入定的状态中苏醒过来,一双眼睛看向薰卓道:“太师,你认为仅凭西凉和我关中的二十万大军就能够稳胜益州吗?”董卓默然,而李儒却道:“刘宇虽然势大,但毕竟也只有一州之地,我军与西凉联手,纵然无法置他于死地,削弱他的力量总还是做的到的!”

魏信叹口气道:“仲坚,你还记得十八路诸侯联合与我军对敌之事否?当时十八路诸侯联军前后共有近五十万人参战,而我们凭借着一座虎牢关,以二十万人的兵马抵挡住了诸侯的进攻,这就是地利在战争中的作用。”转头又向薰卓说道:“太师,凡是作战,要想取胜,总要有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方能克敌。巴蜀之地易守难功,所以刘宇占据了地利,而他治蜀多年,民心归附,所以又被他占去了人和,加上刘元瞻又是天下第一名将,在这般情势下,即便我军与西凉联手,想要取胜,也诚为难矣!”

薰卓本来就心里打鼓,此时被魏信这么一说,也就颓然道:“那依公之见,我应当做书回绝韩文约吗?”魏信连忙道:“并非如此,就算是打不赢刘宇,主公这兵马却还是要派的!”

过渡章,无题

卓被魏信这么一说,顿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明知dào

人家,难道要派兵前去送死?魏信看出董卓眼中的疑惑之色,连忙说道:“太师,之所以要出兵攻蜀,原因有二。其一,那西凉与我关中相邻,平素以来,马腾韩遂两人虽然表面恭敬,但事实上却一直暗藏祸心。若是这次断然拒绝韩文约的请求,将会无端与其结仇,此诚为不智之举。其二,兵者,变化无常,战机时隐时现。虽然在我等看来,益州军不易战胜,但事有万一,倘若真的有破蜀良机,而太师却与其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薰卓一边听一边点头,而李儒也在一旁说道:“岳丈大人,魏子瞻之言有理!还请岳丈大人速发大军往陇西驻扎,与西凉大军遥相呼应,寻机攻打益州!”董卓见自己手下的两大谋士意见一致,也就下定决心,命人传令调拨京畿大军十万,待选定大将之后,即刻启程往陇西。

出兵的事情议定了,但这领兵将领要派谁,董卓却还是拿不定主意,便向李儒、魏信两人问道:“我有意让司隶校尉李傕领兵,不知你们两位意下如何?”李儒摸着他的那两三绺胡须,默然不语。而魏信却说道:“太师不可,李稚然暴戾无常,刻薄寡恩,且有勇无谋,用之为先驱之将尚可,但若用之为帅却万万不能!”

薰卓听魏信这么评价李傕,心里面微有不快。毕竟李傕是他的部属,如今被说地这么不堪,他这个当主君脸上也不可能光彩的!可问题是,李傕还真是那么一个人,魏信并没有说错,所以董卓也无法辩驳什么。一旁的李儒见魏信这么直言无忌,也不禁一个劲儿的直皱眉头,心中暗道:“你既然知dào

李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里明白也就算了。何必在主公面前说的这么不留情面?唉,魏信是张济的人,只怕日后这李傕和张济是不可能有和睦的日子了!”

将心中的不快往下压了压,董卓向魏信道:“那么以子瞻先生之见。应该以何人为将领兵呢?”魏信思虑片刻道:“太师之子,中郎将吕布可当此任!”董卓和李儒都是一惊,董卓想也不想就说道:“吕布只是个武夫,岂能统领大军!”李儒见董卓这么口无遮拦。连忙在他身后清咳了一声,董卓猛然警觉到自己失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把自己地心里话说出来了呢?!虽然董卓一直承认吕布是员无dí

的猛将,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多么的重用吕布。

在董卓的眼中。他地这个义子大概和一条凶猛的猎狗并没有什么区别。这也就是为什么吕布身为薰卓的义子,但却始终只能留在中郎将这个不高不下的位置上地原因。但这些在心里想想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就不行了。万一激怒了吕布。对薰卓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李儒见董卓的脸上有尴尬之色。连忙打圆场道:“子瞻,吕奉先素来恃强自傲。目中无人,而且当年他和刘宇多有矛盾,用他为将,恐怕有所不妥!”魏信则摇头道:“仲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奉先确实是自恃武艺高强,小觑天下英雄,不过,对于刘宇,我想吕奉先恐怕会比任何人都要小心谨慎的。因为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刘元瞻能够在单打独斗当中和他吕布打个旗鼓相当!武艺上难分高下,统兵谋略上又不及对方,试问像吕布这样一个心高气傲地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同刘宇开战!他若是输了,岂不是自取其辱?所以我以为由吕中郎将统兵前往陇西才是最佳人选!”

薰卓听完,和李儒对看了一眼,李儒冲着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董卓就没再多说什么,当下派人传召吕布来见,吩咐他统兵出征的事情。魏信和李儒在此间事情了结之后,也一同向董卓告辞离开了太师府。待除了府门,李儒终于忍不住向魏信说道:“子瞻乃高明之士,为何今日反倒作出糊涂事?那李傕心胸狭小,他若闻知你今日所言,岂会与你甘休?子瞻如今投靠张将军,如此一来,岂不是为张将军竖一强敌吗?!”

魏信淡笑一下,对李儒道:“仲坚好意,信在此多多谢过,此中利害,我又怎能不知。只不过,兵者,国之重器,此番与益州之战,后果是福是祸,殊难预料,若太师真用李稚然为统兵之将,恐怕十万兵马多有损伤,为家国大业着想,我也只好开罪于李将军了。不过,李将军虽然气量小了点,但也还是个识大体地人,他与我家主公相交多年,想来也不会为了这点小事斤斤计较,仲坚大可放宽心就是。”

李儒被魏信这么一说,心里倒觉得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何况,人家当局者都不着急,自己还有什么好操心地。就算万一到时候李傕和张济真地有了纷争,那自己便奏请太师为他二人作主便是,难道他们还能反了天不成!想到这里,李儒也就索性将此事先放在了一边,又和魏信寒暄了几句,便回自家府邸去了。任他李儒再怎么聪明,恐怕也想不到,这次魏信之所以那么不遗余力的指责李傕地不是,其实是有意为止,要的就是让张济和李傕的关系失和!

为什么要这样?因为魏信不看好董卓!别看董卓对魏信很是倚重,魏信也是帮着董卓出谋划策,但事实上,魏信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董卓是个能够真zhèng

做出一番事业来的人。能当上太师不代表你有多大的能力,太师又怎么样?关键是要看你能在这个位置上呆多长时间。像董卓这样一有了权势就开始得yì

忘形,只知dào

用杀戮的手段和严酷地刑罚来巩固自己地位的莽夫,他要是能够一直坐在太师的宝座上。那才叫奇怪呢。

魏信是张济的手下,从前是,现在也是,他为董卓谋划,可一直都称呼他为太师,只有对张济才称呼为主公。之所以要为董卓出谋划策,是因为皮

毛将焉附,张济说穿了也不过是董卓的一个手下,他薰卓来还要浅薄十倍。想要让张济能够在这个乱世中出人头地。那么就必须借助董卓的提拔。但从眼下这个情形来看,整个长安城中都是暗流涌动,董卓身在漩涡之中,却毫无察觉。在魏信看来,这位董太师的好运估计也快要走到头了。

他董卓败落了不要紧,问题是千万别把张济也给扯进去!为了能够保全张济,魏信这次也只好兵行险招了。照着那李傕的个性,要是知dào

了魏信在董卓面前说他地坏话,他要是能咽得下这口气才怪,而张济虽然不是个喜欢多事的人。但也绝不是个能够让人随便拿捏的主儿,到时候,说不得。这两位估计怎样也要闹出点响动来!

手下之间不和。当主公的自然要居中调解。可薰卓现在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够更好地吃喝玩乐。哪里有心情去做那细心的调解工作!要想让属下们之间不生事端,容易。让他们见不到面不就行了!所以魏信可以肯定,这件事闹到最后,肯定有一个人要被调离长安,到地方上去担任太守,至于这个人是谁,也不用费心去想了,论亲疏,当然是李傕与薰卓之间更为亲密,董卓不可能将自己的心腹之人弄到远离自己的地方去地。

如此一来,张济也就成功的离开了长安这个是非之地,也离开了董卓这个是非之人。等到了地方上,有自己在一旁辅佐,招兵买马,积草屯粮,就算日后董卓有个三长两短,张济手中有兵有粮,进可取董卓而代之,退也足以守土自保,如此方才不负自己为报答救命之恩来辅佐张济一场!

魏信在心中将小算盘打的飞快,这个暂且不说。只说董卓决定以吕布为将,统领十万大军往陇西助西凉攻打益州这件事,董卓前脚刚宣bù

了命令,两天后,吕布的兵马还没有启程呢,远在汉中南郑城地刘宇桌案上,就摆放了分别来自西凉和长安两地的情报。情报上的内容就是关于这次地军事行动。情报能够细致到这个程度,刘宇心中很是满yì

,不愧是当年第一批组建地情报网,工作效率上,比起当时上庸那种根基尚浅地情报网,确实是有天壤之别。

不过,得到情报不代表就能够解决事情。刘宇自从打发走了韩遂的那个使者之后,就知dào

西凉这边肯定不会甘休。想想也是,现在地社会可是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尽管马云璐并没有去参加那个什么定亲仪式,也压根就不想和那个无耻的韩大少爷定亲,但这件事他们双方的家长都已经同意了,那这定亲的事也就有了法律上的效力,也就是说,她马云璐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现在都已经是韩家的准儿媳妇了。

可这个准儿媳妇偏偏被刘宇留在益州,而且死活不肯放人,这让韩家如何能够咽得下这口气!要是韩遂不做出点样子来,他们韩家的脸可就丢光了!但刘宇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韩遂竟然会为了这件事情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但从西凉弄来了十二万铁骑,还与关中的董卓串联,又弄来了十万关中援军,看这个架势,是想要借着马云璐的事情,向整个益州发起挑zhàn

了!这两路人马,其中的任何一路,刘宇都不放在眼里,但他们一起来,刘宇可就要费点脑子了。

当然,也不是说刘宇就怕了他们,汉中现在好歹也屯驻着十万大军,加上地势易守难功,汉中百姓也都愿意为刘宇赴死,可说这天时地利人和三项之中,刘宇已得其二,这场仗如果真打起来的话,胜利的天平八成会偏向益州这一方,但问题是,对方那是二十多万人,不是二十多万只羊,硬拼一场,也许自己多年来在汉中积蓄的这些力量就要一次性赔光了!

但对方的兵马既然都已经派出来了,刘宇当然不可能按兵不动,于是连忙遣人将郭嘉传到帐中,将这两封情报递于他,待郭嘉看完之后,方才问道:“以奉孝看来,我军当如何应对?”郭嘉看着刘宇笑道:“主公早已有定论,又何必要我说!”刘宇嘿嘿一笑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这兵马调动的大事,你我还是商量一下为好。”

郭嘉听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说道:“这西凉兵,关中兵,若是只来一路,我益州都免不了一场血战,但如今两路齐来,各怀鬼胎,这场仗,怕是就打不起来了!”刘宇闻言拍手道:“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既然如此,奉孝以为我应当带多少兵马前往拒敌呢?”郭嘉道:“汉中现有兵马十一万,主公可带八万人马,先行入陇西,夺得临洮为据点,而后便可坐看韩遂、董卓两家勾心斗角了。”

刘宇思量一番,也觉得八万人马正好,于是召集众将在中军帐议事,将这些情况说了一遍之后,与众人商讨半晌,最终决定统帅五万骑兵,三万步兵,以高顺的三千陷阵营为前锋,兵进陇西。高顺的陷阵营果然不愧是益州军中的精锐,三千人马来到临洮县城池之下,高顺也不先命部队休整,而是直接开始攻打城池。这临洮县本就没有防备,被高顺打了个措手不及,陷阵营虽然没有攻城器械,但还是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将临洮县夺下了!

临洮位于陇西与益州武都郡的交接要冲,为进攻汉中的咽喉之地,韩遂、吕布的兵马来到陇西之后,才知dào

这个门户已经被蜀军攻占了。无奈之下,这两支人马才另选了地方驻扎下来,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形式。至于战事,也正如郭嘉所预料的一般,西凉和关中两路人马谁也不愿意先出头,生怕被对方得了渔翁之利,所以三路人马对峙一月有余,竟然一战都没打,可说是一件奇事了!

第四十章 双子临门!

果没有南中传来的消息的话,估计这种三方对峙的局持续一段时间,刘宇对这种战局到时没有什么意见,反正他是在自己家门口作战,作为战略物资支撑点的汉中地区的府库经过几年时间的积累,所储存的钱粮足够支撑八万大军近两年的战斗需yào

。但西凉和关中的兵马可就无法做到这种高强度的物资消耗对抗,尤其是西凉韩遂的十二万大军,如果不在过冬之前展开行动的话,他也就只能灰溜溜的撤兵回去了。但是当南中的战报送到临洮大营之后,刘宇再坐不住了!

郭嘉、田丰,还有赵云,高顺等益州文武正急匆匆的赶往原来临洮县县衙,如今的中军大帐。早些时候,大军负责情报的官员向郭嘉等军中重yào

将领通报了一件事,那就是有几封标有四颗星的紧急战报,刚刚从成都被转送过来。

益州的情报级别分为五等,分别在所传递情报的封皮上用星型标记进行区别。第一等是普通情报,第二等是加急情报,第三等是六百里加急情报。这三等情报在传递过程中,所经过郡县的二品以上高级官员可以在情报部人员监督下拆看,而送达目的地之后,也是由当地情报部先行抄录备案之后,统一向各级相关衙署进行传达。

第四等情报是十万火急的情报,第五等则是绝密情报。这两类情报都是传递途中不能被拆看的,只有送达到目地地之后。才能由注明的收信人进行拆看。除了保密性增强以外,这二等情报同时也被要求尽量快速,一般情况下,远距离传送的第四等情报传送不得超过十二天,第五等情报则要尽量缩短到十天之内。在传送过程中,可不计手段,不考lǜ

损失。

当然,第五等的绝密情报要求要更加苛刻一些,这种情报除了上面所说的特点以外。还有一项强制保密措施,就是传递过程中每一个接触过这份情报的人,在将情报送走之后,都要被立kè

隔离看管起来。直到情报部传下撤销看管的命令。如果情报在还没有送到最高领导层的时候就出现泄漏情况的话,则所有被看管地人员都要被流放或者处死。尽管这第五等情报的要求苛刻了一点,但能够被视为绝密的情报一旦泄漏,关系非小。为了尽可能加强保密性,也只能出此下策。

好在到目前为止,最高等级的情报还没有出现过,除了几次十万火急地情报之外。大部分都是前三等保密程度。这次竟然从南中传来了第四等级的情报,时刻为南中局势挂心的益州高层怎么可能不重视。因为情报要直接送到刘宇的手中,这之前不能拆看。所以郭嘉等人便相约好了。一起来到中军帐。向刘宇询问到底出了什么大事。

一进县衙前厅,郭嘉等人就看见自家主公正坐在帅案之后张着嘴发呆。几份情报铺开在桌子上,显然是已经被拆看过。郭嘉比较细心,他一眼就看见刘宇放在帅案上地左手正在不住的颤抖。什么事能让主公这么紧张?郭嘉心中先浮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毕竟刘宇这些年来驰骋沙场,于万军从中,也没有心神动摇过,如今这副模样,可以肯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既然情报是从南中传来地,那岂不是说南征大军出了什么变故?

虽然惊疑不定,但礼数还是要周全的,郭嘉等众人一起向刘宇躬身施礼道:“参见主公!”没反应,刘宇照样还是张着嘴在那里发呆,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众人彼此面面相觑,不知dào

自己的这位主公到底是怎么了,无奈之下,只好再次行礼道:“参见主公!”大概是这次地声音比起刚才大了许多,刘宇一下子被惊醒过来,茫然地看看眼前地众人,好像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我有孩子了,我有孩子了!”

嘟囓了两遍之后,他忽地一下站起身来,因为动作太大,连身前的桌案都差点被掀翻,“传令,传令下去,我要回成都,嗯,不对,不对,马上准bèi

快马,我要连夜动身往南中!”刘宇现在就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不住的在厅中来回打转。

郭嘉从刚才刘宇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暗自纳闷,刘宇刚才的声音不大,所以他也没有听得很清楚,不过隐约间却听见“孩子”这个字眼。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刘宇却又突然这么声嘶力竭的下令

赶往南中,郭嘉眼睛一转,心中浮起一个想法,这个忍不住激动起来,不过现在这个状态下的刘宇显然是没有功夫证实郭嘉的这个想法。

这时帐中其他的人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刘宇发疯,赵云忍不住走到郭嘉身边道:“奉孝,你看我大哥到底是怎么了?”郭嘉小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和南中的情报有关。”田丰此时也凑过来说道:“奉孝,你是军机大臣,你去看看那情报上写得到底是什么消息,竟然能让主公急成这样!”按照相应的规定,第四等情报在拆看之后,唯一有权未经拆看人同意便可查阅的,是军机处的最高长官军机大臣。具体到现在来说,整个厅中能够看那份情报的,就只有郭嘉了。

被众人一催,郭嘉也不好推辞,于是走几步上前,自桌案上将最上面的那份取到手中,定睛一看,他的表情也变得诡异起来,准确的说,是因为高度兴奋而使得面目显得有些扭曲了!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兴奋,郭嘉声音直打颤的向其他人说道:“各位,是喜讯啊!夫人,清晓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了!据情报上来看,已经有四个月了!”

厅中的人都呆住了,似乎在印证这个消息的震撼性。田丰的嘴唇都有些哆嗦:“奉孝,此事属实?”郭嘉拼命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跪倒在地向刘宇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其他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纷纷跪倒向刘宇贺喜。如果是曹操啊,董卓啊之类的主君有孩子的话,他们的手下大概也不会那么高兴,原因很简单,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种马性质的,儿子闺女的,没有一打儿,也有一半!像刘宇这样三十好几奔四十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也可说是异数了!

益州的臣下对刘宇的孩子早就望眼欲穿了,为了这件事,这几年来上表劝刘宇广纳妾室的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主动向刘宇推销自己的女儿,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被刘宇好好的训斥了一顿,然后被赶了出去。倒不是说益州没有漂亮的姑娘,事实上,那些被推荐上来的女子,一个个也可说是各有风姿,就算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秀色可餐的。只不过刘宇实在是提不起纳妾的兴趣。男人有那么两三个红颜知己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妻子嘛,一个不多,两个正好,三个有点烦,四个有点吵,要是有上五个六个,那就不能算是男人,而只能说是种马了。

刘宇对于成为种马可是一点兴趣都欠奉,家里的两位夫人都是天姿国色的大美人,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不过这个孩子的问题,也确实让刘宇烦恼了一阵子,毕竟一个继承者是自己集团能够稳定发展下去的重yào

因素。可这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够有的啊!刘宇对孙琳还有蔡>体是从来没有怀疑过,孙琳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历史上的蔡>了不止一个孩子啊!但如今蔡>[.|怀疑是不是自己出了问题,毕竟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可循的,那位穿越鼻祖项大大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嘛!

不过这次孙琳怀孕的消息,却是让刘宇精神大振,就说嘛,我怎么会那么倒霉呢!对自己的能力再次充满信心的刘宇听着郭嘉等人的祝hè之词,心中自然可说是高兴万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各位请起来吧!真是没想到,我刘宇竟然也能有孩子!真是喜从天降啊!”话一出口,刘宇就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我也能有孩子啊!我又不是太监,能有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心中因为说错了话而不好意思,刘宇偷眼看了看底下的众人,见他们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不言语,可嘴角不断抽动的肌肉说明他们真的是忍得很辛苦。

脸上微微一红,刘宇就想找点其他的话,把这话头岔开,但还没等他说话,一个亲兵就急急忙忙的走进厅来,将一封从南郑快马送来的书信交到刘宇手上。难道汉中有什么事?刘宇暗自思忖着,他也担心董卓会落井下石,两路出兵攻打汉中。等拆开书信一看,刘宇愣住了,信上写得很多,但总归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蔡>

第四十一章 给孩子起名要用什么书?

着这个情报,刘宇一时间真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怀孕的事情已经高兴的有些过头了,如今再听见蔡>};反倒觉得没法更加高兴了。不过这些小孩子还真是闹心,一个个的来不行吗?要不就是一个都不来,要来就来一堆,虽然说有孩子是好事,但一下子来上两个,还真是让人头痛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代能够子孙繁盛,倒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尤其是以刘宇的身份,孩子当然还是多一些比较好。

无论怎么说,这也是一件大喜事,刘宇乐呵呵的将书函递给离着自己最近的郭嘉,示意众人一起观看,他自己则是继xù

在那里穷高兴,琢磨着日后要怎么做个父亲。本来他以为手下的这些人知dào

这个好消息以后,一定会再次欣喜的向他祝hè一番的,哪知dào

,等了半天,非但没有听到任何祝hè声,整个大厅中反而变得特别的宁静。刘宇惊讶的转过头来看向文武众官,就见郭嘉等文臣正在皱着眉头发呆,而其他的一班武将也都默然不语。

看着他们这样的表情,刘宇甚是奇怪,不解之下便开口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又添子嗣,益州基业越加稳固,怎么你们不但不高兴,反而都是这副表情呢?”郭嘉也没有正面回答刘宇的疑问,只是问道:“主公,不知dào

二夫人有几个月的身孕了?”刘宇一怔,他没想到郭嘉竟然会问这么个问题。

说来惭愧。刚才只顾着高兴了,刘宇也没有细问,而书信上也并没有写明这件事,没办法,只好又命人将那传信地人叫回来,仔细一问,才知dào

原来蔡>;.之后,马上命医生前去问诊。结果就诊出喜脉来了!据那个郎中说,蔡应该已经怀孕近三个月了。

听到这里,厅内的那种略显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起来,一众文臣武将都再次恢复了欢喜的笑容。一个个的向刘宇恭喜道贺。离着刘宇最近的是郭嘉,刚才他一直盯着郭嘉的表情,很明显,郭嘉适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放下了什么最大地心事一般。这下刘宇可就郁闷了,他实在是搞不清这些属下到底是在搞什么飞机。“奉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刚才好像有什么顾虑的,现在却好像事情已经解决了?!”刘宇忍不住向郭嘉问道。

殊不知他心中郁闷。郭嘉心中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这个主公可以说是什么都好,但就是对一些人之常情弄不明白。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耐心的向刘宇说道:“主公立志于天下。他日若登大宝。不知要如何选立太子呢?”刘宇是个精明人。他只不过是因为本身地思想和古代的这些人总有那么一些不同,所以在一些在后世无关轻重的问题上显得不够敏感。不过这种事情郭嘉只是一提。刘宇马上就反应过来,心中暗暗苦笑,原来还是为了这立储的事情啊!

古代立储地原则,就是四类原则,立嫡,立贵,立贤,立亲。前面三种情况都是在皇帝有子嗣的情况下进行的,若皇帝没有子嗣的话,才会出现第四种情况,也就是在与皇帝血缘最接近地宗室同辈或者后辈中选取,比如历史上的汉文帝,宋英宗,明世宗都是这种情况。现在刘宇有了孩子,自然不会去立亲,而从自己的子嗣中选一个立为太子,也不是容易地事!

按理说,从西周开始,就有所谓地嫡长子为储地旧制,而这个制度,在先秦两汉的四百多年地时间里倒是一直被那些大臣们挂在嘴边,但纵观两汉,真zhèng

是嫡长子即位的,却是屈指可数。虽然可以归结于汉朝历代的嫡长子有出息的不多,但不可否认,这其中有更多的因素存zài

,比如其他皇子的才能还有其家族势力在其中作樂。

孙琳和蔡>}.子,也不会动摇孙琳所生的嫡子的地位。但问题是,当年刘宇为了不委屈蔡,是以平妻之礼迎娶的她。要知dào

,这三妻的说法来源于春秋时代的齐国,但却是在西汉汉武帝时期最终被世人所了解的。因为汉武帝一朝先后有三位皇后,这在汉朝很少见,所以才有了汉武三后的说法,延伸到民间也就形成了所谓一正二平的三妻说法。

这平妻却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娶的,首先,皇帝就不能娶平妻。开玩笑,皇帝只能有一位妻子做皇后,哪能再有两个地位等同皇后的平妻呢!平民百姓和一般的王公贵族一般也不能娶平妻,一来是因为他们不愿意,二来,为了家族的和谐,这平妻也还是不娶为好。当初刘宇手下的官员们之所以对刘宇娶蔡>||.,是为了蔡>

身后的大汉儒家以及清流党人的势力,但如今她这份却是众人最头痛的事情。

平妻地位在汉代可说是最高峰的,除了多了个平字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和正妻相同,这个相同自然也包括了所生孩子的地位。如果这次是蔡先生下孩子,那么凭着她平妻的地位,以及她父亲蔡所代表的儒家势力,都将决定这个孩子日后的地位。诚然,孙琳在武将一系有极大的势力,但打天下用武,日后治天下难免要用儒,一旦儒家势力联合起来向刘宇请求立蔡>::下来。

如此一来,已经拥有莫大军功,在军队中享有崇高威信的孙琳若是心中不忿,要为自己的孩子找回应有地地位的话。恐怕立时就是祸起萧墙!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国家生死存亡的事情,试问刘宇手下的这帮文臣武将又怎么可能不紧张这件事呢!如今知dào

孙琳的孩子肯定要比蔡>孩子早出生,这些隐忧自然可以被暂时压制下来的。

心中明白这些来龙去脉之后,刘宇却还不是很把他当回事。自家人知dào

自家事,姑且不说现在这两个孩子都还在娘肚子里,就算日后生了下来,立谁为太子也待斟酌。刘宇是不会真的那么按部就班的去立嫡长子为太子地,他可没有忘记,原本历史上的那个西晋王朝的那个傻子皇帝。一个能够看着吃树皮草根而问出“他们怎么不吃肉粥”的傻瓜,最终竟能成为一个中原王朝地皇帝,嫡长子继承制就是罪魁祸首。可以说,西晋之所以那么快就消亡了。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它的第二任统治集团根本就没有起到巩固国内政权,稳定朝政局面的作用!

当然,刘宇也相信,凭着自己和孙琳两个人地遗传基因。想要生出那么一个傻子来只怕也不是很容易,但一个国家的继承者不是那么好当的,到底最后会选择谁,别说现在是个未知数。只怕到了这两个还未出生的孩子长大,也在定与未定之间。更何况,刘宇对自己后院地事情。多少也知dào

一些。要说蔡对孙琳的态度。那是没得说,情同姐妹。但又对孙琳十分的仰慕,就好像少女见到自己地英雄一般。也难怪,孙琳这样文武全才,而且两方面都是出类拔萃地女子,当真是太少见了,蔡虽然同为女子,但被她地风采所折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且不说孙琳肯定会生下嫡长子,就算她后生下孩子,蔡>=子去和孙琳的孩子争什么储君名位的。

就这样,立储的事情被刘宇扔到一边,被郭嘉等文武大臣暂时搁置,大家又重新同庆同贺起来。刘宇第一次有孩子,心中自然放不下自己的这两个妻子,不过要真的比较起来,他还是放不下孙琳多一些。这既是因为他的确爱孙琳更深,也是因为孙琳现在远在南中。那个地方可不是后世风景如画的云南,让自己的妻子在那穷山恶水中生下孩子,刘宇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所以在众人稍微安静之后,刘宇便再次下令火速准bèi

车马,他要立kè

赶往南中,将孙琳接回成都。

不过这个命令马上就被郭嘉拦住了,郭嘉看着坐立不安的刘宇说道:“主公心情,我等都明白,不过现在还请主公稍安勿躁,亲赴南中这件事,还是再议为好。”刘宇眼睛一瞪,心里想道:又不是你家媳妇生孩子,你当然能够稍安勿躁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郭嘉瞥见了刘宇好像要吃人的表情,不过他也装作没看见一般,继xù

说道:“这一来,此间事情为了,西凉、关中两路大军对汉中依然虎视眈眈,主公若是贸然离去,只怕会让他们有机可乘。二来嘛,清晓夫人肯定不能在云南待产,诸事不便暂且不说,便是我等属下也是不放心!所以当前最紧要的就是命人将夫人安全的送回成都。当然,二夫人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南郑,也要差人护送返回成都才是。而这两件事,主公实在不必亲自去做!还是先将眼前这两路兵马退去,到时主公再回成都,两位夫人都已回来,主公也能安心照料不是!”

听了郭嘉的话,刘宇皱着眉头坐回到座位上,他不是没主意的人,从刚才开始,因为这两个喜讯搞的他有些不知所措,这时被郭嘉一劝,头脑顿时清醒了很多,凭心而论,郭嘉所说的话确实都是正理,即便是从统筹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安排对时间的利用也是最合适的。不过关心则乱,刘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奉孝所言虽然有理,但南中道路崎岖,要回成都,一路难免颠簸,清晓现在有孕在身,岂能受得了这些苦楚!这要是有个万一….”

郭嘉一脸苦笑的看着刘宇,心中好笑的想到:这孩子的力量还真是大,主

一个精明人,现在都泛起糊涂来了。南中道路崎岖了也不可能变平整啊!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郭嘉想了一想。便再度说道:“主公其实不必担心,如今南中大事差不多已经底定,从情报上来看,南中孟家归顺我益州应该是定论了,姑复城距离越巂甚近,只要进了益南,道路颠簸就要轻很多,而到了为,就都是当年羌人俘虏修筑的平整道路!所以主公大可放宽心就是!”

既然如此。刘宇也就不好再继xù

坚持了,只好命人书写文书,送往南中,让他们立kè

将孙琳好好地护送回成都。这时田丰在一旁说道:“主公。清晓夫人既然有孕在身,要回成都静养,那么主公是不是先把继任征南元帅的人选定下来呢?”刘宇点头道:“这确实是当务之急,不过。从情报来看,南中九成的部落都有可能归顺我军,剩下的就只有一些瓦家的残余势力罢了,估计新的征南元帅到了南中之后。很快也就能将整个南中平定了。所以依我看,没有必要继xù

设立征南元帅一职,委派一人为益南都督。统领益南军政要务为好。诸公。各位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厅中众人彼此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番之后。郭嘉说道:“主公,若说这益南都督的人选。我等以为,上庸**张云封最为合适。”刘宇揉了揉额头道:“云封?嗯,确实,他是个文武全才,而且素有谋略,让他去益南处理当地军政要务,合适地很。上庸虽和中原接壤,不过张超虽然没有开疆之能,但用来保境安民,却也胜任有余。好,马上派人前往上庸传召**到临洮来见我!”厅中负责传递命令的亲兵领命之后,刚想出去,却又被刘宇的一声“且慢!”给叫了回来。

刘宇歪着头好好的想了一下,又重新说道:“上庸到此处路途不近,来回奔波,等他到了南中也难免耽误时日。罢了,传令**接到任命后,即可启程,直接前往南中,到了南中以后,清晓自然会交代相关事宜!”传令兵见刘宇这次没有要更改命令地意思了,这才匆匆出去传令了。

厅中郭嘉又对刘宇说道:“主公,南中情报中说,魏浪本是南中前任蛮王之子,向主公请令,看是不是让魏浪留在南中,继任为新的蛮王统领南中各族呢?”刘宇笑道:“奉孝何必明知故问,魏浪虽然是前人蛮王之子,但相隔十年,那些部落即便是看在故人香火的份上对他恭敬,却也不可能真心的奉他为蛮王地。何况魏逸风离乡之后,在我益州生活了十年之久,他的思想和生活习惯都已经和我们汉人一样,让他担任情报部提督可以,但让他去当蛮王,他只怕是做不来的!”

郭嘉道:“主公所言极是,但南中一地短时间内还是要有个蛮王稳定人心,主公既然认定逸风不能担此重任,那恐怕主公心中就已经有适合之人了吧?!”刘宇点头微笑道:“知我者,奉孝也。南中蛮王之位本非世袭,多年来一直由沙、孟两家把持。按他们那里的情况,魏浪地父亲去世之后,接任蛮王位置的,应该是孟家的长子孟节。如今沙家在南中地势力已经烟消云散,所以无论是从地位还是从名义上,这任蛮王还是由孟家地孟节担任吧。”

刘宇做这个决定也是有他自己地原因的,毕竟在原本地历史上,孟节这个人对于汉人以及汉室朝廷还是持着一种友好态度的,而且他这个人不像他弟弟孟获那样飞扬浮躁,动不动就要造反之类的。郭嘉当然不知dào

这其中的奥妙,但他凭着自己对南中形式的判断,也知dào

刘宇这样的安排可以说是最妥当的,略微思虑片刻之后,便拱手领命,准bèi

与中人下去准bèi

相应的任命状以及各类文书。不过刘宇向他追加的一句话让他很奇怪,刘宇向他说的是:“奉孝要记住,孟节可以成为新的蛮王,但他的弟弟孟获,却要跟着清晓的大队一起回成都!让逸风和孟家说,我要好好培养和重用他们孟家的子弟!”

郭嘉弄不清刘宇为什么这么确定孟获是个可造之才,但自己主公的异人异事,郭嘉实在是见得多了,所以对这个要人的条款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不过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又听刘宇好像没有什么底气的交道:“奉孝暂且留步!”郭嘉愕然回头,看到刘宇正一脸尴尬的走了过来,于是连忙问道:“主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刘宇脸上一红,压低声音,很是不好意思的向郭嘉问道:“奉孝啊,你说,我要给孩子起名字的话,要看那本书啊?”郭嘉顿时晕倒——自己的主公真是太强dà

了!

第四十二章 设计离间

于刘宇这个常识上素来糊涂的君主,郭嘉也不好说什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底下的升斗小民大概不是很清楚,但当年与儒学大家坐论经典而成为忘年之交的,被称许为文武双全的刘元瞻竟然连这种基本的东西都不知dào

,那就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了。不过人家刘宇既然不耻下问了,郭嘉当然不能不回答,于是便向刘宇详细的解说了起来。

自西周春秋以来,中国人的名字起法就不断的在完善,所谓的“名”,是社会上个人的特称,即个人在社会上所使用的符号。“字”往往是名的解释和补充,是与“名”相表里的,所以又称“表字”。《礼记-檀弓上》说:“幼名、冠字。”男子到了二十岁成人,要举行冠礼,这标志着本人要出仕,进人社会,表字便代表了家庭长辈对后辈自立后的期望。女子长大后也要离开母家而许嫁,未许嫁的叫“未字”,亦可叫“待字”。十五岁许嫁时,举行礼,也要取字,供朋友称呼。

起名的学问,在春秋时代最终发展成为一门学问。尤其是社会上层家族中为后辈起名的话,所要遵循的规则要更多一些。春秋时代鲁国大夫申儒在回答桓公问名时提出来为后嗣命名的五个原则:“名有五,有信、有义、有象、有假、有类。”这句话的意思是:或根据其出身特点,或从追慕祥瑞、托物喻志、褒扬德行、寄托父辈期望等几个方面比照取名。

同时。他也提出起名时要注意规避的地方,也就是“七不”,也就是:“不以国、不以官、不以山川、不以隐疾、不以畜牲、不以器币”来取名。当然,到了战国时期,部分官员家族为了起名方便,便统一在《周易》中为男孩捡取名字,而在《诗经》中选字为女孩取名。不过像刘宇这样身份地人,他的孩子起名的话,却要更加斟酌。不是简单的一本书能决定的!

郭嘉滔滔不绝的说了半天,把刘宇听得头晕脑胀,而这些还只是为孩子取名的总则而已,至于如何具体的取名。取字,却还一点都没有涉及道,看着郭嘉还要接着往下说,刘宇连忙摆手打住道:“行了奉孝。没想到起个名字都这么费劲。、这样吧,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在行,你和三省的长官,都可说是饱学之士。于经典文章自然是精熟,所以就由你们来拟出一些名字,待清晓和>|u挑选适合的名字吧!”

话说的好听。说白了就是他自己没信心能够取个好名字。结果把这个麻烦事儿扔给了手下的官员,要知dào

。这个差事可不是什么轻松地差事,虽然是个小小的名字,但用这个名字的,几十年之后没准就是一国之君了,万一到时候新君一时心血来潮,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好听了,想起给自己起名字地那些人,一个不高兴,来个秋后算账,试问有谁能够担待的起!不过刘宇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无法被推翻的,所以郭嘉也只好把这个麻烦事担待下来,去集思广益了。

接下来地近半个月时间里,整个益州上下可说是忙成了一团,先是在上庸掌理军务的太守张超之子镇东将军**被改任为益南都督,统领益州南部六州大小军政要务。同时,传令将原蛮王瓦突利即刻押解至成都,关押于刑部天牢,等待刘宇奏报朝廷走个形式之后,便定罪问斩。瓦突利被解往成都待罪,南中蛮王之位虚悬,鉴于现在南中各大部族还不是完全能够接受汉人饿完全统治,所以刘宇便传令任命孟氏家族长子孟节为节制南中各部大统领,并请旨加封其为新任蛮王。这个请旨本就是个表面形式,可以说,孟节成为南中蛮王这件事已经是定论了。

表面看来,南中地区在名义上还是由他们的蛮王统领,但实jì

上,这南中蛮王地称号,一直以来都是由南中各族自己挑选出来地,从未受汉家朝廷管束,可以说,是完全独立自主地内政,在那种情况下选出的蛮王,可以说是南中各部独立于汉家朝廷地一个象征。但这次不一样,首先是瓦突利这个前任蛮王要受到汉朝律法的处置,第二就是孟节这个新任的蛮王虽然也是各部族所共同信服的,但他的蛮王称号,却是刘宇以汉王朝朝廷的名义册封的,也就是说,从这次开始,整个南中已经由表及里全部成为汉朝的附属,接受大汉官方,实jì

上也就是是刘宇集团的领导了。

这些是军事与部分人事任命,另外,主公刘宇的两个夫人都有了身孕的消息也同时传遍了益州各级郡县,因为刘宇已经下令,让汉中留守,已经晋封为讨逆将军的张辽派遣五千人马,护送蔡>=而南中那边,在**到任之后,便由刘、张郃统领五万征南大军护送孙琳回转成都。这两路护送人马要想安安稳稳,舒舒服服的将两位夫人送回成都,自然少不了地方zf的大力配合,所以益州小主人就要诞生的消息,就传遍整个益州了。

这个消息所引起的轰动之巨大,出乎刘宇的预料,几天的时间,从益州各地送来的恭贺奏疏,几乎淹没了临洮县衙,而益州周边的几个势力,比如荆州刘表,兖州曹操,甚至现在还和益州兵戎相见的关中董卓,在得到了消息之后,也都在第一时间准bèi

了礼物,派遣使者进入益州道贺。因为刘宇还在临洮前线,所以这些使者都统一由成都礼部进行招待。

不过,来自长安的一封所谓的祝hè文书,让刘宇开始不得不关注起如今长安朝堂上的变故。其实如果不是南中地区地军事行动,益州的军事目标应该是关中的董卓势力。因为当时董卓刚刚和关东诸侯血战一场,元气大伤

益州趁虚而入,攻入关中的话,董卓恐怕不见得能支可惜的是,刘宇当时的精力放在了上庸,待上庸稍平,南中又出现变故,所以不得不放qì

这个良机。当然。从战略的角度来看,没有这么早的攻陷关中也不见得是个坏处,至少益州不用那么早地和关东各路诸侯形成隔关对峙的局面。留下薰卓在关中,虽然是个祸害。但总还是个缓冲地带。

尽管如此,关中地区依然是刘宇集团势在必得的地区。当年汉高祖刘邦在汉中起事,第一个夺取的,就是关中地区。这不仅是因为关中是秦朝兴旺之地,更是因为这里地势先要,有雄关做屏障,更有千顷沃土和关中虎贲之士。

如今刘宇在益州已经拥有了足够兵员和粮草。同时,出川地道路也已经有可以直通宛城和洛阳的上庸郡,以及可以直下荆襄的建平、宜都两郡。但即便是这样。关中地区对于刘宇日后统一天下也是必不可少的。一来长安乃是大汉西都。拥有很强地政治意义。另外占据关中的话,对于日后夺占司隶洛阳也最为方便。汉朝的正统是什么?第一是刘家天下。第二就是这长安、洛阳东西两都的归属。原来历史上地诸葛亮一辈子的愿望就是能够光复两都,在他看来,那样就是光复汉朝了!

因为被南中的战事拖延了一段时日,所以关中董卓地势力已经重新巩固,站稳了脚跟。根据情况地变化,刘宇也就相应地改变了战略部署,在加强了汉中的兵力之后,就一直按兵不动,静待时机,毕竟长安城内地那些大臣们不会一直那么安份的,尤其是我们的王允王司徒!一旦历史上董卓被刺的事件发生,刘宇便即刻挥兵入关中,到时就凭李傕郭那些废物,是绝对没有可能抵挡住自己的大军的!

但几日前的王允的一封书信,让刘宇大大的吃了一惊,同时也对于目前关中长安的局势开始产生忧虑,因为他发xiàn

,如果再这样坐等下去的话,估计在等上两三年,长安内乱也不会发生的。由于自己益州过于强dà

的势力,逼得董卓不得不时时戒备,如此一来,他又怎么有时间去吃喝玩乐,败坏朝政,贻害万民呢?王允的来信,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总的来说,就是请求刘宇履行先帝赋予的讨伐不臣的使命,大举进兵攻打董卓!

对于这个要求,刘宇真是苦笑不得,这个王允,怎么这个时候光顾着寻求外援呢?你怎么就不多用点儿心思去琢磨你那个连环计呢?刘宇这个人有时候是很不讲道理的,他现在只顾着埋怨人家王允想不出连环计,他倒是不想想,连环计的关键人物貂蝉都成为他的干女儿了,王允拿什么去施展连环计啊!

“看来要想点办法,给长安加把火了!”刘宇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不过这把火要怎么加,怎么能够加到火候,不至于到最后闹得个玉石俱焚,却不是刘宇现在能够一个人能够筹划的了的。历史上弄死董卓的,除了王允就是吕布了,不过这个家伙一直就呆在陇西和自己对峙,不在长安啊!嗯,不如就从吕布身上找个突pò

口!刘宇心中暗暗想到。从表面上来看,原来的吕布和董卓翻脸,是因为王允用貂蝉使用连环计的缘故。但刘宇还不至于相信吕布会为了一个女人去背叛他的义父!

在这个时代刘宇和吕布在北伐时也还是有些交情的,他也更明白吕布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如果说北伐时吕布还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的话,那么他为了能够博得一个更好的前程,竟然不惜杀害自己的主君丁原来讨好薰卓,甚至为了能够得到董卓的信任,干脆将董卓认为义父,由此可见,这个人的权利**在不断的膨胀。其实刘宇不知dào

,吕布之所以会这样,说起来,也是拜他所赐。

当初刘宇邀请吕布前来自己军中效力,他的意思本是真诚的,但被吕布拒绝了一下之后,他就因为对历史上吕布的忌惮而放qì

了进一步地游说,不过刘宇还是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当时可是有着礼贤下士名声的人啊!不止一个事例说明刘宇对于那些贤才是甘于倒履相迎的。

可他招揽吕布,只被吕布不是很坚决的拒绝了以下,就很干脆的放qì

了,这让吕布在心里怎么想?他要是不认为刘宇看不起他才怪!怎么,你刘元瞻请别人都会几次三番,可对我吕布就只劝一次,摆明了看不起我啊!就这样,吕布心中就和刘宇交上了劲儿,好啊。你刘宇不是看不起我吗?我就争取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处!

可结果,他费尽了心思。攀上了董卓这个高枝儿,但到现在为止也还不过是个小小的中郎将!刘宇就不信了,难道你吕布还真的能够甘心情愿的顶着这么个头衔,一直在董卓手下当鹰犬?“唉。这个情报怎么用,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呢?”刘宇将一封从长安暗部传来地情报交到奉召而来的郭嘉手中。情报中所记载的,正是当初吕布领兵出征之前,薰卓、李儒还有魏信三个人之间关于领兵将领的讨论。刘宇和郭嘉最看重地。当然是薰卓无心说出的,对于吕布的那一句评价!

“没想到董卓竟然将他这个义子看的这么没有啊!”郭嘉折起情报,笑着对刘宇说道。刘宇冷笑一声道:“董仲颖没有什么识人地眼光。吕布这个人。如果用得好的话。多多磨练一下就能够成为一员优秀的将才!只是现在。唉,可惜了!”

刘宇这一声叹息倒是由衷而发。论起大汉武力最强的武将。就算是把刘宇自己算进去,吕布也是天下第一;再者,论起骑兵统帅能力,吕布也是天下地第一把交椅,哪怕是乡张辽、赵云这样生长在北地,熟悉骑兵

将领,与吕布比起来,都要稍逊一筹!但即便吕布有力,而他如今又落在自己手中地话,刘宇自忖,到最后,恐怕还是会杀了他以免后患!什么东西都有个熟悉过程,杀人是这样,叛变也是这样,为什么很多君主都不敢任用曾经叛变过地人,就是因为他们失去了对这种人最起码地信任,一个人第一次反叛自己主君时也许还会有些负罪感,但第二次的话,就会感到得心应手了!

“主公莫非是想要依靠这份情报离间董卓与吕布这对父子不成?”郭嘉对于刘宇地主意当然是看的一清二楚。“父子?”刘宇嗤笑一声:“只怕吕布见到这份情报,这父子就要变仇人了!”郭嘉道:“主公所言不错,不过,以嘉之见,单靠这份情报的话,只怕还是不足以离间他们两人的!”刘宇走过来拍拍郭嘉的肩膀道:“奉孝,你说的不错,不管怎么说,现在吕布和董卓之间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这份情报只会让吕布心生怨愤而已。不过如果再加上这封信,你看又有几成把握呢?”

一边说,刘宇一边把司徒王允送给他的那封信拿了出来,递到郭嘉手中,郭嘉看过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脸露笑容道:“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只需yào

提供一个理由,而后就可以让王司徒在京师之中放火了!既然如此,主公何不现在就和吕布见上一面呢?”刘宇一愣道:“见上一面?”郭建点头道:“就用这份情报做见面礼如何?”刘宇恍然,笑着点点头道:“奉孝所言甚是,说起来,我和奉先也有许久未见,是时候去叙叙旧了!但在这之前,还是先把董卓的那个使者打发一下吧!”

这次董卓派遣使者来到益州,名义上是来庆祝刘宇的夫人怀孕,但事实上大家都明白肯定不是那么回事,两个还没出生的小孩子,能劳动薰太师问候吗?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这次关中和益州兵戎相见的的事情。这次薰卓派兵出来之后没多长时间,心中就有点后悔,毕竟他对刘宇还是十分忌惮,轻易不想和这个原来自己的上司撕破脸皮的,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兵马已经发出去了,想要调回来,就得有个拿得出手的理由!

本来这个出兵的主意是魏信出的,董卓应该再找他商量,但很不巧的是,就在半个月前,张济和李傕之间的关系忽然急剧恶化,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可以说是多年的同僚了,但这次的纷争,双方竟然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摆明了是要不顾面子死拼到底了。结果事情很快闹到董卓那里,薰卓哪里有这个闲心去管他们之间的这些闲事呢!但李傕和张济又都是他手下的爱将,放任他们继xù

这样敌对下去的话,难保日后自己的手下不会被牵扯进去,从而形成内部分裂的严重后果,所以董卓也只好强打着精神来考lǜ

如何最好的解决这件事情。

说是好好思考,但其实就如同魏信一开始所预料的一样,董卓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到最后也只能拿出压箱底的一招,把这两个人分开,让他们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从信任的角度来讲,董卓始终是更看重李傕,所以他决定将张济从长安调出去。但这次双方的冲突,实jì

上的根源是魏信的那次进言,不过那件事是不好张扬出去的,所以大家只看到了表面现象,也就是李傕无缘无故的找了张济的麻烦。如今要将受害人调离长安,董卓也不得不考lǜ

一下其他那些不知dào

内情的人的感受,所以他一定要让张济能够走的风风光光,同时也让其他人说不出什么来。

张济本来是中郎将,这次被董卓派出去,却是官升两级,成为讨北将军,领并州牧,同时封张济的侄子张绣为河东太守。这个封赏看起来的确是很丰厚了,但实jì

上却基本上都是空头支票。姑且不说这个讨北将军的职衔是个虚衔,就说张济的这个并州牧的名号也是有名无实。

之所以封他这样一个职衔,是因为董卓曾经是并州刺史,也是因为并州的一部分,比如西河、云中等几个郡县还在董卓的手中,不应该说这几个郡县是在鲜卑族的手中,董卓代表的朝廷只不过是享有一个名分而已。至于真zhèng

比较富庶的中心上党、晋阳等地,则是在丁原的余部张扬的统治之下。所以,对于张济的赏赐,也只有封给张绣的那个河东郡算是实实在在的地方。对于这个赏赐,张济可以说是又气愤,有不甘心,同样都是在董卓手下奋战多年,为什么自己比起李傕就差了这么多!他有心去找董卓理论,但却被魏信坚决制止了。开玩笑,费了这么大的力qì

才从董卓手下独立出来,怎能再回去!

在魏信信心十足的保证会在一年内让张济稳坐晋阳城中之后,张济总算是安下心来,和侄子张绣一起,前往河东郡了。魏信自然也是跟着张济一起离开了,他这一走,董卓可就少了一个谋士,没办法,这些事情也只好找李儒商量。李儒对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现在其实也开始主张还是暂时和益州和平相处的好,但如何能够体面的退兵,李儒却也是一时无计可施,总不能主动向刘宇示好吧!无奈之下,李儒只好向薰卓建议暂且静待时机了。

就这样一等就是好长时间,终于,和益州和谈和谈的时机出现了,不得不说刘宇的这两个孩子来的的确是很及时,不但让整个益州上下高兴不已,董卓他们也是欣喜若狂毕竟关中的经济实力无法与益州相比,十万大军一天消耗的钱粮可以说是一个天文数目,能够早一天结束这次对峙就能省下巨额的粮饷!

第四十三章 破敌

卓派来益州的使者,姓安,名喜,这个人并不是朝堂算在历史上也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他现在的职位,说好了,就是太师府执事。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薰卓的一个仆从而已。薰卓会派这个人前来,倒不是因为轻视刘宇,相反的,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不高,但整个长安能够不看他脸色的官员可是屈指可数,因为他可是董卓的亲信之人。这次他来到益州,名义上以来庆贺刘宇得子,但事实上却是奉了董卓的命令,前来试探刘宇对当前陇西地区局势的态度。

哪知dào

因为陇西处在前线,从各处通往临洮的道路都被封锁了,所以来到成都之后,他只能被孙乾等礼部官员请到了迎宾署接待,等候刘宇的会见。哪知dào

一等好几天,竟然一点音讯都没有,成都虽然繁华无比,但安喜的心中却是焦急不堪。等候会见?要是陇西的战争结束了,那还会见什么?无奈之下,他几次向负责迎宾署的官员提出请求,但到现在还是没有得到回复。就在他以为这次出使无法完成任务,准bèi

打道回府的时候,孙乾来到迎宾署告sù

他,刘宇请他去临洮相见!

刘宇之所以会抽出时间去应付董卓的这个亲信,无非就是想要尽快的达成一个退兵的共识罢了。吕布领军在外的话,又怎么能够回长安处理掉薰卓呢?!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把董卓的这路兵马退回去。安喜这次前来地目的,刘宇通过暗部的情报。也知dào

了个大概,他早就料到以关中现在的力量,想要和益州硬拼经济,根本就是以卵击石,所以当初他才决定和西凉还有关中的二十万大军展开对耗战术的。如今果不其然,薰卓终于不想再这样无谓的消耗下去了!

对安喜的接见,其实也没有占刘宇太多的时间,先是扯了一通当年他和薰卓一起西征地事情,安喜强打着精神。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好容易听刘宇讲完,而后抢着说道:“我家太师平日也经常说起与大将军往日的情意,还说当年若不是大将军提携。太师他现在恐怕也无法成为朝廷的重臣!”刘宇笑着点点头,尽管知dào

这话不见得是董卓说过地,但被人拍拍马屁的话,心情还是蛮好的。

不过笑过之后。刘宇便将脸一板,向安喜质问道:“我和仲颖可说是战场上打出来的生死之交,上次他得罪了关东诸侯,我念及往日情面。没有和他们一起与你家太师为敌。否则,薰仲颖想要稳坐长安,恐怕是难比登天吧!”安喜摸了一把头上出地冷汗。不住的点头称是。不过心里却想道:“哼。你哪里是顾及往日情面,若不是你被上庸和南中绊住了手脚。这关中一地只怕早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吧!”但这种话可不能在嘴上说出来,毕竟这次董卓比起刘宇更想要求和的。

组织了一下措辞,安喜向刘宇拱手道:“大将军且容小人为我家太师分辩两句。我家太师其实并没有与益州为敌地打算。大将军也应该还记得,这几年,凡是大将军向朝廷请命的事情,我家太师都会竭尽全力从中促成啊!”这倒是实话,自从董卓当政以来,刘宇为了自己手下向朝廷请求官职,确实多得董卓在其中照应。但这些所谓的官职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名誉称号,没有什么实在地好处,董卓这么做也不过是顺水地人情,可不管怎么说,他地确是没有从中作梗!

见刘宇对这些事并不否认,安喜的心中就略微踏实了一点,咽了咽口水,又继xù

分说道:“这次出兵,乃是那西凉韩遂从中挑拨,而我家太师为了不使西凉生疑,所以不得不派兵前来虚应了事。这点请大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其实从我家太师让吕奉先领兵,就能看出我家太师绝对没有与大将军为敌地念头啊!”

刘宇一乐,看来董卓还真是很看不起吕布的带兵能力啊,连他手底下的这些下人也都对吕布这么不屑,唉,吕布这人混的还真是悲哀。清咳了一声掩盖住自己的笑意,刘宇又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如此。那么仲颖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还准bèi

和我益州继xù

为敌下去呢?”安喜连忙笑着说道:“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吕布只是来驻防,并未来与大将军为敌!我家太师已经有令撤兵,等我回去的时候,就去向吕布通传!”

刘宇哼了一声道:“安先生,难道这件事,你们就准bèi

这么算了?”安喜的额头上顿时又见了汗,他早就琢磨着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算了,如今听刘宇这么一问,他连忙说道:“这个,大将军要是觉得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的话,我们太师一定全力相助的!”刘宇眼睛一眯,扫了安喜一眼道:“这么说,这里的事情,你都能作主?”安喜头上冒出一层汗,强笑道:“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给大将军一个圆满的答案!”

刘宇的脸上这才又换上了笑容道:“如此就好。安先生,你刚才也说了,我益州和关中本来是兄弟情意,这次所以刀兵相见,都是因为韩遂那厮在其中挑拨。说起来,西凉一直以来,都与关中为敌不是吗?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上次诸侯大战的时候,韩遂的西凉兵马不久想趁着仲颖在司隶大战,妄图夺占关中吗?这样狼子野心的人,继xù

让他把持西凉的话,只怕对我益州,抑或对你关中,都是一个威胁啊!所以,我看,不如这次我两家秘密联手,将那韩遂打个措手不及,彻底将其消灭,以免后再生乱,如此岂不是好?安先生,你的意下如何呢?”

“这….”安喜眉头紧皱,一时说不出话来。刘宇的这个提议倒是蛮有诱惑性地。薰卓进入关中之后,最担心的就是被人东西夹攻,如今关东

在自相残杀,互争地盘,一时是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州和凉州却依然是董卓的心腹大患,如今和韩遂一同攻打益州的如意算盘看来是打不响了,但要是依刘宇的建议,两家联合。出其不意的攻打韩遂的话,真的很有可能就此将韩遂打得万劫不复!但这件事情关系非小,自己临来之时,董卓虽然交代可以见机行事。但像这种关系到几个集团生死存亡地大事,他一个太师府家仆怎么敢轻易作主呢?

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安喜苦着一张脸向刘宇道:“大将军此计甚妙,只不过。兹事体大,我一个小小的执事,难以作主啊…”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刘宇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语气都变得恶狠狠的说道:“怎么?!我说地这个建议可是对你们关中最有利啊,这点小事你竟然也做不了主?那董卓派你前来到底是干什么来了?难道,他董卓只不过是想和我打个马虎眼。想要两面做好人。又或者是派你来骗我。让我对你关中麻痹大意,而后他好从中取是?”这话越说越重。刘宇的表情也是越来越凶狠,到了最后,几乎就成了咆哮,就差喊人将安喜拖出去“咔嚓”掉了!

这下可把安喜吓坏了,这可怜的孩子整张脸都变了颜色,苍白的好像一张白纸一样,双腿一个劲儿地打哆嗦,要不是因为两只手紧紧握住座椅的把手的话,刘宇估计他肯定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看把他吓唬的差不多了,刘宇也就识相地适可而止了,也不再说话,只是继xù

凶恶的盯着安喜。

安喜现在也没有闲着,他一边窝在座椅中打哆嗦,脑子里也是一刻不停的在思索。他明白,看这个样子,自己今天如果不留个准话儿在这里地话,估计就得横着离开益州了。如果答yīng

了刘宇地请求地话,在太师年前搪塞两句,应该能保住这条性命!这两下一比较,安喜马上就打定了主意,向刘宇斩钉截铁的说道:“大将军,我们关中这次贸然出兵,太师吩咐,无论如何都要给大将军一个交代,今日大将军既然吩咐了下来,那我便待太师答yīng

便是了!”

“哦?”刘宇地表情放缓了许多,只不过不是很信任的看了看安喜道:“不知安先生如何能够调动吕布的十万人马呢?”安喜道:“这个大将军不必担心!”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块令牌道:“这是太师的调兵令牌,吕布见了这块令牌,自然知dào

这是太师的意思!”刘宇示意身边的亲卫将那块令牌拿过来,放在手中上下看了看,见的确是关中的调兵令牌,脸上才终于有露出了笑容,将令牌递还给安喜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安先生了,请先生写一封书信,派个从人,将信与这令牌一起送到吕中郎将的营中去吧。先生还要在这里多盘桓几日,也好让我一尽地主之谊!”

安喜苦笑着躬身谢过,他知dào

,那里是要尽什么地主之谊,分明是要将自己留在这里作质。这年头,有几个人嘴里有真话,任你眼下说的天花乱坠,任你口吐莲花,等一转脸,你来个翻脸不认人怎么办?这也是乱世的常情,安喜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向刘宇拱手告辞后,便跟随一个汉营亲兵往安排给他的住处去写信了。

等到安喜离开,郭嘉才走上前来对刘宇说道:“主公,你真的准bèi

和薰卓联手,对付韩遂?”刘宇点头道:“那是自然,奉孝,你不觉得,有韩遂这么个人在西凉上窜下跳的,让人感到很心烦吗?”郭嘉笑道:“虽然如此,但若就此灭了韩遂,只怕到时只会便宜了董卓而已,这点还请主公斟酌。”刘宇嘿嘿一笑道:“奉孝放心,韩遂就是再不济,身边也有十几万铁骑,就算我们与董卓联手,又岂能轻易的将他消灭呢!不过这次就算打不死他,也要让他知dào

什么叫半死不活!”

县,在这里驻扎了一个多月,一仗都没有打过,感到无聊至极的吕布正带着一帮子手下,在附近山中进行狩猎。吕布这个人本就是个坐不住的战将,这一个月可真是把他给闷坏了。如果不是因为县附近地山林中确实是有不少的野兽,估计他会控zhì

不住自己去和刘宇大干一场的。魏信当时对吕布的评价一点都不错,别看他的两只眼睛长在脑门上,除了老天爷就看不见别人,但真要是遇到敌手,吕布就会比谁都谨慎!

在原来的历史中,吕布偷偷摸摸的夺取徐州的时候,张飞因为喝醉了酒,所以被吕布三下五除二就打了个落花流水。本来嘛,吕布的武艺就要高过张飞一点,加上当时张飞状态不佳,吕布就是想要抓住张飞。只怕也不是什么困难地事情。但吕布再三考lǜ

之后,还是放了张飞一马,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吕布对于张飞的勇猛很是忌惮。虎牢关一战让吕布不得不重视起关羽张飞。别看现在张飞败了,但真要是将他逼急了,谁也难以保证他不会拼死挣扎,弄个鱼死网破。

由此可见。吕布这个人很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时也很看重自己地名声,简单地说就是一个极度虚荣的人。刘宇的本事怎么样。没有人比吕布更清楚。因为他是所有和刘宇交过手的对手之中唯一能够打成平手地人。不过。就如刘宇自认为并非吕布的对手一样,吕布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在心里也认为自己的武艺恐怕比起刘宇还差了那么一点点。毕竟现在还没有什么兵器谱,身为武将,对于和自己同级别的存zài

,在心中总是要高估一点,免得犯了轻敌地大忌。

既然武艺上不占优势,那么在排兵布阵,沙场征战上,吕布就更是自认非是刘宇的对手了,事情不是明摆着吗?当年他吕布可是刘宇的手下啊!那次北伐,就足

布在心中种下对刘宇统帅才能畏惧地种子了。在这下,吕布当然不可能去冒着自毁名声地风险去和刘宇拼命了,正好西凉韩遂实jì

上也是心怀鬼胎,按兵不动,董卓下达地命令又是协助西凉兵马,所以吕布也就很心安理得的在县扎营,等待韩遂先动手,然后自己再去策应了!

本来以为自己这次至少要在这陇西呆上个一年半月地,没想到今天刚刚出城游猎,后面就来了董卓的使者,正确的说,是董卓的全权代表安喜的从人。从那个信使的手中接过信函,展开看了一遍,而后又接过薰卓的调兵令牌,仔细的勘验,确定并非伪造之后,吕布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中,有庆幸,也有失落。不用和刘宇对阵,不必担心自己的声名受挫,这倒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这世间除了刘宇之外,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呢!别以为只有董卓看不起吕布,其实吕布又何尝看得起薰卓,董卓把吕布当作自己的一条狗,那吕布就是把董卓当作一颗树而已。至少,他不认为薰卓比他强!

想到这里,吕布竟然升起了一种英雄怅然的情怀。这如果被后世的人知dào

,恐怕会笑掉大牙,没错,你吕布的武功确实是出类拔萃,但这个天下能够生擒你吕布的,也绝不在少数啊!匹夫之勇,也配称英雄?不过在那个时候,吕布自己确实以为自己是这个天下数一数二的英雄,不服气啊,不服气拿出兵器大家手底下见真章就是了,看谁能单挑赢我!

既然有调兵令牌,那吕布也不可能违背将令,于是点起兵马,往韩遂所在的洮阳县而来。按照安喜送来的那份书函中所说,为了保证不太过消耗关中兵马,吕布只需yào

统帅三万骑兵部队火速赶往洮阳即可。而刘宇大军也只是出动三万骑兵而已。这让吕布很是纳闷,双方都是骑兵的话,如何攻城呢?更何况,韩遂有十二万人马,自己这边加起来只出动六万,这是去打韩遂,还是去送死?就算是奇袭,力量差距也太大点了吧!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吕布仔细考lǜ

了半天,决定不管那信函上说的是什么,自己率领五万骑兵,从县出发,这样至少不会被韩遂占了便宜去。尽管都是骑兵,但三万和五万之间不只是差在人数上,还同样差在行军速度上。不信你试试,指挥三万人行军,和指挥五万人行军,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四天后。等吕布带领部队一路行来,赶到洮阳的时候,他有些不相信自己地眼睛,原本韩遂大军驻扎的洮阳县,如今县城城门大开,城门口有那么几个兵士在悠然的巡逻,而县中的老百姓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至于洮阳县城的城墙,更是没有一点被攻打过的痕迹。这是怎么回事?吕布糊涂了。难道这里不是洮阳?又或者,韩遂大军根本就不曾在这里驻扎过?第二种猜想显然是毫无道理的,因为如今在洮阳县城外,还能看到很多大军。尤其是骑兵部队驻扎过的痕迹。

搞不清楚状况地吕布只好派人往洮阳县中打听具体的情况,时间不长,一个统领模样,身穿益州衣甲的兵士就被带到了吕布面前。吕布急于知dào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那个统领刚刚被带到,他就迫不及待的一口气问出一大串问题。而那个统领在弄清楚了吕布地身份之后,非但没有回答吕布的问话,反而一挺腰板。大声说道:“吕中郎,末将奉骠骑大将军之命,在此等待将军多时了!大将军有令。若吕布率军赶到。就火速率领一万骑兵。往西南接应,于路若是遇到掉队羌兵。可就地格杀!”

吕布的脑子里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小小的统领就敢用这样地语气和他说话!不过他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直接一报拳道:“末将领命!”说完之后自己都愣在那里,心中暗道:我这是领谁的军令啊?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原来自己把眼前的这个统领当成了当年北伐时刘宇地亲兵,而自己刚才还在遵奉刘宇的将令呢!

知dào

自己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吕布地脸上微微一红,但却也发作不得,要论官阶,人家刘宇现在和他比,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统领全国兵马地骠骑大将军,一个只是小小地中郎将,他吕布听到刘宇的命令,躬身接受也是应该地!不过这样一来,吕布至少知dào

一件事,那就是韩遂的兵马确实在这里驻扎过,而之所以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是因为他被刘宇打败了!

心中惊叹着刘宇果然是用兵如神,能够用三万人马击退十二万大军,吕布急急忙忙选出一万精骑,火速向西南方向赶去,自己如今已经延误了军机,虽然如今已经不是刘宇的部属,但这样大的战斗,如果连一丁点的战绩都没有的话,他同样无法向身在长安的董卓交代!

这一万人中,吕布也带上了刚才那个为刘宇传令的统领,倒不是他记仇,要公报私仇,对付这个统领,他吕布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够仗势欺负一个小小的军校!只不过,他对这次刘宇能够轻松击溃十二万大军赶到很是好奇,所以将这统领带着,在路上也好了解一下这场仗到底是怎么打的。

三万人击退十二万,而且是十二万西凉骑兵,这种事情听起来很是唬人,但真要是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也就不稀奇了。因为这里面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西凉的十二万人马不是被击溃的,而是自己退走的。不要以为在这个大汉就只有刘宇手中有情报系统,已经经lì

了两千多年战争洗礼的中华民族对于运用间谍可以说已经是得心应手了,孙子兵法中的“用间篇”,不

叫人去施行反间计,更是一篇教导统军者如何安插使书。

当然,古代人管间谍不叫间谍,叫细作,或者叫探子。韩遂既然要和刘宇打仗,那么他自然想要知dào

刘宇军中的各种情报,所以韩遂军的探子,在刘宇的临洮也并不少见。可惜,虽然三国的古人们会使用间谍,但从系统性和专业性上来说,刘宇手中的间谍的业务水平,被称为大汉第一是当之无愧了。这当然得益于一些后世的经验总结,但也是因为刘宇下手比其他的任何人都早的缘故。只怕这个时代最厉害的谋略家,也不能准确的预测到乱世来临的具体时间,并提前进行准bèi

吧!

所以韩遂军有什么大的动静,刘宇军会在第一时间知dào

,而刘宇军有什么举动,韩遂军的细作却只能够有选择的知dào

,至于是如何选择地。这个可不关人家细作的事,因为这个选择是刘宇军情报部中的反间谍处决定的。衡量一个集团情报水平是高还是低,往往并不完全取决于他们获取情报的能力,同时还取决于他们反间谍渗透的能力,而就这个能力而言,刘宇集团还是全大汉第一的!韩遂军的细作们自以为没有被发xiàn

,但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反间谍处地监视之中。

这一次。一名韩遂细作就从自己的好朋友,也就反间谍处为他准bèi

的线人那里,得到了一个绝对紧要的情报:董卓和刘宇已经达成密议,吕布地十万大军将与刘宇的八万大军回合。一同向洮阳的韩遂发动突然袭击!如今董卓的使者正在刘宇地军营中准bèi

行动的进行!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那个细作自己都有点傻眼,如果这个情报是真的,那韩遂军可就真的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先不说这八万益州军地恐怖势力。单说这可恨的薰卓军在背后插刀子的行为,就能让韩遂大军措手不及!

没有时间去证实这个消息地真实性了,因为细作同时得到情报,刘宇大军已经进入全面战斗准bèi

状态。各营开始准bèi

器械钱粮,单等主帅一声令下,就要全军出动了!时间紧急。那名细作马上和其他地两个同伙通了气。略作准bèi

。就偷偷地摸出汉军大营,准bèi

火速赶回洮阳。向自己的主公汇报这个要命地情报!

可没想到,他们跑出汉军大营没有多远,就发xiàn

后面有人追上来了,而且追击的人不在少数。这下,那个细作就更确定自己拿到的这份情报是真情报的,否则的话,汉军怎么会如此紧张的派出大批人马来追赶呢!既然如此,就更要将这份情报送回去了。于是,这三个忠诚的韩遂军细作一边拼了命的往回赶,一边想方设法的与身后追赶的汉军进行周旋,最后,那个带着情报的细作在自己的两个同伴的掩护下,终于突出了重围,代价就是他的这两个同伙全部丧命,而他也遍体鳞伤。

当这个细作强撑着自己近乎崩溃的身体,仅仅靠着意志力回到洮阳大营的时候,他用最后剩下的一点力qì

把已经沾满鲜血的情报交到上前扶住他的兵士手中,而后便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可怜这个忠心为主的士兵,直到死的时候,也不知dào

,他拼了性命送回来的这份军情,其实是益州军故yì

透露给他的,而目的,就是让韩遂看到!他更不知dào

,这一路上,就在他身后百里之外,跟随着的,就是刘宇的三万骑兵!

可想而知,当韩遂看到这份情报的时候是多么的惊恐,他马上命人将送情报来的细作叫来,但却被告知,那个细作已经重伤不治身亡了!用生命换来的情报,肯定不可能是假造的!韩遂完全相信了情报中所说的一切,在歇斯底里的痛骂董卓背信弃义,不知廉耻之后,韩遂果duàn

的下令全军撤tuì

,他不是傻子,光是益州军的八万人,自己就不一定能够应付的来,更不要说还加上了董卓军的十万人了!

十二万大军,光是点名恐怕都要半天的时间,更何况是突如其来的撤tuì

命令!韩遂下达命令是在下午,而整整忙碌了一个下午之后,能够撤tuì

而去的,竟然只有两万人,剩下的十万人仅仅是从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基本做好的撤tuì

的准bèi

。从细作回来的时间判断,刘宇大军应该还没有接近洮阳,韩遂在心中计算了路程和时间之后,做出了一个判断,那就是刘宇大军最快也要到第二天中午才能到来。所以他传令各军继xù

驻扎一个晚上,等到明天清晨便马上拔营启程回西凉。因为是骑兵部队,所以韩遂并不担心自己的部队上路之后,还会被刘宇追上!

就在这个晚上,没有丝毫警戒准bèi

的韩遂军遭到了三万益州骑兵的夜袭。一个个士兵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一个个倒在了益州骑兵的马刀之下,然后被狂奔而来的战马踏成肉泥。整个大营全都炸开了,到处是火光冲天,处处是喊杀震地。韩遂的士兵可都是骑兵啊,离开了战马,他们就等于失去了双腿,但当他们匆忙的抵挡了几下,想要寻找战马逃走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营中的战马已经四散奔逃了。

最终,这场夜袭在益州军的辉煌胜利下告终。十万西凉人马,被杀死了两万有余,缴获西凉战马三万多,另外有两万人被刘宇军俘虏。而主将韩遂,在近侍的保护下,最后还是逃脱了。其他奔逃的西凉兵马不计其数,能够跟随韩遂逃走的,最多不过三万人。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吕布来到的一天半以前,至于那些俘虏和战利品,早在昨天就被两万益州兵马押送回临洮了。所以吕布并没有看到任何战斗的痕迹。

第四十四章

于刘宇的辉煌胜利,吕布可说是又佩服又嫉妒,他到为什么当时传来的信函中要求他只带领三万人马前来洮阳。既然是突袭,那自然就要兵贵神速,而且一定要出其不意才行。不过从战斗的时间来看,吕布很气愤的发xiàn

,自己就算真的只带领三万人马赶来,最终也不过就是和刘宇军会合之后,一起去追击韩遂军,至于夜袭,那是绝对赶不上了。

一想到这里,吕布的心中就腾起一阵阵的怒火:“刘元瞻,看来你一开始就只是想要借着我这十万大军的名义,让韩遂心生畏惧!至于说破敌的事情,你恐怕根本就没有想过让我的人马参与吧!竟然如此的轻视于我!”吕布握着方天画戟的手隐隐的暴起几根青筋,微微的颤抖显示着他心中的不忿。

但事到如今,再怎么生气都没有用了,对于刘宇,以吕布现在的身份和实力,根本连向他提出抗议的资格都没有,他能够做的,就只有压下心头的怒气,不断催促人马快速追击上去,现在韩遂已经彻底败逃,作为这次名义上联合zuò

战的一方,如果一点战绩都没有的话,他吕布回去肯定是无法向董卓交代的。

好在刘宇当时采取的夜袭的战术,所以韩遂逃走的时候异常狼狈,十万大军几乎完全被打散,所以这一路追击下来,吕布在路上遇到了许多和大部队走散了的西凉兵马。这些兵马地下场可想而知,全部被吕布的部队击杀。他们的马匹武器,:一边打一边向前赶路,竟然也被吕布弄到了几千匹西凉战马。

追赶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日,吕布正带领人马赶路,远远的,就看见前面一片尘土飞扬,紧接着,大队的骑兵逐渐出现在远方。吕布顿时就是心中一惊。他手中只有一万人马,而对面来的人马,至少在三万左右,如果这是西凉的援兵。那可就麻烦了。迅速派出探马上前打探情报之后,吕布下令让全军排开阵势,就地进行警戒。

少顷,派出去的探马跑回来向吕布禀报道:“启禀将军。前方来地,是骠骑大将军的兵马!”吕布点点头,“哦”了一声,向后一摆手。命手下人马解除警戒,移驻道旁,等候刘宇大军前来。没多大一会儿。益州军前锋大队约一万人就先来到。吕布放眼看去。就见大军中央的旌旗之上,写着“汉镇西将军张”几个大字。心中暗想:早就听说刘宇自从诸侯罢兵之后,就不断的向朝廷进表,请求加封他自己手下地将官官职,现在看来,确有其事!他手下一个小小的前锋,竟然能够被加封为鹰扬将军,看来董卓对刘宇的忌惮真不是一点半点!

想到这里,吕布的心头不由得有点发酸,对于刘宇地权势,他真是嫉妒到了极点!要知dào

,他身为董卓的义子,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虎贲中郎将而已!说起来,吕布这种嫉妒是大可不必的,他这个中郎将官位在三品,品秩只有两千石,但却是有统兵实权地!至于镇西将军,虽然也有三品爵位,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在朝廷中却只是个虚衔,属于散官。所以单从表面上来看,其实是吕布的官位更高一些。

不过对于吕布这个一直想要达到刘宇这种高度地人来说,一个中郎将实在是满足不了他地野心,更何况刘宇手下地一个小小的先锋都可以成为和他平级地将军,吕布的心中又怎么能不生气!吕布心中正琢磨着,对面的那面旌旗已经来到眼前,旌旗下面是一员玄甲黑袍的大将。吕布早在上次北伐的时候就知dào

刘宇的麾下将才济济,赵云等人都是万人敌,虽然还比不上自己,但也是相差不多。如今眼前的这员大将,也是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便是吕布,也忍不住在心中暗赞。

吕布正想上前答话,那员益州大将却先抱拳向吕布说道:“在下乃骠骑大将军麾下前锋张郃,不知阁下是否是吕中郎?”吕布心中一惊,他在长安也多少知dào

刘宇的麾下有哪些了不起的将领,而眼前的这个张郃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当下不敢怠慢,吕布也向张郃拱拱手道:“原来是张将军!布在长安也是久闻将军之名,原来此次是将军担任先锋之职,想来,骠骑大将军就在后面吧?”

张郃笑了一下道:“我主就在后方不远,张郃前来,就是奉我主之命,来请将军往后军叙旧的!”吕布一愣,心思电转,暗暗想到:“当年刘宇离京之时,我因为新附董卓,急于立功,所以率兵追赶过他。虽然当时是各为其主,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败俱伤,自己和刘宇身上都带了

|宇势大,他若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想己身边只有一万人,如何能够抵挡?”

想到这里,吕布心生忌惮,在脸上挤出一点笑容道:“吕布不过是一小小的中郎将,怎敢当大将军之请!既然韩遂已经彻底败退,那我就先回洮阳,约束兵马,修葺城池府衙,迎候大将军!”说完也不多停留,向张郃一拱手,便招呼手下的一万兵马匆匆向洮阳而去,留下张郃在那里微微冷笑,看向吕布背影的眼神中充满了戏谑和嘲笑!

“吕布还真的是不敢来啊!”刘宇将张郃派来报信的兵士打发下去之后,一脸笑意的向郭嘉说道。郭嘉道:“吕布向日曾经得罪主公,现在自然不敢轻易和主公照面!”刘宇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淡然说道:“在哪里见面都没有关系,想来,吕布只不过是因为他这次带来的兵马比我们少,所以才要避免和我见面地。等他回到洮阳,准bèi

好兵马,自然不会再躲!恐怕,他也是很期待能够和我再见一面的!”

继xù

统领大军回程,一天之后,益州的三万大军也回到了洮阳县城。此时吕布并没有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修葺什么城池府衙迎候刘宇,因为这洮阳县城虽然是陇西的城池,但现在却是刘宇手下的人马负责驻守。不过也正如刘宇所料,在整顿了自己的三万人马之后。吕布并没有退走县,而是驻扎在城外,静待刘宇的到来。

考lǜ

到日后诛杀董卓的需yào

,刘宇一回到洮阳。就派人持书往吕布大营,请吕布进城赴宴。这一次吕布没有推脱,不管他心里是出于什么目地,他现在的确是想见上刘宇一面。宴会的时间定在了傍晚。为了表示对吕布的重视,刘宇亲自于原洮阳县衙地门口迎候。吕布本来以为以刘宇现在的身份,最多也就是派上几个心腹出外迎接的,但没想到等在门口的。竟是刘宇本人,这样地礼遇,让吕布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的同时。也是隐隐地感到了几分不安。所以。远远的看见刘宇迎接出来,吕布便连忙滚鞍下马。带着随从一路步行过去,以示对刘宇的尊重。

刘宇和吕布之间地关系还是很复杂地,既是北伐时期并肩作战地战友,又是曾经兵戎相见,斗了个两败俱伤的敌人,如今因为种种原因,又暂时成为了同盟者,在这种种复杂地关系之下,他们之间见面时的那种笑容和相互间亲热的表现,到底有几分是真实的,也就可想而知了。总之大家都知dào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所以整个宴会还是在一个很融洽的环境中进行的。

酒过三巡,刘宇见厅中众人,尤其是吕布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便向下面的高顺使了个眼色,高顺心领神会,便装作有些酒醉的样子向吕布说道:“吕将军,听说将军与我家主公曾经大战数百合,结果不分上下,可有此事呢?”吕布本来喝的有点多,但一听这句话,额头顿时浮起一层冷汗,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刘宇借着这次机会旧事重提,来找自己的麻烦,如今高顺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心中顿时一紧,眼睛看向刘宇,右手则放到了自己的剑柄上,一旦刘宇要是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举动,说不得,今天就要杀出一条血路闯出去了!

吕布这边担着心,哪知刘宇却哈哈大笑着向厅中的众人说道:“诸公,各位只知dào

我与奉先曾刀兵相见,但恐怕没几个人知dào

,我与奉先其实也是生死之交啊!当年北伐乌桓,我为主帅,奉先为大将,一同驱除异族,并肩御敌于边塞,其情何等雄壮!当日我便对奉先的武艺军略大为赞赏,北伐结束之后,我更是邀请奉先到我益州军中,共图前程,可惜奉先瞧不上我刘宇,不肯屈尊前来,实是我到如今,心中的一大憾事啊!”

吕布没想到刘宇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虽然他对当年的事的认识并不和刘宇一样,但人家的话语中毕竟处处显示出对你吕布的敬重之情,吕布就是再怎么自傲,现在听了,面皮都不禁变红了起来,连忙向刘宇道:“大将军说的是哪里话!当年吕布岂会瞧不起大将军!只因大将军手下人才济济,而吕布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武夫,自思不配在大将军麾下效力,这才婉拒了大将军的盛情,大将军可千万不要误会了吕布啊!”

刘宇一边笑,一边说道:“奉先,你如今虽然投奔了董仲颖麾下,但我愿与将军共图大业之心未变!将军如今名扬四海,不知是否愿意到益州来,一展拳脚呢?”吕布心中暗想:我到董卓手下,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和你一样的地位,如

再投奔到你的麾下,那岂不是一辈子都被你压了一头里,吕布说道:“吕布些许微末本领,竟然能够得到大将军如此的垂青,真是惶恐之至,本来应当一死以酬知己,但我那义父带我素来不薄,我又岂忍背弃!还请大将军见谅!”

刘宇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副很有几分醉意,管不住自己的样子,口齿不是很伶俐的说道:“我与董仲颖也是旧识。他这个人,哼,未必就能识人用人!奉先如此本领,而且还是他地义子,可到现在却已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这岂是用才之道?奉先乃当今难得的英雄,大丈夫在世,当纵横四海!难道奉先就真的甘心满足于这小小的官职?”

这番话说的吕布低头不语,原因无他。只因为这话算是说到吕布的心里去了!吕布本人对于董卓迟迟不肯为自己加官进爵就颇为不满,但碍于薰卓的淫威,他也不敢公然的在董卓面前发牢骚。如今被刘宇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心中多年来积攒地怨气被一下子激发了出来。所谓借酒浇愁,吕布心中烦闷,于是一抬手便将一大爵白酒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刘宇在上面看着吕布的举动,心中窃喜不已。他知dào

吕布的心中对于薰卓地不满恐怕要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喝闷酒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据!酒入愁肠,又岂能扑灭心火,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当然。刘宇是不可能仅仅满足于这种效果的,他眼珠儿一转,便又向吕布说道:“奉先。你可知dào

为何仲颖一直不为你加官进爵吗?”

吕布这个时候心情正不好。刚才又猛地喝下了那么一大杯酒。如今头脑有些晕乎乎的,听到刘宇这么一问。便随口说道:“吕布愚昧,还请大将军为我解惑但事实上董仲颖更不会识人!奉先,你真的以为董卓很看重你吗?哈哈,错,大错特错了!”吕布被刘宇这两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知dào

他不是无地放矢,于是便追问道:“大将军此话怎讲

刘宇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命侍者送到吕布桌前道:“背后议论他人是非,并非君子所为!董卓如何看待奉先,这封信中写得清清楚楚,奉先不妨自己拆看!”吕布心中疑惑更深,连忙将信纸打开仔细观瞧,这一看,就把他看得钢牙紧咬,火冒三丈。这封信基本上就是当时薰卓三人对吕布的评价,只不过这封信并不是人家董卓写的。董卓派遣安喜到益州,是让他便宜行事,当然就不可能有进行硬性限制地书信了!

可区区一封书信又怎么会放在情报局以及暗部地眼中呢?要知dào

,情报局和暗部,并不是之负责训liàn

简单地间谍而已,他们还有很多的业务要精通,比如多年前刘宇到益州不久地那次造人活动,又比如这次为了能让吕布上钩,而进行的造假信行动,总之,这两个部门就是要精通造假技术。如今的这封信,上面的字迹,就算是董卓自己来了,也不见得能够认得出来,多半会认为自己可能真的是在无意间写下来的吧。当事人都不见得能够认出来,就更不要说吕布这个武夫了。

信还没有看完,吕布已经脸色铁青的拍案大骂道:“老贼焉敢如此小看于我!”紧接着就是一通大骂,平日里,那些被压抑在心中的不满,在这一刻彻底的被激发出来。吕布在这个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刘宇不是很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刘宇也不知dào

,只不过晚宴散后,吕布是被自己的几个亲信搀扶护送回自己营帐的。至于那封伪造的薰卓来信,也还在吕布的手中,刘宇也没太计较一份假信函,于是双方就都这么默认了这一事实。

等到吕布的人马远去,刘宇才收起笑脸,眼神和郭嘉一碰,彼此交换了一个安心的目光,刘宇打了个哈欠,吩咐其他各营的兵士就此回营休息,而他自己,则拉上郭嘉,来到府衙内堂商讨军务。“奉孝,你觉得,今日我们演的这出戏,对吕布的影响大不大呢?”刘宇坐回到内堂正座,看着下面的郭嘉问道。

郭嘉连忙起身拱手道:“主公请放心,今日在席中,我一直注意着吕布的情况,属下敢保证,主公已经在吕布的心中埋下了反叛董卓的种子,而且这颗种子,会很快在吕布的心头扎根发芽的!”

刘宇长舒一口气,脸上终于又露出一丝笑容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该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了!”

第四十五章

一步的行动?郭嘉当然知dào

指的是什么。他心里明人,到现在搞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没能从根本上动摇董卓的地位,毕竟益州距离长安,实在是太远了。而如今身处长安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如果联合起来,虽然没有兵权,但恐怕作用会比领兵攻打关中要更大一些。“主公已经将王司徒的书信写好了吗?”郭嘉看着一脸胸有成竹模样的刘宇问道。

刘宇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郭嘉道:“奉孝,你先看看,这封信写得还妥当否?”郭嘉连忙接过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眉头顿时舒展开,点着头说道:“此信甚好,王司徒也是精细之人,自然能够明白其中的关窍之处吧!不过,”郭嘉话锋一转道:“主公今天虽然在吕布这里烧了一把火,但这似乎还不是很够啊!吕布今天晚上虽然表现的对薰卓很是不满,但这也是因为他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到明天酒醒之后,他肯定不会承认,而且只怕回到长安之后,反而会更加警觉啊!”

刘宇点头道:“奉孝所言不错,吕布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但他对于薰卓的那种不满却不会因为酒醒而消失,恰恰相反,只怕他心中的那种怨恨会越来越强!为了让王允能够更好的在长安找到机会,我这里还有一着后手要使用呢!”郭嘉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主公还有什么妙计?”刘宇淡然一笑道:“我已经准bèi

了表章。这次董卓和我们联合攻打韩遂,用的是朝廷的名义,我准bèi

将计就计,直接以军功的名义,向朝廷请命。晋封吕布为车骑将军,你觉得怎么样?”

郭嘉的眼睛顿时一亮,一拍手道:“主公此计果然甚妙,主公向朝廷表荐吕布,若是董卓不同意,那么吕布肯定是难以再容忍下去,到时王司徒也就方便就中取事了!不过,主公为什么这么有把握认为董卓不会同意让吕布成为车骑将军呢?”

刘宇一笑道:“很简单,首先就是因为,这是我举荐地!其实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上表的话。也许这件事还有可能,但董卓一直与我面和心不和,前几次之所以会全力为我们益州的人谋取官位,只不过是为了卖给我一个人情而已,如今涉及到他自己手下的人,以他那种多疑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不心生疑窦!更何况,他怎么可能允许吕布承我的情呢?至于第二点,车骑将军乃是仪同三司的高位,一旦被吕布坐上这个位置。薰卓肯定就不能保证对吕布的控zhì

,所以他绝不会同意的!”

郭嘉听了刘宇的解释。心中顿时明了,不由称赞道:“主公用此计,真可说是洞悉董卓地为人了!”刘宇摇摇头道:“董卓和吕布当年都是我手下的将领,身为主帅,自然要对他们有所了解了。只不过,只是这样的话,也还是不够。薰卓如今毕竟是朝廷的太师,整个长安,是他的势力最集中的地方,如果他留在长安的话。那要想对付他,实在是难比登天!”

郭嘉接口道:“所以必须想个办法,把董卓从长安调出去,分散他的势力。而后才能寻找机会一举除掉他!”刘宇赞赏的点点头道:“奉孝说的不错!不过,我看,以王允他们地力量。想要做到这一点,恐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所以到最后,难免还是要靠我们来谋划一下!”郭嘉微微一笑道:“主公,那个董卓的使者安喜,如今还留在临洮城中,并未离去呢!”刘宇一愣,紧接着便看着郭嘉笑了起来。

不出所料,到了第二天,吕布果然如郭嘉所料地一般,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派了个亲兵来到刘宇这边谢罪,说昨天晚上实在是喝多了一点,要是这期间有什么事情得罪了刘宇的话,还请刘宇千万不要计较!最后,是向刘宇告辞,说是要尽快的赶回长安,向董卓禀报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以战事。虽然嘴上说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酒后失态,但吕布却并没有向刘宇交回那封益州情报部伪造的号称是董卓亲笔所写的书信。这个举动让刘宇等人在暗中高兴不已。

大概是因为心虚而不敢再见刘宇,所以吕布也不等刘宇前来送行,他派到刘宇这边来的亲兵还没有回去,他那边已经带领着五万骑兵匆匆的赶回县去了,这样一弄,刘宇在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之后,让那个亲兵向吕布传话,说自己已经上奏朝廷,请求朝廷晋封他吕布为车骑将军,但最后成与不成,却

控着朝廷地太师董卓的意思了!

至于吕布从那名亲兵那里知dào

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刘宇也管不着了,这场战斗从准bèi

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天,对于现在一心想要尽早赶回成都的刘宇来说,实在已经是一段不断地时间了。于是在留下一支人马驻守洮阳之后,刘宇也尾随吕布,率领三万大军,回转临洮。之所以不直接回汉中,是因为临洮还有个董卓使者在那里等着呢!

刘宇这次找安喜,是为了缔结与董卓的合约。这个消息让安喜难以置信,同时也让他欣喜若狂!要知dào

,董卓这次派他前来益州,目的不过是与益州终止敌对关系,但却没有奢望能够与益州明确地缔结同盟,因为薰卓知dào

刘宇是个言出必践的人,同时也知dào

自己如今的名声实在是谈不上好,他可不认为刘宇这个时候会和他这个名声不好的势力成为同盟者。

不过本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清清楚楚的摆在安喜的眼前,试问安喜如何能不兴奋!尽管董卓并没有授权他进行结盟谈判,但安喜相信,只要自己能够与益州将这份同盟协议成功签署下来的话,那董卓肯定不会责怪自己,相反的,他肯定会大大的奖赏自己,因为这个同盟,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

益州与关中的同盟缔结过程,出人意料的快速,而整个缔结过程前前后后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这让整个益州上层都感到很无语。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安喜本来就是抱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这份协约签订下来的念头的,他心中都已经做好了答yīng

益州一些比较苛刻的条件的准bèi

了,但没想到益州竟然没有提出什么过份的请求,甚至从整个协议的角度来说,还是关中占据了更为有利的地位,单单是协议中的那一条:“董卓只要在一日,益州绝对不会侵犯关中寸土”的约定,就让安喜兴奋的睡不着觉!对于刘宇这种有着一诺千金名声的人所作出的保证,安喜对其真实性是没有一丝怀疑的。

既然合约已经签订,那么安喜这次前来益州的任务,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他急着回长安去向董卓请赏,所以在临洮又盘桓了几日之后,便前来向刘宇辞行。刘宇能够耐心的在临洮耗着,就是为了能够弄好这个用来麻痹董卓的协议,如今安喜终于想起要回长安了,刘宇自然是举双手表示欢迎,在好好的招待了安喜一顿之后,这个董卓的亲信志得yì

满的带着合约以及刘宇以个人名义带给董卓的一些礼品,喜滋滋的回转长安了。

下来的事情,就要看长安城中的王允等人了。刘宇相信,自己在礼物中精心准bèi

的那幅宫室图,董卓看了之后肯定不会无动于衷的!他本来就是个喜欢享shòu

的人,之所以能够战战兢兢的隐藏自己的本性到今天,无非是担心被刘宇乘虚而入罢了,如今关中与益州签订了同盟条约,他再没有了心腹之患,警惕性必然大大下降,而警惕性一下降,那股贪图享乐的念头必然会主导他的思想,到时他肯定又会走上骄奢荒淫的老路,最后落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至于那幅宫室图,想来董卓也不会埋没了它,历史上他不是修筑了一座郿坞进行享乐吗?那这一次也不要浪费了这股热情。

其实刘宇本身也很喜欢华丽的宫室,但他更知dào

现在益州虽然有钱,可每一个铜钱都要用到最需yào

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有余力去大兴土木弄这些华美建筑。既然自己舍不得花钱建宫室,那就让董卓去折腾吧,等他大肆挥霍人力物力,把这些精美的宫室花园盖起来,也就是他丧命的时候了,到时刘宇只需yào

带着兵马光明正大的前来接收他所留下的一切就可以,真可说是一举多得!



料理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关中的问题,也就解决的差不多了,反正路都已经铺好了,至于王允等人要怎么个走法,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刘宇如今也没有心情再去管这些,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早点回到成都,因为在早些时候,从益南传来了消息,新任益南都督**已经到任,云南孟家长子孟节也受命继任为新的蛮王。而征南元帅孙琳,情报部提督魏浪以及孟家的次子孟获、南中各部所派遣的朝贡使者一行人,也已经启程,返回益北。

第四十六章 官员短缺

婆都要回来了,刘宇自然在这里待不住了,所以他急来郭嘉,田丰等人,准bèi

在处理了临洮、洮阳的事情之后,就尽快赶回汉中,再由汉中取道回成都。但没想到,在处理洮阳和临洮两地政务的问题上,却又惹出了一大堆的麻烦。临洮和洮阳这两个县,虽然比较小,但依然是陇西南部的两个重yào

的地区。

这次因为与韩遂之间的战斗,这临洮和洮阳两县先后被刘宇占领。说穿了这陇西也是董卓的地方,但这土地既然已经被占领了,刘宇就绝对不会把到嘴的肥肉给吐出来,本来以益州和关中现在的同盟关系,刘宇应该是尽快从陇西南部离开的,可无论是当时吕布撤兵的时候,还是安喜和刘宇签订合约的时候,这两个县的归属问题都没有被提到,准确的说,应该是双方都刻意的回避开了这件事。既然如此,刘宇也就乐的装糊涂。

不过,虽然刘宇已经派遣了一部分兵马驻守在这两处城池之中,但治理一个地方,并不是只要有军队就可以的,地方的民生政事,都需yào

专门的文职官员来进行治理,而刘宇已经准bèi

尽快赶回成都,所以他也准bèi

在离开之前,将这两县的官员决定下来。在刘宇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毕竟益州这么多人,想要找出两个县令,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按照刘宇的想法,这些小事只需yào

成都的吏部下一道文书,就一切搞定了。

但等到刘宇把郭嘉、田丰等人叫来,将这件事情一说,郭嘉的脸上却难得的出现了为难地神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刘宇,然后说道:“主公,现在,我们益州的官员已经不多了,这两个县的县令,恐怕要有一段时间才能被派过来。”这话一说出口,刘宇就先是一怔,好像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一般向郭嘉道:“奉孝,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益州的官员不多了?这话是什么意思?”也难怪刘宇发懵,不论是后世的中国。还是现在的大汉朝,刘宇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官员短缺的概念,你要说官员过剩,那倒是十分正常地现象,毕竟有用的人不好找,但无能的官可一堆一堆的!

郭嘉看到刘宇的脸色变幻不定,眉头紧皱,知dào

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肯定不舒服,所以趁着他还没有开口,便向他解释起这个无官现象的原因来。早在刘宇进入益州。实行三省六部制的时候,三省六部的官员就有了一次紧缺现象。当时为了使这个新的制度能够顺利的推行下去,刘宇决定一方面招揽川中名士到自己地zf中担任职务,另外就是将益州个郡县中资格合适的官员,破格荐拔至成都担任六部地职位。

这个措施对于弥补三省六部的官员不足现象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使得新的政权组织形式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发挥出了应有的作用,同时也让当时对这项新的形式心存疑虑的人真切的看到了其中的好处。但凡事有利就有弊,三省六部制比起汉朝原有地朝廷组成模式虽然具有很大的进步,但这种进步也同时导致了中央zf对官员数目的大幅度增加。记得在后世看过的一份报gào

中指出,两汉时期地官民比例为79451,变为2927:1。同时唐朝的人口比起汉朝也有很大的增加,而两者地疆域相差并不大,由此可见,唐代的官员数量与汉代相比。激增了两倍之多。

刘宇虽然还只是在益州一地试行三省六部制,这种制度对官员数量的巨大要求就已经凸显出来了。当然,如果刘宇愿意像汉灵帝一样卖官爵的话。肯定能够凑齐相应数量的官员,但问题是,益州选官的要求之高,在如今的整个大汉都是首屈一指的!在进川的时候,刘宇为了能够保证益州政权的稳定发展,采用极端手段将益州的几大世家全部铲除了,而这样做,最终就导致了以士族制度为基础的大汉原有的选官制度无法满足相应的官员需yào



察举和征辟,这两项大汉最重yào

的选官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是依照汉朝以仁孝治天下的政治方针来指定的。大部分由下面选拔上来的人才,都是从举孝廉这一步开始的,而能够得到孝廉这个称呼的,一般都是能够被乡邻左右认为是仁孝典范的人。这样的制度,一方面限制了每次拔擢官员的数量,同时也导致了

阀世族势力的逐渐膨胀。为了彻底在益州断绝世族刘宇在两年前,就传令益州各郡县进一步减少察举推荐的官员。现在,终于出现了官员短缺的情况。

其实这种地方官员短缺的事情,已经存zài

了一段时间了,益州一些不是很要紧的县如今也正处在没有正式县令的情况下,但因为那段时间刘宇一直率领大军在外作战,对于内政方面的事情,全部交付给了成都的三省官员,而主管官员问题的吏部,以及统领六部的尚书省为了不让刘宇分心,所以便将这些事情暂时压了下来。不过郭嘉身为军机大臣,基本上三省处理的事情,在军机处都有相应的备案,所以这些事情,郭嘉知dào

的很清楚。

听完郭嘉的解释,刘宇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要说陈群他们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在征战的时候不会分心,而且他们也已经积极的采取了很多的办法来缓解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因为现行制度的制约,使得他们在采取各种措施的时候,事倍功半。在这种情况下,刘宇也不好再责备他们了。

不过虽然不便再追究尚书省和吏部的责任,但这个问题却还是要尽快解决的,否则到时候世族势力没有打击下去,刘宇辛辛苦苦创立的益州政权就先要垮台了。要说办法,不是没有,刘宇早在刚来到汉朝的时候,就已经考lǜ

过这个方法,那就是从唐朝开始,一直沿用到后世的科举制度。



事实上,当年施行三省六部制的时候,就曾经考lǜ

过同时进行科举制的推行,但因为顾及到当时世族势力还没有完全被控zhì

,所以才不得不暂且被搁置了下来。而事到如今,在官员已经出现紧缺的情况下,刘宇在没有更好的有效措施的情况下,也只好再度将推行科举制提到了日程上。

其实科举制和汉代的察举制之间是各有优劣的,察举制虽然容易形成世家政治,但经过察举举荐上来的人员,一般都是有些名望的人。一个人想要一时表现的好一些很容易,但要想在几年之中一直保持了良好的作风,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察举要看的,就是一个人长时间内的表现。可以说,察举比较偏重的是人品德行,可说是唯人是举。

而与察举制所不同的是,科举制度侧重点是唯才是举,只要能够通过朝廷制定的考试科目,取得优异的成绩,自然就能够成为朝廷的官员,但对于这些通过考试的人,他们的人品如何,却并不是决定他们是否后能够高中的决定因素,可以说,除了那些真的是在民间臭名远扬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因为自己的品性而被剥夺考出来的功名。

可以说,科举制度确实可以在最大程度上无差别的为国家选取大量的人才,但这些考出来的官员,他们在做了官之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却不是可以预料的了,也许会出现包拯、范仲淹这样的人物,但纵观历史,出现的更多的,却是秦桧、严嵩这样的人。所以说,科举制产生之后,对中国的官僚风气是否是产生了好的效果,这点还是很值得商量的。

当然,放在现在的这么一个环境中,刘宇也只能用瑕不掩瑜来安慰自己了,毕竟这个制度对于彻底打破世族政治,解决现在益州的官员紧缺状况具有决定性的作用。再三权衡之后,刘宇还是决定,就趁着这个机会,将科举制度彻底的搬到前台来,毕竟益州的世族势力已经被打压到了最低点,距离万劫不复也就还差那么一点而已,以刘宇看来,在这里实行科举制,估计将会受到的阻力应该是最小的了。

“诸位,对于这件事,我倒是有个办法解决,现在我给大家说一下,大家看看如何在益州推行下去!”刘宇仔细的在心中仔细盘算了一下,便将科举制的内容简要的向众人说了一下。本来,他以为至少在自己的集团内部并不会出现多少反对的声音,但他没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低估了世家政治对于整个大汉士族阶层的影响,想想也是,一种将近四百年的体制,又怎么可能被他三下五除二解决掉呢?他的话刚说完,手下的一干文官,包括郭嘉在内,都一致的出口反对!

第四十七章 议行科举

从一开始,刘宇就没想过科举制度能够那么顺利的就算现在汉朝的门阀政治还没有像经过魏晋南北朝的九品中正制的洗礼,但各大世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早已经不是挖出萝卜带出泥这么简单了,如今是挖出一个萝卜,除了泥以外,还另外带着其他的N个箩卜,可以说的确是让人感到相当头痛。

不过刘宇同样也没有想到,这个科举制度会在自己刚刚在内部一提出来的时候,就遭到这么一致的反对。毕竟他手底下的这帮人都是汉朝难得的人才,不管怎么说,在见识和才学方面都是比寻常的官员高出一大截的,本以为他们能够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也反对的这么干脆,连一点考lǜ

都没有。

“奉孝,说说你为什么觉得此计不妥?”刘宇现在已经习惯于有了事情就先征求郭嘉的意见,当然,这次这件事,他也是有意要点郭嘉的名字,因为这科举制度施行之后,最终的获益人还是寒族的学子,田丰本身的家族也是河北的一个大家族,只不过他本人的家庭只是那个田氏家族的一个旁枝,但无论怎么说,都是世族出身的人,但郭嘉不一样,他可是如假包换的寒族学子,在刘宇看来,就算全益州的官员都反对这项制度,郭嘉也应该站在支持自己的一方,但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也加入了反对的行列,这就让刘宇更加的感到好奇,想要知dào

郭嘉心中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郭嘉对于刘宇那有些不太高兴的语气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行了个礼之后,便开口说道:“主公。嘉以为主公此计,确实能够解决官员缺乏地问题。其一,若是不论出身,分科取士,则上至豪门世家,下至草莽村舍,凡有才能者,皆可凭科考入仕,如此,则天下才能之辈。皆可被主公招揽,长久之后,则国无遗才之弊。其二,据主公所言,凡考入前三者,皆可委以重任,而最终的决定权在于主君,如此,也就保证了科举选拔出来的人才都能够最好的为君主所用!”

刘宇被郭嘉弄糊涂了,他知dào

。科举具体操作起来虽然不至于像郭嘉所说的那么美好,但从理论上来说。郭嘉所说的这些,确实都是科举制度相对于现行制度的好处,可郭嘉刚才不是反对实行科举制吗?可怎么现在所说的都是科举制度的好处呢?刘宇心中更是有些搞不清楚了,所以他不禁有些好笑的问道:“奉孝,你刚才所言,确实是我要推行科举制地主要原因,不过,我记得我是想听一听你为什么要反对科举制的理由吧?”

郭嘉也是一笑道:“主公,对于主公提出的这个科举制的好处,嘉还有一点没有说。那就是会彻底的动摇世家在朝廷的根基,久而久之,各大世家在朝廷,在地方政治上的影响力就会被彻底的清除。而朝廷的权力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刘宇点点头道:“没错,这其实也正是我要推行科举制地一个原因,我认为世家势力从现在开始。就已经不适合再过多的掺入到朝廷政局之中了,否则,就算日后我们得到了天下,最终也免不了重蹈两朝地覆辙!”

郭嘉叹了口气道:“主公,正是因为科举会动摇世家的根基,也只正是因为主公有统一天下的大志,所以我才会反对主公推行三省六部制!”刘宇一愣,被郭嘉的这句话弄得有些搞不清状况,连忙问道:“奉孝,你的意思是不是要继xù

支持世族势力对朝廷政务的干涉?”郭嘉摇摇头道:“主公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主公真的只打算偏居于益州一隅的话,那这科举制大可推行。但主公若是想要一统天下的话,这科举制还是暂缓实行地好!”

刘宇不是不开窍的人,被郭嘉这么一说,他顿时就默然了。田丰在一旁见刘宇低头不语,便上前一步道:“主公,奉孝所言有理。我大汉数百年来都是以察举和征辟取士,而世族势力也左右了朝政几百年,主公,属下的家族,在河北也算是个小家族,所以属下也很清楚,如今大汉的世族究竟有多么巨大地势力。虽然主公当年入川之时,以雷霆手段,清除了川中半数的世家,但不也同样要拉拢剩下的几个家族吗?地确,如今益州经过主公的治理,世族的力量被前所未有的削弱,但放眼整个天下,主公难道还能用雷霆手段消灭所有的世族?士人是朝廷的根基,而我朝士子多出于世族,一旦主公得罪了天下的世族,也就等于得罪了天下的士人,到时,主公的宏图大业,又要靠谁来辅佐呢?”

刘宇心中长叹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dào

郭嘉和田丰的担心呢。但如果就这样放qì

科举制的话,不论是从现在的情况还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都是十分不明智的,刘宇有他自己的想法,在大汉的土地上,唯有益州是最适合zuò

为科举制的试行地,因为这里的基础比起其他地方都要好的多,如果连一个益州都束手束脚的话,那刘宇不敢想像,等日后平定天下之后,这个科举制还要怎样才能推行下去。他自认为没有唐太宗那样的魄力和手段,若是等到日后世族势力再次抱成一团,成为铁板一块,再想有所作为,可就是难上加难了。倒不如现在就开始零敲碎打,这中间还能有缓冲的余地。

打定主意,刘宇便严肃面容向郭嘉和田丰说道:“奉孝,元皓,你们两位的意思,我也都明白,我现在只想向你们问一句,你们觉得这科举制比起察举制,到底是好还是坏?”郭嘉和田丰一怔,对视了一眼,郭嘉踌躇了一下才说道:“两者各有千秋,但从长远来看,主公所提科举制确实优于我朝现行的察举制。”田丰更是说道:“主公所制定的这套制度,若是日后推行开来,则利在千秋。”

刘宇摇头一笑,心中暗想:利在千秋?哼,恐怕到千年之后倒是会被人骂的体无完肤才对,不过骂归骂,直到千年之后,不也是没有人能够找到更好的可以替代这种制度的方法嘛!苦笑一下,刘宇对众人说道:“既然科举制对朝廷,对社稷有利,那我心意已决,先在益州开始试行科举制,待日后夺取其他州郡,每得一地,便试行一处!”



郭嘉和田丰大惊,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刘宇一摆手止住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多说了,现在推行科举制,虽然是无奈之举,但却也是恰逢其时!我大汉保有社稷四百年,如今天下大乱,一来是天数有变,二来也是多年积弊甚多,惹出了人怨。如今我既然要再续汉祚,若还是因循守旧,不思变革,则大汉之气运将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如今科举制的推行是势在必行,与其日后与整个天下世家作对,不如此时便先从益州着手,破开天下一角,而后在慢慢收拾其他的世族!奉孝,你现在便和元皓好好商量一下,先拟出一个条款来,等回到成都,我再召齐三省六部的官员,共同商议此事!”

郭嘉和田丰神色一变,他们心中也在盘算着刘宇刚才的话,细想之下,也觉得刘宇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都是当世人杰,当然知dào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科举制不但对现在益州的情况有显著的效果,而且放眼将来的话,也绝对是有利于国的。与其诸多顾及,倒不如放手先在益州试行。至于以后,谁都知dào

这个天下比起西汉末年王莽之乱的时候还要混乱,刘宇想要统一天下,又岂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

如今天下名义上还是大汉江山,但这大地上的每一个州郡都有军阀独占一方,虽然还不至于冒然自立,但一个个也都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霸,想要平定天下,恐怕没有二十年,进行一城一地的攻占,休想能够成功!在这个期间,足够刘宇逐步的推行这科举制了。

只不过田丰还是担心的说道:“主公之言虽然有理,但丰担心,其他州郡的世族知dào

这件事情之后,会视我益州为敌,从而辅助他人与我为敌,到时主公想要扫平天下,恐怕要难上加难了!”刘宇很是无所谓的一笑道:“那倒是省了我们的事情了,正好借助战争,将那些州郡的世族一个个名正言顺的铲除干净!”

郭嘉和田丰听得头冒冷汗,心中暗想:这根本是要给人下套儿,哪里是什么光明正大啊!不过他们知dào

,自己的这个主公这次应该是真的下定了决心了,刘宇一旦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郭嘉和田丰也只好拱手领命。眼下刘宇已经将制定科举制细则的事情交给了他们,如何能够草拟出一份能够被益州士人尽可能接受的条文,也够他们头痛了。

眼见这件事情暂时得到了通过,刘宇也就算先放下了一件心事。他知dào

这件事急不得,反正这次回去之后,估计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会留在成都,有的是时间和那些人打擂台。暂时从陇西的这两个县挑选了两个在当地很得民心的人担任县丞之后,刘宇终于迫不及待的下令班师回汉中,而后火速赶回成都。

第四十七章 榜样的作用

初平三年,公元192一月,益州在经lì

了南中战乱以之后,终于再次平静下来,川中各处兵马因为一连好几个月征战不止,南北两路二十万大军人困马乏,刘宇考lǜ

到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之后,关中就会有大战发生,为了积蓄战力,也因为自己的两个夫人即将生子,便传令各处兵马各归驻地进行修整。

孙琳自南中归来,所带领的并非是开始时刘宇所要求的五万人,而是八万人,其中的三万人是由南中各部自动请求随同大军一同来为刘宇效力的,由此可见,孙琳当时采取的怀柔政策的效果,当然,这也离不开魏浪的家族当年在南中各部中的深远影响。本来依照刘宇一开始的命令,是不愿意调动南中各部的人马进入川中的,但一来各部极有诚意,二来,这三万人中确实是有很多令孙琳心动的兵种,比如说藤甲军!

尽管有惧怕火攻的危险,但火攻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发动的起来的,天时地利一样都不能少,所以一般情况下,这藤甲兵可是行军作战的宝贝啊!所以乌戈国的五千藤甲军孙琳是绝对不会推辞的,既然藤甲兵收下了,那如果不收其他部落的人马的话,那不是摆明了瞧不起人家?为了保证南中各部之间的和睦,孙琳也只好自作主张,将这三万蛮兵收归麾下了。

当然这件事孙琳在大军上路之前,便命人将这些情况行文至成都军机处,刘宇得到这个军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在他看来。既然人家自己愿意向益州赞助兵马,自己何乐而不为呢。对于藤甲兵,刘宇更是传令已经接替孙琳成为益南都督的**,让他与乌戈国进行协商,每年以粮草丝帛换取一定数量的藤甲,因为在他看来,这藤甲兵也确实是块儿宝,不过与其一直用人家部族的兵马,倒不如自己训liàn

一队藤甲兵。说实话,刘宇对于乌戈国的练兵之法。还真是看不上眼!

这三万蛮兵被刘宇下令到成都驻扎,主要也是为了对这三万人马进行正规地训liàn

,要不然的话,到时真的有战斗的话,这三万人马来自不同的部落,彼此不相统属,临阵非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因为缺乏调度而拖累整个战局的。历史上诸葛亮平定南中之后,就曾征召南蛮部族的人马,组成一支勇猛无比的无当飞军。自信。在经过自己的精心训liàn

之后,这三万人肯定会成为一队极强的战力。

至于其他地五万人马,则会直接从巴郡通过,前往汉中屯田。本来益州的兵马是采取兵农分离的征兵制度征召起来的,也就是说平时只参加军事训liàn

,而不参与农业耕作。这是基于益州远远领先于其他各地的农业水平,天府之国每年的粮食产量足以养活二十万人以上的常备部队。但如今益州的十五万大军齐聚于汉中,汉中的粮草顿时便显得有些捉襟见肘,所以刘宇也传令给赵云,让他到时统领这些兵马在平日训liàn

之后。对汉中南郑附近的平原进行开垦,权作屯田,等到日后再有流民涌入益州地话,就可以直接作为农地分发下去。

二月十六。刘宇回到成都,当天晚上,三省的首脑、六部地尚书以及所有军机处大臣都被刘宇暗中召集到自己的内府。外人自然不知dào

是出了什么事情,但州牧府中的***一夜未息,而益州集团的所有高层都一夜未归,所有人都知dào

这次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第二天,刘宇便召齐成都城三省六部以及军机处众官至州牧府议事厅议事,所议的,自然就是关于科举制的事情了。不出所料,提请执行科举制的表章由郭嘉递上,再由刘宇发下命众人讨论之后,几乎整个议事厅内都被反对的声音掀翻。反对最为激烈的,自然是川中各大世家出来的子弟,另外还有跟随刘宇从豫州等地来到川中地世族子弟。

来到这个时代也有十年了,但刘宇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的同声反驳。他也总算是见识到了古人的口才,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滔滔不绝有如黄河之水,让人听了就感到是好几百只苍蝇在耳边不断的嗡嗡作响,让人感到头晕脑胀,目瞪口呆。刘宇地两只手都放在桌下,不住的抖动,他花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勉强忍住了将桌案上地茶杯扔到地上摔碎的冲动,不住的在心中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忍一时风平浪静”!但脑门上勃起的青筋还是暴露了他心中的不耐烦。

这个时候,刘宇才总算明白,原来封建王朝的

不是能够那么为所欲为的,皇权永远要受到一定程度今州牧府的议事厅中还只不过有不到四十人而已,想一想,皇帝在举行大朝会的时候,要面对的,是将近一百位各种官员,到时候如果这些官员一致对抗皇帝的意思的话,到最后,很可能就是皇帝对臣子进行妥协了,想象一下就知dào

,文武百官每人上一份奏折的话,皇帝就是看上一天,也看不完啊,而这些官员不住的在耳边吵吵的话,恐怕是个人就被烦死了!

皇帝不能为所欲为,刘宇这个现在还不是皇帝的人,更不能随心所欲了,面对整个官僚集团的强烈反对态度,刘宇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完全不顾忌这些官员的态度,更不能对他们采取强硬手段,如果为了通过这个制度而动用暴力手段对付这些反对势力的话,姑且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但刘宇的名声也就真的完全毁了,同时,他也会失去整个士人阶层的支持。到时候别说夺取天下了,就是治理现有的土地,都将寸步难行。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刘宇心中暗想:“幸亏我昨天做好了准bèi

,不然今天还真是拿这些混蛋没有办法!”想到昨天一个晚上的唇枪舌战,刘宇就打从心底感到一阵疲惫,自己所倚重的高层都这么难以说服,更不要说他们下面的这些见识短浅的人了。不过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总算是将整个益州集团的上层全部劝服了,所以刘宇现在还能够在这么多人的一致反对声中安然高座。看看下面那些唾沫横飞,已经变得有点疲惫的官员们,刘宇心中暗想:时机也差不多了!

其实这个时候,反对的声音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微弱一些了,底下的那帮官员们,也许大局观不是那么强,眼光也不是那么长远,但这不代表他们没有眼神。早就有人注意到,面对这么大的一个变革提案,虽然众人争吵的场面很热烈,但三省六部、军机处的高层,从中书令到侍中再到尚书仆射,从军机大臣到六部尚书,一个个在这热情似火的大厅中,竟然一致的对科举制不置一词,一个个闭目养神,老神在在的,好像朝堂上吵翻了天,却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zf高层人员的这种态度,顿时让很多人反对的声音小了下来,甚至消失不见。这些高层多少代表了整个朝廷的各大势力,可以说,那些正在争吵的官员,他们的身后总有那么一两个势力在支持,也正因如此,这些高层的态度才更加的让人重视。俗话说:蛇无头不行,一旦发xiàn

自己倚为靠山的势力态度如此暧昧,那些精明的人自然会再次斟酌自己的言行。

逐渐的,随着发xiàn

情况异常的人越来越多,议事厅中反对的声音也就开始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几个一直喋喋不休的人终于察觉到厅内气氛诡异而愕然住嘴,惊疑不定的坐看有看,不知dào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等到厅中完全安静下来,看着下面那些鬼头鬼脑到处乱看,妄图从他人的表情中敲除一点端倪来的官员,刘宇心中冷笑一声,暗自想到:“你们这些人总算是说完了,如今也该轮到别人说说了吧!”一边想着,一边向站在前排的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接到刘宇的暗示,这才结束了自己老僧入定般的状态,眼睛中精光一闪,昂然出班,开始针对科举制展开长篇大论,但他嘴里所说出来的,可就都是对科举制的赞美支持的言词了。从郭嘉开始,陈群、崔、国渊、陈琳等人,也就是益州集团最顶端的那些人物,一个个都开始对科举制大加赞美,继而表示强烈支持起来。

若是别人支持也就算了,可陈群、崔>|出身的人对于科举制竟然也如此支持,这下可让刚才那些满嘴反对之言的人目瞪口呆了。厅中的局面与刚才相比仿佛一下子颠倒了过来,屋子里到处是称赞的言语,而刚才的那些反对者,见到自己的后台都明确表明立场了,他们自然不会再这么不长眼的跟这些大势力唱反调。



会议进行到最后,绝大部分官员已经改变了自己开始的立场,转而支持科举制的试行了,可见榜样的力量确实是无穷的!看到下面那一张张变色龙一般的脸,刘宇不由的为自己日后是否要好好的整顿吏治而大动心思。不过这次科举制能够最终获得通过,刘宇终于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第四十八章 封王背后

举制的试行时间,被决定在三个月之后,而第一试的省六部共同议定。说起来,这次科举制能够获得上层的一致通过,主要还是刘宇做出了巨大的让步。有些事情,并不是单纯的只是靠强硬的手段就能够通过的,刘宇也许能够不在乎其他的那些小官员的反对,但对于自己集团最核心的这些属下,他却不得不顾及到这些人的意见。

具体的让步就在于这次科举所选拔出来的人才的任用。按照唐宋时代的开科取士的惯例,凡是经过殿试的前三甲,也就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一般都会直接被朝廷的中央机构任用,虽然很多都是从翰林院开始,但逐渐的都能升入朝廷的决策层。不过现在益州并没有翰林院这个机构,而且,虽然刘宇想要削弱世族在朝廷中的势力,但问题是,在他自己的集团中,世族出身的人却占了半数,这也是刘宇有时感到无可奈何的一个原因,毕竟投鼠忌器啊!

对于科举制,这些世族出身的官员,比如陈群、崔>u.决反对,以至于刘宇不得不苦口婆心的一个个的说服,到最后,竟然整整折腾一个晚上,才勉强让他们同意支持自己。至于条件嘛,就是此次科考所选取的人才,不能进入中央三省六部,而只能派往各地郡县担任地方官职。刘宇对此也无话可说,毕竟他之所以要在这个时候提出科举制度,本来的原因就是为了解决整个益州地方官员紧缺地状况。所以这些官员提出这个要求,刘宇也是无话可说。

既然只能选拔地方官员,那所谓的殿试也就免了,尽管知dào

这种重大的改革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毕竟自己的意愿没能完全实现,刘宇的心里还是有点不痛快,眼看时近正午,便想传令散去众人。谁想一个亲兵匆匆忙忙从门外跑进来道:“启禀主公,朝廷有钦使持皇上圣旨到来,如今正在府门之外!”

刘宇听了一愣,心中暗想:朝廷?现在的朝廷不就是董卓吗?这个家伙又要搞什么鬼?但随即又反应过来,想来是自己的那一纸同盟的约定招惹来地。薰卓一直将自己视为最大的威胁,如今他得到了益州同盟的承诺。自然要给刘宇一点好处才过的去!所以估计这圣旨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想到这里,刘宇当即起身道:“速速将钦使请进来!”亲兵出去不久,就带着一个内廷宦官走了进来。

尽管汉室倾危,但毕竟现在的朝廷还是顶着正统的名义,刘宇身为地方牧守,对待朝廷派来地使节,还是要礼数周全的。所以看到那内侍走进府门,便带着厅中的大小官员出来迎接。

那个内侍看到刘宇亲自出迎,脸上顿时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紧走两步来到刘宇跟前一躬到地道:“小人常侍郭全,见过大将军!哦,不对,是参见蜀王殿下!”刘宇吃了一惊,心中大感疑惑。不过却还是笑着向郭全拱手道:“常侍远道而来,多有辛苦,不知常侍此来。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郭全一脸谄媚的笑容向刘宇说道:“殿下所言不错,我这次来,正是来向殿下宣旨的!”一边说,一边将一份明黄丝缎做成的圣旨托在手中。按照礼制,官员接受圣旨是要焚烛设案的,不过刘宇可没有准bèi

这些,于是便准bèi

简单地跪迎一下,但还没等他跪下,郭全便连忙说道:“殿下,皇上口谕,殿下接旨,,不必跪迎。”

刘宇到现在还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既然不必下跪,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反对,于是便躬身冲着圣旨施了一礼,算是全了礼数。郭全当即展开圣旨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骠骑大将军屡次有功于国……特加封刘宇为大将军,赐爵蜀王,赏九锡,准带剑着履上殿,见君不参,辞君不拜!钦此!”刘宇听着郭全将这圣旨读完,一边听,一边暗暗心惊,没想到董卓为了那一纸合约,竟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要知dào

,自从西汉几次藩王之乱之后,汉朝对于宗室亲王的册封,就一直是处在一个极度严格地情况之下,到了东汉中后期,能够被封王号的,更是只有当朝皇帝的嫡系子孙而已,而且这些宗室亲王的权利也是被严格限制的,不要说执掌一州地军政大权,就是寻常的有实权的职位,也论不到他们头上,所以,像刘宇这种情况还能被封王,这在当时简直就是不可想象地事情!可见,董卓为了拉拢刘宇,实在是弄出了不小的阵仗!

但从这份圣旨之中,刘宇还听出了一些不同的声音,也听出了董卓这个家伙不怀好意的一面!“哼,就知dào

董卓这个家伙不可能有这么好的心肠!”刘宇在心中暗暗冷笑。不过这种情绪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刘宇好像丝毫没有什么想法一般,笑着对郭全说道:“有劳常侍为在下的事情辛劳!”转身对左右说道:“速速准bèi

宴席,好好款待郭常侍!”

郭全连忙说道:“殿下言重了,下官也是尽自己的职责罢了,岂敢领受殿下的赏赐。另外下官还要尽快的回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刘宇打断道:“常侍若是在这么客气,就是看不起我益州了!常侍一路远来,路途辛苦,我若是不加以款待,岂不是缺了礼数!还请常侍不要再推辞了!还有,我承蒙皇上如此厚待,自当具表谢恩,这谢恩表章,还要烦劳常侍为我带回京城,呈交圣上!”被刘宇这么一说,郭全倒真的不好再要求离开了,没办法,只好跟随着刘宇派来的亲随一起下去了。

等看到郭全出去,刘宇才再次回到座位上坐下。郭嘉、陈群等人互看了一眼,同时抱拳屈膝,跪倒在地,向

拜道:“臣等恭喜蜀王!大王千岁千千岁!”刘宇被笑,双手向上虚抬一下道:“诸公快快请起!”等到众人起身之后,刘宇看着他们问道:“诸位对于这次皇上的圣旨,有何看法,这道旨意。我是不是要接下来呢?”

陈群跨一步出班道:“主公,所谓当仁不让,主公既有大功,又有大志,承shòu王爵,乃是理所当然。还请主公不要推辞!”刘宇点了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了一旁正在思索着什么地郭嘉问道:“奉孝,你觉得该当如何呢?”

郭嘉听到刘宇询问,便回答道:“主公,长文所言有理,以主公的功勋,就算是承shòu王爵,也是理所当然之事。不过,王号可以接受,这九锡却一定要推辞!”刘宇会心一笑道:“这又是为何呢?”郭嘉看着刘宇的表情。就知dào

他是在明知故问,因为有些事情并不是适合刘宇说的,于是便继xù

说道:“朝廷的这道旨意,必然是董卓从中主导。主公原本是侯爵,按照礼制。爵进一级,也应当是公爵,也就是蜀公。

而董卓竟然操纵朝廷直接晋封主公为王爵,这既是在向主公示好,也是在向天下表明我益州与关中的关系,让天下诸侯对关中蠢蠢欲动者都心存忌惮!”

刘宇不置可否的用食指敲打了几下桌子,眼睛转动了几下,显然是在想什么事情。而郭嘉的话却还没有说完。“主公,蜀王地爵位,主公不妨接受,但九锡礼器,却万万不可接受!”郭嘉语气坚决的向刘宇说道。“哦?这是为何?”大概是郭嘉的语气太过严肃,将刘宇从他自己的思绪中拉回到现实之中,饶有兴致的向郭嘉问道。

所谓的九锡,就是具有特殊意义地九种礼器。是天子赐给诸侯、大臣有殊勋者的九种器用之物,代表了一个皇朝的天子对臣下的最高礼遇。这九种礼器都是特赐用物,它们分别是:车马、衣服(也就是衮冕之服)、乐(定音、校音器具)、朱户、纳陛、虎贲、斧铖、弓矢、(音chng,供祭礼用的香酒)。

对于九锡,刘宇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在印象中记得当年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好像看到过,那个曹操就曾经接受过九锡,但刘宇从来就没有感到接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妥,毕竟他是来自那个相对自由的后世,对于这些具有所谓的象征意义地器物的感觉迟钝也是理所当然,这个时候看到郭嘉对九锡这么重视,他的心中自然也就有了兴趣。

郭嘉正色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九锡之礼,虽然见于《礼记》,但自商周以降,九锡同时赐予一人地情况,只出现过一次!”刘宇被郭嘉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感到好奇,连忙追问道:“只出现过一次?奉孝,不要卖关子了,到底何人还受过九锡之礼?”郭嘉叹了一口气道:“不瞒主公,接受九锡之礼的,正是二百年前的逆臣王莽!王莽在悖逆朝廷之前,曾经接受过九锡之礼,所以主公万万不可接受啊!”

原来是王莽。刘宇心中了然。尽管在后世将汉朝分成了东西两汉,但在这个时代中的人都不会这么进行朝代划分,在他们看来,自从前206年刘邦建国之后,一直到现在的初平三年,整整398地漫长岁月,都是大汉的天下,至于王莽建立新朝的那25年,大汉地士人~承认过,他们将王莽看作是汉朝的乱臣贼子,而大汉社稷虽然一度倾危,但最终还是被光武皇帝力挽狂澜于即倒,拨乱反正,使汉家香火可以延续,高祖血脉不至就此断绝。

郭嘉的话一说出来,刘宇就知dào

他为什么这么反对接受九锡了,王莽接受了九锡,而后反叛了朝廷,成为大逆不道的乱臣,前车之鉴不远,若是刘宇就此接受了九锡的话,恐怕日后的流言蜚语就将源源不绝,到时刘宇的声名将遭受到严重的打击,而各地的豪杰智能之士,也将在心中产生怀疑。想通了这一点,刘宇的嘴角忍不住浮起一丝冷笑:原来这里面还有这种讲究!董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没想到他们还能给你想出这样的招法!

“奉孝,你这番话说的很对!不但这九锡之礼我不能接受,就算是圣旨中所说的带剑着履上殿,面君不参不拜的特权,我也要一并力辞!”郭嘉、陈群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他们是少数知dào

刘宇的一些毛病的人,刘宇不太愿意跪拜的毛病,他们也都知dào

,在他们看来,这几项特权完全是为了刘宇量身定做的,可刘宇却要推辞!

“主公曾经是当今陛下的师尊,同时又是有大功于国的人,这不参不拜的殊荣,主公也可说是当之无愧了,不知主公为什么要一力推辞呢?”中书舍人陈琳不解的向刘宇问道。刘宇微微一笑道:“我益州远离京师,本就难得见到天子,我要来这不参不拜的特权,又有什么用处呢?更何况,天地君亲师,对皇上执礼,乃是理所应当的,这带剑着履上殿,就是对当今皇上的不忠不敬,此权臣恶徒所为,我怎可效法呢?薰卓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找个伴儿,免得到时候天下诸侯总是找他麻烦!他有此心肠,我又岂能中了他的奸计!”

郭嘉等人被刘宇这么一说,顿时躬身道:“主公确是明鉴!”等他们直起身子,刘宇有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吃惊的话:“依我看,薰卓这厮已经有了废汉自立之心,哼,他自己死期不远,我又何必承他这么多的人情呢!”

第四十九章 称孤道寡

宇的这句话,让他手下的很多人都感到相当的惊讶,群臣顶端的那几个人来说,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仿佛他们早就已经在心中做出了和刘宇相同的结论一样。很明显,蜀王的王爵是在向刘宇表示诚意,九锡的赏赐则是对刘宇的试探,而其他的那些超越臣子本分的承诺,则是对刘宇的拉拢。这一切,都在表明董卓是因为自己的野心膨胀,而在寻求刘宇对他行为的默认态度。要知dào

,刘宇毕竟是汉室宗亲,如果董卓要取汉而代之的话,刘宇将是他最大的敌人。

不过刘宇表现出对于帝位的那种野心,在一些和他有过深交的诸侯的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董卓就是一个明白刘宇绝非池中之物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董卓才会向刘宇进行这种示意。对董卓来说,他现在和皇帝比起来,缺少的只是一个名分而已,其实以他现在的权势和奢华生活,早就已经超过了有名无实的汉献帝,但古代中国人却总是有那么一种皇帝情节,就像董卓这样,明明已经是无冕之王,但那个皇帝的冠冕,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诱惑。

如今的董卓其实已经没有了当年年轻时的那种志在天下的锐气,多年的征战以及日益贪图安逸的思想倾向,让董卓越来越倾向于偏安一隅。曾经作为当年秦国国土,拥有雄关坚城的关中地区,自古就有金汤之地地称号。富饶的关中平原,也足以为董卓所追求的那种奢靡生活提供足够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称帝,过上一把皇帝的瘾,享shòu

一下那种被别人称为皇上的生活!

在董卓看来,默认自己称帝,对刘宇并没有什么坏处,毕竟凭借关中的力量。对于益州根本就不能产生什么威胁,而对于像刘宇这样同样想要成为皇帝的人来说,挡在他面前地最大的障碍,并不是他董卓,而是长安名正言顺继承东汉皇统的汉献帝。而如果汉献帝被他董卓所取代的话,东汉传自光武帝刘秀的嫡系正统血脉也就就此断绝了,到那个时候刘宇再想称帝,那就没有了任何的阻碍与顾忌,甚至可以变得光明正大,毕竟他刘宇也是汉高祖的后裔!

薰卓费尽苦心。

只不过是想和刘宇暗中达成一个互惠的协议,在他看来,这对于刘宇并不是什么坏事。或者说是一件大好事。当然,条件就是刘宇到时候不能打着铲除逆臣的旗号攻打关中。董卓的这个思路,看起来好像是有些疯狂而大胆,毕竟向一个汉室宗亲表达自己想要篡夺汉家地江山,就算是这种表示是隐讳的,那也是一种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举动,但董卓地这招棋却也是想好了各种路数才谨慎出手的。依仗的,就是刘宇的野心。

其实,刘宇对于董卓的这个建议的确是很动心,但他同样知dào

,一旦自己和董卓做成了这把买卖,那自己也就有了把柄留在董卓手中,日后很可能存zài

受他要挟的隐患。刘宇不会容忍任何人要挟自己,所以他宁可在等待一段时间,也不会向董卓提供这种机会。更何况,在他地眼中。薰卓基本上已经是一只脚踏入棺材。

早在朝廷的这个钦使到来的前几天。刘宇就从长安得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情报。第一个情报就是自己举荐吕布为车骑将军的表章,不出所料。并没有在朝堂上获得通过。尽管并没有得到吕布和薰卓翻脸的消息,但吕布心中的愤nù

,刘宇不用想就能猜出个十足十。第二个情报,薰卓在收到刘宇的礼物之后,果然对那幅华丽的宫殿图大感兴趣。

薰卓是一个贪图享shòu

地人,如此精美的宫殿,实在是他梦寐以求地居住场所。而这个时候刘宇又恰恰要与他同盟,西凉也被打得灰头土脸,没有了后顾之忧地董卓,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终于开始着手,按照那份宫殿图,下令在距离长安二百五十里外建筑一座新城——堳坞!

这个堳坞和历史上地堳坞并不相同,因为它会比原本历史上更加的华丽,而工程量无疑也会更加的庞大。原来历史上的董卓为了修筑堳坞,动用了二十五万民夫,而如今要想完成这座华美的新城,人力却至少要多出一倍!不用说,因为刘宇的缘故,将会有无数的关中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肯定会有数以万计的民夫会因为这座新城而献出他们那宝贵而又卑贱的生命!虽然,这一切并不是刘宇亲手所做,但却是他一

的,只不过是让董卓背黑锅而已。

对于这一切,刘宇早就已经料想到了,他心中有愧疚,但却绝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因为让董卓变得天怒人怨,正是他刘宇想要得到的结果。此时的刘宇早已经不是刚刚来到三国的刘宇,他已经学会了,如何才能在最大限度减少自己一方损失的情况下战胜敌对一方,而对于在这个过程中所牵连到的那些无辜的人民,他们的牺牲,在刘宇的眼中,已经逐渐变得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个新时代的建立!刘宇不是神仙,他最多只能保护自己的臣民!

第二日,刘宇率领众官员恭送常侍郭全回京,同时也带回了他的谢恩表章,在表章中,刘宇表示将会领受蜀王的爵位,但却坚决推辞了九锡的赏赐,以及带剑着履上殿,不参不拜的特权,理由就是自己的功劳不足以享shòu

如此殊荣。这也是在向薰卓表示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会支持薰卓取汉而代之的野心。这也是刘宇为了王允等人的行动争取时间,他知dào

,如果自己全盘接受这道旨意的话,董卓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采取行动,而自己如今的这种态度,肯定会让董卓心存忌惮,不敢轻举妄动,从而为王允等人采取离间计,留出准bèi

的时间。

送走郭全,关中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王允等身在长安的大臣们的发挥时间了。虽然历史早已经或多或少的发生了变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刘宇还是派人前往长安联系上自己的岳父大人蔡,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在原本历史上,蔡是被王允当作眼中钉除去的,而在这个时空中,蔡既然成为了他的岳父,那这种事情肯定就不能再发生了。

对于爵位,刘宇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对他来说,自己的爵位变为蜀王,这和当年他广阳侯的封号,只不过是名字变了变而已,其他的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外人可不是真么看的。王爵,这可是仅次于皇帝的爵位,在各个方面,都与其他的公侯伯子男这五等爵位有着天差地别。

东汉的诸侯王的权力事实上是被极度削弱的,与西汉初年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过刘宇这次被封的蜀王,却是偏离的东汉王朝一直以来的封王传统。

首先就是刘宇住的地方,已经不能再用府来作为称呼了,其中的厅要改名为殿,比如原来的议事厅,现在就要改称为银安殿,原本的整个州牧府,如今要被称为蜀王宫。其次,刘宇对自己的称呼也要更改。古代的诸侯王往往称孤道寡,到了秦始皇之后,皇帝自称朕,也可自称寡人,而诸侯王统一自称孤。这种称呼是要显示出帝王那种独立于万人之上的独一无二的气势。还有就是刘宇的手下,也要自称为臣了。原来的时候,刘宇的手下尽管是他的下属,但却是不能向刘宇称臣的,这是礼制的规定,并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同时,这些臣属对刘宇的称呼,也要由“主公”变为“王上”或者“殿下”。

除了这些称呼上的变化,还有很多要改变的地方,比如刘宇平日所使用器皿,车马甚至随从数量,都要进行一系列的改变,当然,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王爵以下的爵位担任不需yào

什么繁琐的仪式,只需yào

接受任命的圣旨。而接受王爵却要经过严格的程序,筑坛、仪仗、祭天、进冠冕、受玺绶、受群臣拜贺、受万民山呼,这一整套的程序走下来之后,这个蜀王的爵位才算是真zhèng

的落到刘宇的头上。

当然,这些程序上的事情,用不着刘宇亲自出面去做,礼部、工部、户部的大小官员一个个忙的四脚朝天,终于在接受圣旨的十天之后,将所有的一切都准bèi

妥当,而刘宇也终于在初平二年,三月初六,与成都城南,登坛受爵,王袍衣冠,面南称孤,接受百官朝贺,成都十几万军民聚集坛下,跪地山呼。

按理说,在接受王爵之后,刘宇所要做的,就是册封王妃、王世子以及文武百官。而没有任何悬念的,孙琳被册立为蜀王妃,蔡>妻,受封为蜀王侧妃。因为刘宇的孩子还都没有出世,所以王世子自然不可能现在选出,而最引人关注的官员册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百官之首的丞相一职,刘宇没有任命任何人!

第五十章

相制度起源于战国,是古代封建官僚机构中的最高官君主旨意综理全国政务的人,有时候也被称为相,或者相国。古代著名的苏秦就曾经一人佩关东六国相印,而张义也曾两度担任秦国的相。但丞相这个词第一次被正式作为官职名称来使用,是从秦国的秦武王时代开始的,当时秦武王改相国为丞相,而且一下设立了左、右丞相,事实上也是为了能够一步步削弱臣属的权力,加强中央机关的集权。自此之后,丞相这个官职就在秦国一路传承下来。

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在制定王朝官僚制度的时候,依然承袭了自己秦国一直以来的官制,而丞相一职也依旧被保存下来。不过当时虽然也设左、右丞相,但事实上整个秦朝的相权是被李斯一个人包揽了。

到汉高祖刘邦消灭暴秦,建立西汉,在建国初期,他也是将秦朝的官制照搬过来,不过却将左右丞相再次合并,只设立一个丞相,全权负责王朝的政务,这在当时汉代初建,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历史上有名的萧何、曹参先后担任大汉帝国的丞相,这种一相当权的情况,一直延续到汉惠帝继位,曹参染病逝世为止。

汉惠帝继位、吕后当权一直到汉文帝初年的十几年的时间里,汉朝廷再次恢复了设左、右丞相的体制,之所以这样。主要是吕布为了能够实现自己野心。当时地大汉朝堂中,一心忠于刘氏的官员可以说是、占到了九成,吕后为了实现自己吕家天下的梦想,自然要想方设法的削弱这些臣僚们的力量,而位于百官之首的丞相,就是吕布第一个开刀的对象。

吕后逝世,汉文帝再次将刘家天下坐稳之后,为了能够更好更高效的处理国家政务,引导这个庞大的帝国,又一次将左右丞相合并。而从他以后的历代汉帝,只设一个丞相。所以汉代地丞相权力很大,主要负责管理军事大计或其他要务。平时如果遇到有机密要事情呈报上来,就由皇帝召集公卿共同在御前商议。而一般的政务,则由丞相决定即可施行。皇帝有事,常向丞相咨询,丞相有时甚至可以封驳诏书。至于任用官吏、荐举人才、治罚臧否、管理律令、镇压暴乱等等,更是丞相的固有职权,有时甚至在军事或边防方面,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

西汉初期。成为丞相的,多为开国功臣,如萧何、曹参、陈平、周勃等。这些人位尊职重,敢于直言进谏,确实能够做到匡正朝廷君王的得失,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皇帝的君权。

到汉武帝时,随着君主集权加强,汉武帝逐渐开始重用内廷近臣,对丞相却是越来越不信任。纵观武帝一朝,担任丞相者,如庄青翟、田千秋等人,皆谨小慎微,庸碌无能之辈。到汉武帝末年,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从此到西汉末,大司马权势凌驾丞相之上丞相职权已无所作为。

西汉成帝时,大臣何武以丞相一人难以处理烦多的政事为理由。建议立三公制。于是汉成帝改御史大夫为大司空,遂以大司马、大司空、丞相为三公。这是旨在分散丞相权力的一项措施。汉哀帝时又改丞相为大司徒自此丞相的名位暂时被统治者废弃。东汉时代并未更改这一官制。漫长地将近两个世纪的岁月中,三公制一直被实行到东汉末年。

直到最近一段时间。丞相这个曾经显赫的官职,又再次出现在大汉朝廷之中,而顶着这顶大帽子地,正是被天下人唾骂的董卓!说来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像董卓这样时刻做着皇帝梦的人,小小的已经被分化了权力的三公职位,岂能让他满yì

,虽然一时还不能贸然称帝,但先从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做起总可以吧,所以董卓才迫使汉献帝下旨,重新恢复丞相地官职,而他自己则坐上了丞相宝座,俨然在众官之上。后发号施令,和君主无异。

汉初各王国拟制中央,也在其封国中各设丞相,汉景帝时为了显示地方王国与中央zf的区别,所以下诏改郡国丞相称为相,但依然掌管郡国政务,其职权还是基本与中央zf的丞相相同。到汉武帝时期,一步步加强中央集权,削弱地方王国势力,到了汉武

,西汉初年设置的各大诸侯国已经消失殆尽,天下又到中央zf的掌控之中。

从此之后,虽然汉朝的宗室还是有被封为王爵的,但也仅限于皇帝的嫡亲兄弟子孙,至于其他旁系宗室,则不再封王。而那些封王的宗室,也只是徒有其名,再无实权。东汉沿袭西汉旧制,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在地方上享有实质性权力地诸侯王,直到这次刘宇被封为蜀王。所以说,刘宇可说是自汉武帝以来二百多年间第一次再度获得实权的宗室亲王。

不过,汉代虽然限制诸侯王地力量,但有一点却是肯定地,那就是凡有王爵者,必有封国,比如东海郡王,虽然没有实权,但东海郡就确确实实是他的封国。自刘宇接受蜀王地爵位之时起,这整个益州就都是他的封国,也就是蜀国了,按照先例,诸侯国官制与中央朝廷相同,蜀国自然也应该设丞相,而这些官员翘首等待了半天,等来的竟然是不设丞相的诏令,也难怪他们的心中会感到难以接受。不过就算再难接受,他们也说不出什么,因为这不设丞相的原因,他们也都清楚!

凡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的冲突,从而就会产生争斗,官场的这种尔虞我诈则更是严重。益州官场在刘宇的控zhì

之下,虽然表面上一团和气,但事实上在平静的表面之下,同样存zài

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暗流。这些大大小小的麻烦中,最让刘宇头痛的,就是益州官场上拉帮结党的现象越来越严重,矛盾也在悄然间不断升级。

刘宇手下的官员可说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他入川之前,是豫州刺史,也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招揽各地贤才,所以跟随刘宇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关东各州的,而这些人也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比如刘来自扬州,田丰、崔>|.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都具有很浓厚的乡土情结,后世的人找朋友托关系,这关系之中,最有用的一种就是老乡,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古代也是如此,来自同一地区的人因为地缘关系,往往比其他人更加容易亲近,而时间一长,这些人就会形成一个个小的团体,进而发展成政治上的联盟或者派系。

仅就刘宇所知,他的手下就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派系,而势力最大的,就是豫州派、河北派以及荆扬派。之所以这三派势力最大,就是因为刘宇手下的四大重臣陈群、崔>(而紧随其后的就是青州派和益州派。这里面益州派的情况最让人头痛。他们是本土派系,和其他人比起来,在益州这个地方更有归属感,但可惜的是他们这一派的代表张肃、黄权等人在朝廷中只是二把手,并没有进入最高层,试想他们怎么可能心服。

出于这种种原因,刘宇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再次在自己的国内废弃了丞相的官职,进而效仿唐朝的制度,以三省最高长官中书令、门下侍中以及尚书令分担了丞相的职权,而这三省的长官,同时享shòu

等同于宰相的待遇。而与他们三人地位相同的,就是军机处的军机大臣。上朝排班之时,军机大臣居右一位,中书令居左一位,门下侍中居右二位,尚书令居左二位,其他的六部尚书,高级将领再分左右文武排班,这就是刘宇成为蜀王之后,在第一次朝会上所宣bù

的事情。

对于这个结果,益州所有的大小臣工都无话可说。三省六部制在益州实行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已经是深入人心,众人早就适应了这种官制,再加上真zhèng

的当事人,身在益州的郭嘉等三人对这个安排都没有任何的意见,其他的人自然也就不好再争辩什么。也正因为刘宇的这个安排,不着声色的对已经陷入党争的人敲响了警钟,使得益州官场又暂时安静了下来。

而在这次朝会之后,刘宇迎来了他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第二个悠闲的长假,毕竟这册封蜀王的事情不过是一个意wài

的插曲,他这次之所以回到成都,是为了陪着自己的两个娇妻啊!

第五十一章 通房丫头

王府,后花园,星月湖边,凤栖小筑,仿若潺潺流水声悠然回荡在微波荡漾的湖面之上,令人陶醉。蜀王侧妃蔡>拨动着父亲留下的焦尾琴,沉浸在琴声所营造的美妙意境之中,在她的嘴角,一抹幸福的笑容弥散开来,稍稍隆起的小腹,非但没有令她的美貌失色,相反的,她脸上浮现起来的那种母性光采,让她的魅力反而又更上一个台阶!

蔡>_中,遇到一个如意郎君,一个真zhèng

能够给她带来幸福安乐的丈夫。尽管刘宇经常要因为出征而离开她,虽然他们两个人自从成亲到现在,可说是一直聚少离多,但蔡>:.时刻,她总能够从刘宇那里得到浓郁的散不开的怜爱,那种被宠爱的感觉,让蔡>;|在,她又怀上了刘宇的孩子,这个在不远的未来就要出世的孩子,尽管现在还在她的肚子里,但却已经让她感受到那种血脉相通的亲切,一种叫做母爱的感觉,在她的心中弥漫。

蔡>|.教教育。在她的心中,一个女子在出嫁之后,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如何在丈夫面前展示自己地才华。而是为丈夫生儿育女,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蔡>:.爱的各种才艺,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但蔡>:自从成亲之后,他非但没有干涉自己继xù

对琴棋书画这些才艺进行学习,反而不断的鼓励。甚至要求自己再继xù

多学一些,自己嫁给刘宇之后,光是曲乐方面,就比之前精进了太多,蔡>_宇和孙琳的脑子里会有那么多曲调古怪,但却十分悦耳动听的旋律,而他们时不时哼唱出的那些小曲,更是让蔡>i

作为精通音律地人,蔡>|.+|的,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乐曲,这曾让她有过一阵黯然神伤。

因为她知dào

,在刘宇和孙琳之间,有着一段别人所不知dào

的过去,在他们之间,存zài

着一种无法逾越的羁绊。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人猜测蔡将会因为她家族的势力,而最终成为刘宇的正室。但蔡>:有过这种可笑的念头,因为她知dào

,刘宇和孙琳在彼此的心中,都是无可取代的存zài

,就好像没有人能够取代刘宇在她心中地地位一样!

轻轻拨动最后一根琴弦,一首清平乐落下了最终的音符,蔡>:的舒了一口气,尽管音乐能够陶冶心情,但对于现在身怀六甲地她来说。弹奏一支曲子,却也是大费神思的事情。用手轻轻的揉了一下太阳穴。蔡轻声叫道:“侍琴,侍琴?”她口中的侍琴。正是她的贴身侍女。汉代的大家小姐,一般从小就有一个贴身侍女服侍,蔡>一样,侍琴是在她八岁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地侍女,年龄上比起蔡>两岁,蔡>u上甚至都有着她母亲的影子。平时,侍琴都会跟在她的身边,可今天,蔡连叫两声,却没有听到侍琴应答的声音。

心中诧异,蔡>_的手掌蒙在了她的眼睛上。蔡顿时吓了一大跳,身子也在瞬间僵硬起来,檀口微张,好像马上就要大声呼喊,但就在下一秒,她的身子又再次软了下来,可爱地小嘴慢慢合拢,化成一缕微笑,一双白玉般光滑柔嫩的小手慢慢地握住那双还停留在自己眼睛上地大手,娇声说道:“相公,你又来吓>|.阵笑声,紧接着,那双大手也从她眼前挪开。

蔡>+=.红,向着刘宇福了一福道:“臣妾恭迎王爷!”刘宇眉头一皱,手臂一拦,就将蔡>;.而蔡则正好坐在刘宇的大腿上。蔡>u点叫出声来,但旋即就用手将自己的嘴捂住,因为他们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暧昧,大白天的如此亲热,要是被人看见,那岂不是要羞死人

蔡>u.给咽了回去,同时身体挣扎两下,她和刘宇虽然是老夫老妻了,但依然是不习惯在太阳底下做出这等亲亲我我的动作!

不挣扎还好,一挣扎,刘宇岂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开她,于是手臂更加用力,同时两只手也分别搭在了蔡>~

这两只手似乎带有无穷的魔力,蔡>:.阵热气弄得扭捏不已,有心想要站起来,但那种暖流霎那间变作一阵阵酥痒,一路沿着她的背脊向上,一路则顺着腿涌向小腹。

顿时,蔡>i;那种酥麻的感觉,让蔡>.:.是在缠绵悱恻的低吟浅唱。这声音顿时让刘宇的血气上涌,身体上的某个部位顿时一阵高昂,好似一根灼热的铁棍,死死的顶在蔡>间。蔡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dào

那个顶的自己有些不舒服的物事到底是什么,而她的一张白玉般的小脸如今也红的更加厉害,好似马上要滴出血来,而她那因多日未曾承接雨露而变得异常敏感的娇躯,也变得越来越滚烫。

蔡>+:弄一下蔡>[:点都没有减少,放在腰间的手掌感受到的柔软,放在**上的手掌传来的滑腻,让刘宇一阵阵的心猿意马,双手也慢慢的向蔡>最私密的地方移动过去,而蔡>:|越难以抑制自己那汹涌澎湃的**,要知dào

,刘宇也有好几个月没有碰过女人,作为一个具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这种反应很正常!

熊熊欲火,在凤栖小筑中,越烧越旺,而处在欲火中心的一对男女,彼此也开始陷入目眩神迷的状态之中,刘宇的双手已经开始解开蔡的罗衫,而蔡>+.唇在刘宇的脸畔不住的呼出如同兰麝般香甜的气息,口中似低吟,似浅唱的喃喃私语,让刘宇越来越难以克制自己。

就在刘宇的心理底线马上就要被击穿,万事俱备,只差提枪上阵的时候,蔡>L些,不要伤到我们的孩子!”接着便星眸半闭,媚眼如丝,更加投入的小声呻吟起来。但她那一句话,却如同一瓢冷水,浇在了刘宇的头上,让他瞬间清醒了过来:对啊,蔡>}在母体中也只是刚刚稳定,这个时候,孕妇是不宜进行房事的,否则会很容易伤到腹中的胎儿。

既然想到了这点,刘宇当然不会冒着伤害自己孩子的风险,再继xù

刚才的人体研究活动,轻轻的抚摸着蔡>+|气,将心中的**勉强压制下去,柔声对蔡>#方便呢,等过去这段时间,老公我再好好的补偿你怎么样?”一边说,刘宇的心中一阵唏嘘,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的定力竟然会变差到如此地步,刚刚差点就要擦枪走火了,看来自己修身养性的功夫还没有做到家。

蔡>+:易从**中恢复过来,短短一段时间之后,蔡>;平息了大半,回想起自己刚才的那些言词表现,蔡>|缝钻进去了。恼羞成怒,蔡一边用粉拳捶打着刘宇的背脊,而小嘴也不住的说道:“让你再使坏!到时候若是伤了我们的孩子,看你该怎么办!”

刘宇被蔡>:.变得如此脆弱。蔡见刘宇皱着眉头,半晌没有说话,心中惊奇,以为他为自己刚才的话在生气,于是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相公,你如果真的想要的话,就去找侍琴吧!她是我的通房侍女!”

第五十二章 古代贤妻

房侍女?刘宇被蔡>:为刚才自己的冲动而感到后悔,本来只是想挑逗一下蔡>u陷了进去,差点就擦枪走火,害了自己的孩子!另外,在他的印象中,对通房侍女这个概念还是很模糊的。

不过,最让刘宇感到奇怪的是,这句话是从蔡>:说出来的,这在他看来,真是有点难以想象。“>是让我纳侍琴为妾?”刘宇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蔡>来,连忙说说道:“妾身没有这个意思,侍琴怎么能够成为相公的妾室呢!”她这么一说,刘宇就更糊涂了,在他的记忆中,好像通房侍女就是给人当小妾的。

也难怪刘宇对这个不太了解,古代的婚姻关系其实是十分复杂的,并不是完全可以用妻妾两个字就能够概况。古代的三妻,都是有正式的身份的,在挑选的时候,要.讲究门当户对,而且要三媒六聘。接下来就是妾,妾的地位上不如妻。一般来说,对那些有身份的大户人家而言,妻子也都要求是大户人家的,而妾要出身也没那么讲究。迎娶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场面可讲,多数情况下,是不会举行娶妻仪式的,如果男方有心的话,倒是可以在自己家庭内部举行个小小地欢迎仪式之类的。妾室的孩子与妻室的孩子也没得比。除非是非常的有出息.否则也就是做个小买卖,或者给正房少爷帮忙的。

至于通房,那就连妾都不如了,妾室好歹也算是有个名分,但通房却是连名分都没有。刚才说过,妻的出身一般较好,所以那些大户人家小姐在出嫁的时候,总会带上一个贴身丫鬟陪嫁。一方面是因为这些贴身丫鬟是从小服侍自家小姐的,带过去的话,不管是起居生活。都有个贴心地人照料。再就是有些人家担心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之后,看不住自己的丈夫,所以就买一送一,加上一个丫鬟,这样也就能够更好的管住男方的心!

这些通房丫鬟在自家小姐不方便与丈夫发生关系的时候,比如来月事,或者怀有身孕的情况,就负责与男方发生性关系,免得男方趁着这个机会到外面去偷吃。但发生过关系之后,她们的身份却依然是丫鬟侍女。并不能就此成为被别人伺候的妾,平时还是要继xù

做那些份内的杂活,细心照料她们地主母。当然。一旦与男主人有了肌肤之亲,通房丫鬟的待遇倒确实是会比普通丫鬟好一些。如果她们的运气好,在行房事地时候,怀上身孕,并且一举得男的话,那就还能有翻身做主人的机会,虽然她们的孩子地位低。但总还是男方家族的骨血,在这个时候,却还有可能会被封个姨娘的称号。

别看蔡>~法得到任何改变的,她自从跟随蔡>:辈子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她就是刘宇的女人。不过清楚这些事情的蔡。自从嫁过来之后,一直没有让刘宇纳了侍琴。因为在她看来。侍琴就算是成了刘宇的人,对她的身份也没有丝毫的改变。和侍琴感情甚好的蔡>到这次自己和大夫人孙琳同时怀孕,她才万不得已地提出让让侍琴为刘宇解决生理上地需yào



好容易弄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刘宇顿时冒出一头冷汗,心中不禁暗暗想道:蔡>|.身丫鬟向丈夫献身,这是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啊!如果这件事放在孙琳的身上,刘宇可以肯定,自己肯定会被那个丫头弄得死去活来的。美人投怀送抱,而且是自己老婆亲自送来的,但刘宇还是坚定的摇摇头,一口拒绝了蔡>:.的原因,但最主要还是因为刘宇最不喜欢这种没有感情的结合。

确实,对于一个三十多岁,对性生说食髓知味的正常男人来说,长达将近一年的无性生活是比较难熬,但也绝对没有严重到活不下去的地步。左右不过十个月,稍微忍耐一下,不就过去了,哪里用得着再占有一个女人呢,更何况还是那种只索取而不用付出任何回报的占有。说到底,还是刘宇的观念和古人不同,这个时代的人,不论男女,都认为男人一天都离不开女人,和女人经常性的进行房事,

层社会应有的正常形态,相反的,像刘宇这样的,多为是无能的!

有这种风气也不奇怪,要知dào

,这里可是没有广播电视,没有电脑网络的古代社会,在极度缺乏娱乐项目的情况之下,那些本就游手好闲的富家豪门子弟,到了晚上,除了吃喝玩乐调戏女人之外,他们还真是想不出别的花样来渡过那漫漫长夜。不过吃吃喝喝的总会腻的,整天山珍海味,最终也会厌烦,唯有不断的寻找女人,才能让他们不会感到厌倦,这也就是为什么古代的治平盛世,总会出现那么多欺男霸女的畜生,谁让他们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呢!

刘宇就不一样,只要他愿意,他书房里的奏折就能够堆成一座小山将他淹没,让他痛痛快快的享shòu

一下紧张而充实的工作生活!出于这些原因,刘宇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蔡>:心中一阵不安,按照她的思维,实在是无法理解刘宇拒绝这件事的真zhèng

原因,于是蔡>:.服侍相公,并不是想要争宠夺爱,只是,只是为了相公你…”下面的话,蔡>|:要她说出那么露骨的暧昧之言,她还真是做不到,就是这样,蔡>|脸也已经变得如同火烧一般了。

刘宇被蔡>::原来这个多心的丫头是担心自己误解她的意思,以为她是为了趁着孙琳不在,而在刘宇身边安插自己的亲信之人争宠呢!明白了这一点,刘宇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没想到蔡>:.不过她这次也理解的太偏了一点了。

但从这其中,也能够看出,蔡>|:生任何一点能够影响她们之间关系的事情。自幼生长在书香门第的她,对于宫廷之中的龌龊,也是深有所知,她对孙琳是十分钦佩的,所以从来就没有过一丝想要逞强争胜的念头,如今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很有可能使内堂产生嫌隙,于是便忙不迭的向刘宇进行解释!

用手在蔡>+这么胡思乱想的,我可就要生气了!到时侯就要对你家法从事!”蔡>脸上刚刚淡下去的红晕瞬间就卷土重来,而且比刚才更甚,白嫩的脸蛋上,映着弄弄的羞红,让她整个人增添了一层娇艳的色彩,看得刘宇再次色心大动起来。已经出了一次意wài

的刘宇这次可不敢再次轻敌大意了,蔡>=.溃了。

深吸了一口气,刘宇硬生生的将心中的绮念压了下去,向蔡>道:“>|.|至少现在,我心中不会再有你们两人之外的第三个人能够占有一席之地,我知dào

你刚才的话是为我着想,但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去占有侍琴的!其实,我们成亲之后,一直是聚少离多,而清晓更是为了我,甘冒锋矢,不避风尘,领兵深入蛮夷不毛之地,殚精竭虑,毫无怨言。这些年来,我对你们的关心和爱hù

都远远不够,这实在是让我心中有愧啊!儿,我真的是亏欠你们良多。这次难得有空闲陪伴你们左右,我又怎么可能和其他的女子周旋于床第之间呢!”

蔡>+.L着、宠着的,这几年蔡>=|点的怨气,但这些怨气比起她对刘宇那弄弄的爱意,实在是微不足道,而刚才刘宇的那一番话,更是让蔡>+.她现在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有了最大的回报!

“不过,侍琴她….”感动归感动,蔡>u想,生怕他因为禁欲,而憋出什么毛病来。不过话才刚说了一半,就被刘宇一个深吻堵在了嘴里。“儿,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侍琴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让她在我身边耽误了青春,这样吧,等到清晓回来,我们商量一下,给侍琴找个如意郎君如何?”话音刚落,就听见小筑门口传来一声器物摔碎的声音,两人连忙向门口望去,就见侍琴脸色苍白,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第五十三章 剪不断,理还乱

>::人,和刘宇在白天亲热就已经是她的底线了,但这个底线可是在没有别人的情况下,如今自己身边最好的姐妹就站在门外,而自己却还坐在刘宇怀中,甚至还摆出那么羞人的动作,蔡>了,拼命的挣扎几下,从刘宇的怀抱中挣脱了出来。其实刘宇对是不是有人在外面并不是很介yì

,他和自己的老婆亲热,别人也管不着啊!但蔡刚才的动作很坚决,为了避免伤到她腹中的孩子,刘宇也只好顺势放开了蔡>|始仔细打量起侍琴来。

尽管侍琴是蔡>提,刘宇对侍琴这个蔡>+.看蔡身边的这个侍女长得到底是怎么一个模样!

仔细一看之下,刘宇也忍不住小吃了一惊,以前还真没注意,原来蔡身边地这个贴身侍女。竟然如此美貌!柳眉星眸,朱唇贝齿,精巧玲珑的琼鼻点缀在象牙般晶莹洁白的俏脸之上,让她的容貌变得精致无比。刘宇心中暗暗赞叹,不愧是能够成为蔡>+了。如果只是面容漂亮,也还不足以让刘宇这样见惯了美女的人感到惊叹,重yào

的是。在她的身上显现出来地那种书香门第特有的婉约气质,让人对她产生一见难忘的感觉,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那件侍女服饰的话,绝对不会逊色于那些大家闺秀的!

只不过,现在那张美丽的面容上,尽是凄切欲绝的神态,而挂在脸颊上的几颗晶莹的泪珠,也显示出它们地主人那悲伤的心情很是悲伤。蔡看到侍琴落泪,心中一慌。刚想出声叫她,但还没等开口,侍琴就捂着自己的嘴。扭头向外跑去,虽然她极力地想压抑住自己的哭泣声,但那阵阵呜咽还是传入刘宇的耳中,让刘宇极为纳闷!

看到刘宇一脸不解的样子,蔡>她知dào

,刚才自己和刘宇的对话。肯定被侍琴听到了,而让侍琴伤悲的,估计就是刘宇最后一句要将她嫁出去地话了。听蔡>:宇就更是不解了,要说侍琴比起蔡>.要放在后世的话,二十岁当然是花一般的年龄,但放到现在。却已经是老姑娘了。到了这个年龄的女子,莫说是美女。就是一般姿容的女子。也已经嫁人了!难道侍琴不想出嫁?又或者,她怕找不到好婆家?

刘宇的猜测。

虽然没有全中,但也多有擦了一点边,侍琴的确是不想嫁人,因为她心中早就有了人。也难怪刘宇弄不清楚侍琴的心意,他这个人,对感情方面的事情,一直是很迟钝地。侍琴自从八岁进入蔡府中成为蔡>的贴身丫鬟,一直到蔡>:.样一种传统地封建环境之中成长的,可以说,她所受到封建礼教地教育,并不比蔡>|u.后的命运是早就已经有所觉悟的。

蔡>:.时候,必然是侍琴陪嫁。陪嫁的侍女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侍琴心中很清楚;成为他人的通房丫鬟,这对于侍琴这个同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子来说,是件相当悲哀的事情,但她一个小小的侍女,根本无力反抗这无奈的命运安排,所以她只能在心中暗暗期盼,自己的小姐能够找打一个知心知意,懂得体贴人的如意郎君,让自己也能够最终丝箩得拖乔木,能够有个好的归宿。

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侍琴心中的祷告,更改了历史,把一个刘宇从几千年后拉到了这个时代,同时也将蔡>~在一起。对于刘宇,不但是蔡芳心牢系,侍琴也是倾慕已久。她是蔡的贴身侍女,当年刘宇救京都,退敌之后,百官出迎,夸官入洛阳的时候,侍琴在蔡>:.|姿勃发的身影。

刘宇在洛阳赋诗作词,文章之名冠盖京华,著写经典,轰动儒林,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固然让蔡>+的心间。到后来,蔡与刘宇相见之后,不断的去刘府向刘宇请教诗词,侍琴也在那个时候一次

刘宇,虽然刘宇从始至终都没有注意过他,但侍琴的的分量是越来越重了,她不断的在想,如果小姐能够嫁给刘宇,那该有多好啊!没想到,天从人愿,蔡>琴也兴奋的一同来到刘府之中。

来到刘宇府中之后,侍琴在高兴之余,心中反而比起之前有了一丝恐惧,她害pà

刘宇虽然优秀,但却是个表里不一的人。这也不是侍琴心多,而是因为这种事情,在这腐朽的王朝中发生的实在是太多了,很多的世家子弟,表面上看起来光鲜找人。但事实上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还有一些更加虚伪地人,为了追求心仪的小姐,在娶亲之前,一直掩饰自己的本性,装出一副名人高士或者专情才子的嘴脸。

可一旦成亲,他们得尝所愿抱得美人归之后就原形毕露,将以前文质彬彬的假面一把撕下来,变作原有的粗暴蛮横。荒淫好色的混账。

而可怜那些被表象欺骗的小姐,一时糊涂,委身于禽兽,等他们玩够了,玩厌了,就将原来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一脚踢到一旁,另找野花野草去发泄自己的兽欲了。所以有很多世家小姐在成亲之后,境遇相当凄凉,不是郁郁而终,就是忍气吞声。说到底。侍琴对刘宇并不多,甚至还比不上她家小姐对刘宇地了解多,她只不过是曾经和刘宇几度见面。但却并没有和刘宇进行过交流,所以她心中忐忑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想到刘宇文采武功,还有不顾世俗议论,为了蔡>:卫仲道那虚伪狡诈的阴险嘴脸的行动,都让侍琴感到,小姐的这个郎君确实是个有情有义的大丈夫。

婚后。蔡与刘宇恩恩爱爱,夫妻和谐,尽管在她的上面还有孙琳这个正妻,但刘宇却从来没有偏私,当然,孙琳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蔡,她心中不畅的时候,就借口到巴郡巡查去了,但绝对是不会与蔡>发生什么冲突。就这样。刘宇的后宫就处在一种非常和谐的环境之中,在这种环境中。侍琴原来的那一点担心也烟消云散。她最终确定,刘宇确实是值得自己托付一生地人。现在,就算让她以通房侍女的身份成为刘宇的女人,没有名分,她也是无怨无悔了,更何况,她心里知dào

,刘宇绝不是那种不负责任地人。而且,她现在也知dào

了一点刘宇的雄心壮志,这也就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但是,让侍琴感到十分郁闷的是,她跟从蔡>||了,但至今为止,刘宇都没有对她进行任何的表示。两个人连话都很少能够说上几句,就更不要说有什么肌肤之亲了。刘宇的这种行为和当时的那些大家子弟差地太多,那些世家子弟,别说是侍琴这种绝色,就是比侍琴差上几等的,进府用不了几个月,就会成为他们房中人了。刘宇的这种态度让侍琴自怨自哀,她甚至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容貌是不是不够漂亮,不然的话,为什么刘宇基本上没有注意过她呢!

随着时间越长,侍琴就越来越不安,她已经二十岁了,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年,自己就很有可能不得不从刘府中嫁出去,因为在汉朝的家庭制度中,那些无法与主人没有肌肤之亲的丫鬟侍女,一旦到了二十五岁,基本上就都要被嫁出去,而出嫁的对象,往往就是主人府中的那些下人!嫁给一个粗鄙地仆从,这是侍琴所无法接受的,而且她地心现在在刘宇地身上,又怎么可能再去喜欢别人。

直到这次蔡>~自己的将来感到欢欣,因为刘宇在这段时间无法和自己地两个夫人进行房事,那么在两位夫人之下,自己就是服侍刘宇的最佳人选了。可就在侍琴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成为刘宇的女人的时候,却万没想到,却在凤栖小筑的门口,听到刘宇和蔡>+|夫人孙琳从南中归来,就会将自己嫁出去!侍琴那个时候感到整个天地都好像要塌陷了,她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等待了这些年,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只要想一想自己日后将会被许配给刘府的仆从,侍琴就变得心如死灰!

那边侍琴正伤心欲绝,这边的刘宇却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照你这么说,侍琴是喜欢上我了?”刘宇有点不确定的看着蔡道。蔡叹口气道:“相公,这点眼力,妾身还是有的,不过我也是今天刚刚才看出来,没想到侍琴对相公你早已经是情根深种,可惜我发xiàn

的有点迟了。”蔡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瞥了刘宇一眼,意思好象是在说:“这次真是便宜你了!”遭受到蔡>||下。手指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鼻子上摸了两下。

如果是孙琳这种对刘宇相当了解的人看到他这个动作的话,恐怕就会明白刘宇的心情了,这

半在相当得yì

的时候,才会作出这个小动作的!毕竟欢自己,这让刘宇的虚荣心得到了高度满足,他不由的在心里洋洋自得道:“看来我这个当年号称‘法大一棵草’的人还是魅力犹存啊!也难怪侍琴会中招,想当年,暗恋本校草地,没有两三个,也总还有一两个吧!唉。看来男人太有魅力了也是一种罪过啊!”一边无耻的yy着,刘宇一边摇头晃脑,好不得yì



不过,yy结束之后,刘宇不得不再次回归到现实之中。的确,侍琴的心意让刘宇很高兴,但可惜,刘宇却并没有改变对她的初衷。刘宇想要的,只是能够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但并不是所有漂亮的女人都能够和刘宇结成连理。能够走到一起的两个人。必然不可能只是因为**上的相互吸引,真zhèng

地爱情,是建立在更高层的精神层面上的。而刘宇对于侍琴,恰恰缺少那么一份爱地感觉。想想也是,他们平日里连话都很少说,如何能够培养感情。

也许有人会说,女的都愿意了,男的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先上了再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但问题是,刘宇现在并不打算在多培养一份感情了。记得曾就有个脚底下踏着一个北海舰队的牛人很肉麻的对自己地女人说:“我确实有很多女人,但我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我对她们每个人的爱也都是相同的,不分彼此的!”每次看到这样的话,刘宇就感到很可笑,这些人为了能够找到到处泡妞的借口,真的是什么瞎话都敢说。真zhèng

懂得什么是爱情的人,肯定知dào

。爱这种东西,绝不是可以复制地。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一个人的真爱,一辈子也就只有那么一个而已。如果再多了,那也就变质了。

刘宇对蔡>==深地感情,但他也从不讳言,他对孙琳的感情,要比对蔡>.算他在平时能够做到无有偏私,但他地心中,始终还是孙琳的份量要重一些。他的爱也已经不再纯粹,不过,总算他的两个妻子都能够体谅他,并且能够相互体谅,虽然她们的心中有委屈,却绝不会让刘宇为难,她们确实是将自己一生全部的爱,都寄托在了刘宇的身上。

说实在的,这两分真诚的感情,让刘宇肩上的担子瞬间增加了一倍,他时常都在想,自己要怎样才能不辜负了这两位贤妻对自己的这一腔深情厚谊。可以想象,如今刘宇在感情的道路上已经是在负重行走了,如果现在再无缘无故的冒出一段感情要他背负的话,他很可能会不堪重负。

使劲摇了摇头,刘宇暂时将这些胡思乱想都抛到了脑后,侍琴的事情,自己留心一下就是了,总之绝对不会委屈了她,听蔡>琴是因为当年自己凯旋时的豪气以及后来展现出的文采,才会迷恋上自己,这种迷恋,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只不过是一种对偶像的倾慕,但距离真zhèng

的爱却还有一段距离,到时只要自己为她找上一个文武双全的少年英杰,让她作为正室的妻子风风光光的嫁过去,岂不是比委委屈屈,没有名分的服侍自己要好得多!

心中打定了主意,刘宇便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蔡>|玲珑心的女子,她当然能够明白刘宇为什么要这么坚决的推辞将侍琴纳入房中这件事情,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想到刘宇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蔡>||怀里,将头靠在刘宇的肩膀上,小嘴对着刘宇的耳朵,喃喃细语道:“相公,能够做你的妻子,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

轻柔的话语,款款的深情,还有那吹拂在耳边的阵阵暖暖的气息,让刘宇的耳朵一阵酥麻,身上的某个器官,又开始兴奋起来,一跳一跳的蠢蠢欲动。就在刘宇的脑子开始有点发热的时候,一个侍女的声音在门外突兀的响起:“主公,外面有军机大臣郭嘉求见!”

这一声又让蔡>:,一阵阵的羞涩。刘宇刚才被蔡弄得心猿意马,现在正好借机站起身来道:“>:.有点想不开,千万不要弄出什么事才好!”蔡>=.尽管去处理公事便是,这内院的事,我自然会做好的!”

刘宇点点头,迈步来到前厅,郭嘉正在厅中等着他,见到刘宇出来,郭嘉连忙上前施礼,然后说道:“启禀主公,征南大军现在已经进入蜀郡,此时正在成都西南二百里处,孙元帅派人前来告知,说是大军扎营一晚,明日再统兵回城!”刘宇眼睛一亮,心中大喜:孙琳终于回来了

第五十四章 地方贪污

都城西南二百里外,江原县县衙大堂,江原县的县令抖如同筛糠一般的侍立在堂下,而那个本该县太爷坐着的位置,现在却另有人坐着,这个人正是征南归来的孙琳。征南大军自两个月前从南中返回,因为要保证孙琳的身体健康,所以,八万大军不得不放慢行军速度,一直到今天,才终于来到江原县。

江原县的这个县令,名叫黄康,乃是成都黄家的一个旁系子弟,六年前被举为孝廉,而后被任命为一方知县。这个人并没有多大的本领,也没有多少才干,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家族背景。虽说只是黄家的旁系,但如今黄家可是各大世族中最得宠的一个家族,黄家家主黄权更是身居高位,所以黄康这个县令倒也坐的稳当,尽管没有什么政绩,甚至可以说是治县无方,但总算还没有出现太大的过失,而负责官员任免的吏部,对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果不是孙琳大军这次路经江原县,并要在这里留宿一宿的话,黄康的这个县令估计会一直做下去,但很可惜,现在的他可是自身难保了。之所以会弄到这个局面,原因很简单,这个黄康实在是太没有眼神。

现在整个益州的官场,总的来说,还是十分清明而且高效的,但俗话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偌大的益州官场,出现那么一两个上不得台面的官,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益州黄家的势力不可谓不强。但这个江原县令黄康,他所出身地那个黄家旁系家庭,却不比普通人家能强得了多少。这不奇怪,家族一旦庞大起来,根本不可能将每一个支系的人都照顾的面面俱到的,就好像当年的刘备,出身大汉宗室,但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织席贩履来维持生计。

黄康的家庭当然不像刘备那么穷,但比起黄家本家来那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偏偏黄康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出入过在益州的本家宅院,就是那一次,他就被本家中人生活的奢华给惊呆了,而一种心理上的不平衡也就在那个时候植根于黄康地心灵之中,同样都是黄氏家族的人。为什么他们的生活就能够那么好呢!黄康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立志。日后自己如果有机会的话,就一定也要过上那样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他要被本家的这些人过地更加奢侈!

过了没多长时间。老天爷就给了他这个机会。黄康这个人平日还是很会来事儿地,而且也很会讨好巴结本家的那些有权势地人。一来二去,他的名字竟然被黄权地父亲,也就是上一代的黄家家主知晓。不能否认。虽然大家族内部总有一些贫富不均现象出现,但一旦被家主知dào

,自己地支系子孙生活的不如意,那么从维护家族稳定的方面来讲,他们是不能够袖手旁观地,像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跟贾府的亲戚关系实在是算不上近,但依旧从其中得到了相当丰厚的收获,何况那黄康的亲缘关系距离黄氏本家并不很很远呢!于是,黄家老爷子发了一句话,黄康就顺利的被举了孝廉,继而成了一县之长。

别看黄康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但在这个江原县中,他就是最高长官,而江原县蜀郡的各县中,也算的上是中等县城,下辖的民众生活也还过的去,所以这也就为黄康聚敛钱财打好了基础。多年来,黄康也没有再妄图更进一步,成为太守什么的,他知dào

自己的仕途也就仅止于此了,于是,他就在江原县令这个位置上,以各种名义从百姓那里搜刮了不下百万的家财,并且如愿以偿的过上了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而他治下的那些老百姓生活是否困苦,却不在他的考lǜ

之中了。

184马相起义,黄康曾经很是害pà

过一阵,但大概是他运气好,马相刚进入蜀郡,就被刘打退了。紧接着刘宇入川之后,曾经对整个益州的官场进行过一次大的调整,铲除世家势力是第一步,而实行三省六部是第二步,这两个动作不可谓不大,整个益州的官场也为之震动,不少的官员心惊胆颤,黄康也不例外,但那一次黄家在黄权的筹谋下,竟然在那场政治斗争中站对了位置,结果家族势力并没有遭受到严重打击,相反的,倒是在刘宇的政权内部站稳了脚跟。至于三省六部,改革的基本上都是中央zf的内部结构,对于地方上的变革并不大,所以黄康再一次有惊无险。

经lì

了两次大风大浪的黄康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加上他们黄家的势力在新的政权中的地位有升无降,所以江原县的县治是越来越差,而刘宇不可能看好益州的可以漏网的机会。其实,如果益州还是以前那个样子的话,黄康还会毫无顾及的当他的土皇帝,毕竟天上乌鸦一般黑,当时益州遍地都是乌鸦,小小一个江原县自然显不出来,但随着刘宇在益州统治时间的增长,益州各地的郡县的吏治正在以一个很惊人的速度变好,而益州治下的百姓们的生活,也在zf采取了一系列的改善措施之后,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好转,这样一来,江原县就显得突出了!

黄康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他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县的情况比起邻近的几个县要差上很多,但他的能力实在是有限,而且他打从心里也不想去改变自己的生活,或者花费心思去改善老百姓的生活,简单一句话,他不打算改邪归正。既然不准bèi

走正道,那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走一些歪门邪道了。

这几年,黄康可是没少往成都的那些官员还有自己的本家那边打点银钱。成都地官场因为在刘宇的眼皮子底下,所以那些官员可是不敢随便的收受贿赂。

这样的小人物,他就是想送礼,人家也不会接受,但刘宇的重用,有了这层关系,那些官员就算不收黄康的贿赂,却也要顾忌到黄家的脸面,加上江原县实在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县,所以负责监察的吏部官员也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黄权,在多少知dào

了黄康的作为之后。去信将他痛斥一顿,勒令他立kè

终止那种中饱私囊地行为,并立kè

整顿本县县治,否则的话,黄家将不再承认他的身份。

黄权的话说的不可谓不严厉,但黄康却将这些话当作了耳旁风。他根本就弄错了黄权的意思。黄康这样一个小小地县令。根本就没有好好揣摩过刘宇是个怎样地人。他还是在用他的那一套旧脑筋,老办法来做事。他按照以前地经验,将黄权的这通严厉地警告。看成是一种为了堵人口角的表面文章,至于不承认身份云云。也不过是一句狠话而已。

南中叛乱,孙琳出征,黄康一度以为大军将会经过自己地江原县。为此他又是担心,又是心存侥幸,紧锣密鼓的做好了很多准bèi

工作。不过当时为了首先从益南三郡下手,贯彻先易后难的战略部署,孙琳地大军改道经由巴郡南下,并没有从蜀郡南部经过,这也让黄康再次感叹自己的运气绝好,那次都是有惊无险的度过那些看似诡异的危局。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运气似乎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孙琳平南之后,为了能够尽快的回到成都,便选择了直接经由为郡北上,这样一来,江原县这个与成都的南大门自然也就成了孙琳的必经之地,加上刘宇之前曾经通令各地,一定要尽一切力量做好对孙琳的迎接工作,所以黄康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县城布置一切,专门等待孙琳的到来。

偏偏孙琳还没有来到,刘宇被封为蜀王的消息先传来,这下孙琳可就是王妃的身份,按照汉朝的礼法,迎接王妃那可是另有一套典章制度的,黄康二话不说,将原来的布置全部推翻重来,又弄了一个加倍奢华的欢迎仪式来迎候孙琳,总之这一反一正,足足磨掉了黄康将近一半的家财。倒不是说黄康变得大方了,而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这个家伙是下足了本钱。如果这次能够将王妃千岁侍候好了,不要说这个小小的县令位置坚若磐石,只怕就是再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黄康心里的算盘打的很响,他弄得这一套,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倒也是合情合景,毕竟谁会不爱慕虚荣呢!但问题是,确实又那么一种人,对这些表面上的事情并不看重,而刘宇和孙琳又恰恰都是这种人中的一份子。在后世那个被面子工程、表面政绩所充斥的社会中锻炼出来的孙琳,她身为财政部的官员,对这些徒有其表、害民不浅的东西,比起刘宇还要痛恨三分,他们夫妻两个虽然说不上是一体同心,但却都不是能够轻易被人蒙蔽的。

孙琳这一路北上,每到一处,都会受到各地官府的热情迎接,对这一点,孙琳也没有说什么,一来是她现在的情况确实特殊,需yào

一个良好的环境,二来这也是刘宇的一番心意,孙琳作为刘宇的妻子,也不好在丈夫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上多做阻拦。不过,每到一地,孙琳第一站入宿的,必然不是当地的县城官署,而是会特意的停到一些小村落的附近,等到大军安扎下来之后,她便带着亲随到村庄之中去体察民情,了解当地的政治、官员情况。

一路行来,孙琳的心中还是非常满yì

的,当年刚到益州的时候,就曾经代替刘宇到益北各郡进行巡查,那个时候益州各地是怎样一副场景,孙琳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但经过自己和老公几年来的努力,益州不但军事实力大增,相应的,人民生活也上升到一个让人足以感到自豪的阶段。在征南之前,孙琳还亲自到巴郡进行巡查,切实的感受到了巴郡那种日新月异的变化,不过巴郡本来就是益州重镇,能够在短时间内取得这样的成绩,也是并没有让孙琳感到特别的惊喜。

但这次途径为等郡,这些原本并不是十分富庶的郡县竟然也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凡是孙琳暗中接触到的百姓,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副对生活称心满yì

的笑容,这让孙琳心中由衷的感到阵阵温暖,对于她和刘宇这样的上位者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努力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这一点更让他们感到兴奋了。

眼看大军快到成都,孙琳的心情也是好到一个极点,在车中和马云璐有说有笑的进入到江原县内。本来以为江原县是相当靠近成都的一个县,到了这里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但入境后随处看见的颓败景象,却让孙琳大吃一惊。映入她眼帘的,到处都是近乎荒芜的土地,以及一个个犹如行尸走肉般麻木不仁的百姓。孙琳来到汉朝之后,对察言观色这门学问也是下了一番功夫,她一眼就看出,百姓之所以如此,是由沉重的负担和长时间的剥削所造成的。

可以想象,孙琳是如何的愤nù

,就在她和刘宇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明目张胆的玩起了灯下黑,这不是摆明了在说他们成都的高层都是睁眼瞎吗?!但孙琳究竟是有城府的人,她勉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气,在一个村庄了结了一切之后,就直奔县城,而在县城,他们受到了几乎不亚于成都的盛情接待,这下子,黄康可算是撞到枪口上了!

第五十五章 棘手问题

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孙琳以前还不是很明总算是见识到了。她在江原县下属的村落,可是亲眼看到那里的村民们吃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那些黑糊糊的粥状物,要说是人吃的,估计不会有人相信,但即便如此,那也是当地村民们能够拿的出手招待外来贵人的东西了,平时他们的生活如何,可想而知。

倘若放在原来的益州,这种情况大概还不是很少见,但放在现在的情况下,那可就太稀罕了,姑且不说蜀郡、八郡、汉中这样的大郡,就是为、武都这样的原本并不是赋税大郡的地方,百姓的生活也可以达到一个温饱的水平了,虽然说不上是锦衣玉食,但总能保得衣食无忧,居有其所,孙琳在为北部的一个村落住过一晚,那里的村民热情的拿出了丰盛的食物招待他们。其中不但有白米热馍,甚至还有肥鸡佳肴,自酿美酒。

全村人都是一派喜乐融融的景象。

孙琳分别居住的这两个村落,相隔不到二百里,但百姓的生活却相差的如此之多,由此可见江原县的县治差到了什么地步。孙琳这正好憋了一肚子气,等到了江原县城,偏偏又看见黄康这个贪官精心准bèi

的声势浩大的欢迎仪式,她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好啊,怪不得整个县里面这么穷,敢情都被你这个贪官给弄到自己家里去了!

这个世上只要有官,那就有贪官。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官十个里面有九个是纯种的黑乌鸦,剩下的一个,八成也是个杂毛乌鸦。要是一千个官员之中,能有一个白色身影地话,那肯定就是鹤立鸦群了。由此可见,在这个世界上,清官实在是太难寻找了。正因如此,不论是刘宇。还是孙琳,对于吏治这个事情,也只能是尽量的从中敲打,无法真zhèng

的采取雷霆手段。而且所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真要是要将官场整肃太过的话,到时候只怕整个益州政局也许真的就完蛋了。

因此,对于那些贪官,孙琳和刘宇一样。很唾弃他们,但也不得不分类对待。对于那些有政绩。有能力,治下百姓平安喜乐的官员,即便他贪上一些,贪污地数量,和他所做出的贡献比起来微不足道的话。那他们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种贪官所创造的效益远远超过他们贪污地那些财物。既然能够造福于民,刘宇也就不会吝啬网开一面。

但还有一类官员。不但贪污,而且毫无能力可言,就像这江原县的黄康一样,无法创造出财富,无法造福百姓,像这种纯粹的蛀虫,刘宇是从来不会有所姑息的!在这一点上,孙琳和刘宇倒绝对是一个想法。黄康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做惯了土皇帝,但对于刘宇他们这些上层的意思,他确实是一点都不明白。黄家在朝堂之上地人比如黄权他们当然能够知dào

这些,但他对于黄康的劝阻,却被黄康这个自以为是地家伙当作耳旁风,这也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县衙大堂之上的灯烛闪烁,突然间,一声灯花的爆裂声猛地打断了,黄康猛地打了一个冷颤,在不经意之间,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偷眼向上看去,却见孙琳的脸色阴沉,一双凤目中闪烁着冷酷地光芒,也正向他的方向看来。黄康顿时是一个激灵,急忙低下脑袋,双腿都有些发软,再也不敢去看孙琳,生怕自己再一抬头,就会丢掉小命。

孙琳这个时候也是有些左右为难。按理说,像黄康这样的县令,就是有一百个,落在她地手里也就死定了,不过如今益州的整体形式又让她心存顾及。就在刚刚不久之前,益州才试行了科举制,这对于本就已经开始走向末路的士族势力来说,又是一个严重的打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是益州那些传承了少则两代,多则五六代的世家呢!在这么个敏感的关头,如果再对黄康这样的世家出身的官员进行严肃处理的话,恐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而且,黄康不是别的世家的官员,他是一直对刘宇都表示支持态度的益州仅存两大古老世家中黄家的人。黄权和张松兄弟,既是黄家和张家在刘宇集团中重yào

的世家势力领头人,同时他们的能力也深深的得到刘宇以及集团中其他重臣的重视,如今他们都是蜀国朝廷中最为重yào

的核心成员,贸然的对黄家一派的人进行惩处的话,那么黄家的态度将会是一个令刘宇和孙琳都头痛的问题。现在的益州还不能完全摒弃与世家势力的合zuò

,如果在这个事件中彻底得罪了黄家的话,刘宇为了集团稳定,将不得不采用雷霆手段,而那样做的后果,就是双方两败俱伤,这对于即将展开的全国攻略战,极为不利!

思量再三之后,孙琳心中还是拿不定主意。说到底,她虽然贵为蜀王王妃,但在政治权力上,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界定,很多的事情,并不是能够都遂她的心意去办理的,如今她的身份是征南元帅,军权很高,但对于地方官员的处置权却没有,真要是现在就将黄康就地正法的话,到时候,就会给那些反对派留下把柄,也会让刘宇在后宫干政的问题上再次陷入不必要的争执中,当然,刘宇肯定会站在她这一边,但这对于整个益州集团来说,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揉了揉太阳穴,孙琳算是尝到什么是头痛的滋味了,也切实的体味到,作为一个真zhèng

的站在台前的上位者,真的是很麻烦。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现在定然不能草率的将黄康正法,在目前这个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孙琳也不敢轻举妄动。但释fàng

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夺取黄康的官位。查抄他地家产予以封存,至于他

则是暂且收监,等到带回成都之后,再和刘宇进行商给刑部进行审理。

决定了这惩处的方法。孙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但听到这个决定的黄康,却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继而痛哭流涕的向孙琳求饶。他脸上的那种痛苦欲绝的样子。就好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一般。也是,像他这种嗜财如命地人,被抄家剥夺了全部财产的话,真的和抽他的筋,扒他地皮一般难受!不过他的这种丑态只能让孙琳在心里感到更加的烦躁,所以他才干嚎了两声。就被孙琳身边早已经不耐烦的亲兵给拉了出去,暂时关押到县衙的大牢之中。

讨厌的苍蝇终于消失。享shòu

了片刻清静世界地孙琳忽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一直侍立在身侧地刘道:“子扬,没想到我们入川六年,为了益州耗费了无数心血,但到了现在。却还是会有这样吏治**的现象产生!若只是一个黄康,还不足为虑,但真zhèng

让人心寒的。是我们成都的官员,为了讨好权贵,竟然置律法于不顾,为这些贪官遮拦庇护,对下面的这些弊政隐瞒不报,将我们这些身居庙堂之上地人当作了瞎子和聋子,长此以往,我真难想象益州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几句话一出口,就把刘说的面脸通红,同时羞愧无地!毕竟这件事情是在蜀郡发生的,而他刘自从183就来到蜀郡担任太守,按理说,蜀郡应该是全益州治理最好地中心,可却还是出现了这种骇人听闻的大案,这简直就是在打刘的脸!更何况,刘现在是中书令,位列三省长官之首,也就是益州的百官之首,所以这件事情虽然只是牵扯到尚书省和六部官员,但刘却也是难辞其咎,所以他连忙撩衣襟跪倒在地请罪道:“臣身居庙堂之高位,却不能司领百官尽职,致使主公为此等小人所蒙蔽!臣之失察偏听,罪大难恕,还请王妃治臣应得之罪!”

孙琳被刘这么一说,心中倒是有几分过意不去,她本来没有责怪刘的意思,毕竟刘作为中书令,对于尚书省的事情了解的不到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件事怎么说,和中书省的联系也不大,只不过现在百官中没有丞相,刘这个中书令也就是行宰辅之权,那么匡正主君得失,统领百官尽忠职守也就是他的责任,加上刚才自己的那几句牢骚之言稍微重了一点,所以刘才只好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

从桌案后站起身,孙琳几步走到刘身前,将他扶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子扬何必将这些过失都算在自己头上,刚才是我出言冒昧了,这件事只和吏部关系匪浅,唉,伊籍虽有治政之才,但却少了点御下的手段,这件事,只怕他自己都不一定知dào

,要说失察的话,他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个。”刘又吓了一跳,连忙说道:“伊机伯心思敏捷,长辩论,有急才,实在是当世不可多得之俊杰,这件事,我想他也是一时失察,还请王妃从宽发落。”

孙琳揉揉额头苦笑道:“子扬,你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现在身为征南元帅,只是执掌兵权,并无插手政事的权力,更何况是官员的任免惩处呢!这些事情,等到回了成都,自然有元瞻处置,我现在也不过是随口说两句而已。不过伊籍入仕益州虽然有功,但这次的事,他确实是脱不了干系,依我看,即便没有什么大处罚,这罚俸半年却也是少不了了!”

刘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孙琳既然这么说,那肯定自己的主公也会是这么一个意思。他也有些后悔刚才自己的那番话确实是有些孟浪了,一直以来,外界对于孙琳参与政事这件事都是吵闹不休,搞的刘宇很是火大,偏偏他的脾气要是犟起来,也确实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别人越是在这件事上为难他,他就是越是要把这事儿弄得更出格一些。

本来孙琳自己都表示不想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但刘宇先是把商务部和户部这两个敏感部门划归孙琳,接着又让她全权出巡巴郡,视察政务。平时的军机会议,孙琳也几乎每次都列席,这次更是被刘宇破天荒的任命为元帅,独自执掌兵权,这一切都表明了孙琳在整个益州集团内身份,尽管没有显赫的政治职位。但却稳稳地拥有着集团权力的第二把交椅,加上她和刘宇在很多事情的看法和处理方法上都出奇的一致,所以刘刚才才为了伊籍向孙琳求情。既然孙琳认为对伊籍的惩处,将会终止在罚俸这个级别上。那刘也就放心了,看到孙琳的脸上已经有疲惫地神色,刘也很识相的告退,好让孙琳能够尽早的休息。

回到内堂,孙琳感到自己的身心都是充满了劳累地感觉,太阳穴处隐隐作痛。而脑子也是有些晕晕乎乎,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唉!都是这个小冤家弄得!孙琳低下头看着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小腹。脸上既有母性的怜爱,也有那种小女人的幽怨。作为现代人,孙琳对于怀孕这件事可不像蔡>(:.生孩子看作是自己地天职,要是无法生育后代的话,就会面临被休弃地危险。至于蔡这种身份尊贵的人,她们的心理压力就更大,因为他们不但要生下孩子。还要尽量的生下男孩,好为自己那不平凡的丈夫传宗接代!可以说,怀孕对古代贤妻们来说,是件很神圣地事!

孙琳当然也不能说是讨厌孩子,只不过她不喜欢怀孕的这个过程。在后世的时候,这丫头就多次宣称自己以后就算是结了婚,也绝对不会要孩子,因为她实在是难以忍受每天挺着个大肚子生活。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这所有地一切,都不由得她自

了,就算她不想要孩子,那些追随自己老公的大臣们答yīng

的!更何况,她现在对孩子也不是像以前那种态度了,毕竟如今这个世界上自己真zhèng

的亲人只有刘宇一个人,他虽然是个好老公,但孙琳还是希望能够有一个和自己具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存zài

,自己的父母当然是不可能再那么凑巧的穿越过来了,所以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也不错!

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孙琳仿佛可以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个小生命正调皮的动了几下,这种感觉就是发自自己的血脉之中,让孙琳心里感到一阵阵温暖。冲着自己未来的孩子发货,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哼,都是刘宇这个坏蛋,如果不是他的话,我现在怎么会遭这种罪!”既然没法狠下心对自己的孩子发火,心情郁闷的孙琳也只好转移心头怒火,迁怒于自己的丈夫了!可怜的刘宇,在这种时候的作用就是成为妻子的出气筒。

“我说琳琳,你这可是有些不讲道理啊!这怀上孩子的事情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到的,你自己也要付上一半的责任吧!”熟悉的声音在孙琳的身后响起,孙琳猛地转过身,就发xiàn

自己刚刚还在埋怨的人,此时正一脸委屈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即心中便释然起来,很显然,刘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有废话,孙琳几步迈到刘宇身前,动作幅度之大,让刘宇一阵心惊胆颤,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倒的话,会伤到肚子里的小生命。

“我说,你小心一点,腰都这么粗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刘宇伸出双臂,想要扶住孙琳,但没想到孙琳身体一侧,让开刘宇的手,恶狠狠的一拳打到刘宇的胸口上。要知dào

,孙琳的力qì

可不是一般的程度,能够拉开六石弓的人即便是女人,那一拳的滋味也绝对是让人不好受!

确实,刘宇的身手比孙琳好,但问题是,这也太出其不意了吧,而且刘宇脑子里一时间所能够想到的对付这一下袭击的方法中,能够保证孙琳不会摔倒的方法数目是零。“嘭”的一声,孙琳这一拳很结实的打在刘宇的胸前。“呜!”这一下可是十分的不好受,刘宇皱着眉头揉了几下被击中的地方。还好,孙琳并没有真的使用她那恐怖的力量。不过刘宇还是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对孙琳说道:“琳琳,你难道想要谋害亲夫吗?唉,我可怜的孩子啊,还没出生,就要失去他的父亲了!”

“少来这一套!”孙琳气哼哼的又给了刘宇一下:“别说的好像你有多么惨似的!我现在都这样了,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刘宇嘿嘿一笑,直起身子将孙琳搂到了怀中,孙琳马上挣扎了几下,紧握的粉拳也在刘宇的刘宇的背上又来了几拳。不过最后终于消停了下来。刘宇见她不再挣扎,于是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小声说道:“这就对了嘛!你又不是不知dào

,你现在这个身材,我想要抱住你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被他这么一说,刚刚放qì

抵抗的孙琳顿时再次坚决的挣扎起来,很显然,刘宇刚才的话让她很是气愤,这个该死的刘宇,自己弄成这么一种模样,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的内疚吗!为了不至于伤到孙琳腹中的孩子,刘宇只好放开她,同时安慰她道:“大小姐,你就别在这儿折腾了,我又没说你这样不好kàn

,事实上,你这样反而多了几分母亲的光彩,变得更有魅力了呢!”

他们小两口在后世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这样打情骂俏过,不够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刘宇这家伙变得越来越口花花了而已。孙琳又岂会被这么两句话安抚下去,都说怀孕期间的女人性子最是反复无常,这个是一点都不错的,孙琳对于刘宇的这个态度极为不满yì

,所以全力运起二指禅神功,好好的在刘宇的腰肋之间伺候了他一番。

一番打闹之后,孙琳终于还是倒在刘宇的怀里,小口的喘了几口气道:“怎么,这次你倒是舍得跑来找我了?”刘宇捏捏她的鼻子说道:“你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吧,难道你忘了?当初你领兵出征的时候,我不也是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吗?我的种子也是在当时种好的呀!”

孙琳被他这么一说,弄得脸上一红道:“还说呢,要不是你使坏,我至于在出征的时候吃这些苦头吗!对了,>i怎么不好好的在成都陪陪她呢?”刘宇吃惊的看着孙琳说道:“我说琳琳,你该不会吃>.=得本小姐吃醋吗?不过,想来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里,有很多希望你能留在成都照顾>:|你以后的皇后的事情吵翻了天呢!”

刘宇眉头一挑道:“大小姐,你还真的是会瞎琢磨,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妻子啊!至于为了这点事怀疑你老公我吗?”孙琳又白了他一眼,不过看她的样子就知dào

她其实还是很受用的。但她紧接着就正色说道:“对了,你这次来的正好,我给你找了个大麻烦呢!”

刘宇呵呵一笑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叫做黄康的猪头县令的事?”孙琳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看来自己的这个老公来了可不是一会儿半会儿了。轻哼了一声道:“没错,你自己看看要怎么处理他吧!”刘宇做了个不屑的表情道:“那种猪头留下也没有什么用处,至于他身后的那些人,反正我们这次回成都有的是时间,就好好的和他们玩一玩,也正好消磨时间!”

第五十六章 蠢蠢欲动

着刘宇那一副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的表情,孙琳没好头上点了一下说道:“你还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要是这件事能够那么好解决的话,我也不会那么头痛了!难道我们的刘大王爷,真的要比我这个小女子还聪明百倍,胸有成竹?”刘宇把脸一扬道:“不敢,强百倍倒是不至于,不过十倍八倍的还是有的!”他臭屁的模样,气得孙琳对他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过,闹归闹,被蹂躏了一番之后,刘宇还是将自己的计划向孙琳说了起来。

“我们第一步,就是要好好的为这个黄康造造势!”刘宇在孙琳耳边说道。“造势?”孙琳眼睛转了几下,看了刘宇一眼道:“你的意思,是把那个黄康弄到前台来,当作靶子?”刘宇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向孙琳竖了竖拇指道:“就知dào

我老婆聪明,一眼中的。我到县城之前,也在沿路视察了一下这个江原县的情况。说实话,这里的吏治**、民生凋敝,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了。民怨沸腾,犹如星星之火,只需一点干柴,立kè

就会变成燎原大火。就算江原县的情况这次没被你撞破,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也是纸包不住火的,但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都要有大麻烦!”

孙琳嘻嘻一笑道:“也就是说,我在这把火还没有烧起来之前,就把那层包着的纸给捅破了!哼哼,我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你准bèi

怎么谢我呢?”刘宇大大咧咧的一挥手道:“很简单,我决定这几个月把我自己卖给你了!”孙琳不屑的“切”了一声,俏脸微红道:“你肯卖,我还不一定买呢!把你买回去能有什么用!得了,先说正事!这层遮羞布被我给掀了,可江原县的民怨却没有得到根本的缓解!民众的怒火可还没有得到释fàng

,必须要想点办法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解铃还需系铃人。”刘宇说道:“谁放的火,就让谁去灭火好了!”说到这里,他们两人对看了一眼,彼此地脸上都出现了一抹可以用奸诈来形容的笑容。“把黄康的恶行公告全县!”“在城门口带枷示众一日!”“木笼囚车,游街示众一日!”“然后一路押送到成都!路上再将其恶行广为宣告。让所有百姓都唾骂他!”“如此一来,既可以杀鸡儆猴,警告那些贪官,又可以平息众怒!”“还可以借此机会,清洗一下现在的官场!更重yào

的是。能够堵住那些世家官员地嘴,让他们没有任何的借口来为黄康求情!”“这可说是一石三鸟之计!”

他们夫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好像已经商量好一般。一句句的说了下来,往往是一个人刚说了上句,另一个人就已经把下句说了出来,说道最后,两个人都是会心的一笑。这种心有灵犀地感觉,实在是令人感到无比的舒服。“我们这样是不是做地太绝了?”孙琳嘴上这么说着,但她眼中地笑意却显示出她其实一点都不认为这么折腾猪头黄康有什么值得内疚的地方。她这点小心思。

刘宇当然看得出来,于是又在她玲珑的俏鼻上刮了一下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先饶他一命!”

孙琳白了他一眼说道:“真zhèng

的麻烦,估计是在成都地吏部那边吧!那里面可都是有些权势的世家中人,就像个马蜂窝一样,一旦捅下去,可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走了!”刘宇还是有些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早晚都要走这一步,倒不如现在给他们来一个措手不及!现在那些世家,都在看黄家和张家地脸色,上次他们两家总算是占对了位置,所以家族才得以保存并发展起来。这一次可又是一个岔路口,找对了方向,就能继xù

让家族辉煌下去,走错了,也许会就此灰飞烟灭!不过,依我看来,不论是黄权,还是张肃、张松,他们都不会傻到选错自己的道路的!这点,我们走着瞧就是了!”

第二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刘宇和孙琳的计划在进行,黄康受到了一个贪官所能得到的所有一切待遇,而且得到了很多的特别优待,连续两天的示众下来,整个江原县的人都知dào

了黄康这个黑县令所做的一切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单纯的老百姓们,就如刘宇夫妻所预料的一般,将他们的一腔怨气,全部发泄到了黄康的头上,不但是繁重的田赋,他们甚至连去年雨水短缺,都算到了黄康的头上!若不是因为黄康身边有很多士兵维持秩序的话,他肯定已经被愤nù

的百姓生吃了!

借由黄康来平息民愤的方法无疑是非常成功的,江原县的百姓们将积攒的怒火发泄之后,全县的状况比起之前顿时好了很多,而刘宇也及时的宣bù

免除江原县三年的赋税,同时将从黄康府中的钱粮悉数分发下去,以此收买人心。在确认这些措施被切实的实施了之后,刘宇才和孙琳,率领三万南中蛮族部队返回成都。

在他们返回之前,黄康就已经被押回到成都的刑部大牢,虽然他人还活着,但却已经从猪头蜕变成了皮包骨。这个案子实在是太敏感了,尽管黄康是黄家的人,但他的案子是蜀王刘宇和王妃孙琳亲自定下的,在那些天牢狱卒的眼中,黄康基本上就已经是死人一个了,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给于黄康什么好的待遇。至于说黄家以及和黄家关系比较密切的世家,也没有特别关照刑部什么事情,因为他们谁都不想置身于这次风暴的风口浪尖。

不过,在表面的风平浪静之下,暗潮依然涌动。益州政坛中的人,都密切的关注着这次的事件,每个嗅觉灵敏的人,都知dào

,这次绝对不会单只是黄康那个无足轻重的废柴一个人的事!就在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关

都政坛的时候刘宇和孙琳终于回到了成都。他们回都城的百官就列队出迎,而到晚上为止,就至少有十几拨人马来到蜀王府前求见,这其中固然有那些中小世家的人,也有代表着寒族势力的官员。

但他们最终都只是被告知:蜀王今晚不会客!

刘宇表现出来地模糊态度,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是一沉,在他们的心中,刘宇没有任何表示,就代表这件事最终的结果。估计要往最坏的方向考lǜ

了,说实在地,他们实在是十分想看到刘宇冲着全体官员发上一通火,或者大骂他们一顿,那样的话。他们还能够安心一些。事到如今,再怎么担惊受怕也没有用处了。那些本就心存惊恐的成都中小世家了。最近刘宇采取的一系列举措。都在向人们明确的表现一个目地,那就是继xù

裁剪世族的政治势力。

科举制地最终通过实施,让所有地在上一次大清洗中幸存下来的中小世族心惊胆颤,而如今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会认为刘宇会借着这个机会对他们世族进行更进一步的打击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甘心坐以待毙的。在真zhèng

地结果还没有出现之前,他们总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避免最大的灾祸。所以,暗中的串联。不可避免地开始了。刘宇并没有让成都的人们等待太长的时间,就在他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一场聚集了成都所有五品以上文武的大朝会,在蜀王府银安殿召开。

大殿之上,刘宇身着王袍高坐在王座之上。在这样举行大朝会的场合,孙琳这个王妃本来也应该在刘宇右手凤座就座,接受百官朝贺。不过她现在身怀六个月的身孕,不适合在公众场合出现,所以这次她并没有到银安殿上来。百官见刘宇就座,连忙大礼参拜,山呼千岁,刘宇扫视了一眼殿内群臣,开口说道:“众卿平身!”众官再次谢过恩典之后,起身分文武侍立在左右两班,共分四列,郭嘉等四宰相则并列于第一排,为百官之首。

待百官分班站立完毕,刘宇也不罗嗦,一张嘴就直奔正题说道:“诸公,孤王前几日,在江原县的事情,诸公想必都已经知dào

了吧?”刘作为四相之首,听到刘宇这么一问,连忙出班说道:“回禀殿下,江原之事,臣等都已经知晓!此事虽然只是地方官吏贪墨,但江原县距离成都不足二百里,而成都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臣身为百官之首,实在是有失察之责!还请殿下治罪!”刘开了这么个头,尚书令陈群、吏部尚书伊籍、吏部侍郎张肃、刑部尚书陈震,还有户部侍郎黄权,也都一起出列跪倒在地道:“臣等有罪,请主公治罪!”

黄权身为现任的黄家家主,家族之中出现了黄康这样的贪官,虽然只是旁系,但他这个族长的责任却是逃不了的,可以说,他就是这件案子的第二当事人,身上背负的罪责绝对不比黄康轻多少。像陈群他们的请罪,基本上都是打个擦边球,但黄权可就不能这么轻松的面对这件事了。于是在其他人说完之后,他又自己单独向刘宇叩首道:“主公,微臣身为黄家家主,家族中竟然会出现这等败类,这全是微臣平日督导不严,治家无方之故!臣之罪,甚于黄康!望主公将臣免官治罪!”

刘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大臣,又扫视了一眼殿中其他的大臣,那些和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的大臣们一个个偷眼观望的样子,被刘宇一个不落的看在眼里,他心中不由的冷笑道:“哼,这些人还真是要忍耐不住了,看来如果今天给出来的的答复不能够满足他们的心意的话,最近一段时间内,估计就会有事情做了!好啊,看看咱们谁更有胜算!”

刘宇一点都不介yì

那些在背后搞小动作的人,上不了台面的终归是上不了台面,几条小鱼就算聚到一起,也不可能斗得过能够吞舟的鲸鱼的!倒是借着这个机会,能够将那些跳梁小丑们引出来一网打尽的话,倒也是一桩美事!不过刘宇也绝不会真的对黄家、张家这样的世家下狠手,毕竟这两家中还是有很多的能人值得利用的!

“公衡,这个黄康,到底是你们黄家的那一系的子孙?”刘宇并没有直接向黄权发难,而是转换话题向他提了这么一个问题。包括黄权在内的大多数人都被刘宇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弄得迷糊了一下,本来屏气凝神,提到嗓子眼上地一颗心这个时候被吊在了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的,好不难受。

不过黄权总归是直接当事人。被刘宇问的愣了一下神之后,马上就反应过来回答道:“启禀主公,黄康按照我黄家的家系,乃是微臣的族弟,他地曾祖父。是微臣的曾祖父的胞弟!”中国人的家族辈分的确是门很深奥地学问,尤其是一些世家大族,他们的家族派系子孙都有严格地排序,家谱地厚薄,在古代也是衡量一个家族的势力是否强dà

的重yào

因素。就比如中国最著名的孔氏家族,家族谱系传承了两千年。中间基本上没有出现过中断的情况。而他们地家谱到了后世之后,甚至成为了研究中国家族文化的代表性历史文献。当然,一本厚厚的家谱,也将很多地人聚集起来,形成一股强dà

的家族力量。

刘宇在后世的时候。并不是什么显赫家族的后裔,他的祖辈都是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出身,所以也没有什么家谱可言。正因如此,他对这些乱七八糟的宗族关系一直就很是头痛,,根本就弄不清这其中的关系。不过听到黄权和黄康的关系要从他们黄家的四代以前算起,刘宇便说道:“公衡,看来黄康和你们黄家本家的关系并不是很近啊!”黄权道:

明见,我们两家的关系确实不近,但也不算太远,不黄康都是我黄家的子孙,他做下这等事,我这个家主当然也要服罪!”

刘宇一摆手道:“虽然黄康的确是你们黄家的人,但你们黄家在益州也是传承了近百年的大家族,这其中的分家岂止数十,你虽然是身为家主,但毕竟不可能将所有的黄家人都看住。黄家本家在成都的官员,一向都是奉公守法,忠于职事,这些都是成都的众人一直所看到的。黄康有罪,罪在他一人,再往远了说,也不过是牵连到他所属的黄家分家而已,牵扯不到你们本家的头上!所以你并不用承担多少的罪责!诸公,你们都起身吧!”

这句话一说,银安殿中很多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刘宇的这个表态,对于那些一直提心吊胆的世家而言,实在是个好的征兆,刘宇摆明了是不准bèi

追究黄权这个黄家家主的责任了,如此一来,黄家这棵大树就不会倒下,而依靠着这棵大树存活的中小世家当然也就不用担心会在这次的风波中被刘宇清洗掉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一切都会皆大欢喜的时候,刘宇的话锋却又是一转道:“不过,我听说,这个黄康这两年和你们本家的联系还是很密切的嘛!”黄权的冷汗顿时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他当然记得几年前黄康曾经为了政治大清洗的事情来求自己拿主意的事,而自己也确实对这几年黄康的所作所为有所耳闻,这一切在这个时候都成为了对自己绝对不利的证据。黄权低垂下头,心中不断的咒骂着黄康这个废物,但他却没敢否认刘宇所说的一切。作为位列朝班中的人,黄权当然知dào

自家主公在这个成都城内有多少眼线,尤其是那股连朝中的宰相们都不清楚的暗中势力,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刘宇既然会这么说,黄权马上就判断他肯定是已经得到了什么第一手的情报,所以干脆也就不再多做隐瞒,将黄康和他们成都本家之间的联系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刘宇和盘托出,事实上,早在昨天,他就已经想要到刘宇的府上去,向刘宇交代这一切的,尽管这个时代没有坦白从宽的政策,但争取主动,却也是以退为进的高招,可惜昨天刘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在朝堂上针对这件事大谈特谈,黄权现在也吃不准,刘宇是不是真的想要对他们黄家下手了。

在黄权坦承了一切之后,那些中小世家的人早已经面若死灰,在她们看来,这次黄家本家犯下的错误真的是太大了,大到刘宇根本就不用另找理由,就能够将黄家的势力连根拔起!看来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孤注一掷啊!殿中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如今心中也都再次开始活泛起来,正确的说,是真心的准bèi

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家族,好好的和刘宇拼上一拼了!

刘宇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那些官员的神色,毕竟这个银安殿里足足有百余名官员,想要看清每一个人的表情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作出最后的决定:“公衡,这次黄康虽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但你也确实是有治家不严的责任,更重yào

的是,你对黄康的举动有所察觉,却既没有及时阻止他的行为,也没有向朝廷的有关部门呈报,结果弄到今天这种几乎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你还是要承担相应的罪责。孤要扣你一年的俸禄,同时官降三级,依然在户部任侍郎之职,待将功补过之后,再官复原职。如此惩处,你是否心服?”

到了这个地步,黄权哪里还可能有什么意见!这些惩罚对于他来说,实在已经是十分的宽大了!至于陈群等几个人,他们在这个案子之中,本就没有太多的责任,所以刘宇象征性的每人罚了半年俸禄了事。不过这还只是开头曲,正戏还在后面呢。刘宇这次就是打算要趁着这个机会再一次对益州的世家势力进行打击,他又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呢?!

“刑部郎中李泉,刑部员外郎赵元,吏部郎中韩秋!”刘宇的脸完全阴沉下来,冷着声音叫出了这几个人的名字。百官队列的后面产生了一阵骚动,紧接着,三个身穿五品官服的官员便出班跪倒在地上。刘宇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说道:“韩秋,你身为吏部郎中,掌管对地方各县的官员政绩考核。我益州的地方官员政绩要每年考核一次,黄康在江原县横行了这么多年,而你却一次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县里的情况,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

韩秋面色铁青,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刘宇似乎也没准bèi

让他说什么辩解的话,继而又继xù

向刑部的那两个人说道:“李泉、赵元,去年九月,江原县的十几个百姓曾经一起到成都来,向你们刑部状告黄康贪墨巨财,致令百姓的生活日益困窘!你们说,可有此事?”李泉和赵元两个人也都是浑身打颤,不敢反驳,一来是刘宇长期以来形成的威压气势让他们不敢说谎,更是因为刘宇所说的这桩桩件件都是实情,他们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狡辩的言词。

这三个人都是成都的几个中小世家的人,不过他们显然没有黄权那样的好运气,刘宇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什么面子,直接命人将他们拖出银安殿,各打五十大板,而后革去官职,永不录用!

雷霆手段,让中小世家在瑟瑟发抖的同时,也开始越来越急切的想要快点将刘宇集团在益州推倒!于是,就在朝会结束后的当天晚上,在黄家内室中,大大小小十几个世家的首领齐聚一堂,阴谋起事!

第五十七章 密议

黄家内院,成都韩家的家主韩轩正在向黄家的上任家怨着:“黄老家主,您看现在这个情况,刘宇是铁了心的要将我们这些世族连根拔除啊!贵家族的那个黄康,不就是贪了那么一点钱吗!这要是在几年前,那点钱算得了什么,可你看现在,他竟然就拿捏着这件事死不放手,不但将黄康斩首示众,还把黄侍郎罚俸贬官,这口气,您老能咽的下去吗?”

李家家主李福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道:“是啊,张家主,这次不光是我们几家,贵家族的张侍郎不也被罚俸半年嘛!姑且不管处罚的轻重如何,他既然这么做就是不给张家主您面子!可见,刘宇连张家和黄家都不详放过了!张老爷子,上次他刘元瞻对付赵家和任家的时候,我们听从了您两位的建议,和刘宇站在了一起,当时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家族的支持,他刘宇想要除掉赵家和任家,怎么会那么容易!”

李福越说越是激愤,正想接着往下说,却听韩轩清咳一声,同时自己的衣袖也被他拽了两下,李福一愣,看向韩轩的时候,就看到韩轩正向他使眼色,再仔细一看,韩轩的眼睛向着赵平的方向动了两下,李福登时就明白过来,也发xiàn

自己刚才真的是失言了,现在厅中的这个赵平,正是今天在殿上被刘宇罢黜的刑部员外郎赵元的父亲,同时,他也是现任赵家的家主,不过,这个赵家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庞大的赵氏家族,但却是赵家的一个旁系分支。

当年刘宇铲除赵家和任家的时候,是处在一个根基未稳的情况中,在当时的条件制约下,刘宇只是对任、赵两家的主要势力进行了清洗,而这两大家族中比较远地支系,就不在刘宇的追究范围之内了。毕竟他总不能把整个益州所有姓赵或者姓任的人都杀掉吧!正因如此,赵家和任家地一些支系便侥幸存活了下来,不过。任家的那些分支都是些没有什么力量的小家族,赵家虽然也差不多,但赵平这一族却是一支独秀,他们依靠着自己的力量逐渐发展壮大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终归是赵家的分支,血缘关系虽然不近,但也没有超过七代,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宇以及帮zhù

刘宇铲除任、赵两家势力的人。都是他们的仇人。李福刚才的那些话,无疑会使赵家不快,所以韩轩才会及时的制止他继xù

说下去。不过赵平到现在都并没有任何对刚才李福这番话地不满。这也让两个人稍稍的舒了一口气。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些世族地头头们一个个都把眼睛转向了黄文和张肖这两个主要人物。不过让他们感到遗憾的是。这两个老家伙并没有因为他们挑拨地话语而变得气愤,两个人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让那些世家的人一阵咬牙切齿。心中暗骂:“老狐狸!”不过没办法。谁让现在益州地世家。

是以他们两家为首呢!

厅中沉寂了一会儿,张肖先问道:“诸位。你们地意思,我和黄家主都已经明白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各位既然要起事对付蜀王殿下,那么你们准bèi

要如何对付程度成都城地两万兵马,还有征南元帅刚刚从南中带回来的那三万蛮兵呢?”

李家家主李福一脸满不在乎地模样说道:“原来张老家主在为这个担心!这点请你放心,当年刘宇虽然收走了世家的私兵,但毕竟没有全部收走,我们已经算过了,只要两位家主作主,我们这些世家马上就能够聚集起四万私兵!成都城中只有两万人马,那三万蛮兵刚刚归附,而且还是驻扎在城东十里的大营中,所以以我们这四万人马,还是有很大胜算的!”

听李福这么一说,张肖非但没有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在嘴角上挑起一抹讽刺的微笑,在他看来,李福这个人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开玩笑,难道凭着四万乌合之众,就能够对抗成都城的两万装备精良,训liàn

有素的精锐部队吗?简直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更何况刘宇夫妻难道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恐怕恰恰相反吧,他们一个享有天下第一名将的美誉,一个是统领大军连战连捷的征南大元帅,有他们两个在,就算手下只有五千人,也足以消灭四万人了!

韩轩也注意到张肖嘴边的嘲笑,于是连忙

说道:“当然,刘宇手下大将之才甚多,他夫妻二人不当之勇,我们要是这样莽撞的行事的话,估计不但难以成事,还会吧自己也一起赔进去!”李福听韩轩这么一说,登时就不乐意了,气冲冲的向着韩轩质问道:“韩家主,你不也是主张要除掉刘宇的吗?怎么事到临头,倒泼起冷水来了!”韩轩连忙解释道:“李家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们应该再好好计划一下,大家从长计议嘛!”

结果这件事还没有最后下定论,这些世家的人反倒先开始产生分歧,并争吵不休了,笼统的说,就是分成了激进派和保守派两个阵营,双方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谁也都无法说服对方。

而作为两大巨头的黄文和张肖,则再度恢复了沉默,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有头无脑的世家家主们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怎么发表意见的赵家家主赵平忽然开口道:“诸公在这里吵嚷,难道就能够将刘宇吵死吗?”这话实在是有些突兀,结果另外的那些家主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回不过神来。不过这些泥鳅一般滑溜的家伙很快就明白了赵平话中的意思,李福的脾气最冲,第一个向赵平嚷道:“赵家主,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的意见虽然不一致,但总算也是在为我们的大事出谋划策,倒是赵家主,到现在还一言不发,如今又说这种风凉话,难道赵家主已有锦绣良谋?”

赵平淡然一笑道:“锦绣良谋谈不上,但我心中确实已经思得一计,诸位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倒想说出来请众位一起参详一下!”韩轩听赵平这么一说,连忙笑道:“原来赵家主真的已经是胸有成竹了!既然如此,赵兄又何必藏掖,害的我等为了这件事几乎争吵起来。赵兄不要再隐藏,还请快快说出计策,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赵平也不客气,看到那些家主都安静了下来,便说道:“诸位适才所想的,都只是考lǜ

如何在成都内部,将刘宇置于死地,但成都城中的两万兵马乃是精锐之师,绝不是轻易就能被击败的,而且刘宇麾下的那些大将此时在成都城中的也不在少数,因此我们要想仅凭手中的这点力量,想要威胁到刘宇,真可说是痴人说梦了!”

内厅中顿时是一片惊诧喧哗之声,李福这时又忍不住跳出来说道:“我说赵平,你这算是什么新鲜主意啊!我们刚才就是在为这件事争吵,难道你没有听见吗?”韩轩却说道:“李兄勿恼,且听赵兄将话说完如何?!”李福被韩轩这么一说,也只好暂且压下胸中的郁闷,再次坐回了座位上,等待赵平的下文。

李福的态度并不能影响到赵平,他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继xù

说道:“刚才各位的见解,只是看到了想一想!各位,想必大家都知dào

,刘宇这一年来,穷兵黩武,已经与益州周围的几个势力产生了不小的冲突了吧?!”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就连张肖和黄文这两个老家伙也都睁开了眼睛,看向赵平的目光里有了一分惊讶以及一抹的忧虑,似乎是在为了什么事情在担心。

世家的人并不都是笨蛋,赵平的话一说完,那些头脑比较灵活的世家头头们就大概猜出了赵平想要打的主意。韩轩试探着问道:“赵兄,你可是想要在益州之外的几个势力身上做文章?”赵平一笑道:“正是如此!刘宇这个人绝对有不小的敌人,他这一年里先后与荆州、西凉韩遂发生了大规模的战斗,至于说身在长安朝堂中心的董卓,和刘宇的关系也是十分的复杂,别看他操纵朝廷给了刘宇一个亲王的头衔,但却也真的是切切实实的对刘宇有所忌惮。

“可以说,益州就好像一根鱼刺卡在董卓的哽嗓中,眼下看起来双方合zuò

的很是愉快,但一旦刘宇这边出现了什么情况,董卓肯定会第一个摇旗呐喊,落井下石!所以我们与其在成都城中单靠自己的力量起事,还不如先和周边的这几个势力联系一下,与他们里应外合,那样才能有足够的把握去杀掉刘宇!”

第五十八章

掉刘宇,这是这个时代中不少人都想要做的事情,不那些手握重兵,割据一方的大诸侯,比如韩遂、董卓、刘表等辈,最多也就是在心里想一想,又或者是在梦里过过瘾吧,不,应该说,就算是在梦里,也没有几个人能够保证能够成功的杀掉刘宇,很多时候,结果都是恰恰相反,他们倒是经常梦到刘宇带兵攻打过来,并且杀掉了他们!

总之,除掉刘宇,是很多人梦寐以求但绝对没有胆量去尝试的事情,但就是这样一件难度系数如此之高的事,此时就被那些益州的土著世家们好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般说了出来。就算是一直没有表态的黄文、张肖都被赵家家主赵平这句话弄得惊诧万分,而那些中小世族的家主们则是被赵平那很有把握的语气弄得亢奋不已!

李家家主李福一脸钦佩的说道:“赵兄,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可以借助其他诸侯的力量呢!那么照你的说法,我们应该联络韩遂他们一起出兵益州喽?我们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在西凉却也有我的一个本家兄弟,他现在正在韩遂的手下担任粮草官,我可以通过他联系到韩遂!”韩家家主韩轩也说道:“嗯,如果是诸侯的话,我也有个家族的侄子,如今在荆州刘表的府中充当宾客,让他向刘表进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其他的家主们也都纷纷扯出自己的关系网,通过那些让刘宇头痛的乱七八糟的家族血缘关系网,竟然真地让他们找出了不止一条能够同各地诸侯进行联系的渠道。不得不说,古代的世家势力之所以能够一直把持着中央朝政持续了数百年,确实有他的道理。一个家族通过联姻联亲以及其他的各种方式。和其他的家族建立起一条条的利益关系。

这些利益关系经过几代人的经营,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地关系网,每一个世家都是这张关系网上的一个节点,一旦有外力介入,那么整张网就会同时产生反应,对侵入者进行反扑,可想而知,在治平时期,要彻底撕破这样的蜘蛛网。要花费多大地时间和精力,稍微欠缺一点魄力的统治者,都是难以作出相应举措的。

还好现在是乱世。

世家的基础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刘宇也因此具有了铲除他们的条件。不过不可否认,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益州剩下的这些世家虽然比不上以前的赵家和任家,但他们所拥有的能量还是强dà

到如此地步,黄文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难怪刘宇会想要尽快地铲除世族势力,任谁都不会想在自己的身边放上这样的一群人吧!

回想起来,黄文也不禁对当年铲除任家和赵家时的情形感到后怕,若不是刘宇的行动确实做到了出其不意。而且得到了自己和张家的支持,那么当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看着那些兴致勃勃的家主们,黄文不屑的想道:“如果就凭这点手段就能够扳倒刘宇地话,那么邻近地那些诸侯们就不会对刘宇恨之入骨,但又束手无策了!”

就在这些家主纷纷献计献策,讨论如何才能将川外诸侯引入川中的时候,赵平却又开口道:“诸位家主。请稍安勿躁。赵某的计策只是说了一半而已!”李福吃了一惊道:“怎么,赵家主刚才的计策只是说了一半?那另一半是什么啊?赵兄,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痛痛快快的一口气说完多好!”赵平心道:“我倒是想一口气说完,可刚才不就是你中途打断了我吗?!”不过他当然不会当着李福地面说这种话。只是对着李福笑了一笑。而后便继xù

向众人说起他地计划来。

“各位,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刘宇的用兵。但他到现在为止基本上都没有打过一场败仗,各路诸侯更是称他为天下第一名将,这个名号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不说别地,单说西凉韩遂,就不止一次败在刘宇的手中,所以我们如果单纯的只是邀请诸侯出兵策应,他们也不见得能从刘宇的手底下讨到什么好处的!”

听到这里,李福又忍不住怒声道:“那赵兄的意思是说,就算有川外诸侯的策应,我们也对付不了刘宇?那你刚才说那些话又有什么用!”赵平并没有因为李福的莽撞的话而感到不耐,他依然是语气平淡的说道:“李兄,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川外诸侯进川的!这益州之地,百年来就是我们川蜀之人的家园,我们的天府之国,又岂能让他人来指手画脚!刘宇固然是应该除去,但我们也不能让其他的外人到我们益州来做主!”

韩轩说道:“赵家主这话,我甚为赞同,不过赵兄你到底有何打算呢?”赵平道:“川外诸侯固然无法战胜刘宇,但他们却可以帮我们制造机会,拖住刘宇!我们可以联系董卓等人,告sù

他们,我们准bèi

在成都起事,请他们派遣大军在外策应,同时许之以重利,比如对荆州,可以把上庸之地以及永安以东被刘宇夺占而来的三郡还给他们,对韩遂可以给予充足的钱粮,而对董卓则可以直接向其归顺,只要求选择川中之人治理益州。如此一来,这三路诸侯必然心动,等他们派遣大军三路出击之时,边关告急,刘宇又岂能安然坐于成都城内!到时他必然要亲自往汉中领兵抵御董卓与韩遂的两路大军。到那时,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在成都起事,所患者,唯有刘宇夫妇以及他手下的那些大将,而到时刘宇和成都众将前往边关,而他的夫人孙琳则身怀六甲,难有作为,我们手握四万大军,再有张、黄两家相助,何愁成都不破!”

韩轩听得入神,不过他还是有些疑虑道:“赵兄之策固然妙极。但若是刘宇闻的成都有失,挥军回援成都,我们又岂能阻挡的住十余万虎狼之师!”赵平道:“韩兄所虑甚是,不过这一点,我也已经有了计较。刘宇要是回军救援成都,反倒让我们能够免了后患!”李福挠挠脑袋道:“赵兄,你的话是越来越让我摸不到头脑了,怎么刘宇回援,对我们倒是好事呢?”

赵平一笑道:“李兄别急。请听我说完。凡是领兵作战者,首重士气,士气盛。则战必胜,反之,士气衰,则!刘宇领兵抵御川外诸侯,于凶险之地,若是听到根自己的妻儿皆陷,心中岂能不急!我料他到时然方寸大乱!而刘宇所部军马,除了当年他从豫州带来地几万人,其他的都是从川中招募。那些川兵得知自己的家园已经易主,军心必乱!到时候,刘宇若是回兵救援,那我们正好联合川外诸侯,趁势里外夹击,纵使他刘宇是战神转世,也在劫难逃!”

主坐上的黄文和张肖听到这里,不禁悚然而惊。他们终于重视起了赵平的这番计谋。倒不是对刘宇没有信心,而是在黄文、张肖两人看来,若是他们和刘宇易地而处的话,肯定无法应付这赵平的谋略!他们两个老狐狸都有了心惊的感觉,剩下的那些家主会有什么反应也就可想而知了。韩轩叹道:“没想到赵家主竟然有如此地谋略。韩某真的是自叹不如!若是此次大功得成,那么韩某第一个向朝廷举荐赵家主做益州牧!”其他的人听了韩轩地话。也是纷纷出言赞同!

赵平面对众人的激动情绪,倒是没有事什么特别高兴的表示,姑且不说这些人说的话是不是场面话,单说这件事如今还只是在口头上说说而已,根本是八字还没一撇,赵平可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人,他很清楚,就算有了计策,也不代表这计策在执行的时候就一定能够成功,而眼前这些人,他们的能力,实在是让赵平都感到无语。

唉,竖子不足与谋!赵平心中叹了一口气。若不是因为刘宇和他有灭门之仇,而且步步紧逼,不给他们家族留活路的话,赵平倒是很想到刘宇的麾下去闯荡一番事业,放下私仇的话,赵平也不得不承认,刘宇确实是一个值得他人效忠地主公,但可惜,他们永远是无法站到同一方了!古来做大事者,必然要有好的辅佐者,在对那些无能的世家家主失望之后,赵平还是把眼睛落在了黄文和张肖的身上。不可否认,拥有百年底蕴的这两大家族,不管是在族人的才能上,还是在家族势力上,比起那些中小世家都要强的太多,所以不论是从那个方面来看,这件事都必须要得到张、黄两家的支持!

这个时候,其他地人也看到了赵平地表情,他们顺着赵平的目光,也都把视线集中到了张肖和黄文这两个主角的身上。黄文、张肖两人这个时候可真是有些进退两难了,对方已经将所有的底细,都当着自己的面讲出来了,这个时候,自己两人还有选择地余地吗?要是拒绝地话,估计自己两家将会马上遭到灭顶之灾,这些世家单个的力量比起自己两家来当然是不值一提,但问题是,要是他们这十几个家族联合到一起地话,那么自己两家可就居于绝对的劣势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黄文的眼睛不禁看向赵平,这个家伙,自己怎么以前就没有注意到呢!凭着他的手段,如果想要出人头地的话,根本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直到现在为止,他却一直都是低调的担任着赵家的家主,虽然他也将自己的儿子送入了益州zf,但他的那个儿子和他比起来,差的可就太远了!

猛然间,黄文心中一惊,他这才忽然想到,赵平应该是故yì

将他的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送入益州zf的!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世人都习惯从一个家族的长辈来推测这个家族晚辈的能力,所谓虎父无犬子也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过程当然也可以倒过来,从一个家族后辈的能力,也能够让人猜测出这个家族长辈的能力。而赵平就是利用了人们的这种经验主义的思想,才得以成功的将自己深深地隐藏起来,在暗中进行观察和操纵。

不得不说,赵平的这一招用的很成功。就算是黄文这样的益州地头蛇,也是到了今天才真zhèng

知dào

了他的真面目。想到这里,黄文发xiàn

自己的背后已经开始冒出冷汗了,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他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后手的情况下,就将他预谋已久的计划当着自己和张肖这两个不确定因素地面说出来呢!可以肯定,他不会没有任何的后手,但他的后手是什么,黄文却一点都猜测不到!真是失策!黄文暗暗责备自己没有早点发xiàn

情势地变化。可现在,他确实是没有主意了。

“两位老家主,黄家和张家可是我们益州现在唯一幸存的两个百年大家族了。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知两位家主到底拿定了主意没有?!”赵平的脸上没有什么波动,但眼睛中却带着一股威胁的味道。其他的家主虽然不如赵平有心机,但也都已经明白过来,黄家和张家的意见,将是这件事能否最终成功的关键所在。所以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他们。

被那种沉闷的气氛弄得有些不舒服,张肖先开口道:“诸位,老夫早就已经不是张家的家主了,两年前,老夫就已经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了我的长子张肃。而老夫现在也只是想要安心的终老田园,不想再过问家族间或者官场上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了,诸位要是想联合我张家对抗刘宇的话,只要去找我儿张肃商议便是,老夫如今是做不了什么主了!”

张肖这么一说,黄文也马上接口道:“不错不错,我们两个老家伙早就已经隐退。

不再过问世事。你们这些后辈之间地事情,我们这把老骨头是撑不起来了,黄家地家主,现在是我儿黄权,诸位家主就请去找公衡商议。相信我儿肯定会给各位一个满yì

的答复的!”这两个老狐狸是不是真的放权给自己的后辈。没有人知dào

,但如今他们也只能那儿子做挡箭牌了。

不过赵平何等精明地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就被这点推脱之词给打发了,就见他笑了一笑说道:“原来如此,两位老家主已经归隐田园,我们这些做晚辈地,却拿这种俗事来打扰两位,真是太失礼了!既然如此,我等就去找黄权还有张肃两位家主商议大事便是!”黄文没想到赵平竟然这么好说话,不过他也是人精,哪里会不知dào

顺杆往上爬的道理,于是笑着站起身道:“赵家主果然是通情达理之人,先前老夫竟然看走了眼,不知dào

赵家主乃是年轻一辈中地俊杰,真是有眼无珠了,既然赵家主这么说了,那么我

个老家伙也就不参与诸位的大事了,待改日,再请各中,与小儿商议!”

赵平却是好像没有看到黄文送客的动作一般,只是继xù

自顾自的说道:“既然我们今日打扰了两位老家主,自然就要赔礼,这样吧,我就在我府中设宴,向两位老家主谢罪,还请各位家主在旁相陪!哦,对了,还要劳烦两位老家主遣人将贵家族的现任家主请来,我们所筹谋的事情关联非小,没多拖延一日,就会多一分风险,所以还是在今天尽早的决定相关的事宜才好!”一边说,他一边向旁边的人们打了个眼色,那些家主会意,马上也从旁推波助澜起来。

黄文和张肖相顾失色,这简直就是**裸的挟持了,自己两个人要是落到了他们这些人的手里,那黄权和张肃也可就是有把柄落到了这些人手里了,到时他们就算不想答yīng

这些人的要求,估计都不成!但如今局面已经如同骑虎之势,黄文两个人有心要拒绝,但却被其他的那些家主们弄得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各位兄台,老父年迈,且夜色已深,不堪酒宴之苦,众位兄台的好意,黄某代家父谢过了!这酒宴一事,还是免了吧!”随着声音落地,三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众人一看,都认识,一个是黄权,一个是张肃,还有一个,是张家的二公子,现任礼部侍郎张松。

赵平看到黄权三人走进厅来,眼中闪过一抹亮色,连忙抱拳道:“公衡兄,我们刚才还想遣人去找你呢。没想到你原来是和永成、永年两兄弟在一起啊!好好好,如今你们三位一起前来,正好和我们一起商议大事!”黄权的眼睛眯了一下,笑着问道:“大事?不知赵兄有何要事,要找我们三人商议呢?”赵平也不再兜***,直接将刚才众人商议的事情向黄权三人说了一遍,其中的细节关窍也都丝毫没有隐瞒,这也是赵平在向黄权等三人表示自己的态度!

不过,一边说。赵平也在偷偷地观瞧黄权和张氏兄弟的脸色,这三个人都是现任的家族首领,同时也是益州集团内的高级官员。他们在刘宇的手下,都可说是混的春风得yì

,这次虽然被黄康一案牵连,或多或少的受到了刘宇的惩罚,但那种惩罚的力度却都并不重,他们是不是会反叛刘宇,赵平心里也没有底。所以他也想在这个介shào

自己计划地同时,关注他们三个人的表情。但让他很失望的是,黄权三个人倒是露出了仔细倾听地表情,但却只有这么一种表情。并没有其他反应。

果然不愧是刘宇看中的人才,赵平心中暗赞,单是这份沉稳的气度,就要远远的胜过其他的人!这也就更加坚定了赵平拉拢张家和黄家一起起事的决心。好不容易把整件事都将完,厅中的那些人又开始屏气凝神的盯着黄权他们三个,想要像刚才那样从气势上打压他们,迫使他们低头。但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黄权三人并没有像他们的父亲那样拐弯抹角。而是肯干脆地就给出了明确的答复。

三个人中。很明显是以黄权为首,所以出来做回答的也是他,就听黄权说道:“诸位,我们黄家和张家,对各位的这个提议。这个计划。十分的赞同,也很愿意和各位一起。共同起事,消灭刘宇!以后,这件事就是我们两家的事,我们一定会与各位一同进行谋划准bèi

!”跟着,他又转头向赵平拱手道:“赵兄,真没想到,兄台竟然是这样的足智多谋,本来,我今天和张家昆仲出去,就是为了能够找一个能够一雪今天耻辱的计策,但惭愧地紧,因为我们三个地才智有限,商量了半天,也没有商量出一个好的计策,谁知dào

赵兄平日默默无闻,此时却一鸣惊人,真是令我等汗颜!”

赵平连忙抱拳谦逊,不过他的心里可就更加疑惑了,这黄权和张氏兄弟同意的未免太干脆了吧!难道他们真的也是对刘宇恨之入骨?但若是单凭黄康这点事,实在是很让人难以相信。

又难道说,他们和我一样,一直都在等待机会,想要推翻刘宇?赵平地脑子里转过无数地可能,但没有一种可能可以被他完全肯定。

他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黄权三人却又在众人中扔下了一句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话:“诸位,今日之事,非同小可,若是有所泄漏,我们地身家性命都是不保!所以我建议,我们就在今夜,歃血为盟,对天立誓,共立盟约,到时若是有背盟弃约者,就是我们大家的敌人!”这话一出口,厅中顿时静了一阵子。要知dào

,在古人的眼中,歃血为盟可是个不小的仪式,进行了这个仪式之后,一般来说,这个同盟中的成员就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在达到目的之前,谁也不能轻易的背叛了。至于对天立誓,共立盟约,也不过是对这个同盟的加强和巩固而已,如果举行了这个仪式,那就说明,大家都没有退路了!

厅内的寂静只是持续了一小会儿,说起来,凡是能够来到这里的,有哪一个不是对刘宇的zf心存不满和恨意的呢,所以对他们来说,订立一个盟约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的,这可以说是一件大好事,至少大家都不用担心会出现背叛者了!所以黄权和张氏兄弟的这个建议很快的就得到了众人的响应。赵平虽然在心中感到越发的奇怪,但黄权他们三个人的行为,除了显得有些稍微激进了一些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妥之处,让他找不到什么破绽,所以他也只好暂时将自己的疑问压在心底。更何况,怀疑归怀疑,这歃血为盟的主意倒是让赵平的戒心减少了一些,毕竟能够做到这个程度上,黄权和张氏兄弟的诚意。似乎也不用再过多的被质疑了。

因为是秘密结盟,所以整个结盟地仪式搞的很简练,只是保留了最主要的部分,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则省了。在盟约的誓书上,各大世家的家主们都认认真真的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当然,这些名字当中,少不了黄家和张家两位家主的名讳。不但有,而且还是排在第一和第二位,而他们也是这些世族当中。少有的几个有着显赫官职地人。

黄权知dào

自己的身份敏感,虽然能够

限度上调动众人的积极性,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易造成别人对自己地怀疑,所以,为了避嫌,他将这份誓书盟约,交给了赵平保存。经过刚才的那个献计的经lì

,赵平已经成为了中小世家公认的领头人,黄权将这份誓书交给他。

也就相当于将自己的诚意交了出去。

果然接到誓书的赵平,心中的疑虑又去了几分,在他看来,黄权既然敢把这么重yào

的东西交给自己,那就说明他们确实是铁了心的要和刘宇做对,否则的话,这份誓书要是落到了刘宇地手中,他们两家自然是难以逃脱抄家灭族的下场。

这一切事情完成之后。已经是深夜。众人在黄权的安排下,纷纷从黄家的后门偷偷回去了,毕竟这么晚了还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的话,实在是太惹人怀疑了。赵平离开的时候,又和黄权、张肃三人聊了一会儿。临走的时候。他悄悄的吩咐自己地手下,在接下来地一段时间里。好好的监视住黄家和张家,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回来禀报他。这不是赵平多此一举,而是他实在是觉得今晚的黄权和张肃,实在是有些不对头。摸摸怀里的誓书,赵平的心也多少安稳了一下,登车回府了。

等到外人尽皆散去,黄权嘱咐仆人看好门户,自己则同张肃兄弟,还有自家父亲和张肖一起,来到内厅左厢地一间密室之中。刚一进来,黄文便迫不及待地数落黄权道:“公衡啊公衡,我见你平日里也是个有主见的聪明人,所以才把家主之位传给了你,可是你今天地表现实在是让我心寒啊!你看看,那些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狂徒,有哪一个是能够成气候的!或许那个赵平还可以,但就凭他,你认为能够斗得过蜀王殿下吗?!你竟然连这些都分不清楚,轻率的和那些人歃血为盟,反叛蜀王!逆子啊逆子,我黄家的几代基业,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了!”

说完,黄文便一屁股坐在当中的太师椅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而另一边,张肖也是同样的在训斥张肃、张松兄弟。两个老头骂了半天,骂的口干舌燥,这股气头也算是慢慢过去了,毕竟该发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也发生了,现在黄权还有张氏兄弟的名字已经列在了反叛刘宇的名单之中,日后要如何应对这场劫难,才是现在应该考lǜ

的问题。

黄文和张肖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经lì

了不少风浪的人,但这次这么大的波澜,他们却没有任何的把握可以度的过去!“唉,说不得,到最后要是实在躲不过去的话,也只能放手一搏,然后再听天由命了!”黄文苦思良久,也没能琢磨出一个对策,只好叹着气无奈的说道。不过当他一抬头的时候,却发xiàn

自己的儿子黄权竟然面带笑容的看着自己,这下子老头子的火气腾的又上来了,心中想道:“我们黄家如今落到这等尴尬的局面,不都是你这个逆子弄得吗?!我在这里苦思对策,你倒是好像没事人一样,还在那里发笑!”

越想越气,到最后,黄文一拍桌子站起来,顺手从一旁的剑架取下宝剑,气冲冲的用剑指着黄权说道:“逆子,你如今闯下了天大的祸事,竟然还敢在这里发笑!罢罢罢,今日我就大义灭亲,先斩了你这逆子,然后我老头子在亲自拖着这把老骨头,去向蜀王殿下请罪!要杀要剐都随便,只要还能保住我黄家的这一脉香火!”说着话,就想用剑来砍黄权。

这下子黄权可是笑不出来了,没想到自己只是想玩一玩,却玩过了头!惹得自己的老父生这么大的气!于是他连忙上前夺下黄文手中的剑,而后跪倒在地说道:“孩儿无礼,还请父亲赎罪!不过,刚才的结盟一事,孩儿自有道理,还请父亲能听孩儿解释!”虎毒不食子,黄文刚才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这个时候怒火消退,当然不会真的再去杀自己的儿子,于是他哼了一声,又重新做回太师椅上道:“畜生,我就让你说说,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黄权道:“父亲您有所不知,孩儿这么做,完全都是主公授意的!”黄文一惊,用眼睛打量着黄权,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你说是主公让你来和那些人共立盟约的?公衡,你莫非是在欺我?”

黄权连忙道:“父亲说的哪里话,孩儿岂敢欺骗父亲。这件事确实是主公授意的。父亲,孩儿就是再不肖,也不至于不识人,况且主公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怎会欺心忘义,背叛主公呢!再者说,赵平那厮的计策虽好,但对付普通的庸碌之主有余,想要对付主公这样的明主,却还差的远,孩儿眼又没瞎,岂会分不清轻重。”

黄文点了点头,心中顿时舒坦了一些,本来嘛,他的儿子是怎样的能力,他这个当父亲的心中有数,黄权绝对不是个无智之人,怎么会突然作出这么荒唐的事情。捋捋自己的胡子,黄文道:“既然如此,你且详细将始末讲来!”

原来黄权和张肃兄弟,今天下午就被刘宇召进了宫中。刘宇这次虽然打算拿益州的那些中小世族开刀,但他并不像就此得罪黄家和张家,毕竟对于刘宇来说,他还是很看重像黄权、张肃还有张松这样的世家人才的,所以他将这三个人叫进宫去,目的就是为了点拨一下他们,要他们安心,不要心有疑虑,到最后站错了位置。

黄权他们三个人都是精明的人物,听刘宇这么一说,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于是一个个都保证绝对不会背叛主公。大概是为了安抚他们,也是为了能够拉近彼此之间的感情,刘宇特地将他们三个人留在蜀王宫中吃了一顿便饭。

可就在他们吃饭的时候,刘宇忽然接到一个侍从递过来的纸条,黄权三人当时也不知dào

那纸条上写得是什么,只不过刘宇看过纸条之后,就是一笑,而后对他们三个说道:“公衡,你的府上今天晚上很热闹啊!”黄权当时也不知dào

自己的府上有什么事发生,而刘宇则将纸条上的内容慢慢念了出来,那是一份名单,正是在黄权府上聚会的那些世族族长的名单!

第五十九章

家的家主聚会,其实并不是黄文召集的,事实上,黄邀请了张家的张肖一个人。他们两个是几十年的交情,这段时间益州出现了这么多的变革,黄文实在是拿捏不准,刘宇对张家和黄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态度,他虽然已经将家主的位置传给了黄权,但他也不想看到黄家就此衰落!一人计短,两人计长,黄文心中既然有了解不开的心事,自然就想要找自己的好友张肖商量。不过他没想到,韩家、李家等中小世家的家主,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得到了消息,竟然不请自来!

黄权从早上朝会之后,就一直在蜀王宫中和刘宇商谈益州世家日后的走向,他当然不可能知dào

外面发生的这些事,当他听到刘宇说自己的府中很热闹的时候,心中就感到有些不妙,等到刘宇开始念那些人名的时候,黄权的额头上就开始不断的俄有冷汗留下来,这些都是主公这次准bèi

重点清理的世家家主啊!怎么他们都跑到自己家中去了?!

这一点黄权倒是误会了,他以为自己的父亲因为这段时间益州政坛的种种变故,心中有了疑虑,所以才聚集了这些麻烦的人到家中商量应对之策,想到这里,黄权感到自己的衣服都湿透了,心中不住的埋怨自己的父亲道:“我说爹爹啊,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吗?要是主公为了这件事怪罪到我们黄家的头上来,我们黄家的百年基业,可就要毁于一旦了!爹爹啊,你可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事到如今。要是闹出了什么事来,恐怕就是神仙,也保不了我们黄家了!”

埋怨归埋怨,不过黄权却绝对不想黄家在自己的手中毁掉,对于刘宇的脾气,黄权还是知dào

几分地,他知dào

刘宇对有才能的人才,那是真心的录用,并不会顾及什么士族出身或者寒族出身。就算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吧。

黄权对于自己的才干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也相信,刘宇对于自己还是很赏识的。所以他现在就想赌一下,赌刘宇对自己的任用之心!

刘宇刚刚一读完那个名单,黄权当即就除掉自己的冠帽,伏地叩头请罪道:“主公明鉴,这件事,微臣真的是毫不知情啊!”刘宇看着黄权惊恐地样子,不由得一笑道:“公衡快快起来,你从今天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呆在我这里,当然不可能知dào

外面的事情。你何罪之有啊!”黄权听了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还好,主公果然没有准bèi

追究我的责任!看来这件事还有一线转机。”虽然刘宇让他起来,但黄权还是继xù

跪在地上道:“微臣谢大王不罪之恩,不过那些家主在微臣家中聚会,恐怕乃是家父所召集,不过微臣相信。家父绝对没有对主公不敬之意。这一点,臣敢以性命担保!”

这时,张家兄弟也一起来到黄权身边跪下,虽然这些人是在黄家聚会,但聚会地人之中。还有他们的父亲呢。此时张家兄弟心中也和黄权一样不住的埋怨自己的老爹,你说你老了老了。怎么就糊涂了呢!这么个敏感的时候,怎么还能和那些中小世家的人混在一起!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不过张肖怎么样都是他们的父亲,父亲有错,做儿子的自然应该一力承担,这可是孝道,是大义,张家兄弟自然也不能眼看着老父被刘宇问罪啊!

看着这三个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刘宇心中还真是感到有些好笑,不过他还是有几分满yì

,从黄权他们这三个人的态度上来看,他们三个人地忠诚,确实是毋庸置疑了。由此可见,世家之中,确实也是豪杰辈出,尤其是像张家和黄家这样的大家族,为了能够延续家业,他们的子弟,当然不可能各个都是无能之辈!说起来,当年被清洗掉的赵家和任家诛戮,现在想起来,刘宇还是觉得有些遗憾了。

微微有些走神,但刘宇很快就将思绪拉了回来,起身离座,来到他们三个人的身边,挨着个的将他们几个扶起来,而后说道:“公衡、永成、永年,你们三个人也真是太心急了,都不等我把话说完,其实这件事,和你们两家的老家主都没有关系!”接着,刘宇才把这些因果从头到尾的详说了一遍。黄权等三人得知原来这次所谓地聚会,和自己两家地父亲其实并没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心中的这块石头才是真zhèng

的落了地,三个人都在暗中抹了一把冷汗,不过相视一眼,有都有些好笑。

不过虽然知dào

此事和自己家族没有什么关系,但所谓瓜田李下,那些人在自己府中,终究是祸患,所以黄权躬身向刘宇道:“主公,家父虽然并未参与此事,但那些世家的家主在微臣家中聚会,若是被其他同僚知dào

,微臣也是百口莫辩,到时主公也会为难。更何况,那些人此时聚到一起,必然有所图谋,所以微臣想先向主公告辞,到家中遣散那些家主!”

刘宇自然知dào

黄权心中顾虑着什么,于是他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公衡你先回去也好,永成和永年也一起回去吧,不过你们要先一起去一趟黄家,同时,我想,你们也不要遣散那些人,毕竟人家都是客人,而且,我们现在还没有真地和这些世家正式翻脸,要铲除他们,也还需yào

一个准bèi

地时间,所以我看你们就去和他们一起谋划一下,该如何打倒我吧!”

黄权听了刘宇这话,顿时大吃一惊,他因为刚才的事情,本就有些心神不宁,如今恨不得马上把那些麻烦地人统统从自己家中赶出去,以避免嫌疑,可刘宇现在反倒让他去和那些人商量如何造反,黄权哪里能不心惊胆颤,连忙再次跪倒在地道:“主公。臣对主公确实是忠心不二,主公要是有疑臣之心,就请在此将臣拿下治罪,否则,臣宁死不为此不忠不义之事!”

这次刘宇还没有说话,黄权身旁的张松到时失声发笑道:“黄大哥今天怎么糊涂了!主公怎会让你真的去造反呢!主公之所以让我们去和那些人周旋,定然是想让我们从中打探出那些人到底有何图谋,到时既可得到情报,也可作为内应。这可是为主公尽忠立功的机会,公衡兄素有才智,此时怎么反倒看不透了呢!”

黄权本来就是个聪明人。刚才只是因为身在局中,所以仓促间有些进退失据,如今被张松这么一说,顿时也就明白过来,再一看刘宇脸上的笑容,心中更是了然,不禁有些惭愧地说道:“主公,这是臣一时疏忽了,请主公勿罪!”刘宇道:“公衡,你的心思我明白。好了,就按我刚才的吩咐去作吧,我现在也是很好奇呢,到底那些人能够想出什么样的好点子来对付我!”

这也就是黄

以会及时回到家中,并且作出那么多令赵平感到不可的原因。黄文听黄权说完这些事情的始末,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侥幸,还好自己确实没有想要和刘宇做对。不然的话。恐怕这次黄家真的是要吃点苦头了。同时,黄文也不禁惊叹成都城中,刘宇所拥有地情报力量的强dà

,竟然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得到自己家中有人聚会地消息,更可怕的是。那个情报上竟然连到会人员的名单。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这时黄权又对黄文说道:“父亲,这次主公并没有想要和我们黄家还有张家做对。只是想要铲除那些中小世家的势力而已。所以父亲你完全不用不用再担心了。反倒是这次,我们如果能够为主公做成这件事的话,我们黄家也就能够再得到百年的安泰了!”黄文点头道:“这件事说起来倒也不难,只不过,那赵平竟然如此有心机,这可是我们从前没有想到的,不知dào

主公对这个赵平是不是有所防范呢!万一主公也不知dào

此人的真面目,那到时候,恐怕要有些小麻烦的!”

张松这个时候在旁边一笑道:“这一点世伯不用担心,主公这个时候,恐怕就已经知dào

这次聚会中每一个人说地每一句话了,要知dào

,如今世伯的这个宅院,可是情报部和主公手里的那支隐藏力量最关注的地方,就算是一只苍蝇飞进来,恐怕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线吧!更何况,那个赵平虽然有着我们之前所不知dào

心机,但他和主公比起来,却还差得远,依我看,主公到时候自然有办法能够对付他,我们现在只需yào

办好主公所交代的事情便是了。”

暂且不说张、黄两家的主要人员在那里商量怎样才能更好的打进敌人内部,单说刘宇从蜀王府地前殿回到后院,老远地,就听到后院的正厅中传来阵阵笑声,这些笑声顿时让刘宇心神一阵放松,就好像在后世的时候,从工作了一天的单位回到家中时,放下了所有工作上的压力和心灵上地负担地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深吸了两口后院中地清新空气,刘宇迈步走进厅中,就看见孙琳正拿着一件小小的衣衫,和蔡>=+|无视了,依旧拿着那件小衣服仔细打量,而蔡>开,将手中的物事放下,起身迎住刘宇道:“相公,你回来了!”刘宇一把把她拉到自己的怀中,而后做到孙琳的旁边说道:“还是我们>乖,知dào

过来迎接在外面辛苦了一天的相公我,不像某些人啊,唉,真是让我伤心!”

孙琳白了刘宇一眼道:“少来这一套,看你那样子就知dào

你现在的心情很不错,既然你没有什么烦心事,我自然不用特地的去安慰你那幼小的心灵啦!>:|被刘宇和孙琳两个人这么一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方面,她的意识中,做妻子的侍候自己的相公,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孙琳是家中的大妇,她所说地话。蔡也很在意,结果弄得这可怜的姑娘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刘宇被孙琳抢白了这么几句,讪讪的笑了一下,将头凑过去,在孙琳的耳边吹了一口气,舌尖在孙琳的耳垂上轻轻点了一下,细声说道:“是,我错了,应该是我来安抚我美丽的夫人才对。夫人,你老公我这一天没在家,你也觉得寂寞了吧!”孙琳被刘宇这突如其来的突袭弄了个面红耳赤。她的身体本就比较敏感,而耳垂更是她身体上的敏感点之一,所以被刘宇这么一弄,那种麻酥酥地感觉顿时让孙琳的白玉般的肌肤上,浮起一层淡淡地红晕。

劈手给了刘宇一拳,孙琳喘了几口气,才将心中的那股悸动给压了下去,没好气的向刘宇说道:“你这个人,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你以为没了你,地球就不转了吗?哼。本小姐巴不得你不在我跟前聒噪呢!”刘宇嘻嘻一笑,伸手在孙琳的脸上摸了一把道:“是吗?那我以后还是少出现在你的面前了,省的让你烦!唉,真是怀念昨天晚上的时光啊,那时的你是多么的温柔,直到今天早上,都死缠着不让我走….”还没说完,刘宇的话就被羞愤交加地孙琳用暴力手段再次打断了。

就在这两个家伙嬉闹的时候。坐在刘宇怀中的蔡>|一句:“相公。姐姐,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地球,是什么东西啊?很重yào

吗?”刘宇和孙琳被蔡>::尬的神色。好半天。孙琳才强笑了一下说道:“那个地球,就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特殊的球。

不过现在你也看不到了,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刘宇也连忙岔开话题道:“对对,不用去在意那个东西。两位老婆,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那么开心?”说到这个话题,孙琳和蔡>时就来了兴致,孙琳将自己从刚才就拿在手中地一件小衣服放在刘宇地眼前道:“你看,这衣服漂亮吗?”刘宇接过来一看,果然是一件小巧精致的孩童衣衫,不论是在衣服样式,还是在衣服材料的质地,以及衣服上竹着的那些精美花式上,都可以看出缝制这件衣服的人地一番心血。

这样地衣服,要是放在后世的话,估计没有几千块钱是买不起吧!刘宇在心中惊叹道,而嘴上也不住地赞叹道:“真是好衣服!唉,还是我的儿子们运气好,刚出生就能够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对了,你们今天出门了?这衣服是从哪里买的?成都城的裁缝们的水平都很高啊!找个时间,我也去找他定做几套衣服!”

刘宇这话一出口,孙琳先是一愣,但接着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要不是她现在是大腹便便,估计就要捂着肚子笑到肚子抽筋了。刘宇被孙琳这一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孙琳笑成这样,回想一下刚才的话,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啊!想了半天弄不明白,于是他只好kàn

向蔡>+

等他看到蔡>:.刚才来还要红上许多,连耳朵都已经红透了。这妮子,怎么这次这么害羞啊?刘宇虽然是抱着蔡>=|.着蔡>那只手可是一直老老实实的放在蔡>蔡现在的娇羞让刘宇不禁怀疑:难道怀孕中的妇女真的会变得这么敏感?只是抱上一抱,就能够让她们动情?蔡>:|宇盯着自己的目光中满是疑惑,她毕竟是古代贤妻的代表,压抑了一下自己的羞意,声若细蚊般的说道:“相公,这些衣衫不是从外面

而是我这段时间自己为孩子们做的!”

“这是>+.红是古代女子的必修课程,但能够作出这么好的衣服,蔡大家也真是太多才多艺了吧!嗯,这样的女人真的是极品啊,不但在学术上达到了那些普通士子都达不到的程度,而且在女子应该掌握的技能上,也是首屈一指!更难得的是温柔乖巧,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

孙琳这个时候也终于笑够了,一脸好笑的看着刘宇道:“你还真是没有眼力,这么精巧的手艺。外面地那些裁缝怎么能够做到!也就是>儿这种从小就得到了良好的女红训liàn

的人,才能做出这么好kàn

的衣服来!”一边说,孙琳又一边从旁边的竹篮中拿出几件大小不一的孩童衣服,一脸钦佩的说道:“看,>从出生到七岁的衣服都不用发愁了!唉,做这些衣服要花费多大的功夫和心思啊!”

在女红方面,孙琳对蔡>i.对她的敬佩一样。不过她的这句话,也让刘宇心中一惊,抱着蔡>膊紧了一紧。有些心痛的说道:“儿,你现在也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平时可千万不能在这么劳神费心的做衣服了,万一要是太过耗费心神,伤了身体,那可怎么半!”蔡>=其实给孩子做衣服并不是多么费力的,更何况,这些衣服有一半是侍琴帮我做的呢!”

侍琴?刘宇的目光不由得飘向此时正侍立在蔡>::女,都说古代的女子奉行无才便是德的准则。可自己见到地这两个,都是多才多艺。想到蔡曾经想要让侍琴来为自己侍琴,刘宇的脸上便不由得有些发热,但侍琴自始至终,都没有朝刘宇的方向看来一眼。“看来上次真的是伤害到这个女孩子了!”刘宇心中不无愧疚的想到。不过好在自己已经为她物色好了一个绝佳的配偶人选,希望到时候,她也能够有个美满的生活吧!

孙琳到现在还不知dào

侍琴和刘宇之间的事情,听蔡>:也饶有兴致地看向侍琴。

由衷地说道:“侍琴妹妹竟然也有这种手艺,真是让人羡慕啊!>儿,我都有些嫉妒你了!”蔡>#姐姐出身大家,身边自然是少不了侍女。像侍琴这样的。估计也是多不胜数吧。”侍琴也说道:“王妃太过奖了,侍琴这点小小的手艺实在是不值一提。不但比不上小姐,想来比起王妃更是天差地别吧!”

这下子轮到刘宇狂笑不已了,而孙琳地脸也被刘宇笑得面红耳赤,一脸地尴尬,蔡>||着孙琳的那副表情,她们也不好问。她们确实是弄错了一些事情,孙琳可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地小姐,当然,在后世的时候,孙琳家也可说是有权有势,但却也没到大户人家的地步,而且,在后世的大户人家小姐所要去掌握的东西,和古代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在三国时代,刘宇和孙琳更可说得上孤家寡人,不过刘宇认得那个家族可确实是天下最大的家族,而孙琳也有了个当朝太尉的义父。蔡>之所以称孙琳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也就是基于这个原因。在她看来,义父虽然比不上生父,但也相差无几了。事实也是如此,当年孙琳出嫁的时候,邓家很是为她准bèi

了一大批嫁妆,这其中就包括了贴身侍女和普通侍女。

不过那个贴身侍女被孙琳坚决推辞掉了,作为一个后世的女生,她可不习惯每天连穿衣洗澡都被人伺候,对她来说,侍女只要在平时帮忙洗洗衣服,或者做做按摩就可以了,基本上就和后世的保姆一样。所以她的身边虽然有几个侍女,但绝对没有像侍琴这样的人。至于说孙琳会女红,那更是天大的玩笑,这位姐姐能够弄好针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等弄明白了这一切,就轮到蔡>~照现在女子的情况来推测孙琳的情况的,没想到这位小姐根本就不能用三国的常识来推断!看到蔡>:住她的肩膀说道:“>后我可要多多向你学习这些女工啊!”蔡>#女子,这些女红小事,当然不用放在心上!平日里要是有什么需yào

的话,小妹自然为姐姐代劳!侍琴虽然是我的侍女,但也就如同姐姐的贴身侍女一般,姐姐以后有什么吩咐的话,直接让侍琴去做便是了!”

孙琳笑了笑说道:“那以后可就要多多麻烦妹妹了!”说着话又看了一眼侍琴道:“侍琴妹妹才貌双全,日后谁要是能够娶到侍琴妹妹为妻,那可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这句话说的侍琴的脸微微一红,而刘宇却在心中暗道:“我说老婆,你不知dào

,侍琴现在喜欢的,可是你的老公啊!你现在可是急着把老公往外推呢!”

讨论了一会儿衣服,刘宇便说到了今天在前面发生的这些事情。他刚刚提起政务上的事情,蔡>=了。对此刘宇也没有阻止,这是蔡的做人原则,她和孙琳可不一样,孙琳从来不认为自己参与政事有什么不妥或者说不对,但蔡>的遵守着女子不干政的古训,对政事采取坚决回避的态度。

当然,她现在将这个态度表示的这么明显,也有她的用意,其中最主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向孙琳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干预政事的野心!而她的孩子出生之后,自然也不会去和孙琳的孩子抢夺继承人的位置。不过孙琳根本就没把这继承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蔡>:|小心了。

将白天在前面发生的事情和孙琳说了一遍,而后又将刚刚发生在黄家的事情讲述一遍,孙琳有些好笑的说道:“没想到这益州的世家中还是藏龙卧虎啊,要是这个赵平是我们这边的人的话,凭他的才能,肯定可以获得重用吧。”刘宇叹口气说道:“不过很可惜,他是我们的敌人!”

孙琳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在这里卖关子,你恐怕已经有把握能够对付赵平的这个计划了吧?”刘宇眼睛眯了一下,嘴角挑起一个笑容说道:“没错。这事很简单,因为赵平算错了几个地方,一个是低估了我派到边关驻守的那些将领的能力,另一个就是高估了我们周边的那些诸侯的胆量!”

第六十章 左都御史

平的计划,不可谓不老谋深算,但这个计划在刘宇看有多大的威胁,就好像一群老鼠在洞里商量要怎样去算计一只老虎一样。实力上的差别,让刘宇根本就无视这些世家们的阴谋,更何况,他们的那些阴谋,现在也都已经成为阳谋了,当时在黄家聚会的世家,在刘宇的特别关注之下,如今都已经在暗部以及情报部的严密监视之中了。

赵平将自己隐藏在幕后,想要成为暗中操控一切的人,但问题是,有些东西,不是当事人的话,是根本看不清楚的,就比如说,益州的那些大将的真zhèng

实力,还有,益州如今在整个大汉中的真zhèng

地位。一直以来,一旦有了战事,刘宇都习惯自己带领大军出征,一来是因为主君在军中的话,对士气是一个有效的刺激,二来,刘宇十分喜欢那种指挥千军万马的感觉!更何况,历代的王朝的第一任君主,几乎都是从军伍中起身的。

汉高祖刘邦本身没有什么过人的武艺,也没有什么杰出的指挥统帅才能,但西汉前期建立的过程中,凡是有关键的大战的时候,他都会呆在军营中,亲自统领大军作战。其实任何一个想要成就大事的主君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身为君主,军权必须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能容许任何人染指!

刘宇倒不是不信任自己手下的那些将官,但凡事还是多加一份小心的好。不过,这样一来,益州众将的能力,在局外人的眼中。

就变得不是那么出众了。为将者,有帅才,有将才,虽然只是差了一个字,但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益州众将当中,能够当得起帅才两字地,不在少数。比如张辽、赵云、**还有甘宁等人,另外的,像许褚、徐盛、张郃还有张任这些人。也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不断成长起来,总有一天,也是能够独当一面的!

但这些人的统帅才能,在刘宇还有孙琳两个人的光辉掩盖之下,被世人忽视了,在赵平他们这些人的眼中,赵云等人无非也就是能够在刘宇指挥下冲锋陷阵的勇将之才,真要是遇到大的战事,他们根本就无法摆平,最后还是要刘宇亲自出马才行。这也就是赵平当初拟定自己地这个计划时的前提条件。可事实上,像是韩遂、董卓这样的诸侯,有赵云在汉中驻守,就足以遏制他们地一切行动,何况现在汉中的人马已经达到了十五六万人,就算是雍凉路人马同时前来,也足以应付!

忽视这一点的赵平,他所制定的计划。当然也就无法让刘宇有压力。而赵平对于益州周围形势的判断。也太过想当然了一些,他只看到了人性的贪婪一面,但却忽视了人性中懦弱的一面,的确,益州在他人眼中是一块肥肉。但在这块肥肉旁边可是有着一只猛虎镇守啊!不论是韩遂还是董卓。他们在刘宇手底下吃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尤其是韩遂。仅仅在刘宇的手里,前前后后就葬送了他将近十万人马,在这种情况下,估计就算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打益州的主意了。

不过在这个时候,刘宇还并没有打算就这样一锅端掉这些和自己地做对的世族。“怎么,你还想留着这些世族做些什么事情吗?”孙琳听刘宇这么一说,便白了他一眼问道。刘宇知dào

这个小妮子是在装傻,自己能够看到的事情,她难道看不出来!顺手拽了拽孙琳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刘宇不满的说道:“在自己家里你还耍花枪!好啊,要是你看着那些人不顺眼的话,我明天就派人挨着个的把他们抄家问斩如何?”

孙琳柳眉一挑,素手一抬,啪的一下,把刘宇正在摆弄自己头发地罪恶之手打落在一旁,带着三分娇嗔地说道:“好了好了,别在这里说这种没谱的话了,我知dào

,现在的时机不对,还不到一举除掉那些世族的时候!不过老公,我想最好还是尽快解决这件事情,嗯,是不要超过三个月!”

孙琳前面说的时机不对,刘宇当然明白,这个是他们两个都很清楚地,虽然现在刘宇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向那些不听话地中小世家开刀,而那些世家也都是一个个狗急跳墙,抱成一团,意图反抗,但现在证据不足!就算是有黄家和张家能够出来指证,但仅仅有人证的话,是无法对这样地重罪进行定罪的,更何况,这个人证和刘宇集团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密切,他们所说的话,就算是真话,就算是没有任何偏私,在别人看来,也会变成是刘宇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指使的。

到时候,那些中小世家的人死不承认,又或者反咬一口,他们的那些支持者或者是那些对时局还在观望的世家,和他们相互呼应,内外夹攻,刘宇就算最后能够将这件事压服下来,益州的元气也会大伤,而内斗在任何的地方都是不光彩的,刘宇的个人形象,益州的形象到时都会被世人所诟病,那些对刘宇虎视眈眈的敌人们要是抓住这些事大做文章,煽动天下世族共同对抗刘宇和益州的话,那对于刘宇日后征战天下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刘宇现在也不得不瞻前顾后。

当然刘宇也可以像刚才所说的那样,采取雷霆手段对付这些反对势力,但如今益州的形势和当年他刚刚入川的时候又有了太多的不同。诚然,刘宇现在在益州的根基已经十分的稳固,不管是政权还是军权,都已经被他牢牢的握在了手中,但如今益州的大环境比起六年前,也要稳定里许多。当年刘宇刚刚入川,尽管立足未稳,但却是适逢乱世,马相的起义军在益州四处作乱,弄得那些世家苦不堪言,不得不对刘宇进行依靠,而刘宇也得以从容的利用起义军于乱中取是。

但此时的益州却是以平稳为主。不管是官员也好,百姓也好,都希望能够有一个安定平稳的生活环境,再掀起一场大地动乱的话,对民心,对政局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当然,这并不是说那些世家就动不得,问题的关键,是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这个理由一定要有力量,能够堵住益州人的嘴,同时也要能够堵住天下人的嘴。而能够达到这种要求的证据,非“谋反作乱”莫属!如果那些世家的人们忍耐不住,抢先起事谋反

刘宇就能够有充足的理由以平叛为名消灭他们了!

这就是刘宇之所以暂时不去动那些世家的原因之一,也就是孙琳所说地时机不到的意思。这一句还是很好明白的,但让刘宇感到不解的,是孙琳下面的那句要在三个月内解决这件事!为什么一定要在三个月之内呢?这下子轮到刘宇不明白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三个月?嗯,虽然足够解决这件事,但你干什么这么看中这个时间呢?”

孙琳的俏脸一红。两根玉葱般的手指在刘宇的腰间掐了一下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再过三个月,咱们的孩子可就要出生了!难不成,你想让咱们地孩子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出生?那也太晦气了吧!我可是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孙琳那一副咬牙切齿的坚决表情,让刘宇看了有些好笑,不过他心里也是暗暗责备自己,竟然会把自己的孩子即将出生这件事给忘了。当年在后世生活的时候,刘宇和孙琳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神灵鬼怪的事情并不相信。但那个时候的两个人可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每天上班下班地安安心心过日子,平淡地生活当然兴不起太多的波澜。

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早就变得面目全非,而他们的思想也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化,自从八年前第一次双手沾血地时候起。自己地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自己地身上背负了多少心有不甘的灵魂,这个数字。刘宇和孙琳自己都已经算不过来了。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可刘宇夫妻经lì

了这么多的杀戮,他们的心中虽然认为这是无可避免得,但内心深处却仍然存zài

着一股内疚与恐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开始变得迷信起来。

说起来,宗教的源头,都是人类内心的不安与焦虑,宗教之所以能够产生并流传开来,就是因为他们为人们的疲惫的心灵指出了一条可以自我救赎的道路。刘宇记得后世的一本书里的一句话说的好:“佛法无边,但度的并非逝者,而是在于普度世人!”像刘宇他们这种身居高位,心中有苦却不能轻易对人言的人来说,他们无法做到在日后的征战和治理天下的过程中不杀一人,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想办法宽慰自己,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些罢了。

但是,这种罪孽,自己这一代人背负也就是了,谁让自己身处这个混乱的时代呢,可自己的孩子却不能背负着这种沉重的心灵枷锁生活下去。这就是孙琳作为一个母亲对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所考lǜ

的事情。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孙琳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刚一出世,就沾染上他人的鲜血!在她看来,这时极为不吉利的事情。

自己孩子他妈既然这么为孩子着想,那自己这个当爹的当然也不能不重视啊!现在这个家里是老婆作主,等以后孩子出生之后,自己恐怕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坐第三把交椅了,不过这倒也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应该忍受的待遇,为了自己马上就要出生的孩子,刘宇当然要好好安排,将这件事情尽早的解决掉了。

不过即便没有孩子出生这个情况,铲除那些世家的事情也不会拖延太长时间的,因为刘宇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按照赵平的计划,让他认为自己的计策成功就是了,刘宇要做的,只是要在那些世家认为自己得手的时候,好好的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而后趁机铲除他们而已。刘宇相信,以那个赵家家主的手段,这个机会应该会很快来到!……线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在这半个月中。益州的官场经lì

了开始的躁动不安之后,又再次逐渐的恢复了往日地宁静,一些下层的中小官员天真的认为,益州的这次政治地震已经结束了,但在益州集团的高层,各部衙门的老狐狸们,却比起之前更加的紧张。就要像长江的激流险滩固然是让人感到恐惧,而黄河的暗流漩涡则更让人谈之色变。急流险滩,只要经验老道。技术到家,还是很容易躲过或者应对地,可那些隐藏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下面的暗流漩涡。却是让人防不胜防!

如今地益州官场就是这样,很平静,但平静的很不正常,很难想象,本来已经打算要对世族开刀的蜀王殿下,竟然会作出这种虎头蛇尾的事情,所以那些成都的高层官员宁可相信这时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想因为疏忽大意而枉送了性命!

事实上,那些人的直觉并没有错误,他么虽然没有真zhèng

的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成都城现在确实是暗流涌动,而且这股暗流,正在逐渐的浮出水面,想要在成都这池净水中,掀起一场滔天大浪!而这股暗流的主角,就是在别人看来已经逃过一劫地成都中小世家!此时距离上次密议有半个月的时间,在这间,不是没有出现过忽然不想和刘宇做对的世家。毕竟这段时间以来。刘宇的态度让他们心中存上了侥幸,都在琢磨,没准刘宇压根就没有准bèi

打压世族,只是我们太过多疑了呢!

这些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暂时充当讨伐刘宇急先锋以及盟主的赵平给打压下去了。赵平可不像其他人那样乐观。在他看来。刘宇的平静的面容后面,肯定隐藏着他所不知dào

的一面。对于这未知地一面,赵平心中充满了不详地感觉,他总是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自己的这个计划会不会出现什么偏差呢?刘宇可是公认的强者,他真的能按照自己为他选好的那条道路一直走下去直到灭亡吗?这次起事,要是成了还好,要是万一失败了地话,自己还有自己身后地赵氏家族又要怎么办呢?!

一想起这些,赵平的心中就是一阵烦闷,但他并不能将这些心事将给别人听,就算是自己地儿子也不行,一旦说了出来,那就会极大的打击讨伐刘宇联盟的士气,让那些好不容易站到自己一方来的那些世家们丧失信心继而采取再度观望的态度。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赵平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了,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不断的

刘宇的道路上走下去,直到闯出一条生路来,一步登有可能拐进一条死路,坠落地府,不得超生。

不过好在这一段时间中,自己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好消息。自从那次聚会之后,赵平就开始准bèi

和川外的各路诸侯进行联系,寻找共同合zuò

的机会。本来那些中小世族说的很好听,说他们的亲戚朋友在那些诸侯的手底下混的是如何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真等到赵平请他们去游说诸侯的时候,这些“红人”们要么就变得沉默不言,要么就哼哼哈哈的打马虎眼或者干脆岔开话题不去讨论这些。当然这里面也有真的去做这件事的,但无一例外的,都吃了个闭门羹。

那些世族的族长们现在才知dào

自己几代经营的那些关系网是多么的不牢靠,那些人一个个平日里牛皮吹的咚咚响,真到了事情上就露出了原型,也让人们明确的知dào

,他们在他们的主子那里,其实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zài

,又或者说根本就算不上是一个存zài

!到了最后,这件事还是众世家中班辈最老,实力最强的张家和黄家这两个大家族办妥了这件事,荆州的刘表、西凉的韩遂,都表示要会派出兵马和成都的起事人员一起共图大计。而从益州成都高层方面传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因为刘宇这两天已经把工作的重点都放在了应对外来侵略的方面上了!

军机处的灯光彻夜不息,担任军机大臣和军机行走的那些朝廷重臣往往要在军机处和刘宇商讨到很晚才能回府休息或者回衙办事。军机处一般都是在处理一些重大地问题,可现在益州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并没有什么天灾疫情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军机处进入紧急工作状态的原因,就只有对外用兵这一项了。

这一切被赵平知dào

之后,他的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诸侯行动了,就代表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做好成都内部的准bèi

工作,那些世族的私兵部队。看似人多,但实jì

上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赵平对这么一支杂牌军的战斗素质很不放心。但这些私兵毕竟不是正规部队,没有经过严酷地军事训liàn

,所以赵平在费劲了心机要他们好好训liàn

了一段时间之后,也不得不放qì

了将这些人训liàn

成一支精锐部队的念头,

看来到时只能请老天保佑了!赵平在他自己的宅院中,靠着卧房地窗户边上,一边向外望去,一边小声的说道。现在推翻刘宇的时机已经逐渐成熟,西凉和荆州方面的痛快答复也为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要知dào

,十几万大军每日耗费的钱粮数目,乃是一个天大的数字,稍微贫穷一点的州郡诸侯都因为钱粮短缺而无力出兵。尽管荆州富庶,而凉州部队所需给养较少,但如果让他们等太长时间而没有进展的话,相信荆州和凉州的人就会直接撤tuì

了!

现在地赵平还在等待两件事,其一就是雍州董卓的响应。按理说。薰卓现在在关中的势力。并不一定就比凉州或者荆州的兵力强多少,他们三家的势力可说是半斤八两,不过董卓的同意,却比另外两家响应要多出一层意思,那就是董卓的话。在表面上代表了大义名分!古代出兵。最忌讳的一点就是师出无名,所谓兵凶战危。兵戈之事,乃是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地东西,所以每次有军事行动,对阵地两方肯定都会先去找有利于自己的战争借口,这不但关系到自家的名誉,同时也关系到自己一方将会得到多么大的支持。领兵作战,部队的战斗力固然是一个重yào

方面,但部队是不是能够得到民心,这也是一个很重yào

地因素。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个道,其实就是老百姓地支持。赵平等人这次要采取的行动,乃是要击杀现任主官,以暴力地不正当手段夺取益州的控zhì

权,这个名义是很现实,但也未免太过直接了一些,这就等于承认他们自己是篡位的背叛者,背叛者不论是在什么人的眼中,都是可耻的,要是背负着这么一个称号进行作战的话,就算到最后能够暂时夺取成都,但丧失了民心的他们最终也是无法在成都呆多长时间的!

但是,如果有了董卓同意自己等人与刘宇为难的响应文告的话,那么局势就会有根本性的变化。薰卓虽然在天下人的眼中形象很是不好,但他的手里却有着一张所有人都无法对抗的王牌工具,也就是东汉王朝的那个名义上的皇帝汉献帝。说汉献帝是董卓手里俄一个工具,这时一点都没有错,汉献帝平日的任务,就是在董卓已经写好的圣旨上盖上皇帝的玉玺,至于说圣旨的内容是什么,汉献帝却是不知dào

,也不想知dào

,而且就算他想知dào

的话,也不会有人来告sù

他。

这种没有尊严的皇帝生活怎么能让年轻气盛的汉献帝忍耐,不过他总算是还记得当年曾经学过遇到大事要尽量忍受,汉少帝的前车之鉴不远,刘协可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他一直在隐忍,他在等待机会,一旦等到有了合适的机会,他再新帐老账一起跟董卓算清楚。因为汉献帝甘心做傀儡,所以董卓的话,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和圣旨有着等同效力的话。

基于这些原因,赵平必需得到董卓的首肯才能动手,因为董卓要是附和了自己,那么也就等于是朝廷上的那个傀儡皇帝同意了自己的行动,自己铲除刘宇,也就有了大义上的名分,到时自己可以说是奉诏征讨刘宇,这样一来,有了皇令做挡箭牌,那些对这些情况不了解的老百姓们又岂能分得清真假!到时候,就不用被人指称为背叛者了。

至于说赵平等待的第二个条件,就是刘宇带着手下的人马离开成都。赶赴前线。刘宇要是在成都城内的话,这个计划也就很难实施了,毕竟一战能够击杀数千人地天下第一名将,他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赵平自问,要是单论玩阴谋的话,自己大概还能和刘宇比一比,但现在要是比统兵作战,征战沙场的话,那十个自己加起来。

都没有一个刘宇的本事大。所以刘宇必须要离开成都。赵平心中又急又闷,这两个条件可是自己这个计划当中最主要的,可现在竟然一个都没有能够达到

正在烦躁间。一个家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手持一封书信交给赵平道:“启禀家主,长安城有信件来到,好像是董太师的回文到了!”赵平一听,顿时是喜出望外,翘首以盼了这么长地时间,,今天终于得到薰卓的回音了!只要董卓有了回应,那赵平也不用看,就知dào

这肯定是薰卓同意自己这么做的消息。“快。将各位家主请到府上来,我有话要跟各位家主商量!”赵平匆匆地吩咐下人,因为董卓既然赞同自己的想法,那么雍州兵自然也会攻打东川,边关告急,到时候刘宇就要到前线去指挥战斗了!

这就说明,自己这些人要是起事的事情,如今已经迫在眉睫了。如果不称这个时候好好商议一下。等到了起兵的那一天,也许就会吃大亏的!得到赵平的传报,那些家主都或早或晚的偷偷来到黄家的内室。众人正在商量到时候起兵的具体事宜,才商量了一会儿,一个赵府家丁又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道:“启禀老爷。蜀王千岁已经颁下谕令。因为薰卓和韩遂联兵二十万进犯汉中,所以蜀王殿下将在后日率领一万人马还有驻扎在成都城外地三万蛮兵一起赶赴汉中拒敌!”

“哈哈哈!”赵平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露出因激动而潮红的颜色,赵平边笑边说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我真没想到,刘宇不但带走了成都城的一万人马,而且还带走了那三万蛮兵,看来,汉中那边恐怕是出了什么岔子了!这下子可就方便了我们,到时候成都不过只有一万人驻守,而我们聚集到现在,私兵已经将近五万,这么大的兵力差距,到时候成都城必被我们所破!”

忽然间,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便又向那报信的家丁问道:“蜀王的谕令之中,有没有说是由那些将军随行呢?”那家丁回想一下道:“随同蜀王往汉中的,有许褚、张郃、张任等将,留守成都,管理成都内外警戒的,是满宠和何曼!”听到这里,赵平地脸上又露出了惊喜地神色,其他的家主也都是咧嘴大笑。夺占成都,除了兵马以外,就是领兵的将领了。

刘宇手下的这帮将领的统帅才能虽然并不为世人所知地,但这些人地勇名,却是尽人皆知,许褚这些人,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每个人都拥有百万军中取上将人头的豪气和能力,他们当中地任何一个留在成都镇守,都会让世家的部队感到寸步难行,他们的兵虽然多,但这些杂兵可不见得能够挡得住那些猛将,万一要那些将官杀到自己面前,一刀取了自己的小命,那岂不是太亏本了!

不过还好,这次刘宇带走所有大将,只剩下一个平日里基本上都是文士装扮的满宠,另一个则是曾经做过山贼的何曼,这两个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赵平并不清楚,但想来不过尔尔。这一次,一定要成功!赵平在心中暗暗想道:“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我一定要成为王,而不是成为寇!”这个时候的赵平真的是感觉自己是有上天相助了,自己所计划的每一步,都很好的被实现了,接下来只需yào

等待,等待起事的日子到来,而后放手一搏就是了,而这场搏杀,不出意wài

的话,胜者就是他!

都说顺境会使人的判断力下降,此时的赵平,他的心思已经安全放到成功夺取成都之后要怎么怎么样了,至于他之前心中的那些疑惑,比如自己的这次计划为什么会这么成功,为什么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这些他曾经的不解,如今都已经被他抛之脑后,而这恰恰导致了他最终的失败。

高兴了一阵子,赵平发xiàn

来报信的那个家丁还在厅中,并没有出去,便奇怪的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禀报吗?”那家丁连忙说道:“回老爷的话,小人确实还有一件事要禀报老爷!”赵平皱皱眉头,他现在只是关心成都城中的兵力部署,对其他的一些事,他都不是很感兴趣,不过他最后还是让那家丁将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听听。

那家丁得到了他的允许,便说道:“老爷,今天蜀王不但下令要亲自往汉中御敌,同时还传下令旨,说是要成立什么都察院!”“都察院?是什么东西?”赵平第一次听到这么个名词,心中好奇,便向家丁追问了一句,那家丁见赵平有了兴趣,便一五一十的将他所听到的关于都察院的消息向赵平陈说起来。

都察院,本来是原本历史中明、清两代最高的监察、弹劾初及建议机关。建于明初,朱元璋在洪武十五年改前代所设御史台为都察院,长官为左、右都御史,下设副都御史、佥都御史。

又依十三道,分设监察御史,巡按州县,专事官吏的考察、举劾。清代改以左右副都御史专为总督,至雍正元年(公元1723),又将六科给事中并入,所以又合称为科道。到了乾隆十三年(1748),废左都御史,都察院的最高长官改为左都御史,对内又称总宪。

刘宇在诏令中对都察院职能的描述是:“职专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主君耳目风纪之司。凡大臣奸邪、小人构党、作威福乱政者,劾。凡百官猥茸贪冒坏官纪者,劾。凡学术不正,、上书陈言变乱成宪,希进用者,劾。遇朝觐、考察,同吏部司贤否陟黜。所属十三道监察御史,主察纠内外百司之官邪,并郡县不法之事!”

听到这里,赵平打断了那家仆的话,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个都察院,不就我朝的御史大夫吗?”不过又想想当年刘宇、在益州设立三省六部,所置官吏,闻所未闻,如今弄出这个一个等同于御史大夫的都察院,倒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不过刘宇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弄出这么个东西来呢?赵平一时有些糊涂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都察院和自己这次起事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赵平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又问了一句:“那现在的左都御史是谁?”那家仆答道:“回禀老爷,新任左都御史,就是张家二公子,张松张永年!”

第六十一章

州张家二公子张松张永年,自幼聪慧过人,而且天赋目不忘之能,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记忆力超强!得益于此,张松的年龄虽然还不到二十,但对于各家各派的经典论著却都已经是熟记在心,要说在益州谁的学术理论水平最高,那肯定就非张松莫属了,毕竟一个什么东西看一遍就能记住的人,他要是想要用书本上的东西来对付你的话,那可是太容易了。

正因为如此,刘宇在改革了官制,施行三省六部的时候,就将张松用为礼部从事,当时张松不过十五岁,但一来他对于儒家经典的掌握水平确实足够,二来,他是张家的人,所以当时虽然有人持反对态度,但最终这项用人决议还是顺利的通过了。

不过老天爷是公平的,张松虽然拥有了异于常人的记忆力,但同时也拥有了异于常人的相貌,他的相貌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丑!太丑了。这个人长的难看,主要是看五官的搭配,历史上的包拯虽然脸比较黑,但样貌长的却不错,方方正正的,有一股威严的感觉,可张松这张脸倒是不黑,而且五官要是分开来看得话,倒都还挺正常的,可搭配到一起,就实在是对不起观众了。为了他这个样貌,他们家的老爷子没少操心,因为汉代虽然不是美男社会,但社会高层上的人还是很讲究自身样貌的。

比如汉朝在汉灵帝以前的这几百年中,大多数的皇帝选拔的高级臣僚,长的都不错,不能说各个面如冠玉吧,但至少能拿得出手去。在他们看来,一个朝廷的臣子长地什么模样。直接代表了朝廷的脸面,比如说,你要是派个人下去视察百姓,难道能找一个晚上出来能吓死人的去?那肯定就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所以说。朝廷取士。就算名义上不对相貌有所限制,但事实上,以貌取人地现象还是相当严重地。张松的这幅尊容,在张肖看来。这辈子是不可能进入朝堂之中了。

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益州来了一个对相貌要求并不高的刘宇。这下子张松不但没有仕途受阻,反倒是凭着自己的才学平步青云。当然。刘宇本人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他人地相貌,谁想要自己的屋子里站着一群恐怖地生物呢。但他到还没到那种以貌取人到不辨贤愚的地步,再者说,他手底下地这些人里面,就只有张松这么一个人长的不行。所以大不了平时少看几眼便是!

当然。刘宇能够包容张松,不代表其他人也能有这种胸襟。在刘宇集团中,很有一些人对张松打心里感到不屑,这不只是因为张松的样貌,也因为张松升迁的速度。嫉妒心可是人人都有的,谁也不愿意看见一个自己平时瞧不起地人忽然爬得比自己还要高!就是这么一伙人,在当初刘宇委任张松为从事地时候,就处处阻挠,虽然最后顾及到张家的强悍势力而不得不作罢,但他们时刻都没有忘记找张松地麻烦。再加上张松在礼部任职确实是有一点小问题,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的位子却是不太稳!

这个问题,就是张松的工作性质。历史上的礼部所管辖的事务很多,包括主要包括祭祀、外交还有学政。其中祭祀最为重yào

,但占用礼部官员精力最多的还是学政,礼部直接管辖太学,对太学的太学生的教育方针等问题负责,同时还是科举考试的组织机关,而正是因为有科举的存zài

,礼部才能和其他的几部平起平坐。不过益州一开始实行三省六部制的时候,可并没有同时推行科举制,而当时作为一个小小州牧的刘宇,他所需yào

举办的祭祀很少,所以当时礼部的主要任务就是外交。

外交这个工作可不单只是一个接待的问题,在这种时局之下的外交具有相当重yào

的政治意义和军事意义。有的时候,一次成功的外交,其效用足够冲抵十万大军的征战,由此可见三国时代外交工作的艰巨。刘宇集团中的礼部尚书孙乾就是一个三国时代杰出的外交家,历史上的孙乾为了刘备集团能够在诸强并立的环境中左右逢源的生存下去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三国演义中的司马徽嘲笑孙乾是个白面书生,可说是不识人才了。刘宇当然不会犯下这种错误,将礼部交给孙乾,他也能够放心了。

孙乾在益州担任礼部尚书,这个工作环境可是要比历史上他跟随刘备东跑西颠的要强上百倍。刘备当年可说是到处寄人篱下,他那样的一个弱小势力,在开展外交工作的时候,自然也是要低声下气的。可现在的益州在天下的诸侯眼中,不下于洪水猛兽,那些人巴不得能够和刘宇搞好关系,所以作为外交官自然也能够挺起腰杆,强势办公了。

这些年来,礼部的官员们在负责外交领域的工作时,绝大多数时间是在接待来访的各个诸侯的使者,这其中有希望能够搞好关系,有希望能够得到帮zhù

的,还有希望能够结盟的,就是没有特地前来挑衅的。但这种求人的使者反而更加的让人头痛,要知dào

,应付请求比起应付挑衅要困难百倍!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作出那样的一个低姿态,你总不好太打击人家吧!本来前来商谈的这些使者是抱着善意而来的,要是因为外交工作上的失误,搞的人家善意变成恶意,那礼部的责任可就太大了。

偏偏张松这个人因为自己的样貌的关系,从小就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成长起来。人们经常会就他的相貌议论纷纷。这些议论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好话,所以张松从小在心中就有一些自卑感。

像他这样的人,在这样一个万众侧目的环境中长大,无非会发展成两种情况,一种是自暴自弃,严重自卑,最终导致愤世嫉俗或者直接发展成为自闭症。张松当然没有按照这种道路成长起来。他的本性不允许他沉沦下去,尽管开始的时候难免那种自卑的情绪,但他却把这种自卑当作了动力。

人在极度地逆境之中,往往会爆fā

出极为超常的动力。张松是那种生来就有傲骨的人。加上他所拥有的过目不忘地天赋。更是让他自信绝不比别人差,甚至他要比其他地庸碌之辈还要强!人们越是议论他的相貌,他就越是奋发,想要用实力和才学来向其他人证明自己的价值。这就是第二种成长方式。沿着这条路一路成长

张松。在年纪大了之后,倒是没有变得愤世嫉俗。才傲物,目中无人起来。别人不是看不起他地长相吗?他就要在学问上远远超过别人。让那些在背后议论他的人在他面前,在学术学问方面同样地感到自卑!这也可以说是张松的一种报复心态在作樂吧。

刘宇来到益州之后,张松得到了他意想不到地重用,这让他对刘宇心存感激,一心要为刘宇尽忠。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但是,他从小养成的那种个性。却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改变,面对他人看向他时的那种异样的眼神,他也同样摆出一副倨傲地面孔,做出一副盛气凌人地模样,这让他在同僚以及礼部的上下级之间地人际关系方面处理的并不成功。

如果单纯是在益州内部弄得不愉快的话,那倒也没什么,毕竟人民内部矛盾还是很好解决的,大家最多也就是装作不认识嘛!可要是把这种情况弄到礼部的工作之中,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而事实上张松在礼部的工作上确实出现了一些这方面的问题!刚才就说过了,益州礼部的主要工作是外交,而且还是和平外交,目的是尽量保持和各大诸侯势力之间的良好关系,特别是对于那些本就对益州保持一种友好态度的势力就更要好好的处理双方之间的关系。

一般来说,诸侯们派来的使者,也都是经过挑选的知书达礼之人,不过再知书达礼,也不过是一些凡人而已,既然是凡人,那就自然不可能是完人,他们也有着自己的审美观点,不过不论是从哪一种审美观点来看,张松都属于那种让人看了之后心里不会太舒坦的品种,所以那些使者们对于身为从事的张松也就有了这样那样的议论,一些涵养好的使者会表示出一些惊讶或者不解的表情,见面的时候也会多打量张松几眼,但这就到此为止,不会表现出太过火的失礼行为。

但也还是存zài

着一些涵养差一点的人,又或者是来自一些嚣张势力的使者,他们在见到张松之后,往往表现得太过无礼,不但背后议论,甚至还将其作为笑柄,当众言讲;更有一些不知进退的使者,竟然当着张松的面对他冷嘲热讽。张松又岂是会吃亏的人,他早就习惯了他人对自己的恶言相向,但同时也已经习惯了对这种恶意反唇相讥!于是乎,张松就多次在与诸侯使节会面的过程中和对方发生冲突,虽然因为有其他礼部官员的斡旋而使事情并没有进一步扩大,但也足够让孙乾头痛了。

不过这些事情真的追究起来,却也并不能说张松有什么大错,毕竟是那些人先对张松无礼,张松后来也不过是自卫反击罢了,更何况作为益州来说,他们虽然不想和诸侯为敌,但却绝对不是说不敢和诸侯为敌,若是那些诸侯做的太过分的话,益州是不怕和他们好好的较量一番的,这就是刘宇从一开始为益州的外交工作所下的急调,也就是前提。

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孙乾他们也不是很在意会得罪那些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使者,毕竟他们所代表的势力是不想和益州敌对的,出了问题的话,最终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负责出使益州的使者。所以一直以来,尽管有一些摩擦,但始终没有闹得不可收拾。

但这毕竟是工作上的失误,作为礼部官员,不止一次的在工作的过程中和诸侯使节发生冲突,这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那些眼红张松如今地位的人,也多次以此为借口,不断的向刘宇提出应该罢免张松。不过刘宇非但没有听从这些人的建议,反而在成为蜀王之后,晋升张松为礼部侍郎,使他真zhèng

成为益州高层的人员。这让张松无比地感激,也让张松的那些仇家们无可奈何。但张松在礼部外交工作中出的那些事情,刘宇也不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干什么就要吆喝什么,既然身为礼部的官员。那在进行外交工作地时候。就要时刻提醒自己要以大局为重,就算个人有什么恩怨,也不能将恩怨带到工作中来。

张松无疑是做不到这一点,或者说。在礼部地这个位置上,他的性格决定了他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刘宇也确实是在考lǜ

另外找个位置将张松从礼部的位置上调开。而这个新的职位就是都察院地左都御史。都察院作为刘宇新建的部门,其地位是与六部等同。而左都御史地职位,也就等同于六部尚书,张松从礼部侍郎升任左都御史,短短的时间内两次升迁,这让所有地人都目瞪口呆。那些嫉恨他的人更是捶胸顿足。直呼老天不公,竟让丑鬼坐上高位!

赵平对于张松同样不是很看中。一般的世家中人,以貌取人的现象要更加严重一些,从以前开始,赵平对于张家,就只是比较关心张肖和张肃两个人,对于张松却是从来没有注意过,只是知dào

张家二公子是个丑鬼,而丑鬼在政坛上意味着什么,赵平心中自然也是一清二楚,对于这样一个在仕途上难有作为的人,赵平当然是提不起关心他地兴趣。

但张松近一年来恐怖地升迁速度,让赵平也是惊讶万分,他搞不懂,为什么刘宇会这么看中一个丑鬼!不过这一切和他的谋反大计并没有什么关系,要知dào

,张家和自己如今已经是绑在了一条船上,虽然不知dào

刘宇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一个相当于御史中丞地都察院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这个都察院是张家的人做首领,那赵平也就放心了,唯一让他有点担忧的是,张家受到了刘宇这么大的恩惠,会不会在心中出现反复,进而不再准bèi

反对刘宇了呢?

想到这里,赵平也猛然醒悟到刘宇为什么会突然在出征之前抛出这样一个都察院和左都御史的职位,他这根本就是在收买人心!赵平不是很担心张家真的会反复无常,他担心的,是从这件事反映出来的另一个情况,那就是刘宇对于自己这些世家平日里所采取的行动,恐怕是有所察觉了,不然的话,他又何必在即将出征的时候抛出这么个恩惠来拉拢张家呢!

刘宇手中有着一股并不为人知的势力,这一点赵平原来也素有耳闻,看来是刘宇通过这股势力,已经多少知dào

了一些关于自己在密谋早饭的事情,不过他知dào

的恐怕也不多,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亲自领兵出征了,不过要

样拖下去,谁也不敢保证刘宇是不是就能够知dào

我们谓先下手为强,这件事必需早做决断!

于是赵平马上联系了和自己相约共同起事的那些世家,和他们约定,在刘宇离开的第四天,在成都起事!不过,赵平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情报在第一时间就传道了蜀王府刘宇的桌案之上。刘宇看着手中的情报,向孙琳笑道:“看来那些人还真的是等不及了呢!我刚走,他们就想要造反!嗯,虽然这里里外外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事情也不是那么好说的,清晓,我看你不如和>=.等转回来,就一切风平浪静了,否则,你留在成都的话,倘若有个什么万一,那可怎么办!”

孙琳看了刘宇一眼,心中感动,不过她还是摇摇头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那里还能掩饰过去,你出去可以打着去汉中的旗号,但我要是也和你同行的话,那些人就会起疑的,他们要是有了防备,再要抓住他们的狐狸尾巴,可就麻烦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别忘了,我手里也不是没有能够使用的力量!隐秘机动部队的战斗力,不见得就比虎卫军差到哪里去!要是那些不开眼的人真的能够进到蜀王府,我自然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刘宇听孙琳这么一说,知dào

她主意已定,也不好强求,只好说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可要一切小心!我带着那些人出去转一圈。到第四天上肯定会回到成都收拾那些人,不过,他们虽然是乌合之众,但怎么说也有四万多人。你可一定要小心行事。外面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你千万不要自己亲自去逞强啊!”孙琳白了刘宇一眼道:“好了,我的老公大人,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那么爱出风头啊!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地。你就放心吧!”刘宇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后院。前往军营,准bèi

率军启程。

公元192二月。益州治所成都发生了大型的叛乱,叛乱的主角,是成都城内的世家,他们纠结了四五万人,冲击成都城内地各部衙门。并进攻蜀王府。意图擒拿留在成都地蜀王王妃孙琳还有蔡>

不过,这场叛乱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迅速平定下来,原因无他,刘宇早就已经知dào

了叛军的计划,并事先安排好了一切,成都城的各大衙门之中,早在叛军动手之前,就暗中埋伏了将近两万精锐人马,当叛军攻击这些地方地时候,就遭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痛击,那些叛军本来就是乌合之众,在正规部队地突然打击之下,根本就没能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很快便四散奔逃,溃不成军,而那些带领叛军地世家家主们,也都被成都守备兵马生擒。

见到大势已去的赵平等叛军主谋们意图玉石俱焚,于是组织起最后的力量,集结两千余人向蜀王府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但却被守卫在蜀王府中的五百虎卫还有五百隐秘机动部队牢牢地挡住,到最后,死伤无数地叛军终于溃散,赵平也被击杀于乱军之中,尸骨无存。当天,刘宇带领三万蛮兵回到成都,并对参与此次叛乱的世家进行了大规模地清洗,在新任左都御史张松的协助之下,这些世家很快就被定位了谋逆大罪,被尽数诛杀,至此,益州世家最后的一次疯狂行动正式宣告破灭。

接下来的两个月,益州的政治局势再度恢复了平稳,刘宇也终于能够抛开那些琐碎的政事,好好的在家中陪伴自己的两个老婆,每日里饮酒听琴,日子过的相当舒坦。转眼间,两个月又过去了,孙琳的产期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最近的几天里,她身体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每次发作起来的时候,都痛的死去活来,让刘宇在旁边看着及心痛又着急,偏偏还束手无策。这要是放在后世的话,自然有很多的方法和药物能够缓解这种产前阵痛,但在三国时代,却是没有什么办法。

刘宇早就已经将张仲景召回了成都,另外,远在青州的华佗,也被刘宇派人接到了益州,这两位神医都可说得上是国手,但他们对于妇科方面,尤其是女人生产方面的用药经验,确实是不多,不过他们两个毕竟是杰出的医疗人才,虽然之前并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病例,但很快也弄出了许多的治疗缓解方案,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两个名医在,孙琳在后期的时候,才不至于天天忍受那种撕裂般的阵痛之苦。

终于,最为关键的一天来临了,四月二十六日早晨,孙琳正式进入分娩阶段,刘宇早就已经将整个成都城内所有的稳婆都聚集到了府中,此刻便将她们一股脑的都塞到了产房之中,另外,虽然张仲景和华佗不能进到产室之中,但刘宇却没有放他们离开,而是让他们留下来,和自己一起等待孩子出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般来说,孩子是能够顺产的,但一旦出现难产的情况,在古代的这种医疗条件下,出现意wài

,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这个时候,华佗的存zài

就太重yào

了,毕竟他可是外科手术的创始人啊,说不得,到时候要让他为孙琳准bèi

一场手术接生了。当然,至于华佗是不是已经具有了这种处理大手术的能力,刘宇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接生过程整整持续了五个时辰,姑且不说在产房里痛的死去活来的孙琳,就算是身在产房之外的刘宇也不好受,尤其是在知dào

孙琳有些难产的时候,他可是差点担心的昏死过去。不过,好在准bèi

充足,在五个时辰的痛苦之后,一个丫鬟从产房中冲了出来。气喘吁吁的向刘宇报gào

了一个好消息,母子平安!

看着刘宇那副傻傻的样子,孙琳那有些苍白和虚弱地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虽然刚才她确实经lì

了难以忍受的痛苦。甚至在心中对这个折磨了自己好几个时辰的孩子有些怨恨。

但这些怨恨在孩子呱呱出世地那一刹那,便如同冰雪遇到艳阳一般消融了。生命是伟大地,孕育生命同样也是伟大的,看着这个世界上真zhèng

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孙琳的心中也充满了喜悦和温馨,因为她到这个时候。才真zhèng

在三国时代有了一个完整地家。

看着刘宇用手指不断的逗弄怀中地孩子,孙琳忍不住的说道:“老公。把我们地孩子抱给我看”刘宇刚才见孙琳因为生产而变得精神萎靡,所以才孩子抱给她看,如今见孙琳的精神逐渐恢复了,便连忙将这个男孩抱到孙琳面前说道:“琳琳,你看。我们的这个孩子多可爱!”孙琳的精神虽然恢复了一些。但体力上还是有些不支,到现在还无法坐起身来。所以她也只能躺在床上,伸出左手在孩子那还有些微微发皱的小脸上摸了摸。

那孩子大概是认出了孙琳就是将自己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地母亲,于是在孙琳地手指划过他的小脸蛋地时候,他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这让孙琳惊喜不已,而刘宇则更是夸张的长大了嘴说道:“我记得别人生了孩子的时候,那孩子都是一个劲儿的哭,哭的人心烦意乱的,我本来还准bèi

了两个耳塞,想等到咱们孩子哭的时候用呢,没想到这小子非但不哭,反倒是笑起来了,这也真是真是够奇怪的!难道咱们的孩子还真的不是普通人?”

说到这里,刘宇的脸上忽然充满了严肃的模样,将脑袋探到孙琳的面前很是严肃的说道:“我说老婆,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孙琳让刘宇弄得有些不耐烦,她现在可是孩子的母亲了,在孩子和自己的老公之间,她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为自己的孩子说话:“你说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谁说小孩子生下来就一定要哭个不停啊!我家的儿子聪明,懂事,为了让他爹娘省心,所以不哭不闹,这可是老天爷给咱们的恩惠,你竟然说他不正常!”

看着孙琳一脸恼怒的模样,刘宇摸摸自己的鼻子,讪讪的说道:“我不就是这么一说嘛!其实孩子哭不哭都无所谓啦,对了,我记得原来看一些起点小说的时候,那些被穿越人士附身的孩子一般生下来的时候都是不哭不闹,而且还能用他们的小眼睛好奇的打量这个世界,你看你看,就和这小子现在的眼神一样!”说着他好像发xiàn

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自己儿子的脸叫道。孙琳抬眼看去,果然,自己的儿子那犹如黑宝石般的眼睛正在四处乱看,的确是有些好奇的味道。不过娘看儿子,越看越喜欢,孙琳自动的将自家孩子的这副模样当成了可爱的表现。

不过刘宇还是在一旁不识趣的说道:“老婆,咱们两个都是穿越来的,你说咱们的孩子会不会也是某个倒霉鬼穿越而来的呢?”他还准bèi

再往下说,但却发xiàn

自己的老婆面色不善,一双美目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于是打了个冷战,挠挠头道:“我看是我多心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这肯定是因为咱们的儿子聪明!对了,我已经让奉孝他们为咱儿子起名,估计他们也已经起好了,你想不想听一听他们选出来的名字呢?”

孙琳一愣道:“怎么,你竟然让奉孝他们为咱们的儿子起名字?我说,这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这个当爹的,难道连个名字都起不了?竟然还要假手于外人?”刘宇摊摊手,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对起名字这种事情确实是不太拿手嘛!更何况,奉孝他们说,这个孩子将是我的继承人,也就是太子,太子的名字必须要起的有讲究,有内涵,还说给孩子起名字要参考古籍,你说这个工作我哪能做的了,所以就干脆交给他们去做了。不过他们也不过是提供意见,最终的决定权不还是在咱们的手里嘛!到时候如果你不满yì

的话,咱们大不了自己从新取就是了。”

孙琳听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也知dào

,古人的麻烦事多,于是白了刘宇一眼,而后点点头道:“那好吧,你把郭嘉他们找来,我也要知dào

他给咱们孩子取了个什么样的名字,要是不好的话,我可就自己给孩子取名字啦!到时候你可别说我剥夺了你的取名权!”刘宇干笑两声道:“怎么会呢!孩子是咱们两个的,谁起不都一样!”

说着话,便传令侍从,将在门外的郭嘉召进屋来。郭嘉来到屋中之后,不敢抬头,因为孙琳现在还是那种没有穿外衣,只着内衫的样子,郭嘉身为臣下,是不能抬头看得,否则就是对孙琳的大不敬。刘宇看郭嘉低着头,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老婆现在可是只穿着内衣呢,于是他连忙将床榻两侧的纱帘放了下来。孙琳可没有那么多的计较,她现在又不是赤身**,郭嘉也不是外人,有必要这么做作吗?!于是她便先开口问道:“奉孝,你不必如此拘礼,我听元瞻说,他让你们为我们的这个孩子起名,不知dào

你和其他的诸位可曾将此事办妥呢?”

郭嘉连忙施礼道:“启禀王妃,臣等已经将小主公的名字拟好,正准bèi

向王爷、王妃启奏。”刘宇这个时候也摆摆手道:“奉孝,现在又不是在前堂,你说话也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直接说,你们商量了一个什么名字啊?”郭嘉道:“启禀主公,臣等会商之后,一致认为,小主公之名,当取一个‘敬’字!”

“敬?刘敬!”刘宇在心中将这个名字来来回回的嘟囓了几遍,感觉还不错,于是扭头看向孙琳,见孙琳也是满yì

的点点头,便笑着说道:“嗯,奉孝,你们这个名字起的不错。不过,有什么讲究吗?”

郭嘉连忙解释道:“敬.肃也。《礼记-曲礼》曰:“在貌为恭在心为敬”。敬.警也.恒自肃警也。《诗-大雅-常武》曰既敬既戒。《史记-廉颇相如列传》曰:严大国之威以修敬也。”

刘宇可没有想到,一个敬字,竟然能够弄出这么多的讲头,看来古人给自己的孩子名字还真是煞费苦心呢!心中一动,刘宇又向郭嘉问道:“奉孝,你们这次是只给敬儿起了名字呢,还是连二夫人的孩子的名字也都一起起了呢?”

郭嘉连忙说道:“回禀主公,我等这次确实是连同二夫人的孩子的名字也都一起取了出来。”刘宇点点头,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是生了儿子的话,你们准bèi

了什么名字呢?”郭嘉道:“若主公再得一子,当起名曰:礼

刘宇一怔道:“刘礼?嗯,也不错,这个礼字,也有讲究吗?”郭嘉淡然一笑道:“并没有多少讲究,唯有一点,儒家用礼,指上下有别,尊卑有序而已!”

第六十二章 名字的涵义

上下有别,尊卑有序?刘宇一开始还想不出这个礼字有什么深刻涵义,但听到郭嘉说出这句话之后,他顿时彻底的明白过来。“好一个刘利,奉孝,你们为了我这两个孩子,还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啊,真是辛苦你们了!”刘宇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不过郭嘉知dào

,自己的主公心里面现在肯定不是很痛快。

刘宇是个不喜欢被别人干涉太多的人,在公事上,他倒是能多听取他人的意见,善于采用别人的好的建议,来弥补自己思虑以及政策上存zài

的不足。不过在他的家事上,他不喜欢别人总是来指手画脚。刘宇之所以会这样想也不奇怪,毕竟处理公务是为了天下,为百姓着想,而家务事则纯属个人内务,和别人又有什么相干!

不过就算知dào

刘宇的这个脾气,郭嘉和益州的其他官员也不会轻易妥协,毕竟刘宇日后肯定是要成就一番伟业的,在他这个位置上的人,虽然拥有最高无上的权力,但却相应的要失去自己的自由,这个自由不单只是只在行动上,还表现在在他的个人事务的干涉上。都说天子无私事,刘宇自认为孩子既然是自己的,那么日后该怎么办就都是自己说了算,别人管不着,但在益州的文武官员的眼中,刘宇的任何一个儿子,都可能是下一任的最高统治者,这个继承人是谁,到底应该如何站队,都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万一要是站错了边,那可就是灭顶之灾,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主公,臣等知dào

主公不愿臣等干预主公的家事,但主公之子,乃主公大业之根本,身系益州百官和天下百姓之望。故而臣等对此不得不慎重从事!”郭嘉语气恭敬但态度坚决的向刘宇说道。刘宇叹了口气,他也能明白这些官员的心思,但那中被别人所左右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另外,他从这些官员的态度上看到了日后可能会出现的一些麻烦。

的确,刘宇对自己亲自挑选出来地这一批大汉精英们的忠诚还有操守是十分信得过的,毕竟这些人的历史评价在那里摆着,但他们作为在封建思想熏陶下成长起来的知识分子。那种封建社会固有的思想局限性却还是存zài

的。就比如说他们心中存zài

的那种站队思想。说穿了,从周代以来之地统治者们之所以奉行嫡长子继承制,一个最重yào

的原因就是为了尽可能的防止臣僚之间因为支持不同的继承人而产生种种的对立与分歧,以至于最后形成党争。

不可否认,这个制度的确较好地防止了储位争斗的出现,纵观中国各个朝代。除了清朝的那些人斗的不亦乐乎之外,其他的那些朝代的情况多数都还是比较平稳的。但这种继承制度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也很明显,那就是对于继承人的才干没有办法确定,嫡长子不见得就是个好孩子啊!尤其是自由娇生惯养在深宫中地皇子,他们如果能够制定出体谅人民疾苦的政策,那就真是神奇了!更何况,谁能保证那些嫡长子不会是傻子呢!事实上历史上的傻子皇帝也不少!

想来想去,刘宇最后还是无法想出一种好地方法来避开立储的这种种弊端。看起来,清朝地秘密立储制度好像还有点可取之处。但却也并不是无懈可击,单说让宗室子弟能够参与到政务之中,就已经为皇子之间的党争埋下了隐患。毕竟如果皇子们有了实权的话,肯定会处心积虑的去夺取皇位继承权的!而且这种带有强烈竞争味道地制度。在汉代这个儒家思想影响较为严重地时代,也肯定是不会被大多数儒者出身的官员所接受地。

纱帘后面的孙琳已经将刘宇和郭嘉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自然也能明白这其中的种种复杂情况,不过限于自己的身份,孙琳实在是不方便发表什么意见。因为她的意见将会给本就很麻烦的局面再度添上一层复杂的关系。事实上。即使她不表态,也就相当于在默认对储位的不放qì

。如此一来,她背后所拥有的强dà

军方势力以及一部分政治势力自然会自动的站出来,为她和她的孩子保驾护航,即便她对这个储位并不是很感兴趣,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不过眼看着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头,刘宇和郭嘉两个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突然都不再说话,刘宇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郭嘉则是垂首向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孙琳本来是打定主意不说什么的,但今天是自己孩子诞生在这个世上的大好日子,本来应该是喜气洋洋的,如今却弄成这么一个局面,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面可就有些不高兴了。她和刘宇一样,对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并不是很感兴趣,在她看来,自己的孩子日后选择怎样的一个道路,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也许这个孩子以后并不喜欢走上从政的道路也说不定呢!所以现在就讨论这种事情无疑是没有多少意义的,而为了这种事情而扫了自己喜获麟儿的高兴气氛,实在是让她不能忍受!

于是孙琳不得不向刘宇和郭嘉说道:“我说,这个名字不就是一个代号嘛,你们又何必这么较真呢!元瞻,你要是觉得奉孝他们给琰儿的孩子所取得名字不合适的话,那就再让大家商量一下,另取一个不就是了,何必把气氛搞成这个模样呢。”让她这么一说,刘宇倒是回过神来,也发xiàn

自己想问题有些过头了,连忙向孙琳笑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想了点事情!其实奉孝他们起的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我看也没必要改,就像你说的,一个符号而已。”

郭嘉对于这两夫妻的论调并不是很赞同,从一个人的名字足够看出很多的东西,比如这个人的长辈对他的期待,或者这个人想要在将来的发展方向,怎么能说只是一个符号呢!不过刘宇在这个问题上能够保持这样一个肯定的态度,郭嘉也就知足了,毕竟自己地这个主公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是很少让步的。这次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双方既然各让一步,这件事也就先放在一边了,刘宇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招呼郭嘉道:“奉孝,你也过来看看这小家伙!”郭嘉在了结了公事之后,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拘束了,益州的这些高层官员们和刘宇的私交都不错,虽然现在刘宇成为了王爵。但那也只限于在朝堂或者处理公务的时候,一旦到了私底下,大家都还是不错地朋友。

当然,这种奇特的关系在刘宇夫妻和郭嘉的交情上表现得最明显,一来是因为刘宇的坚持,二来是因为在益州的大小官员之中。唯有郭嘉的性子比较放荡不羁地,其他的人尽管有刘宇的坚决要求,但在平日的言谈举止之间还是表现出一种因为敬畏而产生的疏远,唯有郭嘉在私底下的时候确实是没有把刘宇当成自己的主公,而是当成自己的朋友。

所以被刘宇这么一邀请,郭嘉就乐呵呵的凑过来,用手指拨弄着刘宇地这个大儿子刘敬的小脸蛋,不过刘敬这个小家伙大概是不太喜欢总是被人在他脸上摸来摸去的,于是便想用他那小手拨开郭嘉地手指。不过刚生出来的孩子,手臂长度有限,所以他努力了半天。却只能让小手在自己地胸前摆来摆去,就是伸不到脸的位置。

不够他这番手舞足蹈的模样。却是让刘宇夫妇和郭嘉都感到十分有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感到自己被别人嘲笑了,所以,从一生下来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哭过的刘家大公子刘敬终于小鼻子一皱,哇哇大哭出来。不过他的无良老爸却并没有因为他地哭声而有所收敛。反倒是变本加厉地用手指弹了弹他的小脸蛋。同时还很夸张地大声叫道:“哎呀,原来这小子会哭啊!本来我听说小孩子一生下来要是不会哭的话。有可能会是哑巴呢,害的我刚才白担心了一场!来,儿子,哭的大声一点,听说小孩子哭的声音越打,长大以后长的就越健壮呢!”见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没有良知,刘敬大概是心中悲苦吧,哭的也真的就越来越大声了。

刘宇这个家伙高兴了,但孙琳这个做母亲的可就不愿意了,自己的这个老公,他从哪里听来的这么多的歪理邪说啊!看自己儿子哭的这么凄惨,孙琳再也忍耐不住,劈手就将儿子从刘宇的怀中夺了过来,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向刘宇嗔道:“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非要孩子哭了你才高兴!还有,什么哭的越大声以后就长的越健壮,你这都是从哪里看的!简直是谬论!”

郭嘉在一旁说道:“夫人,主公说的倒也没错,在民间确实有这么个说法。”刘宇听郭嘉这么一说,脸上顿时现出得yì

的神色看向孙琳,那意思就是:你看,我没瞎说吧!但孙琳却不吃这一套,眼睛瞥了他一眼道:“少废话,我说你那是歪理,那就是歪理!原因就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只是这么一句话,刘宇马上就败下阵来,果然,跟女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她们胡搅蛮缠起来真是可怕。

孙琳抱着刘敬仔细的打量着,越看越喜欢,一高兴就将孩子的小脸贴在自己的脸上,满是溺爱的说道:“你看,这孩子长的多聪明!一看就知dào

是我的孩子!”刘宇在旁边小声说道:“孩子长的这么聪明,应该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吧!”不过他这点抗议,马上就被孙琳自动忽略了。郭嘉在刘宇旁边笑着说道:“主公和夫人都是人中俊杰,你们两位的公子自然也不是寻常之辈了!我刚才看大公子的面相,日后定然是尊贵无比,福泽绵长之人!”

这话实在是有些没营养,而且基本上都属于废话,这个孩子可是刘宇的孩子啊,而且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他基本上就是刘宇的继承人,就算以后成为统领天下的至尊,也不见得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不管怎么说,日后必然是贵不可言了!至于说福泽绵长,虽然说的确是有个人的运气在里面,但在刘宇集团中,有那么一整套逐渐完善的医疗系统,加上还有一个绝代名医张仲景坐镇,另一个绝世名医华佗为后援,估计身为第一继承人的刘敬不太可能会夭折的!

不过,人家郭嘉说的毕竟是称赞自己儿子的吉祥话,所以刘宇还是非常受用的,天底下有哪个作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呢!于是他笑着对郭嘉说道:“承你吉言,奉孝,这孩子日后要真的想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享有一世尊荣的话,还是要多多依靠你啊!”郭嘉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主公,这话从何说起,大公子乃是主公之后,日后的荣华自然是从主公之处得来,这和嘉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宇淡笑一下,摇摇头道说道:“任何人的荣华都不是能从别人那里的来的,就算是我的孩子也一样,就算日后我能够成就大业,但若是我的孩子自己不争气的话,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也就是说,他如果想要得到荣华富贵,就要凭着自己的力量来得到,而不是靠着身份来继承我的基业!”

第六十三章 散财童子!

“这…。”郭嘉的脑子里被刘宇弄得有些混乱,子承父业,这是天下自古以来的公理,怎么从自己主公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呢!而且自己主公说的这些话,怎么听着好像是想要在日后掀起众子之间争夺权力的斗争呢!这可不是一个好的苗头,于是郭嘉马上就想出言劝谏,但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刘宇挥手止住,看了他一眼,刘宇有些无奈的笑道:“奉孝,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不过如果我的孩子没有能力,又怎么能够守住我传下去的基业呢!”

孙琳这时也在刘宇身后说道:“奉孝,元瞻说的没做,自古以来,天下不可以交给无才无德之人,我这个儿子要是不成器,自然没有资格继承用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江山社稷!这一点,我和元瞻的想法是一样的!你和其他的官员们也不要为了这件事再多起争执了。”郭嘉叹了一口气,人家孩子的爹娘都是这么意思,那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呢?唉,算了,现在是多说无益,还是暂且将这件事搁下,等到日后真要是有了变故自己和其他官员再做打算就是了!

刘宇对于郭嘉也是很了解了,一看他那不以为然的面孔,就把他心里想的什么琢磨的差不多,于是他笑着向郭嘉说道:“奉孝,你也不要这么担心,我刚才只是说如果我的孩子无才无德的情况,但我的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无才无德!这才干德行,不都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嘛!所以说,我这个大儿子日后是不是能够得享荣华,就要看你的了!嗯。准确的说,是要多靠你还有子扬、长文你们这些朝廷的重臣了!”

郭嘉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主公你地意思是……”刘宇呵呵笑道:“奉孝不必怀疑,我正是希望待我这孩儿稍稍长大之后,便由你来做他的老师!”郭嘉大惊,脸上推辞道:“主公,臣有何德何能,能够担此重任!”郭嘉虽然是这么说。但语气中依然是有一种得yì

的味道。要知dào

,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就是日后的太子,以后的皇帝,能够成为这个孩子的老师,那么他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帝师,这对于郭嘉这样受礼教思想影响甚深的人来说,可是天大地荣耀!

刘宇一乐道:“奉孝,你就别在这里谦虚了,论起谋略才智。论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世上没人能比得过你地,实可谓天下无双,你要是没资格做我儿子的老师,我倒是真的想不出还有谁能够胜任了!”郭嘉被刘宇一说倒是有些不安起来,他自己的本事,自己心里有数,虽然不会妄自菲薄。但也绝不会妄自尊大。

刘宇刚才的这番话可真的是夸得有点太过了,于是郭嘉连忙说道:“主公实在是谬赞了。天下之大,能人异士,才智之辈以及高人隐士数不胜数,郭嘉这些许才智,岂能当天下无双四字。别人不说。就是襄阳庞德公、颍川司马德操等人,就非郭嘉所能及!”刘宇一怔。他也知dào

自己刚才说的是夸张了一点,不过郭嘉竟然提起庞德公还有司马徽这两个人,倒还真是让刘宇有些意wài

,他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奉孝,你也曾经见过庞德公还有司马徽他们这几个人?”

郭嘉的脸上露出回忆地表情说道:“嘉未曾遇见主公之时,曾经游学天下,确实曾经前往襄阳向德公与水镜先生求教,可说是获益良多,以郭嘉之见,此二人所学,实在可说是学究天人,不管是军政谋略,不论是其中的哪一样,若能得到他们的真传,都足以纵横天下。主公,日后大公子若是拜的此二人为师,那主公就不必有任何担忧了。”

刘宇沉吟一下,不可否认,郭嘉说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庞德公还有司马徽的能耐,刘宇也不是不知dào

,单看他们培养出的诸葛亮还有庞士元,就可以知dào

他们地能耐了。但郭嘉还是有些事情弄错了,那就是庞德公和司马徽也许学术上很厉害,但若真的到了两军阵上,或是用计用谋,他们这些隐士还真地不一定能比郭嘉强到哪里去。但不可否认,论起教书育人,培养人才,这几个人还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先生,不过………

刘宇叹了一口气道:“奉孝,你说的不差,庞德公还有司马徽他们确实是不错的人选,但庞德公和荆州刘表关系匪浅,而我们益州又迟早要与荆州为敌,所以想让他们来做敬儿地老师,实在是很难啊!唉,算了,这件事就先放在一边,看日后地机缘吧。不过,以奉孝你的谋略,长文地政略,仲康、子龙的武艺,还有我夫妇还有文远他们的军略,也都足以教导敬儿了,若是他能够将我们这些人的本领领略一二,也足以担起益州继承人的担子了!”

郭嘉恍然道:“主公原来是想要大公子汲取众人之长,既然如此,等到大公子年岁稍长,嘉自然会尽心尽lì

教导大公子,使大公子成为一代英才!”刘宇点点头道:“若是能够如此,那就是敬儿的幸运了!”不知dào

是不是已经听到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找了一大堆天下少有的师傅,刘家大公子刘敬早已止住了自己的哭声,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卡着自己的父母还有郭嘉,好像是在说:这么多的师傅,我怎么学的完啊!不过刘宇他们现在是听不懂这个小家伙的抗议了!

和郭嘉谈完为孩子请师傅的事情,刘宇有把精力放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身上,郭嘉这时也很识趣的向刘宇告辞道:“主公,夫人,臣还要协同三省六部一同准bèi

庆典以及祭祀仪式,请主公准臣先行告退!”“庆典?祭祀?”刘宇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奉孝,什么庆典什么祭祀啊?最近有什么大日子吗?我怎么不知dào

?”

郭嘉被刘宇这么一说,头上顿时流下几滴冷汗,自己的这个主公还真不是一般人,连这种问题都能问的出来!他还没有答话,刘宇身旁的孙琳倒是先小声的埋怨刘宇道:“老公,你糊涂了!这个庆典自然是为了庆祝敬儿诞生啊!你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刘宇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饶是他的脸皮够厚,这时也忍不住有些发烧,自己儿子的庆生典礼,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竟然都没反应过来,真是太没面子了,孙琳怀中的小刘敬似乎也是为自己摊上这样的一个老爹而感到十分的头痛,但限于自己的年岁,做不出什么表示鄙视的动作,所以只好翻翻小眼珠意思一下。

感到脸面受到严重打击的刘宇不得不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之后,强笑道:“这个,你们误会了,我当然知dào

那个典礼是为了庆祝敬儿出生,不过那个祭祀,又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孙琳也弄不太清楚,所以也看向郭嘉。

郭嘉现在知dào

自己的主公真的是很缺乏常识,所以不得不解释道:“主公,但凡是家中添丁,又是长子或者长孙的话,家主都要带着长子或者长孙,入宗庙向祖宗先辈禀告,一来是告sù

祖先家族有后,香火得续,二来也要恳请祖先保佑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不至于中途夭折!主公身为益州之主,大汉王爵,所得之子,乃是宗室一脉,所以应当斋戒沐浴三日,等到大公子三日之期届满之日,入宗庙向高祖皇帝、光武皇帝等历代先皇以及广阳王一脉的历代先王禀告,请宗庙社稷之神,保佑我大汉江山代代永续,保佑宗室子孙能够福泽绵长!这乃是人伦大典,岂能不慎,其间的种种礼仪,也非一日可就,如今三日之期将近,臣等自然要加紧筹措准bèi

了!”

刘宇被郭嘉的这番话弄得有些头晕,不过有一件事他还是弄明白了,那就是三天之后,自己又要好好的受一番罪了!不过刚才郭嘉说祭典非一日可就,于是刘宇有些疑惑的说道:“奉孝,你们准bèi

这个祭典,已经多长时间了?”郭嘉答道:“回主公,臣等自一个月前开始准bèi

,到此时,已经准bèi

的差不多了!”

一个月前?刘宇皱皱眉头道:“那这次祭典,所费几何?”郭嘉沉默一下,大概在计算数目,片刻之后回答道:“各种耗费,应该有三十万钱!”三十万?!刘宇吸了一口冷气,弄得自己的牙齿都有些疼,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儿子一出生竟然就给他爹造进去三十万钱!

看着这个张着小嘴的儿子,刘宇心中不禁苦笑道:“听见没有,三十万钱啊!小家伙,难道你是散财童子转世?!”

第六十四章

心里面虽然因为这三十万钱的无谓支出感到心痛,但刘宇却不能从脸上表现出来,这毕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准bèi

的庆典,自己这个做爹的当然不能显得太气,如果斤斤计较的话,倒显得自己没有魄力了。不过有些事情刘宇还是要问清楚的:“奉孝,这三十万钱,是从哪里支出的?”郭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刘宇这么问到底有什么意思,不假思索的道:“大公子降生,乃是益州的大事,所用支出,自然是从本州官库中取用了!”

刘宇眉头一皱道:“我的儿子降生,虽然应该要庆祝,但这毕竟是我们家的私事,而我益州官库中所存钱粮,都是益州百姓所缴纳上来的赋税,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怎么可以为了我家中的私事而动用民众的膏血呢!”郭嘉一怔道:“主公乃益州之主,主公的公子,自然也就是益州万民的少主,况且大公子降生,使我益州基业越加稳若磐石,无可动摇,而益州百姓也可更加安心的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此乃万民之幸,所以…”

没等郭嘉完,刘宇就一摆手,不容置疑的道:“敬儿一个刚刚出生的孩童,怎么可能有什么大功于益州民众,无功不受禄,我绝对不能用民脂民膏来供养我自己的儿子!”完这番话,刘宇从腰间取下半块令牌,同时看向孙琳,孙琳微笑一下道:“元瞻所言不错,既然是为敬儿庆生,所需钱财,自然是要从我们作父母的这里取用!”一边,她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块和刘宇一样的令牌递给刘宇,刘宇将两块令牌对在一起。就组成一个完整的金牌。

将金牌交给郭嘉,刘宇道:“这是我私库的令牌,奉孝,你去知会户部,凡是为了庆典所花费的钱财,全都从私库中支取。事前已经从官库中取用地,马上从私库中补足!”郭嘉皱皱眉头,还想再劝刘宇两句,却被刘宇一笑打断道:“奉孝,你可不要看不起我这私库。呵呵,我这私库中的资财,不见得就比官库中少多少呢!”

起来,郭嘉还真是不知dào

刘宇这个所谓的私库之中能有多少财产,他刚才也不过是觉得这件事不应该由自己的主公自己拿钱就是了,不过这个时候听刘宇这么一,他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起来,再者,他现在想想,也觉得刘宇所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错误。所以郭嘉也就不再多什么,向刘宇行礼之后,就带着令牌出去找户部官员传令去了。

等郭嘉离开之后。刘宇摸摸自己的脑袋,有摸摸自己地这个儿子的脑袋。有些哭丧着脸的道:“儿子,你的身价还真是高啊,三十万,三十万钱啊,足够一个村子的村民一年地开销了!”孙琳打了刘宇的手一下。不高兴的道:“不就是三十万钱嘛!算得了什么。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怎么这么气!”刘宇嘿嘿一笑道:“话不是这么,我怎么会心疼这三十万钱呢。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咱们的这个儿子从就养成那种骄奢淫逸的习惯罢了!”

孙琳瞪了他一眼道:“什么骄奢淫逸,怎么的这么难听,咱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变成那种二世祖!”刘宇哼了一声道:“就凭你现在的这种态度,我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认为这个子以后身上地毛病少不了!所谓慈母多败儿,等他长大一点,你要还是这么娇惯,由着他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所以,我决定,等到这子大一点之后,我就让他到村庄上去,到农家去生活!”孙琳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叫道:“不行,我不同意!儿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不能什么都你一个人了算!我是孩子地娘,我绝对不会把敬儿扔到农家去的!”

孙琳的这种激烈反应倒是出乎刘宇的意料,不过想想也不奇怪,身为一个母亲,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远离自己,更不用是去生活条件艰苦地乡村了!刘宇虽然能够体谅孙琳地心情,但还是劝道:“琳琳,我这么打算,也是为了敬儿着想啊,在一个艰苦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才能够锻炼出坚定地心智,成为真zhèng

的栋梁。更何况,敬儿日后极有可能成为天下的继承者,只有让他充分的接触下层百姓的生活,他以后才能体谅民情啊!”

孙琳眉头一皱,一撇嘴,冷笑道:“刘宇,你以前好像也不是从乡下出来的吧?”刘宇一愣,有些尴尬的道:“这个,我当然不是啦…”孙琳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家好像也不是什么贫寒之家吧?”刘宇无奈的道:“还好还好,温饱而已!”罢他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dào

你想什么,你接着是不是要你这个军区大院长大的人,最后也没有成为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是吧?”孙琳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刘宇的猜测。

孩子的母亲既然坚决反对,刘宇也不好太过坚持,他自己也在想,把孩子送到农村去,是不是有点太过火了。孙琳见刘宇低着头不话,好像在想着什么,还以为他因为这件事而恼怒,心中也不由的有些后悔,脸上又重新带上笑容,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刘宇的手,柔声道:“老公,你的心思我也知dào

,我也不想咱们的敬儿因为他显赫的身世,而变成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无能之辈。这样好了,等敬儿长大了,我们就在城里找一处中等宅院住下,不必告sù

敬儿我们的真zhèng

身份,让他从一个普通人做起,加上咱们两个的教导,我想绝对不会出现你担心的那种情况的。”

刘宇笑了一下,反手握住孙琳的玉手,叹了口气道:“好了宝贝儿,敬儿现在还没过三日礼呢,咱们就在琢磨他七八岁的事情。这也未免太多虑了。等日后孩子长大了,咱们再慢慢教导他也不迟!唉,当年我还地时候,总是觉得爸妈太烦人,太讨厌,什么事情都管。弄得我一点自由都没有。可现在,我自己成了父亲,反倒不知dào

应该如何和自己的儿子相处,更不知dào

该如何教导他做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想想时候的那些想法,真是好笑。”

孙琳也叹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咱们当年做儿女的时候,根本无法体会到父母的心情,直到现在能够体会到了,却再也无法为父母做什么事情!”到这里,孙琳地眼眶不禁有些发红。刘宇知dào

她又想起了远在二十一世纪的父母,但却无从劝慰,因为他自己也是时常会为了无法再见到辛辛苦苦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爸妈而感到心伤难过。

深吸一口气,刘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个时候男人就应该要坚强起来,为自己的女人提供一个有力的肩膀。拍拍孙琳地肩膀,刘宇轻声道:“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有我们力所难及的事情,如果我们总是为了这些人力无法办到的事情而伤心的话,是很不值得的!”看到孙琳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刘宇便又打趣她道:“好啦,别阴沉着脸了。今天可是敬儿出生的大好日子!你要是一直板着个脸的。敬儿也会笑话你的!”

听了这话,孙琳终于忍不住噗哧一笑。白了刘宇一眼道:“又在这里瞎,你自己看看,敬儿现在像是能笑得出来的样子吗?”刘宇被孙琳的有些莫名其妙,探头过去一看,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原来刘敬大少爷这个时候已经眼紧闭,呼呼地睡了过去!刘宇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不都刚出生的孩子精力旺盛吗?怎么这个家伙这么快就睡着了?这子不会是个傻瓜吧?刘宇让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心中连骂自己猪脑袋,怎么连自己地孩子都咒呢!

“对了,琳琳,咱们的私库里面,到底存了多少钱了?”刘宇这时才忽然想起这个关键地问题,虽他知dào

自己的私库里面肯定有不少的钱,但具体有多少却并不清楚,毕竟他平时很少去过问这些事,只要他需yào

用钱的时候不至于没有钱花,他就满足了。不过这次为自己的儿子举行庆典,耗费巨大,那三十万恐怕也不过是个开头,所以刘宇才想起向孙琳问一下自己地家底到底有多少,省地到时候把私库花的空了都不知dào



不过他问孙琳,也可算得上是问道于盲了。孙琳虽然是家中地女主人,掌握着内府的事情,但她这个人和刘宇一样,在外务上花费的心思比较多,但在内务上,却也是个伸手要钱的主,毕竟孙大姐当年学的是zf财政,而不是个人理财,做财政的,只要把一开始的预算和最后的决算做好也就是了,细上的问题就不归他们管了。

但孙琳毕竟是曾经对私库上过心的,被刘宇一问,她歪着头仔细的想了一想才道:“具体的数目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并不在成都,不过大体上的数目我心里倒也有个底,大概有个五百万贯左右吧!”“五百万贯?”刘宇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私库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余钱!诚然,他和孙琳当年还没有进入大汉官场的时候,靠着那些在这个时代稀奇古怪的东西狠狠的赚了一笔,但随后这些钱就又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从组建军队到补贴官库,所花费的钱财,前前后后不下六七百万贯,可到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余钱!不过这样刘宇也放了心,有了这些钱,应付一个婴孩的诞生庆典,绰绰有余!

因为刚刚生下孩子,孙琳的精神也很不好,刚刚了这么多的话,到现在,她已经感到很是疲惫了。刘宇虽然没有照顾过刚生过孩子的人,但孙琳的表情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所以便将一早就在外面等候的丫鬟还有老婆子叫进屋来,将熟睡中的刘大公子心的交给他们,让她们好好地照看,而后便让孙琳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恢复元气。

之所以不是自己带孩子。而是交给丫鬟们,倒不是因为刘宇不负责任,而是因为一来呢,那些丫鬟和老婆子都是精选出来的带过孩子的人,照顾孩子的技术比起刘宇要好的多,二来。刘宇确实是还有一大堆地事情要忙,而要忙的事情也和刘家大公子有关,就是为了刘敬的三日庆典和祭祀,还有满月庆典做准bèi



不得不承认,在古代中国这样的一个宗法社会中。传宗接代对任何人来都是一个极为重yào

的事情,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因此,生孩子也就成为每个家族地重大事情,所以在这方面就有许多繁文缛,而像刘宇这样的宗室家族,所要遵循的礼数就更加多,也更加复杂了。按照习俗,新生儿出生,如果是男孩。应在门左挂一张木弓,象征男子的阳刚之气;如果是女孩,则在门右挂一块手帕。象征女子的阴柔之德。刘宇事前并不知dào

有这么个法,所以当天走出孙琳的房间的时候。可的确是被门口挂着的那张大木弓给吓了一跳。

其实他们夫妻两个对于古代的这些乱七八糟地规矩知dào

的都是不多,就比如按照汉代习惯的话,在孩子出生三天后,家人才可去抱他(她)。而刘宇当日一听到孙琳顺林生了一个儿子,就不顾一切地跑进屋里去了。当然。他当时是因为担心孙琳的身体才急忙闯进去地。但后来抱住刘敬,可就是不合规矩了。不过他们蜀王府内宅的侍从都知dào

王爷夫妇平日就不是很注意这些细的惯例,所以也没人出来什么,干脆就随他们的便了。

在孩子出生之后,还要举行一系列的仪式来庆祝,如果是男孩地话,就要举行射“天地四方”之礼,预示男孩将以上事天地,下御四方为已任。孩子出生满三月后,便择一吉日,为孩子行剪发礼。同时由父亲为孩子命名(乳名)。当然,这不代表孩子地父母非要等到三个月之后才为孩子起名,孩子的大名一般是在孩子刚一降生地时候就已经起好了,至于三月礼之后的那个乳名,则是因为古人的迷信而产生的。古代的婴儿护理技术不够完善,加上婴儿刚刚出生,抵抗力差,所以有很多的孩子出生后没多久,就会染上这样或者那样的病症而夭折。古人不知dào

疾病产生的原因,只好将其归结到鬼神作祟,认为这是孩子的父母前生或者今世有了罪孽,故而上天为了惩罚他们,就让阴间的鬼将他们孩子的魂魄勾走了!传的出现也就导致了应对传的办法的出现,相传鬼勾魂的时候,必需yào

知dào

被勾魂人的姓名,否则就无法勾走魂魄。于是,为了避免孩子夭折,在孩子没有长成之前,孩子的大名是不为人知的,而是以名或者是乳名来进行替代。

这个乳名起的越卑贱越好,据卑贱的名字能让名字的使用者的命硬,不易夭折。奸雄曹操时候的乳名就叫阿瞒,意思是隐瞒,隐藏,不被人知dào

。至于其他像什么狗剩、傻蛋之类的粗鄙乳名更是多不胜数。不过刘宇他们夫妻没有一个人相信这种鬼话,所以他们的这个儿子大名都已经有了,但乳名却还没有着落。要按照刘宇的主意,既然他的大名叫刘敬,名就叫敬敬便是了,多么好记!

除了这两个仪式之外,还有几个在汉朝的上层集团或者大家族中才进行的仪式,比较有名的,一个是三日洗儿,另一个就是满月酒。要是从史书的记载来看,三月洗儿的仪式,应该是从隋唐时代开始的,但如果要准确的叙述的话,那么三月洗儿这个仪式,在隋唐时期应该是在社会各个阶层中广泛流行并形成了一种风俗,而并不是由此产生。

尽管刘宇也弄不清到底这个仪式起源于什么时候,但在眼下的这个时候,就确确实实的存zài

这么一个仪式,不过这个仪式的知晓人群不多,主要就是大家族,尤其是大汉西北部的大家族。三日洗儿时,要由孩子的亲生父亲来亲自主持,根据不同的身份,要准bèi

不同的器皿进行仪式,一般家庭用铜盆或者铁盆,大户人家用银盆,而像刘宇这样的王室宗亲,则要采用金盆,而且是描龙金盆为婴儿进行洗浴。

另外,三日洗儿时所用的汤水,并不是普通的温热清水,而是要用兰汤”或者叫做“香汤”。一般的,儿生三日,宜用桃根汤浴”,桃根汤是用桃根、李根、梅根各二两,以水煮沸,去滓,用以洗浴,能够“去不祥,令儿终身无疮疥”。这应该是基于中药理论而产生的法,按照此法熬制的桃根汤,确实带有杀菌消毒的作用,用之为婴儿进行洗浴,的确是能够让抵抗力本就不强的婴儿可以减少被病菌感染进而患病的机率。

最后,既然是仪式,那就要有很多的人参与其中,而这么多人来捧场的话,主人家自然不可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所以盛大的酒宴,就是这个仪式的压轴戏。除了酒宴之外,主人家还要准bèi

“洗儿钱”,也就是类似于古代婚礼上使用的“撒帐钱”一样的东西,主要是增加热闹的气氛,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喜庆而已。

至于满月酒,就算是在后世也很常见,不过在汉代,这也是有钱的大户人家才有能力组织的起的仪式,一般的户人家根本就无力支撑这些频繁而浩大的仪式。事实上,满月宴会不过是为了庆祝婴儿终于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一个整数而已。古人也是用年月日来计算日期,在他们看来,只有在这个世界上存活了一个月,婴儿才真的可以是活了下来,所以要摆酒庆祝。隋唐时期,在满月宴会上还要邀集僧人或者到时来为为幼儿祈福,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够继xù

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当然到底是要请谁来做法,那就要看家主个人的宗教信仰了。

不过汉朝时代不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没有真zhèng

的广开来,所以满月的时候,汉朝人是要开宗庙祭祀祖先,请求家族的祖先们保佑他们的后辈子孙的,既然是祭祖,那自然又要大大的开销一笔。郭嘉为刘宇算的那三十万钱,只不过是一个前期投入,至于后续追加,则不下于五十万钱。这一整套加起来,竟有百万之巨,难怪那些寻常人家负担不起呢!还好刘宇的私库中底气甚足,否则的话,他大概要疼好一段时间呢!

总之,在刘大公子降生之后的一个月里,他老人家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每天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但他的父母却是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差点被这过五关斩六将般的种种仪式弄得脱掉一层皮。刘宇这段时间时常在想,都儿子的生日,娘的苦日,这话到真的是没有错,不过还是要稍微的改动一下,应该是爹娘的苦日才对!

终于熬过了这一个月,筋疲力尽的刘宇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好好恢复一下精神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又为自此从外面惹来一堆比起庆生还要大,还要复杂的麻烦!

第六十五章 联姻请求

树大招风,刘宇和孙琳从十年前刚刚来到汉朝时的无根浮萍,如今成长为独占益州的参天大树,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天底下谁不想能够有一个坚实的后盾或者说的同盟者呢?整个大汉朝现在的诸侯也不少了,但他们每一个的实力比起刘宇都要弱上一分,要不是因为刘宇担心逼急了天下诸侯,会让他们联合起来上演一出诸侯讨刘的话,没准现在已经有半个天下在手了。而那些诸侯们也是深通此理,所以他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和刘宇集团交好的机会。

如果说刘宇的大儿子生下来的第一个月里谁最忙的话,应该是礼部还有户部,礼部忙着准bèi

各种典礼,而户部忙着流水般的往外花钱,尽管那些前来祝hè的宾客带来了为数不少的贺礼,但这一个月的纯支出也超过了一百万钱,幸好刘宇将这笔钱完全划到了自己的私库中支取,否则户部的大小官员们想来是要头痛一阵子了。

不过熬过这一个月之后,还继xù

忙碌着的,那就是礼部了,而且要比之前的一个月还要忙碌几分,上个月的事情虽然多,但好歹还都是自家事,但这接下来的一个月,礼部所要忙碌的,就不单单是家事了,他们的工作重点转变为接待外宾,没错,就是从天下诸侯那里前来益州祝hè刘宇长子诞生的使者。

对于这些使者,刘宇还是很欢迎的。因为这些人带来了相当多地庆贺礼物,尽管现在天下依然还是乱世。百姓们还在饱受流离之苦,但这不代表天下的人都很穷。那些大地世家贵族家中依然是夜夜笙歌,朱门酒肉臭,而统领各地的那些诸侯们,当然也不可能太过寒酸了!更何况,他们这次来到益州可是为了和益州交好,礼物就更要拿得出手了!

如果这些使者只是为了庆贺刘敬诞生而来地话,礼部的官员们也不会头痛了。不就是来送钱嘛。到时候只要把钱收下,而后奏请刘宇接见他们一次,说点场面话也就是了。自己负责的,不过是照顾好这些使节,让他们在益州吃好住好也就是了,但这次的情况却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因为这些前来益州的诸侯使节的身上都背负着另一个重yào

的使命。那就是代表他们地主公。来向益州提出和亲!而这些礼物,既可以说是庆生贺礼。也可以理解为为和亲而带来地诚意!

对于和亲,不要误会,诸侯还不至于傻到要向刘宇推销自己的女儿,刘宇不好女色,以及刘宇的夫人孙琳治家甚严这件事,已经是诸侯之间都心知肚明地秘密!而刘宇唯一的义女貂蝉,虽然也有很多的人打她的主意,但那个小妮子和她的义父义母一样,绝不是个省油地灯,当年在洛阳地时候,在她面前碰钉子的世家子弟或者所谓地青年俊杰可是不计其数,而且每个人都被他折腾很惨,而考lǜ

到刘宇的能量,那些吃了大亏的家族也只能打掉牙齿活血吞!只不过至此之后,敢于打貂蝉主意的人可就屈指可数了!再说,现在这丫头已经心有所属,其他人也只好绝了这个念头。

但现在可好了,刘宇终于有了儿子,虽然老子不能多娶老婆,不代表他的儿子不可以!所以那些以前苦于找不到渠道和刘宇家族结亲的诸侯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的机会。不过这些诸侯们都还是很有危机感的,这点从他们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赶到益州就可以看出来。刘敬出生才一个月,就算在一个月之前消息就传了出去,但这次来到益州的人基本上包括了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的各路诸侯,这就说明,这些诸侯都是一接到消息,就匆匆的派出了使者!

这也不奇怪,就算是刘宇的这个儿子能够比他老爸多娶几个媳妇,但正妻可就只能娶一个啊!要知dào

这平妻可不是任什么人都可以娶的,刘宇当年的地位不是很高,加上这个家伙一向的肆无忌惮,所以可以娶平妻,可刘敬就不一样了,他一出生就是蜀王的王子,特殊的身份让他基本上不可能像他老爸那样可以一视同仁的迎娶平妻。只要有了一个正妻,剩下的可以说就都是妾室了!可一个妾室的身份,又怎么能让那些诸侯们满yì

呢!

说穿了,在古代男尊女卑的社会里,就算是众诸侯的女儿,门阀大族的千金,就算她们在表面上看着是比其他的民家女子光鲜,锦衣玉食,无限风光,但事实上,在这繁华的背后,却是用她们一生的自由和幸福为代价。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宗族制的国家,世家贵族也好,门阀大户也好,甚至是九五之尊的皇室宗族,说到底,其内在的本质也不过是家法伦理四个字。儒家所提倡的天理伦常,孝悌仁义,更是将古代中国的宗族家法制推向了顶峰。

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人和人之间,家族和家族之间,最紧密,最牢固的牵绊,无非情义二字。那些用金钱或者物质弄来的所谓的交情,实在是不值一提,正所谓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仅仅用一点微末之利是不可能真的拉拢住那些唯利是图的人的。所以,要想牢牢的绑定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就要付出足够的利益,而在这个时代中,结亲就是这种利益的一个体现,而且是最常见也最有效的一种办法。

上到汉家天子用自家的公主不远千里,不为艰苦的到塞外匈奴去和亲,下到那些稍有权势的家族为了能够壮大自己而进行的联姻联亲,都是这种利益关系的体现,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受伤害最深的,只有那些可怜的女子罢了。也许在巨大的家族利益面前,什么骨肉亲情,都不过是虚华幻影而已,这个时代的女子,到头来,也不过是个可悲的,供家族使用的工具,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诸侯也是同样庸俗,所以刘宇的面前才会出现数量如此客观的联姻书函。

“这些都是要和我们家结亲的人?”刘宇看着自己手中礼部官员刚刚呈交上来的表章,长大了最惊讶的问道。礼部尚书孙乾苦笑一下道:“主公,其实来请求与主公结亲的,远不止这些人!主公手上的这份名单,已经是臣等经过精心挑选之后,才最终决定下来的,因为这些家族无论是在势力上,还是在影响上,都有了一定的规模,对主公日后征讨天下都会有一定的助力,所以臣等对这些人不敢擅自作主,这才呈交主公自行决断!”

听了孙乾的话,刘宇牙痛似的吸了两口气,脸上竟然有了一点嫉妒的神色,语气中也是有了那么一点气愤的情绪,而他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孙乾无语:“啧啧,真是没想到,我刘宇的儿子竟然这么抢手,这么多人都哭着喊着的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哼,这小子现在还是个小娃娃,也不知dào

日后能长成什么模样,嘿嘿,要是以后他能像他老子我一样长的玉树临风的话,那也就算了,要是一不小心长成了歪瓜劣枣,那这些人还不是冤死了!”

孙乾在一旁一边听着,一边在肚子里不住的腹诽道:“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爹,竟然咒自己的儿子日后不成材!主公为人处事,还真是别出心裁!再说了,就算你儿子以后真的长成了歪瓜劣枣,估计也不会有人后悔,毕竟人家看中的是你这个当老子的势力,你要不是蜀王的话,谁会这么上赶着的把女儿送过来!”孙乾一边想,一边在心里将自己的这个主公定为了极度不通事理的典范。

不过刘宇接下来的又一句话,则充分的暴露了他真实的心理:“当年我在洛阳的时候,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年轻俊杰啊,怎么就没人哭着喊着把女儿送给我呢?”孙乾这下子彻底被打败了,原来自己的主公,是在嫉妒他自己的儿子!

刘宇正在这里发牢骚,就听身后一个满是深意的声音响起:“相公,是谁要把自家的女儿送给你啊?”听到这个声音,刘宇的头皮顿时一麻,瞬间变出一张笑脸,扭头说道:“琳琳你听错了,我家中有你和琰儿,又怎么还可能有人会那么不识趣的把女儿送到我这里来呢!”孙琳用满是怀疑的目光扫了刘宇一眼,而后有看了一眼孙乾,孙乾当然知dào

事关重大,连忙低下头,嘴角抽动了两下,但还是将笑声强忍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刘宇为了转移孙琳的注意力,连忙将手中的名单递给孙琳道:“其实是有很多人,要打咱们敬儿的主意呢?你看,这就是咱们未来的儿媳妇的名单,嘿嘿,里面还真的是有几个让我都感到很惊讶的人呢!

第六十六章

能够让刘宇惊讶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大家都知根知底,孙琳很明白,刘宇肯定是在这份名单上见到熟人了!好奇心驱使之下,她便先放过了刘宇,接过那张名单仔细看了起来。这份名单很长,毕竟也是有好几十号人在上面,名单中有些人孙琳认识,有些则只是有所耳闻,更有一些孙琳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既然刘宇将名单交给她,那肯定是让她关心那些自己也认识的人。这些人的数量不多,主要有四位,一个是乌程侯孙坚的使者张昭,一个是兖州牧曹操的使者毛介,还有太师董卓的使者董曼以及荆州刘表的使者蒯越以及幽州牧刘备的使者简雍。看着这几个人名,孙琳不是很确定的向刘宇问道:“老公,你是说这上边的人都是送女儿来提亲的?”刘宇点点头道:“没错,怎么,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孙琳皱皱眉头说道:“不妥倒是没有,也许是我孤陋寡闻,不过这里面有几个人,我怎么不知dào

他们还有女儿啊?”刘宇被孙琳这么一说也有些犯糊涂,连忙问道:“琳琳,你看的是那些人?”孙琳将名单摊开在刘宇面前指着几个人名道:“诺,你看,孙坚和曹操也就算了,这董卓、刘表还有刘备三个人,他们现在有女儿吗?”

刘宇愣愣的盯着刘备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呆了半天,然后语气由衷的说道:“琳琳,你观察的还真仔细,我刚才都没注意还有这几个人呢!”这下换成孙琳发呆了,原来这家伙压根就没把刘备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啊!不过想起刚才刘宇所说的话,孙琳又有些奇怪的问道:“那你说的让你感到惊讶的不是他们几个?”刘宇地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让我感到惊讶的只有孙坚而已。其他的我确实是没有留意!”

孙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做了个被打败的表情道:“看来我是太高估你了!好吧,孙坚有什么让你感到惊讶的?你又不是没见过!”刘宇睁大了眼睛看着孙琳道:“琳琳,不会吧,你竟然不惊讶?孙坚要把自己的女儿送来和我们的儿子订亲呀!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孙琳被刘宇地目光看得有些不舒服,不耐烦的说道:“孙坚的女儿又怎么了,哼,谁知dào

是不是能配得上咱们家敬儿呢!”刘宇被孙琳这句话呛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喃喃道:“孙坚的女儿。我看*好像足以配的起咱们儿子了!”孙琳瞥了他一眼,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dào

地这么清楚?你见过她?”

刘宇这下才算清楚过来,原来孙琳虽然知dào

孙坚好想有个女儿,但以她对三国的那点了解,还不足以让她在第一时间想起孙坚的女儿是何方神圣!不过像刘宇这样对三国了解甚多,尤其是对后世地三国游戏接触甚多的人来说。孙坚的这个女儿可说的上是大名鼎鼎了,东吴孙仁孙尚香,那可是三国中出类拔萃的女子啊!

被刘宇唾沫横飞的一通解释。孙琳才总算是在记忆中隐约的找到了与她同宗的那位姑娘的信息。“你是说,孙坚的女儿,就是那个被孙权用来使美人计,后来跟着刘备私奔地那个孙夫人?”孙琳这个时候也有了一丝兴趣,毕竟这位东吴孙夫人也算得上是一个传奇人物,如今竟然和自己的儿子扯上了关系,她也是觉得很有些意思。

不过这娶妻的事情,可是自己儿子地终身大事,关系到自己儿子一生的幸福,也关系到整个大家庭的和谐。所以这挑选儿媳妇的事情可是马虎不得,何况孙琳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自由恋爱地教育,直到现在。她心里还是觉得,这婚姻大事,似乎还是等刘敬长大之后,让他自己去处理,去选择比较好一些!但如今有这么多地人将自己的女儿送上门来。说不得。倒是要好好地从中挑选一下,就算不忙着定亲。也可以弄出几个候补选手吧!

“老公,这个孙,嗯,孙尚香,她为人如何?”作为一个母亲,一个未来的婆婆,孙琳最关心的当然是未来儿媳妇的品性,在孙琳看来,女子的长相并不是挑选的第一要件,自己的儿媳妇并不一定要是绝色佳人,只要有个中上的相貌也就行了。最要紧的一点,就是品德如何,像那种艳若桃李,毒如蛇蝎,在家里时不长做河东狮吼的女子,想要进刘家的门,哼,等下辈子吧!对于东吴的这位孙姑娘,孙琳所知dào

的实在不多,但有一点她还是有些印象的,那就是这位姑娘好像天生好武,结婚的时候,用一对持弓佩剑的女兵,把新郎刘备吓了个半死!这可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

孙琳以为刘宇对于这位日后的孙夫人肯定有很深的了解,所以才会向他提出这么一个问题,但很可惜,刘宇对这个问题也是难以回答。毕竟,仅仅从史书上的记载来认识这位孙尚香的为人,资料还是很不足的。当然,能够被史书记载的女子一般都已经是不太寻常了,孙仁在史书中的记载虽然比不上那些男人,但所占的篇幅也不算少。

孙尚香的相貌如何,史书上并没有明确的记载,不过,史书上却记载说,刘备和孙尚香成亲之后,夫妻生活十分和谐,可说是如胶似漆,三国演义中更是将这段历史加以放大,将刘备滞留在东吴,说成是沉湎于孙尚香的美色以及江东的繁华安逸的生活。演义毕竟是演义,历史上的刘备之所以会在东吴滞留一段时间,恐怕是因为政治的需yào

,同时恐怕也有东吴孙氏集团有意扣留的意思。不过后来孙权考lǜ

到联刘抗曹这一整体战略的重yào

,所以才将刘备放回的。

这样说起来,这桩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政治合zuò

的味道,应该算是一桩彻彻底底的政治婚姻,而刘备为了能够加强孙刘联盟的稳固,毅然决定冒着被扣留的危险前往东吴成亲,以刘备那种很会作戏的本领来看,他在结婚后和孙夫人的那种夫妻恩爱,很难说是不是在逢场作戏,是表演给孙权集团的那些人看的!毕竟他从东吴回到荆州之后,和孙夫人的夫妻关系如何,就没有任何的史料记载了。

但在三国志中曾经借诸葛亮的嘴说出这样一段话:“主公(刘备)在公安时,北畏曹公之强盛,东惮孙权之进逼,近则惧孙夫人生变于肘腋之下……”两夫妻生活,刘备竟然畏惧孙夫人,两个人的私生活过的如何,可想而知。而且还有一点,刘备和孙尚香成亲之后,一直到孙尚香返回东吴,中间不多不少的也经过了四年的时间,就算抛去刘备西征入川的两年,那在荆州的平静生活也有两年,两年的时间,孙尚香竟然没有为刘备怀上一男半女!

刘备也不是没有那种能力的男人,应该说,他还是那种能力非常强的男人,他在215年取了吴皇后,到221年开始东征孙吴,其间也不过六年的时间,吴皇后就为他生下了两个皇子,而且从永安托孤时的情景来看,这两个孩子,基本上就是在成亲的前两年出生的,那个时候,刘备已经是五十六七岁的人了,如此大的年纪,还能有如此精力,很难想象当年他还不到五十的时候反而会不如年老之时!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夫妻的生活处于一个很不好的状态。

从这些记述,可以得出那么几个结论,一个是孙尚香的容貌应该是很不错的,因为就算是逢场作戏,也要这场戏的主角出彩才可以!另一点就是孙尚香的个性极为鲜明,可谓是有勇有谋,而且性格十分的刚烈。这从她回转东吴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在当时那个出嫁从夫的环境中,孙尚香在没有得到丈夫应允的情况下,就自行回转娘家,这不能不说是当时极为大胆的,可这种性格,在当时的社会中可是并不吃香,不但那些古人不喜欢,就算是孙琳也是眉头紧皱!

听完刘宇对孙尚香的评价,饶是孙琳这种来自后世的,对封建礼教的那套三从四德的说法很不屑的现代女性,都对她不是很满yì

。要说其他的方面,孙琳也不是太在意,但孙尚香那种刚烈的过头的性格,却不合孙琳的胃口。一个女子,进出都有全副武装的侍女陪同,这也太过分了吧!喜好武艺,并不是坏事,但把家庭弄得和军营一样,就不像样了。孙琳可说是这个时代和军旅打交道最多的女人,但她从来都不会把军队的那一套带回到家中!

被孙琳这么一说,刘宇沉默了一下,他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担心。刘备会害pà

孙夫人,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毕竟当时和孙吴集团的关系很敏感也很复杂,心中有鬼,自然也就事事多疑了,不过这种情况在他刘宇儿子的身上可不存zài

,毕竟现在益州的实力比起江东强了不止一筹!但孙琳既然这么说,刘宇还是决定,先听听臣下们的意见!

第六十七章 荆扬冲突

刘宇口中所说的臣下,实jì

上指的就是这时还在正殿中的礼部尚书孙乾。因为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家事,刘宇并不打算让益州的大臣们过多的介入,而孙乾身为礼部尚书,对于这种婚姻式外交,他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人。“公佑,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刘宇将名单从孙琳手中接回来之后,便向孙乾问道。

孙乾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下面垂首侍立,刘宇没有让他退下,他当然不能随便退出殿外。因为刘宇和孙琳适才一直是在小声的讨论,所以孙乾尽管听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语,但却并没有真的听到刘宇夫妇之间那些属于穿越人士才能听得懂的对话。不过忽然被刘宇这么一问,孙乾还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在他的印象中,刘宇向来很少为了这种家事来咨询臣下的意见的,但一怔之后,孙乾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在自己的主公面前可是不能失态的!飞快在心里思量一下,结合刚才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孙乾便大概知dào

自己的主公应该是比较中意孙坚的那个女儿的,不过对于他们这些臣下,对于整个益州来说,孙乾并不认为这是个好的选择。

“主公既然询问臣的建议,那就恕臣直言,主公实在是不宜与天下诸侯之中的任何一家结亲!”孙乾用略带低沉的声音向刘宇提出了这样的建议。这个答案让刘宇一怔。就算他想过自己的这些手下们可能会提出的意见,但却没想到孙乾竟然会这么说。自古以来,远交近攻就是一种成熟而且常用的外交策略,目前益州的情况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强dà

到可以对抗天下诸侯联合地地步,所以采取一定的外交手段也是应该的。主管外交的孙乾,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啊!

“公佑,说一下理由吧!”刘宇皱皱眉头说道,孙乾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有他地道理。孙乾也知dào

刘宇肯定会有此一问。于是马上回答道:“主公所欲图者,天下。而今天下大乱之势已成。各路诸侯虽名属汉室,但实已各自为政,不受统属。凡不受统属者,皆为主公日后需铲除之敌!大公子的婚事,最快也在十数年之后。若此时主公便与诸侯定下亲事,那到时双方反目为敌,又该当如何!大公子身份非常,正妻之位,岂能授之与敌!”

刘宇被孙乾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出神,他当然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不过事有缓急,刘宇就算是再狂妄,也不敢说能在十几年之内一统天下。那些诸侯肯定要根据离着益州地远近一个个攻破的,所以孙乾所说的情况,尽管有可能。但在很大的程度上,也不是不能避免的。刘宇看了孙乾一眼道:“公佑,你地理由应该不光有这一点吧?”

孙乾微微一笑,他的理由当然不止这一点。“主公可知此次众诸侯为何如此急于与我益州联姻?”刘宇冷哼一声道:“无非是要找个可靠的靠山或者是盟友而已,绝对的政治联姻。”孙乾点头道:“主公所言正是。天下诸侯都为主公的实力而来。主公可以想想,若是与其中任何一家结亲。都必将要受到姻亲关系的束缚,到时亲家有求于主公,主公是当允还是不当允?臣适才闻主公与夫人之言,似对江东孙坚之女颇感兴趣,那试问主公,若当真与孙坚定下亲约,而孙坚请求主公出兵相助夹攻荆襄刘景升,主公又当如何处置呢?”

刘宇默然,他当然知dào

,这次前来的众人之中,曹操和刘备不过是想加强与益州的联系,寻求一个盟友,董卓是为了进一步拉拢刘宇,以便于他能够更加肆无忌惮的在长安胡作非为。但荆州刘表和江东孙坚此次可确实是有求而来。

自孙坚从袁术处以玉玺借的兵马回到江东,并一鼓作气开始了江东六郡地攻略作战开始,刘宇集团就对江东孙氏给与了最大的关注。孙氏一门多出名将,孙坚孙策都是在三国时期了不起的武将,辅佐孙氏地周瑜更是出了名的智将,而江东世族在百年来的积累之下,也可说是人才济济,这样一股强dà

的势力,如果让他快速发展起来,将会成为对益州集团最大的威胁。所以早在初平二年十二月,孙坚夺取江东四郡已成定局地时候,刘宇集团便相应地制订了策略。

当时的那个策略在半个月前终于产生了作用。初平三年四月十四,孙坚亲率大军三万,开始了对蕲春郡地争夺。初评二年十二月的时候,刘宇上表朝廷,举荐刘表部属王粲为豫章太守。豫章郡在扬州西部,和荆州的长沙郡相邻,一直以来,刘表对这个大郡都是垂涎三尺,而在实jì

上,这个豫章郡的西部一半地区都是荆州在委任官员。刘宇的表章,让刘表有了名正言顺入主豫章郡的借口,对此,刘表认为这是刘宇想要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心中也不疑有他。

刘表的行动,让刚刚夺取了庐江、丹阳、鄱阳以及吴郡这四郡的孙坚极为恼火。孙坚的夙愿,就是一统江东六郡,可会稽郡的王朗和扬州牧刘繇联合,兵强马壮,一时间以孙坚的实力也难以啃下这块硬骨头,而淮南袁术也仗着自己在名义上是孙坚的主公,不断的向孙坚索要钱粮兵马。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孙坚当然想要将相对而言还比较好夺取的豫章郡收归己有,但万没想到,刘表竟然横插一杠,让着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试问孙坚如何不怒。

不过孙坚当时实力有限,不愿意和刘表相争,所以便遣使往荆州,希望能够通过谈判的方式,讨回豫章郡。可刘表又岂是愿意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的人,这豫章郡可说是刘宇送的一个人情,他又岂会轻易放qì

。所以孙坚的使者被刘表痛斥了一顿之后,灰溜溜地逃回了吴郡。这下子孙坚便对刘表怀恨在心。

不过孙坚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豫章郡和刘表开战,毕竟豫章郡虽然土地肥沃,但限于人口的关系,这里却并不富庶。孙坚刚刚夺取四郡,根基未稳。他并不想为此和荆州大规模开战。但尽管双方都保持了克制,仇恨的种子却就此播下。

到了初平三年四月初。孙坚和刘表之间的大规模战争终于还是无法避免的发生了,只不过导火线并不是豫章郡,而是荆州的蕲春郡。要说这次孙刘之间地冲突,根源还是在刘宇身上。在初平二年诸侯讨董的时候,关东诸侯与董卓鏖战于虎牢。而刘宇则借着奔赴虎牢会盟地名义,在上庸郡收取了大片的土地。当时除了上庸郡以外,益州军还同时将原属于荆州的新城、魏兴一并收入手中。夺占土地是要有借口的,而刘宇的借口就是恢复益州原本地疆域。

当时董卓为了能够安抚刘宇,不让他派兵到洛阳或者西进长安,对于刘宇所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是直接应允,所以刘宇向朝廷提出的这个请求很快就得到了批准,而上庸三郡也就名正言顺的再次成为了益州的领土。而问题就在于,除了益州之外,汉灵帝时代留下的烂摊子绝对不止上庸郡一处。在大汉的各处,尤其是当时地广人稀的州郡,这种将原本一个郡硬硬拆分成两个郡的情况是很多的。而汉献帝在董卓授意下颁布地那道旨意。并没有特别说明只限于益州。

在荆州的最东部的大郡是江夏郡,但江夏郡并不是荆州地东部边界,在江夏郡以东,还有一个郡,那就是蕲春郡。和上庸郡一样。这蕲春郡在汉灵帝前期。并不是属于荆州的,而是扬州庐江郡的一部分。汉灵帝熹平二年。为了能让花钱卖官的人有地方到任,便将庐江蕲春县划为郡治,同时将蕲春的归属划到了荆州。

从熹平二年到如今地初平三年,荆州统治蕲春郡已经有二十年地时间,本来如果没有当时刘宇的那份奏章地话,蕲春郡的归属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毕竟汉灵帝是皇帝,天下州郡的设置,本来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问题是,当今的皇帝汉献帝,却另下了一道旨意,使得蕲春郡的归属敏感起来。

如果当时在上庸郡的问题上,荆州刘表没有妥协的话,蕲春郡的归属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因为谁都知dào

如今的天子是被董卓挟持的,在这种情况下颁布的圣旨,他的合法性就受到了极大的质疑,也就是说,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在意的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当时荆州慑于刘宇的实力,加上当时又是刚刚在刘宇的手上吃了大亏,所以刘表根本就没有心思再去和刘宇争什么,反正相对于荆襄其他各郡来说,上庸实在是要贫瘠很多。

对于这件事,其他的诸侯也没有什么异议,这毕竟是益州和荆州的事情,身为外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谁会那么傻,无缘无故的为了刘表去得罪强dà

的益州呢!但他们的这种态度事实上也就等于是承认了那道圣旨的合法性,于是在初平三年三月,孙坚再次向荆州派出使者,要求刘表按照皇上的旨意,将蕲春郡重新归还扬州庐江郡。

和豫章郡不同,蕲春郡的位置十分的优越,他正好在荆州、扬州还有淮南地区的交界处,紧靠长江水路,陆上交通又四通八达,这使得蕲春郡在设郡之后的二十年间,很快的发展起来,刘表在成为荆州牧之后,对于蕲春郡的建设也是下了一番功夫,这也使得蕲春越来越成为荆州税赋的一个重yào

来源,而且随着各方豪强的逐渐崛起,蕲春也成为了抵御荆州东部威胁的桥头堡,这样一个重yào

的地方,孙氏集团志在必得,而荆州集团也是死不松手!

不用说,这次孙坚派出的使者再次被刘表赶了回来,还好刘表本身并不是那种很变态的人,没有将使者割鼻挖眼,不过一顿胖揍是免不了的。被打了二十棍之后,东吴使者遍体鳞伤的逃了回来。这一次孙坚可没有再次隐忍下去。经过几个月的经营,江东孙氏集团的势力已经在已经取得的这四郡逐渐稳定下来,加上蕲春郡对于新兴孙氏势力的重yào

性,所以孙坚这次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蕲春郡从东吴的手中夺过来,顺便还要报上次豫章郡的仇。

当然,孙坚不会真的单枪匹马的和刘表抗衡,毕竟在他的南边还有会稽郡的势力没有清楚,在防备会稽郡的同时,孙坚也难以调集起太多的力量攻打荆州,所以他不得不再次向袁术请求帮zhù

,条件就是事成之后,尊奉袁术为扬州牧!袁术不是傻瓜,像孙坚的这种空话,他还不至于真的会听信,但蕲春郡在刘表手中和在孙坚的手中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因为有豫州作为间隔,所以荆州和淮南并不接壤,袁术和刘表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他如今正在恢复元气,以图大事,所以他不想身边有个强dà

的而且不友善的邻居。可蕲春郡的存zài

打破了袁术的这个想法,在蕲春郡的东部凸起处,正好有一部分和淮南接壤。如果刘表想要对淮南用兵的话,就可以通过蕲春郡直接攻入淮南。

所以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袁术最终还是同意和孙坚联手对付荆州,不过,他只是派出三万大军陈兵于淮南和蕲春的交接处,作出攻击的态势,对荆州军形成威胁,是不是直接介入这场战斗,却还是个未知数,但仅此就足够了,顾忌到袁术军,同时又对孙坚军有着轻敌情绪的刘表军很快就吃了一场败仗!

第六十八章 益州威胁

初平三年四月初六,孙坚军两万人与荆州刘表所部三万人战于蕲春郡寻阳县东部的浔阳湖之上。浔阳湖,也就是当时的彭泽湖的北半部分,彭泽湖水域广阔,横跨长江,江北江南皆为其水域,寻阳县濒临浔水,是建在浔水汇入长江的冲积土地上,对整个长江水系而言,寻阳县和蕲春郡郡治所在的蕲春县,都是关键的水路要冲,拥有这两个城池,也就等于遏制了长江在荆扬两州之间的门户。一旦失去了这两个要冲,荆州江夏郡就会完全暴露在最前线。

江夏就在襄阳以东,在江夏作战就等于在襄阳的家门口大战,这对于荆州集团统治的稳定十分不利,所以荆扬双方对于寻阳水域的控zhì

权都是寸步不让。荆州水军本有八万余人,但一年前的夷陵一战,荆州水军折去了近半数人马。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人数又再次恢复到了六万,但那些新近招募的兵员,无论如何是无法与原来的老兵相比的。

不过初平二年荆益两州的那场大战,益州水军消灭的只是荆州西部水军和江夏水军的一部分,荆州最精锐的襄阳水军以及江夏水军的一半左右人马并未参与战斗,所以荆州水军的战斗力在此时也是不可小觑的。

相对于孙氏集团的全力备战,荆州刘表的战备状态可就不怎么样了。孙坚虽然是世所知名的猛将,但刘表在心里并不是很看中他。尤其是在攻打董卓地战役中,孙坚部属损失巨大,不得已要依靠袁术才能够回转江东,而荆州虽然和益州进行了几次大战,但因为刘宇顾及他和刘表同为汉室宗亲,逼迫过甚的话,会落人口舌。对自己的名声不利,所以对于荆州军并没有赶尽杀绝,不但保全了荆州的几万水军,就连当时在上庸的几万荆州精锐步兵,也安然回师!

这样一反一正,刘表和孙坚的实力相差可就变得悬殊起来。就拿这次战役来说,两万人对于孙氏集团来说已经是能够招募到的并且能够出动地最多部队了,但荆州对应派出的三万人。在整个荆州军中。却不过是五分之一而已。确实,刘表因为袁术同时出兵的关系,调动了四万人马在蕲春北部边境驻防,但就算刨去这四万人,荆州能够调动的兵马也在十万左右。可是,刘表认为,对付孙坚这样刚刚得到江东四郡,并且内忧外患俱全的对手。根本用不了十万人!

态度的差异也就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当然,荆州不缺人才,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有在当世出类拔萃的人物。对于孙氏集团地这次进犯,也不是所有地人都像刘表那样轻敌。但可惜的是,刘表偏偏挑选了两个和他一样轻敌的人担任大军统帅,其中江夏太守黄祖是三万大军的主将,而副将则是刚刚不久之前才因为裙带关系而上位的蔡瑁。

蔡氏家族是襄阳最大的世族。刘表可没有刘宇那么大的魄力和强dà

的实力。他几乎是单枪匹马地跑到襄阳来就任荆州牧的,在这种情况下。刘表要想站稳脚跟,自然就要注意和荆州的世族打好关系,而蔡氏家族也就成为了他的首选。就在一年前,刘表地正室过世,而蔡家家主菜讽就抓准了时机,将自己的小女儿嫁给刘表,两家的关系日益密切。

借着这层关系,已经在刘表帐下效力的蔡瑁很快就得到刘表的扶持而出人头地。在三国演义中,蔡瑁被刻画成一个无能奸臣地形象,不过现实中地蔡瑁,虽然确实是个阴险小人,但说他无能,就有点不符合事实了。

要说蔡瑁的军事才能,还是很值得称道地,尤其是在水军水战方面的造诣更是不凡。三国演义虽然对蔡瑁贬多褒少,但却还是借周瑜之口证实了蔡瑁“深得水军之妙”,并且留下了“有此二人为水军都督,则曹军难破!”的极高评价。虽然蔡瑁和张允因为这个评价而丢了性命,但能被周瑜这三国时代有名的智将如此之高的赞誉,倒也死而无憾了!

初平元年初的时候,荆州南部四郡出现了不稳定的迹象,刚刚崭露头角的蔡瑁就在蒯氏兄弟的协助下,奉刘表之命巡抚荆南,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剿除了乱党暴民,成功稳住了荆南的局面。有此战功在身,蔡瑁的仕途就更加通畅,刘表被封为镇南将军之后,便命蔡瑁为南郡太守,襄阳水军都督!确实,蔡瑁有才华,但刘表所封赏给他的职位,却也远远超过了他实jì

的能力。人的阅历和他所取得的成就,往往是成正比的,一旦超过了这个限度,往往会出岔子。

蔡瑁的情况就是这样,仕途上的一帆风顺以及荆南军事行动中取得的一系列战果,让蔡瑁开始自得自满起来。这次孙坚来犯,蒯氏兄弟还有一些荆州有识之士都极为重视,而蔡瑁却和黄祖之类的人一样,认为孙坚不足为虑,而且认为这是自己再次立功的大好机会,于是在得到消息之后,便主动的向刘表提出要率领襄阳水军前去迎战孙坚。

身为上位者,尤其是身为独裁社会中的统治者,个人判断的准确与否,往往决定了一个势力的兴衰存亡。就像刘表,虽然也可称得上的俊杰之才,但这种才能,多数是体现在团结臣属,稳定统治区的安宁稳定等等政治才能上。在军事方面,刘表的触觉可救药迟钝的多了。对于这次孙坚来袭,刘表的态度很让人惋惜,他也在轻视江东的军队。也许淮南袁术的动作还能让刘表有所警惕,但对于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的孙坚,他认为不足为惧。

就是在这样一种情绪的引导下,黄祖和蔡瑁率领地荆州水军在寻阳湖与孙坚水军展开了大战。就在一年前。黄祖刚刚败在了益州年轻的水军都督甘宁的手下。那次大战,益州水军的装备精良确实是奠定胜局的一个重yào

方面,但如果不是黄祖疏忽大意的话,初出茅庐的甘宁,还有那些刚刚踏上战场地益州水军,能不能在精擅水战的荆州水军面前取得那么辉煌的战果,这实在是一个未知数。所以在某个方面来说。是黄祖成就了甘宁。

这两场战斗相隔时间不长,照说黄祖总该从上次的大战中吸取到教xùn

才对,但可惜的是,黄祖显然不是一个善于反思的人,他在这次的荆扬会战中还是犯下了同样的错误。孙坚军地两万人是分成三队向荆州军发起进攻地,其中孙坚自己居中领军,而孙策和周瑜两个人则分别率领左右两路人马。论起年龄,孙策和周瑜的年龄和甘宁差不多。本就有点看不起江东水军的黄祖在看到孙策和周瑜之后就更加不把孙家兵马放在心上了。

不过孙坚江东之虎的名声还是很有些用处。至少黄祖和蔡瑁还能重视起他来,但也只是重视他一个人而已,所以荆州军的主力部队被安排向孙坚所率领的中军进行大举进攻,在黄祖还有蔡瑁看来,只要击溃了孙坚,剩下的那两个小家伙根本就不成气候,说不定到时他们会束手就擒呢!

殊不知,他们所采取的这种突pò

中央地战术。正是孙坚军团所想要。在一开始定计的时候,周瑜就料想到黄祖的这种轻敌心态,并且根据他的轻敌,定下了诱敌深入。两翼绞杀地水战战术。孙坚的中军在三队人马之中是兵员最少的,虽然看起来船只数目不少,但多数都是刚刚征调来的中小型舰船,真zhèng

的精锐部队一万五千人则是分为左右两路由孙策周瑜两人统帅。当荆州军集中力量向孙坚地中军进行突pò

地时候,孙坚就会将部队向后撤。吸引黄祖和蔡瑁追击。等到荆州水军因为中部突入而使队形变得狭长时,孙策和周瑜便率领最强的左右两翼。一齐突入!

这种战术在水战中是很常规,也很有效地,不过一般情况下,精通水战的人都不会给对手这种机会。水战不同于陆战,每一个阵形的精微变化,都将决定水战的最终成败,所以水军的指挥官都会特别小心的选择阵法以及防备对手的各种阵形变幻。高明的水军都督更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根据敌人阵形的变化作出最有利与自己一方的判断。

以黄祖和蔡瑁在水战方面的早已,想要用这种常规战术击败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也恰恰是在他们两个领兵的情况下,江东水军的这个计策才能够最终获得成功!寻阳湖一战下来,三万荆州水军被孙坚军打了个大败亏输,折损了一万余人还有数百条大小船只。就是这种结果,也还是在随军大将黄忠和文聘拼死冲杀的情况下出现的。惨败过后,黄祖和蔡瑁不得不带领残军败将们退守浔阳县城,一边严守县城、水寨,一边想襄阳刘表告急。

刘表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开始并不在意的孙坚军团,竟然会把自己手下的这两员得yì

大将打得落花流水。震惊之下,刘表马上决定亲自出征,而出征人马有襄阳水军两万还有步兵五万。当然,这七万人马到蒯越出使益州之日时,也只有两万步兵前往寻阳县城协助黄祖、蔡瑁坚守城池,而其他的人马,尤其是襄阳水军,却并没有出动。这倒不是刘表不担心蕲春郡的安危,而是与蕲春郡的安危比起来,刘表还有更为顾忌的东西。

本来,荆扬之间的战斗,无论如何都扯不到远在西川的益州头上,但问题是,在一年前的荆益战争时期,益州水军的水域控zhì

范围可是前所未有的扩大了!原本益州水军的大本营在江州,后来移至永安,但大战过后,荆州西部的建平、宜都两郡归于益州,结合水军训liàn

场所以及日后益州战略来考lǜ

,益州水军的大本营彻底的移出了蜀地,迁到了宜都郡属下的夷陵,也就是原本历史中刘备大败的那个夷陵。

依托夷陵县城,甘宁带领益州水军在夷陵建立起坚固的水陆大寨,益州水军在荆州的驻扎数目,也从原来的三万猛增到六万,战船也开始走向大型化。而水军的兵员数目,也在进一步的增多。原来在江州招募的水军,在水性上还是比不上荆襄之地的百姓,毕竟江南到处是水乡,而江州不过是临江而已。加上在刘宇一开始的建军计划中,水军就有十万的份额,所以甘宁便被授权在荆州继xù

征召四万人加入水军,征召时间可以放缓,但一定要保证水军的战斗力。

如果仅仅是为了夺取长江这种内陆水道的控zhì

权的话,以益州的科技水平,也许十万水军是多了一些,不过刘宇想要的,是日后能够驰骋于海上的大汉海军部队,长江水师不过是日后海军的一个基础罢了。

但是刘宇的这番心思其他人并不知dào

,益州水军在夷陵的陆续采取的例如招募、练兵、水战演习等一系列大动作,让荆州刘表心惊胆颤。一年前的益州水军的实力就已经开始凌驾荆州水军,而现在他们更强了,刘表怎么可能不害pà

。特别是孙坚开始西进之后,夷陵的益州水军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反应,数万大军在长江上游严阵以待,数不清的战船在大江之上来往如梭,完全进入了战备状态。

刘宇想要干什么,益州水军得到了怎样的指示,这些都是刘表极为在意的,虽然刘宇曾经表露出一些想要与荆州和好的意思,但双方毕竟没有正式达成协议,万一益州水军趁着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的话,那荆州就完了。所以刘表在没有得到益州的确切答复之前,绝对不能动用襄阳的防御力量!

第六十九章 候选儿媳

当然,在蒯越的这次益州之行的任务中,探听刘宇的真zhèng

意图固然是一方面,但如果能够和刘宇家族结亲,那就是再好不过了,就如同孙乾向刘宇所说的那样,刘表对于刘宇所拥有的强dà

实力,也是艳羡不已。

这次荆扬之战,荆州开战不利,这已经让刘表心中有了危机感,他对自己是不是能够击败孙坚,守住荆州的土地这件事已经失去了一些信心。但倘若能够和刘宇联姻的话,甘宁的六万水军就不再是刘表的心腹大患,而是他的强有力的后盾,或者说是最后的保命灵符了!这不是刘表在异想天开,事实上,他这次派遣蒯越前来,就已经在自家的亲戚之中,为刘宇的这个大儿子挑选了一个才貌双全的正妻候选人!

与刘表一样,孙坚同样是打着这样的念头派张昭来到成都的。尽管在寻阳湖打了一个胜仗,但孙坚对此战的战果并不满yì

。三万荆州兵逃回去了一半多,寻阳县城以及荆州水军大寨也都没有拿下,在孙坚看来,这简直无法算作是一场胜仗。本来孙坚还打算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的将寻阳县城攻下,消灭龟缩在城中的荆州兵马。

但这一次孙坚的如意算盘落空了,黄祖和蔡瑁因为轻敌而折了一阵,这场败仗,已经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将原本沉溺于自我幻想中的黄、蔡两人打醒了过来。不管后人的历史书上对黄祖和蔡瑁是如何评价的,说他们庸碌也好,无能也罢,但有一点,他们两个人是很相近的。那就是对于刘表绝对的忠诚。

黄祖就不用说了。和刘表是过命地交情,就说蔡瑁,虽然他在刘表刚刚死掉就劝诱幼主刘琮投降,将一个大好地荆襄九郡拱手献于了曹操,这可说是不忠不义之举,但他的这番举动针对的是刘琮,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能够领导偌大的一个州去抵抗用兵如神的曹操呢!故而蔡瑁选择了投降。可这并不意味着蔡瑁对刘表也不忠诚,恰恰相反,蔡瑁是荆州众臣之中。对刘表忠心耿耿的臣僚之一。

就是这样两个对刘表甚为忠诚,对刘表的提拔重用心存感激,想要设法报效地人,在这样一场他们本以为会必胜的战斗中,竟然败了。而且还败的那样惨。也许一万多人的损失在孙坚看来还远远不够,但在黄祖还有蔡瑁这两个对荆州军事情况知之甚深的人眼中,一万以上地损失可就太大了,尤其是损失的部队还是水军!

在和益州的战斗中,荆州水军就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好不容易恢复了原来的数量,这次又一下子损失了一万多人,对于荆州防务来说。简直就是雪上加霜。一想到自己为荆州带来的损失,黄祖和蔡瑁就惶恐的要死,如果他们手中还有足够的军队地话,他们肯定会再度出击。一雪前耻,可现实的情况却不允许他们再进行一次水战了,他们所能做的,就是坚守住寻阳县城还有水军大寨,直到襄阳的援军来到为止!

有了这种誓死守城地决心。黄祖和蔡瑁所表现出来的勇气和才干可就可圈可点了。孙坚大军以得胜之师猛攻寻阳县城三天,部众损失无数。但寻阳城还是牢牢的控zhì

在荆州军的手中,尤其是在两万步兵援军的进驻之后,寻阳县地防御力量更是进一步地增强了。面对这种情况,孙坚军不得不十分郁闷的停止了一味地攻城行动。

在冷兵器时代,攻城战绝对是对守城的一方有利的,有的时候,攻防双方的伤亡比例甚至会高达十比一。寻阳城并不是什么坚城,但在荆州军不怕死的死守之下,孙坚军也已经在城下丢掉了两千余人的性命了。如果继xù

攻城,将会形成兵力上的对耗战,这是孙坚最不想看到的,论起家底,刚刚占据四郡的孙坚的确不是占据荆州九郡的刘表的对手,要是刘表真的下了狠心和江东军决一生死的话,荆州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再次集结十万青壮!可孙坚却做不到。

战争既然已经开始,就不能简单的结束,孙坚军此时是骑虎难下,他们和荆州必需在蕲春决出一个胜负高低才行。深知己方已经逐渐处于劣势的周瑜绞尽了脑汁,想要将荆州军引出城来,但黄祖和蔡瑁这次可学乖了,铁了心的龟缩在寻阳县城之中,任凭孙坚军耍什么花招,如何的引诱,他们都不会出城门半步!

就在无计可施的孙坚愁眉不展的时候,益州传来了刘敬出生的消息。这对孙坚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益州的力量,天下共知,不过以孙坚的性子,他并不是那种很想去攀别人高枝的人。孙坚号称江东猛虎,既然是猛虎,那就肯定不同于那些老谋深算的豪雄。在他那闻名天下的勇名背后,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以及因此而带来的那份骄傲!这份骄傲就决定了孙坚绝不会为了自己的野心而牺牲掉自己的家人,和亲这个字眼,本不应该出现在孙坚的人生之中。

但对于和刘宇家结亲,孙坚却没有多少抗拒心理。他的确是有些自傲,但那要看对手是谁,放眼天下,就算是曹操、刘备这样已经成了一定气候的诸侯,都不见得能让孙坚服气,但对刘宇,孙坚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人的名,树的影,刘宇这些年来闯出的名头,实在是让孙坚在面对他的时候生不出一点傲气。加上孙坚和刘宇也可说是有几面之缘,对刘宇的能耐,孙坚确实是自愧不如,如果能够和刘宇结成亲家,孙坚不但不会觉得有**份,反倒会感到荣幸!

既然对于和亲没有了任何的心结,那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孙坚去年就有了孙尚香,虽然比起刘宇的儿子要大上一岁,但在古人看来,这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倘若能够顺利地结亲,那么要攻下小小的一个蕲春郡,简直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孙坚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同在长江上战斗,孙坚对益州水军的辉煌战绩可是知之甚祥,不客气的说,若是有了益州水军之助,两军东西夹攻,就算是攻下整个荆州九郡,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这就是荆扬两处势力遣使来到益州的最终目的。简单的说,他们的最低目标就是让益州承诺不会插手荆扬之间的这场战争,最高的目的,自然就是将益州拉入自己一方,成为自己克敌制胜的最**宝!他们的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对蕲春之战已经有了通盘了解的益州众人,更不要说一直关注着江东势力发展的刘宇了。

“公佑,这件事我知dào

了。”刘宇揉揉额头,这里面所涉及到的事情确实有些让人头大,荆扬两方在这次战斗中谁胜谁败,对于益州而言却是没有什么近期的影响,但若是从长远的角度来看,尽管战争的目的只是为了争夺小小的一个蕲春郡,可它对以后的南中国所有权争夺以及天下大势产生很大的影响,还有荆扬之间日后的实力平衡,也会因为这一战的胜败结果而发生重大的改变,到底要如何进行抉择,还需yào

整个益州决策层的来进行判断,现在刘宇一个人并无法作出决定。所以结亲这件事还是要往后拖延一段时间。

“话说回来,公佑,除了孙坚之外,其他的人都有女儿吗?”刘宇这时忽然想起孙琳刚刚提出的那个问题,确实,除了孙坚和曹操的女儿,刘宇还有那么一些了解之外,其他人的情况,他也是一点都不知dào

,在他的印象当中,董卓虽然是个女儿多产户,但他的女儿好像都已经嫁人了吧,还有那个刘备,不是子女贫瘠户吗?而且他这一辈子似乎都只有儿子,没听说他有女儿啊!这个疑问埂在心中很不好受,所以这个时候正好向孙乾问清楚。

孙乾似乎早就料到刘宇有此一问,刘宇对孙坚家小女儿的了解,已经是很出乎孙乾的意料了,他没有想到自家主公竟然会知dào

这么多诸侯的事情,不过看来这种了解也只限于孙坚一家而已。“主公,董卓此次来向大公子提亲的,是他的小女儿。”孙乾先从董卓开始说起:“董卓共有三个女儿,其中的大女儿嫁给了中郎将牛辅,二女儿嫁给了侍郎李儒,三女儿董芸,去年刚刚出生,尚未许人,此次来向大公子提亲的,就是他的这个三女儿董芸。”

“原来董卓还有这么个小女儿啊,我都不知dào

!”刘宇很是有些感叹的说道,心中则是想着:中国古代还真是重男轻女呢,史书上就没有记载董卓还有个这么小的小女儿。

“曹操也是为自己的二女儿来向主公提亲,”孙坚继xù

说道:“至于刘表和刘备,因为是主公的同族,同族不得通婚,所以他们一个是为自己的侄女,一个是为自己的外甥女来提亲的!”

第七十章

听到孙乾这么一说,刘宇才明白过来,自己从一开始起就在犯糊涂,刘表还有刘备就算是有女儿,也绝对不可能嫁给自己的儿子啊!虽说在这个社会中,同姓不一定不能通婚,但同为汉室宗亲,就算双方血缘早就已经有了十几代的差别,根本算不上是近亲,但也绝对不允许出现本族内部通婚的情况。

想通了这一点,剩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刘表和刘备也许确实没有女儿,但他们可以从自己的亲戚那里选择适龄的女孩嘛。但即便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刘宇对于孙乾刚才所说的什么侄女啊,外甥女啊之类的还是没有一点印象,所以只好继xù

听孙乾说下去,看看这两位所选的到底是何方佳丽。

看刘宇那一脸好奇的样子,孙乾便接着说道:“嗯,刘表这次,是为他的外甥女黄月英来向大公子提亲!”“等一下,”刘宇明显被孙乾说出来的这个名字给弄得一怔,连忙打断到:“你说刘表的外甥女是谁?”孙乾莫名其妙的看了刘宇一眼,心中暗想:主公怎么忽然这么大的反应?不过还是重复了一遍道:“刘表为他的外甥女黄月英来提亲!”

这下刘宇不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你说的这个黄月英,是不是荆州名士黄承彦的女儿?”这次换成孙乾吃惊了:“确实如此,黄月英正是荆州黄承彦的女儿,初平元年七月出生,主公,你事先就知dào

了?”刘宇连忙掩饰的一笑道:“我只是以前偶然听到过而已,不过。黄月英怎么成了刘表的外甥女了?”孙乾心中苦笑一下。自己的这个主公有的时候好像知dào

很多,但一到细节上,却又是那么模糊。“主公,刘景升新娶地正室夫人,和黄承彦地夫人乃是亲姐妹!”

“哦?”刘宇十分意wài

:“他们两个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啊!这叫什么来着,嗯,好像是叫连襟是吧?”孙乾点点头道:“正是,黄承彦和刘表乃是连襟之亲,所以黄月英也就是刘表的外甥女了!”

弄清楚这些关系。刘宇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着世族之间的关系真是有够复杂,这时孙琳忽然在一旁问道:“公佑,我听说,黄承彦的这个女儿,相貌上似乎。似乎有点缺陷不是吗?”其实孙琳是想说黄月英不是个丑女吗?只不过这话不好太过直白的说出来。被孙琳这么一问,孙乾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了,那黄月英现在不过两岁,还只是个婴孩儿而已,就算是神仙,也不知dào

她日后长的是美还是丑吧!真不知dào

自己这位主母是从哪里听说的这些事情。

“夫人,黄月英此时尚且年幼,嗯。长相如何,臣实在是不敢妄言。”孙乾字斟句酌的说道:“不过听说黄承彦的夫人年轻时,也是享誉荆襄地美人,想来。她的女儿日后应当也不会是无盐之相!而且,就荆州使臣蒯越所说,这位小姐生的粉妆玉琢,煞是可爱,所以在相貌方面。还请夫人放心就是。”

刘宇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心中不住的好笑,孙琳地那个问题就很白痴。孙乾的回答也没什么水准,谁说母亲美貌,女儿就貌美的。至于说蒯越说的话,那就更不可信,人家总不能说我送了个丑女来给你家公子做媳妇吧!况且,黄月英的容貌到底如何,后世也没有一个定论,虽然有人说她奇丑无比,但同样也有人说她是貌若天仙啊!

这个话题实在是有点扯的太远,于是刘宇用手拽了一下孙琳的衣袖,同时对孙乾说道:“黄月英相貌如何,我们现在还没有必要猜测,公佑,你继xù

说说,刘备那边是由谁来结亲的?”孙乾松了一口气,如果再在刚才那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地话,他可就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了,还好刘宇岔开了话题,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孙乾继xù

刚才的话说道:“刘备此次是为他的结拜义弟关羽之女关凤来提亲!”说到这里,孙乾特地的顿了一下,生怕刘宇再有什么激动地反应,不过还好,这次刘宇表现得倒是十分平静,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反应。

事实上,不是刘宇不想激动,而是他刚才就已经猜到了刘备这边可能前来结亲的人选。既然黄月英都能够作为刘表的外甥女前来结亲,那刘备那边能够被称为侄女的,也就不外乎是关羽地女儿关凤还有张飞地女儿张星彩了。本来在刘宇看来,来提亲的人选是张星彩地可能性还要大一些,因为关凤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zài

,后世史学界也没有定论。

关凤又称关银屏,如果按照后世历史记载的话,她应该是关平和关兴的妹妹,关羽的三女儿,大约在公元200年左右出生,但如今看来,这位在原来的史册中本有机会成为东吴太子妃的女子,比起原本的历史早出生了几年,没准也一跃成为关家的长女了。虽然不知dào

到底自己又拨动了历史的哪一根弦,蝴蝶的翅膀煽动了几下,这应该是没错了。

后世民间相传,关银屏深受乃父影响,也是个好武的女中豪杰,一身本领甚至超过了她的二哥关兴还有四弟关索。这个传说的真假暂且不论,不过关银屏的容貌,想来是差不了的。当年孙权为了决定日后与刘备集团关系的发展方向,借着向关银屏提亲的机会,来试探关羽的态度。虽然最后关羽这个自傲的家伙一口拒绝了孙权的联姻请求,但由此还是可以看的出关银屏的样貌绝对是上乘之选,因为孙权在一开始并不能确定这桩亲事一定不能成功,他也不可能为自己的儿子取上一个丑八怪做老婆吧!所以孙权是对关银屏的容貌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才最终决定向关羽提亲的,不成功的话,自然是孙刘反目,但万一能够成功地话。孙刘联盟可以更加巩固。而自己地儿子也能够得到一个良配。

既然刘宇对关凤这边的事情了解的不少了,那孙乾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现在唯一没有介shào

的,也就是曹操的女儿。在三国三雄当中,如果论起造人的效率,曹操无疑是排在榜首的,孙权虽然活了一大把年纪,但不过才弄出七个儿子,而且只有两个女儿。但曹操在六十五年的人生中,一共造出了二十五个儿子。外加史有记载的六个女儿,这种丰功伟绩,就算是加上三国前期地那些诸侯,估计也是无人能敌的!

曹操的几个女儿,有三个是在曹操去世之前才出生的。等她们长大之后,曹丕就已经篡汉自立,建立了魏国,所以这三个人都是有着公主封号,从时间上来看,曹操能在这个时候那的出手地,肯定不是这三个公主。那么剩下的出嫁时尚没有取得公主名号的也有三个,而这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是汉献帝的后宫。

不得不说,曹操的确是有成为雄才的潜质,即便是至亲骨肉,在他眼里该利用的时候还是要利用起来。汉献帝在他地手里不过是个傀儡。而他曹操也不是纯洁的没有丝毫夺位野心的人,就算他自己心中有愧,不想亲手夺取篡汉,但要说他没有料到他的儿子会取汉而代之,那就是欺人之言了。明知dào

汉献帝到最后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曹操还是义无反顾地将自己的三个女儿都送到了汉献帝的身边。目的一来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能够就近监视汉献帝,二来向天下人昭示。我曹操没有野心,你看我都把自己地女儿送进宫里去了,我总不能害自己地女儿吧!

嫁入宫中的这曹氏三姐妹中,按年龄来说,能够和刘敬相配地,应该是大女儿曹宪,不过从孙乾嘴中说出的名字再次出乎了刘宇的猜测,曹操这次选出的联亲人选,竟然是本该在四年后才出生的二女儿曹节,也就是日后汉献帝的最后一任皇后!对历史上所产生的误差,刘宇已经没有力qì

去追究了,他现在也不得不羡慕起自己儿子的艳福来。

曹操这三个嫁入宫中的女儿,容貌上都是不差,大女儿曹宪貌美且有气质,小女儿曹华活泼可爱,而二女儿曹节,则是端庄美貌,行为举止中隐带威仪,而且她同时也是三姐妹中最为聪慧的人。正因如此,曹操才一力扶持自己的这个二女儿成为汉献帝的皇后,以达到父女两人同时把持朝廷内外的目的。

后世有研究称,汉献帝最终让位于曹丕,身为皇后的曹节在其中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后汉书中将曹节描绘成一个维护汉室皇统,呵斥其兄篡位恶行的贤后,但事实上,曹节怒骂曹丕使者这件事在同为史书的三国志中并无记载,究其原因,除了三国志成书时的环境不允许陈寿对魏国有太多诽谤之言以外,恐怕后汉书本身也不是没有问题。

在一个时刻标榜正统的封建社会,曹丕篡夺了当时的正统皇朝,这在封建礼教看来是不可饶恕的。后汉书成书于南北朝时期,在南朝那种已经重新建立起统治尊卑秩序的环境中,范晔必需在自己所撰写的书中,体现出“封建皇权正统不可侵犯”这个观点,而曹节骂曹丕这个桥段,恐怕是他为了更加突出曹丕篡位不得人心,根据民间传说加工而成的。这种未经证实的观点,真zhèng

的史家却不会轻易采信,北宋司马光精心编著的史书巨著资治通鉴中,就没有采用这种观点,司马光不可能不维护封建礼教,可他竟不采信这种维护封建礼教的观点,可见后汉书的那个记载的真实度。

但就算曹节在后宫中逼迫汉献帝退位,这也谈不上是多大的罪过,说起来,倒也还能从中看出曹节这个人的政治智慧,当时的汉朝早就名存实亡了,董卓之乱的时候,汉朝其实就已经灭亡了,要不是王允弄了个连环计,估计董卓就是那个篡汉自立的人。后来李郭汜之乱,汉献帝基本上就成了孤家寡人,要不是有曹操相救,没准就死在那些乱军的手中。至于说曹操,如果不是因为他被自己当年要当周公的誓言所束缚。不好意思违背的话。也早就当上皇帝了。

所以这个所谓地汉室正统,在曹魏地强势之下根本就没有一点力量,早晚都是要灭亡的。所谓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汉献帝本人也不是个能够撑起大梁的主儿,那曹节一介女流,又怎么可能逆转乾坤。既然大势所趋,无法避免,那么与其顽抗到底。惹来曹丕的杀心,倒不如痛快的放下那华而不实的皇权,靠着与曹家的姻亲关系,在新的王朝中保全性命。曹节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曹家地兴隆和她的关系已经不大。所以她之所以力劝汉献帝退位,也不过是想要保全自己丈夫的性命罢了,这番苦心,不知dào

当时有没有人能够知晓。

总之,如今摆在刘宇面前的,有大汉的日后地皇后,有刘备以后的老婆,有东吴想要的太子妃。还有天才诸葛老大的贤内助,这四个人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女子,如今她们却都想要嫁给自己的儿子,刘宇这个当爹的。也不禁眼红起自己那个还不会说话的大儿子来了。不过,稍微一想,刘宇又不禁为刘敬感到悲哀。世上最痛苦地事情并不是既无法看到也无法得到,而是可以看得到,却始终得不到。这四个女子身后的势力对益州来说。都是烫手的山芋。为了益州日后的立场打算,说不得。只好将这四门亲事全部推掉。把四个送上门地人中之凤推出门去,实在是很痛苦!

“儿子啊,还好你现在啥都不知dào

,不然,你现在可就要心痛死了!”刘宇在孙乾走后,来到内室中,一边拨弄着儿子的小脸蛋一边很是可怜的看着这小家伙。临走的时候,孙乾告sù

刘宇最好还是接见一下各处的使臣,就算不想和他们结亲,也总要将各方地关系处理好才是。结亲容易退亲难啊!刘宇在心中抱怨了一声,向侍立在门外地一个侍从命令道:“明天早上将军机处的各位大臣叫到文澜殿,另外,告sù

礼部,从明天中午开始,我在重华阁宴请使节。”分……………….割……………….线……………

“诸公,这就是这次前来益州地诸侯使节的情况。”刘宇点了点面前的那份礼部呈报上来的节略。同样的折本,在有资格参与此次军机处会议的六位大臣面前也都各有一份,“如今各地诸侯都想和我们益州结盟,对此,我想听听各位有什么看法。不过现在我想先请诸位说说,对现在的荆扬之战,在荆州刘表还有江东孙氏之间,我们应该采取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是联合荆州,还是联合江东?”

虽然只是军机处的会议,但这军机处的六位大臣刘晔、田丰、程昱、郭嘉、崔琰、陈群实jì

上已经是代表了这个益州的决策层,同时也是刘宇的智囊集团。“主公,以微臣看来,此次荆扬交战,我们还是与荆州联合为好!”刘晔思索片刻之后说道:“荆州刘表虽为俊杰,但善于治政而不善于治军,荆州虽富,但武备不足以威胁到益州。且刘表此人并无多少野心,他坐守荆州,但求自保,于开疆拓土之事并不热衷。而孙坚则不同,晔当年与孙坚也曾有一面之缘,此人乃世之虎将,且素有雄心,若令其得势,则主公日后必将多一心腹之患!”

陈群在一旁也支持刘晔的说法:“主公,江东多有俊杰,早年渡江的世族之中人才辈出,先前蔡公所荐之顾雍顾元叹,其才干不下于微臣,若被孙坚夺得蕲春,而后一统江东,孙氏得到江东世族助力,日后必成养虎之危!”

刘宇皱皱眉头说道:“那么我们益州应当派军协助荆州击退江东之兵?”田丰却连忙说道:“主公,荆州刘表虽无野心,但荆州毕竟与我毗邻,若此次助其剿灭孙氏,也非明智之举,况且孙氏虽然多有俊杰,但初得江东四郡,要成气候尚需时日,主公当留孙氏消耗荆州势力,日后才好趁机收取荆襄!”

对这个意见刘宇倒是点了点头,因为这和他所想到的策略差不了很多。但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在荆扬两方之间,找到一个切入点呢?

第七十一章

在进行军机处会议之前,刘宇其实已经和孙琳对这次的事情商量了很长时间,毕竟就算有强力的智囊团,身为主君的人也不能放qì

自己的思考,否则就会变得没有主见的。但他们两个的水平确实有限,而且彼此的意见之间还有冲突,商量了一个晚上,也不过达成了两条共识,一个就如田丰所说,这次荆扬之战,益州无论是明确的帮zhù

任何一方,在长远意义上都是不合适的,唯有让他们两方势力都继xù

存zài

,而且不断的争斗,才能使益州的利益最大化。

至于第二点,就是益州虽然不能够明确的支持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方,但也绝对不能不采取任何措施,不过既然不准bèi

介入战斗,那益州所需yào

充当的角色,也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劝阻双方的调解人。孙氏集团此战的目的是为了蕲春郡,而鉴于蕲春郡中有几个重yào

的军事港口,以及战略地位的重yào

,所以荆州方面也是拼死守备。在这种因为利益而引起的战争中,想要调停这开战双方,说起来容易,可实jì

操作起来却很麻烦。

刘宇和孙琳探讨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个万全的解决办法,所以这次军机处会议与其说是想讨论出一个应对之策,倒不如说是要以刘宇定下的总体战略的基础上弄出一个可行的方案来。刚才田丰虽然说对了战略方针,但在具体的细节操作上却没有给出意见,所以刘宇在点头之后,眉头又再次皱了起来。

军机处成员之中。和田丰抱有同一个想法的人还有程昱和郭嘉,程昱见刘宇刚刚露出赞同地表情,但随即又眉头紧皱,还以为刘宇是觉得这个方针不妥,于是连忙说道:“主公,元皓之言甚是,还请主公见纳!留得孙氏在江东。即可牵制荆州。也可制约袁术。荆襄之地对主公至为重yào

,但在此之前,主公尚需先行夺取雍凉,所以短时间内,无法同时向荆州用兵。既然如此,保全孙氏,使其彼此相争,方为上策!”

听程昱的语气有些焦急。刘宇忍不住微微一笑道:“仲德,我并没有说元皓的意见不可取。只不过,孙坚和刘表此次大战,双方都已经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而且蕲春乃是双方必争之地,仅凭我们一句话,他们怎么可能就此甘休,毕竟我不可能直接下令兴霸率领水军无视荆州的态度沿江南下到蕲春阻止这场战争!”

郭嘉这时说道:“主公。其实要想让两家休战,也非是难事,并不需动用水军南下。”郭嘉的话让刘宇眼睛一亮,点点头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郭嘉向侍立在旁边的侍从要过由益州情报部绘制地地图,将手指在地图上蕲春郡地中间划出了一条分界线。而后说道:“主公只需劝刘表将这三县划与江东,孙坚自然会退兵而回的!”

刘宇看着郭嘉划出的那条分界线,大惑不解的问道:“奉孝,孙坚此次出兵志在蕲春全郡,就算我们对其进行调停。要荆州割让蕲春郡的土地。也应当以蕲春郡的一半左右为宜,如今只将三县之地划与江东庐江郡。这怎么可能让孙坚心服?他又岂肯善罢甘休!”刘宇没看明白,但其他人像田丰程昱等人却都已经看出了端倪。

“主公,奉孝之意,不在孙坚,而在袁术!”刘晔虽然刚刚所持的观点和郭嘉不同,但他并不是固执己见的人,在郭嘉提出了比他更加合适地战略之后,他也很快的更正了自己的观点。这时见刘宇不解,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袁术?刘宇愣了一下,目光马上挪动到郭嘉所画界线的最上端,顿时,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如果照郭嘉这么划界,荆州将这片土地割让给庐江郡的话,原本荆州和淮南接壤的那部分边界顿时就变成了江东和淮南接壤地地界,而淮南与荆州则就此被阻隔开来。孙坚虽然新的江东四郡,同时麾下人才济济,但在家底上始终是比不上荆州,他这次之所以敢于在自身实力还没有达到最佳状态的情况下就出兵蕲春,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取得了袁术的支持。

也许荆州可以在与淮南或者江东任何一方地战争中取得最终胜利,但如果这两方势力联起手来的话,那荆州也只能是以战败收场。所以尽管袁术这次派出的人马并没有真zhèng

进入蕲春与荆州军作战,但刘表还是不得不分出很大的一部分精力去防备袁术,免得到最后让这个袁公路白白取得渔人之利。正因为一开始就没能全力以赴的与孙坚周旋,加上主帅轻敌,这才导致了荆州在这场战争中竟然居于劣势地情况。

不过,即便是吃了败仗,双方地战力有此消彼长的现象,但荆州地整体实力还是要比江东强上一筹。而且先前的战败,已经让荆州的统治层彻底醒悟过来,刘表不但准bèi

亲自出征,而且荆州内部真zhèng

有才能的人也得到了重用,蒯氏兄弟的谋略出众,黄忠文聘的武艺精强,这些人被充分调动起来之后,即便孙坚是江东之虎,想要取胜,也很困难。

当然,这一切都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袁术的人马退出此次战役,让荆州军能够没有后顾之忧的核孙坚军团作战。袁术之所以起兵本就不是为了孙坚。孙坚从他那里借去了不少兵马,攻下了江东四郡,但在这之后,这只江东猛虎却越来越不听袁术的使唤了,孙家父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们永远不会敢于被其他的人所支配。

当初是因为寄人篱下,一旦有了力量,他们就不会向任何人臣服。对于这种情况,袁术的心中当然觉得不痛快,这根本就是养虎为患。就算现在的孙坚还能在一定地程度上看他袁术的眼色行事,但再过一段时间,等江东的实力再次强dà

之后,恐怕这只猛虎会反过来把他袁家一口吞下,连根骨头也不会吐出来。

袁术不是傻瓜,他是打定了主意,和孙氏家族之间。从此名义上还是同盟。但实jì

上就要将他们当作自己的敌人来对待了。不过蕲春郡是荆州唯一与淮南接壤的地方,所以袁术为了自身利益才不得不出兵助阵。但如果荆州和淮南之间的接壤处彻底消失,那么袁术最关心的问题也就就此消失,和自己没有了任何地利益冲突,以袁术地老奸巨滑,他又怎么可能再继xù

为江东做陪嫁!而袁术一旦撤兵,孙坚将独自面对全力以赴的荆州,到时该如何取舍。不难判断!

一句话,袁术就是刘宇和孙琳研究了半天都没能最终找到的,解决荆扬之战的切入点!有了这么个突pò

口,剩下的工作也就有了脉络,当然,即便是这三个县的取舍,在荆州和扬州看来也许也会是很难接受的。江东花费了那么大的力qì

,只能得到三县之地地话。孙坚的不甘心可想而知,而在这三县中,荆州水军的战略性据点寻阳县也在其中,荆州军在寻阳县坚守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会不会愿意将寻阳县拱手交出。也是一个未知数。

但寻阳县却是必须要割让于江东的,否则,恐怕孙坚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与荆州之间的停战调解。人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怎么说,都要给他们一个足够的甜头。不然的话。以孙坚那样骄傲地人,为了顾及颜面。说不准会做什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外交上的交涉了。本来,协调两州间的外交问题很麻烦,但如今正好有了那么个好机会,各地的使者都聚集在成都,直接找他们谈就是了。刘宇在今天中午就要宴请第一位使者,也就是董卓地弟弟,董。

董是董卓的胞弟,现任左将军,封爵侯,在长安负责长安城卫军两万人。要说他的这个职位也算的上是董卓集团中的重yào

职位了,手掌兵权,而且掌握地,还是长安地兵权,在长安论起兵力来的话,就数城卫军地人数最多,在如今这么一个时期,董卓实在是不应该将如此重yào

的军事将领从长安派出来,但董最终还是来到了成都,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董卓对在长安的与自己家族没有什么太深交情的官员们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丁点的信任。

从董卓当初进入洛阳废除汉少帝皇位,独霸朝堂时开始,就不断的有大臣起来反抗他,十八路诸侯讨董之后,这种反抗在董卓的铁腕手段之下被压制到了低点,但董卓来到长安之后,权力**越来越膨胀,他已经容不下任何人瓜分他的权力了。如此一来,就又召来了朝臣们的怨恨。当年董卓进洛阳时不论是权力还是地位,都比不上那些家世显赫的大汉世族,他手里面的兵马虽多,但在尚未将原大将军何进的势力完全吸收之前,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在那种情况下,董卓为了能够和朝堂中的大臣们抗衡,便开始着手罗织自己的党羽。比如黄琬,杨彪等人,而且在党锢之乱中被打压的陈蕃一党也被董卓赦免了所有的限制与惩罚,得以重新进入朝堂之中,这些人也是董卓党羽中的重yào

组成部分。而像刘宇的老丈人蔡邕这样的天下知名人士,也被董卓拉去充门面。

就是这样一个董卓集团,在当时董卓还没有在洛阳站稳脚跟的时候,发挥了重大的作用,董卓也多亏了这些人帮衬,才得以迅速的剪出了朝廷中的异己,实现了夺取最高权力的计划。不过这种以利益为结合条件的党派本身就是不稳定的,加上董卓在稳固了自己的权势之后,就不再在乎是不是要和别人结党,所以原来追随他,想要借助他上位的那些士人,在没有达到自己目的的情况下,心生怨恨也就不足为奇了。

像这种因为个人私利而和董卓发生冲突的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积累,已经成了反抗董卓势力的一支主力,而这支主力军地首领。也就是当初与董卓好的像是一家人的现任司空黄琬还有司徒杨彪。黄琬和杨彪这两个人之所以会和董卓扯上关系,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权利**。当时大汉朝所有做官的人,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朝堂成为三公,很多人为了这个目标可以奋斗挣扎一生,到最后能够坐到那个位置上的,也不过几人而已。

黄琬还有杨彪就属于那种有上位地野心。但凭借自己地实力。就算运气好,也在朝廷中熬上个几十年才能达到目的,几十年,这对于黄琬还有杨彪这种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他们根本就耐不住那种寂寞,可汉灵帝时代的朝堂之上,资历比他们强上百倍的人比比皆是,想要一步登天。简直是天方夜谭。

就在他们不知应当如何牟取权力的时候,老天爷送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董卓进京,天下大乱了。作为政治投机分子,黄琬和杨彪这次没有看走眼,他们选择了比他们更加疯狂的董卓作为合zuò

对象,他们费尽心机,帮zhù

董卓在大汉中央朝廷中站稳了脚跟。清除掉了一批又一批原本会一直压在他们头上的老资历,绊脚石,目地只有一个,就是成为三公!董卓对这两个党羽的心态很清楚,在他看来。自己掌握了朝权之后,提拔一两个人成为三公不过是小菜一碟。

董卓从不担心别人成为三公会为他制造出障碍,因为在他手底下的三公早就只是一个空壳子,一个好听的名称罢了。大汉的官爵中,三公又不是最高最后的官爵。比三公更高层次的官爵同样存zài

。比如太师,又或者在哦啊就已经灭绝多年的丞相。总之。董卓所追求地,是最大的权力,是无人能够分享的权力。所以黄琬和杨彪最后虽然如愿以偿的得到了三公的名位,但却被剥夺了本应享有地权力,这种徒有其表的空架子,很快就让两人有了一种被骗的愤nù



有了导火索,矛盾的爆fā

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加上董卓强迫百官跟着他一起从洛阳跑到长安这件事让黄琬和杨彪都感到很不痛快,所以他们两个就开始着手联络那些和自己一样,在仕途上很不得yì

地官员们,想要寻找机会,一举推翻董卓,至于说推翻董卓地理由嘛,推翻董卓还需yào

理由吗?

别看黄琬还有杨彪所联络的那些官员地地位不是很高,但胜在人数多,范围广,长安朝廷内几乎各个官署衙门都有他们这个党派的人,他们这些人里面,有不少是经lì

过汉末结党对抗宦官的事件的,如今再次结党抗衡董卓,可说是轻车熟路,不论是从形式上还是从效率上都很完善,而他们在最近一段时间内给董卓造成的麻烦,也是让董卓着实的头痛了一把。虱子虽小,但要是多了也会咬死人的,接二连三发生的不利于自己的事件,让董卓的脾气更加暴戾起来,他从一开始的残酷对待每一个敌人,发展到残酷对待每一个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

同时,董卓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用来立威恐xià

朝臣的时机。他在长安经常举行公卿之间的宴会,而在宴会之间,或斩杀降卒,或残害异己,手段毒辣,极尽血腥之能事,很多大臣从董卓的宴会上回到家中之后,连续几日不进茶饭,每到夜间则常坐噩梦,由此可见董卓的那种倒行逆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极度的恐怖统治并没有根除掉反对势力,反而使得长安的朝臣们更加团结起来,想尽一切办法来对抗董卓,这些方法之中,自然包括联络其他在外诸侯兴兵讨伐董卓。上一次诸侯讨董,虽然最后局面应该算是个不分输赢,但董卓对于那些诸侯们也确实是极为忌惮,他自己也不确定,如果再有一次诸侯联盟,那自己是不是还能够撑得住,于是大臣们平素来往寄送的信件就被董卓严密监视起来。这种方法确实有效,一开始董卓的确是斩杀了一大批和诸侯有联系的官员,但随着朝臣们警惕性的提高,这种明显的联络信件顿时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层出不穷的暗中送信的手段。

除了往来信件,使节来往也是和外界联通的一个重yào

通道,猜疑之心日益严重的董卓,又怎么可能派一般的朝臣离开长安到天下最强势诸侯蜀王刘宇的地盘上来呢!于是董,这个在董氏家族中地位甚高的嫡系人员便只好扔下自己的兵马,跑到益州来充当使者的角色。

第七十二章 五方使者

成都蜀王府,重华阁,这是刘宇和孙琳来到汉末之后,倾注了最多心血的建筑,也是整个蜀王府中最精致奢华的楼阁。整个楼阁以中间一座四层主楼和左右两座三层辅楼组成,辅楼和主楼之间,以行空复道连接,整座楼阁结合了当时的最高建筑工艺,同时也借鉴后世明清时代的典型建筑造型进行了修饰,放眼天下,这座楼阁也可说是首屈一指。

不过,如此精美的建筑,也是价值不菲,在建筑的时候足足花费了五十万贯巨资,后来又进行了进一步的内部装饰,这又再次耗费了整整20万贯,这也是刘宇为了个人之事花费最多的一次。刘宇和孙琳来到了这个混乱的时代之后,在个私人生活中,无论是吃穿住用都可说是节俭的,当然,这种节俭是根据刘宇的地位而言的,在与他同一等级的诸侯比如董卓啊,袁术啊,甚至是曹操还有孙坚都比他要过的奢华,至少那些人一顿饭不会只准bèi

两三个菜。

平时这座重华阁是刘宇夫妻三人的食宿起居之地,不过今天在左侧辅楼的正厅之中,刘宇准bèi

了丰盛的宴席,宴请来自董卓方面的使者董,同时益州集团三省六部的重臣们也都在旁相陪。尽管如今蜀地还没有形成后世闻名全国的川菜,而且川菜所必需的材料辣椒也还老老实实的呆在海外没有进入中国内陆,但以花椒为主要调味料的菜色。在大汉也可说是独一份,加上对后世地那些美味佳肴甚是怀念的刘宇的不断研究,使得成都城中地饭菜越来越丰富起来。

这次为了招待董。刘宇在蜀王府中集中了整个成都手艺最好的大厨,所呈上的筵席,质量自然是上上之选,加上蜀王府自酿的美酒,让董好好的大吃大喝了一番。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天下也不会有白吃的午餐。

在经lì

了一半时间的席间闲扯之后,刘宇又敬了董一杯酒。而后说道:“叔颖乃朝中重臣,今日为了小儿之事,竟屈尊为使到我益州。孤王实在是受宠若惊。”董哪里敢当得起刘宇这么说,连忙谦逊道:“王爷说的是哪里话,当今天下,除天子之外,王爷之位最为尊贵,今王爷添子,江山社稷日后又多一栋梁,此等大事,岂能不贺!太师闻讯之后,本欲亲来道贺。然则朝中事务繁忙,难以脱身,故而才遣前来聊表心意。”

刘宇一笑,说道:“承蒙太师如此厚爱,本王还真是愧不敢当。太师既然忙于朝政。政务缠身之余,还要注意身体,若因劳累而抱恙地话,我大汉可就折一栋梁了!”董连忙道:“王爷对家兄关心之情,下官回京后。定当亲自向兄长转达。不过我家兄长近来经常出城围猎。身手还甚是矫健呢!”

听到董卓竟然还出城围猎,刘宇倒甚是意wài

。好像董卓当了太师之后,自身的一身武艺应该因为贪图享乐而逐渐荒废了吧,怎么现在听起来倒好像并没有将功夫搁下呢?“原来如此,当年我与仲颖西征之时,就知dào

仲颖武艺不凡,原本以为他身登相位,于武艺一道难免会有疏忽,没想到他如今还是宝刀未老!”

被刘宇这么一说,董顿时来了兴致,兴冲冲的说道:“王爷当真是我家兄长地知己,兄长知关中众军回至长安之后,平日操练之事也颇有懈怠,当今天下虽然仰仗天子之威,尚算太平,然武备又岂能轻忽,所以围猎,正是为了能让众军得以训liàn

,免得日后边疆有了战事的话,朝廷反无可用之兵。”

哼,说的好听!刘宇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句,不过他还是点头称赞道:“原来如此,仲颖果然是有心人,不过围猎虽能磨练骑射之技,但要说借此练兵,恐怕成效不大。”董似乎猜到刘宇会这么说,得yì

的一笑,而后说道:“王爷有所不知,家兄的围猎,与王爷平日所见甚是不同,家兄射猎之物,非是野生之鹿熊等物,乃是以天牢所羁之囚徒,还有军中所俘之降卒也!”刘宇吃了一惊,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叔颖,你是说,以活人为牲畜射猎?”

董一点头道:“正是,那些人本就与牲畜无异,用之磨练人马,是再合适不过了。”说到这里,董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呵呵一笑道:“王爷为下官准bèi

的宴席如此丰盛,等日后王爷若是得空到长安一行的话,还请王爷能够赏脸参加围猎,在狩猎结束之后,将捕获的猎物就地斩杀烹制,更是别有一番味道!”

刘宇地头上顿时冒出几滴冷汗,小心翼翼的问道:“叔颖,你刚才所说的猎物,就是那些囚犯还有降卒?”董连忙摆手道:“非也非也,王爷何等身份何等尊贵,到时又岂能为王爷烹制那些贱民!在下适才所说之猎物,乃是京中那些犯官的女眷及子嗣,家兄曾精心挑选那些女眷和子嗣中细皮嫩肉之人,单独关押,细心调养,等到有贵客驾临,则取出食用,那味道胜出死囚多矣!”董说的津津有味,可刘宇却已经是脸色铁青,嘴角不断地抽搐,胃里面就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差点就一口气将刚刚所吃的东西全都吐出来,而下面相陪的官员们也是各个以袍袖颜面,干呕不已。

见董好像还想在这个话题上继xù

下去,强忍恶心的慌忙打断他那兴致勃勃的述说,转换话题说道:“叔颖,太师如今已经是位极人臣,为了日后子孙地福泽,日后还是要少做有干天和地事情为好。对了刚才你说,如今天下尚属太平,不过据我所知。现在江东孙坚还有荆州刘表,正在蕲春郡打的不可开交,这件事。相信太师也早已知dào

了吧?”

不在意地点点头,董说道:“此事家兄确已知晓,然此事乃是江东与荆州之私务,朝廷实在是不便插手其中,故而家兄并未作出什么举措。”刘宇摇头道:“太师乃是总领朝纲,统领天下政务之人,荆州与江东皆是大汉疆土,刘表和孙坚都是大汉之臣。若太师对此事置之不理,日后又将如何号令天下其他的诸侯?这对太师的威信可极为不利!”

董乃是一个武将,对这些外交谋略之类地东西并不清楚。他只知dào

自己的兄长董卓最近一段时间只是沉迷于游猎享乐,对这些朝政方面的事情过问极少,像处理这次荆扬之战这样的事情,都是由自己的妹婿李儒在做主。对于李儒,董知dào

这个妹婿可是个大有谋略之人,他既然不主张对荆扬之战插手,那肯定就有他的理由,但刚才刘宇所说的那番话,在董看来,也是很有道理的。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董才强笑一声道:“王爷所言极是,不过像这种事情,我一个武将是做不了什么主地!这一点还请王爷能够见谅!”

刘宇呵呵一笑道:“叔颖,我并没有说要你为这件事作主啊,我马上就要向朝廷呈上一份奏章。请皇上下旨调停荆扬之战,免得我大汉之臣彼此征战不休。你只需将我刚才所说的话,转告给太师就可以,我相信,应该如何做。仲颖的心中自然是清楚地!”董恍然道:“原来如此。若只是带话于家兄,自当为王爷效力。不过殿下,恕我直言,荆州刘景升还有江东孙文台可都是桀骜不驯之徒,就算是朝廷能够颁下诏命,他们两方恐怕也不会轻易罢手的!”

对董的这个疑问,刘宇自信满满的说道:“这点叔颖大可放心,我和景升还有文台都还有些交情,只要太师能够请皇上颁下诏命,我自当从中斡旋,务使他们双方服从朝廷诏令!”董松了口气,笑着说道:“王爷之名望,向来为诸侯所敬重,若是有王爷出面斡旋,就算是刘表和孙坚,想来也不会执迷争斗!既如此,就请王爷放心,我定会将王爷之言转告家兄。”

刘宇大喜,和手下众官又不断的向董劝酒,筵席又继xù

了半个时辰,董才自称不胜酒力,辞席而去,在离开之前,董倒是没有忘了向刘宇提起正事,董家的三小姐被他夸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希望刘宇能考lǜ

同意让刘敬迎娶董家千金为妻。不过这个提议被,刘宇以刘敬年岁尚小,暂且不宜商谈婚嫁之事为由给推却了。

没有完成结亲的任务,董的心中倒确实是有点遗憾,但后来刘宇指示礼部松了一份大礼给他,这才让董再次喜笑颜开,回到迎宾馆之后,便准bèi

启程回长安了。而在刘宇这边,打发了董,接下来却还有四家使者要挨着个的请他们赴宴,毕竟这几个诸侯的实力差不了许多,要是厚此薄彼地话,会导致双方的关系恶化,这对益州可不是好事。

就在宴请董的当天晚上,刘宇宴请了曹操的使者毛介,在第二天中午则是宴请了刘备的使者简雍。曹操和刘备这次遣使前来地主要目的都是为了和刘宇结亲,而结亲的目的则是为了能够和益州结成同盟,他们这三方势力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利益上的冲突,趁着这个机会加强双方之前地交情,这也是进行外交地常识。

对于来自这连个势力的提亲请求,刘宇还是用孩子还小,不宜过早订亲为由给推辞掉了,但在商谈地时候,刘宇也表示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希望能够和兖州还有幽州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因为他与刘备还有曹操都还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双方之间若想要加深交情的话,倒不一定非要结亲不可,虽然那是最一劳永逸的办法。

曹操那边的使者还好说,但刘备的使者简雍除了向刘敬提亲之外,却还为刘宇带来了一个不算是新消息的消息,那就是刘备已经查明,当年刺杀袁绍的幕后主使者,正是现在的冀州牧韩馥。这件事刘宇早就已经情报部那里知dào

了,而且知dào

的要比刘备详细的多。真zhèng

让刘宇在意的,是为什么刘备会在这个时候派使者将这件事情告sù

他!虽说他的手中掌握着象征着代天征讨的黄旌白旄还有天子剑,但刘备应该不会是想让自己去为袁绍主持公道吧!

“主公,看来北方之地,不久之后,也不会还如此平静了!”郭嘉在招待简雍的宴席过后,这样向刘宇说道。被他这么一提醒,刘宇才反应过来,看来黄河以北的霸权争夺,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历史上的公孙瓒和袁绍曾经为了争夺河北地区的统治权进行了一场大战,而现如今,代替了袁绍和公孙瓒势力的韩馥以及刘备势力看来也并没有摆脱这历史的宿命,人的**使得不同的人在同样的地方做出了同样的事情,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历史的必然性吧。

如此一来,刘备向刘宇透露这个消息的目的就很明显了,他是在暗示刘宇在日后河北争夺战开始的时候,不要去支持一个曾经暗杀朝廷大臣的州牧!确实,益州与河北之间并不大界,益州也没有任何兵马驻扎在临近河北的地方,但刘宇从汉灵帝时期得来的征讨之权,使得他就算只是声援,也会对河北战局产生相当的影响,保险起见,刘备当然还是要借着这次机会来做些工作,结亲能够成功自然好,就算不成功,也不能让刘宇声援韩馥!

但,河北之战目前看来还不具备马上爆fā

的条件,眼下最重yào

的是荆扬之战的解决,而在晚上,刘宇将继xù

宴请战争中的一方——荆州的使者,蒯越!

第七十三章 江东谋略

和前面的几个使者不同,荆州使者蒯越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对手,因为他是个是聪明人。前面的三个使者,董只不过是个武夫,而毛介、简雍虽然都有不错的才华,但来到益州的目的比较单纯,所以打发他们也不用费什么神思,可眼前这个蒯越,可是荆州刘表麾下谋士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虽然在三国演义中蒯越最露脸的事就是劝服了他的少主刘琮降曹,这使他成为了荆州贰臣的代表,声名也就变得和奸臣代表蔡瑁差不多了。

但不应当忘记的是,当初刘表能够一统荆襄,所采用的计策几乎全都出自这位蒯异度还有他的兄弟蒯良蒯子柔之口。刘表对他的这两个谋士也有着相当高的评价,他曾经说过:“子柔之言,可谓雍季之论。异度之计,可谓臼犯之谋。”由此可见蒯氏兄弟的才干。不过,使者是蒯越的话,也不是没有好处,因为和聪明人讲话,永远是比较轻松的!

“异度,这就是孤王为景升兄所谋划之计策,不知异度以为如何呢?”在宴席之间,刘宇将自己希望荆州能够将三县割让于孙坚,以便能够止息干戈的想法向蒯越全盘托出,中间并没有添加任何的解释,对于蒯越这样的一流谋士,过多的解释就显得画蛇添足了。果然,蒯越听完刘宇的话,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寒光,显然他已经明白了刘宇地打算。

沉默片刻。蒯越方才沉声向刘宇问道:“蜀王千岁可知我荆州军民此时正在寻阳县城固守?”刘宇点了点头。蒯越又问道:“那王爷可知,如今已有近万荆州儿郎为了守卫寻阳县而战死城头?”刘宇继xù

点了点头。蒯越似乎很满yì

刘宇的态度,最后说道:“如此,王爷还坚持让我荆州让出寻阳县?”刘宇微微一笑,再度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蒯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王爷如此认为,那蒯某也无话可说,叨扰数日,甚为抱憾。蒯越就此告辞!”说完一抱拳,就要离席而去。刘宇脸色不变。开口说道:“异度如此有信心能够击退扬州来犯之敌?”蒯越扭头冷声说道:“那王爷莫非以为我荆州真无人可退江东孙氏?”刘宇哈哈大笑,摆手说道:“孤王并无此意。荆州多有俊杰之士,岂会无保疆卫土之才!孙坚兵马虽勇,终非荆州对手。只不过,如果袁术和孙坚联手,孤却要为景升担心了!”

蒯越怒道:“袁术乃我家主公手下败将,便是他与孙坚联手,我荆州又岂会畏惧!”刘宇这时已经收敛起笑容,沉声说道:“异度乃是高明之士,孤王也非是愚笨之人,你我说话。何必用言语为诈?难道异度心中,就真的不把淮南之兵当作敌手?想来并非如此吧,倘若景升不是忌惮淮南袁术,分兵防守边境的话,孙文台有岂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击败荆州水军!孤王一片好心。全为荆州着想,异度何不回座,与孤共商能使荆州免于灭顶之灾之谋略呢?”

“王爷说越以言语相欺,可王爷有何尝以真心对我!难道在王爷心中,真的以为袁术和孙坚联手。就能置我荆州于死地?”蒯越傲然说道。但却并没有继xù

离席的动作,而是慢慢的坐回到自己地座位上。刘宇心中一笑。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知dào

什么时候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异度,孤刚才可没有说过袁术和孙坚联手就能将荆州打得一败涂地!”刘宇说道:“但若是荆州和扬州全面开战,相信到了最后,必然是两败俱伤地局面,异度应该清楚这点吧?”

蒯越默然半晌,而后说道:“荆州皆忠义之士,便是玉石俱焚,也无人能撼之!”刘宇做了个赞同的表情,但话锋却是一转道:“景升在荆州多年,广施善政,民心已归,到危急之时,自然是可以破釜沉舟,全力一搏,不过,荆扬两州若真地拼得两败俱伤,不知我益州又该如何行动呢?是一举出兵夺取荆襄,还是趁势横扫江南之地?又或者,可趁此良机,一举将荆扬两州全数平定!唉,这还真是难做抉择,不知异度可否指教孤王呢?”

刘宇此言一出,蒯越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好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迸出一句话道:“王爷乃天下闻名的英雄之才,越以为,王爷自然不会做出此等趁人之危的低劣举动。”对蒯越的冷嘲热讽,刘宇仿佛没有听见,呵呵一笑说道:“异度所言甚是,本王做事想来光明磊落,岂会效那宵小之辈行落井下石之事。但荆扬皆是汉土,如今为了各自私利而相互争斗,致使两州百姓流离失所,天下从此不安,孤身负先王所授征讨不臣之责,到时替天行诛,也是万不得已!”

威胁,**裸的威胁!蒯越虽然是一流的智者,但平日所结交的大都是具有名士称号的谦谦君子之流,他又何曾见过这种依仗强势,不过风度地直接出言威胁的人,可他从刘宇的眼神中能够知dào

,刘宇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字字句句都是千真万确,并非是虚言恐xià

,而且以益州的水军实力,是完全能够将刘宇刚才地那番话变成现实的,也就是说,刘宇不是在说大话,如果荆州和扬州真的拼个你死我活的话,那么最后坐收渔利的,将会是益州。

聪明人办聪明事,在强权面前,言词是无法起到任何作用地,注视着面前这个到现在为止还被大汉百姓称作是善人地蜀王刘宇,蒯越的心中升起一种无力地感觉,看起来,荆扬之间的战争选择权已经不在自己或者孙坚集团地手中了。如果不能在这里答yīng

刘宇的调停条件的话,无论是荆州还是扬州,都将付出比现在还要严重十倍的代价。

“王爷既然要为我两州调停,不知王爷是不是有把握在我荆州割让三县之后,江东能够立kè

退兵?”事到如今,蒯越只能同意刘宇的方略,毕竟从好的方面来分析的话,就算把包括寻阳在内的三县割让给江东,荆州的防御体系也不会受到沉重地打击。而且能够达成停战的话,对于荆州军事力量地保存也有很大的作用。况且,蕲春郡与淮南接壤。也不只是袁术一方感到头痛,刘表一方也要时常在边境上进行提防,毕竟他们两家在南阳可是结下了仇怨地。

见蒯越服软,刘宇也是舒了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多做口舌之争了,虽然以前是靠着嘴皮子吃饭,但如今他在很多时候更想靠拳头说话。“异度,这点你不用担心,孙文台和孤王也有些交情,若是由孤去调停。想来他也不好在强项下去。另外,孤将修书与袁术,请他先撤去边境之兵,而后再向孙坚下令撤兵。当然,待明日孤便书写表章向朝廷奏明蕲春之事。此事既然是由当年的一纸诏书所引起,那再让皇上下道谕旨将此事平息便是!”

听刘宇说的如此有信心,蒯越又沉思了一会儿,才终于说道:“好,既然王爷如此有把握。那我荆州之事便要劳烦王爷费心了。蒯某明日便回襄阳,向我主刘荆州禀报一切!”说完蒯越再次站起身向刘宇告辞。而刘宇却连忙摆手说道:“异度不必如此着急离去!”蒯越一愣,问道:“莫非王爷还有什么什么事情要吩咐。”他的语气不是那么友好,但刘宇并不介yì

,毕竟刚刚才被自己威胁过,不管是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吧!淡笑了一下,刘宇一耸肩说道:“孤哪里能吩咐先生,只不过我们这宴席才刚刚过半,还请异度再多饮两杯罢了!”

解决了荆州,剩下的就只有江东了。江东派来的使者是张昭,但刘宇并不认为张昭是适合这次外交活动的人选。无疑,在内政治理方面,张昭可说是整个大汉天下数一数二的人才,其才能不下于现在任职于益州的陈群,但如果说起外交和谋略,那张昭可就不是最佳人选了,可以说,在外交领域,张昭甚至还比不上他的族弟张。

前次宴请蒯越时,刘宇并没有让手下地臣属们相陪,因为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就是要好好的威胁一下荆州的这个谋士,而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威胁蒯越地话,也就等于给了荆州一记耳光。蒯越是个谋士,但同时他还是个极为好面子的名士,他的主君刘表也同样爱慕虚荣,在大庭广众之下威胁荆州,这样的侮辱是蒯越无法忍受的,到时候他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哪怕到最后真地弄个鱼死网破,也要和刘宇周旋到底,刘宇虽然不怕荆州,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轻视在诸侯中实力靠前地刘表,真要是让荆州和益州全面开战的话,益州所受到地损害也将是惨重的。

但这次宴请张昭,刘宇却让郭嘉从旁相陪。相比荆州,江东势力不但距离益州较远,而且在实力上也远不如拥有九郡之地的荆州相比,所以刘宇并不是很有必要卖给江东什么面子。“奉孝,你知dào

这次江东的使者张昭张子布吗?”在去重华阁的路上,刘宇向郭嘉问道。郭嘉点点头到:“张昭还有张,这两个人都是江东名士,嘉早年就已经有所耳闻,不过一直无缘与这二张一见,不过听人说,此二人皆当世大才,若入朝堂,则可封侯拜相!”

刘宇嘿嘿一笑道:“这人言倒不可尽信,嗯,张氏兄弟确实是有大才,但可惜皆是治国之才,要说扫除群雄,平定天下,他们两人可就要差上一些了。对了,你可知dào

,这位张子布的为人有个特点呢!”郭嘉笑着摇头道:“这点嘉倒是从没听说过,还请主公指教。”刘宇说道:“张子布的这个特点,就是厌战!而且是极为厌战。无论是开疆拓土,还是抵御外敌,他都是在第一时间考lǜ

如何才能避免战争,哪怕那个方法是投降。只要不打仗,他也会采用!”

郭嘉讶然道:“当真如此?这倒是奇了,自古凡治国者,岂有不动干戈而使四海升平,国威远扬地!而且外敌入侵,则需劝将士用命,为主君出谋划策以抵御之,岂有为避干戈而劝主投降之臣!”刘宇道:“奉孝所言甚是,但天下就是有这样的人。张昭就是个代表,所以让他来和我益州商谈荆扬之事。简直就是派他来请求我们益州去调停的!”

话一出口,刘宇愣住了。郭嘉也是一怔,随即有些疑惑的说道:“主公曾与孙坚有旧,孙坚此人可有识人之能?”刘宇皱眉点头道:“孙文台也算是知人善任之主。而且他的儿子孙策,还有他手下的周瑜也都有识人之才!按理说,张昭之才如何,他们应当很清楚才对啊。”郭嘉接口说道:“用人先需知人,张昭厌战之事,连主公都能知dào

,作为主君的孙坚没有理由不知dào

啊!而他既然知dào

,却还要派遣张昭为使。那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郭嘉和刘宇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本来就是为求和而来!”刘宇使劲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好个周瑜,竟然算计到我头上来了!”郭嘉叹道:“此是江东见荆州重兵将至。强攻蕲春无用,为了避免更大地伤亡,便假意遣使来请主公左右夹击刘表,但事实上,他们是算准了主公对他们的态度。知dào

主公为了牵制荆州。必定要保全江东,要保全江东就要结束这次荆扬会战。而要和平解决此次荆扬会战,就要有相应地条件,而这个条件八成就是将蕲春郡的一部分割让给江东,如此一来,江东既可不再消耗兵力,最后也能得到土地。也就是说,我们所能够作出地反应以及可以采取的策略,完全都在江东的预料之中!对了,主公刚才说是被,嗯,周瑜,算计了?”

刘宇很是不快的说道:“嗯,没错,我们这次被周瑜那个小子给摆了一道!”郭嘉还是很迷惑的说道:“主公是如何知dào

,这一切都是出自周瑜谋略呢?”刘宇哼了一声说道:“江东虽说是人才济济,但那些偏居江东的世家所培养出来的,多是中规中矩的儒家才子,那些人用来管理内政,治理地方到还是一把好手,但要说起军阵谋略,他们可就差远了。而孙坚父子都是武勇出众的人,孙策更是有帅才风范,但如果说到智计谋略,周瑜是当仁不让的第一人!”

郭嘉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周瑜应该是在夺取江东四郡的时候,担任孙策的副将吧,而且前一阵子寻阳水战时,他也是担任孙坚的副将,负责一路人马,看来此人应该算是智将!”刘宇有些无奈地说道:“没错,周瑜的确是智将,而且是当世数一数二的智将!”郭嘉笑道:“不知比起**张云封,又如何呢。”刘宇笑了一笑说道:“云封也是智将,但他现在在智略上还要比周公瑾略逊一筹。不过在武勇上,周瑜可就不如云封了!两人算是打和!”

话一说完,刘宇和郭嘉两人不禁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郭嘉说道:“既然江东已经料到了主公的行动,那主公是不是还要按原计划对他们进行调停呢?”刘宇叹口气道:“自然还要继xù

调停下去。总不能因为被周瑜看穿了我们的谋略,我们就放qì

益州地利益吧。这次就让周瑜他们得手一次,我们来日方长!”

郭嘉听到刘宇饱含怒气地回答,不由得一笑道:“主公,也许江东的确是想减少兵马损失而通过议和得到蕲春土地,但他们现在这么做,以嘉看来,当是其后方受到了一定地威胁,虽然还没有情报传来,但如果嘉所料不错的话,会稽的刘繇还有王朗应该是在近期内趁着江东军主力往蕲春郡的时候,进行了军事行动!孙坚军两面受敌,才不得不急切的想要结束在蕲春的战争。既然如此,我们何不趁势进一步削弱一下江东的实力呢?比如说豫章郡!”

刘宇眼睛一亮,沉思一下道:“此计可行,不过,稍后的宴会上,我们可就要比昨天面对蒯越时还要强硬三分了!”

第七十四章

刘宇和郭嘉对江东形式的估计都是正确的,孙坚集团这次遣使来到益州,却是是为了能够在流域的主持之下和荆州达成一个停战的协议,而这个协议的筹码,当然是荆州能够割让蕲春郡的部分土地。对于江东的这个图谋,有一点刘宇和郭嘉也没能确定,那就是制定这个谋略的周瑜还有孙坚父子,是不是连自己要求荆州割让蕲春三县这一点都已经料到了呢?事实上,周瑜确实已经料到了,因为他同样看到了袁术在这样战斗中的重yào

作用。

江东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其原因也正如郭嘉所料想的,是因为原来逃到会稽郡的刘繇在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多多少少已经恢复了一些元气,而会稽郡的太守王朗也不是个甘于寂寞的人,面对江东孙氏集团的茁壮成长以及那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深深的感到危机越来越近的刘繇和王朗终于决定先下手为强,趁着孙氏集团主力大军出征荆襄的这个大好良机,集结了会稽的三万大军,向江东腹心地带的吴郡发起了进攻。

由于主力部队已经远征,留在江东四郡的孙坚部队总数也不过在两万上下,所以面对三万来势汹汹的会稽大军,奉命留守吴郡的吴郡太守吴景一面紧急调动人马往吴郡南部进行抵御,一面遣人急往蕲春去禀报孙坚。对孙氏集团来说,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已经将鄱阳郡夺了下来,而他们所占有的江东四郡正好将会稽郡与西边的荆州以及北方各州隔离了开来,战事刚刚开始,吴景就下令封锁了会稽郡往北,往西的各条通道,让会稽起兵的消息无法传出去。

这个措施无疑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本打算联合刘表的刘繇,他所派遣的十几路使者都被江东截留了下来。唯有一路为了保险起见,南下取道交州的使者,虽然没有被抓住,但因为要绕上一个大***,距离荆州统治中心地距离太过遥远。所以直到会稽大军已经开始对吴郡南部诸县展开进攻的时候,那路使者甚至还没有走出交州。

尽管向外寻求同盟者的计划暂时搁浅,但早就已经做好战争准bèi

的三万刘繇王朗联军毕竟不是仓促间征召起来的不到两万地孙坚军能够抵挡的,开战仅仅八天,吴郡南部的新昌、建德、余杭三县便纷纷告破。战争的重点终于集中到了吴郡南部重镇钱塘县。钱塘县是孙家的祖业所在,孙氏家族的祖坟就在钱塘县境内,所以在这个县驻扎的江东部队也是各县中最多的,足有两千多士兵,但在刘繇也十分重视钱塘这个地方。所以进攻此处的人马,也多达一万五千。

如果钱塘县地失守,那么对于江东军的士气是一个极大的打击。谁也不能保证一心想要报复地刘繇还有王朗在得到了钱塘县之后会对孙家的祖坟宗族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所以相对于刘繇的志在必得,吴景也堵上了吴郡的大半人马,除了原本就驻扎在钱塘的两千人,他又在吴郡其他的地方纠结了六千人马进驻到钱塘县,打定主意死守到底!

不过随着其他三县的失守,尤其是余杭县的失守,使得钱塘县失去了所有的屏障,而进攻钱塘地会稽军也增加到了两万人。两万对八千,就算是有钱塘县那不低的城墙做屏障,时间一久。钱塘县也是难以撑下去的,所以吴景如今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如果孙坚的人马能够及时回援,那当然是老天保佑,但如果援军没能及时来到。那他这个吴郡太守也只好与钱塘县城共存亡了。这时就可以看出孙坚对军队的牢固掌握,几乎所有守城士兵都和吴景是一个想法。

这场战争开始地时间,是在刘宇的儿子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二天,因为军情十万火急,所以这个消息在六天之后就传到了孙坚的军中。江东四郡是孙坚的根基所在。一旦江东有失。那孙氏家族就失去了立足地根本。回兵救援吴郡,这是孙坚所必需采取地行动。而且也是他必须要马上采取的行动。但问题是,如今孙坚地两万人马还在于荆州的战斗之中,如果仓促回军的话,将会被荆州军追击,陷入全军覆没的险境,而先前在蕲春所取得的胜利也将化为泡影。

于是,周瑜便策划了这个既能向吴郡派出援兵,又能保证江东在蕲春战争中利益的行动。不得不说,周瑜对于益州的利益取舍以及刘宇的心态把握的十分准确,他预料到了刘宇肯定会想保留江东和荆州进行长期的周旋,毕竟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满足他们益州的利益,而他也料到了刘宇会将包括寻阳在内的蕲春三县交割给江东,因为袁术的态度决定了孙坚军的去向,而寻阳县城将是寻求江东妥协的本钱。只要能够得到三县,江东一直以来的战果就没有浪费。

就在张昭受命快马加鞭赶赴荆州的第三天,一支由孙策和周瑜所率领的一万人马也悄悄的分成几批离开了蕲春大寨,赶回吴郡对钱塘进行救援,而孙坚则率领着剩下的一万人马,虚张旗号,在蕲春继xù

驻扎,做出一副仍然有两万人马在蕲春战斗的假象。这个障眼法也收到了很好的效果。在寻阳湖上吃了一场大败仗的黄祖和蔡瑁此时根本就没有再度出城与江东兵马交手的胆量,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是在刘表的大军到来之前保住寻阳县不被攻破而已。

这一切计划很是巧妙,但这些却都是在江东内战不被外界知晓的情况下才能够得以实现的。应该承认,江东孙氏集团在此次战争的保密工作上做的确实是出色,刘表方面一直到刘宇宴请张昭的今天,也还没有得到此次战斗的任何情报,而益州方面依靠着遍布于荆扬两州的情报人员以及暗部人马,直到今天也才辗转的将情报送了回来。

当江东内战的情报送到成都的时候,刘宇正在重华阁的宴席上,和张昭唇枪舌剑的争论不休。张昭知dào

自己大军现在的情况,但刘宇所提出的,将豫章郡的西半部分就此割让给荆州这个条件,却是张昭所绝对不能够接受的。虽然现在的豫章郡确实是在荆州刘表的手中,虽然孙坚集团现在还没有力量去和荆州争夺豫章郡的控zhì

权,虽然孙坚收复豫章郡会是在很长时间之后的事情,但豫章郡的归属是个原则性的问题,它原本就是扬州的土地,绝对不能对外割让!

“蜀王殿下,蕲春郡原本是扬州的土地,后来才被荆州占据,而陛下也颁布了旨意,要求将先帝时期被重新划分的郡县恢复原状,所以我家主公才遵循陛下的旨意,派兵收回原本属于扬州的蕲春。可豫章郡从高祖皇帝时起,就是扬州的土地,王爷此时要求我主将扬州的土地割让给荆州,这种事情,请恕我无法答yīng

!”张昭表情坚决的说道。

看到张昭的样子刘宇心中也是有些惊讶,这就是在历史上劝自己的主公投降曹操的投降派首领张昭?这人的原则性不是还挺强的嘛,对于属于自己的土地也是分毫不让,真不知dào

他日后怎么会变的那么贪生怕死!有些问题是不方便由刘宇亲自回答的,于是他便向郭嘉使了个眼色,郭嘉会意,刚想开口反驳张昭,但就在这个时候,江东内战的情报以绝密的形式送到了重华阁。作为绝密情报,其传达不分场合,不要说主君是在举行宴会,就算主君在睡觉,在出恭,这情报也要一刻都不耽误的交到主君的手中,毕竟任何一点的耽搁都有可能使一个集团错失良机。

这一点在这次的江东内战的情报上就很明显的体现了出来。收到情报之后,刘宇马上便拆看起来,他并没有想要回避张昭,因为张昭已经看到情报被送了进来,此时再回避倒显得自己这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情报的写作要求是用尽可能少的字来阐述尽可能多得事实。所以益州的情报在字数上并不多,刘宇只用了几眼,就看完了这封情报。虽然已经对江东的局势有了一个预测,但情报上所显示的情况,尤其是孙策和周瑜已经带领一万兵马悄悄离开的消息,还是让刘宇在不经意间紧皱了一下眉头。

但当着张昭的面,刘宇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顺手将情报交给了郭嘉。郭嘉也不敢怠慢,连忙展开细看。同样的情报,郭嘉看过之后,表情和刘宇却大不相同!他的眉宇之间都是喜悦的表情。似乎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郭嘉出人意料抬头向张昭说道:“子布先生所言不差,豫章的归属,乃是朝廷才能决定的事情,我们益州,确实不便干预!”

第七十五章 益州毒计

因为在蕲春的问题上被江东集团摆了一道,所以在宴请张昭之前,刘宇和郭嘉已经商量好了,要在豫章的问题上为难一下江东集团。但在看完了关于江东内战的情报之后,郭嘉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改变了一开始定好的策略,这固然让张昭十分的吃惊,就连刘宇也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但对郭嘉的才能极为清楚的刘宇并没有打算反驳郭嘉的话,他知dào

,郭嘉肯定是忽然有了什么新的考lǜ

,因此才没来得的及与自己商量,就更改了原定计划。

不过演戏也要有个缓冲,郭嘉猛的这么一转换论调,刘宇也不能跟着就马上认同,那样就未免太过突兀了。于是刘宇装作不悦的像郭嘉质问道:“奉孝何出此言?”郭嘉连忙说道:“主公,这地方郡县的归属,本就是当今陛下才能做主的,主公身为臣下,似乎不宜太多干涉,还是由荆扬两州的州牧大人自行上表,请圣上决断为是!”

这本就是个下台阶的话,刘宇装作沉吟了一会儿,也就顺势说道:“奉孝所言也有道理,也罢,这件事孤就不再过多过问了。不过荆扬都是我大汉的疆土,同为汉臣,岂能私自相争。本王受先帝所托,掌征伐不臣之权,若你两方还不罢手,休怪本王不念旧情!”这就在张昭的接受范围之内了,本来嘛,这个条件和他从大营出发的时候孙坚交代地底线差不多。剩下的事情就是继xù

喝酒饮宴。然后双方尽兴而散。

张昭回转馆驿之前,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向着送出厅门的刘宇拱手说道:“殿下,我江东尚有一事要告知殿下,下个月初九,我家少主孙策以及少主挚友周瑜将与乔国老的两位千金成亲!因乔公的两位千金与殿下的两位王妃还有王府郡主之间情意甚深,故而托下官前来将喜讯告之二位王妃与郡主,下官不便身入内宅,故请殿下代为转达!”

“哦?伯符和公瑾要成亲?”刘宇被这个消息弄得一愣:“乔国老之女?可是乔朝蓉和乔夕颜两位姑娘?”张昭点头道:“正是!”刘宇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到头来这两对江东眷侣还是走到了一起。说起来,之前在洛阳的时候,乔家姐妹和孙琳、蔡琰、貂蝉三个人的感情确实不错。这次她们成亲,益州无论如何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于是刘宇向张昭道:“多谢子布将此等喜讯告之,拙荆和小女确实与乔家两位姑娘交情匪浅。待成亲之时,益州必派人到贺!”

张昭称谢告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刘宇却是陷入了沉思,说起来,当年在后世的时候,自己可没少看一些穿越小说。那些小说的主角那个不是将三国地美女们一个个的收入后宫,享尽艳福。说起来,这三国时代确实是美女辈出,第一代中有天下第一美女貂蝉,有天下第一神女甄宓,有天下第一才女蔡琰,还有天下第一姐妹花,也就是乔氏姐妹。而后一代中也有如孙尚香、黄月英、关银屏还有张星彩这样的绝代佳人。如果能将这些人统统弄成自己的房中人。那可就是神仙也要羡慕的生活了。不过刘宇对于这种艳福倒是不感冒,否则他也不会到现在也得到才女蔡琰而已。

但尽管刘宇对于美色并不是很在意,可当他听到当年见过的那对姐妹花就要嫁人的时候,想到历史上她们两个人青春守寡的结局,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悲叹,不过他也不会当自己是所谓的美女救世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来到这个世上,如果仍然不能改变孙策还有周瑜的命运,那就可以说是天数使然,非人力所能强为了。何况就算他们最后地结局仍然免不了悲剧,那又能如何。千百年之后。也不过是后人闲暇之时的一段笑谈罢了。

沉沉思虑了半晌,刘宇终于回过神来。转眼一看,就见郭嘉正在一旁低头等候。刘宇一笑,知dào

郭嘉是要为了刚才私自更改计划的事情来向自己解释,于是便拉住郭嘉的手说道:“来,奉孝,咱们到内室说话!”郭嘉低头应命。与刘宇一起来到重华阁顶楼上的密室之中,待室门关好,郭嘉连忙一拱到地请罪道:“主公,适才事出突然,嘉未得主公应允便私改计划,还请主公治臣擅专之罪!”刘宇一把扶住郭嘉道:“奉孝,请罪之前,还是先把你的谋划说说吧!”

郭嘉直起身来,脸上也露出笑容,看着刘宇说道:“主公真知我也!主公,嘉冒昧问一句,我等在豫章之事上做手脚,所图者为何呢?”刘宇惊讶的说道:“奉孝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让江东和荆州之间永无宁日,让江东孙氏无法迅速平定江东而崛起,也让荆州日后不断的被江东削弱实力!等我军平定雍凉之后,即可兵发荆州,一鼓而平!”

“不错!”郭嘉点头道:“只有荆扬两州相争,我益州才能得到最大地利益,但主公可曾想过,荆扬两州不乏有识之士,小小的一个豫章,真的能够使他们永远相争下去吗?”刘宇默然,的确,在荆州有蒯氏兄弟,在江东则有智将周瑜,如今的天下,能人辈出,而自己当年所能够依靠的那些对原有历史的掌握已经对天下大局没有太大的作用,再想像原来那样能够制敌先机地机会,已经不多了。这次自己被周瑜算计了一道,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见刘宇沉默,郭嘉虽然不能完全猜到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也能知dào

一二,自己的主公什么都好,就是从起兵以来,一路上走的未免太过顺利。而且有很多地时候,他都好像能够未卜先知一般。精确地预料时势地走向变化,从而使刘宇集团地实力不断的增强。但有一点,在顺境中的日子太长的话,到最后很可能就会变得刚愎自用,从而走上一条很危险的道路。这次被周瑜算计了一次,虽然脸面上不好kàn

,但未必不是坏事,至少能让刘宇警惕一些。

不过,郭嘉从刘宇的样子就知dào

自己好像是多虑了,于是继xù

说道:“主公。这次江东之人能够料到我们的策略,想那荆州蒯越也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就算我们再在豫章一事上做文章,到最后恐怕也是难遂所愿。以江东和荆州两地的人才肯定不会再继xù

行那种鹬蚌相争,让主公渔翁得利之事!适才臣看到江东的情报,心中忽然思得一计,可让江东与荆州成为不死不休地仇敌!”刘宇一惊,那封军报他也看过,怎么就没看出能够让孙刘两家不死不休的谋略来呢?

郭嘉见刘宇疑惑,就微微一笑道:“主公,这计策说起来倒是一点都不困难。如今主公为荆州与江东调停,使者往来各地非十天半日不能抵达,趁此机会,主公只需yào

命精细士卒,立kè

前往蕲春,扮作荆州士兵,潜入荆州大营之中,而后四处散播消息。也不用过多夸张,只需yào

在和谈之前,让黄祖还有蔡瑁知dào

江东所发生的一切就是了!”

说到这个地步,郭嘉也不用再说下去了,刘宇虽然不如他的谋略来得快,但也绝对是一点就透的人,这个计策固然是不容易想到,但说白了也并非那么困难。“奉孝。我看真zhèng

要让黄祖还有蔡瑁知dào

的,应该是围困了寻阳城这么许久,将他们吓得不敢出战的,仅仅是孙坚剩下的一万人马而已这件事吧?”刘宇沉声说道。

郭嘉笑着点头道:“主公明见!黄祖乃是刘表心腹,对刘表忠心耿耿。誓死要为刘表开疆拓土。建立功勋,但他一年前兵败于兴霸之手。折去了数万水军,此次又被孙坚击败,退守寻阳,不敢出城;而那蔡瑁不久之前才刚刚于荆南建立战功,得到刘表重用,正在志得yì

满,意图再建功勋,做个人上人的时候,却被孙坚打的弃甲抛戈,狼狈而逃。

他们两个人一开始都看不起孙坚,但却败于其手,以他们两人那目中无人地高傲脾性,心中对孙坚自然怨恨,如今要是再让他们知dào

,原来那孙坚只不过用了一万人马,就将他们寻阳城的数万大军围困近一月之久,试想,他们会作何打算!”刘宇叹口气道:“这还用说,自然是怒发若狂,誓要擒杀孙坚,以雪多日来所蒙受的耻辱。不过奉孝,那孙文台号称江东之虎,就算是只剩下一万人,想黄祖还有蔡瑁轻易也奈何不了他吧!”

郭嘉笑道:“不错,孙坚如今虽兵少将寡,然勇名素著,且在日前才刚刚击败过荆州兵马,黄祖和蔡瑁如今也是小心谨慎,轻易不敢犯险力战,若要一雪前耻,他们肯定会智取!”刘宇很是感兴趣的看着郭嘉道:“奉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用什么样的谋略,来击败孙坚呢?”郭嘉嘴角上翘,说出四个字:“击其暮归!”

刘宇心中轻叹一声,如果换了是他,也会想到要采用这个计策。所谓击其暮归,也就是说趁着他人傍晚回家的时候,在路上出其不意的进行袭击。傍晚是一个人一日劳作之后,身心最为疲惫地时候,而回家则可以让这个疲惫的人的防范意识降到最低点,在这个时候发动奇袭的话,那么被攻击的人十有**是要吃大亏的。将这个计策用到如今的蕲春战场上的话,也就是要借着此次和谈地名义,让孙坚认为他们原定的计划已经成功。

在和约缔结之后,孙坚必然会因为江东的内战而心急如焚的赶回江东助战。刘表平素有着名士的称号,孙坚定然不会提防他出尔反尔,那么,在江东兵马归心似箭,而对荆州地警惕性又降到最低限度地时候,只要挑选一个合适的地点进行埋伏,而后再出其不意地对江东的兵马进行打击的话,那孙坚的一万人马,恐怕就要交代在这场战斗之中了。不但是孙坚地兵马,到时候就是孙坚本人。想来也是凶多吉少。只要孙坚一死,那么荆州和江东自然是不死不休。

退一步讲,就算是孙坚命大活了下来,可这种被人背弃的事情,以孙坚地性子必然会引以为是奇耻大辱,等到江东的内部事务了解了,他和荆州之间也会成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敌,所以不论孙坚是生是死,江东与荆州之间的仇恨都是就此结下,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况且,孙坚身亡的可能性要远远大于他生还的可能性。

将双手背在身后,刘宇在密室中来回的踱了几步,他的心中想了很多的事情。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许多历史上本应该发生地事情没有发生,而很多史无记载的事情却在实实在在的发生,就像是刘备不用再去忍耐那几十年颠沛流离的流亡生活,而是在幽州站住了脚跟,并且已经拥有了争夺河北统治权的实力,本该在冀州施展自己雄心壮志的袁绍。被一个原本是废柴的韩馥早早的打入了轮回,而那个到死都抱着一块没有什么用处的玉玺的孙坚,则是听从了周瑜地建议,用那块死物换来了数千精锐之师,正因如此,刘表受袁绍委托截击孙坚,使两家结仇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本来,刘宇以为这只江东之虎也许回逃过被刘表击杀于砚山命运。但现在看来,他还是难逃一死,而且还是死在他刘宇的谋划之下!“奉孝,那刘景升向来以名士自诩,而这击其暮归之计,却是出尔反尔的奸谋,你看他有几成的把握会采用这个计策?”郭嘉淡笑道:“十成!”刘宇被郭嘉的这份自信给吓了一跳,虽然他自己也认为以刘表这个人的性格。接受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应该在五成以上,但也绝对不应该有十成地把握这么肯定吧!

少不了,刘宇又要向郭嘉请教一番,郭嘉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嘉之所以敢如此确定。原因有三。其一。刘表此人虽名称名士,但却外宽内忌。他身为荆州一州之主,无论是手下将领还是在兵马的数目上,都比孙坚要强上不止一倍,可这次他的手下却被孙坚打的大败亏输,主公以为上次寻阳之战,对战果愤恨的只有黄祖和蔡瑁吗?其实不然,越是名士,其实越重视自己的面子,别看刘表败给主公说不出什么,毕竟主公的实力比他强,那是众人皆知地事情,可败给处处不如他的孙坚,那可就是让他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了!有了对孙坚的怨恨,就有了三成的把握。”

刘宇点点头,郭嘉说地确实没有错,像刘表那样好面子地名士,无法忍受败给孙坚也是情理之中。接着郭嘉又说道:“其二,通过这一战,刘表对于江东孙氏从一开始的轻视变成了极为忌惮,试想,孙氏能在只有两万人地情况下,把荆州逼到这个地步,倘若让他们壮大的话,荆州的安全也就没有任何的保障了!相信此时刘表还不知dào

孙策还有周瑜的能力,他把这一切都算到了孙坚的头上,想要除掉孙坚这个最大的眼中钉的念头也就会越加强烈,所以,刘表将孙坚看作是自己生平大敌的这份忌讳,就让计策被采用的成功率再次增加三成!”

仅是这样的话,也不过只有六成的把握而已,而郭嘉刚才所说有十成的把握,他自然就还有其他的理由,也就是第三点:“这个计划将来必定是由黄祖和蔡瑁两人进献,他们一个是刘表的爱将,一个是刘表的内兄,同样都是刘表的亲信,又都急于向孙坚寻仇,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一定会不断的劝说刘表接受自己的计划,有他们两人在一旁推波助澜,这条计策被采用的可能就是十成了!”听到这里刘宇睁大了眼睛说道:“黄祖和蔡瑁两人的进言,竟然能够占到四成?奉孝,这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荆州可不只有他们两个人啊,像蒯氏兄弟这样的人难道就不会反对?”

郭嘉自信的笑道:“主公难道没听说过忠言逆耳?蒯氏兄弟固然是有过人的谋略,但刘表本就存了向孙坚报仇的心思,已然是一堆干柴了,到时只要溅上去一颗火星。那么顿时也就能够成为燎原大火,刘表是绝对无法把这把心火给按奈下去地。至于说,黄祖和蔡瑁要怎样劝说刘表,那就不是我们需yào

担心的事情了,自古以来,那些谄臣还有佞臣们有地是办法让自己的主君最后听从自己的意见的。而且,那所谓的出尔反尔,其实并不能成为阻挡刘表的借口的。主公熟知史书,应当知dào

,将击其暮归这条计策用的最好,同时取得了最大战果的。正是我朝的高祖皇帝啊!”

这下子刘宇没话说了,地确,将出尔反尔的无赖手段发挥到极致,并最终取得了胜利的,正是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当时楚汉双方签订合约,约定以鸿沟为界,以西属汉,以东属楚,在达成协议的同时,项羽将扣为人质的刘邦的父母交还给刘邦。那时的刘邦。在天下人的口中,也是个仁君,在信义上的口碑,也要比坑杀过二十万秦兵降卒,同时也是心狠手辣地楚霸王项羽要强得多,但恰恰就是这个仁君刘邦,在达成和议之后,便听从了谋士们的建议。出尔反尔,亲统大军二十万,同时联络了其他诸侯的数十万人马,趁着项羽回归彭城的时候,从背后发动突袭。

楚兵还有楚国的将领,包括楚霸王项羽在内,都被刘邦的外表所蒙蔽,以为可以收兵会国。过上几年没有战争的和平日子了,谁成想,那个平日好像没有什么能耐的汉王刘邦,这次竟然有如此地魄力,一场击其暮归的计策。被刘邦运用到了极致。二十万大军的突然追击,使得本来和汉军处于势均力敌。战略相持阶段的楚军彻底陷入了战略上的被动局面,从这时开始,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强横一时的西楚霸王项羽就被七十万汉军围困在垓下,最后落得个自刎乌江的可悲下场。刘邦也从此为长达四年地楚汉之争画上了一个圆满的记号,成为天下之主。

可以说,这场战争是一场彻底的背信弃义的战争,单方面撕毁和约,不顾道义对项羽穷追猛打的刘邦本应该算是个典型地小人,至少应该是个反面角色地代表,可无论是古代的史官,还是后世地学者,对刘邦都没有什么苛责之言,没有人去责备他的出尔反尔和背信弃义,有的只是对他果duàn

的判断了形式,同时一举成功击败项羽的赞誉。

反倒是那个轻信了这次和约,并信守承诺带兵回返的项羽,知dào

千年之后的后世,他在这段战争中所留下的,也不过是四面楚歌,还有无颜面对江东父老的评价,总之都是针对一个失败者的评价,没有人会可怜他是中了刘邦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的奸谋,所有的人对这件事都只会说上一句“兵不厌诈!”都说历史是胜利者所书写的,一点不错。

既然自己的祖宗都可以使出这样卑鄙的计策,那么作为高祖的子孙,名望远不如高祖当初的刘表,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呢,反正是胜者王侯败者贼,只要能够彻底的击溃江东孙氏集团,那么又有谁会来谴责作为胜利者的刘表呢!可以料想到,刘表如果能够一举将孙坚击杀的话,他的下一步能够做什么,出尔反尔的事情都做出来了,那也就不在乎在多做一点,斩草要除根,为了荆州的安全,刘表必然会采取行动将孙策等人完全击溃。以荆州一州的实力也许不容易做到,但只要以“将长江以北的地域割让于淮南”这一点为条件,那么说动袁术是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会稽的刘繇、王朗联军,那么孙氏集团就会受到三面夹击,之所以不会是四面,只不过是因为东面是大海而已。

停住脚步,刘宇叹了一口气向郭嘉说道:“奉孝,我们用这个计策,是不是有些太过无情。当年在洛阳,我与孙文台也有数面之缘,我敬重他是个英雄,所以彼此虽然算不上是挚交,但也可说是朋友,我与清晓成亲之时,文台也曾是我的座上嘉宾,如今我却要在此筹谋策划,要处心积虑的置他于死地,这样真的好吗?”说到这里,刘宇的眼中现出一丝茫然神色。但对刘宇的这个态度,郭嘉却很是不解,自古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莫说是一般朋友,就算是至亲骨肉。异性兄弟,为了夺取权力而反目成仇也不奇怪,主公平日也是果duàn

之人,今日怎倒么妇人之仁起来?

于是郭嘉便劝刘宇说道:“主公,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天下大义,这个人私交,臣以为,算不得什么。不用此计,荆州和江东永远无法成为势不两立地死敌。还请主公不要被私情所困为是!”刘宇强笑一下说道:“奉孝所言极是,适才是我见识不明。这个计划看似简单,但牵连甚广,需yào

好好准bèi

,不知奉孝是否还有什么顾虑之处“”

郭嘉点头道:“不瞒主公,现在臣确实还有一点担心之处,那就是在刘表、袁术还有刘繇的夹击之下,孙策和周瑜年纪尚轻,倘若他们最后无法支持,继而被这三方联手所灭地话。那可就有违我们益州的初衷了。”刘宇淡淡的摇头说道:“奉孝放心,区区三方势力,还奈何不了孙策和周瑜。孙策的军略帅才,比其父可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而周瑜身为智将,在当今天下也是数一数二,他们联手,虽不能说是天下无dí

。却也少有对手。加上孙氏在江东四郡已经立住脚根,有这四郡为根基,孙氏集团虽然免不了要大伤元气,但其他三方要想灭掉他们也是难比登天!”

这倒不是刘宇信口胡说,想那曹操,身为一代军事家,倾北方之兵,率十余倍于江东的兵马前来攻打。到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个兵败赤壁的下场,更不用说是刘表、袁术还有刘繇这几个废物所组成的联军了。郭嘉对赤壁之战中孙刘联军所取得的辉煌战果并不清楚,所以他对孙策还有周瑜的实力还是稍有低估,听刘宇说的这么肯定,他也就点头说道:“既然主公如此说。那此计就没有任何地后患了。不过万一孙氏集团真的无法坚持下去的话。到时主公也就只有以平息纷争为名,或者以刘表违逆朝廷旨意为名。对荆州施压,要求他们撤兵,以保全江东孙氏了!”

刘宇点点头道:“这事我知dào

了,奉孝,你今天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把,这件事情,我自会派人去寻阳处理,你就不必担心了。”郭嘉应诺之后,便退出密室回转府邸了。待郭嘉离开之后,刘宇坐回到桌案前,食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动了三下,没多大一会儿,一个身着一身青衫的年轻人便从门外闪身进到密室之中,向着刘宇施礼道:“属下影一,见过主公。”刘宇点头示意影一不必多礼,而后说道:“影一,刚才我与郭嘉在此处商议之事,你都已经听到了吧?”

影一点头恭敬地说道:“属下已经都听清楚了。”刘宇看着他的脸沉声问道:“那暗部做这件事情,可有把握?”影一一脸自信的说道:“请主公放心,属下定然能够将这件事办的妥当!”刘宇低声道:“这件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精心挑选暗部中最精干的人去执行这个计划,记住,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让黄祖还有蔡瑁知dào

自己是被孙坚彻彻底底的算计了,要借此挑起他们对孙坚地愤nù

!”影一躬身道:“属下明白怎么做。”

刘宇满yì

的点点头,但随即又沉下脸来说道:“这件事关联之处甚多,你们行动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能让人察觉到我们益州和这件事有任何的关系。”影一点点头,却又问道:“主公,属下还有一点担心,从暗部所收集到的情报来看,荆州蒯氏兄弟和江东周瑜都不是普通之辈,这件事时间一长,恐怕还是会被他们联想到我益州这里啊!”

听影一这么一问,刘宇冷笑一声道:“就算他们有所察觉,那又能怎么样,就算他们怀疑,但如果拿不出证据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的用处,我们这次不求他们想不到,所要做的,就是让他们查不出,就算他们怀疑到我地头上,到最后也只能是怀疑,绝对无法找到任何能够证实的方法!影一,这也就是我对你们这次行动的要求!”

影一再次躬身道:“是!属下领命,请主公放心!”刘宇点点头,挥手让影一退下,再次沉思片刻之后,他轻叹一声,文台兄,得罪了!

第七十六章 孙坚归天

初平三年,公元192年七月初二,进行了近三个月的荆扬蕲春大战,在益州刘宇的调停下,终于告一段落。长安的董卓在接到刘宇的上书之后,一来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二来也是为了卖给刘宇一个面子,最终也操纵傀儡皇帝刘协颁下了重新划定蕲春郡归属的圣旨,并遣太傅马日,太仆赵岐为使前往蕲春宣读。

七月初四,孙坚与刘表在寻阳城中订立合约,表示将遵循皇帝的圣旨,蕲春东部三县包括寻阳在内归属江东,以北仍由荆州管辖。和约订立的过程十分顺利,孙坚本来也有些担心刘表会在这期间耍什么手段,但直到和议最后,刘表都没有任何的异动,这就让孙坚打消了心中的疑虑,同时也放松了戒备。因为江东内战仍在进行,所以孙坚在达成和议的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五,便匆匆忙忙的带领手下兵马赶回吴郡救援,但一万大军的调度需yào

时日颇多,所以孙坚离开的时候只带了最精锐的三千人马先行离开,剩下的七千人马则由他手下的大将韩当统帅,待诸事办妥后启程。

七月初五,孙坚部队在行进到丹阳郡与豫章郡交接的虎林县境内时,遭到三万荆州兵马袭击,江东兵马本来就少,加上没有任何的防备,顷刻间就被荆州兵马打的溃不成军,主帅孙坚虽然反应奇速,拼命组织兵马进行抵抗,但可惜双方实力相差太过悬殊,江东军在冷静下来之后,剩余的不到两千人马稍做抵抗,便被彻底击溃,孙坚在自己的亲兵还有程普、黄盖等大将的保护下奋勇冲杀,企图突围出去,但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被荆州军的一队弓弩手伏击。

古代的主帅和其他将领之间在穿着上就有很明显的不同,加上在开战之前,几乎所有地荆州士兵都已经被告知了孙坚的大致打扮,所以这队弓弩手的攻击目标自然就集中到了身为主君的孙坚身上。急促地箭雨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袭来。就算孙坚是号称江东之虎,有万夫不当之勇的猛将,也终究也只是个凡人,并不是八臂哪吒,在奋力抵挡了大部分的箭矢之后,依然有五六只箭突pò

了一切防御。深深的刺入了孙坚的身体之中。

如果只是普通地弓箭的话,以孙坚的身体情况,倒也还有几分生还下来的希望,但可惜的是,这些弓箭的箭簇上都被涂抹了剧毒。这种毒箭中一支都麻烦,何况是四五支!所以孙坚中箭之后,马上就感到头脑中一阵晕眩,而后一股腥气直冲哽嗓,他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黑血,而后便翻身落马,昏倒在地。见自己的主公落马,程普还有黄盖都是目眦尽裂。两个人都不要命的在人群中冲杀起来,最后,在程普的掩护下,黄盖总算是将跌落在地地孙坚抢了回来,然后解开自己的系甲丝绦,把孙坚缚于背上,拼起最后的力qì

。与程普一起杀出重围,奔距离此处最近的临城县而去。

等他们到了临城县,不及休息,想要马上寻找大夫为孙坚诊治的时候,却发xiàn

孙坚早已气若游丝。人死之前都会有回光返照的一瞬,也就是孙坚的身体底子好,够强壮,所以才能在身中这么多毒箭的情况下支撑到现在。趁着自己的灵台之中还存有最后的一丝清明,孙坚拉着程普和黄盖地手,交待了自己对孙策,对周瑜,对自己的那些忠心的部属们的临终嘱托。而后。这位在汉末最为忠勇的一代名将,带着满怀的不甘与满腔的遗憾。阖上了他的眼睛。

“伯符,人说虎父无犬子,汝之勇猛早已超过为父,临阵决机,更是远胜为父,有汝这等佳儿,为父甚是欣慰,江东基业,来之不易,今交与汝手,需时刻警醒,善保勿怠!公瑾大才,当世少有,君与伯符有兄弟之谊,日后江东多事,还望公瑾能善辅伯符,汝二人兄弟同心,方可成就大业。江东众臣,皆随我多年,我儿需善待之,不可依仗主君之身份,做骄横无礼之行止!家国之事,非比等闲,汝遇事多听谏阻,切不可一意孤行,以致耽误大事。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与豪雄决于疆场之上,吾平生自命英雄,今却死于小人之手,痛哉!痛哉!”

钱塘县县衙大堂之上,已经从临城县匆匆赶回地程普和黄盖哽咽着将孙坚临终时的嘱托向孙策和周瑜等人复述了一遍,而孙策早就已经哭倒于地,泣不成声。周瑜心中同样悲切万分,孙坚和他的父亲乃是挚交,他从小就将孙坚当作自己的亲叔叔一般敬仰,如今孙坚死于刘表之手,周瑜岂能不伤心,但孙坚遗嘱上的那些话语更是字字句句打在周瑜地心坎之上,孙坚对自己地器重,对自己的期望,让周瑜感到一副沉重无比地担子已经确确实实的压在了自己还有孙策的肩膀上,所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强忍着悲痛,周瑜一把拉住孙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大声吼道:“伯符!我们现在没有哭的时间了!叔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东基业危在旦夕,稍有不慎,我们就会全军覆没!”

孙策在听到自己父亲归天的噩耗的时候,就好像被惊雷劈去了魂魄,刚才听到父亲的遗言,更是感到眼前发黑,五内俱焚,一时间就想自己也不如就随着父亲一起死去算了,但周瑜的怒吼终于把他从无尽的悲痛中拉了回来。没错,现在江东四郡三面受敌,形势危如累卵,凝聚着父亲毕生心血的江东之地已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继承者的自己,必需担起保护江东基业的重担!唯有这样,自己的父亲才能走得安心一些。

抹去脸上的泪水,孙策的身上涌起一股股的煞气。“公瑾,你继xù

在此挡住刘繇还有王朗的联军,我自带一万兵马,去阻截刘表老贼!”孙策红着一双眼睛,恶狠狠的说道。周瑜一把拉住他地肩膀猛的摇晃几下,厉声说到:“伯符。你冷静一点,没错,我们与刘表确实是不共戴天,但如今这三路人马之中。荆州的实力最强,你带着一万人马前去,也只能是去送死!如果你有什么好歹,那日后谁为叔父报仇雪恨!”

被周瑜这么疾言厉色的一说,孙策终于稍稍冷静了一点,紧皱着眉头问周瑜道:“那公瑾你以为我们现在要如何是好呢?”周瑜心中松了一口气。孙策毕竟是孙策,能够分得清轻重,“伯符,刘表现在联合了袁术还有刘繇对我们三面夹攻,这三路人马中刘表最强,刘繇最弱,且会稽在江东之内,稍有动作,就会威胁到我们所占有地四郡。所以无论是从那个方面来看,我们都应该先集中力量,消灭刘繇还有王朗的人马,待安定了内部,再抵御外敌!”

孙策点点头,在刚才周瑜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恢复了自己作为一个统帅的理智,当心情稳定下来,他对局势的判断就和周瑜的判断相吻合了!叹了一口气,孙策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将手按在剑柄上说道:“好,就让刘表老贼先多活几天,我们先击破刘繇和王朗的联军,收复会稽!”周瑜看着孙策再度英气勃发,脸上顿时露出满yì

的笑容。

“伯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叔父的仇。我们早晚有一天要找刘表讨回来!只不过,”周瑜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犹豫,这让孙策很是奇怪,连忙追问道:“公瑾,只不过什么?你怎么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了?”周瑜皱了皱眉头道:“伯符。其实我有一种感觉。这次叔父遇害,虽然是刘表所为。但在这背后,恐怕另有人操纵!”

孙策被周瑜的话弄得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自己的父亲就是被刘表设计害死,可没想到周瑜竟然说还有人在背后操纵,那自己的父仇,岂不是要算到那个幕后操纵之人的头上?“公瑾你说,那个在幕后操纵地人是谁?”孙策迫不及待的问道。周瑜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益州刘宇!”

“刘宇?怎么是他?”孙策大感意wài

,“公瑾,你为什么会怀疑到刘宇身上?这次不是他们益州从中调停的吗?而且当初你也确定刘宇会暗中相助我们江东的。”周瑜苦笑了一下说道:“刘宇乃当世之雄才,他之所以要暗助我江东,其实就是想要让我们和荆州鹬蚌相争,他在一旁渔翁得利。如今叔父遇害,我江东与荆州势同水火,结下不共戴天之仇,看起来和益州没有什么关系,但事实上,日后最大的受益者还是刘宇!”

孙策的脸色沉了下来,来回走了几步,停住脚问道:“公瑾,你既然这么说,可是已经找到了什么证据能证明刘宇和这件事有关?”周瑜黯然摇头道:“没有,这里面没有一点的蛛丝马迹能够把这件事和刘宇扯上关系,我也只不过是从最后收益最大的是益州这件事上推测而已。”孙策脸色复杂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没有证据,我们就算是想找刘宇理论也是不可能了。哼,不管怎么说,害死父亲的,乃是荆州刘表,不管这是不是个陷阱,就算真地是个陷阱,我和刘表老贼也是誓不两立!早晚我要他死在我的手上!”

就在孙策发誓要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的时候,千里之外的益州首府成都,正接受一场夏日雷阵雨的洗礼。在蜀王府后花园的凉亭中,蜀王刘宇背负双手,抬头看着天际那不是出现的划破长空地闪电,他的眼神不断的变幻,好像在思索什么事情。猛然间,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刘宇并没有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他早已经听出脚步声的主人就是自己地妻子孙琳。

“在想江东地事情?”孙琳走到刘宇的身边,目光同样看向亭外连天地雨幕。轻叹一口气,刘宇的语调中略带伤感的说道:“好雨知时节啊。也许老天也为这世间失去了一个正直忠勇的人而感到惋惜吧。”将手伸出亭外,清凉的雨水顿时淋湿了刘宇的袍袖,“这场大雨,应该能够将成都城的街道冲刷一新吧,道路脏了,可以用雨水冲刷,可人心中的阴暗,又要用什么来洗净呢?”

看着刘宇略带惆怅的表情。孙琳倒是微微一笑,也将自己地手伸到雨幕中,雨水同样洒落在她的手掌之上,很快就从指缝间滑落在泥土之中。“雨水能将手心的尘垢洗净。但却不能同时冲刷掉手背的污浊不是吗?”将手收了回来,孙琳调皮地将手掌上残存的水珠抹到了刘宇的脸上:“雨水也不是万能的,不是吗?”

刘宇哈哈一笑,有袍袖擦了擦脸上的水迹道:“江东的一切,都是按照我们地安排展开、进行、结束,一个名震天下的人。就因为我们的计划而殒命,而更多的人也会因为我们的这个计划而被卷入无休止的战斗之中。说起来,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真的并不好受呢。”孙琳眨眨眼睛说道:“总比被人掌控命运的感觉好,不是吗?”刘宇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地姿势说道:“没错!与其被人掌控,不如掌控别人,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果老天爷哪天觉得我不顺眼了,大不了一个雷劈下来,说不定我还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去!”孙琳则是嘻嘻一笑道:“那你到时别忘了带上我一起回去,对了,还有咱们的儿子!”

夫妻两人正在这里说闹,却看见蔡琰的近身侍女侍琴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刚进亭中,没等的喘口气,就断断续续的说道:“王爷,我家小姐。好像快要临盆了!”刘宇一惊,算起来,蔡琰临盆的日子确实就在这几天,不过没想到是在这么个下雨天。

尽管已经有了一个儿子,但现在要出生的,却是自己和蔡琰的爱情结晶,所以刘宇同样也是丝毫不敢有一点怠慢,急忙和孙琳赶到为蔡琰专门准bèi

的产房门外。这个时候蔡琰地阵痛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好在那些稳婆还有郎中都是早就准bèi

好在府中待命的,所以在刚一开始的时候,庞大的蜀王府接生团队就已经开始运作起来。

也许每一个女人在第一胎的时候都要经lì

那种死去活来的痛苦,产房中蔡琰的痛呼声时断时续的传出。当然。最让人担心地就是那呼痛声消失的时候,在这医疗水平还不怎么样的汉朝。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得母子皆亡!就算是有了上一次等待孩子出生的经验,刘宇的耐性还是一点都没见长,特别是蔡琰这次分娩,所用地时间好象一点都不比当时孙琳生刘敬地时候短,这让刘宇的心中更是忐忑,靠,不会真地是因为我这一阵子间接的害死了不少人,老天爷要惩罚我吧,怎么她们两个都有难产的迹象呢!刘宇焦躁的在房门前走来走去,心中不住的暗骂老天。

孙琳的心中同样很是着急,虽然外面有传言说她和蔡琰因为争宠而不和,但那都是胡说八道而已,她们两个在八年前就是不错的姐妹,如今更是如同亲姐妹一般,孙琳又怎么会与蔡琰不和呢!至于说两个人的孩子谁能够成为刘宇的继承人,那就更不是孙琳所关心的事情,自己的孩子当不当皇帝,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一家人开开心心过日子比什么都强。此时看到刘宇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孙琳不由得觉得有些眼晕,一把拉住他道:“拜托,别再转了行不行!你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啊!你在这里安心的等,我进去看看,没准能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产房禁止男子入内,但对女子却没有限制,所以孙琳能够自由出入。就在刘宇在门外唉声叹气的时候,郭嘉带着一个满面尘土的兵士,急匆匆的沿着回廊向刘宇走来。刘宇这个时候正愁每个人在身边安定自己的情绪呢,看到郭嘉到来,不由得喜出望外,连声喊道:“奉孝,快过来,我的第二个儿子就要出生了!”

郭嘉和那个士兵来到刘宇身前,但却没有向刘宇道喜,那个士兵单膝跪倒在刘宇面前,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裹,打开之后,一封标有五颗星的信封出现在刘宇面前。“八百里加急,绝密,请主公拆看!”

第七十七章 一触即发

听到原来是有绝密情报送来,刘宇先是一愣,随即有些心不在焉的摆摆手道:“等会儿再看。”说着话,目光又再次转向产房的房门。现在的他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实在是不想为了情报的事情多费神思。哪知dào

那个士兵并没有听从刘宇的命令站起来,反而是再次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八百里加急,绝密,请主公拆看!”

这下刘宇有些惊讶了,一个小小的兵士,怎么敢这么大声的跟自己说话!平常的刘宇根本就不会计较这些小事,但此时他的心情可并不怎么样,所以面色一沉,冷声道:“孤刚才的话,你没有听到吗?”那兵士依然跪在地上,将军报高高举起,丝毫没有因为刘宇的怒气而退缩。这时,郭嘉在一旁向刘宇说道:“主公,此人并唯做错什么,主公为何要斥责于他?”一个小小的兵士不能引起刘宇的重视,但身为重臣的郭嘉就不一样了。

刘宇被郭嘉这么一说,心中一凛,稍一冷静,马上就想起当初自己所定下的关于情报的规定,凡是绝密等级情报,在送抵目的地之后,都要在第一时间递交到有权拆看的人,而收到情报的人不管是身处于什么情况下,也都要马上拆看,这也就是为了不耽误军机,要知dào

,战机稍纵即逝,一旦有所耽搁,那就可能造成严重的损失。要说现在的这个情况,刘宇就算是不马上拆看这封情报,也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规矩就是规矩,更何况这个规矩还是刘宇自己制定的。刚才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算得上是出尔反尔,所以饶是刘宇的脸皮够厚。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些发烧。轻咳一声演示了一下自己的羞愧,刘宇从那个士兵地手中将军报接了过来。不过并没有立kè

拆看。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兵士。刚才刘宇只是扫了一眼,但现在仔细看时,却发xiàn

这个士兵地长相倒还真地是很不错,这不是说他长得多么帅,而是长的很有性格,棱角分明的脸庞显示出一股刚毅正直的气息。

这下刘宇倒是对这个兵士感兴趣起来,刚才这个小小的士兵竟然无视与刘宇之间身份地位上的巨大差异,不卑不亢的要求刘宇按照规矩拆看情报,这种忠于职守,不畏权势的性格。让刘宇很是欣赏,他没想到在情报部的底层人员之中,竟然会有这么气质不俗的人存zài

,看来在人民群众之中,确实是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你叫什么名字?”刘宇既然对这个士兵感兴趣,自然就要知dào

他地名字,不过他也没有抱什么太大的希望,因为在古代,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有自己的名字。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没有受到过系统的教育,没有阅读过什么古籍文献,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为自己的孩子取上一个甚至只是普通的名字。这种情况到了唐宋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善,但在东汉末年,却依然很常见,大多数出身于贫寒之家的人,所拥有地只是一个类似于张三李四的代号。

但出乎刘宇意料的是。那个士兵竟然回答道:“回殿下,小人名叫董举,表字高平!”不但有名,竟然还有表字?刘宇顿时对这个士兵的家世怀疑起来。在这个时代,有表字是一种文化的象征。只有那些书香门第。巨富豪雄还有官宦世家的子弟们才能在成人的时候,被自己的父母赋予一个表字。用来代表长辈对他地期待。取字是一门学问,只有具有相当学问的人才能够胜任这个工作,而董举这样一个小小的士兵,竟然也有自己的表字,可见他的家世不简单。

“董举,你地家世如何?”其实从董举地衣着打扮上就能够知dào

他的家境并不怎么样,但刘宇相信这个人地背后肯定有着他自己的故事。果然,董举的回答并没有让刘宇感到失望,甚至让刘宇再一次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他的回答是:“小人先祖讳宣,乃是世祖皇帝驾下洛阳令。”汉世祖,也就是东汉的开国皇帝光武帝刘秀,刘宇心下恍然,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董举还真的是官宦之后。洛阳令职衔不低,洛阳是帝都,洛阳令也就相当于后世的北京市市长。

不过董举的这个先祖董宣,这个名字被刘宇听到耳中,怎么都感到十分的耳熟,好像有一定的印象,但这么猛然间一回想,急切间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刘宇忍不住用手指揉了一下额头,但还没等他想起来,郭嘉却已经是讶然说道:“令祖难道是世祖皇帝时有名的强项令董公?”被郭嘉这么一提醒,刘宇也立kè

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觉得名字这么耳熟,原来是东汉时期有名的清官,有强项令之称的洛阳令董宣。

董宣的事迹,在后世流传甚广,尽管他不像宋代包拯那样有着无数的传说演艺流传,但不畏权贵,强杀公主恶仆,并坚持公理国法,不向皇权低头的事迹,也足以让他名垂千古。据说董宣去世之后,光武帝派人去他的家中吊唁,使者惊讶的发xiàn

他的家中竟然几乎是家徒四壁,留给他妻儿的,只有几斛大麦,还有一辆破车。

董宣的食禄足有两千石之多,而且他担任的的洛阳令虽然官职并不是顶尖的,可却是京城内有名的肥缺,就是这样,在他去世之后竟然清贫至此,这让刘秀大为惊讶,急忙遣人去询问董宣的妻子家贫的原因,这才知dào

,原来董宣经常将领到的赏赐全部分给手下的官吏,而他自己的俸禄,有很大一部分也都用来资助那些贫贱的朋友乡里。同时也感到十分的伤心,对自己的左右说道:“董宣廉洁,到他死朕才知dào

。”于是马上下旨,赐艾绶,并按大夫的礼节安葬。

在礼葬了董宣之后,光武帝还赐给了董宣的妻儿一笔资财,作为慰问。对这个董氏家族的记载。就至于此处。史书上甚至没有记载董宣儿子地姓名,这也就说明董宣的儿子到后来。并没有踏进仕途。或者就算是曾经当过官,也并没有超过郡守一级地职务。一个清官地家族,到最后竟然就这样衰落,并最终湮没于百年的历史之中,这实在是让人感到嗟叹。不过刘宇也感到十分的高兴,因为董宣的这个后人董举,在气质和性格上都很有他先祖的风采。

“董举,你既然是董公之后,那你可曾读过诗书?”刘宇继xù

向董举问道。他现在已经打定主意日后要重用起董举,不过他并不想让董举继xù

从军。标记1想要在战场上做出一番事业。那也是要有天赋和资质,就像是许褚、张辽还有赵云他们,都是习武的奇才,不过董举的天赋显然不在于此,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成为传递情报的士兵。不能担任军职,那就要从文职出身,刘宇并不是很担心董举的文化水平,董家祖上毕竟是书香门第,就算后世子孙不做官了。可那种文化底蕴却不会就此中断,果然,董举回答道:“回殿下,小人自幼便曾多读经典。”

满yì

地点点头,刘宇却又想起一个问题:“既然你曾经读书,那为何又要到情报部去从军?官府不是已经发下了要在九月进行科举考试吗?以你的家世,想要走仕途的话,不是应该是从文职出身才对吗?”听刘宇问出这个问题。董举的脸上竟然露出一股悲伤的表情,声音也低沉了很多:“不瞒殿下,先祖病逝之前,曾留有遗训,嘱后世子孙无故不得入宦途。以免招致他人怨恨。使家族罹祸,故而百余年间。我家世代平民,不谋仕途。”

刘宇皱了皱眉头,他没想到身为强项令,一辈子没有向强权低头的董宣,在临死的时候竟然会留下这样的遗言。这种嘱托无疑代表着董宣是在向世道人情屈服了。当然,仔细想一想,刘宇多少也能够了解到董宣临终时的顾虑。这个世界上,做人难,做好人更难,而要做一个好官,则要比做个好人还要难上加难。

在那个利益与**所交织而成的世界里,勾心斗角是永恒地话题,也许每个刚刚进入官场的人的心是纯洁的,但当他们摸爬滚打几年之后,十个里面有九个半就会变成权力或者**的奴隶。封建集权之下的权力使人腐化,真zhèng

能够不向强势低头的,也许一个朝代中也只能出现那么一两个而已。董宣是那一两个中的一个。

但董宣没有任何地信心能够保证自己的后代子孙也都能像自己一样坚持操守。与其在后世出现一个贪官权贵为自己的家族脸上抹黑,倒不如干脆的断绝子孙们踏入仕途的道路。更何况,在那个黑暗地世界中想要独善其身,谈何容易,在各方势力地夹缝之中求存,不被任何一方势力所利用,不想任何的势力低头,稍有不慎,就会招致灭门灭族地下场,这样每天生活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的生活,还不如放下那些权力,做个自由的平民百姓!

“你是因为董公的遗命,所以才甘心到情报部做一个不会有什么前途的士兵,而不是通过科举,凭着自己的才华成为我益州的官员吗?”这个理由好像能够说得过去,但刘宇还是觉得有些过于牵强。不出所料,董举神色黯然的摇头道:“虽然先祖有此遗训,但小人会去情报部,却并非因为这个原因。实不相瞒,家父在十年前就已病逝,小人是被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带大。本来准bèi

遵循先祖遗训,继xù

以耕田为生,哪知家母两个月前忽然身染重疾,亟需银钱养病,而我家百年来世代耕作,家中根本没有余钱,所以小人不得已便投效情报部,做个传讯的差事!”

原来如此。刘宇点了点头,虽然说这个事情有点老套,但却是这个乱世随时在发生的。这个董举是比较幸运,能被自己发xiàn

,而自己注意不到的可怜人,则更是成千上万。“这样吧,”既然知dào

了缘由,刘宇就要采取相应的措施:“待会儿你就将令堂送到太医院去,孤派人去和张院正说一下。让太医院最好的郎中为令堂诊治,当然。这些诊疗费用。就由官府承担。”董举让刘宇这么一说,忍不住又惊又喜,但终究是惊大于喜,连忙俯首道:“多些殿下厚恩,但小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传讯兵士,身无寸功,实在是不敢领受殿下的恩典!”

刘宇一摆手道:“你现在是个传讯兵,但很快就不是了!孤有意让你去刑部任个给事中,不知你意下如何?”这下不光是董举吃惊,连郭嘉都有些惊讶。六部给事中是益州采用新官制之后重新确定职权地一个职位,刑部给事中是刑部官阶中的第五等品阶,为正六品官员,负责对刑部各司地事务进行稽查。虽然品阶不高,但也是个举足轻重地位置,但最重yào

的是,董举现在可还是个没有任何官位的小小兵士,他甚至连个孝廉都不是,就算给事中只是个六品官,但骤然就让董举担任的话。那也是极为出格的,一个白身百姓竟然一举成为六品官,简直可说是一步登天了。

董举现在是彻底被刘宇的话给吓着了,他虽然对权势并不是很在乎,但骤然间从一个小小的传讯兵变成正六品的官员,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不等董举推辞,刘宇就继xù

说道:“高平,我知dào

令祖董公有遗训。不许子孙从政,但当年王莽作乱,乾坤大乱的时候,令祖不也是为了天下百姓而追随世祖皇帝,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如今天下之局比起王莽之时更加混乱。奸臣当道。诸侯纷争,想来董公若能复生。也必然会为了天下百姓而挺身而出!高平身为强项令之后,又岂能坐视天下万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孤观汝有乃祖之风,故而才恳请汝能答允!”

刘宇是钦封地王爵,可如今竟然对董举这样一个小小士兵说一个请字,任由董举再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再做推辞了,再说,他们老董家的人从董宣开始就一直是吃软不吃硬,所以董举也只好诚惶诚恐的接受了刑部给事中的任命。因为急于要将母亲送往太医院诊治,所以董举在确认刘宇确实将情报拆封之后,就先行告退了。

待董举离开之后,郭嘉才向低头看情报的刘宇问道:“主公,董举虽然是强项令董宣的后代,但主公就这样将他任命为给事中,是不是有点轻率?”刘宇并没有抬头,一边看着军报一边说道:“奉孝不必担心,董举此人,确实是有董宣的风骨,给事中的品阶虽然不高,但职责重大,六部管理天下政务,稍有差池,就关系万民福祉,给事中乃是为了监察六部而设,若是不得其人的话,那就会成为摆设,像董举这样不畏权势,不贪名利的人,是最适合不过了!”

郭嘉默然,刘宇说地一点都没有错,正因为是监察六部,所以给事中可说是处在权力冲突最为激烈的地方,那些想要以权谋私,或者贪婪腐化的人,他们所实行的政令肯定会给天下的百姓造成很大的损失,给事中正是为了尽可能的避免这种情况才设置的,而一个意志不坚定地人如果担任了给事中的话,那非但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会让官场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恶劣,像董举这样宁折不弯的硬汉,确实是最适合给事中这个最容易被腐化地职位。

想通了这件事,郭嘉地注意力就集中到刘宇手中的这份军报上了,此时刘宇已经将军报看到了最后,而他地眉头也已经的皱成一个川字。“可恶,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刘宇看完军报之后,很是郁闷的嘟囔了一句,这话声音并不小,所以郭嘉听得也很清楚。难道军报上是坏消息?郭嘉在自己心中猜测到。如今益州风调雨顺,四周的诸侯们也都不敢向益州有什么不敬的举动,想要收到一份坏消息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这能是什么坏消息呢?

郭嘉还在猜测,刘宇却已经将情报递了过来。就算是绝密情报,在拆看之后,就可以由拆看人自行处置了,而郭嘉身为军机大臣,他的权限也足够作为第二个观看这份军报,所以郭嘉并没有任何推辞,就将军报接在手中。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这封军报主要就是向刘宇汇报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董卓已经将新城建好。并将这座由数十万民夫没日没夜工作了数月,付出了上千条人命才能够如此迅速建好的新城命名为坞。同时,董卓还大肆抄掠关中世族,将那些根底雄厚的世家几乎抄了一个遍,由此得到了数不胜数的大量金银珠宝,至于钱粮就更是无法计算。根据那些董卓的手下进行粗略地估计之后,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坞中的粮食,足够使用三十年!

这样巨大地一笔财富,全部被董卓派人运送到了坞。董卓是高兴了,但关中地百姓们却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钱币出现就是为了能够方便流通的,可如今大量的钱币被董卓纳入了自己的私囊,导致了在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急剧减少,老百姓的日常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为了能够缓解钱币矛盾,也为了能够进一步的聚揽钱财,董卓下令将大量的已经通行天下数百年的五铢钱尽数毁坏,还下令将所有地铜人、铜钟和铜马打破,重新铸成小钱,作为通用货币。

那些粗制滥造的小钱不仅重量比五铢钱轻。而且没有纹章,钱的边缘也没有轮廓,不耐磨损。这些钱币形象方面的不堪倒还是小事,但粗劣的质量以及重量严重缩水,这些新发行的小钱的流通直接导致了严重的通货膨胀:货币迅速贬值,物价疯狂上涨。根据情报部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如今在关中想要购买一石谷米的话,就大概要花费数万钱。要知dào

。这些钱可不是后世轻便地纸币,而是实打实的铜钱啊,数万枚铜钱,即便是重量缩水,可就算是一个壮汉。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搬得动的。每次购物,都要赶着马车。带着一箱一箱的铜钱去购买,搞的老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百姓的生活陷于极度痛苦之中。董卓却利用搜括来的钱财,整日歌舞升平,寻欢作乐,生活荒淫无度。

此时豪华的坞建成,董卓便不在已经被他弄得凋敝不堪地长安城中呆着了,他在民间大肆挑选了数百个俊美的少男美女,全部送到坞去充实城池,当然,也是为了方便他平日的荒淫无度,至于金玉、彩帛、珍珠,那更是在坞的仓库中堆积的不知其数。而董卓地那些家眷也都和董卓一起迁到了富丽堂皇地坞中居住。

不过这时的长安名义上还是汉朝地首都,为了能够牢牢的控zhì

住朝廷,董卓还是要是不是的回到长安去视察一圈。他这样往来于长安和坞之间,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每次来回,朝廷的公卿们都要在横门外等候送行或者迎接,而董卓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能够多少的笼络人心,便经常在长安城外的大道之旁设立营帐,与朝廷公卿聚饮。当然,董卓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人吃饭,每次他都会弄出点花样,比如烹煮或者烧烤活人,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如此的倒行逆施,使董卓的权势达到一个顶峰的同时,也让反董卓的势力达到了一个空前的数量。京中各势力皆蠢蠢欲动,这就是军报最后对长安局势的评价。但现在长安禁军,长安城卫军,还有在长安附近驻扎的卫戍军,都是董卓的亲信在统领,那些反对势力大多数都是手无兵权的文官,他们最多也就是在家中弄点护院的私兵,但在董卓的严密监视之下,那些私兵的数量都没有超过二百人的,所以就算这些官员的私兵加起来,也不过城卫军吃!

没有兵权就没有发言权,所以长安城中的反董卓势力也还只是停留在蠢蠢欲动的阶段,要真zhèng

有所行动,却是千难万难。但就是这个棘手的难题,也已经出现了一个契机,这就是军报上所讲的第二件事,吕布和董卓的关系恶化了!

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恶化并不准确,正确的说,董卓和吕布之间的关系是进一步恶化了。董卓和吕布之间虽然是有着一个名义上的父子称谓,但事实上他们也不过是在彼此利用而已。但随着董卓的权利**还有他的地位的不断攀升,吕布和董卓之间的分歧却是越来越大了。主要还是董卓再也不提供吕布所希望得到的待遇。吕布这个人是个权力欲很强地人,同时他也是个极度贪财好色之徒,从本质上来说,他和董卓还真是臭味相投,但就是因为他们都是坏到骨子里的人。所以在利益分配地问题上,迟早是要出问题地。董卓的生活越来越奢华。而吕布想要得到和董卓同样的待遇。

试问董卓怎么可能满足吕布的这种过分的要求。而自诸侯讨董战役以来,天下的那些诸侯们已经开始陷入彼此之间的全力争夺,对于长安这个名存实亡的汉家朝廷的重视程度越来越低,而对于甘心蜗居于关中的董卓,也不是像以前那样必欲除之而后快了。战事地减少,使得只在武力方面有着过人之能的吕布在董卓的心目中的可利用价值不断下降,董卓现在只是将吕布看作是自己的一个打手,而且还是一个没什么事可做的打手,那么他自然不会多做感情投资!

他们两个的第一次关系恶化就是上次刘宇表奏吕布为车骑将军的事情。这件事刘宇事先已经给吕布通了气,吕布以为有刘宇推荐。董卓在表面上也还是自己的义父,那么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自己的这个车骑将军地位置都是跑不了了,但没想到董卓同意了刘宇其他的关于益州臣属的升迁推荐,唯独吕布的这个升迁推荐,被董卓给拒绝了。

吕布本以为能够手到擒来的事情,到头来等到的却是一场空欢喜,试问像他这样骄傲而又贪权的人如何能够忍受,于是他马上到太师府与董卓理论,想要弄清楚董卓这样做的原因。可董卓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将吕布控zhì

在自己的手中,这个理由并不是能够宣之于口的,所以董卓费了一番心思,用一番好言好语将吕布给打发了。

事情看似是得到了解决,但事实上,董卓和吕布都在那次事件中对对方产生了深深的不满。吕布不是傻瓜,董卓在打发他的时候根本就是敷衍塞责,这点他还是看得很清楚地。一个车骑将军地位置,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地,所以吕布已经彻底的明白,董卓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怎么样了。而董卓也在那次事件中发xiàn

吕布确实已经越来越不容易掌控了,就因为一个车骑将军的位置没有到手。他就敢跑到自己的府中。向着自己大喊大叫,凶相毕露。这样的人,自己哪里还敢放心的任用?就算是条狗,那也要找一条听话的来养,动不动就呲牙的狗,没人会喜欢。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已经形成,而且情况十分严重,但这两个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解,原因就是他们都还没有把握能在和对方撕破脸之后妥善处理产生的后果。董卓忌惮的是吕布那天下第一的武力,而吕布则是忌惮董卓如今在关中一手遮天的势力,毕竟武功再高,也比不过数十万雄兵!不过,他们两人此时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沦落为互相利用,再无一点情意可言,只要再有一个合适的导火索,一个合适的机会,那么两人之间的冲突必将全面爆fā



这个导火索就在不久之前,在暗部与司徒王允的合zuò

之下被制作了出来。王允当年就和刘宇的关系不错,毕竟能够参加刘宇婚宴并能够留到最后的人并不多。在反董卓势力中,王允是隐藏的最好的一个,这也是刘宇会找他合zuò

的重yào

原因之一。至于说他们合zuò

完成的那个导火索,就是三国演义中那个连环计的翻版。只不过作为女主角的貂蝉,被换成了另一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和貂蝉很有几分想象。

吕布喜欢貂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当然,他这个好色之徒所谓的喜欢应该只算得上是皮肤滥贱之淫,但他对貂蝉的美色念念不忘却是事实。世界上最美好的蛋糕,就是看起来十分好吃,但你就是吃不到的蛋糕。以刘宇和吕布之间的实力差距,只要貂蝉不喜欢,那吕布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乎,貂蝉成为了吕布的一个只能在梦中才能YY的存zài

。刘宇知dào

吕布的这种心理,所以他才嘱咐暗部仔细留意寻找和貂蝉有几分形似的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底是被暗部寻找到了一个形貌和貂蝉又那么四五分相似的农家女子,但这还远远不够,貂蝉能够位列四大美女之一,容貌只是一部分,她的独特的气质也是一个关键。所以暗部的人在找到这样一个女子之后,又费了很大的心血对她进行培训,这一培训就花费了近一年的时间,直到今日才达到了令人满yì

的效果,如果梳妆打扮起来,那个女孩能够和貂蝉有六分的想象,而对于吕布之中对貂蝉一直垂涎的人来说,六分就已经足够了。

按照计划,这个女孩被送到了王允的府中,再由王允找机会送给吕布。当吕布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子的时候,差点就以为貂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六分的相似,再加上吕布在自己心中的自动想象补充,六分也就变成了九分。看到吕布那眼冒精光的模样,王允也不禁暗叹刘宇的高明,其实像这个女子的容貌,最多也就和皇宫大内,或者董卓府中的那些美女一个档次,吕布经常出入皇宫,也经常见识董卓身边的那些娇娘,想要用这样一个女子牵住他的心,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就因为这个女子长得像貂蝉,所以才能一举攻陷吕布的心理防线。

接下来的事情和原本演艺中的情况有点不同,王允当天就把这个女子送到了吕布的府中,而不是转手送给董卓,因为董卓并没有见过貂蝉本人,所以凭着这个替代品也就无法打动董卓了。但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这就要暗部在其中出力了。首先,吕布在欢欢喜喜的将娇娘接回家之后,还没来得及享用,就被董卓紧急命令马上去卫戍军公干,因为这件公务被安上了紧急公务的帽子,所以吕布也不敢有所怠慢,他和董卓虽然有所嫌隙,但还不能公开翻脸。反正美人儿已经进了家门,晚两天吃就晚两天吧!

接着在吕布离开之后,董卓忽然驾临了吕布的府邸。这就是暗部的能量所在了,董卓的一个近侍告sù

董卓,说王允送给了吕布一个美人,被吕布当成了宝贝。董卓是个地地道道的好色之徒,他知dào

吕布的眼光不低,能让他当作宝贝的,那肯定不是凡品,反正在都中闲着无事,董卓就带着人到吕布府中来看美女了。

按理说,那个女子的相貌还不至于能让董卓神魂颠倒,但如果是她刻意的去勾引董卓的话,那就是两回事了,董卓这个色魔哪里是经得住勾引的人呢?!而且这里面还有一层,那就是董卓不但好色,而且喜欢刺激,吕布是他的义子,在自己义子的府中,将自己义子的妾室就地正法,这种好像是父亲凌辱儿媳的剧情设计,让董卓身上的兽血加倍的沸腾起来,那么接下来的情节也就顺理成章了。

暗部在培训这个女子的时候,也费了很大的功夫来教授她如何能使男人在行房事的时候更加的愉悦,所以董卓在自己的这个“儿媳”身上尝到了从没尝到的味道,既然自己看中了,那董卓也不客气,马上就将这个女子带回了府邸,并于第二天双双回转坞。

可想而知,吕布当时是如何的暴跳如雷,接下来的情节就再次回归到连环计的情节,总之,吕布和董卓之间,已经势同水火,矛盾一触即发!

第七十八章 调兵遣将

长安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刘宇这边可说是尽全力在创造条件了,毕竟益州离着长安并不近,光靠这远程遥控的话,根本无法彻底的根除董卓的势力。计划进行到现在,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在长安的王允等人来继xù

了。而事实上,王允的反应速度一点都不慢,甚至已经超过了刘宇的预料,在军报的最后,就清楚的写着,董卓这次离开长安返回坞,吕布并没有同行,而就在董卓离开之后的第三天,王允就秘密的到吕布府中,密谈了近三个时辰才离开。

看到这里,郭嘉的脸上已经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虽然现在他们是在庭院之中,保密的条件并不良好,但他忍不住小声的向刘宇说道:“主公,王允看来是马上就要动手了!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也能继xù

向着下一步进行了!”刘宇心不在焉的点点头道:“是啊,但怎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这句话郭嘉刚才就已经听到了,他当时没弄清是什么意思,如今看到了军报,就更不明白刘宇到底在想什么了,任凭他怎么思索,都找不出如今不适合动手的理由。

“主公,既然时机不对,那是不是向王司徒去信,让他暂缓执行诛杀董卓的计划呢?”郭嘉试探着向刘宇建议道。刘宇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苦笑着摇摇头道:“奉孝误会了,我并不是说王允在这个时候诛杀董卓有什么不妥,我只是在想,这样一来,我恐怕对琰儿他们母子的亏欠可就更多了!唉,如果这个消息再迟来一个月多好!”

终于听到了刘宇的理由,郭嘉却没话说了,这个公事和私事扯到一起,就已经不是做臣属的能够插嘴的事情了,更何况,在郭嘉看来。进军雍凉这件事情和蔡琰应该是丝毫扯不上关系才对,毕竟如果刘宇能够入主雍凉,同时将皇帝控zhì

在手中的话,那么他距离天下至尊的宝座就更进一步了,一旦刘宇成为了大汉天子,那以蔡琰的身份,肯定会被册封为皇贵妃,而她的儿子也能够成为皇子,日后有机缘的话甚至会成为太子地候选者,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如果按照郭嘉的那个思路来从名利爵位的方向来考lǜ

的话。刘宇确实谈不上对蔡琰有什么亏欠,但刘宇所想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不久之前孙琳生下刘敬的时候。自己可是全程陪护,从孩子降生,到满三日,到满月。甚至是为他日后的亲事会见使者。凡是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刘宇都确实做到了。可轮到蔡琰的孩子降生,自己却要去筹谋如何将雍凉掌控在自己手中。夺取雍凉是益州集团策划已久地大计划,计划的复杂程度是一般人所想不到地,如今这个计划的第一步马上就要实现,而下几步计划的实施,绝非一朝一日可以完成,而且这些计划几乎都要刘宇亲自参与其中。

如此一来,刘宇必然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离开成都。蔡琰不同于孙琳,孙琳因为自身的军事能力,这次必然要和刘宇一起出征,而蔡琰却没有任何征战沙场地能力。就算做最好地估计,刘宇想要完全将雍凉一带稳定下来。也要花费一年的时间。而一年之后当他和蔡琰再见面的时候,他们的孩子也就一岁了。在这一年中。刘宇无法尽到任何作为父亲的职责,同样是自己的妻子,同样是自己的儿子,所受到的待遇竟然有这样的差别,这让刘宇如何不感到心中有愧!

就在这时,产房中蔡琰呼痛地声音骤然而止,刘宇的心也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但接着传出来的婴儿宏亮的啼哭声,又让刘宇忍不住心花怒放。过了一会儿,产房地房门打开,孙琳满脸笑容地抱着一个襁褓出现在门口,因为外面正在下雨,为了避免孩子着凉,刘宇一步迈进产房,孙琳笑着将孩子交到他的怀中说道:“这下敬儿有弟弟了,估计咱们家以后可能会越来越热闹!”刘宇欣慰地看着自己怀中二儿子,这小家伙的眼睛还没有张开呢。

“琰儿怎么样?”尽管关心孩子,但刘宇更关心孩子的母亲,孙琳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说道:“琰妹妹没事,只不过产后脱力,昏睡过去了。”刘宇这才真zhèng

的松了一口气,母子平安,看来老天爷还真是没有亏待我呢!他在心中得yì

的想到。这时,侍琴来到近前小声说道:“王爷,小姐已经醒过来了!”

刘宇点点头说道:“你去将产后的补药拿来!”然后他便抱着儿子几步走到蔡琰的床边,看着蔡琰产后苍白的面颊,刘宇一阵心痛,连忙将儿子抱到蔡琰的面前说道:“琰儿,快看,咱们的儿子长得多漂亮!”看到儿子,蔡琰的脸上顿时涌起一抹红润,那是喜悦与欣慰交织而成的红晕,与孙琳不同,受到古代封建礼教教育的蔡琰对于生儿生女十分的在意,因为在她的观念中,养儿才可以防老!当刘宇以后不能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还有儿子可以依靠。

精心调配的产后补药很快就被送到了蔡琰床畔,刘宇从侍女的手中接过药碗,亲自一勺一勺的将药喂给蔡琰吃,能够被丈夫这样细心的照料,蔡琰的心中也是甜蜜万千,小口小口的吃完了补药之后,身体虚弱的蔡琰再次带着笑容睡了过去。轻轻的为蔡琰盖好被子,刘宇忍不住低声叹了一口气。孙琳从他的身后走了过来,小声问道:“你怎么了,有了儿子还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刘宇转头无奈的向她说道:“长安的局势开始变化,王允已经和吕布进行了联系,我想,不出半个月,董卓恐怕就要被他们设计击杀。而我们也要发兵按照原来的计划攻打雍凉。军事会议已经定在了明天,所以我能够陪着琰儿还有礼儿的时间,也就只有这两天了!我愧对他们母子啊!”

孙琳这是第一次知dào

军报上的内容,她愣了一下,而后才低声说道:“计划不能晚两天执行吗?至少,你应该陪着琰儿一起给礼儿过了三日洗的日子才好啊!”刘宇皱着眉头道:“时间不等人,蜀中道路难行。兵马粮草的集结还有移动都要耗费比平原之上更长的时间。董卓一死,王允必然当权,如同史书中记载的,王子师对董卓可说是深恶痛绝,而对董卓的那些爪牙像李、郭汜他们更是必欲除之而后快,所以长安之乱将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内爆fā

,这已经是定不可移地事情,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时间能够再耽搁了。林雷”

说到这里,刘宇的声音顿了一下,目光转向蔡琰。看着她脸上还没有消散的笑意,心中顿时涌上一阵怜惜。低头思索片刻。他才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说道:“琳琳,你说的没错,至少,我要为礼儿办好三日洗的仪式。不然的话。我将会永远愧对他们母子。反正成都的兵马是要分批调动的,就让其他的人马先行,我拖后几日再走就是了。”

孙琳地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在刘宇胸前轻轻捶了一下道:“这才对嘛,虽然不能因私废公,但也不能为了国事而忽略家人,更何况这次雍凉争夺的计划是我们筹谋了好几年地大计划,执行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说不定,很快你就能把琰儿也接到长安去住了呢!”刘宇苦笑了一下。有些失神的说道:“世界上没有百分之百完美的地计划,我们当时是根据从后世了解来地那些历史来制定这次的行动计划,可现在大汉的情形和历史上已经有太多的不同,就算在长安的情况变化不大,但我们也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才行!”分…………………………………割……………………………线…………………….

第二日。在蜀王府内院的军机密室。所有益州的高层文官还有武将都已经齐集一堂,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地雍凉地形沙盘。在刘宇还在豫州担任豫州牧的时候,他就已经派遣大量的人手分赴各地,对大汉十三州的地形地貌进行仔细的勘探,每到一郡一县,都要将附近地各种地形全部仔细地绘制成地理图册,然后再交到暗部进行分类整理,绘制成完整的州郡地形图本,接下来再由能工巧匠按照刘宇所提供地方法,进行沙盘的制作。

这项工作迄今为止,已经进行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在这八年里,暗部还有情报部的人员为了这件事耗费了巨大的心血,而益州府库中的地理图本也在不断的增多,但这项工作距离完成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要走。古代的交通不发达,而且后世所拥有的各种测量。绘图技术,在这个时代也还没有出现,刘宇和孙琳一个是法律专业,一个是财政专业,无论哪一个都和地图绘制,地形勘测这些技术绝缘,所以那些勘测绘制人员完全是靠着大汉的土办法,用落后的手法在对辽阔的大汉土地进行测量。刘宇的目标是制作出前无古人的大汉详细地图,就想后世的中国地图一样,同时他还要完成对大汉的紧要州郡的沙盘制作,以达到日后进行军棋推理,训liàn

指挥人员的目的。

但到现在,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进行的地图与沙盘计划,完成的也只有六个州的地图,还有三个州的沙盘,这三个沙盘就是豫州的沙盘、益州的沙盘还有雍凉的沙盘。其中豫州和益州的沙盘能够迅速完成是因为刘宇在这两个地方当过最高行政官员,而雍凉沙盘能够那么快速的完成,则是为了这次战争的需yào

而刻意加班加点的结果。

不过如果考lǜ

到这个沙盘的精致程度的话,那么就会发xiàn

八年的时间能够完成三个沙盘也已经是相当快的速度了。中国的工匠们好像是受到自古以来习惯的影响,不论是制作什么东西,只要是为了最高统治者制作的话,那么都会追求最高的精美度,因为在古代人民的心中,不管是王爷又或者说是皇帝都是难以伺候的角色,与其让统治者不满yì

而导致抄家灭门之祸,还不如绞尽脑汁一次性做到让人满yì

为止。像沙盘这样的工具,竟然也被他们做成了工艺品。

这个根据雍凉地形图而制作的沙盘,最好的融入了刘宇向工部的那些人员所提出地缩微模型概念。不论是山川河流,还是城池树木,都尽可能的做到了仿真设计。雍凉一带的地形起伏很多,山川沟壑,峡谷河流的分布广泛而且复杂,但工部的人员在制作的时候,还是一丝不苟的将这些地形最细微处的转折走向都体现了出来。

至于说沙盘上所必然存zài

的城池,则更是集结了工匠们的最大心血,刘宇甚至怀疑,制作沙盘地这些人。如果到了后世的话,恐怕都能够胜任好莱坞地模型制作人员了吧!每座城池都忠实的再现了原有的面貌。城墙的样式,防御工事地建筑情况,还有城门地形状,城内主要政治、军事设施。都被标注了出来。

最为关键的长安城同样也将所有的细节都体现了出来。而且尤为重yào

的一点,就是在长安城的模型之中,详细的用线条刻画出了长安城中的街道情况,大到通衢大街,小到居民区中的各条小巷,都被表示了出来,这次刘宇夺取雍凉的计划最重yào

地一环就是夺取长安,而在长安进行的战斗肯定是城内巷道战,有了这些对街道的具体标识。刘宇集团也就能够进行更为精确的战斗部署,不过,工部的那些人把沙盘弄成这样,刘宇倒还有些舍不得用呢。

“主公,这条路线实在是太过凶险。还请主公三思啊!”在听完刘宇地整体计划之后。刘晔忍不住上前谏道。这次地夺取雍凉的计划,有六成是刘宇和孙琳当初还没有进入益州地时候就已经制定好的。为了能够保密,益州集团的其他人对这个计划所知dào

的并不是十分的详细,尤其是具体的行军路线以及军事力量部署,更是到今天才被刘宇摆到了桌面上。这个计划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刘宇刚刚所说的,通过子午谷,出其不意,直捣长安。

在后世,经常有人讨论,如果当年诸葛亮进取中原的时候,能够听从魏延的建议,发一路奇兵通过子午谷直取长安,而蜀中大军则沿着陇右大道进军,两面夹击的话,恐怕历史就会就此改写也说不定。诸葛亮当时以子午谷地形险峻,倘若有兵马在谷中奇袭,那进入谷中的兵马就会全军尽没为由拒绝了魏延的建议,不过这个理由是建立在当时的魏国中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个计划的基础之上的。诸葛亮生平谨慎,不想弄险,所以宁可预防万一,也不愿突出奇兵。

但事后的历史证明,当时在魏国确实没有人察觉到蜀军能够从子午谷奔袭长安,诸葛亮就是因为太过谨慎,反而失去了唯一的一次能够振兴蜀国的机会,所以对当时的蜀国来说,可谓是成也诸葛,败也诸葛了。当然,诸葛亮的心中当时可能还有其他的考lǜ

,比如说蜀国的国力在经过刘备东征还有诸葛亮的南征之后,耗损极大,全国的兵力不但数量很少,而且补充起来极为困难,魏延当时要求精兵五千,如果是曹操的话,可能就同意了,因为五千人对魏国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就算中伏损失了,也伤不到魏国兵马的元气,但对蜀国来说就是伤筋动骨了。

不过,刘宇手中的益州,和诸葛亮手中的益州差的太多了,不但兵马充足,而且人口鼎盛,超过六百万的人口,在此时的大汉各州之中都是一个异数。所以刘宇没有任何的顾虑。要想以最小的损失,得到最大的利益,那就一定要出奇制胜才行。看到刘宇对自己的谏言不以为然,刘晔又再次谏道:“主公千万不要小看关中人物,李还有王允的手下也并非全是无能之人,很多的谋士也是甚有远见,倘若有人察觉到主公的意图,向他们的主君进言,于山僻中以兵马对主公进行截杀,那进入谷中的将士将会尽数覆灭于谷中啊!更何况主公还要亲自统军,那如此险计就更不可用!”

刘晔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确实,在李的手下不是没有智谋之士,相反,在他的手下可是有着一个很出名的智谋之士,那就是三国时代有名的毒士贾诩!历史虽然有了很多的改变,但贾诩还是投奔到了李的麾下。这一点已经被暗部的人确定了,当时刘宇知dào

这个消息地时候,还很是感叹可惜了一段时间。

不过就算是毒士贾诩,也不是能够神机妙算,知晓过去未来的神仙,如果他能够料到董卓会被诛杀,王允会夺取朝政,而李又会诛杀王允这一系列的事件还有大概的时间的话,他也许还能对刘宇的这个计划进行阻击,但如今董卓都还活着。谁又能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但刘宇却可以现在就带领兵马到子午谷入口处等待时机,并且派遣大量的人员在子午谷内还有长安方面的出口处进行哨探。如果真的有敌人的兵马前来地话,还指不定谁伏击谁呢!

出于这种事先知晓历史的优势,刘宇坚决地维持了原定计划。在子午谷入口处的村庄中,徐盛的三千血甲兵早就已经集结待命。刘宇又再下令。让高顺带领三千陷阵营,全部配上战马,先行一步赶往子午谷入口,与徐盛会和。而他自己,则在三日后,率领一千近卫骑兵与张辽一起赶赴子午谷口。子午谷的道路崎岖难行,根本就不适合数十万兵马地大军行走,当年魏延只向诸葛亮要求五千精兵,就是因为要多了也没用。反而耽误行程。

刘宇之所以敢带领一万人马进入谷中行军,就是因为这五六年中,刘宇已经秘密派遣了很多地地方兵马对子午谷的部分路段进行了有限度的整修。因为自从董卓回到关中之后,因为难以忍受董卓的暴政而逃向益州的百姓络绎不绝,其中经由子午谷进入益州的人也不在少数。如果大量整修道路的话。很容易就会被长安方面知晓,所以不得已之下。也只能是对部分路段稍作整修,整修完毕之后还要多做掩饰,免得被人发xiàn



好在董卓发xiàn

关中百姓不断减少,他要抓壮丁也变得不太容易的时候,便采取了相当残酷的手段,严禁关中地百姓通过各种渠道进入蜀中。得益于董卓的这个政策,最近一两年逃入益州的百姓越来越少,子午谷也再次恢复了荒凉无人通行的状况,这也让益州的筑路部队多少地松了一口气。到现在,子午谷终于可以勉强容许一万骑兵通行了。

当然,如果只有这一万人马,那就不是去夺权,而是去送死了,不管怎么说,关中地区也有着十多万兵马呢,就算刘宇地一万人都是精兵,也不是十多万大军的对手,所以在出动奇袭部队地同时,益州的大军也要从大路向关中进发,那条路线也就是当年诸葛亮出川所走的路线,出斜谷,经祁山,经由陇西大道步步为营的攻入关中。

当然,这也是为了能够吸引住关中的主力部队。汉中本就有赵云的六万骑兵,后来刘宇进攻上庸的兵马中,除了一部分兵马继xù

在上庸驻扎以外,另外有六万步军移防至汉中屯扎,在去年的时候,孙琳的征南大军在留下了一部分兵马交给益南都督**镇守南中以外,其余的七万大军全部进入汉中待命。这样计算一下的话,汉中驻扎的马步军总数已经达到了二十万,这已经集结了益州近乎全部的机动兵力。所以到时候只需yào

将各级将帅派到汉中,就可以直接统领各路兵马攻入雍凉之地了。至于说领军的元帅,自然是非孙琳莫属了。益州的文武官员们除了跟随刘宇奇袭以及留守在成都的人员之外,其他的人都跟随孙琳的大军行进,这其中就包括文职的刘晔、郭嘉、田丰、程昱还有陈群等人。这是刘宇自起兵以来,第一次在出征大军之中带领如此之多的文职人员,因为刘宇此次兵进长安,并不是为了破坏或者掠夺,他是为了能够切实的控zhì

住关中,这样的话,能够安抚百姓的文职人员也就必不可少了。至于随军的将领,则是包括了许褚、赵云、张、严颜、张任、管亥这些名将,另外还有何曼、张翼、冷苞这一批副将。整个阵容可说是强dà

至极,以这样庞大的实力,就算强攻雍凉也不是办不到的!

不说益州厉兵秣马,准bèi

一举攻克雍凉,且说董卓当日离开长安之后,吕布便回到了府中,但府中的美人却已经踪迹全无。吕布急忙叫家人来询问,这才知dào

原来自己的这个内定小妾已经被董卓抢先一步给吃掉了,而且不断吃掉了,连汤都没有留下。吕布这一气可是非同小可,热血上头之后,他也顾不得什么顾及不顾及的,马上催开座下马,向着董卓车队离开的方向追去。吕布的坐骑就是传说中地那个赤兔马,凭着赤兔的脚程,还真的被吕布给追上了董卓的车队。但当吕布看到董卓浩浩荡荡的长队激起来的尘土的时候,他的理智又重新恢复了。

凭着他吕奉先的实力。想要冲散这么一点护卫人马,抢回自己的爱妾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如果要在夺回爱妾地同时击杀董卓的话,那就不是说说就能够做到地事情了。董卓当年也是一员勇将。在征讨西凉的战斗之中,也是在数万大军之中杀进杀出的人物,就算是武艺比不上吕布,但要在如此众多的兵士护卫之下全身而退却并不是什么难事。如果无法杀死董卓,那吕布就算是抢回了爱妾,也是没有任何地用处,到时关中乃至天下都将没有他地立足之地!

想到了这些可能的后果,吕布顿时放qì

了蛮干的念头,放缓马速。来到一座土冈之上,眼望车尘,吕布心中将董卓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到最后,他更是在心中发下毒誓。此生誓杀董卓。以雪今日之耻辱!垂头丧气的回到长安府邸,吕布正想以酒浇愁。消去心中的怨怼之情,忽有家人来报,说司徒王允亲至门前,说是来送嫁妆。

这下吕布心中的怒火再次被挑了起来,但王允可是对自己有情有义的人,吕布不好向他使脸色,所以便急忙令人将王允请进府中。一见面王允便满面笑容的拱手道:“老夫日来因听闻将军至卫戍军公干,故而未曾上门拜望。今日太师驾归坞,本以为将军也会随行,岂料家人来报,说将军已经回至府邸,故而带同彩礼,前来拜望将军。但不知将军为何脸色如此难看?”布曰:“正为公之侍女耳。”允佯惊曰:“难道此女不懂规矩,冒犯了将军虎威?若如此,老夫也有罪过也!”吕布连忙摆手道:“此事与司徒无关,公之侍女,此时已被董卓老贼带至坞宠幸矣!”

王允心中大喜,但表面上却佯做大惊曰:“允实不敢相信太师会做此等**之事!”吕布将前事一一告sù

了王允。王允听罢,仰面跌足,半晌不语;良久,才又说道:“不意太师作此禽兽之行!”因挽布手曰:“允有一言,相与将军相商,还请将军觅一清静之所,方好说话!”吕布便将王允请入自家密室,并置酒款待。

饮过三杯之后,王允向吕布说道:“太师淫吾之侍女,夺将军之妾室,诚为天下耻笑。非笑太师,笑允与将军耳!然允老迈无能之辈,不足为道;可惜将军盖世英雄,亦受此污辱也!”吕布被王允这么一激,顿时怒气冲天,拍案大叫。王允急忙假意说道:“老夫失语,将军息怒。”吕布愤然道:“不满司徒,布早已立誓必杀此老贼,以雪吾耻!”

王允连忙一把掩住吕布地嘴道:“将军勿言,恐累及老夫。”吕布看了王允一眼说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王允作势点头道:“以将军之才,便是益州刘元瞻也赞不绝口,又岂是董卓所可限制。”吕布却又虚情假意的说道:“吾虽欲杀此老贼,但奈何我与他终归是、是父子之情,恐惹他人议论。”王允失笑道:“将军姓吕,董卓姓董。抹杀将军之功,奸淫将军之妾之时,未知董卓可曾顾念过父子之情耶?”

吕布本来就是想找块儿布遮遮羞,如今王允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台阶,他也就奋然说道:“非司徒言,布几自误!”王允见其意已决,便继xù

向他说道:“将军若扶保汉室,乃忠臣也,青史传名,流芳百世;将军若助董卓,乃反臣也,载之史笔,遗臭万年。”吕布避席下拜曰:“布意已决,司徒勿疑。”王允还有些不放心,又说道:“但恐此事不成,反招大祸。”吕布便拔刀刺破手指,滴血为誓。王允这才跪谢道:“倘若汉祀不绝,皆出于将军之赐也。然事关重大,还请将军谨言慎行,切勿泄漏!待王某思得妥善之计,便遣人来相告将军!”

自吕布之处离开之后,王允即请仆射士孙瑞、司隶校尉黄琬一同商议。说是商议,但事实上王允却已是成竹在胸,便向二人说道:“我今日已经与吕布密议,他因为妾室被董卓所辱,故而立誓要诛杀董卓。我等在长安唯惧吕布之勇猛无dí

,今此人已叛,我等成就大事,就在这几日之间!”孙瑞和黄琬两人皆面露喜色,向王允拱手道:“若能成此大功,则司徒就为我大汉擎天保驾之臣也!”孙瑞却又说道:“只是董卓尚有雄兵十数万,想要将其诛杀,尚需有计策方可,不知司徒腹中是否已有良策?”王允捋须道:“王某确有一计,要与两位参详。方今主上有疾新愈,可遣一能言之人,往坞请卓议事;一面以天子密诏付吕布,使伏甲兵于朝门之内,引卓入诛之!此为上策也。”

黄琬听到这里,便奋然起身道:“董卓上欺天子,下虐生灵,罪恶贯盈,人神共愤。我欲除此贼久矣,只恨时机未到,今司徒既然已胜券在握,此乃是天赐良机也,往坞之事,琬愿担此任!”王允握住黄琬的手哽咽着说道:“公若能成就此事,大汉社稷有救矣!他日显官名爵,悉任公取之!”黄琬连忙逊谢

次日,黄琬便带着十几个家人,来到坞。董卓此时正在府中与众美人玩乐,忽有人来报说天子有诏书来至,董卓便教唤入。黄琬入拜。董卓曰:“天子有何诏?竟劳司隶大人亲来宣示?”黄琬曰:“天子病体新痊,欲会文武于未央殿,议将禅位于太师,故有此诏。”董卓顿时一个激灵直起身来,紧盯着黄琬问道:“朝臣之意如何?司徒王允之意如何?”黄琬道:“群臣皆愿尊太师为天下之主,王司徒业已命人筑受禅台,只等太师到来。”

董卓一听,便大喜曰:“吾昨夜梦见被一金龙所吞,本以为将有大凶之事,哪知今日竟得此喜信。”黄琬道:“太师之梦乃是吉祥之梦,名曰金龙罩身,正与当前时势相同!”董卓被黄琬这么一拍,更是高兴,于是便命心腹将李、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各领飞熊军三千守坞,自己马上安排车驾回转京师。却不知京中已为他布下天罗地网!

第七十九章 长安之乱

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八月初三,西凉土豪出身,攫取大汉最高政治权力长达三年之久的一代暴君董卓,被当朝司徒王允以及其义子吕布设计斩杀于长安皇宫北门,结束了他那充满血腥与罪恶的一生。

董卓死后,大汉的最高权力却并没有回到大汉的皇帝汉献帝的手中。此时的汉献帝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就算他早熟,少年老成,但从汉王朝的历史上来说,他还不到亲政的年龄,不能亲政的话,就只能由大臣辅政,董卓倒下了,这辅政的权力自然也就要由打到董卓的王允还有吕布来继承了。

在官职上来说,王允这个时候已经是司徒兼尚书令,位列百官之首,但吕布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中郎将,这样一个军职想要成为大汉军方的话事人,还是远远不够的。吕布的武功,对于现在刚刚夺权成功的王允十分的重yào

,所以王允也狠下心来下大本钱拉拢吕布。因为在军方系统里有着像刘宇这样动不得的大势力存zài

,所以王允向吕布示好的时候,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这两个官职是不用考lǜ

了,剩下的就是车骑将军,虽说在潜规则上要位列于大将军和骠骑大将军之下,但也已经是这长安城中最高的武职。

王允对付董卓考lǜ

最多的就是如何保密,所以事先知dào

这件事的只有他那个***中的一部分人,直到最后要击杀董卓的时候,其他的那些官僚们才知dào

原来大汉又要变天了。和那些官员们一样被蒙在鼓里地还有汉献帝刘协。刘协是董卓一手推上皇位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协虽然对董卓专权恨之入骨,但对于董卓的拥立之举却还是暗自存了三分的感激。可这点感激并不能抵消刘协对董卓的杀意。

这些年来,刘协一直在隐忍,他知dào

董卓的势力实在是太大,大到自己这个傀儡皇帝根本没有一点胜算。当初刘宇担任刘协地师傅的时候。就曾经告sù

过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地道理。这句话深深的印在刘协的脑海中一直到今天。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协相信,像董卓这样骄横跋扈的人肯定不会有好下场地。

就在一天前,当刘协被王允派进宫来地使者告知。说王司徒已经妥善的计划好了一切。很快就能将董卓一举击杀的时候,刘协甚至不敢相信那个使者的话,以为他是董卓派来试探自己的。可当今天,无数的士兵簇拥着王允来到皇宫之内的时候,刘协才终于相信,董卓这个一直困扰、威胁着自己的噩梦,竟如此简单的消散了。

确认这个消息之后,刘协地第一个想法,就是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好发泄一下自己多年来郁积于胸中的闷气。但他也知dào

,自己是皇帝,是九五之尊,在臣下们的面前,是不能哭出来的。所以刘协仍然是将泪水忍了下去。喜笑颜开地去抚慰那些为了汉室社稷甘冒奇险,诛杀董卓地大忠臣们。刘协的笑容在一开始也许是真地。但很快,他就发xiàn

自己笑不出来了。董卓虽然被除掉了,但自己身为傀儡的局面,似乎没有得到任何的改善。

司徒王允,这个在刘协原来的眼中还算是十分亲切,觉得可以依靠的汉室老臣,当他一脸得yì

,颐指气使的向刘协要求大肆封赏他所呈献的名单上的那些人时,那种不可一视的表情,让刘协仿佛看到了已经死去的董卓。虽然发号施令的人变了,但他们的**却是相同的,都想不断的从自己这个傀儡皇帝的手中得到官职,权力。的确,王允也许比起董卓要多出那么几分对汉室的忠心,但谁能够保证,他掌权的日子一久,不会变成另外一个董卓呢?

一旦对王允有了第一个不满,那么接下来的怨愤也就顺理成章,连绵不绝了。甚至说王允诛杀董卓这样的大功劳,在汉献帝的眼中也成为了一桩令他如鲠在喉的事情。虽然是个傀儡,但刘协从来没有忘记自己是大汉的皇帝,他本应该是站在大汉臣民的头顶之上,受众人顶礼膜拜的至尊存zài

。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他这个皇帝只是一个名头,董卓视他如无物,而王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如果王允真的在乎他这个皇帝的话,又怎么会将诛杀董卓的计划一直隐瞒着,直到最后成功的时候才匆忙来通知自己,让自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要说王允事先没有告sù

汉献帝,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董卓在宫中的势力也不小,汉献帝又正值年少气盛,万一有个闪失将这机密消息泄漏出去,那恐怕就会让千百人的人头落地,王允谨小慎微,他怎么会做这样不小心的事情呢。但汉献帝一来是年轻冲动,二来是已经看着王允不顺眼了,所以不管好坏,总之将过错都推倒王允头上就是。

至于第二件让汉献帝感到恼火的事,就是王允举荐吕布为车骑将军。汉献帝尽管有些早熟,但他终究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刘宇当年负责他的启蒙教育,但所能教授给他的事情却是少之又少。汉献帝如今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对自己忠诚,基本上就是以董卓作为标的物。就像王允,汉献帝虽然在心中已经不喜欢他,但至少还承认王允现在还是汉朝的忠臣。但吕布就不一样了,他可是董卓的义子啊!当初董卓在长安骄横跋扈的时候,吕布也是狐假虎威的不可一世,汉献帝那时不止是经常在董卓面前吃瘪,而且吕布在他的面前也是狂傲无礼,从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董卓跋扈,但他终归是太师,位高权重的。是个权臣的身份,作为君主,受制于权臣,乃是之前地几百年中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汉献帝对于董卓还是能够隐忍的,但吕布是什么东西。在汉献帝的眼中,这个吕布不过是董卓的一个家仆。说的形象一点,不过是董卓身边一条咬人地狗而已,而这个身份低贱的人,竟然也对自己如此无礼。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汉献帝对于吕布这个董卓家奴地憎恨。甚至还要超过对董卓本身的憎恶。

就是这样一个被汉献帝视为眼中钉的吕布,到了王允的口中,却成了一心为大汉社稷着想,在铲除权臣董卓地过程中居功甚伟地大功臣,这让汉献帝在心中感到一阵阵的狂怒。林雷要封吕布这样的人做车骑将军,刘协的心中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但当他看到吕布那满是杀气的眼睛的时候,他的所有愤nù

就都被恐惧所掩盖下去,在刘协看来。吕布充其量是个只知dào

杀戮的武夫,但这个武夫的武艺确实是天下无双,至少他要取自己性命地话,简直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如果一个不小心,死在这样的人的手中。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于是汉献帝不得不继xù

采取对待董卓时的那种隐忍的策略。强作欢颜地将吕布加封为车骑将军,进爵温侯。假节,仪比三司,进封温侯,与王允一同主持朝政。得到汉帝地封赏,吕布顿时欣喜若狂,自己终于在历尽千辛万苦之后成为了大汉的人上人,终于能够和当年只能够仰视地刘宇站在了相同的高度,要知dào

,刘宇虽然贵为蜀王,但终究还是大汉的臣子,要尊奉汉朝廷的旨意行事,而汉朝廷的一半决策权,就掌握在他吕布的手中!

长期以来的心愿得偿,吕布变得更为意气风发,从皇宫中出来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要享shòu

一下自己刚刚得到的高高在上的权力。这个时候最能够得人心的事,当然就是铲除和董卓一党的那些大奸臣了,而董卓的爪牙在长安的,只有董卓的二女婿李儒。李儒在魏信随同张济前往并州之后,就成为了董卓集团中唯一的具有远见还有足够能力的谋士,面对董卓荒淫无道的不断加剧,李儒的心中也是越来越着急。

要知dào

,李儒和董卓不一样,董卓是那种专门注重于眼前享shòu

,不想去思考以后会怎么样的人,尤其是在进入关中之后,他更是有了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感觉。但李儒却没有董卓那么好的福气,作为一个谋士,最重yào

的一个素质就是能够认清局势,只有做到未虑胜先虑败,才能够在为主君提供决策的时候少犯错误。

跟在董卓的身边时间越长,李儒的心中就越是不安,董卓的种种倒行逆施,到了李儒的眼中,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催命符。对于一个统治者来说,也许他们最轻视是老百姓,但他们最应该笼络的也是老百姓,但董卓却肆无忌惮的使用民力,使得关中民众怨声载道,对董卓的不满前所未有的高涨。再者,朝廷的柱石乃是在朝廷中任职的士大夫还有各大世家,一旦失去了士大夫官员还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一个朝廷是不可能安稳下来的。但董卓似乎完全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不但对朝廷中的官员肆意杀戮,而且还不断的查抄关中世族的家产,致使这些势力都恨他入骨。

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谋士的眼光让李儒清楚的预感到,董卓集团恐怕很快就会迎来灭顶之灾。作为董卓的女婿,李儒的身上已经牢牢的打上了董卓一党的烙印,不管他有什么理由,都不可能与董卓划清界限了,所以董卓集团的未来,就是他董卓的未来,而董卓集团如果覆亡的话,他李儒也是有死无生。

明知dào

已经无法明哲保身,李儒只好拼尽全力辅佐董卓,企图将董卓集团覆亡的时间向后拖延,毕竟每个人都是怕死的,李儒他也不想那么早死掉。但自从坞建成之后,董卓越来越深居简出,即便是身为女婿,李儒想要见到董卓也变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董卓那愈加专横的态度,也让李儒的一次次进言完全打了水漂。

事到如今,李儒已经完全变成了自己在长安孤军奋战,用尽了所有办法。只希望能够为董卓集团多延续一点生命。可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李儒就算浑身都是铁,又能砸下几颗钉,所以就在董卓与吕布的矛盾全面爆fā

地前夕,李儒终于因为过度劳累而积劳成疾。一病不起。董卓听说李儒病重,连忙派了长安城所有的名医去给李儒诊治。经过这些名医的救治,李儒总算是脱离了危险期,但依然无法活动,所以董卓本计划带李儒前往坞休养的打算也泡了汤。

如果李儒能够预料到今天董卓的败亡。他也许会更希望在上次患病的时候就一病归西更好一些。在董卓被杀地现在。那些深感愤nù

尚未得到完全消解的人们急需寻找另一个目标来释fàng

自己地怒火,而李儒自然也就成了出气筒的不二人选。对此事最为积极的吕布,刚从皇宫之中出来,就向着手下的兵马,还有大路上地许多围观百姓大呼道:“助董卓为虐最甚者,李儒也!为董卓出谋划策,陷害忠良,奴役百姓者,亦李儒也!董卓今已伏诛。如李儒之獠,岂可令其苟活于世!汝等可愿随我一同前往擒之?”众兵士百姓皆应声愿往,声势之大,震动朝门内外。

正当吕布准bèi

带着一众人等杀奔李儒府邸地时候,手下人来报。说是李儒家奴已将李儒绑缚来献。吕布因未能亲缚李儒而甚是沮丧。便命从人将出首之家仆一同缚绑治罪,众家仆疾呼无罪。吕布不屑道:“昔李儒得势之时,汝等依仗其权势,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今见其失势,便落井下石,卖主求荣,似汝等这般不仁不义,不忠不信之徒,尚想保全性命而为人乎?”王允闻吕布之言,拍手赞曰:“温侯所论甚是!”遂命人将李儒极其家人仆从近百口押赴市曹枭首示众。可怜李儒自西凉之战时崭露头角,但因错保主君,而致身首异处,落得一身骂名流传后世。

相传,李儒之家仆擒住李儒之时,李儒曾笑对彼等言道:“汝等若能尽忠尽义,保我出长安投奔西凉,尚可保全性命荣华。”众家奴不信其言,绑缚之,欲献而活命。李儒又叹曰:“汝等不仁,必遭报应,我若死,汝等亦不得活!”后果应其言,家仆中有人临刑之时曾大呼曰:“悔不听主公之言!”时人闻听,皆感叹李儒之才,惋惜其明珠暗投也!

李儒被诛了九族,吕布见众人怒火仍未消散,乃对王允言道:“百姓恨董卓入骨,董卓虽死,不能泄民怨也!”王允然其言,遂命从人将董卓尸首,至于通衢之处曝露,以昭示关中百姓。董卓身体肥胖,尸首被骄阳暴晒,出油如注,看尸军士遂以火置其脐中为灯,膏流满地。关中百姓皆恨董卓,凡有路过者,皆手掷其头,足践其尸,未出三两日,董卓尸骨尽皆毁坏,至此,民愤方才稍息。王允又命吕布同皇甫嵩领军五万,至坞查抄董卓家产,拘其家中人口并一干爪牙余孽,如李、郭汜、樊稠等人,又请诏命,罢张济并州牧之职,令关东诸侯速将张济等擒拿至京问罪。

却说李、郭汜、樊稠闻听董卓已死,皆大惊失色,又闻吕布将至,自忖难敌吕布之勇,便引了手下九千飞熊军连夜出逃,奔凉州而去。吕布至坞,先取了王允之侍女,再搜寻董卓之余党。皇甫嵩传命将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fàng

。但凡是董卓亲属,不分老幼,尽皆诛戮。董卓之母虽已九十余岁,亦难免一刀之苦。董卓之弟董、其侄董璜等皆斩首号令。又收缴坞中所蓄资财,得黄金数十万,白银数百万,绮罗绸缎、珠宝玉器、兵甲器皿并粮草等,不计其数。后清查所获,方觉董卓之幼女并亲信家仆一名,并未伏诛,吕布忙命人重新搜查却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引兵回长安,将其事报于王允,王允不以为意道:“谅一婴孩,又系女身,岂能成事,此不足为虑!”吕布闻言亦释然。及报上于坞中查抄所得巨资,王允大悦道:“董卓贪婪,致使朝廷府库空虚,内无余财,今得此巨资。则复兴汉祚有望矣!”于是便自所得资财中分出一部,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正饮宴间,忽有从人来报曰:“董卓暴尸于市。有一人伏其尸而大哭。”王允大怒曰:“董卓伏诛,士民莫不称贺;此何人。独敢哭耶!”遂唤武士:“此必是董贼之余孽,汝等速与吾擒来!”众武士方欲从命而出,忽又有一从人匆匆入内道:“市井中为董卓恸哭着,乃侍中蔡邕!”王允闻听那人是蔡邕。顿时结口无言。半晌方道:“蔡伯喈乃当今名士,续著汉史,世所知名。董卓霍乱朝纲,威逼汉祚,伯喈素来忠于汉室,又岂能不知利害,这其中想来必有缘由。”说完,便叱退武士,唤一从人曰:“汝可至街上。将蔡大人请至此间,只说我有话相询!”

从人领命退下,少顷,便将蔡邕带至都堂之中。蔡邕自知适才为董卓而哭,乃犯忌之举。此时见到王允。便拜倒于地请罪。王允急走两步至蔡邕身前,伸手将其扶起。以言责之曰:“董卓逆贼,今日伏诛,乃国之大幸。公为汉臣,书写汉史,今非但不为国庆,反为贼哭,是何缘由?”邕躬身曰:“邕虽不才,亦知大义,岂肯背国而向董贼?只因一时感其当日知遇之恩,不觉为之一哭,自知罪大。愿公见谅!”

王允叹曰:“伯喈乃当今高士,为何却如此糊涂!董卓昔日向朝廷荐君为官,并非为君之才,乃是为收揽人心,使其能安坐于朝堂之中而已。公可回想,自入朝堂之后,凡为天下百姓而进言献策者,有几人之言曾被采纳?今董贼伏诛,天下欢庆,百姓户户挂红灯,载歌载舞,以示庆贺,董贼之不得民心,可见一斑。国家此次除此而贼,正要赖诸公协力,共扶乾坤社稷,今伯喈作出如此行径,岂不是令天下士子心寒,令百官丧气吗?我与公乃是挚交,可朝堂之事,怎可因私而废公,公今日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着实是令王允为难!”

这时席间众官皆是聪明之人,又岂能不知王允并不欲怪罪蔡邕,只不过碍于律法,难以徇私而已。众官亦爱惜惜蔡邕之才,遂皆向王允求情力保之。太傅马日谓王允曰:“子师,伯喈乃旷世逸才,今正编续汉史,若能赦免其罪,使其能续成汉史,诚为盛事。且伯喈孝行素著,忠心可鉴,若依律杀之,恐失天下士子之望。何况,伯喈之爱婿蜀王更是大汉之宗亲,国家之栋梁,若杀伯喈,恐令蜀王寒心,此非朝廷之福也,还望子师能够手下留情,法外开恩!”

王允听马日之言,默然不语。忽有内侍持圣旨前来,王允等连忙下阶跪倒接旨,旨意曰:“朕闻侍中蔡邕于市井为逆贼董卓而哭,此罪固不可免,然蔡邕当日乃因董卓举荐而入朝,如此说,董卓于蔡邕亦有提举之德,固情有可原。今董贼伏诛,天下同庆,朕思之再三,深感此乃列祖列宗之庇佑,为上体天心,下抚万民,朕决意大赦天下,使因董卓之逆而下狱者,可重见天日,沐浴皇恩,蔡邕有罪,罪不至死,当亦在大赦之中,众卿毋须再多加责备,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王允等皆山呼万岁。内侍将旨意交与王允,便回宫复命,王允却又对蔡邕说道:“天子既有明诏,大赦天下,伯喈之罪亦可免除,还望伯喈日后谨言慎行,莫要再犯禁律!”蔡邕连忙称谢,众官亦为蔡邕贺喜,此事就此揭过,王允请蔡邕入席,与众人重开宴席,席间谈文论赋,至夜方尽兴而散。这之后,王允自在长安统领百官,欲重立汉室江山,且按下不说,单说那李、郭汜、与樊稠三人带兵逃入西凉。他三人本是自西凉追随董卓的,在此处也广有人脉,因为担心会被朝廷派兵追剿,故而三人回到西凉之后,便不断的招兵买马,同时也不断地派人到长安打探消息。这一日,探子自长安返回,向李言讲蔡邕痛哭董卓以及天子下诏大赦天下之事。李闻之,不觉心动,忙使人将郭汜、樊稠两人请来相商曰:“我等昔日追随董卓,乃是为高官显爵,丝帛财产而已。今董卓已死,我等何必为其陪葬。现在天子大赦天下,蔡伯喈为董卓哭丧,最后也得免罪,何况我等愿弃暗投明呢!我欲使人往长安求赦,汝等意下如何?”二人皆然李所言。遂联名据表,差人至长安上表求赦。

表章送到长安司徒府。王允览之曰:“董卓之跋扈,皆得此三人与张济为爪牙之助;今虽大赦天下,独不能赦此四人。”使者又往见汉献帝,俱言李等愿弃暗投明之意。刘协道:“董卓之义子尚能弃暗投明。何况此四人耶?”遂命内侍召王允入见,具言其事曰:“李等三人既然已有悔过之一,司徒何不网开一面,如此,亦可使臣民免于兵祸之苦而朝廷又能得数员良将。”王允奋然曰:“陛下,似李等人,皆是助纣为虐的穷凶之徒,今日求赦,乃是为保全性命而已。若是留下他们性命,待其元气恢复,又将嗜主也!这等害群之马,不可不除!”刘协默然,心中更恨王允。

而王允则又以简笏指西凉之使者曰:“汝可速回西凉告知李等人。他们若能自缚而降。尚可保全家人性命,如若不然。天兵到处,玉石俱焚,到时九族覆灭,乃自取其祸也!”那使者抱头鼠窜,逃出长安,一路回到西凉回报李,俱言前事。李闻讯,转增愁虑,又聚郭汜与樊稠相商道:“王允匹夫,专欲与我等为敌,今求赦不得,我等各自逃生可也。”郭汜与樊稠默然相顾,难有对策。此时有自陕西来投之谋士贾诩劝三人道:“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缚君矣。不若诱集陕人,并本部军马,杀入长安,与董卓报仇。事济,奉朝廷以正天下;若其不胜,走亦未迟。”

李等心中本无主意,此时被贾诩如此一说,也觉得与其亡命天涯,不如放手一搏,商议停当,李便遣从人于西凉州四处散播谣言道:“王允深恨凉州之人相助董卓起兵,将欲遣吕布率大军洗荡此方之人也!”西凉之众闻言皆惊惶失措。李见民心动荡,乃复扬言曰:“徒死无益,不若拼得玉石俱焚,方显我西凉男儿之血性!汝等可愿能从我而反乎?”西凉之众为保全性命,皆愿从李起兵反叛。数日内,三人聚西凉之众十余万,分作三路,浩浩荡荡杀奔长安来。路逢董卓女婿中郎将牛辅,引军五千人,亦欲去与丈人报仇,李便与合兵,使为前驱。四人陆续进发。

却说王允在长安听知西凉兵来,便连忙召吕布商议。吕布满不在乎的夸口道:“司徒请安心。量李、郭汜等鼠辈,何足道哉!我引一军前去,必然将其击破,献首级于司徒案前!”王允壮其言行,遂表荐吕布为讨逆元帅,引长安十万大军前往与西凉之兵决战。吕布大军离城三日,便与牛辅五千先锋相遇,两军摆开阵势,吕布一马当先,引军前来与牛辅厮杀。牛辅远远看见吕布旌旗,心中先已胆怯,闻听吕布叫战,躲避不过,也只好出阵相敌。

牛辅虽有本事,但如何敌得过吕布,交手不过三五合,便大败而走,吕布趁势引军冲杀,牛辅军折损大半,一口气败退数十里,方才止住阵脚。是夜,牛辅心中惶恐不安,遂唤心腹人胡赤儿至营中商议曰:“吕布骁勇,万不能敌;今不如瞒了李等人,暗藏金珠,与亲随三五人弃军而去,待日后风平浪静,也能做一富家翁。”胡赤儿应允。是夜收拾金珠,弃营而走,随行者三四人。将渡一河,赤儿欲谋取金珠,竟杀死牛辅,将头来献吕布。布问起情由,从人出首:“胡赤儿谋杀牛辅,夺其金宝。”吕布怒骂曰:“背主之贼,留之何用”,即将胡赤儿诛杀。

次日领军前进,正迎着李军马。吕布不等西凉兵马列阵完毕,便挺戟跃马,麾军直冲过来。李军措手不及,不能抵当,阵势被吕布冲地七零八落,李见事不妙,不得已引兵退走五十余里,依山下寨,方才抵住吕布兵锋。入夜,遂请郭汜、樊稠至帐**议曰:“吕布之勇,天下难觅对手,我若与之硬拼,恐无胜算。不知诸位有何妙策可以破敌?”贾诩在旁言道:“以某看来,那吕布固然勇猛,然却是有勇而无谋,不足为虑!我料他自恃勇力,必然不会提防我军用计。到明日,李将军可引军守住谷口,每日里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樊将军,则分一路奇兵,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众人皆称贾诩妙计,遂各自准bèi



却说吕布勒兵到山下,李引军叫战。吕布忿怒冲杀过去,李引兵便退走上山。山上矢石如雨,布军不能进。如是再三,吕布心中急怒,却无计可施。忽有探马来,说郭汜从阵后杀来,布急回身而战。就闻鼓声响动,郭汜兵马已然退去。正欲收军,锣声响处,军又来。未及对敌,背后郭汜又领军杀到。及至吕布来时,却又擂鼓收军去了。一连如此几日,欲战不得,欲止不得。只气的吕布头上青筋直冒,正寻思破敌之计,忽有飞马报来,说樊稠兵马,进犯长安,京城危急。吕布大惊,急忙领军回转,背后李、郭汜趁机杀来。吕布大败,士卒折损甚众!

待杀回长安城,吕布的十万大军所余者不过五六万。此时李、郭汜追逐吕布败兵来到坞,远望坞之城墙楼阁,李向贾诩感慨道:“昔日太师被王允与吕布这两个杀才所害,我等迫于形势,急急如丧家之犬,逃离此城。后来求赦不许,本欲亡命天涯,多亏先生一言,惊醒我等之迷梦,奋而图强,方能再次统领大军,重游旧地!先生对我等恩德,如同再造,日后若能成就大事,必当报答先生!”

贾诩淡然拱手道:“贾某相助将军乃分内之事,但将军若想成就大业,却还要谨防一人!”李道:“先生所说,莫非指吕布?吕奉先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在先生妙计之下,还不是一筹莫展,到最后狼狈逃窜!”贾诩摇头道:“某已经说过,吕布不过是一无谋匹夫,不足为惧。将军之劲敌,乃是益州地蜀王刘宇!”

李讶然道:“蜀王虽然勇猛善战,但身居川中,消息并不灵便,且道路难行,等到他知dào

此事并发兵前来的时候,我军已夺得长安久已!到时只需联络西凉马腾韩遂,同时派遣重兵把守各处紧要隘口,他刘元瞻便是有天大地能耐,也不要想出川袭取雍凉!”

看着李一脸得色,贾诩却并没有任何放松地样子。只是对李说道:“将军莫要小看蜀王,他自起兵以来,从南至北,从东向西,可说是身经百战,未曾一败。若是他真的有心要与将军为难,那益州地兵马只需yào

数日,便能出现在长安城下!”

李一惊,连忙道:“蜀道难行,且从汉中经陇西大路至长安,路途遥遥,还有关城相阻,刘宇就算再神勇,也不可能在数日之内便离开益州进犯长安地!除非他能够肋生双翼,一路飞出那些崇山峻岭!”

贾诩摇头道:“并不用肋生双翼,只需经一谷道,便可在数日间穿出群山阻隔!”李忙问是何谷道,贾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一字一句地说道:“长安以西,子午谷!”

第八十章 奇兵突出

倘若刘宇在此,听到贾诩这番言语的话,必将头冒冷汗,可李听后,却大笑道:“我道文和是说何处捷径,原来是说子午谷!文和太多心了,那子午谷山路险峻,崎岖难行,当日长安常有人有经此谷道逃往益州,然能抵汉中者,却只有十之五六。百姓单身而行,穿越此谷尚如此费力,又何况是大军行进?刘元瞻便是有天大的统兵之才,最多也就只能率部众五千经此路出川,我等如今举兵十余万围困长安,又何必惧他区区数千人马!”

贾诩见李不以为意,皱眉说道:“既然是奇袭,兵马本就不在多寡,况长安现在还在王允手中,若他两方互通消息,里外夹击,我军措手不及,事将败矣!”李本不信其言,但想及这些日子以来贾诩为自己出谋划策,处处算无遗漏,心中倒也存了几分顾虑,遂派人请郭汜、樊稠两人到军中相商。待将贾诩之言告之二人,郭汜与樊稠亦不信,劝李曰:“谅数千人马,纵使是奇袭,又岂能奈何我等!今当努力攻克长安,何必为他事担忧。”

李道:“文和自劝我等起兵讨王允以来,一向是算无遗策,此次他既然有此顾虑,我等也当小心行事,那子午谷地形甚险,若有一彪人马前往谷中埋伏,则入谷之军将有死无生,不知二公哪位愿领兵马前往镇守,直到我攻克长安?”郭汜与樊稠面面相觑,皆沉默无言。此二人也并非良善之辈,今长安被大军围困,朝不保夕。倘他日城破,自己若不在此处,将如何分得官爵资财!贪念至此,他们当然谁都不愿去子午谷任那吃力不讨好的苦差。

郭汜对李说道:“今长安虽然势危,然城中尚有吕布的数万人马。要想一举攻克,也并非易事。我等三人需在此统御手下人马加紧攻城才是。但既然文和先生担心子午谷有变,却也不可不防,但于谷中埋伏之事。但指派一两校尉统数千人马前去便是,何必我等亲往!”李如何不知dào

他们两人的心思,心中虽然恼怒,但其时正是需yào

三人同心协力之时。故而只好压下胸中不快,颔首道:“郭将军所言有理!”遂命手下校尉宋果、崔勇两人带五千兵马往子午谷驻防埋伏。贾诩见事已至此,无法再劝,只好默然退出,但他在心中,也对李等人大失所望,知其终难成就大事。

将这五千人马派出,李地心中也是稍稍安稳了一些。贾诩的算无遗策,让他不能不对子午谷有所忌惮,但他始终还是认为刘宇就算想要插手关中之事,也不会兵行险招,只以数千兵马挺进关中与自己决战,派出去的这五千人,虽然不足以和益州军决胜疆场,但在子午谷那个山势险峻的地方进行埋伏,却也已经是足够用了。

既然没有了后顾之忧,李也就更加卖力的催促兵马攻打长安城。长安虽然在西汉末年遭到毁灭性地打击。原来作为西汉国都的那种森严防备已然不再,但东汉zf在天下太平之后还是对这个高祖立国的城市进行了重新建造,但东汉时期的长安毕竟已经不是全国地都城,它的规模和防御程度要远不如东都洛阳,但饶是如此。作为大汉西都的长安还是很好的挡住了西凉兵马地进攻。这一来是要感谢董卓回到关中之后。出于自身安全的考lǜ

,再次对长安的城墙防御体系进行了完善。二来则是要感谢西凉人马善于野战却不善于攻城。

西凉地区在名义上是大汉的属地,但事实上,大汉王朝对于西凉地区也只是有计划的重点开发,很多西凉城池都是最简单的城池,不论是城墙的高度还是厚度,都只是和大汉内地的县城差相仿佛。且多是以土垒成,这样地城池,在面对大批骑兵进攻的时候,可以说是起不到什么防御作用,所以西凉人长时间以来都对攻城战很是生疏,在他们看来,那些什么城池,只要用骑兵队一冲也就完蛋了。可对于长安城来说,莫说一队骑兵,就是有百队骑兵也没有用处!

李等人当然不会像西凉人那么没有见识,但他们吃亏在起兵的时间太过仓促,从决定起兵到大军开拔,总共也不过十余日,在进攻的过程之中,除了和吕布大打一场意wài

,也没有经lì

像样的攻城战,而且对于李他们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早一步攻陷长安,他们就能早一步安全,反之,多耽搁一日,就会多出一份风险。所以李的兵马从离开西凉之时起,就不断的急行军,以至于到了长安开始攻城战时,却发xiàn

自己的手中竟然没有可以使用的攻城器械!

这也就是为什么李手下有着十几万人马,却这么长时间都无法攻克仅有数万人马防守的长安城地原因。不过这个情况在几天后就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古代的攻城器械,数来数去也不过就是云梯冲车之类的东西,像原始的投石机,还是在官渡之战地时候被刘晔发明出来地呢。这些器械都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它们都是木制地。木制的东西也有一个很好的特点,那就是制作起来比较方便,因为树木是到处存zài

的。

两千年前的汉代,关中地区的植被覆盖面积要比后世强得多,甚至后世著名的黄土高原,在这个时候都没有真zhèng

形成,在长安附近,参天古木可说是随处可见,所以李在发动所有的兵马到处砍伐树木之后,很快就制造出一大批攻城云梯还有攻城冲车。这样一来,战局很快就再度发生了变化,拥有了攻城器械,而且在人数上占据绝对优势的西凉兵马开始每天进行疯狂而且有效率的进攻,长安城中的卫戍兵马越来越少,而且人心开始不稳起来。

就在宋果、崔勇带领五千人马离开之后地第五天,结束了一天的攻城战。林雷李一脸喜色的和郭汜、樊稠一起回到大帐之中。他们这些做将军的人都能够对战局进行一定程度的预测,而从今天地战况来看,这三个人都已经看出长安的守军已然十分疲惫,估计城破就在一两天了!“哼,吕布终于撑不住了!再过两天。我们就能够进入长安城了!”樊稠是这三个人中性子最直的一个,眼看大功就要告成,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等到抓住王允那个老匹夫,我要把他地脑袋拧下来当夜壶!”相对于樊稠的兴奋。李和郭汜这两个老狐狸可就要沉稳的多了。

郭汜看了樊稠一眼说道:“樊稠,我们现在高兴还太早了一些,要知dào

,这长安城中可还有个吕布。吕布的武艺如何,你我都知dào

,你就有信心能够生擒吕布?”樊稠顿时哑了火,吕布地武艺如何了得他当然知dào

,他自诩也算勇猛,但比起吕布,他可是差了不止一筹!保守估计,如果和吕布对敌的话。他连一成的胜算都没有。

见樊稠不在吭声,李笑道:“吕布这匹夫固然是勇猛,但我们也没必要非抓住他不可,到时他要逃走的话,就让他逃好了,反正单凭我们也拦他不住,我们的第一目标,是当今天子,只要能够将当今皇上控zhì

在我们手中,那我们这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就到手了!董卓当日凭什么就能目中无人。还不是因为天子在他的掌控之中嘛!那王允之所以敢在我们面前如此嚣张,凭借的,也不过是这汉家天子地声名!而这一切,只要攻破皇城,就都属于我们了!”

郭汜和樊稠被李说的热血沸腾。双目放光。樊稠兴奋的搓搓手,很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再加把力qì

快点攻破城池吧,你看,我们趁夜继xù

攻城如何?”李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着急,我军强攻城池已经三天,军士皆已疲惫,若再趁夜攻击,恐怕会使众军心生怨怼,倒不如好好休息一晚,等到明天士气高涨之时,再一举攻克城池!”郭汜与樊稠皆然李所言。三人正言讲间,贾诩忽然一脸急色的引一军士来至帐内。

李见贾诩神色间甚是惶急,心下也是一惊,连忙问道:“文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惊惶?”贾诩叹一口气,向那军士使个眼色,那军士满脸尘土,眼中更是有种因为长途跋涉而产生的疲惫神色。李这个时候也注意到贾诩身旁的这个军士,他心中这时也隐隐的生出几分不详的预感。“你是何人?”李强忍着心中的疑问,先从一个最简单地问题问起来。那军士听到李发问,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小人乃是陈仓县令手下!”

陈仓县令?李心中更是一沉:“你不在陈仓,来此何干?”那军士语带哽咽的说道:“将军,陈仓已经被益州军攻克了!本县大人力战身亡,临死前,嘱托小人已经要来将此事禀报将军!”“陈仓失守了?”李再也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忽的一下站起身来,握住那兵士的肩膀,用近似于吼叫地声音问道:“益州军有多少人马?领兵者又是何人!?”那军士被李地动作吓了一跳,但总算还保存了几分清醒,向李禀道:“我听县令大人说,益州军至少在二十万以上,至于那个领兵的,小人没有看见,只是在那军中高高地挑着一面写着刘字的大旗!”

李听到这里,浑身的劲道一松,跌坐在座中,喃喃道:“果然是刘宇的兵马!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郭汜和樊稠这个时候也已经知dào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二十万大军,领兵的还是一直以来有战无不胜的勇名的蜀王刘宇,自己这里的这点人马,哪里会是刘宇的对手!

刘宇曾经两次对阵西凉,每次都将西凉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在西凉人的眼中,刘宇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一听到刘宇的名字,那些西凉士兵就会觉得心惊胆颤。李这十几万人马之中,绝大部分都是西凉人,如果被他们知dào

他们心目中的天神正气势汹汹地杀奔长安,恐怕根本不用接战,这些士兵就会四散奔逃了!“文和。你不是说刘宇子午谷而来吗?怎么他带着二十万大军从陇西杀来了?他的动作怎么会这么快!”没了主意的李气急败坏的向贾诩喊道。

贾诩的眉头一皱,这战场上地事情,瞬息间千变万化,刘宇会从子午谷而来。这只是贾诩的一种猜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能料算的那么准确!不过贾诩也知dào

李现在已经急昏了头。所以他也没有太将李地话放到心里,第一个问题既然无法回答,贾诩也就自动跳过了第一个问题,直接针对李的第二个问题回答道:“将军,如果某所料不错的话,那刘元瞻应该是在将军还没有起兵之前,就已经调集人马,准bèi

进攻雍凉之地了!”李一愣。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既然没有起兵,那他为什么要调集兵马?”

都说人在过度的紧张之下,如果心理素质不好地话,就会变得迟钝起来,很显然,李的心理素质并不怎么样,贾诩心中对李的评价又低了几分,但还是耐心的说道:“将军,刘宇这次起兵,一开始恐怕就不是为了将军。就算将军不起兵攻打长安。益州军也同样会出川直取长安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李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文和,你的意思是,刘宇一开始就已经准bèi

出川与王允争夺长安,而我们起兵的事情原本就没有在他的预料之中?”

贾诩点头道:“应该是如此!不过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本来刘宇想要袭取长安地话。总要找上几个借口,但将军一起兵。他正好有了为朝廷平乱的借口!”“也就是说,我现在成了刘宇的棋子,被他利用了?”李苦涩的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毕竟知dào

自己辛苦了半天,原来是是被别人当枪使,这种感觉,味道实在是不怎么样!

“文和,以你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李如今已经彻底的没有了主意,他只好将军中的这个智者贾诩当作自己的救星:“不然,我们马上带兵撤tuì

,去并州找张济?他现在手中有一州之地,我们去投靠他,也是一番天地啊!”李忽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但却被郭汜否决道:“张济当初就与我等不和,如今我等若去投他,难免被他耻笑,而且我们手下皆是西凉之人,让他们离乡背井前往并州,恐怕会引起他们的不满!”

樊稠这个时候说道:“依我看,不如干脆带着人马回身与刘宇一决高下!他娘的,老子原来就听说他刘元瞻如何如何地了得,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会会他,如今他既然要将我们逼上绝路,那我们还有什么好顾及的,不如放开了膀子好好的跟他干一仗,到时就算是死了,也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他的这个建议当然是被郭汜还有李给忽略掉了,人都死了,就算人家承认你是个大丈夫又能怎么样!如今最要紧地就是保住自己地小命!

他们三个人谁也想不出更好的点子,到最后,还是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贾诩地身上,希望这个神奇的智者能为自己指出一条明路。贾诩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天,忽然抬头说道:“三位将军,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继xù

攻打长安城!要不惜一切,在明天将长安城打下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李惊问道:“文和,如今刘宇就在我们身后,我们就算攻下长安,如果不去防守后方的话,迟早要被刘宇吞掉啊!”

贾诩耐心的解释道:“将军,刘宇大军虽然人多势众,但二十万大军,不管他刘元瞻是如何的能耐,行军速度也不可能快起来。何况现在我们所丢掉的不过是一个陈仓,按照大军的行进速度,刘宇要想来到长安,至少还要四五天的时间,如果将军现在就领军与刘宇决战,是否能够战胜益州兵马暂且不说,这长安攻防之战,我们就算是输了,到时被王允、吕布得到消息。从后追赶的话,我等如何能够应付的了他们的两面夹击!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其中地一方!长安被我军久围,城中兵士已损伤惨重,一旦城破。吕布必然遁走他方,到时将军便可一心一意的对付刘宇!”

李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可就算是我们倾全力对付刘宇,恐怕也不是益州兵马的对手啊!到时被他打到长安,我们还不是要束手就擒?”贾诩笑道:“这点将军不用担心。只要长安落到我们手中,他刘宇也不敢轻易来犯!”李一愣,连忙询问缘由,贾诩便说道:“刘宇自谯郡发迹开始。便一直自诩为大汉忠臣,先帝临终之时,赋予他黄旌白旄,赐天子剑,令他掌天下征伐之权,这固然让刘宇的势力强极一时,但同时也用道义将他牢牢束缚住。将军攻打长安,并不需顾及汉帝是生是死。但刘宇行军,却必然要考lǜ

万全,不能让当今天子有任何地闪失,不然的话,他费尽苦心所得到的大汉第一忠臣的名号也就烟消云散,而各地诸侯也将联手对付他!”

李皱眉想了想,发xiàn

确实如贾诩所说,刘宇行事,基本上都占到了一个理字,而在现在而言。保证天子地安全,就是天下最大的理!贾诩见李的模样,就知他已经明了其中的缘由,但郭汜和樊稠尚不明白,故而贾诩还是继xù

说道:“长安城破之后。汉天子还有满朝公卿就是将军地掌中之物。将军要他们如何,他们就要如何!到时将军可先请天子降一道明诏。言明王允和吕布乃是意图篡取汉祚的奸贼,而将军等人则是为了扶保社稷,为了清君侧而不得不出兵讨贼,此乃大功,而非过犯。接着,将军可遣一朝臣,持天子诏书往刘宇军中,对他说朝中奸佞已除,天子已然无恙,让他不必担心,速速退兵回川!刘宇既然自诩忠义,那定然不敢违背天子旨意,只有退兵一途!”

郭汜担心的说道:“那刘宇也不是什么善类,他若是罔顾皇帝的旨意,强行来犯,那我等又当如何?”贾诩冷笑道:“这事也好办,到时将军只需请陛下颁下旨意,传谕天下,将刘宇定为叛逆,传召天下诸侯共讨之即可!”樊稠有些怀疑的说道:“各路诸侯如今只是自相残杀,岂会为了刘宇再次联合?”

贾诩摇头道:“今诸侯虽然相争,但若是为了对付刘宇,他们定然愿意再次联兵前来!刘宇的势力太过庞大,且多次与诸侯结怨,西凉韩遂、马腾,荆州刘表都与他夺地之仇,而韩馥、曹操、刘备等人,也素来以汉臣自居,今汉帝有难,召他们前来保驾,他们又岂能公然违旨!况且若是放任刘宇得到雍凉,则河北中原也将朝不保夕,为求日后平安,他们必然会欣然出兵而至!到时将军等只需从中调度,让诸侯与刘宇拼杀就是,益州虽然势大,但岂能敌得过天下诸侯!”李听罢,拍手称快道:“文和果然好计谋!我等若能逃得此劫,皆是文和之恩也!”

郭汜道:“如今攻陷长安,迫在眉睫,我说不得要夜战一场!”李点头道:“此时也无他法可想,西凉之人,本性贪婪,公等回营,可以利说之,彼等知破城之时有富贵可得,必然各个拼死效力也!”郭汜与樊稠领命而去,各回营中煽动部属,西凉兵闻听入城之后便有金帛富贵,果然各个奋勇请战,李见士气大振,心中高兴,遂传令三军点起松油火把,趁夜继xù

攻城。吕布在城中本以为西凉兵退去,夜间不会再来,正想稍事休息,却被报之西凉兵又至,发动夜袭,且声势比起白天还要强上数倍,吕布此时身心俱疲,无奈之下,只好吩咐守城兵士迎战,但心中却已经存了伺机逃离长安之念。如此攻防一夜,长安守军在吕布督促之下,终于在东方泛白之时击退了西凉兵的夜袭。

西凉军营之中,李还有郭汜樊稠在帐中愁眉不展的向贾诩道:“吕布那厮太过武勇,有他在城头,我军强攻一夜竟然仍无法破城!今众军士已然疲累至极,恐已无力qì

再攻城矣!”贾诩思索片刻说道:“当日太师在长安之时,必然有不少部从,那王允虽然多番搜捕。但相信城中依然有愿为太师报仇之人,今众军既然已经疲惫,需防吕布带兵出城劫营。将军可先令中军回营休息,而后三位再各带一万精壮士兵至城下叫阵,令吕布生疑。不敢贸然出城,待城头兵马疲惫之时,可令臂力足够地军士将声讨王允吕布的檄文射入城中,檄文中务要写明此是为了替董太师报仇!”

李惊道:“此事不可。当日太师在长安,虽有亲信,但那些愚民之中,暗恨太师者人数也颇为众多。若写明为太师报仇,恐怕反而会激起那些愚民的怨恨,进而相助吕布守城,到时岂不是弄巧成拙!”贾诩笑道:“将军多虑了,长安城中地百姓虽然对太师素有恨意,但其中更多是贪生怕死之徒,我十几万大军陈兵城外,声势之隆。想那城中百姓不会不知,既然如此,他们又岂会抛却性命来相助吕布守城呢?反倒是太师之亲信,平日受王允、吕布之迫害,每日里惊惶度日,今闻知檄文之内容后,定会设法相助将军入城,以剪出王允与吕布也!”李大悟,遂依计而行。

果不出贾诩所料,长安百姓捡到檄文之后。虽痛骂李、郭汜无耻,竟要为恶贼董卓报仇!但他们却也只是在嘴上发发牢骚,并无一人愿意上城楼相助吕布守城。毕竟在他们看来,无论是董卓当权,还是王允当政。到头来吃苦受累的都是他们这些老百姓。既然如此,那什么人进长安。什么人掌朝政,又与他们何干!

这些百姓各个都想着明哲保身,但长安城中的董卓余党们却是蠢蠢欲动。自王允当政之后,就对他们这些昔日追随董卓之人百般搜捕,千般拷问,每日都有被杖刑至死者,而存者也是人人自危,以为难以逃出生天。而此时看到李等人是要为董卓报仇,这些人的心中顿时又有了希望,由董太师的部下来主政,总好过在王允手下丧命。故而这些党羽们悄悄聚在一起,其中有两人名为李蒙、王方者,有兄弟亲戚在长安西门为城门官,此二人便带领一干董卓余党来至西门附近,与自家亲戚取得联系之后,趁着城门守兵换队之时,一举夺下西门地控zhì

权,待将原先的守城人马杀尽之后,这些人一边警惕其他军兵,一边偷开西城门,欲将李兵马引进城来。却说李等人自从将檄文射入城中之后,便命众军仔细留意城门处地情况,此时当李蒙、王方刚刚打开城门,便有眼尖的兵士报之李等三人,三人大喜,马上挥军转向西门,三路人马一齐拥入,杀声震天。吕布此时正在城头休息,他本来打算趁着西凉军夜战疲惫之时出城劫营地,但看到李等人引军至城下叫战,心中又转为疑惑,反复思量之后,还是决定继xù

坚守城池。哪知dào

他刚刚休息了没有多少时间,就听到城内杀声大作,急忙派人打探消息时,却被告之城门已破,贼军已然入城!吕布大惊,忙引着一队亲兵杀入城中,放眼处皆是西凉兵马,,吕布率军左冲右突,但寡不敌众,终于拦挡不住,只得引数百骑往内城青琐门外,招呼王允曰:“情势危急矣!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

王允这时已经知dào

西凉军入城的消息,见吕布要自己出城,便拱手曰:“若蒙祖宗社稷之灵,得安国家,吾之愿也;若不能为,则王允情愿一死以报朝廷社稷!那临难苟免之行,王某宁死不为也。温侯请自行突围,为我谢关东诸公,请诸公日后仍能努力以国家为念,共保我大汉社稷!”吕布见王允不肯去。只得弃却家小,引百骑逃出长安。

李于郭汜、樊稠进城后,纵兵大掠。继而率兵围住内庭,攻打至急。宫中侍臣见内城危在旦夕,连忙请汉献帝上宣平门止乱。李等人望见黄盖,这才约住军士,口呼“万岁”。汉献帝倚楼问曰:“卿等意欲何为?”李、郭汜仰面奏曰:“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诛王允,清君侧!”

王允此时就在帝侧,闻听此言,便排开众人,涌身自宣平门楼上跳下楼去,大呼曰:“王允在此!”李、郭汜拔剑叱曰:“太师有罪;我等何罪,汝为何不肯相赦?”王允大骂:“逆贼何必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二人大怒,手起剑落,把王允杀于楼下。

王允身死,李又差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仇人已除,李与郭汜两人商议道:“今王允吕布已除,所患者唯刘宇,樊将军勇武,可速带八万大军往武功、美阳一带拖住刘宇,带我等从汉帝处讨得圣旨,便去相助!”樊稠领命而去,李又与郭汜商议道:“此时不将天子劫下,更待何时!”遂命兵士继xù

昼夜攻打内城。

眼看内城将破,四面街道中忽然一片打乱,火光闪烁处,就见一人一骑,向内城飞奔而来,待来到近前,来人带住战马大声呼喝道:“益州刘宇在此,逆贼速速下马受降!”

第八十一章 杀鸡儆猴

刘宇?刘宇怎么会在这里?李一听到这声暴喝,头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响,他怎样也没有想到本应该还在数百里之外的刘宇,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要说李的确是对刘宇有所忌惮,但他还不至于一听到刘宇的名字就会不知所措。问题是刘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长安城!难道先前传来的益州二十万大军进犯雍凉的消息是错的?

还没等李理出一个头绪,刘宇就已经催开战马,旋风一般向着他所在的地方冲了过来。“快,拦住他!”李被刘宇的冲锋吓了一大跳,对于刘宇的武艺,他也是深有了解的,这个世上能够和吕布在武艺上平分秋色的人,也就是刘宇了,而且当初李和吕布一起在董卓手下的时候,他也曾听吕布说过,他吕奉先的能耐,比起刘宇来甚至还要差上那么一点点,如果认真做生死之战的话,恐怕会一死一伤,而死的那个九成是他吕布!

吕布的这个评价,多少有些太高看刘宇,如果真的是在武艺上相较的话,应该是刘宇比他稍逊一点才对,不过因为在心中先入为主,所以吕布作出错误的估计也就不足为奇了。可他的估计有错误,这件事李可是不知dào

,在李看来,像吕布这么高傲的人,竟会自认不如刘宇,那这其中的可信度就相当高了,也就是这句话,在李的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李曾经设想过如果自己和刘宇对敌的话应该怎么办,想来想去,就只想通一点:不要和刘宇单挑!

李的确是知dào

了刘宇的恐怖,但这不代表他手下的那些将校们也都畏惧刘宇。诚然,刘宇的勇名是每一个大汉人都知dào

地,但有的时候勇名不代表别人就一定不敢招惹你。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最希望的,就是踩着那些已经出了名的人的肩膀或者尸体一步步向上爬。李地手下恰恰就有这么一个校尉。此人姓张名果,陕西人氏,在李征召西凉兵马造反的时候前来投靠李的。张果这个人很有野心。在李进攻长安的战役中,表现出色,被提拔为校尉。

但一个小小的校尉是无法满足张果的**的,他还想要得到更高的地位,可惜吕布和王允在阻挡李大军失利之后便龟缩在长安城中,张果是马上将领,在攻城战中,他的一身本领根本就得不到发挥,就这样一直等到城破,张果刚想振作精神大杀一场。在他看来,最好是找到吕布,并且抓到他,那自己的功劳可就大了。但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张果找到吕布了,吕布就带着自己地手下不顾家小逃出了长安城,加上李本就不想和吕布硬拼。所以张果也只好kàn

着吕布逃跑时带起的一路尘烟而咬牙切齿。本以为这次自己肯定是没有什么可以继xù

立功的机会了,但刘宇的出现,让张果好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转机。不错,吕布的名声确实是不小,但刘宇的名声却要更大!可以想象,如果能够让刘宇在自己地手下折戟的话,那自己日后的宦途可说是一帆风顺了。

在考lǜ

如何打倒刘宇的时候,张果唯一没有考lǜ

的就是自己和刘宇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也许张果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将刘宇击败,当然,他的这份自信并不是凭空而来的。张果有一位很不错的师傅在他小地时候曾经指导过他武艺,他的这个师傅如果说名字的话,大概没有多少人会知dào

,但如果说起他的另外一个弟子的话,那可就是人仅皆知了,他的另外一个弟子就是在原来的历史中赫赫有名的宛城张绣!论起来的话张果还算得上是张绣的师兄。

不过张果地武艺比起张绣来却要差上很多,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并没有得到他的师傅——西凉枪王的枪术真传。西凉枪王最拿手的武艺就是花枪术。这里的花枪可不是后世人经常所说地那种华而不实地枪术,而是一门高深的武艺,这路枪法施展开来。讲究地是枪头的颤动要快,加上枪上的红缨抖动,就好像出现了一朵绚丽的花朵一般。

花枪术的境界就是由枪头所幻化出来的仿若鲜花一般的花瓣数目所界定的,所能展现出来的花瓣数目越多,花枪术的境界就越高。最高的境界就是八瓣花开。枪头在一瞬间抖动八下。直接笼罩敌人的上半身,让敌人无法判断枪头将要袭来的具体方向而无法防御。只不过西凉枪王自己的境界也不过是花开七瓣。所以他这两个徒弟就更不行了。

一开始的时候,西凉枪王因为僻举西凉,为了不使自己的枪术绝艺失传而找到了张果作为自己的传人,不过战果的资质在西凉枪王看来却并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在中上而已,不过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也只好将就了。但老天爷大概看西凉枪王的一身本领如果传成个四不像的话,那就太可惜了,所以在西凉枪王传授张果武艺两年之后,又让他发xiàn

了资质比起张果强上百倍的张绣。如果说张绣是一块美玉的话,那张果就只能是一块顽石了。

不要说西凉枪王偏心,如果将这么两个人放在一起让他选择的话,他不可能放qì

美玉去选择顽石的。传授武艺,尤其是高深的武艺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为了能让自己的徒弟得到真传,做师傅的必须要手把手的对徒弟进行指点,随时指出徒弟在习练武艺时的不足之处还有出现错漏的地方。西凉枪王老了,他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去认真指导自己的两个徒弟同时学会自己的绝艺了,更何况,以张果的资质,他根本就不可能真的领悟到花枪术的精髓所在,所以西凉枪王在左右思量之后,最后还是不得不做出决定,要专心培养张绣,至于张果,就只能放qì

了。

不过放qì

也是一门学问,师徒一场。西凉枪王不能将自己的衣钵传给自己的这个大徒弟,心中就已经有一些惭愧了,如果再让他直接向张果说明情况的话,他自己的脸上也觉得不好kàn

,所以他干脆就像张果说了一个善意地谎言。他告sù

张果说,他的一身本领已经没有丝毫保留的传授给了张果,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再教导他了,简单的说,就是张果已经出师了。张果当时年纪也不大,心性也比较浮躁,长年来的艰苦训liàn

,已经让他感到有些不耐烦,所以在西凉枪王说他已经出师地时候,张果的心中倒是反而松了一口气。至于师傅所说到话是不是真的。张果并没有怀疑,因为在他自己看来,他也是觉得自己的本领确实是已经不错了,当然比起师傅还要差上一些,但其他人就不在他眼中。

要说这张果的武艺,虽然没有得到西凉枪王的真传,但也是非常可观的。比较起来的话,应该不在当年刚刚来到刘宇手下的大将管亥之下。当然,现在的管亥因为在益州呆地时间长了,和益州的那帮子武将们学习操练,本身的武艺已经是今非昔比,远胜从前了。张果能和当年的管亥相当,一条枪摆开了能够打出三瓣梅花,确实也算是高手。

就是因为本身有着这样的实力,再加上超过旁人的那种自信,让张果在李下令挡住刘宇的第一时间便催开战马。向着刘宇冲了过去。他这么一冲,不管是刘宇还是李都是愣住了。张果地武艺虽然高强,但李却并不认识自己手下的这个普通的校尉,他手下十几万人马,如果每个校尉都需yào

认识的话,那么他也就不用去干别的了。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手下竟然会有这么不怕死的校尉,知dào

眼前要对付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刘宇,也敢往上冲!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发xiàn

这么不要命地手下呢!可惜了,这个家伙如今是死到临头。自己只好日后再多给他烧点纸钱了。

刘宇心中所想的,和李也差不了许多,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报上了姓名,竟然还有人敢往前冲。这个时候的刘宇心中可很是忐忑不安的。因为现在来到这里的。除了他以外,就没有别人了。他手下的那一万人马此时大概也是刚刚进城,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跟得上刘宇的速度和他一起来到这皇城之下。

刘宇这也是急匆匆的刚刚赶到,都说人算不如天算,长安所发生的事情虽然和原本的历史上没有什么太大地差别,而且刘宇在事先也已经根据对历史的了解,做出了相应的对策,但一来他无法精确的确定李他们攻克长安的时间,二来他在奔袭长安地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意wài

,这种种地情况加在一起,就导致了刘宇的这一万人马到现在才赶到长安城,不过刘宇心急如焚,他怕汉献帝被李抢先一步杀掉或者抓起来,如果这样地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对于益州,对于刘宇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才先行一步脱离大部队单人独骑来到内城墙下。

好在老天爷比较照顾刘宇,李到现在也没有能够将长安的内城打下来,不过局势也可说是相当危急了。在这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刘宇也只好先不等大队人马到来,自己先大喝一声阻止李的攻城行动了。这一招可说是行险,李手底下好歹也是有着两万人马的,刘宇倒的确是武艺高强,但他在武勇,也不敢说能在两万人的围攻之中全身而退啊!也不要说两万人,就是两千人将他围住,估计他也就交待了。毕竟长安城不能和赵子龙的长坂坡比,人家长坂坡是开阔的野外,自然能够发挥马匹的最大机动性,在人群中靠着战马来回冲杀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长安城可就是那么大点儿的个地方,哪怕是街道稍微比别的城池要宽敞一点,也很难发挥战马的优势,而且刘宇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退,这里就是他这次出征的终点了,他必须要保证皇城和皇帝的安全。汉献帝对于刘宇来说并不是什么感情深厚的亲戚,甚至说他是刘宇日后的绊脚石也不为过。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刘宇是很乐意刘协在这场暴乱中驾崩的,但那是要在他刘宇还没有到达长安时就死在李地手中,那样的话,刘宇也就不用担心天下会出现什么流言蜚语。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为汉帝报仇的幌子攻陷长安,继而向着天下第一人的目标前进就会好受多了。

可惜李他们并不想杀掉汉献帝,而是想要劫持皇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可就不是刘宇现在所希望地了。所以刘宇才在关键时刻以一己之力阻止了李的进攻。当然,这可以说是一种冒险的心理战术,赌得就是李会因为自己的名声而未战先怯,最好能够被他的名声吓退。谁想到,李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李手下的行动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对于这个出头鸟,刘宇并没有一点惜才的意思,不管张果地能力怎么样,刘宇都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杀掉他。而且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威势杀掉他!目的也就是为了杀鸡儆猴,在敌军面前立威。

就在刘宇下定决心要速杀张果的时候,张果已经策马冲到了刘宇近前,不过他也是单人独骑,要知dào

,刘宇并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得。李的这些手下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他们谁不知dào

蜀王刘宇是能够媲美温侯吕布地存zài

,上去和这样的一个人战斗,那不是明摆着去找死吗?自己的主公不想死,他们也不想当替死鬼。

看到张果自己冲上来,刘宇的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还真怕李军会在这只出头鸟的带领下一拥而上,就算自己不怕群战,但那样做的危险系数可就要大太多了。张果跟随西凉枪王学了这么长时间的功夫,又经lì

了几场战斗。已经明白了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所以他到了刘宇面前之后,也不通名报姓,直接一枪就向刘宇的面门处袭来。

霎时间,刘宇的眼前便出现了三个不断晃动地枪头,枪头末端的尾缨也抖成浑圆,仿若是盛开的花朵,不得不承认,没有得到西凉枪王真传的张果,他的武艺也绝对不能够小视。但对于刘宇来说。张果的这点枪法,在他的眼里还真的是不够看。花枪术虽然是门很不错的枪术,但益州营中,也不乏使枪的高手,就像赵云地百龙枪术。张的破军枪法。那都是足以和花枪术分庭抗礼的名枪,刘宇这些年在沙场上征战。除了在兵法统帅上有所进步以外,他还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想在矢箭如雨的古代冷兵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话,一身好武艺是不可缺少地。

此时地世道,已经和当年刘宇刚刚来到的时候大不相同了,不少地三国名将都已经茁壮成长起来,像是赵云、许褚、张辽还有张他们,在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气力上的原因,比起刘宇还要多多少少的差上那么一些,但随着年龄与战场经验的增长,他们与刘宇之间的差距已经完全由技巧弥补过来了,甚至说,如果他们和刘宇生死相搏的话,最后战死的很可能就是刘宇,毕竟天生神力不代表钢筋铁骨,被武器击中的话,就算是刘宇也要受伤,所以如今只依靠老天爷赐予的这身力qì

想要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是有点不太现实了,所以刘宇在平时闲暇的时候,也常和手下们对打。

因为能够经常和高手们切磋,所以刘宇的武艺进步的很快,老天爷毕竟也给了他相当大的便利,一般的武人不论是练什么功夫,都要从气力上练起,没有力qì

的武将就是废物,哪怕是注重技巧的人,也同时要拥有一身与对手差不了多少的气力。刘宇天生这么一身千斤神力,他已经跳过了习武之人最需yào

耗费精神的打熬力qì

的阶段。

刘宇所要学习的,就是技巧还有招式上的精巧变化。论起学武资质,刘宇大概也就是和张果高那么一点点,远远比不上像赵云他们那样的习武天才,但仗着反应敏捷,力大无穷,他的武艺也在融合了后世的一些武术之后,开始形成自己独有的一套武艺,在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招式和打法之后,刘宇的实力又再次隐隐超过了自己的手下,如果让他和吕布比上一场的话,估计到最后还是免不了两败俱伤,但不会出现像上次一样刘宇所受的伤超过吕布地情形了。

如果张果的枪花能够更多一些。如果他的枪尖所覆盖的范围能够更广一些,也许会让刘宇心生忌惮,但张果只能舞出三个枪花,而且枪尖所覆盖的面积也只有刘宇地面部和前胸,远远达不到覆盖上半身的境界。这种半瓶子醋的枪术水平,在经常与绝世猛将交手的刘宇的眼中可就实在是不值一提了。面对眼前晃动的三个枪尖,刘宇微微冷笑一下,手中长棍舞动,轻巧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太极中的柔劲如今已经被刘宇掌握了不少,如果是西凉枪王亲至,刘宇可能还没有把握将他的枪圈住,但对于没有领略到花枪术真髓的张果,那却是一圈一个准。张果就感到自己地枪好似扎入了一团急速旋转的漩涡之中。长枪就好像要不受控zhì

的脱手飞出。大惊之下,张果只好运足了力qì

,使劲的稳住不断颤抖的枪身。但这样一来,张果的花枪术就被完全的迟滞了,西凉枪王在教导张果枪术地时候就曾经说过,一旦花枪术被敌人拖住,那使用这种枪术的人就危险了。所以花枪术的精髓就在于一个巧,永远不能让敌人摸清你的枪法脉络,摸不清脉络的话,也就无法拖住铁枪的攻击。

这些精髓,说说容易,但要想做到,却是难比登天,至少张果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一点的。压住张果的长枪,刘宇马上就开始了猛烈的进攻,说是猛烈的进攻。但从头至尾也不过是两招而已,第一招是刘宇地蟠龙棍以泰山压顶的势头向着刚刚稳住长枪的张果的头顶砸下来,这一下要是砸中了,张果连人带马恐怕就都要被砸成肉饼。张果在西凉枪王手底下学了这么长时间的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许还做不到,但作为一个武将,那种趋吉避凶的本能还是有的。刘宇这一棍还没有砸到身上,棍身所带出的罡风就已经吹的张果脸上一阵生疼。

知dào

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架住这一枪,张果只好将长枪一斜,在挡住铁棍下击的同时。用崩劲儿试图抵消掉刘宇这一棍所带来地巨大力量。哪知dào

刘宇的蟠龙棍在接触到张果的长枪的瞬间,棍身上所带的强dà

力量在忽然之间竟然消失地无影无踪,张果是憋足了劲儿要崩开这一棍地,哪知dào

一下子没有崩到,力qì

全部使到了空处。收势不及。胸前顿时空门大露。在棍身劲力消失的一瞬间,张果已经明白自己恐怕是中了刘宇地算计了。但在这种情况之下,张果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想,在旧力将失,新力未济的情况下,像张果这样程度的武将根本就无法采取任何的行动。

蟠龙棍此时已经重新回到了刘宇的手中,这一招就是用泰山压顶来吸引对方犯错,使对方的胸口空门大露,与此同时,将长棍力道一转,迅速的将长棍撤回,而后便是趁势一下捣出,直击对方的胸口!以刘宇的力量,就算是对方拥有护心镜,在接下这一招之后,也是必死无疑,毕竟那种强烈的碰撞,想要使内脏不受重伤是不可能的,而在战场上,内脏受伤也就等于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了。

不过张果这个时候并不是将官,他只是一个校尉而已,而西凉军的校尉的护甲上根本就没有胸前的保护。所以刘宇这一棍正好捣在了张果的心口处,张果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便直接口吐鲜血,从马上跌落在地上,这个一心想要从刘宇的身上赚回功业的张果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遗言,便一命呜呼于刘宇的手中。

刘宇敲山震虎的目的达到了,李军中的那些校尉还有士兵们看到自己这边的一个武艺已经很出众的同伴出去只不过交手两招,就被刘宇一棍击毙,再加上刘宇那一副人神皆杀得恐怖表情,让所有的李兵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众军左看看右看看,谁也不敢接着上去送死了。刘宇看着眼前这支在气势上已经一败涂地的兵马,心中不由得有些得yì

,以一人之力力压数万兵马,这也算得上是一件很值得自豪的事情了。

李也没有想到,张果竟然会败的这么干脆,这么彻底,他刚才才从自己的亲兵那里多少知dào

了一点关于张果的消息,在听到张果的实力足以成为自己军中第一人的评价的时候,李在暗自懊悔竟然没能事先发xiàn

如此一员良将的时候,同时也多多少少的对张果有了一点期待。可这个期待还没有支持多少时间,就完全破碎了。

“快,全都上,把刘宇团团围起来!”李大声的向自己的士兵们催促道,倒不是他还想着要击败刘宇,之所以会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他想要在众军群起围攻刘宇的时候,找到一条可以安全逃生的道路。所谓军令如山倒,李的士兵们听到李已经下达了命令,就算心中再不情愿,也只好照办,万余人,层层叠叠如海洋一般将刘宇团团围困在核心。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以西凉军最高统帅自称的李,已经在别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悄悄的俄带着手下的数百名亲兵一起离开了内城这是非之地,如今李只想逃掉而已。

刚跑出没有多远,李迎面就看到贾诩正带着一队人马,匆匆忙忙的向这边赶来。“贾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刘宇根本就无法从西凉那边赶到这里吗!那现在正在皇城门前耀武扬威的又是谁?”

等到李的怒火发完了,贾诩也才说出了一句话:“将军,我们都被刘宇算计了!陇西只是诱饵,真zhèng

的杀招,则是从子午谷而出的刘宇!”

第八十二章 不速之客

被贾诩这么一说,李也愣住了,他好歹也是带兵打仗的人,而且也不是完全有勇无谋的武夫,但凡是一些计谋计策之类的,说穿了也不过是一层窗户纸而已,只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那眼前自然也就亮堂起来。贾诩的这句话就等于是戳破了一层窗纸,李很快便明白过来,如今发生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宇的益州大军一开始的目标就是经由子午谷进行奇袭,那二十万大军当然也不是假的,但从整体战略的角度来说,这支庞大的军队确是一个障眼法,他们的进军,是为了掩饰子午谷大军的行进,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分散掉在长安地区的西凉大军,如今樊稠带走了八万西凉人马去武功抵挡益州大军,刘宇进行偷袭的这柄尖刀就露出了锋芒!

“难道崔勇和宋果他们两个人的五千人马竟然没有挡住益州的人马?”李想起自己当初也并没有完全不把子午谷放在心上,他也是派出了五千人马前去子午谷进行防御的,五千人虽然不少,但如果在子午谷那么险峻的地方埋伏的话,却也是足够使用了。而刘宇现在既然出现在长安,那也就是说明西凉军的五千人马失败了。但此时的李还是幻想着那五千人是没有遇到刘宇的兵马,毕竟从刘宇到来的时间来看,崔勇他们应该也是刚刚才赶到子午谷才对。不过贾诩却没有李那么乐观,他沉声说道:“将军,恕我直言,恐怕崔校尉还有宋校尉他们的兵马已经全军覆没了!”

贾诩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他的猜测却是正确地,李所猜测的,那五千人马没有碰到刘宇的大军,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这两支队伍的确是在子午谷碰到了,而且还大打一场,只不过他们所交战的位置,并不是在李一开始所预想的子午谷中,而是在子午谷的谷口!任何险峻的山谷。不管山谷内是多么的山险水恶,在山谷口却都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就好像李地西凉人马能够在子午谷中打埋伏,但在子午谷口上可就只能打野战了。

事实上,这五千西凉人马并不是没有给刘宇造成麻烦。刘宇的一万人马早在李他们还没有开始对长安地区发动进攻的时候,就已经从益州出发了。三千血甲军,三千陷阵营,再加上三千玄甲军精锐还有一千精英虎豹骑,这一万人马全都驻扎在子午谷在益州一侧的出口处的一个村庄之中。按理说。这一万人里面有九千人应该是步兵的编制,但从子午谷奇袭长安,行军速度是十分关键的,步兵的行军速度再快也赶不上骑兵,两条腿怎样都不可能跑过四条腿。

好在这九千步兵都是益州数十万大军之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不只是擅长于步战,给他们一匹战马地话。他们也能马上变成优秀的骑兵,更何况到长安城的时候要进行巷道战,在那种环境之下,还是要靠徒步作战,马匹只不过是快速行军的工具而已。一万匹战马,数量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多,但如果这些战马集中到一个并不大的地域中的话,那可就是一个很让人侧目的数量了。这么一大堆马,开始在益州境内地时候,因为是自己的地盘。所以一切都好说,但当这一万人马来到子午谷的另外一头的时候,麻烦就会很多了,毕竟这是奇袭,要是被人家知dào

了还叫什么奇袭呢!

还好益州方面在子午谷这边着实的费了不少的力qì

,两地的暗部为这一次奇袭的到来作了精心的准bèi

,益州方面就在自己的家里面当然还好说,但长安方面地暗部所要花费的心力可就大了,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竟然在子午谷的长安方面出口的地方硬生生的弄出了一个村落。而且还是一个大村落。不用说,这个村落中的村民们有八成以上都是益州暗部的人员,剩下的一部份人也都是暗部在长安这边招揽的外线。这个村庄的成立经过了三年地时间,到这次奇袭开始之前,这里甚至都已经成为了雍州暗部的基地!

既然有资格成为暗部的基地。那这个村庄自然能够成为驻军的营地。早在奇袭计划刚刚制定的时候,成都地暗部总部就已经将消息传到了雍州暗部地最高负责人那里。但因为这个奇袭计划毕竟是益州的机密,所以益州这边会有多少人参与这次奇袭,兵种是什么,还有什么时候会到达雍州,这些关键地地方都不是能够随便泄露。不过从得到消息的那一天起,雍州暗部就已经将整个子午谷在雍州方面的谷口监视了起来,可以说,除了那些在封锁之前进入的人员以外,在封锁以后,基本上就是连一只苍蝇也没有飞入子午谷中。得益于这个措施,刘宇行军的消息一直没有人知dào



负责奇袭的人马的数目和具体的情况,直到刘宇的一万人马离开益州,进入了子午谷的时候,才由快马送出。而等到雍州方面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刘宇的大军已经在子午谷中行进一半了。这个时候才知dào

这次刘宇带来的竟然是一万骑兵的雍州暗部这个时候也是挠头不已,他们一开始的时候即没有想到刘宇这次竟然带领了一万人马来到,同时也没有想到这一万人还都是骑兵。要是一万步兵的话,这边努努力,哪怕是临时再弄上一些房屋,也足够安置了。可这一万匹马,怎么安排呢?首先马厩就不够,而且一个小小的村庄凭空多出这么多的马匹,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

当然,还有更加重yào

的一点就是,这一万匹马的草料从哪里筹划呢?如果是粮食的话,这个村庄里储存的可是不少,但草料可就没有准bèi

了,万般无奈之下。雍州暗部不得不延长了封锁子午谷的时间,以便到时候可以将这些战马放养到山谷之中,至于草料地问题,也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这可以说是雍州的权宜之计,但对这个安排刘宇还算是满yì

的,毕竟自己这边并没有给雍州暗部足够的情报,他们现在能够做成这个模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因为无法准确的计算李等人作乱的时间,所以当刘宇来到雍州暗部基地的时候,李的人马甚至还没有到达长安郊外。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刘宇也不得不暂时滞留在村中,好在这个村庄的规模虽然不小,但因为平时暗部地管理得当,所以很少有外人会到这里来,因此这一万人来到村中,一时间也没有人发xiàn



不过就在刘宇滞留在村庄中的时候,还是有两个外人来到村中,其中的一个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看打扮很像个管家。而另外的一个则是一个看起来好像刚满周岁的婴孩儿。自从刘宇的大军进驻到村庄中之后,暗部已经将整个村庄团团保护起来,外来人员在还没有接近到村庄内部的时候,就会被暗部的人拘禁起来。

哪知dào

那个中年人看起来好像是很落魄的样子,但当暗部地人上前要将他抓住的时候,才发xiàn

这个人竟然身怀高超的近身搏斗武艺!在汉代的民间社会,倒是还没有像后世那样的武林。这个时代一没有少林。二没有武当,更不要说什么三山五岳之类的门派,而这个时候的武艺也没有像后世地武侠小说那样神奇,总的来说,也不过是分为骑兵武技还有步兵武技。骑兵武技也就是骑将所擅长的武艺,有枪术、刀术之类的长兵器作战技巧。而步兵武技则是步卒在作战时所采用的武艺,也就是短刀术,还有剑术。在这个时代,流传时间最久的,就是剑术还有拳术。

中国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经能够制造出精良的宝剑,如果是为了护身的话,宝剑比起那些长兵器来当然就有更多的发挥余地。所以从春秋战国时代开始,上至天子诸侯,下至臣僚富豪,都养成了随身带剑的习惯,儒家地开派宗师孔子当年也是个用剑的高手,在齐、鲁两国的外交宴会上,也曾经拔剑为鲁国壮大声势。

既然有了佩剑,不会用可不行。用不好也没有用,为了能够更好的发挥剑的威力,达到克敌制胜的目的,各种用剑的技巧、法门也就层出不穷了。中国人的创造力是非凡的,如果他们肯用心去钻研某一件事地话。那么所能够取得成果绝对是令人惊叹的。千余年的时间。一代代的人在剑术上不断的摸索,如果弄不出一些能够被称之为精粹地东西。那这些人也就不如拔剑自刎得了。其实到了战国七雄地时代,因为各国之间纷争不息,人民的生命安全时刻受到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能够更好地在乱世之中活下来,剑术得发展就狂升到一个恐怖的高度,不但各种新奇的招数层出不穷,连带着以前的一些套路也都不断的得到完善,并最终形成了一个个的剑术流派传承下来。

到了秦汉时期,因为天下太平的时间多,动乱的时间少,所以剑术的发展进入了一个低潮,这个时代不是没有剑术高强的人,但数量上确是要比以前少了很多,大多数的人虽然还是携带佩剑,但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凭借剑术防身而已,如果让他们在剑术方面进行深造的话,那就是万万不可能了。东汉的剑客比起西汉来还要少一些,而剑术高强的宗师级别的高手更是寥寥无几,当世公认的剑术大宗师就是现在担当汉献帝宫廷教师的王越,王越的几个得yì

弟子大概也能算是天下知名的高手,但其他的一些隐居的高手可就不为人知了。

至于说拳术,那就更是源远流长,毕竟当初古代人还没能大规模的铸造兵器的时候,就只能用赤手空拳的去和外界的敌人搏斗,加上不断的从他们所遇到的敌人或者说是什么自然界的野生动物身上吸取经验,中国的古拳术也是在不断的向前发展的,不过在刀剑这样的兵器出现之后,拳术地发展也就变得缓慢起来,就好像后世有了枪械之后。就不会有人再去辛辛苦苦的去学习刀剑这类冷兵器的功夫了。不过千百年来沉淀下来的古拳术真的要是练到最高阶段,却也是威力无比,更何况,为了对抗冷兵器的袭击,很多的拳术师经过无数次的血战,终于创造出许多能够空手对抗刀剑的招式,有名地空手入白刃就是这些招数当中的一个。当然,拳术师的数量比起剑客还要少上几分,所以平时就更难见到了。不过这次暗部的这几个人却是抽中了这个千里挑一的大奖!

暗部的人大都是经过严格训liàn

的精兵。但术业有专攻,就算是当年刘宇一首组建起来的,现在已经是暗部高层的影十二卫,当初也是各有所长。当然,他们也经受过严格地近身格斗训liàn

,但所达到的层次却是各有高下了。这次阻拦那个中年人的暗部成员,很不凑巧,就不是擅长格斗技的人员,毕竟在村庄的外围埋伏。探查来往行人的,本就应该是由擅长隐匿伪装的人员。双方一动手,暗部这边地人立kè

感到事情十分棘手,这个中年人手底下的功夫实在是太惊人了,每一拳,每一脚的出招都让暗部的人感到难以招架,要不是他们平时的训liàn

过硬。恐怕现在就都已经交待了!

但这些人也知dào

自己的实力比起这个中年人来实在是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在这么缠斗下去,自己一方落败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他们不得不放出信号通知村中的其他人,而且他们放出的信号也是最高等级的,可见在他们地眼中,这个中年人已经是最为危险的存zài

了!因为警卫程度比起平时要森严了数倍,所以信号刚刚发出,转眼之间,就有十几个人从村中奔出。来到事发地点。当这些人赶到村口的时候,一开始缠住那中年人的几个暗部成员能够继xù

战斗的只剩下两个人了,其余的三个人都是躺在地上,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但他们都还活着,很现任,对方没有下杀手。

这次赶来的十几个暗部的成员之中,有两个是擅长于武艺的,他们并没有盲目的出手,而是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毕竟眼前地这个入侵者能够在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还能将五个暗部打成这个模样。就算这五个人并不是以近战为专长的,这份武功也太可怕了,贸然出手的话,没准到最后自己这些人也都得搭进去,与其那样。还不如先看出一点门道来。到时候也能更有把握将这个人擒下。不得不说,这两个人不愧是精通武道的人。短短地时间内他们就看出了那个中年人地武功中的破绽,这个中年人虽然强悍,但还不至于一点破绽都没有!

眼看着在场上与那中年人缠斗地同伴也快要被击败了,那两个精擅武技的暗部成员终于动手了。他们上前动手,其余的人却没有立kè

跟上去围攻,因为以多欺少在这个时代也不见得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何况上前的这两个人的本领,暗部的其他人是很清楚的,凭他们两个的实力联手,应该不至于连一个带着孩子的人都无法擒下!

果然,这两人上去之后,仅仅几个回合,那个中年人就已经迭遇险招,他的眉宇之间也多了一丝惶急之色,出手之时也不能像之前那么随意洒脱了。又拆了几招,刚才这两个暗部成员对中年人动作的观察可就显现出了效果,每一招,每一式都限制住了那个中年人的招数,终于在交手二十多个回合之后,这个到最后都没有放开怀中婴孩的中年人终于被暗部的人擒获。考lǜ

到这个人高超的武艺,暗部的人找来了几根极粗的麻绳,将那人牢牢的捆了起来。

这件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刘宇他们就算想不知dào

都很难,在听了暗部的报gào

之后,刘宇感到很是惊讶,因为他从这个人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样子,同样都是怀抱婴儿,同样都是身陷重围,唯一不同的是长坂坡的赵云更加强悍的逃掉了。

出于心中的好奇,刘宇吩咐暗部的人将那中年人还有他所保护的那个婴孩儿带过来。待那个人来到刘宇面前时,他本是宁死不跪的,看向刘宇的眼光中也是充满了杀气和怨愤!但当他知dào

了刘宇的身份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来了一个大转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声的号泣道:“王爷,王爷你要为我家主人报仇啊!”

第八十三章 来意

报仇?这个中年男子的话让刘宇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又弄上仇家了,眼前的这个中年人自己可是一次都没有见过啊!“你到底是谁?”刘宇看着这个中年人沉声问道。眼下自己可是一头雾水。不过这个中年人之后的一席话算是为刘宇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原来这个人名叫董方,他原来是董卓府上的管家,而他所带来的这小小的婴儿,正是当初来成都提亲时众多儿媳候选人中的一个,董卓的小女儿董芸!

在王允还有吕布将董卓一族屠戮殆尽的时候,唯独就是不见了董卓的这个小女儿,当时吕布还有些担心,但王允认为一个小小的孩童,而且还是个女孩,日后成不了什么气候。这个董家最后的香脉就是董方这个管家舍命救出来的。不要以为董卓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其实从西凉出身的董卓在本身的性格上虽然有残暴的一面,但同时也有着豪爽的一面。在进入权利中心之前的董卓还是个十分喜好英雄好汉的人,董方就是在董卓任河东太守的时候与董卓结识的。

说起这两个人的结识,过程还是有些老套。自古以来,都是侠以武犯禁,董方年轻的时候曾经跟着一个拳术还有剑术都非常高明的师傅学艺,不过他在习武的时候就有点偏向于拳术,至于剑术,则是在中上水平上。因为师傅出色,加上董方地资质也很不错。所以短短的五六年间,董方的拳术造诣就达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他的师傅也很满yì

自己地这衣钵传人,虽然在剑术上董方始终没有能够达到大剑师的水准,但他还是被恩准出师了。

年轻人年轻气盛,加上武艺精湛。董方刚刚出师的时候可说是意气风发,觉得天下没有能够难得住挡得住自己的人或者事。结果在一次冲突中,将河东郡卫家的一个远方亲戚给痛打了一顿。本来这个被打的人在河东卫家也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物,卫家家大业大,也不见得就会为这件事花费什么神思,但董方在那个时候未免有点太不会做人,你把那个不长眼的人给打了,赶紧逃掉也就算了,可他不但没逃。反而扬言要将卫家的这个亲戚见一次打一次。

这个姓卫地大概也是在河东搞得天怒人怨,见到他被打,河东的那些百姓都挺高兴,一个个的对董方表示感激,董方被人尊为侠义之士,心中就更是得yì

,所以他就干脆在河东郡住了下来。后来那个被他痛揍一顿的人从卫家纠集了一帮人再次来向董方找茬儿。哪知dào

一群绵羊数量再多也不是狮子的对手,这些人又一次被董方打了个头破血流,鼻青脸肿的逃回卫家去了。这一次因为涉及到了卫家本家的人,所以卫家也被惊动了。

卫家地家主看到在河东竟然有人这么不给自己家族脸面,心中当然不痛快,不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当然也不会把什么事情都诉诸武力解决,要知dào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想要将一个人打死的话方法并不至一种,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死亡并不是最让人痛苦的,最让人痛苦的方法,是让这个人生不如死!而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也有很多。多到让卫家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轻而易举的将董方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短短的一段平静时间之后,在董方认为卫家低头的时候,忽然有几十个河东郡衙门中的差役来到董方地家中,说是董方和河东郡的贼寇有所勾结,所以要将他捉回县衙拷问。董方哪里能甘心被这些衙役灌以莫须有的罪名,双方一语不合,便大打出手起来。董方的武艺的确是不可小觑,几十个衙役在他的手下竟然一点便宜都没有占到。反倒是被打了个稀里哗啦。虽然说董方就算是不还手,到最后的结果也不会好,但如今他既然还了手,还把代表国家权力的差役们都给打了,那河东郡的人想要对付他那可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不过董方地实力也着实是让当时河东太守很是头痛了一阵。以至于到最后出动了百十余名营兵。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武警部队,设下了重重包围。才算是将董方围困住。双拳难敌四手,好虎难架群狼,董方的武功再高,也终究只有一个人,恶斗半天之后,终于难以支撑,被一众如狼似虎的兵士抓住。本着让董方生不如死的原则,董方被抓到牢中之后,并没有被判刑,甚至在过堂地时候也并未经过审讯,只不过是被好好地痛打了一百板子,然后又被扔回牢房。

这一关,就是两年。在这两年中,董方可说是被整的死去活来,一次次地大刑伺候,受刑之后也没有人医治。有好几次都差点死在牢中。但也许老天爷还不想让他死,所以每次在生死边缘,他都能令人惊讶的挺过来。在这两年中,原本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董方彻底的消失了,存活下来的,是一个听天由命,心灰若死的活死人。人如果不经lì

挫折的话,是不会成长的,一腔热血,不计后果的结局就是四处碰壁,头破血流。两年的牢狱生活,让董方真zhèng

的明白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并不代表自己能够和那些根深蒂固的世祖势力、和官府、和朝廷对抗。

如果董方能够再坚韧一点的话,他大概是会因为这次的劫难而生出反抗这个世道的心,但很可惜,董方作为一个年轻人,从出师以来,就没有受过什么挫折,这下子猛地尝到人世间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然是苦从中来,一下子消沉下去,什么雄心壮志,什么远大报复。现在在他看来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或者更准确一点地说,只是一个遥远的梦而已,因为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还能够从这个阴暗霉臭的地方出去。

也该着董方命不该绝,就在他自己都觉得这一生了无生趣的时候。河东太守换人了,来自西凉的董卓成为了河东太守。要说起来,董卓这个暂时在河东郡蛰伏一下地西凉军阀和一个被关押在牢狱中的罪人是没有任何的交集的,但世上就是有凑巧的事情,让董卓和董方这两个同样姓董的人碰到了一起。这件事也要多谢那些河东郡的差役。

自从董方被关入河东郡大牢的这两年来,定期拷打这个似乎永远都打不死的罪囚,已经成了河东郡差役们地习惯。在这个世道下,当个平民百姓不容易,当个差役也同样不容易。不但要事事看上司的眼色行事,运气不好的,还有可能成为上司的出气筒。所以这些差役平时积攒了很多的怨气和闷气,时不常就要找个地方去发泄。当然,到街市上去欺负老百姓是一个途径,但如果三天两头的去欺压平民的话,日子一长恐怕难免会出现民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官员想在自己地任期内发生民变。那是要影响到他们的政绩的,要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了,闹成农民起义的话,政绩是小,丢了脑袋可就太冤枉了,所以那些地方官员也会时不常的搞搞平衡,缓和一下官府与百姓之间的矛盾,至于说搞平衡的筹码,自然也就是下面的那些差役们,反正这些人谁的身上也不干净。所以到时候随便地挑出一个示众,让那些百姓们出出气也就是了。有了这么一层原因,那些差役们倒也不敢整天的出去闹事,免得到时候弄得民怨太大,倒霉的还是自己。在这个时候,董方这个打不死的囚徒可就有了极大的作为出气筒的价值。

董卓本身也不是什么良民,他的性子之暴躁,绝不在那些差役之下,那些河东郡的差役们也都听说过董卓的凶名,平时也是战战兢兢的不敢出一点问题。免得到时候不明不白地丢了脑袋。有一天,董卓的心情不是很好,阴沉着一张脸,好像想要找个让自己能够发泄的出气筒。河东郡的那些差役们见到董卓这个样子,心里面都是拔凉拔凉的。都在暗自嘀咕。不知dào

今天又有谁要倒霉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差役猛地想起一件事。自己地牢中不是还有一个怎么都打不死地罪囚吗?与其自己这些人在这里担惊受怕,何不把他提出来,让董太守出出气呢?

这些人互相之间一嘀咕,都觉得这个想法很妙于是便向董卓说起了董方的事情。董卓那一天地心情的确是不错,因为他向朝廷要求为自己升官的奏章一直都没有消息,本想找个碴儿向自己的这些手下们发泄一下怒气,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为自己找了个打不死的出气筒。董卓不是草包,他本身是武将,所以对武术的一些东西是有很多的了解的,从那些差役们所说的“打不死”这三个字中,董卓很敏锐的意识到,这个囚徒恐怕没那么简单。

见太守大人对这个囚徒竟然表露出感兴趣的样子,那些差役当然是高兴不已,于是七嘴八舌的将董方的所有事情,包括当年的一些事都说了出来,当听到河东郡出动了本郡的军队,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将董方拿下时,董卓就已经基本肯定了董方的身份,知dào

这个人肯定是个身怀绝技的高手!董卓出身陕西的豪强之家,性格上带着很强的豪气,他平时对那些碌碌之辈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也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但对于像董方这样的高手豪杰,董卓却是心存招揽之意,毕竟董卓想成就一番大事,而做大事就要有得力的助手,在董卓看来,董方就是一个很值得自己拉拢的对象。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难想象了,董卓将董方从监牢中提了出来,直截了当的向他说,只要董方能够表现出值得自己另眼相看的武艺,那他就愿意将董方从牢中赦免出来,而且还会重用他。是不是能够得到重用,现在的董方已经不在乎了,但如果能够从那个暗无天日地牢房中出来的话。董方还是很乐意向董卓展示一下自己的武艺的。

行家看门道,董方刚刚显露了一下自己的武艺,董卓就马上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地这个囚徒的确是个极为高明的拳术高手。如此一来,董方自然不用再回到监牢中去。但让董卓比较失望的是,董方的拳术和剑术诚然是非常的高超,但对于长兵器的使用却是一般般,而且从董方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状况来看,董卓能够看出,董方似乎已经对前途、抱负之类的东西没有了一丝一毫地**,如果不是董方的眼睛中还有对生存的**的话,董卓恐怕都会放qì

他了。

在战场上无法发挥作用,不代表董方无法被董卓所用。没办法当将军,难道还没有办法当护院吗?当然,如果让董方这样的人当普通的护院,那对董方基本上也就算是一种侮辱了,董卓既然认为董方是个可以任用的人,那他就不会大材小用,就这样。董方成为了董卓府中地管家,平日里也不用劳心劳力,只需yào

负责董府中老幼的安全即可。

董方对董卓的知遇之恩可说是感激非常,他虽然没有想依靠董卓发达的念头,但毕竟董卓将他从万劫不复的可能中救了出来。不过在董卓成为太师之后,董方对于董卓的那种骄奢淫逸,残暴不仁却也是非常的反感。董方虽说在监牢当中变得十分消沉了,但他的本质却是正直有正义感的,董卓的种种倒行逆施,在董方这样地人眼中。简直件件都该杀,可董卓偏偏又是他董方的救命恩人,在公义和私恩之间,董方痛苦的摇摆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还是倒向了私恩,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急公好义的青年,那些素不相识的人的死活,如今都与他无关了。

当然,董方也并没有规劝过董卓,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家。虽说在那些下人之中他的职位最高,但再怎么样他也只是一个下人,在董卓的面前,也只能是听命行事。但他自己也明白,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董卓这么一直搞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出麻烦地,而且会是灭顶之灾的大麻烦。真要到了那个时候。大不了拼了我这一条命来报答董卓对我的恩情吧!董方曾经是这样在自己的心里下定决心的,但事情地发展却并不能如他所想地那样发展。

董卓在长安被王允和吕布联手杀掉,消息传来的时候,吕布地大军就已经快要兵临坞城下了。眼看董家就要遭受九族尽没的危险,董方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他的武功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再者说,姑且不论吕布手底下的那些兵马,单说吕布一个人,董方就没有任何的把握能胜过他。事到如今,董方也只好准bèi

一死以酬董卓,到时候能够多杀几个就算几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能够赚一个。但就在他摩拳擦掌准bèi

拼死一搏的时候,董太夫人忽然要见他。

董卓的母亲董太夫人到现在已经活了九十多个春秋,这长达近一个世纪的人生岁月当中,这个老太太已经经lì

了太多的东西,生存这种他人最深的渴望,在她的眼中大概已经算不上是一种追求,因为她已经活了太长的时间。她嫁入董家也有将近八十年的岁月,这个家族的兴衰起伏,她可说是了如指掌。她的儿子董卓将董氏家族从一个普通的地主豪强家族推到了天下第一的位置上,而同样是这个儿子,将已经存zài

了一百多年的董氏家族彻底葬送。

都说女人的头发长见识短,但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董老夫人对于世事,看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董卓的那些所作所为,在这个老人看来,是取死之道,但董老夫人从来没有在政务上规劝过董卓,因为她也明白,等上权利的最高峰,就意味着无休止的尔虞我诈,而到最后,也不过是胜者王侯败者贼而已。大汉的天下已经腐烂,董卓残暴也好,贤明也好,身处在那个朝堂之中,到最后也都将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而已。既然结局都一样,那还不如率性而为的好。

从董卓成为太师的那一天起,董老夫人就已经做好了死亡地准bèi

。不过她始终还是有放不下的东西,那就是董氏家族。老人在董氏家族度过了她一生的时间,对于这个家族当然不能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如今董老夫人是董氏家族之中年龄最大的长辈,她不希望这家族在自己的手中覆灭。最起码。她想为董家保存最后地一点香火,而这个继承香火的人,董老夫人选中的是自己最小的孙女,年仅一岁,曾经准bèi

嫁到成都去的董芸。

继承香火,当然是让儿子继承最好,董卓不是没有儿子,但他最小的儿子也有十多岁了。董卓有一身的武艺,但他的儿子们却因为长时间养尊处优。并没有习练任何的武艺,让一个十多岁地没有武功的孩子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下逃出去,难比登天。而董芸就不一样,她只有一岁,还是一个婴孩,如果选一个武艺高强的家人保护的话,从坞逃走的可能性可是要大得多。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外一个更为重yào

地原因则是董芸曾经是刘宇的候选儿媳。

刘宇当初虽然将所有提亲的人都回绝了,但在他回绝的时候,都没有将话说死,只是说孩子还小,婚娶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才好。这话看似拒绝,但事实上拒绝的也不彻底。这样一来,董芸也并不是彻底的没有嫁入刘家的可能。如果是让一个董卓的儿子逃掉的话,那么这个成为天下公敌的孩子能不能生存下来就是个未知数,而且活不下来地可能性更大一些。但董芸有了成都这一层关系。就有了一个最好的庇护所在。当然,她和刘宇的儿子之间没有任何的婚姻约定,但她毕竟是当初可能成为刘家儿媳的人,对于董芸,董老夫人相信刘宇不会置之不理的。

有了益州的庇护董芸日后的安全和生活肯定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等她生下孩子之后,董家的血脉也就能够延续下去,当然,如果她地孩子之中能有一个改姓董而真zhèng

的继承董家的传承,那就更好了。当然。这些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董老夫人也就不知dào

了。毕竟她只是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而不是神。

至于说那个能够护着董芸从这数万大军地包围中脱身地武功高强的家人,自然就是董方。当董老夫人将所计划地一切都告sù

董方,并将尚在襁褓之中的董芸交到董方的手中的时候。董方没有多说什么。如果说为董家殉死是为了报恩的话,那么将董芸安全的送到成都。则是一种比殉死更加彻底的报恩,当自己将这个使命完成之后,自己和董家之间也就再无纠葛,到时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也可以过上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所以董方决定接下这个艰难的使命。

不过就算是董方身手高明,也不可能冲出数万大军的包围,但董老夫人既然有了这样的计划,那肯定就有相应的对策。中国古代的那些富豪贵族们一般也都不是傻瓜,尤其是发家时的那一两代人,都是极为精明的人,他们同样能够从原来的那些家族的兴衰史上看出,一个家族不可能永远昌隆下去,而到了家族危难的时候,往往也就是覆巢之下,难有完卵。为了能够为自己的后世子孙们留下一条活路,这些世家在开始兴建自己的宅邸的时候,往往会在建造的同时,留下一条隐秘的暗道,暗道一般通向数里甚至数十里外的地方,以便日后的子孙们可以从这里逃生。

这种为了逃生而准bèi

的密道,到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拯救一个家族的命脉,已经没有人能够知dào

了,但这种留下后路的建筑方式,经过无数代人的传承,被很好的继承下来,那些世家还有贵族们,在为自己建筑府邸的时候,都会同时修建通向安全地带的地道。董卓是当朝的太师,如果按照他的性格,本来是不屑于修建用来逃生的地道的,但董老夫人却执意要在坞建一条谁都不知dào

的密道,说是要以防万一。向来对母亲十分孝顺的董卓本来就对这件事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他根本不认为这个密道有被使用的时候,但他也不想违逆自己母亲的命令,所以到最后,坞的秘道还是按照董老夫人地意思被修建了起来。这条密道的确是没有人知dào

。因为参与到秘道建设中来的人都被处死了。

如今吕布大军压境,这条密道也就有了用武之地。通过这条长达十五里的秘道,董方成功的带着董家三小姐跳出了吕布大军地包围,开始了他们的逃亡旅途。尽管已经从大军围困中逃了出来,董方所面对的情况也绝对不乐观。要知dào

,坞周围都已经被吕布的军队所控zhì

,就算没有大规模的部队,那些数十人数百人的小部队也足以让董方疲于应付。就这样一路打打杀杀的,终于被他们逃出了吕布王允的势力范围。这个时候,董方也不得不开始考lǜ

如何才能够逃到成都去。如果从官路上走的话,路途遥远不说,还有被官军发xiàn

地危险,所以董方最后选择了子午谷!

结果当他们到达子午谷口的时候。就和暗部的人碰到了一起。而且还被当作可疑分子带到了刘宇的面前。听董方将这一切因果说清楚之后,刘宇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只不过是当初前来向自己的儿子提亲而已,仅仅这样就认定自己会把董芸当作未来的儿媳进行庇护,这个董老太太也未免太有自信了吧。想到这里,刘宇忍不住扭头看了看已经交给侍卫照顾的董芸。董家地传统,就是男的丑。女的俊,董卓他们兄弟没有一个是美男子,而董卓的几个姐妹,还有董卓的几个女儿,却都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很显然,董芸也继承了这种传统,虽然只有一岁,但也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

这样一个小美女,自己真的能够置之不理?刘宇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不由得对董老太太生出几分敬佩。不愧是活了九十多岁的老人,看来她是已经将自己的配脾气还有性情都已经摸清楚了。“算了!”刘宇心中想到:“董卓虽然有罪,可董芸这个不过一岁的孩童又有什么罪过,董卓那一家人都已经死绝,如今就剩下董芸这个小家伙孤苦伶仃地,我总不能让她自生自灭吧!再者说,这样的一个美女,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也太可惜了,说到家。她确实也算是和敬儿有些缘分,还是将她收养下来,就当是为了儿子储存一个媳妇吧!”

想到这里,刘宇向董方说道:“董壮士,既然董老夫人有意让董三小姐到我益州。我们当然是欢迎之至。不过现在董家的身份很是敏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想让别人知dào

芸儿的真zhèng

身世。就算芸儿长大了,我也不想让她背负着他父亲的罪孽活下去。这样,我会在益州的世家之中,为她安排一个合适的家族生活,等到她长大之后,再议论婚嫁之事,不知董壮士意下如何呢?”董方如今已经完成了董老夫人安排的任务,他与董家之间再无纠葛,刘宇想要怎么安排董芸地事情,就已经不是他能够去管的了,到时只要董芸能够生活的好,那也就足够了。

看到董方并没有什么异议,刘宇便让侍从将董芸抱到内室,再找合适的妇人先行照顾她,等到长安这边的事情了结,再做进一步地安排。不过对于董方,刘宇并没有想就这样让他归隐山林。“董壮士,如今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地时候,你又何必这么年轻就生出这种遁世的念头呢。阁下地身手如此了得,不如为孤王效力如何呢?”刘宇向董方道。

董方叹口气,摇摇头道:“王爷,董方只不过是一个武夫而已,岂能当得起王爷如此厚爱,董方在牢中之时,就已经心如死灰,什么富贵荣华,高官厚禄,在董某看来,也不过是过眼烟云,如今董某只想寻个清静所在,自在的过完余生罢了!”刘宇很理解似的点头笑了一下道:“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孤王倒也应该尊重董壮士的选择。”

董方一听,大喜道:“多些王爷能够体谅小民!小民在此,先谢过王爷了!”刘宇摆摆手止住董方道谢的话语道:“董壮士要找个清静的地方隐居,孤王并不反对,但如今天下大乱,到处是一片兵戈相拼,处处哀鸿遍野,这样的世道,董壮士又能去哪里找那清静之所呢?”被刘宇这么一说,董方一时也想不出要如何回答,事实上,他自己的心中也是很乱,的确,在这个纷乱的世道之下,要找到一片净土,又谈何容易。

见董方并不说话,刘宇知dào

他心里已经有了矛盾,便趁热打铁道:“董壮士,孤王也不想瞒你,孤王如今就是想凭着我益州的力量,拨乱反正,重整乾坤,还给我大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也为像阁下这样的高明之士,提供一个真zhèng

的清静之地!只不过孤王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安定天下,所以还希望董壮士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共成大业!等到天下太平,乾坤清静,那个时候董壮士如果还想要遁世潜修的话,孤王也全由得壮士,如何呢?”

刘宇一席话,说的董方很是动心,但他还是皱眉说道:“承蒙王爷厚爱,如果能为王爷的大业贡献一份力量的话,董某也是荣幸之至,不过董某只会一些拳脚功夫还有剑术而已,这些功夫近战保身也还可以,但却无法在战场上冲杀,而兵书战略,战阵对决,我也是一窍不通,思来想去,董某都不觉得能够帮得上王爷什么!”

见董方已经有了为自己效力的意思,刘宇当然很是高兴,这样的武功高手,难道还怕找不到位置安置他吗?当然,刘宇可不会像董卓那样只是把董方当作一个护院的家丁来使用,那样的话也未免太屈才了!他为董方安排的位置,是暗部成员的武术教习!暗部作为刘宇手下的隐藏力量,平时进行的活动在很多的地方要用到近身搏斗,之前暗部的成员都是从刘宇麾下的武将那里学习武艺的,但刘宇麾下虽然多有名将,但他们所擅长的,都是长兵器武艺,对于谨慎搏斗的拳术还有剑术的造诣也并不怎么精神,所以暗部中虽然也有些高手,可比起真zhèng

的高手却还颇有不如。

董方同意就任暗部的武功教习,刘宇也总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他让董方也同样先留在这个村庄之中,等到攻陷了长安,再具体的安排。接下来,刘宇就开始考lǜ

到底什么时候进攻长安为好,但就在这个时候,崔勇还有宋果这两个人所率领的五千人马,却已经开始接近子午谷的入口。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自然瞒不过暗部的眼线,刘宇很快就知dào

了这五千兵马的具体动向,这个消息同时让他大大的吃了一惊。说起来这五千人马对于刘宇根本就无法造成什么伤害,要知dào

,刘宇手下可是有一万精锐,不要说对付五千西凉兵,就是对付五万西凉兵恐怕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真zhèng

让刘宇心惊的,是贾诩的料事如神。

贾诩真不愧是后世被评为三国五大军师之一的名人,他还真是有些本事,竟然能够猜到我可能会从子午谷奇袭长安,如果这次不是我行动的早的话,没准真的会被这五千人马困在子午谷中!对贾诩的智计大加赞美了一番之后,刘宇决定将这来犯的五千人杀个片甲不留,免得到时候走漏了风声!

崔勇和宋果只不过是两个小小的校尉,又岂会是刘宇的对手,再加上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刘宇已经来到了雍州境内,所以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刚刚和益州大军接触,就被打的溃不成军,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走脱,宋果战死在乱军之中,而崔勇则被益州军俘虏了过来。

从崔勇的口中,刘宇详细的知dào

了李军现在的行军计划和进展情况,也终于明白事情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所以在清理了战场之后,便匆匆忙忙的带着人马向长安进发,不过还是被李抢先了一步,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这才有了刘宇独自一人吓退李两万兵马的事情。

第八十四章 准备决战?

经过一开始的惊恐,李的思绪也多少平静了一些,至少他可以安心的去思考一些问题了。“文和,你刚才说,刘宇这是从子午谷来到长安的?”贾诩点头道:“当是如此。”李眼珠转了一下说道:“文和,我记得你当时说,子午谷道路难行,如果想要通过子午谷,兵马的数量不会超过五千是吗?”

贾诩又点了一下头说道:“如果按照当年的情况来看的话,应该是这样,但刘宇的行动实在是令人难以预测,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他到底带了多少人马来到。”李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道:“子午谷那个地方我当初也曾经去过,就那种地形,根本就不可能让大军通过,而且刘宇此次前来突袭,为了赶路,也不可能多带人马,所以他手下一定不会超过五千人,我们现在在长安的人马加起来有近三万人,对付五千人马,绰绰有余!所以我们这次要和刘宇一决高下!”

看着李那咬牙切齿要和刘宇一拼到底的样子,贾诩默然不语,没错,刚才李所说的那些话,在贾诩看来,也找不到什么破绽,从种种的客观情况来分析的话,刘宇的突袭兵马绝不会多,但贾诩的心中却还是有着深深的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这次刘宇的行动,从他行动的过程以及那五千前去埋伏的兵马全军覆没这个事情来看,刘宇似乎不是仓促行军从益州出发的,他似乎对这次行动已经早有预谋,或者说是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

二十万大军从大路推进,为子午谷的突袭部队作掩护。时机竟然把握的那么好,而且在益州那种山路难行地环境中,要调集二十万兵员,同时还要调配这二十万大军所需yào

的粮草,这都是需yào

大量时间的!而那个时候,董卓恐怕都还没有死!如果说刘宇调集大军是为了对付董卓。又或者是王允还有吕布,想要夺取对大汉天子的控zhì

权,可为什么他一定要等到李他们起兵才有所行动呢?直接趁着王允和吕布当权时长安混乱的时候出兵不是更好?

将一切的疑团在头脑中思索一遍。贾诩在心中得到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难以置信地结论,那就是刘宇在几个月前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所作的准bèi

,就是为了对付几个月之后李地这次起兵!不过这怎么可能呢?贾诩刚刚得到这个结论,就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李他们当初可是差点就要逃回乡里啊!他们之所以会起兵攻打长安,那是在自己的劝谏之下才决定下来的!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在一种偶然的状况下进行的,就连自己当时进言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地把握说李他们就一定会有那个胆量。去和已经控zhì

了长安地王允还有天下第一武将吕布拼斗!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未卜先知的人?贾诩的脑中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作为一个古代人,贾诩当然不可能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作为一个智者,他却是相信自己多过相信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灵。在他看来,神灵确实是有可能存zài

,但如果说神灵能够主导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事情,那贾诩可是一点都不会相信!最明显的一个例子就是那些能够成功地站立在世人顶端的人们,没有一个是靠着某个神灵的庇佑,都是通过他们自己的努力才达到了辉煌的顶点。

这个信念一直是贾诩所坚持地。但现在他地心中对这个信念也不是那么肯定了,毕竟现在他所看到的刘宇所做地这一切都已经不能用常理来推度了,唯有用那传说中的未卜先知来解释才能解释的通。而如果刘宇真的能够未卜先知的话,那现在长安城中的兵马数目,恐怕就绝对不是五千人那么少了!想到这里。贾诩的嘴角不由得带上了一丝笑容。如果刘宇所带的兵马超过了李的预计的话,那么李恐怕会吃个大亏。但这又能怎么样呢?

贾诩虽然投靠了李,并且为李出谋划策,但这不代表他贾诩就会誓死效忠于李。贾诩是个十分现实的人,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中没有任何人能够超脱于乱世之外,既然要在乱世中存活,那就要找对自己的方向。对于像贾诩这样的谋士来说,他的方向就是寻找一个明主,一个能够将这个乱世终结,并能够最终站立在权力顶端的主君。只有依靠这样的主君,一个谋士才能在乱世中存活下来,并在最后能够得到一生的荣华富贵。

通过和李接触的这一段时间来看,贾诩已经十分肯定李还有郭汜、樊稠之流绝对不是能够成就大事的人,他之所以还为李效力,也不过是因为还没有遇到更好的主君。不过现在,贾诩对于这个名满天下的刘宇倒是充满了兴趣,就如同这些年刘宇所取得的那些令人惊叹的成绩一般,这个蜀王的身上更是缠绕着神mì

的光环,而这种神mì

,则是吸引贾诩这种极品谋士的最好的诱饵。“他能够在长安弄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贾诩此时的心中竟然充满了期待!

姑且不说贾诩的心中在怎么想,李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和刘宇拼上一拼,那他就不会再去考lǜ

其他人的意见,将郭汜叫到自己的身边,向郭汜说出了自己的决定之后,郭汜惊讶的看着李,不敢相信的说道:“稚然,你真的想要和刘宇,和那个大汉第一名将决一死战?”郭汜真的是有点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郭汜还是很清楚的,典型的欺软怕硬,按照他的风格的话,见到刘宇这样的名将,肯定是要落荒而逃的,可他现在竟然要和刘宇大战一场,难道他已经失去理智了?郭汜在一瞬间就决定,李可以去送死。他可不能像他一样那么疯狂!

郭汜的心思,基本上都表现在他的脸上,看着郭汜表现出来地那中极度不信任的神情,李心中稍稍有些不快,虽然同样是出身于董卓手下,但李一直以来。也不是很瞧得起郭汜,他一直认为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郭汜比起自己都差了一筹。在自己的面前,郭汜应该只有听命的份儿,哪里能有资格对自己的决定进行质疑呢!

不过现在的形势不同与以往,现在地郭汜和他李的身份可说是并列的,不管是手下地将校还是手中的兵马数目,郭汜都和他相等,如果想要和刘宇一较长短的话。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是绝对无法办到的。所以必须要联合郭汜,才能有放手一搏的资格!“阿多!”李为了拉近自己与郭汜之间的感情,开口用郭汜地小名称呼他道:“你也不是不了解我地为人,你说,要是和刘宇战斗有危险的话,我会这么主动的去送死吗?既然我要和他刘元瞻对敌,那就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你知dào

刘宇的这支兵马是从哪里来的吗?是从子午谷!那个山谷你也知dào

,根本过不来多少人马!再者说,我们派去子午谷的人虽然可能已经是凶多吉少。但他们不可能一个益州兵都杀不死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刘宇就算是神仙下凡,他现在在长安的兵马估计也就只有那么三四千人!而我们有三万人,难道还怕他不成?”

被李这么一说。郭汜倒是被说的心动了。三万对三千,十比一地人数对比。就算自己手下的那帮人都是废物,恐怕也不会对付不料一个敌兵吧!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和刘宇对敌,还真是获胜的可能性要大一些!而如果那个天下第一名将败在自己这些人的手中,那么以后还有谁敢来找自己的麻烦!这个生意真地是很做地来啊!

不过郭汜这个人,在性格上比李还要谨慎,虽然李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他很动心,但刘宇那个天下第一名将地名头则更是让他感到心中不安,想一想,那可是当初自己的主公董卓都不得不服从的人啊,而且他的武艺还比吕布更胜半筹!这样强dà

的一个人,就凭自己和李,真的能够战胜吗?郭汜心中没底,目光不由得向贾诩看去,而李也知dào

郭汜比起自己还要胆小,这时看到郭汜看向贾诩,他便也向贾诩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贾诩赞同他的意见。

贾诩本来就想让李还有郭汜和刘宇打上一场,以便于更好的了解刘宇的实力到底如何,此时见郭汜询问自己的意思,便顺水推舟的点了点头。看到自己这边的谋士都认同了李的意见,郭汜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将牙一咬道:“既然稚然你这么说了,做兄弟的没有理由不支持你!好就这么办,让咱们一起把刘宇的那个不败金身打破吧!”

李还有郭汜在这里摩拳擦掌,刘宇那边却也是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刚才虽然凭着勇力将李吓走,但刘宇也知dào

,李并不是那种稍微一吓就会被吓破胆的懦弱之人,等他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会再次和自己对敌的,在这种情况下,刘宇根本就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当务之急,是先和皇宫这边取得联系,内城当中应该还有一部分人马,等到李攻打回来的时候,刘宇也不指望内城的那些老爷兵们能起到什么作用,只求他们能够继xù

守住宫门一小会儿就行了。

事实上,刚才刘宇大显神威的时候,内宫宫门上的那些守门兵士们就已经听到刘宇自己报名的那一声大吼了。不过他们很难相信,那个远在成都的蜀王殿下竟然会来到长安,来到这皇城之下。不过还是有在城头上进行防御的将领派人去将这件事告sù

了汉献帝刘协。就在王允被李等人杀死,而后李的士兵又开始大举攻城之后,刘协就在一帮太监近侍的保护下从城楼上撤了下来,他虽然心气高,但终究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种军队战斗杀戮的场面,对于刘协来说,还是太过可怕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天子是万乘之尊,当然不能留在那种危险的地方。

刘协虽然又躲回到了深宫之中,但他的心可是一点都没有放下来,内城卫军地能耐他清楚,根本就不可能将城门守住太长的时间,等到城门被攻破。自己这个皇帝的命运将会怎样呢?会不会被他们这些人杀死?在这一刻,刘协甚至有些怀念起当初董卓当政时的日子,那段时间自己虽然没有一点作为皇帝的尊严。但好歹自己的生命还是有保证地,董卓虽然是个逆臣,但总也还是个有脑子的人,知dào

自己对他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所以还能留下自己地性命,可那李还有郭汜,不过是董卓手下的下人。他们能够想到自己对他们的价值吗?

人到了生死危急的关头。求生的**就会超过任何的念头,刘协在一个月之前还在时刻想着如何能够将自己的皇权从董卓地手中夺回来,还想着如何才能摆脱傀儡地身份,但现如今,在生命随时会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所想到的,却是如果自己仍然安心做一个傀儡的话,是不是能够得到生命上的保证。如果刘宇没有来到的话,刘协这个时候恐怕就会拼死一搏了。他是个聪明人,知dào

与其任由李这些人乱来,倒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到城门上去和他们好好的谈谈,毕竟自己现在在名义上还是大汉的天子不是!如果对李还有郭汜他们这些反贼们许以高官厚禄的话。也许这些武夫能够发xiàn

。留下自己地性命,比杀掉自己更有价值的!

不过还没等刘协下定决心。匆匆跑来的内侍就告sù

他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你说什么?”刘协吃惊的从皇宫地宝座上跳了起来:“我皇叔刘宇来了?而且现在就在城下?”刘协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地耳朵,远在益州的刘宇又怎么会突然来到长安呢!不过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地心理,带着几个亲信内侍跌跌撞撞的跑到城楼上。

当他向下看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自己熟悉的身影。“是他,真的是他!”刘协有些癫狂的握着身边的一个内侍的肩膀死命摇晃着嘴里还不停的呢喃着:“皇叔真的来救我了!”从小到大,在刘协的心中,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就是自己的这个皇叔了。不论是当初刘宇的那些作战事迹,还是他成为刘协的师傅之后所传授给刘协的那些知识,都在刘协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刘协的父亲汉灵帝在弥留之际,也是曾经叮嘱过刘协,一定要尊敬刘宇,只有得到刘宇的效忠,他的皇位才能够坐得稳。不过在那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来应该在洛阳辅政的刘宇,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竟然被董卓抢先了一步,他本人也不得不退回到封地成都。

但即便如此,刘协还是相信,自己的皇叔比起董卓那些废物来,要强上百倍!这些年来,刘协之所以能够一直面对董卓的淫威隐忍不发,除了他的实力的确赶不上董卓以外,更重yào

的一个原因,就是刘协相信,刘宇一定会前来救他的!至于说王允和吕布杀掉董卓,刘协却并不领他们的情,因为刘协多少也明白,就凭着王允还有吕布的本事,是不可能辅佐自己,让汉室江山再度兴旺起来的!在刘协的心中,能够帮zhù

他的,只有蜀王刘宇。

可惜成都距离长安,有崇山峻岭阻隔,刘协虽然每天都在盼望刘宇能够尽早出手,将自己从苦海中救出来,但他这个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在董卓的监视之下,想要往宫外传个消息,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就更不要说向远在成都的刘宇传达什么谕旨了。这一次李等人作乱,刘协都已经准bèi

放qì

自己的尊严去哀求了,哪知dào

在这个危急关头,自己心中最盼望的皇叔刘宇竟然突然出现在城下,刘协怎么可能不欣喜若狂。“皇叔!真的是你吗?!”刘协扒着城头,将身子探了出去大声的叫道。刘宇也已经注意到了刘协的到来,这时听到刘协的叫声,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高声说道:“陛下,微臣甲胄在身,请陛下恕臣不能全礼了!”刘宇的话传到刘协的耳中,刘协就更是确定下面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皇叔刘宇。大喜之下,刘协连忙向身边的侍卫说道:“快开城门,将皇叔迎进城来!”左右答yīng

了一声,就想去开城门。

刘宇在城下听到刘协的话,连忙说道:“陛下请先不要打开城门,李等人虽去,但稍后必然复还,还请陛下约束内城将士,再紧守宫门片刻,待臣退去敌兵,再来与陛下详谈!”话音刚落,就听远处一片人喊马嘶,果然,李还有郭汜带着三万大军气势汹汹的冲杀了回来!

第八十五章

如果是一刻钟之前的话,面对着李的大军的话,刘协也许就要开口哀求了,但现在他看着下面的那些李士兵,却是没有一丝的惧怕,因为在皇城之下,有大汉第一名将刘宇坐镇,在刘协看来,刘宇是近乎于无dí

的存zài

,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都不可能战胜刘宇的。不过现在刘协感到奇怪的是,刘宇为什么要一个人到内城这里来呢?益州的军力有多么的强盛,刘协就算是身处深宫之内,也是早有耳闻,但此时益州的大军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刘协的心不由得又有些提了起来,难道皇叔这次是单人匹马杀过来的?就在刘协在城头上引颈观望的时候,宫廷大剑师王越悄然来到他的身后。刘协和王越到现在已经有很长时间的师徒情意了,而且王越也一直在保护着刘协的人身安全,所以对刘协来说,王越应该是他最为信任的人,那种信任甚至超过刘宇。此时见师傅来到身边,刘协忍不住回头问道:“师傅,你觉得皇叔能够击败李这些人吗?”

王越抬眼扫了一眼城下的局势,淡淡的说道:“刘宇带兵以来,还没有失败过,他心里到底有什么主意,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刘宇从来不会做没有胜算的事情!”听了王越的话,刘协本来有些提起来的心再次落回到了肚子里,王越的话虽然也只是猜测,但这些话至少能够让刘协得到足够的安慰。

就在刘协和王越说话的时候,李的大军已经全部来到了皇城之下列好了阵势,而面对着这三万大军的,还是刘宇一个人,在面对三万大军的时候,却依然是冷冷的笑着,似乎他所面对的只不过是三十人,三百人而已。看着刘宇那一副有恃无恐地样子。来到战阵最前面的李发xiàn

自己的心里一阵阵的发虚,难道刘宇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能够依仗的东西吗?难道自己对益州军进入长安的人数估计的不对?刘宇地手下超过了三千人?

虽然在心中有些疑虑,但到了这个地步,李也没有什么退路了,自己这么几万人马退回去之后又重新回来,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再次退回去的话,那自己可就丢大了人了。勉强打起精神。李遥对着刘宇大声喝道:“刘宇,你真的是好大的胆子,带着这么一点人就敢到长安来与我们斗!”李说着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得yì

,他以为自己这话击中了刘宇地要害,他现在所凭借的。也就是对刘宇军力的估计了,至于这个估计是否正确,他已经不想去多想了。

看着李一副得yì

洋洋的样子,刘宇微微一笑,声音中有些戏谑的问道:“李,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这么一点人?难道你知dào

我这次带了多少人来到长安,你都知dào

?”李冷哼了一声道:“刘宇。你的那点伎俩,难道还能瞒得过我?你这次让自己的手下带领大军从正路向长安推进,而你自己则是领兵从子午谷小道前来突袭长安!我说地没错吧?”李的脸上,得yì

的表情越来越浓,他绝不怀疑自己刚才的推断,因为这是贾诩告sù

他的。

刘宇听到李说完,便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猜到我是从子午谷来到长安的,李,看来我是有点小看你了。我本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可能知dào

我的计划是怎么一回事的。那么,你就凭我从子午谷而来,就断定我地手下没有多少人马?子午谷虽然山路难行,但我想带出个一两万人马也不是难事,再说,你手底下的八万人马,不也已经被我成功的从长安骗走了吗?难道你以为凭着你手下的那三万人马就能够稳胜过我?”

“一两万?”李狂笑一声,语气用带着嘲讽的味道说道:“刘宇,你真的以为我不知dào

那子午谷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关中的人了,告sù

你。当年我也去过子午谷,那里的路有多么难走我也知dào

,别说一两万人,就算是五千人从那里通过都是勉强!而且我在来到长安之前,就已经派了我手下的校尉带着五千人马去子午谷拦截你们。想来你们也不是没有遇到吧?”李在说到这句话地时候。语气中有些紧张,他也是担心如果崔果他们没有遇到刘宇。没有和刘宇的大军发生战斗的话,那刘宇的部队恐怕就没有减员,到时恐怕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刘宇的反应让李很满yì

,就见刘宇皱起眉头说道:“那两个人带着地五千人马果然是你派去地?哼哼,可惜,你手底下的人大多是废物,那两个人地五千人马一个不留,都被我留在子午谷口了!”李的心中大喜,他并不在乎崔勇还有宋果这两个人,甚至是那五千人马的性命,他所关心的,只是那五千人马是不是已经和刘宇的人马发生过战斗,只要他们发生过战斗,那李也就心满yì

足了,因为那意味着刘宇本就不多的人马肯定又损失了一些。

到了现在,李对自己一开始的估计就更有把握了,刘宇如今手中的兵马肯定不会超过三千人了!心中没有了顾忌,李的态度也就变得强硬起来,很是嚣张的叫道:“刘宇,你不是被人称作是大汉第一名将吗?今天我就要让你这个大汉第一名将葬身于皇城之下!”刚才李和刘宇的对话,他们两个人的声音都不小,李是故yì

要让人听到,以便增加自己这方人的士气,而刘宇似乎也不在乎会有人听到,好像他并不在乎别人知dào

他手底下没有多少兵马一样。所以在李说出这么嚣张的话语之后,并没有人怀疑他是自大的过头,因为三万人对上五千人的话,胜算确实很大。

李手下的兵马开始知dào

自己要对抗的人是刘宇的时候,他们都感到心惊胆战,毕竟刘宇的名气实在是太大,而李手底下人数最多的西凉兵马,在刘宇地手中吃亏的次数也是最多,他们都已经被刘宇打怕了。但当知dào

刘宇的手下并没有多少兵马的时候,他们的心中顿时又有了一丝底气。要知dào

,畏惧永远是和怨恨共生的,有多么大的畏惧,就会有多么大地怨恨,刘宇和西凉之间的这些次战斗,固然是让刘宇的名声在西凉地区远播。但与此同时,也让他在西凉人的心目中成为了像魔王一样的存zài

,没有多少西凉人会喜欢刘宇,这就是令人畏惧地代价。

既然有着这么深的怨恨,西凉的人当然很想要找刘宇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恨。但刘宇的实力太强了,西凉的那些军阀们根本就不敢轻易的去招惹益州,所以西凉人也只好继xù

将那种怨恨留在心底。可这一次情况不一样了,自己这些人和刘宇地对战情况,竟然完全处在优势位置!所以这些西凉士兵血液中的那种原本属于草原民族的那股彪悍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了,不知是谁开了个头,所有的西凉人马都开始大声的吼叫起来。李一方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

面对气势汹汹的西凉兵马,刘宇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他虽然能够沉得住气,他身后地站在皇城上观战的皇帝刘协可就没有那么坚韧的神经了。他刚才听到李说刘宇并没有带着多少人马来到的时候,就已经感到有些不妙了,但他心中还是存有侥幸,刘宇是什么人,他难道会自己一个人前来和李的数万大军死拼?那不是找死吗?但事情的发展却向着刘协最不希望看到的局面不断的发展,李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说中了。因为对于李所说的任何话,哪怕是推测,刘宇都没有做出一丝一毫地否认,既然不否认,那也就是承认了,现在,刘协心中又没有底了。

“师傅,你说,那个李所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刘协在彷徨无措的时候。也只能向自己的剑术师傅王越请教了,但他也知dào

,自己地这个师傅虽然剑术高超,但说起行军打仗地这些军略来,他可就是彻头彻尾的外行了。但即便如此。刘协还是希望能够听到王越给出一个答复,有了这个答复。他就可以做出下一步地判断。

王越这个时候也紧皱着眉头,他一开始的时候说刘宇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才出手,但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至于刘宇有什么制胜的手段,那就不是王越能够知dào

的了。对于李刚才所说的话,王越心中已经认同,子午谷大概不是什么出名的道路,但对于像王越这样曾经在大汉土地上到处游侠的人来说,却也不是什么神mì

的地方,王越当年就通过子午谷从益州来到过雍州,子午谷是个什么样的地形,王越同样也很清楚,那个地方能够通过一万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刘宇既然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通过子午谷来到长安,那就说明他带领的兵马不会超过五千,甚至是更少。

至于说李的那五千阻击人马,王越也认为他们肯定是完蛋了,就算刘宇只带了五千人马,在人数一对一的对比下,李这一方也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但经过这样的战斗,刘宇手底下还能够剩下多少人,王越可就不敢去想了,但这个数字肯定不会大。这些事情,王越在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如果真的把实情说出来,估计刘协刚刚生出的那点信心会就此崩溃。王越不希望刘协就这样丧失信心,因为即便他认为李的话没有错,但他依然不相信刘宇会败在这里。王越对刘宇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从刘宇现在的那种镇定中,王越能够感觉到,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陛下,再等等吧,我想,刘宇不会傻到来长安送死。”王越凝神考lǜ

了半天,这才对刘协说道:“他现在还是很镇定的,我想他肯定是有所凭借的。”王越再次看好刘宇,刘协的心却没有向之前那样安定下来,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刘协自己的眼睛也能看到如今的形势如何,在这种明显的不利于刘宇的形势之下,他就是想要相信刘宇都很困难。

“师傅,要不要打开城门,让皇叔他先进来?”刘协小声的向王越说道,他现在还是觉得让刘宇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心中不安,倒不是说他有多么的关心刘宇,而是他认为手下有兵马的刘宇和单枪匹马的刘宇比起来,还是有兵有将的刘宇更让人放心一些,毕竟刘宇是个用兵的大将,如果他进到内城之中,然后带领内城中的兵士的话,那多少还是能够和李拼斗一场的,退一步说,就算不能将李的兵马击退,有刘宇在城中的话,这皇城应该能够坚守更长的时间,刘协知dào

,就在距离长安已经不算是太远的地方,益州的二十万大军正在向长安逼近!

这二十万大军才真zhèng

是益州令人感到恐怖的力量,只要刘宇能够率领着城内的士兵守城支撑到那二十万大军来到,那么所有局面就会立时翻转过来。刘协当然也知dào

,西凉军的八万主力军已经在樊稠的带领下前往武功一带阻截益州兵马了,但如果二十万人马能够被区区八万人马阻拦住的话,那益州军还能被称为是无dí

的存zài

吗?更何况,益州能够有现在的成就,也不是刘宇凭着自己一个人得来的,他手下还有许多的臣僚,尤其是还有一个不差于他的孙琳!

第八十六章 长安斗智

刘协这边正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可皇城下的情势又开始发生变化。西凉军被李鼓动的士气大振,杀气大振,而面对着西凉军的杀气,刘宇似乎没有任何的反应,依然是冷然的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西凉士兵。大概是发xiàn

自己的呼喊对刘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西凉军的喊杀声也逐渐的低了下来,等到这一波声音逐渐安静下来,刘宇才冷笑一声说道:“李,我原来本以为你这个人并不聪明,不过现在我发xiàn

,你不但不聪明,而且还很喜欢自作聪明!”

扫视了一眼西凉军前列的人,刘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能猜到我是从子午谷进军,这倒是让我感到很吃惊,不过,我想这件事恐怕也是别人告sù

你的吧?看来你这边得到了一个很不错的谋士呢,怎么,不打算让那位谋士出来和我见见面?”刘宇刚才扫视的那一眼,并没有在西凉军中发xiàn

那种看起来很有智者模样的人。

他虽然知dào

贾诩肯定是在李的军中,但问题是刘宇并不知dào

贾诩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他能从后世的史书上知dào

贾诩的生平,却也不可能知dào

贾诩的相貌,不过根据一般情况来看,像贾诩这样谋士通常是不会出现在前军阵列中的,谋士对于武艺不擅长,要是折腾到前军阵列中的话,那不是摆明了让他去送死吗?!对于贾诩,刘宇当然是想招揽,毒士的名头。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啊。当然,现在刘宇的麾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顶尖地谋士,但像贾诩这样出谋划策极为狠辣地人,如果被他人好好任用的话,到最后恐怕会给益州带来很大的麻烦。贾诩是个很现实的人。这一点刘宇从后世的记载中了解地很清楚,所以他也比较有把握将贾诩招揽过来,不过,前提是他能够见到贾诩。至于说对这一次的行动,刘宇并不担心,他可以确定是贾诩看穿了他兵出子午谷的计划,但即便这个计划被看穿了。在时间和准bèi

上。刘宇也依然是取得了极大的优势,而在如今的长安,占据主动的也依然是他!

李被刘宇说的面红耳赤,因为他确实是在贾诩地提醒之下才弄清楚刘宇地计划,这个时候刘宇竟然还想和贾诩见面,李哪里可能让他如愿,倒不是说李担心刘宇把贾诩挖走,而是如果真的让贾诩出来的话,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刚才所说的。都是贾诩所教?那自己的颜面何存呢!所以李将手中的长枪一摆大声喝道:“刘宇,你如今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就有兵又能如何,如今你一个人对我手下的这三万大军,难道你还能以一敌万不成!”

说完就将手一摆,一队人马呼的一下向刘宇冲来。做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刘宇将战马向前一催。紫金蟠龙棍舞动成圆,就和这队兵马战到一处。大概是李想要凭着手底下地兵马活活的将刘宇战死甚至是将他生擒。反正西凉这边竟然没有人放冷箭,没有了后顾之忧,刘宇当然就放开手脚大杀一场。

如果区区几十个人就能够对付得了刘宇的话,那刘宇也就不会被称为是能够在武艺上和吕布比肩的人了。这些士兵不同于那些校尉或者部将,他们出手没有什么章法,完全是一拥而上,在混战中以多取胜,但刘宇本身的优势就是适合于打群战,那紫金蟠龙棍可说是如今大汉武将手中地兵器中最重地一样,加上刘宇的千斤神力,长棍扫开,但凡是被扫到,砸到或者是碰到地敌兵,没有一个不是骨断筋折。至于说用兵器挡格那就更是异想天开,也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小的兵卒,就算是吕布遇到刘宇全力一击的话,都不敢硬碰,只能是用巧劲儿将刘宇的力道卸掉。

不过是短短的一段时间,这冲上来的几十人就被刘宇三下五除二的给解决掉了。李其实也没想能够凭着这点人马就能够对付得了刘宇,这几十人不过是他派上去试探刘宇实力的炮灰而已,刘宇的名声不小,而且曾经有在黄巾军围困中力战千人的战绩,但这些都是李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刘宇的实力到底是怎么样,李可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当初刘宇统领董卓西征羌族的时候,李还没有加入到董卓的麾下呢。耳闻不如目见,对于这传说中的第一名将,李也很想看看他到底有多么神勇无dí

,哪怕这种试探的代价是数十条人命。

对于李的这种心思,刘宇也能猜测得到,但对于这些被当作炮灰来利用的可怜人,刘宇却不能有一丝的手下留情,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军交战,绝对不会有什么中间路线可以走的。解决掉最后一个敌兵,刘宇皱着眉头向李说道:“李稚然,这些人也都是你的手下,你又何必让他们到我这里来送死呢,连自己的兵士都不珍惜,难怪你成不了大事!”李黑着一张脸,冷声道:“刘宇,你也不要在这里猖狂,你就是在勇猛,难道还能敌得过我手下这三万人马不成?”刘宇将蟠龙棍在马鞍上一架,饶有兴致的看着李说道:“李,你是不是太有自信了一点?你为什么就不向你们后面看看,说不定你会发xiàn

,你其实已经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呢!”

李闻言一惊,心中有些打鼓,刘宇让他向后看,看什么?不过李并没有马上回头,如果回头的话,那自己这边的军心恐怕就不稳了。而就在李惊疑不定的时候,从长安城的三面传来了一阵阵震天的喊杀声,在这喊杀声之中,还不时的传来一两声惨叫,从那些惨叫声的口音中能够很明显的听出这些被杀地,都是来自西凉地士兵。

这些声音引得在皇城之下的李士兵们不住的回头向后看。只是一看。这些人的心中就都是一沉,因为有三条火把形成的长龙,正分三个方向,从后面向皇城这里杀来。不用问,这肯定是益州地兵马。但从这些火把的数量上来看,正在移动中的这三支人马的总数量绝对不会低于一万人!就算目测有误,益州人马的数目也不会是李所说的三千人!

本来以为自己的兵力上能够达到十比一地绝对优势地西凉士兵这个时候都开始惊慌起来,十比一的话当然有胜算,但如果人数对比只有三比一的话,那么西凉兵马这边可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不但没有胜算。恐怕到最后是会大败亏输的。军心浮动。西凉军的阵型顿时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如果不能马上稳住军心的话,一直被益州军压着打的西凉人马也许会不战自溃。对这个情况,李心知肚明,所以他心中虽然也很为眼下的形势担心,但还是强撑着大声向身后地士兵们喊道:“都不要乱,那不过是益州军在虚张声势!那些火把根本就是他们在故布疑阵!”连续喊了几遍,西凉兵马才稍稍安静了一些,李手下的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战场上真真假假的事情并不少见,就比如这些火把,完全可以一个人手持两个甚至更多一些,作为疑兵来使用,单纯的从火把数目来确定敌方人数是绝对不可能准确的。能够想到这些。西凉兵马地心中也就有了一丝侥幸。谁知dào

后面地到底是不是疑兵。

军心安稳下来,李的心中可是难以安定。他刚才说地这些只是为了能够让手下们安心,但刘宇手下到底有多少人,他现在可是一点都没有底了。“阿多!”李回头向郭汜说道:“你马上带着一万五千人马去对付后面的益州兵马!”郭汜点点头,正想离开,贾诩忽然来到李的身边说道:“将军,我们后面的那些兵马,应该确实是在万人以上,那并不是刘宇的疑兵之计!”“什么?”李听了大吃一惊,慌忙向贾诩问道:“文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能肯定那些兵马不是刘宇的疑兵之计?”贾诩叹口气说道:“用火把做疑兵虽然不少见,但如果仔细观看火把相隔的远近以及火把在运动中的摇摆动作的话,其实也并不难判断到底是一人一个火把还是一人数个火把!将军不妨自己看看。”

李还有郭汜这些人在领兵作战方面也都是有经验的,他们转身仔细观瞧了一会儿,也马上就发xiàn

后面的这些火把无论是从间隔还是从移动的规律上来看,都是人手一把的模样。“怎么可能,刘宇怎么可能带着这么多的兵马从子午谷来到长安!”李虽然在心中已经默认了这个事实,但在心中却依然是难以理解。“难道我们被骗了,刘宇其实不是从子午谷过来的?”李满是怀疑的向贾诩看去。贾诩叹了口气说道:“将军,刘宇从子午谷而来,这点应该是没有错误,但以贾某来看,刘宇为了这次突袭而准bèi

的时间,可能要比我们所想象的要早的多。”

刘宇为了攻打长安做准bèi

,到底早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就连贾诩也猜不出来,但现在也不是猜测这些事情的时候,既然贾诩挡住了郭汜,李也只好向贾诩问道:“文和,那现在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贾诩微微蹙了蹙眉,旋即说道:“为今之计,也只好走为上,两位将军可先引军撤往坞,长安兵马损伤惨重,而刘宇这次能够带领一万多人马来到长安,想来是因为他封锁了子午谷,并将子午谷的道路拓宽了一下,让子午谷变得能够让更多的人马通行。不过刘宇的本事再大,他手下的兵马也不是大禹神兵,就算他对子午谷进行拓宽,通行一万人马也已经是极限了!这一万人马,和将军的人马进行野战的话,将军恐怕抵挡不住,但如果将军据城而守的话,刘宇凭着这一万人马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只要将军能将兵马撤到坞,再派快马通知樊将军将那八万人马撤回来,回转陕西的话。当可保无虞。”

李皱着眉头说道:“文和。恐怕就算是我们想撤,刘宇也不见得会这样放过我们啊!”李的担心并不是没有理由地,贾诩既然能够想到地事情,刘宇不可能想不到,益州的兵马推进速度也不会比西凉的人马慢。到时如果撤tuì

的话,军心必然会变得散漫,如果再被刘宇的兵马追上,那可真就难免会要全军覆没了。

贾诩当然清楚李到底在担心什么,不过对于李所担心地问题,贾诩却是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有了相应的对策了。“将军请不要担心。诩有一计。可保我军全身而退,让刘宇无暇追击!”李的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向贾诩请教道:“先生果有此妙计?还请速速言明!”贾诩微微一笑,靠近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李的脸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刘宇在皇宫门前,看着从李兵马后面掩杀过来的自己一方的人马,很是满yì

的点了点头,这三路人马,分别是由张辽、高顺还有徐盛带领。而且这一万人马都是自己益州数十万大军中选拔出来地精锐部队,漫说是对付区区三万西凉人马,就算是对付五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让刘宇心中感到奇怪地是,西凉军在经过了短暂的混乱之后,竟然又再度安定下来。而李也带马进入阵中。因为夜色昏暗,刘宇抬眼望去。也看不太分明,但隐约之间,却也能模糊的看到,李是在和另一个尖腮细眼的武将还有一个做儒生打扮的文士在说着什么。

“李身边的那个武将,想来就是和他一起狼狈为奸的董卓的当初的另一个心腹郭汜,而那个文士,应该就是毒士贾诩吧?”刘宇在心中暗暗想到。他当然听不到这三个人在那里说着什么,不过想来应该是在琢磨如何才能从长安脱身吧,可刘宇对这个并不担心,就算这些西凉兵马想逃,也要能够逃得掉才行,这次益州地一万人都是骑着马来到的,他们如果逃跑的话,刘宇正好在后面进行追击,而后将他们一举擒获。

不过,刘宇对于贾诩刚才在李身边窃窃私语的事情也是感到有些不安,贾诩可是三国时代数得着的谋士,而且还是以有急智出名地,像这样地人,实在是很难说他会有什么样的奇谋妙计使出来。就在刘宇摸不清贾诩他们地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的时候,忽然发xiàn

李再次回到了西凉大军的阵列之前,而西凉兵马的后军大概有五千余人开始向着益州部队开来的方向进发。“难道是想靠着这五千人挡住我益州的一万人马?”刘宇不屑的想道。

哪知dào

在这五千人马离开之后,李再次将长枪一挥,剩下的两万五千西凉大军立kè

向着刘宇的方向冲来。刘宇心中微微一惊,马上想道:“原来如此,看来李是想让那五千人马暂时拖住我手下的一万人,而后他再趁着这个时候用人海战术将我擒杀!”想到这里,刘宇不由得冷哼了一声,“凭着这区区两万五千人马就想对付我?做梦!”刘宇愤愤的想着,诚然,他一个人是无法和两万五千人对抗,但乱军之中想要擒下他刘宇,那也未免太小看他了,只要稍稍坚持一会儿,益州的一万人就能够突pò

西凉军五千人的阻拦,支撑到那个时候,对于刘宇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但当刘宇催开坐下乌骓马,舞动蟠龙棍杀入西凉军中的时候,他猛地发xiàn

情况不对,原来刚才看起来还气势汹汹冲着他杀过来的西凉兵马竟然只分出大概有五六百人和他缠斗,剩下的西凉军主力部队则是快速的从皇城旁边的街道上向长安西门逃窜而去。刘宇马上明白过来,原来李刚才只是想要困住自己而已,他真实的意图还是要逃离长安。

“哼,原来还是要逃,看你能够逃到那里去!”刘宇一边和周围的敌兵缠斗,一边暗自想道,但接下来的事情却还是出乎他的意料。“刘宇被围住了!杀掉刘宇!”一阵阵的喊声从那些西凉兵马的嘴里喊出来,这些人一边狼狈的逃窜,一边说要擒杀刘宇,这个场面实在是让人感到好笑。但可惜刘宇现在一点都笑不出来。“该死的贾诩。他这是想要误导我手下的兵马!”刘宇在第一时间就弄明白了贾诩地意图,通过五千人马暂时迟滞住益州兵马地前进速度,而再利用少量的兵马围困住自己,再接着散布他被围困,马上就要被擒杀的假消息。引益州兵马前来救援自己!

益州兵马是分三路行进的,而这三路兵马肯定都是救援心切,不顾一切的向前突进,当他们都来到皇城门前广场地时候,就会发xiàn

自己的主君被很多人围在核心,三路人马一起冲过来的话,肯定会造成兵马之间的混乱。而李率领的西凉败兵也就会趁着益州大军混乱的时候快速的撤走。这一切就是刚才贾诩所谋划地内容!

刘宇对这一切都能想地很清楚。但可惜他现在和益州兵马之间无法联系,就算是扯破了喉咙叫喊,在这人喊马嘶的环境中,也不会有人能够听得见,想要奋力杀出去,可李留下的这五六百人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缠着他不放,数百人,就算是刘宇武勇过人,想要杀光他们也要耗费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李逃跑了。

不过,刘宇还是不担心会被李跑掉,因为这种安排虽然也可说是煞费苦心,但最终还是会有破绽出现,心中有数。刘宇便安心的大开杀戒。反正这里的五六百人肯定都是李的心腹,都杀掉也没什么。皇城之上的刘协看着刘宇被西凉兵马围住。本想让皇城御林军开城门出去接应,但却被身旁一个近侍劝住道:“陛下,如今皇城之内也没有多少兵马,如果贸然开城,让李的兵马趁机破门而入的话,那陛下可就要置身于险地之中了!”听了内侍地话,刘协踌躇了一下,便打消了派兵出城接应的念头,毕竟和刘宇比起来,还是他自己的小命更加重yào



御林军没有出来接应,但益州军却已经杀到了城下。这一万益州人马都是益州的精锐,而且还都是在猛将的率领之下,听到自己地主公处境危险,怎么可能不着急,一个个好像发了疯一般红着眼睛向着西凉兵马大砍大杀,被派去迟滞益州军前进速度地五千人马就好像扑火的飞蛾一般,只是稍微阻挡了一下,便被彻底击溃,而围住刘宇地那五六百人马更是不堪一击,很快就被会合过来的益州兵马全歼了。

不过在歼灭敌人的过程当中,刘宇所预想的混乱局面也同时到来,三路益州兵马混在一起,哪怕是统兵者的统帅能力再高,也难以一下子约束住。但很快,益州部队平时所接受的严格训liàn

,这时就显现出成果来了,经lì

了一小段时间的混乱,一万益州士兵很快就编好了队列列阵于城下。这个时候刘宇才向张辽等人说起自己这边应该是中了李军的诡计,知dào

自己被西凉军给耍了,张辽等人顿时就火冒三丈,他们这一路所向披靡,可到头来,却让敌酋逃跑了,这让他们怎么可能不恼怒。

高顺呸了一口,大声骂道:“李这个鼠辈,一点骨气都没有,带着两万多人,竟然就这么跑了,真不是个东西!”徐盛则是郁闷的说道:“这也是姓李的有自知之明,知dào

就算他手底下有两万人马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所以趁早赶紧逃跑!这事也要怪咱们自己,怎么就轻易的相信主公会被那李困住呢!当时要是分出一路人马去包抄就好了!”

刘宇听着他们两个人大发牢骚,不由得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先别发牢骚,谁说李的兵马能够逃走。他们向西去,摆明了要去坞固守城池。但西门是距离这皇城最远的城门,他们离开也不过一会儿,只要我们抄近路,很有可能就在城外截住他们!当初在成都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对长安的街道很熟悉,这样,文远,你…”

刘宇刚想向张辽布置追击的事情,忽然间,一道火光自长安西城窜起,接着,一道又一道的火光冒起,很快,西边的夜空就被熊熊的火光所吞没,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也从西边传来,长安城的布局,西城正好是长安的平民居住的地区。高顺愣愣的看着火光冲天的长安西城,咬牙切齿的说道:“李这个王八蛋,他竟然放火烧城!难道以为这就能挡住我们的追击?”一回身,高顺向刘宇请命道:“主公,请给我三千兵马,我从北门出城,去堵住李!”

刚刚说完,高顺却发xiàn

刘宇的眼睛盯着长安西城,脸色却很是难看。张辽也发xiàn

刘宇的神色不对,连忙问道:“主公,莫非李军放火烧城,是有什么诡计?”刘宇长叹一声,点了点头,然后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错,他们的确是有诡计,而且,在西城放火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原来如此,这才是贾诩真zhèng

的计策!”

就在同一时间,大肆放火之后继xù

狼狈逃窜的李兵马已经接近了长安的西城门,李一边打马飞奔,一边回头向跟在他身边的贾诩问道:“文和先生,刘宇真的不会追来吗?”贾诩骑在马上自信的笑了一下说道:“将军请放心,刘宇现在肯定是在分派人手去救火,根本就不会有余力来追赶我们了!”

李心中有些怀疑,难道刘宇会为了那些长安的百姓,而放qì

追杀敌人的最好时机?难道他不明白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不过见贾诩如此有自信,他也只好相信贾诩的判断是正确的。

回头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长安城,贾诩嘴角泛起一丝笑容,他能这么肯定刘宇不会追击,就是算准了刘宇的心理。刘宇肯冒着一定的风险来偷袭长安,那肯定就是有意将治所从成都迁到长安,毕竟成都深处群山之中,而长安的交通则要方便的多。自己以后的据点,又怎么能让他轻易的别烧毁呢?更何况刘宇既然要在长安立足,就要得到长安的民心,如果他放任在平民区燃烧的大火不管,只顾着来追赶李的败兵的话,他日后又怎么能让长安的百姓归心于他!

“刘宇,有王者之风,但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贾诩在心中想道:“看起来,刘宇也只是个凡人,并不是神,还是会落入我的算计之中!这个人虽然值得投靠,但还是等一等,等我再寻得一个主公和他交交手,能和强者争斗,其实也是一种乐趣啊!”

第八十七章 权力争夺的序幕

就如同贾诩所预料的,益州的兵马一个也没有追上来,那一万人马都被刘宇下令去长安西城扑灭大火,救助百姓了。就算知dào

自己的这个命令有可能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但刘宇依然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也就是贾诩的高明之处,他虽然没有见过刘宇,这次也是和刘宇第一次正面交锋,但他对刘宇的了解却是很到位,刘宇确实是不忍看到这些平民百姓无辜受到战火的波及。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长安的地位。

长安和洛阳,从西汉到东汉的四百年中都是大汉帝国的两个都城,如今洛阳已经被董卓一把火烧光了,作为大汉王朝最后剩下的这一个都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再被烧毁了。更何况,刘宇这次确实是打算呆在长安不走了,成都虽然号称天府之国,但蜀中的道路实在是让人感到头疼,所以益州可以作为大后方,作为战略物资基地,但绝对不适合zuò

为控zhì

全局的权利中枢。长安就不一样,在刘宇的心中,日后他如果能够大功告成,建立起自己的王朝的话,长安应该就是帝都的候选地点之一,这么重yào

的城池,加紧时间增筑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它再被烧掉呢。

李从长安离开会到哪里去,刘宇心里有数,距离长安最近而且最坚固的城池就是董卓当年兴建地新城坞了。而且刘宇也不准bèi

对坞进行攻击。他手底下地这一万人确实是不适合进行攻城战,没有攻城器械不说,就算是有攻城器械,刘宇也是无力分身,毕竟在长安同样也有着大量的事情要做,比如说对城卫军还有皇城卫军的重新编制。对长安附近散兵游勇们的聚拢以及重新编制,最重yào

的,就是在这些兵马再被重新编制时,长安城的防御以及治安!

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马上进行处理地,只有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刘宇才能真zhèng

的将长安城控zhì

在自己的手中。至于说逃到坞的李军队,刘宇也没有任何的必要费心。如果李够聪明的话。他应该不会在坞停留太长的时间,在第一时间召回樊稠地八万大军之后,相信他们会马上离开长安地区,另寻他处投奔。

刘宇能够做出这样地预测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武功还有益州的二十万大军在不断的向长安逼近,那可是真zhèng

的益州精锐,近战、远战,野战各类兵种一应俱全,同时装备了全部的攻城器械。这样的大军根本就不是坞这样的城池能够防御的了地,现在贾诩既然还在李的军中,那为了他自己的性命着想,他一定会力劝李到别处暂避风头的。至于说他们最终会躲到什么地方去,那就不是刘宇能猜到的了。不过想来日后还是免不了一场麻烦。

整顿长安兵马地事情。虽然看起来是不少,但刘宇倒也不用亲自动手。他这次带来地张辽、高顺还有徐盛三个人都是具有极高统帅才能的将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办,是绰绰有余了。整编长安皇城卫军地事情由高顺带着三千陷阵营的兵士办理,皇城卫军是皇帝的卫戍部队,战斗力虽然不见得怎么样,但身份却是很敏感,保护皇帝的卫队,应该是只对皇帝忠诚才行,如果被臣属所控zhì

的话,那皇帝的安全可就难以有保障了。

所以凡是想要成为权臣的人,首先要做的一点就是将皇城卫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他们同样要掌握好一个尺度,免得到时候让皇帝太过难堪。这一次皇城卫军之所以会听从刘协的调配,拼死守卫皇城,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当初董卓被王允还有吕布杀死之后,皇城卫军落到了王允的手中,而王允怎么说也算是汉室的一个忠臣,所以他统领的皇城卫军都被灌输了一定要听从皇帝指挥,要保护好皇城的思想,正因如此,这些禁卫军才全力保卫内城到现在。

不过刘宇并不想成为一个权臣,权臣的权利再大,也不过是臣属而已,刘宇不希望有个人总是在自己的头上压着自己,所以,如何才能将刘协从长安赶走,让他回到洛阳那个东汉旧都中去,已经成了刘宇日程上最首要的事情了。刘协如果走了,这长安的皇城当然不能没有人防守,所以刘宇需yào

将皇城卫军收编过来,补充自己的军力,当然,这个补充也不是毫无原则的,高顺的陷阵营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练兵方法,到时候将皇城卫军当中的精锐挑选出来就是了。

至于说长安城的防卫,则是交给徐盛的三千血甲军,徐盛手下的这些人马可是刘宇所有兵马之中最为大公无私的,既然这些人当初选择加入血甲军,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丧命的准bèi

,而有资格申请加入血甲军的,则是刘宇军中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这样的一支铁血兵团,让他们去对付那些还残存zài

长安的豪族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辽和他的手下则被委派去收编长安城中的城卫军,还有在这段时间之中被打散,还游荡在长安城附近山地野地中的那些散兵游勇们。张辽是这次刘宇带来的三个将领之中统率能力最强的人,同时也是在领兵方面心思最细腻的人,那些已经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不论是精神上还是士气上都陷入了异地低谷,对于这样一批人,如果任用得当的话,那就能再次成为能够战斗的战士,但如果无法将他们的士气鼓舞起来,就算能够将他们再次聚拢,到时候也没有用处。

刘宇在城下忙着调兵遣将。而城头上地汉献帝刘协也是兴奋不已。说实在地。刚才刘协在听了王越的话之后虽然在表面上好像真的已经相信刘宇会打出一场胜仗,但在他的内心之中,却一直都对这种情况表示怀疑,而且是十分的怀疑,诚然,他也认为刘宇是个能够不断的创造出奇迹地人。但刚才的那种形势,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担心了。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刘宇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胜利,而刘协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落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中了。“来人,打开宫门,朕要亲自出城去迎接皇叔进宫!”刘协一边向身旁的侍从高喊着,一边急匆匆的向城下走去。但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地身前,挡住了他地去路。刘协被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弄得心中一跳,连忙定睛看时,原来是现任的太傅马日。“太傅,你挡在朕的身前做什么?”刘协的语气中有些不高兴,在刘宇胜利的那一刻,刘协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成为真zhèng

的皇帝了,毕竟刘宇是汉室宗亲,他总不会迫害自己的后辈吧!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刘协那种一直被压抑着的那种身为皇帝地感觉在不断的抬头,他开始初步品尝到那作为皇帝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味道,而现在,马日这种违逆自己地行为,当然让刘协感到十分地不高兴。看着刘协那有些不快的脸色。马日倒是没怎么感到害pà

。刘协就算是在怎么想要做出一副威严地样子,他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从来没有过什么皇帝威严的孩子,对于马日这种久历官场的人来说,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压迫感。

“陛下,微臣以为陛下亲自出城去迎接蜀王进宫,实在是有违礼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马日虽然低着头,但语气中却缺少了一点尊敬,不过刘协这个时候也没有听出来,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生气,“太傅,皇叔远道而来到长安来救朕,又亲自打退了李那一班叛逆,更何况,皇叔本就是朕的长辈,当初又曾是朕的师长,于情于理朕都应该亲自出去迎接皇叔,何来有违礼制之说!太傅速速退开,再不必多言。”

刘协不想再和马日多说,但马日并没有想要改变自己主意的意思,相反的,又有一个人从旁边闪身出来,来到马日的身边跪下,刘协心中越加的恼火,不过当他看清楚跪在地上的是谁之后,他的心中也不紧有些惊讶,原来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当朝的太尉黄琬。刘协到底是在董卓的威压之下呆的时间太长,这时一见到当朝三公中的两个都出来反对自己出迎刘宇,他的态度顿时就软化下来,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黄卿家,难道你也认为朕有违礼制?”

黄琬低头说道:“陛下,皇家自有皇家的礼制,蜀王如今功高盖世,陛下若是觉得不亲自出迎不足以彰显蜀王的功勋的话,臣等也不会有所拦阻。”刘协听黄琬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道:“太尉言之有理,朕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dào

皇叔的功绩,所以才要亲自将皇叔迎进宫来,给天下人做一个君臣的典范!”刘协越说越兴奋,但他刚刚停顿了一下,黄琬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虽然不违礼制,但臣也请陛下不要出城亲迎蜀王,陛下若想见蜀王,可遣一内侍前往城下召其入宫来见!”

刘协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但这次他的表情中有多带了一些不解。“黄卿家,刚才太傅阻朕出行,乃是以有违礼制为由,而爱卿如今又劝,不知是何缘由呢?”刘协看着黄琬问道,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黄琬会提出什么样的理由。黄琬既然站了出来,那他肯定是有理由的,就听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难道忘记了董卓专权之事了?”刘协被黄琬说的一愣,他不明白黄琬这个时候提起董卓来干什么,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复杂,于是刘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董卓逆贼,倒行逆施,祸害天下,威逼朕躬,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朕怎么轻易忘记!”

黄琬似乎已经料到了汉献帝地答案。便又接着说道:“董卓逆天。如今已经遭到天谴,李等人图谋乱政,此时也已被击退。不过李等人即便是一时得逞,也不过是藓疥之疾,而蜀王若是接着陛下地恩遇而欲行董卓之事的话,以蜀王的雄才。试问天下谁能抵挡?陛下,恕臣直言,蜀王如今才是陛下的心腹之患啊!”

此言一出,刘协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先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直接变得通红,用近乎是吼地声音大声说道:“放肆。你们两个把朕的皇叔当作是什么人!蜀王可是汉室宗亲。是先皇临终的托孤之臣,你们怎么敢说皇叔他有异心!”刘协的声音虽然大,但在这声音中却有着无法掩盖的惶恐与不安,这种用大嗓门来掩饰自己心虚事实的行为,实在是算不上高明,像是黄琬、马日这样的老狐狸,自然是一听就能听出来,他们两个地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陛下,身为宗室。并不说明蜀王没有专权地**啊!”黄琬适时的在刘协的头上又加了一把火:“陛下难道忘记了,当初孝文皇帝时的淮南王之乱,孝景皇帝时的七国之乱,还有孝武皇帝时的梁王之乱?”黄琬每说一句,汉献帝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因为刚刚黄琬口中所说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在西汉时期与中央zf为敌的诸侯王。

西汉一开始地一百多年中。因为当初汉高祖所定下的分封刘姓诸侯王,以保大汉万年昌盛的政策。各地的诸侯王在自己的封国内,无论是财力还是军力都十分地强盛,力量地壮大也就招致了这些诸侯王野心的膨胀,最终就演变成对于最高权利地争夺。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这三朝皇帝在位期间,都经lì

了不同程度的诸侯王叛乱,其中就以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最为出名,而汉景帝在平定了七国之乱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逐步的消减宗室藩王。

到了汉武帝中期才总算是将汉初风光一时的诸侯王的势力完全的限制住,郡县制的政治体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真zhèng

的在大汉全国范围内实行开来。从汉武帝之后,大汉的宗室们就再也没有得到能够强dà

到反抗中央zf的实力,虽然这种变化最终导致了外戚王莽专权进而篡夺汉室江山的时候,刘姓宗亲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但在东汉建国之后,光武帝刘秀也没有再次实行分封制,汉朝宗室亲王的发展依然被严格限制,甚至说是一代不如一代。这种情况如今已经被打破了,蜀王刘宇作为自汉武帝以降首位在身份还有实力上都比汉初的诸侯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新兴诸侯王,当他进入长安这个汉朝政治枢纽,并且剪除了那些长安的军阀势力之后,他对于中央zf的威胁也就从暗处转变到了明处。长期以来被董卓欺压的汉献帝,他对权利的**已经到达了一个很惊人的地步,而与之相伴的,就是他对他人的疑心,尤其是对那些拥有强dà

实力的人的疑心也是越来越重!

刘宇会变得和董卓一样!这个想法就在一天之前,刘协根本就不曾有过,而且如果谁提出这种说法,刘协没准还会和那个人大发雷霆个。但现在,刘协却感到刘宇专权甚至是谋反的阴影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如果刘宇真的要谋反的话,我能够对抗他吗?”刘协心中忍不住这样假想着,但假想的结果让他更加的心惊胆战,因为即便是在想象之中,刘协都不认为自己面对刘宇时会有任何的胜算,刘宇不是董卓那样的武夫,他可是号称文武全才的大汉第一名将!

刘协陷入了沉默之中,马日和黄琬的脸上则是露出了释然以及心思得逞的笑容。他们两个人在董卓刚刚进入洛阳,还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权势,急于拉拢各方势力的时候,就倒向了董卓的阵营,而在董卓得势之后,他们都得到了比以前还要尊崇的地位,但看着董卓那种万人之上的威福,这两个人的心中又忍不住妒忌起来。论出身,他们比董卓好,论当初的声名,他们更是要强过董卓,可为什么董卓能够享shòu

那样的权势而自己却不能呢?

出于这样地嫉妒心。马日还有黄琬都在暗中积极地谋划诛杀董卓的事情。但他们的行动都比王允慢了一步,结果王允还有吕布成为了力挽狂澜的主角,而黄琬只是在诛杀董卓的行动中担当了一个诱骗董卓来长安的小角色,至于说马日更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分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在董卓死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更多地赏赐和拔擢。

和董卓不同的是,王允的家世、资历。以及他诛杀董卓后所得到的名望,都要远远的超过黄、马两人,所以对于王允的一些决定,黄琬还有马日反而无法进行反对,同时他们也没有办法像对付董卓那样对付王允,因为师出无名,而且王允的那个盟友吕布实在是太恐怖了。可以说。如果不是吕布起心要反抗董卓地话,董卓现在肯定还活地很好。

在王允当政的那段日子里,黄琬还有马日的日子过的比当初董卓当政时还要不舒服,当然,这并不是说王允刻意的打压了他们,对于像黄琬他们这些在中央zf中职位很高的官员,王允至少在这段时间还是不想得罪的。黄琬和马日的地位还有待遇都没有变,但他们的心态变了。在董卓当政地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是太尉。一个是太傅,无论哪个人的官职都不比王允的那个司徒低,甚至按照大汉的官位等级来说,他们比王允还要高上那么半档。

那个时候,王允每次见到他们。都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和他们说话,就算不是发自本心地。却也要向他们表示尊敬。但当王允当政之后,马日还有黄琬不得不时刻向王允低头,向王允表示自己地尊敬之情。世界上的人或许能容忍一个毫不认识地人一夜暴富,但却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身边原本和自己相同甚至还不如自己的人爬到自己头上。

这次李发动叛乱,围攻长安皇城,黄琬还有马日他们其实并不是十分的担心,要知dào

,这些人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保命之道。任何的朝廷,政权可以没有皇帝,但绝对不能够没有维持zf运作的官员,所以就算到时候李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黄琬还有马日作为长安朝廷的官员领袖,绝对是属于李这些人要拉拢的对象。自身的安全没有问题,马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他们知dào

,这次王允完了!

果然,在李大军进逼之下,王允最后落得个跳楼被杀的下场,而马日还有黄琬这两个被王允强拉到皇城来的旁观者都已经做好了一旦城破,就立kè

向李示好的准bèi

,哪知dào

世事无常,看起来难以抵挡的李大军竟然轻易的被从成都奔袭而来的刘宇击败,狼狈的逃出了长安。对于李的败退,黄琬还有马日可是没有一丁点感到遗憾的地方,本来嘛,李要是成功的话,自己这些人依然是免不了要看着李的脸色行事,但如今刘宇进京了,这就给黄琬还有马日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这条道路如果能够成功的走下去,那黄琬两人将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一

因为这条新道路给黄琬两个人所带来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条道路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从刘宇的手中将朝廷的最高统治权夺过去!这件事儿听着好像是听为难的,但事实上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也不是一点数都没有,当然,论地位,他们没有刘宇高,论实力更是比刘宇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有一点刘宇却是赶不上他们两个,那就是在大汉中央朝廷中做事的经验。

黄琬还有马日都是在朝廷中做了几十年官僚的老人了,对于朝廷中的那些明着的,暗着的,还有那些不明不暗的事情,他们的心里都有数。刘宇虽然是号称大汉第一名将,而且还是文武双全,但在大汉朝廷中牟取权利可不是单单只有这些就能够玩得转的。黄琬和马日深信,论起在政治上的手段的话,刘宇远远不是自己这些在政坛上混迹多年的人的对手。当然。他们能有这样地信心。还是有一个依仗,这个倚仗就是来自刘宇自身地那种性格。

董卓当年也对政治不是很熟悉,但他还是得到了最高权利,而且把持这个权利超过了三年。董卓的执政秘诀就是以暴治政,依靠着自己对军队的绝对控zhì

,对一切反对自己的势力进行暴力压制。动辄抄家灭族,对于这种恐怖统治,任何的政治经验都是没有作用的,所以当时黄琬和马日他们只能在董卓地手下忍气吞声,在表面上不敢显露出一丝对董卓不满的情绪。不过刘宇显然是和董卓不一样的,刘宇这个人,从他开始涉足官场到现在。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始终占着一个理字,而且他对朝廷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一直都是极为忠诚的。

从这些事情,黄琬很容易就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刘宇肯定不会轻易地放qì

自己一直经营着地那种忠臣的形象。既然要做忠臣,那就绝对不能做出那种暴力治政的行为,因为只有权臣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既然刘宇放qì

暴力手段,而改用那些符合官场上潜规则的行动来对朝廷进行操控,那黄琬还有马日可就不必再担心了。

夺取权力的第一步。就是离间汉献帝和刘宇之间的关系。现在汉朝的皇帝还是刘协,大小官员们如果想要得到相应的正式名分,都要有刘协颁发地圣旨才行。刘宇当初是刘协的老师,按说这师生之谊也算是比较牢固的情谊了,但刘宇担任老师的时候。刘协的年纪还小。而且刘协成长地这关键地三年,刘宇都在成都处理自己的基业。别说是见面,就算是一般地信件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相信刘协对于刘宇的感情绝对不会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深。

不过想要离间这两个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是要找对时机向汉献帝说刘宇的坏话,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汉献帝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做出和礼制不符,想要亲自出城迎接刘宇的举动,刘宇的功劳再大,在身份上来说也终究是个臣子,而刘协作为君主,亲自出宫去迎接刘宇,在情理上都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就有了黄琬还有马日阻拦汉献帝的这个举动,在阻拦的过程当中,他们两个也完成了向汉献帝进谗言的目的,汉献帝对刘宇的信任动摇了。

在黄琬还有马日的注视下,刘协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城下,刘宇依然在指挥着兵士去扑灭城中的各处火源,并且疏散长安西城的百姓。看着刘宇背对着皇城城门的身影,刘协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的话,刘宇在击退了李之后,应该马上回身下马向皇帝行礼才对,但刘宇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回身的意思,难道在他的眼中,堂堂的皇帝还比不上那些低贱的平民吗?刘协心中越想越气,他开始感觉到,也许黄琬他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看着刘协脸色的变化,王越在他的身边也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王越是觉得马日还有黄琬这两个人的表现不对。王越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这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比刘协看问题看得要全面的多,也许王越在政治上并没有多少经验或者阅历,但这几年来他一直呆在皇宫中,对于宫内宫外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识的实在是太多了,所谓久病成医,王越这个时候对于那些政客们的心思和手段,多少也有些了解了。从刚才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阻挡刘协的过程中,王越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做出这种举动的目的绝对不是他们嘴上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在王越这么想的时候,他发xiàn

汉献帝的目光正转向他。

这些年王越一直负责汉献帝的安全,对于王越,刘协已经不仅仅是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上依赖他了,在一些重yào

的政治问题上,刘协在感到无法处理的时候,同样不由自主的想要从王越那里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面对刘协询问的目光,王越皱着眉头看了看城下的刘宇,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他保持了沉默!

对于刘宇,王越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别人都怀疑刘宇是不是能够击败李的时候,王越就敢说刘宇一定有克敌制胜的把握,而这一次也一样,对于黄琬所说的那些话,王越并不能完全的否认,因为他所知dào

的刘宇,绝对是个充满了野心的人!当年第一次见到刘宇的时候,王越就已经能够确定,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等闲之辈,而后来的刘宇的发展也证实了王越的想法。蜀王,这个在臣属中地位最高的位置,是不是能够满足刘宇的野心呢?王越不知dào

,或者说,他心中是倾向于黄琬的那种说法的,但他并不想明说出来。这个时候能够保持沉默,已经算是王越对刘宇仁至义尽了。

王越以沉默相对,刘协在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时,心中则是已经有了决定。“来人,去,打开宫门,请皇叔,不,是请蜀王到崇德殿来见朕!”刘协再次看了一眼城下的刘宇,念头一转,又加了一句话:“蜀王这次立下了大功,这样吧,黄爱卿,马爱卿,你们现在是百官中的领袖,就由你们两个代朕宣旨,慰劳蜀王吧!”说完这句话,刘协便转身下城回宫去了。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听了刘协所说的话,心中高兴异常,连忙叩首接旨。

王越身为汉献帝的保护者,当然要跟着汉灵帝一起离开,在离开之前,他同样也看了刘宇的背影一眼,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刘宇此时的行动如此反常,也许是有什么打算也说不定。的确,刘宇是个有着“善人”称号的人,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说明他的确是个爱hù

百姓的人,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解释他今天所作的这种有违常理的行动,明明向城楼上的皇帝行个礼,顺便说上几句场面话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时间,但刘宇却没有做,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要说王越的确是了解刘宇,刘宇怎么可能不知dào

自己的这种行动会让汉献帝感到不满,但他依然这样做了,就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想要让汉献帝心里面不痛快!刘宇并没有听到黄琬还有马日向汉献帝所说的那些话,当然,如果他听到的话,也不会怨恨这两个人,相反的,他还会感激他们两个。刘宇对于这个已经腐烂到家的东汉朝廷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占有欲,那种已经名存实亡的最高权力,刘宇也不屑于去和什么人争夺。

也许刘宇在政治智慧还有那各种各样的手段上的确是比不上黄琬他们,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刘宇想要的,是自己开创一个崭新的朝代,在这个思路的指引下,他并不想像历史上的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实在是太麻烦了,现在刘宇所想的,就是如何将刘协尽快的从长安赶出去,然后在长安开始自己真zhèng

的争霸天下的起点!

第八十七章 权力争夺的序幕

就如同贾诩所预料的,益州的兵马一个也没有追上来,那一万人马都被刘宇下令去长安西城扑灭大火,救助百姓了。就算知dào

自己的这个命令有可能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但刘宇依然还是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这也就是贾诩的高明之处,他虽然没有见过刘宇,这次也是和刘宇第一次正面交锋,但他对刘宇的了解却是很到位,刘宇确实是不忍看到这些平民百姓无辜受到战火的波及。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另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长安的地位。

长安和洛阳,从西汉到东汉的四百年中都是大汉帝国的两个都城,如今洛阳已经被董卓一把火烧光了,作为大汉王朝最后剩下的这一个都城,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再被烧毁了。更何况,刘宇这次确实是打算呆在长安不走了,成都虽然号称天府之国,但蜀中的道路实在是让人感到头疼,所以益州可以作为大后方,作为战略物资基地,但绝对不适合zuò

为控zhì

全局的权利中枢。长安就不一样,在刘宇的心中,日后他如果能够大功告成,建立起自己的王朝的话,长安应该就是帝都的候选地点之一,这么重yào

的城池,加紧时间增筑还来不及,怎么能让它再被烧掉呢。

李从长安离开会到哪里去,刘宇心里有数,距离长安最近而且最坚固的城池就是董卓当年兴建地新城坞了。而且刘宇也不准bèi

对坞进行攻击。他手底下地这一万人确实是不适合进行攻城战,没有攻城器械不说,就算是有攻城器械,刘宇也是无力分身,毕竟在长安同样也有着大量的事情要做,比如说对城卫军还有皇城卫军的重新编制。对长安附近散兵游勇们的聚拢以及重新编制,最重yào

的,就是在这些兵马再被重新编制时,长安城的防御以及治安!

这些事情都是必须要马上进行处理地,只有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刘宇才能真zhèng

的将长安城控zhì

在自己的手中。至于说逃到坞的李军队,刘宇也没有任何的必要费心。如果李够聪明的话。他应该不会在坞停留太长的时间,在第一时间召回樊稠地八万大军之后,相信他们会马上离开长安地区,另寻他处投奔。

刘宇能够做出这样地预测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在武功还有益州的二十万大军在不断的向长安逼近,那可是真zhèng

的益州精锐,近战、远战,野战各类兵种一应俱全,同时装备了全部的攻城器械。这样的大军根本就不是坞这样的城池能够防御的了地,现在贾诩既然还在李的军中,那为了他自己的性命着想,他一定会力劝李到别处暂避风头的。至于说他们最终会躲到什么地方去,那就不是刘宇能猜到的了。不过想来日后还是免不了一场麻烦。

整顿长安兵马地事情。虽然看起来是不少,但刘宇倒也不用亲自动手。他这次带来地张辽、高顺还有徐盛三个人都是具有极高统帅才能的将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办,是绰绰有余了。整编长安皇城卫军地事情由高顺带着三千陷阵营的兵士办理,皇城卫军是皇帝的卫戍部队,战斗力虽然不见得怎么样,但身份却是很敏感,保护皇帝的卫队,应该是只对皇帝忠诚才行,如果被臣属所控zhì

的话,那皇帝的安全可就难以有保障了。

所以凡是想要成为权臣的人,首先要做的一点就是将皇城卫军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他们同样要掌握好一个尺度,免得到时候让皇帝太过难堪。这一次皇城卫军之所以会听从刘协的调配,拼死守卫皇城,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当初董卓被王允还有吕布杀死之后,皇城卫军落到了王允的手中,而王允怎么说也算是汉室的一个忠臣,所以他统领的皇城卫军都被灌输了一定要听从皇帝指挥,要保护好皇城的思想,正因如此,这些禁卫军才全力保卫内城到现在。

不过刘宇并不想成为一个权臣,权臣的权利再大,也不过是臣属而已,刘宇不希望有个人总是在自己的头上压着自己,所以,如何才能将刘协从长安赶走,让他回到洛阳那个东汉旧都中去,已经成了刘宇日程上最首要的事情了。刘协如果走了,这长安的皇城当然不能没有人防守,所以刘宇需yào

将皇城卫军收编过来,补充自己的军力,当然,这个补充也不是毫无原则的,高顺的陷阵营自然有他们自己的练兵方法,到时候将皇城卫军当中的精锐挑选出来就是了。

至于说长安城的防卫,则是交给徐盛的三千血甲军,徐盛手下的这些人马可是刘宇所有兵马之中最为大公无私的,既然这些人当初选择加入血甲军,那么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丧命的准bèi

,而有资格申请加入血甲军的,则是刘宇军中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士兵,这样的一支铁血兵团,让他们去对付那些还残存zài

长安的豪族是再合适不过了。

张辽和他的手下则被委派去收编长安城中的城卫军,还有在这段时间之中被打散,还游荡在长安城附近山地野地中的那些散兵游勇们。张辽是这次刘宇带来的三个将领之中统率能力最强的人,同时也是在领兵方面心思最细腻的人,那些已经被打散的散兵游勇,不论是精神上还是士气上都陷入了异地低谷,对于这样一批人,如果任用得当的话,那就能再次成为能够战斗的战士,但如果无法将他们的士气鼓舞起来,就算能够将他们再次聚拢,到时候也没有用处。

刘宇在城下忙着调兵遣将。而城头上地汉献帝刘协也是兴奋不已。说实在地。刚才刘协在听了王越的话之后虽然在表面上好像真的已经相信刘宇会打出一场胜仗,但在他的内心之中,却一直都对这种情况表示怀疑,而且是十分的怀疑,诚然,他也认为刘宇是个能够不断的创造出奇迹地人。但刚才的那种形势,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担心了。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刘宇在这场战争中取得了胜利,而刘协也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担心自己会落到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手中了。“来人,打开宫门,朕要亲自出城去迎接皇叔进宫!”刘协一边向身旁的侍从高喊着,一边急匆匆的向城下走去。但还没等他走出几步。一个人忽然出现在他地身前,挡住了他地去路。刘协被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弄得心中一跳,连忙定睛看时,原来是现任的太傅马日。“太傅,你挡在朕的身前做什么?”刘协的语气中有些不高兴,在刘宇胜利的那一刻,刘协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成为真zhèng

的皇帝了,毕竟刘宇是汉室宗亲,他总不会迫害自己的后辈吧!

既然有了这种想法。刘协那种一直被压抑着的那种身为皇帝地感觉在不断的抬头,他开始初步品尝到那作为皇帝的至高无上的权利的味道,而现在,马日这种违逆自己地行为,当然让刘协感到十分地不高兴。看着刘协那有些不快的脸色。马日倒是没怎么感到害pà

。刘协就算是在怎么想要做出一副威严地样子,他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而且还是一个从来没有过什么皇帝威严的孩子,对于马日这种久历官场的人来说,自然不会产生什么压迫感。

“陛下,微臣以为陛下亲自出城去迎接蜀王进宫,实在是有违礼制,还请陛下收回成命。”马日虽然低着头,但语气中却缺少了一点尊敬,不过刘协这个时候也没有听出来,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很生气,“太傅,皇叔远道而来到长安来救朕,又亲自打退了李那一班叛逆,更何况,皇叔本就是朕的长辈,当初又曾是朕的师长,于情于理朕都应该亲自出去迎接皇叔,何来有违礼制之说!太傅速速退开,再不必多言。”

刘协不想再和马日多说,但马日并没有想要改变自己主意的意思,相反的,又有一个人从旁边闪身出来,来到马日的身边跪下,刘协心中越加的恼火,不过当他看清楚跪在地上的是谁之后,他的心中也不紧有些惊讶,原来新出来的这个人正是当朝的太尉黄琬。刘协到底是在董卓的威压之下呆的时间太长,这时一见到当朝三公中的两个都出来反对自己出迎刘宇,他的态度顿时就软化下来,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说道:“黄卿家,难道你也认为朕有违礼制?”

黄琬低头说道:“陛下,皇家自有皇家的礼制,蜀王如今功高盖世,陛下若是觉得不亲自出迎不足以彰显蜀王的功勋的话,臣等也不会有所拦阻。”刘协听黄琬这么一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道:“太尉言之有理,朕就是为了让天下人都知dào

皇叔的功绩,所以才要亲自将皇叔迎进宫来,给天下人做一个君臣的典范!”刘协越说越兴奋,但他刚刚停顿了一下,黄琬马上就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虽然不违礼制,但臣也请陛下不要出城亲迎蜀王,陛下若想见蜀王,可遣一内侍前往城下召其入宫来见!”

刘协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但这次他的表情中有多带了一些不解。“黄卿家,刚才太傅阻朕出行,乃是以有违礼制为由,而爱卿如今又劝,不知是何缘由呢?”刘协看着黄琬问道,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黄琬会提出什么样的理由。黄琬既然站了出来,那他肯定是有理由的,就听他不慌不忙的说道:“陛下难道忘记了董卓专权之事了?”刘协被黄琬说的一愣,他不明白黄琬这个时候提起董卓来干什么,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复杂,于是刘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董卓逆贼,倒行逆施,祸害天下,威逼朕躬,此等大逆不道之徒,朕怎么轻易忘记!”

黄琬似乎已经料到了汉献帝地答案。便又接着说道:“董卓逆天。如今已经遭到天谴,李等人图谋乱政,此时也已被击退。不过李等人即便是一时得逞,也不过是藓疥之疾,而蜀王若是接着陛下地恩遇而欲行董卓之事的话,以蜀王的雄才。试问天下谁能抵挡?陛下,恕臣直言,蜀王如今才是陛下的心腹之患啊!”

此言一出,刘协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的难看,先是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直接变得通红,用近乎是吼地声音大声说道:“放肆。你们两个把朕的皇叔当作是什么人!蜀王可是汉室宗亲。是先皇临终的托孤之臣,你们怎么敢说皇叔他有异心!”刘协的声音虽然大,但在这声音中却有着无法掩盖的惶恐与不安,这种用大嗓门来掩饰自己心虚事实的行为,实在是算不上高明,像是黄琬、马日这样的老狐狸,自然是一听就能听出来,他们两个地嘴角都露出一丝笑意。

“陛下,身为宗室。并不说明蜀王没有专权地**啊!”黄琬适时的在刘协的头上又加了一把火:“陛下难道忘记了,当初孝文皇帝时的淮南王之乱,孝景皇帝时的七国之乱,还有孝武皇帝时的梁王之乱?”黄琬每说一句,汉献帝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一分。因为刚刚黄琬口中所说的这些人几乎都是在西汉时期与中央zf为敌的诸侯王。

西汉一开始地一百多年中。因为当初汉高祖所定下的分封刘姓诸侯王,以保大汉万年昌盛的政策。各地的诸侯王在自己的封国内,无论是财力还是军力都十分地强盛,力量地壮大也就招致了这些诸侯王野心的膨胀,最终就演变成对于最高权利地争夺。汉文帝,汉景帝,汉武帝这三朝皇帝在位期间,都经lì

了不同程度的诸侯王叛乱,其中就以汉景帝时期的七国之乱最为出名,而汉景帝在平定了七国之乱之后,终于下定决心要逐步的消减宗室藩王。

到了汉武帝中期才总算是将汉初风光一时的诸侯王的势力完全的限制住,郡县制的政治体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真zhèng

的在大汉全国范围内实行开来。从汉武帝之后,大汉的宗室们就再也没有得到能够强dà

到反抗中央zf的实力,虽然这种变化最终导致了外戚王莽专权进而篡夺汉室江山的时候,刘姓宗亲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但在东汉建国之后,光武帝刘秀也没有再次实行分封制,汉朝宗室亲王的发展依然被严格限制,甚至说是一代不如一代。这种情况如今已经被打破了,蜀王刘宇作为自汉武帝以降首位在身份还有实力上都比汉初的诸侯王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新兴诸侯王,当他进入长安这个汉朝政治枢纽,并且剪除了那些长安的军阀势力之后,他对于中央zf的威胁也就从暗处转变到了明处。长期以来被董卓欺压的汉献帝,他对权利的**已经到达了一个很惊人的地步,而与之相伴的,就是他对他人的疑心,尤其是对那些拥有强dà

实力的人的疑心也是越来越重!

刘宇会变得和董卓一样!这个想法就在一天之前,刘协根本就不曾有过,而且如果谁提出这种说法,刘协没准还会和那个人大发雷霆个。但现在,刘协却感到刘宇专权甚至是谋反的阴影距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如果刘宇真的要谋反的话,我能够对抗他吗?”刘协心中忍不住这样假想着,但假想的结果让他更加的心惊胆战,因为即便是在想象之中,刘协都不认为自己面对刘宇时会有任何的胜算,刘宇不是董卓那样的武夫,他可是号称文武全才的大汉第一名将!

刘协陷入了沉默之中,马日和黄琬的脸上则是露出了释然以及心思得逞的笑容。他们两个人在董卓刚刚进入洛阳,还没有得到任何可靠的权势,急于拉拢各方势力的时候,就倒向了董卓的阵营,而在董卓得势之后,他们都得到了比以前还要尊崇的地位,但看着董卓那种万人之上的威福,这两个人的心中又忍不住妒忌起来。论出身,他们比董卓好,论当初的声名,他们更是要强过董卓,可为什么董卓能够享shòu

那样的权势而自己却不能呢?

出于这样地嫉妒心。马日还有黄琬都在暗中积极地谋划诛杀董卓的事情。但他们的行动都比王允慢了一步,结果王允还有吕布成为了力挽狂澜的主角,而黄琬只是在诛杀董卓的行动中担当了一个诱骗董卓来长安的小角色,至于说马日更是一点功劳都没有分到。在这种情况下,这两个人在董卓死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更多地赏赐和拔擢。

和董卓不同的是,王允的家世、资历。以及他诛杀董卓后所得到的名望,都要远远的超过黄、马两人,所以对于王允的一些决定,黄琬还有马日反而无法进行反对,同时他们也没有办法像对付董卓那样对付王允,因为师出无名,而且王允的那个盟友吕布实在是太恐怖了。可以说。如果不是吕布起心要反抗董卓地话,董卓现在肯定还活地很好。

在王允当政的那段日子里,黄琬还有马日的日子过的比当初董卓当政时还要不舒服,当然,这并不是说王允刻意的打压了他们,对于像黄琬他们这些在中央zf中职位很高的官员,王允至少在这段时间还是不想得罪的。黄琬和马日的地位还有待遇都没有变,但他们的心态变了。在董卓当政地时候,他们两个一个是太尉。一个是太傅,无论哪个人的官职都不比王允的那个司徒低,甚至按照大汉的官位等级来说,他们比王允还要高上那么半档。

那个时候,王允每次见到他们。都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和他们说话,就算不是发自本心地。却也要向他们表示尊敬。但当王允当政之后,马日还有黄琬不得不时刻向王允低头,向王允表示自己地尊敬之情。世界上的人或许能容忍一个毫不认识地人一夜暴富,但却绝对不能容忍自己身边原本和自己相同甚至还不如自己的人爬到自己头上。

这次李发动叛乱,围攻长安皇城,黄琬还有马日他们其实并不是十分的担心,要知dào

,这些人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自然是有他们自己的保命之道。任何的朝廷,政权可以没有皇帝,但绝对不能够没有维持zf运作的官员,所以就算到时候李他们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话,黄琬还有马日作为长安朝廷的官员领袖,绝对是属于李这些人要拉拢的对象。自身的安全没有问题,马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但他们知dào

,这次王允完了!

果然,在李大军进逼之下,王允最后落得个跳楼被杀的下场,而马日还有黄琬这两个被王允强拉到皇城来的旁观者都已经做好了一旦城破,就立kè

向李示好的准bèi

,哪知dào

世事无常,看起来难以抵挡的李大军竟然轻易的被从成都奔袭而来的刘宇击败,狼狈的逃出了长安。对于李的败退,黄琬还有马日可是没有一丁点感到遗憾的地方,本来嘛,李要是成功的话,自己这些人依然是免不了要看着李的脸色行事,但如今刘宇进京了,这就给黄琬还有马日指明了一条新的道路,这条道路如果能够成功的走下去,那黄琬两人将得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一

因为这条新道路给黄琬两个人所带来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所以他们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沿着这条路走下去。这条道路说穿了也很简单,那就是从刘宇的手中将朝廷的最高统治权夺过去!这件事儿听着好像是听为难的,但事实上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也不是一点数都没有,当然,论地位,他们没有刘宇高,论实力更是比刘宇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有一点刘宇却是赶不上他们两个,那就是在大汉中央朝廷中做事的经验。

黄琬还有马日都是在朝廷中做了几十年官僚的老人了,对于朝廷中的那些明着的,暗着的,还有那些不明不暗的事情,他们的心里都有数。刘宇虽然是号称大汉第一名将,而且还是文武双全,但在大汉朝廷中牟取权利可不是单单只有这些就能够玩得转的。黄琬和马日深信,论起在政治上的手段的话,刘宇远远不是自己这些在政坛上混迹多年的人的对手。当然。他们能有这样地信心。还是有一个依仗,这个倚仗就是来自刘宇自身地那种性格。

董卓当年也对政治不是很熟悉,但他还是得到了最高权利,而且把持这个权利超过了三年。董卓的执政秘诀就是以暴治政,依靠着自己对军队的绝对控zhì

,对一切反对自己的势力进行暴力压制。动辄抄家灭族,对于这种恐怖统治,任何的政治经验都是没有作用的,所以当时黄琬和马日他们只能在董卓地手下忍气吞声,在表面上不敢显露出一丝对董卓不满的情绪。不过刘宇显然是和董卓不一样的,刘宇这个人,从他开始涉足官场到现在。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始终占着一个理字,而且他对朝廷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一直都是极为忠诚的。

从这些事情,黄琬很容易就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就是刘宇肯定不会轻易地放qì

自己一直经营着地那种忠臣的形象。既然要做忠臣,那就绝对不能做出那种暴力治政的行为,因为只有权臣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既然刘宇放qì

暴力手段,而改用那些符合官场上潜规则的行动来对朝廷进行操控,那黄琬还有马日可就不必再担心了。

夺取权力的第一步。就是离间汉献帝和刘宇之间的关系。现在汉朝的皇帝还是刘协,大小官员们如果想要得到相应的正式名分,都要有刘协颁发地圣旨才行。刘宇当初是刘协的老师,按说这师生之谊也算是比较牢固的情谊了,但刘宇担任老师的时候。刘协的年纪还小。而且刘协成长地这关键地三年,刘宇都在成都处理自己的基业。别说是见面,就算是一般地信件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相信刘协对于刘宇的感情绝对不会像他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深。

不过想要离间这两个人,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关键是要找对时机向汉献帝说刘宇的坏话,偏偏事情就是这么巧,汉献帝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做出和礼制不符,想要亲自出城迎接刘宇的举动,刘宇的功劳再大,在身份上来说也终究是个臣子,而刘协作为君主,亲自出宫去迎接刘宇,在情理上都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就有了黄琬还有马日阻拦汉献帝的这个举动,在阻拦的过程当中,他们两个也完成了向汉献帝进谗言的目的,汉献帝对刘宇的信任动摇了。

在黄琬还有马日的注视下,刘协紧皱着眉头思索着,城下,刘宇依然在指挥着兵士去扑灭城中的各处火源,并且疏散长安西城的百姓。看着刘宇背对着皇城城门的身影,刘协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不好,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的话,刘宇在击退了李之后,应该马上回身下马向皇帝行礼才对,但刘宇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一点想要回身的意思,难道在他的眼中,堂堂的皇帝还比不上那些低贱的平民吗?刘协心中越想越气,他开始感觉到,也许黄琬他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看着刘协脸色的变化,王越在他的身边也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王越是觉得马日还有黄琬这两个人的表现不对。王越这个时候已经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这几十年的人生阅历,让他比刘协看问题看得要全面的多,也许王越在政治上并没有多少经验或者阅历,但这几年来他一直呆在皇宫中,对于宫内宫外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见识的实在是太多了,所谓久病成医,王越这个时候对于那些政客们的心思和手段,多少也有些了解了。从刚才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阻挡刘协的过程中,王越可以看出,这两个人做出这种举动的目的绝对不是他们嘴上所说的那么简单!就在王越这么想的时候,他发xiàn

汉献帝的目光正转向他。

这些年王越一直负责汉献帝的安全,对于王越,刘协已经不仅仅是在自己的安全问题上依赖他了,在一些重yào

的政治问题上,刘协在感到无法处理的时候,同样不由自主的想要从王越那里得到一个解决的办法。面对刘协询问的目光,王越皱着眉头看了看城下的刘宇,他的嘴唇动了几下,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任何的话,他保持了沉默!

对于刘宇,王越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在别人都怀疑刘宇是不是能够击败李的时候,王越就敢说刘宇一定有克敌制胜的把握,而这一次也一样,对于黄琬所说的那些话,王越并不能完全的否认,因为他所知dào

的刘宇,绝对是个充满了野心的人!当年第一次见到刘宇的时候,王越就已经能够确定,这个男人绝不是个等闲之辈,而后来的刘宇的发展也证实了王越的想法。蜀王,这个在臣属中地位最高的位置,是不是能够满足刘宇的野心呢?王越不知dào

,或者说,他心中是倾向于黄琬的那种说法的,但他并不想明说出来。这个时候能够保持沉默,已经算是王越对刘宇仁至义尽了。

王越以沉默相对,刘协在感到有些失望的同时,心中则是已经有了决定。“来人,去,打开宫门,请皇叔,不,是请蜀王到崇德殿来见朕!”刘协再次看了一眼城下的刘宇,念头一转,又加了一句话:“蜀王这次立下了大功,这样吧,黄爱卿,马爱卿,你们现在是百官中的领袖,就由你们两个代朕宣旨,慰劳蜀王吧!”说完这句话,刘协便转身下城回宫去了。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听了刘协所说的话,心中高兴异常,连忙叩首接旨。

王越身为汉献帝的保护者,当然要跟着汉灵帝一起离开,在离开之前,他同样也看了刘宇的背影一眼,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刘宇此时的行动如此反常,也许是有什么打算也说不定。的确,刘宇是个有着“善人”称号的人,他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也说明他的确是个爱hù

百姓的人,但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解释他今天所作的这种有违常理的行动,明明向城楼上的皇帝行个礼,顺便说上几句场面话根本就用不了多少时间,但刘宇却没有做,这里面肯定有原因!

要说王越的确是了解刘宇,刘宇怎么可能不知dào

自己的这种行动会让汉献帝感到不满,但他依然这样做了,就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想要让汉献帝心里面不痛快!刘宇并没有听到黄琬还有马日向汉献帝所说的那些话,当然,如果他听到的话,也不会怨恨这两个人,相反的,他还会感激他们两个。刘宇对于这个已经腐烂到家的东汉朝廷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占有欲,那种已经名存实亡的最高权力,刘宇也不屑于去和什么人争夺。

也许刘宇在政治智慧还有那各种各样的手段上的确是比不上黄琬他们,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刘宇想要的,是自己开创一个崭新的朝代,在这个思路的指引下,他并不想像历史上的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那实在是太麻烦了,现在刘宇所想的,就是如何将刘协尽快的从长安赶出去,然后在长安开始自己真zhèng

的争霸天下的起点!

第八十八章 入住董卓旧居

对于刘协,刘宇心中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感情的,当年给刘协当老师的时候,刘宇也确实是很喜欢这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刘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刘宇心中没有底,毕竟时间和环境都可以改变一个人,当然,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刘协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已经从当年的那个皇子变成了现在的皇帝,刘宇很清楚一个明明拥有着天下至尊的头衔,手中却没有任何权力的那种苦闷,也知dào

对权势的**会让一个人变得无比的疯狂,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对之前刘协的那种关爱,而影响了自己对于日后计划的判断。

不过,如果刘协亲自出城来迎接自己呢?如果他这些年都没有变化,还是那个心性纯洁的孩子呢?刘宇又不禁有些犹豫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还能对刘协下狠手吗?也许就算是最后要做出一个选择,也会是一个痛苦的选择吧!刘宇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暗暗想道:“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如果那孩子没有变的话,到时手下留情也就是了。”

随着吱呀声响,长安皇宫的宫门缓缓的打开了,因为皇城的城楼距离地面怎么样都有将近十米高,所以城头上所发生的刘协和黄琬、马日的谈话,刘宇并没有听见,此时听到宫门开启的声音,刘宇当然也不能继xù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背对城门了,就在刘宇下马转身的时候,已经回到皇宫内殿的刘协并不知dào

,刘宇已经在心中决定,如果是他亲自出迎的话,那刘宇就会在日后的行动中手下留情,但很可惜,刘协并不知dào

刘宇心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所以这一次。他已经丧失了唯一一次在将来能够保全自己性命还有荣华富贵的机会!

当刘宇回身看到带着百官内侍们出来迎接自己的黄琬和马日的时候,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地确是把人性看的太简单了,如今的刘协,果然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孩子。斩断了心中的那一点点希冀,刘宇感到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就把这种失落的情绪抛到了九霄云外,自己已经给了刘协一个机会,但他自己不知dào

珍惜,那以后就别怪自己心狠了。将脸上的表情调整了一下。刘宇笑着拱手对走在前面的黄、马两人说道:“马太傅,黄太尉,好久不见!”

黄琬和马日两个人当初和刘宇也确实有过一面之缘,毕竟九年前刘宇初到洛阳的时候,那是风光无限,洛阳城内的多少达官贵人,世家富豪想要结交这位大汉第一名将。汉室宗亲中地第一能臣,那个时候刘宇在洛阳的府邸前面可说是车马络绎不绝,在这些拜会的人中,就有当时官位还并不是多么高的黄琬还有马日,当然,凭他们两个人那个时候的地位,根本不可能单独的见到刘宇。他们都是和自己的同僚上官们一起到刘府拜访。才获准进入地。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黄琬还有马日的身份地位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但他们面对刘宇的时候,却还是要低头顺气,不敢有任何的不敬。刘宇既然打了招呼,那么黄琬还有马日当然也不能失礼,马日当先一拱手向刘宇说道:“多年不见,王爷依然是神勇如昔,前次黄巾贼寇进犯洛阳。这次李叛逆威逼长安,两次京师之危,都是王爷一人力挽狂澜,救国家社稷于危难,此等功业。当真可说是前无古人!”刘宇对于这些奉承的言语。早就已经是免疫了,漂亮话谁不会说。这些当官的人,哪个不是嘴上说一套,心里想一套。如果能被几句漂亮话说晕,那就不是刘宇了。

“太傅大人谬赞了,”刘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这次长安之危能够正么快化解,全赖天子洪福,将士用命,我又岂敢贪天之功。倒是我,要向两位道谢呢。”黄琬还有马日被刘宇这么一说,倒是一愣,他们怎么也想不起有什么值得刘宇道谢地地方。看着这两个人不解地表情,刘宇不由得笑了一笑解释道:“听说前些日,在下的岳父大人一时心有所感,竟为董卓那逆贼流泪,此事还多亏了两位能够在王司徒面前美言,我家岳父才得以安然!”

黄琬和马日听到这里,脸上都不由得一红,当初王允不杀蔡邕,哪里是因为他们劝阻的缘故,如果不是蔡邕有刘宇这么个女婿,恐怕就是皇帝亲自来说都没有用处。他们这些大臣们说到底也不过是在一旁给王允一个台阶下而已,说他们对刘宇有恩,这也难怪让他们自己都感到十分的尴尬。不过刘宇既然为了这件事情感谢他们,他们也不好说自己当初没有出什么力,所以也只好嘻嘻哈哈的谦逊了一通,不过这样一来,一开始掌握在黄琬他们一方的话语主动权,也就悄然的转移到刘宇这边来了。意识到这一点的马日还有黄琬心中都不由得一沉,他们发xiàn

,原来在政治方面的谋略上,刘宇其实并不像他们所想像地那样差,甚至说,他比起一些人来更加的精明。

“对了,不知dào

陛下刚才有没有受什么惊吓?”说完这些闲话之后,刘宇正色向黄琬两个人问道。黄琬还有马日有些尴尬的对视了一眼,本来应该由他们先挑起这个话题的,结果现在成了刘宇问他们,虽然说在回答方面并不会有多少差别,但在气势上,却一下子弱了很多。不过既然刘宇已经主动问起了,马日也只好陪着笑脸回答道:“陛下一切安好,请王爷放心。刚刚皇上已经传下旨意,请王爷进宫到崇政殿面圣,到时皇上自然会大大封赏王爷!”

刘宇扫了这两个人一眼,心中暗暗冷笑,虽然他没有听到黄琬两人向汉献帝的进言,但这两个人刚才在不经意间所显露出来地表情,却让刘宇感觉到,这两个家伙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地阴谋,而且这个阴谋还很可能和自己有关。尤其是刚才马日在说那番话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得yì

地表情,让刘宇一眼就能看出,汉献帝要在宫中召见自己这件事的背后肯定还有着一些什么东西,而这件事恐怕和黄琬还有马日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虽然有这种预感,刘宇却也不能神机妙算到连黄琬他们到底是有什么阴谋都能知dào

,但刘宇同样有自信,他相信自己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阴谋,都不会出问题,要知dào

。阴谋是需yào

实力作为后盾的,而在这个长安,论起实力来地话,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和自己匹敌!书生造反,十年不成,区区几个政客,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但政客是政客。皇帝是皇帝,对于汉献帝刘协颁下的旨意。刘宇却是不能置之不理。不过刘宇也不打算真的跟着黄琬还有马日到宫里面去见刘协,刘协这么做,也就是摆明了一种姿态,一种让刘宇好自为之的姿态,如果刘宇真的顺从刘协的话,倒不是说他以后就会变得多么的被动。但这个行动却会让刘协感到他真的能够控zhì

刘宇。继而产生一些更大的权力**,而在这权力的推动下,以后刘宇和刘协之间地矛盾恐怕会变得出奇的尖锐,到最后很可能难以收场。黄琬他们有一点没有猜错,那就是刘宇确实不想破坏自己忠臣的形象,所以他并不希望在这段时间出什么乱子。

“黄太尉,马太傅,陛下对本王的恩典,本王感激不尽。不过诸公也都已经看到了,如今李等人只是一时败退,长安城中尚有不少李的手下兵丁,而且西城的火势还没有得到控zhì

,长安的百姓也急需得到安抚。此地诸事千头万绪。本王既然要为社稷出力,自然不能有一丝懈怠。如今天子既然已经平安,那本王今日就先不进宫面圣了,等到长安城诸事安定,将李叛逆逐出京兆之地之后,本王再召集百官一同恭请陛下驾临朝会!”

黄琬一惊,他没想到刘宇竟然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掉汉献帝的召见。“王爷,这个……”黄琬刚想开口说话,益州军的一个兵士却匆匆来到刘宇面前禀报道:“主公,董卓在长安的府邸已经被清理出来,主公可以随时入住!”刘宇点点头,示意这个兵士退下。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云淡风轻,可黄琬还有马日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大浪。刘宇竟然要住进董卓原来的府邸,这到底说明了什么?马日和黄琬两人对看了一眼,脸上遮掩不住地表现出忧虑地神情。

董卓作为东汉历史上最令人发指的逆臣,他的一切本应该在落败之后就被抹杀。中国的古代人有一种很有意思的思维模式,那就是面对被自己打败的对手,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在失败者的身上作文章,以彰显自己的功绩。这种想法表现在行为上,就是要用尽一切手段抹杀掉对手曾经的存zài

。抄家灭门,株连九族是针对失败者地人身,而焚烧失败者曾经居住还有曾经建筑过的地方,甚至是将失败者的祖坟刨开,这都是那种思想作祟的结果。

当初商汤战胜夏朝,商汤当着民众的面将夏都地宫室拆地干干净净;周武王灭掉商朝,第一件事就是将商都的华丽建筑拆掉;秦朝灭亡之后,作为胜利者地项羽就很痛快的将皇家园林阿房宫给一把火烧光,另外还有秦始皇的陵寝,据说也被项羽给挖了个底朝天。按理说,像董卓这样人见人恨的人,他被王允击杀之后,他的府邸还有他所建的坞应该是被立kè

毁掉才对,不过王允还有吕布把控朝局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王允他们光是安定朝廷内外,就已经忙到要死,谁也没有功夫再去注意董卓的府邸还有那座已经被搬空了的坞了。

不过如今这个疏失也得到了结果,坞被李军占去做了暂时的容身之地,而董卓的府邸,如今也要被刘宇要去做自己在长安的安身之所了。刘宇可没有这些古代人的那些臭毛病,董卓的府邸不管是面积上还是内部的华丽程度上都和刘宇在成都的王府有的一拼,这么好地房子,如果真的拆掉了,那才叫有病呢。还有坞,当初董卓筑城的时候。为了能够在坞之中安心度日,他可没少在坞的城墙防御方面下功夫。

吕布当时能够那么轻松的将坞夺下,其中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当时留守在坞的李等人带着他们手中的精锐部队一早就逃之夭夭了,缺少了军队驻守的城池,就算再坚固又有什么用。这样的一个内部建筑华美,外部城墙坚固地城池,刘宇可不会傻傻的将它毁掉,到时候将这个城池作为自己的一处行宫所在,不是很好吗?再者说,保留下坞。没准到了千年之后还能为那些考古学者们提供一些丰富的大汉城池建造的数据,让中华文明不至于出现缺失。

刘宇的考lǜ

完全是为了自己使用方便还有节省自己一方的预算,益州地银钱虽然并不缺乏,但不缺钱不代表可以乱花钱,有些东西,能省则省。不过他的行为到了像黄琬这些整天脑子里就只想着如何去算计人或者是如何才能够不被别人算计的人的眼中,可就具有了另外的味道。长安城里面无主的豪宅并不少。也不只是董卓一家,这个刘宇不去别的房子,偏偏就要选中董卓曾经住过地宅院,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再往深里一想,黄琬两人不禁同时打了个寒颤。

难道刘宇刚才所做地那些事情,只是在做一场戏,而且这场戏是特地做给我们看的?心中有了这个想法。黄琬和马日就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恐怕是十分正确的。古人有句话叫以己度人。又或者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今黄琬还有马日这两个人就着这两句老话的活解释。

在他们看来,刘宇这次是故yì

让那个小兵在自己两个人的面前说出董卓的府邸已经被打扫出来,而且他刘宇要住进去的消息,目的就是为了向他们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他刘宇这次来到长安,为地就是要和董卓走上同样的的道路,成为大汉帝国的权臣,任何想要阻挡他的人。都将会像董卓时期那样遭到无情地打击!

上面这些,都是黄琬还有马日自己猜测出来地,他们一点证据都没有,但对这个推测却是深信不疑,以至于他们自己都被这个猜想给吓到。脸上的表情经过了丰富多彩地变幻之后。剩下苍白的颜色,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和刘宇打招呼告别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宫中去向汉献帝报gào

自己的最新发xiàn

了。

看到黄琬还有马日好像是心中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刘宇当然不可能猜到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他也懒得去琢磨这些事情,因为在他看来,这些只知dào

在朝廷中钩心斗角的官僚,他们对自己的威胁甚至还赶不上已经被自己赶至穷途末路的李。“切,手中没有什么实力的人,也想在我手底下翻起浪来?”刘宇不屑的看着黄琬还有马日的背影,很是鄙视的自言自语道。高顺等三员大将这个时候已经来到刘宇的身旁,听到刘宇的这句话之后,高顺第一个表示赞同道:“主公说的是,这些个腐儒,照俺老高看,不如一口气都杀掉,耳根也能清静些!”

张辽眉头一蹙,看了高顺一眼,高顺则是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对两个人服气,一个是自己的主公刘宇,另一个就是自己的这个生死之交张辽。他和张辽从一开始相识到一起投靠刘宇麾下,这十年来一直是肝胆相照,两个人早已经是将对方当作自己的至亲骨肉来看待,张辽的年纪稍长,高顺当然要叫他一声大哥,而在智略、军略方面,张辽也都明显的要高过高顺一筹,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哥的话,高顺也一直是深信不疑。

此时见到张辽向自己使眼色,高顺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不妥当的地方,虽然他一时也弄不清到底刚才自己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但他相信张辽的判断,所以在张辽向他使眼色之后,他便闭上嘴不再说话。高顺不再发言,张辽便开口说道:“主公,刚才我在一旁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黄琬和马日这两个人,觉得他们两个的心中好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而且这个阴谋恐怕还是针对主公的!虽然我不知dào

当今圣上请主公入宫到底所为何事,但看来绝不单只是要封赏主公这么简单,还请主公要小心行事!”刘宇赞赏的点点头道:“文远,你观察的果然细腻,没错,黄琬他们是有事瞒着我们,但我却一点都不在乎,陛下的召见,我已经借口要稳定长安的局势,推到了三天之后,等到三天之后的大朝会上,一切就都会落入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文远大可不必担心,我心中自然有数!”

张辽的脸上同时露出了然还有疑惑的表情,“主公,不知主公三天后做了什么准bèi

呢?”思量再三之后,张辽还是开口向刘宇问道,作为智勇双全的将领,张辽本身还是对谋略方面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的。这次刘宇还没有开口,徐盛就已经回答张辽道:“文远,你忘了,我们益州的大军三天之后,应该就能够来到长安了!”大概是因为统领血甲军的缘故吧,徐盛现在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令人感到颤栗的恐怖气息,那是不畏生死的猛士才能够散发出的气息。

不过徐盛的口碑在益州众将之中还是很好的,单单是以如此年轻的年纪就能够出色的完成驾驭血甲军这支益州虎贲的能力,就足以让益州的其他将领们对徐盛刮目相看了,另外,徐盛平时所表现出来的战术、战略素养也同样让认识他的人们感到吃惊,没有人会否认,假以时日的话,徐盛将成为益州军方的一颗大树!

被徐盛这么一提醒,张辽顿时猛醒过来,的确,从益州出发,一路浩浩荡荡从大路进军长安的二十万大军,此时恐怕已经逐渐的逼近长安了,三天,是大军来到长安城的保守估计。没有人会认为樊稠的八万人能够抵挡得住孙琳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更何况李在长安意wài

败退,樊稠如果不想被全歼的话,就必需马上收兵回坞,再和李他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失去了对手阻隔的益州大军,他们的行军速度当然不可能慢!一想到这二十万大军,张辽顿时明白了刘宇心中所计划的事情,他的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敬佩的光芒。

长安皇宫崇政殿,汉献帝刘协正阴沉着一张脸听着马日还有黄琬的汇报,当他听到刘宇要住进董卓原先的府邸的时候,刘协的双手忍不住死死的握住了身前的御案,两只手上的青筋不住的挑动,而刘协的嘴唇也在不停地颤抖。只有距离刘协最近的王越,才能够勉强听到刘协嘴中呢喃的话语:“果然,朕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相信任何人!”

第八十九章 大朝会

一旁的王越看到汉献帝这副表情,心中也是一沉,他相信刘宇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授人以柄的事情,但如果真如黄琬他们两个人所说,刘宇想要住进董卓的府邸的话,那刘宇的用心恐怕真的也很难说,不过就王越来说,他事实上也不认为一个人住进董卓的府邸就说明这个人要和董卓一样成为权臣,可是这朝堂上的事情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说清楚的。有些时候,对于一些敏感的人或者事,或多或少的,人们都会在心中抱着一种杯弓蛇影的态度。

“陛下,以属下来看,蜀王千岁要先安定长安的局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错的地方。”终于,王越还是忍不住为刘宇开脱道:“长安城内现在人心惶惶,这等情形,如果不能够及时的稳定下来,万一到时被有心人所利用,恐怕对陛下,对朝廷都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既然有蜀王千岁在宫外为陛下安定局面,陛下也可在宫中安心静养两日。”

对王越说的话,刘协还是比较能够听得进去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也已经稍稍的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便回想起自己在小的时候,刘宇进宫来教授自己学问时,就曾经对自己说过,民为水,君为舟,水能载舟,亦可覆舟,身为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爱民。再联想到当年刘宇在豫州,这些年在益州治政时的所作所为,刘协心中的怨气不由渐渐消散,“看来皇叔确实是个爱民如子地人。”刘协心中想道:“为君当爱民。我怎么连这件事都忘了!”

想通了这一点。刘协地脸色也变得好kàn

起来,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向王越说道:“师傅说的是,从小,皇叔就教导朕,要朕记住,爱民为治政之本,是朕忘却了皇叔的教诲。”接着他又对黄琬还有马日两个人说道:“太傅、太尉。既然皇叔说三天之后会召集百官进行大朝会,那一切就都按照皇叔的意思来吧。两位爱卿这些天来也辛苦了,如今朕也有些困乏,两位爱卿就可以先退下了!”黄琬和马日对视了一眼,刘协的这个态度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不过刘协既然已经说自己有些困乏想要休息了,黄琬他们身为臣子的也不能在继xù

留在宫中。于是只好向辞驾而出。

来到宫门口的时候。黄琬和马日正好kàn

到一群身穿益州甲胄地士兵从宫门处进到宫廷之中,而原来那些驻守在宫门处的士兵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两人心中奇怪,马日一把拉住一个皇宫内侍,询问道:“这些益州兵马是怎么回事?没有圣上的旨意,他们怎么能私自进入皇城?那些内宫守卫们呢?”

那个被拉住的内侍认得黄琬两人,于是连忙施礼回答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刚刚两位大人去内廷面圣的时候,这些益州兵马就已经将宫门口把持住,后来来了一个益州的将军。说是为了防止禁军之中有李的叛军潜伏,所以要将所有地禁军都重新编整一遍,在重新整编禁军地这段时间里,皇城的防卫就由益州的兵马来保证。”

马日听得心中火气,怒声道:“好大胆的刘宇。他竟然敢私自更换皇城卫军!看来他真的是准bèi

和董卓一样。想要大权独揽,排除异己了!”说罢。他回身向黄琬道:“太尉大人,如今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做?现在皇城都已经被刘宇的人控zhì

,不如我们再去面见陛下,让陛下下旨斥责刘宇如何?”黄琬叹口气摇头道:“太傅,如今禁军已经被刘宇所掌控,我们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毕竟刘宇的手中有兵权,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想跟他斗也斗不赢的。至于说面圣,虽然也可说是个不错的办法,但我们两人刚刚在皇上面前已经说了太多地话,如果这个时候我们再去觐见皇上的话,恐怕皇上反而会对我们两个人起疑心的!”马日急道:“那怎么办,难道眼看着刘宇踩到我们的头上?”

黄琬淡笑一下说道:“太傅大人不必心急,虽然我们不方便再去见陛下,但不代表其他的人不可以去见陛下。更换禁军,这么大地事情,刘宇竟然事先不向皇上说明,皇城已经被刘宇地兵马控zhì

,这么大的事情,难道皇上会一直被蒙在鼓里?当然不可能,而当皇上自己得知这内宫已经被刘宇占领地时候,我们什么都不用再多说,皇上自然会恨刘宇入骨的,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从旁推波助澜,相信皇上肯定会听从我们的安排行事的!”

马日见黄琬说的有道理,他也点了点头,不过旋即他又有些担心的说道:“太尉大人,就如你刚才所说的,刘宇手中握有大军,我们的手中却没有兵马,到时候,就算是皇上肯听从我们的安排,恐怕我们也不是刘宇那二十万大军的对手啊!”黄琬胸有成竹的说道:“这点不用担心,我们手中虽然没有兵马,但中原、河北还有西凉的诸侯们手中可是有着比益州多十几倍的兵马,到时只要让陛下向天下的诸侯们下一道诏书,让诸侯联手攻打刘宇,他必败无疑。”

听黄琬这么一说,马日不由得连连点头的道:“太尉果然是高见,在下真是佩服!”黄琬连忙拱手连称不敢,“不过我心里面倒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地方。”黄琬和马日谦让了一番之后说道:“刘宇今日不随我们入宫面圣,我想,恐怕是他已经看出了什么端倪,对我们起了防备之心。不过他又说要到三天之后召集文武百官一起觐见圣上,举行大朝会,难道他认为三天之后就能够胜券在握?又或者说,他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不过要到三天后才能使用?”

马日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太尉,难道刘宇是在等从益州来的援军?”益州二十万大军沿着大道向长安方向推进的事情,黄琬他们,包括汉献帝在内都不知dào

,这并不奇怪,当李他们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立kè

便封锁了所有来自西边的战事消息。要知dào

,二十万益州军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匹敌的强dà

存zài

,如果这个消息被长安城内的守军知dào

的话,那么他们将会拼了命的固守城池,等待益州援军的到来。

而刘宇进入长安之后,他和李在多次对话之中也并没有将大军将至的消息传达出来,所以直到现在,汉献帝他们都还以为刘宇真的只带了一万人马就匆匆忙忙的赶到长安来救驾了。不过马日的这个猜测也恰恰猜到了点子上,黄琬仔细一想,发xiàn

的确是除了这个解释以外,其他再没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的了刘宇所谓的要在三天后进行大朝会的行为了。“原来如此。”黄琬沉吟着说道:“不过从益州除了兵马以外,刘宇能够得到什么更好的帮zhù

呢?”

直到现在,黄琬依然不认为刘宇真的会悍然以武力威逼朝廷,毕竟如果他真的那样做的话,那么在大义上,就将失去天下人的支持,到时候,刘宇的处境也就会变得极为艰难。黄琬相信,刘宇这个聪明人肯定会作出明智的选择,所以他第一个就把刘宇会从益州调集大军到长安来逼宫的这个可能给剔除掉了。既然想不出来,黄琬索性也就不去再想了。他向马日说道:“太傅,不管刘宇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既然他同意进行朝会,那我们就没有必要怕他,论起在官员中的影响力,他刘元瞻即便是天下知名,也不如我们两个人手下的人马多,你我回去之后,可积极联络那些平素与我们交好的官员,和他们商定好,等到大朝会的时候,无论刘宇弄出什么花样,我们都要坚决的反对他!”

黄琬和马日两个人在这里商量着要联合官员们抗衡刘宇,而汉献帝这个时候也已经得到了刘宇将整个内宫的禁卫军全都裁撤重编,并换上了他们的益州兵马的消息,但和之前不同的是,汉献帝并没有暴跳如雷,只不过,他眼中不时闪过的道道寒光已经说明他此时心中一定是正在进行着一场狂风暴雨。“三天….”汉献帝的侍从只听到这两个字被汉献帝咬牙切齿的崩了出来,至于说汉献帝到底再想什么,却没有人知dào

了。三天之后,刘宇果然按照约定好的,提前一天向在京的所有两千石以上官员发出通知,并向汉献帝提出了在次日举行大朝会的请求,这个请求当然马上就得到了汉献帝的恩准,于是到了大朝会的当天,汉献帝以及以黄琬、马日为首的一众官员早早的就来到举行朝觐的崇政殿,等待刘宇的到来。果然,刘宇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在崇政殿的门前,而他身后跟随的一大群人,则让汉献帝以及黄琬等人彻底的呆住了

第九十章 政治集团

从那一日刘宇进入长安以来,他身边的臣属就没有超过三个,而且这三个人还都是带兵的武将,所以在刘宇提出举行大朝会的时候,黄琬等人心里并不是十分的担心,毕竟在长安的这些官员大多数都是和他们有着一定联系的,就算是刘宇的岳父蔡邕能够拉拢到一些士人,但经过了痛哭董卓事件的蔡邕的声名比起之前来要差上很多,所以黄琬等人也没有将蔡邕的势力放在心中。可今天大朝会要开始的时候,刘宇的身后竟然出现了几十个人的团队,而且这个团队中的人不但一个个都是生面孔,他们身上穿的还都是都是高等官员服色,黄琬等人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

此时刘宇已经带着那一帮人进到殿中,作为现在暂时的百官之首,黄琬自然是要担起迎接刘宇的责任,他紧走两步上前,向刘宇一拱手道:“参见王爷!”刘宇也还一礼道:“有劳太尉前来相迎,本王真是担当不起!”黄琬忙摆手道:“王爷乃是汉室亲王,琬理当迎候。不过王爷身后的这些大人们,恕老臣眼拙,并未曾见过,不知这诸公都是何人呢?”

刘宇哈哈一笑道:“哎呀,这是本王疏忽了,竟然忘记了向太尉大人介shào

,来来,太尉大人,这些人就是本王在益州的属下!”黄琬一怔,脸色顿时就是一变。刘宇进入长安之后,自然就取消了李那些人对消息的封锁,于是,益州二十万大军在孙琳带领下正在向长安逼近的消息自然也就传道了长安城中。黄琬和马日都是第一时间得到这个军报的,黄琬的心中是大为不安,他当然也就联想到,刘宇之所以会要求在三天之后举行大朝会,恐怕就是在拖延时间等到益州的这二十万大军来到。到时候别说是长安城,就算是天下诸侯,又有哪一个能够对付得了他!

心急火燎的黄琬马上就叫上了马日一起想要进宫面见汉献帝,他们想要请汉献帝下一道诏令。禁止外地兵马进入京兆长安地区。他们相信,像刘宇这样地人,应该不会明目张胆的违抗汉献帝的旨意的!不过他们来到皇宫之后,却被皇宫外把守宫门地禁军给挡在了门外,理由就是如果没有皇帝的召见的话,大臣们不得私自进入内廷,这也是为了保证皇上在这个敏感时期的龙体安全。黄琬和马日在朝廷这些年,就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条规定。

他们这种身份的大臣。那是可以自由出入内廷的!不过当他们和禁卫们争执的时候,却无奈的发xiàn

一件事,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那些来自益州地禁军士兵们根本就不管这两个朝廷大佬嘴里面扯扯的都是些什么,他们倒不是没文化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违背刘宇颁下的军令。朝廷的规矩算什么!朝廷的规矩哪能大的过军令!就是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黄琬还有马日磨破了嘴皮子。最后还是被禁军士兵们挡在了宫门之外。

这样一来。黄琬他们和汉献帝地联系就被断了开来,可他们偏偏又束手无策,三天地时间本来就不长,就算想另寻方法将消息传到皇宫之中,急切之间却也是难以筹措。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黄琬还有马日也只好听天由命,毕竟他们不能到刘宇那里直接去索要入宫的令牌。可以想象,如果二十万益州军真的进入长安的话,那么局面恐怕就真的无法再扭转回来了。对军事并不了解的黄琬两人从宫门处碰壁之后。俩人一商量,便又跑到左将军皇甫嵩的府上去了。

若说在忠于汉朝的保皇族中,对军事最有发言权的,就要数皇甫嵩还有朱俊两个人了,他们两个都是在黄巾起义中率领官军与数十万起义军周旋数月。并最终获得胜利地将领。所以就实战方面的经验以及兵法战术的运用上,这两个人都可称得上是一代名将。尤其是是皇甫嵩。他出身军人世家,从小就学习领兵征战,军事才能很是突出。

当年董卓进入洛阳的时候,皇甫嵩正在长安,率领十万大军防备西凉的人马。他本来可以在董卓专权之后,立kè

领兵回师洛阳,凭他地统帅能力,战胜董卓也不是不可能地事情。但皇甫嵩犹豫了,他只是一个军人,作为军人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要服从命令。镇守长安,防备西凉是朝廷交给皇甫嵩地任务,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皇甫嵩是不能够擅离防区的,再加上他对于政治上的东西并不是那么熟悉,朝廷中的尔虞我诈,权力更替,皇甫嵩一向是采取冷眼旁观的态度,所以当董卓废掉汉少帝,拥立刘协登基的时候,皇甫嵩也都没有意识到事情正在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发展。

不管是汉少帝还是汉献帝,他们都是汉室有权利继承皇位的人,不管他们谁成为皇帝,汉朝的社稷都会继xù

延续下去,这就是皇甫嵩当时的真实想法。不过等到董卓那暴虐的个性开始作祟,使洛阳,使天下陷入新的动荡之中的时候,皇甫嵩才警觉起来,但可惜为时已晚,他手下的十万大军已经被董卓抢先一步以朝廷的旨意换到了李的手中。皇甫嵩从长安都督一下子变成了副都督,手中的兵权被剥夺的一干二净。皇甫嵩这个人在拉拢下面的士兵方面事实上做的并不怎么样,他是个传统的军人,只会领兵打仗,不会拉帮结派,也正因如此,他对兵权被夺这件事毫无办法。

董卓虽然撤掉了皇甫嵩的兵权,但却没有对皇甫嵩下黑手,一来皇甫嵩确实是个难得的将才,二来,皇甫嵩是名义上最终将黄巾义军消灭的大功臣,这个战绩使他在朝野内外都有着很高的声望,所以董卓出于爱才以及稳定朝野内外局势的角度来考lǜ

,最终还是留下了皇甫嵩的性命,让他来替自己撑门面。而皇甫嵩在后悔自己当初优柔寡断之余。也只好在长安做个闲散的摆设。等到董卓被关东诸侯逼入长安,皇甫嵩这个长安副都督当然也就没有了存zài

的必要,董卓本来想请他出来带兵到潼关镇守,但却被皇甫嵩拒绝了。董卓本来也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他可并不信赖皇甫嵩,所以见皇甫嵩推辞,他也就乐得顺其自然,就这样,大汉地一代名将就在长安赋闲起来。

王允还有吕布将董卓除掉,本应该马上重新启用皇甫嵩整合长安的军队,皇甫嵩本人也认为自己再次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但出人意料大的。王允却没有向皇甫嵩作出任何地表示。其实,在那些精通政治的人的眼中,这件事却是在意料之中。皇甫嵩的名望很高,能力很强,王允如果想要独揽朝政的话,他不可能为自己树立一个强dà

的敌手。而且在王允这边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吕布,就算是为了照顾吕布的面子。王允也不能让皇甫嵩再复出领兵。

就是因为王允地私心。皇甫嵩最终没有能够继xù

他的戎马生涯,而王允最终也没能逃过悲惨的下场。试想,如果当初李进犯的时候,领兵的人是皇甫嵩的话,恐怕如今的局面又是另外一个样子。总之,遍数长安城中地武将,能够有资格和刘宇分庭抗礼地,黄琬还有马日此时也只能想起皇甫嵩了。

自从董卓被杀之后,皇甫嵩对于朝廷上的事情就又开始关心起来。这些天以来长安城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皇甫嵩都一清二楚。当李进京的时候,皇甫嵩曾经哀叹自己命运不济,看来自己这一辈子都难以再重掌兵权了,同时他也为大汉的江山社稷感到心忧。不过刘宇戏剧性的登场,并且兵出奇招。将李一举击退。再次挽救了汉家江山,这让皇甫嵩在为社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再度难以遏制的生出遗憾地感觉,在他看来,天下第一名将刘宇来到长安,自己这个过气的将军,就更没有再度登场的必要了。哪知dào

,今天他的府中竟然迎来了如今的百官之首黄琬两人。

对于皇甫嵩,黄琬并没有掩饰自己地来意,他直截了当地将这些天来所发生的事情,包括刘宇将整个皇城禁卫郡全部撤换整编,将长安地驻防军也统统收归自己麾下,还有他将皇帝还有大臣们隔绝起来这些事情。黄琬并没有说刘宇想要谋反之类的话,他相信,只要皇甫嵩听完这些,他自己的心中自然会有判断。果然,皇甫嵩皱着眉头听完这一切之后,便不由得忧心忡忡的说道:“蜀王将长安控zhì

在自己的手中,恐怕他所图非小啊!”

黄琬两人听到皇甫嵩的话,眼中都露出了高兴的神色,很显然,皇甫嵩的心中已经对刘宇产生了怀疑。黄琬叹口气说道:“蜀王乃是皇上的皇叔,当初又受先帝的托孤之重,本来我们也不应该有所怀疑的,可现在蜀王将皇宫牢牢控zhì

在他的手中,我和马太傅真是很担心啊,如果蜀王真的辜负了圣恩,想要和那奸臣董卓一般行事的话,那天下黎民、江山社稷可就要遭逢一场大祸了!”皇甫嵩却皱着眉说道:“太尉大人,如果蜀王千岁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蜀王的话,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说到这里,皇甫嵩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事实上,就算刘宇真的有心要反叛,以我现在这种赋闲在家的情况,也是无法帮得上朝廷什么忙啊!”说完,皇甫嵩露出难以掩饰的失落神色。

黄琬连忙说道:“皇甫将军,我和马太傅这次前来见将军,一来是为了向将军询问一下,益州的二十万大军是不是能在三天内到达长安,另外一件事,就是想向将军征求意见,我们准bèi

在三天之后的大朝会上联名上表,请皇上将京师卫戍兵马交给将军统领,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皇甫嵩闻言吃了一惊,眼睛不由得盯着黄琬看了片刻。他现在已经不是对政治完全一窍不通了,黄琬的这个建议,虽然看起来对自己很有利,但事实上却是将自己和刘宇摆到了正面冲突的台面上。但是,皇甫嵩虽然看出了黄琬的用心,可他还是坚定的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的美意了。我在府中的时候,也已经知dào

。益州大军如今刚刚到达武功,所以请两位大人放心,他们是不可能在三日内到达地!”

看着心满yì

足的从自己家中离开的黄琬还有马日,皇甫嵩的心中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地确,如果是步兵部队的话,从武功赶到长安怎样也要花费将近七天的时间,但如果是骑兵的话,这个时间就会缩短至少一半,也就是说,如果是骑兵部队的话,三天之内赶到长安的话。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益州不缺骑兵,而且益州的骑兵数量也不少,皇甫嵩知dào

,仅仅在他当年还驻守在长安地时候,益州屯驻在汉中的骑兵部队的数目就已经超过了六万,后来益州和西凉之间又发生了几次战争,如果算上这些战争中所缴获的战马的话。那么益州的骑兵数目将会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自己和刘宇正式地站到对立地位置上。真的是个正确的选择吗?皇甫嵩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就算是他这样心高气傲的武将,在面对刘宇的时候,也是感到自己实在是力不从心,刘宇的强dà

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抗衡的,更何况全长安的兵马加起来,恐怕也不够益州大军的一次冲锋,这么苛刻地环境,就算自己能够顺利地执掌长安兵权。到头来,恐怕也不会落得一个什么好的下场吧。但皇甫嵩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坚持,而军伍就是皇甫嵩的坚持,当初因为不满董卓地专横跋扈。皇甫嵩迫不得已离开了军队。但对于一个从小就接受军人教育地将领来说,手中没有了兵。他的生命也就失去了存zài

地意义。所以皇甫嵩并不打算放qì

这次能够重掌兵权的机会,哪怕对手是刘宇!

黄琬还有马日就是这样一家一家的拜访了长安城中的官僚们,对这些官僚,他们不断的诱之以利,晓之以义,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多数身在长安的高级官僚都加入到了他们的小团体之中,形成了一股很强dà

的政治势力,黄琬相信,只要刘宇能够按照正规的程序来,那自己这方势力就绝对不会输。只要在朝堂上,大臣们形成了既定的决议,那么刘宇如果不用强的话,那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轻易的推翻这些决议!但黄琬千算万算,就是没有想到刘宇一边竟会突然多出这么多的官员。虽然刘宇嘴上说,这些人都是益州的臣属,但黄琬看得很清楚,这些人穿的,都是朝廷的官服!

“蜀王千岁,今天是朝廷的大朝会,按照惯例,只允许在京的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参加,您现在把这些您在益州的属下都带到朝堂上来,恐怕不是很合规矩吧?”马日这个时候凑上来,看着刘宇身后的这些生面孔说道。刘宇好像愣了一下,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好半天,他才止住笑声,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喜色,向马日说道:“不好意思马太傅,是我刚才说的不够准确,其实这些人,不但是我益州的臣属,他们同时也是我们汉室的忠臣!来,我来向你们介shào

!”说着,刘宇指着郭嘉等位列在第一排的官员依次介shào

道:“这位是少府郭嘉,这位是大司农刘晔,这位是大鸿胪顾雍,这位是太常卿陈群……这位是镇军将军张翼!”从文臣到武将,刘宇一个个的向朝廷的这些官员们介shào

着自己的手下,同时他也在得yì

的观察那些官员们吃惊非常的表情,因为这些表情会让他感到十分的愉快。

刘宇之所以会要求在三天之后才召开大朝会,目的就是等到自己的这些手下们来到,刘宇深知,在现在的这个汉室朝廷中,并不是只要有兵有将就能够主宰一切的,诚然,向董卓那样的话也可以达到统治朝局的目的,但那样一来,自己就会成为天下诸侯的公敌,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那些大大小小的诸侯就会蜂拥而至,给自己带来天大的麻烦。刘宇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不依靠武力就能够控zhì

的朝廷。这就需yào

强dà

的政治力量作为统治的后盾。

而政治力量就是靠着大臣们的集结而形成地,刘宇深知,在长安的这些旧官僚之中,能够完全倒向自己的官员,数目肯定不会太多。毕竟像黄琬、马日这样的老臣子,他们在朝廷中混迹了这么多年,在人脉上要比来自益州地自己有着太多的优势,如果想要和这股力量对抗的话。那自己也要掌握相等甚至是更强的政治力量才行。

因为这次出兵长安,刘宇本来就是势在必得,所以在孙琳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中,有着来自益州的超过七成的文职人员,像刘晔、陈群这些益州重臣,也同时跟随大军一起来到关中。也许二十万大军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飞越上百里的路程出现在长安,但这些大臣们却可以在数万骑兵部队地护送下,在三天之内赶到长安。参加这次朝会。刘宇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利用那二十万大军来强迫朝廷中的官员,他真zhèng

的王牌,是自己手下的这些臣僚。

从董卓当政开始,刘宇就一直和董卓保持着一种十分暧昧的关系,他们既不是仇敌,也不是盟友,刘宇虽然时刻不忘在口头上表示一下对董卓的愤慨。但事实上。他却从来没有发出一兵一卒去和董卓打擂台赛。董卓也很识趣,他自知不是刘宇的对手,所以从他上台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拉拢刘宇,刘宇地官职能够一升再升,达到今天的位置,董卓事实上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朝中有人好做官,在朝廷中既然有董卓这样的内线,益州自然不缺官职!

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刘宇给益州的那些能够在能力上有所凭借的臣属们都弄上了一个个不大不小的官职。其实有些官职,比如九卿中的这几个官职,是需yào

官员在朝廷中供职的,但益州地官员显然不可能出现在长安做事,所以董卓在给了刘宇这些官职之后。他自己又在朝廷中弄了一套相同的班子。用来维持朝廷的正常运作。于是,就出现了同一个朝廷当中。同一个官职在同时有两个人担任的情况。要知dào

,像三公九卿这样的官职,可都是实职,并不是那种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地虚职,董卓竟然将这些官职轻易地丢给刘宇,说明他真的是对刘宇下了大功夫。

得益于董卓这种想要交好自己地心态,刘宇的手下出现了一大批食禄在两千石以上的汉朝官员。当然,在益州的时候,官员们之间厘定品阶,其实是按照益州自己的法度来的,像三公九卿这样的名号只能算是个名誉称号,真zhèng

有用的是三省六部的那些重yào

职位,官员的俸禄也完全是按照益州自订官制来确定的。所以大家都不是太在意这些称号。

不过如今来到朝廷之中,那些称号官职的意义可就非常的重大了,刘宇在介shào

完了自己的这些手下之后,黄琬还有马日的笑容已经快要凝结在自己的脸上了。他们不敢相信,刘宇所带来的这数十人,不论是文是武,竟然都是在两千石以上的!按照朝廷的惯例,两千石以上俸禄的官员有资格参加大朝会,所以这些官员进入崇政殿,不管是在程序上来讲还是从其他的什么方面来讲都是合情合理的!当然,这些人的政治倾向如何,那是一目了然了。

刘宇手下的这一帮官员一加入到官员们的排班队列之中,原有的朝班顿时就扩大了一倍,而且在文武两班之中,也出现了明显的阵营迹象,在文官团体中,益州阵营的人和长安阵营的人大概可以达到一半一半,而在武将集团中,益州阵营的人却占了整整八成。长安方面能够拿的出手的,无非是皇甫嵩还有朱俊他们几个人,可益州这边却是一拉一大堆,连张翼这样的年轻将领,也能够当上相当于三品官职的镇军将军,益州武将阵营的庞大可见一斑。

看着这朝堂之中的益州集团的官员,黄琬还有马日这个时候已经不想再去做什么评论了,反正有些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去烦恼也是无济于事,刘宇的这招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黄琬等人在心中已经做好的惨败而归的准bèi

,只不过在气势上,他们却不能放松半分。汉献帝一直就在崇政殿的偏殿中,透过门缝观看朝堂上的大小事情,当他看到黄琬等人组成了一个不小地政治团体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在刘协看来,就算是黄琬也同样具有野心,那他所带来地威胁也一定会比自己的这个皇叔要小得多。如果在朝会上黄琬能占上风,那是最好不过。

不过局势很快发生了变化,刘宇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近乎于不可思议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场,给了准bèi

要和他进行一场政治战的对手当头一棒,将黄琬等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事情的发展,就如同在用兵一般。充满了变数和意wài

,刘协忍不住冷冷的向身边的王越说道:“师傅你看,朕地这位皇叔还真不愧是用兵大家,不管在什么样的局面下,他都能够兵出奇招,出其不意的将本来不利于自己的局面轻易扭转,我们大汉宗室能够出现皇叔这样的能臣。还真是祖宗庇佑啊!”刘协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褒扬刘宇。但事实上,从刘协那已经有些微微发青的嘴唇,还有已经开始发黑地脸色上就可以看出现在地刘协,心中是多么的愤nù

和失望!这场仗到现在,不仅是黄琬他们输了,刘协同样也输了!

王越在一旁看着汉献帝的模样,心中也是不由得一叹,他从一开始就不认为刘协加上黄琬还有马日联起手来就能对抗的了刘宇,这不但但体现在军力的对比悬殊上。就算是在智谋权略上,刘宇也要高出这些人不止一筹!如今刘宇在朝堂外的军力上占据绝对的优势,而在朝堂中的高层官员的数目对比上也同样开始占据有利地位,可以说,这场没有流血地战斗中。刘宇已经是稳操胜券。王越这个时候唯一担心的。就是刘宇在控zhì

了朝廷之后,会不会作出不利于刘协或者是汉室江山的事情来。王越认为不会。但他并不能保证,所以他对汉献帝的话保持沉默。

大朝会要在早上将近九点的时候正式开始,刘协这个时候心中即便是有天大地愤nù

,在这个时候也只能暂时地压抑下来,脸上当然也要堆叠起笑容,热情的来到崇政殿中,端坐在龙椅当中,接受百官地朝贺。这个时候,刘宇因为身份还有地位的不同,所以他比起其他的官员来,站立的位置要高上两层,百官都在玉阶之下,而刘宇则是站在两层玉阶之上。皇帝升朝,百官朝拜,都要行三跪九叩之礼,刘宇现在是朝廷中的百官之首,这行礼之事自然是要由他带头。作为一个现代人,刘宇直到现在也没有适应向别人,尤其是向一个不管在哪个方面都赶不上自己的人下跪。

从来到这个时代开始,刘宇向他人下跪的时候其实很少,满打满算也不过是当初汉灵帝还在位的时候,他在洛阳随朝伴驾的那段时间,而其他的时间,他要么是乡野间的闲云野鹤,要么就是独霸一方的诸侯牧守,平时根本就没有可能向别人下跪,所以他到此时,也很厌恶向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下跪。这个时候,刘宇不由得有些怀念起当初董卓为了拉拢自己而抛出的那个免参免跪的特权!“唉,如果当初没有拒绝这个特权的话,今天自己就不用这么委屈的向一个小小的孩童下跪了。”刘宇一边慢吞吞的坐着屈膝向下的动作,一边在心中不停地吃后悔药。

就在他快要跪下的时候,在刘协身边的内侍忽然大声说道:“皇叔蜀王,有功于国,勇保社稷,理应殊奖!特赐蜀王见驾免参免跪之权,以示朕褒奖功臣之真意,钦此!”这道汉献帝的口谕一传出来,朝堂上下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用羡慕与嫉妒并存的目光看向刘宇,这免参免跪的特权,在现在的大汉天下中,可就只有刘宇能够享有了!

有些官员心中因为羡慕而不由的想到:“皇上既然能赐予蜀王千岁这样的特权,那就说明皇上对于蜀王殿下还是几位倚重的,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太得罪蜀王为好,免得到时候落得个悲惨的下场,追悔莫及!”朝堂上抱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多,政治上的力量对比,已经进一步向刘宇这一边倾斜了。

上一次在面对这样的特权的时候,刘宇推辞了,理由是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就算是有着天大功劳的人,也不能逾越了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还有礼仪。不过这一次再度面对恩赐的特权的时候,刘宇却并没有再过多的犹豫,他毫不客气的像汉献帝躬身施礼谢恩,收下了这恩赐的特权。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刘宇正好不想向汉献帝下跪呢,二来则是因为刘宇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时候,推辞是一种谦虚的表现,但有些时候,推辞却成了示弱的标志,一味的推辞,只会让身旁那些一直虎视眈眈的人占到便宜!所谓当仁不让,该是自己的,那就要毫不犹豫的拿到手中,如果因为一时的好面子而与之失之交臂的话,那自己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既然刘宇有了免参免跪的特权,那跪拜的朝仪自然就不能再由他主持了,这个任务就落到了太傅马日的身上,好在众百官在董卓当政期间虽然没有跪过几次皇帝,但对董卓却是要经常的卑躬屈膝,下跪迎送,所以在进行这些朝仪的时候,他们还是十分的有模有样的。这其中又以益州一方的官员所做的姿势还有动作最为标准,这样龙椅上的汉献帝在心中惊讶的同时,也一并对益州有了更深的忌惮。益州的官员为什么能够将这些朝仪做的这么规范,那肯定是他们在成都的时候,经常做这些事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问题是,这些礼仪可是天子上朝时才能使用的!

疑心病甚重的汉献帝从益州官员的表现,不由得就联想到刘宇在益州可能是天天按照天子的规模在举行朝会,于是他心中对刘宇的那种不满可就越来越大了。不过不满归不满,在百官朝贺完毕之后,刘协还是毕恭毕敬的从龙椅上站起身来,几步走下两层台阶,走到刘宇的身前。

此时刘宇已经坐到了由内侍们抬来的椅子中,刘协来到刘宇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向刘宇施了一礼道:“侄儿拜见皇叔!”所谓国法家常,臣子朝见天子属于国法,而刘协身为刘宇的侄子,向自己的长辈行礼却也是理所当然,所以刘宇也没有闪避,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受了刘协的这一拜。下面的那些官员虽然感到刘协的这个行动稍微有点过火,但这些毕竟是汉朝宗室之间的事情,所以这些大臣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总算是把上朝的那些礼仪走了一遍,当下面的大臣们分成文武两班站好之后,刘宇先站起身来,向汉献帝说道:“陛下,臣奉陛下的圣谕,剿除李的余孽,此事已然初步完成,如今李叛逆已经逃离坞,向陕西方向而去,请陛下安心!”

第九十一章 索要官职

说起李退兵陕西,这其中倒还有一些缘由。李之所以要退兵会西凉一带,倒不是因为坞城被益州大军攻破,这个决定是他和郭汜两个人一同做出来的。几天前,李还有郭汜被刘宇打败,带着手下的残兵败将们一路逃离长安,在还没有到达坞的时候,李就已经派遣手下人火速带着信件去追赶已经前往武功阻挡益州大军的樊稠。毕竟如今西凉的兵马大部分都在樊稠的手中,如果单凭樊稠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挡住二十万益州大军,所以与其让那八万大军去送死,还不如马上将他们召回来,重新整顿之后,再徐图良策。

樊稠接到李的告急文书的时候,他的大军距离武功也不过还有百余里的路程,他本来已经打算要和益州军决一死战的,但谁想到这边还没有开打,自己家的后院就已经先着了火,不得已,他只好带着手下的八万大军火速的赶回坞和李的残兵败将会和。西凉的大军大多数都是骑兵部队,所以樊稠只花了不到两天的功夫就赶到了坞,等他和李还有郭汜见了面之后,这三个人就开始商量今后自己这些人到底要何去何从。

李他们三个人在董卓还活着的时候都是董卓的手下,在董卓死后,他们又一起在贾诩的献计之下起兵攻打长安,不管从哪一个方面来讲,他们三个人都是拴在一条绳子上地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也别想单独置身于事外。不过即便是一条绳子上地蚂蚱,李三个人却并不是真的一条心,他们三个人事实上完全是三种不同的性格。李和郭汜都属于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有所不同地是,李比起郭汜要更加阴狠一些,至于樊稠,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武将,他没有太深的心机,在作战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好的谋略,他最到的优点就是勇猛而已。

在原来的董卓军中,将军之间也同样有着各自的派系,李和郭汜因为在一些地方比较相像,所以他们两个人走的就要更近一些。而张济比较欣赏樊稠的那种直来直去地性格。所以他们两个人可算得上是有着不错交情地朋友,至于说董卓的义子吕布,则是自己另起炉灶,因为心性高傲,所以他并没有意思与这两方人中的任何一方交好,在他看来,董卓手下的这四健将都是不值一提的。正因为有这样的偏见,吕布在面对李大军的时候才会一败涂地。

既然李他们三个人之间并不属于一个派系,那么他们之间自然就会产生意见上的冲突。李和郭汜都主张带领大军回转陕西。随便找个郡县所在,划地割据以自守,比如说安定郡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而樊稠则是极力主张带领大军前往并州投靠原来地同伴张济!可他的这个提议马上遭到了李还有郭汜他们两个人的一致反对。

事实上,从眼前的形势来看,投奔张济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张济手中地地盘可是一州之地,虽然说并州在这些年因为鲜卑部落地不断进犯。境内的一些郡县接连被少数民族占去,但如今地并州境内却依然有着三个大郡,这三个郡不管哪一个郡都比安定要强的多。第二,并州的张济本就是四健将中的一员,虽然和李还有郭汜的交情比不上和樊稠那么深,但大家都是董卓手下的兵,战友之间总还是有着较深的感情的,如果去并州的话,相信张济不会亏待李他们。第三,并州从当年划到张济的手中,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张济已经将并州的情况理顺,并在谋士魏信的帮zhù

下成功的在并州站稳了脚跟,如果去投靠他的话,无疑是有了一个强dà

的靠山。

但这么多的好处却依然不能打动李还有郭汜,其实原因说起来很简单,李还有郭汜两个人对张济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嫉妒!他们都曾经是董卓手下的亲信将领,张济从追随董卓到现在,所立下的功劳也一点都不比他们这些人多,可为什么他张济就能够被封到并州,成为一州之主,如今更是一方不容被忽视的诸侯割据势力,而自己这些人却要落得个被人追杀,漂泊无依的下场!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李他们就算是到安定小郡,也不想去看张济的脸色行事。

其实李他们的这种想法是毫无道理可言的,当初董卓将张济封为并州牧,让他到上党郡就任的时候,李这些人可都是为张济感到不值得,虽然没有为这件事感到伤心,但他们普遍都不看好张济日后的前途。毕竟当时董卓的权势如日中天,留在长安,留在董卓身边的话,就有无数的机会能够获得高官显爵,而去了那山高皇帝远的并州,恐怕以后一辈子都会呆在那里直到老死把!所以李他们看到张济离开长安,心中只有惋惜,可没有一点的羡慕。

董卓并不是个对自己的手下吝啬的人,他的做人原则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只要自己这边能够有荣华富贵,那自己的这些手下们就算是只能喝上一口汤,也够他们享用一阵子。如果李他们开口说希望能够离开长安去放外任,董卓肯定会满足他们的要求,让他们成为一方的封疆大吏,不过李他们认为跟着董卓在朝廷中,日后自然有自己的荣华富贵,如果去地方的话,虽然能够自由一些,但最终还是不如留在中央方便。可谁都没有想到,看似难以抵敌的董卓竟然那么轻易的就被王允还有吕布这两个人给杀死了。失去了保护伞地李等人一下子由董卓身边前途不可限量地红人变成了无枝可依的叛逆。被中央zf所通缉,而原本被看作是苦差事的外放,如今却成了张济能够独占一方,安身立命的根本!看着张济如今在并州混地风生水起。试问李还有郭汜他们的心中怎么可能能够平衡!也就是因为这种好面子的理由,让李他们两人坚决反对樊稠提出的意见。

樊稠是个粗人,他之所以提议大军去投靠张济,事实上也并不是因为他看出了什么长远的好处之类的东西,他只是从眼下的局势做出了他自己认为最为正确的分析,说起关系的话,樊稠和张济的关系比起李他们两个来要好得多,所以樊稠并没有那种对张济地抵制心理。如果李还有郭汜两个人在反对樊稠地意见的时候,理由能够充分一些的话,以樊稠这个人的性格来说。他也不会很坚持自己的看法。毕竟他只是一个猛将,对于这些掺杂了太多考量的东西本就没有太多的兴趣,但李还有郭汜的反对是十分粗暴的,他们甚至并没有任何地理由!

这样的行径让樊稠感到十分的不愉快,他虽然是个粗人,但粗人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坚持,李的态度让樊稠感到自己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他心中对李地不满也就就此升级。一般的说来,性格直爽地人一旦对某一件事执着起来的话。那就好像是钻进了牛角尖,他们会一直沿着自己认定的那条路走下去,哪怕是到最后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樊稠这个时侯就犯了牛脾气,你李不是反对去张济那里吗?那我偏偏就要坚持去张济那里!樊稠这个时候的所作所为就已经有了一些赌气的性质,但就是这种赌气式的行为。让李还有郭汜对他动了杀机。

本来在一开始举兵的时候。李他们三个人手中的兵马数目是差不多的,真zhèng

算起来的话。李还有郭汜手中的兵马比起樊稠都要多那么一点。不过在长安一战之后,这个情况就发生了变化。首先是李还有郭汜留在长安城中的三万多人马被刘宇一举击溃。这三万人马可是李还有郭汜军中的精锐。别看樊稠带的人多,但那八万大军之中,除了樊稠手下的精锐尽出以外,李还有郭汜的精锐部队却都只去了三分之一。李这两个人精得很,他们不会一口气把自己所有的底牌全部都压上去的,更何况这次阻截益州大军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来说就是一场送死战争。

哪知dào

刘宇出乎预料的直接向长安发动奇袭,益州军强dà

的实力,使得李还有郭汜的精锐部队几乎全灭,如今樊稠虽然带着八万大军回来了,但李两个人对于部队的掌握可就远远不如从前了。当然,樊稠这次领兵抵御益州兵马,并借着这个机会掌握了八万大军的兵权,这一点也是让李和郭汜感到极为忌惮的地方。西凉的兵马并不是由李他们一手操练起来的,这支部队从组建到开赴战场,前前后后也不过才短短的不到十天的时间,所以这些西凉人对于李他们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他们不会为了什么所谓的忠义而放qì

自己的性命,可以说,这八万大军,除了其中属于是李郭汜心腹精锐的总共两万人之外,其他的六万人,一半是樊稠自己的嫡系部队,而另外一半则是只知dào

将手握令牌,执掌兵权的人的话当做命令的部队,换言之,这六万人如今都听樊稠的招呼。

在转移问题上意见不统一,坞中缺乏粮草,大军在坞根本就不可能久驻,益州大军在距离坞不远的地方虎视眈眈,而坞中一半以上的兵马都在听从樊稠的命令,这一切都决定了李两人必须要除掉樊稠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李不是良善之辈,而郭汜也不是心软之人,于是一场针对樊稠的阴谋就此展开。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樊稠这个时侯还蒙在鼓里。樊稠是个直性子的人,他做什么事情根本就不会去考lǜ

太多的事情。当初董卓就是看中了樊稠勇猛而且性子直,不会耍小心眼这一点才重用了樊稠。所以他当然也不会去教导樊稠如何才能够学会勾心斗角了。就在樊稠还在为这些日子与李他们闹得不愉快而感到稍稍有些后悔地时候。李他们诛杀樊稠地计划却已经准bèi

完成,就这样,在一天被叫去商讨大事的樊稠,刚进入李的府邸。就被埋伏的士兵砍成了肉泥。

樊稠一死,李马上就和郭汜联手,瓜分了原本属于樊稠地那一部分人马,部分忠心于樊稠的士兵都被毫不留情的斩杀,通过这一系列的血腥手段,李和郭汜终于达到了他们的目的,西凉军再次被他们整合起来,至少在表面上看来,这将近十万人马又再一次具有了战斗力。可有战斗力不代表就需yào

去战斗,在部队刚刚恢复了一点元气之后。李马上就下令。全军向西撤tuì

,目的地就是位于陕西一带的安定郡!

李大概不知dào

,就在他们的大军离开坞的时候,益州地二十万大军事实上已经快要将坞包围起来了!元戎部队地投石机已经将方位校准,只要当时孙琳一声令下,数以千计的巨石就会在顷刻间洒落到西凉兵马的头上。不过孙琳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她传下了命令,所有的兵马都不能够轻举妄动,就在这个命令的约束下。李的这三万兵马才能够有惊无险的穿过益州军几乎已经形成了的包围圈,向安定方向逃去。

孙琳之所以会放走李,当然不是因为她有什么恻隐之心,而是因为目前的形式,还是需yào

有像李这样地身上已经背负着大汉叛逆字样的势力存zài

。狡兔死。走狗烹。只有保留一些难以成就什么气候,却又不太好对付的势力。才能够真zhèng

的确保自己家族的最大地利益,而且在现在朝局还如此地混乱的情况下,最好能够给那些闲地无事总想着在内部做出一些文章的人找一些事情做,否则的话,益州恐怕会陷入到政治斗争的漩涡中去。

事实很快就证明,孙琳所作出的选择是十分正确的。当汉献帝还有朝廷中的那些文武大臣们听说李的兵马已经被益州军从坞击退的时候,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毕竟当初吓得自己心惊肉跳的人,如今已经不能够再对自己形成什么威胁,这无论如何也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不过李只不过是退走,据刘宇的说法,李在退走的时候,他所带领的那些兵马却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损伤,也就是说,有大概十万人左右的兵马还在李的控zhì

之下,这就未免让汉献帝还有那些大臣们感到十分的郁闷了,谁也不希望在身边留下一个随时可能出来报复的野狼。

但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处,李毕竟是人家益州打败的,虽然在退走的时候没有受到严重的损失,可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抹杀掉益州军的战功,所以不管是长安阵营一方,还是益州阵营这一方,都没有对这件事情做出反对的表示。汉献帝也深知这其中的奥妙,所以他在听完了刘宇的话之后,连连点头赞许道:“皇叔不愧是我大汉第一名将!李恶贼当初如此猖狂,这次也被皇叔击败,皇叔的功劳真可谓是充塞寰宇之中了!朕一定要好好赏赐皇叔!”

刘宇听着刘协这饱含着感激的话语,不由得笑了一笑说道:“陛下,微臣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无非是借助陛下的威势而已!若说是此战首功的话,陛下之功才是首功,我等做臣子的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心力罢了!”这话说得汉献帝的心中十分的高兴。不管他对刘宇是否有着很深的成见,但不可否认,刘宇刚才所说的话确实是让汉献帝的心中感到十分的舒服,高兴之余,汉献帝倒是还没有忘记要谦虚一下,就听他说道:“皇叔真是过谦了,朕自即位以来,上不能保全我汉室社稷江山,下不能护佑我汉家黎民百姓,像朕这等无德之君,又岂能有什么威势!”

“看来这个刘协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嘛!”刘宇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但他嘴上却说道:“陛下从小就聪慧过人,先帝就曾经不止一次的向微臣说起,说日后若有人能够重新兴旺汉室的话,那一定就非陛下莫属!前段日子陛下只因为是受到了董卓逆贼的胁迫,有治国之才却不能发挥而已,如今逆贼都一一伏诛,陛下也正好展开自己的宏图伟业啊!”

汉献帝被刘宇的一句宏图伟业弄得心动不已,他心中这个时侯也有些拿不准,难道皇叔真的没有反心?他真的是想要帮zhù

我重新将大汉社稷带向中兴?刘协不敢相信这个可能性,但他从心底不愿排出这种可能性。当然,刘协这个时侯还是要继xù

谦虚下去的,毕竟刘宇带兵将李赶走这件事知dào

的人很多,刘协就是再想出风头,也不会傻到在这件事情上多作文章。“朕实在是不敢当明君这个称号!”刘协一脸真诚的说道:“而皇叔却是当初就被先皇当着朝中百官赞为大汉之栋梁的人!如今社稷几次危难,都是皇叔力挽狂澜,所以朕还是要赏赐皇叔的!”

刘协这话一出口,刘宇的脸上就露出一丝笑容,紧接着他就说到:“臣实在是不敢当此功劳,不过这次剿灭乱党,臣的这些属下们实在是出了不少的力qì

,他们也都是忠心耿耿为我大汉效力之人,陛下如果想要奖赏的话,那就请奖赏这些人,也好向天下人表明陛下是个能够知人用人的明君!也是个爱hù

忠臣的明君!”

刘宇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但刘协还有黄婉等人却都已经听出了刘宇话中的言外之意,他费了这半天的功夫,所想要的,就是要替他的这些手下们讨得更高的官职!这一手实在是高明!黄婉这个时侯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的时候是小看了刘宇的本事!在这个时候,拿出为手下人讨官这么一个手段,就足以说明刘宇的政治手段了。

驱逐李,这件事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说,都应该是刘宇的功劳,说这场战斗是依靠汉献帝的君威,这纯属是阿谀奉承之言,要是刘协的君威那么管用的话,当初就不会头痛的想要开宫门投降了!至于说这场胜利是自己手下们的功劳,这点虽说不是没有道理,但从汉朝惯例的角度来看,手下的人立下了功勋,做主帅的在功劳簿上依然是要占据战功的主要部分,所以如果要针对这场胜利进行论功行赏的话,最大的赢家就是刘宇。

可问题是,刘宇如今在爵位上来说是蜀王,在官职上来说,是天下兵马大将军!这两项都已经是汉朝能够加封的最高层的官爵了,所谓位不过封王,被封为王爵,就是身为臣子所能得到的最高的封赏了!毕竟王爷再稍微向上一点点,就是皇帝的龙椅了。所以如果按照惯例主要赏赐刘宇的话,那最多不过是用珍奇古玩之类的东西来对刘宇进行物质奖励了!刘协还有黄婉他们一开始就是这样,同时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毕竟这是最为合适的打算。

不过刘宇刚才东拉西扯的一通话,将刘协绕进了圈套中,让刘协不得不开始考lǜ

是不是应该满足刘宇的要求加封他手下官员的这个请求!

第九十二章 各有打算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二章各有打算

平心而论,刘协打从心眼里不想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其实刘宇自己也并没有将话说明白,他只是说希望刘协能够奖赏一下他手下的那帮所谓的大汉的忠臣而已。【风云阅读网.】如果刘协故意装傻,赏给这些人一些金银珠宝的话,那刘宇在朝堂上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映,至少在表面上不会。但刘协第一个就刨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的确,刘宇可能不会在表面上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或者动静,可在内心中,刘宇一定会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将直接决定刘协日后的命运。

在董卓的淫威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刘协的年龄虽然小,但对一些事情看的还是十分的清楚的,他知道如何取舍,如何选择才能保证自己的的位还有性命不受到侵害,诚然,刘宇并不是像董卓那样残酷暴虐的人,但谁又能够保证他真的能够心胸宽大到能够不计较自己面子的程度呢?“算了,干脆就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吧!”再三权衡之后,刘协最终还是无奈的在心中暗自想到,他也看开了,反正自从他老子汉灵帝当皇帝的时候开始,这大汉朝的官员就已经变得不值钱了,既然能够用足够的金钱买到自己满意的官职,那么用官职来做封赏又有什么不行呢!

心中为这个想法开了一个头,刘协就越来越觉得用官职择。毕竟现在长安的府库中并没有多少钱粮,当初虽然在董卓的家中抄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但问题是,王允将这些宝贝接手之后,有很大的一部分并没有当时就送入府库之中。而是被他自己留了下来。当然,以王允的为人,他到还不至于贪污这些从董卓那里得来的财物,但即便如此,这些资财如今也已经被用的一干二净,董卓当政这些年。对大汉朝廷所造成的危害实在是太大。面对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汉王朝,王允也只好硬着头皮先用钱粮去补窟窿,结果拆补一番之后,数量巨大的钱财很快就消耗殆尽,而且接着就发生了李的叛乱,吕布的一次征伐,就耗去了长安府库中所有的钱粮!

所以如今汉献帝这个九五之尊的手中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东西来犒劳功臣和军队了,说句实话。如果现在真的有一百万贯在刘协面前放着的话,他肯定是第一时间自己收起来,而不是用这些钱来奖赏别人。客观情况如此,刘协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相比之下。用那些官职来奖赏功臣就要好得多。官职这种东西,说穿了也不过就是皇帝圣旨上的一句话而已,官职之所以吸引人,之所以显得有价值,关键是要看发放官职的政府或者朝廷的实力如何。

比如说文景之治时期,汉时期、又或者东汉前面的几位皇帝当政的时期,那些官员的职位都是千金难求。但此时汉献帝手中的朝廷,实权几乎难以超过长安范围,那些各的的诸侯们已经逐渐的习惯将朝廷当做一个摆设,在这种情况下的大汉官职。不管是虚衔也好,实职也罢。都不过是个空空的名号而已,比如说掌管天下农事的大司农,如今都已经无法得到天下田亩以及各的州郡一年产值的数据,而管理礼乐祭祀的太常连祭祀所用的钟鼓器乐都凑不齐。

一句话,汉献帝时期的官职实在是不值钱!而如今这些官职却能够代替金钱,成为赏赐功臣的赏物,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这对于眼下已经快要揭不开锅的大汉朝廷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划得来的买卖!“不就是几个小小的官职嘛!封出去就封出去了,反正也不用耗费朝廷一文钱!”汉献帝的心意慢慢的坚决起来,他决定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

当然,汉献帝对于刘宇索要官职的这个举动后面的含义也是心知肚明,刘宇之所以会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用处的官职感兴趣,其实还是为了能够控制长安的朝廷!如今的官职虽然说不值钱,但那毕竟是个名分,有些时候,尤其是在处理朝政的时候,这个名分就是一个资格,一个可以对朝政进行赞同或者反对的资格。在朝堂上,并不是皇帝一言堂,也许在大汉鼎盛的时候,皇帝的权力能够高度集中,但在乱世的时候,皇帝其实很难再将天下的大权独揽于一身,也不要说天下的大权,就是朝堂上制定的那些政策,皇帝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的资格。其实用民主这个词能够更好的反映这个时代的朝廷格局,汉献帝只能够就大多数朝臣都同意的政策进行取舍,而刘宇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提出了要为自己的手下加官进爵的要求,毕竟朝堂上刘宇一方的人多,而且官职品阶高的话,对于朝廷的各种事项他就有了更多的发言权,甚至说一些他所提出的政策能够很轻松的通过正当的朝堂审议而获得通过!这也就相当于刘宇自己独揽了整个朝廷的最高权力!

不得不说,刘宇的这个算计很高明,他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朝廷的最高决策权,别人也无法说出什么,因为在程序上,在形式上,他的这种大权独揽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的。董卓的时候虽然也同样能够得到最高的政治话语权,但他的那种话语权是通过极端暴力的形式才获得的,也正因为如此,他董卓的每一项措施才都那么的不得人心。

老百姓们对政治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们认为一个人所制定的政策是不是正确,一方面是看这个政策对他们是不是有处,另一个方面就是要看这个政策的出台是不是合法,如果这个政策是某一个人独断专行制定出来的,那老百姓的怒火就只会针对那个制定政策的人,而如果这个政策是经过所有朝臣的廷议之后最终决定下来的,那么老百姓就算觉得这个政策对自己没有好处,他们也不会去埋怨某个具体的人。他们只会在心里埋怨朝廷,埋怨当政的皇帝!没有任何一项政策是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满意的,只要是人制定的政策,就会有疏漏,所以独裁者永远不会受百姓爱戴。

刘宇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让自己独揽大权的行为披上了一层民主的外衣。这就能够成功的避开因为实行某些政策而导致的丧失民心的结果。刘宇的这个算盘。从汉献帝到黄琬这些人都能够看的很清楚,但问题就在于,他们无法否决刘宇的这个提案。刘协是因为实在没钱,而黄琬则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说到底,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规矩,刘宇和他手下的臣僚们在大汉社稷危机的时候将局面扭转了过来。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对于这种大功勋,就算是黄琬他们也不可能单靠自己的一张嘴就能够抹杀,有了功勋就必须要进行奖励,否则有功不奖的话。日后还有谁愿为大汉朝立功呢?!对有功人员行赏是皇帝的职责,这和通过政策不一样,赏赐本身就是一种政策,至于说要赏些什么东西,那就是要皇帝自行决断的事情了。

对于朝廷财政的窘境,黄琬自己也很清楚,毕竟他身为大汉三公之一。必须要对朝廷的现实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才可以,另外,当初王允用董卓的钱到处去补窟窿的时候,黄琬也是参与到其中的。甚至有相当一部分钱是通过他的手转出去的,所以黄琬知道。朝廷根本就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奖励那些为朝廷出生入死的益州将士。即然这样,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封官这么一条路了。黄琬从心里已经确定刘宇索要官职的这件事肯定能够获得成功,他只是在惊讶刘宇表现出来的出色的政治手段!“也许是他身边有能人相助吧!”看着刘宇身后的郭嘉、陈群等人,黄琬心中暗暗想到,尽管益州的这些臣僚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从他们的眼神中,黄琬就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种超于常人的智慧还有精明,有这样一帮杰出的臣僚从旁协助刘宇,刘宇就算是个庸才也足以做出一番事业了!

当黄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也许想从政治上压倒刘宇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人智短,二人智长,自己就算是在政治上的经恐怕真的交起手来,也不会是这么多青年才俊的对手吧!第一次,黄琬对于战胜刘宇,取得最高政治权利这件事情开始变得没有自信起来。但这种心虚的感觉很快就被黄琬从内心中排除出去,对方即使再出色,也不过是一群刚进朝廷的雏鸟,经验上的差距,并不是只依靠才能就能够弥补过来的!黄琬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最终还是决定不放弃对最高权力的争夺!刘宇的这个封赏的要求虽然能够通过,但自己也要掺和一下!

不管黄琬心中怎么想,汉献帝是已经决定要按照刘宇的要求,加封给益州的臣僚们更高的官职了,至于说刘宇会借此将最高政治权利收入自己的手中,那就不是现在的刘协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更何况,刘协自己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年龄与能力,还有朝廷如今的实力,想要重振汉室的声威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先不说自己制定的政策如何,单说那些山东的诸侯们,他们如今已经过惯了自由自在的割据生活,对于这些诸侯,刘协就算是传下一道旨意,到最后能有几个人能够按照旨意去办事,都是一个未知数!想来不去执行的人会更多一些!

在这么一种艰难的条件下,势必要有一个人出来辅政,而辅政的人选,在具有相当的政治军事才能的同时,还要有足够的,能够令诸侯们感有压力的实力,而刘宇恰恰就符合这所有的要求。如果由刘宇出来辅政的话,凭着他大汉第一名将的名头,还有益州强盛的军力,相信山东的那些诸侯们还是会在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实力之后,乖乖听从朝廷圣旨的。至于说施政方面,刘协也比较放心,毕竟从多年来对刘宇的评价上来看。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残暴的人,相反的,在他的身上还有着诸如善人,贤王之类的由百姓奉上的美誉,这样的一个人,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暴政。

总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刘宇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辅政人选。同时他头上的那顶汉室宗亲的帽子,也能够让已经对外臣产生了极强的排斥心理的刘协稍微的心安一些。所以刘协在决定同意刘宇的请求的同时,也已经做出了让刘宇成为辅政大臣的决定,有了这两个决定,那接下来的封赏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刘协在拍板之前,还是向黄琬还有马日那边看了一眼,毕竟这两个人是现有的除了益州一派之外长安其他官员的领袖。这么大的事情,刘协总要征求一下他们两个的意见才好。黄琬对刘宇的要求已经默认,而马日虽然心中有所顾忌,但看到黄琬不开口,他也就保持了沉默。见这两个人都没有表示反对。定了。

“皇叔所言极是!”刘协微笑着看着刘宇说道:“皇叔手下的这些臣僚,尽皆是我大汉的英才,朕能够有皇叔还有这些英杰们辅佐,何愁我大汉社稷不能中兴!今天其实就算皇叔不说,朕也是打算要对皇叔手下的这些功臣们进行封赏的,如今皇叔既然已经开了口,朕当然不会反对。不过皇叔军中有功之人,朕还并不都认识,这样,请皇叔先草拟一份奏章。将军中立有功勋者的名讳都写下来,同时将为他们求取的官职也标注在后。这样朕也好下旨!”

刘宇一笑说道:“臣在此多谢皇上的恩典!至于说推荐有功人员的名册,臣其实也已经准备好,单等皇上能够恩准了!”一边说着,刘宇从袍袖中摸出一本奏章,起身走了两步,交给了刘协身边的内侍手中。说起这奏章,却也与益州有着关系。两汉时代,大臣们向皇帝呈递自己的意见,也就是呈递奏章的时候,一般都是用竹简作为奏章的载体。虽然在东汉中叶,蔡伦改进了造纸技术,使得纸张在大汉的土的上逐渐的流行开来。

但蔡侯纸的制作成本比起竹简来还是要高着很多倍!所以虽然纸张在上层社会,比如官员与官员之间,豪富的商贾之间都开始经常的使用,但却一直没有成为书写奏章的第一这里面纸张的价格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奏章一般字数很多,而东汉时期的纸张大多是类似于绢纸一般的类型,书写起来需要有比较深厚的书**底,而且在书写的过程当中,需要小心的的方也多,所以官员们为了求方便,求实惠,还是继续使用竹简书写奏章。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的话,纸张的全面推广是在唐朝时期,可刘宇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历史进程,益州的造纸作坊,如今已经能够大批量的生产各种各样的纸张,其中包括了硬纸还有软纸,纸张的制造成本也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倍,这就使得纸张的使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出现了一个大飞跃!本来,作为文字的载体,纸张和竹简比起来就有着太多的优势,而如今纸张价格昂贵这唯一不如竹简的的方也已经被改善了,那天下需要书写的人们当然不会弃方便而用拙劣!

由于纸张的大面积普及,朝廷中用来书写奏章的竹简也全部都换成了纸张,不过并没有出现后世明清时期的那种折本形式,而是一直采用卷筒的形式,也就是将奏章卷成筒状,再用丝绸扎好,在纸卷的上面贴上奏章的名称以及上呈者的姓名,官职等信息。这其实就是从当初将竹简卷在一起的模式演变过来的!

没有采用折本模式,这倒广奏折的样式,而是他一直就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方面,在刘宇看来,奏章采取什么样的形式,都不影响人们阅读,既然什么形式都可以,那自己何必要多此一举去改变朝廷中已经通用的那种奏章形式呢!当然,奏折在便携性还有文字内容的可容纳性上都要比这种卷筒模式具有一定的优势,所以在益州境内,刘宇还是向手下的这些官员们提起过用奏折的形式上奏章,而益州的官员们在使用了几次蜀王府统一发放的奏折之后。也觉得十分的好用,所以在益州境内,奏折事实上已经成为主流的呈文模式。

不过在长安,刘宇还是继续采用卷筒式奏章,他不想什么事情都显得和别人与众不同。刘协刚才说让刘宇先下去草拟一份奏章,然后在进行批复。本来是想能够先将这件事拖上一拖。虽然最后还是要批准,但那样的话,总还是能够体现出自己作为皇帝的权威。哪知道刘宇竟然已经在事先已经写好了奏章,这让刘协的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刘协倒不是因为心疼这些官位而心情不好,他之所以感到气闷,是因为他从刘宇已经准备好奏章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刘宇在上朝之前,其实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的!他根本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朝会上可能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这透了的感觉。让汉献帝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也难怪,如果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够被另一个人提前料中,而且预料的一点不差。那被料中的这个人心中肯定是极其郁闷的,因为这代表着自己的行为都在对方的指掌之中。

但刘协这个时侯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发怒,得罪刘宇是刘协现在最希望能够避免的事情,所以在接过奏章之后,刘协只好干笑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强笑着说道:“原来皇叔已经准备好了奏章,人人都说皇叔心细如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刘协这话中就带了一点嘲讽的意味,但刘宇是谁,他当年可是能把瞎话当成真话说。而且说起瞎话来从来不眨眼不脸红的厚黑一族,刘协的这点小小讽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所以在刘协说完之后。刘宇一点都不着恼,反而一躬身向刘协谦逊道:“陛下谬赞了,臣也不过是想尽可能的为陛下减轻忧劳罢了!”

让刘宇这么一弄,刘协反而有些下不了台,他的话中可是一点赞赏刘宇的意思都没有,可人家就这么顺杆爬上来,而且还煞有架势的谦逊了一番,真是让刘协感到哭笑不得。“真没想到,刘宇竟然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刘协的心中恨恨的想到,在他的印象当中,刘宇一直都是以象出现的,当初担当自己老师的时候,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像极了得到成仙的高人。可现在的刘宇,那种表情却和市井间的无赖十分的相似!

恐怕这才是刘宇的真面目吧!刘协心中警惕起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刘宇的了解其实是十分的片面的,在对待自己对手的时候,刘宇恐怕从来不会用什么道德底线来约束自己,在刘宇看来,一场斗争,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胜或者败,就像后世的一些大佬们曾经说过的,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那些所谓的声讨,所谓的质疑,都不过是失败者无奈的叫嚣,从效果上来说可说是没有任何的一点的用处!有那个叫嚣的时间,倒不如去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翻身才是正经!刘宇看不起那些没有力量却还整天吵吵的废物,而他自己也绝不会犯废物才犯的错误!

见识到刘宇精于权术的一面之后,刘协更是丧失了和刘宇继续这样斗下去的心情,反正本来就已经决定要将刘宇作为自己的辅政大臣,所以刘协打开刘宇的奏章扫了一遍之后就直接用朱笔做了批复,刘宇所保举的人,所保举的官职全部都恩准,在奏章上批完之后,便交给黄门侍郎,当即草拟圣旨,正式册封相应的这些官员们官职。在这次册封的人中,位列三公的共有两人,升任司徒的刘晔,另一个就是升任司空的陈群,而位列三公之下的九卿,则有八个被益州集团包揽,另外的那些没有当上三公九卿的人,也都比自己原有的官职连胜了两级,这一下,益州一下子多出了文武二十多个大臣,能够有资格参加平日里举行的普通朝会!也就是说进入了最高决策层!

大朝会和普通朝会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如果说大朝会是后世的人民代表大会的话,那么普通朝会就是人大常委会。能够进入大朝会的,是两千石以上俸禄的大臣,而能够参加普通朝会的。则必须是俸禄超过两千五百石的高级官员。刘协在批这份奏章的时候,并没有细看奏章中的内容,因为他认为反正这些东西看了也没有用,不过当他听到身边的侍从宣读自己颁布的圣旨,听着那一个个显赫的官名从内侍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刘协的心里面还是感到十分的心疼!虽然说这些官职不要钱。但这毕竟是一种荣誉!当然。刘协最为郁闷的,就是在自己这一代,大汉社稷竟然沦落到这般的步,连官职都已经可以作为赏赐功臣的赏物,可以一次性大量的抛售出去了!

“算了,如果能够用这些官职换来刘宇的用心辅佐,让大汉在我的手中能够实现中兴,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这刘协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就在他进行自我催眠的时候。太尉黄琬忽然站出来,手持笏板向刘协奏道:“启奏陛下,近日来,因为董卓逆贼伏诛,李叛匪败退。很多因为董卓的暴政而挂冠归隐之人,希望能够重新回到朝廷中,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臣以为,这些人能够在董卓专政之时,不贪富贵,不畏强蛮。宁可放弃仕途归隐于闹市山林之中,此实在是对我大汉社稷忠心耿耿之臣,还请陛下能够恩准他们回朝效力!”

“哦?还有这等事?”刘协的兴致顿时就高涨起来,自己能够得到民心。这是最能让刘协感到高兴的事情了,归隐的官员希望能够重新回到朝廷中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一来这些人是因为董卓势力被掀翻而不用再可以的隐瞒名姓来自保,而且更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执掌的朝廷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能够带领大汉实现中兴,这才希望能够复出重新扶保大汉江山的!一想到有人肯为了自己而回到朝廷,刘协就高兴的不得了,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此忠臣,朕当然不会让他们的一腔报国热血白费!既然他们愿意回到朝廷之中,那朕就许他们官复原

本来刘协是想说“另加三级记录”的,也就是说给这些人记个大功,日后如果有了职这个空缺的职位又比这些人现有的官职高出三阶的话,这些人还是能够有竞争这个高阶职位的机会的,因为现有等级加上这三级记录,正好能够满足高升的条件!所以加三级记录在案是对于官员的一种很有效的奖励办法。

可这句话刘协根本就没有说完,就被刘宇的一声清咳给打断了,看着一脸悠然的刘宇,刘协感到一阵愤慨,同时也是感到一丝无奈,他身为一个皇帝,说话的时候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心中有多么的尴尬和愤怒那是可想而知了。不过刘协此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刘协陪着笑脸向刘宇说道:“皇叔,刚才太傅所提的事情,皇叔以为该如何是好呢?”刘协知道刘宇刚才打断自己,肯定是为了这重新启用下野官员的事情,所以便向刘宇问了一句,不过在刘协的心中,他还是认为自己所作出的选择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像这些忠臣,难道就任由他们老死泉林?

听到刘协问自己,刘宇也就不再装深沉,睁开眼睛看着黄琬问道:“太尉大人,不知道有哪些下野的官员想要回到朝廷中来呢?不知太尉大人可有一份名单呈交给皇上?”黄琬淡笑一下道:“蜀王千岁,当初董卓专权的时候,自动归隐以及被董贼贬斥的官员少说也有百十余人,如今在长安人,他们都向臣表示希望能够再为社稷出一份心力!不过因为这事是昨天才发生的,所以仓促之间,老臣也没有准备好名册,还请皇上,蜀王千岁宽宥!”

刘宇对于黄琬的这套说辞显然并不满意,又紧接着问道:“太尉他人不会不知道,本朝已有定例,凡是下野辞官者,非有特别的理由,不得再次进入仕途。如今太尉大人如果想要让那些已经辞官的人回到朝廷,还是要先拟出一份名单呈交皇上。等皇上命人查实之后再行定夺,这才是正途!否则,若是有那宵小之辈,本因为触犯律法而被免官,这次却借着便利重入仕途的话,朝廷也不好向天下的百姓们交代!”

对于刘宇的话。黄琬并没有显示出不高兴的神色。而是点头说道:“蜀王千岁所言极是,此事确实是老臣欠缺考虑,还请陛下恕罪!不过,这其中有一人,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绝对是忠于汉室,忠于陛下之人,还请陛下能够让他官复原职!”刘协本就对让那些忠臣重回朝堂十分的赞同。如今听黄琬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想答应,但旋即又看到一边闭目不语的刘宇,便只好无奈的苦笑一下,想刘宇说道:“皇叔。你以为太尉之言如何?”

刘宇看了黄琬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太尉大人既然能人担保,那此人一定是非同凡响!不知此人是谁,还请太尉大人能够告知,如果真的是对朝廷忠心耿耿而遭到董卓的记恨打压之人的话,皇上自然会加以重用的!”黄琬似乎已经猜到了刘宇会这么回答,他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此人蜀王千岁也认识。他不是别人,就是皇甫嵩,皇甫将军!”

皇甫嵩?刘宇顿时就是一愣,怎么是他?刘宇之所以感到惊讶。并不是因为他认为皇甫嵩的忠诚不够,出生在军人世家的皇甫嵩。他对于汉朝廷的忠诚是勿需怀疑的,真正让刘宇想不通的是,皇甫嵩如今就在武班之中端坐,而且还是坐在一众武官的最前列,他人既然已经在朝堂上了,那还谈什么复出呢?

“黄太尉,你是说想让皇甫将军复出?”刘宇疑惑的看着黄琬,见黄琬肯定的点了点头,刘宇就感到更加的奇怪了:“可黄大人你也看见了,皇甫将军如今就在武班之中,既然没有离开朝堂,那这复出一事,又从何说起呢?”

面对刘宇的疑问,黄琬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蜀王千岁恕罪,确实是微臣没能说明白,皇甫将军本是统领长安十万大军的左将军,长安留守,后来董卓作乱,皇甫将军因为消息不通而被董卓奸贼所乘,兵权被李夺了过去。后来董卓进入长安,皇甫将军为了同流合污,毅然决绝了董卓让他到函谷关统兵的任命,甘心在自己的府中赋闲,如今董卓已灭,李等人也被除掉,朝廷已经显现出一片新迹象,为了能够更好的为朝廷效力,皇甫将军希望能够重新回到军队之中,继续领兵为我大汉社稷浴血拼杀!所以臣在此肯定陛下能够恩准皇甫将军能够重新统领长安兵马!”

听到这里,刘宇已经完全听明白了黄琬的计划,原来他们是想从我这里夺走长安的兵权啊!刘宇心中暗暗的冷笑,黄琬还真是好算计,没想到他会把皇甫嵩拉到了前台上来!刘宇看了一眼如今还在第一排端坐的皇甫嵩,眼中也禁不住露出欣赏的神色。对皇甫嵩的才干,刘宇也是十分的了解,当初的黄巾起义,说起来,应该就是被皇甫嵩歼灭的,当然,当时刘宇率军击溃的是黄巾军的主力,对战局的变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如果没有皇甫嵩牢牢的牵制住其他的黄巾军的话,刘宇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消灭张梁、张宝他们两个人的兵马!

当然,在一些军事思想,尤其是在战争之后一些问题的处理上,刘宇和皇甫嵩之间有着比较大的分歧,但对于皇甫嵩的指挥能力,刘宇还是十分佩服的。对于皇甫嵩,刘宇一直认为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大汉军人,如同后世的军人们一往都有他们自己的执着和追求,同时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所以当刘宇看到皇甫嵩竟然来到这场政治斗争的前台来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惊讶万分。

既然黄琬所说的人是皇甫嵩,那刘宇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皇甫嵩对于汉室的忠诚是不容质疑的,即便是刘宇也不可能从皇甫嵩的身上找出任何对汉室不忠的的方。所以当汉献帝询问的目光再次落到刘宇身上的时候,刘宇便点头开口道:“既然黄太尉举荐的是皇甫将军,那本王自然是无话可说,皇甫将军是我们大汉军人的典范,如果由皇甫将军来统领长安的卫戍兵马,那长安自然万无一失!臣也请陛下能够恩准太尉大人的请求!”

见刘宇也已经答应了,刘协自然二话不说,马上就下旨回复皇甫嵩的兵权,并将长安城的卫戍部队交给皇甫嵩。对于这道旨意,刘宇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他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件事。不过,皇甫嵩负责长安的防务,刘宇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本来嘛,血甲军本身就不是被用来在城头上巡逻的部队!

当然,刘宇也不可能让皇甫嵩一口气将长安卫戍部队吞下去,长安城原来的那些卫戍部队,这个时侯都已经被重新整合了起来,刘宇辛辛苦苦的让那些士兵重新恢复了士气,的交给别人,于是,在精心挑选了半天之后,刘宇将一万人马连同长安防务一起交到了皇甫嵩的手中。这一万人马都是因为不符合刘宇选择士兵的那种苛刻条件而被刷下来的,可即便是这些落选的兵马,也足以让皇甫嵩感到十分的满足

大朝会就在这种双方都不吃亏的情况下结束了,夜晚的长安城,皇宫、黄琬府邸以及蜀王府邸注定无法安眠,因为这些房屋的主人都在商议着自己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二章各有打算

平心而论,刘协打从心眼里不想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其实刘宇自己也并没有将话说明白,他只是说希望刘协能够奖赏一下他手下的那帮所谓的大汉的忠臣而已。【风云阅读网.】如果刘协故意装傻,赏给这些人一些金银珠宝的话,那刘宇在朝堂上也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反映,至少在表面上不会。但刘协第一个就刨除了这个可笑的想法,的确,刘宇可能不会在表面上露出什么不满的神色或者动静,可在内心中,刘宇一定会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将直接决定刘协日后的命运。

在董卓的淫威之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刘协的年龄虽然小,但对一些事情看的还是十分的清楚的,他知道如何取舍,如何选择才能保证自己的的位还有性命不受到侵害,诚然,刘宇并不是像董卓那样残酷暴虐的人,但谁又能够保证他真的能够心胸宽大到能够不计较自己面子的程度呢?“算了,干脆就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吧!”再三权衡之后,刘协最终还是无奈的在心中暗自想到,他也看开了,反正自从他老子汉灵帝当皇帝的时候开始,这大汉朝的官员就已经变得不值钱了,既然能够用足够的金钱买到自己满意的官职,那么用官职来做封赏又有什么不行呢!

心中为这个想法开了一个头,刘协就越来越觉得用官职择。毕竟现在长安的府库中并没有多少钱粮,当初虽然在董卓的家中抄出了大量的金银珠宝,但问题是,王允将这些宝贝接手之后,有很大的一部分并没有当时就送入府库之中。而是被他自己留了下来。当然,以王允的为人,他到还不至于贪污这些从董卓那里得来的财物,但即便如此,这些资财如今也已经被用的一干二净,董卓当政这些年。对大汉朝廷所造成的危害实在是太大。面对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大汉王朝,王允也只好硬着头皮先用钱粮去补窟窿,结果拆补一番之后,数量巨大的钱财很快就消耗殆尽,而且接着就发生了李的叛乱,吕布的一次征伐,就耗去了长安府库中所有的钱粮!

所以如今汉献帝这个九五之尊的手中实在是拿不出太多的东西来犒劳功臣和军队了,说句实话。如果现在真的有一百万贯在刘协面前放着的话,他肯定是第一时间自己收起来,而不是用这些钱来奖赏别人。客观情况如此,刘协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相比之下。用那些官职来奖赏功臣就要好得多。官职这种东西,说穿了也不过就是皇帝圣旨上的一句话而已,官职之所以吸引人,之所以显得有价值,关键是要看发放官职的政府或者朝廷的实力如何。

比如说文景之治时期,汉时期、又或者东汉前面的几位皇帝当政的时期,那些官员的职位都是千金难求。但此时汉献帝手中的朝廷,实权几乎难以超过长安范围,那些各的的诸侯们已经逐渐的习惯将朝廷当做一个摆设,在这种情况下的大汉官职。不管是虚衔也好,实职也罢。都不过是个空空的名号而已,比如说掌管天下农事的大司农,如今都已经无法得到天下田亩以及各的州郡一年产值的数据,而管理礼乐祭祀的太常连祭祀所用的钟鼓器乐都凑不齐。

一句话,汉献帝时期的官职实在是不值钱!而如今这些官职却能够代替金钱,成为赏赐功臣的赏物,不管从那个角度来看,这对于眼下已经快要揭不开锅的大汉朝廷来说都是一件十分划得来的买卖!“不就是几个小小的官职嘛!封出去就封出去了,反正也不用耗费朝廷一文钱!”汉献帝的心意慢慢的坚决起来,他决定满足刘宇的这个要求。

当然,汉献帝对于刘宇索要官职的这个举动后面的含义也是心知肚明,刘宇之所以会对这些并没有多大用处的官职感兴趣,其实还是为了能够控制长安的朝廷!如今的官职虽然说不值钱,但那毕竟是个名分,有些时候,尤其是在处理朝政的时候,这个名分就是一个资格,一个可以对朝政进行赞同或者反对的资格。在朝堂上,并不是皇帝一言堂,也许在大汉鼎盛的时候,皇帝的权力能够高度集中,但在乱世的时候,皇帝其实很难再将天下的大权独揽于一身,也不要说天下的大权,就是朝堂上制定的那些政策,皇帝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的资格。其实用民主这个词能够更好的反映这个时代的朝廷格局,汉献帝只能够就大多数朝臣都同意的政策进行取舍,而刘宇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提出了要为自己的手下加官进爵的要求,毕竟朝堂上刘宇一方的人多,而且官职品阶高的话,对于朝廷的各种事项他就有了更多的发言权,甚至说一些他所提出的政策能够很轻松的通过正当的朝堂审议而获得通过!这也就相当于刘宇自己独揽了整个朝廷的最高权力!

不得不说,刘宇的这个算计很高明,他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朝廷的最高决策权,别人也无法说出什么,因为在程序上,在形式上,他的这种大权独揽都是披着合法的外衣的。董卓的时候虽然也同样能够得到最高的政治话语权,但他的那种话语权是通过极端暴力的形式才获得的,也正因为如此,他董卓的每一项措施才都那么的不得人心。

老百姓们对政治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们认为一个人所制定的政策是不是正确,一方面是看这个政策对他们是不是有处,另一个方面就是要看这个政策的出台是不是合法,如果这个政策是某一个人独断专行制定出来的,那老百姓的怒火就只会针对那个制定政策的人,而如果这个政策是经过所有朝臣的廷议之后最终决定下来的,那么老百姓就算觉得这个政策对自己没有好处,他们也不会去埋怨某个具体的人。他们只会在心里埋怨朝廷,埋怨当政的皇帝!没有任何一项政策是能够让所有的人都感到满意的,只要是人制定的政策,就会有疏漏,所以独裁者永远不会受百姓爱戴。

刘宇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让自己独揽大权的行为披上了一层民主的外衣。这就能够成功的避开因为实行某些政策而导致的丧失民心的结果。刘宇的这个算盘。从汉献帝到黄琬这些人都能够看的很清楚,但问题就在于,他们无法否决刘宇的这个提案。刘协是因为实在没钱,而黄琬则是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去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说到底,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这是千百年来形成的规矩,刘宇和他手下的臣僚们在大汉社稷危机的时候将局面扭转了过来。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对于这种大功勋,就算是黄琬他们也不可能单靠自己的一张嘴就能够抹杀,有了功勋就必须要进行奖励,否则有功不奖的话。日后还有谁愿为大汉朝立功呢?!对有功人员行赏是皇帝的职责,这和通过政策不一样,赏赐本身就是一种政策,至于说要赏些什么东西,那就是要皇帝自行决断的事情了。

对于朝廷财政的窘境,黄琬自己也很清楚,毕竟他身为大汉三公之一。必须要对朝廷的现实情况有一定的了解才可以,另外,当初王允用董卓的钱到处去补窟窿的时候,黄琬也是参与到其中的。甚至有相当一部分钱是通过他的手转出去的,所以黄琬知道。朝廷根本就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奖励那些为朝廷出生入死的益州将士。即然这样,能够解决这个问题的,也只有封官这么一条路了。黄琬从心里已经确定刘宇索要官职的这件事肯定能够获得成功,他只是在惊讶刘宇表现出来的出色的政治手段!“也许是他身边有能人相助吧!”看着刘宇身后的郭嘉、陈群等人,黄琬心中暗暗想到,尽管益州的这些臣僚看起来还很年轻,但从他们的眼神中,黄琬就能够清晰的看到那种超于常人的智慧还有精明,有这样一帮杰出的臣僚从旁协助刘宇,刘宇就算是个庸才也足以做出一番事业了!

当黄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也许想从政治上压倒刘宇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人智短,二人智长,自己就算是在政治上的经恐怕真的交起手来,也不会是这么多青年才俊的对手吧!第一次,黄琬对于战胜刘宇,取得最高政治权利这件事情开始变得没有自信起来。但这种心虚的感觉很快就被黄琬从内心中排除出去,对方即使再出色,也不过是一群刚进朝廷的雏鸟,经验上的差距,并不是只依靠才能就能够弥补过来的!黄琬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最终还是决定不放弃对最高权力的争夺!刘宇的这个封赏的要求虽然能够通过,但自己也要掺和一下!

不管黄琬心中怎么想,汉献帝是已经决定要按照刘宇的要求,加封给益州的臣僚们更高的官职了,至于说刘宇会借此将最高政治权利收入自己的手中,那就不是现在的刘协所需要考虑的事情了,更何况,刘协自己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年龄与能力,还有朝廷如今的实力,想要重振汉室的声威是十分困难的事情,先不说自己制定的政策如何,单说那些山东的诸侯们,他们如今已经过惯了自由自在的割据生活,对于这些诸侯,刘协就算是传下一道旨意,到最后能有几个人能够按照旨意去办事,都是一个未知数!想来不去执行的人会更多一些!

在这么一种艰难的条件下,势必要有一个人出来辅政,而辅政的人选,在具有相当的政治军事才能的同时,还要有足够的,能够令诸侯们感有压力的实力,而刘宇恰恰就符合这所有的要求。如果由刘宇出来辅政的话,凭着他大汉第一名将的名头,还有益州强盛的军力,相信山东的那些诸侯们还是会在好好掂量一下自己实力之后,乖乖听从朝廷圣旨的。至于说施政方面,刘协也比较放心,毕竟从多年来对刘宇的评价上来看。这个人绝对不是个残暴的人,相反的,在他的身上还有着诸如善人,贤王之类的由百姓奉上的美誉,这样的一个人,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暴政。

总之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刘宇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辅政人选。同时他头上的那顶汉室宗亲的帽子,也能够让已经对外臣产生了极强的排斥心理的刘协稍微的心安一些。所以刘协在决定同意刘宇的请求的同时,也已经做出了让刘宇成为辅政大臣的决定,有了这两个决定,那接下来的封赏也就顺理成章了。不过,刘协在拍板之前,还是向黄琬还有马日那边看了一眼,毕竟这两个人是现有的除了益州一派之外长安其他官员的领袖。这么大的事情,刘协总要征求一下他们两个的意见才好。黄琬对刘宇的要求已经默认,而马日虽然心中有所顾忌,但看到黄琬不开口,他也就保持了沉默。见这两个人都没有表示反对。定了。

“皇叔所言极是!”刘协微笑着看着刘宇说道:“皇叔手下的这些臣僚,尽皆是我大汉的英才,朕能够有皇叔还有这些英杰们辅佐,何愁我大汉社稷不能中兴!今天其实就算皇叔不说,朕也是打算要对皇叔手下的这些功臣们进行封赏的,如今皇叔既然已经开了口,朕当然不会反对。不过皇叔军中有功之人,朕还并不都认识,这样,请皇叔先草拟一份奏章。将军中立有功勋者的名讳都写下来,同时将为他们求取的官职也标注在后。这样朕也好下旨!”

刘宇一笑说道:“臣在此多谢皇上的恩典!至于说推荐有功人员的名册,臣其实也已经准备好,单等皇上能够恩准了!”一边说着,刘宇从袍袖中摸出一本奏章,起身走了两步,交给了刘协身边的内侍手中。说起这奏章,却也与益州有着关系。两汉时代,大臣们向皇帝呈递自己的意见,也就是呈递奏章的时候,一般都是用竹简作为奏章的载体。虽然在东汉中叶,蔡伦改进了造纸技术,使得纸张在大汉的土的上逐渐的流行开来。

但蔡侯纸的制作成本比起竹简来还是要高着很多倍!所以虽然纸张在上层社会,比如官员与官员之间,豪富的商贾之间都开始经常的使用,但却一直没有成为书写奏章的第一这里面纸张的价格是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奏章一般字数很多,而东汉时期的纸张大多是类似于绢纸一般的类型,书写起来需要有比较深厚的书**底,而且在书写的过程当中,需要小心的的方也多,所以官员们为了求方便,求实惠,还是继续使用竹简书写奏章。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的话,纸张的全面推广是在唐朝时期,可刘宇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历史进程,益州的造纸作坊,如今已经能够大批量的生产各种各样的纸张,其中包括了硬纸还有软纸,纸张的制造成本也一下子下降了好几倍,这就使得纸张的使用,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出现了一个大飞跃!本来,作为文字的载体,纸张和竹简比起来就有着太多的优势,而如今纸张价格昂贵这唯一不如竹简的的方也已经被改善了,那天下需要书写的人们当然不会弃方便而用拙劣!

由于纸张的大面积普及,朝廷中用来书写奏章的竹简也全部都换成了纸张,不过并没有出现后世明清时期的那种折本形式,而是一直采用卷筒的形式,也就是将奏章卷成筒状,再用丝绸扎好,在纸卷的上面贴上奏章的名称以及上呈者的姓名,官职等信息。这其实就是从当初将竹简卷在一起的模式演变过来的!

没有采用折本模式,这倒广奏折的样式,而是他一直就没有注意过这些细节方面,在刘宇看来,奏章采取什么样的形式,都不影响人们阅读,既然什么形式都可以,那自己何必要多此一举去改变朝廷中已经通用的那种奏章形式呢!当然,奏折在便携性还有文字内容的可容纳性上都要比这种卷筒模式具有一定的优势,所以在益州境内,刘宇还是向手下的这些官员们提起过用奏折的形式上奏章,而益州的官员们在使用了几次蜀王府统一发放的奏折之后。也觉得十分的好用,所以在益州境内,奏折事实上已经成为主流的呈文模式。

不过在长安,刘宇还是继续采用卷筒式奏章,他不想什么事情都显得和别人与众不同。刘协刚才说让刘宇先下去草拟一份奏章,然后在进行批复。本来是想能够先将这件事拖上一拖。虽然最后还是要批准,但那样的话,总还是能够体现出自己作为皇帝的权威。哪知道刘宇竟然已经在事先已经写好了奏章,这让刘协的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刘协倒不是因为心疼这些官位而心情不好,他之所以感到气闷,是因为他从刘宇已经准备好奏章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刘宇在上朝之前,其实已经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的!他根本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天朝会上可能发生的所有的事情!这透了的感觉。让汉献帝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也难怪,如果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能够被另一个人提前料中,而且预料的一点不差。那被料中的这个人心中肯定是极其郁闷的,因为这代表着自己的行为都在对方的指掌之中。

但刘协这个时侯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而发怒,得罪刘宇是刘协现在最希望能够避免的事情,所以在接过奏章之后,刘协只好干笑两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强笑着说道:“原来皇叔已经准备好了奏章,人人都说皇叔心细如发。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刘协这话中就带了一点嘲讽的意味,但刘宇是谁,他当年可是能把瞎话当成真话说。而且说起瞎话来从来不眨眼不脸红的厚黑一族,刘协的这点小小讽刺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所以在刘协说完之后。刘宇一点都不着恼,反而一躬身向刘协谦逊道:“陛下谬赞了,臣也不过是想尽可能的为陛下减轻忧劳罢了!”

让刘宇这么一弄,刘协反而有些下不了台,他的话中可是一点赞赏刘宇的意思都没有,可人家就这么顺杆爬上来,而且还煞有架势的谦逊了一番,真是让刘协感到哭笑不得。“真没想到,刘宇竟然还有这么牙尖嘴利的一面!”刘协的心中恨恨的想到,在他的印象当中,刘宇一直都是以象出现的,当初担当自己老师的时候,更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像极了得到成仙的高人。可现在的刘宇,那种表情却和市井间的无赖十分的相似!

恐怕这才是刘宇的真面目吧!刘协心中警惕起来,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对刘宇的了解其实是十分的片面的,在对待自己对手的时候,刘宇恐怕从来不会用什么道德底线来约束自己,在刘宇看来,一场斗争,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胜或者败,就像后世的一些大佬们曾经说过的,不是东风压过西风,就是西风压过东风,那些所谓的声讨,所谓的质疑,都不过是失败者无奈的叫嚣,从效果上来说可说是没有任何的一点的用处!有那个叫嚣的时间,倒不如去想想如何才能让自己翻身才是正经!刘宇看不起那些没有力量却还整天吵吵的废物,而他自己也绝不会犯废物才犯的错误!

见识到刘宇精于权术的一面之后,刘协更是丧失了和刘宇继续这样斗下去的心情,反正本来就已经决定要将刘宇作为自己的辅政大臣,所以刘协打开刘宇的奏章扫了一遍之后就直接用朱笔做了批复,刘宇所保举的人,所保举的官职全部都恩准,在奏章上批完之后,便交给黄门侍郎,当即草拟圣旨,正式册封相应的这些官员们官职。在这次册封的人中,位列三公的共有两人,升任司徒的刘晔,另一个就是升任司空的陈群,而位列三公之下的九卿,则有八个被益州集团包揽,另外的那些没有当上三公九卿的人,也都比自己原有的官职连胜了两级,这一下,益州一下子多出了文武二十多个大臣,能够有资格参加平日里举行的普通朝会!也就是说进入了最高决策层!

大朝会和普通朝会是完全的两个概念,如果说大朝会是后世的人民代表大会的话,那么普通朝会就是人大常委会。能够进入大朝会的,是两千石以上俸禄的大臣,而能够参加普通朝会的。则必须是俸禄超过两千五百石的高级官员。刘协在批这份奏章的时候,并没有细看奏章中的内容,因为他认为反正这些东西看了也没有用,不过当他听到身边的侍从宣读自己颁布的圣旨,听着那一个个显赫的官名从内侍的口中说出的时候,刘协的心里面还是感到十分的心疼!虽然说这些官职不要钱。但这毕竟是一种荣誉!当然。刘协最为郁闷的,就是在自己这一代,大汉社稷竟然沦落到这般的步,连官职都已经可以作为赏赐功臣的赏物,可以一次性大量的抛售出去了!

“算了,如果能够用这些官职换来刘宇的用心辅佐,让大汉在我的手中能够实现中兴,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这刘协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就在他进行自我催眠的时候。太尉黄琬忽然站出来,手持笏板向刘协奏道:“启奏陛下,近日来,因为董卓逆贼伏诛,李叛匪败退。很多因为董卓的暴政而挂冠归隐之人,希望能够重新回到朝廷中,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尽忠!臣以为,这些人能够在董卓专政之时,不贪富贵,不畏强蛮。宁可放弃仕途归隐于闹市山林之中,此实在是对我大汉社稷忠心耿耿之臣,还请陛下能够恩准他们回朝效力!”

“哦?还有这等事?”刘协的兴致顿时就高涨起来,自己能够得到民心。这是最能让刘协感到高兴的事情了,归隐的官员希望能够重新回到朝廷中来。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一来这些人是因为董卓势力被掀翻而不用再可以的隐瞒名姓来自保,而且更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执掌的朝廷充满了信心,认为自己能够带领大汉实现中兴,这才希望能够复出重新扶保大汉江山的!一想到有人肯为了自己而回到朝廷,刘协就高兴的不得了,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此忠臣,朕当然不会让他们的一腔报国热血白费!既然他们愿意回到朝廷之中,那朕就许他们官复原

本来刘协是想说“另加三级记录”的,也就是说给这些人记个大功,日后如果有了职这个空缺的职位又比这些人现有的官职高出三阶的话,这些人还是能够有竞争这个高阶职位的机会的,因为现有等级加上这三级记录,正好能够满足高升的条件!所以加三级记录在案是对于官员的一种很有效的奖励办法。

可这句话刘协根本就没有说完,就被刘宇的一声清咳给打断了,看着一脸悠然的刘宇,刘协感到一阵愤慨,同时也是感到一丝无奈,他身为一个皇帝,说话的时候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心中有多么的尴尬和愤怒那是可想而知了。不过刘协此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刘协陪着笑脸向刘宇说道:“皇叔,刚才太傅所提的事情,皇叔以为该如何是好呢?”刘协知道刘宇刚才打断自己,肯定是为了这重新启用下野官员的事情,所以便向刘宇问了一句,不过在刘协的心中,他还是认为自己所作出的选择并没有任何的错误,像这些忠臣,难道就任由他们老死泉林?

听到刘协问自己,刘宇也就不再装深沉,睁开眼睛看着黄琬问道:“太尉大人,不知道有哪些下野的官员想要回到朝廷中来呢?不知太尉大人可有一份名单呈交给皇上?”黄琬淡笑一下道:“蜀王千岁,当初董卓专权的时候,自动归隐以及被董贼贬斥的官员少说也有百十余人,如今在长安人,他们都向臣表示希望能够再为社稷出一份心力!不过因为这事是昨天才发生的,所以仓促之间,老臣也没有准备好名册,还请皇上,蜀王千岁宽宥!”

刘宇对于黄琬的这套说辞显然并不满意,又紧接着问道:“太尉他人不会不知道,本朝已有定例,凡是下野辞官者,非有特别的理由,不得再次进入仕途。如今太尉大人如果想要让那些已经辞官的人回到朝廷,还是要先拟出一份名单呈交皇上。等皇上命人查实之后再行定夺,这才是正途!否则,若是有那宵小之辈,本因为触犯律法而被免官,这次却借着便利重入仕途的话,朝廷也不好向天下的百姓们交代!”

对于刘宇的话。黄琬并没有显示出不高兴的神色。而是点头说道:“蜀王千岁所言极是,此事确实是老臣欠缺考虑,还请陛下恕罪!不过,这其中有一人,臣敢以身家性命担保,他绝对是忠于汉室,忠于陛下之人,还请陛下能够让他官复原职!”刘协本就对让那些忠臣重回朝堂十分的赞同。如今听黄琬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想答应,但旋即又看到一边闭目不语的刘宇,便只好无奈的苦笑一下,想刘宇说道:“皇叔。你以为太尉之言如何?”

刘宇看了黄琬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太尉大人既然能人担保,那此人一定是非同凡响!不知此人是谁,还请太尉大人能够告知,如果真的是对朝廷忠心耿耿而遭到董卓的记恨打压之人的话,皇上自然会加以重用的!”黄琬似乎已经猜到了刘宇会这么回答,他微微一笑说道:“其实此人蜀王千岁也认识。他不是别人,就是皇甫嵩,皇甫将军!”

皇甫嵩?刘宇顿时就是一愣,怎么是他?刘宇之所以感到惊讶。并不是因为他认为皇甫嵩的忠诚不够,出生在军人世家的皇甫嵩。他对于汉朝廷的忠诚是勿需怀疑的,真正让刘宇想不通的是,皇甫嵩如今就在武班之中端坐,而且还是坐在一众武官的最前列,他人既然已经在朝堂上了,那还谈什么复出呢?

“黄太尉,你是说想让皇甫将军复出?”刘宇疑惑的看着黄琬,见黄琬肯定的点了点头,刘宇就感到更加的奇怪了:“可黄大人你也看见了,皇甫将军如今就在武班之中,既然没有离开朝堂,那这复出一事,又从何说起呢?”

面对刘宇的疑问,黄琬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蜀王千岁恕罪,确实是微臣没能说明白,皇甫将军本是统领长安十万大军的左将军,长安留守,后来董卓作乱,皇甫将军因为消息不通而被董卓奸贼所乘,兵权被李夺了过去。后来董卓进入长安,皇甫将军为了同流合污,毅然决绝了董卓让他到函谷关统兵的任命,甘心在自己的府中赋闲,如今董卓已灭,李等人也被除掉,朝廷已经显现出一片新迹象,为了能够更好的为朝廷效力,皇甫将军希望能够重新回到军队之中,继续领兵为我大汉社稷浴血拼杀!所以臣在此肯定陛下能够恩准皇甫将军能够重新统领长安兵马!”

听到这里,刘宇已经完全听明白了黄琬的计划,原来他们是想从我这里夺走长安的兵权啊!刘宇心中暗暗的冷笑,黄琬还真是好算计,没想到他会把皇甫嵩拉到了前台上来!刘宇看了一眼如今还在第一排端坐的皇甫嵩,眼中也禁不住露出欣赏的神色。对皇甫嵩的才干,刘宇也是十分的了解,当初的黄巾起义,说起来,应该就是被皇甫嵩歼灭的,当然,当时刘宇率军击溃的是黄巾军的主力,对战局的变化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但如果没有皇甫嵩牢牢的牵制住其他的黄巾军的话,刘宇也不可能那么顺利的消灭张梁、张宝他们两个人的兵马!

当然,在一些军事思想,尤其是在战争之后一些问题的处理上,刘宇和皇甫嵩之间有着比较大的分歧,但对于皇甫嵩的指挥能力,刘宇还是十分佩服的。对于皇甫嵩,刘宇一直认为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大汉军人,如同后世的军人们一往都有他们自己的执着和追求,同时他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和坚持,所以当刘宇看到皇甫嵩竟然来到这场政治斗争的前台来的时候,他心中也是惊讶万分。

既然黄琬所说的人是皇甫嵩,那刘宇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来,皇甫嵩对于汉室的忠诚是不容质疑的,即便是刘宇也不可能从皇甫嵩的身上找出任何对汉室不忠的的方。所以当汉献帝询问的目光再次落到刘宇身上的时候,刘宇便点头开口道:“既然黄太尉举荐的是皇甫将军,那本王自然是无话可说,皇甫将军是我们大汉军人的典范,如果由皇甫将军来统领长安的卫戍兵马,那长安自然万无一失!臣也请陛下能够恩准太尉大人的请求!”

见刘宇也已经答应了,刘协自然二话不说,马上就下旨回复皇甫嵩的兵权,并将长安城的卫戍部队交给皇甫嵩。对于这道旨意,刘宇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他没有理由去阻止这件事。不过,皇甫嵩负责长安的防务,刘宇并没有什么可担心的,本来嘛,血甲军本身就不是被用来在城头上巡逻的部队!

当然,刘宇也不可能让皇甫嵩一口气将长安卫戍部队吞下去,长安城原来的那些卫戍部队,这个时侯都已经被重新整合了起来,刘宇辛辛苦苦的让那些士兵重新恢复了士气,的交给别人,于是,在精心挑选了半天之后,刘宇将一万人马连同长安防务一起交到了皇甫嵩的手中。这一万人马都是因为不符合刘宇选择士兵的那种苛刻条件而被刷下来的,可即便是这些落选的兵马,也足以让皇甫嵩感到十分的满足

大朝会就在这种双方都不吃亏的情况下结束了,夜晚的长安城,皇宫、黄琬府邸以及蜀王府邸注定无法安眠,因为这些房屋的主人都在商议着自己的事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九十三章 徐州事发

长安皇宫,早在二百年前的那一场王莽篡汉的浩劫中便被摧毁了,东汉开国皇帝刘秀在得到天下之后,为了纪念自己的先祖们,便在长安城的废墟上,再度建起了一座新的长安城,只不过,重建之后的长安城比起西汉鼎盛时期来,差的不止是一点半点,无论是建筑的规模还是层次,都要远逊当初。不过,长安的皇宫虽然败落了,但它毕竟也是东汉的西都,皇宫的建筑群虽然比不上帝都洛阳,但也可算得上是庞大。

在这大片的宫殿建筑中,交泰殿如今正是汉献帝刘协的寝宫。不过刘协没有他的先祖们那么好的运气,他的寝宫中并没有传说中的华贵装饰,更没有什么三千后宫佳丽,有的只是一些普通的皇家使用的金玉器皿罢了。说起来,这些金玉器皿在半个月前也不属于刘协,那个时侯刘协的寝宫中只有铜器而已,一个帝王,生活落魄到这种地步,说出来恐怕都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不过这却是事实,而如今刘协使用的这些器物,大都是从董卓的府邸还有坞中查抄出来的。那批财物虽然大多数都被王允拿去补窟窿了,但他比竟还没有做的太绝,还是给刘协留了一部分。

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酒杯,刘协看向杯中醇酒的目光中充满了迷茫。说起来,这些口味甚好的佳酿,还是刘宇不久前呈献进来的呢。军营中一般是命令禁酒的,但一旦打了胜仗,美酒又是庆功宴上必不可少的物事,所以刘宇的那二十万益州大军的军需物品中,就包括这数百坛精制的美酒。结果二十万大军一路东来,因为没有遇到值得全力以赴地对手。所以并没有赢得什么值得庆贺的胜仗,这些酒自然也就没有了发挥作用的余地,于是刘宇干脆就将这百余坛美酒,连同一些从益州带来的特产,如精制的纸张还有一些精美的玉石器件作为贡品送给了刘协。毕竟现在刘协也还是大汉的皇帝,自己来到长安,如果不送上点东西的话,那未免会让一些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

对于刘宇进贡的美酒,刘协十分的喜欢,但也并不完全地放心。那百多坛美酒都被内侍们一一的实验过,在确定其中并没有什么毒药之后,刘协才干放心的饮用。“做皇帝难啊!”刘协一口将玉杯中地酒送入口中。发出一声尽显疲惫的长叹,这叹息声中,还有一些心灰意冷的感觉。王越站在一边,看着刘协的这种颓废神色,也是默然无语,自从今天从大朝会上回来,刘协回到宫中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王越因为身份还有品阶不够,所以不能够参与到大朝会中去。因此他并不知dào

刘协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感到不开心,但问题肯定是出在大朝会上。

难道刘宇今天就开始动手了?王越忍不住暗暗想道。刘宇的野心,他从两人八年前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刘宇绝对不是一个忠臣,这就是王越对刘宇所做出的评价,当然,这种忠或不忠是有针对性地。王越知dào

,刘宇对于汉室江山还是忠心的,在他的心中,同样也希望能够在自己的手中实现汉室中兴的大业,毕竟他刘宇也是刘氏子孙,是大汉皇室的一员。不过对于汉献帝,刘宇的忠诚恐怕就剩不下几分了,也许在刘宇地心中,汉献帝刘协根本就不是能够成为汉家王朝最高象征的人物!王越对刘宇很了解,所以他也知dào

,刘宇最近肯定会对朝廷的事情插手的!

“师傅。你知dào

吗?刘宇今天要我将他手下的几十个官员都官升三级!”益州的酒。酒劲很大,而很不凑巧地。刘协的酒量也并不怎么样,所以仅仅两杯酒下肚,刘协的思维就开始有些混乱了。喝醉了酒的人,无非是两种表现,一种是口无遮拦,大呼小叫,不过这些人这个时侯所说出的话,往往也都是他们的真心话,也就是所谓地酒后吐真言。另一种就是喝醉了,什么话都不说,直到一头扎到地上为止,这种人比较好伺候,至少不用费心去照顾他。刘协喝醉之后,他地表现就属于第一种人。在这些年董卓的强力压迫下,刘协早就已经养成了遇事闷在心中,不敢轻易开口地习惯,因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祸从嘴出。董卓现在虽然已经覆灭,但刘协的这种心态却依然没有发生改变,也许在他的心中,任何人都不是他值得倾心托付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够安全相信的,就只有他自己了。

今天在大朝会上,刘协面对着长安官员和益州官员这两派人,脸上虽然带着笑容,肚子里却是说不出的愤nù

苦闷。不知dào

借酒浇愁这个词是从什么时代开始流传下来的,但在汉献帝的这个时代,人们很明显是已经懂得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只不过,汉献帝对自己的麻痹并不是十分的成功,他心中的怨恨也并没有因为烈酒下肚而变得有所减少,在这股怨恨急需寻找一个突pò

口的时候,王越就成了刘协最好的倾听对象。这也是因为刘协对王越比对别人要多信任那么一点,否则的话,他就算是醉死过去,也不会说出心中所隐藏的哪怕一个字!

“师傅,你知dào

吗,朕给刘宇名单上的那些人两个三公的名位,九卿也都给了他,还有两千五百石以上的官位,更是有几十个!现在朝廷中如果召开朝会的话,刘宇那一派的人就会占到一多半,他如今已经是朝廷实jì

上的掌权者了!”说到这里,刘协古怪的笑了起来,而且越小越大声,最后他近乎于是嘶吼的大声说道:“师傅,你说刘宇这一手高不高明!哈哈,真不愧是朕当年最崇拜的老师,真不愧是号称文武双全的天下第一名将!和朕的这个皇叔比起来,董卓算什么!那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董卓一开口,天下人都骂他。而朕的这个皇叔一开口,全天下的老百姓大概都会夸赞他!”刘协地声音逐渐的低了下去:“可朕算是什么,嘿嘿,朕不过是他刘宇手中的一枚棋子,是放在他身旁的一个摆设!不只是他,整个朝廷,整个天下的人,包括那黄琬,还有马日,他们都以为朕只是一个摆设!”

酒精的作用这时开始发挥出来。刘协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剩下的只有低微的呢喃之声。但功力深厚的王越还是清楚地听着刘协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这个年轻的皇帝,在他醉倒前,嘴里不住念叨地,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朕不要做傀儡!”看着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的汉献帝,王越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没错,作为一个大剑师。王越早已经将自己的心境修liàn

到了古井无波的程度,无论是多么大的事情,都无法让他的心境有半分的晃动,正因如此,当年在洛阳地时候,他在那些上层人物的***里才会落下一个自私无情的恶名。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刘协是王越看着长大的,从他当初还只能拿着木剑跟在王越身后不停的比划,直到今天他能够完美的使出一套剑法,刘协的成长,是王越亲眼看到地。对于这个皇帝徒儿,王越心中的感情也是非常的复杂。这其中有臣子对于皇帝这个身份的尊重,有师傅对于徒弟的那种溺爱,同时也有着一种好像父子一般的感情在其中。正是这错综复杂地感情,让王越无法对刘协的事情放手。“也许,我是应该去见见刘宇了!”吩咐内侍将刘协扶到床榻上,王越在窗口看着天上的繁星出了一会儿神。而后便走出交泰殿。衣襟带风,飘然而去。

王越的武功虽然高明。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凡夫俗子,他的脑后也没有长眼睛,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发xiàn

,他地那个好徒儿刘协地眼睛,在他关好房门的一刹那便再度睁了开来,而在他地眼神之中,已经再也没有了什么迷茫,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冷冽的寒芒。同时,一丝诡异的笑容也浮起在刘协的嘴角上。一翻身从床榻上坐起,刘协踱步到桌前,从酒壶中再次为自己斟上了一杯酒,一口喝进,而后自言自语道:“不知dào

我的这位大剑师师傅,会怎么去和刘宇谈呢?最好是能够一剑将刘宇杀了,永除后患!”话一出口,刘协自己也随即摇了摇头,他也知dào

这是不可能的,当初王越刺杀刘宇就没有成功,现在他依然没有机会。“算了,让他们这两个老相识去叙叙旧吧,不管结果如何,朕应该都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刘协的脸上露出得yì

的笑容,只要为了自己,师傅也是可以利用的!

刘协的心中放下一块石头,可长安城东黄琬府邸中的两个人可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在黄琬府中做客的,自然就是太傅马日了。今天早上的大朝会上,马日对于刘宇提出的那个要官的请求感到十分的难以接受,他本来想要当廷反驳的,但当他用眼神向黄琬征求意见的时候,却被黄琬有眼神给阻止了。马日虽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他对黄琬的计谋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黄琬在一些急智上要比他强,既然黄琬阻止,马日也就隐忍了下去,

可隐忍不代表马日会就此放过这件事情,大朝会刚刚解散,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到黄琬的府上,而黄琬也早料到马日会来向自己讨个说法,所以当马日来到之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他拉到了自家内院的密室之中。一进密室,马日便向黄琬抱怨道:“子琰,今天在朝会之上,那刘宇咄咄逼人,竟然会要求陛下将他所录于名单上的臣属一一加官进爵,他这分明是想靠着把持朝廷来专权独断!如果被他得逞,你我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本来想出班反对的,可你竟然阻止我,子琰,你到底在心中打得什么主意!”马日说到这里,气冲冲的做到了桌案旁边。

看着马日怒气勃勃的样子,黄琬却是一笑道:“翁叔兄,你不要着急,我既然不让你出班反驳刘宇的提议,那自然就是有我的道理。翁叔。你平心而论,在你我与刘宇之间,如果需yào

选一位辅政大臣的话,你觉得皇上会选择谁?”马日被黄琬地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神,但思考片刻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当然会选择刘宇。毕竟刘宇不但有很高的才能,同时也有着极高的威信,如果由他来辅政的话,朝政方面暂且不说。但山东的那些诸侯们肯定不会不卖给他面子的!”马日说完,看着黄琬道:“子琰,难道你也想让刘宇辅政?”

黄琬叹口气。给马日还有自己倒上了一杯茶说道:“翁叔,不是我想让刘宇成为朝廷的辅政大臣,而是我们当今地皇上就是这么打算的!”马日听了大吃一惊,连忙说道:“皇上也想让刘宇成为辅政大臣?子琰,你是怎么知dào

的?”黄琬冷哼了一声说道:“翁叔,你可不要小看了我们地这个小孩子皇上啊!他现在虽然年轻,但这些年他能在董卓的手下安然的活下来,那就自然是有他的高明之处。你不要忘了。当初皇上还是二皇子的时候,先皇就曾不止一次的夸赞他是难得一见的可造之材,而后来他在洛阳大乱时所表现出来的气度,连董卓都感到诧异!”

看马日还是有些不明白,黄琬又继xù

解释道:“像这样地一位皇上,你认为他会不明白你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情?”马日恍然道:“子琰,你的意思是。皇上对刘宇的用心也是洞若观火,他是有意要顺着刘宇的意思去做的?”黄琬点头道:“不错!皇上这些年时刻都要小心董卓对他进行加害,早就已经习惯了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作为最先考lǜ

地事情,在刘宇如此强势的情况下,皇上当然要考lǜ

怎样选择才能让自己的性命还有地位不会受到威胁。”

说到这里,黄琬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翁叔。你说,如果皇上选择的是我们的话,我们有能力保证皇上不会被刘宇所迫吗?”马日在黄琬地询问下沉默了,他当然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汉献帝真的选择了自己一方的话,自己这边根本就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能够保证刘协的安全还有地位。毕竟刘宇地手中是有着二十万地益州大军。而自己这边却是一点兵权都没有。真zhèng

的权利争夺,永远都是要靠着手中地实力才有发言权的!

马日虽然没有回答黄琬的问题。但黄琬也相信马日不可能不知dào

问题的答案,所以他并没有继xù

等待,而是接着向下说道:“手里没有兵权,这是我们现在最大的弱点!如果不想办法将兵权弄到手,我们将永远不是刘宇的对手!”“所以你才将皇甫义真推上去?”马日看着黄琬问道。黄琬点点头道:“不错,皇甫嵩世代将门,他领兵的话,就算无法击败刘宇,日后我们也不会没有一点反击之力!”马日可不像黄琬那么乐观,他忧心忡忡的说道:“子琰,你的计算倒是很好,但问题是,皇甫嵩手下现在只有一万人马,就凭着这一万人马,怎么肯能抵挡二十万益州大军!”

黄琬自信的一笑说道:“这一点翁叔不必担心,按照我朝定例,长安的卫戍兵马必须在两万人以上,刘宇虽然不会那么痛快的让我们去招募兵士,但这两万人的基数,却不是他能够说免除就能够免除的,到两天后的朝会上,我们就向皇上奏请恢复长安卫戍军的原有规模!想来刘宇也不会有什么理由阻拦的!”

马日点点头道:“你这说得倒也不错,不过单凭两万人,我们依然不是益州军的对手啊!”黄琬道:“当然不是对手,但我所计划的也不止是这些!翁叔,你应该知dào

吧,在这长安附近的山地之中,有着好几支在黄巾之乱时便出现的乱军吧?”马日的眼皮一跳,他当然知dào

这几支所谓的黄巾义军的存zài

。当年的黄巾起义在大汉的波及范围极为广大,连远在南方的交州都出现了打着黄巾军名义的乱匪,就不要说紧挨着洛阳的长安地区了。

只不过因为长安是大汉的西都,京兆尹地区的防卫还有官军力量远远超过大汉地一般郡县,所以那些黄巾军刚刚打起旗号,便被长安地区的官军迅速的镇压了下去。当然。这里所说的镇压其实并不彻底,只不过是将原来在明面上到处游荡的黄巾军给打入了深山之中而已。不过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长安地区的官兵对于躲入深山,不是经常到京兆尹来惹是生非的贼寇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如此一来,长安地区的黄巾军一直存zài

了下来。

后来刘宇征讨西凉的时候虽然也注意了一下京兆地区地匪兵,但他当时并没有到长安地区,所以对于京兆东半部分的黄巾军并没有进行肃清。再后来,董卓进入洛阳,使得天下情况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大汉各郡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地混乱,而长安地区的黄巾军也借着这个机会从深山中跑了出来,到处侵扰京兆地区的州县。只不过当时镇守长安的正是剿除黄巾军的名将皇甫嵩,可想而知,这些一脚踢到了铁板上的黄巾军落了个什么样的下场。皇甫嵩仅仅出兵一次,就将京兆地区的黄巾军消灭了一半,剩下地那些人又屁滚尿流的跑回到山中躲藏。

也多亏当时皇甫嵩因为西凉一带的事情难以分心,再加上董卓进入洛阳,朝局的变动也让皇甫嵩心中很没有底,所以在清剿了进犯州郡的黄巾军之后。皇甫嵩并没有继xù

深入而是收缩兵力回到长安,静待时局变化。因为这个原因,长安地区的黄巾军再次逃过了一次灭顶之灾,他们在庆幸之余,平日里行事也就更加的小心了。

再后来皇甫嵩地兵权被李所夺,一代名将成了摆设,李的才干虽然也有。但毕竟比皇甫嵩差得远,本来这是长安黄巾军的一次发展的机会,但已经被皇甫嵩打怕了的黄巾军这次也不敢再重蹈覆辙,要知dào

皇甫嵩虽然被剥夺了兵权,成为了摆设,但虎瘦雄风在。单单是皇甫嵩的名字,就足以让那些黄巾匪军们心惊胆战,不敢轻易进犯长安了。托了皇甫嵩地福,在李统领长安大军的时候,藏在山中的那些黄巾军并没有出来闹事。而李也不想多生事端,于是这两方势力便达成了一种妥协。大家互不侵犯。黄巾军只是打劫一下过往的商人还有民众,再放肆一点。就去骚扰一下京兆东部的一些小村落,从那里取得粮草补给,不过不管怎么说,黄巾军还是继xù

存zài

了下来。

之后董卓被山东诸侯所迫,不得不放qì

司隶地区,退入关中,沿途上被强行迁移至关中的司隶百姓们,不断地逃离董卓地部队,一部分通过各种小道逃入了益州,而还有一部分则是选择了加入黄巾军,落草为寇。就在黄巾军刚刚出现的时候,司隶地百姓都将黄巾军当做是毒虫猛兽来看待,但在这场董卓索引发的动乱中,不少的洛阳民众开始认为黄巾军所宣扬的那青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是正确的,他们也开始寻找一条能够反抗压迫的道路,所以自动加入黄巾军的民众,不管老幼,也足有好几万人。这个时期也就成了黄巾军发展的黄金时期。

真zhèng

加强了京兆黄巾军实力的,是在溃逃到长安的路上,因为对董卓失去信心的那些散兵游勇。不管董卓的军队到底战斗力如何,至少这些逃兵们也都是经lì

过正式的军事训liàn

,同时参加过大型实战的人,这些兵丁的加入,使得京兆黄巾军的战斗力又再度增强了几分,而这时黄巾军的人数也逐步接近十万。

董卓在长安安顿下来之后,面对关中的一些棘手问题,他开始打起那些黄巾军的主意。关中那个时侯就缺两样东西,一个是劳动力,一个是粮草,而那些黄巾军中不缺青壮人丁,而在他们的山寨中更是有着数量不少的粮食以及财物,剿灭了黄巾军,既可以得到劳动力,又可以得到大量钱粮,这么一举两得的事情,董卓当然很愿意去做,所以,京兆地区的黄巾军在经lì

了大发展之后,又迎来了大清洗,几次军事行动,消灭了三四万黄巾军,剩下的那些零散的黄巾队伍明白自己原不是董卓的对手,于是他们便聚集起来。通过联合来增强自己的防御能力。

黄巾军也整合起来了,董卓对黄巾军的剿除也停止了,因为董卓已经得到了足够地壮丁还有钱粮,没有了动力,董卓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士兵丧命在剿除黄巾的行动中。就这样,黄巾军再次逃过一劫,而经过这次打击,长安地区原有的黄巾军势力最终整合成三股较为强dà

的势力,也就是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人马。已经整合起来的黄巾军,实力虽然有所增强。但依然不是长安官军的对手,虽然董卓这个时侯已经不想在来对付他们,但为了保险起见。这三支人马还是向东北迁移,逐步将自己的活动范围移动到了河东地区,以避免被董卓军再次围剿。就这样,安于现状,只思玩乐的董卓与逐渐离开长安地区的黄巾军再次形成了一种默契,双方又再次进入了和平阶段,一直到现在。在互相没有战斗地两年中,黄巾军的实力再度得到增强。许多无法忍受董卓暴政的百姓前来加入,使得黄巾军地兵马再次扩充到八万多人,如今这八万多人就在河东地区驻扎着,继xù

到处骚扰商人和百姓。

对于这些黄巾匪军,马日可是没有一点的好感,他是受儒家正统思想教育的人,像黄巾军这种违背了儒家忠孝理论的乱军。马日当然不可能看得起他们,而且对于这些乌合之众,他们到底能够有多少战斗力,马日也心存怀疑。“子琰,这件事我看还是要慎重一点。”马日沉吟半晌说道:“那白波帅的兵马毕竟是朝廷钦定的匪军,就算要招安他们。也要经过朝廷的同意才行,再者说,这些黄巾军能够有多少战斗力,别说是八万,就算是有二十八万,也不见得是二十万益州精锐的对手!”马日并不看好黄巾军。可黄琬并不这样认为。

面对马日地泼冷水。黄琬只是一笑说道:“翁叔,那些黄巾军到底有几斤几两。我的心里也有数,当初刘宇带着不足一万人马,就能够将黄巾军主力十多万人一举歼灭,相信凭他的实力,这八万黄巾军也不过他嘴边的一道菜而已。不过,益州这二十万大军是不是能够全部留在这长安,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想,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希望刘宇成为大汉的辅政大臣!至少,在西凉方面,就有两三个势力对刘宇十分的记恨,只要我们能够挑拨起那些诸侯对刘宇地怨恨,让那些诸侯能够起兵向刘宇发动进攻的话,刘宇一定会将这二十万大军派遣出去,到时也就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黄琬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兴奋的神色,好像他已经看到刘宇灰溜溜离开长安的模样。

马日有些担心的看着黄琬说道:“子琰,西凉那边确实是有不少对刘宇不满地势力,不过西凉人也已经被刘宇给打怕了,益州的两次西征,都将西凉人打得落花流水,他们恐怕不敢随意出兵和刘宇对抗的!”黄琬眼中精光一闪道:“这话没错,但如果山东诸侯也联手和刘宇作对,那么西凉的那些人会防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可以向刘宇报仇的机会吗?”马日有些糊涂了,他疑惑地问道:“子琰,山东诸侯也要对付刘宇吗?我怎么没有听到这个消息?”黄琬淡淡一笑说道:“山东诸侯现在还没有要反抗刘宇,不过,翁叔,你没有听说过事在人为吗?”马日一怔,随即便明白过来,于是他也开始笑起来,在太尉府地夜空中,两个得yì

的笑声此起彼伏!

同样是在这个夜晚,原来地董卓府邸,如今的蜀王府中,蜀王刘宇还有他手下的众多谋士将领们正在厅堂中商量下一步的计划。已经升职为太常卿的田丰先向刘宇贺道:“恭喜主公的计划能够得到顺利实施,如今皇上已经按照主公一开始的计划,将我等纷纷赐予高官显爵,我益州在朝廷中的势力已经逐步稳定下来,主公现在已经将朝廷的大权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我等的大业也终于有望实现了!”

田丰的话音刚落,执金吾程昱也点头说道:“主公如今用兵京兆,控zhì

朝局,此后当挟天子以令诸侯,以朝廷之名。削平四方诸侯,一统寰宇,中兴汉室!”听了程昱的话,刘宇微微一笑道:“仲德所言,挟天子以令诸侯,是何意思?”程昱吃了一惊,有些奇怪的看着刘宇,他不相信自己的主公会连这句话都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刘宇问起了,程昱也只好认真回答道:“今天子年幼,不能理政。天下大事,皆需由辅政大臣署理。今主公剿除叛逆,维护帝都。拯社稷于倾危,此盖天下之大功也。今汉室虽然式微,但总是正统,主公又是汉室宗亲,合当辅佐宗族之侄,讨伐不臣,匡正天下!凡有征讨,皆以天子之命出师。则名正而言顺,以顺讨逆,焉有不成之理!”

刘晔听到这里也点头道:“仲德所言有理,只不过有一字不妥,主公非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是要奉天子以令诸侯!春秋之晋文公佐周襄王,而诸侯服从;汉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今天子年幼,社稷蒙尘,主公帅虎贲雄师,首倡义兵,救帝都于危难,挽社稷于即倒。此时当奉天子以从众望,成不世之略也。”说到这里,刘晔又劝刘宇道:“天子乃天下正统,有天子之诏令,便可得天下之大义,主公若不早图。控人将先我而为之矣。!”

听完程昱还有刘晔地话。刘宇却是一笑说道:“仲德与子扬之言皆有道理,不过若以我之见。此两计皆不可用!”陈群听刘宇此言,心下不解,连忙问道:“主公,适才仲德与子扬所言,皆是正言,乃是主公成大业之根基,不知主公为何说此二计皆不可用呢?”刘宇笑道:“若是他人,用仲德与子扬之计,可成王霸之业,而我却不能善用此计,如今,我唯有驱逐天子,自立关中,方可成就不世之基业。”

众人听刘宇要驱逐天子,就已经是一惊,刘晔连忙要劝阻刘宇,却有一员小校从厅外急急闯入,一进厅中便跪倒禀报道:“启禀主公,兖州暗部有密信来到!”刘宇一愣,兖州,那不是曹操的地盘吗?难道山东诸侯有变?急忙从小校手中取过密信,打开一看,他的眉头不由的紧皱起来,原来曹操攻打徐州的事情竟然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却说曹操自从占了兖州,同时占据了豫州北部的半壁江山之后,在一众文臣武将的辅佐之下,实力不断的增强。本来曹操经过了讨伐董卓的大战之后,兵马消耗的很多,而兖州还有豫州地区地百姓中壮丁数目并不多,所以曹操的军力方面一直有些不足。而就在曹操为了兵员发愁的时候,青州一代地黄巾死灰复燃,数十万百姓组成的黄巾军在青州闹了个天翻地覆。青州刺史申报到朝廷请求援兵,而当时的董卓哪里有那个闲心,于是便命曹操与济北相鲍信一同破贼。曹操领了圣旨,会同鲍信,一同兴兵,击贼于寿阳。鲍信杀入重地,为贼所害。而曹操追赶贼兵,直到济北,降者数万。操即用贼为前驱,兵马到处,无不降顺。不过百余日,招安到降兵三十余万、男女百余万口。操择精锐者,号为“青州兵”,其余尽令归农。操自此威名日重。捷书报到长安,朝廷加曹操为镇东将军。

自是曹操部下文有谋臣,武有猛将,威镇山东。乃遣泰山太守应劭,往琅琊郡取父曹嵩。嵩自陈留避难,隐居琅琊;当日接了书信,便与弟曹德及一家老小四十余人,带从者百余人,车百余辆,径望兖州而来。道经徐州,太守陶谦,字恭祖,为人温厚纯笃,向欲结纳曹操,正无其由;知操父经过,遂出境迎接,再拜致敬,大设筵宴,款待两日。曹嵩要行,陶谦亲送出郭,特差都尉张,将部兵五百护送。曹嵩率家小行到华、费间,时夏末秋初,大雨骤至,只得投一古寺歇宿。寺僧接入。嵩安顿家小,命张将军马屯于两廊。众军衣装,都被雨打湿,同声嗟怨。张唤手下头目于静处商议曰:“我们本是黄巾余党,勉强降顺陶谦,未有好处。如今曹家辎重车辆无数,你们欲得富贵不难,只就今夜三更,大家砍将入去,把曹嵩一家杀了,取了财物,同往山中落草。此计何如?”众皆应允。是夜风雨未息,曹嵩正坐,忽闻四壁喊声大举。曹德提剑出看,就被搠死。曹嵩忙引一妾奔入方丈后,欲越墙而走;妾肥胖不能出,嵩慌急,与妾躲于厕中,被乱军所杀。应劭死命逃脱,投袁绍去了。张杀尽曹嵩全家,取了财物,放火烧寺,与五百人逃奔淮南去了。当下应劭部下有逃命的军士,报与曹操。操闻之,哭倒于地。众人救起。操切齿曰:“陶谦纵兵杀吾父,此仇不共戴天!吾今悉起大军,洗荡徐州,方雪吾恨!”遂留荀领军三万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县,其余尽杀奔徐州来。夏侯、典韦为先锋。操令:但得城池,将城中百姓,尽行屠戮,以雪父仇。当有九江太守边让,与陶谦交厚,闻知徐州有难,自引兵五千来救。操闻之大怒,使夏侯于路截杀之。时陈宫为东郡从事,亦与陶谦交厚;闻曹操起兵报仇,欲尽杀百姓,星夜前来见操。操知是为陶谦作说客,欲待不见,又灭不过旧恩,只得请入帐中相见。宫曰:“今闻明公以大兵临徐州,报尊父之仇,所到欲尽杀百姓,某因此特来进言。陶谦乃仁人君子,非好利忘义之辈;尊父遇害,乃张之恶,非谦罪也。且州县之民,与明公何仇?杀之不祥。望三思而行。”操怒曰:“公昔弃我而去,今有何面目复来相见?陶谦杀吾一家,誓当摘胆剜心,以雪吾恨!公虽为陶谦游说,其如吾不听何!”陈宫辞出,叹曰:“吾亦无面目见陶谦也!”遂驰马而去。

第九十四章 月夜对剑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四章月夜对剑

益州的情报算不上慢,刘宇此时收到的这份情报,已经是三份情报合在一起之后的最终情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徐州和兖州两的暗部在传送情报时选择的方式不同。【风云阅读网.】早在曹嵩在徐州遇害的时候,徐州的暗部就将这个情况送往了长安,只不过,徐州暗部的负责人并没有特别的重视这份情报。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的方诸侯的父亲被杀而已,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当然,他也曾经考虑过曹操会不会来找徐州报仇,但他忽视了曹操近一段时间力量的增长,在他的印象之中,曹操虽然有兖州还有豫州的的盘,但在总体实力上还是比不上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战争,民间十分富庶的徐州,所以他认为曹操如果够明智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徐州出兵。结合了这些考虑,徐州暗部的负责人还是决定将这封情报以普通等级传达。

这之后,曹操在兖州以报父仇为名,尽起大军杀向徐州,兖州的暗部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兖州暗部的负责人可不像徐州一样乐观,身在兖州,他对于曹操的实力是有着比较深刻的了解的,尤其是曹操在收复了青州黄巾军之后,力量已经产生了飞跃式的增长,十几万大军,两州之的,这种实力甚至已经兖州暗部将曹操起兵复仇的这个消息当作了紧急军报向长安呈递,同时也在情报中注明了曹操那番要杀尽徐州之民的狠话,但就算是兖州暗部也不认为曹操真的会这么做,毕竟屠杀平民是会引起民愤的,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让情报更加完善

这样一来。来自徐州和兖州的两封军报以不同的形式传达到长安,徐州的情报比兖州早了半个多月,但徐州道长安的距离比起兖州来要远上许多,再加上是采用普通的情报等级进行传递,所以等它到达长安的时候,兖州的情报也正好来到长安。益州的情报本部这次也随同刘宇一起来到长安。所以这两份情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情报部的处理。因为两份情报之间的连续性,所以情报部在考虑之后,便将它们一起呈报到了刘宇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这份情报,刘宇不由的感到有些棘手。徐州之战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非常有名的一次战役,就是在这一战中,原本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刘备,从平原县令一口气登上了徐州牧的宝座。从此立足于诸侯争霸的格局之中,并且为他日后夺占荆襄,兵进益州打下了人才还有资财的基础。对于这段虽然血腥但又不失精彩的历史,刘宇心中自然是印象深刻,但自从他有很多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同样也影响到曹操,如今的曹操和历史上的那个曹操相比,他的实力还有的盘明显要强上许多,而且他发迹的时间也要更早一些。

按理说,曹操当初在兖州立住脚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老爹接过来颐养天年的。但不知道曹操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他进驻兖州一年之后的今天,才想起迎接曹嵩,结果最终还是没能避免这场悲剧。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刘宇就必须好好的考虑如何应对这场徐州之战。从暗部消息传递的速度来看,这个时侯。曹军应该已经进入徐州境内,以曹操的性格,他绝对还是会在徐州掀起一场血腥屠杀的,这不是人性好坏的问题,最主要的根结,还是在政治利益的考量上。曹操虽然占有兖州和豫州之的,但这两个州都是当初黄巾之乱的时候,受到波及以及毁坏最严重的州,极度流失的人口以及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生产力,令曹操这个有野心的人对自身的发展感到十分的被动。

在这种情况下,在多次大战中并没有经受太大影响,物产丰饶,民间殷富的徐州,自然就成了曹操进行军事扩张的不二选择。应该说,曹操早就想对徐州下手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接口,而曹嵩惨死在徐州境内,则是让已经有些忍不住的曹操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事实上,曹操对他的父亲到底有多么深的感情,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和政治上的利益比较起来,恐怕曹操偏向政治利益更多一些。但徐州牧陶谦虽然没有什么能力,可他治理徐州这么长时间,而且所采取的政策都是很偏向于民众的,所以他在徐州颇得民心,这对于曹操来说才是最大的障碍。

土的可以用武力来争取,但民心可不是单凭武力就能够取得的。曹操没有时间去用所谓的仁义感化徐州的民众,所以他势必要选择另一条能够得到民心的道路,那就是散播恐怖。当民众对一样东西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他们将被迫向那制造恐惧的事物屈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只要对死亡有所畏惧,那就是可以被征服的,即便这种服从只是表面上的,但短时间内的效果,并不见得比到处散播仁义收买民心要差!

因此徐州的大屠杀无论如何是无法避免的,大面积的屠城,一来可以有效的削弱徐州的有生力量,二来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打击徐州的军心。事实上,徐州不是没有精锐的兵马,陶谦自己组建的丹阳兵,单就战斗力来说,算得上是天下各路兵马当中排在前列的兵种,而曹操的青州兵虽然已经组建起来,但毕竟成军的时日比,仍然有一定的差距。不过,一支兵马的强弱,并不是单纯反映在这支兵马的单兵作战能力上,很多时候,士气对于一支部队来说,比起战斗能力还要有用。徐州的兵马就是这样,长期的和平生活虽然让徐州保持了原来的繁荣,但同时也磨去了徐州兵马的血性,包括徐州最精锐的丹阳兵在内。他们都已经对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生疏了。

一支有血性的兵马在面对强大而凶残的敌人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会成倍数的上升,所谓哀兵必胜,往往这些人马会创造出一又有一个的军事奇迹。但一支失去血性的兵马,他们在面对强大而又凶残的敌人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屈服。他们会投降。会逃跑,但就是不会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去迎战,很不幸,如今的徐州兵马正是属于后一种类型。陶谦作为州牧,年老力衰,再没有当年的锐气,而他手下的兵马也都和他一样早早的进入了暮年。

不得不说,曹操作为三国中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对徐州情况的掌握是很准确的,屠杀平民,虽然会招来天下人的指责,会在历史上留下恶名。但大屠杀对于徐州人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它能够让徐州军民在短时间内丧失斗志,它能够帮助曹操在短时间内取得战斗的胜利,有了这切,曹操进行屠杀的理由也就足够了。历史本就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能够取得胜利。这区区的杀戮最终也将被掩埋于历史长河之中!

也许现在曹操已经开始准备他的屠杀行动了吧!刘宇皱着眉头站起身,他现在一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在厅中来回踱步。这个习惯,他手下的这些臣僚们也都多少有些了解。郭嘉坐在左手第一个位子上,看见刘宇面色不佳。便连忙问道:“主公,这情报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主公刚一看完,就如此忧心呢?”刘宇被郭嘉一问,才回过神来,这封情报是送到情报部之后,立刻便送到了自己这里,虽然按照这个情报等级,情报部会将它书写多份,以邸报的形式送到有资格阅览的大臣的手中,但这些大臣如今都在自己府中,所以这个情报还没有人知道。

叹了一口气,刘宇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在旁边侍候一名亲兵的手中,示意他将军报的内容念给在座的众人知道。那亲兵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的接过军报,高声朗读起来,而刘宇则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高挂在夜空中明月繁星,默默的思量着什么。军报本就很简练,不多一会儿已经读完,厅中的益州臣僚们显然对发生在山东的这场战斗感到十分的意外,一时间,众人都各给自己这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以及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进行应对。

好一会儿,刘宇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众人问道:“诸位,你们觉得,我们益州应该怎么对待这件事?”程昱拱手说道:“主公,曹操和陶谦此战,恐怕是无可避免,我益州如今虽然已经进驻关中,但距离徐州却也是路途遥远,根本无法对战局做出什么影响。”刘宇点点头,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长安可不比平原,当初刘备能够火速赶到徐州救援,他刘宇现在是在长安,要到徐州要连跨数个州郡,刘宇虽然强大,可也没有这个能耐,而且益州的兵马如今的主要任务就是驻防关中,为日后的大业打基础,贸然动用这些部队的话,恐怕也不是很合适。

刘晔见刘宇点头,便在一旁说道:“主公,曹操此去徐州,虽说是为了报父仇,但实际上应当是为了徐州的富庶。如果放任曹操这样夺取徐州,恐怕曹操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到时候对于主公的大业恐怕不利!”陈群这个时侯也附和刘晔道:“子扬所言不错,主公,徐州乃是产粮大州,曹操本就是当世猛虎,得到徐州的话,犹如猛虎添翼,难以控制,而且以曹操的秉性,徐州恐怕要血流成河,百姓们也将遭受灭顶之灾,主公如今身为朝廷辅臣,若是毫无行动的后恐怕会被天下人诟病!”刘宇眉头耸动了一下,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而且他刚才也是为这点头痛。

曹操是什么样的人,刘宇比谁都要清楚,得到了徐州的曹操,他的实力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的步,刘宇也无法预料。从益州的角度来考虑,如果能够阻止曹操夺取徐州,那是再好不过,但问题是。如何才能帮助陶谦逃过这一劫。直接派兵显然是不太可能,曹操手下有十几万兵马,如果要和他对抗的话,就算是玄甲兵,至少也要五万以上才能稍有胜算。但不派兵的话,徐州显然又撑不下去。如今历史上那个救援徐州的刘备。此时已经是幽州之主,而且他现在也在全力投入与冀州韩馥进行决战的准备之中,根本无暇去考虑和幽州相隔甚远的徐州。

至于说徐州其他的几个势力,青州田楷无能,淮南袁术自私,江东孙氏此时自顾不暇,都没有和曹操对抗的实力。退一步讲,就算能够找到方法帮助陶谦躲过这次灾祸。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陶谦这个老头子能够活在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曹操退兵之后不久,他就会一命呜呼,等到他死了。曹操还是一样能够轻易的取得徐州。所以救援徐州对于益州来说,也没有什么刘宇不可能去接受陶谦的徐州大印,统治一块儿离着长安十万八千里的飞的吧!左思右想,刘宇都难以做出一个决断,而他手下的这些大臣们虽然都是精英,但面对这么突然的情报。牵扯到的情况又这么复杂,他们一时也都无法订出什么好的计策。

刘宇也明白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眼看夜色已深,他便对厅中众人说道:“诸公。今日天色已晚,诸公就先请各回府第。等到明日,再到此处来商议便是。”众人知道刘宇也要静下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所以一个个都起身向刘宇施礼后,告辞离开了蜀王府。刘宇等到众人都退出,他也转身走回内堂。

益州众官刚刚离开王府,田丰便忍不住向郭嘉问道:“奉孝,今日主公所言之事,你以为如何?”郭嘉一愣道:“元皓是说曹操进犯徐州之事?”田丰连忙摇摇头道:“徐州之事虽然棘手,却也并非没有解决之道,我所说的,是主公刚才所言的,要放逐天子,奉孝你对主公的这个说法怎么看?”郭嘉恍然道:“原来元皓是问此事!”说罢,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我认为,主公的决定没有错误!”这个时侯,刘晔等人也被郭嘉还有田丰的对话给吸引了过来,这时听到郭嘉这么说,刘晔眉头一皱,刚想说什郭嘉就接着道:“此处不是讲话之的,诸位大人请到我府中一叙!”

这个时侯天色虽然有些晚,但这些大臣么一般忙起来的时候,甚至要接连好几天都通宵达旦,不眠不休,加上如何对待汉献帝这件事关系到刘宇势力日后的发展,所以众人也顾不得一天朝会下来的劳累,跟着郭嘉一起来到他的府邸。这次益州来到长安的官员数目不少,不过长安城中的官员还有世族在董卓当政,还有王允等人的政权交替过程中,被杀或者被放逐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长安城中空出来的官员府邸也不少,益州的官员们虽然是外来户,但也很快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府邸。郭嘉的府邸就是原来王允的司徒府。

李和郭汜他们这些人进入长安之后,不但杀死了王允,还将他的一家满门全部杀害,而这座属于王允的府邸自然也就空了出来。刘宇刚刚到长安的时候,这座府邸中还到处残留着李大军残杀王允家人时的溅落在的面还有墙壁上的血迹,整座府邸都显得怨气重重。不过这几天经过益州兵马的全面清洗,那些令人感到难受的痕迹都被清除掉了。古代人虽然有些迷信,但像郭嘉这样的智者,并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宅子中是不是死过人。应该说,这个时代中死个人简直是太过平常的事为宅子中死过人就被当作凶宅无法住人的话,那大家都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府中的密室,郭嘉让手下人为刘晔等人献上茶水果品之后,片挥手让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同时也掩好了密室的门窗。郭嘉这个时侯才说道:“诸公,看来大家对于主公所做的决定并不是很赞同啊!”刘晔道:“奉孝,难道你认为主公的决定是正确的?”郭嘉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我以为主公的决定,对我们益州的长远发展的好处要更大一些。”田丰不解的问道:“奉孝,如今大汉十三州中。各路诸侯各占一方,名义上还是大汉臣属,但实际上都已经自立为王,主公如果想要一统天下,那就必须要一一击败这些割据州郡的诸侯才行,而出兵讨伐这些人。最好的名义不就是以皇上的旨意进行征伐吗?奉天子以令诸侯。对于主公的大业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啊!”

郭嘉点头道:“不错,如果借助朝廷还有天子的名义对诸侯进行征讨的话,的确是可以取得大义名分,但诸位有没有想过,皇上是否能够让主公每次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征讨各的的诸侯呢?”刘晔皱眉道:“如今主公大权在握,朝廷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主公决定,只要我们能够继续把持朝局,陛下就要按照主公的意思行事。”郭嘉赞同的说道:子扬说得甚是。不管是挟天子还是奉天子,都需要控制住朝廷,才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不过时间一长,陛下恐怕不会甘心一直受主公控制吧!”郭嘉的这话一出口。众谋士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的确,如果从短期来看,以天子还有朝廷的名义对诸侯进行控制、征讨可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时间一长,就会显示出种种弊端。首先,那些被征讨的诸侯们肯定不会甘心引颈受戮,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割据一方的自由生活。一旦让他们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力,从新受中央的管辖,他们肯定不会情愿,如此一来。他们势必要反抗。刘宇尊奉朝廷的旨意进行征讨,但问题是汉献帝根本不能亲政。刘宇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来发布的命令,很可能被那些诸侯们说成是假借天子诏命,或者说是刘宇强迫天子传旨。这样一来,双方谁能够在舆论上占上风就不好说了。

再者,汉献帝虽然年轻,但他的权力**却不见得比别人差,尤其是随着汉献帝年龄的增长,他对权力的**将会越来越强。而且今年的汉献帝已经十三岁,再过三年他就到了能够亲政的十六岁,很显然,刘宇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将整个天下重新统一,这样一来,等到三年之后,刘宇到如果还政于汉献帝,那么刘宇的行动还有他的意志都将受到制约,到时候还很可能会被汉献帝报复,毕竟汉献帝对于那些曾经骑在他头上的人是不会手软的。如果不归还权力,那汉献帝会感到十分的愤怒,那些刘宇的政敌们也会得到攻击刘宇的借口,而那些被刘宇攻击的诸侯们更是会名正言顺的指称刘宇是篡夺了皇权的奸贼。

对三国历史很是了解的刘宇从曹操的身上就能够看出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弊端,曹操采用这个策略,确实是得到了一定的成果,他扫平整个北方,都得益于以天子诏令征讨四方。可当汉献帝的到了能够亲自掌握权力的年龄的时候,曹操已经骑虎难下,他当时已经得罪了太多的势力,如果交出权力的话,等待他的将是凄惨的命运。

没有人会坐以待毙,曹操更不能,所以他用尽了一切手段来打击忠于汉献帝的大臣,同时用各种方法对汉献帝进行禁锢,以至于汉献帝愤怒到要写血书来向外面的诸侯求援。曹操在汉献帝危难的时候收留了他,但这点恩情并不能阻止因为权力所引发的君臣之间矛盾的激化。曹操最终被称作是汉贼,并且在南北大决战的时候被孙刘联军打败,不得不含恨退兵,从此再无法圆那个一统天下的美梦,同时也留下名。

刘宇是汉室宗亲,但这个身份并不能让他免于和汉献帝的权力斗争,自古以来,无情总是帝王家,别说是远亲叔侄,就算是嫡亲叔侄,为了权力而闹得势同水火的也是屡见不鲜。刘宇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被人称作是篡国之贼,所以他不想重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老路。他希望能够在关中得到一片能够让自己自由发挥的天空,所以他要将汉献帝逼走。至于日后征讨诸侯的大义名分,刘宇还有汉灵帝所赐黄旌白旄和天子剑,这些足够作为他出兵的理由了。

田丰等人都是精明之人,他们当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刘宇不想留下汉献帝的苦心,而且刘宇的这个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所以刘晔等人在仔细思索之后也觉得放逐天子,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既然要放逐天子,那就要找个好的理由,到时也要找个妥善的的方安置天子才好。”刘晔沉吟着说道。郭嘉微微一笑道:“时机是需要等待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着急,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切也就顺理成章。至于说安置天子的的方。其实也有一个现成的的点——洛阳!”

程昱点头道:“不错,洛阳本就是都城,让天子回驾洛阳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但如今洛阳城已经被彻底焚毁,别说普通的宅院也没有留下多少,恐怕天子还有那些大臣们不会愿意会去啊!”田丰在一旁摸着胡须冷笑道:“这有何难,只要让那些人感到在长安无法立足。他们自然就会想回到洛阳。天子年幼,比较容易听信谗言,到时候只要那些官僚们向天子谏言,天子一定会心动的!等到他们决定回洛阳,我们只要将洛阳城稍为修正一下即可!”

刘晔这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题。眉头一皱说道:“此计虽然不差,但如果天子回到洛阳之后,又被别的诸侯夺去,反过来对付我们的话,那可又如何是好?”郭嘉眨眨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真的有诸侯还能想到挟天子以令天下这个策略的话,那就让他们去迎接天子就是。我们并不需要多管这些事情!”

看着众人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样子,郭嘉又再解释道:“天下如今已乱,诸侯各占州郡,妄图自立。只不过汉祚绵长,这些人一时间不敢做的太过分就是了。天下既然已经大乱。那么诸侯就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来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好比战国时期,六国皆以秦国为敌,故而有合纵连横之说。如今也是一样。当初董卓当政之时,天下皆以董卓为汉贼,诸侯并起而讨之。如今董卓已灭,主公如朝辅政,此时虽然还没诸侯反对,但日后难免会如董卓般受天下诸侯仇恨。虽然我们很快就要将天子送往洛阳,但益州作为诸侯之中实力最强的势力,那些诸侯们肯定还是将我们视做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在诸侯的围攻之下,我们即便不会失败,却也难免大伤元气。所以我们需要寻找一个能够接替董卓,成为大汉公敌的汉贼!”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其他的众人也都是聪慧之辈,怎么可能听不出郭嘉的意思。不论是谁将朝廷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日后都一定会不容于天子,不容于朝臣,不容于诸侯,最后也将不容于天下!有了这种被当作是大汉公敌的人,益州才能避开天下诸侯的目光,能够安安心心按照计划一个个将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清除掉。“不过,刚才子扬所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程昱这个时候说道:“我们的确是需要小心有人会利用朝廷的名义来对付我们益州。主公手中虽然有黄旌白旄还有天子剑,但那毕竟是当初先帝所赐的物件,如果掌握朝局的人有心和我们为难的话,光靠这些恐怕说服力还不够!而且我们如果需要去征讨一些诸侯的时候,光靠着那三样东西,也还不足以取信于诸侯万民!所以以我之见,我们还要想办法从当今圣上那里弄东西才能保证万无一失。”郭嘉连忙好奇的问道:“仲德所说的这样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呢?难道要圣上再赐下天子剑?”程昱摇摇头,缓缓说道:“我们要得到的,是空白圣旨!”

不说郭嘉等人在府中商议,单说刘宇来到内堂之后,只觉得心中很是郁闷,这段时间在长安朝廷之中,种种政务,还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弄得刘宇不胜其烦,劳心劳力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各方面的反应,刘宇从来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如今朝廷的那种老官制更是限制了臣僚们的能力发挥,这万千公事都压在刘宇的头上,他的心中又岂能轻松的了。感到心情不好,刘宇便索性踱步走出内堂,从后院的角门进到后花园中散心。

这座董卓的府邸。当初在建造的时候,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建造的十分的豪华,且不说整个建筑群的厅堂房屋,单说这广阔的后花园,在长安城出了皇宫以外的府邸中就是首屈一指的。

信步在花园的小道上走着。刘宇慢慢的将这两日的事情归纳了一遍。如今最主要的几个事情,一是要对长安附近的统治进行巩固,那些在长安附近山中隐藏的匪徒,要逐一消灭干净,这倒不是刘宇已经知道了黄琬等人的计划,而是他想要给自己创造一个良。第二就是要逐步的将益州的人口外迁,主要是当初从关中逃亡益州的那些人,要尽量的将他们迁回故土。当初董卓当政的时候。刘宇当然希望关中的人越少越好,如今自己入主关中了,当然是希望关中的人越多越好,毕竟在这个时代,如果想要恢复生产力的话。足够的人手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这也是为了减轻益州的负担着想。如今益州境内已经有六百五十多万人居住,仅在益州北部就聚集了四百多万人,虽然后世的四川省能容纳足足一亿多人口,但现在的益州可不比四川,因为生产工具还有生产方式的落后,如今的益州也不可能开辟出像后世那么多的耕的。在刘宇入关中之前。益州的土的情况就已经亮起了红灯,大规模奖励生育的结果,就是土的被大量分配,以至于到了入不敷出的的步。如今关中已经是刘宇的的盘。关中平原的千里沃土不比成都平原差,所以尽量将民众回迁。是保证关中能够迅速恢复元气的关键。

还有第三件事,那就是如何对待汉献帝!刚刚想到这里,刘宇忽然感到一股冷冽的气息正在急速向自己逼近。刘宇如今经过多年的战场厮杀,在身手上也可说得上是高手了,这股充满危险的气息一出现,刘宇马上就警觉起来,在他想四处查看一下的时候,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好厉害的剑术!”刘宇心中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立刻想到,自己应该是遇到刺客了,而且这个刺客还是一个剑术高手。虽然在战场上征战,刘宇经常使用的是长兵器,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刀剑这种短兵器不擅长。当初刘宇可是学过太极拳还有太极剑的,虽然那只是健身用的东西,但太极的道理刘宇还是略知一二的。

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这个剑术高强的刺客,刘宇也没有太过惊慌,他并没有高声呼喊侍卫,因为如果来人比自己强的话,那么等侍卫来到也就什么都晚了,而如果来人不如自己的话,那何必还要让别人动手!因为刘宇是从朝会中出来之后,马上就将众臣僚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中,这期间他并没有换衣服,大汉的官员们平时都是要佩剑的,虽然在进入朝堂之前要解剑,但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取回佩剑带回身上。

刘宇因为在这次大战中又立有功勋,所以他除了可以免参免拜之外,还被特许能够带剑着履上殿,所以这个时侯他的身边还带着宝剑。沉着的拔出佩剑,刘宇来不及扭头细看,但从对方利剑刺来所发出的声响上,刘宇便判断出对方袭来的方向,长剑一圈,当的在了一起。

双剑甫一相接,刘宇就感到自己的虎口一阵发麻,这不由让他大吃一惊,要知道,能让拥有天生神力的自己虎口发麻,这等剑术,就算是放眼整个大汉,能够使出的人都屈指可数!不过刘宇来不及细想,因为来人的长剑又再度攻了上来。刘宇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这么强的近战对手,见猎心喜,他马上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那人周旋起来。

在打斗的过程之中,借着月光,刘宇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当然,这个面貌是蒙着面的样子。继续打了十几招,刘宇的太极剑逐渐的熟练起来,那刺客的剑术虽然高明,但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不了刘宇,当然,刘宇想要用剑招伤到对方也是难比登天。你来我往,双剑相交所产生的火花不时在夜幕中闪现。

忽然,蒙面人刺出了一剑,这一剑是直奔刘宇的胸前而来,但刺来的方位却是斜斜的,好像是要刺偏了一般,但身在战圈中的刘宇却心中一紧,因为他发现,这一剑竟然将自己胸口和两肩的三处要害都照顾到了,自己稍有动作,对方的剑招就是随之改变攻击目标。不过刘宇之所以吃惊,倒不是因为这招多么的精妙难以破解,事实上,刘宇还是有办法应付这一招的,刘宇惊讶的是,他竟然见过这一上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于是刘宇手中长剑一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下搭在对方长剑的剑身上,刘宇力大,对方显然在臂力上比不过刘宇,所以他的长剑也只得向下一沉,卸去刘宇这一剑带来的力道。而刘宇则趁着这个机会一下跃出战圈,哈哈一笑说道:“王越兄,一别多年,难道阁下今日就是用刀剑来会老朋友吗?”

那蒙面人身形一顿,手中剑缓缓收回,同时将蒙在脸上的黑巾一扯,顿时露出他的本来面容,正是汉献帝刘协的剑术教习,大剑师王越。刘宇从刚才的剑招之中,就已经确认了王越的身份,因为就在八年前的洛阳,王越也是在夜晚的长街上行刺刘宇,而那一次行刺过程中,王越同样使出了刚才的那招一剑落三星的独门剑招。

看着王越冷冷的面容,刘宇将长剑归鞘,抱拳道:“王兄,多年不见,阁下还是一如往昔。不知这次兄台是为了谁来和我过招呢?上次是袁家,这一次,难道是为了当今的陛下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四章月夜对剑

益州的情报算不上慢,刘宇此时收到的这份情报,已经是三份情报合在一起之后的最终情报,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因为徐州和兖州两的暗部在传送情报时选择的方式不同。【风云阅读网.】早在曹嵩在徐州遇害的时候,徐州的暗部就将这个情况送往了长安,只不过,徐州暗部的负责人并没有特别的重视这份情报。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的方诸侯的父亲被杀而已,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当然,他也曾经考虑过曹操会不会来找徐州报仇,但他忽视了曹操近一段时间力量的增长,在他的印象之中,曹操虽然有兖州还有豫州的的盘,但在总体实力上还是比不上一直没有出现过什么战争,民间十分富庶的徐州,所以他认为曹操如果够明智的话,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对徐州出兵。结合了这些考虑,徐州暗部的负责人还是决定将这封情报以普通等级传达。

这之后,曹操在兖州以报父仇为名,尽起大军杀向徐州,兖州的暗部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兖州暗部的负责人可不像徐州一样乐观,身在兖州,他对于曹操的实力是有着比较深刻的了解的,尤其是曹操在收复了青州黄巾军之后,力量已经产生了飞跃式的增长,十几万大军,两州之的,这种实力甚至已经兖州暗部将曹操起兵复仇的这个消息当作了紧急军报向长安呈递,同时也在情报中注明了曹操那番要杀尽徐州之民的狠话,但就算是兖州暗部也不认为曹操真的会这么做,毕竟屠杀平民是会引起民愤的,他们只不过是为了让情报更加完善

这样一来。来自徐州和兖州的两封军报以不同的形式传达到长安,徐州的情报比兖州早了半个多月,但徐州道长安的距离比起兖州来要远上许多,再加上是采用普通的情报等级进行传递,所以等它到达长安的时候,兖州的情报也正好来到长安。益州的情报本部这次也随同刘宇一起来到长安。所以这两份情报在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情报部的处理。因为两份情报之间的连续性,所以情报部在考虑之后,便将它们一起呈报到了刘宇的手中。

看着手中的这份情报,刘宇不由的感到有些棘手。徐州之战在原本的历史上,也是非常有名的一次战役,就是在这一战中,原本只是一个籍籍无名之辈的刘备,从平原县令一口气登上了徐州牧的宝座。从此立足于诸侯争霸的格局之中,并且为他日后夺占荆襄,兵进益州打下了人才还有资财的基础。对于这段虽然血腥但又不失精彩的历史,刘宇心中自然是印象深刻,但自从他有很多的历史已经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同样也影响到曹操,如今的曹操和历史上的那个曹操相比,他的实力还有的盘明显要强上许多,而且他发迹的时间也要更早一些。

按理说,曹操当初在兖州立住脚的时候,就应该把他老爹接过来颐养天年的。但不知道曹操到底是怎么想的,直到他进驻兖州一年之后的今天,才想起迎接曹嵩,结果最终还是没能避免这场悲剧。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刘宇就必须好好的考虑如何应对这场徐州之战。从暗部消息传递的速度来看,这个时侯。曹军应该已经进入徐州境内,以曹操的性格,他绝对还是会在徐州掀起一场血腥屠杀的,这不是人性好坏的问题,最主要的根结,还是在政治利益的考量上。曹操虽然占有兖州和豫州之的,但这两个州都是当初黄巾之乱的时候,受到波及以及毁坏最严重的州,极度流失的人口以及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生产力,令曹操这个有野心的人对自身的发展感到十分的被动。

在这种情况下,在多次大战中并没有经受太大影响,物产丰饶,民间殷富的徐州,自然就成了曹操进行军事扩张的不二选择。应该说,曹操早就想对徐州下手但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接口,而曹嵩惨死在徐州境内,则是让已经有些忍不住的曹操有了一个很好的借口。事实上,曹操对他的父亲到底有多么深的感情,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和政治上的利益比较起来,恐怕曹操偏向政治利益更多一些。但徐州牧陶谦虽然没有什么能力,可他治理徐州这么长时间,而且所采取的政策都是很偏向于民众的,所以他在徐州颇得民心,这对于曹操来说才是最大的障碍。

土的可以用武力来争取,但民心可不是单凭武力就能够取得的。曹操没有时间去用所谓的仁义感化徐州的民众,所以他势必要选择另一条能够得到民心的道路,那就是散播恐怖。当民众对一样东西恐惧到极点的时候,他们将被迫向那制造恐惧的事物屈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不怕死,只要对死亡有所畏惧,那就是可以被征服的,即便这种服从只是表面上的,但短时间内的效果,并不见得比到处散播仁义收买民心要差!

因此徐州的大屠杀无论如何是无法避免的,大面积的屠城,一来可以有效的削弱徐州的有生力量,二来也可以最大程度的打击徐州的军心。事实上,徐州不是没有精锐的兵马,陶谦自己组建的丹阳兵,单就战斗力来说,算得上是天下各路兵马当中排在前列的兵种,而曹操的青州兵虽然已经组建起来,但毕竟成军的时日比,仍然有一定的差距。不过,一支兵马的强弱,并不是单纯反映在这支兵马的单兵作战能力上,很多时候,士气对于一支部队来说,比起战斗能力还要有用。徐州的兵马就是这样,长期的和平生活虽然让徐州保持了原来的繁荣,但同时也磨去了徐州兵马的血性,包括徐州最精锐的丹阳兵在内。他们都已经对那种刀光剑影的生活生疏了。

一支有血性的兵马在面对强大而凶残的敌人的时候,他们的战斗力会成倍数的上升,所谓哀兵必胜,往往这些人马会创造出一又有一个的军事奇迹。但一支失去血性的兵马,他们在面对强大而又凶残的敌人的时候,往往会选择屈服。他们会投降。会逃跑,但就是不会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去迎战,很不幸,如今的徐州兵马正是属于后一种类型。陶谦作为州牧,年老力衰,再没有当年的锐气,而他手下的兵马也都和他一样早早的进入了暮年。

不得不说,曹操作为三国中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他对徐州情况的掌握是很准确的,屠杀平民,虽然会招来天下人的指责,会在历史上留下恶名。但大屠杀对于徐州人来说,就是一道催命符,它能够让徐州军民在短时间内丧失斗志,它能够帮助曹操在短时间内取得战斗的胜利,有了这切,曹操进行屠杀的理由也就足够了。历史本就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只要能够取得胜利。这区区的杀戮最终也将被掩埋于历史长河之中!

也许现在曹操已经开始准备他的屠杀行动了吧!刘宇皱着眉头站起身,他现在一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在厅中来回踱步。这个习惯,他手下的这些臣僚们也都多少有些了解。郭嘉坐在左手第一个位子上,看见刘宇面色不佳。便连忙问道:“主公,这情报上说的到底是什么,怎么主公刚一看完,就如此忧心呢?”刘宇被郭嘉一问,才回过神来,这封情报是送到情报部之后,立刻便送到了自己这里,虽然按照这个情报等级,情报部会将它书写多份,以邸报的形式送到有资格阅览的大臣的手中,但这些大臣如今都在自己府中,所以这个情报还没有人知道。

叹了一口气,刘宇将手中的军报递给在旁边侍候一名亲兵的手中,示意他将军报的内容念给在座的众人知道。那亲兵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的接过军报,高声朗读起来,而刘宇则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高挂在夜空中明月繁星,默默的思量着什么。军报本就很简练,不多一会儿已经读完,厅中的益州臣僚们显然对发生在山东的这场战斗感到十分的意外,一时间,众人都各给自己这边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以及应该采取怎样的措施进行应对。

好一会儿,刘宇才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众人问道:“诸位,你们觉得,我们益州应该怎么对待这件事?”程昱拱手说道:“主公,曹操和陶谦此战,恐怕是无可避免,我益州如今虽然已经进驻关中,但距离徐州却也是路途遥远,根本无法对战局做出什么影响。”刘宇点点头,他刚才也是这么想的。长安可不比平原,当初刘备能够火速赶到徐州救援,他刘宇现在是在长安,要到徐州要连跨数个州郡,刘宇虽然强大,可也没有这个能耐,而且益州的兵马如今的主要任务就是驻防关中,为日后的大业打基础,贸然动用这些部队的话,恐怕也不是很合适。

刘晔见刘宇点头,便在一旁说道:“主公,曹操此去徐州,虽说是为了报父仇,但实际上应当是为了徐州的富庶。如果放任曹操这样夺取徐州,恐怕曹操的实力会进一步增强,到时候对于主公的大业恐怕不利!”陈群这个时侯也附和刘晔道:“子扬所言不错,主公,徐州乃是产粮大州,曹操本就是当世猛虎,得到徐州的话,犹如猛虎添翼,难以控制,而且以曹操的秉性,徐州恐怕要血流成河,百姓们也将遭受灭顶之灾,主公如今身为朝廷辅臣,若是毫无行动的后恐怕会被天下人诟病!”刘宇眉头耸动了一下,这一点他也考虑到了,而且他刚才也是为这点头痛。

曹操是什么样的人,刘宇比谁都要清楚,得到了徐州的曹操,他的实力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的步,刘宇也无法预料。从益州的角度来考虑,如果能够阻止曹操夺取徐州,那是再好不过,但问题是。如何才能帮助陶谦逃过这一劫。直接派兵显然是不太可能,曹操手下有十几万兵马,如果要和他对抗的话,就算是玄甲兵,至少也要五万以上才能稍有胜算。但不派兵的话,徐州显然又撑不下去。如今历史上那个救援徐州的刘备。此时已经是幽州之主,而且他现在也在全力投入与冀州韩馥进行决战的准备之中,根本无暇去考虑和幽州相隔甚远的徐州。

至于说徐州其他的几个势力,青州田楷无能,淮南袁术自私,江东孙氏此时自顾不暇,都没有和曹操对抗的实力。退一步讲,就算能够找到方法帮助陶谦躲过这次灾祸。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呢?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陶谦这个老头子能够活在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曹操退兵之后不久,他就会一命呜呼,等到他死了。曹操还是一样能够轻易的取得徐州。所以救援徐州对于益州来说,也没有什么刘宇不可能去接受陶谦的徐州大印,统治一块儿离着长安十万八千里的飞的吧!左思右想,刘宇都难以做出一个决断,而他手下的这些大臣们虽然都是精英,但面对这么突然的情报。牵扯到的情况又这么复杂,他们一时也都无法订出什么好的计策。

刘宇也明白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眼看夜色已深,他便对厅中众人说道:“诸公。今日天色已晚,诸公就先请各回府第。等到明日,再到此处来商议便是。”众人知道刘宇也要静下来好好的考虑一下这些纷繁复杂的关系,所以一个个都起身向刘宇施礼后,告辞离开了蜀王府。刘宇等到众人都退出,他也转身走回内堂。

益州众官刚刚离开王府,田丰便忍不住向郭嘉问道:“奉孝,今日主公所言之事,你以为如何?”郭嘉一愣道:“元皓是说曹操进犯徐州之事?”田丰连忙摇摇头道:“徐州之事虽然棘手,却也并非没有解决之道,我所说的,是主公刚才所言的,要放逐天子,奉孝你对主公的这个说法怎么看?”郭嘉恍然道:“原来元皓是问此事!”说罢,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我认为,主公的决定没有错误!”这个时侯,刘晔等人也被郭嘉还有田丰的对话给吸引了过来,这时听到郭嘉这么说,刘晔眉头一皱,刚想说什郭嘉就接着道:“此处不是讲话之的,诸位大人请到我府中一叙!”

这个时侯天色虽然有些晚,但这些大臣么一般忙起来的时候,甚至要接连好几天都通宵达旦,不眠不休,加上如何对待汉献帝这件事关系到刘宇势力日后的发展,所以众人也顾不得一天朝会下来的劳累,跟着郭嘉一起来到他的府邸。这次益州来到长安的官员数目不少,不过长安城中的官员还有世族在董卓当政,还有王允等人的政权交替过程中,被杀或者被放逐的人不在少数,所以长安城中空出来的官员府邸也不少,益州的官员们虽然是外来户,但也很快得到了属于自己的府邸。郭嘉的府邸就是原来王允的司徒府。

李和郭汜他们这些人进入长安之后,不但杀死了王允,还将他的一家满门全部杀害,而这座属于王允的府邸自然也就空了出来。刘宇刚刚到长安的时候,这座府邸中还到处残留着李大军残杀王允家人时的溅落在的面还有墙壁上的血迹,整座府邸都显得怨气重重。不过这几天经过益州兵马的全面清洗,那些令人感到难受的痕迹都被清除掉了。古代人虽然有些迷信,但像郭嘉这样的智者,并不会太过在意自己的宅子中是不是死过人。应该说,这个时代中死个人简直是太过平常的事为宅子中死过人就被当作凶宅无法住人的话,那大家都要露宿街头了。

来到府中的密室,郭嘉让手下人为刘晔等人献上茶水果品之后,片挥手让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同时也掩好了密室的门窗。郭嘉这个时侯才说道:“诸公,看来大家对于主公所做的决定并不是很赞同啊!”刘晔道:“奉孝,难道你认为主公的决定是正确的?”郭嘉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我以为主公的决定,对我们益州的长远发展的好处要更大一些。”田丰不解的问道:“奉孝,如今大汉十三州中。各路诸侯各占一方,名义上还是大汉臣属,但实际上都已经自立为王,主公如果想要一统天下,那就必须要一一击败这些割据州郡的诸侯才行,而出兵讨伐这些人。最好的名义不就是以皇上的旨意进行征伐吗?奉天子以令诸侯。对于主公的大业是有着莫大的好处啊!”

郭嘉点头道:“不错,如果借助朝廷还有天子的名义对诸侯进行征讨的话,的确是可以取得大义名分,但诸位有没有想过,皇上是否能够让主公每次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征讨各的的诸侯呢?”刘晔皱眉道:“如今主公大权在握,朝廷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主公决定,只要我们能够继续把持朝局,陛下就要按照主公的意思行事。”郭嘉赞同的说道:子扬说得甚是。不管是挟天子还是奉天子,都需要控制住朝廷,才能够达到我们的目的,不过时间一长,陛下恐怕不会甘心一直受主公控制吧!”郭嘉的这话一出口。众谋士顿时就皱紧了眉头。

的确,如果从短期来看,以天子还有朝廷的名义对诸侯进行控制、征讨可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时间一长,就会显示出种种弊端。首先,那些被征讨的诸侯们肯定不会甘心引颈受戮,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割据一方的自由生活。一旦让他们交出自己手中的权力,从新受中央的管辖,他们肯定不会情愿,如此一来。他们势必要反抗。刘宇尊奉朝廷的旨意进行征讨,但问题是汉献帝根本不能亲政。刘宇以辅政大臣的身份来发布的命令,很可能被那些诸侯们说成是假借天子诏命,或者说是刘宇强迫天子传旨。这样一来,双方谁能够在舆论上占上风就不好说了。

再者,汉献帝虽然年轻,但他的权力**却不见得比别人差,尤其是随着汉献帝年龄的增长,他对权力的**将会越来越强。而且今年的汉献帝已经十三岁,再过三年他就到了能够亲政的十六岁,很显然,刘宇不可能在短短的三年内将整个天下重新统一,这样一来,等到三年之后,刘宇到如果还政于汉献帝,那么刘宇的行动还有他的意志都将受到制约,到时候还很可能会被汉献帝报复,毕竟汉献帝对于那些曾经骑在他头上的人是不会手软的。如果不归还权力,那汉献帝会感到十分的愤怒,那些刘宇的政敌们也会得到攻击刘宇的借口,而那些被刘宇攻击的诸侯们更是会名正言顺的指称刘宇是篡夺了皇权的奸贼。

对三国历史很是了解的刘宇从曹操的身上就能够看出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弊端,曹操采用这个策略,确实是得到了一定的成果,他扫平整个北方,都得益于以天子诏令征讨四方。可当汉献帝的到了能够亲自掌握权力的年龄的时候,曹操已经骑虎难下,他当时已经得罪了太多的势力,如果交出权力的话,等待他的将是凄惨的命运。

没有人会坐以待毙,曹操更不能,所以他用尽了一切手段来打击忠于汉献帝的大臣,同时用各种方法对汉献帝进行禁锢,以至于汉献帝愤怒到要写血书来向外面的诸侯求援。曹操在汉献帝危难的时候收留了他,但这点恩情并不能阻止因为权力所引发的君臣之间矛盾的激化。曹操最终被称作是汉贼,并且在南北大决战的时候被孙刘联军打败,不得不含恨退兵,从此再无法圆那个一统天下的美梦,同时也留下名。

刘宇是汉室宗亲,但这个身份并不能让他免于和汉献帝的权力斗争,自古以来,无情总是帝王家,别说是远亲叔侄,就算是嫡亲叔侄,为了权力而闹得势同水火的也是屡见不鲜。刘宇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被人称作是篡国之贼,所以他不想重走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老路。他希望能够在关中得到一片能够让自己自由发挥的天空,所以他要将汉献帝逼走。至于日后征讨诸侯的大义名分,刘宇还有汉灵帝所赐黄旌白旄和天子剑,这些足够作为他出兵的理由了。

田丰等人都是精明之人,他们当然很快就明白过来刘宇不想留下汉献帝的苦心,而且刘宇的这个理由还是很充分的。所以刘晔等人在仔细思索之后也觉得放逐天子,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既然要放逐天子,那就要找个好的理由,到时也要找个妥善的的方安置天子才好。”刘晔沉吟着说道。郭嘉微微一笑道:“时机是需要等待的,我们现在也没有必要着急,等到时机成熟。那一切也就顺理成章。至于说安置天子的的方。其实也有一个现成的的点——洛阳!”

程昱点头道:“不错,洛阳本就是都城,让天子回驾洛阳的确是再合适不过,但如今洛阳城已经被彻底焚毁,别说普通的宅院也没有留下多少,恐怕天子还有那些大臣们不会愿意会去啊!”田丰在一旁摸着胡须冷笑道:“这有何难,只要让那些人感到在长安无法立足。他们自然就会想回到洛阳。天子年幼,比较容易听信谗言,到时候只要那些官僚们向天子谏言,天子一定会心动的!等到他们决定回洛阳,我们只要将洛阳城稍为修正一下即可!”

刘晔这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题。眉头一皱说道:“此计虽然不差,但如果天子回到洛阳之后,又被别的诸侯夺去,反过来对付我们的话,那可又如何是好?”郭嘉眨眨眼睛,不以为意的说道:“如果真的有诸侯还能想到挟天子以令天下这个策略的话,那就让他们去迎接天子就是。我们并不需要多管这些事情!”

看着众人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样子,郭嘉又再解释道:“天下如今已乱,诸侯各占州郡,妄图自立。只不过汉祚绵长,这些人一时间不敢做的太过分就是了。天下既然已经大乱。那么诸侯就需要一个共同的敌人,来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好比战国时期,六国皆以秦国为敌,故而有合纵连横之说。如今也是一样。当初董卓当政之时,天下皆以董卓为汉贼,诸侯并起而讨之。如今董卓已灭,主公如朝辅政,此时虽然还没诸侯反对,但日后难免会如董卓般受天下诸侯仇恨。虽然我们很快就要将天子送往洛阳,但益州作为诸侯之中实力最强的势力,那些诸侯们肯定还是将我们视做是他们最大的敌人,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在诸侯的围攻之下,我们即便不会失败,却也难免大伤元气。所以我们需要寻找一个能够接替董卓,成为大汉公敌的汉贼!”郭嘉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其他的众人也都是聪慧之辈,怎么可能听不出郭嘉的意思。不论是谁将朝廷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日后都一定会不容于天子,不容于朝臣,不容于诸侯,最后也将不容于天下!有了这种被当作是大汉公敌的人,益州才能避开天下诸侯的目光,能够安安心心按照计划一个个将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清除掉。“不过,刚才子扬所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程昱这个时候说道:“我们的确是需要小心有人会利用朝廷的名义来对付我们益州。主公手中虽然有黄旌白旄还有天子剑,但那毕竟是当初先帝所赐的物件,如果掌握朝局的人有心和我们为难的话,光靠这些恐怕说服力还不够!而且我们如果需要去征讨一些诸侯的时候,光靠着那三样东西,也还不足以取信于诸侯万民!所以以我之见,我们还要想办法从当今圣上那里弄东西才能保证万无一失。”郭嘉连忙好奇的问道:“仲德所说的这样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呢?难道要圣上再赐下天子剑?”程昱摇摇头,缓缓说道:“我们要得到的,是空白圣旨!”

不说郭嘉等人在府中商议,单说刘宇来到内堂之后,只觉得心中很是郁闷,这段时间在长安朝廷之中,种种政务,还有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弄得刘宇不胜其烦,劳心劳力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各方面的反应,刘宇从来就不是一个勤快的人,如今朝廷的那种老官制更是限制了臣僚们的能力发挥,这万千公事都压在刘宇的头上,他的心中又岂能轻松的了。感到心情不好,刘宇便索性踱步走出内堂,从后院的角门进到后花园中散心。

这座董卓的府邸。当初在建造的时候,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建造的十分的豪华,且不说整个建筑群的厅堂房屋,单说这广阔的后花园,在长安城出了皇宫以外的府邸中就是首屈一指的。

信步在花园的小道上走着。刘宇慢慢的将这两日的事情归纳了一遍。如今最主要的几个事情,一是要对长安附近的统治进行巩固,那些在长安附近山中隐藏的匪徒,要逐一消灭干净,这倒不是刘宇已经知道了黄琬等人的计划,而是他想要给自己创造一个良。第二就是要逐步的将益州的人口外迁,主要是当初从关中逃亡益州的那些人,要尽量的将他们迁回故土。当初董卓当政的时候。刘宇当然希望关中的人越少越好,如今自己入主关中了,当然是希望关中的人越多越好,毕竟在这个时代,如果想要恢复生产力的话。足够的人手是必不可少的。

当然,这也是为了减轻益州的负担着想。如今益州境内已经有六百五十多万人居住,仅在益州北部就聚集了四百多万人,虽然后世的四川省能容纳足足一亿多人口,但现在的益州可不比四川,因为生产工具还有生产方式的落后,如今的益州也不可能开辟出像后世那么多的耕的。在刘宇入关中之前。益州的土的情况就已经亮起了红灯,大规模奖励生育的结果,就是土的被大量分配,以至于到了入不敷出的的步。如今关中已经是刘宇的的盘。关中平原的千里沃土不比成都平原差,所以尽量将民众回迁。是保证关中能够迅速恢复元气的关键。

还有第三件事,那就是如何对待汉献帝!刚刚想到这里,刘宇忽然感到一股冷冽的气息正在急速向自己逼近。刘宇如今经过多年的战场厮杀,在身手上也可说得上是高手了,这股充满危险的气息一出现,刘宇马上就警觉起来,在他想四处查看一下的时候,一声撕裂空气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好厉害的剑术!”刘宇心中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他立刻想到,自己应该是遇到刺客了,而且这个刺客还是一个剑术高手。虽然在战场上征战,刘宇经常使用的是长兵器,但这并不代表他对刀剑这种短兵器不擅长。当初刘宇可是学过太极拳还有太极剑的,虽然那只是健身用的东西,但太极的道理刘宇还是略知一二的。

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这个剑术高强的刺客,刘宇也没有太过惊慌,他并没有高声呼喊侍卫,因为如果来人比自己强的话,那么等侍卫来到也就什么都晚了,而如果来人不如自己的话,那何必还要让别人动手!因为刘宇是从朝会中出来之后,马上就将众臣僚都叫到了自己的府中,这期间他并没有换衣服,大汉的官员们平时都是要佩剑的,虽然在进入朝堂之前要解剑,但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取回佩剑带回身上。

刘宇因为在这次大战中又立有功勋,所以他除了可以免参免拜之外,还被特许能够带剑着履上殿,所以这个时侯他的身边还带着宝剑。沉着的拔出佩剑,刘宇来不及扭头细看,但从对方利剑刺来所发出的声响上,刘宇便判断出对方袭来的方向,长剑一圈,当的在了一起。

双剑甫一相接,刘宇就感到自己的虎口一阵发麻,这不由让他大吃一惊,要知道,能让拥有天生神力的自己虎口发麻,这等剑术,就算是放眼整个大汉,能够使出的人都屈指可数!不过刘宇来不及细想,因为来人的长剑又再度攻了上来。刘宇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这么强的近战对手,见猎心喜,他马上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和那人周旋起来。

在打斗的过程之中,借着月光,刘宇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当然,这个面貌是蒙着面的样子。继续打了十几招,刘宇的太极剑逐渐的熟练起来,那刺客的剑术虽然高明,但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不了刘宇,当然,刘宇想要用剑招伤到对方也是难比登天。你来我往,双剑相交所产生的火花不时在夜幕中闪现。

忽然,蒙面人刺出了一剑,这一剑是直奔刘宇的胸前而来,但刺来的方位却是斜斜的,好像是要刺偏了一般,但身在战圈中的刘宇却心中一紧,因为他发现,这一剑竟然将自己胸口和两肩的三处要害都照顾到了,自己稍有动作,对方的剑招就是随之改变攻击目标。不过刘宇之所以吃惊,倒不是因为这招多么的精妙难以破解,事实上,刘宇还是有办法应付这一招的,刘宇惊讶的是,他竟然见过这一上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于是刘宇手中长剑一抖,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下搭在对方长剑的剑身上,刘宇力大,对方显然在臂力上比不过刘宇,所以他的长剑也只得向下一沉,卸去刘宇这一剑带来的力道。而刘宇则趁着这个机会一下跃出战圈,哈哈一笑说道:“王越兄,一别多年,难道阁下今日就是用刀剑来会老朋友吗?”

那蒙面人身形一顿,手中剑缓缓收回,同时将蒙在脸上的黑巾一扯,顿时露出他的本来面容,正是汉献帝刘协的剑术教习,大剑师王越。刘宇从刚才的剑招之中,就已经确认了王越的身份,因为就在八年前的洛阳,王越也是在夜晚的长街上行刺刘宇,而那一次行刺过程中,王越同样使出了刚才的那招一剑落三星的独门剑招。

看着王越冷冷的面容,刘宇将长剑归鞘,抱拳道:“王兄,多年不见,阁下还是一如往昔。不知这次兄台是为了谁来和我过招呢?上次是袁家,这一次,难道是为了当今的陛下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九十五章 张林到来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五章**到来

王越见刘宇已经将宝剑收回,他倒也不好在拿着一柄长剑指着人家,手腕一抖,宝剑划出一道寒光收入鞘中,接着向刘宇一拱手道:“蜀王千岁,一别多年,王爷的武功还是如此的出众!现在王某恐怕已经不是王爷的对手了!”刘宇淡淡的一笑说道:“王兄说笑了,你的剑术当世独步,刚才的那一剑落三星,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的话,恐怕我身上现在就要多上几个窟窿了!”王越苦笑一下,看着刘宇身侧的小树丛说道:“我这一剑落三星若是使得实了,恐怕如今已经酒杯上头,一命呜呼了吧!”话音刚落,孙琳便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从树丛中飘然走出道:“王师傅果然是好眼力,不过王师傅与我夫妇二人也算是旧交,如今就别重逢,本就当以美酒相待,何苦动刀动剑的煞风景呢!”

刘宇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孙琳在树丛当中了,本来嘛,凭着孙琳的能力,有人闯入内院,就算能够瞒得过那些护院,也绝不可能瞒得过她,想来孙琳早就已经和王越照过面。【风云阅读网.】当年王越虽然是要刺杀刘宇的刺客,但一来当时他没有成功,二来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事过境迁,原来的那些小矛盾也就被当作一段有意思的回忆,只不过这段回忆中已经没有仇恨就是了。相逢便是有缘,谈来,孙琳自然是欢迎,接待朋友当然就要有酒有菜,今晚月色甚美,故而孙琳便将王越带到后花园,她自己去准备点酒菜。等到刘宇回来大家一起在凉亭中对月饮宴一番,哪知道刚刚回来就碰到王越和刘宇动手过招这么一出。

对于刘宇的能耐,孙琳这个当妻子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她和刘宇都没少在武功方面下功夫,毕竟这个乱世当中,只有拥有好的身手。才能有自保的能力。王越虽然号称是天下第一剑术大师。但八年前的那场刺杀他没有成功,八年后的这场比试,孙琳认为他依然是没有机会。不过凡事小心为上,王越现在是汉献帝刘协的师傅,而汉献帝如今和刘宇之间是面和心不和,很难说作为刘协师傅的王越会怎么对待刘宇。

既然看到了这场打斗,孙琳也就不着急出去,她在小树林中观战。相信以王越的本领,不可能察觉不到,这种暗中的威慑,远比在明处的威胁要好的多。王越的眼力比起他们夫妻还要强上一筹,孙琳刚刚来到旁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而且他也看见孙琳的手正放在托盘上酒杯的旁边,自己只要稍有异动,恐怕这酒杯就会朝着自己的要害飞过来。孙琳的臂力如何,王越当然清楚,就算是一个小作暗器扔过来的话。那威力也不是王越能够轻易承受的。王越本来就没有要和刘宇为难的意思,所以在交手的时候也是时不常的留有一定的余的。

此时孙琳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刘宇也就顺势从托盘上将酒壶还有酒盅取下,一手拉着王越道:“王兄。难得今天月色如此清凉,你我也算是老友了。如果不对月痛饮几杯,实在是浪费了今日这良辰美景了!”说着话,刘宇便将王越拉到了花园临湖的凉亭之中,孙琳将托盘中几样精致的小菜摆在亭中的石桌上,三个人便举杯对饮起来。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姑且不说刘宇夫妇两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单说王越这次来就不全是为了和刘宇叙旧。汉献帝晚上在交泰殿的失落状态,让王越在心中感到十分的难受,作为刘协的师傅,他认为自己应该为刘协做些什么。所以他今天晚上才来找刘宇,当然不是为了杀刘宇,就算他有这个心也不见得有这个实力而是为了能够从刘宇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一些能够让自己,让汉献帝都能够安心的东西,比如说一个承诺或者是一个保

王越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也不想和刘宇绕什么圈子,所以在喝了几杯之后,他便端起酒杯向刘宇说道:“王爷,王某是个武夫,绕弯子。我就直说了吧,我这次前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我只想向王爷讨上一个说法,王爷到底准备如何对待当今的皇上!”刘宇诧异的看了看王越,就算说话不会绕弯子,也不用问的这么直白吧!要怎么对待当今皇上,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刘宇喝了一小口酒,用来掩饰一下自己的惊讶,沉默了一会儿才向王越说道:“王兄这话,我可就不是很明白了,皇上是君,我只是臣,君臣之道,圣人早有明示,我自然也要遵循君臣之理全力辅佐皇上,匡扶汉室,这一点,王兄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王越似乎已经猜到刘宇会这么说,他苦笑一下说道:“王爷,你我当年也算是有交情,你心中的志向如何,王某虽然是一介武夫,却也不是不明白。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当今圣上,是我看着他成长起来的,我不想任何人让他受到伤害。王爷,当年你也是圣上的老师,既然有这师生之谊,王爷为什么不能放皇上一条生路?难道大汉的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刘宇看着神情激动的王越,心中再次感到十分的惊讶,要知道,王越这个人从历史的角度上来看,也不是一个能够关心别人的人,可现在他却为了汉献帝到自己这里来说上这么一番话,这让刘宇不由得对汉献帝的能力有了让王越这个游侠死心塌的的为他做事,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刘协。

当然,王越并不知道自己今夜的这一番举动已经让刘宇对汉献帝加倍的警觉起来,他现在只是想从刘宇那里得到一个说法,可如果刘宇不愿意放过汉献帝呢?王越的手心中隐隐的冒出了汗水,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对刘宇下手。刘宇夫妇的武功,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下于他,更不要说他们两个联手了。再者说,王越也并不想真的和刘宇闹得撕破脸皮。刘宇刚才未免有点太高估王越对汉献帝的忠诚心,也许王越的确是希望能够保全汉献帝的生命还有的位,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师傅对弟子的爱护之心。可若是说王越对汉献帝死心塌的的效忠。那可就真的算不上了。

说到底,王越还是为自己考虑多过为别人考虑。如果汉献帝能够保全性命还有的位,他王越还是能够安安心心的做他的首席大剑师,这个身份还有的位是王越这样的游侠一心想要追求的。而如今刘协的位置是不是能够坐的稳当,这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和刘协比起来,刘宇显然是一个更具有投资价值的势力,所以王越这次来。也就是尽尽人事,如果刘宇对他的求情没有丝毫的触动的话,那么王越也只能听之任之。总之他是献帝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王越表现出来的那种甘心为汉献帝而死的表情,让刘宇的心中盘算起来,刘宇同样也不想和王越发生太大的冲突。他和孙琳的武功虽然都不差。但王越身为大汉第一剑师,他在剑术武功方面的造诣决不是刘宇夫妇能够比拟的,所以如果双方发生拼斗,王越虽然不会给刘宇两人造成生命上的威胁,但一战下来,刘宇他们想要一点伤都不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大剑师王越所造成的创伤肯定不会是无关轻重的小伤!自打来到三国时代,刘宇受伤的时候可就当初和黄巾军大战的那一次而已,至于孙琳更是一点伤都没有受过,现在为了这点事情就冒受伤的危险的话。那可不是刘宇所希望的。不过看王越的样子,他不要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会罢休的。

略微沉吟了一下。刘宇便做出了决定,他稍稍啜了一口酒,而后做出一副狠了狠心的样子向王越说道:“既然王兄这么直接,那我也就直说了。没错,我确实是有我自己的志向,但这个志向和当今的皇上之间的冲突并不大。皇上毕竟是我大汉的天子,刘某身为汉室宗亲,也是高祖皇帝的苗裔,这同宗骨肉相残的事情,刘某是绝对不会去做的。王兄今天的来意,我一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给王兄一个承诺,刘某有生之年,绝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情!他日若违背此言,则天的共罚之!”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孙琳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孙琳的脸色,王越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只顾着对刘宇刚才所发下的誓言感到高兴。古代人,不管是谁都难免有些迷信,尤其是在文化还不是十分开放的汉朝,人们都还是比较相信有神明的存在的,所以一般来说,话语间比较狠的誓言,都能够成为比较可靠的保证方式,放在后世,那就叫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文件,当然,对这个证明进行监督的,也就只有那些大家谁都没有见过的神灵了,但也就是因为监督者是神灵,所以大家才都能相信誓言。

刘宇既然发誓不会做任何对汉献帝不利的事情,那王越自然也就可以安心下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道中,别的人不敢说,但对于刘宇,王越却还是能够相信的,毕竟从刘宇的历史来看,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过任何一见失信于人,或者说是背信弃义的事情。所以王越还是相信刘宇的人品的。了却了一桩心愿,王越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很多,就连吃菜喝酒都比刚才的时候要更加的随意,三个人又畅饮了大半个时辰,王越便起身告辞而去。着王越离开的身影,孙琳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向刘宇说道:“元瞻,刚才为什么要向王越做出那样的保证?万一以后誓言应验了要怎么办?”刘宇一愣,接着哈哈一笑说道:“琳琳,你可是从后世来的唯物主义者啊!怎么现在倒相信起这些迷信的东西来了?”孙琳被刘宇这么一嘲笑,脸上不由得一红,但随即便恼羞成怒的在刘宇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三圈,知道刘宇用一双饱含热泪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时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的松手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没良心。我这么担心,还不都是为了你!咱们连时空都能够穿越,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现在就是告诉我神灵真的存在,说不定我也就相信了!可你竟然还没心没肺的发什么毒誓。”

看着孙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刘宇的心中升起一股温暖,他轻轻的将孙琳揽在怀中说道:“知道了。老婆大人。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有征得老婆大人的同意就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这一次吧!”刘宇古怪的语调弄得孙琳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好容易才绷紧的脸也再次变得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不过孙琳还是不准备放过刘宇,将俏脸一板,好像是恐吓似的向刘宇道:“别在这里叉开话题,你今天要是不的解释,哼,就有你好看!”

刘宇嘿嘿干笑两声道:“老婆大人先别生气。我会对王越那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其实我刚才那话严格的说也算不上是发誓,其实就算是发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孔子还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呢,何况是我们。再者说,老天爷哪有那么清闲,整天光盯着那些发过誓的人看呢!另外,我刚才只是说不会做对刘协不利的事情,但没说不让别人做啊!借刀杀人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太困难,只要时机成熟了,我们便设个局。假他人之手,杀掉刘协!”

孙琳白了刘宇一眼道:“就知道你是准备玩这些文字游戏!说起来,汉献帝在历史上也是个可怜的人,咱们真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刘宇叹口气道:“刘协这个孩子当年我也教过他。对于他的脾气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个孩子很聪明。但同时也很固执,对于一些他认准的事情,他将会不遗余力的做下去。虽然这个品质在很多方面可以算是难得的好品质,但放在他的身上,对我们来说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其实这次到长安之前,我是想给他留下一条活路,但可惜,面对我给他的机会,刘协并没有珍惜!我敢说,如果咱们现在遇到什么困境的话,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他!”己利益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那么自然是保证自己的利益为第一优先,这个道理孙琳当然明白,所以在刘宇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换了话题问道:“这次曹操和历史上一样开始进攻徐州,而且仍然是要血洗整个徐州,这事儿,咱们要怎么应对呢?”刘宇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我也没想好,咱们现在可是在关中,离着徐州可是有数千里之遥呢!如果我们在豫州又或者是青州的话,那倒是个扩张势力的好机会,但现在我们也可说是有心无力了!”刘宇的心中其实也感到很郁闷,他也不想看着历史上的惨剧依然发生,但相对于长安还有益州来说,徐州根本就是一块飞的,他就算能够救得了一时,也不可能像历史上的刘备那样一直保全徐州。

见刘宇不说话,孙琳也感到有些无奈,对于徐州的情况,她同样也很清楚,但女孩子天生的心肠软,明知道将会有大量的平民死亡却不去管,这让孙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是不能让刘宇太为难的,毕竟对于益州来说,事有轻重缓急。大概是感受到孙琳现在的心情,刘宇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而后语气中带着坚定的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会一点都不管的,也许无法减少多少平民的伤亡,但能挽回一第二天,益州众臣僚再次聚集到蜀王府进行朝会,至于议题,自然就是曹操进攻徐州的事情,刘宇在众人来到之后,迈步走到银安殿正中的王位上坐下,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众人的意见也同样要听取,但还没等朝会开始,一个侍从忽然从殿外走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益南都督**在外求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五章**到来

王越见刘宇已经将宝剑收回,他倒也不好在拿着一柄长剑指着人家,手腕一抖,宝剑划出一道寒光收入鞘中,接着向刘宇一拱手道:“蜀王千岁,一别多年,王爷的武功还是如此的出众!现在王某恐怕已经不是王爷的对手了!”刘宇淡淡的一笑说道:“王兄说笑了,你的剑术当世独步,刚才的那一剑落三星,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的话,恐怕我身上现在就要多上几个窟窿了!”王越苦笑一下,看着刘宇身侧的小树丛说道:“我这一剑落三星若是使得实了,恐怕如今已经酒杯上头,一命呜呼了吧!”话音刚落,孙琳便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从树丛中飘然走出道:“王师傅果然是好眼力,不过王师傅与我夫妇二人也算是旧交,如今就别重逢,本就当以美酒相待,何苦动刀动剑的煞风景呢!”

刘宇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孙琳在树丛当中了,本来嘛,凭着孙琳的能力,有人闯入内院,就算能够瞒得过那些护院,也绝不可能瞒得过她,想来孙琳早就已经和王越照过面。【风云阅读网.】当年王越虽然是要刺杀刘宇的刺客,但一来当时他没有成功,二来这件事都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事过境迁,原来的那些小矛盾也就被当作一段有意思的回忆,只不过这段回忆中已经没有仇恨就是了。相逢便是有缘,谈来,孙琳自然是欢迎,接待朋友当然就要有酒有菜,今晚月色甚美,故而孙琳便将王越带到后花园,她自己去准备点酒菜。等到刘宇回来大家一起在凉亭中对月饮宴一番,哪知道刚刚回来就碰到王越和刘宇动手过招这么一出。

对于刘宇的能耐,孙琳这个当妻子的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些年她和刘宇都没少在武功方面下功夫,毕竟这个乱世当中,只有拥有好的身手。才能有自保的能力。王越虽然号称是天下第一剑术大师。但八年前的那场刺杀他没有成功,八年后的这场比试,孙琳认为他依然是没有机会。不过凡事小心为上,王越现在是汉献帝刘协的师傅,而汉献帝如今和刘宇之间是面和心不和,很难说作为刘协师傅的王越会怎么对待刘宇。

既然看到了这场打斗,孙琳也就不着急出去,她在小树林中观战。相信以王越的本领,不可能察觉不到,这种暗中的威慑,远比在明处的威胁要好的多。王越的眼力比起他们夫妻还要强上一筹,孙琳刚刚来到旁边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而且他也看见孙琳的手正放在托盘上酒杯的旁边,自己只要稍有异动,恐怕这酒杯就会朝着自己的要害飞过来。孙琳的臂力如何,王越当然清楚,就算是一个小作暗器扔过来的话。那威力也不是王越能够轻易承受的。王越本来就没有要和刘宇为难的意思,所以在交手的时候也是时不常的留有一定的余的。

此时孙琳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刘宇也就顺势从托盘上将酒壶还有酒盅取下,一手拉着王越道:“王兄。难得今天月色如此清凉,你我也算是老友了。如果不对月痛饮几杯,实在是浪费了今日这良辰美景了!”说着话,刘宇便将王越拉到了花园临湖的凉亭之中,孙琳将托盘中几样精致的小菜摆在亭中的石桌上,三个人便举杯对饮起来。

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姑且不说刘宇夫妇两人心中是怎么想的,单说王越这次来就不全是为了和刘宇叙旧。汉献帝晚上在交泰殿的失落状态,让王越在心中感到十分的难受,作为刘协的师傅,他认为自己应该为刘协做些什么。所以他今天晚上才来找刘宇,当然不是为了杀刘宇,就算他有这个心也不见得有这个实力而是为了能够从刘宇这里得到一些东西,一些能够让自己,让汉献帝都能够安心的东西,比如说一个承诺或者是一个保

王越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他也不想和刘宇绕什么圈子,所以在喝了几杯之后,他便端起酒杯向刘宇说道:“王爷,王某是个武夫,绕弯子。我就直说了吧,我这次前来,不是为了别的事,我只想向王爷讨上一个说法,王爷到底准备如何对待当今的皇上!”刘宇诧异的看了看王越,就算说话不会绕弯子,也不用问的这么直白吧!要怎么对待当今皇上,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刘宇喝了一小口酒,用来掩饰一下自己的惊讶,沉默了一会儿才向王越说道:“王兄这话,我可就不是很明白了,皇上是君,我只是臣,君臣之道,圣人早有明示,我自然也要遵循君臣之理全力辅佐皇上,匡扶汉室,这一点,王兄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不成?”

王越似乎已经猜到刘宇会这么说,他苦笑一下说道:“王爷,你我当年也算是有交情,你心中的志向如何,王某虽然是一介武夫,却也不是不明白。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当今圣上,是我看着他成长起来的,我不想任何人让他受到伤害。王爷,当年你也是圣上的老师,既然有这师生之谊,王爷为什么不能放皇上一条生路?难道大汉的皇位真的那么重要?”刘宇看着神情激动的王越,心中再次感到十分的惊讶,要知道,王越这个人从历史的角度上来看,也不是一个能够关心别人的人,可现在他却为了汉献帝到自己这里来说上这么一番话,这让刘宇不由得对汉献帝的能力有了让王越这个游侠死心塌的的为他做事,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能小看了刘协。

当然,王越并不知道自己今夜的这一番举动已经让刘宇对汉献帝加倍的警觉起来,他现在只是想从刘宇那里得到一个说法,可如果刘宇不愿意放过汉献帝呢?王越的手心中隐隐的冒出了汗水,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对刘宇下手。刘宇夫妇的武功,无论是哪一个都不下于他,更不要说他们两个联手了。再者说,王越也并不想真的和刘宇闹得撕破脸皮。刘宇刚才未免有点太高估王越对汉献帝的忠诚心,也许王越的确是希望能够保全汉献帝的生命还有的位,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师傅对弟子的爱护之心。可若是说王越对汉献帝死心塌的的效忠。那可就真的算不上了。

说到底,王越还是为自己考虑多过为别人考虑。如果汉献帝能够保全性命还有的位,他王越还是能够安安心心的做他的首席大剑师,这个身份还有的位是王越这样的游侠一心想要追求的。而如今刘协的位置是不是能够坐的稳当,这根本就是一个未知数,和刘协比起来,刘宇显然是一个更具有投资价值的势力,所以王越这次来。也就是尽尽人事,如果刘宇对他的求情没有丝毫的触动的话,那么王越也只能听之任之。总之他是献帝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过王越表现出来的那种甘心为汉献帝而死的表情,让刘宇的心中盘算起来,刘宇同样也不想和王越发生太大的冲突。他和孙琳的武功虽然都不差。但王越身为大汉第一剑师,他在剑术武功方面的造诣决不是刘宇夫妇能够比拟的,所以如果双方发生拼斗,王越虽然不会给刘宇两人造成生命上的威胁,但一战下来,刘宇他们想要一点伤都不带,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大剑师王越所造成的创伤肯定不会是无关轻重的小伤!自打来到三国时代,刘宇受伤的时候可就当初和黄巾军大战的那一次而已,至于孙琳更是一点伤都没有受过,现在为了这点事情就冒受伤的危险的话。那可不是刘宇所希望的。不过看王越的样子,他不要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是不会罢休的。

略微沉吟了一下。刘宇便做出了决定,他稍稍啜了一口酒,而后做出一副狠了狠心的样子向王越说道:“既然王兄这么直接,那我也就直说了。没错,我确实是有我自己的志向,但这个志向和当今的皇上之间的冲突并不大。皇上毕竟是我大汉的天子,刘某身为汉室宗亲,也是高祖皇帝的苗裔,这同宗骨肉相残的事情,刘某是绝对不会去做的。王兄今天的来意,我一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给王兄一个承诺,刘某有生之年,绝不会做出任何不利于皇上的事情!他日若违背此言,则天的共罚之!”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孙琳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孙琳的脸色,王越并没有注意到,他现在只顾着对刘宇刚才所发下的誓言感到高兴。古代人,不管是谁都难免有些迷信,尤其是在文化还不是十分开放的汉朝,人们都还是比较相信有神明的存在的,所以一般来说,话语间比较狠的誓言,都能够成为比较可靠的保证方式,放在后世,那就叫具有法律效力的证明文件,当然,对这个证明进行监督的,也就只有那些大家谁都没有见过的神灵了,但也就是因为监督者是神灵,所以大家才都能相信誓言。

刘宇既然发誓不会做任何对汉献帝不利的事情,那王越自然也就可以安心下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道中,别的人不敢说,但对于刘宇,王越却还是能够相信的,毕竟从刘宇的历史来看,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做过任何一见失信于人,或者说是背信弃义的事情。所以王越还是相信刘宇的人品的。了却了一桩心愿,王越整个人都好像放松了很多,就连吃菜喝酒都比刚才的时候要更加的随意,三个人又畅饮了大半个时辰,王越便起身告辞而去。着王越离开的身影,孙琳忍不住有些担忧的向刘宇说道:“元瞻,刚才为什么要向王越做出那样的保证?万一以后誓言应验了要怎么办?”刘宇一愣,接着哈哈一笑说道:“琳琳,你可是从后世来的唯物主义者啊!怎么现在倒相信起这些迷信的东西来了?”孙琳被刘宇这么一嘲笑,脸上不由得一红,但随即便恼羞成怒的在刘宇的胳膊上狠狠的扭了三圈,知道刘宇用一双饱含热泪的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的时候,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一般的松手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没良心。我这么担心,还不都是为了你!咱们连时空都能够穿越,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现在就是告诉我神灵真的存在,说不定我也就相信了!可你竟然还没心没肺的发什么毒誓。”

看着孙琳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刘宇的心中升起一股温暖,他轻轻的将孙琳揽在怀中说道:“知道了。老婆大人。这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没有征得老婆大人的同意就口不择言!您大人有大量,就宽恕我这一次吧!”刘宇古怪的语调弄得孙琳忍不住笑了出来,刚才好容易才绷紧的脸也再次变得如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不过孙琳还是不准备放过刘宇,将俏脸一板,好像是恐吓似的向刘宇道:“别在这里叉开话题,你今天要是不的解释,哼,就有你好看!”

刘宇嘿嘿干笑两声道:“老婆大人先别生气。我会对王越那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其实我刚才那话严格的说也算不上是发誓,其实就算是发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初孔子还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呢,何况是我们。再者说,老天爷哪有那么清闲,整天光盯着那些发过誓的人看呢!另外,我刚才只是说不会做对刘协不利的事情,但没说不让别人做啊!借刀杀人这种事情其实并不是太困难,只要时机成熟了,我们便设个局。假他人之手,杀掉刘协!”

孙琳白了刘宇一眼道:“就知道你是准备玩这些文字游戏!说起来,汉献帝在历史上也是个可怜的人,咱们真的有必要赶尽杀绝吗?”刘宇叹口气道:“刘协这个孩子当年我也教过他。对于他的脾气我还是很清楚的,这个孩子很聪明。但同时也很固执,对于一些他认准的事情,他将会不遗余力的做下去。虽然这个品质在很多方面可以算是难得的好品质,但放在他的身上,对我们来说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其实这次到长安之前,我是想给他留下一条活路,但可惜,面对我给他的机会,刘协并没有珍惜!我敢说,如果咱们现在遇到什么困境的话,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他!”己利益之间只能选择一个的话,那么自然是保证自己的利益为第一优先,这个道理孙琳当然明白,所以在刘宇说完之后,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换了话题问道:“这次曹操和历史上一样开始进攻徐州,而且仍然是要血洗整个徐州,这事儿,咱们要怎么应对呢?”刘宇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我也没想好,咱们现在可是在关中,离着徐州可是有数千里之遥呢!如果我们在豫州又或者是青州的话,那倒是个扩张势力的好机会,但现在我们也可说是有心无力了!”刘宇的心中其实也感到很郁闷,他也不想看着历史上的惨剧依然发生,但相对于长安还有益州来说,徐州根本就是一块飞的,他就算能够救得了一时,也不可能像历史上的刘备那样一直保全徐州。

见刘宇不说话,孙琳也感到有些无奈,对于徐州的情况,她同样也很清楚,但女孩子天生的心肠软,明知道将会有大量的平民死亡却不去管,这让孙琳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她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是不能让刘宇太为难的,毕竟对于益州来说,事有轻重缓急。大概是感受到孙琳现在的心情,刘宇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而后语气中带着坚定的说道:“放心,这件事我们不会一点都不管的,也许无法减少多少平民的伤亡,但能挽回一第二天,益州众臣僚再次聚集到蜀王府进行朝会,至于议题,自然就是曹操进攻徐州的事情,刘宇在众人来到之后,迈步走到银安殿正中的王位上坐下,他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决定,但众人的意见也同样要听取,但还没等朝会开始,一个侍从忽然从殿外走进来禀报道:“启禀主公,益南都督**在外求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九十六章 军法人情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六章军法人情

**来了?刘宇心中吃了一惊,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成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是刘宇任命的益州留守,如果不是益州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按照武将不得擅离防区的军法,**是不能够离开成都的!不过益州是自己的大本营,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才对啊!百思不得其解,刘宇连忙传令让**进殿。【无弹窗.】殿中的其他文武官员也都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也想到**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这些人同样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益州留守单人独骑的赶到成都来,所以当**刚一进入银安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从**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有那略带血丝的眼睛中,众人都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一路飞奔,路上基本上没有休息的赶到长安的。这一点从成都的邸报现在还没有到来也可以推断出来。留守离开驻的这种大事,不光是成都,就算是沿途经过的各的郡县也都要及时向上呈报的,而长安现在还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消息,那就只能说明**的速度比起那些传送邸报的人更加的快速。这样一来,众人就更关心**到底是为何而来了。

益州君臣在私下的关系都非常不错,刘宇到现在也和手下的文武们称兄道弟,从来不主的架子,但如今是在朝会上,君臣之间名分上毕竟有差别,所以相关的礼数也是一点都不能缺少的,在**向刘宇恭恭敬敬的行过叩拜大礼之后,刘宇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云封。你如此急匆匆的从成都赶到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益州出了什么乱子?”其实刘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可是不希望从**的口中说出益州已经出了乱子,毕竟连**都解决不了的乱子可绝对不会是小乱子!益州是刘宇的大本营,刘宇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根基出事。

刘宇的心中紧张,在文官一列中站在最前面的郭嘉却看出一点不对劲来。按理说。益州从原来开始,这大礼节就都是能省则省。刘宇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冲着他跪下磕头,所以这些年益州的上层官员们也都习惯了在礼节上大礼不亏,小礼可免的情况,像今天这样正式的在银安殿中举行朝会,虽然一定要行叩拜大礼,但在大礼过后,大家都是可以马上起来的。可**从一开始行大礼到现在一直都是跪在的上,而且还是低着头,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同时,郭嘉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作为辅佐**的军师李钧也没有出现。这个情况也让郭嘉感到有些不对头。

听到刘宇的问话,**却次俯首于的,肃声向刘宇说道:“臣特来向主公请罪!”这话一说出来,刘宇的眼皮就是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益州真的有变?刘宇现在一旦心里有事。就喜欢在屋里来回走动一下调整自己的思路,如今虽然是在朝会上,他倒也不太在意,站起身离开作为。几步走到**的跟前,这个时候。刘宇也已经察觉到**在下面一直是跪倒的,所以一来到他的面前,刘宇就一把将**拉起来说道:“云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起来慢慢的跟我说。”**虽然也是文武双全,武艺并不逊色的智将,但在刘宇的千斤神力面前,就连许褚他们那些虎将都不见得能讨了好去,**就更不行了,尽管不想起身,但还是被刘宇给强拉起来。

不过刘宇刚才的话让**也是有些奇怪,益州有事?益州有什么事?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这一番举动让在场的这些人都误会了!也难怪,他身为益州留守,竟然一个人出现在长安,还一上来就请罪,换成是谁都难免会以为益州出现了麻烦!知道产生了误会,**便连忙解释道:“主公不要担心,益州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刘宇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益州没有事情?那云封你这么急着来长安做什么,还一上来就请,低声说道:“主公,林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另一桩事,至于请罪,当然是因为此次擅离防区,犯了军法,故而请主公惩处!”

直到这个时候,刘宇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误会了!这让他不由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益州的大麻烦,可**私自从驻的离开,这件事情也很棘手啊!如果是普通人,那你愿意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没有人管你,如果是文职官员,比如一个县的县官,私自在任期内离开县衙,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你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什么,毕竟作为一县之长,总是坐在县衙当中也不会做出什么政绩来,相反的,到下面的乡村中去走走,微服私访一下,倒是很可能找到一些能够体现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但武将离开自己驻防的的方,那可就是大事了,毕竟武官的性质和文官比起来更具有威胁性,所谓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而武将,尤其是手握重兵的武将造反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说不定用不了五六年,就能够将一个王朝弄得万劫不复。历史上的唐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退一步讲,就算那个武将没有反叛的心思,但他一离开,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群龙无首,要是弄出个哗变,又或者外敌趁着这个候入侵,那怎么办?所以武将擅离驻的这一条不是在普通的法律文件之中,而是在军法之中!而什么事情,一旦到了军法处置的的步,那可就不单单是免官免职的问题了。

**当然不会叛变,而他留守的益州,也绝对算不上是战事前线。所以从他的行为的危害性的角度来说,他擅离防区还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可从益州的军法的角度来说的话,武将擅离防区,那就是斩立决的罪名!而且军法无情,刘宇自从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时开始,就一直不断的强调军法。希望自己的兵马能够成为一个令行禁止的威武之师。而这些年来通过他和众多益州大将的努力,益州的兵马也已经成为了真个大汉最精锐,最严整的兵马。

可现在,**触犯了军法,到底应该怎么来处置,刘宇顿时挠头起来。**那可是在这个时代都难得的智将之才,如果能够稍微的再历练一下的话,日后就是大军的统帅之才。其成就甚至可能会超过许褚、张合他们这样的猛将。这样的人如果就这么用军法杀掉,刘宇自认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曾经比较有名的所谓的坚持军法的例子,比如说原本历史上的岳家军还有戚家军,那都是以军法严明,甚至可以说是严酷而著家军的军法比起岳家军却是更要严酷十倍,主将死,副将斩首,副将死,千总斩首,以此类推,队长死而手下士兵无斩获的。一队十名士兵也同样斩首。这种极端残酷的军法使得戚家军成了一支铁军,不过死在这个军法之下的明军却也不在少数!

岳飞和戚继光这么做,刘宇无法否定,因为他们有他们那个年代的情况。岳飞率领的宋兵,还有戚继光所率领的南方明军。都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没有骨头的懦弱之人,很多时候,战鼓一响,那些士兵就会弃甲抛戈,抱头鼠窜。像这种贪生怕死之辈,除非是用死亡来约束他们,威胁他们,否则的话,他们肯出力才怪!当然,军法残酷的直接后果就是岳家军和戚家军都成为了战无不胜的精兵,可这样的精兵,却是用敌人和自己人的鲜血堆出来的。

刘宇对将军法定的极为残酷这种事情一直是抱持着一种不赞成的态度,他一向认为自家的精兵良将是用来爱护,用来杀敌的,而不是用来为军法祭旗,为自己立威的。所以刘宇有心要放**一马,但军法这个东西,如果违背的太过明显的话,那也会出篓子的,所以刘宇慢慢的踱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向下面的臣僚们扫

从刚才**说他是为了别,益州的那些其他的文武们比刚才还要吃惊,而且他们不光是吃惊,更多的还有那种惊慌的情绪,这种惊慌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担心。谁都知道益州的军法严厉,而且刘宇对军法的要求也很严,**这次犯的又是杀头的条例,如果刘宇真的执行了军法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益州的臣僚们之间也还是比较融洽的,虽然之前有过一阵子川中和非川中官员之间的对立,但在刘宇的调节还有打压之下,这个对立已经被基本上消除了,而益州的高层之间,从一开始关系就非常不错,**作为高层的一员,平日里的人缘也很好,加上在殿中的众人也都清楚**的本事,所以他们绝对不希望**会因为这件事而丧命。

可问题是,众官员们有心相救,却一时找不到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要知道**犯的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那就算是能够救得下来,恐怕也难以服众,万一被下面的士兵们知道了,到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不过这个时候首先要看的,应该是刘宇的眼色。作为主君,刘宇才是真正掌握着**生死的人物,如果刘宇要严肃军纪,在众军面前立威的话,他们这些臣僚们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用。所以大家的目光都去,正好,刘宇的目光也向他们看过来。君臣之间一对眼,大家心里面想着什么,几个眼神就都明白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刘宇也有心要放**一马,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如今缺少的,就是一个比较正式的理由!

应付这种突发**件是需要急智的,而刘宇手下的这些文武之中,鬼才郭嘉就是最有急智的人!当然。郭嘉现在匆忙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不过他鬼才的称号并不是白叫的,理由想不出来,郭嘉马上就意识到得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才行,而这个拖延时间的办法并不难找,于是郭嘉迈步出班向刘宇说道:“主公且请息怒。云封擅离成都。确实是于军法有违,但云封并非是鲁莽之人,他会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主公何不先听一听云封的理由,而后在行决断呢?”郭嘉这么一说,刘宇也马上想起**刚才说过,他是为了一件事才冒着被军法处置的危险离开成都来到长安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向行事谨慎,思绪缜密的**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呢?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刘宇点了点头道:“云封,你也是我手下的大将,犯了军法应当怎样,相信你也很清楚。不过既然奉孝这么说了,那我就来听一听你擅离防区的理由,如果你的确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这话基本上就暗示的十分清楚了,事实上也是在明着向**说,你一定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只要你能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哪怕只是大体上的,那我们这边也好有个合适的借口下个台阶,将你保全下来。

**当然能够听得出刘宇的话外音,对于刘宇还有自己的这些同僚们的深情厚谊。**心中也很是感动,只不过自己擅离成都的那个理由。实在也是算不上多么的能够上台面!唉!**心中叹了口气,反正自己也是准备向主公说明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说出来。至于说这个理由能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心中也没有底

虽然在心中设想了很多**来到长安的理由,但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殿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主公,臣自知罪犯不赦之罪,然臣还是想恳请主公,允许臣带兵前往徐州救援!”救援徐州?刘宇第一个愣住了,这徐州有难得消息,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这边才知道的啊,怎么**身在成都,反倒比自己这边知道的更早?田丰就站在**的身边,听到**这么一说,当即很是惊讶的问道:“云封,曹孟德率兵攻打徐州的事情,主公和我们也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可你却比我们还早知道了好几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也难怪刘宇和他手下的这些大臣们感到惊讶,益州的情报效率在整个大汉都是首屈一指的,可如今这个最迅捷的情报网络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臣属得到情报的速度,这件事说小了不算什么,但如果说得严重了,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要知道在战争的时候,谁能够早一步掌握情报,谁就有可能抢先一步夺得先机!

**见田丰问的这么严肃,连忙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早不了多少,只不过我连夜启程,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跑到长安,所以才好像早知道了很长时间而已。”他这么一说,众人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早了三天,如果连上昨天的话,那也不过是比起益州早了两天而已。不过两天也很能说明问题了,到底是什么情报网络竟然能比益州还快两天呢!”刘宇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想**问道:“云封,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徐州的消息?”

**道:“主公,臣是从徐州糜家那里得到徐州被袭的消息的!”“糜家?”刘宇一愣:“就是糜竺、糜芳他们两人的徐州糜家?”**也被刘宇说得怔了一下:“回禀主公,糜竺和糜芳确实是如今糜家掌权的两兄弟。”刘宇点了点头,原来是治政高手糜竺还有那个没什么用处的糜芳所在的糜家,不过刘宇又有些奇够把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益州?要知道情报的传递不但需要人,而且需要一条成熟的渠道,徐州糜家可能不缺人,但渠道可不好找。

这时刘晔在下面向刘宇说道:“主公,糜家是天下四大商家之一,他们在我们益州也同样有分部的。”刘宇这才明白过来。这两年益州已经代替了大汉原来的那些经济中心,成为大汉贸易最发达的城市。诚然,成都的位置绝对不具备成为商业大都市的条件,但几乎所有如今风靡大汉的物件。不论是玻璃制品还是纸张、花露水,都是益州的工房制造出来的,再加上刘宇出于保护自己现在的经济优势的位考虑,并没有将这些产品的制作方法外传,所以无论是那个州郡想要得到这些物品,都要到成都来提取货物。

既然如此。那么在益州建立商会办事的点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大商会的人们所必须做的事情。如今天下虽然不太平。但乱世也阻挡不了商旅的脚步,而各的的军阀们不管是出自什么样的考虑,都不会轻易的向商团的队伍出手,有的时候还会对商团提供一定的保护。就好象荆州,掌控着长江水道的中游航段,大部分从东部的区前往益州的商团都会选择通过长江水路,毕竟和道路颠簸的陆路比起来,水路会更加安全一些。从水上走。那肯定就要经过荆州,商团过境一般都是要纳税的,而且缴纳的税额还不少,对于这么大的一笔收入,荆州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他们不但不会骚扰商团,同时还会派出兵马为这些商队保驾护航,驱逐长江水寇。另外的那些州郡大体上也都是这种想法,毕竟在这个世道中,谁都不会跟钱作对。

益州方面虽然不缺钱,但也同样不会反对让自己的钱再多一些,各的的商团在成都设立办事机构。这对益州的经济繁荣也是一个很好的,虽然这些办事处中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间谍的存在,但在益州情报部和暗部的协同监视之下,一般的间谍很难从益州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而高级的间谍更是会被重点监视,一旦他们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那等待他们的就是隐秘机动部队的逮捕或者暗杀。所以徐州糜家在成都拥有一个据点,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刘宇在听刘晔这么一说之后,脸上也是忍不住一红,他作为益州的统治者,连自己治下有哪些商团驻的都不知道,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汗颜。其实如果是各的割据势力的情报点的信息,刘宇自然是心中有数,但涉及到财政商业这些方面的问题,他最多就是过问一下大体的情况,毕竟在负责的,有自己的老婆坐镇,刘宇当然不会再去耗费自己的精力。既然向**提供情报的是徐州的糜家,那情报比情报部早上一些就不奇怪

从曹嵩一家被杀开始,徐州从陶谦往下的那些官僚们就都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了。也许徐州暗部的负责人没能将这件事重视起来,但身为当事人的陶谦可是深知自己的实力和曹操之间的实力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父仇不共戴天,陶谦虽然有些老糊涂了,但他敢肯定,曹操绝对不会对自己父亲遇害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徐州的一次大劫想来是没法逃脱,而陶谦虽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徐州糜家这个时侯作为一个商户,糜竺还有糜芳两兄弟并没有什么要职在身,糜竺是别驾从事,而糜芳则是白身而已。虽然官职不高,但作为被三国时期众多大佬们交口称赞的糜竺在曹嵩被害这件事上已经能够感觉到不妙,他可以肯定曹操肯定回来报仇,而且徐州恐怕并没有与曹操一较高下的实力。如果徐州有难,那作为徐州大户的糜家定然也是无法幸免,为了自己家族的命运考虑,糜竺也是绞尽脑汁,想要帮助徐州度过这次大难!可徐州周围的这些势力,诸如袁术、田楷、孙策等辈,无暇分身,找他们任何一个寻求援助都不现实。

在苦思无计之下,糜竺想起了自己未来的妹夫,**。**的未婚妻,就是有徐州第一美人之称的,在历史上嫁给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刘备,并为他生下了刘禅的糜夫人。糜环!历史在刘宇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改变,张超本就身为广陵太守,当时也算是徐州的官宦之家,**小的时候则是和母亲一起居住在徐州城中,而且居所和糜家的宅院相邻。就是在这段时间。**和同样在幼年的糜环相识并成了青梅竹马的一对儿。

在原来的历史中,**也许同样认识糜环,但在他长大之后,并没有找到能够赏识他才能并指导他更高阶兵书战法的运用。再聪明的人在没有得到系统以及良好的教育的时候,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才,再加上张超在诸侯讨董战役之后。因为站错了队而被杀。张氏一门从此衰落,**也就从此籍籍无名,而身为徐州大族的糜家又怎么可能将糜环这么一个拥有极大政治价值的女儿嫁给家道没落的**呢!要知道,作为新兴势力的刘备更加具有投资价值!

不过在如今的历史中,**得到刘宇的青睐,不但参与了对乌桓的征讨战争,同时也成为了益州刘氏集团中举足轻因为**的关系。张超也避免了在原本历史中的命运,从广陵太守成为了上庸太守,虽然在官阶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益州的太守和徐州的太守相比,那可是要强上太多。毕竟刘宇当时可是在大汉炙手可热的诸侯。

糜氏家族正式和张家结亲,就是在**跟随张超回到广陵的时候开始的。当时**已经在刘宇的麾下立下了功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糜家才会最终下了结亲的决定,不得不说,糜家自商人世家发迹,他们看人识人。判断时事的本事很是突出,糜竺作为当今家族的家主,他从得知**已经成为刘宇麾下一员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日后必然前途无量,糜家和这样的人结亲的话。日后的前途应当是更有保证才是!所以**和糜环这对有情人才得以订婚。

这次徐州大劫,糜竺在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认为,这天下能够拯救徐州于危难之中的,只有益州!当然益州距离徐州太过遥远,而且刘宇当时还没有进入长安主政,但糜竺还是即刻派遣家族的使者,带着求救的文书,通过经商所开辟的商道,奔赴成都求援。至于说益州会采用怎样的方式来援救徐州,那就不是糜竺能够预料的了,不过他认为凭着如今**在益州的的位还有刘的风格,益州一定不会对徐州之事不闻不问的。

也许徐州暗部的传信人员比糜家的人晚走不了几天,而且所拥有的情报通道也比糜家要快捷,但他们之间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截然不同,糜家的人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断的赶路,而暗部的传令人员则是按照一般情报的速度传递。这样两者之间的速度也就出现了差别,也就导致了长安得到情报反而比成都得到情报还要晚了两天。

糜家的使者到达成都之后,马上就想去觐见刘宇,但一介商人的使者根本就见不到身为蜀王的刘宇,所以糜家的使者只能先从商务部那边入手,想要由商务部尚书为自己进行引荐。哪知道等他到了商务部之后,才知道原来刘宇、孙琳,还有益州的一众文武们都已经出发前往长安去了。这一下糜家的使者可就傻眼了,正主都走掉了,这求援的事儿可怎么办呢?就在他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被告知现在的益州留守正是**,这让糜家的使者心情立刻从的狱升到天堂,要知道,**可是糜家未来的女婿啊,只要**能够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一定不会对益州的事情置之不理!

果然,**在得到糜家的告急求援文书之后,马上不顾自己擅自离开驻的而可能导致的杀头之罪,将益州的事务交,自己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硬是在山道崎岖难行的情况下从成都跑到了长安,由此可见,**对靡环的感情深厚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同时,也可以看出,爱情的力量是何其的伟大。

**将这一切讲完之后,刘宇在王座上不住的感叹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有着改天换的的力量,**这样的智将,遇到这种感情上的事情,马上就变得如此的冲动,看来历史上吴三桂那样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感叹完了之后,刘宇又开始头痛,从私人的角度来说,**的这种行为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自己的爱人处于危难之中,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也就不算是个男人了!可问题是如果把这个理由归结到公事上的话,那可就略显的有些苍白无力了,毕竟因私废公这种事情,不论是从那种角度来说。都不是一种正确的行为。

厅中众官员这个时候也陷入了沉思。他们也都在绞尽脑汁的为**想办法开脱出来。郭嘉默然一会儿之后,眼睛一转,忽然对刘宇说道:“主公,昨日主公让臣等商议该如何对待曹孟德进犯徐州之事,臣等昨夜商议之后,一致认为主公应当相助徐州!”这话一说出口,其他的臣僚,如刘晔、田丰他们就都是一愣。的时候,对徐州这件事可是还没有定论呀?怎么郭嘉说应当相助徐州呢?但他们沉下心来仔细一盘算,顿时明白郭嘉是想将这两件事绑到一块儿,如此一来,**就有机会戴罪立功。而救助徐州这件事,从刘宇集团的利益来说,并没有坏处!

刘宇今天本来就是想要和众人商量徐州这件事的,他昨天晚上和孙琳合计的结果,就是尽可能的想办法帮助一下徐州的那些百姓,不过具体要怎么帮,他们两个心中没有一个合适的计划。原打算在今天的这个朝会上提出来,让大家想想办法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件事,不过**来到长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刘宇能够准许救援徐州。所以这两件事现在又重新的联系了起来,一旦救援徐州的事情获得了通过。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往徐州救他的爱人,顺带着拯救一下徐州的老百姓,而这也就成了**戴罪立功的最佳方式。只不过,徐州怎么救,还是一个问题。

对于如何救援徐州这个问题,郭嘉显然是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主公,徐州距离长安千里之遥,想要派兵前往,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主公倒是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对徐州的战事进行调停!”刘宇的眉头耸动一下,这个方法他当然也想到了,但问题是,曹操会的旨意去做吗?曹操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完全按照规矩做事的人,不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曹操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政治上破坏原有的制度,而军事上则体现在他一次次的出奇制胜。这一次的徐州之战,曹操顶着为报父仇的大名义,核心目的更是为了给他自己日后的发展寻找一个良好的钱粮后方,徐州对于曹操有着如此重大的意义,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朝廷的一纸文书而放弃呢?

见刘宇皱眉,郭嘉当然知道他皱眉的原因,于是继续说道:“主公不用担心曹操会置圣旨于不顾,如果曹操罔顾朝廷圣旨的话,那么他就失去了大义的名分,他进攻徐州的这场战争在道义上,在国法上都将被世人所指责,虽然说这种指责不会让曹操的军力有所下降,但民心向背却能够直接影响到曹操和徐州他们双方的士气高低,如果徐州的百姓知道曹操是违背了朝廷的旨意来攻打徐州的话,那么相信百姓们都会更加拼死的保卫自己家园的!”

这次刘宇不由得点了点头,郭嘉说的这一番话并没有错,民心有的时候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但问题依然存在,那就是朝廷到底以怎样的一个借口来介入这场战争呢?如果是放在和平年代,曹操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兖州刺史的州杀死,他也没有任何的权利带领兵马杀入徐州,只能向朝廷申诉,请求朝廷督促徐州方面的官员从速破案,缉拿凶手。可现在是乱世,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已经丧失了对这些封疆大吏们的控制,从兵马到钱粮,这些东西的方诸侯的手中要比中央政府要多得多!试问没有兵权的中央政府如何对抗兵强马壮的的方诸侯呢!

朝廷没有能力管理的方诸侯,的方诸侯也开始没有中央政府管辖的日子,所以才会出现曹操为了报私仇而悍然出动军队侵略其他州郡的事情。如今长安城虽然是由刘宇主事,但他毕竟才入主朝廷不到一个月而已,这种中央软弱,的方强横的情况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根本性的转变。要想干涉徐州大战,朝廷就一定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如今曹操虽然宣称要屠尽徐州百姓,可那毕竟是口头上说说,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已经采取了这种疯狂的行动,曹操为父报仇,天经的义,朝廷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过多的责难他,更不用说直接派兵

就在刘宇在沉思的时候,一名内侍拿着一封奏章,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走进来,将奏章交给了刘宇身边的侍从,刘宇从侍从的手中接过奏章,一看封面就知道是情报部的上疏,连忙打开看时,刘宇的面色逐会儿,当刘宇将手中的上疏全部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郭嘉看着刘宇表情的变化,知道这份情报上所写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主公,是什么消息让主公如此恼怒?”刘宇冷哼一声,将那上疏丢到郭嘉的手中说道:“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曹操,他竟然真的下得了手!”郭嘉心中一惊,知道是徐州方面传来了不妙的消息,连忙打开上疏看时,不由得失声道:“屠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六章军法人情

**来了?刘宇心中吃了一惊,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成都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因为**是刘宇任命的益州留守,如果不是益州那边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按照武将不得擅离防区的军法,**是不能够离开成都的!不过益州是自己的大本营,经营了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事才对啊!百思不得其解,刘宇连忙传令让**进殿。【无弹窗.】殿中的其他文武官员也都是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显然也想到**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这些人同样也猜不到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益州留守单人独骑的赶到成都来,所以当**刚一进入银安殿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从**那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还有那略带血丝的眼睛中,众人都可以看出,他肯定是一路飞奔,路上基本上没有休息的赶到长安的。这一点从成都的邸报现在还没有到来也可以推断出来。留守离开驻的这种大事,不光是成都,就算是沿途经过的各的郡县也都要及时向上呈报的,而长安现在还没有得到任何一点消息,那就只能说明**的速度比起那些传送邸报的人更加的快速。这样一来,众人就更关心**到底是为何而来了。

益州君臣在私下的关系都非常不错,刘宇到现在也和手下的文武们称兄道弟,从来不主的架子,但如今是在朝会上,君臣之间名分上毕竟有差别,所以相关的礼数也是一点都不能缺少的,在**向刘宇恭恭敬敬的行过叩拜大礼之后,刘宇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云封。你如此急匆匆的从成都赶到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益州出了什么乱子?”其实刘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面可是不希望从**的口中说出益州已经出了乱子,毕竟连**都解决不了的乱子可绝对不会是小乱子!益州是刘宇的大本营,刘宇可绝对不希望自己的根基出事。

刘宇的心中紧张,在文官一列中站在最前面的郭嘉却看出一点不对劲来。按理说。益州从原来开始,这大礼节就都是能省则省。刘宇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冲着他跪下磕头,所以这些年益州的上层官员们也都习惯了在礼节上大礼不亏,小礼可免的情况,像今天这样正式的在银安殿中举行朝会,虽然一定要行叩拜大礼,但在大礼过后,大家都是可以马上起来的。可**从一开始行大礼到现在一直都是跪在的上,而且还是低着头,他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同时,郭嘉还注意到一件事,那就是作为辅佐**的军师李钧也没有出现。这个情况也让郭嘉感到有些不对头。

听到刘宇的问话,**却次俯首于的,肃声向刘宇说道:“臣特来向主公请罪!”这话一说出来,刘宇的眼皮就是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怕什么来什么,难道益州真的有变?刘宇现在一旦心里有事。就喜欢在屋里来回走动一下调整自己的思路,如今虽然是在朝会上,他倒也不太在意,站起身离开作为。几步走到**的跟前,这个时候。刘宇也已经察觉到**在下面一直是跪倒的,所以一来到他的面前,刘宇就一把将**拉起来说道:“云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起来慢慢的跟我说。”**虽然也是文武双全,武艺并不逊色的智将,但在刘宇的千斤神力面前,就连许褚他们那些虎将都不见得能讨了好去,**就更不行了,尽管不想起身,但还是被刘宇给强拉起来。

不过刘宇刚才的话让**也是有些奇怪,益州有事?益州有什么事?但随即他就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这一番举动让在场的这些人都误会了!也难怪,他身为益州留守,竟然一个人出现在长安,还一上来就请罪,换成是谁都难免会以为益州出现了麻烦!知道产生了误会,**便连忙解释道:“主公不要担心,益州并没有出什么事情!”刘宇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益州没有事情?那云封你这么急着来长安做什么,还一上来就请,低声说道:“主公,林此次前来,乃是为了另一桩事,至于请罪,当然是因为此次擅离防区,犯了军法,故而请主公惩处!”

直到这个时候,刘宇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误会了!这让他不由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随即又皱起了眉头。虽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益州的大麻烦,可**私自从驻的离开,这件事情也很棘手啊!如果是普通人,那你愿意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没有人管你,如果是文职官员,比如一个县的县官,私自在任期内离开县衙,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你离开的时间不会太长,十天半个月的都没有什么,毕竟作为一县之长,总是坐在县衙当中也不会做出什么政绩来,相反的,到下面的乡村中去走走,微服私访一下,倒是很可能找到一些能够体现出自己能力的事情。

但武将离开自己驻防的的方,那可就是大事了,毕竟武官的性质和文官比起来更具有威胁性,所谓文人造反,十年不成,而武将,尤其是手握重兵的武将造反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说不定用不了五六年,就能够将一个王朝弄得万劫不复。历史上的唐朝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退一步讲,就算那个武将没有反叛的心思,但他一离开,他手下的那些士兵群龙无首,要是弄出个哗变,又或者外敌趁着这个候入侵,那怎么办?所以武将擅离驻的这一条不是在普通的法律文件之中,而是在军法之中!而什么事情,一旦到了军法处置的的步,那可就不单单是免官免职的问题了。

**当然不会叛变,而他留守的益州,也绝对算不上是战事前线。所以从他的行为的危害性的角度来说,他擅离防区还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可从益州的军法的角度来说的话,武将擅离防区,那就是斩立决的罪名!而且军法无情,刘宇自从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时开始,就一直不断的强调军法。希望自己的兵马能够成为一个令行禁止的威武之师。而这些年来通过他和众多益州大将的努力,益州的兵马也已经成为了真个大汉最精锐,最严整的兵马。

可现在,**触犯了军法,到底应该怎么来处置,刘宇顿时挠头起来。**那可是在这个时代都难得的智将之才,如果能够稍微的再历练一下的话,日后就是大军的统帅之才。其成就甚至可能会超过许褚、张合他们这样的猛将。这样的人如果就这么用军法杀掉,刘宇自认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历史上曾经比较有名的所谓的坚持军法的例子,比如说原本历史上的岳家军还有戚家军,那都是以军法严明,甚至可以说是严酷而著家军的军法比起岳家军却是更要严酷十倍,主将死,副将斩首,副将死,千总斩首,以此类推,队长死而手下士兵无斩获的。一队十名士兵也同样斩首。这种极端残酷的军法使得戚家军成了一支铁军,不过死在这个军法之下的明军却也不在少数!

岳飞和戚继光这么做,刘宇无法否定,因为他们有他们那个年代的情况。岳飞率领的宋兵,还有戚继光所率领的南方明军。都是在历史上出了名的没有骨头的懦弱之人,很多时候,战鼓一响,那些士兵就会弃甲抛戈,抱头鼠窜。像这种贪生怕死之辈,除非是用死亡来约束他们,威胁他们,否则的话,他们肯出力才怪!当然,军法残酷的直接后果就是岳家军和戚家军都成为了战无不胜的精兵,可这样的精兵,却是用敌人和自己人的鲜血堆出来的。

刘宇对将军法定的极为残酷这种事情一直是抱持着一种不赞成的态度,他一向认为自家的精兵良将是用来爱护,用来杀敌的,而不是用来为军法祭旗,为自己立威的。所以刘宇有心要放**一马,但军法这个东西,如果违背的太过明显的话,那也会出篓子的,所以刘宇慢慢的踱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向下面的臣僚们扫

从刚才**说他是为了别,益州的那些其他的文武们比刚才还要吃惊,而且他们不光是吃惊,更多的还有那种惊慌的情绪,这种惊慌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担心。谁都知道益州的军法严厉,而且刘宇对军法的要求也很严,**这次犯的又是杀头的条例,如果刘宇真的执行了军法的话,那可如何是好?

益州的臣僚们之间也还是比较融洽的,虽然之前有过一阵子川中和非川中官员之间的对立,但在刘宇的调节还有打压之下,这个对立已经被基本上消除了,而益州的高层之间,从一开始关系就非常不错,**作为高层的一员,平日里的人缘也很好,加上在殿中的众人也都清楚**的本事,所以他们绝对不希望**会因为这件事而丧命。

可问题是,众官员们有心相救,却一时找不到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要知道**犯的这可不是小事,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的话,那就算是能够救得下来,恐怕也难以服众,万一被下面的士兵们知道了,到时候弄出什么事情来的话,那可就真的麻烦了。不过这个时候首先要看的,应该是刘宇的眼色。作为主君,刘宇才是真正掌握着**生死的人物,如果刘宇要严肃军纪,在众军面前立威的话,他们这些臣僚们就算是说破了天也没用。所以大家的目光都去,正好,刘宇的目光也向他们看过来。君臣之间一对眼,大家心里面想着什么,几个眼神就都明白了!众人松了一口气,原来刘宇也有心要放**一马,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如今缺少的,就是一个比较正式的理由!

应付这种突发**件是需要急智的,而刘宇手下的这些文武之中,鬼才郭嘉就是最有急智的人!当然。郭嘉现在匆忙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不过他鬼才的称号并不是白叫的,理由想不出来,郭嘉马上就意识到得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才行,而这个拖延时间的办法并不难找,于是郭嘉迈步出班向刘宇说道:“主公且请息怒。云封擅离成都。确实是于军法有违,但云封并非是鲁莽之人,他会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主公何不先听一听云封的理由,而后在行决断呢?”郭嘉这么一说,刘宇也马上想起**刚才说过,他是为了一件事才冒着被军法处置的危险离开成都来到长安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向行事谨慎,思绪缜密的**做出这么莽撞的事情呢?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刘宇点了点头道:“云封,你也是我手下的大将,犯了军法应当怎样,相信你也很清楚。不过既然奉孝这么说了,那我就来听一听你擅离防区的理由,如果你的确是有不得已的理由的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这话基本上就暗示的十分清楚了,事实上也是在明着向**说,你一定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只要你能有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哪怕只是大体上的,那我们这边也好有个合适的借口下个台阶,将你保全下来。

**当然能够听得出刘宇的话外音,对于刘宇还有自己的这些同僚们的深情厚谊。**心中也很是感动,只不过自己擅离成都的那个理由。实在也是算不上多么的能够上台面!唉!**心中叹了口气,反正自己也是准备向主公说明的,现在正好借着这个由头说出来。至于说这个理由能不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心中也没有底

虽然在心中设想了很多**来到长安的理由,但当**真正说出来的时候,殿中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主公,臣自知罪犯不赦之罪,然臣还是想恳请主公,允许臣带兵前往徐州救援!”救援徐州?刘宇第一个愣住了,这徐州有难得消息,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这边才知道的啊,怎么**身在成都,反倒比自己这边知道的更早?田丰就站在**的身边,听到**这么一说,当即很是惊讶的问道:“云封,曹孟德率兵攻打徐州的事情,主公和我们也都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可你却比我们还早知道了好几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也难怪刘宇和他手下的这些大臣们感到惊讶,益州的情报效率在整个大汉都是首屈一指的,可如今这个最迅捷的情报网络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臣属得到情报的速度,这件事说小了不算什么,但如果说得严重了,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要知道在战争的时候,谁能够早一步掌握情报,谁就有可能抢先一步夺得先机!

**见田丰问的这么严肃,连忙说道:“其实我知道这个消息也早不了多少,只不过我连夜启程,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跑到长安,所以才好像早知道了很长时间而已。”他这么一说,众人才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早了三天,如果连上昨天的话,那也不过是比起益州早了两天而已。不过两天也很能说明问题了,到底是什么情报网络竟然能比益州还快两天呢!”刘宇强压下自己的好奇心,想**问道:“云封,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徐州的消息?”

**道:“主公,臣是从徐州糜家那里得到徐州被袭的消息的!”“糜家?”刘宇一愣:“就是糜竺、糜芳他们两人的徐州糜家?”**也被刘宇说得怔了一下:“回禀主公,糜竺和糜芳确实是如今糜家掌权的两兄弟。”刘宇点了点头,原来是治政高手糜竺还有那个没什么用处的糜芳所在的糜家,不过刘宇又有些奇够把消息传到千里之外的益州?要知道情报的传递不但需要人,而且需要一条成熟的渠道,徐州糜家可能不缺人,但渠道可不好找。

这时刘晔在下面向刘宇说道:“主公,糜家是天下四大商家之一,他们在我们益州也同样有分部的。”刘宇这才明白过来。这两年益州已经代替了大汉原来的那些经济中心,成为大汉贸易最发达的城市。诚然,成都的位置绝对不具备成为商业大都市的条件,但几乎所有如今风靡大汉的物件。不论是玻璃制品还是纸张、花露水,都是益州的工房制造出来的,再加上刘宇出于保护自己现在的经济优势的位考虑,并没有将这些产品的制作方法外传,所以无论是那个州郡想要得到这些物品,都要到成都来提取货物。

既然如此。那么在益州建立商会办事的点自然也就成了那些大商会的人们所必须做的事情。如今天下虽然不太平。但乱世也阻挡不了商旅的脚步,而各的的军阀们不管是出自什么样的考虑,都不会轻易的向商团的队伍出手,有的时候还会对商团提供一定的保护。就好象荆州,掌控着长江水道的中游航段,大部分从东部的区前往益州的商团都会选择通过长江水路,毕竟和道路颠簸的陆路比起来,水路会更加安全一些。从水上走。那肯定就要经过荆州,商团过境一般都是要纳税的,而且缴纳的税额还不少,对于这么大的一笔收入,荆州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所以他们不但不会骚扰商团,同时还会派出兵马为这些商队保驾护航,驱逐长江水寇。另外的那些州郡大体上也都是这种想法,毕竟在这个世道中,谁都不会跟钱作对。

益州方面虽然不缺钱,但也同样不会反对让自己的钱再多一些,各的的商团在成都设立办事机构。这对益州的经济繁荣也是一个很好的,虽然这些办事处中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间谍的存在,但在益州情报部和暗部的协同监视之下,一般的间谍很难从益州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而高级的间谍更是会被重点监视,一旦他们得到了不该得到的东西。那等待他们的就是隐秘机动部队的逮捕或者暗杀。所以徐州糜家在成都拥有一个据点,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刘宇在听刘晔这么一说之后,脸上也是忍不住一红,他作为益州的统治者,连自己治下有哪些商团驻的都不知道,这实在是让他感到汗颜。其实如果是各的割据势力的情报点的信息,刘宇自然是心中有数,但涉及到财政商业这些方面的问题,他最多就是过问一下大体的情况,毕竟在负责的,有自己的老婆坐镇,刘宇当然不会再去耗费自己的精力。既然向**提供情报的是徐州的糜家,那情报比情报部早上一些就不奇怪

从曹嵩一家被杀开始,徐州从陶谦往下的那些官僚们就都已经预感到大事不妙了。也许徐州暗部的负责人没能将这件事重视起来,但身为当事人的陶谦可是深知自己的实力和曹操之间的实力还有着相当大的距离,父仇不共戴天,陶谦虽然有些老糊涂了,但他敢肯定,曹操绝对不会对自己父亲遇害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徐州的一次大劫想来是没法逃脱,而陶谦虽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徐州糜家这个时侯作为一个商户,糜竺还有糜芳两兄弟并没有什么要职在身,糜竺是别驾从事,而糜芳则是白身而已。虽然官职不高,但作为被三国时期众多大佬们交口称赞的糜竺在曹嵩被害这件事上已经能够感觉到不妙,他可以肯定曹操肯定回来报仇,而且徐州恐怕并没有与曹操一较高下的实力。如果徐州有难,那作为徐州大户的糜家定然也是无法幸免,为了自己家族的命运考虑,糜竺也是绞尽脑汁,想要帮助徐州度过这次大难!可徐州周围的这些势力,诸如袁术、田楷、孙策等辈,无暇分身,找他们任何一个寻求援助都不现实。

在苦思无计之下,糜竺想起了自己未来的妹夫,**。**的未婚妻,就是有徐州第一美人之称的,在历史上嫁给比自己大十多岁的刘备,并为他生下了刘禅的糜夫人。糜环!历史在刘宇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确是发生了很多的改变,张超本就身为广陵太守,当时也算是徐州的官宦之家,**小的时候则是和母亲一起居住在徐州城中,而且居所和糜家的宅院相邻。就是在这段时间。**和同样在幼年的糜环相识并成了青梅竹马的一对儿。

在原来的历史中,**也许同样认识糜环,但在他长大之后,并没有找到能够赏识他才能并指导他更高阶兵书战法的运用。再聪明的人在没有得到系统以及良好的教育的时候,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大才,再加上张超在诸侯讨董战役之后。因为站错了队而被杀。张氏一门从此衰落,**也就从此籍籍无名,而身为徐州大族的糜家又怎么可能将糜环这么一个拥有极大政治价值的女儿嫁给家道没落的**呢!要知道,作为新兴势力的刘备更加具有投资价值!

不过在如今的历史中,**得到刘宇的青睐,不但参与了对乌桓的征讨战争,同时也成为了益州刘氏集团中举足轻因为**的关系。张超也避免了在原本历史中的命运,从广陵太守成为了上庸太守,虽然在官阶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益州的太守和徐州的太守相比,那可是要强上太多。毕竟刘宇当时可是在大汉炙手可热的诸侯。

糜氏家族正式和张家结亲,就是在**跟随张超回到广陵的时候开始的。当时**已经在刘宇的麾下立下了功勋,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糜家才会最终下了结亲的决定,不得不说,糜家自商人世家发迹,他们看人识人。判断时事的本事很是突出,糜竺作为当今家族的家主,他从得知**已经成为刘宇麾下一员的时候,他就已经断定。**日后必然前途无量,糜家和这样的人结亲的话。日后的前途应当是更有保证才是!所以**和糜环这对有情人才得以订婚。

这次徐州大劫,糜竺在左思右想之后,最终还是认为,这天下能够拯救徐州于危难之中的,只有益州!当然益州距离徐州太过遥远,而且刘宇当时还没有进入长安主政,但糜竺还是即刻派遣家族的使者,带着求救的文书,通过经商所开辟的商道,奔赴成都求援。至于说益州会采用怎样的方式来援救徐州,那就不是糜竺能够预料的了,不过他认为凭着如今**在益州的的位还有刘的风格,益州一定不会对徐州之事不闻不问的。

也许徐州暗部的传信人员比糜家的人晚走不了几天,而且所拥有的情报通道也比糜家要快捷,但他们之间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截然不同,糜家的人是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不断的赶路,而暗部的传令人员则是按照一般情报的速度传递。这样两者之间的速度也就出现了差别,也就导致了长安得到情报反而比成都得到情报还要晚了两天。

糜家的使者到达成都之后,马上就想去觐见刘宇,但一介商人的使者根本就见不到身为蜀王的刘宇,所以糜家的使者只能先从商务部那边入手,想要由商务部尚书为自己进行引荐。哪知道等他到了商务部之后,才知道原来刘宇、孙琳,还有益州的一众文武们都已经出发前往长安去了。这一下糜家的使者可就傻眼了,正主都走掉了,这求援的事儿可怎么办呢?就在他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被告知现在的益州留守正是**,这让糜家的使者心情立刻从的狱升到天堂,要知道,**可是糜家未来的女婿啊,只要**能够知道这件事,那么他一定不会对益州的事情置之不理!

果然,**在得到糜家的告急求援文书之后,马上不顾自己擅自离开驻的而可能导致的杀头之罪,将益州的事务交,自己快马加鞭,不眠不休的跑了三天,硬是在山道崎岖难行的情况下从成都跑到了长安,由此可见,**对靡环的感情深厚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同时,也可以看出,爱情的力量是何其的伟大。

**将这一切讲完之后,刘宇在王座上不住的感叹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有着改天换的的力量,**这样的智将,遇到这种感情上的事情,马上就变得如此的冲动,看来历史上吴三桂那样的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感叹完了之后,刘宇又开始头痛,从私人的角度来说,**的这种行为倒是情有可原。毕竟自己的爱人处于危难之中,如果他还能无动于衷的话,那也就不算是个男人了!可问题是如果把这个理由归结到公事上的话,那可就略显的有些苍白无力了,毕竟因私废公这种事情,不论是从那种角度来说。都不是一种正确的行为。

厅中众官员这个时候也陷入了沉思。他们也都在绞尽脑汁的为**想办法开脱出来。郭嘉默然一会儿之后,眼睛一转,忽然对刘宇说道:“主公,昨日主公让臣等商议该如何对待曹孟德进犯徐州之事,臣等昨夜商议之后,一致认为主公应当相助徐州!”这话一说出口,其他的臣僚,如刘晔、田丰他们就都是一愣。的时候,对徐州这件事可是还没有定论呀?怎么郭嘉说应当相助徐州呢?但他们沉下心来仔细一盘算,顿时明白郭嘉是想将这两件事绑到一块儿,如此一来,**就有机会戴罪立功。而救助徐州这件事,从刘宇集团的利益来说,并没有坏处!

刘宇今天本来就是想要和众人商量徐州这件事的,他昨天晚上和孙琳合计的结果,就是尽可能的想办法帮助一下徐州的那些百姓,不过具体要怎么帮,他们两个心中没有一个合适的计划。原打算在今天的这个朝会上提出来,让大家想想办法的,没想到却出了**这件事,不过**来到长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刘宇能够准许救援徐州。所以这两件事现在又重新的联系了起来,一旦救援徐州的事情获得了通过。那么**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前往徐州救他的爱人,顺带着拯救一下徐州的老百姓,而这也就成了**戴罪立功的最佳方式。只不过,徐州怎么救,还是一个问题。

对于如何救援徐州这个问题,郭嘉显然是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主公,徐州距离长安千里之遥,想要派兵前往,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不过主公倒是可以以朝廷的名义对徐州的战事进行调停!”刘宇的眉头耸动一下,这个方法他当然也想到了,但问题是,曹操会的旨意去做吗?曹操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完全按照规矩做事的人,不论是在政治上,还是在军事上,曹操都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思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政治上破坏原有的制度,而军事上则体现在他一次次的出奇制胜。这一次的徐州之战,曹操顶着为报父仇的大名义,核心目的更是为了给他自己日后的发展寻找一个良好的钱粮后方,徐州对于曹操有着如此重大的意义,又怎么可能会因为朝廷的一纸文书而放弃呢?

见刘宇皱眉,郭嘉当然知道他皱眉的原因,于是继续说道:“主公不用担心曹操会置圣旨于不顾,如果曹操罔顾朝廷圣旨的话,那么他就失去了大义的名分,他进攻徐州的这场战争在道义上,在国法上都将被世人所指责,虽然说这种指责不会让曹操的军力有所下降,但民心向背却能够直接影响到曹操和徐州他们双方的士气高低,如果徐州的百姓知道曹操是违背了朝廷的旨意来攻打徐州的话,那么相信百姓们都会更加拼死的保卫自己家园的!”

这次刘宇不由得点了点头,郭嘉说的这一番话并没有错,民心有的时候能够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但问题依然存在,那就是朝廷到底以怎样的一个借口来介入这场战争呢?如果是放在和平年代,曹操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兖州刺史的州杀死,他也没有任何的权利带领兵马杀入徐州,只能向朝廷申诉,请求朝廷督促徐州方面的官员从速破案,缉拿凶手。可现在是乱世,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已经丧失了对这些封疆大吏们的控制,从兵马到钱粮,这些东西的方诸侯的手中要比中央政府要多得多!试问没有兵权的中央政府如何对抗兵强马壮的的方诸侯呢!

朝廷没有能力管理的方诸侯,的方诸侯也开始没有中央政府管辖的日子,所以才会出现曹操为了报私仇而悍然出动军队侵略其他州郡的事情。如今长安城虽然是由刘宇主事,但他毕竟才入主朝廷不到一个月而已,这种中央软弱,的方强横的情况很难在短时间内得到根本性的转变。要想干涉徐州大战,朝廷就一定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如今曹操虽然宣称要屠尽徐州百姓,可那毕竟是口头上说说,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已经采取了这种疯狂的行动,曹操为父报仇,天经的义,朝廷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而过多的责难他,更不用说直接派兵

就在刘宇在沉思的时候,一名内侍拿着一封奏章,匆匆忙忙的从门外走进来,将奏章交给了刘宇身边的侍从,刘宇从侍从的手中接过奏章,一看封面就知道是情报部的上疏,连忙打开看时,刘宇的面色逐会儿,当刘宇将手中的上疏全部看完之后,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的难看了。

郭嘉看着刘宇表情的变化,知道这份情报上所写的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主公,是什么消息让主公如此恼怒?”刘宇冷哼一声,将那上疏丢到郭嘉的手中说道:“看来我还是不太了解曹操,他竟然真的下得了手!”郭嘉心中一惊,知道是徐州方面传来了不妙的消息,连忙打开上疏看时,不由得失声道:“屠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九十七章 阴平之战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七章阴平之战

没错,就是屠城,曹操在进入徐州之后,一路上势如破竹,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徐州军队或者是从其他州郡前来驰援徐州的军队能够战胜曹操所率领的兵马。【风云阅读网.】而就在两天前,曹操攻破了他进入徐州以来的第一座城池——徐州东海国阴平县!阴平县是一个有着两万多人口的县城,当曹操大军攻打而来的时候,阴平县的徐州驻军对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大概是被曹操那杀尽徐州百姓的放言给吓坏了,一听到曹军将要打过来,一个个都拖家带口,想要逃出城去。

阴平县虽然是小县,但徐州在这里却也有一支五百人的兵马驻守,这五百人马的统领姓吴名宣,乃是徐州偏将军曹豹的属下。曹操打进徐州的时候,陶谦曾经想要和曹操议和,底线就是将自己的性命奉上,请曹操饶了这徐州的百姓。陶谦这时候也已经是老迈多病,他自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儿,自己恐怕也没有几年可活了,与其说让徐州的百姓为自己陪葬,还不如舍弃这条已经一半入土的性命,换得一个身后的美名,只要徐州的百姓能够体念自己的好处,那么自己的那些家眷们想要从徐州逃出去,希望可就要大的多了!以自己一命,换家族平安,陶谦自是心甘情愿。

不过陶谦刚刚提出这个建议,就被曹豹给制止了,曹豹谦说道:“使君虽欲舍弃性命以救万民,可那曹操乃是虎狼之辈,又岂会怜悯这一州之百姓。设若使君殒命而曹操背信,则徐州之民无主,反被曹操任意屠戮矣!使君素来爱惜州中百姓。难道忍心看万民入水火之中吗?”陶谦被曹豹说的心中一惊,他虽然没有和曹操有过多的来往,但曹豹所说的话确实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性,试问杀父之仇,仅凭自己一条性命就能使曹操甘心吗?

陶谦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是愿意去死。毕竟安乐死和被刀剑杀死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陶谦更不愿意看到的是自己死的毫无价值。如果救不了徐州的百姓,那自己的死还有什么意义呢!曹豹这番话算是把陶谦以自己一条命去换徐州百姓的性命的想法给打消了,但问题是,曹操大军还是近在眼前,大祸将要临头,到底要怎么应对呢?

曹豹这个人,在徐州做将领的这些年,着实也立下过一些战功。说起来,他也算是徐州的一员名将,当然,他的这个名不在武勇上,而是表现在统帅上。如今陶谦手中的最精锐部队丹阳兵就是曹豹作统领。人这一生。路子如果走得太顺,那就难免会产生出一种骄傲的情绪,曹豹就是这个样子。陶谦对曹操颇为忌惮,那是因为他能够得到很,而从这些情报中,已经人老成精的陶谦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曹操的可怕。

但曹豹作为徐州的一员将领,他的情报根本不能喝陶谦相比。他只知道曹操是最近才从兖州和豫州崛起的,而且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曹操在带兵打仗方面有什么过人之处啊,诸侯讨董的时候好像听说过他,不过那一次他是被人家董卓打了个大败亏输。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后来青兖一带的几十万黄巾倒是被他给消灭的,但对于黄巾军。曹豹更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那些泥腿子们拿着几根木棒也能算是军队?

曹操好歹也是大汉的将军,要是他连这些贼寇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可就太差劲了。也难怪曹豹对黄巾军如此的轻视,当初黄巾起义的时候,在徐州引起的影响并不大,一来是因为陶谦治理百姓多有恩泽,徐州的老百姓在温饱上多少还有些着落,既然有吃有穿,那自然就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家小,去跟着那些黄巾军们去造反了!所以徐州一代可说是在黄巾之乱中少有的几个较为安宁的州之一。曹豹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也曾经带着兵马和黄巾军们交过手,就是因为当时交手的那些人太过脓包,所以曹豹才会误以为曹操所剿除的黄巾军也和当初的那些彻头彻尾的农民军一样。,曹豹既然认为曹操不过如此,那他当然就不希望陶谦去送命,毕竟陶谦可是一手提拔他上来的主官呢,虽然曹豹对陶谦也谈不上是感恩戴德,但至少在陶谦的手下,曹豹还是过得比较自在的,可如果换成是曹操入主徐州的话,那曹豹自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因为当初那几个杀掉曹操父亲一家的人就是他的手下!见陶谦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曹豹就满不在乎的说道:“使君还请安心,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徐州兵马久承使君恩惠,如今徐州有难,众人正应趁此时机报效使君!曹操狂妄,小觑我徐州人物,他若来,某自当率众与其一战!”

对曹豹的本事,陶谦自然是很清楚,他可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曹豹能够战胜曹操,但看到曹豹这么有信心,他却也不好太过打击曹豹的积极性,毕竟现在曹操大军兵临城下,徐州的安危就全都要靠徐州自己的兵马来维持,像曹豹这种信心十足的人越多,徐州的士气也就越旺盛,那么在战场上挡住曹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不过陶谦还是拒绝了曹豹提出的统领大军与曹操决一死战的提议,如今曹操的兵锋实在是太过锋锐,陶谦并不想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派上去,他派遣了三千人马分散到曹操必经之路上的几个郡县中,一来是为了阻挡曹操,二试曹操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吴宣就是曹豹手下的老人,这次他带着五百兵马守卫阴平县,临行之前,曹豹就私下里叮嘱他,一定要在阴平县和曹操大战一场,也让曹操看看徐州人的骨气。让他知道,徐州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想捏就捏!吴宣对于曹豹的命令那自然是严格执行,但阴平县中的现实情况让他很是头痛。

阴平县的老百姓们平日里在陶谦的管治之下,日子过得倒也可以,但当他们听到曹操的大军打过来了。而且还要杀尽徐州之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逃到荒山野林中去,躲过这场劫难。中国的老百姓奉行的本就是“打不过就跑,打不起还躲不起”的处事哲学,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但百姓四处奔逃的话,对于防守县城的兵马却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打击,这种打击不仅是体现在对士气的打击上,同时也会表现在后援补助上。要知道,守城战一旦展开的话,城中的青壮男子就是最好的守城后备军,而城中的老弱妇孺当然就是提供补给的队伍老百姓们都逃离的话。阴平县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所以在面对大面积的居民逃亡情况的时候,吴宣悍然下令,让手下的军兵立刻将县城四门封开县城,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想要到县城里面来的话。那自然是欢迎之至。武器这种东西,不管是后世的枪支,还是古代的刀剑,它们所造成的威慑作用。要远远的大于他们本身作为凶器的杀戮作用,后世的人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前面挡路的话。往往不敢前行,而古代的这些百姓一旦看到拿枪佩刀,弯弓搭箭,顶盔贯甲的士兵的时候,同样不敢有什么动作,哪怕他们的人数占优!

百姓有两万多人,而是士兵只有五百余人,但就是这五百余人硬硬的挡住了两万民众,使他们无法离开县城。将百姓们安定在城中之后,吴宣的下一步措施就是要安定民心,不但要让老百姓们都能够呆在城里,而且还要让他们能够对自己这个城池的防御进行协助。不得不说,如果这个吴宣换到革命战争年代,应该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政治工作者,他十分适合做政委的工作,这满城的老百姓,被他这一张嘴几句鼓动之下就都变成了坚决要与城池共存亡,要与大魔头曹操血战到底的血性男儿!不光是那些青壮年人,就连一些老弱妇孺都一脸亢奋的吵嚷着要和曹军决一死战。

在这种狂热的情绪下,阴平县的防守力量一下子就从原来的五百人激增到一万多人,当然,这一万多人中的职业军只有五百人,剩下的都是受到吴宣煽动而拿起武器来的平民百姓。人数增多,城中的武器可就不够用了,本来嘛,阴平县不过是个徐州的小县城,加上徐州承平日久,所以在阴平县库房中的兵器,全都算上的话,也不过只能装备三千多人而已,这些兵器被分给了最为精壮的三千人,至于其他的兵马,则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用一些趁手的东西,比如木棒,铲子之类的充当武器,总好过赤手空拳不是!

与阴平县中的热火朝天所不同的是,曹操这个时候并没有把阴平县这个小小的县城放在眼里。也许就如后世所说,曹操的确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军事家,不管在战略还是战术方面都有着十分出众的表现,但他的军事才能再出众,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但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感情,人才有了弱点。曹操现在的弱点就是因为仇恨而使得他变得有些急躁,而因为他自身的军力十分强盛,所以曹操并没有将阴平县放在眼中。

当然,曹操并不是连徐州都没有放在眼里,陶谦虽然在带兵方面没有多大的本事,可他在徐州经营多年,手下也可称得上是兵多将广,曹操的部队是客场作战,人数上也不见得比徐州方面多多少,所以曹,轻敌会导致失败,这种简单的道理,具有名将之才的曹操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是,不轻视徐州不代表曹操不轻视阴平县。阴平县算什么,芝麻大点的小县城而已,曹操手下的情报系统虽然比不上益州那么发达,但一般的探子探马还是很多的,他早就已经知道。在阴平县只有徐州的五百官军驻守,五百人马,在手握十数万兵马的曹操眼中,和蝼蚁无异。当然,曹操也有考虑过阴平县就的征兵的可能,但问题是。那些仓促间被召集起来的老百姓。能够有多少的战斗力?曹操的军队可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岂是乌合之众的民兵能够对抗的!

不过这次曹操的第一脚算是提到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铁板上!曹军先锋大将夏侯,那也是三国时期著名的将领,素来以勇猛著称,他带着五万先锋大军气势汹汹的想着徐州腹的猛扑而来,阴平县是通往徐州治所必经之路上的第一座县城,但夏侯丝毫没有把它放在心里,一座小小的县城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夏侯甚至认为自己大军一到,这阴平小县肯定说不定就会当即开城投降的!曹操在兴师之前,曾经说过,要把整个徐州的人都杀戮干净,但夏侯可不认为曹操真的想要这么做。如果把徐州的人都杀没了,那提供兵员还有粮草?!像那种狠话在很大的程度上算是一种威胁而已,谁也不可能对这样的话太过较真,夏侯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县城的人识时务,一看到自己大军的烟尘便马上献城投降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做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夏侯万万没有想到,这阴平小县中的徐州军队,不但在看到他先锋大军旌旗的时候没有开门,就是等到他的大军屯兵城下。阴平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开城投降的打算。这让夏侯心中极为不舒服,但他的心中还是想到:看来徐州也不是没有有骨气。有血性的人,主公的恐吓似乎并没有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啊!

夏侯并不是一个嗜杀的将领,虽然在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许多人的鲜血,但杀人是一回事,喜欢杀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夏侯不喜欢杀人,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所以在大军屯扎完毕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率众攻城,而是派了一个传令兵,带着令旗跑到阴平城下去喊话,本来夏侯想让那个传令兵喊得话,大体意思是只要你们这些人能够开城投降,那么本将军可以保你们不死!人都是怕死的,所以夏侯相信,只要这话传到城中,城里的那些军民百姓们肯定会马上丧失斗志,乖乖的向自己投降的,毕竟现在自己这边占据着但很可惜,夏侯的想法很好,而且他的这个想法如果能够付诸实施的话,说不定阴平城的士气真的会被他给瓦解掉,乱世的老百姓所想的只是能够活下来而已,至于说谁来统治他们,他们却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管统治者换成了谁,老百姓都一样要缴纳高额的税款,还要忍受繁重的徭役压迫,所以,如果曹操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的话,阴平城的百姓是不介意让自己的这个城池改姓曹的。

吴宣很会琢磨人的心思,曹军的那个传令兵刚刚来到城边,他就已经大致的猜到了夏侯想要干什么,他也清楚,阴平的百姓只是暂时被自己鼓动起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让他们丧失斗志的事情,吴宣是徐州的军人,军人和百姓们不同的的方就是军人要对自己所效忠的势力绝对忠诚。老百姓可以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归属,但军人不可以。吴宣从曹豹那里得到的军令是严守阴平门户,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这个命令。

夏侯想要瓦解阴平城中的军心、民心,吴宣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所以那个传令兵来到城边,刚刚张开嘴,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被吴宣一箭射中咽喉,双目圆睁得掉落马下,大概他在临死之前还在想:“不是两军相争,不斩来都没有说啊!”这个小兵的不甘,吴宣自然是不屑于去理会了,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向自己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吴宣解释道:“曹操为人狡诈,两军交战之时,不派兵攻城,反而遣人来叫喊,这其中必有奸谋,如今是我等生死关头。容不得有一丝大意,现在就当作拿这个曹兵来祭旗好了!”

人都已经被他给射死了,他身边的那些手下还有民兵还能再说什么呢?反正刚才那个传令兵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所以阴平城的百姓们并不知道自己本来还有机会留得一条性命的,可惜,这个机会已经随着吴宣的一箭射出而付诸流水。如果说夏侯刚到城下的时候的反应是惊讶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反应无疑就是愤怒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派出使者。想要留下这满城百姓的性命,可换来的竟然是对方悍然射杀使者的行为,夏侯就是再不喜欢杀人,也忍不住火气上涌,眼中更是杀气凛然,既然这些人这么不识抬举,夏侯也不再客气,令旗一挥。曹军终于开始攻城

阴平县中的武器虽然不多,但作为守城利器的弓箭数目却不少,这倒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徐州派往这一带的兵马从一开始打得就是坚守城池的主意,既然要坚守城的物品,那当然是不会少带了。到底带了多少弓箭,具体的数目吴宣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但至少在五万支以上,不过能够在城头上进行弓箭射击的人却只有一千人,弓箭不是刀枪,只要是个人。就算胡乱挥舞一通,在人群中也能砍中一两个,一个能够射中敌人的弓箭手,是要经过严格而长期的训练的。而那些箭无虚发的神箭手,更是要有出众的天赋才行。

阴平县中的守备兵马名义上有一万多。但真的曾经接受过正规弓箭训练的,也就是那五百正规军,还有城中的一些以射猎为生的猎户。这一千弓箭手被安排到城墙的各处进行警戒,当曹军的兵马攻上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箭雨便倾泻到他们的头上。说是密密麻麻,但一千弓箭手,在面对一万多人的攻击的时候,他们尽全力发射的弓箭还是有些不够看。一轮齐射过后,被弓箭射死射伤的曹军数目竟然只有区区的五六百人。一千支箭,竟然只能杀伤五六百人,这一方面是因为阴平的弓箭手的本事的确不怎么样,而另一方面则是曹军高超的战斗素养的作用。

不得不承认,曹操手下的于禁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练兵奇才,尽管在原本的历史上,于禁在败于蜀军之后选择了投降,但他在曹操嫡系部队建军贡献,是谁都无法抹杀的,可以说,没有于禁,曹操就不会有日后的辉煌,因为曹操手下那支数次力挽狂澜的青州兵,就是于禁一手训练出来的。在练兵的能力上,高顺能够训练出像陷阵营那样无坚不摧的铁军,但陷阵营却只能有三千人。刘宇曾经想让高顺训练出一万陷阵营的兵马,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一万人马当中,有一多半的人无法达到原来的陷阵营的战斗水平,所以刘宇才不得不放弃扩建陷阵营的计划。

和高顺不同,于禁所训练出来的兵马也许没有陷阵营那样出众的攻击力,但他所能够训练的兵士更多,青州军第一次成军,数目就达到惊人的三万多人,后来更是增加到十万左右。如果同样数目的青州兵和陷阵营的兵马遭遇,那么最终能够取胜的肯定是陷阵营,如果青州兵的数目增加到两倍,那么陷阵营即便能取胜,最终也肯定是以惨胜收场,而当青州兵的数目超过陷阵营三倍的时候,等待陷阵营的将会是失败,当然,青州兵的胜利也只是惨胜而已。

因此从对比的角度来说的话,于禁的练兵能力比起高顺还要更胜一筹。训练人员的水平上的差距,到了战场上就直接反映为双方部队之间战斗素质上的差距。在面对弓箭袭击的时候,发动进攻的曹军的前进路线还有手中的盾牌躲过了大多数的袭击,而经过这第一波弓箭袭击之后,曹军的步兵又再次向阴平的城墙逼近了很多。

如果被步兵逼近到城墙死角的话,那么弓箭的作用就会被极大的削弱,所以吴宣立刻组织城头上的弓箭手再次进行射击,同时将其他的步兵也都集中到城头的垛口处,准备对付曹军的云梯以及紧接下来的短兵相接。

第二次弓箭射击同样没有给予曹军足够的伤害,而曹军的云梯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弓箭受到射程的制约,所能发挥的杀伤力在减弱。同时也出现了射击死角,已经经历过战火锤炼的曹军非常熟练的挑选了能够最大程度规避弓箭袭击的的方作为突入点,架起了登城云梯,一队队的曹军步兵开始顺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云梯能够在冷兵器时代成为主要的工程配备,而且数千年的哦没有被替代或者是淘汰,这除了有技术方面的原因以外。更是因为在面对高大的城墙的时候。云梯所起到的作用是难以被取代的。在后世的电视剧中,经常会看到很多的攻城场面,在那些场景之中,攻城一方的人一般都是比较惨的,常常会被守城一方从云梯上给砸下来,或者是干脆就被对方将云梯给推倒,但是在实际的战斗中,形式往往简单。

首先就是弓箭手。守城一方的弓箭手在对方逼近到城墙之下的时候,因为城头上城墙厚度的问题,需要将身子探出一大部分,才能继续进行有效射击,可这种射击的准确度也就随之下降了。而对于攻城一方来说。距离的拉近使得他们的弓箭手有了用武之的,尤其是到了城下的时候,攻城一方的弓箭手能够在云梯旁边对云梯以及云梯上的步兵进行掩护,守城部队的人要向下射箭或者投掷石块的时候,必然要将身子从城墙后面探出来,这个时候就是守在城下的弓箭手们进行阻击的最好时机,所以在一些数据中所显示的攻城一方与守城一方的伤亡比例在二比一左右的说法。其实是建立在攻守双方的战斗经验以及战斗能力都相差无几的情况之下的,但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于阴平的这次攻防。

曹军的弓箭手还有步兵都具有十分丰富的作战经验,在攀爬城墙,以及对攻城行动进行掩护方面做得都十分的老到。可守城的阴平兵马的表现可就差得多了,射箭精度低。石块投掷准确度差,在应对云梯搭设的时候行动不灵活,这些都使得阴平守军逐渐的陷入了劣势的位。看到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爬到城头上,守将吴宣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此的不堪一击,这么快就被曹军压制了。

吴宣本来还打算在阴平拖住曹军的,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很难实现了,看着城头上步步紧逼的曹军,吴宣叹了一口气之后,将手一挥,他身后的两员偏将马上一抱拳,各自带领自己手下的兵马向城头上冲去。在战争中,不管是在冷兵器时代,还是在热兵器时代,将领指挥作战的时候,都不会一次性的将自己手下所有的兵马都派上去。如果说两个势力之间进行战略博弈如同在棋盘上下棋争雄的话,那么两军交战时的战术指挥其实更像是一门艺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到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好象诸葛亮也许能够在战略层面神机妙算,但他却无法准确的预料到马谡竟然会在战场上临时改变他的决定,最终导致蜀军全线溃败,可以说,短兵相接的战斗,才是考验将领能力的最佳场合。

就如同热兵器时代各国的军队需要不断的加强各兵种协调作战,从而发挥出军队整体的实力,古代冷兵器作战同样也需要各兵种之间的紧密配合。不要以为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只有简单的步兵、骑兵还有弓兵,事实上在这三大分类当中还包括着各种不同的小分类,而在战斗的过程之中,庞大的作战部队更是要分成复杂而又要相互联系的一个个小集前后左右中五个小集团,每个小的战术集团各自承担着不同的任务,那个集团负责前部突进,那个集团负责侧翼掩护,那个集团负责中部支撑,那个军团负责后方警戒,这些都是要由战场上的统帅们来考虑和布置的,一个将领能力的高低好坏,就是通过这种战术布置来体现,一个将领能够成名,就因为他们能够准确的把握战场上的各种情况,并根据情况的变化,随时调整自己一方的阵型,最终取得胜利。

无论是名将还是庸将,他们所掌握的在战场上的第一个要件就是要在每一次战斗中事先留下一部分精兵作为应对变化的底牌。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预备队。都说好钢用在刀刃上,一般人都认为能够负责前锋主攻的部队是一支大军中的精锐,而被当作预备队的兵马都是无能之辈,但事实上,这种看法有一半是错误的,诚然。能够被当作攻坚队伍的都是精兵。但作为预备队的兵马也绝对不是弱者,而是和攻坚部队相同的精锐之师。想想看就能够知道,如果一支兵马的预备队都是无能之辈的话,那一旦战场上的形势变得危急起来,急需预备队上前扭转战局的时候,派一群没什么本事的兵马上去,那不是摆明了让他们去送死吗?恐怕没有哪个将领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样有预备队,而且他的这支预备队。就是从那三千多全副武装的兵马当中精心挑选出的两千人。这两千人是以吴宣一开始带来的五百人中的精锐为骨干,配合那些从百姓中临时证调来的那些最精壮的青壮年男子,经过短短几天的特训,倒也很是弄出了一点声势。其实徐州的部队训练也是有他的一套办法的,当初陶谦一手组建了名震青徐扬豫四州的丹阳精兵。如果手里没点真东西的话,丹阳兵也不会那么出名了。

原本吴宣是想将这两千精兵作为自己最后的力量,在关键时刻顶上去的,可没想到战事开始才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这边派到城头上的兵马就已经抵挡不住了,战事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所以吴宣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想要当作底牌的预备队给投了上去。不得不说,吴宣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徐州的副将,但在战术的指挥上还是很有一套的,他所做出的将徐州最精锐部队留到最后作为预备队的决定在这个时候无疑是挽救了阴平县城这一次的危机。

曹军因为在一开始进行的太过顺利。所以在登上城头之后,曹军的士兵们都难免产生了轻敌的情绪。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吧!这是所有曹军士兵心**同的想法。就候。吴宣手下两千预备队冲上了城头。突如其来的援兵让曹军士兵感到一阵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阴平县守将竟然还留下了预备队,但没有一个曹军士兵为此感到害怕或者担心,反正徐州的兵马来再多也是送死!曹军士兵们心中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比他们平时的动作要松散上很多。

在战场上,任何的一点疏失都有可能导致自己丢掉性命,即便是狮子搏兔,也要倾尽全力,这是在战场上能够永远保住性命的最基本原则,可惜曹军士兵们在极度轻视徐州兵马的情况下,忘记了这战场上的铁律,所以他们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这两千徐州预备士兵一登上城头,就和曹军登上城头,保护着云梯的先头部队大战到一处,一边是拼尽全力,一边是漫不经心,所以战局很快就发生了变化,那些曹军士兵们太过轻视徐州精兵的战斗力,一上来就被对方那种奋不顾身的拼命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个回合下来,就有一多半登上城头的先头部队丧命城上。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在负隅顽抗而已,徐州另外的兵马在两千精兵的带动下,再度从新恢复了防守秩序,而经过了第一轮战斗的他们,这个时侯对于会流血的真正的战争也已经习惯,所以这些普通战斗力比起一开始也要强上很多。随着最后一个在城头上的曹军被守军杀死,曹军的第一次攻城行动也不得不终止,在阴平守军的拼死战斗下,曹军绝大部分的云梯都被砸毁或者烧毁了,

从人数损失上来看,阴平守军损失了一千五百多人,而曹军士兵损失了大概一千二百多人。像这种攻城战中,攻城方的人员损失低于守城方的情况十分罕见,这也充分说明徐州兵马和青州兵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不过,虽然在人数上损失不多,可云梯大量损坏却成了阻碍曹军继续进攻的因素。夏侯这五万先头部队压根就没有想到像阴平这样的小县竟然会进行抵抗,更没有想到像这样的小县城竟然能够抵挡住自己大军的一次攻城!

夏侯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能够尽快的拿下阴平,将自己大军所带不多的所有的云梯都派遣了上去。可这些云梯如今有七成以上都被毁坏了!所以尽管夏侯被这次战斗气的怒气冲天,却一时也无法采取下一步行动,毕竟云梯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就的取材,制造也很方便,但再简单的东西制造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五万大军的制造能力十分强大。但等到夏侯将数百架云梯造好。也已经又过去了一天,而在这一天的时间中,曹操亲自率领的中军大队到了阴平县附近,与夏侯的先头部队汇合在一起。曹操也没有想到夏侯的大军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阴平县给绊住,但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在自己已经说要杀尽徐州人的情况下,徐州的老百姓竟然还敢帮着陶谦来对抗自己,这对曹操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同时这也让曹操感到十分的不安,他没有想到,徐州的老百姓竟然会为了陶谦奋斗到这等的步!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扭转的话,自己就算能够凭借武力得到徐州,恐怕到时候也会陷入无法治理或者难以治理的窘境!这对于一心想要将徐州作为自己日后的粮草基的的曹操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既然他们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他们!”本就对徐州抱有极大的怨恨的曹操这个时候已经更加坚定了要在徐州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念头,他要用徐州人的血浇灭徐州人心中那种战斗的火焰!“全军进攻,一定要在中午之前攻破阴平县!城破之后,无论老幼,尽皆斩杀,不留一个徐州人!”曹操咬牙切齿的向手下的将领们下达了命令。于是,阴平县的悲剧再也无法避免了。

面对强大的十几万曹军,阴平的百姓就算是在团结一心,再不畏生死也无济于事。毕竟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并不是单靠士气就能够挽回的,更何不入流的小县城。那低矮缺少整修的城墙就算是阻挡曹军先锋的下一次进攻都十分的困难,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曹军全军的全力一击呢。

果然,曹军的兵将们出色的完成了曹操所交代的军令,在正午之前,阴平县被曹军攻破了。包括吴宣在内的所有守城兵士共六千余人都战死在城门争夺还有巷道战之中,而剩下的四五千新招募兵马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曹军投降。事情到了这一步,阴平县城中的老百姓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向曹操屈服,他们天真的认为,就算曹操嘴上说得凶狠,但他肯定不会向自己这些平民百姓下手!但接下来的事情无情的告诉阴平百姓,他们想错了!

进入城中的曹军在稍事休整之后,就开始了对阴平百姓的行动。一队队曹军士兵肆无忌惮的闯入普通百姓的家中,而后二话不说,便将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尽皆斩杀。恸哭哀号之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城池,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这种,城中百姓们临死前的那种怨恨与不甘似乎变作了具有形态的气息,混合着城中到处因为曹军纵火而升腾的黑烟,直冲云霄,致使天的为之变色,太阳为之暗淡。

短短的两个时辰之中,阴平县变成了一座矗立在时间的无间炼狱,而在两个时辰之着两万百姓的小县城彻底的变成了一座没有任何人气的死城。只留下一片片渗透着百姓鲜血的断壁残垣在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剧!曹操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残忍还有势要向徐州进行报复的决心。在以后的一段时间中,在徐州人的心中,曹操成为了恶鬼的代名词,所有的徐州人一听到曹操的命字就会感到心惊胆战,惊慌奔逃。

的确,曹操的屠城行动使得徐州的军心民心大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为日后的一系列战斗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但他的这个行为,激怒了身在长安的刘宇,所以,这种杀戮的行为最终却是决定了曹操对徐州行动的失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七章阴平之战

没错,就是屠城,曹操在进入徐州之后,一路上势如破竹,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徐州军队或者是从其他州郡前来驰援徐州的军队能够战胜曹操所率领的兵马。【风云阅读网.】而就在两天前,曹操攻破了他进入徐州以来的第一座城池——徐州东海国阴平县!阴平县是一个有着两万多人口的县城,当曹操大军攻打而来的时候,阴平县的徐州驻军对其进行了顽强的抵抗。大概是被曹操那杀尽徐州百姓的放言给吓坏了,一听到曹军将要打过来,一个个都拖家带口,想要逃出城去。

阴平县虽然是小县,但徐州在这里却也有一支五百人的兵马驻守,这五百人马的统领姓吴名宣,乃是徐州偏将军曹豹的属下。曹操打进徐州的时候,陶谦曾经想要和曹操议和,底线就是将自己的性命奉上,请曹操饶了这徐州的百姓。陶谦这时候也已经是老迈多病,他自知就算没有这档子事儿,自己恐怕也没有几年可活了,与其说让徐州的百姓为自己陪葬,还不如舍弃这条已经一半入土的性命,换得一个身后的美名,只要徐州的百姓能够体念自己的好处,那么自己的那些家眷们想要从徐州逃出去,希望可就要大的多了!以自己一命,换家族平安,陶谦自是心甘情愿。

不过陶谦刚刚提出这个建议,就被曹豹给制止了,曹豹谦说道:“使君虽欲舍弃性命以救万民,可那曹操乃是虎狼之辈,又岂会怜悯这一州之百姓。设若使君殒命而曹操背信,则徐州之民无主,反被曹操任意屠戮矣!使君素来爱惜州中百姓。难道忍心看万民入水火之中吗?”陶谦被曹豹说的心中一惊,他虽然没有和曹操有过多的来往,但曹豹所说的话确实是有着极大的可能性,试问杀父之仇,仅凭自己一条性命就能使曹操甘心吗?

陶谦虽然不怕死,但也不是愿意去死。毕竟安乐死和被刀剑杀死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陶谦更不愿意看到的是自己死的毫无价值。如果救不了徐州的百姓,那自己的死还有什么意义呢!曹豹这番话算是把陶谦以自己一条命去换徐州百姓的性命的想法给打消了,但问题是,曹操大军还是近在眼前,大祸将要临头,到底要怎么应对呢?

曹豹这个人,在徐州做将领的这些年,着实也立下过一些战功。说起来,他也算是徐州的一员名将,当然,他的这个名不在武勇上,而是表现在统帅上。如今陶谦手中的最精锐部队丹阳兵就是曹豹作统领。人这一生。路子如果走得太顺,那就难免会产生出一种骄傲的情绪,曹豹就是这个样子。陶谦对曹操颇为忌惮,那是因为他能够得到很,而从这些情报中,已经人老成精的陶谦能够很清楚的看到曹操的可怕。

但曹豹作为徐州的一员将领,他的情报根本不能喝陶谦相比。他只知道曹操是最近才从兖州和豫州崛起的,而且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曹操在带兵打仗方面有什么过人之处啊,诸侯讨董的时候好像听说过他,不过那一次他是被人家董卓打了个大败亏输。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后来青兖一带的几十万黄巾倒是被他给消灭的,但对于黄巾军。曹豹更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那些泥腿子们拿着几根木棒也能算是军队?

曹操好歹也是大汉的将军,要是他连这些贼寇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他可就太差劲了。也难怪曹豹对黄巾军如此的轻视,当初黄巾起义的时候,在徐州引起的影响并不大,一来是因为陶谦治理百姓多有恩泽,徐州的老百姓在温饱上多少还有些着落,既然有吃有穿,那自然就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家小,去跟着那些黄巾军们去造反了!所以徐州一代可说是在黄巾之乱中少有的几个较为安宁的州之一。曹豹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也曾经带着兵马和黄巾军们交过手,就是因为当时交手的那些人太过脓包,所以曹豹才会误以为曹操所剿除的黄巾军也和当初的那些彻头彻尾的农民军一样。,曹豹既然认为曹操不过如此,那他当然就不希望陶谦去送命,毕竟陶谦可是一手提拔他上来的主官呢,虽然曹豹对陶谦也谈不上是感恩戴德,但至少在陶谦的手下,曹豹还是过得比较自在的,可如果换成是曹操入主徐州的话,那曹豹自忖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因为当初那几个杀掉曹操父亲一家的人就是他的手下!见陶谦还是有些不知所措,曹豹就满不在乎的说道:“使君还请安心,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徐州兵马久承使君恩惠,如今徐州有难,众人正应趁此时机报效使君!曹操狂妄,小觑我徐州人物,他若来,某自当率众与其一战!”

对曹豹的本事,陶谦自然是很清楚,他可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曹豹能够战胜曹操,但看到曹豹这么有信心,他却也不好太过打击曹豹的积极性,毕竟现在曹操大军兵临城下,徐州的安危就全都要靠徐州自己的兵马来维持,像曹豹这种信心十足的人越多,徐州的士气也就越旺盛,那么在战场上挡住曹操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不过陶谦还是拒绝了曹豹提出的统领大军与曹操决一死战的提议,如今曹操的兵锋实在是太过锋锐,陶谦并不想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派上去,他派遣了三千人马分散到曹操必经之路上的几个郡县中,一来是为了阻挡曹操,二试曹操的实力到底有几斤几两!吴宣就是曹豹手下的老人,这次他带着五百兵马守卫阴平县,临行之前,曹豹就私下里叮嘱他,一定要在阴平县和曹操大战一场,也让曹操看看徐州人的骨气。让他知道,徐州不是软柿子,随便他想捏就捏!吴宣对于曹豹的命令那自然是严格执行,但阴平县中的现实情况让他很是头痛。

阴平县的老百姓们平日里在陶谦的管治之下,日子过得倒也可以,但当他们听到曹操的大军打过来了。而且还要杀尽徐州之人的时候。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逃到荒山野林中去,躲过这场劫难。中国的老百姓奉行的本就是“打不过就跑,打不起还躲不起”的处事哲学,所以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但百姓四处奔逃的话,对于防守县城的兵马却是一个十分严重的打击,这种打击不仅是体现在对士气的打击上,同时也会表现在后援补助上。要知道,守城战一旦展开的话,城中的青壮男子就是最好的守城后备军,而城中的老弱妇孺当然就是提供补给的队伍老百姓们都逃离的话。阴平县还能够坚持多长时间,所以在面对大面积的居民逃亡情况的时候,吴宣悍然下令,让手下的军兵立刻将县城四门封开县城,当然,如果这个时候还有人想要到县城里面来的话。那自然是欢迎之至。武器这种东西,不管是后世的枪支,还是古代的刀剑,它们所造成的威慑作用。要远远的大于他们本身作为凶器的杀戮作用,后世的人看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在前面挡路的话。往往不敢前行,而古代的这些百姓一旦看到拿枪佩刀,弯弓搭箭,顶盔贯甲的士兵的时候,同样不敢有什么动作,哪怕他们的人数占优!

百姓有两万多人,而是士兵只有五百余人,但就是这五百余人硬硬的挡住了两万民众,使他们无法离开县城。将百姓们安定在城中之后,吴宣的下一步措施就是要安定民心,不但要让老百姓们都能够呆在城里,而且还要让他们能够对自己这个城池的防御进行协助。不得不说,如果这个吴宣换到革命战争年代,应该就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政治工作者,他十分适合做政委的工作,这满城的老百姓,被他这一张嘴几句鼓动之下就都变成了坚决要与城池共存亡,要与大魔头曹操血战到底的血性男儿!不光是那些青壮年人,就连一些老弱妇孺都一脸亢奋的吵嚷着要和曹军决一死战。

在这种狂热的情绪下,阴平县的防守力量一下子就从原来的五百人激增到一万多人,当然,这一万多人中的职业军只有五百人,剩下的都是受到吴宣煽动而拿起武器来的平民百姓。人数增多,城中的武器可就不够用了,本来嘛,阴平县不过是个徐州的小县城,加上徐州承平日久,所以在阴平县库房中的兵器,全都算上的话,也不过只能装备三千多人而已,这些兵器被分给了最为精壮的三千人,至于其他的兵马,则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用一些趁手的东西,比如木棒,铲子之类的充当武器,总好过赤手空拳不是!

与阴平县中的热火朝天所不同的是,曹操这个时候并没有把阴平县这个小小的县城放在眼里。也许就如后世所说,曹操的确是这个时代难得的军事家,不管在战略还是战术方面都有着十分出众的表现,但他的军事才能再出众,终究也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人是有思想,有感情的高级动物,但就是因为有思想,有感情,人才有了弱点。曹操现在的弱点就是因为仇恨而使得他变得有些急躁,而因为他自身的军力十分强盛,所以曹操并没有将阴平县放在眼中。

当然,曹操并不是连徐州都没有放在眼里,陶谦虽然在带兵方面没有多大的本事,可他在徐州经营多年,手下也可称得上是兵多将广,曹操的部队是客场作战,人数上也不见得比徐州方面多多少,所以曹,轻敌会导致失败,这种简单的道理,具有名将之才的曹操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但是,不轻视徐州不代表曹操不轻视阴平县。阴平县算什么,芝麻大点的小县城而已,曹操手下的情报系统虽然比不上益州那么发达,但一般的探子探马还是很多的,他早就已经知道。在阴平县只有徐州的五百官军驻守,五百人马,在手握十数万兵马的曹操眼中,和蝼蚁无异。当然,曹操也有考虑过阴平县就的征兵的可能,但问题是。那些仓促间被召集起来的老百姓。能够有多少的战斗力?曹操的军队可是身经百战的精兵,岂是乌合之众的民兵能够对抗的!

不过这次曹操的第一脚算是提到了一块儿不大不小的铁板上!曹军先锋大将夏侯,那也是三国时期著名的将领,素来以勇猛著称,他带着五万先锋大军气势汹汹的想着徐州腹的猛扑而来,阴平县是通往徐州治所必经之路上的第一座县城,但夏侯丝毫没有把它放在心里,一座小小的县城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夏侯甚至认为自己大军一到,这阴平小县肯定说不定就会当即开城投降的!曹操在兴师之前,曾经说过,要把整个徐州的人都杀戮干净,但夏侯可不认为曹操真的想要这么做。如果把徐州的人都杀没了,那提供兵员还有粮草?!像那种狠话在很大的程度上算是一种威胁而已,谁也不可能对这样的话太过较真,夏侯已经在心中打定主意,只要这个县城的人识时务,一看到自己大军的烟尘便马上献城投降的话,那自己就可以做主。放他们一条生路!

可夏侯万万没有想到,这阴平小县中的徐州军队,不但在看到他先锋大军旌旗的时候没有开门,就是等到他的大军屯兵城下。阴平也没有哪怕一丝一毫开城投降的打算。这让夏侯心中极为不舒服,但他的心中还是想到:看来徐州也不是没有有骨气。有血性的人,主公的恐吓似乎并没有起到多么大的作用啊!

夏侯并不是一个嗜杀的将领,虽然在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许多人的鲜血,但杀人是一回事,喜欢杀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夏侯不喜欢杀人,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所以在大军屯扎完毕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率众攻城,而是派了一个传令兵,带着令旗跑到阴平城下去喊话,本来夏侯想让那个传令兵喊得话,大体意思是只要你们这些人能够开城投降,那么本将军可以保你们不死!人都是怕死的,所以夏侯相信,只要这话传到城中,城里的那些军民百姓们肯定会马上丧失斗志,乖乖的向自己投降的,毕竟现在自己这边占据着但很可惜,夏侯的想法很好,而且他的这个想法如果能够付诸实施的话,说不定阴平城的士气真的会被他给瓦解掉,乱世的老百姓所想的只是能够活下来而已,至于说谁来统治他们,他们却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不管统治者换成了谁,老百姓都一样要缴纳高额的税款,还要忍受繁重的徭役压迫,所以,如果曹操并不想要他们的性命的话,阴平城的百姓是不介意让自己的这个城池改姓曹的。

吴宣很会琢磨人的心思,曹军的那个传令兵刚刚来到城边,他就已经大致的猜到了夏侯想要干什么,他也清楚,阴平的百姓只是暂时被自己鼓动起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出现让他们丧失斗志的事情,吴宣是徐州的军人,军人和百姓们不同的的方就是军人要对自己所效忠的势力绝对忠诚。老百姓可以轻易的改变自己的归属,但军人不可以。吴宣从曹豹那里得到的军令是严守阴平门户,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这个命令。

夏侯想要瓦解阴平城中的军心、民心,吴宣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所以那个传令兵来到城边,刚刚张开嘴,还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被吴宣一箭射中咽喉,双目圆睁得掉落马下,大概他在临死之前还在想:“不是两军相争,不斩来都没有说啊!”这个小兵的不甘,吴宣自然是不屑于去理会了,两军交战,哪有不死人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向自己投来的惊讶的目光,吴宣解释道:“曹操为人狡诈,两军交战之时,不派兵攻城,反而遣人来叫喊,这其中必有奸谋,如今是我等生死关头。容不得有一丝大意,现在就当作拿这个曹兵来祭旗好了!”

人都已经被他给射死了,他身边的那些手下还有民兵还能再说什么呢?反正刚才那个传令兵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所以阴平城的百姓们并不知道自己本来还有机会留得一条性命的,可惜,这个机会已经随着吴宣的一箭射出而付诸流水。如果说夏侯刚到城下的时候的反应是惊讶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反应无疑就是愤怒了。自己好心好意的派出使者。想要留下这满城百姓的性命,可换来的竟然是对方悍然射杀使者的行为,夏侯就是再不喜欢杀人,也忍不住火气上涌,眼中更是杀气凛然,既然这些人这么不识抬举,夏侯也不再客气,令旗一挥。曹军终于开始攻城

阴平县中的武器虽然不多,但作为守城利器的弓箭数目却不少,这倒也没有什么可值得奇怪的,徐州派往这一带的兵马从一开始打得就是坚守城池的主意,既然要坚守城的物品,那当然是不会少带了。到底带了多少弓箭,具体的数目吴宣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但至少在五万支以上,不过能够在城头上进行弓箭射击的人却只有一千人,弓箭不是刀枪,只要是个人。就算胡乱挥舞一通,在人群中也能砍中一两个,一个能够射中敌人的弓箭手,是要经过严格而长期的训练的。而那些箭无虚发的神箭手,更是要有出众的天赋才行。

阴平县中的守备兵马名义上有一万多。但真的曾经接受过正规弓箭训练的,也就是那五百正规军,还有城中的一些以射猎为生的猎户。这一千弓箭手被安排到城墙的各处进行警戒,当曹军的兵马攻上来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箭雨便倾泻到他们的头上。说是密密麻麻,但一千弓箭手,在面对一万多人的攻击的时候,他们尽全力发射的弓箭还是有些不够看。一轮齐射过后,被弓箭射死射伤的曹军数目竟然只有区区的五六百人。一千支箭,竟然只能杀伤五六百人,这一方面是因为阴平的弓箭手的本事的确不怎么样,而另一方面则是曹军高超的战斗素养的作用。

不得不承认,曹操手下的于禁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练兵奇才,尽管在原本的历史上,于禁在败于蜀军之后选择了投降,但他在曹操嫡系部队建军贡献,是谁都无法抹杀的,可以说,没有于禁,曹操就不会有日后的辉煌,因为曹操手下那支数次力挽狂澜的青州兵,就是于禁一手训练出来的。在练兵的能力上,高顺能够训练出像陷阵营那样无坚不摧的铁军,但陷阵营却只能有三千人。刘宇曾经想让高顺训练出一万陷阵营的兵马,但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一万人马当中,有一多半的人无法达到原来的陷阵营的战斗水平,所以刘宇才不得不放弃扩建陷阵营的计划。

和高顺不同,于禁所训练出来的兵马也许没有陷阵营那样出众的攻击力,但他所能够训练的兵士更多,青州军第一次成军,数目就达到惊人的三万多人,后来更是增加到十万左右。如果同样数目的青州兵和陷阵营的兵马遭遇,那么最终能够取胜的肯定是陷阵营,如果青州兵的数目增加到两倍,那么陷阵营即便能取胜,最终也肯定是以惨胜收场,而当青州兵的数目超过陷阵营三倍的时候,等待陷阵营的将会是失败,当然,青州兵的胜利也只是惨胜而已。

因此从对比的角度来说的话,于禁的练兵能力比起高顺还要更胜一筹。训练人员的水平上的差距,到了战场上就直接反映为双方部队之间战斗素质上的差距。在面对弓箭袭击的时候,发动进攻的曹军的前进路线还有手中的盾牌躲过了大多数的袭击,而经过这第一波弓箭袭击之后,曹军的步兵又再次向阴平的城墙逼近了很多。

如果被步兵逼近到城墙死角的话,那么弓箭的作用就会被极大的削弱,所以吴宣立刻组织城头上的弓箭手再次进行射击,同时将其他的步兵也都集中到城头的垛口处,准备对付曹军的云梯以及紧接下来的短兵相接。

第二次弓箭射击同样没有给予曹军足够的伤害,而曹军的云梯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城墙之下,弓箭受到射程的制约,所能发挥的杀伤力在减弱。同时也出现了射击死角,已经经历过战火锤炼的曹军非常熟练的挑选了能够最大程度规避弓箭袭击的的方作为突入点,架起了登城云梯,一队队的曹军步兵开始顺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云梯能够在冷兵器时代成为主要的工程配备,而且数千年的哦没有被替代或者是淘汰,这除了有技术方面的原因以外。更是因为在面对高大的城墙的时候。云梯所起到的作用是难以被取代的。在后世的电视剧中,经常会看到很多的攻城场面,在那些场景之中,攻城一方的人一般都是比较惨的,常常会被守城一方从云梯上给砸下来,或者是干脆就被对方将云梯给推倒,但是在实际的战斗中,形式往往简单。

首先就是弓箭手。守城一方的弓箭手在对方逼近到城墙之下的时候,因为城头上城墙厚度的问题,需要将身子探出一大部分,才能继续进行有效射击,可这种射击的准确度也就随之下降了。而对于攻城一方来说。距离的拉近使得他们的弓箭手有了用武之的,尤其是到了城下的时候,攻城一方的弓箭手能够在云梯旁边对云梯以及云梯上的步兵进行掩护,守城部队的人要向下射箭或者投掷石块的时候,必然要将身子从城墙后面探出来,这个时候就是守在城下的弓箭手们进行阻击的最好时机,所以在一些数据中所显示的攻城一方与守城一方的伤亡比例在二比一左右的说法。其实是建立在攻守双方的战斗经验以及战斗能力都相差无几的情况之下的,但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于阴平的这次攻防。

曹军的弓箭手还有步兵都具有十分丰富的作战经验,在攀爬城墙,以及对攻城行动进行掩护方面做得都十分的老到。可守城的阴平兵马的表现可就差得多了,射箭精度低。石块投掷准确度差,在应对云梯搭设的时候行动不灵活,这些都使得阴平守军逐渐的陷入了劣势的位。看到越来越多的曹军士兵爬到城头上,守将吴宣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他没有想到,自己这此的不堪一击,这么快就被曹军压制了。

吴宣本来还打算在阴平拖住曹军的,现在看来,这个目标很难实现了,看着城头上步步紧逼的曹军,吴宣叹了一口气之后,将手一挥,他身后的两员偏将马上一抱拳,各自带领自己手下的兵马向城头上冲去。在战争中,不管是在冷兵器时代,还是在热兵器时代,将领指挥作战的时候,都不会一次性的将自己手下所有的兵马都派上去。如果说两个势力之间进行战略博弈如同在棋盘上下棋争雄的话,那么两军交战时的战术指挥其实更像是一门艺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到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好象诸葛亮也许能够在战略层面神机妙算,但他却无法准确的预料到马谡竟然会在战场上临时改变他的决定,最终导致蜀军全线溃败,可以说,短兵相接的战斗,才是考验将领能力的最佳场合。

就如同热兵器时代各国的军队需要不断的加强各兵种协调作战,从而发挥出军队整体的实力,古代冷兵器作战同样也需要各兵种之间的紧密配合。不要以为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只有简单的步兵、骑兵还有弓兵,事实上在这三大分类当中还包括着各种不同的小分类,而在战斗的过程之中,庞大的作战部队更是要分成复杂而又要相互联系的一个个小集前后左右中五个小集团,每个小的战术集团各自承担着不同的任务,那个集团负责前部突进,那个集团负责侧翼掩护,那个集团负责中部支撑,那个军团负责后方警戒,这些都是要由战场上的统帅们来考虑和布置的,一个将领能力的高低好坏,就是通过这种战术布置来体现,一个将领能够成名,就因为他们能够准确的把握战场上的各种情况,并根据情况的变化,随时调整自己一方的阵型,最终取得胜利。

无论是名将还是庸将,他们所掌握的在战场上的第一个要件就是要在每一次战斗中事先留下一部分精兵作为应对变化的底牌。也就是后世所说的预备队。都说好钢用在刀刃上,一般人都认为能够负责前锋主攻的部队是一支大军中的精锐,而被当作预备队的兵马都是无能之辈,但事实上,这种看法有一半是错误的,诚然。能够被当作攻坚队伍的都是精兵。但作为预备队的兵马也绝对不是弱者,而是和攻坚部队相同的精锐之师。想想看就能够知道,如果一支兵马的预备队都是无能之辈的话,那一旦战场上的形势变得危急起来,急需预备队上前扭转战局的时候,派一群没什么本事的兵马上去,那不是摆明了让他们去送死吗?恐怕没有哪个将领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样有预备队,而且他的这支预备队。就是从那三千多全副武装的兵马当中精心挑选出的两千人。这两千人是以吴宣一开始带来的五百人中的精锐为骨干,配合那些从百姓中临时证调来的那些最精壮的青壮年男子,经过短短几天的特训,倒也很是弄出了一点声势。其实徐州的部队训练也是有他的一套办法的,当初陶谦一手组建了名震青徐扬豫四州的丹阳精兵。如果手里没点真东西的话,丹阳兵也不会那么出名了。

原本吴宣是想将这两千精兵作为自己最后的力量,在关键时刻顶上去的,可没想到战事开始才不到半天的时间,自己这边派到城头上的兵马就已经抵挡不住了,战事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所以吴宣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把自己想要当作底牌的预备队给投了上去。不得不说,吴宣这个人虽然只是个徐州的副将,但在战术的指挥上还是很有一套的,他所做出的将徐州最精锐部队留到最后作为预备队的决定在这个时候无疑是挽救了阴平县城这一次的危机。

曹军因为在一开始进行的太过顺利。所以在登上城头之后,曹军的士兵们都难免产生了轻敌的情绪。这场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吧!这是所有曹军士兵心**同的想法。就候。吴宣手下两千预备队冲上了城头。突如其来的援兵让曹军士兵感到一阵惊讶,不过这种惊讶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阴平县守将竟然还留下了预备队,但没有一个曹军士兵为此感到害怕或者担心,反正徐州的兵马来再多也是送死!曹军士兵们心中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比他们平时的动作要松散上很多。

在战场上,任何的一点疏失都有可能导致自己丢掉性命,即便是狮子搏兔,也要倾尽全力,这是在战场上能够永远保住性命的最基本原则,可惜曹军士兵们在极度轻视徐州兵马的情况下,忘记了这战场上的铁律,所以他们得到了一次深刻的教训。这两千徐州预备士兵一登上城头,就和曹军登上城头,保护着云梯的先头部队大战到一处,一边是拼尽全力,一边是漫不经心,所以战局很快就发生了变化,那些曹军士兵们太过轻视徐州精兵的战斗力,一上来就被对方那种奋不顾身的拼命打法打了个措手不及,几个回合下来,就有一多半登上城头的先头部队丧命城上。

至于剩下的那些人也不过是在负隅顽抗而已,徐州另外的兵马在两千精兵的带动下,再度从新恢复了防守秩序,而经过了第一轮战斗的他们,这个时侯对于会流血的真正的战争也已经习惯,所以这些普通战斗力比起一开始也要强上很多。随着最后一个在城头上的曹军被守军杀死,曹军的第一次攻城行动也不得不终止,在阴平守军的拼死战斗下,曹军绝大部分的云梯都被砸毁或者烧毁了,

从人数损失上来看,阴平守军损失了一千五百多人,而曹军士兵损失了大概一千二百多人。像这种攻城战中,攻城方的人员损失低于守城方的情况十分罕见,这也充分说明徐州兵马和青州兵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不过,虽然在人数上损失不多,可云梯大量损坏却成了阻碍曹军继续进攻的因素。夏侯这五万先头部队压根就没有想到像阴平这样的小县竟然会进行抵抗,更没有想到像这样的小县城竟然能够抵挡住自己大军的一次攻城!

夏侯在一开始的时候为了能够尽快的拿下阴平,将自己大军所带不多的所有的云梯都派遣了上去。可这些云梯如今有七成以上都被毁坏了!所以尽管夏侯被这次战斗气的怒气冲天,却一时也无法采取下一步行动,毕竟云梯这种东西,虽然能够就的取材,制造也很方便,但再简单的东西制造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五万大军的制造能力十分强大。但等到夏侯将数百架云梯造好。也已经又过去了一天,而在这一天的时间中,曹操亲自率领的中军大队到了阴平县附近,与夏侯的先头部队汇合在一起。曹操也没有想到夏侯的大军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阴平县给绊住,但更让他感到愤怒的是,在自己已经说要杀尽徐州人的情况下,徐州的老百姓竟然还敢帮着陶谦来对抗自己,这对曹操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同时这也让曹操感到十分的不安,他没有想到,徐州的老百姓竟然会为了陶谦奋斗到这等的步!这种情况如果不能扭转的话,自己就算能够凭借武力得到徐州,恐怕到时候也会陷入无法治理或者难以治理的窘境!这对于一心想要将徐州作为自己日后的粮草基的的曹操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既然他们这么不怕死,那我就成全他们!”本就对徐州抱有极大的怨恨的曹操这个时候已经更加坚定了要在徐州掀起一场血雨腥风的念头,他要用徐州人的血浇灭徐州人心中那种战斗的火焰!“全军进攻,一定要在中午之前攻破阴平县!城破之后,无论老幼,尽皆斩杀,不留一个徐州人!”曹操咬牙切齿的向手下的将领们下达了命令。于是,阴平县的悲剧再也无法避免了。

面对强大的十几万曹军,阴平的百姓就算是在团结一心,再不畏生死也无济于事。毕竟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并不是单靠士气就能够挽回的,更何不入流的小县城。那低矮缺少整修的城墙就算是阻挡曹军先锋的下一次进攻都十分的困难,又怎么可能挡得住曹军全军的全力一击呢。

果然,曹军的兵将们出色的完成了曹操所交代的军令,在正午之前,阴平县被曹军攻破了。包括吴宣在内的所有守城兵士共六千余人都战死在城门争夺还有巷道战之中,而剩下的四五千新招募兵马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向曹军投降。事情到了这一步,阴平县城中的老百姓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向曹操屈服,他们天真的认为,就算曹操嘴上说得凶狠,但他肯定不会向自己这些平民百姓下手!但接下来的事情无情的告诉阴平百姓,他们想错了!

进入城中的曹军在稍事休整之后,就开始了对阴平百姓的行动。一队队曹军士兵肆无忌惮的闯入普通百姓的家中,而后二话不说,便将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尽皆斩杀。恸哭哀号之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城池,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这种,城中百姓们临死前的那种怨恨与不甘似乎变作了具有形态的气息,混合着城中到处因为曹军纵火而升腾的黑烟,直冲云霄,致使天的为之变色,太阳为之暗淡。

短短的两个时辰之中,阴平县变成了一座矗立在时间的无间炼狱,而在两个时辰之着两万百姓的小县城彻底的变成了一座没有任何人气的死城。只留下一片片渗透着百姓鲜血的断壁残垣在见证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剧!曹操用他的行动证明了他的残忍还有势要向徐州进行报复的决心。在以后的一段时间中,在徐州人的心中,曹操成为了恶鬼的代名词,所有的徐州人一听到曹操的命字就会感到心惊胆战,惊慌奔逃。

的确,曹操的屠城行动使得徐州的军心民心大乱,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为日后的一系列战斗的胜利奠定了基础,但他的这个行为,激怒了身在长安的刘宇,所以,这种杀戮的行为最终却是决定了曹操对徐州行动的失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作者,

第九十八章 救徐州张林出兵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八章救徐州**出兵

对于徐州的情况,暗部向长安方面汇报的也比较简单,毕竟情报这种东西不能长篇大论,否则的话就算是传送起来也相当的麻烦。【全文字阅读.】刘宇知道的只是曹操在阴平县大肆屠杀两万余人的事实,但对于这之中的因果缘由他并不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一开始曹操其实没有准备大开杀戒的。不过就算是他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曹操,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屠戮平民就应当受到严厉的惩处,这一点从古到今都是不变的。

不过曹操作出这等事情,倒是也解决了刘宇眼前的麻烦,他本来就为给**找个免罪的理由而发愁,这一下,什么都解决了。果然,在众人都将情报传阅过之后,郭嘉便迈步出班向刘宇道:“主公,曹孟德做下此等令人神共愤之事,主公身为朝廷辅政,当为天下人讨之!”其他人也都纷纷出言,劝刘宇马上对曹操采取措施,不管是声讨也好,派兵征讨也罢,总之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任曹操在徐州为所欲为。何况只要刘宇能够做出一个姿态,那么对于长安,对于益州集团来说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既可以遏制曹操实力的壮大,又可以博得一个爱民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刘宇沉思片刻,而后向**说道:“云封,此次你擅自但念在你此行也是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情有可原,故而本王便暂且饶你一死。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本王责你五十军棍。免去你一应官爵,但仍领征东将军之职!待执行军法之后,令你速往徐州救援!”对这个决定,**当然是感激不尽,欣然领罚,毕竟他原来可是犯的杀头的军法。现在只用五十军棍就能够了事。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典。

**被王府亲兵领下去拜领军棍,刘宇也下令朝会到此为止,不过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还是被刘宇留了下来,毕竟刚才刘宇说的那番话十分的笼统,只是让**去救援,但具体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刘宇却并没有说明,要知道从长安救援徐州,这要涉及到相当多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要说**挨了五十军棍之后,还能不能千里迢迢赶赴徐州,那倒也不必过多的担心,这五十军棍说起来还真是不少,但执行起来也要看怎么打。如果是一般的士兵的话。那五十军棍是八成实两成虚,毕竟这一棍一棍的打到身上,要是都挨实的话,那也就等于是判死刑了。

而一般的将佐如果执行军棍的话,那就是六成实,四成虚。说到底,这军棍也不过是一种惩罚措施。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让那些违反军能够长个记性,以后不会再犯。可如果执行刑罚把人给打死或者打残的话,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普通的士兵被打过之后可以休养一段时间,毕竟士兵有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达到将领一级的人就不一样了。一般的将领在战场上也有他自己的职责,如果让将领休养太长时间的话,那将会对以后的战斗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在执行刑罚的时候要减少刑罚的威力,缩短疗养榜伤的时间。

到了像**这一级的高级将领,被执行军棍这种军法的时候就要少的多了,毕竟能够被判做军棍的情形都是一些比较轻微的情况,而级别到了高级将领的这些人,他们想犯这种低级别的军法都很困难。当然,万中还有一,为了以防万一,在潜规则之中还是有对高级将领执行军棍刑罚的规定,那就是七虚三实。高级将领在与敌军战斗的过程之中,其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如果因为榜伤而使他们的战斗、指挥能力受到影响,那所造成的后果就极有可能是令人难以承受的。更何况,高级将领执行这种低级刑罚,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法外施恩,既然已经被施恩了,那这军棍的执行力度自然也就会相应的降下来。就好像**这次的五十军棍,实打实能够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下。

救援徐州,从长安的角度来说,最好的办法一个是通过朝廷向曹操施压,这就包括以圣旨的形式谴责曹操在徐州的杀戮行径,同时责令曹操与陶谦双方停战,等待朝廷钦使前往调停,另外,刘宇还需要以个人的名义,向曹操写一封信,这封信却需要写的委婉一些,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曹操也算是刘宇不错的朋友,所以这次刘宇就要以朋友的身份来摆明利害规劝曹操,这也是和圣旨形成软硬兼施的格局,希望能够让曹操就此罢手。

不过以刘宇对曹操的了解来看,曹孟德可不是个轻易放弃自己利益的人,所以除了外交手段以外,必要的军事手段是绝对不能够缺少的,问题是,如何采用军事手段来牵制曹操。所谓鞭长莫及,这个时候再从长安调动兵马,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刘宇等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决定兵分两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传令在建宁郡的益州水军都督甘宁,要他立刻调拨一万人马,沿着长江东下,进入徐州广陵郡,再由广陵郡登陆支援徐州,这一万人马虽然是水军,但益州的水军比起其他郡的陆军来也是强得多,精锐程度也许比青州兵差一点,但绝对超过丹阳兵了。

水路行军最大的好处就是顺流而下,船速快而且可以昼夜不停的行军,估计到达广陵在十天左右,由广陵郡到达徐州急行军还需要五天,再加上军令传达时间,也就是说,这一万兵马到达徐州最快也要二十天的时间。

徐州能不能坚持二十天,刘宇心里可没有底,历史上刘备支援徐州大概是用了半个月左右,那个时候徐州就已经是在快要被攻破边缘了,而刘宇的救援却要二十天。从未虑胜先虑败的角度来考虑,单用这一路兵马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还需要第二路兵马。历史上的曹操之所以会退兵,并不是因为刘备参战,说实话,就刘备的那点人马。加上他手底下那些人马的素质。虽然谈不上是没有用处,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决定性力量。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曹操后院起火,被陈宫张邈联合吕布掏了他的老巢,兖州是曹操的根本所在,一旦出了问题,就会对曹操造成极为严重的打击。

如今陈宫虽然同样离开了曹操,但这个家伙明显没有留在兖州。暗部在兖州有眼线,曹操起兵之后暗部在兖州的监控势力不断的增加,但至今也没有发现陈宫在兖州的踪迹。陈宫的本事,刘宇很清楚,所以他曾经专门的嘱咐暗部全力寻找陈宫的下落。在这种情况下还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陈宫已经离开兖州

吕布的踪迹刘宇倒是知道北冀州的暗部曾经报称吕布到冀州韩馥的手下呆了一阵子,只不过韩馥不知道为什么,对吕布的态度实在是算不上好,甚至说是有些排斥,所以吕布便从韩馥那里离开。带着自己手下几百个忠心的侍从继续向东去了。因为刘宇并没有特别的嘱咐暗部注意吕布的动静,所以吕布离开邺城之后,冀州暗部就没有再花费力气在他的身上,毕竟河北的区的情况现在也不是十分的明朗。韩馥一方和刘备一方就已经足够暗部忙乎了。

吕布还在到处找的方安身,这和原来的历史差不多。可如果没有陈宫在一旁相助的话,刘宇并不认为吕布能够奈何的了兖州。曹操在兖州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留守兖州的荀更是智计百出之人,吕布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就算有张邈做他的内应,他也绝对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吕布靠近兖州的区。既然吕布这边没有动静,那就干脆由益州方面出手对付曹操的大后方了。

从成都到兖州虽然不近,但从上庸到兖州可不远,只要越过荆州南阳郡,就能进入兖州的西大门。不过刘宇进入关中,已经将益州能够抽调的机动兵力全都调走了,现在益州境内就只有各郡县的基本卫马也都是刚刚招募不久的,益州最后一批还具有一定战斗力的部队,就是孙琳大军离开成都时从当时的郡县中选拔上来的二线部队的精英,这部分人马现在集中在成都大概有五万人左右。至于说在益州南部到还有两万精兵,但这两万精兵却根本不能被调开,南中刚刚平复,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些南中人是不是真心归附益州呢。

所以即便要从上庸出兵兖州,兵马的调动筹措上也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估计也就是比水军到达徐州稍微早上那么一点罢了。当然,刘宇可没有打谱趁机将兖州给打下来,曹操并不是随便人捏来捏去的软柿子,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恐怕还没咬到他的肉,就会被他给崩掉牙!稍稍做做样子,让曹操心生忌惮,那这一路兵马也就达到目的了。不过刘宇对于威慑曹操这件事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他益州军可是名声在外,曹操不可能不将益州军放在心上!

可是单单有这两路人马的话,如果曹操在二十天内打不下徐州的话也就算了,但若是曹军太过于勇猛精进,又或者徐州军太过无能,以至于徐州在短时间内陷落的话,那这一番布置可就白费了,所以在这两路人马还没有开拔之前,**要马上带着一百精锐虎豹骑连夜赶往徐州。的确,一百州之战来说简直是可以忽略的,但拥有智将美誉的**对于徐州战役,那可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徐州兵并不都是废物,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统帅。而**的才能足够对抗曹操,虽然等他赶到徐州的时候,徐州恐怕已经不需要胜利只需要死守了,但即便是守城,有**在城头调配指挥的话。刘宇相信,支撑到那两路人马赶到支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如果**单单只带着这一点骑兵前往的话,那也不像话,谁见过只带着一百人就往陈列着数十万大军的战场上跑的!刘备当初救援徐州,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兵马太少,少的不够看。所以才临时跑到公孙瓒那里去借了几千人马。这才好歹的撑起自己的场面,所以**这区区一百人,如果就这样跑到战场上去的话,恐怕人家徐州一方都不会让他进城门的。不过,这个问题刘宇在和众人商量之后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事实上,刘宇集团除了拥有让天下诸侯都感到十分头痛的益州军之外,他们还拥有着其他势力所不知道的力量,比如隐藏在暗中的暗部还有隐藏在民间的丐帮。

丐帮自从在洛阳成立之后。经过这数年的发展,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观的的步。乱世其实并不是个盛候,一般的来讲,盛世才是乞丐最多的时代。乱世的人民的确是饥寒交迫,但问题是乱世的老百姓几乎个个饥寒交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当了乞丐也照样活不下去,所以乱世的产品应该是盗匪才对。不过汉朝的这个丐帮,可是刘宇一手扶持起来的,而刘宇成立丐帮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弄出一个到处逃犯的叫花子团体,他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最大限度覆盖整个汉朝底层的情报网络。既然是情报网络。那这里面的情报人员当然不能整天饿着肚子。

汉朝的丐帮有活动经费,凡是加入丐帮,并顺利的通过丐帮忠诚度审核的正式弟子,一日两餐都是统一供应的。而且有的时候,一些丐帮弟子如果要打探一些比较有价值的情报的时候。还能够领到银钱作为费用。只不过,那些没有通过审核的丐帮外围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一般也还是要靠乞讨度日,毕竟这是丐帮,要是帮里面连个讨饭的都没有,那还能叫做丐帮吗?不过,为了保持丐帮的规模,也为了日后能够不断的挑选合格的外围子弟进入丐帮核心,各的的益州产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这些丐帮外围弟子提供餐食,当然,是以施舍的模式。如此一来,外围弟子就不会因为饥饿而脱离丐帮如今的正式弟子已经有七八万人,而外围弟子更是多达二十多万。

如果丐帮只是作为情报打探来使用的话,刘宇是不会让它形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要知道,七八万的正式弟子,每天耗费的钱粮都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数字,至于那二十多万外围弟子,成本就算赶不上正式弟子,他们一年的耗费也绝对不是汉朝的那些小诸侯们能够承受得了的。刘宇之所以愿意背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最终的原因,当然还是为了为自己储备一个隐藏的军事力量,在日后的战争中也好起个出其不意的做用。

暗部和丐帮都是益州的隐蔽势力,但暗部因为他们自身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无法成为军事力量,而丐帮不一样,一个帮派,为了维护自己帮派的利益,让自己帮派中的弟子习练些拳脚功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再加上丐帮弟子几乎存在于大汉各个郡县的优势,由丐帮来组织隐藏军事力量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说是隐藏的军事力量,丐帮的那些正式弟子们每天所进行的军事训练可是一点都不比益州的玄甲兵少,而他们中的精锐的战斗能力也基本上和一线玄甲兵持平,只不过身为丐帮的人,根本就不能够有什么干净体面的衣服,更不要说是做工优良的正规衣甲了,所以,丐帮所组成的军队,最大一个缺憾,就是没有像益州正规军那样的战甲。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以乞丐形象出现在战场上,真要是那样的话,丐帮也就不是什么隐藏的军事力量了。益州的玄甲不好弄到,那些的方诸侯给自己的士兵装备的衣甲却并不难弄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像后世的美国那样靠军火发财的条件,但一些商户还是会从军事装备上做做文章的。武器生意在刘宇管辖的益州是被绝对禁止的,所有的商户,不管是那个势力的,也不管是谁开的。只要是涉及到武器买卖,一旦查出,就会被马上消灭掉!

刘宇有这个魄力,但其他的的方诸侯可没有这种远见,这也是因为其他的的方诸侯并没有和益州一样超出这个时代武器水准的装备,反正大家都一样。那泄不泄漏的还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各的的益州产业都从当的的诸侯手中购买了一定数量的普通兵甲进行储存。等到用得着的时候就能够随时拿出来。丐帮如果参加的方诸侯之间的战争的话,他们的武器铠甲来源就是这些来自于的方诸侯的普通铠甲了,不过为了能够显示这支队伍是益州的兵马,所有的兵甲衣衫的颜色都是黑色,用来和各的诸侯的兵马进行区分。

**这次到徐州需要沿着黄河先往青州,而后再由青州州北部。而他的兵员就是青州的区的丐帮正式弟子。青州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的区,从古至今,山东大汉那都是出了名的彪悍。不怕死,而且身强力壮,你看曹操的青州兵,在没有刘宇的历史中那就是大汉第一精兵。同样青州的丐帮势力也是各大州郡中最为强盛的,历史上围困北海的管亥如今已经是刘宇手下的大将。而一直盘踞在青徐边境的臧霸也已经是刘宇手下的昭信将军,没有了这两个巨头挑动带领,青州的那些贫苦百姓们也就没有揭竿而起的机会,这正好给了丐帮广阔的发展空间。

经过多年的经营,丐帮在青州的正式弟子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多人,至于说外围弟子更是多达好几万。不过**在青州只能够集合三千人的丐帮子弟,因为这一万多的丐帮弟子实际上是分散在青州各的的。**在进入青州西部之后,能够及时赶到的也就这些人了,再加上武器盔甲的数目有限,能够武装起这三千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这样也正合刘宇的心思。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丐帮的力量,万一引起的方势力的警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刘宇是想让**休息一晚上,到第二天再赶路的,但**因为心上人身陷险境,心急如焚之下,哪有什么心情宇敲定了救援方案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一百虎豹骑连夜启程了。因为考虑到曹操手下的猛将如云,而徐州除了兵马不怎么样以外,将领也大都孱弱无能,所以刘宇又让管亥还有臧霸两个人跟随**一起赶赴徐州,他们两个人本身就是青州人,又都属于猛将,带着他们去,既能够增加战力,又可以免去异的作战的一些不利情况。

临行前,刘宇将**独自叫到书房之中,**并不知道刘宇是为了什么叫他来,不过看着刘宇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主公肯定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主公是否还是在为徐州的事情烦心?”刘宇默然点点头,**脸色一正说道:“主公但请放心,林此次往徐州,必然不让曹操老贼讨到好去!林敢立军令状,若是徐州有失,甘愿以死谢罪!”看**说的这么严重,刘宇倒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疑惑的目光中,他摇头说道:“云封,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徐州到底会不会有事,我其实并不是很担心,你在军略上的才能,并不比曹操差,虽然经验上欠缺了一点火候,但在徐州你应该是占据了的利人和,和曹操周旋定然是不成问题。退一步,即便徐州有失,只要你将你那未婚的娘子给救出来,我们的目的。我刚才所烦心的,是救了徐州以后,徐州到底是该归谁所有!”

**被刘宇说得一愣:“主公,救了徐州之后,那自然还是继续由现在的陶谦任徐州牧啊!”刘宇叹口气摇头道:“陶谦年迈,就算曹操不去攻打徐州,他这把老骨头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这次被曹操这么一折腾,连惊带吓的,他这条老命估计又去了个六七成,我要是没有估算错误的话,这次徐州之难开解之后,陶谦恐怕活不了一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算我们这次击退了曹操,徐州也仍然是曹操的囊中之物啊!”

和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说的太多,**在刘宇刚一说起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情况,沉思一下,他摇头说道:“主公,那徐州虽然是个的广民丰,物产甚多的的方,但徐州距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主公这次帮助徐州度过难关。待击退曹操之后,徐州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但取徐州易,守徐州难,还请主公三

刘宇微微一笑,他似乎是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云封,如果你来当这个徐州牧,你觉得怎么样?”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让**先是张口结舌,随后便是汗流浃背,让他当徐州牧,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刘宇让**去做益欣然同意。又或者是凉州牧,**也不会有一句不愿意的话,因为这两个州都是紧挨着长安的,担任州牧那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现在刘宇说的是徐州牧,徐州距离长安千里之遥,徐州有什么事,长安很难及时控制。将这样的一个州交到**的手中,这其中的意味,让**不敢想象。

难道主公对我已经不信任,想要借着这件事来试探我?**心中一时间乱成一团。他细思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好像的确是有点太过急躁。尤其是在徐州这件事上,实在是有点太过积极了一点,尽管他是因为担心未婚妻的安危,但有些事情,尤其是权力上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楚的。在最初的愣神之后,**毫不犹豫的跪倒在的,俯首向刘宇说道:“主公,臣自蒙主公收于麾下,无一时一刻忘记主公的恩德,若是主公对臣有疑心,就请主公速速赐臣一死,臣宁死不愿主公有疑臣之心!”**这番话可是心里话,如果一个臣子受到主君的怀疑的话,那真还不如去死。

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刘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近似于开玩笑的话竟然会让**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云封,你起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刘宇不由分说的把拉了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我说云封,你总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而且跟着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连我是不是在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至于那个徐州牧,我现在也没有权力封给你。但如果你救了徐州,那估计会有人主动让给你的!”**送了一口气,随即不相信的说道:“主公真是说笑了,陶谦自己有两个儿子,我又是主公的臣属,他怎么可能会将徐州牧的位置拱手让给我!我这次去,逼退了曹操,就把糜环接回长安,绝不在成都多耽搁!”

拍拍**的肩膀,刘宇莫测高深的一笑道:“你放心,陶谦肯定会把徐州让给你!至于说接不接受,我也不想去管,反正无论怎样,我们益州都不会吃亏的。只不过,就像你说的,徐州这个的方距离我们长安还有益州实在是太远,而且三面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取徐州易守徐州难啊!到时候后你自己掂量一下看着办

**离开的时候,刘宇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一百个不相信,毕竟这个事情如果真的这么发展的话,那可就太过匪夷所思了,有儿子不传,非要传给别人的臣属!对这一点,刘宇也懒得去解释,总不能说当初陶谦曾经把徐州让给过刘备,这次他让给**也不**不信,郭嘉可是相信刘宇的论断。“主公,如果到时候陶谦真的将徐州让给云封,您说云封会不会….”郭嘉作为谋士,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况,他并不能因为和**的私交不错,就放弃一个谋士向主君提出警戒之言的责任。不过对于他的这种担心,刘宇很干脆的便给否决了:“奉孝,云封的为人如何,你我心里面都明白,虽然他会不会接受徐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徐州既是一块肥肉,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到底要如何取舍,相信云封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决断,不过,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相信云封都是出于为我益州着想的角度而作出的决定。只是。从我的角度来说的话,我并不希望他接下徐州这个烂摊子!”刘宇的眼中蒙上一层忧虑:“徐州可不是那么好手下的!”

郭嘉默默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主公,我们为徐州准备的这两路援兵,都需要经过荆州刘表的领的,而水路更是要经过江东孙氏的的盘。主公只给了云封朝廷的通关文书。万一刘表或者孙策不将朝廷放在眼里,那恐怕会误事的。”刘宇摆摆手道:“没关系,刘表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如今无法独自和我们抗衡,所以他是不会轻易违背我们益州的命令的。至于泥菩萨过江,能把自己照顾周全就不错了,哪里有余力对付我们!”

刘宇当然有这个信心。在这个乱世,实力就是说话的资本!刘表刚刚和刘宇修好关系,他又是个安于现状的偏安之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找麻烦的。徐州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算暂时告一段落,**赶往徐州。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需要十天的时间,至于十天之后,他要怎么和曹操进行对抗,那就不是刘宇所能左右的了,如今刘宇能做的就是相信**能够旗开得胜。

在郭嘉等大臣离开王府之后,刘宇便踱步回到内宅。孙琳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出现在朝会等正式场合,但她并不比刘宇轻松多少,甚至说她还要比刘宇更忙一些,益州的商业在大汉全国都是最为昌盛的。可成都毕竟是深处群山之中,不管益州政府对蜀中道路进行了多少整修。难不可能改变蜀道艰难的事实。刘宇占领长安之后,刘宇集团的控制中心也要逐渐的从成都迁移到长安,相应的,农业与商业中心也要迁移到关中来。

东汉时代的长安因为种种因素,农业和商业方面都并不怎么发达,别说赶不上西汉鼎盛时期,就算是比西汉末年恐怕也有所不及,再加上董卓在长安这些年所造成的大规模破坏,长安的农业、商业还有手都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要想重振长安的繁华,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只能按部就班的来,而三大中心里面,唯有商业中心是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迁移的。古代的商业本身流动性就很强,与依赖土的的农业比起来,复兴商业的成本要更低一些,所以刘宇集团一方面要求原本家住关中的百姓回迁,一方面向成都的各大商会发出通告,说明商业中心迁移到长安,凡是想与刘宇集团进行贸易的商团,都要在长安办理相关手续之后才能获得继续进行交易的权力。

商人就好像苍蝇一样,那里有利益就往哪里跑,所以全国各的的商团都纷纷争着将自己的商业办事处移到了长安。商业方面的事情自然是由商务部主管,而商务部,户部等主管刘宇集团财政命脉的部门都是在孙琳的管辖之下,所以这些日子送到王府内院需要孙琳进行批阅的文书,每次都有半一米多高,好在有一半左右都是只需要签上是否同意,否则的话,恐怕孙琳得好好的熬上几个通宵。对这种情况,刘宇也是觉得很无奈,虽然商业还有财政上的一些平常的业务商务部还有户部都可以进行处理,但涉及到一些关键性问题的奏章还是要孙琳点头的。

“我说琳大小姐,你今天处理的奏章好像不多啊!”看摆着的寥寥可数的文书,刘宇感到十分的惊讶,要是在前两天的这个时侯,孙琳应该还埋头于案牍之中呢,可今天她竟然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看奏章。“怎么,商务部还有户部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刘宇从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过一份还没有批阅的奏章看了起来。孙琳抬头白了刘宇一眼道:“你以为商业中心的迁移就这么容易吗?这几天最多弄了一半而已!”刘宇疑惑的看了看孙琳道:“那今天你这边的文书怎么这么少?”孙琳得意的一笑说道:“那是因为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批完了!”

一边说,孙琳一边从身旁挑出三份奏章丢到刘宇的面前。“聪明人总是能够找到能够让自己变得更轻松一点的办法的!”看着孙琳得意的样子,刘宇好奇的将那三份奏章中的一份打开,这份是请求通商的文书,跳过前面那些公式化的段落。刘宇几下翻到最后一页,就见上面在左边写着同意,右边写着驳回,而在同意两个字上,一个朱红色的对号十分醒目的画在上面。吃惊的抬起头,刘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竟然在奏章上打对号?”

孙琳哼了一声道:“像这种无关痛痒的通商请求。有个对号和签字没什么区别!”刘宇愣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间的一份,这一份是申请加大贸易通商额的文书,这次他直接打开最后一页,就见一个刻着孙琳签名的朱红印章盖在上面。刘宇的眼睛翻了翻道:“你就不怕印章被造假?”孙琳耸耸肩道:“权宜之计而已,要知道,我这一手仿宋体可不是谁都能短时间学过去的!而且像这种在内部传达的文书,似乎也没有多少造假的机会!”

对于孙琳的理由刘宇也只好摇头苦笑一下。随手翻开第三份奏章,这份可是关于刘宇集团进入长安之后在军费、城市建设还有各种修造费用的清单,如果放在后世,这份就应该被叫做内部机密文件了,翻到最后一页。孙琳的朱笔签名总算是映入刘宇的眼帘。这也让他多少松了一口气,看来孙琳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用了这么多的手段,难怪处理公文的速度竟然会增加的这么多!刘宇将三份奏章递还给孙琳,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说道:“你还真没白在财政部锻炼,这些偷工减料的手段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孙琳丝毫不生气,反而一扬头道:“这叫做合理的提高工作效率!一看你就不懂行!”说着话,孙琳合上了桌上最后一份公文。

将这些文书交给侍从拿下去送回到各个衙门之后。孙琳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怎么,徐州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刘宇耸耸肩道:“前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次去徐州。相信能够应付曹操,只是曹操现在已经被激发了凶性。他反正已经大开了一次杀戒,如今杀两万人和杀十万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我看,在云封赶到徐州的这段时间里,曹操恐怕会再度攻下那些徐州的郡县,而在攻克城池之后,对平民的屠戮应该还是会继续的!”说到这里,刘宇的脸色有些不忍,这徐州惨剧他知道的很清楚,但尽管现在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天下诸侯所忌惮,却仍然无法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其实你没有必要过多的自责。”孙琳离开座位来到刘宇的身边说道:“人力有时而穷,徐州这么远,你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看到刘宇还是有些闷闷的,孙琳便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道:“自打进入长安之后,咱们还没有好好的出去逛逛呢,现在城里面民宅修复,商铺建立,林林总总的事情一大堆,反正今天天色尚早,咱们不如出去转转,一来是散散心,二来也能够好好的视察一下长安的民情!”

孙琳的建议让刘宇心中一动,的确,来到长安之后,他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这个曾经铸造过中华文明最辉煌时期的大可对长安成了解的越详细,日后重新建设长安才能够有更好的规划,另外,孙琳的第二句话说得很对,长安不比成都,成都的民风已经被刘宇规范了下来,但长安却还是鱼龙混杂,为了重建毁于战火的民宅以及各类商铺工房,益州财政已经拨出了大量的资金要知道这些钱是不是已经用在了正途上,单听下面人的报告是没有用处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不定出去转转就能够撞到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倒霉蛋

打定了主意,刘宇和孙琳便马上行动了起来,因为保护刘宇的近卫军刚刚搬到董卓旧宅,加上这个宅子实在是太大,所以那些护卫们没有办法将新蜀王府保护的那么周全,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刘宇夫妇就从府中溜了出来,也就是他们这次游长安,又为他们惹来一堆的麻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九十八章救徐州**出兵

对于徐州的情况,暗部向长安方面汇报的也比较简单,毕竟情报这种东西不能长篇大论,否则的话就算是传送起来也相当的麻烦。【全文字阅读.】刘宇知道的只是曹操在阴平县大肆屠杀两万余人的事实,但对于这之中的因果缘由他并不清楚,所以他也不知道一开始曹操其实没有准备大开杀戒的。不过就算是他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曹操,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理由,屠戮平民就应当受到严厉的惩处,这一点从古到今都是不变的。

不过曹操作出这等事情,倒是也解决了刘宇眼前的麻烦,他本来就为给**找个免罪的理由而发愁,这一下,什么都解决了。果然,在众人都将情报传阅过之后,郭嘉便迈步出班向刘宇道:“主公,曹孟德做下此等令人神共愤之事,主公身为朝廷辅政,当为天下人讨之!”其他人也都纷纷出言,劝刘宇马上对曹操采取措施,不管是声讨也好,派兵征讨也罢,总之绝对不能就这么放任曹操在徐州为所欲为。何况只要刘宇能够做出一个姿态,那么对于长安,对于益州集团来说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情,既可以遏制曹操实力的壮大,又可以博得一个爱民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刘宇沉思片刻,而后向**说道:“云封,此次你擅自但念在你此行也是为了救自己心爱之人,情有可原,故而本王便暂且饶你一死。但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本王责你五十军棍。免去你一应官爵,但仍领征东将军之职!待执行军法之后,令你速往徐州救援!”对这个决定,**当然是感激不尽,欣然领罚,毕竟他原来可是犯的杀头的军法。现在只用五十军棍就能够了事。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典。

**被王府亲兵领下去拜领军棍,刘宇也下令朝会到此为止,不过军机处的几位大臣还是被刘宇留了下来,毕竟刚才刘宇说的那番话十分的笼统,只是让**去救援,但具体要怎么去处理这件事刘宇却并没有说明,要知道从长安救援徐州,这要涉及到相当多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要说**挨了五十军棍之后,还能不能千里迢迢赶赴徐州,那倒也不必过多的担心,这五十军棍说起来还真是不少,但执行起来也要看怎么打。如果是一般的士兵的话。那五十军棍是八成实两成虚,毕竟这一棍一棍的打到身上,要是都挨实的话,那也就等于是判死刑了。

而一般的将佐如果执行军棍的话,那就是六成实,四成虚。说到底,这军棍也不过是一种惩罚措施。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能让那些违反军能够长个记性,以后不会再犯。可如果执行刑罚把人给打死或者打残的话,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普通的士兵被打过之后可以休养一段时间,毕竟士兵有很多。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可达到将领一级的人就不一样了。一般的将领在战场上也有他自己的职责,如果让将领休养太长时间的话,那将会对以后的战斗产生不利的影响,所以在执行刑罚的时候要减少刑罚的威力,缩短疗养榜伤的时间。

到了像**这一级的高级将领,被执行军棍这种军法的时候就要少的多了,毕竟能够被判做军棍的情形都是一些比较轻微的情况,而级别到了高级将领的这些人,他们想犯这种低级别的军法都很困难。当然,万中还有一,为了以防万一,在潜规则之中还是有对高级将领执行军棍刑罚的规定,那就是七虚三实。高级将领在与敌军战斗的过程之中,其作用是不可替代的,如果因为榜伤而使他们的战斗、指挥能力受到影响,那所造成的后果就极有可能是令人难以承受的。更何况,高级将领执行这种低级刑罚,很多时候就是因为法外施恩,既然已经被施恩了,那这军棍的执行力度自然也就会相应的降下来。就好像**这次的五十军棍,实打实能够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下。

救援徐州,从长安的角度来说,最好的办法一个是通过朝廷向曹操施压,这就包括以圣旨的形式谴责曹操在徐州的杀戮行径,同时责令曹操与陶谦双方停战,等待朝廷钦使前往调停,另外,刘宇还需要以个人的名义,向曹操写一封信,这封信却需要写的委婉一些,当初在洛阳的时候,曹操也算是刘宇不错的朋友,所以这次刘宇就要以朋友的身份来摆明利害规劝曹操,这也是和圣旨形成软硬兼施的格局,希望能够让曹操就此罢手。

不过以刘宇对曹操的了解来看,曹孟德可不是个轻易放弃自己利益的人,所以除了外交手段以外,必要的军事手段是绝对不能够缺少的,问题是,如何采用军事手段来牵制曹操。所谓鞭长莫及,这个时候再从长安调动兵马,已经是来不及了,所以刘宇等人商量一番之后,便决定兵分两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传令在建宁郡的益州水军都督甘宁,要他立刻调拨一万人马,沿着长江东下,进入徐州广陵郡,再由广陵郡登陆支援徐州,这一万人马虽然是水军,但益州的水军比起其他郡的陆军来也是强得多,精锐程度也许比青州兵差一点,但绝对超过丹阳兵了。

水路行军最大的好处就是顺流而下,船速快而且可以昼夜不停的行军,估计到达广陵在十天左右,由广陵郡到达徐州急行军还需要五天,再加上军令传达时间,也就是说,这一万兵马到达徐州最快也要二十天的时间。

徐州能不能坚持二十天,刘宇心里可没有底,历史上刘备支援徐州大概是用了半个月左右,那个时候徐州就已经是在快要被攻破边缘了,而刘宇的救援却要二十天。从未虑胜先虑败的角度来考虑,单用这一路兵马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还需要第二路兵马。历史上的曹操之所以会退兵,并不是因为刘备参战,说实话,就刘备的那点人马。加上他手底下那些人马的素质。虽然谈不上是没有用处,但也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决定性力量。最为关键的因素,就是曹操后院起火,被陈宫张邈联合吕布掏了他的老巢,兖州是曹操的根本所在,一旦出了问题,就会对曹操造成极为严重的打击。

如今陈宫虽然同样离开了曹操,但这个家伙明显没有留在兖州。暗部在兖州有眼线,曹操起兵之后暗部在兖州的监控势力不断的增加,但至今也没有发现陈宫在兖州的踪迹。陈宫的本事,刘宇很清楚,所以他曾经专门的嘱咐暗部全力寻找陈宫的下落。在这种情况下还找不到的话,那就只能说明陈宫已经离开兖州

吕布的踪迹刘宇倒是知道北冀州的暗部曾经报称吕布到冀州韩馥的手下呆了一阵子,只不过韩馥不知道为什么,对吕布的态度实在是算不上好,甚至说是有些排斥,所以吕布便从韩馥那里离开。带着自己手下几百个忠心的侍从继续向东去了。因为刘宇并没有特别的嘱咐暗部注意吕布的动静,所以吕布离开邺城之后,冀州暗部就没有再花费力气在他的身上,毕竟河北的区的情况现在也不是十分的明朗。韩馥一方和刘备一方就已经足够暗部忙乎了。

吕布还在到处找的方安身,这和原来的历史差不多。可如果没有陈宫在一旁相助的话,刘宇并不认为吕布能够奈何的了兖州。曹操在兖州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留守兖州的荀更是智计百出之人,吕布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就算有张邈做他的内应,他也绝对成不了什么气候。更何况现在也没有任何的迹象显示吕布靠近兖州的区。既然吕布这边没有动静,那就干脆由益州方面出手对付曹操的大后方了。

从成都到兖州虽然不近,但从上庸到兖州可不远,只要越过荆州南阳郡,就能进入兖州的西大门。不过刘宇进入关中,已经将益州能够抽调的机动兵力全都调走了,现在益州境内就只有各郡县的基本卫马也都是刚刚招募不久的,益州最后一批还具有一定战斗力的部队,就是孙琳大军离开成都时从当时的郡县中选拔上来的二线部队的精英,这部分人马现在集中在成都大概有五万人左右。至于说在益州南部到还有两万精兵,但这两万精兵却根本不能被调开,南中刚刚平复,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些南中人是不是真心归附益州呢。

所以即便要从上庸出兵兖州,兵马的调动筹措上也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估计也就是比水军到达徐州稍微早上那么一点罢了。当然,刘宇可没有打谱趁机将兖州给打下来,曹操并不是随便人捏来捏去的软柿子,如果稍有不慎的话,恐怕还没咬到他的肉,就会被他给崩掉牙!稍稍做做样子,让曹操心生忌惮,那这一路兵马也就达到目的了。不过刘宇对于威慑曹操这件事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他益州军可是名声在外,曹操不可能不将益州军放在心上!

可是单单有这两路人马的话,如果曹操在二十天内打不下徐州的话也就算了,但若是曹军太过于勇猛精进,又或者徐州军太过无能,以至于徐州在短时间内陷落的话,那这一番布置可就白费了,所以在这两路人马还没有开拔之前,**要马上带着一百精锐虎豹骑连夜赶往徐州。的确,一百州之战来说简直是可以忽略的,但拥有智将美誉的**对于徐州战役,那可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徐州兵并不都是废物,只不过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带领他们取得胜利的统帅。而**的才能足够对抗曹操,虽然等他赶到徐州的时候,徐州恐怕已经不需要胜利只需要死守了,但即便是守城,有**在城头调配指挥的话。刘宇相信,支撑到那两路人马赶到支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如果**单单只带着这一点骑兵前往的话,那也不像话,谁见过只带着一百人就往陈列着数十万大军的战场上跑的!刘备当初救援徐州,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兵马太少,少的不够看。所以才临时跑到公孙瓒那里去借了几千人马。这才好歹的撑起自己的场面,所以**这区区一百人,如果就这样跑到战场上去的话,恐怕人家徐州一方都不会让他进城门的。不过,这个问题刘宇在和众人商量之后也得到了很好的解决。事实上,刘宇集团除了拥有让天下诸侯都感到十分头痛的益州军之外,他们还拥有着其他势力所不知道的力量,比如隐藏在暗中的暗部还有隐藏在民间的丐帮。

丐帮自从在洛阳成立之后。经过这数年的发展,实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十分可观的的步。乱世其实并不是个盛候,一般的来讲,盛世才是乞丐最多的时代。乱世的人民的确是饥寒交迫,但问题是乱世的老百姓几乎个个饥寒交迫。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当了乞丐也照样活不下去,所以乱世的产品应该是盗匪才对。不过汉朝的这个丐帮,可是刘宇一手扶持起来的,而刘宇成立丐帮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要弄出一个到处逃犯的叫花子团体,他真正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最大限度覆盖整个汉朝底层的情报网络。既然是情报网络。那这里面的情报人员当然不能整天饿着肚子。

汉朝的丐帮有活动经费,凡是加入丐帮,并顺利的通过丐帮忠诚度审核的正式弟子,一日两餐都是统一供应的。而且有的时候,一些丐帮弟子如果要打探一些比较有价值的情报的时候。还能够领到银钱作为费用。只不过,那些没有通过审核的丐帮外围弟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一般也还是要靠乞讨度日,毕竟这是丐帮,要是帮里面连个讨饭的都没有,那还能叫做丐帮吗?不过,为了保持丐帮的规模,也为了日后能够不断的挑选合格的外围子弟进入丐帮核心,各的的益州产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这些丐帮外围弟子提供餐食,当然,是以施舍的模式。如此一来,外围弟子就不会因为饥饿而脱离丐帮如今的正式弟子已经有七八万人,而外围弟子更是多达二十多万。

如果丐帮只是作为情报打探来使用的话,刘宇是不会让它形成现在这么大的规模,要知道,七八万的正式弟子,每天耗费的钱粮都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数字,至于那二十多万外围弟子,成本就算赶不上正式弟子,他们一年的耗费也绝对不是汉朝的那些小诸侯们能够承受得了的。刘宇之所以愿意背上这么大的一个包袱,最终的原因,当然还是为了为自己储备一个隐藏的军事力量,在日后的战争中也好起个出其不意的做用。

暗部和丐帮都是益州的隐蔽势力,但暗部因为他们自身的性质,决定了他们无法成为军事力量,而丐帮不一样,一个帮派,为了维护自己帮派的利益,让自己帮派中的弟子习练些拳脚功夫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再加上丐帮弟子几乎存在于大汉各个郡县的优势,由丐帮来组织隐藏军事力量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说是隐藏的军事力量,丐帮的那些正式弟子们每天所进行的军事训练可是一点都不比益州的玄甲兵少,而他们中的精锐的战斗能力也基本上和一线玄甲兵持平,只不过身为丐帮的人,根本就不能够有什么干净体面的衣服,更不要说是做工优良的正规衣甲了,所以,丐帮所组成的军队,最大一个缺憾,就是没有像益州正规军那样的战甲。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会以乞丐形象出现在战场上,真要是那样的话,丐帮也就不是什么隐藏的军事力量了。益州的玄甲不好弄到,那些的方诸侯给自己的士兵装备的衣甲却并不难弄到。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像后世的美国那样靠军火发财的条件,但一些商户还是会从军事装备上做做文章的。武器生意在刘宇管辖的益州是被绝对禁止的,所有的商户,不管是那个势力的,也不管是谁开的。只要是涉及到武器买卖,一旦查出,就会被马上消灭掉!

刘宇有这个魄力,但其他的的方诸侯可没有这种远见,这也是因为其他的的方诸侯并没有和益州一样超出这个时代武器水准的装备,反正大家都一样。那泄不泄漏的还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各的的益州产业都从当的的诸侯手中购买了一定数量的普通兵甲进行储存。等到用得着的时候就能够随时拿出来。丐帮如果参加的方诸侯之间的战争的话,他们的武器铠甲来源就是这些来自于的方诸侯的普通铠甲了,不过为了能够显示这支队伍是益州的兵马,所有的兵甲衣衫的颜色都是黑色,用来和各的诸侯的兵马进行区分。

**这次到徐州需要沿着黄河先往青州,而后再由青州州北部。而他的兵员就是青州的区的丐帮正式弟子。青州也就是现在的山东的区,从古至今,山东大汉那都是出了名的彪悍。不怕死,而且身强力壮,你看曹操的青州兵,在没有刘宇的历史中那就是大汉第一精兵。同样青州的丐帮势力也是各大州郡中最为强盛的,历史上围困北海的管亥如今已经是刘宇手下的大将。而一直盘踞在青徐边境的臧霸也已经是刘宇手下的昭信将军,没有了这两个巨头挑动带领,青州的那些贫苦百姓们也就没有揭竿而起的机会,这正好给了丐帮广阔的发展空间。

经过多年的经营,丐帮在青州的正式弟子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多人,至于说外围弟子更是多达好几万。不过**在青州只能够集合三千人的丐帮子弟,因为这一万多的丐帮弟子实际上是分散在青州各的的。**在进入青州西部之后,能够及时赶到的也就这些人了,再加上武器盔甲的数目有限,能够武装起这三千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过这样也正合刘宇的心思。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暴露丐帮的力量,万一引起的方势力的警觉。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刘宇是想让**休息一晚上,到第二天再赶路的,但**因为心上人身陷险境,心急如焚之下,哪有什么心情宇敲定了救援方案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带着一百虎豹骑连夜启程了。因为考虑到曹操手下的猛将如云,而徐州除了兵马不怎么样以外,将领也大都孱弱无能,所以刘宇又让管亥还有臧霸两个人跟随**一起赶赴徐州,他们两个人本身就是青州人,又都属于猛将,带着他们去,既能够增加战力,又可以免去异的作战的一些不利情况。

临行前,刘宇将**独自叫到书房之中,**并不知道刘宇是为了什么叫他来,不过看着刘宇一副眉头紧皱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的主公肯定是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于是便开口问道:“主公是否还是在为徐州的事情烦心?”刘宇默然点点头,**脸色一正说道:“主公但请放心,林此次往徐州,必然不让曹操老贼讨到好去!林敢立军令状,若是徐州有失,甘愿以死谢罪!”看**说的这么严重,刘宇倒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在**疑惑的目光中,他摇头说道:“云封,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徐州到底会不会有事,我其实并不是很担心,你在军略上的才能,并不比曹操差,虽然经验上欠缺了一点火候,但在徐州你应该是占据了的利人和,和曹操周旋定然是不成问题。退一步,即便徐州有失,只要你将你那未婚的娘子给救出来,我们的目的。我刚才所烦心的,是救了徐州以后,徐州到底是该归谁所有!”

**被刘宇说得一愣:“主公,救了徐州之后,那自然还是继续由现在的陶谦任徐州牧啊!”刘宇叹口气摇头道:“陶谦年迈,就算曹操不去攻打徐州,他这把老骨头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这次被曹操这么一折腾,连惊带吓的,他这条老命估计又去了个六七成,我要是没有估算错误的话,这次徐州之难开解之后,陶谦恐怕活不了一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算我们这次击退了曹操,徐州也仍然是曹操的囊中之物啊!”

和聪明人说话并不需要说的太多,**在刘宇刚一说起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大概情况,沉思一下,他摇头说道:“主公,那徐州虽然是个的广民丰,物产甚多的的方,但徐州距离我们实在是太远。主公这次帮助徐州度过难关。待击退曹操之后,徐州对我们来说确实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但取徐州易,守徐州难,还请主公三

刘宇微微一笑,他似乎是已经料到**会这么说。“云封,如果你来当这个徐州牧,你觉得怎么样?”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话。让**先是张口结舌,随后便是汗流浃背,让他当徐州牧,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刘宇让**去做益欣然同意。又或者是凉州牧,**也不会有一句不愿意的话,因为这两个州都是紧挨着长安的,担任州牧那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问题。可现在刘宇说的是徐州牧,徐州距离长安千里之遥,徐州有什么事,长安很难及时控制。将这样的一个州交到**的手中,这其中的意味,让**不敢想象。

难道主公对我已经不信任,想要借着这件事来试探我?**心中一时间乱成一团。他细思自己这段时间的作为,好像的确是有点太过急躁。尤其是在徐州这件事上,实在是有点太过积极了一点,尽管他是因为担心未婚妻的安危,但有些事情,尤其是权力上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说的清楚的。在最初的愣神之后,**毫不犹豫的跪倒在的,俯首向刘宇说道:“主公,臣自蒙主公收于麾下,无一时一刻忘记主公的恩德,若是主公对臣有疑心,就请主公速速赐臣一死,臣宁死不愿主公有疑臣之心!”**这番话可是心里话,如果一个臣子受到主君的怀疑的话,那真还不如去死。

看**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刘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近似于开玩笑的话竟然会让**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云封,你起来吧,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刘宇不由分说的把拉了起来,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我说云封,你总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而且跟着我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连我是不是在开玩笑都听不出来。我根本就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至于那个徐州牧,我现在也没有权力封给你。但如果你救了徐州,那估计会有人主动让给你的!”**送了一口气,随即不相信的说道:“主公真是说笑了,陶谦自己有两个儿子,我又是主公的臣属,他怎么可能会将徐州牧的位置拱手让给我!我这次去,逼退了曹操,就把糜环接回长安,绝不在成都多耽搁!”

拍拍**的肩膀,刘宇莫测高深的一笑道:“你放心,陶谦肯定会把徐州让给你!至于说接不接受,我也不想去管,反正无论怎样,我们益州都不会吃亏的。只不过,就像你说的,徐州这个的方距离我们长安还有益州实在是太远,而且三面都是狼子野心之辈,取徐州易守徐州难啊!到时候后你自己掂量一下看着办

**离开的时候,刘宇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一百个不相信,毕竟这个事情如果真的这么发展的话,那可就太过匪夷所思了,有儿子不传,非要传给别人的臣属!对这一点,刘宇也懒得去解释,总不能说当初陶谦曾经把徐州让给过刘备,这次他让给**也不**不信,郭嘉可是相信刘宇的论断。“主公,如果到时候陶谦真的将徐州让给云封,您说云封会不会….”郭嘉作为谋士,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的情况,他并不能因为和**的私交不错,就放弃一个谋士向主君提出警戒之言的责任。不过对于他的这种担心,刘宇很干脆的便给否决了:“奉孝,云封的为人如何,你我心里面都明白,虽然他会不会接受徐州,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徐州既是一块肥肉,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到底要如何取舍,相信云封会做出一个正确的决断,不过,不管他的选择是什么,相信云封都是出于为我益州着想的角度而作出的决定。只是。从我的角度来说的话,我并不希望他接下徐州这个烂摊子!”刘宇的眼中蒙上一层忧虑:“徐州可不是那么好手下的!”

郭嘉默默点了点头,旋即又说道:“主公,我们为徐州准备的这两路援兵,都需要经过荆州刘表的领的,而水路更是要经过江东孙氏的的盘。主公只给了云封朝廷的通关文书。万一刘表或者孙策不将朝廷放在眼里,那恐怕会误事的。”刘宇摆摆手道:“没关系,刘表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知道自己如今无法独自和我们抗衡,所以他是不会轻易违背我们益州的命令的。至于泥菩萨过江,能把自己照顾周全就不错了,哪里有余力对付我们!”

刘宇当然有这个信心。在这个乱世,实力就是说话的资本!刘表刚刚和刘宇修好关系,他又是个安于现状的偏安之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找麻烦的。徐州的事情到这里也就算暂时告一段落,**赶往徐州。就算是日夜兼程,也需要十天的时间,至于十天之后,他要怎么和曹操进行对抗,那就不是刘宇所能左右的了,如今刘宇能做的就是相信**能够旗开得胜。

在郭嘉等大臣离开王府之后,刘宇便踱步回到内宅。孙琳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出现在朝会等正式场合,但她并不比刘宇轻松多少,甚至说她还要比刘宇更忙一些,益州的商业在大汉全国都是最为昌盛的。可成都毕竟是深处群山之中,不管益州政府对蜀中道路进行了多少整修。难不可能改变蜀道艰难的事实。刘宇占领长安之后,刘宇集团的控制中心也要逐渐的从成都迁移到长安,相应的,农业与商业中心也要迁移到关中来。

东汉时代的长安因为种种因素,农业和商业方面都并不怎么发达,别说赶不上西汉鼎盛时期,就算是比西汉末年恐怕也有所不及,再加上董卓在长安这些年所造成的大规模破坏,长安的农业、商业还有手都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要想重振长安的繁华,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情,只能按部就班的来,而三大中心里面,唯有商业中心是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迁移的。古代的商业本身流动性就很强,与依赖土的的农业比起来,复兴商业的成本要更低一些,所以刘宇集团一方面要求原本家住关中的百姓回迁,一方面向成都的各大商会发出通告,说明商业中心迁移到长安,凡是想与刘宇集团进行贸易的商团,都要在长安办理相关手续之后才能获得继续进行交易的权力。

商人就好像苍蝇一样,那里有利益就往哪里跑,所以全国各的的商团都纷纷争着将自己的商业办事处移到了长安。商业方面的事情自然是由商务部主管,而商务部,户部等主管刘宇集团财政命脉的部门都是在孙琳的管辖之下,所以这些日子送到王府内院需要孙琳进行批阅的文书,每次都有半一米多高,好在有一半左右都是只需要签上是否同意,否则的话,恐怕孙琳得好好的熬上几个通宵。对这种情况,刘宇也是觉得很无奈,虽然商业还有财政上的一些平常的业务商务部还有户部都可以进行处理,但涉及到一些关键性问题的奏章还是要孙琳点头的。

“我说琳大小姐,你今天处理的奏章好像不多啊!”看摆着的寥寥可数的文书,刘宇感到十分的惊讶,要是在前两天的这个时侯,孙琳应该还埋头于案牍之中呢,可今天她竟然悠闲的一边喝茶一边看奏章。“怎么,商务部还有户部的事情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刘宇从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随手拿过一份还没有批阅的奏章看了起来。孙琳抬头白了刘宇一眼道:“你以为商业中心的迁移就这么容易吗?这几天最多弄了一半而已!”刘宇疑惑的看了看孙琳道:“那今天你这边的文书怎么这么少?”孙琳得意的一笑说道:“那是因为我已经把那些东西都批完了!”

一边说,孙琳一边从身旁挑出三份奏章丢到刘宇的面前。“聪明人总是能够找到能够让自己变得更轻松一点的办法的!”看着孙琳得意的样子,刘宇好奇的将那三份奏章中的一份打开,这份是请求通商的文书,跳过前面那些公式化的段落。刘宇几下翻到最后一页,就见上面在左边写着同意,右边写着驳回,而在同意两个字上,一个朱红色的对号十分醒目的画在上面。吃惊的抬起头,刘宇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竟然在奏章上打对号?”

孙琳哼了一声道:“像这种无关痛痒的通商请求。有个对号和签字没什么区别!”刘宇愣了一下。不置可否的间的一份,这一份是申请加大贸易通商额的文书,这次他直接打开最后一页,就见一个刻着孙琳签名的朱红印章盖在上面。刘宇的眼睛翻了翻道:“你就不怕印章被造假?”孙琳耸耸肩道:“权宜之计而已,要知道,我这一手仿宋体可不是谁都能短时间学过去的!而且像这种在内部传达的文书,似乎也没有多少造假的机会!”

对于孙琳的理由刘宇也只好摇头苦笑一下。随手翻开第三份奏章,这份可是关于刘宇集团进入长安之后在军费、城市建设还有各种修造费用的清单,如果放在后世,这份就应该被叫做内部机密文件了,翻到最后一页。孙琳的朱笔签名总算是映入刘宇的眼帘。这也让他多少松了一口气,看来孙琳还是能够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用了这么多的手段,难怪处理公文的速度竟然会增加的这么多!刘宇将三份奏章递还给孙琳,一副被打败的样子说道:“你还真没白在财政部锻炼,这些偷工减料的手段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孙琳丝毫不生气,反而一扬头道:“这叫做合理的提高工作效率!一看你就不懂行!”说着话,孙琳合上了桌上最后一份公文。

将这些文书交给侍从拿下去送回到各个衙门之后。孙琳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怎么,徐州那边的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了?”刘宇耸耸肩道:“前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次去徐州。相信能够应付曹操,只是曹操现在已经被激发了凶性。他反正已经大开了一次杀戒,如今杀两万人和杀十万人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区别,我看,在云封赶到徐州的这段时间里,曹操恐怕会再度攻下那些徐州的郡县,而在攻克城池之后,对平民的屠戮应该还是会继续的!”说到这里,刘宇的脸色有些不忍,这徐州惨剧他知道的很清楚,但尽管现在自己的力量已经被天下诸侯所忌惮,却仍然无法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其实你没有必要过多的自责。”孙琳离开座位来到刘宇的身边说道:“人力有时而穷,徐州这么远,你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看到刘宇还是有些闷闷的,孙琳便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道:“自打进入长安之后,咱们还没有好好的出去逛逛呢,现在城里面民宅修复,商铺建立,林林总总的事情一大堆,反正今天天色尚早,咱们不如出去转转,一来是散散心,二来也能够好好的视察一下长安的民情!”

孙琳的建议让刘宇心中一动,的确,来到长安之后,他还没有好好的逛过这个曾经铸造过中华文明最辉煌时期的大可对长安成了解的越详细,日后重新建设长安才能够有更好的规划,另外,孙琳的第二句话说得很对,长安不比成都,成都的民风已经被刘宇规范了下来,但长安却还是鱼龙混杂,为了重建毁于战火的民宅以及各类商铺工房,益州财政已经拨出了大量的资金要知道这些钱是不是已经用在了正途上,单听下面人的报告是没有用处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说不定出去转转就能够撞到那么一两个不开眼的倒霉蛋

打定了主意,刘宇和孙琳便马上行动了起来,因为保护刘宇的近卫军刚刚搬到董卓旧宅,加上这个宅子实在是太大,所以那些护卫们没有办法将新蜀王府保护的那么周全,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刘宇夫妇就从府中溜了出来,也就是他们这次游长安,又为他们惹来一堆的麻烦。(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九十九章

“大老爷,赏口吃的吧!”“老爷,您行行好,把我这孩子买走吧,他年龄虽然小,但能干活,只要大爷您每天能给他一顿饭吃就行啊!”这是刘宇夫妇遇到的第几个乞讨者,他们已经记不清楚了,反正当他们来到长安西城的时候,在长长的街道两旁,几乎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百姓。都说乱世卖儿卖女是常有的事儿,但真的出现在刘宇夫妇眼前这却是第一次,这让同样是身为父母的刘宇还有孙琳感到心头一阵酸楚。

可是,面对那些饥民的哀告,刘宇两人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身上原本是带了不少的钱但这些钱在刚刚来到西城的时候就已经施舍完了。面对成千上万的困苦百姓,微服出巡的刘宇夫妇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琳琳,看来我们重新恢复长安农业的计划要尽量提前了。”看着饥民们一双双满是绝望和麻木的眼睛,刘宇在心中将董卓等人大骂一通之后很是有点无奈的向孙琳说道。“对了,大军的军粮还有多出来的部分吗?我看还是先开个粥厂,让这些贫民能有口饭吃。”长安农业复兴是一定的,可那至少是一年之后的事情,而这些饥民根本就不可能等到那个时候。

户部在监管财政的同时,也同样承担着粮草等方面的管理,对于益州在长安驻军的情况,孙琳这个户部的负责人是最清楚的。在沉思片刻之后,孙琳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们二十万大军的军粮都是从汉中转运到长安的,上一批粮草如今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而第二批军粮现在还没有运到,不过估计就是这第二批军粮到了,我们也很难省出多少粮食来帮zhù

这些贫民,除非能将军队的伙食标准给降下来。”

孙琳是有苦衷的,长安地区地农业如今已经可说是完全崩溃了。短时间内不要说承担军粮供应,就算是长安现在还活着的百姓也都养不活。所以二十万大军的军粮都要由益州承担。汉中地区虽然是产量的大郡,可单凭一个郡也很难筹措这么多的粮草,另外不足地一部分是从成都穿越蜀道运来的。在这种情况下,孙琳就算是想要给长安地老百姓提供食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然也不是说一点办法都没有。要知dào

,益州军队的伙食是大汉其他势力的兵马连想都不敢想的。别的军队一天大概只有一顿半地饭食,而益州军队却是一日三餐,顿顿不少。

刘宇对于军粮的重视要远远超过其他的诸侯,饿着肚子的兵马,无论他们训liàn

再怎么严格。在战斗地时候仍然是无法发挥出他们本该拥有地战斗力的,只有让这些人吃饱了,他们才能有力qì

,有劲头去感情用事。

在心中快速计算了一下整个益州的粮草财政情况之后,孙琳才点头说道:“扣除必须要为大军所提供的粮草,还有为了应对灾荒等特殊情况的储备粮草之外,我们益州余下的钱粮大概能够支持长安附近的百姓们使用半年左右。当然,准确的数字还要经过对长安居民具体情况的调查才能最终确定下来,不过我想相差应该不会很大。”

孙琳既然这么说,刘宇也就松了一口气,如果能支持半年的话,那么就能够让那些贫民勉强实现自给自足。两人说话间,已经从长安西城转了出来,绕过皇宫门前的广场,来到长安东城。就好象后世也有所谓的高档社区、普通社区以及棚户区一样,长安也是同时拥有贫民区、平民区还有富人区。西城区在和平时期是平民区和贫民区的结合体,南城是平民区,东城是商户世家还有主要商业区的所在,至于北城区则是官员们的宅邸居多。在汉代这个重农轻伤的时代,很多的官员,尤其是高级官员,对商人是很不屑的,所以在北城区既没有商人家族,也没有繁华的商业区。

如此一来,不管是那些大户人家还是官宦家族,想要购买东西都要到东城区,这也就导致长安东城成为整个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城区。不管是在什么人的统治下,一个大城市肯定是要有几个看着相当光鲜的地方,就像长安,不管是董卓当政还是王允掌权,这东城区都是繁华的中心,都说天底下的穷人最多,但有钱的人也绝对不少,那些富户、官僚还有军队的大小头目们,他们平时也要吃喝玩乐,尤其是董卓的那一帮手下,更是对吃喝玩乐要求的质量很高。

在这种需求的刺激下,长安东城虽然同样经lì

了这混乱的一段时间,但却没有变得破败,尽管比之前可能要稍微萧条一些。可比起其他的城区或者城池来还是相当繁华的。在刘宇进入长安之后,尽管时间还比较短,可益州对商业活动比较宽松这个事实,已经为天下多数商人所共知,加上刘宇在天下人心中那种战无不胜地形象能够让所有在长安的民众还有商人们都感到十分的安心。所以长安东区这个原本就比较繁华的地方在短时间内迅速的恢复了不少元气。

在西区弄了满头地官司,来到东区这个市井繁华之地。刘宇认为总算能够稍微安心一点了,算起来,他和孙琳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逛街了。当初在后世的时候,刘宇总是觉得陪着孙琳去逛街是件十分辛苦地事情,但如今却觉得能够和孙琳到处转一转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看着孙琳在长街上那些摊铺之间高兴的

第一百章

虽说是长安第一的酒楼,但在这混乱的世道中,大多数的人的大多时间都是在家度过,免得出去之后,会惹上什么麻烦祸端。出来的人少了,酒楼的生意自然也就会变得冷清,这段时间在刘宇四处出榜安民的情况下,长安城中的人气有了很大的复苏,大户人家还有平民百姓因为早就听说过刘宇的威名,觉得在蜀王殿下的庇护下,就算出门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人们也就逐渐的放开胆子重新过以往那种安定的生活。但即便如此,荷香楼中的客人依然不多。

不过这正好符合刘宇夫妇两人的心思,他们两个这次出来,多少也是想放松一下,如果这酒馆里热闹非凡,人声鼎沸而乌烟瘴气的话,不说刘宇,孙琳恐怕就不会继xù

留在这里。现在,酒楼中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人,既不是太冷清,也不是热闹的过头,加上店内的装饰显得比较清雅,所以刘宇两个人对这里的环境还是很满yì

的。

即便是微服出巡,刘宇和孙琳的身上也都是鲜亮的绸缎衣衫,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可就是一身的名牌。这也不奇怪,汉代的四川,本就是以蜀锦驰名,刘宇身为蜀王,别的不敢说,仅就穿衣这一方面来看的话,那比起其他地方的诸侯绝对是要强上百倍,自家的特产就是锦缎,做身衣服难道还能用别的材料不成?所以刘宇夫妇衣橱里最普通平常的衣物,都是由最上等的锦缎制成的。可蜀锦在大汉的其他州郡可就是抢手的东西,只有那些富商巨贾,朝廷官员才能够买得起,用得起,有的时候甚至还是有价无货,至于说寻常百姓,姑且不说没有那个财力。但从封建等级制度上来说,他们也没有资格去穿这种绫罗绸缎,能够有身粗布衣服蔽体,他们也就心满yì

足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种差别,中国从古到今才会有那么深的以衣貌取人地观念。而作为每天接触生人最多的酒店店小二,那一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那眼睛都是张在脑袋顶上,只看富贵人,不问贫寒士,对衣着光鲜的客人就大献殷勤,处处陪小心。而对衣衫平常的客人就带搭不理,敷衍了事。这不,刘宇夫妇刚刚走进荷香楼,这荷香楼地店小二便如同幽灵一般。忽的一下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来到刘宇地跟前,一个躬到地,脸上笑容满面,殷勤倍加的说道:“两位客官,光临小店,不知是要用饭呢,还是投宿呢?”

原来这荷香楼的生意做的不错。不但有前面的饭庄。在后面还有个院子作为客房,就跟后世地那些大酒店差不了很多。对于店小二这种恭谨的态度。刘宇当然是不会有所反感,看人下菜碟儿,虽不是什么好毛病,但却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了的,再说,如今自己是被人家高看地那一等人,何必去自讨那些不快。

看了看楼下并没有坐满地几桌人,刘宇思忖了一下说道:“小二,我们夫妻准bèi

在你们这里吃顿中饭,你们这荷香楼有没有雅间,给我们安排一下!”雅间这个东西,应该是自古就有,想当年在洛阳朝廷中,刘宇和曹操他们那一帮年轻官员们吃喝的时候,就是专挑雅间用度。只不过当时洛阳的繁华和现在这长安比起来,可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荷香楼身为长安最大的酒家,是不是也有雅间,那刘宇就不是很清楚了。

不过这次刘宇也算问对了,这荷香楼不愧是长安第一店,他们二楼上确实是有两个雅间,只不过平日里,能用得到这两个雅间的时候并不多,而且每次用雅间的必然是一大堆的人,像今日这般,只有两个人却要于雅间中吃饭地情形,那店小二却是第一次碰见。但即便这个要求很是古怪,那小二也没敢多耽搁,毕竟人家是客官,自己只是个跑堂地,像这等尊客既然有了要求,自己也只能遵从不是,于是那店小二便对刘宇说道:“客官,有雅座,您二位楼上请!”

说着话,店小二当先引路,带着刘宇夫妇来到二楼之上,今日这荷香楼二楼的两个雅间都没有人,于是小儿便将刘宇两人领到了二楼左手地那个雅间之中。进到房中,刘宇固然是对这雅间的环境颇为满yì

,就连孙琳也忍不住点了点头,这雅间布置典雅,深有格调,一扇窗户临街而开,使得屋内甚是敞亮。满yì

的点点头,刘宇转身向店小二道:“店家,这雅间不错,我二人便在此用饭,你下去,将你们店里拿手的菜都给我们来上一样!”

古代的酒楼里面也有类似于后世菜谱一样的菜牌儿,一般的客人会根据自己的喜好,还有那菜牌儿上的标价来选择自己的饭食,但那些有钱的人却通常不看菜牌儿,每到一处酒店就吩咐将店中最拿手的菜肴上上来,诚然,这些菜肴的价格不菲,但多数情况下都是物有所值的。等到觉得送上来的菜差不多够自己吃了,就吩咐店家停止烹制,这便是另一种点菜的模式。刘宇是有钱人,所以他选择的当然是后面的一种点菜方式。

那小二在店里的时间不断,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一看刘宇点菜的架势,就知dào

这次自己的确是没有看走眼,这两位确实是大富大贵之人,像这种客人他们当然要竭心尽lì

的伺候好,于是赶忙答yīng

一声,转身出门,急匆匆的下楼道厨房里去催菜去了。等到小儿离开,孙琳便踱步到窗边向外看去,整条长安东区最繁华的街道便呈现在她的眼前。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商贾百姓,孙琳向刘宇说道:“这长安的气象也逐渐恢复了。看来你刘大将军的招牌还是很管用嘛!”刘宇坐到桌边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哪里是我的招牌管用,你自己好好kàn

看吧,这大街上有多少是那些长安官宦家里的人!”孙琳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群,不一会儿,就看出了刘宇所说的那种情况,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中,光是那种官宦子弟的模样,带着几个从人从楼下走过的就有好几拨。

“不可否认,这些纨绔子弟们对于我们长安经济的复苏还是有一些促进作用的。”孙琳耸了耸肩说道。刘宇则是冷哼一声道:“这些人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整天带着些个家丁在街上招摇过市,我倒是不知dào

他们对经济有什么刺激作用,只不过拜他们所赐,现在长安的治安很有些恶化的迹象!”他们夫妻两个各有工作,因为分工不同,所以看同一个事情所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刘宇对经济商业这方面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而孙琳对治安军事方面知dào

的也不多。一时间,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各自心里都在想着自己的那一摊子事儿,就这段时间,店小二接连着送来了好几个菜,不得不说,古代的饭馆要是看你是贵客的话,上菜的速度还真是够快。

正想招呼孙琳过来吃饭,刘宇就听见孙琳轻声“咦”了一声,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感到惊奇的事情。刘宇心中好奇,从桌旁起身来到窗边,向孙琳问道:“怎么了?”孙琳伸手指了指楼下说道:“你看,那是不是刚才咱们买簪子的小摊?”刘宇顺着孙琳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正是刚才自己两个人买发簪的摊位。

如果只是看到那个摊位的话,孙琳也不至于会感到惊讶,最让他们两个人注意的,是那个摊位前这个时候正围着一群人,看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在那里买东西的。“看来那个卖簪子的姑娘有麻烦了。”刘宇看了片刻之后便下定论道。这个时侯,店小二正好推门进来送菜,刘宇便一招手将小儿叫到身旁问道:“店家,你看看,那个小摊上围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店小二来到窗边,扒头向外一看,嗖的一下又把头给缩了回来,脸上有些惊恐之色的向刘宇说道:“客官,小的劝您一句,下面这些人来头可不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可千万别管下面的闲事儿啊!”

他这么一说,孙琳可是有些不高兴了,冷声道:“问你下面的人是谁,你知dào

就说,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店小二被孙琳这么一数落,却也不敢顶嘴,只好赔笑说道:“客官,小人这不也是为您两位着想嘛!您知dào

下面的人是谁吗?他就是当朝三公之一,太尉黄大人家的大公子!”

“黄琬的儿子?”刘宇倒确实是没想到下面的这个人竟然会是黄琬的长子,所以不由得低呼了一句。店小二听刘宇竟然敢直呼当朝太尉大人的名讳,脑门上顿时冒出一层汗,心中对刘宇的身份又有了新的猜测。这个时侯刘宇思索了一下问道:“这个黄大公子是不是叫黄寿?”店小二点头道:“原来客官认识黄大公子。”接着他又靠近了一点,低声说道:“其实咱们长安的老百姓都管他叫做黄兽!”

第一百零一章 长安街头

听到黄兽这个绰号,孙琳一时没反应过来,刘宇却是哑然失笑,这个黄兽大公子在长安的种种“丰功伟绩”,刘宇从暗部送来的情报里面知dào

的可真是不少,从刘宇进驻长安到现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里,这黄家公子就在长安城闹出了好几起儿事。不过大概也是对刘宇有所忌惮,黄寿尽管做下了几件恶事,但都没有造成太过恶劣的结果,也正因如此,他现在也才能继xù

在长安蹦,可今天黄大公子的运气实在不好,到现在他还不知dào

,自己正好撞到了刘宇的枪口上。

黄寿今天其实也是该着倒霉,前些日子,他在长安城里很是胡闹了一番,结果惹火了他老子黄琬,黄琬那是成了精的老狐狸,他知dào

现在长安城中的形式微妙,刘宇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说话,但谁也不知dào

这个从来没有在政坛上显山露水的蜀王殿下会不会突然的露出獠牙,狠狠的将朝堂上的人咬上一口。无论在什么时候,军事力量都是硬道理,黄琬他们这些朝堂之臣,就算是声望或者官位再高,对于刘宇这个手握重兵的蜀王也是一筹莫展。

和他的老子相比,黄寿可就要垃圾的太多了,这小子纯粹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他对于现在长安城中形势的认识和他老子是截然不同,这也难怪,董卓当政的时候,黄琬和他是面和心不和,表面上顺从,私底下却积极的准bèi

消灭他。可黄寿跟董卓的那些子侄辈们那可就是面和心也和,也难怪,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帮子纨绔子弟臭味相投,整天吃饱撑地没事干,静极思动,自然会三三两两的混在一起,浪荡于市井之间。为祸百姓黎民。

因为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黄寿和董卓的晚辈们很能玩到一块儿,而对于他们这种没有什么用处富家子弟,各方势力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关注,所以黄寿他们不管外部的环境如何,他们都一直过得十分逍遥,以至于这些人都认为不管是谁在掌权。凭着自己的家庭背景,都不会有什么事情。就因为这么想,所以黄寿在刘宇进入长安之后,也丝毫没有收敛自己行为的意思,在他看来,刘宇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如当初董卓那般大权独揽,而且这个刘宇素来有贤王之名,不管做什么都要做到让人心服,自己的老爹虽然在军事力量上比不上刘宇。但从长安政治力量的方面来考lǜ

,黄琬他们这些地头蛇在长安城中的影响却也是绝对不小,黄寿相信。面对自己父亲这股不弱地势力,刘宇也绝对不敢怎么样自己的,所以他在兵荒马乱之后,看看市井中已经恢复了不少,便又再次跑了出来,到处为非作歹。

前几天,这个黄寿刚刚在长安近郊让自己的恶奴打死了一个自己看着不顺眼的人,他自己没觉得怎么样。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但他的这次杀人可是让他老子黄琬很是心惊胆战的一番,黄琬知dào

刘宇绝对不像表面上看起来地那么好说话,说不定他就是等着个机会,找个缘由对付自己这些人,可自己的这个儿子实在是太糊涂,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还如此的不知收敛!心中将自己的这个混账儿子好好的给骂了一顿,黄琬不敢有丝毫的耽搁。马上派出自己亲信的从人。暗中到长安城外,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将黄寿杀人的事情给遮掩了下来。

干完这种给儿子擦屁股的事情,黄琬又想起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如果这小子再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自己还能有多少精力去替他做这种善后地事情!为了能够让黄寿收敛一些,黄琬便将他叫到自己的书房,劈头盖脸的狠狠地教xùn

了他一顿,并警告他,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就算是神仙也保不了他。

黄寿一直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现在看见自己的父亲为了这点小事对自己如此的疾言厉色,他心里倒还受不了了,脖子一梗,顶了黄琬一句道:“爹,您害pà

刘宇,孩儿可不怕!咱们黄家的人难道要一辈子低声下气的看着别人地眼色行事?当初董卓当权的时候,爹在他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如今刘宇刚刚来到长安,立足未稳,根基不牢,而爹你却是经营多年,旧吏故交遍布朝野,以您现在的力量,他刘宇又能够那您如何!爹您又何必再这么委曲求全呢!要我说,那刘宇如果识趣的话,我们与他合zuò

,他若一意孤行,咱们黄家也不怕他!”

都说知父莫若子,这话倒也不算是错误,至少黄寿这小子每一句话都正正好好的戳在他老子的肺管儿上,将个黄琬气的脸红脖子粗,嘴里面更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就将黄寿给痛揍了一顿,这黄寿虽然是个五毒俱全地胚子,但毕竟从小受礼教的教导,面对老父地责打,心里面虽然是不服气,嘴上却是一点都不敢露出反抗的口风来。硬着头皮挨了这顿胖揍,接着又被黄琬给关进了小黑屋,禁足在他自己的屋舍中不准外出。

可惜,黄琬并没有将黄寿禁足太长的时间,毕竟这是他唯一的,也是最疼爱的儿子,虎毒不食子,黄琬会严厉的处罚黄寿,也不过是想让他在这个时间有所收敛,免得闯下大祸,既害了自己,也害了整个家族。黄寿早就已经料到自己的老爹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可能真的拿自己怎么样,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面待了十来天,而且装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样子,等到黄琬的气消得差不多了,他便求自己的母亲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便重新获得了自由。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黄寿这种人从小纨绔到大。如今也已经不是能够仅凭着几天的禁足就能够让他学好地,今天就是他重获自由之后第一次出来,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们闻听自己的兄弟能够出门了,自然是一个个前来道贺,为了表示自己这些人的诚意,便拉着黄寿一起到荷香楼这长安第一酒家大吃一顿,顺便去去晦气。

黄寿被老爹释fàng

出来,心情当然也是很好,二话没说便同意了几个兄弟的提议。而当他再次走在长安的大街上的时候,心中却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十几天没出门,这个在董卓当权时几近于破败的长安城,如今竟然再次焕发出复兴的光彩,街道变得整洁了。市井间地商户增多了,而城中的往来秩序也是规范了不少,这一切都在说明,这个大汉的西都,恐怕在一段时间之后,就会略略恢复当初鼎盛时期的一丝模样!

之所以注意这些,并不是因为黄寿如今已经关注起长安的民生来了,要知dào

,对于一个为祸乡里的恶少来说,长安城变得越繁华。他们这些人的日子过地也就越滋润,欺负有点余钱的老百姓,总比敲诈那些本来就一无所有的贫民能得到更多的实惠。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背后推动,黄寿发xiàn

这长安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明显比以前多了不少。这其实也难怪,刘宇来到长安之后,让徐盛的血甲军负责长安的防务秩序,血甲军的铁腕政策使得长安城的社会环境比起之前强了太多,老百姓发xiàn

如今就算到大街上走动一圈,也不会有任何地危险。他们慢慢的也就放心的让自己地家人也都出来逛逛街,散散心了。这些情况落到黄寿这个禽兽的眼中自然是让他兴奋的眼中闪动着绿光。

那几个和黄寿趣味相投的纨绔子弟,对于长安城中血甲军的执法铁腕比起黄寿来有着更深的了解,只不过,他们认为黄寿的老子毕竟是大汉三公之一的太尉,有黄寿在自己这群人里为自己撑腰,自己这些人还有什么可害pà

地呢,反正天塌下来。有黄寿还有他的太尉老子给顶着。自己这些人这些日子一来一直谨小慎微,如今也总算能够重新放肆一回了!基于这种想法。黄寿的这帮兄弟们便谁也没有提醒他长安如今的不同,单等着跟在他后面凑热闹。

禽兽出笼,那自然就要寻找自己能够伤害的对象,而适才卖给刘宇和孙琳发簪的那个清秀小姑娘,很不幸的成为了黄寿今天的目标。黄寿第一眼看到徐莹地时候,他地眼睛就是一亮,姑且不说这人命薄如纸的几年乱世,就算是当初汉灵帝还没有驾崩时,大汉在表面上还维持着盛世景象地汉都洛阳城中,在街市上也很难看到气质如此清雅,容貌如此秀丽不带尘世俗气的女子!没想到今天在长安竟然让自己给碰上了,看来老天爷也给自己重获自由送份大礼呢!

徐莹这个时候还不知dào

自己已经落入了黄寿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的算计中,她现在心里正高兴着呢,今天自己的生意出奇的好,那对夫妇竟然一下子买了自己那么多的簪子,自己这一次挣到的钱,足够自己和哥哥吃用上好长一段时间了!一想到自己的大哥为了维持兄妹两人的生计,每天都要到长安城外的山上砍柴,再到城中卖掉换取那一点点的钱,每当看到大哥那疲惫非常的面容,徐莹的心就好象被揪住一半酸痛不已。这一次自己背着大哥来到这长安城中做起贩卖发簪的生意,就是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大哥分担一下肩上的担子!

要说起来,徐莹之所以敢一个人孤身来到长安城,也是因为这长安城在刘宇的治理下,已经变得比之前好的太多,如果是放在董卓当政,又或者是王允、吕布当政的时候,徐莹根本就不敢单独到这国都中来,乱世无律法,一个弱女子行走于街市之间,实在是太危险了。而自从刘宇开始主政,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整个长安城中的秩序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说不上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至少人们能够感觉到。那久违的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

这些事情都是徐莹的哥哥在城中卖完柴禾之后,回家对徐莹说起地,也正因如此,徐莹才下定决心来到长安城中。古代的女子讲究无才便是德,所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徐莹虽是读过一些书,也不像那些世家千金小姐一样对世事人情一窍不通,但她却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生意!经商这种事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玩的转的。在千年之后的世界,商学可是作为一门独立出来的学科,被无数的学子百姓们苦苦钻研,有的人穷其一生在漫漫商途中都难以掀起一朵小小的浪花,更不要说徐莹这样没有任何从商经验地女孩子了。

徐莹知dào

自己做的发簪好kàn

,这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的哥哥。她的左邻右舍,对她所制的发簪都是赞誉有加,可自己做的簪子到底能卖个什么样的价钱,徐莹地心中是一点成算都没有,也是凑巧,她刚刚在长安城中开摊儿的时候,一个富家小姐打扮的人被她摊位上所摆的发簪吸引的驻车观看,越看越喜欢,最后便向徐莹询问价钱,想要买上两根。徐莹那个时候还没有决定自己的这些作品能够值多少钱。所以被那小姐一问,顿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也许是那小姐太喜欢徐莹做的簪子。同时手里面估计也不是太缺钱,一高兴,两根簪子六两银子买了下来!

这下可好,徐莹本来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定价,如今一看,这不就是个很好的活生生的例子吗?一根簪子三贯的价钱,就这样阴错阳差地给定了下来。可想而知,在世道如此混乱的现在。除了那些高门大户的女眷,有哪个老百姓会出三贯钱去买一根普通地木簪呢?因此,从徐莹的第一笔生意完成之后,她就没有卖出一根簪子,直到今天碰到刘宇和孙琳这两个肯为了木簪的艺术性、观赏性出大价钱的客户!

高高兴兴的收拾着自己的摊位,徐莹心中正暗暗盘算,自己今天是不是买些好酒好菜,好好慰劳一下每天疲累不堪的哥哥。对了。大哥的衣衫还有鞋袜都已经很破旧,应该先买上几匹布料。为大哥赶制几套新地衣衫,还有,大哥平时砍柴用的斧头,斧柄已经十分腐朽,而斧刃也已是缺口处处,等会儿要去铁匠铺看看,为大哥选一柄新的斧子!

徐莹一边在心中计划,一边不由自主的想象起自己大哥看到这些东西时惊讶的样子,她的脸上便浮现其令人眼前一亮的明媚笑容。这一笑,足使百花羞涩,明艳不可方物,一直盯着徐莹打着鬼主意的黄寿被这一笑,弄得神魂颠倒,淫心打起,恨不得立kè

就将面前这清秀明丽地小姑娘抢回府中,为所欲为!

黄寿是个想到就一定要做到地人,心动不如行动,这是黄寿一贯的做人原则,身为一个恪守原则地人,黄寿在淫心难抑的第一时间,便按照自己的想法采取了行动。兴高采烈的徐莹猛然间发觉一股难闻的气息袭至自己面前,秀眉一蹙,徐莹抬起一双美目向前看时,惊讶的发xiàn

,一张令人作呕的脸正向自己快速贴近!

“啊!”身为一名合格的女性,徐莹在发xiàn

这一恐怖现实的同时,做出了女人最正常的反应——惊声尖叫!小姑娘涉世未深,猛然间遇到这种恐怖事情,顿时变得惊惶失措,一个不小心,便被自己的摊位给绊了一下,摔倒在地上。听到徐莹的叫声,黄寿觉得自己十分的没有面子,不管怎么说,自己当初在长安城的纨绔子弟中,那也是样貌能够排在前面的,可今天刚刚靠近这小姑娘,人家就好像见了鬼一样大声叫喊,这让黄寿心中感到极为不爽,不过看在眼前这女子是个极品美人的份上,自己就不在这里当面追究她的责任了,有什么事,等晚上到床上去说!

一般情况下,一个纨绔子弟的身边总是跟着几个被俗称为狗腿子的跟班,纨绔子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些丢身份、丢面子的事情,他们是不屑于自己动手去做的,而这个时候,就是那些跟班小弟们自我表现的时候了。黄寿本想自己亲自向徐莹动手的,可被这丫头叫了这一声,把他的兴致给叫光了,感到有些索然无谓的他向左右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当即就有两个动作快,眼神好的跟班几步跨到徐莹面前,一人一个胳膊,将徐莹驾到黄寿的面前。

“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徐莹这个时候几乎已经无法思考了,她何曾经lì

过这种场面,心地单纯的她,这个时候已经被心中的惊恐弄得几乎昏厥过去,所能做的,就是拼命的扭动身子,一边下意识的呼救,一边试图将身子从那两个可恶的素不相识的男人手中挣脱出来。但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和两个彪形大汉比力qì

,所以尽管徐莹拼死挣扎,但还是被很轻松的带到了黄寿的面前。

离近了这么一看,黄寿的心中更是高兴,刚才只是在远处看着徐莹美貌非凡,此时到了近处再看时,却是比刚才还要更加的靓丽三分,这是一个将清纯、秀美融合于一身的女孩,那白腻光滑似玉的肌肤,宛如一汪碧水般清澈的眼眸,让黄寿不断的在心中嚎叫:“极品,真是极品啊!”

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公子哥打扮,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满脸色迷迷表情的男人来到自己跟前,徐莹心中更是慌乱了,她并不是傻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算他对世事不是很了解,但却也知dào

,自己恐怕是落入虎口了!大哥曾经不止一次扼腕叹息,说这世道已经没救了,满城都是欺男霸女的恶少,遍地都是吸食百姓血肉的贪官,当时她还以为大哥只是在夸大其辞,但现在,欺男霸女的事情就出现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想起大哥说起过的,那些被恶少欺凌的女人们的悲惨下场,徐莹的身体就是一阵颤栗,此时的她,已经知dào

什么叫心如死灰了!

看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徐莹,黄寿潜意识中那禽兽的血脉开始沸腾了,他淫笑着将一双咸猪手伸向徐莹那如同白玉雕刻而成的脸蛋摸去,虽然还没有碰到,但单凭眼睛所见到的,黄寿就能够想象到马上将要感受到的那种细腻滑润的感觉,这种荒淫的想象,让黄寿身上的**之血一阵阵的沸腾起来。

和他相反,徐莹这个时候心中却是苦不堪言,只不过,她此时也不像开始那样彷徨无计了,尽管痛苦,但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极为刚强的女孩却已经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听哥哥说过,人如果自己咬断自己的舌头,应该很快就会死掉的。徐莹悲伤的想着,事到如今,她所能够做的,就只有一个“死”字!古时不比现代,在这个时代,女子如果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子触摸到自己的肌肤,那就相当于和那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就等于坏了名节!那么这个女子所能够选择的道路也就只有两条了,一个是嫁给那个男人,一个就是死!如果她选择第三条路活下来,那么等待她的,将是邻里世人鄙夷的目光,以及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她这一辈子,将生不如死。与其生不如死,徐莹还是选择一死以保名节!

“该死的东西!不行,我忍不下去了!”荷香楼上,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孙琳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伸手一抄,就将桌案上的一双木筷拿在手中,手腕一抖,就想将木筷扔出,哪知此刻忽生变故!

第一百零二章

论起所谓的侠义心肠,刘宇倒不见得就不如孙琳,他之所以一直阻挡孙琳出手救助徐莹,是另有原因。自入长安以来,长安城的治安就是由刘宇手下的血甲军负责,尽管从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的恢复情况来看,血甲军的成果不错,但刘宇对此仍不是十分的放心。后世的时候,世人都知dào

警察从来都是在事故发生之后才姗姗来迟,刘宇不希望自己手下的兵马在维护长安城安定的时候也会出现这种处理不及时,或者是慑于权势威压而昧着良心执法的事情。

可惜,一直到现在,血甲军还没有出现,刘宇心中微感失望的同时,也有些无奈,这件事发生的毕竟太过突然,徐盛和他的那些手下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等他们知dào

消息而后再赶来,怎样都要花费一段时间,而如今楼下的情形却已经容不得片刻的拖延,虽然是在高楼之上,但刘宇还是能够清楚的看见那个买簪姑娘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决绝,都说古代女子对贞洁极为注重,此时看来,这话却也真没错,刘宇也不忍心看着这刚烈的女子有什么闪失,故而他这次并没有阻拦孙琳,而是转身向楼梯口走去。要知dào

,孙琳全力掷出的木筷,杀伤力甚至能够媲美一般弓弩手射出的强弓,那黄家恶少将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想也能知dào

,到时候自己这边不管怎样都要下去有个交代,刘宇只是在心中可惜,此次微服出来,本想稍稍放松一下。如今却是难以实现了。

还没等他下楼,窗边的孙琳忽然惊呼一声:“老公,你快过来看看!”刘宇一惊,还以为出现了什么变故,两步来到窗前向下一看,却见一魁梧大汉正怒目圆睁的挡在那卖簪少女身前,而那黄家大少此时如同死狗一般躺在七八步之外,嘴角渗出丝丝鲜血。不知生死。他手底下的几个家奴围在一旁,都是一脸震惊,显得不知所措。

“怎么回事?”刘宇吃惊地问孙琳道,这么短的功夫,这楼下的情况竟然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这让他感到十分的意wài

。孙琳向下努努嘴道:“你没看出来吗?那个黄兽想要欺侮那小姑娘的时候。这个大汉及时赶到。一脚就把那小子给踹出去了,啊,对了,他还废掉了那小子的一条胳膊。”经孙琳一说。刘宇才注意到,黄寿的右手正软软地垂在身侧,很明显是小臂骨折地模样,想来那个大汉是在危机时刻先一把抓住了黄寿的右手,只不过他的力qì

实在太大,黄寿那小胳膊小腿儿的根本经受不住,嘎嘣一声就报废了。

“这汉子绝不是寻常之辈!”刘宇忍不住赞了一句道:“想来,此人当是居于长安附近的豪杰之士!”能够轻松的扭断一个成年男子地手臂。单是这份气力。就足以让人惊叹。这个时候,黄寿地那几个狐朋狗友总算也回过了味儿来。这些人虽然是纨绔子弟,但终究也见过一些世面,不至于像那些家奴一样遇到一点点事便手足无措。

“呔!大胆的贱民,你竟然敢伤了黄家大公子!”那些公子哥中的一个人壮着胆子吼了一声,不过在喊叫的同时,身子却是向后缩了缩,那个大汉既然能够轻松地扭断黄寿的胳膊,那就同样能够扭断他们这些人中任何一个人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包括他们那脆弱的脖颈。只不过,黄寿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被人所伤,如果他们不作出一点表现的话,那日后黄琬追究起来,后果可不是他们这些家族所能够承担的了的,所以解决问题地最好办法,就是将这个伤人地凶手抓起来交给黄琬,也算是有个交代。这几个人一开始便打了这样的主意,并暗地里给自己地仆从打了招呼,那些恶奴们已经悄无声息的将那壮汉围在了中间,只待一声令下,便一拥而上。

那壮汉似乎已经发觉了这些太子党的阴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嘴角边反而流露出一抹冷笑,身处高楼之上的刘宇和孙琳都注意到了大汉的表情,他们不约而同的点点头,不畏强敌,处变不惊,这可是成为一员优秀将领所要具有的品质,这大汉的气力惊人,看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武艺也绝对不弱,相信稍加磨砺,便是足以开疆拓土,独当一面的大将之才。刘宇心中已经有了定计,不论今日的情况变成怎样,这个大汉,自己保定了!至于说那黄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刘宇根本就没有去考lǜ

,猛虎所要走的道路需yào

向沿途的蝼蚁征求意见吗?

冷冷的扫了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恶奴,那壮汉冷哼一声道:“某早闻长安城中有一黄兽,无恶不作,人神共愤。某早就想找个机会教xùn

这个畜生,没想到这厮今日竟然不长眼,敢对某家的小妹动手动脚!我今日废了他一臂,略作惩戒,尔等本是为虎作伥之徒,某今日不想与尔等计较,速速退开,否则惹恼了某家,让你们和此人一般下场!”

耻辱,奇耻大辱!那些个公子哥们虽然最近几年在董卓的淫威之下,一直不怎么得志,但这不代表他们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被比自己强的人欺负也就算了,可一个下做的贱民竟然也敢当着面如此的恐xià

他们,若是他们吞下了这口气,恐怕他们的家族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当即,几个公子哥一声令下,几十个家丁仆从从四面一拥而上,想要以多为胜,一鼓作气擒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莽夫。

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这汉子若只是普通的莽汉的话,今天怕是定要吃亏,但可惜的是,那些家仆和此人相比,连成为恶狼的资格都没有,在壮汉的眼中。他们充其量不过是一群嗷嗷乱叫地家犬而已。再多的恶犬,也不是猛虎的敌手,那壮汉从身边的柴堆中抽出一条长长的扁担,双臂一阵,那扁担就好似有了灵性一般在人群之中腾挪跳跃起来,一时间,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只三两下。那几十个恶奴便都被放翻在地。筋断骨折,头破血流,一个个翻来滚去,哀嚎不已,再看那汉子,浑身上下竟然连灰尘都没有沾上多少。

好功夫!刘宇心中越来越惊讶。虽然刚刚那个大汉很显然是没有使出自己的真功夫。但就凭他展示出来的部分,就足以超越这个世上大多数所谓的名将,刘宇盘算一下,恐怕就是自己手下地诸多将领之中。能够在这几十个人中做到游刃有余地,恐怕也只有一线的一些将领,像是二线的将领,像是飞天夜叉何曼他们,比起这大汉就要逊上一筹了。

眼前的战局震惊了那些纨绔子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边几十个人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一个人打败,彼此对视一眼。这些恶少的眼中都流露出恐惧地神色。毕竟这个时侯他们一边能够站着地,就只剩下他们自己了。如果那个大汉不依不饶的冲上来的话,自己这些人只怕没有一个能够站着回去的!

就在恶少们心惊胆战之际,几个公差打扮地人推推搡搡的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其中好似领头模样的差役满脸不耐烦的大声嚷道:“何人在此闹事!你们眼中都没有王法了吗!告sù

你们,如今可不是奸贼董卓当朝的时候,容得你们胡作非为,现在执政的蜀王千岁早就颁下严令,有敢在长安城中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

孙琳听到这里,不由得向刘宇笑道:“这好像是京兆尹手下的差役吧?没想到他们倒也能做到秉公执法,看来你整顿长安治安的行动还是很有成效啊!”刘宇嗤笑了一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京兆尹地差役在董卓当政地时候,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好事,长安的老百姓一看到这些差役,基本上就和见到强盗是一个反应,我对他们可不报什么期望。反正那种官话人人都会说,他们现在能够这么正气凛然地,估计是没有发xiàn

闹事的到底是谁吧!”

不出刘宇所料,当那头目看到人群中躺在不远处的黄寿的时候,他的脸上先是露出一丝惊愕,而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黄寿的身边。黄家大少爷作为危害一方的禽兽,其知名度不管是在官方还是在民间都是出奇的高,作为当初一直在权势家族身后助纣为虐的京兆尹差役,黄寿的模样他们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黄公子,黄公子?!”差役头目走近到黄寿身边才发xiàn

这个黄家少爷的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至少他已经喊了好几声了,可黄寿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谁把黄公子伤成这样的?”那捕头有些气急败坏的想身边黄寿的仆从大声问道。太尉府的公子在闹市中被人打成重伤,真要是追究起来,整个京兆尹都逃脱不了责任。黄家的那几个不从刚才为了保护黄寿不再受伤,所以没有上前围攻那壮汉,但他们可是亲眼看到那壮汉举手间就把自己这边的一群人都放翻了,此时这些人都还沉浸在对大汉武力的惊讶之中,猛地被京兆尹的差役一吼,竟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和差役搭腔的,还是黄寿的那几个同伙,他们刚才也被大汉的强悍所震惊,但他们真zhèng

担心的,是那大汉会掉过头来收拾他们,就在心惊胆战之时,京兆尹的这些差役的出现让他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古以来,官官相护,这几个人都是官宦子弟,京兆尹的差役就和他们附上的家丁差不多,都是为他们服wù

的,当即,一个还算镇定的公子哥迈步出来道:“你们几个可是京兆尹的人?”那差役头目一转头,眼前顿时一亮,他刚才只顾着关心黄寿的情况,没有注意到周围的那几个人,此时一看,这些人竟然都是长安城中的世家子弟,不管是搭上谁的线,对自己以后的飞黄腾达都有莫大的好处,于是,他屁颠屁颠地跑到那个公子哥的跟前道:“哎呦。这不是李公子吗?小人是王进啊!京兆尹的捕头,李公子,您不记得小人了?”那李公子微一蹙眉,京兆尹可是都城长安的治安机构,其中的捕头数量不少,像他这种身份的人,平时又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小的捕头上心,想来这个叫做王进的人以前见过自己。只不过自己却没有什么关于他地印象罢了。不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万万不能让这几个差役寒心,于是,那李公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点头道:“原来是王捕头,多时未见。王捕头似乎又发福了。本公子刚才竟没能认出你来!”

王进心中清楚,这些个公子哥平素都是眼睛长在脑门上地货,他们又怎么会记住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捕头,刚才那番话。无非是想让自己有个台阶下罢了,不过王进也不是很在乎这些,原来没记住没关系,只要从这次开始能够记住不就得了!所以他也就顺着台阶下坡,笑呵呵的说道:“小人就算是发点福,不也是托了李公子您的福嘛!李公子,您几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公子又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李公子见王进很识趣的将话题扯到这次地事上。心中怎么不明白那他地意思。于是用手一指那壮汉道:“黄公子就是此人打伤的!”接着又一指徐莹道:“今天我们和黄公子本想在街上采办点杂物,正巧黄公子想要为他家的第六房妾室挑选几样首饰。于是便到那个贱丫头的摊儿上观瞧,黄公子很中意这摊儿上地一根发簪,就想将其买下,哪知dào

这贱丫头长的不错,骨子里竟是个无赖奸猾之辈,一根破木簪,她竟然敢要价五贯钱!黄公子见她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如此无耻之事,便想拉她到京兆尹去辩个明白,哪知这贱人竟然还有帮手,就是这个野汉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对黄公子下了毒手!我们气不过,原想命人将他二人抓捕送官治罪,谁料想,这贱民竟还是个练家子,我们几人的手下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行凶,将众人打翻在地。还好你们来了,不然的话,恐怕今天我们几人也要遭他毒手了!”

都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刘宇在酒楼之上,听着这李公子反咬一口,睁着眼说瞎话,眼皮都不眨一下,心中的敬佩真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像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说谎如同喝水一般顺畅的无耻之徒,这个世上还真是少见,不得不说,做人能够无耻到这种地步,除了后天的不屑努力之外,在先天上也是有天赋存zài

地!

说假话地无耻,将假话当做真话听的可就更加地不要脸了,很显然,王进就属于极端不要脸的人之一,单单只是听了这个李公子的一面之辞,他马上就横眉立目冲着那壮汉恶狠狠的说道:“原来是你这刁民闹事,不但扰乱这长安城的治安,还当街殴打朝廷重臣之子,你还真是无法无天!识相的就速速束手就擒,还可免受皮肉之苦,若是不然,休怪王某手下不留情!”一番话说得也是义正辞严,若是有不知dào

真实情况的人,没准还真以为他是在秉公执法呢。

那壮汉似乎也已经料到这帮差役会做出这等举动,闻听王进的责骂,也不还口辩解,手中的扁担猛地向地上一砸,砰的一声,青石铺成的街道上,顿时被木质的扁担砸出一个小窝,由此可见,这壮汉不但神力惊人,就连对于力道的使用也是深有心得,刚才这一下,若是不会用巧劲儿的话,结果就是扁担开裂而青石无损了。

那捕头王进虽然无耻,但总也还练过两天的武,尽管武功上是个半吊子,却也还有些眼力,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壮汉刚才这一下,虽是打石头,却如同在王进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让他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他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也不是好惹的,看看这躺到了一地的人,每一个都受了不轻的伤,王进自问如果是自己被这么多人围攻,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下场。假想的结果让王进的心中更是不安,他可以肯定,自己被几十个人围攻,肯定就只能等死了。而这壮汉不但打赢了,而且还赢得如此轻松!“这刁民可是个不好啃的骨头!”王进的眼珠滴溜溜地转着,他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趟这潭浑水,弄得现在进退两难。

猛地,王进瞥到了那壮汉身后的小姑娘徐莹,一个想法顿时划过他的脑海,这个壮汉好像很在意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夫妻?兄妹?但不管是什么关系,王进从这两个人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来。如果能够控zhì

住那个女孩。那么这个大汉也就成了自己砧板上鱼肉,任凭自己宰割!想到这里,王进向自己手下的十几个差役使了个眼色,仓啷一声,将腰刀拔了出来。其他的差役也都一样握刀在手,明晃晃的钢刀一出鞘。顿时带出一股寒气。吹得周围围观地人群心中打颤,很多看客不由得开始转身离去,热闹虽然好kàn

,但为了看热闹而将自己地小命赔进去。那可就太不值当了。那壮汉看到差役们亮出了武器,脸上也第一次有了慎重的神情,毕竟在这个冷兵器的时代,刀剑就好比后世的枪械,差役们所用的刀具,更是其中的中上品种,有钢刀在手,就算这些人原本是一群家犬。现在却也有了向百兽之王低声吼叫地资格。大汉虽然自信能够突出这十几个差役地包围,但他身后还有一个小妹人。要一边保护小妹,一边杀出长安城,壮汉心中也没有任何的胜算。“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壮汉的心中暗自想道。

一道寒光闪过,却是王进先动手了。冷兵器时代,交手过招讲究一个气势,所谓抢占先机,出手快的人往往能够占到上风,这是这个时代武学上地公理。王进显然是深谙此道,他并没有想能够胜过眼前的大汉,他的目的只是想暂时的拖住此人,让自己的同伴们去实施这个计划中最关键的部分。王进这一刀劈来,那壮汉还有酒楼之上的刘宇夫妇都是稍稍吃了一惊,孙琳甚是惊讶地笑道:“咦!没想到京兆尹府中竟然还有如此身手地差役!”刘宇脸上的惊讶表情一闪而过,耸耸肩说道:“没什么奇怪地,这京兆尹毕竟是朝廷的三辅之一,掌管着整个长安城的治安,府中若是没有几个能够撑得起门面的高手,那还怎么能够震慑的住那些市井中的无赖宵小之徒!不过这个捕头虽然有点功夫,却也不是那壮汉的敌手,多则十招,少则五招,他必败无疑!嗯?不对!”刘宇的目光望场内一扫,顿时发xiàn

了蹊跷之处,孙琳也看了出来,蹙眉说道:“这些个差役太卑鄙了,竟然想对那个小女孩下手!”

从酒楼上向下看,因为是居高临下,所以很容易就能够看清楚那些差役们的意图,而楼下战局中的壮汉,却一时间陷入了当局者迷得境况之中,王进的拖延之术竟然成功了,直到和王进打了五个回合之后,那壮汉才被身后自己小妹的一声尖叫声唤醒,回头看时,另外的那几个差役已经逼到了徐莹身前,锋锐的刀尖似乎一下子就能捅入这小姑娘的身体中。那壮汉怒吼一声,扁担不要命的挥舞起来,这下子,王进顿时变的力有未逮,他这才知dào

,原来这壮汉刚才一直都没有使出全力!自古民不与官斗,那壮汉虽然不耻这些小人们的行为,但因为他们都是官差,从性质上来说,和那些官宦家的奴仆有很大区别,打了奴仆可说是私人恩怨,但打了官差,那就会上升到与朝廷对抗的高度!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想要成为乱民,只有在那黑暗无良的中央政权将天下的百姓逼到了没有活路,没有退路的情况下时,才会官逼民反,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那壮汉并没有要成为乱民的心理准bèi

,所以他和王进交手的时候只是出了八分力,可没想到自己这一念之差,竟将妹妹带入了危险的境地,壮汉心中当真是后悔不迭,愤nù

之下,火力全开,只一下,就将王进逼在了一旁,旋即又将偷袭小妹的三四个差役打翻在地,可他发xiàn

的实在是晚了一些,终于,一把冰冷的钢刀架在了徐莹白腻如玉的脖颈上。“别过来,你要是再反抗,这小贱人就是小爷刀下之鬼了!”徐莹身后的差役声嘶力竭的叫喊道,他心中也没有底,若是那壮汉并不是很重视这个小姑娘,那自己的小命可就赔进去了。不过他很快就发xiàn

自己赌对了,当那壮汉看到徐莹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刺眼的红线的时候,他停手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小妹的性命重yào

!这是壮汉心中的信念。他和小妹自幼失去双亲,两人相依为命的走到了今天,小妹对他来说是生命中最重yào

的存zài

,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妹在自己面前受伤,哪怕现在停手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王进看到壮汉停手,顿时得yì

的大笑起来,他终于可以吐一吐胸中的闷气了。“好你个刁民,你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小爷手下的败将!”王进笑吟吟的走到壮汉身前,一脸奸笑的说道。

壮汉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那冷酷的眼神却让王进感觉仿佛深入三九的寒冬一般,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好小子,你现在还和大爷耍狠是不是!来人啊,把这小子的胳膊给我卸下来,我倒要看看,他还那什么跟我横!”王进气急败坏的吼道,他明明胜券在握,心中却生出恐惧的感觉,没办法,只好用这种方式来缓解。

就在这时,两声尖锐的破空之声想起,就听当的一声,架在徐莹脖子上的钢刀被一下弹开了!

第一百零三章

危急时刻出手的,正是孙琳。从刚才开始,孙琳虽然发xiàn

楼下的场面出现了变化,但却一直没有掉以轻心,那一双竹筷始终握在她的手中。当看到那壮汉因为女孩被执而不得不放qì

抵抗的时候,孙琳就知dào

事情不好,不管是后世还是现在,孙琳心中最反感的,就是那种挟持人质要挟他人的人,这绝对是一种懦夫的行为,而将无辜的人牵扯进刀光剑影之中,这就更是一种极端卑劣的手段。

在孙琳的眼中,那卖簪的小姑娘无疑是和这次纠纷没有关系的无辜之人,就算有关系,那也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再者说,那个大汉可是她和刘宇都相中的人才,如果在这个地方糊里糊涂的就丢掉一条胳膊,那自己夫妇两人也要心疼死的!所以在刚在的危急时刻,孙琳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打掉了挟持徐莹的那名差役手中的钢刀。

这一下却也是一招险棋,如果那持刀之人一直保持警惕的话,孙琳也不敢贸然出手,毕竟那个时侯钢刀的刀刃已经划破了徐莹的肌肤,稍有不慎,反而会伤了徐莹的性命,还好那个差役见那壮汉已经放qì

抵抗,引颈就戮,心中那根弦儿一松,钢刀稍稍离开了徐莹的脖子,孙琳这才有机可乘。

身处战局中的一干人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住了,捕头王进傻傻的看着原本站在徐莹身后的那个差役一脸痛苦的抱着自己的手腕蹲在地上不停哀嚎。孙琳掷出的暗器,威力何等之大,就算是两军交战的战场上,那些沙场宿将都要避其锋芒,何况一个不入流的小小役差,尽管那一双竹筷是直接打到了钢刀上,但瞬间将那钢刀打飞,这种力道之强。已然震伤了持刀人手臂上的经络,那个差役地右手如今已经和被废掉没有什么差别了。

就在其他人还在惊讶的时候。那壮汉却动了。他是战局之中武功最强地人,刚才又一直注意着自己小妹这边的情况,所以别人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他却能看明白,救了自己和小妹一命的,是此时插入地面之中地一双不起眼的竹筷,想想能够将筷子掷出弓弩一般的威力,壮汉心中就是一阵钦佩之意,他知dào

。就算是自己。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暗中出手之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不过好在这人很明显是想要帮zhù

自己,这让壮汉绷紧的心弦不禁放松了几分。身形闪动间。壮汉迅速来到徐莹身边,抬腿一脚将适才挟持徐莹的那名差役踢飞,因为是含恨全力出手,所以那个差役落地以后便没了声息,想来这条小命已经是去了九成。

壮汉地暴起伤人,让那些呆呆愣愣地差役们猛的回过神来,王进怒喝一声,提起钢刀揉身又窜了上来。他还想故伎重施。其他的差役们也都是存着一样的心思,但那壮汉很明显不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地人。看到这些恶差又围了上来,他怒吼一声,将身边的一捆干柴提起,猛的向那些差役扔过去,干柴在空中散开,加上大汉抛掷的力道,顿时变得极具杀伤力,几个反应不及时的差役被这一阵干柴雨砸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

王进和几个反应比较快的差役则是将钢刀舞动起来,抵挡住了来到身前的树枝木干,待视野中清晰之后,再定睛一看,这些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那壮汉在他们抵挡干柴的时候,换了一件兵器,从原来没有多大杀伤力地扁担杆子,变成了一柄长柄开山斧,锋锐地斧刃在日光的照射下竟然泛出淡蓝色地光芒,让人从心底感到阵阵的寒意。王进这下子可真是头痛了,刚才他敢叫着自己这帮兄弟上前围攻,一个重yào

的原因就是那壮汉手中的武器是扁担,尽管威力不小,但只要不是被打倒要害,杀伤力也很是有限,可现在情况又不同了,那锋利的开山斧一看就知dào

不是吃素的,如果再上去硬拼,王进顿时感到脖颈后面凉飕飕的。还打不打,王进心中着实的拿不定主意了。

王进这边一犹豫,那几个公子哥可不干了,好家伙,刚才这小子拿着一根扁担就把我们这边的人打得半死了,现在他手中的家伙换成了开山斧,那我们还能有活路吗?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当然希望那些差役们能够不畏艰险,勇往直前,至于说这些人之中会有多少伤亡,那就不是自己需yào

关心的问题了。“王进,你在那里磨蹭什么!还不快快将那刁民给本公子擒下!你们京兆尹衙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刚刚王进着意讨好的那个李公子这个时候一脸狰狞的冲着王进大喊大叫,弄得王进心中气苦不已,左右为难,自己的小命当然重yào

,但若是为了保命而得罪了这些权贵世家的公子,自己前途不保是小事,被他们弄到生不如死可就麻烦了,这帮纨绔子弟到底是什么货色,王进心中可是一清二楚,作为长安城的捕快,他见过太多被这些权贵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例子!

心中着急,王进无意间往地上扫了一眼,忽然看到刚才被干柴砸伤的那些差役所用的钢刀此时正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应该是那些被砸伤的人没功夫也没有胆量再去捡起的缘故。看到这些钢刀,王进的眼睛禁不住一亮,心中暗想,若是贸然上前和这莽汉放对,怕是用不了两三个回合就会在他的斧下丧命!可若是一味的畏缩不前,权贵那边就无法交代,既然这样,那不如索性来个远距离攻击,岂不是一举两得。想到这里,王进慢慢移动步子,来到离着自己最近的几柄钢刀旁边,脚尖猛的一挑,将一把刀挑在手中,而后使足了力qì

向那壮汉掷了过去。

王进玩的这一手飞刀,准头上却也有讲究,他所挑选的角度,与其说对准的是那壮汉,还不如说是壮汉身后的徐莹。王进心里面明白。如果这一刀直冲着那壮汉掷去的话,凭他地身手。很轻松的就能够躲开,但如果瞄好了徐莹,那么以那大汉表现出来地对徐莹的重视程度。他肯定不会躲闪开来让徐莹身处险境的。

果然,那大汉一眼看穿了王进地用心,但却也无计可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身后的小妹让出来的,不过这小小的飞刀他还没放在眼里,冷笑一下。大汉手中开山斧轻轻摆动。很轻松的便将那飞来的钢刀隔开,可刚刚隔开一把,另一把又被王进抛了过来,大汉又要应对飞刀。又要护住身后地小妹,一时之间也是有些手忙脚乱。

这钢刀一把把地被壮汉磕飞,周围围观的那些人可就吃了大亏,刀剑无眼,这没主乱飞钢刀更危险,保不准那个霉运当头的倒霉蛋就会被一把钢刀给钉在地上。于是旁边的那些围观地人呼啦一下四散奔走而去,生怕跑的慢了遭受无妄之灾。这么多围观的人,因为逃跑及时。受伤的人并不多。可那些躺倒在地上难以动弹的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突然。在混战中心的边缘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少爷!少爷!”

王进被这叫喊声吓了一跳,心中暗叫不好,看样子,是误伤到哪个公子爷了,不管误伤到了谁,自己恐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顾不上继xù

向那壮汉进攻,王进匆忙回头看时,他地一颗心顿时好似掉入井中,拔凉拔凉地,就见本在不远处倒着的黄家大公子黄寿两眼翻白,口吐鲜血,而在他地心口处,赫然插着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刚才那声惨叫就是黄寿在临死前发出的最后的吼声,他身边的那些家仆们显然是没有做好眼睁睁看着主子丧命的心理准bèi

,这时正徒劳的摇晃着黄寿大叫,好像这样就能够将这个死人的魂儿给叫回来似的。

这下完了,自己这辈子恐怕就这么交代了!王进失魂丧魄的想到,他如今已经后悔自己怎么会想出用飞刀攻敌这样愚蠢的招数,如今可好,对手没有被打倒,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却因此而丧命了!想到这里,王进忽然醒悟,只要自己能够将那该死的壮汉抓住,那一切罪名就都能够推到他的头上,而自己的性命、前途就能够保住!

在强烈的求生**面前,王进甚至忘记了自己和那壮汉之间的实力差距,可当他再回过头来寻找时,却发xiàn

那壮汉还有卖簪的小女孩都已经失去了踪迹。王进的脸色霎那间变得铁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被太尉大人送上断头台的景象。不能让这种情景发生!王进的眼睛开始变得通红,扭头便向身边的差役吼道:“马上回去报gào

大人,就说黄太尉的公子被人杀害了,让大人马上传令关闭九门,再多派些人手来搜捕那个凶魁!”说到这里,王进略微迟疑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虑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也去通知徐将军,请他务必出手相助,追捕恶徒!”

王进口中的“徐将军”不是旁人,正是血甲军的统领,如今已经加封为折冲将军的徐盛。这也是王进精明的地方,刚才那大汉的武功之高,已经远远超出了王进所预想的程度,而京兆尹府上的众多捕头当中,能够超过王进的不过两三人,而且这两三人也是只比王进略胜半筹而已,凭着这个阵容去追捕逃犯,怕是极难成功,而要是有了名震天下的血甲军的相助,那就万无一失了,王进曾经见过血甲军的人,他知dào

,那支军队中最差的兵士,也远胜于自己!

不说王进在这里调兵遣将,单说那大汉和徐莹,这个时候正急匆匆的向长安城们逃去。那大汉刚才也已经发xiàn

黄寿毙命的情况,他知dào

,这下自己兄妹可是有了大麻烦。黄寿的背景他知dào

,堂堂大汉王朝的太尉,其势力远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樵夫所能够抵挡的,所以他只能够选择逃跑,尽快的逃跑,到乡下去,躲过这阵风头。

徐莹趴伏在大汉背上,小声啜泣着说道:“大哥,都是莹儿不好,要不是莹儿不听大哥的嘱咐,非要到这长安城中来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徐莹这个时候真是悔恨交集,她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任性,明知dào

这个世道还不太平,却还要跑出来做什么小生意,她更恨这个万恶的,禽兽横行的世道,不是说刚刚进长安的蜀王爷是个难得一见的仁义贤王吗?怎么在他的治下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感受到妹妹的泪水滴入自己的脖颈中,那大汉心中不由得一痛,连忙柔声安慰道:“小妹,不用担心,大哥带着你到附近的山中去避一避,长安附近的山林这么多,他们找不到咱们的!等过了这个风头,咱们就离开这里,到江东去,到时咱们兄妹就安全了!”但徐莹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可是大哥,那些坏人可能会来追我们的,咱们能逃得掉吗?”大汉冷笑一声道:“小妹放心,就凭京兆尹的那些酒囊饭袋,就是来上几百个,也不是大哥我的对手!”话音未落,大汉疾行的脚步猛然间止住了。徐莹感受到大哥的身上升腾起一股杀气,但在这杀气之中还有着适才所没有的焦虑。出什么事了?小心的探出头向前看去,徐莹也不禁愣住了。

第一百零四章

就见前面的街道上,一队大约二十余骑的骑兵正横挡在路中间,暗红色的铠甲,清一色的枣红色的骏马,虽然只有二十人,但却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难以匹敌的挫败感。他们是谁?徐莹心中纳闷,而这个时候,那壮汉脸色严峻的从口中吐出三个字:“血甲军!”

刘宇麾下的各个军种都有他们独特的风格,步兵为玄甲兵,清一色的明光铠,红色里衫;元戎弩兵,明光铠,翠绿里衫;远程攻城重武器兵,明光铠,土黄色里衫;骑兵部队分成虎骑兵和豹骑兵,虎骑兵清一色的玄色铠甲,坐下坐骑也都是清一色的黑色骏马,豹骑兵则是全身亮银铠,坐骑则是清一色的白色骏马;而血甲军则是身着被敌人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明光铠,坐骑是清一色的枣红色骏马。所以,对于刘宇麾下兵马比较了解的人,单从这些兵士的着装上就能分辨出他们是属于哪一个部队的。这大汉能够这么快的认出血甲军,倒不是因为他对刘宇的兵马了解甚多,只是因为血甲军前一阵子在城中实行密集巡逻,以求能够迅速稳定整个长安的治安。这大汉久在城中卖柴,曾经多次见到血甲军,此时当然能够认得出来,至于说血甲军的勇名,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传遍天下了。

百闻不如一见,那大汉往日只听说血甲军是刘宇麾下最精锐的人马之一,但也只是听说而已,在长安城中看到血甲军往来巡逻,也只不过是觉得这只人马军纪严明而已,对血甲军的战斗力却没有什么直观的了解,可现在双方站在对立的立场上,大汉立kè

就感受到了这支人马的与众不同。二十个人放在任何一个诸侯的人马中,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到极点的战斗组织,一般能够用来进行侦查也就是极限了,至于说战斗力,那可是一点都谈不上,但是二十个血甲军士兵却大不相同,那壮汉甚至能够从这二十个人地身上感觉到了不逊于一百个精锐士兵的气势,尤其是这些人身上所释fàng

出来的那种带有浓重血腥味道的杀气。更是让大汉心中警惕万分,他知dào

,这二十个对手绝对不是已与之辈,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别说带着妹妹逃跑,恐怕被这些人抓住的可能性都很大。

这时,血甲军二十人中一个铠甲与武器都和别人稍有不同的人一带战马向大汉两人走来。大汉握着开山斧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他从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地杀气并不是特别的浓重,但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这个人更加的忌惮,能够做到杀气内敛,这就足以说明眼前此人不但武艺极高,就连心智城府也是极为深沉,大汉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在血甲军中的地位一定是不同寻常。在双方距离大概五步的时候,那人将战马带住。手中长枪冲着大汉一指道:“某乃蜀王麾下,血甲军统领,折冲将军徐盛。请教壮士高姓大名。”

他就是徐盛!?那大汉心中又是一惊,难怪自己看此人气度不凡,原来是血甲军的统领,刘宇手下的大将!徐盛这番举动是先礼后兵,而且他适才一字一句所说地话,在大汉听来,应当不是敷衍讽刺之言。面对这样的对手,那大汉也是讲手中开山斧向地上一顿。双手抱拳做个揖道:“河东徐晃徐公明,见过徐将军!徐某早就听说血甲军威震天下,统领徐文向大将之才,今日一见,徐将军果然器宇不凡,名不虚传!”

徐晃?徐盛一怔,没想到这个在长安城闹出偌大动静的人竟然还是自己徐氏一族的人。本来依照血甲军的反应速度,他们应该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但从前两天开始。根据刘宇的只是,血甲军已经逐渐的将长安城的防卫事项交给了京兆尹。毕竟他们这些军队发挥的地方是战场而不是市集。因为在街道上巡逻地时间和次数都减少了,所以血甲军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市集的打斗都已经接近尾声了。做为血甲军地统领,徐盛本应该在中军坐镇,不必亲自到现场来查看的,可当他听从人说起整个事情经过之后,他觉得这个和权贵抗争的人应当是个豪杰,为了避免自己这边的人和此人冲突而产生伤亡,徐盛思量之后,才最后决定还是自己亲自走一趟。

“徐壮士,相信你也知dào

,朝廷太尉黄大人的独子适才已经身死,徐壮士与此事直接相关,还请徐壮士能够和在下到血甲军大营一叙。”徐盛这个人不太喜欢兜圈子,所以一上来就说到了正题上。徐晃听了这话,眉头一皱道:“徐将军,某家虽然是个粗人,却也知dào

这官官相护的道理,那黄琬乃是当朝太尉,位列三公,权势滔天,某与小妹只是一介平民,若是与徐将军回去,怕是过不了几天就会命归黄泉吧!此事恕徐晃不能答yīng

。”

徐盛蹙眉道:“徐壮士多虑了,所谓官官相护,不过是那世俗贪官污吏所谓,我等身为蜀王殿下之臣,有谁人敢徇情枉法,又或者仗势欺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徐壮士当街与他人斗殴,黄寿因你而死,如此一走了之,岂是豪杰所为!徐壮士请放心,在我血甲军营之中,别说是一个太尉,就是当今圣上,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徐晃默然沉吟,刘宇和蜀中军队的好名声他耳闻已久,从种种传言来看,这蜀王千岁似乎真的是和那些普通官员大不相同,若是到血甲军地营帐之中,说不定真的不会有什么替死买命的事情发生,何况刚才徐盛说得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在街市上弄出这许多事情,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传扬出去,恐为天下英雄所嗤笑。

他正犹豫不决,他身后的徐莹却开口说道:“这位将军大哥,刚刚的那些事,本来就是那些人挑起的,我大哥只是为了保护我才和那些人起了冲突。再说,那些人平素做尽了坏事,将军不去抓他们,反而来挡住我兄妹两人,难道是因为那些人是权贵子弟,而我们只是普通百姓吗?”说着说着,徐莹的小脸已涨地通红,一双秀目中也已满是泪水。

徐盛很是吃惊地看了徐莹一眼。他刚才看到徐莹的时候,还以为这个小女孩没有见过这样场面而变得沉默寡言呢,没想到这看似文弱地姑娘,竟然能说出这样义正辞严的一番话。别说徐盛感到惊讶,就是徐晃也忍不住回头,好像第一次见到一样看着自己的小妹,这么多年了。自己还是第一看到小妹如此坚强的一面。

收回思绪,徐盛的脸色稍微温柔了一些,向徐莹说道:“这位姑娘所言极是,那几个公子哥也是和本案有关之人,他们自然也脱不了干系,只要令兄能答yīng

与我同回血甲军驻地,我的这几个部下就会去将那些公子哥拘押回来,到底该如何惩处他们,自然有朝廷有司官员决定,这一点姑娘尽管放心就是!”

徐莹看徐盛脸上皆是真挚神色。猜想他应该不是在说谎,于是也不再出言反驳,只是轻声冷哼了一声。徐晃此时也抬起头。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既然徐将军这么说,徐某就相信徐将军所言,我跟你去军营,不过我要先将舍妹送回家去!”对于徐晃来说,这已经是很大地让步,徐盛虽然能够相信,但那些朝廷有司官员却没有什么值得让人放心的地方,自己吃点苦无所谓。可自家小妹却不能受这种委屈,再说,军营驻地,周围全都是男子,并不适合女子前往。哪知dào

徐盛对于这个答案的答复竟然还是摇了摇头。

“徐壮士,你也知dào

,此次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原因就是在令妹身上。为了公平起见。令妹也要与你一同前往军营,等待有司询问。”徐盛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说道。不得不说。当初刘宇选择徐盛作为整顿长安城治安的人选时就有这方面的考lǜ

,徐盛为人沉稳有智计,但因为是身为血甲军这样地益州顶级人马的统领,他也变得对事极为认真,有时甚至讲原则到让人感觉有些死板的地步,像现在就是这样,他认准的事情,就会一直坚持到底。

这种情况到了徐晃的眼中,就变成了不通情理的表现,于是徐晃的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下来:“徐将军,舍妹与此次的事件毫无关系,那个黄家的禽兽想要欺侮舍妹,而舍妹也差点咬舌自尽,如此,你还坚持要将舍妹也抓往军营吗?”徐晃的语气已经变冷了很多,但徐盛并没有受到影响,他仍然坚持自己地原则道:“令妹是否有错,只凭徐壮士一面之词,实在不足取信,但既然令妹与此事无关,那么最终自然会给她一个公道。”

徐晃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低声说道:“既然徐将军如此说,那徐某无奈,只好得罪了!”徐盛一怔道:“怎么,徐壮士要与我动手不成?”徐晃笑道:“久闻文向将军是蜀王麾下大将,武艺出类拔萃,徐某不才,想向将军讨教几招,还请将军不吝赐教!”说着话,手中的开山斧摆了个架势,眼中更是冒出浓浓地战意。

徐盛蹙着眉头看了徐晃半天,微一点头,翻身从马上跳下,手提长枪来到徐晃面前道:“既然徐壮士有此雅兴,在下也只好奉陪,但事先说好,若是在下侥幸赢得一招半式,还请壮士兄妹与我回营,不要在多生枝节。”徐晃冷笑一声道:“这种话,将军还是等到赢了徐某手中开山斧再说吧!”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在不远处一户民房的角落里,刘宇和孙琳两人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这件事从一开始,刘宇夫妇就都是亲眼目睹,街市混战的时候,刘宇就知dào

今天这件事恐怕得闹大,但他没想到,黄寿竟然会如此倒霉,死在了无眼的飞刀之下。这个意wài

让刘宇都有些发愣,诚然,黄寿在刘宇看来一文不值,他老子黄琬虽然贵为三公之一的太尉,可在拥有绝对实力的刘宇眼中也不是什么能够掀起大风浪地人物,但刘宇依然不想现在就和黄琬等人出现较大的正面冲突,自己不管怎么说都还是朝廷的执政。在还没有摒弃如今这个汉朝朝廷的情况下,和在官场上根深蒂固老臣发生正面冲突,并不是一个正确地选择。

徐晃带着徐莹逃走的时候,刘宇和孙琳便离开了酒楼,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后,刘宇还想在考察一下,看这个人是不是真地值得自己重点培养,哪知dào

徐晃还没出城门就遇到了徐盛。两人地一番对话,让刘宇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这没想到,他就是五子良将之一地徐晃徐公明!”刘宇按耐不住心中地兴奋,来到三国之后,尤其是成为了一方诸侯之后,刘宇的爱将之癖越来越严重,此时能在这里遇到徐晃这种世之名将。他都快乐翻了。

“看来咱们两个里面肯定有一个是福将,出来散心都能找到一名文武双全的大将!”刘宇乐呵呵的向孙琳说道,而孙琳则是白了他一眼道:“咱们可不知散出一个名将,还散出一堆麻烦呢!这徐晃你是一定要保了?”刘宇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废话,这样的良将我自然要保他,哼,莫说他只不过是打死了一个小小的太尉之子,就算他打死了当今地太子,我也要保他无事!更何况咱们也都看见了,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那帮子纨绔子弟们的错。人家徐家兄妹可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啊!”孙琳向场中努努嘴道:“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出去说句话,你没看见那边的两个人都快要打起来了吗?”扫了一眼当街对峙。剑拔弩张的二徐,刘宇嘿嘿一笑道:“急什么,你不觉得这事很有意思吗?文向是咱们军中数得着的大将,而徐公明则是名垂千古的一代名将,他们两个的对阵,胜负之数如何,不是很有趣?”

孙琳再次鄙视了刘宇一眼,没有搭理他。这人的想法就是怪,一边说要爱hù

将领,一边又唯恐天下不乱,须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徐晃和徐盛相争,保不准就是个两败俱伤,真要是这样。看不把这家伙心疼死!心中转过这样“恶毒”的想法。孙琳地目光也集中到双方对峙的场中了。

高手相争,胜负之数往往就在瞬间决出。徐盛和徐晃都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两个人一开始都没有妄动,全神贯注的想要从对方地身上找出一个破绽,以此打开局面,哪知dào

他们两个一个是身怀绝学,一个是身经百战,都是武艺高强之人,所以对视了半天,彼此都没有从对方那里找到可乘之机。既然无法一击决胜负,那就要先下手为强了,汉朝没有后发制人的理论,人们所信奉的是先发制人,谁能够抢占先机,谁就有了较大的胜算。于是徐晃和徐盛都动了,而且两人是同时启动,徐盛长枪自中宫直入,刺向徐晃胸膛,而徐晃则用斧杆一带,将枪头带歪,而后开山斧横劈过去,这一下砍实了,就能够削掉徐盛的脑袋。徐盛当然不能让他的计划得逞,将长枪向回一收,枪杆一立,便将这横削的一斧挡架出去,第一回合,双方都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于是揉身再上,两人枪来斧往的战在了一处。

要说他们两人地武艺,却也是半斤对八两,这个枪出似蛟龙翻腾,那个斧动似猛虎下山,身形转动处,似穿花蝴蝶,枪斧相交处,火花四溅,棋逢对手,将遇良才,遮拦挡架,闪转腾挪,打得甚是好kàn

。在一旁观阵的众人之中,徐莹不通武艺,所以只是在那里干着急,默默的为自己的大哥加油,徐盛手下的那些血甲军军士则是眼冒精光,眼皮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场内两人相斗的一举一动,要知dào

,这等高手对决的场面可是千载难求,对于崇尚武功地军人而言,没有什么能够比这种精彩地对决更能够吸引他们的了。

至于刘宇和孙琳这两个大行家,则是一边啧啧赞叹,一边忍不住担惊受怕,这两个姓徐地大将似乎已经忘记了他们只不过是切磋武艺而已,又或者是他们彼此都太过投入,以至于到了双方都无法留手,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的程度。“哎,你就任凭他们这么打下去?”孙琳瞥了一眼身边的刘宇,这种战况再继xù

下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收场的。是时候让刘宇出面结束这一场风波了。刘宇显然也已经看到这一点,于是孙琳的话刚刚说完,他便从藏身的角落中走出,大吼一声道:“尔等两人速速住手!”

要按照刘宇为自己设计的最风光地出场版本,应该是自己手提蟠龙金棍,潇洒的冲入战圈,手起一棍,便轻松地将打得难解难分的两人同时震出。可惜。一来他这次出巡并没有带着自己的兵器,二来,这徐盛和徐晃两人的武功虽然不如他,但最多也不过各自相差一筹而已,两个人加起来的话,自己能不能够稳胜都不一定,更别说是幻想将他们同时震开了。既然最理想的方式无法选择。刘宇也只好退而求其次,用上了自己充满王八之气的吼声。

这中气十足地一声吼叫果然有用,徐盛、徐晃两人都被这大嗓门给震得愣了一下神,注意力不集中,两人手中的招数自然而然的就缓了下来,而后徐盛看到了从藏身角落中慢步走出的刘宇夫妇,心中一惊,马上收招跳出圈外,单膝着地,双手抱拳。躬身道:“末将徐盛,参见主公、元帅!”主公指的是刘宇,而元帅则是孙琳。作为来自后世的独立自主的现代女性,孙琳可不会甘心只是成为刘宇地附庸,她宁可别人直接叫她的名字,也不想被人称作是刘夫人,所以刘宇手下的文臣称呼孙琳的时候是王妃千岁,而武将们则是按照等级称呼她的军职——元帅。不过孙琳的这个元帅头衔倒也名正言顺,因为她屡次领兵作战,名震天下。所以汉献帝在封赏刘宇部众的时候,也给了孙琳一个“巾帼天威大元帅”的头衔,所以孙琳对于元帅这个称呼是最为满yì

了。

徐盛跪倒在地,徐晃却有些手足无措,的确,他可以不把当朝太尉黄琬放在眼中,那是因为黄琬名为太尉,实为文臣。名声不响。自然难以得到徐晃的重视,而刘宇则不同。他这个蜀王地名头之前,可还有一大堆的头衔呢,其中那“天下第一名将”的称谓更是让诸侯将领们感到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练武之人最注重自己地声誉,第一和第二之间并不是简单的数字关系,他们之间其实是隔了天与地那么远的距离。

徐晃是习武之人,梦想是能够成为一员威震天下的名将,纵马驰骋疆场,一展胸中抱负,但可惜他出身卑贱,身边还有一个妹妹要照顾,所以只好将这一身本事隐瞒下来,过这平淡无奇,没有激情的日子。这其实也是今天徐晃执意要和徐盛一较高低的一个原因,徐盛已经是名满天下的名将,如果能够与徐盛打成平手,甚至最终胜过他,那徐晃也觉得能够对得起自己这一身本领,但可惜,胜负还未分出,这场比试就戛然而止,但徐晃知dào

,就算是再继xù

打斗下去,自己能够取胜的机会也很渺茫,最后地结果最有可能的就是两败俱伤,所以徐晃心底也不由得发出“血甲军果然是名不虚传”这样的感叹,强将手下无弱兵,能够有这样的手下,那蜀王刘宇又会强到什么地步呢!

刚刚还在这么想,转眼间刘宇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即便是镇定如徐晃,也不禁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下跪行礼?似乎不太妥当,这么傻愣愣的站着,那更不合规矩。就在徐晃不知该怎样面对刘宇的时候,刘宇却是先走到徐晃的面前,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公明,适才在市集之上,你可是为这长安城地老百姓好好地出了一口恶气啊!”没等徐晃说话,刘宇又自顾自的说道:“我早就听说这长安城中有一黄兽为非作歹,荼毒百姓,本想趁着今天出来地空,儿,好好教xùn

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却没想到竟被你给抢了先!”

刘宇随和的言谈让徐晃的心情稳定了不少,他抱拳躬身施礼道:“草莽之人,不知礼法,刚才一时激愤,于闹市中当街与人厮打,坏了王爷的谕令,徐晃甘愿领罪!”说着话,就想跪倒在地上。刘宇急忙一伸手扶住他,语气中略带不满的说道:“公明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颁下那道命令,不过是为了约束着长安市井中的无赖刁顽,或者心存不轨之辈的,像公明这样为民除害地大丈夫之行,又岂在治罪之列!”说到这儿,刘宇将头凑到徐晃耳边说道:“要说当街斗殴。那可不止是你一个人啊,本王夫妇也是参与其中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徐晃却一下子没听明白,愣愣的说道:“刚刚王爷也出手了,怎么我没有….”猛然间,徐晃想起了徐莹被挟持,自己不得不束手就擒时那一双救命的竹筷,他的眼睛顿时一亮。激动的问道:“难道当时救了小人的,就是王爷……”刘宇含笑向孙琳一指道:“正是内子所为!”徐晃当即扑通跪倒在地,向孙琳拜谢道:“徐晃与舍妹刚才危在旦夕,多亏王妃千岁出手相救,才能免于被宵小之辈凌辱,王妃大恩,晃感激不禁,还请王妃受我一拜!”说着便拜将下去。孙琳知dào

像徐晃这样的人乃是真豪杰,爽直之士,若是与他太过客套。那就显得虚伪做作,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所以她安然地受了徐晃一礼。但等到徐晃还想再叩第二下的时候,孙琳却是一把扶住了他,将他拉起来说道:“公明兄弟何必这么客气,像那样的恶徒,本就该好好教xùn

,公明为众人除害,事到危急,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这时刘宇又走上前来道:“我刚才听公明说。不放心那些无耻的官员,怕是有官官相护之事出现,既如此,公明且随我回王府如何?刘某虽然是个俗人,但舍下却也还干净,没有那些魍魉之辈作祟!”徐晃闻听此言,又连忙愧道:“某适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徐将军多有得罪。还请王爷、徐将军见谅!”徐盛这个时侯已经在刘宇的示意下站了起来。听了徐晃的话,不由笑道:“公明兄说得哪里话。这世道本就不太平,公明兄心中戒备,也是人之常情,适才徐某也是有欠考量,令妹一介女流,前往军营确实是不太合适,言语之中对公明兄多有冲撞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刘宇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也不要在这里客套了,我府中空闲的房舍甚多,公明不用担心令妹没有地方安歇!再者,令妹制簪地手艺,着实令人钦佩,本王与内子今日还在令妹处购得两根,今日往本王府中一聚,也好让令妹再为我府中的女眷们多制上几根簪子啊!”徐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侯听刘宇说起,才仔细观瞧两人,顿时惊道:“原来两位客官就是名震天下的蜀王夫妇?”又连忙低头道:“小女子适才不知两位的身份,竟然敢向两位收取钱财,实在是罪过,罪过。”孙琳上前一把搂住徐莹的肩膀道:“傻丫头,这有什么罪过可言,你是卖家,我们是买家,拿货付钱,天经地义!只不过,你这次要好好的为我再制上两根簪子哟!”徐莹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不住的点头。

几个人正想回转蜀王府,忽然看到前头有一队人马蜂拥而来,看数量不在百人以下,徐晃惊道:“王爷,这应当是京兆尹派出来捉拿我们兄妹的,也罢,一人做事一人当,那黄家公子乃是因徐某而死,我去顶罪便是,还请王爷代为照顾小妹!”说着话就想向外走。刘宇却是上前来一把将他拉住,看着那些越来越近的人流,不屑的说道:“公明何必如此,我倒要看看,小小地京兆尹,是怎么从本王手下要人的!”

说话间,那大队人马就已经来到了刘宇一行人跟前,打头的,正是刚才和徐晃放对地京兆尹捕头王进。王进为了自己一家的生机着想,拼尽全力想要将徐晃兄妹擒拿归案,但自知武艺比不上徐晃,所以便纠集了这一大群差役,想要依多为胜,他本想着搜索徐晃兄妹要花费一些时日的,没想到两拨人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碰到一起,王进的心中自然是欢庆不已,但等到他再仔细看周围的一圈人时,他的心里顿时又打起鼓来。

王进一个小小的捕头,平日里也没有见过几个大人物,所以刘宇夫妇地身份他并没有认出来,可刘宇夫妇身边的那二十个血甲军兵士,王进却是熟悉的很,正因为熟悉,他心中才暗暗叫苦,谁都知dào

,血甲军因为是蜀王刘宇的手下,所以在长安城中执法的时候从来是不偏不倚,铁面无私,不管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只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肯定是要被按照律法处理,谁来说情都没有用。这也是为什么王进在决定找血甲军帮忙之前会犹豫一阵的原因。

就在王进满脑子里想着该用个什么法子,将那徐晃兄妹从血甲军那里弄过来的时候,徐盛却已经带马走到前面,想着人群大喝道:“蜀王千岁在此,尔等还不下拜行礼?!”顿时,嘈杂地街道上变得寂静无比,王进地脑子里轰的一声炸了开来,蜀王在这里?他地眼睛再次向对面一行人看去,终于发xiàn

自己不认识的那对夫妇此时正冲着自己冷笑,王进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第一百零五章

在如今的大汉朝廷之中,曾经身为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的皇帝,早已经沦为摆设,可怜的汉献帝自从登基以来,就如同一个傀儡人偶一般,不停的在不同的掌权者的手中传来传去,开始是董卓,后来是王允,如今则是刘宇,尽管刘宇在心中并没有将汉献帝当作人偶的意思,但事实却是在长安城内,也许有人不知dào

大汉天子是谁,但没有人不知dào

大汉的蜀王殿下的名号。对于那些只求一日两餐,能够裹腹即可度日的普通百姓来说,刘宇这个战功赫赫,多次就大汉社稷于危难之中,同时仁义之名满天下的传奇王爷,基本上就和那些天上虚无缥缈的神仙一般,是他们几辈子都难以企及,只能够仰望的存zài

。可现在,刘宇就站在他们的面前,这些人顿时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长长的街道上站满了人,但这么多素不相识的人聚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声音发出,这种怪异的情景酝酿出来的诡异情绪在人群中传播,这些百姓差役们面对着当今天下最强的诸侯,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有的人害pà

刘宇和传言中不符,是个和董卓一样的魔头,所以悄悄的向后躲,而另一些人则是仰慕刘宇的声名,有此良机,自然是想要一睹这蜀王殿下的真容,故而悄悄的向前挪动,希望能够看得更清楚些,不过这些人不管是向前还是向后,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悄无声息,人们甚至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搅乱了此时的静寂。

看着这集体失语的人群,刘宇心中不由得苦笑起来,果然,在封建社会。那种森严的等级制度已经在老百姓的心中烙上了深深的印记,图像信息传播手段地落后,传播范围的狭小,加上某些人别有用心的神化自身,都使得这个时代的上位者披上了一层所谓神圣的外衣,在老百姓的心中变得虚无缥缈,遥不可及起来。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它给中国的封建社会带来了大范围长时间地安定局面,所以刘宇并没有想去改动它,只不过如今的这种怪异的场景,还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打破这静寂的,还是徐盛,作为自幼受忠君思想与尊卑观念教育的他来说,眼前的这些百姓面对着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蜀王殿下。竟然不跪倒行礼,这简直是大不敬地行为。气从中来,徐盛的声音不禁有大了几分道:“蜀王千岁在此,尔等还不下拜行礼,更待何时?!”

这一声就如同晴空霹雳一般,将长街上的人们都给震醒了,众人这才想起来,面对着蜀王殿下,自己竟然傻愣愣的站着,这太过无礼了。如果这位王爷和董卓一样的话…想到这里,长街上的人们都极度恐慌起来,当年董卓的残忍暴虐在这些百姓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于是,长街上的百姓全都跪了下来,俯首于地,胆子大地人这时也不敢抬头,胆子小的人已经开始全身打颤。

看到这般景象,刘宇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不习惯接受这些老百姓们的跪拜,心中恼怒徐盛多次一举地同时。刘宇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诸位乡亲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跪倒在地上的长安百姓们从没想到像这样站立在云端上的人竟会如此客气的对自己这些平民说话,这种事情太不真实了,再说,不都说皇帝让人站起来的话,不应该是说“平身”吗?听错了!这是所有平民心中第一时间的反应,其结果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站起身来。

刘宇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不由得有些尴尬。身后的孙琳更是偷声窃笑。徐盛这个时候用充当了传话人员的作用,高声喝道:“王爷谕令。众人免礼平身!”这话倒还对味儿!百姓们心中认为,亲王殿下和自己说话,就应该是用这种命令地语气,于是一帮人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磕了个头之后便纷纷站起身来。

刘宇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是露出微笑向众人说道:“诸位乡亲不要害pà

,刘某在朝堂之上是亲王,在这市集之中却也和诸位一样,一双眼睛,两只耳朵!并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那位兄弟,刚才刘某还在你的摊儿前买了一对儿泥人呢!”刘宇用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中年商贩,那个小贩顿时打了个哆嗦,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如捣蒜搬叩头道:“小人该死,生了一双狗眼,没能识得王爷,还请王爷赎罪,请王爷赎罪啊!”

这个人如此害pà

到也是有原因的,刚才刘宇和孙琳在他的摊位上相中了一对儿泥人,便想买下来,只不过孙琳突然来了兴致,想要重温一下当初逛街时那种砍价的时光,于是为了这十七文钱地泥人和这个小贩打了半天地价,想要十五文钱拿下,可不知是她的砍价功夫有所退步,还是那小贩还价地本事太高,这两文钱硬是没能说下来!好在孙琳根本只是想练练嘴皮子,压根就不在乎这两文钱的有无,所以折腾了十几分钟之后,还是原价买下了泥人。

这本是市井间的寻常小事,但现在那个小贩可不是这么想了,要知dào

,他可是驳了蜀王和蜀王王妃的面子啊!他现在真是撞墙的心都有了,早知dào

这两人的身份的话,休说一个泥人,就是将自己摊子上所有的东西都献给刘宇夫妇,那也是他的荣幸啊!

刘宇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能把这个小贩吓成这个模样,只好温言宽慰了他几句,命手下人将他扶了起来。通过这次失败的沟通,刘宇似乎也知dào

,身为上位者,想要和百姓们不分尊卑打成一片,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再去尝试。迈步走到跪在人群中的王进面前,刘宇冷笑一声道:“王捕头,刚才在市集中,你可真是威风啊,本王在酒楼上还惊叹,这京兆尹手下,什么时候有了阁下这样的人才了呢!”王进这时已经是吓得浑身发抖,听到自己在市集上的所作所为,蜀王殿下都已经看在眼里时,王进顿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心中叫苦不迭,他知dào

刘宇平素最讨厌仗势欺人之辈,自己的小命,这次恐怕是保不住了!

“和黄寿在一起的那几个人呢?嗯,就是那个什么李公子的一伙人。”刘宇并不屑于为难王进,这个家伙充其量不过是一条咬人的狗而已,杀不杀都无关大局,倒是那几个官宦子弟,刘宇不想放过。吞咽了几口口水,王进才战战兢兢的回答刘宇的问话道:“回,回禀王爷,那几个人都护送黄寿的尸体去黄太尉府上了!”

第一百零六章

长安东城,太尉黄琬的府第,这座在寻常百姓眼中可说是权力象征的宅邸,此时正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之中,一阵阵嚎哭声正从府内的厅堂上传来。宽敞的黄府正厅中,面色已经发情,躯体也已经僵硬的黄寿正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一个身着绫罗衣衫的中年妇人正伏在他的尸身上,声嘶力竭的痛哭着,左右两个丫鬟搀扶着这个妇人,也是无声的抹着眼泪,当然,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其实对于黄寿的死,他们这些下人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悲伤,相反的,恐怕他们的心中还感到一丝欢喜吧,毕竟这个黄兽活着的时候,对府中的下人们也是刻薄寡恩。

“世伯,您还是劝劝伯母吧,她老人家刚才都已经哭昏过去两次了,人死不能复生,您二老还要保重身体才是啊!”在正厅的另一边,大汉三公之一的太尉黄琬正呆坐在坐榻上,王进所认识的那个李公子此时正和另外几个公子哥在旁边劝慰他。黄寿的母亲已经哭昏过去两次,但她至少是将悲伤的情绪发泄了出去,可黄琬从看到儿子冰冷的尸体时起,就一直这么呆坐着,既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痛哭失声,正因如此,他的情况才更让人感到担忧,众人都看了出来,黄琬的内心肯定是极度的悲伤,原本保养得很好的当朝太尉,此时好像忽然老了十多岁,一双颤抖的手正死死的抓着座榻,双手的指节都已经泛白。在这一刻,他的身份并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尉,而是一个痛失唯一爱子地父亲。

的确,黄寿在别人的眼中是个无恶不作十恶不赦的恶棍。但在黄琬夫妇的眼中,自己的儿子却只不过是性格顽劣了一点,是他们的至亲骨肉,对于中年得子地黄琬来说,黄寿还是他黄氏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原本还想让他日后能够接掌家族的基业,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黄氏家族很可能就此绝后,这对于黄琬来说,是个不亚于丧子之痛的巨大打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黄寿的死让黄琬感到惶恐。他怕自己死后,都没哟脸面去见黄家的列祖列宗。

“李福,你说,到底是谁杀了寿儿?”黄琬的声音嘶哑而空洞,可这声音之中同时也包含了刻骨地仇恨,没错,黄琬这个时候恨不得将那凶徒剥皮剔骨,用他的头颅来祭奠自己的爱子。这李福也就是那个李公子,他是当朝御史李亨的长子,在一众纨绔子弟中。他的地位是仅次于黄寿的,现在黄寿横死,李福除了有些伤心以外。还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今天黄寿能在大街上被一个贱民杀死,那么明天,后天,自己这边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被杀死在外面!

“世伯,事情是这个样的….”李福又向黄琬讲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事实上,他刚刚将黄寿地尸身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向黄琬说明了整个事件的情况,但很显然,当时失魂落魄地黄琬根本就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将整个经过简单的讲完,将一切的罪过都推到了徐晃兄妹的头上,李福叹了一口气道:“黄世兄本是一番好心,却遭此横祸,小侄等身在其侧。却未能及时相救。实在是惭愧之至!”说着便和另外几个人一同向黄琬跪下道:“我等护卫不周,请世伯惩处!”黄琬的眉头微微一跳。从坐榻上坐直了身子,伸手扶了一下李福,示意他起身,颓然道:“那凶徒如此凶残,尔等又不曾习学武艺,便是上去,又能如何,此事与你等无干!”听黄琬这么一说,李福等几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之所以愿意将这事往自己头上拦,就是为了挤兑黄琬表明态度,要知dào

,他们虽然也都是官宦家族,可势力都不如黄家,如果黄琬记恨他们而给家族穿小鞋地话,那麻烦可真的就大了。

他们几个的这点小心思,黄琬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但他同样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追究这些公子哥的责任,确实,他也恨这些人当时不帮zhù

自己的儿子,但现在儿子已经死了,作为在政坛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黄琬还能够分清整个事情的轻重,这些人身后的家族虽然单独任何一个都比不上自己,可一旦联合起来,就是一股不容小看的势力,在这个节骨眼上,与其多几个敌人,不如多几个能够同仇敌忾地同盟者。

“京兆尹地人都已经出动了?”黄琬继xù

向李福问道,李福连忙点头回答道:“没错,京兆尹已经出动了衙门中的所有差役捕头,同时也封锁了长安九门,相信只要花费一些时间,那凶徒定能落入法网之中!另外,”李福顿了一下:“京兆尹地那个叫王进的捕头似乎还通知了血甲军!”黄琬吃了一惊,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的变化。“是的,考lǜ

到那个凶徒的武艺十分高强,京兆尹的人手里面没有实力强过他的高手,所以才不得不通报血甲军,希望能够得到他们的协助,世伯,为了替世兄报仇,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了。”李福在一旁向黄琬解释道。默然片刻,黄琬终于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为寿儿报仇要紧,如果有了那血甲军是刘元瞻手下最精锐的部署,有他们相助,捕获一个小小的凶徒,肯定是没有问题,只不过,我所担心的也正是刘宇。”

和那些小辈们比起来,黄琬无疑更了解刘宇的为人,如果那个凶徒落在自己的人手里,那不用说,他会让他生不如死,可一旦落入刘宇的人手中,那这个向来以仁义自居的蜀王千岁一定会主张秉公处理的,想到这儿,黄琬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声,他最不待见的,就是刘宇提出的那种律法面前。人人平等的观念,这在黄琬看来简直是天大地笑话,那些终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贱民们,怎么能和自己这样的公侯卿相平等呢!

“黄仁,你马上去京兆尹的衙门打听一下,看那凶徒可有什么消息,另外。告sù

京兆尹,让他不惜一切,全力缉拿凶犯,而且一定要尽可能的赶在刘宇的人前面动手!若是他把这件事办成了,老夫许诺,让他连升三级!”黄仁是黄府的大管家,平日里跟着黄琬游走于名门世家。对于这官场上地一切种种,都已经是了然于胸,所以黄琬只是简单的对他说了这几句,他便心领神会的往京兆尹衙门去了。安排好这些事情的黄琬又再次陷入了沉默,黄寿的母亲也依然痛哭流涕,李福等几个人因为是当事人,不好在这个时候告辞,所以也只好硬着头皮陪着黄琬发愣。

大约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就在李福等人觉得快要闷死的时候,黄仁从外面一路磕磕绊绊地跑进府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着:“老爷,不好了,l老爷。不好了!”语气中满是焦急的味道,让正厅中所有人的心都是一动,连一直在哭泣的黄夫人也暂时忍住了眼泪,想要听听黄仁到底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竟然会如此的惊惶失措。大厅中唯一没有动作的,就是一脸死人样的黄琬。等黄仁来到身前,这位太尉大人才慢悠悠的说道:“黄仁,你跟着本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天底下的大场面也见过的也不少,这次怎么会如此失态,在家中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黄仁没想到黄琬这个时侯竟然会追究起他地失仪之罪,但他毕竟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一个愣神之后便马上反应过来。当即跪倒在地说道:“小人失态了。但此事确实是十万火急,还请老爷恕罪!”黄琬翻了翻眼皮。也不说到底恕不恕罪而是问道:“我让你去打听那伤人凶徒的事情,你打探地怎么样了?”黄仁连忙回道:“老爷,小人就是为了这个事才匆忙赶回来的,据京兆尹的人说,那个杀害公子的凶徒,已经被蜀王刘宇带走了!”

“嗯?”黄琬眼中精光一闪,很是不悦的说道:“这么说来,还是被刘宇那边的人先得手了?京兆尹那边地人真是一帮无用的废物!”不过旋即,他又叹了一口气道:“罢了,那样的凶徒,单靠京兆尹,非但擒他不住,说不定还会被他趁乱跑掉,如今他落在刘宇手中,也不过是死的稍稍舒服一点,只受一刀之苦而已。大汉律法,杀人者死,刘宇喜欢秉公执法,那么按照律法,徐晃也要为黄寿偿命,所以黄琬才并不是很担心,只是有些可惜,没能亲自手刃这个杀子仇人罢了。听到黄琬这么说,黄仁顿时明白,自己的主公肯定是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又说道:“老爷,那徐晃并不是被刘宇擒住押回血甲军驻地,而是被礼敬有加的请回蜀王府去了!”

“什么?”黄琬终于震惊了,他忽地一下从坐榻上站起来,死死的盯着黄仁道:“你是说,那个杀了寿儿的凶徒不是被血甲军擒拿,而是被刘宇带进蜀王府中去了?”黄仁连连点头道:“是啊老爷,听说,还是蜀王亲自出面将那凶徒带走的,临走时,还对京兆尹地差役说,如果有什么不服地话,尽可以到蜀王府去要人!”

黄琬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刘宇地行为让他难以接受,那个人可是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啊!这件事闹得如此之大,刘宇不可能不知dào

其中的原委,但他竟然采取了包庇凶徒的举动,这到底代表了什么?黄琬心中忽然一惊:“难道刘宇准bèi

和我们这些朝堂之臣撕破脸,他好独揽朝廷大权?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在故yì

挑衅?”

越往深里想,黄琬就越是心惊,要知dào

,在这长安城中,刘宇的力量是占了压倒性优势,自己这帮人吃亏就吃亏在手下没有兵马,仅有的百多个家仆和刘宇手下那些百战余生的精英们比起来,根本就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可以说,刘宇如果想要自己的命,那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一直以来。刘宇都以仁义的面孔出现在世人面前,但黄琬却清楚地知dào

,这不过是这位蜀王殿下的一个掩饰而已,能够一夜铲除蜀中三大世家地人,又怎会心慈手软!

黄琬这么一沉默,可急坏了一边的黄夫人,都说儿子是娘的心头肉。黄琬对黄寿还有那么一点很铁不成钢的失望,黄夫人则是一心一意的溺爱着自己这唯一的孩子,不过也正是因为她从小的溺爱,才使得黄寿走上了骄横跋扈,继而无恶不作地邪路。爱子丧命,黄夫人伤心欲绝,对那个凶手更是恨到了骨子里。如果可能,她真想生啖那凶徒的血肉,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杀人的凶徒被刘宇给劫走了,而且还优礼有加,这让黄夫人心中生出了“自己的儿子是白死了”这样的想法。而当看到黄琬一听到刘宇的名字就脸色大变,连个屁都不敢放的样子,黄夫人压抑在心中地怒火终于迸发出来。“老爷,你一定要为寿儿做主啊!”黄夫人一把拉住黄琬的袍袖,呜呜的哭泣着说道。

黄琬一阵心烦意乱。将袍袖一甩道:“做主?做什么主?你没听到吗?那个凶手已经被当今的蜀王千岁给接到王府里去了,你让我那什么为寿儿做主!?”黄夫人怒道:“你是当朝三公,堂堂太尉。怎么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本事都没有!蜀王,蜀王怎么了,难道他就能一手遮天,他就能混淆黑白,他就能徇私枉法?”黄琬冷哼一声道:“我这个太尉根本就是空职,一没权。二没兵,我怎么斗得过天下第一名将的蜀王刘宇!”

听黄琬这么一说,黄夫人对自己的丈夫是彻底的死心了,她是个妇道人家,她不知dào

什么政治,她只知dào

自己的儿子被人杀死了,她要那个凶手为自己的儿子偿命!黄夫人地目的就这么简单,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好。”黄夫人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悲愤的指着黄琬说道:“既然你害pà

刘宇不敢去,那好。我去!”

说着话,黄夫人走到黄寿的尸身跟前,向着旁边的仆从吩咐道:“你们都过来,抬着少爷,咱们去蜀王府门口跪着去,我倒要看看,这个蜀王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黄琬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想要拦住自己的老婆,但身边地李福却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袍袖。黄琬也是个精细人,发觉李福的动作,知dào

他肯定是有什么主意,于是便再次坐回到坐榻上,任凭黄夫人抬着黄寿的尸体去蜀王府门前讨说法。

等到黄夫人走出府门,李福才黄琬说道:“世伯,您别看伯母这么一举动有些荒唐,但以小侄看来,伯母此去当会有所收获才是!刘宇此人,极为注重自己的名声,他当日曾经说过,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可如今他却包庇了杀人凶犯,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所以伯母此去,能够将那凶徒除掉固然是好,就是做不成,却也能坏了刘宇的名声,这可是有利无弊的一招妙棋啊!”黄琬冷笑一声道:“地确如此,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要对付像刘宇这样地人,不用点惊世骇俗的手段是不成地!只不过,此法只能得一时之效,对刘元瞻的元气却是无碍,要想一举控zhì

朝廷,没有兵马的话,再怎么耍小聪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话一出,李福也是默然,他父亲李亨和黄琬乃是过命的交情,两家人在一起商讨对付刘宇的办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是在兵马的问题上一筹莫展。

“启禀老爷,门外有一人,自称是并州客商,想要求见老爷!”正厅外,一名家仆忽然走来向黄琬禀报道。黄琬闻言一怔:“并州?”思量一下,黄琬看向李福道:“贤侄,并州好像是当初董卓的部下张济的地盘吧?”李福点头道:“世伯记得不错,那并州刺史确实是当初董卓麾下四虎之一的张济!”提到张济,李福好像很是钦佩的样子说道:“这个张济可不是个普通之辈,当初董卓权势熏天的时候,他手下的那帮人都争着抢着要在朝廷中讨个大官职,唯有张济,竟然反其道而行,自动要求到并州那个苦地方去当个州牧,时人都以为他傻。如今看来,他是深谋远虑啊!”

黄琬点头道:“重耳在外则声,申生在内则亡,张济能够懂得韬光养晦,确实是个人物,只是不知dào

,他这次遣使到此有何打算。”李福一笑道:“世伯可将那使者叫进来。一问便知分晓。”黄琬然其言,便命人将那使者唤进厅来。

少顷,仆从即带着一人从门外走进,刚一进门,那并州客商便拱手向黄琬施礼道:“并州诸部司马懿,见过黄太尉!不知黄太尉欲除刘宇否?”黄琬和身边的李福目瞪口呆,他们何时见过说话如此直白的使者。还没等他们两个回过神来,司马懿又笑道:“我家主公与刘宇有大仇,愿助太尉除去这心头大患,如今我家主公已与塞外鲜卑商议妥当,不日将由鲜卑发兵长安,我主领兵取洛阳,待刘宇大军尽出御敌之时,太尉便可从中取事了!”

黄琬和李福再次被震惊了,联合鲜卑出兵?

从中国中原腹地产生了农耕文明的时候开始,在农耕文明的周围。就一直有与农耕文明生活方式截然相反地游牧民族存zài

,夏商周三代之时,在中原王朝的北面就有诸如山戎、猃狁、荤粥。这样的游牧部落不断的侵扰夏商两朝的北方边疆,这两朝的帝王也经常派出兵马与游牧民族作战,因为人数、武器制作工艺等方面的差距,夏商时期中原王朝对游牧民族还是占有很大优势地,商王朝在位时间最长的商高宗武丁,就曾经发动多大一万三千多人的大部队。向西北的鬼方、土方、羌方等部落进行了长达三年的征伐,最终将其部族击溃,稳固了王朝北疆。

但是随着中原地区战乱的发生,一部分原先居住于中原地区的部族北迁至边疆地区,尽管他们对中国北方地开发做出了一定得贡献,但同时也将中原地区先进的生产、锻造工艺带到了北方,从此,草原民族在武器装备上,开始变得与中原王朝等同。到了西周中期。草原民族的实力比起数百年前大大增加。中原王朝对游牧部族的战争也变得越来越艰难,周朝的周穆王为了和北方的部族争斗。几乎耗尽了西周的国力,尽管最后取得了一定胜利,但也使得王朝内部矛盾激化,最后发生了国人暴动,身为天子的周穆王也只能逃离国都,最后客死他乡。

到周朝末期,强悍的游牧部族犬戎甚至一手促成了西周王朝的覆灭,使得建都四百年地都城镐京成为一片瓦砾之地,逼得东周王朝不得不东迁洛邑以避其锋芒。东周、秦、两汉,长达近千年的时间里,中原诸王朝的对手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由游牧民族建立地国家——匈奴。不管是千古一帝秦始皇,还是西汉开国的汉高祖,都对匈奴极为忌惮,秦始皇为抵御匈奴修建长城,耗尽了财力,还弄得天怒人怨,间接加速了秦王朝的灭亡,汉高祖与匈奴交手几次之后,不得不采用和亲的办法来安抚匈奴,以换取汉王朝休养生息的时间。

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在西汉达到国力巅峰地时候,对匈奴展开了全面的报复并最终赢得了这场宿命之战的最终胜利,从此,匈奴诸部分崩离析,彼此之间相互征伐无力在骚扰汉王朝的边境,两汉王朝的北疆也总算的得保百年安泰。到了东汉末年,匈奴已经再也无力与草原上的其他部落抗衡,不得不西迁到西亚、东北欧地区,东亚的草原民族由鲜卑、乌桓、西羌等几个大的草原部落支配,其中实力最为强盛地,就是鲜卑。

鲜卑族在商代时,是东胡族地一支。东胡是夏商时活动在东北林海雪原一带的少数民族,秦汉时,从大兴安岭一带南迁至现在地现在的吉林、辽宁两省的西部结合地带。秦汉之际,匈奴部落在草原上崛起,并在匈奴部落一代英主冒顿单于的领导下达到了部落实力的最高点。雄心勃勃的冒顿单于不但与刚刚建立的西汉王朝分庭抗礼,同时也不断的蚕食草原上的其他大小部落,东胡,乌桓等大部落都被匈奴骑兵所征服,而当时依附于乌桓的鲜卑族自然也一并受匈奴役属。等到汉武帝经过几十年的苦战,最终大败匈奴。并征服了绝大多数匈奴控zhì

的部落民族,乌桓部落也在这个时侯被命令迁徙至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鲜卑人也跟着南迁现在的内蒙古东北部地区。

东汉初,乌桓内迁,鲜卑又再度迁徙至五郡塞外。部落地生存环境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随着东汉章帝时期开始的北匈奴西迁,鲜卑部落又顺势西进至匈奴故地,兼并了匈奴余部。整个部落的势力逐渐强盛起来。

汉桓帝时,鲜卑部落出现了数百年来最为优秀的首领——檀石槐。檀石槐出身于鲜卑部落中最普通的一户家庭之中,当时草原民族因为要依靠放牧为生,所以大多数底层牧民的生活相当艰苦,为了生计考lǜ

,檀石槐地父亲不得已将刚刚出生不久的他丢弃在草地上,至于这个可怜的孩子到底是生是死。一切就要看草原上的长生神的旨意了。

还好,老天爷对檀石槐还算是重视,保佑他绝处逢生,被自己的外祖母家族所收养,总算是侥幸存活了下来。不过,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只能够寄人篱下的人来说,檀石槐从小就没能享shòu

到属于孩子地那种生活,整个孩提时期,年幼的檀石槐都在不断的磨砺自己。说来好笑,他当时的初衷,不过是想让同一个部落的人不再小看自己。当别的孩子还在草原上玩石子的时候。檀石槐就已经能够骑在比自己高出两头的骏马上驰骋。

易于常人的生活经lì

,使得檀石槐有了超越他自身年龄的阅历和能力,年纪轻轻,就成了部落中勇键且富有智略地大才。草原部落中的人们信奉强者为尊,相较于农耕民族恶劣数倍的生活环境,使得鲜卑族人只信服强者。因为只有在强者地带领下,一个部族才能生存下去甚至发展起来。因为自己出色的表现,时年二十岁的檀石槐被所在部落的族民们推选为“大人”。也就是部族首领,从而开始了他传奇的一生。

在短短的几年时间中,檀石槐率领部族地勇士们东征西讨,不断的兼并吸纳周围的小部族,其所在的部落也逐渐变得强dà

起来,到公元150年,檀石槐建庭于高柳北弹汗山也就是今天山西与内蒙的交界处。正式组成诸部军政联合体。在这个过程之中。檀石槐还极为注重吸纳汉族的文化、技术,他明白。中原王朝的强dà

不仅仅表现在武力上,高度发达的农耕文明才是中原王朝最为犀利的武器。为了能让鲜卑族也能拥有这样地文明武器,檀石槐大量任用汉人,下令仿照汉朝地律令格式,结合鲜卑自身的情况,制定了一系列地法令,并大力发展了农牧、狩猎、捕鱼等业,由汉地输入铁器,促进了鲜卑社会的发展。同时,仿照中原王朝的建都模式,在仇水也就是今天的河北北部建立部落联盟的行政中心,或者说是鲜卑王朝的国都,这其中的政治等级也逐渐的向汉民族靠拢。

草原文明与农耕文明的结合使得鲜卑民族产生了极大的发展动力,在极短的时间内,鲜卑的实力又再上一个台阶,开始有能力对周边的大部落进行攻击兼并了。从公元153年开始,兵强马壮的鲜卑族在檀石槐的率领下,东败夫余,西击乌孙,北逐丁零,南扰汉边,原先匈奴强盛时期所拥有的广大地区,这时已经完全被纳入鲜卑族名下。

在进行大范围武力攻击的同时,檀石槐还极为重视利用言语的武器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通过洽谈,联合周边诸族,公元156年,檀石槐终于完全统一鲜卑各部,其势力东西达14万余里,南北达7000余里,可以说,秦长城以北的广袤地域,都被鲜卑人占领了。完成了部族统一的檀石槐野心进一步膨胀,终于,他向自己身边最强dà

的邻居、也曾经是自己学习对象的东汉王朝下手了。汉桓帝永丰二年(156年)秋,檀石槐率军攻打云中郡,在云中城外大肆劫掠一番,从容撤tuì

。延熹元年,他有多次派兵在长城一线的北疆9郡及辽东属国进行骚扰,汉桓帝对他极为头痛,曾想封他为王,并与他和亲。可檀石槐很干脆的拒绝了汉朝的和谈请求,同时误以为东汉王朝软弱可欺,于是反而加紧对长城周边要塞的侵犯和劫掠。

汉灵帝即位后,鲜卑更加变本加厉地在长城内外骚扰,幽、并、凉3州常遭攻掠,为了能够更好的调动手中的兵马对汉王朝边境进行骚扰,檀石槐将整个鲜卑部落联盟再次进行划分,建立了东、中、西三部的军事部落大联盟。东部联盟从右北平以东至辽东,与夫余接壤;中部联盟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辖10余邑;.西部联盟从上谷以西至敦煌,西接乌孙,辖20余邑。联盟区域的划分,使得各联盟有了固定的活动区域,檀石槐作为各部的大首领居中指挥,鲜卑部族的军事行动开始变得有序化起来。

这一变革给鲜卑部落带来了好处,但对于东汉王朝来说却绝不是一个好消息,汉灵帝熹平六年,也就是公元177年,檀石槐再度率领鲜卑大军越过长城侵扰云中、雁门等边郡,北疆告急,汉灵帝连忙派遣大将夏育、田晏、臧文各率万骑分3路攻击鲜卑,但却落入了檀石槐的埋伏之中,三路大军皆败,三万大军生还者不足七千。

军事上的失败使东汉王朝丧失了抗击鲜卑的勇气,在这之后,鲜卑又联合扶余攻打幽、并二州,联合南匈奴、乌桓分道入扰东汉边疆九郡,联合西羌共攻凉州武威、张掖等郡,杀伤边地军民无数,可东汉王朝却对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在汉灵帝看来,牺牲掉边疆的那些平民能够换来内地安泰的话,这笔买卖还是十分划得来的。

光和四年,公元181年,也就是刘宇和孙琳来到这个世界的前两年,鲜卑族大首领檀石槐病死,而他所建立的鲜卑王朝也轰然坍塌,说到底,这个貌似团结的部落,不是一个统一的民族,繁多的部落分支严重阻碍了鲜卑族的大统一,檀石槐在世时,摄于他强盛的军事实力以及极高的声望,这些部落才勉强结合在一起,但却也是面和心不合,加上檀石槐骨子里拥有的,还是那种草原文化,他在死前根本就没有想过像汉族王朝那样册立太子,在草原上实行家天下的统治模式,这也就导致他死后,最高权力出现了真空,成为谁都可以去夺取的东西。

这就促使鲜卑部落联盟快速解体,分裂为以步度根为首的西部鲜卑部族联盟,其部众分布在并州的太原、雁门等地;以轲比能为首的中部鲜卑部族联盟,其部众分布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以及原先分布在幽州的辽西、右北平、渔阳塞外的东部鲜卑部族联盟。而这次向长安杀来的,正是步度根统御的西部鲜卑!

地一百零七章

“张将军真的准bèi

和刘宇为敌?”刚刚从联合鲜卑对抗刘宇这个惊人计划中醒觉过来的黄琬,在经lì

了一开始的兴奋之后,头脑刚一冷静,就想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张济真的有胆量,又或者说,有实力和刘宇对抗吗?

张济和自己不同,他是并州的州牧,并州离着长安有千里之遥,即便这个计划除了什么意wài

,刘宇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抽出精力去对付他。

而自己身在长安,虽然说挂着一个太尉的头衔,但却是无权、无势、无兵、无钱,一旦计划失败,比一个被刘宇拿来开刀的,肯定就是自己。到时候,别说是扳倒刘宇,自己这一族,甚至说是九族,上百口人的性命,都会就此葬送。

这是一场有着很好的彩头的赌博,最后的好结果很诱人,但坏结果也不是黄琬能承shòu的,所以,黄琬必须谨慎,他今日的一个决定,有可能关系到黄家上千人的性命。

在黄琬看来,张济的这个计划可行性很高,鲜卑族的势力,身为太尉的黄琬很清楚,汉灵帝一朝,对鲜卑的军事行动均以失败收场,虽然如今鲜卑实力不如以前,但也绝不是能够让人小视的。

对于农耕民族来说,草原民族似乎在先天上便占有很多的优势,草原骑兵数目多只不过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很多的原因,使得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不论是民族凝结度,还是单体战斗力都强过农耕民族。

当然,这其中也有最为根本原因,一个农耕家庭,如果想要生存下去。只需yào

有一块田地就可以。只要你肯下功夫,那么老天爷自然不会让你饿死,土地是万物之母,她有足够的能力为农耕民族提供生命所需的营养。

正因为这样,农耕模式下生活得人们,他们的生活是闭塞的。是静止地,是被束缚在土地上地。一个人,一个家庭,一个民族如果长时间被束缚在同一个地点上,那么他们的血液中的血性就会被湮没。

据说后世家养犬的祖先。是古代游荡在森林中,能够与恶狼搏斗的野狗。但在人类有意的驯养下,这些勇猛善战地野狗,慢慢的转变成依赖于人类生活,供人类玩弄开心的玩物,这就是失去了天生血性的种群的悲哀。中原王朝统治下地百姓,大体与之相似。

而草原民族的族人则是不同,他们没有能够为他们提供遮风避雨之所地耕地,以放牧为生的他们,从来都不能奢望会在一个地方停留超过三个月。因为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羊群将一大片草原啃食干净。

每一个草原人,从他降生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断地赶着羊群,带着毡帐在草原上四处游荡,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不可避免的要和各种各样的因素相对抗,狡猾而凶残的草原狼、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的沼泽地带,还有那不知何时就会突然变脸的老天。

后世开国地一个伟人曾经傲气凛然的说过。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这三句话,有一半是和草原上的民族相吻合的,他们确实是整日里都在和天斗,和地斗,只不过结论不是其乐无穷,而是凄苦无比。

如果说,与天地之间的斗争还可算是与客观环境的较量,只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就总能挺的过去的话,那么,人和人之间的争斗,就是自作孽,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逃脱那死亡地诅咒了。

有人地地方就有争斗,为了尊严而争斗,为了利益而争斗,为了生存而争斗,中原王朝中的人通常都是前两种情况,只有到了改朝换代,或者天下大乱地时候,才会出现第三种情况,因为第三种原因引发的争斗,是最为残酷的。

而草原上的部落、民族却是经常要因为第三种原因而出现斗争,尤其是草原民族经过一段休养生息,部族人口数量达到一个顶峰之后。有人,就需yào

养活人的物质资料,对于牧民们来说,这资料就是他们放牧的牲畜。一个三口之家的草原家庭,在整整一年的时间中,至少要将放牧牛羊的数目维持在每天二三十头左右,才能达到最基本的温饱水平,如果低于这个标准,这个家庭就会有一段时间要忍受饥饿的痛苦。

一个家庭最少有三十多头牛羊,草原上人口繁盛的时候,家庭何止千万,稍稍计算一下,便能够清楚地知dào

,这个看似广袤的草原上要养活的牛羊是多么恐怖的一个数字。

的确,大草原广袤无边,碧草连天,但如果这每一亩草地一年只能养活一到两只牛羊的话,这大草原似乎就没有那么大了。风吹草低见牛羊,这诗句的意境确实是十分美丽,但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也就意味着草原各部族之间的斗争将要开始了。

任何人都想要令自己活下去,但能够利用的草地就只有那么一些,为了能够保证来年还能有嫩草长出,牧民们也不能放任牛羊将草根草籽都吞下肚去,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他们必须从一个草场迁到另一个草场。

如果另一个草场没有其他的牧民,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另一个草场,甚至是另两个、三个草场都已经被其他部族、家族占用了呢?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活活饿死?很可惜,天底下没有如此大公无私的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自身的利益与他人的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任何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维护自己利益的举动,而如果这个利益是人类的生存权利的话,那么,等待着两个利益冲突集团的,将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这样地事情在大草原上相当地常见,一个部落。甚至是一个家庭。在来往迁徙的过程中,随时都会遭遇到以生命为赌注的战斗,所以草原民族和汉族相比,他们的血性一直都没有退化,相反的,不断的生存斗争。使得他们地血性更浓了。

当然,草原民族之间的斗争往往都是内部斗争,是没有强力政权居中调度的产物,一旦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游牧部落,成为草原民族的核心。那么整个草原民族掠夺生存资源地对象,就成了毗邻的汉民族。

这就是草原民族和农耕民族之间实力上产生巨大差别地最主要的原因。试想,一只永远饥饿着的狼和一只已经被安逸生活磨去了棱角的的家犬打起来的话,谁能够赢,一目了然。从中国的历史上中原王朝和草原民族之间的斗争历程就可以看出来,中原王朝被草原民族打得体无完肤的时候,都是草原民族地人口达到最多的时候。

匈奴武力最强盛的时候,正好是匈奴人口最多的时候,冒顿单于动不动就带着二十几万匈奴骑兵到汉朝边境溜达一圈,弄得汉初几代皇帝都不得不送上皇室的公主去求和。

唐朝的突厥部落,接连好几次以超过二十万骑兵的规模兵临当时的国都长安城下,唐高祖也只能忍气吞声,唐太宗前期也只能签下渭水盟约,至于说两宋时期的草原民族那更是让宋朝成为了汉族王朝中版图最小,也是最窝囊地王朝。

如今地鲜卑部落,经过了檀石槐的短暂地大统一之后,虽然又再度走上了分裂的老路,但整个部族的人口仍然保持着一个高度增长的态势。而部族分裂带来的草原地域争夺。使得鲜卑族民的生存资源被进一步压缩。

可以说,现在的三部鲜卑的生存环境已经到了一个接近临界点的关键时刻。为了能够继xù

生存,鲜卑部落一定会利用自己最强dà

的武力,从汉民族这里抢夺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当然,这些深层次的东西,像黄琬这样只是醉心于权力争夺的人来说,是很难了解的,司马懿看着一脸紧张的表情看着自己的黄琬,内心中充满了鄙视,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大汉的太尉,看来汉王朝的日子不多了!

尽管心中极为看不起黄琬,但司马懿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呵呵一笑,司马懿说道:“太尉大人,如果我家主公没有想和刘宇一决生死的念头,他冒险派我到此处来吗?”

说着话,司马懿好像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太尉府,而后用一种带着怜悯的口气说道:“黄大人的公子被刘宇的人所杀,而作为父亲的您竟然还在踌躇是不是要为儿子报仇,可见您的境况很是不妙啊!”

司马懿的话好像一根针一样,狠狠地扎在黄琬的心口上,再没有什么,比不敢报杀子之仇更让人感到耻辱的了。

“放肆!”看着黄琬的脸色变的铁青,一旁的李福连忙出声向司马懿呵斥道:“太尉大人可是为朝局考lǜ

的!”

“为朝局考lǜ

?”司马懿冷笑一声:“难道是我记错了?如今的朝局似乎是在刘宇控zhì

之中吧?太尉大人还有什么要考lǜ

的呢?”

“够了!”黄琬实在是无法再忍受这种一针见血的冷嘲热讽了,他现在觉得,这个叫司马懿的人,没准是刘宇那个混蛋特地派过来羞辱自己的。

看着双目通红,气急败坏的黄琬,司马懿笑了,这是一种挑衅的笑容,只是一笑,黄琬胸中的怒火一下子便被浇灭了大半,因为他发xiàn

,自己根本就看不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到底在想什么。

“很不甘心,很生气是吗?太尉大人!”司马懿的声音似乎有着一种能够蛊惑人心的力量!

“如果不甘心的话,那就拿出您的决心来,和刘宇一决生死,相信我家主公的这个计划,有鲜卑人相助,大人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当司马懿从太尉府中走出的时候,回头看着那象征着权力与富贵的朱门大户,司马懿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一抹冷笑,堂堂太尉竟然这么轻易的上钩,这让他自己都十分地出乎意料。

“拿出你全部地资本,去和刘宇斗吧!你们斗的越凶。越狠。我们并州才能更有胜算!”司马懿自言自语的说道,想到自己和老师魏信所订立的计划,他的脸上便浮出得yì

的笑容。

能够将这大汉朝廷中地卿相们如同棋子一般玩弄于掌心,这难道还不值得高兴,还不值得兴奋?尤其是想到那个有天下第一名将之称的刘宇,不久也将落入自己的算计。司马懿晓得就更开心了。

“对了,黄琬的老婆正带着人在蜀王府门前闹事,不如,现在就去见见,那个传奇的大汉蜀王!天下第一名将!传说中地仁义之君刘宇刘元瞻吧”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司马懿地心顿时活泛起来,难以自制的。他掉头向蜀王府的方向走去,因为他实在是太好奇,自己日后的这个对手,到底是什么样子!分……………………………割………………………………线………………长安城东城,蜀王府外,原本冷清而宽广的府前广场上,此时已经挤满了长安城的老百姓。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娘们是谁啊。怎么弄一尸体放到蜀王殿下的门口了?”

“兄弟,你还不知dào

吗?那个娘们,可是咱们大汉朝太尉黄大人的夫人!至于那木板上的死人,就是那个无恶不作地黄家大少,黄寿啊!”

“啊?那个黄家禽兽死了?是哪位豪杰做的,这是为民除害啊!这个该死的黄寿,他这几年可是做尽了坏事,早就该让老天爷收去了!”

“嘘,你小子小点声。我可告sù

你。黄大人家里面的那些人现在可都有点犯疯病!要是被他们听到了,你小子就是不死也得扒层皮!”

“得了。大哥,这个我知dào

,不过你还没告sù

我,到底是哪位英雄杀了那个禽兽?”

“听说是个姓徐的好汉,现在正在蜀王府里呢,听说,蜀王殿也是放出话来了,不管是谁,如果想找那徐壮士的麻烦的话,就先得过蜀王府这一关!”

“啧,那徐壮士真是好样的,蜀王殿下也真不愧是仁王,见到这样为民除害的豪杰有难,就出手相助!看起来,黄家地那些人这次是吃大亏了!”

“嘘,你小子怎么没记性!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说话小声点,人家黄家斗不过蜀王殿下,但要想弄死你小子,那还不和碾死个臭虫一样容易!我可跟你说,你想死没关系,千万别拉上我啊!”

“大哥,咱们不是好兄弟吗,你怎么这么没义气,说好了有难同当地嘛!”

所有来到蜀王府外面的百姓,都是这样窃窃私语着,毕竟他们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有意思地事,当朝三公的夫人,带着儿子的尸体,堵在当朝执政亲王的门口讨公道!这简直是千古奇闻呀!

带着一众家人挡在蜀王府门前号哭的黄夫人在抹泪的间歇,偷眼看到聚集到这里的人群越来越多,心中就越是高兴,在她看来,这里的人越多,一直以公正严明著称的刘宇就越难做,他总不能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地下自己打自己的脸,说话不算话吧!

看着时机差不多了,黄夫人由一个侍女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转了个身,面向围观的老百姓,用无限悲痛的语调将自己儿子被害的经过陈述了一遍,当然,她所陈述的,是从李福那里所听来的版本,也就是经过艺术加工,与事实歪曲的被害经过。

在黄夫人痛苦流涕控诉徐晃的种种恶行的时候,周围的老百姓们却是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大哥,我听说那个黄寿是因为调戏人家良家女子,结果被那姑娘的哥哥给杀了呀!”

“兄弟,不是这么回事,那小女子的哥哥只是把黄寿打昏了而已,并没有杀他,只不过这个禽兽平日里作恶太多,老天爷长眼,不知dào

从哪里飞来一把刀,正好把他给钉死在街上!”

“哎呀,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可是亲眼所见啊,那个姓徐的壮士不但武艺高超,而且还会书法,他当时就念了个法诀,然后就是一个晴空霹雳,将那黄寿给劈死了!”

“这位兄台,我们刚才怎么就没看到有什么晴天霹雳呢?”

“……肯定是你们眼神不好,我跟你们说,这个雷神真的是存zài

的………”

“不过,怎么这黄家夫人,却说黄寿是因为要抓住那个以卖簪为名行骗的女子,而被那女子的同伙给杀了呢?”

“切,这种鬼话你也相信!你想想,那个禽兽是能干好事的人吗?!这肯定是这娘们在胡说八道呢!”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黄夫人所说的那些话显然不能够让他们相信。就在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蜀王府的大门发出一阵响动,而后缓缓打开了!

第一百零八章

刘宇曾经设想过很多种黄琬可能采取的行动,毕竟他唯一的儿子被杀死了,刘宇也是做了父亲的人,他知dào

,如果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哪怕是一点点,他都会让那个伤害自己儿子的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而如果自己的儿子被人害死的话,刘宇不敢想自己到时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举动!

黄琬一定会为黄寿报仇,这是刘宇一开始就知dào

的事情,但徐晃这样智勇兼备的大将,不论是在那个诸侯的麾下,都是千金不换的宝贝。

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尉的一无是处的败家儿子,和一员能够守牧一方,独挡一面的猛将比起来,谁的生命更具有价值,明眼人都能一眼看清。

不管是在政治能量还是军事实力上,刘宇都没有将黄琬放在眼里,就算黄琬想要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刘宇也不在乎,因为他知dào

,黄琬或许有点小势力,但他的那点能量,和自己所拥有的绝对武力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可是,千算万算,刘宇怎么也没能想到,这个黄琬竟然会来这么一招,让自己的老婆带着儿子的尸体道自己府门口来闹事。

孔子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因为儿子的死去而变得精神都有些时常的母亲。刘宇这个时候也有点头痛,他手下兵马几十万,能够对付任何一个强dà

的对手,但这些人里,似乎没有人能够对付黄夫人。

“这个黄琬好歹也是大汉的太尉,他怎么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刘宇在听到家丁们进来所做的汇报之后,不由得有些恼怒的向孙琳发着牢骚。

孙琳则是耸耸肩道:“拜托,人家地儿子都死了。为了给儿子讨回公道。他们自然是什么招数都要用出来了,而且,事实证明,这个招数还是十分有用地不是吗?”难得看到刘宇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孙琳马上抓住时机好好的嘲笑了刘宇一番。

徐晃兄妹还有刘宇的智囊郭嘉这个时侯都在一旁坐着,看到刘宇紧皱眉头的样子。徐晃忽的一下站起身来道:“王爷,公明给您添麻烦了!那黄寿可说是我杀死地,这件事我自然会给黄琬一个交代!今生能够得到王爷的垂青,徐晃三生有幸,舍妹年岁尚幼。还请王爷日后能够稍稍照拂一下!”

郭嘉看着徐晃一脸凛然的表情,心中暗暗为刘宇高兴。知dào

这次他又赚到了一个忠义无比的良将,见徐晃有向外走的样子,便连忙说道:“徐壮士,此事虽然有些难办,但我家主公又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主公已经说过要保你无恙,如果你现在出去认罪伏法,那不就是说我家主公要向黄琬低头吗?”“这个……”徐晃本是个直爽地汉子,对于政治上的很多东西并不是十分地了解。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引起来的,自然要由自己来承担,至于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有太多考lǜ



可被郭嘉这么一说,徐晃又有点不知所措了,在中国,不论是那个朝代,人们总是将自己的面子看的比性命更重yào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像刘宇这样的上位者。自然是更加的注重自己的面子。

如果自己贸然出去的话,说不定真地会有损蜀王的尊严。这是徐晃不想看到的,但如果没有人出去承担这一切的话,又怎么能够平息黄琬的怒气,在蜀王府门口的人又怎么能善罢甘休。要是那些人继xù

在蜀王府门前围观闹事,那对于刘宇的尊严也是很大的打击!

左右为难,徐晃一时间竟然愣在那里,不知dào

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看着他一脸着急为难的表情,郭嘉又不禁笑了起来,刘宇在一旁忍不住说道:“奉孝,你要是有什么高见地话,还是赶紧指教一下公明吧!你看他急成什么样了。”

刘宇发话,郭嘉连忙收起笑容,向着徐晃说道:“徐壮士,其实你地事并不是什么大事,那个黄寿死就死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尽管他是黄琬的独子,但如果和黄氏家族地利益比起来,却并不足以成为黄琬与王爷千岁全面发生冲突的原因!”

见徐晃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郭嘉心中又不禁暗自点头,看来,这个徐公明不但武勇过人,就是在智略上也有不错的表现。

“黄琬这次走的这步棋,看似卑劣,但事实上,却是解决此次事件的最好方法!让自己的老婆,孩子的母亲,一个女流之辈到王府门前来闹事,一来可以免于和王爷的正面冲突,二来私下里解决这件事,总比在朝堂上争论要强,其三,这黄夫人一介女流,王爷手下虽然人才济济,但众人皆是男子,对于这泼辣的妇人,却是束手无策。”

听到这里,徐晃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刚才事实上也已经想到了,有的时候,女人确实是比男人还要难对付,对黄夫人,肯定是打不得,好男不和女斗,斗嘴的话,有没有人自信能够胜得过一个失去理智的泼妇。

“这三点也还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点,那就是针对此次的事件,黄琬肯定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报仇的,所以他想用主公的话来对付主公自己,主公曾经说过,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如果从这句话来看,徐壮士无论如何都应该为黄琬的儿子偿命的,因为我大汉律法明确规定,杀人者死!”

刘宇这时叹了口气,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只是他在整顿长安城秩序的时候所提出的一个口号而已,就好像后世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其实也只是一个口号一样。

从古至今,在法律的面前,人与人从来就没有平等过,身为律师的刘宇曾经见过太多的丑恶。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所谓的律法还有法律,其实都是在为统治阶级以及那些拥有庞大势力地有钱人而设置地,所保护的,也只是那些人的利益而已。

特权与政权对律法的影响极为普遍,这也是为什么普通的百姓和那些达官贵人作对的时候,从来没有赢过地原因。

就好像这一次。徐晃杀了人,刘宇想要保全他的性命,就要与律法的条文相违背。说到底,以权势对抗律法,这已经是一种潜规则。刘宇所能做的,只不过是尽量不去触碰这些潜规则而已。但这要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也无法真zhèng

地免俗!

“那到底要怎么办呢?”徐晃听了半天,都没有从郭嘉那里得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心中不由得大为着急:“如果我不去认罪地话,那么老百姓们就会认为王爷是自食其言,到时民心将会有一落千丈的危险。”

郭嘉点点头道:“说得没错,这盘棋下到这个程度,黄琬确实是用这一招占据了主动,不过这个局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可能!只不过。解决的关键,在徐壮士你的身上!”

徐晃吃了一惊,郭嘉的话让他感到极为的不解:“奉孝先生,不知dào

先生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解决问题的关键在徐某地身上?这从何说起?”

郭嘉笑道:“我并没说错,如果要解开这个局,徐壮士要为我家主公做上一件事才好!”

徐晃马上露出决然的表情道:“先生放心,莫说是一件事,便是千件万件,只要能为王爷分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徐某也决不皱一下眉头!”

郭嘉笑着摆手道:“公明严重了。郭某所说之事,其实对你来说,十分的容易,那就是,公明是不是能够拜我家主公为主呢?”

徐晃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郭嘉所说的条件,竟然是这个!

看着徐晃没有说话,刘宇连忙说道:“奉孝,良禽择木而栖,公明乃当世奇才,胸中对天下之事,必然自有打算,你又何必强提此事!”

说罢,又转向徐晃道:“公明,我确实是十分的欣赏你身为大将的才能,但刘某也绝不是挟恩图报之人,若是公明以为刘某的才具,尚堪辅佐的话,便请留下,与刘某一起共创一番大业!而若是公明心中已对他人存报效之心,刘某也绝不勉强,待此间事了,公明可自由来去!”

闻听刘宇这一番话,徐晃心中再无犹疑,他本来在心中就敬重刘宇英雄了得,此时听刘宇说得情真意切,心中就更是钦佩,他虽然一直身在草莽,但也绝不是甘心就这样带着一身本领老死于泉林之下。

男人,总是有自己的梦想和抱负地,徐晃心中同样有大志,只不过一直以来,并没有遇到能够让自己倾心报效地主君。深知一个优秀的主公,是自己能够成就一番事业地基础,徐晃才一直到现在,还只是长安城外的一个樵夫。

当刘宇进入长安的时候,徐晃就因为刘宇的名震天下,而起了前来见见刘宇,亲自见识一下刘宇本身气量的想法,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他本身自然是有了很大的麻烦,但也因为这件事情真zhèng

见识到了刘宇的胸襟。

其实,从刘宇向众人坦言,自己的性命由他保护的时候,徐晃就已经存了报效之心,适才郭嘉一问,他所以犹豫,是因为这个拉拢来的有些太过突兀,一时之间,他的脑子无法反应过来,可刘宇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徐晃就已经醒悟过来。

在刘宇话音刚落的刹那,便跪倒在地,大礼参拜道:“徐某心中对主公早就仰慕非常,如今蒙主公不弃,愿将徐某受归麾下,徐某心感恩德尚有未及,又岂会有不愿之心,还请主公受晃一拜!”

刘宇的眼中顿时闪过激动欣喜的神色,又一员良将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自己征战天下的大业也又多了一分保证,想到这里,刘宇紧走两步上前,一把扶住徐晃,将他搀起道:“我得公明,如虎添翼也!”

郭嘉也在一旁抱拳道:“微臣恭贺主公得一良才,徐将军胸中文武韬略得以实现!适才因为公明并非主公麾下,故而有些事情,嘉不好开口,如今大家都为一殿之臣,那郭某就再无顾虑。其实我的办法也很简单,黄琬借着公明的这个由头在王府门前闹事,若是公明不在此间,那黄琬也就没有了借口,他的这一招棋,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刘宇这个时候已经大体上明白了郭嘉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于是向徐晃道:“公明,你可曾听说,兖州曹孟德为父报仇,发兵攻打徐州之事?”

徐晃略一皱眉道:“此事徐某确实也有所耳闻,原本曹孟德为父报仇,也是人伦礼法,他与徐州之战也可说是为私仇,外人不好评论,但他在徐州大开杀戒,据说到现在已经屠了徐州两个城池,使得徐州境内白骨遍地,血流成河!杀其父者,乃黄巾余孽,那陶谦固然有过错,但也错不及死,至于普通百姓,更是没有一点关系,如此大肆屠杀无辜之人,曹操此行,实在令人心寒!”

刘宇点点头道:“公明果然是心在草莽,心系天下,徐州之事却是就如公明适才所说的一般。若是曹操不是如此草菅人命,我等也不好太过问人家私事,可现如今,徐州的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本王身为朝廷执政,又岂能对此事置之不理!故而本王已经调益南都督**张云封统领一彪人马,前往徐州救援陶谦!”

第一百零九章

对于徐州之战。刘宇在心中本也谈不上特别的重视。毕竟那个地方距离刘宇现在的势力范围实在是太远。尽管徐州的富庶在现在的大汉十三州中可说是在前五之列。但这样一个飞地。就算这次救了下来。下次也难保不会被别人并吞。所以刘宇在派前往的时候。才会嘱咐他事可为则为。若不可为。就保全糜氏家族退回自己在荆州的势力范围。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城中所出现的一些不正常现象。让刘宇稍稍改变了自己开始的计划。刘宇来到长安后。在情报方面出现了一个短暂的空白期。但很快。益州暗部、情报部的势力便迅速转移了过来。当初刘宇还在益州的时候。他的情报网络就已经将整个雍凉地区全部囊括在内。因此现在整合起来也比较容易。此时长安的情报网络。在规模和细致程度上已经不下于当初益州的总部了。

在这样一个情报网络的监视下。长安城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很难逃出刘宇的视线。当然。和明代的锦衣卫还有一定距离。不能将别人家一顿饭吃什么。都能弄得一清二楚。但一些大体上的事情。长安的情报机构还是能够及时的反映上来的。

此时的朝堂上。有很多一直对刘宇不服气的大臣。他们都受到暗部和情报部严密监么身份。都会被详细的记载下来。最近一段时间。在整个长安城中地那些对于刘宇有敌意的官员经常性的出入彼此间的府邸。这就让刘宇感觉到。这帮该死地官僚们没准又在私下里计划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而现在那些见不得人的阴谋了。

如果不是为了将汉献帝这尊大佛给送出去。刘宇早就将这帮王八蛋给千刀万剐。但现在地他确实是投鼠忌器。当初留下汉献帝。刘宇心中除了那一点师徒情分外。更多的是无奈和不愿。有个皇帝在手里。并不像后世所描述的“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样痛快。

后世地史学界在议论三国历史的时候。往往将曹操迎立汉献帝和袁绍拒绝迎立汉献帝做对比。说曹操的这一招是多么多么的高瞻远瞩。是多么多么地有用。而袁绍丧失了这么一个宝贵的机会。又是多么多么的白痴。岂不知。到了曹操时代的中后期。曹操为了汉献帝的问题头痛了多少次。

袁曹两人在迎立问题上做出不同地决定。其实并不能说明曹操比袁绍高明多少。只是曹操以及袁绍两个人在身份及思想上有极大的不同。袁绍是什么人。四世三公。其家族位于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已经太长的时间。袁绍就算是迎立了汉献帝。他最过是三公。这在把持三公高位多年的袁氏家族之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而袁绍又是一个十分有野心的人。所以他在坐拥河北四州之后。已经不能够满足大汉三公这个身份所能够给他带来的权力。简单地说。就是他想当皇帝!

对于一个想要自己成为皇帝地人来说。迎立那大汉正统的汉献帝。自然就是一个天大地累赘。不管他是不是具有政治上的作用。他都是袁氏成就帝业的最大绊脚石。所以袁绍心里面巴不得汉献帝会在一连串的动乱中驾崩。又怎么会将他弄到自己的身边。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和袁绍不同。曹操的家族不论是在身份上还是地位上都远远不能够和袁氏家族相比。他的本家夏侯家倒是西汉时期开国元勋夏侯婴的后代。但夏侯家族经过四百年的历史岁月已经没落成为大汉帝国中的三流家族。曹操能够被何进赏识。最终成为西园八校尉之一。完全是靠他自身的才干、气魄还有胆识。

出身于微末家族的曹操。他一开始的理想和袁绍就有着天壤之别。曹操后来也说过。他最一开始的愿望。就是在自己死后的墓碑上。能够留下“汉故征西将军曹侯之墓”的字样。位不过侯爵。官不过将军。这就是曹操的远大理想。也正因为曹操的低。所以上。表现出了积极的态度。毕竟救天子于危难之中。自己也能够得到极大的荣华富贵。不但三公之位唾手可得。就连爵位。都有可能一下子突pò

侯爵。成为堂堂的公爵。这个诱惑对于从来没有掌握过最高权力的曹操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他才最终下定决心迎立汉献帝。

世人都说曹操是奸雄。但曹操当初迎立汉献帝的时候。恐怕真的只是想当一个中兴之臣。让曹氏一门也能出现四世三公的莫大荣誉吧。直到后来。曹操的心境才逐渐生变化。他胸怀大志。也已经不能够忍受人臣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那种枷锁。于是他和汉献帝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激烈。如果让赤壁之战时期之后的曹操在选择一次。也许他会在迎立汉帝这个事情上做出不同的决定吧。

如今刘宇所面临的情况其实和袁绍差不多。他也是想要自己成为皇帝的人。他将汉献帝保护起来。是想再利用一下汉献帝这个东汉王朝的末代君主。而现在。能够从汉献帝那里得到的好处差不多都已经得到了。而拥立朝廷所带来的不良后果也逐渐涌现出来。在这样的状况下。刘宇已经是打定了主意。要尽快将汉献帝这个麻烦的包袱给甩掉。

既然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那也只好暂且对那些反一下。姑且让他们去闹。反正秀才造反。十年不成。那些官员手中没有兵权。就算闹事。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从暗部、情报部所反映上来地情况来看。整个长安城的情况变得有些微妙起来。最明显的一个现象。就是那些素来和刘宇不睦的官员们。他们府中地家仆经常性的出入长安城。如果是早出晚归也就算了。但问题是。这些家仆出的都是长差。往往要隔上个十几天才能回来。

与此相对应地。长安城中的新面孔也多了起来。这些外地人明显不是来做生意或是来谋生的。因为他们地目标正是那些居心叵测的大臣们的府邸。从口音和衣着打扮上来看。这些外地人大多是来自河北。有很多是操着并州、冀州的口音。甚至还有一些胡人也来到长安城。而且这些胡人也并不是羌族这些临近长安地少数民族。从服饰上就能够判断出他们是来自北方草原的鲜卑人。

种种迹象都表明。长安城中的那些官员们最近恐怕是变得聪明起来了。他们已经意识到如果手中没有军队的话。那不管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所以他们开始寻找外部力量地介入。而这个外部力量可能是来自冀州。可能是来自并州。甚至是有可能来自游对于并州或是冀州这两个方向。刘宇还不是很放在心上。毕竟汉人部队中。最能征善战的就是他手下的这几十万人马。冀州韩馥被虎踞幽州的枭雄刘备死死牵制!

如今的刘备占据幽州。手握重兵。加上良臣猛将辅佐。士气极高。只要时机成熟。他横扫河北。饮马黄河边。与天下群雄逐鹿都是有可能的。有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邻居在侧。想那韩馥又怎么可能有胆量向雄踞关中地刘宇挑zhàn

呢!当然。刘备所面临地也是同样的局面。

真zhèng

让刘宇感到头痛地。是北方的鲜卑族。如果情势稳定。刘宇有信心与那些游牧民族争雄或干脆的击败他们。可现在是天下分崩离析的乱世。刘宇周围的势力谁都不是吃素的。一旦有可乘之机。他们就会如同恶狼一般扑上来将雍益两州瓜分干净。

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环境下。刘宇即便有和鲜卑放手一搏的力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说到底。那鲜卑的力量和羌族比起来。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刘宇能够接连好几次战胜拥有大量羌族骑兵的西凉人马。却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在保存自己实力的情况下战败鲜卑。

这种情况让刘宇的心中有了一些新的想法。徐州这个地方离他的势力范围是远了徐州地处四战之地。保全不易。是难得一见的智将。但他现在毕竟年轻。还没有从将兵的境界达到能够将人的帅才境界。

也正因如此。刘宇才认为定。能够救得了徐州。但却难以长时间的守住徐州。既然守不住。那就干脆不要去耗费精力。但如今的状况变了。来自北方游牧民族的压力越来越大。刘宇预感到在不远的未来。自己恐怕难免要与北方的鲜卑。西方的羌族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大决战。而这样大规模的战斗就算不会让自己元气大伤。但损耗实力却是肯定的。如果各地的那些诸侯们趁着这个时机对雍益之地进行侵扰。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种情况虽然还处在有可能出现的阶段。但刘宇却不敢拿自己十几年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做赌注。所以他才又动起了徐州的脑子。徐州是四战之地不错。但如果翻转角度来看的话。一个有着不可小觑的实力的徐州同样可以牵制住它周围的各方势力。实在可说是牵一而动全身。

是这个三国时代难得的智将。徐州的那些文臣虽然在运筹帷幄上没有什么能耐。但都有着不错的内政才能。孙乾、糜竺等人都是管理内政的能手。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员万人敌的猛将。刘宇手下这样的猛将倒是不少。但这些人或守备一方。或随军听用。实在是无法调拨前往徐州相助。

好在老天开眼。在刘宇为了徐州的取舍而左右为难的时候。将徐晃这个难得的良将之才送到了他的面前。而刘宇也因此最终下定决心要将徐州收入囊中。以牵制大汉十三州中位于中部和东部地各方割据势力。

却说徐晃得了神兵宝马。也不再多耽搁。带着刘宇调拨与他的一百名玄甲精兵连夜赶往徐州去助阵了。对此刘宇也没有多说什么。一来。已经启程了一段日子。水路行舟无昼夜。按天数算的话。此时大概已经到了荆州甘宁的水军大寨。徐晃能够早一步动身。对于日后徐州地战局就多了一丝帮zhù

。二来。现在这蜀王府门口已经闹得有点不象话。那黄琬的老婆已经是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泼妇一般的在那里疯。刘宇就算不在乎。但日后传扬出去。自己这个蜀王恐怕难免成为天下地笑柄。所以徐晃早一步离开。刘宇也能早一点抽出手来处理这边的事情。

正门是没法走了。所以徐晃一行人便从王府后门离开。从陆路穿过司隶、兖州往徐州而去。刘宇等到他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在确认没有人能够追得上之后。便命人打开王府正门。他自己施施然的从府中迈步而出。此时蜀王府地门前的广场上已经聚集了近千人。这些人大部分是长安城中的百姓。因为听到有人到蜀王府前闹事。所以专程赶来看热闹。还有一些人是长安其他官僚的门人属下。这些人都是奉了自家主公之命前来探听情况。当然。如果黄琬地老婆能够成功的将事情弄大的话。他们也可以顺势摇旗呐喊。煽风点火。将这潭岁搅得更混。

那黄夫人在决定到蜀王府来闹事的时候。就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爱子身死这样地悲剧已经让这个身为母亲的女人丧失了理智。而她那个还没有丧失理智的丈夫则是希望能够利用她的这种疯狂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也许在黄琬这样的人眼中。自己的爱子和妻子都比不上他在仕途上地前程来地重yào

。毕竟老婆可以再娶。孩子可以再生。但飞黄腾达的机会失去了一次地话。就很难说有没有下一次

这帮人在蜀王府门前闹腾了已经将近一个多时辰。不过不管他们怎么闹。蜀王府的府门还是紧紧关闭。好像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一切似的。当然。事实上。这王府九重深。刘宇如果真的到后院去休息。这前门就是吵破了天。他也听不见。黄家的人本就是为了闹事而来。但就算是已经丧失了理智的黄夫人。却也不敢冲击蜀王府门前的那些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禁卫兵都是摆设不成!

为了黄寿的事情在府门前闹事还可说是两家的私事。处理起来。后果可大可小。但如果贸然冲撞蜀王府的话。性质立时就会改变。刘宇现在是大汉掌权的王爷。冲击他的府邸。就等同于谋反。论罪当诛九族。黄夫人虽然有滔天怒火。可脑子还不糊涂。轻重缓急也都还能分清。所以她也只是心中咬牙切齿。决定刘宇一日不出来。她就在这府门前闹上一日。就算无法对刘宇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却也能让蜀王府颜面扫地。

就在围观的人们也都以为今天刘宇不会出来的时候。蜀王府的正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在府们打开的同时。一队全副武装的玄甲军兵士鱼贯而出。迅速分列到府门台阶的两侧。顿时。本来被黄家闹得嘈杂无比的王府门前广场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群。不管是长安的老百姓。还是那些其他势力中别有用心的探子们。都不由自主的闭上了他们的嘴巴。因为从这一队王府卫队的身上。散出浓郁的血腥气息。

这些围观的人群多数都没有经lì

过生死相拼的战争。而刘宇的这队近卫兵则是在无数次血肉横飞的战斗中存活下来的百战精兵。他们的衣甲还有兵器上都闪烁着莹莹碧光。那的。

原本围在台阶两侧的人此时已经远远的离开了台阶。因为列队在台阶两侧的这些士兵散出来的那种暴戾的气息。让他们这些普通百姓一阵阵的抖。有不少围观的百姓这个时候已经悄悄的推出圈外。只想赶紧回家关上门好好的喘上几口气。

面对着这队玄甲兵冰冷到好似没有感情地眼睛。黄家的人头皮一阵阵的麻。尤其是那些黄家的家仆。心中更是不住地叫苦。暗自埋怨自家的主母怎么这么鲁莽。这蜀王府是谁都能来闹的吗?这下可好。自己地小命一会儿没准儿就得丢在这里!

黄夫人乍一见到这个阵势。心中也是充满了恐惧。她一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里见过这等景象。那些王府卫兵身上所散出来的肃杀气息让她打从心底里感到阵阵地寒意。冻得她牙齿都有些打颤。可当她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是被这样的一群人给害死。她胸中的怒火顿时驱散了那深深地恐惧。

刘宇一出门来。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射到自己的身上。诧异间。顺着这道目光看去时。就现一个四五十上下年岁的中年妇人正双眼冒火的看着自己。刘宇心中一转。便知dào

这个妇人就是前来闹事地主角。黄寿的母亲。刘宇虽然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但长期位居高位。加上征战沙场。杀人无数。身上的煞气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很有杀伤力的。那些围观的人群见到刘宇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甚至不敢偷看一眼。可这个黄氏不过是个没有见过世面地女子。却敢和刘宇对视。这也让刘宇心中甚是感慨。

扫视了一眼周围地围观。刘宇的眉头皱了皱说道:“汝等为何事在王府门前喧哗?”声音不高。但其中包含地威严气息让那些平民百姓头上一阵阵的冒冷汗。很多在外围的人开始慢慢散去。原本挤在前面的人此时也忙不迭的向后躲。生怕台阶上的这位王爷千岁一个不高兴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不相干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自然就是别有用心的人。还有黄家这些当事人了。只不过黄琬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黄家的那些下人们哪里敢到刘宇的面前来放肆。所以当刘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些人都是低着脑袋。谁也不敢答话儿。

刘宇等了半天。见没人吱声。不由得冷哼一声。声音也变得严厉的说道:“尔等到底是何人?无故到本王府前闹事。难道都不要命了吗?”黄家的下人们心里纷纷叫苦。目光也都集中到黄氏身上。暗想道:“我的主母大人。不是您要到这里来讨个公道的吗?怎不说话了呢?你要是再不说话。我们这些人的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大概是这些人心中所想被黄氏感觉到了。她扫了自己这些没有用的下人一眼。又转回头死死的盯着刘宇眼睛说道:“王爷已经知dào

贱妾是什么人。也知dào

我等为何到这里来。何必作出这等模样。难道不怕他人耻笑吗?”

黄氏将话挑明。本来是想让刘宇陷入尴尬之中。谁都知dào

。刘宇对自己府门前的事情根本就不可能不清楚。眼下这么问也是摆明了睁着眼说瞎话。此时被人揭破。若是一般人的话。脸上怎么样都会红上一红。可刘宇是谁。那在后世是拿假话当真话说。而且面皮比城墙还要厚三分的律师。这种程度的刁难。对他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见刘宇脸不红。心不跳。依然是一副“我真的毫不知情”的模样说道:“大胆。本王是何等身份。会做出那种混赖之事!本王从未见过汝等。又怎知你是什么人。来此是为了什么事!汝虽是一妇人。但今日若不说出来此胡闹的缘由。本王定要重重惩处!”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无耻的。和刘宇比起来。黄氏不管是在见识还是言辞上都差了太多。听了刘宇的这番话。黄氏几乎想要扑上去和刘宇厮打一番。不过看了看刘宇身边那些横眉怒目的兵士。黄氏最种冲动遏制在了萌芽状态。

深吸一口气。黄氏向前走了两步。直视着刘宇说道:“王爷也不必欺人。我儿子在闹市中遇害。旁边多有百姓见到。那凶手跟随王爷回到王府。也是众人皆知。王爷身为天潢贵胄。我们这些小民本不能与王爷相较。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王爷今日若不给个交代。小妇人今日就撞死在王爷门前。到九泉之下。跟我那可怜的孩儿去向阎王爷讨个公道!”黄氏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到最后已经展成为抱着黄寿地尸身嚎啕大哭了。

刘宇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这个时候是真的有些佩服黄氏了。眼见周围还在围观的百姓都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而那些各方势力派来的闹事也都蠢蠢欲动。刘宇知dào

。如果不能给出一个交代。今天这件事恐怕还真是不能善了。于是他佯作惊讶状道:“竟然有这种事情?”扭头向身边地一名亲卫问道:“黄夫人口中所说的杀人到底是何人。你可知dào

?”

那名亲兵也是个机灵人。被刘宇这么突然的一问。却也立kè

反应过来。躬身说道:“禀主公。据属下所知。那杀死黄寿之人。就是主公在半路上遇到地那个壮汉!”

“嗯?”刘宇一脸讶异之色道:“那人竟然就是杀害黄还以为他是一名好汉。没想到却是个穷凶极恶之徒!”说到这儿。刘宇又一脸真诚的向黄氏说道:“黄夫人。本王今日微服出巡。于路上见到一个大汉。看他容貌不凡。仪表堂堂。本王有爱才之心。便将他带回府来。本想收他做个参将。哪知此人并不答yīng

。本王不想强人所难。便让他走

说到这里。刘宇叹了口气道:“唉。若是知dào

此人杀了黄太尉府中地爱子。本王定然要将他拿下送到太尉府治罪的!”顿了一下。刘宇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扭头向身旁亲卫说道:“那汉子与黄太尉家的公子往日可有仇怨?”亲卫躬身道:“回主公。那汉子与黄大公子素不相识。”刘宇眼睛向黄氏瞟了一眼。一副十分奇怪的样子说道:“既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那怎么又会出现这当街杀人地事情。你可将这其中的缘由详细道来。不可有所欺瞒!”

那亲兵自然是明白刘宇的意思。于是将黄寿如何当街调戏徐莹。徐晃又如何为了保护妹妹。失手将黄寿打死的事情向刘宇说了一遍。刘宇这个时候再看黄氏的脸色时。就见她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不尴尬。刘宇心中暗笑。他就怕黄氏以受害人的身份。没有顾忌的在这里胡闹。眼下这整件事的缘由已经被摆在了明观的人心中自然明了。这样一来。黄氏的气焰也不可能再那么足了。

黄氏这个时候心中是怒火万丈。那个凶徒明明是当众被刘宇带走地。哪里是他无意间碰到?不过刘宇地话句句都扣着黄寿调戏徐莹的事情。这让黄氏满肚子地不忿都说不出来。没办法。黄氏只好忍下心中的怒火道:“既然王爷与那凶徒并无关系。那就请王爷将那凶徒的名号说出来。并将那凶徒的容貌绘成肖像。下海捕文书。尽早将此人擒拿归案。也好还我儿一个公道。”

刘宇脸上现出难色道:“黄夫人。真是不巧。那人在本王府中并没有多停。本王见他志不在此。也就没有过问他的名姓。”黄氏听了这话就觉得一阵头晕。刚才这人还说欣赏那凶徒。现在又说没有询问此人的名姓。难道他当这是在骗小孩子吗?!不过刘宇就是咬死了这话不松口。黄氏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难道你还能对堂堂蜀王动刑逼供不成?

无奈之下。黄氏只好再退一步道:“既然王爷并未询问那凶徒的名姓。那就请王爷将那凶徒的样貌绘成图样。遍各州府通缉。”说完。黄氏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宇。心中暗想:你刚才说没问那人的名字也就罢了。现在你难道还能说没有看到这个人的样貌不成?脸皮的厚度。就见刘宇装腔作势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哎呀黄夫人。真是不巧。今儿这天有点晚了。当时光线不怎么样。实在是没有看清楚啊!”话一说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了看那午后三点多。高高挂在天上散着热情的太阳。而后又都一脸诡异的表情看向刘宇。

刘宇似乎也觉得这种光线下看不清别人的脸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便又叹息一声。摇着脑袋说道:“这人啊。不服老真地是不行。本王如今是奔四旬的人了。这个记性真的是越来越差了。你看。刚刚才见过面的人。怎么现在就想不起他到底是长地什么样了呢?”说完。还向身边的卫士们问道:“你们里面有谁记得刚才那个壮汉长的是什么模样吗?记得地赶紧说出来。好让黄夫人画影图形。通令各州县找寻啊!”

他手下的那帮卫兵不约而同的撤出一丝无奈地笑容。各个都摇头摆手的表示不知dào

。他们不敢张嘴。怕一张嘴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在周围围观的那些长安百姓也都是一阵阵的无语。看看刘宇那仿若二十七八地样貌。谁能相信他的记性能够退化到连刚刚见过面的人的相貌都记不清!

黄氏这个时候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所能够做地。就。仿佛想用自己的双手将刘宇生生掐死在这里一般。而作为当事人的刘宇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黄氏。那样子还十分的欠扁。好像是在向黄氏道歉说:唉。人老了。脑子不中用啦。您多多包涵吧!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黄氏的身后传了出来:“蜀王千岁。您是我大汉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皇室地肱股。今日如此欺负一个身受丧子之痛地妇人。你的心里难道能够安稳吗?!难道我大汉堂堂地王驾千岁就如此的不顾脸面了吗!今天。无论如何。还请千岁能给我们一家一个交代!”

刘宇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便又恢复了刚才的神情。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太尉大人驾到。本王未得消息。未曾出迎。还请黄太尉不要见怪才

刚刚说话之人。正是当朝太尉、身死的黄寿的父亲——黄琬。这黄琬知dào

自己的妻子来王府门前闹事。就知dào

自己和刘宇的矛盾恐怕将要不可避免的摆到桌面上。摆到明处上来。既然要撕破脸皮。那不妨就做的痛快一些。尽管自己平素联系的那些反对刘宇的人还在观望。但凭借这个契机。说不定能够一举将那些徘徊犹豫的官员一并拉下水来也说不定!黄琬感觉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豪赌。尽管赢面不大。但却也顾不上其他了。蜀王府门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没有急于露面而已。有自己的夫人堵在王府门口大闹。黄琬觉得自己躲在暗处推波助澜会更有用处。他也现围观的人群中有很多来自其他大臣府中的探子。他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煽动这些人。继而将他们身后的那些势力都拖到自己的阵营中壮声势。

本来。黄氏闹得动静挺大。但当刘宇出现在王府门口的时候。情势就一下子转变了过来。仅仅几句话。黄氏就被刘宇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黄琬一看情势不对。这才站了出来。声称要向刘宇讨个公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黄琬确实是比黄氏要难对付一些。但刘宇也不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说辞就是那些。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刘宇也还是会这么说。只要黄琬他们抓不住把柄。那他就是叫起撞天屈。也没有任何办法。

但刘宇很快就知dào

自己是小看了黄琬的决心和手段。他并没有执着于徐晃的姓名还有相貌。而是直截了当的向刘宇说道:“王爷。不是下官不相信您的话。而是事关小儿的大仇。下官不得不谨慎些。王爷若是心中无愧的话。就让下官斗胆冒犯。带人在王爷府中搜寻一番可否?!”

刘宇闻言心中便吃了一惊。从黄琬的这句话。刘宇就能看出。这个老家伙是不管不!但随即他的心中便是怒火高涨。心中暗想:一直以来。我都是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不想摆出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哪知dào

这谦虚被人当做是怯懦。老虎不威。真有人当我是病猫啊!

心中有怒气。言语间便冷到了极点。就听刘宇冷笑一声道:“黄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搜本王的府邸!你来。你且带人上前来试试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一百壹十一章

三国之男才女貌第一百壹十一章

管家这一声喊。同时将两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刘宇和孙琳是不知dào

他到底看见了谁。而黄琬夫妇则是两眼放光。以为他现了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

那管家喊这一句其实也是不自觉。等他回过神来。顿时就是出了一身冷汗。这里是什么的方?这里是蜀王府中啊!蜀王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下赫赫有名的战神。是万民仰视的人物!自己跟着自家老爷到人家蜀王府中来找麻烦。自己的老爷是太尉。蜀王要动他。多少还有些顾忌。可自己一个小小的草民。在这个时候出头与蜀王作对。那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一时间。这管家是后悔不迭啊。但话已出口。再无更改的余的。面对黄琬夫妇质问的眼神。管家也只好硬着头皮。豁出性命。指着对面一人道:“少爷被人打死。就是为了她!”

刘宇和孙琳顺着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登时是咯噔一下!原来管家指的不是旁人。就是徐晃的妹妹——徐莹!

徐晃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妹妹托付给刘宇。刘宇为了能够让徐晃归心。也就没有拒绝。按照徐莹的意思。她能够做个服侍孙琳的侍女也就行了。但孙琳并没有答yīng

。非但没有让她做那些仆役的杂事。反而传令府中众人。要将徐莹当作貂蝉一般。以自家小姐的这下徐莹可是感激的不的了。她心的本就善良淳朴。也知dào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心中便存了念想。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报答刘宇夫妇的这一番恩德。

适才刘宇出去应付黄琬夫妇。徐莹开始还不知dào

是出了什么事情。直到有人进到内院。向孙琳禀报外面的情况进展的时候。徐莹才知dào

因为自己兄妹的关系。外面已经掀起了多么大的风浪!这让徐莹这个善良的姑娘的心中感到十分的抱歉。她已经准bèi

自己出去向官府的那些人投案。免的让刘宇夫妇为难。不过孙琳拍拍她的肩膀。向她说了句不用担心之后。便带着几个侍从也往前庭去了。

徐莹在内院之中左思右想。都难以释怀。从其他人那里。她已经知dào

。那个被自己哥哥打死的人。就是当今太尉黄琬的独生爱子!如今的大汉朝虽然不行了。黄琬虽然只是个空壳太尉。但数百年来的那种的位等级思想对徐莹的影响还是很深的。在她这样的平民百姓看来。黄琬就是难以触及的存zài

。太尉啊!那是比京兆尹还要大上好几级的大人物!如今为了自己兄妹的事情。这个大人物已经找上门来了。万一给刘宇夫妇带来麻烦该怎么办!

徐莹并不知dào

刘宇的真zhèng

实力。作为一个涉世未深的清楚在大汉朝中。蜀王这个名字背后代表的。是多么庞大的势力和力量!思前想后。徐莹最终还是坐不住了。在孙琳走后不久。她也奔着前庭而来。本来是想先看看外面的情况。只要刘宇夫妇为难。她就去向那太尉夫妇认罪。希望用自己的性命能够平息太尉大人的怒火。哪知dào

刚走到角门处。就被黄琬的管家给看了个正着!

刘宇一见徐莹出来。眉头就不由的紧皱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个小姑娘真是不知轻重。好好的再后院呆着不就行了。到前庭来转悠什么呢!孙琳知dào

徐莹是为了什么到前庭来。虽然她心中也是有些埋怨徐莹出来的不是时候。但也对这个小姑娘的善良十分的感慨。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的步。再怎么抱怨也没有用处。孙琳也只好暗自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将徐莹拉到自己的身边。

刘宇夫妇这边措手不及。黄琬夫妇也是吃惊不已。黄琬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的管家。不解的问道:“管家。你是什么意思?杀害寿儿的。不是一个青年壮汉吗?怎么你现在说寿儿是因为这个小姑娘而死

那管家无奈之下。只好映着头皮继xù

说道:“老爷。少爷就是因为看上了这个小丫头。才会和那凶徒起了争执。最后被害了性命的!可以说。魁祸啊!”

听了这话。黄琬夫妇看向徐莹的目光可就不一样了。他们两人的眼中都满是凶狠的神色。而那个管家在这时又来了个火上浇油道:“老爷。我当时听那凶徒说。这个小丫头就是他的妹妹啊!”

“什么!”黄氏听到这话。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这个小贱人就是那个凶徒的妹妹!好啊。太好了!既然那个凶徒能够为了他的妹妹杀害寿儿。那就说明他很重视这个小贱人吧!我们就把这个小贱人抓起来。好好的用用刑看看她那个哥哥能不能忍心看他的妹妹受苦啊!”

说着话。黄氏伸出手就想去拉徐莹。孙琳一看黄氏气势汹汹的模样。抢先一步将徐莹护在身后。黄氏这个时候仿若是失去了理智。竟然不管不顾的隔着孙琳去抓徐莹。孙琳心中大怒。没想到这个黄氏如此的不知进退。自己如今怎么说都是王妃的身份。当着自己的面竟然还如此的张狂。看来不给这个泼妇一点教xùn

是不行抓住了黄氏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抖。就将黄氏整个的给甩到一边。撞到了那个管家身上。孙琳是什么人。论起武艺在整个刘宇集团中也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汉各路诸侯。哪个不知dào

刘宇的夫人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又有几个武将落下风!黄氏不过是个弱质女流。落到孙琳的手中自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被孙琳这个一甩。她整个人都好像要飞上天去一般。而那个可怜的管家被黄氏这么一撞。更是觉的被万斤巨锤给当胸撞了一下。踉踉跄跄的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的上。好悬没一口血吐出来。

那管家坐在的上直哼哼。黄氏吃这么一撞。反倒没了事。只不过是跌撞了几步。便站住了脚跟。整个人好像是晕眩了一般。站在当场动弹不的。这也是孙琳用了股巧劲儿的缘故。孙琳不是鲁莽的人。她知dào

自己的力量绝不是一个黄氏能够承担的了的。一旦用实了。便是十个黄氏也就要交代在这里。这黄氏虽然可恶。却也是朝廷钦封的诰命。贸然伤了她。只会让黄琬多了抨击自己夫妇的理由。所以她便在这一甩中。用上了暗劲儿。当黄氏和管家相撞的时候。这整个劲道。就都由哪个可怜的管家给承shòu了。

黄琬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自己的夫人被孙琳教xùn

了一下。他才冷然向刘宇道:“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刘宇这个时侯也不准bèi

给他好脸。同样是一脸冷淡的说道:“太尉大人。我还想问你。尊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在本王的府中。竟然向本王的王妃动手。难道是想要与我夫妻过不去“王爷难道没听见。刚才我府中的管家已经说了。这个丫头就是那个凶徒的妹妹。只要能够抓到她。自然能够将那个凶徒给引出来。王爷乃天下第一智慧之人。难道还不知dào

这一点。又或说。王爷本来就想包庇那个凶徒?”

刘宇淡然一笑道:“太尉大人。令公子是这个女孩打死的吗?”黄琬一怔。而后答道:“自然不是。杀人的是她的哥哥!”刘宇一摊手道:“那就是了。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大汉律法规定杀人死。既然杀死令公子的是她哥哥。那太尉大人就该去找她哥哥。这个姑娘本就无辜。又是我府中的人。太尉大人说抓就抓。未免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吧!”

黄琬大气。但刘宇说的这么强势。他也不好在执着着要抓徐莹了。便只好退而求其次。冲着徐莹问道:“丫头。你叫什么?你哥哥又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你速速老实说来。免的日后受皮肉之苦!”

徐莹单纯。被黄琬这么恶狠狠的一吓忍不住就想把事情的缘由情况都说出来。却被孙琳用手在暗中给拧了一下。她虽然单纯。却并不笨。知dào

孙琳这么做必有用意。于是便摇了摇头。同时配合的想孙琳身后躲了躲。孙琳上前一步。皱着眉头对黄琬道:“黄太尉。你好大的威风。这位姑娘是我女儿的好友。也是我的干儿。你竟然好像审犯人一样的询问她!实话告sù

你。你要真想抓凶徒。就自己去想办法。想要靠着欺负我府中的人来找线索。我劝你死了这条心眼。但孙琳不吃他这一套。同样以一个白眼回敬给他。“王爷。这就是您二位在这个事情中的态度?”黄琬面色不善的看向刘宇。刘宇则是耸了耸肩膀。做出个“就算是。你又能怎么着”的表情。把个黄琬气的牙痒痒。他强忍住胸中的怒气。向刘宇拱拱手道:“既然如此。下官今日就先告辞了。咱们明日在朝堂上再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百一十二章

黄琬落下一句狠话,说要和刘宇在朝堂上再行理论,刘宇又岂会怕他,论起两人在朝堂上的势力,黄琬这边虽然也有那么几个人,但终归是比不上刘宇这边人多势众,毕竟刘宇手中掌握着政权,他手下的那些文臣武将如今都是在朝堂中占据显赫官位的重臣。

一拱手,刘宇满不在乎的冲黄琬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在朝堂上恭候太尉大人!”黄琬冷哼一声,带着自家的夫人拂袖而去。

孙琳走到刘宇的身边,看着黄琬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说道:“你难道不觉得,黄琬走的有点太干脆了?”刘宇默然片刻道:“没什么奇怪的,如果说这个家伙进咱们家之前只是想要和我翻脸的话,那么刚才他走的这么痛快,就是已经确确实实的跟我翻脸了,而且,我觉得,此人背后肯定有什么依仗,不然的话,以他现在在朝堂上的的位和势力,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又怎么会贸然翻脸呢!”

孙琳眨了眨眼,有些奇怪的说道:“怪了,黄琬的这个太尉虽然是武职,但他本人却是个文臣,现在谁手里有兵权,谁就是老大,他又能有什么凭借呢?”

刘宇耸耸肩道:“他自己没有兵权,但雍益两州之外的那些诸侯们手中可是一点都不缺少雄兵猛将,黄琬只要和他或者有事脱不开身的时候,在我们的身后下绊子,使阴招,通敌引寇,那就够我们好好喝上一壶了。所以他也不缺报仇的机会呢!”

这个时候,徐莹有些怯懦的走上前来,两手搓着自己的衣角,声若细蚊般向刘宇说道:“王爷,是不是那个太尉很厉害,让王爷和夫人为难

刘宇和孙琳对视了一眼。心中都不禁好笑。刘宇心中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念头,于是将脸一板道:“莹儿,你知dào

不知dào

,今天你私自从后院出来,让我们夫妇多么的被动!若是那个太尉大人没有看见你的话,事情总还有转还的余的,可他现在已经知dào

你是公明的妹妹,这下可好。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想来,他是要与我不死不休了!”一边说,刘宇还一边作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徐莹心的单纯。听着刘宇这么说,她就把这话给当了真了,她本就不想因为自己给刘宇夫妇添麻烦,可现在看起来,她给人家带来的麻烦还很大,刚才的那句不死不休让她的心怦怦直跳。眼圈一红,徐莹的脸上就多了两道泪痕。抽泣着说道:“徐莹知dào

我们兄妹给王爷和夫人添了很多麻烦,既然王爷如此为难,那徐莹就去找太尉大人投案,一命抵一命。让太尉大人给他家少爷报仇就是了,只是我那兄自幼习得一身武艺,心中从未忘却报效国家,只因有小女在旁拖累,才不得不做一山野间的樵夫。如今蒙王爷青眼,使兄长能够得偿所愿,纵横沙场,小女无礼,请王爷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我哥哥,让他能继xù

为王爷,为天下出力尽心啊!”

说着话,徐莹竟跪拜了下去。孙琳在一旁早就被这小丫头凄切的话语给感动的一塌糊涂,见她要跪倒,连忙一步到她面前,将她扶了起来,而后柳眉倒竖,向刘宇叱道:“好端端的,你干嘛吓唬这孩子!”一边说,一边揽着徐莹的肩膀细声道:“莹儿别怕,别理这个老东西,他刚才是在吓你呢!你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这府中,看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找你的麻烦!”

刘宇弄巧成拙,在一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也没想到徐莹如此的单纯善良,自己的几句玩笑话竟然也被她给当了真。不过他也是被徐莹给感动坏了,这个丫头宁可舍却自己的性命不要,也不想让自己夫妇有一丝的为难,而且在自知将死的时候,半点不为自己考lǜ

,心中所挂念的,全是自己的兄长,这样有情有义的丫头,这大汉朝恐怕也不多见

走到徐莹身边,刘宇摸摸她的小脑袋,很是宠溺的说道:“丫头,我的这个王府,可以说是天底下最安全的的方,你也不要胡思乱想,那个琬,一个小小的太尉,算得了什么,只要我愿意,反手之间就能让他丢官去职,满门尽没!莫说是他,我刘元瞻要保的人,就是当今的天子,也动不得!”

徐莹这个时候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她有点被刘宇和孙琳的话给吓到了,太尉这样的大人物,在这两夫妇的眼中竟然好似蝼蚁一般的存zài

!“王爷,夫人,你们两位很厉害吗?”徐莹弱弱的问道。

刘宇哈哈一笑,很臭屁的摆了摆手道:“丫头,你错了,我们两个不是很厉害!”看到徐莹又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刘宇又摆出一副更臭屁的样子道:“我们是这个大汉朝最厉害的!”

看着徐莹的表情变成一副很仰慕的样子,孙琳满头黑线,直接无语了,自己的这个老公,自吹自擂起来,还真是有够强悍啊!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在这个天下,有能耐撼动他夫妻两人的位的,还真是没有,至少现在还没有!

刘宇这边没有将黄琬这盘菜放在眼里,黄琬这边却是为了对付刘宇煞费苦心,没办法,谁让这两边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大呢!黄氏见黄琬一回到家中便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思量什么,她为子报仇心切,忍不住便数落黄琬道:“亏你还是个大汉的太尉,位列三公,却不能为自己的儿子报仇!你说,这件事,难道我们黄琬将眼一瞪,没好气的冲着黄氏道:“妇道人家,你懂得什么!那凶徒目下恐怕已经不在长安,我们又到哪里去找寻!”黄氏道:“那凶徒虽然潜逃,可他妹妹却在刘宇身边,只要将那小贱人抓来,不就能逼她哥哥现身吗!”黄琬冷笑一声道:“那姓徐的丫头如今是刘宇要保的人,我们手中一无兵,二无人,如何去和刘宇斗!再纠缠下去,惹恼了刘宇,也不过是平白搭上我们夫妻的性命罢了!”

黄氏闻言怒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怕那刘宇!”黄琬愠道:“妇人之见!我又怎么会怕刘宇!只不过在如今形势下,我们就算是向刘宇发难,最终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所谓谋定而后动,不动则已,一动则要制敌死命你知dào

吗!”

“太尉大人说的没错!”这个时侯,从偏厅中传出一个声音,黄琬心中一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府中竟然还有外人,刚才自己所说的话如果、传到刘宇的耳中,那可就是抄家灭门的灾祸,于是他忽的站起身来,冲着那传出话音的的方吼道:“什么人!出来!”

从偏厅中,一个年轻人慢慢踱步出来,一脸笑意的看着黄琬说道:“太尉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面,难道现在就记不得在下了吗?”

黄琬定睛一看,登时就认是今日早些时候到自己府中来的并州张济手下的谋士司马懿!“司马先生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回并州了吗?怎么又到本官府中来了?难道张将军还有什么事,你忘记和本官说

司马懿笑道:“太尉大人误会了,懿今日本是打算回转并州的,只不过还没有出城,便听闻我大汉蜀王府门前有人闹事,一时兴起,便前往凑了下热闹,这才知dào

原来此事和大人您有关啊!”

黄琬这个时侯最不想别人谈论他家的事情,于是黑着一张脸说道:“家门不幸,出了这等祸事,倒是让司马先生看了笑话!先生此次回转,就是为了和本官说这件事?”

司马懿摇头道:“太尉大人误会了,懿此次回来,只是为了帮zhù

太尉大人报这杀子之仇的!”黄琬皱了皱眉头道:“先生所说的方法,就是将那鲜卑异族引到长安城中来?”司马懿反问道:“除此之外,太尉大人认为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在短时间内动摇刘宇的根基吗?”黄琬被将这一句,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黄琬才犹豫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张将军能不能发动一次诸侯头发呢?就好像当初诸侯讨伐董卓一样!”司马懿道:“太尉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当日讨伐董卓,一来是董卓暴虐无道,诸侯出师有名,二来系大汉,故而能够联合。可现在刘宇当政,并无失德之举,诸侯总不能为了太尉大人你的一件私仇出动兵马吧!再者,如今的诸侯在各州县征战不休,彼此相互掣肘,已经没有人能够将他们联合起来虽然恨刘宇,但身为汉臣的那种尊严让他不想做出引外族入境的事情,但正如司马懿所说,事到如今,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凑数,请勿订阅)

第一百四十一章(凑数,请勿订阅)

此为凑数章节,请各位不要订阅,因出差外地,要到明天补上一百四十二章,请各位读者老大见谅。

就是在这次征剿行动中,一直在官场中浮浮沉沉却始终不得志的陶谦终于找到了机会,有了多年的人脉积累,也是依靠自身的实力,朝廷最终任命陶谦为徐州刺史,并责令他镇压黄巾军。这是陶谦为官生涯第一次作为主帅出征,可大多数人并不看好陶谦的前景,毕竟陶谦在这之前一直是以文官的面出现在众人面前,军事方面的才能从未见他显露过,书生领兵,又怎么可能战胜声势浩大的黄巾军呢但即便有众人的猜疑,陶谦却也不为所动,在面见汉灵帝时,他十分坚定的想汉灵帝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辜负圣命。而他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他一

**扭头向陶谦微微一笑道:“世伯请放心,大事当头,该如何作为,小侄心中有数,不过如今的青州军可不是当初的黄巾军了,曹操操练兵马很有一手,黄巾军在他的手下已经成长为我大汉诸侯中战斗力数二数三的军队了”**没有说数一数二,因为在益州军存zài

的前提下,大汉境内没有那一支诸侯的部队能够在益州军的面前数一,他们最多也就是去争夺数二的地位得到了**的答案,陶谦心中顿时一松,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夫就知dào

贤侄心中自有主张,那么现在我军该如何行动呢?我看曹兵势大,不如先将兵马撤回徐州城内,等到益州兵马到来之后,咱们再和曹操决战吧”

**很是有些无语的看了陶谦一眼,这个老头,刚才还咬牙切齿的,让自己好好的教xùn

青州兵,这话说出来还没凉呢,他就又要自己撤兵回城了。“世伯,现在撤兵,根本就是送死,曹兵若是随后掩杀,那么我军断后的部队恐怕将难有活路了。世伯放心,小侄心中自有打算对了,刚才我向世伯嘱咐的事情,怎么样了?”陶谦连忙道:“都照你的吩咐,我已经将战斗力差的一万五千人都撤回城中了,而且还另外差遣了五千人在城门附近,已经做好了准bèi

,随时接应退军。”

**点了点头,对陶谦道:“如此甚好,世伯,曹操下面就要和我对将了,如果他手下的将领能够在阵前斩杀我的话,就算是我家主公也只能默认事实。”

陶谦一听,连忙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得回城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徐州可就彻底的失去希望了”

**一笑道:“世伯放心,小侄这些年在益州军中历练,多蒙蜀王殿下及帐中各位同僚提点,武艺大有精进,曹操营中将领虽多,只要不是一拥而上,小侄就还有几分把握,即便最后不可能完胜,挫一下曹军的锐气也是能做到的,这样,也能提升我军士气”

正说话间,就见曹营之中有一人纵马出阵,一声爆喝:“**小儿,速速前来送死”

且说曹操回到自家阵中之后,荀彧便来到他的身边,看着曹操皱紧的眉头,便出言劝道:“主公,从益州刘宇想要介入到徐州的事情中来的时候开始,他与主公您便是势不两立的敌人,**到此,可说是孤身一人,只要能够在这个时候将他斩杀,就算日后益州的兵马来到,也缺少了主事之人,不足为惧至于益州那边,主公暂时也可以不必担心,因为以我看来,刘宇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出兵关东,因为只要他的兵一出虎牢关,就将成为整个山东诸侯的共同敌人”

曹操点了点头道:“文若,你所说的,我也已经想到了,正是因为想到了,我今天才敢于如此和**撕破脸皮,只不过,日后我们的处境恐怕就要更加麻烦了,为了免留后患,无论如何不能留下**”荀彧点头道:“主公所说极是,若是在两军阵对将之时杀了**,那任谁也说不出我们的不是来。”曹操点头道:“的确如此”这个时候荀攸也从一旁带马来到跟前,向曹操道:“主公,刚刚我一直盯着徐州那边的阵势,结果发xiàn

,恐怕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能够获胜的机会”

“哦?”曹操惊讶的扬了扬眉头,出言问道:“公达何出此言?”荀攸苦笑着摇头道:“主公,你可还记得刚刚见阵的时候,我们都曾经奇怪于徐州军阵势的古怪?”曹操道:“当然记得,事实上,直到现在,我都还没弄明白他们当时弄得是什么玄虚”荀攸自嘲的一笑道:“主公,刚才您和**在阵中答话,心思没有放在对敌人的观察上面,您现在不妨再好好的看看对方的阵型”曹操听荀攸一说,连忙凝神看向对面,过了片刻之后,他的脸上也布满了苦笑

“看来,我们都中计了。”曹操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荀攸则是叹口气道:“主公,其实属下刚才也好好的想了一下,自从得到了**来到徐州的消息之后,咱们军中从上到下,不管是主公,还是臣等,都乱了阵脚不管做什么事,心中都是七上八下,深恐得罪了益州的人,这样又怎么能够找到破敌的对策呢,就说刚才,如果是别人带着徐州的那些兵马出阵,主公恐怕早就率军掩杀上去了,但只因为是**领兵,我们就在猜疑,到底是不是他在搞什么诡计,全然不去想,他张云封刚刚到达徐州,立足未稳,陶谦虽然只是中人之资,视**为救星,但多年经萤,耗费心血无数的州郡又岂能轻易易手于他人而且陶谦也会在心中怀疑,怀疑**的本事是不是真的有传闻中的那么大,有了这些桎梏,**又怎么可能独自掌握徐州的兵权?刚刚他们两个没有配合的默契,结果导致阵型中出现了那么大的破绽,我想当时**的心里肯定也极为紧张,害pà

我军会发xiàn

这个破绽,进而趁他根基不稳,大军掩杀,到时他便是不死,在徐州的地位也将一落千丈,再无法在短时间内统合徐州的各大势力了。可我们虽然看到了破绽,却自己疑神疑鬼,最后反而将机会错过,经lì

了适才和主公的一番交锋,陶谦现在已经认可了**的才能,已经能够安心的将自己手下的兵马全权委托给他,而**也借着和主公你交锋的时间,最终调整了阵型,现在我们再攻杀过去,也没有了取胜的契机了”

荀攸的一番话,说的曹操默然无语,曹操也不是个没有见识的人,也不是个不敢承认错误的人,至少他现在还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荀攸既然将短处指了出来,曹操也就欣然接受了他的批评,回想一下,曹操发xiàn

自己还真的就如同荀攸所说的,对于益州军,或者说是对刘宇太过忌惮了。说来也好笑,益州军还没有赶到,而刘宇更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益州,可他们就能生生的吓得自己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结果错失良机,后悔无限。如果这个毛病不及时的改过来的话,那不止是在这次的徐州之战中,日后若是遇到了刘宇,自己还是过不了恐惧这一关曹操知dào

自己的野心,他也是志在统一天下的人,如此一来,与刘宇的全面冲突,将在所难免,而若是一直无法解开心中枷锁的话,曹操日后面对益州集团,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败亡。荀攸同样看到了曹操内心的弱点,为了能够相助曹操突pò

自己的恐惧心理,荀攸才不惜冒着得罪主君的危险,直言指出曹操的过错,而曹操也终于在荀攸的直言之下,清醒了过来。

回过神来的曹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荀攸荀彧道谢道:“多谢两位提醒,曹某终于想通了。”荀攸笑道:“主公天纵之才,就算没有我们,也能自己从刘宇的阴影中走出来。我等又岂能居功。”荀彧则是在一旁说道:“主公,公达所说的不错,论智谋,论才干,主公比起刘宇并不差分毫。当初刘宇也曾经到我颍川书院,我和公达等人都见过他并与之交谈过,就当时与他交往时对他的了解,这个人除了在一些事情上很有些独特想法之外,并没有其他异于旁人之处,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固然如之前所说,是有一种无比古怪的远见卓识相助,但更多的似乎还是运气与巧合。其实当初不止是主公,就连我们也是对刘宇颇为顾忌,总觉得这个人那神mì

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令人感到恐惧,但此时再想一想,才发觉是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我们都将刘宇想的太高了,因为一开始就将他摆在了一个仰视的高度上,所以在这之后再做什么都束手束脚,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正我们自己的位置,还有刘宇的位置,要明白益州军也不是什么天兵天将,他们也不是战无不胜的”

“没错儿”曹操听到这里抚掌大笑道:“文若之言,甚合我意。想一想,当初他刘元瞻征讨乌桓之时,还不是同样要血战多场,而战黄巾时,不也是曾经身处险境他刘宇现在的功绩,固然有天赐,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努力。当年我不如他,不过是因为他走的比我早,所以我才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暗自羡慕,可现在的时局已经不同了,我与他刘元瞻虽然还不能站在一起,但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很小,他努力,我就付出双倍的努力,迟早我会赶上他,超过他益州兵不是百战百胜的铁人,如果上天注定要益州兵马失败一次的话,那就让我们来终结益州无dí

的神话吧”

这个时候,曹营众将也都围到了曹操的身边,听曹操说出如此令人热血沸腾的话,都不由得战意高涨,曾经被**好好的羞辱了一番的夏侯渊此时更是满面杀气,怒气冲天的一提长刀向曹操道:“主公,那**闯营的时候,通过的就是我的营寨,他当时还侮辱于我,今天,还请主公下令,由我出阵,当面斩杀此獠”曹操看了夏侯渊一眼,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另有一人上前说道:“妙才,那**不过是一个智将,我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又能有什么出众的武功,此战不劳你,由我去会会这位益州的英才,定要将他的首级带回,献与主公麾下”说完,也不等曹操这边的命令下达,便一带马头,向两军阵前冲去,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小儿,速速出来受死”而被这个人的意wài

出现弄得愣了一下神的夏侯渊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大骂道:“该死,**乃是我的猎物旁人休要插手”说完就想纵马追上去,却被曹操给拦住,夏侯渊一脸不解的看向曹操,曹操则是露了一个笑容道:“妙才稍安勿躁,据我所知,那**绝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当年征讨乌桓,他的战功也是不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dào

他现在的武艺如何,你未曾与他交过手,贸然上去,稍有不慎,恐有不测,不妨先好好观瞧一下那**的武艺,等到了解之后,再去与他一决胜负,就如兵法所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啊”若是别人的话,夏侯渊可能还会顶个嘴,但曹操发话,夏侯渊就只能咽下心中的不乐意,在曹操的身边看向两军阵中,他也明白,知dào

了**武功的底细,一会儿自己才能更有把握说起来,当时那**闯营之时,也曾与自己对了一招,虽然只凭着这一招并不能看出什么,但从他的力量还有技巧上来看,夏侯渊都知dào

,这个人绝对是自己的劲敌,自己怕是要使出全部的本领,方能与之周旋。再说**这边,听到有人在那边叫阵,**便对陶谦道:“世伯,曹军的下一步行动就要展开,接下来可就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了,到时候,曹军名将都会上阵,小侄恐怕无法兼顾世伯的安全,所以还请世伯先行回城,在城楼之上,为小侄瞭敌助威即可”陶谦一听,这不是寒碜我吗?于是很有些不悦的说道:“云封,你算是我徐州的援军,你都在这里浴血奋战,我身为徐州的牧守,难道还能躲在后面,只能够瑟瑟发抖吗?我的安全,你大可不必担心,你只管放心的去和曹营众将厮杀,等你撑不住了,再由我们徐州的将领顶上去今天,我们就和曹军好好战上一战。”

陶谦只顾着自己痛快在这里慷慨陈词,完全没有发xiàn

,**的脸上满是苦笑,而自己身边的徐州众将则是脸色苍白。**笑的是,陶谦这个人确实是死要面子,你说你们徐州的将领都有什么样的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吗?曹营的名将可说是一抓一大把,不见得比益州军中的名将少多少,不说那些外姓的猛将,就是他们曹家自己嫡系的将领,如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纯等等又有哪一个是好惹的呢?我要是撑不住,由你的人顶上去,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徐州众将的脸上发白,理由和**差不多,他们也是在心中腹诽,埋怨陶谦,你说,我们跟着你,在徐州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手底下到底有几把刷子,难道你陶谦陶使君不清楚?整个徐州哪有什么猛将、或者勇将的存zài

呢?你说我们这些人,在徐州帮着你剿剿匪,安安民,收拾一下农民出身的叛军,那还能应付的了,但你要是让我们去对付曹操手下的那些名将,我们可真的不是那块材料啊再者说,这个**那是益州的名将,他若是都到了撑不住的地步,我们这些人还能顶得上去吗?就算是死鸭子上架,那也撑不住啊。曹操手下的那帮子狠人,见了我们还不是要往死里打?

深觉自己的身家性命可能会不保的徐州将领们一个个苦着个脸,好像马上就要躺进棺材里一般,他们的表情当然也被**看到了眼中,于是**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他现在都懒得再去说什么,看看这些将领的反应,**就知dào

,如果自己以后真的统领徐州,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将这些个将领清除出徐州军队的领导层,他们可以拥有些虚名,但真zhèng

的兵权却不能落在他们的手里。一支部队的将领,可以没有太大的武勇,但绝对不能没有胆气,没有骨气。临战不退缩,逢敌必亮剑,只有拥有了这种精神,一支部队才能够真zhèng

的掌握到自己的力量,才能够触摸到胜利的边缘。

而像是徐州诸将这样,连跟曹军众将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话,要想击退曹操,那才真是势必登天。**知dào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般的队友,徐州的这些将领们在这个地方,不但对自己的策略起不到什么帮zhù

,到时候恐怕还会扯自己的后腿。看来是到了应该开诚布公说点明白话的时候了。**知dào

,陶谦的本意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他是一片好心,担心自己势单力薄会出事,但却没有正确的估计自己这边的实力。

像这种好心办坏事的事情,**觉得能够避免的话,还是避免的好。于是**向陶谦一拱手道:“世伯,请恕小侄直言,如今我益州的大军未到随军的将领也无法赶来,在阵容上,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曹操,所以,今天这一战,只是为了能够挫动曹军的锐气,至于说两军的胜负,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和曹操迟早会有一场决战,但绝对不会是在今天。所以,待会儿小侄和曹营众将交手,赢下几阵,扫了他们的脸面之后,便会迅速撤回城中。世伯年纪大了,恐怕无法应对机动性如此大的行动吧。再者,我一退,曹操的兵马必然追杀,到时还要仰仗城头上的各位以弓弩阻住曹军,若是徐州的诸位将领都在我这里的话,城头上反倒少了人照应,如此反而不美,所以为了大局考lǜ

,世伯还是带着诸位回城,在城墙上为我助威,等我撤tuì

之时,援助于我”

徐州众将一听,心里面挺高兴,觉得还是人家益州出来的人懂大家的心思,你看这番话说的,一点没落我们这些人的面子,相反的,还是将大军后背这等重yào

的位置托付给了我们,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心里舒畅呢陶谦也被**这番话说的没了反对之词,想了想,发xiàn

事实确实是如**所说。陶谦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把话说明白了,那么他也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陶谦拉住**的手紧紧握了两下,很是动感情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回到城中为你得胜回营做准bèi

,你放心的和曹操周旋,世伯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保证你安全撤回城中”

陶谦这么一说,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徐州众将放下了心理包袱之后,也都一齐向**表了下自己的决心,也让**尽管放心的将退路交给他们来保护,保证到时不会让曹军占到任何便宜。还有几个人假惺惺的过来表示想要和**一同留下来和曹军一战,**拿眼睛一看那些人的神色,就知dào

这帮人绝对是口不对心,但他反正是要将这些没啥能耐的人都给赶回城去,索性就回绝了一切假意要留下来的神情,徐州将领一个不差的都被带这下子世界终于清净了看到最后一个徐州将领回到城中,**的心底不由自主的冒出主公刘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可还没等他清净够,对面那个刚刚在叫阵的人又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小儿,你到底敢不敢上前应战拖拖拉拉,算什么英雄”**整了下甲胄,将亮银枪提在手中,打马冲到两军阵前,和曹军那员将领来了个面对面。**的马速很快,吓了那人一跳,本能的将马向后带了两步,才停住身形,可这么一退,刚刚那股气势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就是**临阵的第一招,先声夺人,以出人意料的方式,震撼住敌方的将领,使他们心神两顾,气势一分,自然就会散掉一半,然后再征战,定能收到不错的效果。曹军那人显然并没有想到那个层次。此时看到**就在自己面前,忍不住上下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而后他笑了,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白面书生的模样,就你这样的条件,还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今天我便斩了你,献给我家主公”

听了那人的话,**并没有计较,有些好笑的看着对方,**问道:“我的生死,不用阁下劳心,因为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你既然敢口出狂言,那我倒要好好的教xùn

你一下,不过小爷我手中不杀无名之人,你且报上名来,免得到死的时候后悔”这番话气的对方哇哇直叫,那人手中大刀一挥狂怒道:“好好好,既然你如此的执迷不悟,我就必须将你杀死,在你临死前,你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免得在阎王面前说错了话你听好了,爷爷乃是曹将军麾下,阳平人,姓乐名进字文谦,现为曹公麾下校尉今日就为取你人头而来”

“乐进?”**心中将曹军中的名将想了一个遍儿,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资料,于是**便开口道:“我还以为你是曹营中的名将,没想到竟然是个无名之辈,也好,你既然如此不知尊卑,不明己身,那小爷今天便给你留下个深刻的印象”

乐进被**给呛得很不舒服,什么,竟然说我乐文谦是无名之辈?哎呀,真真气死我也其实乐进也不用生气,**还真是没有听过他的名号,本来嘛,乐进在曹军中就是二线的大将,名声本就没有夏侯兄弟等人响亮,加上前段时间**一直在南中做留守,看管南蛮方面的动静,对东边诸侯的一些事知dào

的不详细,才导致今天这个场面。

**的实话被乐进看作是挑衅,他大吼一声道:“**小儿,今天爷爷就让你张张记性”说完,乐进舞刀便向**劈下。**本身也懒得与他多费唇舌,毕竟这个战斗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所以**也不犹豫,看着乐进这一刀是斩劈的路数,有个力劈华山的名号,他有心试一试乐进的尽量,于是便将长枪一横,向上挡格,竟是要与乐进正面对抗一下。就听得当的一声响,乐进的刀实打实的劈在了**的长枪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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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请稍后见到正式版字样后再看)

第一百四十六章(请稍后见到正式版字样后再看)

但**也不会轻易的让夏侯渊就这样过关,两马错镫的功夫,**一扭腰,又来了个蟒蛇翻身,手中枪好似长蛇吐信,奔着倒卧在马背上的夏侯渊的面门便是一枪,夏侯渊躲过了刚才那一招,刚想松一口气,就见**的枪尖又到了眼前,全身的汗毛顿时树了起来,小腹一缩,腰上一较劲,忽的一下,从马上直起身子,躲过了冲着面门的一击,但这不算完,**的长枪去势不减,冲着夏侯渊坐下的这匹战马刺了过去。在战场上,战马就是武将的腿,更是武将实力的组成部分,要是战马被人给刺死或者刺伤了,那么这个武将一身的本事,能发挥出一半就不错此时夏侯渊已经清醒的认识到,**绝对是自己从军以来所从未遇到过的大敌,别说放水,自己就算是全力以赴,和**相斗,胜负都不知如何,刚才自己竟然对他起了轻视之心,那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好在他现在反应过来也不迟,**刺马的这一招,他刚才便料到了,所以在直起身子的同时,他手中长刀一圈,**的枪如果还继xù

扎过来的话,势必会被长刀给挡格开去。

可**又岂能让夏侯渊轻易如愿,就在夏侯渊的长刀快要碰到枪尖的时候,**这杆枪猛地一缩,而后又是闪电般刺出,这次的目标,是夏侯渊的后心要害。要知dào

此时**和夏侯渊的距离已经拉开了快一个马身,长枪刺出,长度也是刚刚够到夏侯渊后心,而这个时候**已是单手持枪,而且是长枪的尾端,可这杆枪仍然好似一根银针一般,笔直的刺了出去,这就是**半年苦功的结果,此时他的臂力,稳定性都达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要说这么毫无征兆的一枪,夏侯渊该是难以躲过,而后心部分乃是人的要害之一,这要真是被扎正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就得把命给送进去。好在夏侯渊也不是一般的等闲之将,虽然背着身子,看不到**出招,但为将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背后传来的风声,以及为将者的本能反应,已经对**提高了警惕的夏侯渊瞬间反应出**这一枪的方位和路数,**这一枪可说是神来之笔,而夏侯渊也是瞬间反应,灵光一闪,将已经顺到身后的大刀刀杆一旋,啪的一声,将刀面搭在了自己铠甲的护心镜上,与此同时,将身子前倾,打马猛往前带,刚刚做出这样的一个动作,这一枪便追到了后心,当的一声,**这必杀一枪便点在了夏侯渊古铜刀的刀面上,火花四溅,本来**这一枪带着螺旋劲力,夏侯渊有纵马向前,枪头便在刀面上划出了一道痕迹,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到了这一步,**的这一波攻势总算是完全过去,两人距离扩大到两个马身,各自圈回马头。此时两人的心情可说是截然不同,**是心中带着遗憾,同时也有满足,毕竟他的本意就不是诛杀夏侯渊,而是灭掉他的威风,所以刚刚出招的时候,力道虽然不缺,但速度上却还是留了一分,不然的话,夏侯渊毫无防备的时候,这三下就足以将他挑于马下。不过这三下竟然连一点伤都没给夏侯渊留下,所以**的心中也很是遗憾。夏侯渊这边则是惊出了一头一身的白毛汗,小心肝这个时候还吓得砰砰直跳,心中不住的暗叫侥幸,想想刚才那电光火石般的三招,夏侯渊都觉得自己现在竟然还能毫发无伤的活着,真是老天爷保佑,这下子他可是万不敢再小看**的武艺了,这小子简直是个杀星啊,出手招法古怪无比不说,还步步杀机

他们两个在这里玩心跳,曹军还有徐州军的那帮人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刚刚那交手的一段过程,双方的人都看到了,曹操差点没惊叫出来,夏侯惇的弓箭都已经搭好了,就准bèi

再来个一箭解围,而曹仁则是放开缰绳,提起长枪,准bèi

上去搭救夏侯渊了。没想到人家夏侯渊行大运,将三个杀招一一躲过,竟然平安过关,所以曹军上下都是长出了一口气,曹操也是把心又放回了原处,还琢磨着:“我就说嘛,**顾忌益州和我的关系,不会下杀手的”

徐州这边的将领在眼力还有见识上都不如曹操的手下,但谁占着优势,他们却是能看出来,所以当众人看到**这夺命三枪之后,各个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不住的叫好,他们没有**那样的顾虑,当然是希望**能够将曹营的大将都挑落马下,刚才乐进被曹军救了回去,徐州这边的人就万分的遗憾,不过乐进并不是曹营第一等的战将,所以被人救了也就算了,反正看情况,刚才那一枪也给乐进落下了不小的伤害。可眼前的这个夏侯渊,那可是徐州军的老熟人,曹军第一等的大将,攻城拔寨的先锋,不知dào

多少徐州士兵丧命在他的手下。所以徐州上下对于夏侯渊的痛恨那可是比乐进强了好几倍,本以为刚刚**这神出鬼没的枪招能够将夏侯渊刺死于马下,但不知dào

是不是老天爷不开眼,这个该死的曹将竟然能够躲过所有的杀招,化险为夷,甚至没留下一点伤痕,所以徐州的阵营里传来了震天的失望的嘘声。

徐州人的失望让夏侯渊感到极为懊恼,本来他就因为被**逼得有些走投无路而感到万分的不舒服,可现在这帮子天杀的徐州人,竟然对于自己没有丧命这件事如此的失望,哼,只要让我平安的过了这关,灭了**,断了你们徐州人的希望,到了城破之时,我一个一个的要你们的好kàn

夏侯渊虽然被**的几招吓出一身的冷汗,但他终究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再度恢复了自信,他知dào

自己刚才并没有出全力,他也将自己如此狼狈的根源归结到了轻敌的原因上,所以他认为只要自己认真起来,绝对不会输给**的

这两个人都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夏侯渊先强笑一下道:“早就听说,**张云封乃是益州首屈一指的智将,没想到武艺竟也如此高超,看来我是一直小看你了,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会使出全力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再想像刚才那样趁着本将不备占便宜,那是不可能了”听夏侯渊这么一说,**的表情顿时变得古怪起来,他虽然不善于察言观色,但凭他的聪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可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看起来,这位夏侯将军似乎是把自己的失败给归结到他轻敌大意上去了,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技不如人的意思。这个可就让**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了,的确,刚才自己这一番抢攻,是在夏侯渊轻敌大意的时候稍稍沾了点便宜,但就是这短短的交手,**就已经感觉得出,夏侯渊的武艺虽然不差,但比起自己来,在招数上,却还有一定的差距,可以说,在五十个回合左右,自己就能胜过他,但夏侯渊自己似乎并不这么认为呢。**很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夏侯渊,也没有什么话可说,难道跟他打嘴仗,说自己的武功就是比他强?那也没什么意义啊,毕竟武功是练出来的,高低是打出来的,没有一样是用嘴说出来的呀。

所以**也不跟夏侯渊嚼舌,用枪点指了一下夏侯渊,沉声说道:“夏侯妙才,嘴上说的不作数,你要是不服气,咱们两人打过便知dào

谁强谁弱”夏侯渊点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既如此,**,接招吧”说着话,催开战马,直冲着**舞刀冲来。**也不多说,将长枪一指,催动坐骑迎上了夏侯渊。两人很快便刀枪相交,重新战在了一处,这一次,双方都用上了全力,你来我往,刀枪并举,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断的有火花,从两人兵刃相交的瞬间迸发出来。转眼之间两人便交手三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但这只是表面现象,眼力稍有不足的人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胜负之数,但高手们却都心里门清,他们知dào

,看似平手的表象之下,夏侯渊其实已经落于的下风,没办法,**的枪招实在是别出心裁且出招如电,招招劲力古怪,只要沾上便是一个血洞。夏侯渊虽然家传刀法精妙,却也被打的束手束脚。

就这样,两人又战了十几个回合,再度错马之时,就听得夏侯渊啊的惨叫一声,伏在马背之上,生死不知。

因为这一次两人交手的过程太过短暂,以至于双方的人大都没能看清楚,但双方军中的名将,却是看得分明,知dào

,夏侯渊确确实实的败了。将镜头回放并放慢一倍,就能知dào

两人交手的情形。原来两人大战四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夏侯渊心中便有些焦躁,因为这个情况和他自己一开始预测的并不符合。此时的夏侯渊还不是二十多年后的那个总督陇西兵马的大将军,他现在也不过三十冒头的年纪,可谓血气充沛,精力旺盛,这本是武将能够发挥自己最强战斗力的黄金时期,但也是武将逐步走向成熟的阶段,夏侯渊便是如此,他的性格脾气这个时候还远没有被岁月和阅历磨平棱角,一看整个战局并不能按照自己所预想的方向发展,而且还很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他的心可就静不下来了。

人都是这样,如果输给了自己一直认为无法超越的人,那什么都不用说,最多就是有些懊恼,并不会有什么心结,毕竟结局都是自己已经预料到的,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可一旦输给了自己一直看不起,或者没有放在心上的人,那心中的滋味可就如同打倒五味瓶,百味俱全了。夏侯渊一直认为自己比起**要强上一些,是打着战败**,向曹操请功的算盘来进行这一场战斗的,可如今的局势,竟然是**占了上风,自己别说将**打败,就是想要自保都有些困难,这一下,就好比有人重重的甩了一巴掌在夏侯渊的脸上一般,将他的自信和自尊都大了个粉碎。就好像项羽在乌江之畔,面对一江之隔的家乡,却最终没有敢回去一样,夏侯渊认为,如果自己就这么夹着尾巴逃回去,以后就不要想在曹操的面前抬起头来而且恐怕还会引来同僚们暗中的讥讽和嘲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夏侯渊不知dào

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用。

其实夏侯渊这是自己给自己背负上了虚无却沉重的十字架,整个曹军,从曹操到下面的各级将领,只要是有些见识和眼光的,对于他与**的这一场战斗就不会抱有太大的幻想,因为刚刚**所透露出来的武功,已经能够告sù

别人很多的东西,夏侯渊的武功的确也很高强,但面对**,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绝对的胜算,很多的人对于这场战斗的估计,是一场五五之数的比斗,曹操那边打的主意,也是借夏侯渊的手,最大限度的消耗**的力量,毕竟现在整个徐州就**一个人能够和曹营中的名将一较高下,其他的将领,都不过是碌碌之辈,不足为惧。而**便是个铁人,又能砸几颗钉子,只要他是人,就一定会有筋疲力尽的时候,等他气力消耗完了,再下手擒拿,岂不是十拿九稳。

所以,夏侯渊即便是失败了,曹营这边也不会有任何的不满或者讽刺,毕竟大家都有了整个心理准bèi

不是。但对于这个情况,夏侯渊自己却不清楚,这与他这些年过于顺风顺水也不无关系,他的心态,已经稍稍有些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开始变得有些难以接受失败了。有了这样的缺陷,夏侯渊的心境自然会随着战场局面的变化而出现破绽

为了能够战胜**,而且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干脆漂亮的干掉**,夏侯渊决定,用自己最后压箱底的绝技,来战胜**夏侯渊的绝技,便是刀法达到一定境界后,所施展出来的妙招——反斩说穿了其实也很简单,其实就是一个借势而为的过程,若是要比喻的话,那反斩,就是刀法中的斗转星移虽然谈不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么神话,但最终的结果,也是借由敌人的招数劲力反过来杀伤敌人。于是当他最后一次和**迎面交锋时,便将这门绝技给使了出来。

**自然不知dào

夏侯渊的底牌,益州情报部虽然强dà

,但还没有到了事无巨细都能探听到的那种无孔不入地步,不过**也不是很在意夏侯渊的底牌,与夏侯渊相同的地方,是**心中同样认定自己肯定会获胜,当然,他的这个推断是有根据的,单挑这种武将战,或许在一些细节上,确实是旁观者清,但对于敌人的实力的判断,却只能是身处战场之中的战将才能够体会的出来。**和乐进大战一场,对乐进的本事有了最直观的了解,而在和夏侯渊对战的这四十几个回合中,也将夏侯渊的战力摸了个**不离十,在他看来,夏侯渊的本事比乐进强,一身本领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劲敌,但综合各种因素来考lǜ

,**还是断定,自己肯定要比夏侯渊强上一筹,这不是刻意抬高自己,而是**在进行了仔细对比之后所作出的结论。毕竟故yì

抬高自己的战斗力,对于**自己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正所谓心态决定行动,行动决定结果,不管过程如何的客观,但结果是**心中产生了自己必胜的念头,在这个念头的引导下,他在出招的时候,无论是速度还是心态,都稍稍的有了松懈。高手过招,有的时候,争得就是那么一个瞬间,**心态的变化其实并不明显,出手的招法也之前几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依靠多年来在血海中打滚多锻炼出来的第六感,夏侯渊敏锐的发xiàn

了**的疏漏,一丝胜利的微笑浮上他的嘴角,而后又很快隐去。

如果换上一个人,夏侯渊的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能够瞒过他的眼睛,但可惜,他对面的人是**。**的心态上虽然有了点问题,但最基本的警觉和直觉却还是有的,曹操虽然笑的隐蔽,却还是落在了**这个有心人的眼中。当看到这个笑容的时候,**心中便是咯噔一下子,要知dào

,夏侯渊此时可是处在弱势,按道理,他应该是眉头紧锁才是,但此时事实却与预想相反,他竟然笑了,这可是太反常了。俗话说,事有反常便为妖,**的脑子在夏侯渊这一抹笑容的刺激下,提高到了最高的警戒级别,出招的时候虽然并不犹豫,但却还是谨慎了很多。

正是因为**的这种敏锐战争嗅觉,救了他一命,就在**一枪刺出之后,他的心里便忽然多了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了,好像自己这一出手,会引来极大的危险一样。幸亏**提高了自己的警觉,在出手之后加了二分小心,不然结果绝对不会是如今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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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夏侯渊这一坠马,着实是把曹营和徐州两边的人都给吓了一跳,曹军那边是没想到自家主公都说了有话要说,**竟然还对夏侯渊下毒手,本来他们稍稍放下一点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夏侯惇更是怪叫一声,死命的打马前奔,生怕**再给他弟弟补上一枪。??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好在他们已离着夏侯渊不太远,**又压根没有继xù

下手的打算,所以他们很顺利的便将夏侯渊护了起来。滚鞍下马,夏侯惇看着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兄弟,心中痛如刀绞,不过他总算也是经过大风làng的人,知dào

当务之急是救人,急令两员偏将将夏侯渊火速送回本阵,待他们去的远了,夏侯惇这才圆睁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盯住对面一脸风轻云淡,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不过曹营众将意图要围攻**的打算没有实现,因为这个时候,徐州阵中的诸将也都跟了上来,刚才这些人也是被曹cào那莫名其妙的喊话给nòng得愣怔了一下,要说徐州的将领在心理素质以及阅历上不行,他们在愣怔的同时,竟然开始茫然,不知dào

是不是该继xù

往前跑,知dào

**将夏侯渊打下马去,他们才反应过来,两军还在jiāo战之中,彼此偷偷对视一眼,发xiàn

都有些羞愧的脸红,本着挽回点面子的目的,他们也都又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圈转马头,看着气势汹汹的曹军众将,尤其是那恨不得要上来咬他一口的夏侯惇,不由得无奈苦笑一下道:“怎么,你们莫非还要来车轮战?嗯,尽管我也不怕,不过,咱们是不是等到孟德兄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完了再说呢?”正说话间,徐州方面的一众将官也都赶了过来,双方就在两军阵中央对峙起来。

要说徐州这边的将领,本事可说是一个比一个差,夏侯惇自信只要自己能够缠住**,那剩下的人很容易就能够被打发掉,可**说的也不错,曹cào刚才喊得那一嗓子,双方的兵士将佐那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既然有话要说,即便只是一个托词,可作为属下,夏侯惇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违背不是。所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xiōng中的杀机掩下,而后狠狠的瞪着**道:“张云封,你好手段,日后,某定要好好向你请教一番”可惜,夏侯惇的不友善,并没有换来**的针锋相对,面对他的滔天怒火,**也只是一拱手道:“随时恭候”

被这四个字轻松打发的夏侯惇咬牙切齿的回归本阵,不过徐州这边的人却没有就此退去,**带马向前走了两步,冲着对面曹军大纛下的曹cào大声喊道:“孟德兄,既然有话吩咐,不若阵前来如何?”

此时曹cào已经看过夏侯渊的伤势,知dào

自己这心腹大将虽然伤势很重,但却并无xìng命之危,刚才那一口血吐得却也好,将夏侯渊xiōng中的淤血基本上清了干净,如此一来,内伤倒是轻了不少,至于外伤,倒成了次要的了。??⑤????阅读本书最新章节吩咐左右随从火速将夏侯渊送回大营并着随军医士照看,曹cào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心情马上又纠结起来,因为还有个更加麻烦的事情等着他去圆呢。看**带着一帮子人优哉游哉的呆在那里,一副恭听训诲的模样,曹cào就觉得自己头痛的老máo病又有要发作的迹象。看看身边的谋士及众将,目光中带着询问的光彩,那意思你们得帮忙想想,我跟人家说什么啊?

面对曹cào恳切的目光,那些文武臣僚一个个是面lù苦笑,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还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目光,意思很明白,要说什么您自己拿主意吧,我们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知dào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不行你就跟他聊聊今天的天气?曹cào无奈的皱皱眉,想说今天天气很好,可抬头看看天,明显是多云转yīn的迹象,只好在心中哀叹:天不助我

就在曹cào为找点什么说的为难是,一边的荀彧忽然带马上前两步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待曹cào偏头看来是,低声说道:“主公,你看西南”曹cào一愣,连忙抬目向南边看去,只见西南边的天地jiāo接处,隐隐的有尘烟升腾,而且范围还在逐渐扩大,心中一沉,曹cào的脸sè顿时yīn沉了起来,多年带兵,深通兵阵之道的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有兵马从西南边想徐州这边开进,而且看尘土飞扬的面积和高度,这支兵马人数恐怕不低于一万人。曹cào自己在南边既无地盘,也无盟友,所以不用想也知dào

这支援兵不是来帮他的。不过他也是很奇怪,之前也没听说陶谦在南边有什么盟友啊,嗯,除了这个不知dào

为什么突然千里迢迢跑到徐州来的**,别人也不见得有胆子来趟这滩浑水啊。

沉yín一下,曹cào还是决定再等一下,等自己的探马回来,了解了详情再说。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曹cào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大营方面的一名探马小旗神sè惊慌的赶了过来。作为主将,曹cào身边自然是亲卫环绕,那探马压根就到不了他的身前,离着三丈便滚鞍下马,气喘吁吁的报道:“主公,有一彪人马,从东北方向,向我大营而来”

一听这个,曹cào是真的镇定不了了,南边有不明军队,那倒还没什么,毕竟南边本就是徐州的地方,就是有援军,结果也无非是曹cào多上一个对手而已,但北边也有人来,那可就不妙了,曹cào的退路可就在北边,这万一要是让人家给截了后路,再来个前后夹击,那就真的麻烦大了。好在北边的人马是从东北边来的,要是从西北方向来,那曹cào就得立马退兵,去确定自己根据地是不是安然无恙。

刘宇固然不愿意和曹cào大打出手,曹cào又何尝想要和刘宇全面开战呢要知dào

,在刘宇集团占领了上庸地区以及荆州西南三郡之后,与曹cào的领地也无非就隔着一个宛城,他要铁了心跟自己死磕,那只要向占据宛城的刘表提出个借道的要求,以刘表那欺软怕硬的xìng格,恐怕是根本就无法拒绝已经执掌朝政的刘宇的合理要求,毕竟人家一出兵就是打着朝廷的旗号,这天下虽说大luàn,但名义上终归是汉家天下,所以在理论上,只要打着朝廷的旗号,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刘宇若是打着朝廷的旗号攻伐曹cào,作为汉臣的刘表自然不会去加以阻挠,再说,那宛城一带,对坐拥荆襄九郡的刘表,有也可,无也罢,就算刘宇有那假途灭虢之心,也不过是丢掉一块无足轻重的土地,算不得什么。本书最新最快更新来自du58

当然,更主要的是,曹cào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刘宇的对手,这次打徐州,存的就是壮大自己实力的想法,可偏偏让**chā了这么一手,曹cào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略微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曹càoyīn沉着连向探马问道:“可曾探得来的是何处人马,数量几何?”探马答道:“回主公,具体的情况,尚未打探清楚,máo将军是看到东北方尘烟大起,说是兵马奔行之相,于是一边派人前往打探,一边派属下前来禀告主公,早做准bèi

听探马这么一说,曹cào不禁有些沉yín,东北方向,那是北海孔融还有青州刺史田楷的势力范围,这两个人,跟陶谦的关系都不错,说起来,要说他们会来增援徐州,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真要是他们两人率兵来,曹cào反倒是能松一口气,因为这两人在曹cào看来,不过是虚名无实的庸碌之辈,像孔融,名声不小,好像还谣传他小时候让梨的故事,确实,他如今的文章不错,内政治理上也略有建树,可要论行军布阵,他可就差了太多了。至于田楷,那在曹cào看来还不如孔融呢,毕竟人家孔融还写的一手好文章不是。

所以,要真是青州与北海的援兵,那曹cào就不用撤兵,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这两路人马就算到了徐州城外,也绝不敢轻易跟自己开战。所以曹cào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决定再等等,等确定了东北这一路兵马的确切情况再说。当然,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打发**那一头,不过思来想去真是没啥好说的,没奈何之下,曹cào也只好啄磨着是不是干脆就谈谈今天的好天气,尽管是很没面子了一些,但只要能应付过去就好。

不过,还没等曹cào扭捏的到阵前去,第二路从大营方向赶来的探马已经到了,这一次,由于曹cào事先有了jiāo代,所以探马一路狂奔到曹cào马前,那探马小旗也是第一次跟曹cào这个自己的大老板近距离接触,很是紧张,马还没停稳,他就从马背上滚了下来,很麻利的跪倒在尘埃中道:“主公,紧急军报”

看到这个探马脸上的神sè,曹cào心里忽的一突,他先摆手让左右的shì从shì卫们退开,只留下亲信的谋士和将领,这才向探马道:“将军情慢慢说来。”那小旗却又jīng明,趴在地上,用余光看到曹cào的动作,再一听曹cào这话,心里便有了计较,估计了一下众人退开的距离,稍稍酝酿了一下,用正好适合能让曹cào和他的那帮亲信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禀主公,小人奉máo将军之命去东北方向查探,见有数支兵马向徐州而来,人数约在万人以上”

对于来援军队的人数,曹cào并不是很在意,就算是一群狼,领头的是一只羊的话,那也是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所以他一摆手打断了探马,急切的问:“可曾探得来援的是什么人?”探马道:“属下是远远观望,未曾看到敌军主将,不过军中的将旗上,一面写着青州刺史田,还有一面写着北海太守孔。”听到这儿,曹cào不禁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谢老天保佑,果然是这两个废柴领兵前来。这样的话,后路便不用愁了。

可他还没放松几秒钟,那探马的声音又响起在耳边:“另外还有两面将旗,”曹cào一听,心立马又是一沉,什么?还有将旗?那就是说驰援的还有别的兵马?“一面上写的是汉虎威将军臧,还有一面是汉镇北将军管。”

一听这两个旗号,曹cào的眉头顿时一紧。开头的那个虎威将军旗号,倒也还不算什么,在大汉军制,本就没有虎威将军这个名衔,所以这虎威将军就是个杂号将军,在大汉众多将官之中排在后面,可另外的那个镇北将军可就不一样了,大汉朝武功鼎盛的时代,名将辈出,有上百之数,但能够有固定名号的也不过几十人,在这个时代,武将的最高头衔便是大将军,其次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这之后便是四征、四安、四镇、四平,辅以东南西北,总计64位将军,中,四征将军列在顶点,四平将军列在末尾,曹cào现在的名衔就是镇东将军,这镇北将军即便不如他,想来也不是平庸之辈。

这样一来,局面可就变得有些麻烦了,曹cào心中暗想:“如今天下诸侯,以刘宇的实力最强,但益州离着徐州千里之遥,怎么样也轮不到这次他chā手徐州的事,本来,若只是**一人在此,我倒不至于怕了他,张云封能力不错,但徐州兵马已然被我打怕了,不足为虑,可现在竟又有三路益州兵马奔援徐州,可见刘元瞻在此布置了不少的暗棋啊这盘棋接下去,该怎么下呢?”

曹cào很有些犹豫,毕竟徐州对于他实在是很重yào

,只要徐州到手,他就在中原站稳了脚跟,徐州只要一日在他人之手,他的后方就难以稳固,因此仓促之间,曹cào难以下这个决断。就在他沉yín的时候,荀攸从后边策马来到他的身边,低声道:“主公,如今时局于我不利,主公不宜在此与**等人久耗,万一被人断我后路,军心必luàn,况兖州之地平定不久,人心未定,主公若败阵,恐有宵小之辈趁机祸luàn兖州,到时,我等将无归所啊”

一句话,将曹cào惊醒过来,没错,徐州固然重yào

,又怎能和兖州这个立足根本相比想通了主要的环节,曹cào的思路便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应该说,曹cào是三国群星中最耀眼的一颗,他军事家、政治家、战略家和诗人的身份,即便是与他同时代的刘备、孙权等人也都是佩服与认同的,在这个时空,虽然有刘宇空降过来搅局,但曹cào的能力却没有弱化,在想明了利害得失之后,曹cào心中很快便形成了一整套的计划。

要说曹cào适才这一番动作,耽搁的时间倒并不长,此时两军阵前,**还在安心的等待曹cào出来,这也不奇怪,**心中明白,曹cào不采取行动,就表明他在犹豫,时间长则说明他此时心理斗争很jī烈。打仗不只是冲锋陷阵,研究敌人的心理也很有必要,**心中有底,毕竟南北两路都有兵马开来的消息,不只是曹cào一家知dào

,徐州这边同样清楚,**更是对这两路兵马的情况心知肚明,南边来的,是甘宁带来的伍仟水军,北边来的则是管亥和臧霸从青州聚拢来的丐帮人马,人数恐怕也就是伍仟左右吧。要说这两路人马的人数、质量都不怎么样,水军毕竟是水军,益州的水军虽说训liàn

的严格了一些,但真要打陆战,不见得就比徐州兵强多少,至于青州来的丐帮兵马,那也指望不上,本来设立丐帮就是当做情报机构使用,打探消息他们自然是一流人才,可排兵布阵,决战疆场,那这些人也就比乌合之众强上一些罢了,真要靠这两路人马再加上已经被打的没脾气的徐州军来对抗曹càojīng锐的青州兵,**心中可真是没底。

不过好在战场上比拼的可不只是兵马,还有很多别的因素,比如**的身后就站着刘宇,尽管只是一个虚影,但也足以令曹cào心生疑虑,**料定,只要曹cào知dào

有益州兵马自北边来,肯定会担心后路被断,而看到管亥那镇北将军的旗号后,则必然会怀疑自家主公刘宇在青徐之地布有暗棋。

这场徐州之战,曹cào只有赢才能盘活全局,可一旦败阵或者损伤过大,都会导致兖州动dàng,甚至形成棋差一招,满盘皆输的败局出现。这可算是一场赌局,曹cào敢孤注一掷吗?**相信,他不敢不管从哪方面想,曹cào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命运押在这场在他看来没有几分胜算的战局上,因此,撤兵罢战,这是曹cào唯一的选择。

正因为有这样的把握,**才能够安心的在两军阵前等,等的就是曹cào出来宣bù

撤兵的决定。不过**还是有些小看了曹cào,尽管迫于形势不得不息兵罢斗,可毕竟辛苦征战一场,曹cào又怎能甘心让**如此轻易的得到徐州呢

第一百四八章

第一百四八章

日已过午,本就不晴朗的天空中又多了几蓬一眼看不到边的云团,太阳在云雾缭绕中时隐时现,也使得地上的光影忽明忽暗。徐州城下,两军对垒,徐州军很有些战战兢兢,而曹操军则依然是斗志昂扬,尽管他们的几位将军在刚才的单挑中凄然落败,可战争毕竟和单挑大有不同不是,真到了生死相拼,比的还是团队的力量。

尽管看似劣势明显,但此时的徐州军主心骨,身份却还是外人的**,依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泰然自若,好似他对面那群呲牙咧嘴,怒目圆睁的士兵其实是他的兄弟一般。这种态度多少让徐州一方的官兵心中稍为轻松,至少不是一脸黄土地的蜡黄颜色,当然,也只是在蜡黄中添了一点发白的颜色而已。

猛然间,曹军阵前旗幡转动,消失了短暂时间的曹操阴沉着脸又来到了两军阵前,后面的兵马未动,倒是一众文武跟在后面充当起了尾巴。看着对面这帮人,武将凶煞,文臣精干,一个个都是眼冒精光的不凡之辈,再瞟一眼身后那群尽显柔弱姿态的武官、城头上几个藏头缩脑的文人,哪怕是**有泰山崩于前而面部改色的涵养,也不由得做了两下嘴角抽搐的小动作,人比人,气死人,主公刘宇说过的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还好早已料定曹操是出来找台阶而不是找场子的,否则的话,**觉得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把徐州这个瓢给按下去。

曹操看着对面摆出一副“我吃定你”表情的**,心中着实窝火不已,好在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吃的心理安慰,所以还是比较从容的将心火压了下去,当然,火虽然压下去,脸色却无法变好kàn

,他也不准bèi

去赔笑脸,太丢人了。就这样拉长着脸,曹操眯着一双被后世人称作奸臣眼的细目,没好气的责问**:“云封,你我是故交,为何对我兄弟下此狠手?”

“战场拼杀,刀枪无眼,你死我活,不好容情,请孟德兄莫要怪罪。”当别人找台阶的时候,最起码要搬个凳子协助一下,**这个时候自然不会给曹操找尴尬。

见**给自己搭台,曹操便开始做戏,仰天长叹一口气,满面的忧伤:“身为人子,却不能报杀父之仇,古今不孝,未有如此,父亲,儿对不起你的在天之灵啊”言罢,泪满双颊,沾湿衣襟,曹营众将及兵士也感动的双目通红,不时有人拿着脏兮兮的手背去抹两下眼睛,像是想让它变得更红一些。

“冤有头,债有主,公之父乃逆贼张闿所害,与陶使君并无关系,更与徐州百姓无关。林动身之前,我家主公曾云,公若只是为报父仇,我益州上下当鼎力相助,便是翻山倒海,也要讲张闿首级献于公之帐前。”**的回答十分官方。

“云封也是高明之士,何出此言”曹操眉眼圆睁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摸样,“张闿何许人,一黄巾余孽尔陶谦老贼有眼无珠,竟将此獠收于麾下,拜为校尉。吾父过境,资财众多,若老贼真心相送,放着许多清白之人不用,单用此恶行昭著之贼,其用心险恶,不言自明云封你是明辨是非之人,何以为老贼辩护”

**一笑,并未答话,毕竟这话也不好答,曹嵩之死,陶谦难逃失察之过,就如恶狗咬人,找不到狗,自然要找狗的主人,这也是人之常情,若分辩起来,徐州未必有理,争之无益。

曹操也是早料到**不会接这个话茬儿,他的目的也不在于争论这些是非,于是接着往下道:“父仇不共戴天,这本是我和陶谦老贼之间的恩怨,没想到啊,你们益州离此千里之遥,竟然也要来插上一手”也许是曹操的怒火在增大,他的声音也在增大,古代做将领或者做统帅的,嗓门都比较大,毕竟那个时候没有扩音器,要想让别人挺清楚自己的命令,那就得扯着嗓子喊,久而久之也就锻炼出来了。好在旷野之中,也不觉得多么刺耳。

“做人,对父母要孝、对朝廷要忠、朋友要义,我曹孟德绝不是个罔顾兄弟情义的人,”曹操这时做出一副慷慨的样子:“云封,我与你家主公是朋友,今日若是换了别人来管这事儿,那就和陶谦一样,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便是拼死,也要决出个上下高低,哪怕是战死沙场,那也是死得其所,可既然是元瞻看中了徐州,那我实在不愿与旧友相争,伤了情分”说到这儿,曹操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显得十分的不甘与委屈。

**这个时候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曹操眼睛一直盯着他,看他嘴唇微动,便连忙抢着道:“其实,要论智谋,论才略,曹某真的是自愧不如,他竟然早早的便在徐州伏下暗子,云封,这南边和北边赶来的两路军马,恐怕是你们益州早就安排好的吧”不等**接话儿,曹操便继xù

摇头叹气道:“既然元瞻对徐州的图谋已久,我更是不便坏了他的计划。罢了,罢了”曹操将手向后一挥道:“曹某这便收兵回兖州,算是全了与你们的情义,日后若在沙场上再见,我们便是生死之敌”

说完,曹操也不耽搁,圈转马头,向回走去,等到了自家阵边,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回身子,遥遥拱手,高声喊道:“云封,我此次出兵,报仇心切,未能好好的约束部署,致使徐州百姓遭了陶谦老贼的池鱼之祸。望你接掌徐州之后,能够多多爱惜百姓”这次才算是真的说完了,曹营众将护着曹操回归大寨,而后曹军开始缓缓退兵。

看着曹军撤tuì

,**依然在阵前默然站立,直到曹军走远,曹豹才上前来,在**身边拱手道:“将军,曹军已退,您看……”那意思你看人家侵略者都走了,咱们这些人是不是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比如回城庆庆功之类的。**轻轻叹口气,好像是对曹豹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道:“进退自如,井然有序,行进之间,几乎无隙可寻,且人马肃然,各司其职,真可谓天下精兵”旋即,又压低声音暗道:“果然如主公所言,曹孟德真乃当世人杰,一时不慎,被他临走种下反间之计,看来要想统领徐州,为主公在东线分担压力,还有很多的麻烦要解决”

曹豹在**身边,听到了前面的话,没听清后面的,心中嘀咕:“曹军精锐,还用你说,我们徐州的兵马本也算得上是不错,到头来不也是让曹军打得溃不成军?不过,听说天下兵甲之利当属益州,难道这益州兵比起曹操的兵马还要强悍不成?”所谓井底之蛙难识天下之大,像曹豹这般只能周旋于一州之内的人,自然不能通晓天下兵事。

**也没指望曹豹能成为自己的知音,所以也不再说,带转马头,传令收兵回城。等回到城中,陶谦带着满徐州城的文武官员欢天喜地的迎接了出来,毕竟**那是整个徐州城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他,凭着陶谦这帮人,那最终肯定是难逃城破人亡的下场,所以这班人对**的感激,那是出于真心实意。

对于众人的兴奋,**知dào

,这是劫后逢生的喜悦,这可是大喜事,自己也不能泼冷水,所以面对众人的恭迎吹捧,**也就坦然接受,被这一帮人簇拥着,回到徐州城中。

等进了城,陶谦当先端起一杯酒,就要敬**,**一摆手:“使君且慢,这次能够逼退曹兵,也不全是我张云封的功劳,首先是使君在徐州的民望,徐州百姓虽遭曹军屠戮,但却从未屈服,一腔热血,与曹军周旋;其二,是徐州全城军民的齐心协力,诸公尽心,将士用命,百姓出力,这才保的徐州城半月不失;这其三吗,则是这周围几路诸侯的急公好义,您看着好像曹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罢军撤阵,其实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就算是有通天的能耐,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颗钉子,曹操一代雄才,岂会为了我放qì

徐州,这都是青州田楷田使君、北海孔融孔太守两位大人的援军自北方来,吓住了曹操,他感觉后路不稳,这才不得已暂时休兵。所以说,此次得胜,功不在我一人,我顶破天,也就能占个一分,其他都是诸位的功劳使君,人家田使君和孔北海仗义来援,您看我们是不是等到他们前来,这第一杯酒,要敬他们二位才是呢?”

**这话,把自己压低了,把田楷还有孔融抬高了,其实满不是那么回事,要是曹操听见这番话,非得跟**干一架不可,怎么着,就那田楷,那孔融,就能把我曹孟德吓得退兵?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这两个人就是绑在一块儿,也不够我曹操一阵冲杀啊要不是北面还有两路益州兵马在那儿晃荡,我会担心后路不稳?

当然,这话从**的角度,也只能是这么说,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有功劳要大家分,不能一个人独占,只有这样,你自己的那一份才能拿的踏实,拿的稳当,不然的话,把所有的好处都自己占,把自己撮到半天空,到时候摔下来就是个半死不活**心中想,自己毕竟是个外人,益州的将官,你别看徐州这帮人现在用得着自己,满嘴的吹捧,等这片云散开,他们保不定就得翻脸无情啊所以,他才得把这击退曹操的功劳,给所有人都分上一份,大家都有了面子,等以后再有什么事,也都好说话。

他这一捧,说到陶谦心里面去了,谁不愿意听奉承话呢?所谓好话人人爱,直言人人怨,陶谦做到徐州牧,身份、地位那都有了,他在意的就是功绩,这一次曹操打徐州,陶谦真是憋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跟曹操讲理,人家不听,跟曹操动兵,又打不过人家,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要不是**横空出世,没准这徐州就改姓曹了。陶谦活了60岁,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别看现在曹操退兵了,他心里却还是堵得慌,毕竟曹操退兵这事儿跟自己关系不大啊,是人家**的功劳,是益州的功劳,自己这下子可算是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金钱债好说,人情债难还啊可现在,听**这么一说,陶谦心里这口气顺了,哦,原来这次击退曹操,我的功劳还真不小啊你看,因为我的贤明,徐州百姓不离不弃,徐州三军莫不用命,挡住了曹操;因为我的德望,引得田楷、孔融两路来援,惊退了曹操,算起来,十分的功劳,我陶谦怎么都能占到三分嗯,心头这块石头放下了,念头也一下子通达了,而且是一通到底,身子都快飘起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陶谦高兴了,这精神状态立马有了极大的转变,刚才虽然高兴,总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现在高兴,那是出自内心了。当下停杯住盏,以手击额:“哎呀,老朽糊涂,老朽糊涂啊若非贤侄提醒,险些怠慢了田青州和孔北海,到时失了礼数,大家面上难看啊”于是吩咐手下,庆典暂停,文武众官摆仪仗,出城十里迎接田楷和孔融。

等徐州众人来到城外十里长亭,两路援军的先头部队也已经赶到,田楷和孔融不知dào

徐州城这边危局已解,救兵如救火,自然耽误不得,另外,他们两个心中也没底,知dào

自己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让先头部队快走,探听清了情况,他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两路前锋到了十里长亭,纳闷了,不是说来救援吗,怎么一点阵仗都没有?打仗那得是多大的场面,人吼马嘶,杀声震天,可如今这个地方出了些残刀断箭彰示曾经发生过战斗以外,其他啥都没有。再一张望,看见徐州这边的欢迎团了。

等这边派人到陶谦这儿一问讯,陶谦又是一派头,还是疏忽了,这边战事了结的事情忘了派人告sù

这援军了人家不知dào

曹操已经退兵,还巴巴的赶路呢。于是陶谦连忙对带队的两路将官把事情说了一遍,告sù

他们不用着急了,曹操已经退兵了,我们在这里就是为了迎候田青州和孔北海的,你们赶紧派人,去告sù

这两位一声,免得他们心急。

这两路先锋一听,噢,人家这边仗已经打完了,心里高兴,这打仗是要死人的事儿,危险系数太大,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摊上这事儿,当先锋本来就得做好牺牲的准bèi

,这下子命保住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连忙派快马去通知田楷、孔融,这边就地安营扎寨,安顿军马,为大部队的到来做准bèi



又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就见不远处尘烟扬起,来了三路人马,左边一路,旗帜上是青州刺史,右边一路,是北海孔融,中间一路,气势最盛,当中两面旌旗,一面上书虎威将军臧,一面上书镇北将军管一看这个阵势,陶谦还有徐州那些见多识广的臣工就都是犯嘀咕,心说中间这路人马是谁?汉代的等级制度很是分明,中间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单从现在的这个位置排列来看,应该是中间的人地位最高,其次是左路的田楷,最后是右路的孔融。可光看这两面旌旗,也想不出是哪路诸侯来到。陶谦心中倒是有点数,估摸着应该是和**有关,不过三路人马已到近前,也来不及问。

因为没有了战事,所以三路人马的兵士就没有必要太靠近徐州城池,就在这十里外驻留,领兵的这几位,各带从人护卫,奔长亭这边来。到了近处,田楷和孔融那都是陶谦的老相识,自然是认得,一番见礼寒暄,陶谦就看,另外这两位,都是杀气腾腾,威风凛凛,陶谦活了60岁,那是知人的主儿,一看就知dào

,这是两个大将之才,可面生,不认识,刚想问孔融,旁边**说话了:“陶世伯,我来给你引见一下”一指右边的红脸将军:“这位,是我主蜀王殿下麾下大将,领虎威将军之职,臧霸臧宣高,秩二千石。”

陶谦一听,嗯,听说过,别看没见过面,但陶谦在徐州多年,徐州周边的事他都有耳目探听,臧霸那是刘宇较早期的几个大将之一,当年征剿豫州东北黄巾各部,也留下了不小的声名,因此陶谦对他有所耳闻,于是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当年威震豫北的臧将军,久仰久仰”臧霸连忙回礼,两人客气一番。

随后,**又一指左边的那位黑面大汉道:“这位,陶公也当听说过,就是我主麾下名将,随我主征黄巾、破乌桓,战功赫赫的管亥管仲诚,现领镇北将军,秩三千石。”。

第一百四十九章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陶谦一听,嗯,确实是听说过,说起来,管亥名气还要更大一些,当初战黄巾、征乌桓,勇名极盛。而且陶谦也总算明白为什么这管亥和臧霸能走在中间了,这一圈人里面,要论官职,应当是**最尊,他是刘宇的爱将,封征东将军,领益州牧,孙琳略定南中,因有身孕,不得不返回长安后,他又兼任益南都督之职,继xù

统领南中地区的军事行动,这些官衔加起来,领秩万石。

不过,当初因为南方战事未定,**身为益南都督,为了徐州之事,擅离值守,刘宇为了让众官警惕,便免去他本兼各职,仅让他领征东将军事,所以,说起来,他算是没有正式官职在身,反倒成了职务最低的存zài

,当然,明眼人都知dào

,这不过是暂时的情况,等到风头过去,**官复原职是肯定的。

除**外,其他的这些人谁的官职更高不好说,论职权,应该是陶谦最高,他是徐州牧,安东将军,职兼文武,一方诸侯,田楷是但若单论军职的话,众人中却是以管亥为首,像陶谦是安东将军,孔融是虎贲中郎将,田楷是扬威将军,臧霸是虎威将军,而管亥是镇北将军,征镇安平,陶谦的安东将军比管亥还要略低半筹。

可汉代官场更为通行的界定官职高低的标准,是看你的俸禄是多少,田楷和孔融的俸禄都是两千石,别看田楷是刺史而孔融只是太守,但孔融这边还挂着虎贲中郎将的军职,所以两人也是打个平手。而管亥的镇北将军俸禄就是三千石,臧霸俸禄两千石,所以不论是从军职上还是品秩上,管亥两人走中间都是应该的,谁让人家益州那边工资水平高呢。

弄清楚了管亥两人的身份,大家自然也又是一番客气,**免不了又向陶谦解释了一下,意思是我家王爷听闻曹军在徐州屠戮百姓,派我前来相助,又怕我一个人当不了什么事儿,所以让益州水军相助,又让管亥二位将军随行相帮,这两位都是青州人,当初在青州都有些关系不错的部众亲朋,为了壮大声势,故此先去了青州聚拢旧识,拉起队伍来救援徐州,陶谦听了,又是一番称谢。

待寒暄完毕,陶谦道:“徐州危难,诸位高义,不辞辛劳而来,谦承蒙厚爱,感激万分,今战事已定,天色不早,城中已备下庆功酒宴,请诸位进城,与我徐州军民同庆”众人自然是应声附和,大家有说有笑,回转城中。

等到了城里,有人来报,说有一彪人马在城南十里外扎营。陶谦一怔,正要仔细询问,**在旁一笑道:“使君,怪我未能及时禀报,这城南之兵,乃是我益州水军部众,我恐曹军势大,故此请我益州水军都督,现任横江将军甘宁甘兴霸前来相助。”陶谦恍然,又是一番称谢,要出南门迎接甘宁,被**再三阻住,这才作罢,改由糜竺往南门迎接,不多时,甘宁来到,自然是客气一番。**看甘宁随从众人之时,忽然发xiàn

有一人颇为眼熟,定睛一看,非是旁人,却是李钧李允浩。**便是一愣,心道,李钧乃是军事,官拜兵部侍郎,军机行走,一直随侍王驾左右,今天怎么到徐州来了?本想将呼唤,却被李钧使了个眼色,**是通透的人,当下便不动声色,众人行礼毕,相携来至太守府邸。

等到了前厅,陶谦拉着**在上首坐定,田楷管亥等人谦逊一番,分在左右落座,徐州众官也是各自寻位相陪。等诸人安坐,陶谦吩咐开摆筵席,酒水时蔬,鸡鸭鱼肉,四色果品,诸般甜点流水似的摆上桌来,陶谦举杯,致辞相谢,众人应和,谦逊共饮,一些客套话语自然不必多说。

转眼间酒过三巡,青州刺史田楷抚须向陶谦道:“使君,早就听说益州人才济济,我先时还不以为然,可今日观张世侄的风采,方知此言不虚啊看来,我们这些老朽之人,慢慢的,都要归隐山林,把天下交给他们这些年轻人了。”**一听,一皱眉头,心说这田楷,难不成是喝多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刚想用话堵上一堵,哪知陶谦把这个话茬儿给接上了:“田公所言不差啊老夫今年60了,虚度光阴六十载,位列封疆,却无能守土,致使徐州残破,百姓流离,此乃我之罪也天幸徐州数十万生灵命不当绝,蒙蜀王殿下深恩,遣云封贤侄并一众英雄至徐州解此危难,如此恩德,老朽是粉身难报啊”说着话,向左右侍从摆手示意,两侧从人退下,不多时,捧着两个托盘来至陶谦案前,众人仔细一看,上面放置的,竟是徐州剑印令牌。

**就坐在陶谦身旁,看他拿出徐州印信,顿时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还未等开口,便被陶谦拉住手腕说道:“老朽年迈,正如田公所言,行将就木,不堪封疆之任,贤侄英武且贤,虽少年,却声名昭著,便是如曹操这般奸雄者亦不敢小觑,老朽今日以徐州相托,非为报恩,乃是出于公心,愿为徐州百姓择一英雄之主,使他们能够有个依靠,万望贤侄不要推辞”

这话说得很是恳切,可**哪里敢在这个时候接下徐州,连忙抱拳躬身道:“使君何出此言如林先前所说,曹军所以退兵,多半是凭借使君之德望,我不过是借势而为,有什么功劳可言使君治理徐州十数载,劳苦功高,百姓信服,怎可轻易将徐州交托,还望使君收回前言。”

陶谦一听,有点着急,他刚才说的话可不是故作试探,虽然也有那么三分不甘不愿,但七分还是真心实意。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也不算错,像陶谦这把年纪的人,久历风雨,见过的人,经过的事足够写成一部书,徐州虽说是他的基业,但如今的天下大势他可不会看错,汉室衰微,诸侯争霸,要是他陶谦再年轻个二十岁,说不得也要争上一争,可他现在60了,这阵子连惊带吓的,身体更是衰弱,他能感觉到自己怕是时日无多。这次徐州之危,通过各种手段,总算是平息下去,可经此一劫,元气大伤,若是不找一个有能力有手段的人接手徐州,那徐州就会成为周围这些野心勃勃的诸侯眼中的肥肉,不只是曹操,南边的袁术还有江东孙氏,哪个都不是善茬儿陶家的基业在徐州,估计是挪不了窝了,若是把徐州交给**,说不定还能保全宗族,不然的话,让人家一窝儿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存了这个心思,所以陶谦才将徐州百般想让,可**也是拼死不受,劝陶谦道:“使君虽上了年纪,但身体尚且康健,即便有个万一,使君不是尚有儿子,足以接任徐州啊”陶谦一听,心中就是一阵气苦,他是有两个儿子,长子陶商,次子陶应,两个人年岁倒是不小了,可却都不成器这也怪陶谦自己,他本人是大器晚成,五十方才发迹,前半生入仕为官,为升迁奔波,周旋于长官之间,就忽略了对儿子的管教,等到功成名就,又劳神案牍,结果两个儿子的教育都给耽搁了,偏生他虽然成名晚,做官的时间却长,而且常年担任县令、太守这些中层官僚,他的儿子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典型的官二代,太子党,从小骄生惯养,年岁日长,可文不成,武不就,对政事更是一窍不通,陶谦早些时候倒也有意栽培下自己这两个儿子,可这一试,才发xiàn

他们已成朽木,难以雕琢,试了两次,陶谦也就灰了心。

此时**提起这事儿,陶谦心中长叹,暗想:我那两个儿子若有一个略成气候,我今日也不会将这一生心血白白相让啊于是道:“贤侄,你有所不知,我那两个孽障,均非可造之才,用于守家看户,尚有不足,哪里能指望他们能接手徐州这么大的一份基业,贤侄你不要推辞,老夫主意已定,这徐州之主,非你莫属。”

**还是不答yīng

,说你看,我是益州的官员,蜀王的麾下,益州据此千里之遥,我怎么能离弃主公,在此自立呢陶谦一摆手说,你不用担心,这天下事汉家的天下,蜀王是大汉的王爷,圣上的皇叔,如今更是位列辅政之职,贤侄你当的是大汉的徐州牧,做的是朝廷的官员,现在朝廷就归蜀王爷管,你做徐州牧不也是蜀王的部署吗?只要你接下徐州印信,我马上就上表章举荐你,到时蜀王殿下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你

总之,两人你推我让,争执不下。旁边坐着的这些宾客看到这个架势,可就有些坐不住了,田楷和孔融是外人,觉得这事儿少见,这么大一个徐州,成了没人要的山芋,要是传出去,不知dào

曹操他们会不会被气死。另外徐州的文武官员也都表情各异,陶谦这次让徐州,事先可没有跟他们这帮人打招呼,他们正喝的起劲,让陶谦这么一搅,那是什么好心情都飞到九霄云外,虽然一个个都默不作声,但心中都是心思如潮,不断盘算自己的利益得失。

一个人的上位,背后自然牵着很多人的利益,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利益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单独的,人永远是社会中某个团体的一份子,所以利益也总是抱成团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是经过几千年历史长河洗刷后仍牢牢延续的真理,陶谦在徐州经营多年,在他的身边早就已经形成了一个稳固的既得利益群体,同样的,在周围,还有更多未得利益群体,因此,陶谦这个徐州牧位置的变动,势必会引起徐州利益集团之间的剧烈冲突,尤其是陶谦传位并不是家族内部行为,而是要传给**,那就使得局面更加的扑朔迷离。

看起来**是益州集团的人,但问题是他可是从徐州走出去的,他父亲张超当年在徐州也是位高权重,有着自己的圈子,后来投奔益州,以张家为核心的利益圈子也就分崩离析,可如今**有可能要接任徐州牧,那当初和张家交好的那些家族势力就又会重新抬头,并且对现有利益集团手中的蛋糕虎视眈眈,这是徐州目前的掌权集团中的某些家族所难以容忍的。当初曹操大军压境,徐州随时可能攻破,面对家破人亡的威胁,所有徐州人都团结一心,抵抗外敌,这种内斗的心思被巨大的压力给压了下来,所以当时陶谦也提过相让徐州的事情,徐州文武没有反对,毕竟让给谁都好,都比让曹操打破城池,来个一锅端要强。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曹军已退,外部压力没有了,徐州内部的不和谐就开始冒头。

孔融看着主座上退让的两人,在打量下四周沉默不语的众人,心中明了,他八岁能让梨,有神童之称,自然是聪明绝顶之人,别看他没有争霸天下之才,但在政治智慧和观察力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差,徐州这里面的弯弯绕,他孔文举可远比田楷这个武夫看的清楚,所以他也在心中埋怨田楷说话不长眼神,想到什么说什么,结果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还将他们这两个本不相干的人给牵扯进去,毕竟这个话头是田楷挑起来的,而他孔融又和田楷是一伙,在徐州文武的眼中,恐怕会认为自己是和田楷为**做说客来了。

眼看着厅中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和谐,没奈何,孔融只能清咳一声,出来打圆场道:“恭祖兄,云封,你们先停一下,我有一言,不知能否一讲?”孔融是当世名士,又是一路诸侯,他的话,陶谦与**自然要听,连忙相请,孔融这才说道:“陶使君为徐州军民甘让徐州,这是深明大义,张老弟不肯挟恩图报,这也是义气无双,孔融是外人,对徐州的家务事不便多说,但如今曹操虽退,不过是一时休兵,待兵精粮足,未尝不会再来,云封虽出身徐州,却离开多年,内事不明,外事难知,若仓促接任,恐一时难以理顺,恭祖兄久领徐州,民望素著,若说带领徐州军民早日恢复元气,以在下愚见,还是非恭祖兄你莫属啊因此,虽然劳神,徐州还得恭祖兄操劳一阵才行”

一番话,说的陶谦默然无语,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徐州如今的这个局面,让**这个两眼一抹黑的人来主持,确实是不太合适,毕竟徐州元气恢复的速度对于抵抗下一次侵略至关重yào



看陶谦陷入沉思,孔融又向**问道:“云封此次前来徐州,蜀王千岁是否定了时限?是不是要马上离开呢?”**连忙道:“我离开前,我家主公只说救援徐州,并未约定归期,而且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婚姻之事。”孔融闻言一怔,他可不知dào

**这次回来还有娶媳妇的打算,连忙问:“云封已定下婚事?不知定下的,是哪家的闺秀?”

糜竺在一旁呵呵一笑道:“文举兄,云封乃是我胞妹糜环的未婚夫婿,此次回来,一来是为了救援危难,另一条便是迎娶我妹进门”说到这里,他看了眼**,打趣道:“说起来,他这么急火火的赶回来,这第二条恐怕才是最关键的呢”

说罢,众人均是一笑,气氛顿时活跃开来,孔融也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云封还是重情之人,哈哈,为兄此次前来,来的匆忙,事先也不知dào

有这桩喜事,所以也未曾备得贺礼,只好等回到北海,再给云封补上了唉,婚姻大事,儿戏不得,诸事繁巨,需从容准bèi

,看来云封这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徐州了,如此甚好,既然蜀王千岁并未定下归期,云封不如就在徐州安心住段时间,一来准bèi

婚事,二来也相助陶使君处理徐州之事。”

陶谦听到这儿,也连忙说道:“文举所言,皆是正论,我看,就按照文举说的办。”**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不好再驳人家的情面,于是点头道:“既如此,便听二位之言,只是,我自益州带来的兵马不少,总是驻扎城外,并非长久之计。”陶谦摆手道:“这有何难,距徐州百里,有一县,名为小沛,钱粮颇丰,足以养军,云封便统军入驻小沛,如何?”**思忖一番,见众人皆劝也点头应承下来。

事情一了,众人皆欢,又是一阵推杯换盏,直到尽兴,方才散去,田楷、孔融辞别陶谦,各领兵马回转,管亥等益州将领也各回营寨,甘宁往城南,启动兵马,至城北与管亥等人合并一处,待明日开拔前往小沛,而**则回转张家在徐州城中的府邸,等回到家中,仆从来报,说有客人在偏厅等候,**忙至偏厅,开门一看,来人正是李钧。

第一百五十章 鲜卑入侵

第一百五十章鲜卑入侵

要说益州集团内部,那也有派系,**和李钧就是关系很不错的朋友,所以,两人一见面,也没有什么虚伪的客套,**坐下便问道:“允浩,你这个智囊,不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怎么跟着水军跑到徐州这个是非之地来了?”

李钧一摇手中的折扇,呵呵一笑:“云封,如果没有事情,你以为我会千里迢迢的来到这东海之滨吗?我来此,当然是为了帮你啊说句老实话,咱们兄弟之间交情不浅吧,但我这次还真是羡慕你,你看看,主公对你那真是喜爱至极呀,怕你在徐州这边没有得力的帮手,这才把我急匆匆的从天水召回,又让我x夜兼程,赶来徐州助你一臂之力云封,我这一个月的时间,可全都花在赶路上了,颠簸劳顿,连一顿安稳饭都没吃上,云封,如今到了你的地方,你可得好好犒劳犒劳我”

**听罢,大喜过望,他真是没有想到,刘宇竟然会把李钧派来帮他李钧那是什么身份,刘宇麾下的两大智囊之一。要说刘宇手下,智能之士甚多,如程昱、刘晔、田丰等等,可这些人,却也是各有所长,有的精于政务,有的善于谋划,有的长于战略。在这些人里面,拔尖的,就两个,一个是郭嘉郭奉孝,另一个就是李钧李允浩,这两个人可说是刘宇集团的谋主级人物,郭嘉多有巧智,大局观强,目光深远,李钧思虑缜密,常谋定而后动,机敏练达。对这两个人,刘宇自然是极为重用。不过,他们两个还有一点区别,郭嘉这个人,生性散漫,不愿多受拘束,虽然才华横溢,但对于政务却没有什么兴趣,说他不懂,肯定不是,军事和政治不分家,不懂政治,军事上的大局观和战略眼光就有限的很,说穿了就是他压根不愿在政事上费心劳神,用他的话说,有那个时间劳神案牍之中,不如往酒楼之上,痛饮二三杯。

李钧就不一样,在军事上很有能力,在政务上也颇有手腕,和郭嘉相比,他更近似于诸葛亮那样,是个全能型人才,当初刘宇还执政益州的时候,李钧就署理尚书省事务,每日处理蜀中各地事务不下百件,批答yīng

对,无一疏漏,上上下下,莫不钦服。他有这个能力,同样也有这个兴趣,所以,对郭嘉,刘宇就是将他直接留在身边,每逢军机要务,需yào

他参赞机杼,而对李钧,刘宇则是较多的将他放到地方上,让他主政一方,更好的发挥自己的才能。

等刘宇得了长安,控zhì

了朝局,郭嘉任军机大臣,位列朝堂;李钧外派天水,领雍州刺史,着巡抚雍州四郡,主管军政事务,职任封疆。刘宇集团的总体战略方针是在兵出益州之前就定下来的,先夺长安,掌控朝局;安定雍州,收揽民心;平定西凉,稳固后方;积草屯粮,静待时机;东出虎牢,一统天下。如今长安到手了,人心逐渐稳定,可董卓的残部还在李傕等人的带领下,盘踞西凉,勾结西凉门阀,不断袭扰雍州后方,所以平定西凉就是刘宇集团入关中后的第一要务。不过诸事繁杂,千头万绪,想要出兵,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问题。

为了稳定雍州西部各州郡的局势,同时有效遏制李傕等人对西部地区的骚扰,防止他们兴风作浪,刘宇这才将李钧外派到天水统领雍州西部诸事,李钧也确实不含糊,到任天水一个半月,成功的安抚了四郡军民,同时针对李傕的骚扰,组织了三次有效的反击,打得西凉诸路兵马损兵折将,李傕一打听,知dào

对手是李钧,心里就没底了,他知dào

李钧的能耐,也明白自己在这位手底下那是绝对讨不了好处,因此,偃旗息鼓,暗中积聚力量,不在主动挑衅。

按照刘宇最初的计划,是策动手下的20万兵马,一鼓作气,荡平西凉各部,双方力量对比上,刘宇占优势,本来是不会花费太大的气力,但没想到,张济这边勾结鲜卑入侵关中,给了刘宇一个措手不及,为了对抗鲜卑,这才不得不分兵两路,刘宇、孙琳各领十万人马,分赴北疆和西凉对敌。西凉孙琳这十万人马,行程不是很急,稳扎稳打,不冒进,逐步蚕食,有效的消耗西凉各部的有生力量,这是个中长期任务。

按理说,李钧应该是辅佐孙琳对抗西凉,可这个时候徐州那边又出了篓子,由于**的原因,和刘宇集团又扯上了关系。把**派出去之后,刘宇思量再三,觉得这件事没什么把握,徐州一面靠海,三面皆敌,原来时空中连刘备这等雄才都坐不稳徐州的位置,**虽然才能出众,但在关东群雄虎视眈眈之下,势单力孤,到时恐怕照应不过来。思前想去,刘宇决定给**配个得力的帮手,能和他共同撑起徐州这个摊子。可派谁去,刘宇又很纠结,他手底下能人不少,可能够独挡一面的全才不多,琢磨了半天,最终拍板,派李钧去徐州,反正西凉这边是个慢工细活,而且有孙琳亲自领兵坐镇,对付西凉各部绰绰有余,徐州那边的形势更加复杂,李钧在那边会更有发挥的地方。就这样,把李钧派到徐州。

李钧从长安出发,和**一样,奔江都,走水路,日夜兼程,等到了广陵,正赶上甘宁领了**的将令,起一万益州水军,前往徐州城助阵,李钧一到,两人正好并在一处。等李钧把徐州的情况弄明白了,一琢磨,按着**的布置,加上刘宇当初在东边埋伏下的几招暗棋,要想吓退曹操,应该不难,可曹操退兵后,徐州失去了最大的外部压力,下一步再怎么走,那就要好好的斟酌了,他又告sù

甘宁:“这次去徐州,不要提我的事儿,我呢,就在你手下做个兵士,你也不要露出什么马脚让人知dào

我的存zài

。”甘宁是个实在人,虽然想不明白,但也知dào

像李钧他们这些人肚子里花花肠子忒多,既然这么吩咐,那肯定有什么由头在里面,所以也不多问,就按着李钧吩咐的来。

其实李钧的想法很简单,自己的名气太大,别看出头的时间算不上长,也就七八年的事,但自家的主公实在是太出名,刘宇,天下第一名将,蜀王千岁,那东征西讨的经lì

都被老百姓茶余饭后当成传说了,托他的福,自己的名气也是四海皆知,有心的人,都知dào

自己是刘宇军中的谋主,是刘宇的臂膀,陶谦作为徐州牧,他能没听过?要是自己亮明了身份就这样进了徐州城,那瞎子也知dào

,刘宇在打徐州的主意了,哦,你说你没这个心,那你把自己的左膀右臂都给派来算是怎么回事?就算是陶谦有自知之明,心甘情愿自行让出徐州,可落在旁人眼里,好说不好听,这有的没的到处一传,对益州,对刘宇的名声都不好。所以,为了减少麻烦,李钧决定暂且隐姓埋名,暗中给**帮忙。

两人将前情往事诉说一遍,彼此心中都有了数,**对李钧道:“允浩,说起来还是你虑事更加周全,只不过如此一来,倒是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了。”李钧一笑:“云封,凭你我兄弟的感情,这种客气话就不必说了,更何况咱们也都是为了主公的大计,有什么可委屈的。”**点头,问道:“允浩,徐州这边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听你的意思,主公是想要让我们在徐州站稳脚跟,在关东诸侯中插上一根钉子,牵制住他们的一部分精力。既然如此,我们在徐州下一步该怎么走?我现在有点后悔,刚才陶谦让徐州的时候,我似乎不该那样拒绝,如今被安置在小沛,这中间若是出了什么意wài

,误了主公的大事,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李钧一摇头:“云封,你不必如此担心,陶恭祖在这个时候让出徐州牧的位子,姑且不论他是否是真心实意,单从形势来看,你拒绝他就是应该的。对于徐州人来说,我们毕竟是外来人,他们在徐州经营这么多年,彼此之间,利益纠葛,早就是一团乱麻,贸然接手,怕是会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到时更难在此立足。我今日进城之时,仔细观察了一下陶谦,看他的气色,已是灯枯油尽,经此一劫,只怕时日无多,可总也还能支撑个一年半载,我们移师小沛,一来可以暂时离开徐州这个是非之地,二来可以在小沛收揽人心,三来,暗地之中也可以跟徐州本地的门阀多多交好,拉起我们在徐州的势力。陶谦是个明白人,活了六十多岁,估计这天下的事,他都能看得明白,徐州地广人稠,土地肥沃,四方诸侯对此都是虎视眈眈,除了我们,还有谁能保住徐州?让出徐州牧,无非是断了仕途,可只要徐州不失,陶家的富贵便不失,继任者感念他的想让之情,对陶家也必然会多加眷顾,如此,他陶谦的后世子孙也可逍遥自在。只要想通了这点,我相信,陶谦自然会主动为我们将面前的一些绊脚石搬开,这一年时间,也是方便他做出安排。”

听了李钧这么一讲,**不住点头道:“允浩所言,一语中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张家当初在徐州也颇有些人情往来,虽然后来我父子追随主公,离开徐州七八年,但一些故旧袍泽都还在,当日我刚到徐州,便有许多家父当年的亲朋来找我,听他们的意思,十之七八不算如意,我看等到了小沛,我们可以联络这些人,引为臂助。”李钧听了,点头称善,两人在房中暗中谋划,一夜未睡,等计划完毕,天已放亮。本来陶谦想留着**在徐州多住一阵,可**现在心里有事,所以百般推脱,陶谦没办法,只好召集徐州文武众人,大摆仪仗,将**还有一众益州兵将送出徐州城,十里长亭拜别,**、李钧等人领着大队人马赶奔小沛城。

至此,徐州这边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陶谦集中精力安抚徐州百姓,**到小沛积草屯粮,收揽民心,同时,把徐州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写清楚了,派人连夜赶赴长安,报gào

刘宇。其实,徐州方面的事情,刘宇这边已经知dào

的差不多,益州的情报网络,经过多年的发展,如今已经形成规模,别看徐州到长安千里之遥,但在各种情报传递手段之下,最新的情报也就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够传到刘宇手中。

不过这段时间,刘宇也顾不上关注徐州的情况,他也是不用太过担心,毕竟一下子把**、李钧两个人都派到了徐州,再加上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刚刚收服的良将徐晃,这个阵容,安定徐州,那是绰绰有余。刘宇现在的全部精力,都放在对抗鲜卑入侵的事情上。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雍州刚刚经lì

了战乱,虽有沃野千里,却是荒草遍地,村落人家,百里之内难见一两处,所以这次二十万大军两路作战,所需的钱粮器械,都要从益州征调,蜀中道路本就难行,所以刘宇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不过孙琳征讨西凉各部的十万大军此时已经拔营起寨前往天水郡,毕竟西路军采取的是步步为营的策略,时间上耗得起,而且天水离着汉中很近,征调军饷较为便利。

尽管刘宇想要等诸事齐备之后再领兵北征,但鲜卑人却不想给他这个时间。草原民族,放牧为生,逐水草而动,居无定所。要说草原之上的日子,却是难捱,草长鹰飞之时,畜牧繁衍,各部落倒也还能自得其乐,可一到了冬天,那大草原就成了冰天雪地,这放牧部民虽然有帐篷,又能挡住多少寒风,所以每年冬天,都有不知dào

多少牧民冻死、饿死。

若是放在天下安定的时期,草原上的各民族和汉族之间相安无事,大家在边境上开坊市,汉朝人需yào

牛羊马匹还有各类皮毛,草原人则需yào

棉布衣衫,谷物杂粮,双方互通有无,草原人靠着换来的物资,加固毡房,抵御严寒,倒也能挨过冬天,可现如今,大汉朝分崩离析,诸侯并起,战乱连绵,大片田地荒芜,汉族百姓自己都还缺衣少食,哪里还有多余的物资交还给草原人,这下可苦了鲜卑各部的部民,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刚进10月的时候,草原之上便冷风四起,冻死了许多的牛羊,等到了11月,漫天飞雪,气候严寒,草原上的气温直接降到了零下,茫茫草原,触目所及,到处是白雪冰凌,要是文人骚客看见,说不定还能激发点诗兴,认为是天地自然的一大奇景,可对于草原各民族来说,无异于是灭顶之灾。冬天来的早,御寒的东西又没有从汉族手中交换到,天寒地冻,缺衣少食,牲畜大片大片的死亡,这样下去,即便是撑过了这个严冬,等到了来年春天,那也活不下去啊

要不怎么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面对无情的天灾,鲜卑人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在他们都认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准bèi

听天由命的时候,有人给他们出主意了,说你们真傻,这都要冻死了,怎么还能在这儿干坐着等死呢,你们没有过冬的物资,南边的汉人那里有啊,汉人跟草原人不一样,那讲究的是家有余粮,心中不慌,他们就喜欢攒粮食,攒财物,你们这些人这么耗着也是死,何不举族南下,抢汉人的财物粮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们要是心慈手软,那死的就是你们,只要硬起心肠,那死的就是汉人,你们就能活下去

这人到了绝境,那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何况那个时候的草原人都没什么文化,对什么仁义恭谦之类的圣人之言压根就没有概念,被有心人一鼓动,顿时恍然大悟,再加上鲜卑族的高层都受了并州张济的蛊惑,本就打定主意要到刘宇的地盘上去发财,所以对于手下这些部族的行动,那当然不会去阻拦。

没有人管,鲜卑族人的胆子就更大了,行动也更加疯狂,大批部族倾巢而出,南下入侵雍州。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地方不少,这些郡县首当其冲,事先也没能做好准bèi

,结果让鲜卑人突然动手,吃了大亏,狼烟遍地,血流成河,那鲜卑族人,就跟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打、砸、抢、杀,奸、yin、掳、掠,无恶不作,可怜雍州北部边境地区的汉族人,刚刚安定了几个月,又遭此横祸,白骨横路,哀鸿遍野。北方各县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到刘宇面前。

第一百五十一章 刘宇挂帅

第一百五十一章刘宇挂帅

作为穿越者,作为了解中华五千年历史的人,刘宇这辈子和上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些野蛮的草原民族,中国浩荡几千年的历史,若不是被这些心智未开的兽性之辈三番五次的搅扰,中华的文化也不会变得断断续续,最后几致灭绝,后世日本侵华给中华民族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痕,可如果加上汉代匈奴、晋代五胡、唐代突厥、宋代契丹、女真、党项、蒙古,明代建奴这些草原禽兽对汉族人民的伤害,那中华民族的身上可说是伤痕累累了,多少精粹的文化,多少辉煌的文明,就是毁在这些只知dào

破坏,如同蝗虫一般的蛮族手中。

刘宇曾经想,如果自己是穿越到宋末或者是明末,那一定要将野蛮蒙古人还有那些该死的建奴杀个血流成河,不过现在来到的是三国时代,那也只好拿周围的这些草原民族出出气,不说把他们灭族,也得打得这五胡再不敢升起一点祸乱中华的念头。本来,他是准bèi

先平定了中原,再找五胡各族的晦气,哪知dào

鲜卑人竟然如此的不开眼,竟然欺负到他刘元瞻的头上,看着桌案上这些痛诉鲜卑人兽行的文书,刘宇火冒三丈,牙都咬的嘎嘣嘎嘣直响,心中暗道:看来我这几年真是太仁慈了,当初血洗乌桓时创下来的威名,没有人记得了,老虎不发威,就得被人当病猫欺负啊好,既然这牛鬼蛇神都自己蹦出来了,那当主人的怎么着也得好好的招待招待,给他们留下个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教xùn

才是

刘宇压了压心头的怒火,叫过左右从人,吩咐他们立kè

将在长安的益州文武众将召集到王府议事。为了北征的事情,益州集团的高层们都忙得热火朝天,文官忙着筹粮,武将忙着调兵,连郭嘉这样懒散的人,都已经在军机处没日没夜的忙活了好几天,因此,召集这些人也比较方便,刘宇这边把人派出去没多长时间,他手下的这帮人就纷纷赶到。

雍州北部的事情,益州集团的这些高层们大多也都知dào

一些,毕竟鲜卑人入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刘宇那边有军情急报,益州的军机处还有三省衙门,兵部诸司那里也都有呈报送上来,大家都知dào

,自家的主公,那是有名的不吃亏的主儿,从当初豫州起兵,扫黄巾,征乌桓,平益州,讨西凉,灭董卓,定南蛮,那次不是占据主动地位,像这次这样,被鲜卑人欺侮至此,那是前所未见了解刘宇脾气的人都知dào

,这位主儿肯定是要有所行动,所以来到议事厅,众人都是静默垂首,等着刘宇发号施令。

看看手下来的差不多了,刘宇沉声道:“诸公,西部鲜卑进犯我雍州边境,雍州北部郡县多受荼毒,这件事你们都已经有所耳闻了吧?”众人点头称是,刘宇又问道:“鲜卑人如此猖狂,对我边境手无寸铁的百姓行此禽兽之行,实可谓丧心病狂至极,我等新得雍州,百姓视我等为护佑,若任由鲜卑肆虐,如何对得起雍州百姓的真心拥戴诸公,可有对策?”

面对这种事,刘宇的这些手下那也都是一肚子的火气,听刘宇一问,张辽从武班之中一步迈出,拱手道:“主公,鲜卑诸部乃是德化未开的蛮族,对这等虎狼之辈,臣以为当给其迎头痛击,灭其部族,以示惩戒辽不才,请主公将令,愿领精骑一万,迎战鲜卑,为我雍北百姓报仇雪恨”他一开头,赵云、许褚等大将也都纷纷出列请战。

刘宇微微点头,心中颇为快慰,什么样的将,领什么样的兵,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都是跟着自己一路厮杀过来的,果然没有一个是临阵退缩的软蛋他用手轻轻在空中压了压,示意众武将先回归班次,转过头,向户部尚书甄豫问道:“云庵,我征北诸军粮草器械筹备的任何?”甄豫连忙拱手道:“回禀主公,我户部与工部、兵部连日赶办,出征各路军马的器械差不多已经完备,但粮草尚有不足,毕竟孙元帅的大军刚刚开赴天水,带走了部分粮饷,不过臣已经派人催促益州、汉中加速转运粮草,估计再有十天左右,全部的粮草器械就能备齐。”

听了这话,刘宇就是一皱眉,还要十天,那不就是说边境上的老百姓还要忍受鲜卑人十天的肆虐?从各地的呈文上可以看出,每天都有数以百计的无辜百姓死于鲜卑人之手,拖上十天,就是几千条活生生的生命要终结在禽兽之手。不过刘宇也不好再责怪户部,他知dào

,整个户部、工部还有兵部已经是日夜不停的在工作运转了,甄豫刚才也说了,孙琳率领的十万征西大军在半个月前启程往天水,尽管到了天水他们便能够就地筹集粮草,从容布置对西凉的围剿,但前期的粮草却要从长安支派,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十万大军,从长安到天水这段时间所需yào

的粮草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正是因为支出了这部分粮饷,现在户部的供给才会出现缺口。

沉思片刻,刘宇心中打定主意,要分兵而行,毕竟边境战事如火,百姓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需yào

马上救援,而且,鲜卑人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大汉的土地上横行,若是被他们打出了士气,雍州百姓失去了信心,那此消彼长之下,和鲜卑人的这一仗可就不好打了。可这领兵的人选又是一个问题,此次出兵,务必要将进犯边境的鲜卑的几个部族一网打尽,就算不能灭了他们的部族,也要完全消灭掉他们的有生力量,同时,还得担负起重振边境百姓信心的重任,所以思来想去,刘宇心说:这次还是我自己来吧

刘宇的考lǜ

,一来他自己领兵,该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都能够心中有数,二来,自己的身份毕竟在在那里摆着,还有什么比蜀王殿下亲临边境更能让边境的百姓能够振奋精神呢当然,这两条算是刘宇做出这种决定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重yào

原因,刘宇可不能明着说出来,那就是他看到鲜卑人的种种恶行,就好像看到了日本人当初在中国为所欲为的景象,这无疑是挑动了刘宇的神经,这股火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按耐下来的,刘宇到现在都觉得脑袋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立马率兵到战场上将那些鲜卑人杀个屁滚尿流。

说到底,刘宇在汉朝待得时间不算短了,手握大权也已十多年,但这些并不能掩盖他如今才三十多岁的事实,三十多岁,那可是血气最旺盛的年龄,就算是大权在握,也难免头脑发热的冲动,再者说,刘宇自打来到汉朝,大大小小数百战,无一败绩,老天爷作为穿越赔偿送给他的神力,在这个绝对冷兵器时代实在是太有用了,就连这个时代中原本武力最强悍的吕布,要是论单挑,都要忌惮他刘宇三分。

武力值爆满,让刘宇的信心大增,觉得不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能够战而胜之,男人嘛,一旦有了足够的武力,体内的好战因子就会不断的增长,说起来,自从入主益州之后,刘宇自己身临一线的战斗就少之又少,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作为整个益州集团的最高统治者,他的安全是益州集团要放在第一位的,加上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什么必须他出面的战斗,所以刘宇也是已经憋得手直发痒,这次正好,用鲜卑人的血,来好好的释fàng

一下自己的战斗**。

可等刘宇将自己的意思向手下的文武一说,就好像在议事厅中响起了一声炸雷一般,把所以的人都给震了个晕头转向,在场的人,不论是智计过人的郭嘉还是神经粗大的许褚,都是张口结舌,一时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好半天,这帮人才算是回过神来,整个议事厅顿时乱作一团,开玩笑,蜀王殿下要亲自领兵出阵征讨鲜卑,这不是要人的命吗

别看本来北征的益州兵马就是由刘宇统帅,但统帅和亲自领兵冲锋陷阵那绝对是两个不同的概念,统帅在三军中心,被十万大军重重保护,有了危险,自然会有人保着主帅先行撤tuì

,就像原本三国演义中的描写,无论是曹操还是刘备,在一生的征战生涯中,数次历险,但最终却都能有惊无险,保全性命,如果说这两个人运气好,那也未免太过玩笑,这两个做统帅的,武功也谈不上有多么出众能屡屡化险为夷,只能说是众多随从护卫拼死保护的结果,所以说在战场上,统帅的生命是能够得到一定保障的。

但冲锋陷阵的人就不一样,不但要一对一的对将单挑,领兵杀敌的时候,还要抵御来自敌军士兵四面八方的围攻,更要命的是还要防备是不是冒出来的冷箭袭击,要不怎么说为将者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呢,少了一面,那都会有性命之忧。这么危险的事情,益州众人哪敢让自己的主公去做,要知dào

,现在刘宇的两个孩子都还有笑,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刘宇要真有个好歹,那益州集团的数十万兵将又该如何自处?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拼命的苦劝刘宇收回成命,像崔琰、孙乾等人更是跪地不起,哭着恳请刘宇以大局为重,以江山社稷为重。

被这些人一吵,刘宇顿时有点头痛,他也知dào

,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众人同意,但确实没想到手下众官的反应竟如此之大,心中暗想,怪不得古代的皇帝们一代不如一代,就算开国的皇帝如何的身经百战,英雄了得,传上三四代,后世子孙便连刀枪该怎么拿都弄不清楚,有那么多忠心保护主君的臣子,真不知是好是坏。

当然,刘宇可不是那些被养于深宫之中的娇弱皇子,作为一个拥有现代思想的穿越者,要是连这点主见都没有,那可就太丢脸面了,所以,尽管众多臣工神情激动,苦苦哀求,刘宇也是不动声色,把手一摆:“诸公,本王既然这么说,就自然有本王的道理,这征讨北地的事情早已经是定下来的,本王现在也不过是先行一步,再者本王率领的,是我军中最精锐的两万骑兵,这些士兵都是百战精锐,有以一敌十之能,如今边境上不过是鲜卑的一些小部族,凭他们想要威胁到本王,那实属是痴心妄想,何况本王自少年便投身军旅,至今已身经数百战,未曾一败,在座的众位将军,你们的本事也未必比本王强,本王领兵出战,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就算刘宇口吐莲花,说下大天来,他手下的这班人也都只当耳边风,开玩笑,你当初是身经百战,可当时你是什么身份,现在你又是什么身份,当年你上战场搏杀拼命那也算是迫不得已,手底下没人啊,可现在呢,您手下谋士如雨,战将如云,有这么多的人在边上侍候您,你要还亲自上战场,那不就等于是打在场所有人的脸吗?所以众文武依旧是不依不饶,继xù

抹着眼泪苦劝刘宇回心转意。

到最后,刘宇实在是受不了了,把脸往下一沉,含着几分怒气道:“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诸公不必再多说,你们跟随本王多年,本王所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着户部调集粮草,工部备好器械,兵部抽调人马,本王明日在校场点兵出征”说罢一甩袍袖,回内府去了。

留下文武群臣,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心有百般不甘,却也是无可奈何,这毕竟是汉末,不是两宋,也不是明朝,这个时代主君的意志还是第一位的,文官集团还不像宋明两代那样保证团的跟皇帝打群架,一群人围殴人家一个人,汉末三国时代,凡是主君定下来的事情,基本上都会被遵从,比如刘璋引刘备入川中为援,多少人苦劝,甚至有人以死进谏,可刘璋打定了主意,刘备还是顺顺利利的进了益州,还有刘备征讨东吴,连诸葛亮都苦谏数次,可刘备心意已决,出兵东吴的军事行动就仍然继xù

进行,可见三国时代官僚集团的能量还没有后世的那样庞大。

众人一看刘宇已经把话给敲死了,也是无法可想,户部、工部还有兵部的臣工只得按照命令,准bèi

兵马粮草器械,剩下郭嘉、程昱、张辽、许褚、赵云他们这些刘宇的左膀右臂还留在议事厅,刘宇因为心情不好提前退场,虽然交代了一些事情,但兵马出征也不是个小事,还有很多的问题需yào

落实解决,所以郭嘉等人还得再跟刘宇好好的商量一下出兵的具体事宜,郭嘉对众人说:“诸公,咱们都是跟随主公多年的臣子了,主公的脾气,咱们也都了解,他做出决定的事情,除了我们的王妃外,没有人能够动摇,这次征伐鲜卑,主公这个前锋看来是当定了,我看我们也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缠不清,弄得主公心情不快,要实在的说,凭着主公的才具本领,莫说是边境上几个鲜卑的小部落,就是鲜卑人的大队人马,在主公的手中怕也讨不了好处去,别忘了,咱们的这个主公到现在还是大汉第一名将呢。不过就算是前锋,也不能就主公一个人统领这两万人马,都有哪些人人随行,这个要弄清楚,我看咱们现在就得去找主公,把这些关口上的事情弄明白,心里面也好有个准bèi

!”

正说着,一个侍从从外面进来,冲着在场的众人行礼道:“诸位大人,王爷有旨,请大人们到内书房商议要事。”

大家一听,明白了,看来主公心里面比谁都明白,这样也好,众人统一了思想,跟着侍从,来到内书房。进了门,刘宇正悠闲的坐在正座上品茶,看到他们进来,不由得一笑:“你们几个都没走,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于是吩咐从人,摆上茶点果品,等众人就座,刘宇先叹了口气道:“其实季珪、公佑的心意我知dào

,忠心为主,怕我在战场之上遇险,坏了我们多年来努力打下的大好局面。不过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子民受外族侵略,正是希望君父能为他们提供庇佑的时候,我身为雍州之主,若是不能亲自救黎民于水火,又有何颜面享shòu

百姓的拥戴。况且鲜卑之人欺人太甚,若不能亲手斩杀这些狂徒,实难消我心头之恨,所以这次出兵,我心意已决,望诸公不要再多劝阻,而是要相助本王一臂之力才是”

郭嘉拱手道:“主公且放宽心,您的心思,我们在座的众人都已经明白,主公能够深体百姓之艰苦,实在是雍州百姓之福,鲜卑之众,虽勇悍,却如一盘散沙,击溃不难,主公领兵出征,并无什么危险,所以我等愿意遵从主公的命令。不过两万大军,总要有人随行为主公分劳,我等前来,就是来请示主公的旨意,随驾人选,当如何确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六卷

南征北战]第一百五十二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郭嘉向刘宇请示,该有那些人随同出征,两万人的部队,那也不算少啊,所谓兵到一万,无边无沿,兵到三万,彻底连天,何况这两万人都是jīng锐的骑兵,那行动如风,绵延开来如铺天盖地一般,它跟步兵不一样,步兵讲究阵容严整,军队的基层将官层层掌控,要令行禁止,步调如一;可骑兵讲究的是灵活机动,因为它行动太快,忽来忽去,冲锋陷阵如狂风暴雨一般,这对领兵的将领的军事素养要求比起步兵又要高出那么半个格,你一个人,能力再强,勉强能统领两万步兵,可想要独自统帅两万骑兵,那是难比登天。所以,刘宇领兵出征,必须要有副手,再者说,他那么高的身份,作为大汉朝唯一的亲王,身边没有人保护,那怎么能行呢

刘宇听完,也知dào

,这已经是自己手下官员所能够接受的底线了,毕竟自己的安危关系到整个益州集团日后的重大利益,亲临前线已经是戳了所有人的肺管子,要是再不带随行护卫,那自己手下的这些人恐怕就算是死谏,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的走出长安城m-n一步。再说,要真要闹到那种地步,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kàn

,何况,刘宇自家人知自家事,尽管来到三国时代,自己领兵作战多次,这带兵的本事是长了不少,但从根上论,自己还是半路出家,再加上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自己都是坐镇中央,没有亲自领兵征战,这两万骑兵部队,真运作起来,自己怕是确实玩不转啊,因此,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看,选几个人随行,都是很有必要的。

那么到底选谁呢,刘宇心里暗暗的盘算一阵,孙琳领兵征西,随行的大将有张郃、高顺、满宠还有马超兄妹;徐州那边分走了管亥、臧霸、甘宁还有徐晃;南中地区新定,张任、严颜等川将还要继xù

在蜀中坐镇,不能轻动;如今长安城中的名将,还有许褚、张辽、乐进以及赵云,不过这次出兵,毕竟只是前锋,是对鲜卑人进行报复作战的,后面还得有八万大军随后赶来,那才是和鲜卑主力进行决战的力量,这八万大军,总得有人统领吧,而且还必须是大将之才方能胜任,剩下的这三个人中,能担任这个角s-的,是张辽和赵云,许褚本身的定位就是护卫中军,走的是猛将路线,让他统帅三军,独挡一面,稍微还差了那么一些,乐进呢,有本事,但只能算是良将,当不得帅才。另外,随行的不能只有武将,还得有谋臣随行,李钧,到徐州帮zhù

**,田丰,跟着孙琳往西凉参赞军机,留在家里的,是郭嘉、程昱、刘晔等人。

按说,这留下的几个谋臣,都是有能耐的人,不过呢,郭嘉身体不太好,尽管刘宇对他的健康问题很注意,安排张仲景等名医定期的为他检查身体,并开出了补气养身的汤y-o,让他服用,但是人的身体,毕竟先天有所不同,有的人,一生下来活蹦lu-n跳,上秤一称,八、九斤沉,天生的健康。可有的人呢,一落地,面黄肌瘦,有气无力,拿手一掂量,五斤不到,这就是胎里先天的带出来的弱症。郭嘉就是先天体弱,用后世的说法,那就是抵抗力差,时不常的n-ng点头痛脑热的病症。这种先天的病,最难调理,中医本就是讲究yīn阳调和,固本强干,追求的是通过长期的调理,弥补人本身的不足,加强免疫力,可y-o力有时而穷,别看张仲景那么大的能耐,被后世尊为医圣,可对郭嘉这样的病,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是不断的根据郭嘉的身体状况,用汤y-o调理,再辅以一些健身的动作,维持郭嘉的身体健康。

要说治病,医生再好,用y-o再jīng,那也只是一个方面,关键还得有病人的配合,可郭嘉这个人呢,决定聪明,聪明的人,x-ng子就有些古怪,要准确的说,就是太有主见,什么事情,他都能看的通透,而且还有自己的处理办法,这样的人,最不愿意受一些拘束,就喜欢自由自在,放l-ng形骸。

郭嘉就是这么个x-ng格,他有两个m-o病,一个,是多多少少的,有那么一点风流,当初,多有人说,郭奉孝颇具l-ng子风采,这是文雅的说法,用白话说,那就是喜欢和nv人搞l-水姻缘,一夜*之类的,这也是汉末所谓才子们的一种通病,这个m-o病,在郭嘉追随刘宇之后,加上他年岁增大,已经基本上被他给戒掉了;关键是他的另一个m-o病,那就是好酒。郭嘉从年轻的时候,就经常与不错的朋友在一起通宵饮宴,纵论天下大事,这在汉末,是一种风气,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出你这个人够豪气,够爽快,是个值得结jiāo的人物。

可酒这个东西,少喝,适量的喝,对人体是有好处的;可要是超量饮酒,而且还是经常超量饮酒的话,那这千金美酒,就是穿肠的毒y-o,郭嘉身体本就不算康健,再一过量饮酒,是病上加病。所以他的身体状况,是好一阵坏一阵,总是让刘宇感到十分的担心,因此,他不愿意多在政务行费心c-o劳,刘宇也就任由他去,可最近一段时间,刘宇集团所参与的军事行动不断增多,徐州或许还不用郭嘉c-o心,毕竟有李钧去了那边,但征讨西凉和北伐鲜卑这两件事却是需yào

军机处大量参与的事情,制定计划,研讨敌情,同时还要协调户部、兵部、工部调度战争资源筹措等问题,郭嘉就是再不喜欢劳心费神,也不得不在军机处加班加点,c-o劳军务,毕竟他是军机处主官,他偷懒,怎么让自己手下的人心服。他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稳定,这工作压力一加大,郭嘉的身体顿时有了恶化的迹象。

这一下,可把刘宇吓了一跳,他可是知dào

郭嘉有英年早逝的坏m-o病,从郭嘉投入他的麾下开始,他就为郭嘉的身体不知c-o了多少心,如今天下大业连三分之一都还没有走完,若是郭嘉在这个时候撑不住,那对于整个益州集团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所以刘宇即刻下令,让崔琰等几个军机处的大臣更多的把军机处的担子给担负起来,以尽量减轻郭嘉的工作压力,让他在家中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

以郭嘉此时的健康情况,刘宇哪里还敢让他再遭受车马劳顿之苦,别说这次机动作战,就算是这次与鲜卑的战役,刘宇都不打算让郭嘉参与的,不过又一想,让他留在长安,估计也轻松不到哪里去,这才改变了主意,不过肯定是让他跟着剩下的八万大军启程了。

这样,参谋人选也就只有程昱和刘晔,可大军出征,长安也不可能不留人,更何况,这次刘宇把自己还有孙琳都给支派出去,目的就是为了能给汉献帝制造一个逃离长安的机会,掌控朝局的滋味虽然不错,但刘宇却还是选择摆脱这个即将衰亡的朝廷,东汉二百年的天下已经走到了尽头,不论是天心还是民意,都已经容不下它继xù

走下去,即便刘宇日后建立王朝仍然以汉为名,那也是涅槃重生之后的汉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个看似辉煌的执政位子,其实已经成为了钳制刘宇的枷锁,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得到王朝天下,汉献帝以及他所代表的东汉王朝必须离开刘宇,至于他会在什么人的手中终结,那就不是刘宇所能考lǜ

的事情了,毕竟师生一场,刘宇可不想亲手将自己的徒弟,从象征皇权的宝座上给拉下来,与其日后为难,还不如当机立断,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由于长安会有这样的大事发生,所以刘宇必须留下一个得力的人在长安镇守,这个位置,无疑,刘晔比起程昱更加的适合,从资历上,刘晔是最早追随刘宇的谋士,从阅历上,刘晔是当初刘宇钦定的蜀郡太守,为刘宇在益州的统治打下了牢固的基础,可以说,刘晔是刘宇最得力的心腹重臣,当然,程昱也是刘宇的得力臣子,可在如此大事上,刘宇还是倾向于让刘晔在长安主持大局。何况,程昱勇武兼备,又是兵部尚书,和刘晔这样纯粹的文士比起来,更适合在与刘宇一起统兵出征。

就这样,刘宇思考再三,终于决定,此次出征,由赵云统领一万兵马,许褚跟随刘宇左右,统领另外一万人马,程昱为随军司马,参赞军机。张辽、郭嘉暂留长安,待剩下八万大军的钱粮器械全部备齐之后,再启程与前锋兵马会和。

人选定下,剩下的就是做准bèi

工作,众臣工退下各自回部衙做准bèi

,刘宇也回转内宅,与蔡琰及二子告别,他知dào

自己这一出征,长安城内必将风起云涌,虽然王府警备万全,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得让蔡琰知dào

,心中有所准bèi

,到时才不至于自lu-n阵脚,给那些兴风作l-ng之人以可乘之机。蔡琰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不过,她和孙琳不一样,孙琳受现代教育影响,追求的是做出一番事业,工作家庭两不误。而蔡琰受的是传统的教育,nv子无才便是德,她如此聪明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才气,可她是把才智用在了填词作赋,搞文学创作,对于政治上的事情,她却从来不过问,也不去用心,一心相夫教子,打理内宅,孙琳平时就经常跟刘宇说,内宅能够井井有条,都是蔡琰的功劳,她这个做正室夫人的,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打理内宅房方面不如文姬多矣。

正是因为蔡琰本身的能力出众,所以刘宇才放心的将此次出征的原委告sù

她,蔡琰听完,开始自然是吃了一惊,她不关心政事,但不代表没有政治素养,她父亲蔡邕便是当朝礼部尚书,她出身官宦之家,年轻时又多与其他公卿家中的公子小姐结jiāo,耳濡目染,加上她的绝顶聪明,对政事上的见解并不低,刘宇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蔡琰仅仅是有些惊讶,但静心一琢磨,就n-ng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于是,她对刘宇道:“王爷,您请安心的出征,家中的事情,妾身自然会打理妥当,决不会出现让王爷在前方分心的事情。”

听蔡琰这么一说,刘宇顿时安下心来,分别在即,又与爱妻依依惜别,两人自有一番亲热,不必细说。等到了第二天,兵马齐备,将士振奋,因为都是骑兵部队,营地不在长安城中,所以刘宇早早来到长安城外,当初周亚夫屯兵之所,名为细柳,现在是卫戍长安的各路兵马安营扎寨之所,在校场点起兵马,高张大旗,两万jīng锐,浩浩d-ngd-ng离开长安,赶奔雍州北部重镇——冯翊郡。大军催动行程,晓行夜宿,暂且不提。

再说鲜卑各部入侵雍州,受灾最大的,就是冯翊郡北部的洛川、黄陵、宜君三县,这三县正好与鲜卑部的领土jiāo界,往年和平光景的时候,这三县的百姓,和鲜卑部民的关系,有还不错,大家互通有无,做买卖,和气生财,三县百姓觉得,这些化外蛮夷,虽然相貌奇特,遍体黄m-o,但说话做事,也还算实诚,跟汉族处久了,他们也学习汉语,大家沟通起事情来也更加方便。哪知dào

中原战事一起,这些鲜卑人竟然化身虎狼,荼毒三县百姓。

其实这次侵入冯翊的,只是鲜卑的几个部落,都属于西部鲜卑。要说鲜卑人,历史还是相当的悠久,据说,这个民族的渊源,能够追溯到西周初期。根据《国语?晋语》记载,周成王平息商纣王之子武庚的叛lu-n后,来到歧阳也就是岐山以南,大会天下诸侯和四夷君长,鲜卑就在被邀请之列。不过呢,在当时中原人心目中,鲜卑和楚都是被排除在蛮夷之族,不能上台参与会盟,只能替大会守护拜祭山川与神灵的火堆。

到了东周七国争雄,秦国一统天下时代,鲜卑族活动于大兴安岭中部与北部,属于燕国治下,当然,燕国也没把他们当回事,蛮夷吗,不通教化,对燕国的国力也没有什么帮zhù

。秦、汉之际匈奴灭东胡,乌桓、鲜卑并受匈奴役属。后来汉武帝大败匈奴,徙乌桓于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五郡塞外,鲜卑人随之南迁乌桓故地饶乐水流域,一部分)则南迁至呼伦贝尔草原。东汉初,乌桓内迁,鲜卑又因之迁到五郡塞外。北匈奴西迁,鲜卑进至匈奴故地,吞并了匈奴余众,这才逐渐成了气候。

等到了东汉末年,汉桓帝的时候,鲜卑经过檀石槐统一,檀石槐死后又经lì

了分裂,形成了东、中、西3部鲜卑,各置大人率领。其势力“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尽有匈奴故地。此时,鲜卑族中有能耐的人也有不少,如步度根、轲比能等首领,各拥所部,有十数万之众,在乌桓部族被刘宇统领的东汉王朝军队打得元气大伤之后,鲜卑族就成了北方草原上活动的最大势力。

现如今,为了能够更好的发展鲜卑部落,这三部鲜卑共商,决定成立鲜卑部落军事大联盟,由三部鲜卑中的大世族共同派出人员处理重大的军政时间,这个联盟之中,东部鲜卑有四位大人分别是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中部鲜卑有三位,分别是柯最,阙居,慕容;西部鲜卑,则是有五位,分别是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总共十二位部落大人,共同协商鲜卑族的军政大事。

这三部鲜卑之中,西部鲜卑人员最多,地盘最广,毕竟从内m-ng古草原往西那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最适合游牧民族放牧生存,不过呢,正因为西部鲜卑是最纯粹游牧生活,在整体的实力上,反倒比不上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这两部鲜卑分别和大汉朝的并州、幽州相邻,汉文化在这大部落中的影响很深,尤其是鲜卑族前任首领檀石槐时期,大量任用汉人,制定法律,由汉地输入铁器,极大的促进了鲜卑社会的发展,这一套制度和政策,在中部和东部两大鲜卑部落保存的更加完整,因此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在作战器械和作战技术上,比起西部鲜卑又要强上一截。

鲜卑人的主要特征,就是黄发黄须,据说,东晋明帝的生母荀氏就是鲜卑人,晋明帝因母亲的遗传而相貌类似于鲜卑人,黄须黄发,这金发是白种人的显着特征之一,可见鲜卑人的血脉中,有着西方人的血统。鲜卑和汉朝相安无事的时候,边境上的汉族人就把鲜卑人称作是黄发族,等到鲜卑人入侵,汉族人仇视鲜卑侵略者,便把这个称呼变成了“黄发黄须奴”而此时,鲜卑黄须奴,又在谋划再一次入侵冯翊郡。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三县血案

第一百五十三章三县血案

雍州北部,和鲜卑族接壤的,有安定郡、北地郡和冯翊郡,这三郡之中,冯翊郡是最突出的一个郡,也是与鲜卑族接壤边境线最长的郡,在汉朝力量强dà

的时候,冯翊郡的领土可不像现在这样,当时整个河套地区,都是冯翊郡的地盘,不过随着汉朝中央政权的衰落,冯翊郡的面积也在缩水,直到如今,边境已经向南退了有大概一百余里,正是因为冯翊面积的缩小,原本在冯翊郡内部的几个县,此时却成了紧靠着边境线的县城。

任何建筑城池的人都知dào

,一个城池的修筑,首先就要选好地方,为了城池的安全,城池的四周,要有足够的战略纵深,在城外广阔的空间上,在罗布村庄乡里,形成一个大的城市整体生活圈,这样,一旦出现战争情况,县城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进行防御布置,而城外的乡村,可以对入侵敌军形成一定的牵制,而且在本地军队出于战略攻势的时候,这些村庄也可以为出战的军队提供补给物资和休整空间。

中国历史上,五千年长河,将城市与村庄之间的这种相互依存关系利用的最彻底的,当属后世的毛太祖,一句农村包围城市,不但将蒋介石的几十万军队搞得灰头土脸,五次围剿都狼狈不堪,同时还有效的困住了侵华的日军,让整个日军占领区鸡犬不宁,到最后,广大的农村连成片,成了解放军的坚固后方,等到蒋介石回过味来,这天下三分,仅从土地面积而言,我党已得其二,蒋公靠着手下的那百十来座城市,就好像海洋中零落分布的礁石,仅仅三年的时间,就被人民的海洋给淹没了,由此可见,一旦失去了农村,所谓的城市也不过是牢笼中的猛兽,难逃覆灭的命运。

不过冯翊郡最北边的宜君、黄陵、洛川三个县就完全颠覆了城市的基本选址要求,它们几乎是紧贴着边境线设立,而且周围并没有多少战略空间,这倒不是因为当初建城的人是外行,而是边境线的不断南移,使得这几个县变得越来越突出,这城池可是个死物,一旦建成了,不发生大事,那是无法迁移的,而中原的农耕民族还有个习惯,就是故土难离,汉人都恋家,乡土观念浓厚,而且,普通的老百姓又怎么懂得战略布局这样艰深的东西,他们只知dào

,自己的祖祖辈辈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几百年来,没有饿死,这就有足够的理由让他们留在这片在战略上来看极为危险的土地上。

当初汉王朝强盛的时候,草原民族势弱,昔日的草原霸主匈奴人被汉王朝连年征伐,已经离开了东亚,跑到了中亚大草原上另立门户,而鲜卑这些新兴草原部落还没有形成气候,面对四百年来挺立南方,将匈奴人打得远遁的汉王朝,他们并没有胆量去骚扰汉朝的边境,只能老老实实的和汉朝边境的百姓进行互市贸易。可随着汉王朝的逐渐衰弱,最后内忧外患一起爆fā

,偌大的一个王朝分崩离析,名存实亡,而草原民族经过百年的修养生息,又逐渐强盛起来,草原各部的心有不安分起来。草原人的血液中有着狼的因子,狼是凶残的动物,同时也是狡猾的动物,人们只知dào

狐狸难缠,却不知dào

狼的可怕,狼喜欢群居,当它们成群结队的时候,甚至连狮虎都要退避三舍,当他们落单的时候,他们就夹起尾巴,隐匿在草丛之中,等着绿油油的眼睛,盯着每一个从自己眼前经过的猎物,只要它意识到猎物比自己弱,那么它就会暴起攻击,直击猎物的要害,一击毙命。

草原人是和狼打交道最多的民族,也是在行为、思维模式上最受狼的影响的民族,契丹、匈奴、女真、蒙古,这些草原民族都曾将狼供奉为自己部族的图腾。而位居中原地区的汉人,则更像是被驯服的狗,虽然爆fā

起来,有着不逊于狼的实力,但大多数时候却只是懒洋洋的趴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晒太阳,没有主动拓展地盘的意图。

可即便是再凶猛的狗,也不可能是一群野狼的对手,所以农耕民族往往在和草原民族的对决中先败下阵来。由于生存压力的不同,冯翊郡北部三县的百姓对于政治和战略局面的敏感度远远比不上鲜卑族,当他们还以为黄须族是能够讲道理的人种时,这些黄须奴已经为了夺取他们手中的财物而磨刀霍霍了。

一方没有准bèi

,一方谋划多时,两边一比较,三县人民的悲剧结局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了。当鲜卑人的铁骑践踏了汉族人的田地时,这些土地的主人却仍然懵懵懂懂,当鲜卑人的马刀落在汉族人的脖颈上,这些人才猛然明白,那些平时低人一头的黄须奴,此时已经成了自己的催命阎君,仅仅十几天,靠近三县的鲜卑各部族便如同过筛子一般,将三县北部的村庄田土过了一个遍,可怜数万百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鲜卑人的刀下亡魂。三县以北,白骨盈野,几乎再无人烟。这个时候,汉族百姓才明白过来,战争已经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一个有血性的民族,在遇到外来侵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抵抗,第二反应是报复,要让侵略者有来无回,讲究让侵略者血债血偿,可经lì

了太长时间和平生活,已经被中央政权愚民顺民政策弄得有如家犬一般温顺的汉族人在遭受侵略的第一个反应,是逃跑,是要找依靠,那么这三个县城变成了百姓们能够依靠的心理支柱,城池,汉民族不下于四大发明的伟大创造,虽然为治下的民众提供了一个防御圈,但同样也将一个民族的心灵圈了起来,让一个民族的性格中充斥着圈子文化,不论是政治、军事、文化、科技在不断的发展中,都形成了一个个圈子,所有领域的发展,都难以打破圈子的束缚,圈子文化,让汉族人慢慢的失去了棱角,失去了冲破桎梏的勇气与信心。

在所有汉族百姓的心目中,城池就是自己在遭受了灾难后,最佳的避风港,那高高的城墙,以及那些全副武装,站立在城墙上的士兵,就是他们的依靠,所以,在经lì

了鲜卑族第一轮进攻与洗劫之后,三县周边数十里范围内的十几万百姓,拖家带口,向宜君、黄陵还有洛川三个县城涌来。可这三个地方毕竟只是县城,城池就那么大,城内本来就有居民,又怎么能够再重新容纳这么多的百姓而且这么多人一旦进到城中,吃穿住都需yào

解决,可城内资源有限,如何解决,万一要是在城内闹出变故,恐怕不用鲜卑人来打,这三个县城就会亡在内斗之中。所以,这三个县的县令,无一例外的拒绝了城外百姓的入城要求,反而命令这些百姓或者返回故乡,或者逃入大山之中暂避,总之一句话,让他们自生自灭,小小的县城实在是应付不了这么大的事情。

可老百姓哪里知dào

这些主政官员肚子里面的弯弯绕呢,他们大多没受过什么教育,也没有什么文化,而没有文化的人,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脑子一根筋,一根筋就会认死理,多年的皇权文化熏陶,让他们只在脑子里面牢牢的记住一件事,那就是有矛盾,找官府,有危险,找官军,官府在那里,官军在哪里,就在县城里,所以还有哪里能比在县城更安全呢所以,即便县城闭门不纳,尽管各县县令再三下通告,下文书,下命令,这十几万百姓仍然逗留城下,甚至支起了窝棚,盖起了草屋,就在城墙之下,开火做饭,一副要在城下过日子的模样,让三个县的县令都无可奈何。

老百姓不懂军事,不通战法,可三个县的县令、县丞、县尉那都是明白人,他们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鲜卑人此次劫掠并不是一个偶然现象,更不是一次性行为,而是一场大战役的前奏,鲜卑人在短时间内还会再来,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百姓若是在村中,有房屋可暂时抵挡,逃进深山,有树林做掩护,可在城下,空旷场地,无遮无碍,这县城离着边境还这么近,鲜卑人要杀到城下,不过是一袋烟的功夫,真到了那个时候,城下的这些百姓不就要遭受灭顶之灾了吗到时候怎么办,出兵去救援,三个县自身都难保,如何出兵?所以这些县城的官员苦口婆心的劝百姓离去,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哪知dào

,老百姓认死理,死活不离开,县令也不能让驻军驱赶,毕竟老百姓比起军队的人数要多得多。也没法收编百姓中的青壮入城,毕竟这些人的家眷都在城下,你把他们收编进来,协助防守城池,鲜卑人真的来了,在城下大开杀戒的话,这些青壮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儿被杀?到时候恐怕会打开城门接应百姓,要真是这样,那这小小的县城哪里对付得了穷凶极恶的鲜卑骑兵,不但城下的这帮人难逃被杀的命运,城里的百姓也会被屠戮干净。

所以这些人思来想去,想的脑袋直发疼,也没琢磨出个两全之策,没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凭那些百姓在城下折腾,让他们听天由命去吧。结果,没过十天,人们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鲜卑人果然在休整了几天之后,再次悍然入侵,而且,兵锋直指三个县城。

别看鲜卑人不通兵法,但打仗这个东西有的时候也确实有天赋的因素在里面,后世的解放军高级将领,真zhèng

系统的学习过作战方法的,没有多少,大部分都是泥腿子出身,但就是这帮泥腿子,打了十几年的仗,硬是把好学生国民党给赶跑了,这就是实践出真知,仗是打出来的,你开始的时候是个愣头青,可打上十几仗也就差不多把该明白的都弄明白了,再往后就是各人的灵性和天赋,你脑子灵活,经常有些创造性思维,可能就会成为常胜将军,叱咤风云。鲜卑人就是这样,他们各个部族之间其实也不是那么和平,毕竟草原民族内部也有矛盾,比如你这个部落的水草丰盛,比我这个部落风水好,部民们比我这边过的好,那么为了我的部族生存,我就得打你,把你消灭了或者打跑了,我就能得到这块好地方,我的部民就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要不怎么说鲜卑族还是未开化的民族呢,他们的脑子里面只有两个字,利益,凡是对我有利的事情,我就要办到,凡是对我不利的事情,我就要消灭掉。当然,汉人做事,本质上也离不开利益两个字,但汉族的辉煌文化,让汉族人能够在希望获取利益的同时,采用多种手段,这些手段有强硬的,也有温和的,有直接的,也有迂回的,并不一定要武力解决。鲜卑人就没有这么多的想法,他们的处事完全遵从丛林法则,拳头硬的就是老大,就是真理。

因此,鲜卑人的战斗力,要高于汉族人,毕竟人家那边是几个月打一次,部落之间的吞并与反吞并那是家常便饭,所以凡是能够存活下来的鲜卑人,那都有很丰富的作战经验,加上生存环境恶劣,打造了他们粗大的神经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也锻炼了他们的体魄,当汉族人的孩子十来岁在学堂里读圣人之道的时候,鲜卑人的孩子就已经能够弯弓搭箭,与野兽搏斗了,所以在民族的整体战争素质上,鲜卑人比起汉族人要高上那么一截儿。

第一次入侵,尽管边境线上,处处烽烟,但事后一统计,其实损失百姓物资,算不上太多,这是相对于鲜卑人出动的规模来说的,这三县的人都以为这是因为鲜卑人不想和大汉朝翻脸,只是抢夺一些物资,用来抵御冬季的寒冷,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大汉朝都已经名存实亡了,鲜卑人为什么不敢和大汉朝翻脸事实上,第一次鲜卑入侵,只是鲜卑人的一个试探,要看看汉王朝遭遇袭击后的反应。要知dào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汉朝毕竟是四百年的王朝,那在鲜卑人看来,依然是庞然大物一般,虽说这些年国力衰败,内乱横生,但汉朝军队具体的战斗力到底如何,鲜卑人心里面没底,要不怎么说他们有狼性呢,没有把握,他们也不敢贸然的大规模出击,若是汉朝军队依然强盛,为了报仇反攻鲜卑那怎么办,那不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吗

所以,鲜卑人第一次行动就是试探性的,重点在观察大汉朝如今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可这结果呢,让鲜卑人自己都吃了一惊,经lì

了这次侵略,大汉朝居然没有反应,别说报复,当时遭遇的反抗也是微乎其微,等再派人深入汉地一打探,才知dào

那些汉族人非但没有报复的念头,反倒拖家带口的逃到县城外面去了。

这下子可把鲜卑族的人给乐坏了,心说原来这所谓的大汉朝果然只是个空架子啊,那妥了,凭他们现在的军事力量,碰到我们鲜卑人的铁骑,那就是白给,整个雍北三县,那就是我们鲜卑人的后花园,那些汉人的粮食,棉布,牛羊,细软,那不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吗到时候,说不定不光是这三县,就连整个冯翊郡,都会落到我们鲜卑的手中

打出了信心,鲜卑人也就不再等了,马上组织了第二次进攻,目标直奔三座县城。这下子,还住在县城下面的百姓可就遭了大灾,这城墙底下是一马平川,一点遮挡的东西都没有,鲜卑人长驱直入,到了城下一看,乐坏了,本以为汉朝的人会躲在城中,依托城池防御,这攻城战不好打,谁料想这些汉族的百姓都聚集在城地下,这不是方便我们鲜卑人抢掠嘛于是鲜卑人也不客气,如虎入羊群一般,扑向城下手无寸铁的百姓,奸杀引掠,胡作非为,城下的老百姓哭爹喊娘,哀声震天,被鲜卑人杀的尸横遍野,血水把县城的护城河都给染红了。

不过这三个县都遭到鲜卑人的袭击,情况还有所不同,宜君县的县令叫朱勇,别看名字里带个勇字儿,可这个人胆小如鼠,听到鲜卑人来了,气都不敢大喘一口,躲在县衙之中,向漫天神佛祷告,千万别让鲜卑人打进城来。县令是孬种,手下人也没什么胆气,一个个在城头上眼睁睁的看鲜卑人在城下施暴,所以宜君县的百姓伤亡最大。

黄陵县的县令叫宋修平,这个人还是个武官出身,比起朱勇还有几分胆量,他也不敢出城接敌,可看着鲜卑人在城下对着无辜百姓为所欲为,他也是血气上撞,心里想这些百姓活着也是受鲜卑人的毒害,倒不如我把他们解脱了吧!。

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

按照宋修平的看法,城下的这些百姓落到鲜卑人的手里,那是生不如死,与其让这些鲜卑禽兽蹂躏,倒不如我来解脱了他们,免得他们再受折磨。于是,宋修平下令城中的弓弩手,尽量瞄准鲜卑人射击,如果误伤到百姓,也无所谓。当兵的那都是得听令行事,尽管知dào

,由于鲜卑人和老百姓纠缠在一起,现在放箭,那百姓们就会有不少死在自家兵马的弓箭之下,可这毕竟是上面的命令,再说,仔细一想也是,与其让这些百姓含冤上路,倒不如一人送他们一个鲜卑人垫背,路上也能消一消气。

想通了,这城头上的弓箭就如雨点一般泼洒下来。鲜卑人和城下的老百姓谁都没有想到宋修平会有这么一手,顿时就有数十个鲜卑人还有百十多个百姓丧生在弓箭之下。老百姓在下边就更是哭闹开了,城头上的官兵怎么冲着我们放箭呢可宋修平不管这些,命令弓箭手迅速更换箭支,继xù

射击,第二轮,再次射死几十个鲜卑人,还有几十个百姓。

这下子,鲜卑人有些憷头了,他们没想到,城头上的官兵这么狠,这简直就是无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啊鲜卑人就算是再没受过教育,那也知dào

汉人向来讲究仁义,别说对自己的百姓,就算是对敌人,有的时候都好的过分,可今天发生的一切彻底的颠覆了鲜卑人的印象,他们这么一发楞,旁边的百姓可总算是找到了逃命的机会,呼呼啦啦的四散奔逃,有的,向不远处的山林逃遁,有的,向自己家所在的方向逃遁,这两个方向,其实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鲜卑人是骑兵,老百姓跑的再快,那始终是两条腿,比起四条腿的骏马,那差了太多,只要鲜卑人缓过神来,一个冲锋,就能将他们都给解决掉。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弱势,行动当中没有思考的成分,也只能说是愚民政策害人不浅。

当然,也有脑子灵活的,虽然看到城头上的兵士不分敌我乱射一气,但看到鲜卑人出现混乱,他们心里也多少琢磨过一点味儿来,反正落到鲜卑人手里也是死,不如死前有个伴一块儿上路不是,等看到鲜卑人这一发愣,这些明白事儿的人便呼呼啦啦的跑到城墙根儿哪里一蜷,心说听天由命,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这一躲,正好躲在那一线生机上,对于弓箭手来说,社稷死角就在城墙下面,一般敌人攻城,离得远的,在弓箭射程范围之内的,用弓箭攻击,等到敌人突pò

弓箭防线,来到城下时,防守工具就由弓箭变为了滚木礌石,沸水火油。今天这个情况,用不着这些近距离防守的东西,所以老百姓跑到城墙之下,虽然仍在鲜卑人的攻击范围之内,但却躲进了弓箭的射击死角,城头上的弓箭手看到老百姓与鲜卑人脱离开了,那更是一通猛射,顷刻之间,又是几十个鲜卑人坠马身亡。

草原民族打野战是一把好手,骑兵纵横,所向披靡,可让他们攻打城池,他们就有点麻爪了,你要是有组织的鲜卑军队,有步兵,有骑兵,携带攻城器械,那还能来个攻城战,但这次来的鲜卑人不是那么回事,前面说过了,这些鲜卑人就是临近雍州的几个鲜卑部落的人,来到汉境是为了抢夺财物,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和汉朝的军队作战,所以是清一色的骑兵部队,还没有攻城器械。你说你骑术再高,你跳不过城墙去,你再勇猛,往城门上或者城墙上一撞,那也是个死,

而且这次鲜卑的人马来的不多,几个部落能有多少人,再分摊到三个县,每个县也就是三千来人,可这三千多人当中,有处在合适年龄的青壮年,但还有一半是老弱妇孺,别小看这些老弱妇孺,就好像狼一样,不管是老狼、母狼、病狼还是小狼,那天生就是会伤人的,青壮鲜卑人在前面冲杀,这些老弱就在后面收缴战利品,搜索金银财物,抢掠粮食布匹。

现在在城地下的,就是鲜卑部族中的青壮,那死一个少一个,而且这些鲜卑人也都不傻,自己是出来抢劫的,为的是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可要是把命给搭上,那自己家中就没了顶梁柱,自己的父母妻儿,到时就会变成部落其他人家的奴隶别看大家都是一个部落的,弱肉强食这个法则却在此通用。所以被城上连射了几轮,损失了百十多人,下面这些本就没什么战斗**的鲜卑人顿时拨转马头,逃离弓箭的射程,城底下固然有汉族人,可城外面到处乱跑的汉族人更多,还是去追那些人比较安全所以那些慌不择路,净找宽敞地方逃跑的汉族百姓就难逃一劫。宋修平在城头上看着鲜卑人撤tuì

,心中又是庆幸,又是痛恨,庆幸的是城池无恙,痛恨的是外面逃跑的百姓难逃厄运,可让他出城去救援,他是一万个不敢,只能是眼不见为净,扭过头,整顿县内的事情。

黄陵县这一通无差别射击,让鲜卑人有了忌惮,不敢过分逼近城池,所以在黄陵县聚集的百姓损失了差不多一半,尽管也算是伤亡惨重,但比起宜君那边来却是好了很多,而尽管消灭了百十个鲜卑人,说起来也算是一份战功,可问题是平民当中一部分伤亡也是守军造成的,所以县令宋修平也不敢把这个事情大张旗鼓的报到朝廷去奏捷,毕竟要是让朝廷中的那些儒家文人知dào

了详细情况,他宋修平的结局恐怕连那怯敌畏战的朱勇都赶不上。

这两个县的百姓死伤惨重,洛川县的情况相比之下就要好上很多,倒不是鲜卑人没有到洛川来折腾,相反的,去洛川县的鲜卑人最多,因为洛川县的位置是三县当中最突出的一个。洛川县的县令姓王,叫王山魁,名字够大气,好像很彪悍,但这个人的胆量就跟宜君县的县令朱勇一样,比起针尖儿稍微大那么一点。洛川县周边村庄的数万百姓到了洛川县城,这位王县令愁得头发都快白了,让他开城门那是比登天还难,只是龟缩在城中,对城下的百姓不闻不问。

如果只有这个王山魁在洛川县,那城下的数万百姓的命运恐怕就跟宜君县一样。好在,在洛川城中,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姓韩,叫韩殿远,任职洛川县尉。在汉朝,县令,是管理政事的,而县尉,是管理军事的,这两个人的职位算是平级,可按照大汉朝的官制调理,文官节制武将,县令对于县内的军队虽然没有指挥权,但对军队的重大军事行动有参与的权力。任何一个王朝对于基层的军事力量都是提防的,武装力量是一个国家的根本,如果失去了钳制措施,那这个国家就将会陷入内乱与战火之中。汉朝的官制是比较明确的,对于高层武将,在权力上和文官集团分庭抗礼,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压过文官集团,但地方上的基层武将,却必须受到地方zf的节制,这一点,不管是文官集团当政还是武官集团当政都不曾变更过。而地方上的武将们平日里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自己还要在人家这个地方驻防,吃穿住用那都离不开地方zf的供给,何必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和地方zf闹得不愉快呢。

这个韩殿远本来也是老老实实的遵从大汉官场上的这个潜规则的,但是这一次,在处理百姓的问题上,他和王山魁发生了意见冲突。为什么呢,因为韩殿远的出身。宜君县、黄陵县的整个高层人员,都是他们本县的人士,大汉朝在官员选拔上实行的是察举制,是通过地方推选来敲定地方官员的任命,像县城的官,自然由本县的耆老们推举。

可韩殿远不是这么个情况,他并不是洛川县本县出身,他是洛川县东南六十里外韩家集人氏。这个人从小就很聪明,而且格外的孝顺,同时,还很讲义气,在他们本村中间,声名极好,村民们都很敬重他的为人,所以在推举本村里长的时候,就把他给推了上去,结果他当里长的期间,村中秩序井然,村民们都安居乐业。

本来,如果中间没有别的意wài

,韩殿远也就呆在韩家集一直到老了,但偏偏在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fā

,并且迅速席卷了整个大汉朝的版图,雍州也不例外,不过汉族的老百姓天生不爱惹事,但凡能有一线活路,谁都不愿去做那些把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营生,韩家集的老百姓就对起义之类的事情没什么感觉,因为他们靠着自己手中的这些田地能够活得下去,所谓好死不如赖活,能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谁愿意去当反民呢。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么想,在韩家集西南百里的虎头山,就形成了一股黄巾势力,当然,这股势力并不是什么穷苦百姓组成的,那虎头山上本来就有一股土匪,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受到黄巾党羽的撺掇,在黄巾起义爆fā

之后,也改头换面打起了黄巾义军的旗号,实质上后来加入他们的,都是方圆村庄中的地痞流氓之辈。这支黄巾军的人数最终定格在七八百人上,他们原来的山寨也就是三五百人的规模,现在一下子多了这好些人,没得吃也没得住,最后一商量怎么办呢,不如还是继xù

干老本行,出去到邻近的村庄去抢掠吧

因此,虎头山的黄巾军便下了山,四处抢掠村镇,他们有七八百人,而且都是亡命之徒,一般的村庄谁愿意得罪他们,有力量的大村庄,组织壮丁防御,同时派人向他们进攻财物,破财消灾,而那些个小村庄就会受到他们的洗劫。韩家集算是个中等的村落,离着虎头山也不算远,听着四周的村庄被黄巾军迫害的消息,韩家集的老老少少都着急了,村里的老人都聚在一处商量该怎么办,有人说大家都跑吧,到县城去躲风头,黄巾军再能耐,还能打破县城不成

这个意见有不少人举手赞成,可韩殿远摇头,不同意,给众人说,先不说咱们的县令老爷能不能开城门把我们这些人都放进城去,就说咱们村子的这些房屋,这些土地,该怎么办?人是活的,地是死的,如今正好是庄稼发芽的时候,我们就这么走了,那些黄巾贼来了,拆了我们的房屋,践踏了我们的田地,咱们这个村子今年就可能得颗粒无收啊就算我们在县城逃过了这一劫,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啊,等黄巾贼走了,咱们全村几百人住什么,吃什么?到时候既是不是被贼人杀掉,也得自己冻死,饿死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就问,那你说怎么办呢,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黄巾贼来吧。韩殿远说,既然黄巾贼要来抢掠我们的村庄,那与其束手待毙,不如拼死一搏人家都打到家门口来了,咱们若是不能奋起抵抗,那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你们大家若是相信我,那就让我训liàn

村中的青壮,咱们再抓紧时间,在村子四周垒砌围墙,摆出架势,告sù

黄巾贼,咱们韩家集的人不是他们想欺负就能欺负的

他这么一说,众人在一合计,最后定下决心,就这么干,于是韩家集的青壮们就组织起来,从家中拿来棍棒,把那头儿都给削尖了,由韩殿远负责训liàn

。这个韩殿远年轻的时候,好动,走南闯北,在雍州北部一带闯荡了一段时间,去过不少的郡县,也曾经习练武艺,也多少懂些兵法,所以训liàn

这些壮丁,也是有板有眼,同时,村里的其他人都发动起来担土挑石,修筑围墙。他们修的围墙也就是现代的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立上木栅栏,留下人站立的通道,把村子一围,就和小城墙差不多,要不怎么说汉族人的文化中有很强的城池色彩呢,有了这道围墙,村民的心立kè

就安定了很多,就有了安全感,而后大家有找来了很多的石头,堆放在围墙上,又找来好几口大锅,烧上水,严阵以待。

这一切都准bèi

好了不到两天,黄巾军就到了韩家集,这些贼寇自打下山一来,顺风顺水的都习惯了,一个个骄横跋扈,好像天是老大,他们是老2一般,不可一世,本以为到了韩家集,那些老实巴交的村民就会自己献出粮食财物,没想到,到了地头,就看到这一圈高大的围墙,还有围墙上面密密麻麻占着的那些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壮丁。黄巾贼就是一愣,心说难道这个小村子还敢反抗不成,连忙派人去打探情况,韩殿远冲着那人说,我们韩家集的人那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你们这些贼人想要从我们手中夺粮,那是门儿都没有,你们若是识相就速速离开韩家集,不然的话,今天就让你们这些贼好kàn

黄巾军一听,肺都气炸了,马上组织进攻,可韩殿远准bèi

充分,见他们冲上来,马上下令,投掷标枪。这个标枪都是用木头削成的,那尖儿虽然不是铁的,但加上落差以及投掷的力量,落在人身上那也是一扎一个血洞,所以一轮投掷下来,黄巾贼就倒下几十号人,剩下的还往前冲,韩殿远下令,用石头砸围墙上的壮丁搬起身边的石头冲着墙下面贼人的头就砸下去。那些石头最小的都有拳头大小,砸到头上,那还有好,而后,用下令用沸水浇,烧开了的水,一百度的高温,就算里面不加料,那浇到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结果这一轮攻防下来,黄巾军死伤百十多号。这下子可把剩下的黄巾军给吓住了,这些人就是些贼寇,打得是顺风仗,本质上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滑头,一看这个村子这么难打,这帮人可就打了退堂鼓了,当土匪是个有前途的行当,可要是把命都搭上,那就太不值当了,所以他们就想绕过韩家集去别的村子,韩殿远在围墙上看的仔细,振臂一呼,趁着黄巾军撤tuì

的空当,带着村中的壮丁就冲杀出来,黄巾军这边人心思退,哪里有心情纠缠,被韩殿远一冲杀,顿时落荒而逃。

这个事情自然传到了洛川县中,正好,洛川县的县尉出城剿贼不顺丢了性命,韩殿远又表现出众,所以便被提拔到县尉的位子上。

所以说,韩殿远对于城下的这些村民,是同情的,他想帮zhù

这些人,毕竟这里面还有他韩家集的老乡,可任他怎么说,王山魁都不同意放百姓进城,而且,洛川县的所有官员,都赞同王山魁的决定,胳膊拧不过大腿,韩殿远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无奈,他只能另想办法,别说,冥思苦想了一阵,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第一百五十五章 壕沟战术

第一百五十五章壕沟战术

韩殿远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雍州北部到处游历,一来是为了学本事,二来是为了长见识。他老家洛川县离着鲜卑的地盘最近,尽管经常和鲜卑人接触,经常见到这些黄发黄须的人,但鲜卑那一边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韩殿远不知dào

,年轻人,好奇心强,而且也有股子胆量,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dào

害pà

两个字怎么写,所以韩殿远就琢磨着怎么到鲜卑人的地盘上去转悠一圈,也好张张见识。

别看洛川县就在汉朝与鲜卑的边境上,可想这条边境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越过去的,毕竟到鲜卑就等于是出国了,你去鲜卑转悠那就等于是出国旅游,后世出国得有护照,这个年代出国那也得有官府发放的路引,不然到了鲜卑地界,那些鲜卑人看你没有凭证,把你绑回部族当奴隶那是很平常的事情。

不过这个时代的官府可不会给老百姓办什么旅游签证,所以韩殿远只能是找了个洛川县经常往鲜卑人那里做生意的商队叫徐氏商队,以保镖的身份加入了他们的商队。任何一个时代,商人其实都没有被官方排斥,士农工商,这是社会分工不同所必须的组成因子,并不会由于社会制度的不同而出现缺位,只不过在不同的政治体制下这四者的力量对比有所不同罢了,封建社会生产力低下,老百姓最大的问题是吃饱穿暖,所以自然要重视农业,这和社会制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相反,恰恰是社会需求的影响,导致了重农抑商情况的出现。但商业从来不可能从朝廷的目光中消除,没有商业,如何互通有无,如何交通天下,封建社会中的历朝历代都不是不重视商业,一个社会要繁荣需yào

商业,一个阶层要富足的生活同样需yào

商业,只不过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者的眼光何其毒辣,他们一眼能看出商业对社会发展带来的巨大推动力,但同样能清楚的认识到商人一旦失去限制将会对整个王朝统治所带来的毁灭性打击,为了确保自己的统治地位,也只能是采取抑商的政治手段,但这里要抑制的,并不是商业,而是商人阶层。

汉朝也一直都重视商业的发展,对于洛川县这种靠近鲜卑的地方,就指望着与鲜卑人的贸易来赚取大量的利润,所以商队可以很轻松的获得通行汉朝与鲜卑的路引。韩殿远加入的徐氏商队,是洛川县内数得着的大商号,主要靠着经营皮毛马匹生意发家。

因为是在商队中,所以一般是遇不到什么危险,所以韩殿远这一趟鲜卑之行倒也轻松自在,不过在游历过程中,他也发xiàn

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徐氏商队每逢入夜宿营之前,都会在宿营地的四周深挖沟壕,而后将载运货物的车辆环绕于沟壕之外,再派上守夜人,剩下的人才可以放心的去休息。身处异乡,加强警戒是理所应当的,但韩殿远对于商队的这些措施并不是很明白,所以便去向商队总管请教,那个总管也是个爽快人,便给韩殿远解释,鲜卑人大多是骑兵,商队虽然有草原上的通行证,但并不是所有的鲜卑人都是良民,也有不少的鲜卑人愿意充当马匪的角色,车队这样的布置,就是为了能够遏制鲜卑强盗的夜袭,外圈的车马,是抵挡骑兵冲锋的壁垒,而后面的壕沟则是为那些侥幸纵马越过车墙的人准bèi

的陷阱,只要鲜卑强盗连人带马到了这些壕沟里面,那生死存留就是自己这些人说了算了。

这是韩殿远年轻时的许多经lì

之一,后来从鲜卑回来之后,这些个事情,他就逐渐的淡忘了,不过这一次鲜卑人前来劫掠,倒是让他想起了这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既然县令大人不同意兵马出城,也不愿意让老百姓进城避祸,那就只能靠着城下的老百姓自己自力更生自救了。

当下,韩殿远又去找王山魁,把自己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最后又特意的提醒王山魁,如果只是这样一味的躲在城中毫无作为,听凭百姓死伤无数,那即便是能在鲜卑人的手中躲过这次大劫,以后在朝廷那边也交代不过去,谁都知dào

,如今长安城,大汉朝廷的当家人是蜀王殿下,而蜀王殿下又是什么人,那是大汉朝第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鲜卑人这次如此猖狂的进犯大汉朝的领土,就等于是在赤luo裸的打整个朝廷的脸面,试问蜀王殿下如何能饶得了他们,等到天威震怒,对鲜卑人进行报复,鲜卑人自然是难逃公道,而他们这些守土不利,坐视百姓死伤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王山魁不是傻瓜,能够做到县令这个位置上的,多多少少的都是有见识的,只不过是胆子太小,没有担当,对战争的惧怕,对鲜卑人的惧怕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此时听韩殿远把这些明白话一说,王山魁顿时就是一头的冷汗,他心里明白,韩殿远说的可不是大言欺人的无稽之谈,以蜀王刘宇的那个性子,绝对会好好的收拾鲜卑人,同时,对怯刀避剑的自己这些人,肯定也会一起捎带着收拾了想明白这点,王山魁自然对韩殿远的建议表示赞同,毕竟按照韩殿远的主意,百姓不用进城,官兵不用出动,只需yào

想城下的百姓喊喊话,然后提供一些物资,就能够很好的控zhì

住当前的局面,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为什么不做于是王山魁便全权委托韩殿远来发动百姓们自救。

有了县令的同意,韩殿远就有了主心骨,接下来,他便在城头上向城下的百姓喊话,先把洛川县兵马有限,无法出城保护他们,而且县城规模有限,没法容纳这么多人的情况都讲述一遍,而后告sù

老百姓,你们若是想活命,那就得自己动手自救,不然的话,等到鲜卑的骑兵到来,你们这些人如此密集的聚在城下那只能是死的更快

听韩殿远把话都讲明白了,城底下的老百姓还能说什么,只好按照韩殿远的吩咐,开始在县城周围挖掘壕沟,韩殿远派人从城里面搜集了大量的挖掘工具,同时又送出了部分刀枪武器,指导老百姓建筑防御工事。若是单从他们的这种防御思想来看,倒是平地壕沟防御战术的创始者,毕竟,古代征战,冷兵器为主,大军征战,有效的防御手段是布置阵型,像壕沟这种东西压根用不上,因为守军手中武器的杀伤范围与敌军是相同的,弄条壕沟也挡不住敌人的进攻步伐。所以建筑以壕沟为主的防御工事,是到了热兵器时代才出现,只有那种子弹、炮弹满天飞,到处是爆zhà

,弹片四射的环境中,壕沟才能最好的发挥出保障守军性命的作用。现在韩殿远要用壕沟来防御鲜卑人,也算得上是阵地战的鼻祖了。

在韩殿远的指挥下,城下的几万百姓一起动手,这速度自然不慢,几万人,除去老弱病残孕,剩下的壮劳力也能有两三万人,这些人让他们拿起刀枪和鲜卑人拼杀,他们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让他们挖土挑担,这种体力活他们是轻车熟路,再加上还有极大的危机意识在督促他们,所以这绕着洛川城整整一圈的壕沟挖的格外的快,也格外的宽,格外的深。韩殿远一看,不住的点头,心说这老百姓的力量要是发动起来还真是了不得,看着壕沟挖的足有一丈二尺多深,两丈宽,在里面住人都没问题。

当然,壕沟挖完了还不算完,不是挖出来不少的土石吗,韩殿远又指挥着壮丁,将这些土石垒起来,堆成一堵堵的土墙,因为壕沟是挖成个圆形,所以土方的量也很平均,忙乎了整整半天,又在壕沟的外面弄起了一圈的土围墙,这下子防御工事就差不多了,韩殿远把整个的墙体看了一遍,点点头,吩咐众人将树干木棍给削尖了头,一部分插到土墙之上,一部分安插在壕沟的底部,如此一来,只要鲜卑人掉下去,顿时就是一个透心凉。

把这一切都摆弄完了,韩殿远的心头总算是一轻,有了这个准bèi

,料想那些鲜卑狗来到洛川,也休想讨到好处去。他心中的石头落地,老百姓也都是长舒了一口气,汉族的老百姓那是最容易满足的一个民族,刚开始对于洛川县的大老爷不肯容纳他们,只是让他们挖沟垒墙,他们心中还气苦不已,可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看着这壕沟和土墙,一股安全感顿时涌上心头,刚才的那些辛苦与怨气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在他们的眼中,这条沟,这堵墙就是条生命防线。

在回县城之前,韩殿远又把老百姓中的各村长者给集中起来,告sù

他们,如果鲜卑人真的能够越过这两道防线,那你们也不要乱跑,集中向城墙靠拢,到时候我们的官兵会在城头上发射箭矢,杀伤鲜卑狗,另外,还让他们趁着鲜卑人没有打到这里来的时候,让那些已经拿到武器的壮丁好好的操练操练,到时候也能有几分自卫的能力。

牵着到自己的这些人的身家性命,这些长者自然是俯首听命,牢记于心,所以,在鲜卑人打过来的这几天,已经拿到武器的一百多壮丁便在城下操练武艺,或许是觉得挖壕沟,垒土墙确实是个保命的好方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除了操练的一百人以外,剩下的能够干活的老百姓凭着这一股强烈的求生**,又拿壕沟挖的更宽了一些,更深了一些,而后,把所有挖出来的泥土,又都放到了土墙上,同时,将土墙给重新夯实了一遍,这一通下来,土墙顿时又张高三尺,看着,都差不多有洛川县城的一半多高了。

对此,韩殿远十分的满yì

,把这个事情告sù

了王山魁,王山魁也到了城头上看了一圈,心中顿时十分的高兴,毕竟他也不想自己治下的老百姓白白的丧命于鲜卑黄须奴之手,按照这个情形看的话,恐怕那些只知dào

骑马野战,不通攻城之法的鲜卑蛮人在自己这洛川县怕是要弄个灰头土脸回去。

就这样,本来不论是洛川县的官府,还是城下的老百姓都是人心惶惶,可现如今却都平心静气下来,胆子也大了,底气也足了,甚至还想着,等到鲜卑人来了,一定要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教xùn



就这么着又过了十天,鲜卑人终于来了,不过等到了洛川县,这些鲜卑人就有点犯迷糊,他们中间有人来过洛川县,当时的县城不是这么个样子啊自己一看,明白了,这是又在城外筑起了一道土墙,用来抵挡我们的兵马鲜卑人有点伤自尊了,心里说,就凭这一堵低矮的土墙,就能够挡住我们的去路,未免太天真了一些于是,这些人的头领马上下令,纵马越过土墙,这土墙后面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了

不得不说,作为在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鲜卑人驾驭马匹的本领确实是高强,这驾驭马匹作战,马匹本身的战力是一个方面,骑手骑术的高低又是一个方面,相比较而言,还是骑手的骑术更为关键,一个好的骑手,能够将一匹战马的战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而一个不合格的骑手,恐怕连战马一般的战力都发挥不出来。鲜卑族人对于战马能力的发挥就很高,要说洛川百姓弄起来的这堵土墙也不算矮了,中原地区诸侯的骑兵恐怕得有三分之二的人无法纵马一跃而过,但这个比例在鲜卑人这里就变成了一半,打马往前的,都是对自己骑术有信心,觉得肯定能越过去的人,有这个自信,大多也就有这个实力,不然要是撞到墙上,把自己给撞死,那不是太冤枉了一些

所以,就见几百鲜卑人骑着扎马到了离土墙四五十步的距离突然加速,在距离土墙六七步的地方,双腿一夹马肚子,缰绳向上一提,战马纵身而起,忽的一跃,便越过土墙。这个时候,洛川县的县令王山魁,县尉韩殿远还有守城的兵士都已经得到消息来到了城头之上,看到鲜卑人越过土墙,王山魁心里就是一哆嗦,额头上有点冒冷汗,被鲜卑人的凶悍吓了一跳。韩殿远则是在心中桉树大拇指,心说难怪说人家鲜卑人拿出一个来都是骑术上的尖子,果然不愧是从马背上长大的民族,就凭今天这一手,那就比我们汉族大多数的骑兵要强这一大块不过韩殿远倒是没有着急,因为他知dào

,这防御工事的杀招本就不是这堵土墙,真zhèng

的杀招在土墙后面呢。

果然,这几百个鲜卑人纵马越过土墙,还在琢磨着怎么利用先跳过来的优势,多抢夺一些财物呢,就觉得自己身下的战马往下一沉,没有脚踏实地的感觉,没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连人带马摔入壕沟,被壕沟下面林立的尖刺一顶,噗嗤一声,扎透了气,到地下去见阎王了大多数的鲜卑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坠落壕沟,不是被炸死,就是摔死,但也有些反应敏捷的,感觉坐骑下沉,知dào

不好,在马背上直起身,踩着战马身体往上纵,要知dào

,城下的这帮老百姓把这壕沟挖的足有将近两丈款,四五米的距离,仓促起跳,就算带着那么一股冲力,想越过去也费点劲儿,所以,有的人运气好,落在地上,有的人则是落在壕沟之中,登时了账。

那些运气好跳过壕沟的,本想喘口气,哪知dào

韩殿远可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一声令下,城头上早已准bèi

多时的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鲜卑人给射成了筛子。第一批过来的几百个鲜卑人,登时了账。

这些事情都是在土墙里面发生的,外面的鲜卑人光看见前面有人带头越过了土墙,而后便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后面这些人就被吓住了,知dào

这堵墙的后面肯定还有文章,所以也不敢在往里跳,可光在墙外面打转也不是那么回事,若是真zhèng

的准bèi

齐全的鲜卑军队,这个时候自然能够用撞木撞倒土墙,再用云梯越过壕沟,自然可以到达城下,可现在这帮鲜卑人没准bèi

这些攻城用的器械啊,所以面对土墙是一筹莫展,后来头领下令,叠罗汉,到土墙上巴巴头,看看到底里面出了什么事儿,这一看,吓坏了,里面是一条两丈多宽的大壕沟,底下都是尖刺,城头上还有官兵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前面进去的人都已经毙命。

听了手下人的汇报,鲜卑人的头领大惊失色,却也无可奈何,这种布置对于他们这些以劫掠为目的的人来说,算是点到了死穴上了,在土墙外面转了两个圈,鲜卑人仍旧无计可施,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含恨离去,洛川的百姓这才算是保全了性命。

第一百五十六章 鲜卑三部

第六卷

南征北战]第一百五十六章

鲜卑三部——

第一百五十六章鲜卑三部

洛川县的百姓,在县尉韩殿远的指导下,在洛川县城外,挖开壕沟,立起土墙,以图自救。还别说,这一招对于正规的鲜卑军队未必好使,但用来对付这些零散的鲜卑部族人马,却是正好对路,结果鲜卑人没能找到攻破土墙壕沟的好办法,最终只能是含恨离去。

躲在城墙之下的老百姓不知dào

鲜卑人的动向,视线被土墙挡住了,只是看到第一bō进攻的鲜卑人跃马从土墙之上飞过,有一个个的跟下饺子似的掉到壕沟之中,那些侥幸掉在壕沟外边的,也都被城头上的士兵给sh-死了。老百姓的那心,也跟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看到鲜卑人越过城墙,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胆子稍小点的,就想要ni-ok-子,可看到壕沟逞威,一口气把跳过来的鲜卑人都给吞了,他们这颗心,又放回原位,想ni-ok-子的,一使劲,又给憋回去。

不过这么一折腾,大家心里面都有了点底儿,看来挖沟这一招还真是有用结果鲜卑人就过来一拨人,剩下的,没动静了,老百姓心里面都纳闷,这帮狗杀才,怎么不往里跳了呢?

他们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县城城头上的人们看得可清楚,见鲜卑人无可奈何的退去,这城头上顿时是一片欢呼喝彩之声,普通的士兵,县尉韩殿远,县令王山魁都乐得跟过节相仿。城下的老百姓不知dào

怎么回事,心说城墙上边这帮人嚷嚷什么呢,都疯了不成。这个时候,城头上的士兵也把住城头,探着身子向城下的人高声呼喊:“鲜卑人退兵了,鲜卑人退兵了咱们县城安全了”

老百姓一听,哗的一下,就跟炸了锅一样,出什么声儿的都有,有嗷嗷lu-n叫的,有放声大笑的,还有嚎啕大哭的,一个个手舞足蹈,有若癫狂,乐得都没边了。上边县令王山魁传下命令,开官仓,放出粮食,拨官银,采办酒食,城里城外,军民同庆又让县尉韩殿远出城,安抚百姓,不要乐极生悲,闹得太凶,反而多生事端,他自己呢,则赶回衙m-n,撰写奏捷文书,这算是大捷啊,百姓一个没伤着,鲜卑人折损百十多人,他再添油加醋,虚报一点,那就是大大的捷报,这报到朝廷,朝廷一高兴,赏赐下来,自己那就得升官发财了

当然,他也不敢把功劳都n-ng到自己的身上,毕竟这主意是人家韩殿远想出来的,事情也是韩殿远指挥着做的,把他撇在一旁,怎么着都说不过去,所以这份奏捷文书,一半功劳是他王山魁的,指导有方,三分是韩殿远的,献策有功,二分是守城将士的,守城用命,这就叫huāhuā轿子人抬人。

洛川县的军民百姓如何的庆祝,不必多说,只说来抢掠的这三拨鲜卑人,收获各有不同,往宜君县的,收获最大,去黄陵县的,虽有斩获,却也损兵折将多人,唯独到洛川县的这拨人,不但没抢着东西,反而损失惨重。

别看也就损失了百十来号人,别忘了,鲜卑人的数目那比起汉族人来,差的太多,这一个部族,除却老幼f-孺,能有多少青壮,更何况,这次死的,还都是青壮当中的jīng锐,洛川县的那道土墙,说高不高,说矮可也不矮,那个高度,鲜卑人自己部族之中能够轻松纵马越过的人也不多,这次为了显示自己的能耐,也为了能拔得头筹,多抢好东西,第一bō冲过去的这些人,全都是部族当中有本事的人,结果跳过去多少,赔进去多少,所以这个部族的头领别提多么窝火。

他窝火,不只是因为抢掠不成,反折兵将,还因为面子上过不去。为什么呢,因为这次出兵到汉境来劫掠的三个部族之中,他们部族的实力最强鲜卑人也不是只有一个部族,这次出兵的,就是三个部族,分别是娄乞氏、骨颜氏和拔拔氏。进攻宜君县的,是娄乞氏,部族实力最弱;进攻黄陵县的,是骨颜氏,实力居中;而进攻洛川县的,是拔拔氏,实力在三部之中最强

这三个部族,所居住的地界,相隔不远,三个部族之间呢,关系只能说是一般,你看离得tǐng近,感情没那么近,这隔着近,其实更容易有矛盾,比如在领土上,在水草地界分配上,那都有冲突的,比如拔拔部和娄乞部之间,就曾经为了水草的问题,发生过矛盾,两个部族之间还jiāo过手,不过娄乞部的实力比不上拔拔部,所以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向拔拔部屈服,一些好的水草丰盛之地,被拔拔部给占了过去,娄乞部只能是有火儿往心里压。

这次出来抢掠,这三个部落之间也有说法,因为三县当中,洛川县离着鲜卑边境最近,也是最富有的,因为洛川县的商队多,毕竟这离着边境进,进出都方便,而且这里还有个县城,补充长途跋涉的必需品比较方便。如此一来,洛川县的老百姓也借着这些商队的光,日子过得十分富裕。

这件事在边境地区并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鲜卑人还有其他几个县的人,都知dào

洛川县富庶,很是羡慕。所以,这一次,鲜卑三个部落在一起商讨由谁去抢掠那个县城的时候,拔拔部就首先把洛川县给划拉了过来,骨颜部的实力居中,把地理位置靠里,农业比较发达的黄陵县,给收了过去,只剩下一个宜君县,这是三个县里面最贫瘠的一个,给了娄乞部。娄乞部的头领心里面气啊,可也没有办法,鲜卑族信奉丛林法则,谁的拳头硬,谁的话就有道理

因此,三个部落就按照约定,分头前往三县劫掠,前面说了,娄乞部满载而归,骨颜部虽然折了些人,但也斩获不少,拔拔部一无所获,还折了jīng锐,所以拔拔部的首领,叫乌古罗,心里面格外的不痛快。不过呢,他还存了些侥幸的心思,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个洛川县的汉人这么狡猾啊,或许,那两个县的汉人更加的狡猾,他们另两个部落也是灰头土脸的回去也不一定如果是这样,自己这边就丢不了什么脸面。

这乌古罗,就这么一边在心里面自我安慰,一边带着人往回走。他本来有心,让自己手下的人到另外的两个部落去打听打听,看看情况,万一那两个部落n-ng着东西了,那自己这边,就扯点谎,先把这个台阶下去,等过两天,再到汉境,找个别的地方,好好的劫掠一番,把今天丢的脸面,给找回来。

他想的tǐng好,现实没给他这个机会,也是巧了,就在回他们领地的路上,跟骨颜部还有娄乞部,碰上了。前面说了,这三个部落本来离得,就不是很远,而三个县城呢,也是隔得tǐng近,所以骨颜部和娄乞部先碰到一起,这两个部落子之间,平时关系和凑合,这是很正常的事,因为拔拔部在三部当中,最为强势,骨颜部和娄乞部,都比不上拔拔部,两个都是弱人家一头的人,弱者扎堆,可以说是必然的情况。这娄乞部的头领,叫m-吞,跟骨颜部的头领,叫huā涂,这两个人的sījiāo也还不错,平日里称兄道弟,闲下来的时候,也经常的串串m-n,聚聚餐。

这一下在路上碰上了,两个人心里都tǐng痛快,毕竟是满载而归,所以彼此之间,那话就多了,闲扯的事情一多,这两路人马走的就慢了一些,结果,正好让拔拔部给赶上。m-吞一看见拔拔部的族徽,跟huā涂就说:“我说大哥,你看见了嘛,拔拔部也回来了,这次乌古罗仗着他们部落的势力比我们大,把最富庶的洛川县给划拉到他们部落手底下去了,这一次,他们捞回来的东西,怕是比你我加起来的,还得多得多,真是叫人羡慕”

huā涂这个人,不是个爱惹是非的人,别看是鲜卑人,x-ng子比较柔和,他听着m-吞的话里面,带着那么大的一股子酸味,怕他心里面不痛快,就开导他:“兄弟,汉人有句话,叫谨言慎行啊,你我部族的实力,都不如拔拔部,而且,那乌古罗的背后,还有我们加到一块儿,也惹不起的人呐,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兄弟,看开些吧,他们拔拔部抢的东西多,那是他们的事情,咱们这次不也是n-ng了个锅满钵满嘛,又何必去羡慕他人。来来来,你我一起,去见见乌古罗,大家离着这么近,碰上了不能不打个招呼,另外,也得给他贺贺喜”

m-吞刚才说那些话,那是心中一时不忿,真叫起真来,他还真是不敢和拔拔部翻脸,没办法,打不过人家,所以huā涂这么一提议,m-吞正好借势下台阶,两个人离开大队,去到拔拔部,找乌古罗贺喜。他们不知dào

拔拔部吃亏的事儿。乌古罗也是万没有想到,能在路上碰上这两位,满腔的打算,落了空了,他也听身边的从人说了,说娄乞部和骨颜部的人好像都n-ng了个大丰收,那些好东西,金银珠宝,粮食布匹,都是一车一车的往回拉。

乌古罗一听,心里面登时就是一番个儿,心里话,完了,这次我的面子,那是摔倒地底下去了人家满载而归,我这边损兵折将,这叫我可怎么见人呢有心避开m-吞和huā涂,可人家都已经找到m-n上来了,想避也避不开了,没办法,只好是豁出脸皮,命人将两个人给请到中军行营之中。

huā涂和m-吞,过来的时候,在路上就有点纳闷,心说,这怎么回事,这拔拔部的人怎么都一个个的垂着脑袋,哭丧着脸呢?而且,这大队之中,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他们抢来的东西都哪儿去了?一肚子的疑hu-,来到中军大营,等见到了乌古罗,三个人见礼,鲜卑人跟着汉人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受到汉族人的熏陶,这面子上的功夫,那是学到了不少,见面打招呼,对人得有礼貌。等见完礼,三个人坐下,huā涂就说:“哥哥,此次出兵,我和m-吞都有所斩获,哥哥您去了洛川县,那收获定然更加的丰厚,不过小弟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莫不是财物太多,落在了后面,哥哥,如果有需yào

,只要您一句话,我这边还可以派人去帮忙。”

乌古罗一听这话,脸上发烧,心里面发酸,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有心隐瞒,找不到借口,说实话吧,又实在是磨不开脸面,所以坐在中间,是张口结舌,就看他脸s-由白变红,嘴里面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能接上这茬儿。

一看乌古罗这个模样,huā涂心里面就有了几分猜测,嗯,看情况,这拔拔部此次出征,好像是吃了亏了哦,怪不得没看见运送财物的车队,而且,我还发xiàn

他们的大队之中,少了好些人,看来,乌古罗这次是偷jī不成蚀把米,没捞到财物不说,还折损了兵马

想明白了,huā涂也不说话了,他不愿意多惹是非,人家损兵折将,心里面正不得劲儿的,我要再落井下石,那乌古罗要是恼羞成怒,我们两个部落之间,就得出事儿,还是尽快找个借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好。

huā涂是个明白人,想要及早找个台阶chōu身走人,m-吞可不是这么想的。你看这几个人都做到了部落首领这个级别,那都有了几分的眼力和阅历,huā涂从乌古罗的神s-中看出了不对,m-吞同样也看出来了,而且也做出了和huā涂一样的猜测,可他呢,不像huā涂一样,想要息事宁人,他是个直脾气的主儿,平时总是被拔拔部给压着,心里面这股火儿都憋了多少年了,只不过实力不如人家,一直也找不到机会泄泻火,这次算是让他找到机会了。

所以,m-吞是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相反的,还在那里装傻充愣,冲着乌古罗道:“大哥,我看你这脸s-有点不对啊,怎么红扑扑的,是不是有点上火啊?哎呀,这天凉快,可小心身体唉,对了,大哥,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咱们大队之中,少了不少人啊,我在您的部落里也有不少认识的人,怎么今天没见着呢?哎呀,大哥,您去洛川县,该不会是吃了汉人的亏,东西没抢着,还让人家留下了不少人马吧?”

huā涂在一边听着,大惊失s-,心说兄弟,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他拔拔部损兵折将,本来就窝着火呢,你怎么还能火上浇油呢,你心里面高兴,这个可以理解,可在高兴,你在心里偷着乐也就是了,怎么还能明着说呢,这不是当着乌古罗的面打他的脸吗?他要是发起怒来,你能担的住吗?

huā涂心里面着急,m-吞这会儿还没说够,还在那儿继xù

冷嘲热讽:“我说大哥,您也不用伤心,也不用丧气,这有什么呢,汉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咱们鲜卑人虽然勇猛,但要比脑子,那比起汉人差得多,咱们那里比得上人家狡猾呢,这些年,咱们在汉人的手中吃的亏还少吗,被人家给yīn了,这很正常,没必要这么难过。这样吧,小弟我这次去宜君县,多多少少的,也算是n-ng了点东西回来,现在看大哥您这个模样,兄弟我心中不落忍,干脆,我们部落得到的东西,咱们兄弟一人一半,大哥,您看怎么样”

这话说完,huā涂直接一闭眼,心说得了,这个仇算是跟乌古罗结下了哎呀,我也真是愚笨,怎么就和m-吞这小子一块儿来了呢,现在这个局面,就好像我跟m-吞是一伙的,乌古罗这个人记仇啊,到时候,要是把我也给恨上,那我可就冤到家了

他拿着眼睛余光朝着乌古罗偷眼观瞧,就见乌古罗的脸s-是由红变白,由白变青,由青变紫,最后变成黑s-,黑的跟锅底一个颜s。这显然是已经气急了,就在huā涂觉得乌古罗要爆fā

的时候,就见乌古罗的脸s-又变回来了,仰面大笑,笑声之大,传出多远去。

m-吞和huā涂都让乌古罗给笑的愣住了,俩人n-ng不清怎么回事,心说这乌古罗该不会是被气傻了吧,怎么狂笑不止呢m-吞这个时候心里面也有点发m-o,不敢再言语了。等了好半天,乌古罗才止住笑声,站起身来,冲着m-吞一抱拳:“m-吞老弟,多谢多谢,你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你说的对,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汉人狡猾,我这次一不小心,误中了了他们的jiān计,折损了些人马,不过这算什么呢,损失这点人,对我拔拔部来说,那是九牛一m-o,等我回去,整好兵马,再来把汉人杀个落huā流水,不就得了嘛”

huā涂赶紧站起来:“大哥,您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些汉人就好像咱们圈中的牛羊,想什么时候宰杀,那不是咱们说了算”

乌古罗一摆手:“好了,两位兄弟,你们部族中还要庆祝,我这办呢,也还有事要处理,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赶紧各回部落,庆祝去吧来人,送客”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拓跋部落

第一百五十七章拓跋部落

等迷吞和花涂出了拔拔部的答yīng

,花涂便埋怨迷吞:“我说兄弟,你今天这是怎么了,那乌古罗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他今天在汉人那里吃了大亏,正是窝火的时候,咱们躲避暂且不及,你可倒好,怎么还那样的嘲讽他!”迷吞这个人,直性子,但不代表他傻,刚才在乌古罗那里就是一时没能管住自己心中的那团邪火,结果心里想的什么,嘴上就全都给说出来了,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再一回想刚才的事,也是后悔不迭,毕竟,人家乌古罗的实力比起他们娄乞部那实在是强了一大块。

但是,心中懊悔,为时已晚,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所以迷吞也只能是打掉了槽牙硬往肚子里咽,强撑着说道:“大哥,那乌古罗平素在你我兄弟面前是何等的嚣张,咱们三个部落中,他占着最肥沃的,水草最丰盛的牧场,养着最多的牲畜,咱们呢,只能是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大哥,难道你的心里不憋气?这次来汉境抢掠,这最富庶的洛川县也是他们自己抢先选过去的,如今让汉人给打了个损兵折将,灰头土脸,这就是自作自受,他自己没能耐,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

花涂这个时候也没有心情再听迷吞说什么了,他今天才是最倒霉的,一直以来小心翼翼,以和为贵,哪知dào

今天被这个迷吞给拉到泥沼之中,再想脱身,那就不容易了。所以他是长吁短叹,跟迷吞打了个招呼,回自己的部落却,迷吞呢,知dào

自己今天这事办的太过鲁莽,怕是也把人家花涂给无辜牵扯了进来,心中有愧,所以也不多说什么,看花涂走远,他也回自家部落了,等回去以后,吩咐部众,不要再在路上磨蹭,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回部落。

本来是喜气洋洋的两个部落,这个时候也没有喜庆的心情了,花涂和迷吞都知dào

日后必然会有一场大祸,所以都急匆匆的赶回部族聚集地,准bèi

应对拔拔部可能会到来的报复行动。

再说乌古罗,别看在迷吞和花涂在的时候,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那都是装的,被人如此奚落,他的心中怎能不怒,所以,等到迷吞和花涂走了,这中军大帐中所有的东西,凡是能砸的,都让乌古罗给砸了个粉碎。他有个心腹大将,叫哈赤,刚刚就在大帐外面侍候警卫,那大帐的帘子是敞着的,迷吞说的那些话,他在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乌古罗怒气冲天,便靠过来,恶狠狠的说道:“大人,那迷吞好生可恶,竟然如此折辱大人,这就如同是辱骂我们整个部落,末将请命,领人去把娄乞部的那些人都给灭了”

乌古罗看了他一眼,呵斥一声:“混账东西,你懂什么”哈赤一怔,心说怎么了,好心办坏事?不敢反驳,连忙一垂首,站立一旁。其实他的话挺对乌古罗的心思,但乌古罗有自己的想法,看哈赤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他便压了压自己的火气,教xùn

道:“哈赤,你是我的心腹,我也一直有意的培养你,你对我的忠心,我知dào

,但是你的见识,一定得好好的锻炼一下,咱们鲜卑人虽然崇尚的是武力,但要想将自己的部落变大变强,光有蛮力不行,还要有脑子”

他这么一说,哈赤是云里雾里,不知dào

乌古罗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连连点头称是,乌古罗一看他那迷迷糊糊的模样,就知dào

这小子是一点都没想明白,只好问道:“你说,咱们拔拔部和娄乞部,那个实力强?”哈赤一梗脖子,不假思索便道:“自然是我们的部族强”乌古罗又问:“那你再说说,咱们和骨颜部比,那个实力强?”哈赤一犹豫,还是很坚定的道:“骨颜部的花涂是个老狐狸,并不经常显露他们部落的实力,但可以肯定,他们骨颜部的实力比不上咱们拔拔部。”乌古罗点点头:“花涂那个老匹夫确实是把汉人的那套所谓藏拙的本领学了个十成十,平日里神神mì

秘的,让人摸不到他们部落的实底这样才能让人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向他们部落挑衅。”

说到这儿,乌古罗的脸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可惜花涂太小看我们拔拔部,这么多年,虽然他多加掩饰,却也躲不过我派去的人多方打探他们部落的确是有点实力,但比起我们拔拔部,那还差着一截儿”他看了看哈赤,见这小子脸上露出得yì

之色,顿时把脸一沉:“哈赤,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拔拔部比他们两个部落都强,所以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哈赤吃了一惊,脸色涨红,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乌古罗叹了口气:“哈赤,若是娄乞部和骨颜部合起伙来,对抗咱们拔拔部,你说谁胜谁败?”

这一问,哈赤没接着答话,皱着眉头琢磨了半天,摇头道:“大人,这个我可不敢说,他们要是联合起来,那恐怕就比咱们拔拔部强上一些了但真要打起来,我哈赤一定会跟这帮混蛋死战到底”说到这儿,他才猛然惊醒,问道:“大人,您是担心那花涂和迷吞会搞到一起去,他们联手合我们拔拔部作对?”乌古罗面带忧色点了点头。

这下子哈赤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家老大能够如此的忍气吞声了,但他想了一想,又道:“大人,刚才花涂在帐中说的那些话,我在外面都听见了,看他的意思,他并不想跟咱们拔拔部翻脸动刀子啊,你看他说的那些话,明显的就是在服软,像他这样的懦夫,怎么可能跟着迷吞那个蠢货一起干?”

“迷吞是蠢货?”乌古罗冷笑一声,拿手点指着哈赤:“我看你才是个蠢货唉,之前我也以为迷吞这个小子是个直肠子,没心眼,但今天看来,他的本事不小呢你刚才说的对,花涂不愿意多惹纷争,所以在很多的问题上都是能忍则忍,能让就让,可今天迷吞在这里弄出来的这出戏,却是硬把花涂给逼到他的马上去了花涂刚才在这大帐中的表情,我都看在眼里,他心里在害pà

,害pà

我怀疑他和迷吞是一伙的”

哈赤连忙道:“大人,咱们不便于和两个部落同时开战,我看,咱们还是得赶紧想办法,把花涂给安抚住才是”乌古罗长叹一声:“唉,晚了现在就算咱们说什么,那花涂心中都不可能不存芥蒂了。而且,若是咱们真的想娄乞部动手,骨颜部为了他们自己的未来着想,也必然会跟娄乞部联手对付我们毕竟唇亡齿寒,这点浅显的道理,他们自然明白。”

哈赤一听,一缩脖子,心说:“这还是浅显的道理呢,我这都已经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要不人家怎么能当大人,我只能当个手下呢”他心里面把乌古罗佩服的五体投地,嘴上也是问道:“大人果然深谋远虑,不过这次迷吞羞辱我们拔拔部的事情,难道就这样揭过去?”

乌古罗冷笑一声,眼露杀机,阴仄仄的一笑道:“揭过去?我乌古罗被人骂了,要是就这么揭过去,我还配统领拔拔部吗虽然他们两个部落现在可能要穿一条裤子了,但我乌古罗这几十年纵横草原,怕的谁来更何况,咱们拔拔部身后边,还有人帮着咱们撑腰呢,哈赤,我现在修书一封,你带着它,立kè

送到咱们西部鲜卑的推寅大人那里去”

要不怎么说拔拔部在边境三部当中实力最强呢,人家上面有人花涂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那么拔拔部后边的靠山是谁呢,正是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推寅部

这推寅部,说出来,后世怕是没几个人知dào

,但这个部族还有另外的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一说出来,那肯定是家喻户晓,它的另一个名字就是——拓跋没错,就是建立了鲜卑人最久也是最强dà

王朝——北魏的拓跋部。

关于拓跋部的来源,有很多说法,一种说法,说拓跋氏是黄帝的后裔。相传黄帝娶妻嫘祖,生子昌意。昌意娶蜀山之女昌仆,生高阳氏颛顼。昌意的小儿子悃被封在北土(即今中国北部地区)。黄帝以土德之瑞称王。鲜卑族谓“土”为“拓”,谓“后”为“跋”,故以“拓跋”为姓,称拓跋氏,意即黄帝的后代。不过这个说法,神话色彩很强,估计,是后来拓跋部统一中国的北方,建立起强dà

的北魏王朝之后,为了能让自己的出身更加的光辉,也更加的符合汉族人的正统观念,才集思广益,编造出来的。

另外一种说法,也是稍微靠谱一点的说法,说拓跋氏老祖宗,叫拓跋毛。当时拓跋毛率领的拓跋部落,在后世的东北黑龙江、嫩江流域大兴安岭附近活动,过着游牧生活,不过呢,拓跋部的实力十分的强dà

,拓跋毛为“远近所推,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莫不率服”。这里面所谓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大约都是一个氏族部落联盟中的氏族部落,也就是说,拓跋部因为实力比较强dà

,成为了大兴安岭地区一个氏族部落联盟的首领。

拓跋毛死后,相传五代,拓跋部就传到了拓跋推寅手里,当时正值东汉年间,大约是光武帝刘秀的建武16年左右,东汉王朝经过光武帝刘秀的重新统一,并励精图治之后,国力日盛,大汉朝的军队四面征伐,威名远播,东汉王朝的商队也是行遍域外诸国,将中华文化的昌盛与中原王朝的富强远播四方,佛教就是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中土太平盛世,文采风流,为了能在天朝大国的思想领域分得一杯羹,开始谋划大举西进的。

东汉王朝的强盛气息也传到了远在大兴安岭过着半原始,半奴隶生活的拓跋部落当中。一件件精美的汉族商品,让拓跋部落的土包子们目瞪口呆,那雍容华贵的服装,巧夺天工的金银玉器,让拓跋推寅大开眼界,也在拓跋推寅的心中扎下了对东汉王朝文化的向往。所以,在拓跋推寅的权力稳固之后,他力排众议,决定举族南迁,想中原文化地区靠拢,他要让自己的部落能够吸取汉朝的文化,而后快速的发展起来。

这拓跋部是个大的部落,而且这一个大部落之中又有着很多衍生出来的小部落,这么多的人进行迁移,是件十分浩大的工程,毕竟部族搬迁不同于行军打仗,这是个慢工细活,需yào

足够的时间慢慢的适应。所以拓跋推寅终其一生,也没能把这个部族带到汉朝的疆土边上,当他老去的时候,拓跋部落已经从原来的居地南徙千里,来到一片新的天地中。史书记载,这个时代的拓跋族“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冥沮洳”。这个所谓的大泽,大约就是后世的呼伦贝尔胡,这边天地,也就是广袤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拓跋推寅终其一生,未能看到自己的部族进入汉地的那个时刻,不过他的这份壮举,给拓跋部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原先拓跋部在大兴安岭的时候,更多的是以狩猎为生,而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才真zhèng

的进入了游牧时代,这也就是为什么拓跋部在东汉时期又被叫做推寅部的原因,因为是拓跋推寅将拓跋部落从遥远的大兴安岭带到了这大草原上。

在拓跋推寅之后,拓跋部的首领又传了七代,传到了拓跋邻的手中。七代首领,时间就已经过去八十年,拓跋邻继任首领时,已经是东汉安帝的延光2年,东汉王朝到了这个时候,正如其年号的字面意思,王朝的光辉延伸到此,已经终结。但东汉王朝自公元25年建国,到汉安帝时期的公元124年,一百年的时间中,多次出兵与匈奴作战,最终使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内迁,被汉王朝安置在河套地区,而北匈奴在与汉朝的多次军事对峙中,连番败北,最后只得远遁西域,去开创另外一片属于匈奴人的天地。

这个时代,是匈奴败亡,大草原群龙无首的时代,而拓跋部落从呼伦贝尔大草原一路游牧,此时已经再次南移数百里,而拓跋邻接任首领时,拓跋部所在的地方,土地贫瘠,水草不盛,部落的实力不断下降,部民的生活也开始受到威胁,拓跋邻在首领的位置上,殚精竭虑,困新经营了20多年,感觉到再这么下去,自己的部族必然会被困死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而此时匈奴人西逃,南方大草原成为无主之地的消息已经得到确认,所以,为了部落的未来,拓跋邻也开始效仿自己的先祖,开始谋划南迁。

可是这个时候,拓跋邻的年纪大了,多年的劳累,让他的身体健康情况不容乐观,因此,无法独立承担起率领部族南迁的重任,于是,在征得各部落的同意后,拓跋邻将首领的位置传位给了自己20岁的儿子拓跋诘汾,父子两个一起,率领拓跋部落南迁。一路之上,山高谷深,道路难行,重重险阻,步步杀机,很多的部族在迁徙的过程中几乎被拖垮灭绝,在这个艰难的迁徙过程中,很多的人发出不同的声音,觉得迁徙之路太过艰辛,与其累死在路上,倒不如就近找个地方,过一段安心的生活,也好修养生息。好在拓跋诘汾年纪虽然不大,但心志极其坚定,通过父亲的教导,他深知,部落一旦停下脚步,等待他们的就将是灭族之祸,所以不论旁人说什么,他都不采纳,矢志不移的推动部落南迁诸事。

当然,为了能够安抚部落人心,他又搞出一个所谓的神兽之说,告sù

部民,这条南迁的道路,是天神派了神兽在梦中告sù

我的,只要坚持下去,拓跋部就将得到属于自己的辉煌在这个封建时代,对付这些没有开化的鲜卑人,神话永远比实话更能激发人的干劲,神兽降临的神话压服了部落中的不同声音,而拓跋部在经lì

了十多年的艰险行程之后,终于来到了当初匈奴人居住的大草原,也就是后世的外蒙古乌兰巴托南部。

一路苦难,到了此时,终于得到了回报,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已经伤痕累累的拓跋部落开始修养生息,多年来生活的磨难,令部族人口大减,但剩下的部民,却都是意志坚强的精锐,所以虽然实力有较大的衰弱,但拓跋部还是很快的在草原上站住了脚跟。

考lǜ

到越靠近汉朝的地方,发展的空间越大,拓跋诘汾并没有让部族停止前进的脚步,这之后的大约二十年间,拓跋部落一边游牧,一边逐步向南边迁移,到了公元193年,也就是刘宇入主长安的时候,拓跋部已经在西部鲜卑中占有了一席之地,部落的主力,也迁移到了后世的内蒙古呼和浩特西南部。

第一百五十八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拔拔部其实就是拓跋部衍生出来的一个子部落,如果按照宗谱来看,这乌古罗还是拓跋诘汾的侄子,当然,此时的拓跋诘汾已经年近60,精力不济,虽然仍挂着部落首领的名头,但氏族中的大小事务都已经交给了儿子拓跋力微处理,这乌古罗就是拓跋力微的亲表兄弟,所以他有恃无恐,因为这个靠山太强dà

,他让哈赤去送信,就是要恳请拓跋力微分拨一支人马,为他与娄乞部、骨颜部之间的决战,助一臂之力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乌古罗不愿意去求拓跋力微,别看他们关系近,是亲表兄弟,但到了他们这个身份,亲情和部族的利益比起来,那可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别说是表兄弟,就算是亲兄弟,一旦利益上有了冲突,那一样要刀兵相见。就拿这一次的事儿来说,完全是拔拔部和娄乞部以及骨颜部之间的矛盾,而且从整个的事情过程来看,明显的是拔拔部自身不争气,没本事压服另外的两个部落,让人家给嘲弄了,这个事儿,算是个家丑,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说出去让人家看笑话,所以如果有一线的可能,乌古罗不想让拓跋力微知dào

这件事,太不光彩了。

但左右盘算,要是没有人家拓跋部的支持,自己肯定是无法同时向两个部落动手,今天吃的这个亏,恐怕就没有机会找回来,说不定,那娄乞部和骨颜部看自己没有反应,日后胆子就会越来越大,早晚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来,到时候,他们两家主动联合起来,向拔拔部开战的话,自己就得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所以,乌古罗把牙一咬,把心一横,向拓跋部,向拓跋力微求助把书信写好,交给哈赤,让他多加小心,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拓跋部去求援哈赤是拔拔部的重臣,是乌古罗的心腹,对拔拔部和拓跋部之间的渊源自然是清楚的很,他心里面想的,倒没有乌古罗想的那么多,他倒是认为,既然有拓跋部这么强dà

的一个靠山,那不用白不用,所以也不敢多做耽搁,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行装,带了两匹快马,日夜不歇,赶往拓跋部落。

此时的拓跋部在什么位置呢,在东胜草原,距离拔拔部,有三百多里的路程。本来,拓跋部的游牧区域,要更加的往北一些,但前面说过,鲜卑族受了并州张济的唆使,认为雍州地区刚刚经过战乱,刘宇初来乍到,立足不稳,而且西凉有董卓余孽,羌胡各部肆虐,正是力量虚弱的时候,若是此时发兵攻打雍州,定然是大获全胜,满载而回。所以,东部、中部、西部这三部鲜卑,十二位大人聚在一起,通过会盟,一致同意倾全族之力,攻打刘宇的雍州地区。

这是整个鲜卑高层做出的战略决定,东部和中部鲜卑已经在着手西来,而西部鲜卑离着雍州最近,也被定为先头部队,攻打雍州,拓跋部是西部五大部族之一,对整个事情都了解,所以,他们在好几天之前,便开始向南移动。不过,和西部其他四部大部落不同,拓跋部对于此次征伐雍州,并不是多么的热衷。

要说拓跋部在历史上能够最终统一北方,并且建立起长达二百余年的北魏王朝,享国时间之长,不逊于辽金,如果没有深厚的氏族底蕴,想要做到这一点,那是极其困难的,拓跋部的历史上,可说是能人辈出,从最早奠定部落基础的拓跋毛,到锐意南迁的拓跋推寅,再到苦心经营、再度南迁的拓跋邻、拓跋诘汾父子,都可说是一代人杰,拓跋诘汾把拓跋部最终带到了匈奴故地,又励精图治十多年,使拓跋部实力大有恢复,从一个外来部落的身份,发展到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这样的才略,在如今的整个鲜卑部族当中,都是排的上号的。

当然,如今的拓跋诘汾已经老了,权力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可他的这两个儿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大儿子,名叫拓跋匹孤,身高一丈二尺,神勇无比,善使狼牙棒,勇名遍传西部鲜卑各部。这个拓跋匹孤其实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后来的秃发鲜卑的始祖,五胡十六国中,南凉王国的鼻祖别看他也是姓拓跋,事实上后来是自立门户,论起立国的时间,还要早于拓跋焘所建立的北魏王朝,是鲜卑族历史上第一个王朝政权。

至于说这个拓跋匹孤为什么会脱离拓跋部的大部队,另立门户呢,就是因为他的弟弟,也就是拓跋诘汾的二儿子,拓跋力微这个拓跋力微,他的出生很有些神话色彩,说是拓跋诘汾在带领拓跋部落向南迁徙的过程中,到了一个水草丰盛的草原,有山有水,这个时候,拓跋部落已经长途跋涉了数年之久,整个部落都是人困马乏,部民们,部族的高层们,都已经是身心疲倦,看到这样的一个所在,都升起了久居在此的想法,不准bèi

再继xù

往南走了。

拓跋诘汾却不这么看,他作为部落的领导者,眼光和见识比起一般人来,那要强着许多,他一看这一方天地,虽然是水草丰盛,山清水秀,但空间上有限制,可能,养育一代人甚至两三代人几十年时间没问题,但要想成就部族的万世基业,这个地方就不够用了,等过上几十年,随着部落的发展,这里的水草也必然会用尽耗绝,到时候,拓跋部又将面对自己父亲那个时侯山穷水尽的场景。可到了那个时侯,自己怕是早已不在人间,这拓跋部还能出现像自己的父亲,像自己的先祖那样,能够带领整个部落迁徙的首领吗?或许有,能带着拓跋部再度踏上征途,但也可能没有,那自己的部落就只能是落得个支离破碎甚至是灭绝的下场

部落的前途不是小事,拓跋诘汾胆子再大,也不敢拿着部族的前途去开赌博,所以他竭力劝说部民和部族的高层不要被这一小块天地所迷惑,要继xù

南迁,直到匈奴的故土,那里才是游牧民族最广阔的天地。可人这种动物,累到了极限,一旦放松一下,就会滋生出一种懒惰的情绪,对于再度辛劳,会产生不自觉的抵制,所以,任凭拓跋诘汾如何劝说,从高层到部民,都不同意再继xù

南迁。

和汉族的成熟政权体制不一样,拓跋部这样的草原民族,在权力方面是松散的,部族首领的确有很大的权力,但一些重大的,关系到整个部族未来走向的事情,部族首领说了不算,还得由部族的长老还有广大的部民公决,才能确定。要是这么看,草原民族其实在早期的时候,更具有民主性,但就是这种最原始的民主性表决,往往使得一些只被少数人掌握的正确理念无法得到实施。拓跋诘汾的情况就是这样,他的决定是对的,但整个部族都不遵从,他也只能是屈从。

于是,拓跋部便在这片土地上暂时居住下来,拓跋诘汾虽然心如油煎,但却苦无应对之策。当他烦闷的心情无法得到排解时,便只能以狩猎的方式来进行发泄。

有一次,他带着尝万骑兵,到山中狩猎,结果玩的兴致很高,队伍越来越往山林深处前进,忽然眼前一亮,一个大湖,出现在这支狩猎队伍的面前。拓跋诘汾很是诧异,他们在这里驻扎了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了,从没有发xiàn

过这样的一个地方,就见湖水波光粼粼,湖岸上繁花似锦,绿草如茵,景色怡人,美不胜收,拓跋诘汾这样英武的雄才,乍一看到这如同仙境一般的地方,也是目眩神驰,不能自己,于是命令大队扎营,在此处多流连些时日。

等人马扎好营寨,拓跋诘汾就沿着湖岸散步,没走出多远,就见天上明霞闪烁,瑞彩缤纷,阵阵异香扑鼻,条条瑞霭遍地,而后,一辆华美的马车从天而降,落在湖中心的水面上,别看是在水面上,可这马车就好像在平地上一般,稳稳当当的,那马蹄子底下荡起一波*涟漪,映着天上七彩的光芒,更是辉煌灿烂。

别看拓跋力微见多识广,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神异的景色,就在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时候,就见马车的车门打开,珠帘卷起,从马车里面出来一个女子,长的天姿国色,美艳绝伦,离着那么远,拓跋诘汾就已经看傻了,这个女子轻移莲步,袅袅婷婷,从水面上一路走来,脚下不沾半滴湖水,等走到岸边,拓跋诘汾这才看清这女子的相貌,就见她淡扫蛾眉,明眸善睐,绛唇映日,齿若含贝,冰肌玉肤,滑腻似酥,手如柔荑,气若幽兰。此人只应天上有,不知何故落凡间。

拓跋诘汾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不过他这个人乃是一代人杰,颇有英雄气概,虽然美人姿容绝世,他也只是初时为之神迷,但很快便回过神来,按下心头的惊艳之感,抱拳拱手:“在下拓跋诘汾,见过姑娘不知姑娘是哪处仙子,为了来至此间?”

那女子粲然一笑,如春花乍放,姿态万千,轻张檀口,口吐清音:“妾身乃是天帝之女也,今受天命,下凡至此,因我与帝君有夙世姻缘,故特来相伴帝君。”这话一说,任凭拓跋诘汾如何的英雄了得,也如同被馅饼砸中脑袋的乞丐一般,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倒是那仙女大方,伸手挽住拓跋诘汾,身子靠近过来。有这等送上来的好事,拓跋诘汾若是不响应,那就是脑子里进水了,所以,虽然脑子里仍然是一片浆糊,但并不妨碍他按照男人的本能行事,于是两个人便在这湖边,露天席地,共效于飞。一个晚上花开几度,飞入云霄,拓跋诘汾那快活就不用提了,但良宵苦短,眨眼之间,玉兔西坠,旭日东升,拓跋诘汾尚在温柔乡中,且,请还,曰:‘明年周时,复回此处。’……及期,帝至先所田处,果复相见。天女以所生男授帝曰:‘此君之子也,善养之视。那女子起身,穿衣束带,打扮齐整,拓跋诘汾很是诧异,便问道:“仙子欲何往?”天女答道:“我与帝君一世姻缘,一夜相还,此时我当回返天阙。”

一听美人要走,刚刚尝到人世间极品滋味的拓跋诘汾如何愿意,一骨碌爬起来,拉住仙女的袖子,不让她离开,仙女摇头道:“此天定之数,我二人均不能违背,然天下之事,均为因果循环,此事,因已种,果未结,待到明年周时,请帝君复回此处。以完因果。”说完,将袍袖一抽,袖面如抹了油一般滑不留手,拓跋诘汾一把没拉住,那仙女便越湖登车,仙乐声响,冲天而去。

结果这一年的时间,拓跋诘汾每日里魂牵梦萦,对那女子念念不忘,因为有了这一年之约,所以他干脆也不提离开此地的事儿了,专心等着与那仙子的再度见面。这个事情,拓跋诘汾当时带去的数万人马中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尤其是拓跋诘汾的近卫,当时拓跋诘汾和仙女快乐的时候,就是这些近卫在四周守卫,这些近卫对于拓跋诘汾那也是羡慕敬佩,觉得首领不愧是首领,连天上的仙女都要下凡来侍奉他后来,这件事越传越广,整个拓跋部都知dào

了,拓跋部的那些个长老听了之后是半信半疑,后来聚在一起一商量,说咱们活了这么大,也没见过那仙女长的啥模样,她不是一年以后还得回来吗,咱们到时候一起去,也开开眼界,看看那世间绝色到底什么样。

所以,等一年期满的时候,拓跋诘汾固然是满心欢喜的奔着林中湖而去,他身后边还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人,等到了湖边,就见那仙女已在湖边等候,天空的异象,湖心的马车,都与一年前相同,拓跋诘汾心中那个激动啊,肚子里有一堆的话想说,可还没等开口,那仙女先说话了,就见她将一个婴儿从怀中抱出,递到拓跋诘汾的手中,而后说道:“此乃妾身与帝君之子也,望帝君善养之视。日后子孙相承,当世为帝王,帝君即始祖也。”又言:“此地虽好,非久恋之所,帝君当速速南下,方能成万世之基业,切记,切记。”说罢,毫不留恋,转身上车,逍逍遥遥回天上去了。

拓跋诘汾虽然不舍,但也知dào

仙凡有别,他一介凡人,留不住天上的仙子,所以只好绝了念头。不过仙子毕竟留下了自己的骨血,因为对这仙子难以忘怀,故而拓跋诘汾对这个孩子也就十分的上心,而这个孩子就是拓跋力微。当然,除了收获了一个孩子以外,拓跋诘汾还有意wài

之喜,就是那些跟着来看热闹的人们,都听见了那仙子说的话,草原民族,向来敬畏上天,此时听到天上的仙女都说他们应该继xù

往南走,那要是自己这些人继xù

赖在这里,那日后不得遭天谴啊所以这些人不用拓跋诘汾提出,自己便主动的要求继xù

南下,去寻找匈奴王庭的故土,拓跋诘汾也才最终完成南迁大业。

这个神话在拓跋部落中流传甚广,而拓跋力微虽然是拓跋诘汾的二儿子,但因为他的母亲身份高贵(仙女嘛,身份都高到天上去了),从小便被拓跋诘汾当做是部落的继承人一样培养。他也十分的争气,自幼便文武双全,而且生的十分的英俊。这人就怕对比,拓跋匹孤虽然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但却是有勇无谋,跟文武双全的拓跋力微比起来,那就差了一大截,再者说,拓跋匹孤的模样,那比起拓跋力微,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虽然说个人能力和相貌如何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像拓跋力微这样的俊小伙整天在眼前转悠,那看着也舒心不是,所以拓跋诘汾是越来越喜欢拓跋力微,他自己年老精神不济,部落当中的事情就都交托给拓跋力微去办。

后来拓跋诘汾病死,三十来岁的拓跋力微便成了拓跋部的首领,活了一百零四岁,为拓跋部日后统一北方打下了坚定的基础,而拓跋匹孤实在是咽不下让弟弟爬到自己头地上来这口气,但事实已成,生气也没有任何的用处,所以他便带着自己的部署,离开了拓跋部的大部队,转向西行,逐渐形成了秃发鲜卑,其子孙建立起南凉王国。

当然,这都是后话,如今的拓跋部,仍是拓跋诘汾任首领,拓跋力微负责处理部落日常事务,而拓跋匹孤则是帮zhù

拓跋力微管理部落。拓跋力微的战略眼光很出色,他并不看好此次出兵汉朝的行动,所以想在后边敲边鼓,哪知dào

这个时候,乌古罗的书信到了,等拓跋力微看完,是愤然而起。

第一百五十九章

第一百五十九章

拓跋力微这个人,十分的精明强干,别看年纪小,眼光毒辣,心思细密,这拓跋部中的能人不少,拓跋诘汾更是一代人杰,而这些人都能够放心的让拓跋力微代替年迈的拓跋诘汾处理部族中的大小事宜,单凭拓跋力微那虚无缥缈的高贵出身,那是远远不够的,平心而论,一个人若是想在这么大的一个部族中,让所有的人都服气,没有真本事,那根本不可能,再说,像鲜卑部落这样的草原游牧民族,本身并没有一个完善严谨的权利体系,部族首领掌握最高权力,但却并不代表能绝对掌控一切,拓跋力微如果是个草包,那他爹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没有用处,丛林法则,只承认能力大小。

对这一次对汉朝,其实就是对刘宇集团用兵的军事行动,拓跋力微本身不赞成,他深知,刘宇那是什么人,纵横宇内十余年,身经百战而未曾一败的人物,当初北征乌桓,把那么大个乌桓打得无还手之力,差点被整个族灭,元气大伤,东部鲜卑各部也是得益于此,才取代乌桓,成为辽东草原最强的部族。

而且,据拓跋力微所知,刘宇手下人才济济,能争惯战之将,足智多谋之士,数不胜数,同时,手中精兵二十万,那不是仓促招募的农兵,而是跟着刘宇出生入死,百战百胜的铁血雄狮,自己手下的鲜卑军队的战斗力不算弱,但若是和人家刘宇手下的兵马起笔来,那还是差着一截儿

所以,在拓跋力微看来,刘宇集团就是汉朝现在各路诸侯中猛虎,而且还是很精神的猛虎,自己这些人贸然出兵打雍州,那就是在拔老虎的胡子,稍有疏忽,就可能被这只猛虎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要是按着拓跋力微的想法,与其去找雍州的晦气,还不如去云中,到并州去走一圈,或者奔辽东,从幽州打开汉朝的大门,这两个地方也有实力不错的人马盘踞,但相对于刘宇集团,那最多算是狼犬之辈,凭着鲜卑人的全力,不愁不能得胜。

但可惜的是,拓跋力微的这些想法,无法左右鲜卑十二大人联盟的意志,毕竟他现在只是代行拓跋部首领之职,真zhèng

的当家人还是他老子,退一万步,就算他能当得了拓跋部的家,那拓跋部也不过是十二大人之一,少数服从多数,胳膊拧不过大腿,对于部落联盟所作出的决定,拓跋力微哪怕心里面一百个不愿意,那也只能是按命令执行。

不过,同样是出兵,这里面的花活儿也不少,比如说什么时候开始进兵,出征的时候自己的部族在什么位置,从哪个地方开始突pò

汉朝军队的防线,这些都有讲究,按照拓跋力微的想法,自己虽然碍于部落联盟的决定,不得不去趟这摊子浑水,但出兵的时间,尽量的向后拖,让西部鲜卑其他的几个大部族也动手,一来是试探一下刘宇集团的反应,二来,如果发生了战斗,先出头的人也能够消耗掉汉朝的一部分军事力量。再者,拓跋部最好是等到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大军主力到来之后,合并一处进军,人多力量大,一次性聚集十多万大军一起行动,刘宇集团的胃口再好,也不可能一下子吞下去,这样,自己部族的有生力量能够得到一定的保障。

对于这个计划,拓跋力微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西部鲜卑五大部落置鞬、落罗、日律、拓跋、宴荔游,五个部落的实力差不多,除了拓跋部之外,其他的四个部落都赞成这次出兵的计划,而且,一个个都野心勃勃,想要分到头一杯羹。其实大部落和小部落之间不同的只是实力而已,在利益层面,他们所面对的问题并没有什么差别,西部鲜卑这五个部落之间,为了部族利益,也是勾心斗角,彼此倾轧。置鞬、落罗、日律、宴荔游这四个部落平时就是面和心不和,一有了好处,相互之间,就斗个不亦乐乎,这次出征雍州,他们四个部落觉得这是能够发大财的好机会,而且越是早动手的,收获就应该越大。

这几个部落的首领也都不是傻瓜,他们并不认为自己鲜卑部族和刘宇集团的这次争斗能够取得多么大的战果,毕竟这刘宇集团实力雄厚,原不是那些一般的诸侯能够匹敌的,虽然那些来自并州的汉人声称西凉各部人马能够牵制住刘宇半数的军队,但即便刘宇这边有十万人,那也绝对是块儿能够咯碎鲜卑满口牙的硬茬儿。

这四个部落的首领想发战争财是真的,但让他们拿着自己部族中的精锐去拼死拼活,他们可不愿意,毕竟草原上的部落并不是铁板一块,别看都是鲜卑族,但彼此之间的斗争一点不亚于和别的民族之间的斗争,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要留下足够的实力,用来自保因此,这四部首领打得主意,就是先下手为强,等到鲜卑的大部队来了,自己便躲到后边跟风,形势发展的好,那就并肩子上,形势一旦不妙,那立马脚底抹油,溜之乎也。

拓跋力微对于这四部的心思是了如指掌,当时部族联盟召开会议的时候,从这四部首领的表情上,就能看出这些人在想些什么。不过和汉朝打仗,尤其是和刘宇集团这样的强dà

对手打仗,想占便宜那也难比登天,除非是在一开始,趁着刘宇集团这边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汉朝大军没有出动的时候,到边境上去劫掠,哪怕只是打破几座县城,那物资就足够这些人挥霍上好一阵子了,所以拓跋力微认为,就算自己什么都不做,这四个部落也会千方百计的抢在自己的前头,做攻打汉朝的马前卒所以他自从部落会盟回来之后,就只是按部就班的向南运动兵马,这先锋部队还是交给人家去做。

哪知dào

他的算盘打得响,却赶不上情况变化,从拔拔部送来的这封书信,就让他头痛不已。自古做大事的人,看待利益要比看待所谓的亲情来的重yào

,拓跋力微就是做大事的主儿,别看这乌古罗和他有挺近的亲戚关系,他还真没把乌古罗放在心上,他所知dào

的,就是拓跋部有一个分支在汉朝的边境上活动,这个分支多少还有那么点战斗力,如果用得着的话,可以把他们的人抽调过来,供拓跋部本身使用。拔拔部对拓跋力微来说,就这点作用,至于其他的事情,比如拔拔部有了什么麻烦了,需yào

拓跋部帮忙啦,这些个无理要求,放在平时,拓跋力微那压根就不会搭理。

可现在的情况有些特殊,出征雍州可说是势在必行,对于拓跋部而言,同样有保留实力自卫的需求,在这种大环境下,任何一个拓跋部的分支,在拓跋力微的眼中都变得重yào

起来,这些分支部落平日里没什么大用,但如今用人之际,将这些部落拿过来当做宗主部落的挡箭牌却还是可以的,尤其是靠近汉朝边境的拔拔部,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拓跋力微的视线,在拓跋力微的计划中,中部鲜卑和东部鲜卑的大军估计还要有个十天半月的才能赶到,在这段时间里,不妨让乌古罗的这个部落充当先锋,先到汉朝境内转一圈,打探一下汉朝的虚实,顺便,也可以趁势收集一些战利品。

可他万没有想到,这个乌古罗在前面和他想到一起去了,主动的到汉境去抢劫,但结果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作为边境上比较强dà

的部落,拔拔部竟然在汉朝一个县城下吃了大亏,这不只是乌古罗自己丢人,连带着拓跋部,包括他拓跋力微的脸上都如同是被抽了一巴掌,这件事如是传扬开去,拓跋部的名声可就得大受打击

所以拓跋力微看完了信,忍不住破口大骂乌古罗不配做拔拔部的首领,充其量只能做一只猪骂他不但丢光了自己的脸面,还连累整个拓跋部颜面扫地,骂他恬不知耻,自己没有能耐,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请求自己帮忙乌古罗不在眼前,但送信的哈赤跑不了,没奈何,便成了替罪的羔羊,这一通骂,骂的哈赤都找不到北了,只知dào

趴在地上打哆嗦。

骂了将近半个小时,拓跋力微心头的火儿才总算是下去了一点,阴沉着脸看着还继xù

趴在地上的哈赤,心中暗想,这就是乌古罗的心腹,拔拔部的大将?唉,如果这拔拔部都死这种货色,怕是难当重任有心不去管这件事,可又一想,自己的部落早晚都要南下去雍州,现在回绝了拔拔部,到时候真用得着他们,恐怕面子上不好kàn

又想了想,如今大战在即,自己的拓跋部能够多一份力量,那也是好的,听这个哈赤所言,那个什么娄乞部和骨颜部的人,并没有什么后台,如果我这边派出人马,和拔拔部合兵一处,想要收服那两个小部落,恐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如果能够将这两个部落的精锐收编到我们拓跋部的手中,到时候对自己的宗主部族那也是一个臂助。

就这样考lǜ

了半天,拓跋力微的脸色就稍微的好kàn

了一些,看了一眼哈赤,沉声说道:“哈赤,你且起来回话”哈赤一直是心惊胆战,不知dào

拓跋力微盛怒之下会不会直接宰了他,现在听到拓跋力微开口说话,落在他的耳中,那就如同是仙乐一般,他赶紧蹦蹦磕了两个头:“多谢大人恩典”说完,爬起身来,低着脑袋,垂首站在一旁。

拓跋力微也没拿正眼看他,问道:“乌古罗在书信中说,要我派兵助他攻打娄乞部和骨颜部,我且问你,这两个部落的实力如何,你们有几成胜算?”哈赤连忙将娄乞部和骨颜部的情况汇报一遍,别看这个哈赤是个粗人的性子,但粗人也有精细的时候,在来拓跋部的路上,哈赤就已经在心里面,模拟了一遍拓跋力微可能会问到的问题,而且在脑子里面都打好了腹稿,为了避免临阵出丑,他还仔细的想了好几遍,所以此时回答起来,颇为顺利,把两个部落的具体力量,首领才能,平日里的表现都说的很详细。拓跋力微本来瞧不上哈赤,但通过他的这一番回答,拓跋力微倒不由得略微感到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傻大憨粗的人,竟还真有两下子,所以这个脸上的表情,又柔和了几分。

等哈赤把情况汇报完,拓跋力微沉吟了一下,说道:“哈赤,照你刚才的说法,你是觉得对付那两个部落是十拿九稳了?”哈赤一挺胸,道:“大人,那娄乞部和骨颜部的实力本就不如我们拔拔部,只不过他们若是联起手来,我们拔拔部即便不怕,损失也定然惨重,可若是大人肯拔刀相助,他们这两个部落又算什么呢?让他们方他们就得方,让他们圆,他们就得圆”

拓跋力微听完,脸色又是一沉,闷哼了一声:“哈赤,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当初你们去攻打洛川县的时候,恐怕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出征的吧”这洛川大败,是拔拔部的一个软肋,让拓跋力微这么一拿捏,哈赤这胸脯哧溜一下,又缩回去了,满面羞惭,不敢答话。拓跋力微接茬教xùn

道:“汉人有句话,叫骄兵必败你们觉得自己的部落力量很强,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可最后还不是你们自己吃亏?你说,就凭你哈赤,还有那个乌古罗,你们两个废物领兵,连个洛川县城都打不下来,还有什么资格说能够稳胜娄乞部和骨颜部的联军”

这话说得可刺耳,若是旁人说,哈赤能跟那人拼命,但现在是拓跋力微说,那可是拔拔部的宗主部族的首领,那哈赤就算是再不爱听,也只能是乖乖的领训,再者说,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两下子,在人家拓跋力微大首领的眼中,恐怕真的啥都不是所以低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拓跋力微敲打了他这几句,见哈赤不敢再强辩,这才又说道:“哈赤,你也别怪本大人说的难听,咱们拓跋部,能打胜仗的英雄那是人人敬仰,打了败仗的狗熊,人人看不起你们拔拔部这次栽的跟头太大,不止是丢你们自己的脸,还在丢我的脸,所以,援兵,我会派,但,不能交给你们来指挥,不但如此,你们还要听从我派去的人指挥”

哈赤一听,什么?我们部族的人要听你派去的人指挥?那我们拔拔部不就改朝换代了吗?这乌古罗大人能答yīng

吗?但转念又一想,我们拔拔部本来就是拓跋部的一个分支,人家宗主部族的大人派的人,那就是钦差,跟我们的首领那是一个级别的存zài

,让宗主部族的人指挥我们,论请,论理,并不算多么过分的要求。他这么一想,心理就平衡了,连忙道:“我拔拔部本就是拓跋部的分支,如今大人肯仗义相助,派人指点我们这些分支部族的人,那也是对我们的抬爱但不知dào

大人准bèi

派谁去,又能派出多少人马呢?”

拓跋力微微微一笑,点头道:“嗯,哈赤,你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那我就告sù

你,我这一次,会派八千精锐铁骑去支援你们拔拔部至于领兵的将官,便是我的心腹爱将,毕古塔”

哈赤一听,心里面顿时乐坏了,心说,宗主部族不愧是宗主部族,我们拔拔部的实力在边境一带算是强的了,可整个部族的青壮加起来,也不过组织起五千来人的骑兵,可人家一出手就是八千骑兵,而且是精锐骑兵,那都是真zhèng

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勇士还有这个领兵的将官毕古塔,那哈赤也是早有耳闻,确实是拓跋力微手下的爱将,曾经也侍奉过拓跋诘汾,跟随这两代首领征战,可以说是百战百胜,听说这个人不但手中一柄金背大砍刀使得出神入化,而且颇有智计,可说是文武双全,拓跋力微这次能把这位给派到拔拔部,那恰恰说明人家对拔拔部极为重视就凭这个阵容,莫说区区娄乞部和骨颜部,便是再来上两个,那也是稳操胜券

所以,哈赤是欢天喜地,向着拓跋力微连连叩谢,拓跋力微挥挥手,让他先下去休息,等到这边的兵马准bèi

好,他们再一起回拔拔部,哈赤心满yì

足,会营房歇息,可拓跋力微却吩咐从人,将毕古塔唤到中军。

不多时,毕古塔便来到拓跋力微的大帐之中,拓跋力微便把拔拔部的情况,向毕古塔讲说一遍,而后问毕古塔:“知dào

我这次为什么让你去对付那两个小部落吗?”毕古塔略一沉思,道:“大人是想让我尽量少动刀兵,尽可能的将那两个部落的精锐拉到我拓跋部中来”

拓跋力微点点头:“这是一个方面,其实那两个小部落不过是纤芥之疾,不值一提,我派你亲自领兵前往,除了整顿三部人马之外,还要你攻入汉境,打探虚实”。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章

毕古塔领了拓跋力微的命令,要带领八千铁骑前往边境援助拔拔部。毕古塔那是拓跋力微心腹智将,文武双全,一听到拓跋力微让他领兵,再一看乌骨罗送来的书信,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这个时候,鲜卑族最大的敌人,是雍州的刘宇集团,鲜卑各族,应该一致对外,自己本民族内的一些矛盾,能够淡化处理的,就要淡化处理。

比如说拔拔部和娄乞部还有骨颜部之间所发生的矛盾,其实就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可大可小,当然,拓跋部在这里面,也是属于颜面受损的一方,所以这个场子,一定得找回来,但怎么找,得好好琢磨。

像乌骨罗这样的人,眼界太窄,脑子里面,应对挑衅的方法就一种,那就是蛮干硬打,把敌人彻底消灭,岂不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杀戮固然是快意恩仇的好方式,但弄到最后多数是以两败俱伤收场,这可不是做生意的好手段,毕古塔历来就主张不战而屈人之兵,别看他的武艺那么高强,但一般很少动手。

这一次,毕古塔心里也明白,拓跋力微如果想把那两个小部落给屠了,根本用不着把自己派出去,拓跋部的勇将那有的是,但既然点了自己的名儿,那就说明拓跋力微是让自己去收服那两个部落,也好,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扩充力量,在他看来,这个事情并不难办到,可说是小菜一碟。

不过除了这个目的之外,拓跋力微给他的另外一个任务,闯入汉朝边境,试探汉朝,或者说是刘宇集团反应的任务,毕古塔可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说实话,别看他是拓跋部的名将,声名显赫,但那也得分跟谁比,跟拓跋部的人比,跟西部鲜卑的人比,甚至跟整个鲜卑部族中的名将比,毕古塔都不怵,都有战胜的信心。但要是跟刘宇比,不论是战绩,还是声名上,他都差着一截,要说跟让他跟刘宇交手,他没有战胜的把握,甚至是打个平手的信心,都不足。

当然,毕古塔心里明白,拓跋力微实jì

上的意思,是让他去试探,打得过,就捞一把,打不过,立马撤回来,反正手下人都是骑兵部队,机动灵活,打不过就跑总能办到。不过,即便是这样,难度仍然很高,拓跋力微虽然没有明说,可毕古塔肚子里明白,这次试探是有前提的,那就是他率领的这些人马,死伤不能太多,要是试探一通,把这些人马都给交代了,那拓跋部承shòu不起如此大的损失。

这个要求才是最让毕古塔没底的,要知dào

,刘宇麾下,人才济济,保不准,他手底下那个谋士的脑子一动,就能给自己下个套,布个陷阱,打个埋伏之类的,到时候,自己这万把来人若是一不小心陷了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说,越是聪明的人,想的就越多,想的多了,顾虑自然也就多了,这毕古塔左思右想,总觉得心里没底,这些兵马万一要是交代在自己手里,那自己哪里还有面目在回来呢

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告sù

了拓跋力微,这也是他精明的地方,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直接请示领导,让领导做出行动指示,到时候,不论弄出个什么结果,领导都没有话说,当然,这也显得自己能力不足,但人不能打肿脸充胖子,自己确实力有未逮的事情,那就得老老实实的承认,要是没这个本事还非得强出头,那到最后绝对没有好下场。和刘宇作战,毕古塔有那个自知之明,知dào

这个事情不是自己能扛得下来的,只能拓跋力微出主意。

拓跋力微自然也知dào

毕古塔的心思,但是,他也能理解毕古塔的顾虑,他自己也在考lǜ

这件事,尽管没有和刘宇真zhèng

交过手,但人的名,树的影,刘宇的名头在那里摆着呢,由不得拓跋力微不谨慎,但是到底怎么办,才能给自己拓跋部的兵马上一道保险呢?拓跋力微寻思了一会儿,有主意了,什么主意?再找一个垫背的不就得了前面说了,西部鲜卑的五大部落,拓跋部之外的那四个部落都盯着这次出征雍州的事情呢,在这几个部落中,找上一个,弄个联盟,大家一起行动,自己这边的人马不就能更安全一些了

把这个想法跟毕古塔一说,毕古塔点头赞同,拓跋力微交代毕古塔,说你先带着兵马到拔拔部去,到了以后,先把那两个小部落给解决了,尽快的收编了他们部族的人马。我呢,去办联盟的事情,等事情有了准信儿,马上派人通知你,到时候,你再按照咱们的计划行事

就这样,第二天,毕古塔点起八千拓跋部的精锐骑兵,由哈赤带路,浩浩荡荡的,赶奔拔拔部。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行动迅速,也就是两天的功夫,这支军队就来到了拔拔部的部落附近。就在离着拔拔部管辖的草原还有十几里地的地方,毕古塔传令,全军暂歇,把路上搜集来的树枝树叶都绑到马尾巴上。哈赤不明白,心里琢磨,这毕古塔搞什么名堂,往马尾巴上绑这些东西做什么?他这个人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所以直接向毕古塔问道:“毕将军,你让兵士们在马尾巴上绑上这些东西做什么用?”

毕古塔呵呵一笑:“哈赤,我先问你,你们拔拔部在娄乞部还有骨颜部之中,有没有暗探,细作?”哈赤点点头:“自然是有,不然的话,又怎么能把他们两个部落的情况弄清楚呢”毕古塔点点头,又问道:“那你说,娄乞部和骨颜部,在你们拔拔部中,有没有细作?”“这个….”哈赤有点卡壳,犹豫了一下,而后点头道:“这个应该是有的,毕竟我们拔拔部的事情,他们两个部落知dào

的也不少”毕古塔笑道:“这就对了,我做这一手准bèi

,就是为了让身在你们拔拔部的那些细作看的”

哈赤听了,还是迷迷糊糊,毕古塔知dào

这个人是个武夫,脑子不灵光,所以也不再多做解释,说多了也是对牛弹琴。等到所有的马匹都准bèi

完毕,毕古塔才再次传令启程。这下子,尘烟漫天,八千人的骑兵,扬起来的尘土就好像上万铁骑奔行一般,进了拔拔部的范围,一路上有不少的牧民在放牧,看到这一支大军,都是张口结舌,不知dào

这些如同天兵天将的精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到拔拔部来要做什么。有一些精明的人,悄悄的把自家的牲畜赶回了圈中,而后回到家中,把刀枪弓箭都给翻出来,知dào

恐怕很快就得用得着这些东西

拓跋部的援兵到来,乌古罗是知dào

的,从毕古塔从拓跋部出来时起,每隔一段时间,就放一匹快马,前往乌古罗那里通报进军情况,今天早上,也派了送信的人出去,所以乌古罗对这援军的动向了如指掌。看看日头,估摸着这个时间,援军也差不多快到了,乌古罗便传令自己的近卫精骑摆开阵势,向着援军到来的方向迎接

等他们走出大约五里地,就看见远处天边尘烟大起,乌古罗是土生土长的草原人,对于骑兵,对于马队,那实在是太熟悉了,一见远处的尘烟,登时就是一愣,他看出来了,如此规模的烟尘,只有上万的骑兵奔腾才能搞得出来,可哈赤那边传来的消息明明是说,拓跋部派来的援兵只有八千铁骑啊,难道来人并不是拓跋部的援兵?

有了这个猜测,乌古罗的脑门上就有点见汗了,这一带就那么几个部落,如果不是拓跋部的兵马,那剩下的无论是哪处来人,恐怕都是来者不善想到这里,乌古罗也有点羞愧,愧自己在这一片的人缘实在是太次了一点,和周围的这些部落,关系都没能处好,唉,他也明白,原因是在自己的身上,若不是自己平时仗着部族势力大,总做一些欺压旁人的事情,别的部落也不至于都把自己这拔拔部当做敌人来看。

但又仔细一琢磨,有感觉有点不对,就算是附近的几个大大小小的部落把能打仗的人都派出来,恐怕也凑不出上万的骑兵吧,如此看来,这来的恐怕还不一定就是那些狗杀才,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阵仗?乌古罗想不明白,只能多派了几个精明强干的部属,到前面去打探消息。没多大一会儿,探马先后来报,说来人确实是拓跋部的援军。得了准信,乌古罗这颗心才放了下来,但没平稳一会儿,就又有点打鼓,心说难道是拓跋力微大人增派了人马过来?哎呀,区区的一个娄乞部,撑死再加上一个骨颜部,两个部落加起来,也就万把来人,有八千人来,加上自己这边的人马相助,那就已经是足够使用了,干什么要让这么多人来呢?莫不成,拓跋力微大人还有别的目的。

但这些疑问现在也没有人能回答他,所以,他也只好把心头的疑惑压下,专心一致的等着拓跋部的大军到来。骑兵赶路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毕古塔和哈赤带领的八千铁骑就出现在乌古罗的视野之中。当然,到了这个距离,骑兵的速度也就降了下来,乌古罗带着自己的手下,纵马迎上前去,离着毕古塔他们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先行从马上跳了下来。这是一种礼节,比对方先下马,表示对对方的尊敬之意。

看见乌古罗亲自来迎接,而且还先行下马,毕古塔心中暗暗点头,心说别看这个乌古罗领兵作战不怎么样,但在礼数方面,却也周到,不愧是一个部落的首领。他也不能在马上呆着了,毕竟这是人家拔拔部的地盘,自己虽然是拓跋部的将领,但到了此处也不能太骄傲自大所以毕古塔也赶忙从马上跳下来,迎着乌古罗走过去,抱拳拱手:“大头领,多年不见了,您一向可好”

他们两个认识,不是说嘛,乌古罗按照血缘关系,那是拓跋力微的亲表兄,以往逢年过节,也经常往拓跋部走动,走个亲访个友什么的,而毕古塔是拓跋诘汾和拓跋力微两代拓跋部首领都很器重的将才,而且正当壮年,日后前程似锦,像这样的人,乌古罗为了拔拔部的将来着想,也要刻意结识,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情算不上是莫逆,但也还算不错,毕竟两者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伸手不打笑脸人,乌古罗有心结交,毕古塔也不能不通人情。

所以这次两人相见,那是有一层朋友的关系在里面,乌古罗一把握住毕古塔的手,眼圈都有点发红:“兄弟,老哥哥实在是没想到,大人竟然会把兄弟你派出来,这真是让我喜出望外啊有兄弟你来主持大局,哥哥我这张脸,算是能保住了那娄乞部和骨颜部,到了你的手中,那还不是任凭摆布吗”这乌古罗今天四十有五,毕古塔四十冒头,所以论年纪,乌古罗居长,因此他对毕古塔才兄弟相称。

毕古塔拍拍乌古罗的手:“大哥,你这话说的兄弟我惭愧啊,都说,强宾不压主,这是拔拔部的地盘,您是拔拔部的首领,跟娄乞部和骨颜部打的交道最多,所以,理应是您来主持大局,我就是个帮手,听大哥你的吩咐便是。”

乌古罗一听,连连摆手:“兄弟你要是这么说,那就是打我的脸,我是个什么材料难道我自己不知dào

吗?让我冲锋陷阵,没说的,怕死的不是鲜卑族的好汉,可要是让我做大军的统帅,那我就是白给你看这次,发动全族的兵力去攻打洛川县,没讨到便宜不说,还损兵折将,临了,还要遭别人的嗤笑,说实话,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因此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由兄弟你来统兵,我就给你做个马前卒,为你冲锋陷阵就行”

毕古塔一笑:“大哥,何必呢,这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谁还能每个马高蹬短的时候,这口气,兄弟保管替大哥出了,但这些大事,咱们兄弟还得商量着办”乌古罗点头道:“兄弟,你是个志诚的人,但蛇无头不行,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听哈赤说了,我表弟,咱们拓跋部的拓跋力微大人曾经有言,让你掌帅印,大人的话,那就是命令,兄弟你重情义,但咱们还得按照大人的命令行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拔拔部,从我而下,都听从兄弟你的调遣”

话说到这个份上,毕古塔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别看拓跋力微临行前说过让毕古塔掌权的话,但如今是在拔拔部,毕古塔终究是个外人,要是一上来,就拿拓跋力微的命令唬人,捧着大帽子乱扣,拔拔部众人肯定心里不服这世上没有打不退的敌人,就怕自己人闹内讧。那娄乞部和骨颜部,靠着这八千铁骑应该能够压服的住,但到雍州试探的事儿,离了拔拔部的鼎力支持,那可就麻烦的多,所以毕古塔必须要和乌古罗客气一番,现在乌古罗把话已经挑明了,那毕古塔就不用再客气了,点头说道:“既然大哥如此抬举兄弟,那兄弟我就不再客气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大帐”

一行人安顿好了这八千铁骑,乌古罗领着毕古塔到了自己的中军大帐,正面虎皮交椅,大方桌,桌上有令箭令旗,宝剑符印,这就是帅位,一进帐,乌古罗就把毕古塔让到帅位安坐,毕古塔又谦让两句,见乌古罗是诚心实意,这才告一声罪,坐在帅位之上,乌古罗在左侧另摆一张桌案,他也坐下,其他的人,昂首挺胸,站立两边。

等人都到齐了,乌古罗便问毕古塔:“大帅,不知准bèi

何时攻打娄乞部和骨颜部呢?”毕古塔一乐:“大头领,不必着急,临来之前,拓跋大人曾经有过吩咐,这次与那两个部落之间的事情,斗心为上,斗兵为下如今,按照我们鲜卑族十二部落大人会盟的决议,不日就要攻打雍州,攻打刘宇的军队,在这个时期,任何一个有战斗力的鲜卑部落,都是我们需yào

争取的助力所以,我打算,尽可能不和这两个部落交战,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是最好”

乌古罗一听,哈哈一笑:“大帅,不是我泼你的冷水,这骨颜部或许还好说,但那娄乞部的人,顽固的跟石头疙瘩一般,尤其是他们的那个首领迷吞,那就是个混人,软硬不吃,你要是想让他束手就擒,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听了这话,毕古塔也不生气,乐呵呵的说道:“大头领,你知dào

我这次带了多少兵马前来吗?”。乌古罗一愣,说道:“听说大帅是带了八千铁骑前来,不过,刚才我看着大军奔行间扬起的烟尘,应该是万人以上,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到底带了多少兵马。”

毕古塔微笑着点点头:“这就是了,大头领您都这么看,那两个小部落难道就不这么看吗?总之,这件事成与不成,很快就能知dào

分晓”

第一百六十章

第一百六十,到网址

第一百六十一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拔拔部今天忽然来了一支兵马,据说是拓跋部的骑兵,人数足有万骑这个消息,以无比迅捷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草原,而且,传言越来越丰富,也越来越离谱,来人属于拓跋部,这点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但人数上可就没了谱,从一开始的万人,到两万人,到数万人,到最后成了十万人,当然,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知dào

这十万人绝对是扯淡,即便是整个拓跋部的兵马都拉出来,恐怕想凑成十万人都勉强,哪里能都派到拔拔部来但若是说有个一两万人,那倒是有可能。

总之,这传言是越传越广,很快便传到了娄乞部和骨颜部,自然,也就传到了迷吞还有花涂的耳中。这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都是发愣,但接下来的反应就各有不同了,花涂是皱眉凝思,而后长吁短叹,在心里面暗叫倒霉,自己怎么就搅到这一摊子浑水里面去了,早就知dào

那拔拔部背后有人,也知dào

拓跋部是西部鲜卑的五大部落之一,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但完没有想到,这拓跋部的反应竟然如此迅速,力度也如此之大,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花涂并没有听信,但骨颜部在拔拔部那边也是有暗探细作的,通过这些人传回来的情报,也显示这次拓跋部派来的援军至少在万骑以上,这个消息就没有什么水分了,援军上万,再加上拔拔部自己手下的四五千人马,那就是一万五千精骑,别说自己这一个骨颜部,就算是把娄乞部也拉过来,绑在一块儿,也打不过人家

所以花涂越想,心里就越悲观,有心去拔拔部求和,又担心人家不搭理,毕竟劳师糜众的来了,恐怕不可能让自己如此轻易的过关,又想着,要整军备战,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但心里面又实在是没底,所以,这花涂可以说是束手无策,暗自伤心,心说,难道我骨颜部就要在我的手中王族灭种吗?

跟花涂这边的反应不同,迷吞在发愣之后,暴跳如雷,对着拔拔部的方向破口大骂,骂乌古罗不要脸,自己没本事,就去找帮手,不是草原上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又骂拓跋部不讲规矩,你说你那么高的身份,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卷到我们这边的矛盾中来呢,而且你弄清楚这事情的始末原由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知dào

这里面到底谁是谁非吗?一次就派出上万的兵马到来,你这是给谁看呢?难道你们还想要倚强凌弱不成?

迷吞这个人,直肠子,软硬不吃,别看做到了部落首领这个位置,对很多事情的思考方式都比较简单,在他的观念里,除了战争,就是和平,现在看来,这拔拔部显然是不想再维持两个部落之间的和平了,那娄乞部该怎么应对,在迷吞的概念中,没有别的路可走,只有打到底,杀到最后一人为止

但迷吞自己心里也有数,情报中显示,拔拔部和拓跋部的联军,兵力已经达到一万五千人,而自己的娄乞部,全族老幼妇孺都算上,也不过七千来人,能够冲锋陷阵的青壮,那也就三千多人,这实力差的太多,这一开战,就等于是以卵击石,说鱼死网破那都不现实,最可能的结果是自己这条鱼死了,人家那张网屁事没有。打仗这个东西,决心是一个方面,努力达成对自己有利的战争形势又是另一个方面,迷吞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送死,所以他就打骨颜部的主意。

他知dào

,骨颜部的实力,在自己娄乞部之上,首领花涂,是个心机深沉,韬光养晦的主儿,骨颜部的实力或许比起拔拔部还稍微差一点,但部族当中,五千来人的兵马总还是有的,如果能把骨颜部拉过来,两家合兵一处,就能拉起**千人马,到时候,在拉拢周围的几个小部落,怎么着,也能凑出两三千人,这样,自己这边就能有一万多人,尽管比起拔拔部和拓跋部的联军还差一些,但总有一战之力

所以,迷吞一边吩咐自己的部族整兵备战,让部落中能够拉弓射箭,骑马拿刀的,不论老幼,全民皆兵,接下来要有生死恶战,而他自己,则是赶奔骨颜部,去找花涂商量联手对敌的事情,他觉得,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毕竟当时自己惹怒乌古罗的时候,花涂也在场,在拔拔部那帮人的心中,早就把自己的娄乞部和花涂的骨颜部给划到一个圈子里面了,花涂想要独善其身,那根本不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和自己联手作战,或许还能给留给部族一线生机

他们这两个部族都在各自谋划,作为主角的拔拔部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此时,毕古塔也坐在拔拔部的大帐之中,听自己派出去的探马汇报娄乞部和骨颜部的动作。等他确认了,自己来到的消息已经传到迷吞和花涂的耳中,毕古塔微微一笑,向乌古罗道:“大头领,我看,咱们是时候给迷吞和花涂下一份请柬,请他们到咱们这里来赴个宴,顺便大家叙叙旧,亲近亲近,你看如何?”乌古罗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毕古塔的整个战略构思,虽然,他仍然不认为迷吞和花涂能够轻易就范,但若是毕古塔的策略真的成功了,那不论是对拓跋部,还是对自己的拔拔部,那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所以乌古罗点点头:“一切都由大帅做主,我听大帅的”他表了态,事情就好办了,毕古塔又亲自写了两封书信,言辞十分的恳切,分别派人送往娄乞部和骨颜部。

去娄乞部送信的人,扑了个空,因为迷吞去了骨颜部,而去骨颜部送信的人,来到骨颜部的时候,正好碰见迷吞一行人,他们前后脚到。迷吞是先到的,正在大帐中,和花涂商谈,把他所构想的,大家联手对敌的事情,跟花涂一说,花涂紧锁双眉,连连摇头:“兄弟,你这才是把咱们两个部族往绝路上逼啊你想想,那拓跋部身为我们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那实力是你我两个小小的部落能够对抗的吗?人家部族十几万人,能征善战之辈七八万人啊,这次派过来一万多人,先不说咱们赢得了赢不了,就算是如你所说,咱们赢了,那又能怎么样呢?到时候,咱们两个部族肯定是元气大伤,而人家拓跋部损失一万人,还有六七万人,跟他们结下这么大的冤仇,他们能够放过咱们吗?真要是尽起部族精锐来征讨我们,我们就如同蝼蚁一般,人家轻轻一捏,咱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你说,你这不是把我们两个部落几万人的性命都给送掉了吗?所以,依我看,这联手之事,万万不可”

迷吞有点不爱听,虎着一张脸,问道:“大哥,咱们草原男儿头顶天,脚触地,那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即便就不是拓跋部的对手,那就算死,也得死的轰轰烈烈,得让人看得起他们拔拔部如今已经是拿刀架在我们的脖子上,难道我们就这样乖乖的束手就擒,让他们像杀鸡一般,把我们都给收拾了?到时候,咱们部族中的这些人还不一样都难逃一死”

花涂一摆手,对迷吞说:“兄弟,事情可能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严重,我昨天得到消息之后,一夜未眠,仔细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摸出了一点味道兄弟,你知dào

这次拓跋部领兵前来的,是谁吗?”。

迷吞点头道:“听说是拓跋部大人的心腹智将毕古塔。这个人的名声不小,据说侍奉拓跋部两代大人,身经百战,是个极为厉害的角色。”

花涂道:“这就是了,这位毕古塔那可是拓跋部了不起的人物,他不只是身经百战,而且还是百战百胜,足智多谋,人称智将,现在的拓跋力微大人将他视为左膀右臂但这样了不起的人物,为什么会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对付你我两个部落?不是我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两个捆在一块儿,那也不够资格咱们算是哪根葱,用得着毕古塔亲自来对付吗?拓跋部能征善战的大将数不胜数,随便来一个,就够咱们喝一壶但拓跋力微却把毕古塔派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的主要目标,不是咱们,肯定,还有更大的图谋打算”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迷吞开始犯迷糊了,晃了晃大脑袋:“我说花涂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有点听不明白呢?人家拓跋部派了上万人的铁骑,还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不是针对咱们,他还能针对谁?”

花涂一笑:“兄弟,就想你刚才说的,人家派出了上万铁骑,而且还大张旗鼓的,闹得整个草原都知dào

,这符合用兵之道吗?如果,他们真是冲我们来的,那只要联络得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先集中力量把咱们两个部落中随便哪一个给灭了,剩下的一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又怎么会给咱们留下商讨对敌之策的时间?再者说,只是为了咱们两个部落,用的着派上万人来吗?因此,照我看来,毕古塔弄出这些不合常理的手段,目的恐怕是要威慑我们,让我们自己向他们拓跋部低头,只要我们服软,那拓跋部就不会对我们兵戎相见”

迷吞一听,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道:“说来说去,不还是让我们向拔拔部低头这种不战而降的事情,俺迷吞做不出来大哥,难道你便如此的胆怯,将部族的荣耀抛在一边,要对那拔拔部摇尾乞怜吗?”。

这话说得有些冲,迷吞这个人说话也是有些不经过大脑,人家花涂那毕竟是一族之长,而且论实力也比娄乞部要强,如此说话,那实在是不给花涂面子。但是花涂这个人,还算是个厚道人,让迷吞这么一吼,他心里是有些不痛快,但却把火气给压住了,脸上也没有显现出来,而是起身劝迷吞道:“兄弟,你别着急,我知dào

你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但咱们都是坐在部族首领这个位置上,作为一族之长,也不能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凡是得多从部族未来的角度来考lǜ

。而且,你刚才可能没听清,我说的,是向拓跋部低头,而不是向乌古罗的拔拔部低头”

迷吞一瞪眼:“这拓跋部和拔拔部压根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有什么不一样”

花涂一摆手:“那当然是不一样拔拔部跟咱们是半斤对八两,咱们三个部落之间,那自然是谁都不服谁,向拔拔部屈服,那是绝对不可能,咱们草原上的民族,都是有尊严的,决不轻易低头但拓跋部不一样人家拓跋部是西部鲜卑五大人之一,而且据我所知,这拓跋部的实力,还是五大人中,最强的一位,咱们的部落,跟人家比起来,那如同萤光比皓月,草鸡对凤凰,根本没法比你刚才说,拔拔部和拓跋部是一回事,那也是大错特错。拔拔部充其量,不过是拓跋部的一个分支,分支能跟宗主平起平坐吗?咱们鲜卑人,讲究的是强者为尊,在这里,拓跋部就是强者,不论是地位,还是名望,都比咱们强,咱们就应该尊着人家,这与部族的荣耀毫无关系。还有一说,咱们在草原上生存,可不是关起门来过日子,部落之间的争斗并不少,要想让部族绵延长久,只是单干,成不了大事,唯有找一个靠山,才能高枕无忧。拔拔部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他就是仗着有拓跋部在他的背后撑腰,所以才时时处处压着我们一头可若是我们也投效拓跋部,那从底蕴而言,那就和他乌古罗是一样的,那日后大家再有什么事,他乌古罗也别想一手遮天因此,我的看法,咱们两个尽快,备下礼物,去见毕古塔,投效拓跋部”

这一番话,说的迷吞低头不语,迷吞人是直了一点,但并不代表他傻,有些事情他看不到,但人家给他讲明了,他也能分辨出对自己是好是坏。适才花涂说的这些话,他自己之前并没有考lǜ

过,但如今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确实是有道理,自己对拔拔部不服气,但对拓跋部,就不能不服气,因为没有不服气的资格,草原之上,强者为尊,拓跋部是强者,那自然就比自己高着一头,所以,想拓跋部屈服,对自己部落的声誉,并无损害。再者说,就像花涂所讲,一个部落要想长久的生存下去,必须得站队,得有个靠山,就像这拔拔部,有了事情可以找靠山帮忙,而自己这边就只能是被动应付,几乎无法自保。要是自己也有个靠山,那今天的局面,就会大不相同。

想了半天,迷吞冒出一句:“大哥,咱们西部鲜卑,还有四位大人呢,咱们难道就不能去投奔那四位大人?跟乌古罗那老贼同殿为臣,我觉得特别的别扭”花涂苦笑一下:“我的兄弟啊,你怎么净想着好事呢?没错,的确还有四位大人,但那四位大人在哪儿呢?你认识谁?谁又认识你?谁会为了你这样的小部落,去跟强dà

的拓跋部翻脸?说实在的,就算是去投靠拓跋部,我这心里都没有谱,别的大人,那就更没戏。何况,你认为拓跋部能够给我们另投他人的机会吗?他们已将我们视为囊中之物,我们稍有异动,那顷刻间便有灭顶之灾”

迷吞那一问,也是心里别扭才冒出来的,事实上他自己也觉得可能性不大,现在被花涂给否决了,也就只能熄了念头,不过他又想起一事:“大哥,适才这些,都是你的推断,但人家拓跋部到底是怎么想的,咱们都不知dào

,咱们如今在这里一头热,人家那边要是压根没有这个打算,怎么办,再者说,即便咱们肯低声下气的低头,也没有个引荐的人啊”

正说着,外面有骨颜部的侍从挑帐门进来,禀报道:“报大人,帐外有一人,声称是拓跋部的信使,有拓跋部大帅毕古塔的亲笔书信,要交给大人”

花涂一听,喜上眉梢,对迷吞说:“兄弟,你刚才不是担心没有引荐的人吗?现在这投效的机会不就来了?”赶忙传令,让信使进帐。没多大功夫,信使进来,见到花涂,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从怀中掏出文书,交给花涂。花涂接过书信,并没有马上拆看,而是慰劳了信使两句,然后吩咐左右,把这位信使请到别的帐中,盛情款待。等这些人都出去了,他才叫过迷吞,两个人一起观看书信。

毕古塔的这封信,写得十分恳切,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联军大帅,便言语冒昧,骄傲自大,他在信中先说对骨颜部,对花涂是慕名已久,但缘悭一面,又说前些天,骨颜部和拔拔部似乎是产生了一些误会,最后,请花涂无论如何,要到拔拔部赴宴,一来解释误会,二来大家多多亲近。

等看完八戒文学址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第一百六十二章

毕古塔写信,给花涂和迷吞,请他们到拔拔部来赴宴,花涂一看,就明白,这是毕古塔要招揽他们,给他们一个台阶,因此决定,马上准bèi

礼品,前去拔拔部。迷吞心里面还有些犹豫,问花涂:“我说大哥,这件事,我心里面还是没有底,汉人有句话,叫会无好会,筵无好筵,听说,他们还有个鸿门宴的典故,我们这次轻身前往敌营,吉凶难料啊”

花涂说:“兄弟,不用多想,现在人家比我们强,想要咱们两个人的命,那不是太容易了吗?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力qì

吗?事情到了如今这一步,你我再多想也没有用,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以我对毕古塔此人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如今乌古罗也要听毕古塔的调派,称他为大帅,所以,我们此次前去,应当是无恙”

迷吞一听,也只好从命,但他只带了几个从人来到骨颜部,中间并没有想到有这些突发状况,所以并没有准bèi

好礼物,你说就这么空着手去,那也不像话,跟花涂说,要回部落准bèi

一下,花涂一摆手:“你不用再来回的跑了,咱们两个部落虽然离着不远,但一来一回,不知dào

还要耽误多长时间这样,你的礼物,从我们骨颜部里面出,咱们两个一起,现在就启程。”迷吞想了想,也点头答yīng

,这样,按照骨颜部准bèi

的东西,又弄了一份,两个人就带了些亲兵出发了。

按照迷吞的意思,应该多带些人手,至少带上五百来人,以防万一,但花涂不这么看,他说,如果人家心存歹意,咱们带多少人去,也没有用,人家要是一腔好意呢,咱们带这么多人去,也不成礼数,汉人不是有句话,叫以退为进吗?咱们就轻装简从,一来,显示咱们希望友好和睦的诚意,另外,也能减少对方的疑心

总而言之,这件事就按照花涂的意思办理了。前面说了,这三个部落之间的距离都不远,再加上花涂两人是急着赶路,所以,原本是两天的路程,他们一天就赶出来了,等到了拔拔部的大帐范围,已经是落霞满天,因为早就有人去呈报,所以毕古塔这些人都知dào

他们两人的行程,早早的,整个拔拔部的人,从大帅毕古塔,首领乌古罗,大将哈赤,都迎到了大帐之外

花涂和迷吞一看,这大帐之外,没有一兵一卒,都是从人,而且整个大帐灯火辉煌,花团锦簇,拔拔部的部民,是杀羊宰牛,准bèi

筵席。迷吞一看,心中暗想,哎呦,看这拔拔部的情况,好像真的是想请我们吃饭啊,不说没有兵马驻守,这些迎接出来的人,也都是身穿华服,未曾佩戴兵刃,看来花涂大哥说的不错,人家的礼数很周到,若是我们多带兵马前来,倒显得我们这些人没有诚意了

他正这么想着,花涂在一边,悄悄的拉了他一把,迷吞一愣,转头一看,花涂这边已经翻身下马,迷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样高坐马上,跟大爷一般,实在是不像话,所以,也赶忙跳下马来,跟着花涂一起,大踏步,向着毕古塔这一行人的方向迎过去。

两拨人来到一处,毕古塔显得十分亲热,抢先一步,给花涂和迷吞各来了一个拥bào

礼。草原上的民族,因为和汉族交往的多,在礼节上已经有些汉化的倾向,比如日常的礼节中,抱拳,拱手,握手,这些礼节的使用已经很普遍,但最高的礼节,还是草原人本来的拥bào

礼,这个礼在如今,那是只有十分亲密的朋友,兄弟之间才能用的上,按照这三个部落如今的情况,本来也用不到拥bào

礼,但毕古塔这么一弄,就表示自己和花涂、迷吞之间那是兄弟一般的亲密,大家不分彼此,一个礼节,就把几个人的关系给拉近了,花涂跟迷吞就觉着,这个大帅毕古塔为人和蔼,谦恭近人,言谈举止,让人钦佩,无形间,花涂和迷吞对于拔拔部之间的一些不好的印象,就淡化了很多。

大家寒暄了一番,乌古罗这个时候也不来扫兴,摆出笑脸,和花涂二人见礼,又说了很多客气话,大家这才进到大帐之中。拔拔部这边早就开始准bèi

宴会,此时大帐中已经是张灯结彩,桌椅也都已经摆放整齐,众人分宾主落座,从人送上瓜果酒水,各种肉食餐点,也都流水一般的摆放上来。

毕古塔看了看,这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举起酒杯,说道:“今日,蒙花涂首领、迷吞首领赏脸前来,我感到万分高兴,嘉宾即至,我等当纵情开怀,今日饮宴,我与众位畅论兄弟之情,来,大家满饮此杯”说完,众人响应,喝尽杯中酒,而后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一团和气,其乐融融。

从开宴,一直到大家吃饱喝足,整个宴会上,毕古塔是只论私谊,公事一句未提,花涂和迷吞两个人心中装着事情,本以为毕古塔是想借着这个宴会,把前几天的事情解决了,但没想到,人家该吃吃,该喝喝,压根没有提起这件事的意思,这下子连花涂的心里都犯嘀咕,心说,难道今天拔拔部这边设宴,还真是邀请我们来吃喝?岂有此理啊这帮人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何必费这么大的劲。

再仔细一想,花涂明白了,这是人家在等着我们自己开口提这事呢哎呀,这毕古塔不愧是名满西部鲜卑的智将,这些事情他都已经算准了,也是,他们现在势大,要对付我们十分容易,本就已经占尽了优势,又怎么可能先提呢,这种事情,谁先说,谁就矮了一头,凭他们现在的实力,胜券在握,又何必丢这个面子唉,形势比人强,我今天来,本来就是要低头服软的,如今饭也吃了,酒也喝了,交情也论了,毕古塔把台阶都已经摆到我的脚底下了,就等着我迈出这一步,没办法,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

于是花涂在心里面把语言组织了一下,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站起身来,向着毕古塔和乌古罗微微一躬身:“大帅,大头领,今天借着这场宴会,我得向乌古罗大头领,陪个不是”他还想接着往下说,没想到,坐在正座上的毕古塔将手一摆,把他的这个话头给阻住,花涂就是一愣,这个时候毕古塔也站起身来,冲着花涂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坐下,然后又吩咐一声,所有从人退下,将帐门关闭,又派了心腹手下,在门口把守,不需闲杂人等靠近。

等一切就绪,毕古塔这才说道:“花涂兄弟,你想说什么,我心里明白,你和迷吞兄弟,跟拔拔部之前似乎是有些误会,这件事,乌古罗大头领在闲聊的时候,也曾和我说起过。依我看,这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没什么了不起的。我们拔拔部和骨颜部,娄乞部同在这片草原上,大家都是鲜卑族的兄弟,部落离着近,这感情也就近,可以说,是左邻右舍,大家应该互相帮zhù

,一方有难,大家都要伸手帮忙。当然了,可能平日里,大家会有点小摩擦,这也不奇怪,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再亲近的人,有时候也难免脑筋发热,但清醒了,这些个误会自然也就揭过去,咱们鲜卑人都是直性子,心里既藏不住事,也记不住仇,大家都是兄弟相称,就和一家人一般相处,又有何不可呢?”

说到这儿,毕古塔从主位上走了下来,接着道:“刚才花涂首领这番举动,看来对前些天的那个小小的误会还放在心上,其实这大可不必,这件事真要论到根上,倒还是我们拔拔部有点儿缺理,大头领,你说是不是?”乌古罗一听,连忙站起身来道:“大帅所言不错,唉,千错万错,都是我乌古罗的错,是我平日里跟兄弟们处的时候,方法不得当,有的时候,说话也有点难听,以至于兄弟们的心里面,有了疙瘩,这都是我乌古罗,为人不好,还请兄弟们,多多包涵”说着话,他把酒杯也端起来,从座位后绕出,来到花涂和迷吞两人的案前:“两位兄弟,愚兄以往多有得罪,还请你们二位能够多多原谅,今天愚兄在这里,向二位敬个赔罪酒,请兄弟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

他们两个人这么一唱一和,倒是把花涂和迷吞两个人都弄糊涂了,这两个人来的路上,想了很多种在宴会上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展开,这眼前的乌古罗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怎么看都觉得陌生,那花涂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看人很准,他从乌古罗的表情上,能感觉出来这番话不是口是心非,但越是这样,他越感到莫名其妙,所以这两个人都在那里张口结舌,不知dào

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呆愣了片刻,还是花涂先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端起酒杯,向乌古罗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要折死兄弟吗刚才大帅不是说了吗,舌头和牙齿还有打架的时候,咱们兄弟之间,那里会有什么隔夜的仇怨大哥,这杯酒,应当是兄弟敬您”

迷吞这个时候也回过味来,他这个人,直性子,别看平时就他对乌古罗的意见最大,但现在乌古罗主动低头了,他心里面这口气一顺,对乌古罗的那些个不满,也就消散了大半,当然,他也是有眼神的人,知dào

,乌古罗今天能够如此的放低姿态,低声下气的陪好话,那就是人家拓跋部和拔拔部向自己展现出来的最大的诚意了,自己要是不吃好粮食,那敬酒不吃,必然得吃罚酒到时候,骨颜部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凭自己这一个部落,那更不是人家联军的对手,所以他也连忙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向乌古罗道:“大哥,兄弟我是个粗人,平日里,心里藏不住话,有的时候,也会说些疯话、混话,对大哥多有得罪大哥,您老大人有大量,汉人不是说吗,宰相肚里能撑船,兄弟往日的那些不敬之词,大哥就当我是在放屁,万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大哥,这杯酒,我敬您”

这三个人在一块儿推来让去,非得给对方赔不是,后边毕古塔过来了,笑呵呵的往三个人中间一分:“我说三位,这就对了,话不说不明,理不讲不清,自家兄弟之间,什么事情说不开呢依我看,你们也不要总是想着告罪、赔不是,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又算得了什么,这杯酒,就当是情谊酒,是咱们兄弟一心的见证,不止是你们,在座的各位,大家一起满饮此杯”

这个时候还留在大帐中的,都是几个部落的高层,亲信,听毕古塔这么一说,大家是轰然应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而后,毕古塔请众人各归其位,他自己也回到主座坐下,说道:“今天这场酒宴,我喝的很高兴,刚才这杯情谊酒,大家都喝了,咱们之前的那些个是是非非,从这一刻起,都没有了,从现在起,咱们就都是一家人,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谁都不能违背”众人点头称是。花涂自然明白毕古塔这话里的意思,都是一家人,哪家人呢?那肯定就是拓跋部的人,这话说的好听,实jì

山就是将自己的部落给划到拓跋部的小集团中去了。不过,这本来就是花涂此来的目的,对这个结果,他十分的满yì

,所以也不反对毕古塔的这个说法。迷吞也是一样。

毕古塔又继xù

说道:“既然这帐中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给大家透**机密。上个月,咱们鲜卑部的十二位大人,举行了大会盟,同时,经过十二大人共同商议,决定倾全族之力,攻打雍州,也就是攻打蜀王刘宇咱们西部鲜卑和雍州接壤,所以被定为先锋军,首先打入雍州。如今,我们拓跋部,还有置鞬、落罗、日律、宴荔游这四大部落,都已经开始向南调动兵马,我此来就是作为我们拓跋部的先头部队,要攻入雍州,试探汉朝的实力还有动向当然,只有我带的这些兵马,想要闹出点名堂,那着实不易,所以,我才到拔拔部,与乌古罗大头领合兵一处,将打一家。今天,又结识了花涂和迷吞两位首领,我想,也邀请二位兄弟带领部族的精锐,和我们一起行动,待事成之后,绝不会亏待你们,不知两位兄弟,意下如何?”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花涂和迷吞还有什么可说的,这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事儿不给人家办,那算是怎么回事?迷吞在这一点上很是痛快,到汉境之内去劫掠,这也是他常干的事情,本身没有什么抵触情绪,自己单干和集体行动也没啥区别,只要到最后自己这边不吃亏就可以花涂心里面想的多一些,他担心的,是汉朝的实力,尽管这次与雍州的战斗,是整个鲜卑部落的军事行动,但此时鲜卑族的主力大军未到,自己这些人如果在边境上闹得风声太大,万一引来刘宇的主力部队,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此时木已成舟,再反对,那就是自讨没趣了,所以花涂也只好点头同意。

毕古塔看这两个人都点了头,心里十分的高兴,他这次来的两个目的,已经完成了一个,骨颜部和娄乞部的人马已经同意和自己这边联合行动,这两个部族差不多能凑出五千人马,自己这边是八千铁骑,拔拔部出三千人,不伤根本,这些人马架在一处,便有了一万六千余人,在边境上闹上一闹,应该是足够使用了。

兵马问题解决了,下一步就该考lǜ

从从哪个方向,打开突pò

口。乌古罗首先提议,要攻打洛川县,因为洛川县是整个边境上,最富庶的县,其中钱粮众多,打它,最能引起汉朝的注意。当然,他还有个小心思没有说出来,毕竟他上次就是在洛川县吃的亏,损兵折将还丢面子,这口气,无论如何也要出一出,所以他才做出这个提议。

毕古塔当然知dào

他的那点小心思,但不得不说,乌古罗的话,多少也有道理,洛川县在边境上是首屈一指的大县,攻占了这个县,不但能够获得足够的物资,而且也能极大的震动汉朝朝廷,能够更好的观察刘宇集团的应对。但毕古塔还是仔细的询问了乌古罗当时攻打洛川县的详情,又向花涂和迷吞分别询问了攻打黄陵县和宜君县的过程。

把三个人提供的情况综合了一下,很容易的就得出一个结论,宜君县是三个县之中最贫瘠的县,县令是个草包,实力最弱;黄陵县的情况居中,洛川县最富庶,但城中有能人,实力也最强。最后,毕古塔做了决定,放过洛川县,攻打宜君县城

第一百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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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毕古塔衡量得失厉害之后,最终决定,放qì

洛川县,改为攻打宜君县。手底下的这些人都不明白毕古塔到底是什么意思,乌古罗是最希望大军进攻洛川县的,一来可以收获不少,二来能为他自己报仇雪恨,所以,对毕古塔的这个决定,乌古罗十分的不能理解,鲜卑人,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比起汉族人要少,乌古罗这个人也是个粗性,心里面有弄不明白的,也不藏着掖着,就问毕古塔:“大帅,这宜君县,不管是从富庶的程度上,还是路程的远近上,比起洛川县都要差着一截,咱们这么多人,出兵一次,为什么非要弃富就贫,舍近求远呢?”

毕古塔看了他一眼:“大头领,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你的思虑依然有所不足。的确,洛川县确实是比宜君县要富庶,但有一条,这洛川县中有能人。你上次领兵,在洛川县就没有讨到好处不是?”这件事在乌古罗的人生当中那就是个污点,是他最不愿提起的败仗,但人家毕古塔是大帅,人家说一说,他也不能不让,当下,他脸上一红,但嘴上并不服输:“大帅,我前次领兵打洛川,的确是吃了点亏,但主要是因为我小看了那帮汉人,才被他们,给钻了空子,要论真刀真枪的拼杀,那洛川县如何能够挡得住我们鲜卑族的勇士这次出兵,和上次又有所不同,这次咱们的人马众多,有一万六千余人,而且是大帅您指挥,那小小的洛川县,又怎么能够挡得住我们联军的铁骑”

毕古塔微微一摇头,叹了一口气:“大头领,你到现在还以为,那洛川县的汉军,是在侥幸之下,才赢了你吗?你要是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侥幸的事,哪有那么多好运气的人?战场之上,比拼的不止是刀枪,那只是匹夫之勇,真zhèng

能够左右战局的,是谋略,是手段。胜利永远偏向有准bèi

的人,就好像上次洛川之战,那些汉人能够事先挖好壕沟,垒砌土墙,将我们鲜卑铁骑的优势消减到了最低,你不踏破土墙,填平壕沟,那想要攻打城池,势必登天,这些都是人家事先针对咱们的弱点来进行安排的,由此可见,在洛川城中,肯定有熟悉我们鲜卑人的作战风格,而且又有相当的见识的人,在主持洛川县的军事。你上次的失败,并不是个偶然,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这次咱们出兵,虽然人数上增加了很多,但实质上,比起上次没有太大的改变,比如在器械上,你上次没有准bèi

攻城的应用之物,我们这次同样也没有时间去制造攻城器械,我们这次,讲究的是速战速决,要充分利用我们骑兵的优势作战,那洛川县在上次战斗中已经尝到了甜头,已经知dào

抵御骑兵的最好方法,你说他们这段时间能闲着吗?为了活命,他们也必然会加紧时间备战,我估计,人家城外没准又多出一道土墙和一道壕沟了。所以,我们真要是奔洛川去,那就要打上一场持久战,这对我们来说,极为不利,毕竟那是蜀王刘宇的地盘,不是软柿子,咱们在坚城之下盘桓日久的话,等到人家雍州的大军赶到,咱们一个个都得玩儿完。所以我才决定放过洛川县。”

这一番话,说的乌古罗低头不语,为什么,因为人家说的对,乌古罗自家人知自家事,他明白,自己勇力有余,但谋略不足,上次的事情,确实有自己指挥不当的因素在里面。而人家毕古塔在战略眼光上,就要比自己强着一大截儿,因此,他听完之后,就不再提出反对意见了。

不过,他服气了,花涂又说话了:“大帅适才的一番高论,实在是让我等佩服。的确,洛川县中有能人,能够实现准bèi

好防御工事,我们鲜卑人本就不善攻城,此时又缺少器械,打洛川,不合时宜。但这宜君县是离着我们现在的位置最远的县城,我们如果大军直扑宜君县,未免深入汉境太远,一旦汉朝的军队反应过来,对我们进行包围,我们要想脱身,怕是要费点劲儿。倒不如去攻打黄陵,那里离着哦我们鲜卑族的边境比宜君县要近,而且比宜君县也要富庶。”

毕古塔对乌古罗说话不是很客气,因为他们都是拓跋一部的人,拔拔部就是拓跋部的分支,大家是一家人,说话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说什么。但对花涂,他不这样,别看这骨颜部和娄乞部都表示,要加入拓跋部,和拓跋部成为一家人,但这里面没有血缘的维系,即便是加入,那也是作为附属部落,拓跋部对于这两个部落部民的影响,还十分的浅薄,人家高兴的时候,就听你拓跋部的命令,但你的命令如果伤及人家部族的利益,那抗令不遵,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所以对于花涂的疑问,毕古塔还是很耐心的解释道:“花涂首领所言不差,但我不打黄陵县,也有我的理由。记得花涂首领说过,你们骨颜部去攻打黄陵县的时候,那黄陵县的官军,竟然对你们的兵马还有当时城下的汉朝百姓进行无差别的攻击,致使你们骨颜部出现了伤亡,而城下的百姓,也多有丧命在守军弓箭之下的。这说明什么?要知dào

,就算是我们鲜卑人,也不会轻易地,对我们自己的子民下毒手,那汉朝号称礼仪之邦,素来讲究仁义,但却做出这等暴行,为什么?以我的推断,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黄陵县的官员,本身就是残酷好杀之徒,性情暴虐,视人命为草芥。但从我们所掌握的情报来看,那黄陵县的县令和县尉,似乎之前并没有这样的劣迹。那么就只有第二种解释,那就是黄陵县有不得不守住县城的理由。他们可以不管城下百姓的死活,但对于丢城弃地后,自己所面临的处境,有着很清楚的了解,知dào

如果丢失了县城,他们的性命,家族都将不保,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牺牲平民,也要阻挡我们鲜卑人夺取县城。这样的人,也是有担当的对手,我们如果攻打黄陵,那也将会遇到十分剧烈的抵抗,刚才我说了,我们缺少攻城器械,如果强攻,那就得用咱们鲜卑勇士的性命去填,到最后,即便把黄陵给攻打下来,咱们的损失也会十分的巨大,这可说是得不偿失,如今是用人之际,每一个鲜卑勇士的性命,对于我们都是宝贵的,所以,我不能用将士们的伤亡,去换取汉人的城池”

这番话,说的十分恳切,花涂一听,是心悦诚服,心说,罢了,毕古塔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智将,这本事比起我来,要强着太多,我原来,还觉得自己算是草原上的智者,深通谋略,但今天一比,我就是白给啊看来,有此人指挥我骨颜部的兵马,我这心就可以放下了。他也不再提出反对意见。

这两个人熄了火,其他人就更没有什么可说了,听命行事便是。于是,毕古塔传下令箭,分派兵马,以娄乞部迷吞的本部两千兵马为前队,乌古罗、花涂,各带本部兵马为侧翼,他自己统帅拓跋部八千精锐为中军,大军启程,奔袭宜君县城。这宜君县城,离着拔拔部的驻地大概有三百多里路,如果催动兵马赶路,那差不多是一天的路程,但毕古塔考lǜ

,这次攻打宜君县城,要突出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因为自己这边的工程器械不多,如果强攻城池,那一来是耗费时间,二来是损失巨大,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县城之下,突然发起攻击,那么依照那宜君县令的性格,恐怕会立马丧失所有的抵抗勇气,到时,自己这边就能轻松的攻占县城了。因此,毕古塔传令三军,控zhì

行军速度,保持战斗力,在明日午时,赶到宜君城下,大军不扎营,不休整,到了直接攻打县城

如果一切都如毕古塔所想,那达成目的,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得不说,毕古塔确实是能够准确的把握人心的将领,古代的智将,大多数都是心理学专家,像诸葛亮、周瑜、司马懿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能够摸透敌人心理,并能利用对方的心理,一步步设下圈套,将对方引入绝路的牛人,他们所创造的那些经典战役,其实都是心理战的典范,比如诸葛亮草船借箭,就是号准了曹操的脉,知dào

按照曹操的性格,在大雾弥江之时,肯定会求稳妥,担心有埋伏,所以不会派战船出击,而只会在江边采取弓箭退敌的防御手段。还有华容道,知dào

曹操熟读兵书,通晓阴谋,所以故yì

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曹操的性格和心理,将他引上华容道,若不是关羽将私谊放在了公心之上,曹操没准就得提前退出历史舞台。

毕古塔是鲜卑族的智将,所以也很注意对对手心理、性格的把握,他详细的收集了上一次三个部落攻打三县的具体情况,从中摸索这三个县的高层的心理,其中,唯有宜君县的县令朱勇,性格懦弱,没有担当,胆小如鼠,最容易被攻心成功,只要一举突pò

他的心理防线,让他产生万事皆休的念头,那么他即便不会弃城投降,宜君县的守军也将群龙无首,变成一盘散沙,从而被鲜卑军轻易攻破。

毕古塔所料所想,其实大体不错,真要是让他发动突袭,宜君县还真会如他所想,很快陷落。但有一件事,毕古塔没有料到,那就是汉军的情报收集能力。刘宇集团的情报网络,此时随着刘宇所管辖地盘的增大,也在不断的扩张,不但在整个汉朝版图内的主要战略城市中布有完善的情报网络,而且触角也已经伸到了草原之上,尽管不如汉境之中的完善,却也能刺探到重大情报。就好像这次拓跋部援兵来到,拔拔部、骨颜部、娄乞部三部联合,这种大事,在拔拔部的势力范围内,已经有很多人知dào

,自然也瞒不了刘宇集团的探子,而这次联军出动,雍州的情报网络也很快有了反应,而且,根据鲜卑部队行进的方向,判断出这次鲜卑人的目标,仍然是边境三县,而且,以宜君县的可能性最大

这是重yào

的军事情报,除了要急报长安军机处、情报处以外,还分别抄送宜君县、黄陵县和洛川县,而给宜君县的通报中,并没有用推论的字眼,而是直接写上,鲜卑大军一万六千人,正杀奔宜君县,请宜君县的县令和县尉立即整军备战,准bèi

守城器械,发动城中民众,共同组织防御,固守待援。

这道情报传递的速度不慢,但也不会比鲜卑人的骑兵更快,最多是打个平平,但毕古塔为了保证出其不意,让部队放缓了速度,结果,反而给了刘宇军情报传递的时间。因为是紧急军情,这道情报在当天晚上,便传到了宜君县城。按照大汉情报部向各县发布的条例,情报部的文书传递,都有相应的凭证,如果是白天,自然是直接进城,同时进入县衙,不需通传,保证情报直接、快速的呈交到郡县长官手中,而如果是晚上,城门落锁,那在城门门洞的左侧,有报事金铃,通传情报的人拉动机关,城头上金铃响动,守夜的官兵要在第一时间从城头垂下箩筐,将情报人员的身份凭证以及情报拉回城头,进行校验,身份凭证校验完成后,再由情报人员,用暗语,在城下通报自己所属的情报司,核对暗语无误后,立kè

放下载人箩筐,将情报人员拉至城上,城内备好马匹,直奔官衙,到了官衙门前,立kè

敲响登闻鼓,郡县长官要在第一时间抵达前衙,签收情报。如果有贻误情报收取时间,导致重yào

军事情报未能及时到达,以致造成损失的,一律按玩忽职守之罪,夺官去职,甚至杀头灭族。

正是因为惩罚措施如此的严厉,刘宇治下的各州、郡、县,对这个条例无不凛然遵从。这次宜君县也不例外,传送情报的信使来到城下,拉响金铃,城头上值夜的兵士立马紧张起来,将凭证及暗语都核对确实,垂下载人箩筐,把人拉上城来,城下给备好了马,情报人员纵马赶到县衙,用力敲响登闻鼓,这时是深夜,四周寂然无声,猛然鼓声大作,那都带着回声的,不但整个县衙,就连县衙附近的各属吏,宜君县县尉府邸,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半夜鼓声响,只有一个可能,所以,这黑漆漆街道的两边的房屋中,灯光一个接一个亮起,一阵阵穿衣下炕的声音不时从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县衙的门房里有值夜的门吏,他们第一个听到鼓声,顿时一个激灵,从床上翻滚下来,急匆匆的套上衣衫,也不管仪容如何,火速点起灯烛,一拨人去开门,一拨人奔大堂,去点灯收拾,这边开门的人将情报人员引至大堂,等了不到两分钟,县令朱勇,匆匆忙忙的从后衙赶来,那衣服就是随便披上了一件,也不管束带系没系好,衣冠整不整齐。

与此同时,县衙门口也是一阵骚动,呼啦啦涌进一帮人,县尉、各级属吏,都赶到了,按照程序,情报人员将情报放到朱勇面前,朱勇拿起情报,验看封口并未拆动,再核对情报司的专门印鉴,核实无误,在收条上落笔签名,交还情报人员,这递送情报的人便施礼退出大堂,自寻地方休息,这个不用提。

单说朱勇等送情报的人出去了,这才又拿起情报,就着灯光,在封口那儿仔细一瞧,五个鲜红的红点,排列在封口上,朱勇立时颜色大变,这里面有讲究,一个红点,是一般情报,两个红点代表重yào

情报,三个红点代表加急情报,四个红点代表紧急情报,而五个红点,那就代表最高危险级别的军情

朱勇这个人,胆子特别小,面对大事的时候,没有什么准主意,他是董卓时代留存下来的官员,并不是经过刘宇集团筛选之后的官僚。毕竟刘宇刚刚掌握雍州没有几个月,上层官员都没有补充齐全,更何况是下面的这些县令一级的官员,所以,像朱勇这样,完全不符合刘宇用人标准的人,也还依然担任着一个县的最高领导者。可朱勇呢,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个官,是当初花钱买来的,如果是别人当政,那还能靠着钻营谄媚,继xù

做上几年县令,但如今的执政者是刘宇,朱勇就知dào

,自己这个县令也当不了几天,等人家蜀王腾出手来,整顿基层的吏治,像自己这样的,就是第一个要被清洗的,所以,他也是打定了主意,在最后的任期内,能多捞一点是一点,至于政务之类的,就留给下一任来做。

哪知dào

,他想混日子,老天爷不愿意,先是鲜卑人来攻城,差点把城池打破,现在,又来了一封最高危险级别的军情,那五颗红点,刺得朱勇心头直发堵,他两手颤抖着,拆开封口,将里面的情报展开一看,顿时惊呼一声“天亡我也”跌倒尘埃,昏死过去

第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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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第一百六十五章

民团这个东西,就相当于后世的民兵,古代官府的军队,尤其是常备军队数量其实并不多,历史上养兵最多的,是两宋,那也是政策的原因,一有灾荒,就竖旗招兵,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不至于因为生计无着而落草为寇。这本是一个仁政,但天灾**年年有,你一开始用这一招无所谓,但将这一招定做国策就有点过了,结果,建国百年,全国的总兵力竟然达到了百万,这个数字太恐怖了,要知dào

,当兵是要国家支付粮饷的,这么多张嘴,一人给一口饭,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历朝历代中央王朝的常备兵力也很少有达到百万的,何况宋朝的疆域还是中原王朝中最小的一个。也亏得宋朝的商业,尤其是对外贸易繁荣,有大笔的商税和关税可收,岁入近亿贯,堪称中国古代王朝中最富裕的朝代,但这么高的财政收入,硬是被冗官,冗兵,冗费给拖垮了,到了后期,这皇宫里都凑不出钱来给官员打赏,皇帝也都十分的节俭,不节俭不行,手里没钱啊。但养了这么多的兵马,到最后,没起什么作用。

两宋时代,汉族文明高度发达,但汉族的武备却是极为坑爹,百万大军,搁谁眼里,都渗得慌,但宋朝三百年,和周围的这帮邻居屡屡交战,胜少输多,像是西夏,那充其量就是北宋一个路的面积,宋神宗出动兵马五十万,征伐西夏,愣是让人家给揍得找不着北。金国兴起,辽朝穷途末路,北宋想趁机会大劫一把,收回幽云十六州,发动十五万大军,那都是征伐方腊起义的精锐宋军,结果等跟人家辽人一开战,这十五万人就跟纸糊的一般,辽军那个时候已经被金军给打的没脾气了,但一听宋人竟然来趁火打劫,登时火冒三丈,心说,金人欺负我们,我们认了,可你们宋人算个什么,也敢来欺负我们辽军的兵马本来被金军给打的没剩下多少了,但还是凑出一万骑兵,出城迎战

一万人对十五万人,一方是败军之将,一方是乘胜而来,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是十五万的那边赢,但连老天爷都没想到,宋军的战斗力竟然没有下限十五万手拿刀枪的宋军士兵,被一万筋疲力尽的辽军打的全军覆没这大概是中国,乃至世界军事史上最大的笑话,别说是十五万兵马,就是十五万头猪,让那一万辽人杀,也能把这一万人给累个半死不活,可这些宋军就这么败了,连猪都不如。那么多的粮草器械,都让人家辽军给缴获了。那边金军也听说宋军出兵了,心说,咱们有约定啊,这边本就应该是你们打,我们正好休息休息,哪知dào

等了两天,等来的消息是宋军大败,金军直接无语了,心中纳闷,这辽人很脆弱啊,被我们一打,跟土鸡瓦狗一般,怎么能打败宋朝的十五万精锐呢?难道说辽人还有什么底牌,还有什么精锐,至今没有出动?嗯,我们再打打看,没准能有惊喜呢,所以整顿兵马,攻打城池,结果还没等交战,辽人竖白旗了,投降了,知dào

自己打不过金军,好汉不吃眼前亏,向金人投降,不丢脸。

这下子,金人算是把宋朝的百万大军的幌子给拆穿了,心说,原来你们大宋朝的军队,连我们的手下败将都打不过,你们还有脸称什么天朝上国,还有脸跟我们签订协议,要收回幽云十六州,这不是扯淡吗?耍着我们玩儿呢金人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残废到一个拳王的跟前献媚,说我帮着你去打架,打完了,咱们好处平分。这不是把拳王当成傻子糊弄吗?所以金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两个回合,把北宋给端了窝了,从皇帝往下,几乎所有的宗室,金枝玉叶,都成了阶下囚,被人凌**役,成为汉民族历史上最可悲的一桩记忆。

所以说,兵在精而不在多,你有十万大军,十万人都是干吃粮食不卖力的窝囊废,那就是十万颗老鼠屎,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整个王朝的军政给彻底败坏。刘宇采用的也是常备兵制,军队职业化,因此,他手中的主力部队,也就二十万人,剩下的守备兵马,又能有十几万,就这个数目,那花费的军饷就让户部压力很大。

十几万的守备部队,分散在近百个城池当中,每个城池压根留不下多少人,而且,这城池跟城池不一样,有地位关键的,有地位无足轻重的,像宜君县,也就有兵马五百来人,守卫县城都不太够,那里还有余力去保护治下的村庄,所以这些村庄也只能自救,成立民团,成立护庄队,或者好几个村子抱成团,搞连环庄,种种措施,抵抗外来的侵略。

这李家铺,原本也想弄个民团,但苦于找不到领头的人,这军事上的事情,不是过家家,关系到多少人的性命,你找个外行,过来瞎指挥一通,弄得不伦不类,到时候强盗外族的贼寇真的来了,这民团就是去送死,民团撑不住,激怒了歹徒,这一个村子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这个事儿就被挂了起来,一直没组织起来。

如今何涛这么一说,把这个事儿,就给解决了,老百姓深受劫掠之苦,对成立民团,那都拍着巴掌欢迎,村中的壮丁,也都自发的到何涛那里,标名挂号,每天一早一晚,按时点卯操练。等人员统计完了一看,这民团足有二三百人。何涛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而且确实是有本事,跟着军队东征西讨这些年,经验丰富,对练兵的事情,颇有心得,毕竟他当年也是从新兵的阶段走过来的,当年人家怎么训liàn

他,他这个时候便怎么训liàn

这些人,何涛又是个实在人,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绝不留私。就这样,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这李家铺民团的架子可就拉起来了,而且,实力一天比一天强,那些个壮丁,经过多日的训liàn

,行动间已经隐约的有了正规军队的气势。

转眼间就到了秋收的时候,李家铺的村民,都忙着收庄稼,何涛不务农,没事干,又担心有人来劫掠,所以每天都召集几十号人,这几十号人的人员不固定,从民团里面抽,轮流上岗,由何涛的徒弟们带领着,在村子附近三十里范围内查岗放哨,监视马贼和鲜卑人的动静,结果,这一招还真管事,就在秋收快要结束的时候,有壮丁飞马来报,说有一股马贼,正朝着咱们村子而来。这消息一说,村中众人顿时十分害pà

,有点六神无主,但何涛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冲着大家说:“乡亲们,你们不用怕,以前这些个兔崽子来的话,大家或许还得忍气吞声,但现在不同了,现在咱们有了民团,咱们还怕什么?不是我何涛吹牛,就凭我训liàn

的这些人,加上我手中的这条枪,今天我一定能把这般贼寇给打回他们的老家去”村民们一听,这提起来的心,放下去一半,这才想起自己的村里也有民团了,但对于民团的战斗力,还不是那么的放心,所以这心提起来,才放下一半。

老百姓心中怎么想,何涛不知dào

,他可是很有信心,所以,敲响村头的大钟,告sù

民团的人,紧急集合这平时就演练过的,那些壮丁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钟声敲响,那一个个都不敢怠慢,呼呼啦啦的跑到村头,很快列出个阵势,何涛便带着这些人守在村头,来个以逸待劳,专等马贼上门。

没有多大功夫,就听远处马蹄声传来,一支大约一二百人的马贼,呼啸而来。这支马贼是经常到李家铺来劫掠的一支,以前李家铺没有防御力量,这些个贼寇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李家铺当做是自家的后花园。这次他们山寨中又没有了粮食,所以一如既往,又跑到李家铺来发财,因为秋收时节,抢掠的收获,往往要大的多。但今天他们来到李家铺的村口,却是大吃一惊,就见村口处,乌压压的站着一群人,手拿刀枪棍棒,列着阵型,颇有气势。这些个马贼多与官府的官军打交道,离着远了一看,这群人仿佛有股子正规军队的模样,他们这心里面就是一颤,你别看这些个马贼欺负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十分在行,但要让他们对付官军,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打得过打不过先放在一边,要是和官军彻底闹翻了脸,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任何一个zf当权,这官匪经常都是一家的,官员们那不是刀枪不入的神仙,那也是居家过日子的普通人,他们也怕有人惦记着给他们敲闷棍,下黑手,而贼寇呢,大多数是不怕死的亡命徒,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真要是把他们给惹急了,潜进城来,抽冷子给谁一刀,谁也受不了,所以,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只要这些人闹得不是特别离谱,地方上的官员对于什么黑恶势力那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杀不到我头上来就是。

所以,这贼寇和官军,和官府之间,就有了那么一种默契,你不要来招惹我,我也不正经的去抓你,大家心照不宣就行。故而,马贼们遇到了官军,那是能逃就逃,能躲就躲,反正官军也不是真刀真枪的要分个你死我活,演戏嘛,总也得敬业一点,就算自己这边有人运气不好,被官军抓住,投入大牢,那也不过是在牢里休息几个月,一有机会,就能出来,继xù

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但一旦杀了官军的人,手上沾了官军的血,那性质就变了,贼寇就成了对抗朝廷的反叛,对待反叛,那不管是地方的哪级官员,都是不敢再包庇的,绝对是纠结大军,进行剿灭。

因此,贼寇再怎么厉害,轻易不想与官军交手。这支马贼也是如此,他们开始以为是李家铺的人请来官军,保护秋收,真要是这样,那自己这些人,这一趟就算是白来。可再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官军都是制式装备,衣着器械都是统一的,可眼前这些人,衣服五花八门,手里拿的家伙,也是什么样的都有,这又不像了,等走进了,再仔细看看,这些个贼人,把心都放在肚子里面了,为什么,认识,在对面人群之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是有交情吗?那到不是,因为这队马贼原来经常到李家铺来劫掠,和这帮村民,也多次打过照面,一回生,二回熟,村里面的人,他们也认识了不少。这帮贼心里说,看这个样子,李家铺这是成立了民团啊,要跟我们兄弟们交交手,要反抗我们劫掠唉,你说你们是何苦呢,就凭着你们这些泥腿子,就能对付得了我们?我们虽然是贼,那也是身经百战,胜败姑且不论,经验十分老到,你们没经过训liàn

,以为抄着家伙出来,我们就会怕了你们?岂有此理啊看来,我们平日里是对你们太过仁慈,让你们都不知dào

自己是吃几碗饭的了,今天,老子们就好好教xùn

教xùn

你们,让你们长个记性

他们正在这儿发狠呢,就见对面领头的那个中年大汉,将手中一条镔铁枪向前一指,大喝一声:“冲”一马当前,杀将过来。这人就是何涛,何涛那也是久在行伍的人,知dào

,打仗这个东西,就在一口士气,士气足,看着不好打的仗,能打赢了,士气衰弱,那必胜的仗,照样能输的找不着北。如今,这李家铺的民团虽然被自己训liàn

出了点样子,但没见过血,没真刀真枪的上过阵,那实力就得打折扣,若是不能把他们的士气给提起来,这第一场大战,胜负可就难说了,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眼见对面的这些贼一个个都漫不经心,何涛瞅准了时机,命令民团,发起进攻,他自己更是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入马贼之中。

你别看那些马贼平日里也经常打上两仗,但要论功夫,那比起何涛差了太多,因为何涛接受过正规的训liàn

,汉朝的军队,那平时也不是放羊,你爱怎么练就怎么练,不是那么回事,每个新兵,那都要由教官,教授枪法,刀法,告sù

他们在战场上如何应变。这些东西或许都是基础,但却也十分的实用,你真要是练好了,足够你在千军万马从中,保全自己的性命。何涛就是将这些基础武艺练得十分精熟的人,这一条枪使起来,法度严谨,张弛有序,进招如同闪电,换招快似流星,大枪施展开来,那枪头上的缨子,抖成了一朵花

那些马贼当中,哪有这般精通武艺的,许多人对这等枪术见都没见过,所以何涛一个人,一条枪,从马贼人群之中杀了个来回,一点伤口都没留下,但浑身上下血淋淋的,都是敌人的血。要不怎么说,将是兵的胆,做将领的旗开得胜,那就是对手下的官兵最大的激励,这些壮丁本来还有些怯战,但一看自己的头领在敌阵之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他们的勇气也被激发出来,血气往上一涌,什么担心害pà

的情绪,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个个如同出笼的老虎一般,嗷嗷叫着,冲着马贼扑了上去。

那些马贼刚刚被何涛这一冲,都慌了神了,心中暗叫,这李家铺什么时候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人?这等武艺,我们如何抵挡的住他们心里面先没底了,这士气自然也就散了,这个时候,民团又往上一冲,马贼顿时大乱,一个个调转马头,争相逃命,那些壮丁见这些往常专横跋扈的贼寇逃了,那更是士气高涨,紧追不舍,足足追出去能有十来里地,才在何涛的吩咐下,收兵回营。

就这个样,李家铺的民团,在何涛的率领下,连续几次,击败各路马贼和多股鲜卑人,到最后,李家铺的名声就传扬开了,不管是马贼,还是鲜卑人,对于李家铺都是避让三分,不敢再去招惹。李家铺出名了,何涛的名声也是水涨船高,整个宜君县都听说了他的大名。前面说了,汉代时察举制,基层官员往往是通过这个渠道任职的,何涛骁勇善战的名声传开了,大家都觉得,只让他当个民团的教头,太过屈才,所以,万众一心,由乡老领衔,举荐何涛担任宜君县的县尉,统领宜君县的军事

所以,何涛这个人,是个真zhèng

有本事的人,对于朱勇这样买官的人,心里很是鄙视,不过,尽管他们两个不对眼,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直到前些日子,鲜卑人入侵宜君县,大量的老百姓涌到宜君县避难,何涛和朱勇这两个人,才正式撕破了脸皮

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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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第一百六十六章

这两个人闹翻的导火线,就是如何处理城下的数万百姓。按照何涛的主意,是把老百姓放进城来,在县衙,还有其他的空地,为他们搭些窝棚,暂避风雨,这其中的青壮,也可以编入军队,组成义兵,协助官军守城。这一点,朱勇是绝不答yīng

,他心说,把这些个刁民放进城来,他们都缺衣少食的,我这边还不得赈济吗?这么一大笔开销,上哪里去找?要是赈济的不及时,这帮人缺衣少粮,要是在城中闹起了事儿来,那后果不堪设想,所朱勇直接拒绝,一点商量都没有。

看着朱勇的态度如此坚决,何涛也没法强求,只好退了一步,提出,由自己去城外,指导安置这些老百姓,而后,将青壮人丁就地整编,并发给兵器,让他们有自保之力,鲜卑人若到宜君县来,也不至于束手就缚。

但这一条,朱勇也是死活不同意。为什么,因为朱勇还是担心,担心城下的老百姓手中有了家伙,说不定一个不高兴,就兴许会变成暴民,攻打县城,和自己这个县令拼命,尽管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未雨绸缪,朱勇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依然是不同意,他的理由倒比较冠冕,说是城中的军事物资本就比较紧张,鲜卑人随时可能到来,宜君县需yào

进行戒备,这些武器,与其交给那些没有经过的训liàn

的老百姓,还不如留着给官军士兵使用呢。更何况,城外的老百姓能靠得住吗?鲜卑人那么厉害,估计一个冲锋,这些老百姓就得四散奔逃,到时候,这些个武器就会落在鲜卑人的手中,事情要真是那样发展,那咱们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了资敌了吗所以这个提议万万使不得。

这下子,何涛可就恼了,什么里子面子上的事情都顾不得了,接着冲着朱勇拍桌子道:“难道你就让我们眼看着鲜卑人来屠戮我们的百姓不成”别说,朱勇的心里面还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也是振振有词,说,我是县令,你是县尉,县尉的责任就是训liàn

兵士,守住城池,而我这个县令的责任,就是要确保城池不失守,你刚才所说的两个办法,都有很大的风险,我要是心慈手软,万一中间出个什么差错,丢了县城,朝廷追究下来,那我们就不是杀头的罪过了,地方官丢城弃地,那是灭门的罪过,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全城的百姓,我不能听你的又跟何涛说,我知dào

你是个好汉,也知dào

你有能耐,但如今这个局面,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你现在只顾着朝外看,可你为什么不想想里面的这几万老百姓,他们的安危,都系在你我的身上,城池有失,这些人都得家破人亡这里面的轻重,你若是把不稳,那就得听我

到最后,何涛百般劝说,争辩,都没有用处,遇到大事,县令是一把手,县令不发话,谁都不敢出城迎敌,所以,何涛跟城中的官兵,只能是站在城头,眼睁睁的看着城下的百姓被鲜卑人杀戮。何涛当时,牙关要的嘎嘣嘎嘣响,嘴角都渗出血来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给这几万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他对鲜卑人,恨入骨髓,顺带着,连这个不抵抗的县令朱勇,也恨到心里面去了,反正,当时两个人一争吵的时候,这脸面就等于是撕开了,所以何涛在朱勇的面前,也不用装出一团和气的假象,每次打照面,都是咬牙切齿,目光不善的盯着朱勇,心说,早晚我得找个机会,把你这个无能的废物,给收拾了他心里面有火,那朱勇的心里面也不是没有怒气,这人和人之间,利益点不同,思维方式就不同,继而,对同一件事情的对错,该如何界定,这个标准,也是各有不同何涛觉得朱勇闭门不出的行为,是可耻的,枉顾百姓的生死,该杀,朱勇呢,却认为自己这么做,是保全了宜君县城,保全了城中的百姓,他觉得自己做得对,相反的,认为何涛是想要借着鲜卑人入侵的事情,逞英雄,捞功劳,是自私自利,只为他个人考lǜ

,不念及实情。

因此,朱勇对何涛,也是一肚子的不满,最近他又发xiàn

,这何涛跟自己对视的时候,那眼睛里冒出的都是凶光,那表情上,都带着杀机,他心里害了怕了,知dào

何涛是当兵的出身,这些个当兵的,那都是刀尖上舔血,杀人如同杀鸡的存zài

,跟这些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这要是赶哪天,这人心情一个不好,要把我给宰了,那我可就太冤枉了所以,朱勇也是要千方百计的,给何涛罗织罪名,想要呈文朝廷,呈文吏部,要求,把这个何涛抓起来。即便是不能打入大牢,那至少也得让他丢官去职,别让这个人再这样老在自己面前晃荡,害得自己晚上老作噩梦可就在他们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苦心孤诣,想要扳倒对方的时候,这写着鲜卑大军入境侵略的紧急军情就到了。

何涛捡起军报一看,也是紧皱双眉,他是宜君县的县尉,宜君县的军事力量如何,城防状况如何,他心里都有数,他知dào

,别说是一万六千鲜卑大军,就算是六千鲜卑精锐,这小小的宜君县城,也不见得能守得住可何涛心里面发愁,他脸上可没有露出来,身旁的那些人,想要探脑袋过来,看看军报上写的是什么,却被何涛将那军报一合,冲着他们一瞪眼,呵斥一声:“探头探脑的做什么?连规矩都忘了不成”什么规矩?看情报的规矩,刘宇集团对情报方面的观看,那也有明确的规定,谁能看,谁不能看,那都有说法,这也是必要的措施,不然的话,谁都能看机密情报,那万一被奸细知dào

了,怎么办?那情报部门辛辛苦苦弄来的情报,就等于是废了,这种责任,谁能担得起。

因此,根据情报部的明确规定,紧急的机密军情,那只能是zf的最高领导层能够看到,就宜君县来说,那就只有县令朱勇和县尉何涛能看,其他人,如果没有朱勇或者何涛的同意,那对于军报,那没有阅览的权力所以,何涛这么一训斥,这帮人把脑袋又都缩回去了,再想看的话,那就得让人以间谍罪给逮起来

再说县令朱勇这边,被他的一帮手下,捶胸晃脑袋,掐人中,好一通折腾,这个时候终于悠悠醒转过来,等他把把眼睛睁开,左看看,又看看,出了会儿神,让魂魄归位,脑子清醒一下,把军报的事情给想起来了,他那脸色,刷的一下,由白变青,手也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嘴一张,冒出“哎呀”这么两个字儿。他本来的意思,是想说:“哎呀,大事不好,鲜卑人要来,大家赶紧跑,晚了就来不及了”但刚把前两个字说出来,后边这句话还憋在嗓子眼上的时候,何涛从旁边两步来到他的身边,啪的一下,拍在他的肩膀之上。那何涛多大的力qì

,这一下,虽然不是使全力,那劲道也不小,把朱勇的身子派的就是一侧歪,结果朱勇疼的唉哟一声,把下边的话,都给咽回肚子里去了

朱勇怒火上撞,扭头一看,给自己这一下的是何涛,那更是恼火,正要发作,就见何涛笑呵呵的开口道:“县令大人,这封军报,上面有些事情,我想要和大人你单独谈谈,你看,现在合不合适?”这何涛的手拍上朱勇的肩头,这个时候他的手也没有拿下来,还在那儿放着呢,一边说着话,这手上还一边使劲儿,捏着朱勇的肩膀,那他的手劲儿多大,朱勇就觉得肩头被铁钳给夹住了一般,疼得他直咧嘴。但是呢,他也明白,这是何涛给自己的信号,他也确实被刚才那封军报吓的魂儿都飞了,即便何涛不提这事儿,他也准bèi

跟何涛好好商量一下,毕竟人家是县尉,执掌一县的兵权。

因此,何涛提出现在和他单独谈谈,朱勇心里面也乐意,于是吩咐手下退出房去,多派人手,自门前站岗,而且不能靠在门边,要离着房门十米以外。这些人都不知dào

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县令大人发了话,县尉大人也点了头,他们心里面就是有疑问,也只能先放在心中,大家都退到房外。

等这些人出了屋子,把门带上,何涛的脸上,那一丝儿小模样刷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寒霜,表情变得那个快,就跟变脸一般。他看着朱勇,打从鼻子眼里冷哼一声:“我说朱勇,我看你刚才好像是想喊几句什么?我来猜一猜,你是想让大家赶紧逃命,跑晚了就来不及了,是不是?”

这话问的太直白了,那朱勇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毕竟没说出来,现在一听何涛的话,他能承认吗?于是,朱勇的脸也是往下一沉:“何涛,你何出此言?我是这宜君县的县令,宜君县的大事小情,都是由我负责,包括这县城的安危在内。你说我想跑?我能跑到哪里去?地方官丢城弃地,那是灭门的罪过,而且要发榜天下,告知所有的百姓,我身上背着这么大的干系,我能逃到哪里去?换句话说,你们这些人都能逃跑,唯独我必须和县城共存亡”

这话说得漂亮,但何涛压根不信,冷笑一声说道:“朱勇,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就不用在这里说瞎话了,你的为人,我难道能不了解吗?你这人,胆小怕事,畏刀避剑,没有担当,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几万百姓就在咱们城下,苦苦哀求你开城门,好救他们一救,可你只为了自己的安全,置若罔闻,结果,致使几万百姓,被鲜卑人杀掠殆尽,朱勇,你的罪孽,比天还大当时,你还振振有词,说什么身为县令,守土有责,为了城中百姓,你不能心慈手软。这次怎么样,鲜卑人就冲着咱们宜君县来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你刚才目光闪烁,语无伦次,必然是在心中盘算该如何逃得性命但朱勇我告sù

你,你要想活命,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发动百姓,坚守城池,和鲜卑人在宜君县决一死战,只要赢了,或者守到朝廷大军来支援的时候,你的性命,你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也就能保住如若不然,鲜卑人的刀利,蜀王殿下的刀也不慢,你的这颗脑袋,早晚要被这两把刀给砍下来这里面的利害得失,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番话,说的很难听,等何涛说完,朱勇在旁边是面红耳赤,心说,何涛,你实在是太损了现在是非常时刻,大敌当前,我还有用的着你的地方,所以我不跟你计较,但这件事咱们两个没完,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了今天的这些话后悔可他心里发狠,表面上没露出一丝一毫,相反的,他是满面赔笑,冲着何涛道:“何县尉,何老弟你消消气,消消气刚才你说的那些话,对不对,咱现在没时间细说。但有一点,我得说明白了,我朱勇,一定要和这宜君县共存亡前些日子我也说了,我是宜君县令,县城丢失,朝廷第一个就要追究我得责任,那罪名太大,抄家灭族,我可担待不起,你们谁都能逃,唯独我不能逃,因为我无处可逃,我宁可战死在城墙之上,博得个朝廷嘉奖,那样的话,我就是忠义烈士,朝廷会抚恤我得家庭,会免去我得后顾之忧所以,何老弟,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的把你县尉的事情做好,我知dào

,你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所以,我现在全权授权给你,让你统领全城的军民百姓,一起抵抗鲜卑人”

这一番话,说的半真半假,到了最后,朱勇干脆来了个大撒把,他不管了,把全城防务都交到了何涛的手上。何涛也没客气,因为这不是客气的时候,他知dào

,朱勇这种人,别看说的天花乱坠,那压根就指望不上,要想活命,那还得靠自己所以,他也不拖沓,马上下令,全城紧闭城门,所有的兵士,都到城头之上戒备,再派人,去城中召集义兵,也就是那些老百姓中的壮丁,让他们帮着守军搬运守城物资,那些有根基的,能舞刀弄剑的,能骑会射的,都抽调出来,支援城头上的守军作战。另外,又派人去城中的那些大户的家中,借调家兵。这大家族都是些怕死的人,平日里都有组织护院家丁,巡查卫队,用来保护自己的安全,这些个家丁,受过一定的训liàn

,而且装备也比较精良,只要拉上去,那立马就能形成战斗力。

城中的那些大户其实不愿意把家丁给借出去,都借出去了,谁能保护他们家中的安全。但何涛派人给他们捎话,告sù

他们,要是官军守不住宜君县城,那凭你们手中的这些家丁,也守不住你们庄园的大门,正规军都败了,你这些杂牌军能有什么能力阻止鲜卑人而鲜卑人一旦入城,他们是不会讲什么道理的,他们就是一群狼,到咱们这里来抢掠,抢掠的第一站,就是你们这些大户人家,谁都知dào

,你们手中的财物多。到时候,你们的整个家族都得玩儿完,这借出家丁,和家破人亡的结局比起来,哪个重,哪个轻,你们自己掂量着办,派不派人,那全凭你们自愿

这话一捎到,大户们顿时没词儿了,因为这说的都是实情啊,城池一旦被鲜卑人打破,那他们这些人,谁都落不了好下场所以,这些大户们权衡再三,终于做出决定,把自己手中的家丁都借给了何涛,何涛将这些人编好队,打发到城墙之上,协助防御。

这个时候,全城的老百姓都知dào

,残酷的鲜卑人又要来了,而且这次的目标就是自己所居住的这个县城,也知dào

,县令大人决定,要将城池坚守到底,已经,将全城的兵马大权都交给了县尉何涛,让何涛带领大家抵抗鲜卑人的侵略

说实在的,宜君县的老百姓,对于鲜卑人,那是格外的痛恨,因为上次鲜卑人在这宜君城下,杀掠了几万无辜的百姓,这些事情,宜君县里的人都知dào

,鲜卑人的残暴,已经深入他们的印象之中,而且,上次在城下死伤的人中,又不少,是城中百姓的亲戚。宜君县地方不大,村和村之间的距离不远,村和村之间的连亲,也是十分正常的现象,久而久之,这亲情关系论起来,就变得很复杂,亲戚朋友都搅到一块儿去了,所以,上次城下丧生的不少人,跟城里的百姓沾亲带故。

此时,百姓们一听何涛大人要和鲜卑人打仗,对自发的过来帮忙,搬搬物资,凑凑锅灶,守城要有沸油,这些百姓怕城头上油不够,都纷纷回家,将家中的油拿来相助官军。就这样,何涛忙和了整整一天,宜君县诸事齐备,单等鲜卑人前来一战

第一百六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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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中国的古代王朝中,多数的中原王朝在面对草原民族的时候,往往显得十分无力,不管他们在实力上是不是强于草原民族,从心理上,他们就弱了一头,未战先怯,打起仗来,哪有不失败的道理。但也有例外的朝代,比如唐朝,尽管搅乱大唐帝国的安禄山,是个胡人,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大唐的臣子,属于谋逆,不算是外族入侵,而且,唐王朝的皇室血脉中,本就有鲜卑人的血统,不是纯正的汉族王朝。两宋,不用说,听到辽人、金人、蒙古人的名字,腿肚子就转筋,打起仗来更是屡战屡败,不值一提。大明朝,汉族建立的中原王朝中,面积最大的王朝,也是汉族王朝历史上,第一个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王朝,单从这一点上来说,大明王朝倒是远比汉唐强,对付草原民族方面,至少面对蒙古部落的时候,明朝的军队没有怕过,尽管有过土木堡之变,君王失陷于敌手,但那一战,战略失败,战术指挥错误是主要因素,在其他的时候,明王朝和蒙古势力一直维持着战略均势,并没有吃过什么大亏。

至于说后来的满清入关,可以说,是大明朝内忧外患的结局,内有李自成,张献忠的几十万农民军,如蝗虫一般,到处流窜,外有雄才大略的努尔哈赤,皇太极,多尔衮虎视眈眈,但要说大明朝怕了女真人,那也不对,后世对清王朝推崇备至的大有人在,将努尔哈赤,皇太极等人吹捧上天的,也大有人在,但就是这些被誉为伟大的战略家,战术家的野猪皮首领,在大明王朝需yào

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对付农民军的情况下,耗死了两代君王,到最后,都没能踏进山海关的门可以说,要不是李自成这帮人在里面闹,满清就是再过上几十年,也别想踏进关内。后人总把满清入关归结到明王朝头上,但真要说罪魁祸首,当属李自成,张献忠这些所谓的农民军。就是这些农民军耗尽了大明王朝的最后一丝生机,到最后,李自成打进北京城,逼死了崇祯帝,他自己当上皇帝,不思安抚天下,励精图治,倒是先学会了花天酒地,一帮土匪这个时候也掀掉了所谓义军的羊皮,露出狰狞的面孔,肆意祸害百姓,结果,对官员的迫害引起了反弹,吴三桂打开山海关,引狼入室,努尔哈赤和皇太极这么有能耐的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没能打下来的山海关,就这样轻松的便宜了多尔衮,也将大明朝的一片锦绣河山,拱手相让给了一帮未开化的鞑子。后人都说吴三桂是汉奸,李自成是英雄,但如果将所有的政治方面的因素抛开,那李自成才是汉族数千年来,最大的汉奸,是他,亲手毁灭了汉族的最后一个王朝,是他,让几万万汉人从此在异族的统治下,很憋屈的度过了将近三百年。三百年的时光,也将一个自立自强的中华民族变成了奴颜婢膝,张口主子,闭口奴才的劣等民族,从此再无站起来的脊梁。

汉朝四百年的历史,是中国大一统王朝中,享国时间最长的一个,在对待草原民族上,汉王朝并不像明王朝那样有自信,至少,在汉王朝的前一百年,和亲的事情时常发生,中央政权将和亲当作了外交的常规手段,并无意去考lǜ

被送往草原的女子心中悲苦的心情。但汉朝建国百年之后,对草原民族的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倾尽国力,将草原上的雄鹰——匈奴人,彻底打成了没毛儿的山鸡,从那以后,草原民族再也无法再汉王朝面前抬起头来尽管汉武帝这一朝,因为与匈奴的交战,耗尽了西汉王朝的底力,成为西汉王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但从整个汉民族的角度来说,付出的代价也完全值得,因为汉武帝打出了汉民族的志气,打出了汉民族的骄傲,也打出了汉民族的脊梁,从此以后,尽管汉民族多次受到游牧民族的侵扰,但始终有人能够撑起反抗的旗帜,将汉民族的骄傲延续下去。

远的不说,单说汉武帝之后的汉朝三百年中,汉王朝从老百姓,到军队,对于草原民族,那在心理上是占据优势的,毕竟自己的祖宗都能把草原上的霸主打得不知dào

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自己就算是再次,也不能给老祖宗丢人不是到刘宇所处的东汉末年,尽管汉朝的国力急速衰退,但汉朝人的这股心气并没有散,宜君县里的军民百姓,就是这种心情,一听县尉大人号召大家共同努力,抵抗鲜卑,所有人都是摩拳擦掌,要跟鲜卑人好好的较量一下。

其实何涛对于守住宜君县城这件事,心里也没底,但他深知,士气这种东西,可鼓不可泄,别看这些人现在心气很高,那是没有见血,这兵不见血,永远算不上的精兵,宜君县虽然地处边境,平常有很多的冲突,但不管是马贼,还是鲜卑的部族,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冲着村庄下手,轻易地不会去攻打县城,缺少攻城器械是一个方面,不想和官府闹翻,是另一个方面,所以,如果一个县的县令,责任心比较强,守土安民的意识浓厚,那么听到治下的百姓受到外来势力侵略的时候,他们会主动的派遣军队,或者围剿马贼,或者帮zhù

百姓守护村庄,在这个过程中,这个县城的军队也能够得到锻炼,获得宝贵的实战经验。可朱勇这个县令不是那种优秀模范县令,他是能少惹事,就少惹事,从来不想主动的出去招惹什么麻烦,治下的村庄受到侵略,他也权当没有听到,没有看到,龟缩县城之中,苟全自己的性命也就是了。

就是因为他这个县令如此的不称职,像何涛这些人才不得不在村庄里组织起民团自保。所以说,宜君县的兵马,可能操练的比较不错,但大部分人都没有经lì

过真zhèng

的战场,没经lì

过那种血肉横飞的战争场面,所以,当他们真zhèng

面对鲜卑人的马刀的时候,能不能顶得住,还是一个未知数,但现在,还不能给他们泼冷水,相反的,还要给他们打气,所以,在鲜卑人还没到的这段时间,何涛就在城头上转悠,给士兵们讲说他当年如何跟随朝廷的军队跟鲜卑人作战,说当年朝廷的大军是如何将鲜卑人打的屁滚尿流,抱头鼠窜的。他的这些话里,有夸张的成分,但也可以说是善意的谎言,至少,那些心中本来还有些紧张的士兵们听了他的话,都是安心不少

因为情报部送来的情报上,将鲜卑人的行踪说的很清楚,将他们的战略意图说的也很明白,明确的告sù

宜君县,鲜卑人的进攻,会在第二天的早上发起,但何涛这一个晚上也没敢大意,派了两批巡逻队,分成上半夜和下半夜两拨,严密监视县城外面的风吹草动,谨防鲜卑人来夜袭。不过,这一个晚上,没有动静,何涛心头这才稍稍的松了口气,但马上,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天马上就要亮了,鲜卑人的大举进攻,就在眼前,所以他咬紧牙关,抖擞精神,督促着城头上的军民百姓,整理守城物资,检查刀枪弓箭。因为这个事情已经跟所有的士兵讲过了,所以大家也知dào

鲜卑人很快就要来到城下,所以也都是一个个绷紧了神经,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不只是他们,那个胆小的县令朱勇,此时也登上了城头,表面上,是来慰问守城的将士,给大家鼓劲,为大家摇旗助威,实jì

上,他是想看看,这城防情况到底准bèi

的怎么样,到底能不能挡得住鲜卑人进攻,如果形势不容乐观,他还得早作打算,但来到城头一看,守城的人一个个都是士气爆满,斗志昂扬,很有一种必胜的气势,被这种气势感染,朱勇心里的那些畏惧情绪,被稍稍的压下去一些,尽管还是不落底,但总算也有了点信心。

就这样,整个宜君县城的人就在自己的岗位上静静的等待,等待鲜卑人的到来。就在大概早上八点钟左右,城头上的官兵百姓,就觉得自己拿着刀枪弓箭的手,在微微的抖动,本以为是紧张所致,但一看,身边烧着滚油的锅,这个时候也是在不住的颤动,那锅里的油,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又过了片刻,脚底下也有了感觉,就好像整个城墙都在颤抖一般,何涛心中一沉,心说,终于来了这就是大量骑兵奔腾时的情景哎呀,这还没看到人家的骑兵,城墙就开始发抖,看来,鲜卑人真的派出了上万的骑兵唉,这些黄须奴,还真是给宜君县面子

他心里正想着,就看见远处天地相交之处,大量烟尘腾空而起,遮天盖日,同时,一条绵延数里之长的黑线,在快速的变粗,变大,没半分钟,马队的奔跑声,骑兵的呼喝声,万马奔腾的马蹄声,都从远处传来。所有人都知dào

,鲜卑人来了,但谁也都没有想到,鲜卑人竟有如此的气势前面说了,宜君县的兵马,托朱勇的福,从来没经lì

过大型的战斗,其实别说大型战斗,就是小型战斗,他们也没参加过几次,所以,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骑兵在一起冲锋的场景。

这一件事,自己从别人那里听到,和自己亲眼看到,那完全是两个概念,你说,我听别人说过,万马奔腾是个什么模样,那场景多么多么壮观,可等你真zhèng

看到万马奔腾的时候,那种震撼,绝对是直透心底的,就好像后世的人经常在电视上看到大海,可当他们第一次站在大海前面的时候,依然会被大海的那种无垠的大气所折服。现在宜君县的这些士兵,就是这样,刚才胡吹海捧,把鲜卑军队说的不值一文,但这个时候真刀真枪拼命了,这些人的腿都有点打哆嗦

何涛对这种情况很了解,他也是从新兵的阶段过来的,当然知dào

这些菜鸟的感受,但这个时候他也没空多说什么,只是高声大喝一声:“全军,准bèi

迎战来人,擂鼓助威”古代人,给自己的军队助威,就是用大鼓,鼓声是士兵的胆魄,鼓声激烈高亢,军队的士气就高涨,要是这鼓敲得有气无力,那战场上面的人,肯定打不出好成绩。而且,鼓进金退,那是军法,就跟后世八路军的冲锋号一样,那别具特色的号声一响,所有人都得不要命的往上冲,别说是枪林弹雨,就是刀山火海,那也得睁着眼睛往里面跳就是这种一往无前,不怕牺牲的精神,让中国的很多敌人,如日本人,美国人一听到这嘹亮的军号声时,就脑门发胀,脑仁儿都跳着疼。

这边战鼓声一响,城头上的士兵,那心顿时跟着鼓声跳动起来,一个个血脉贲张,再次充满战意。又过了没一会儿,鲜卑人的先头部队就已经逼近了宜君县城。这先头部队是谁指挥的?正是鲜卑娄乞部的大首领,迷吞这迷吞向毕古塔宣誓,要为拓跋部效命之后,毕古塔对他十分的热情,夸赞他,是这一片草原上最勇猛的勇士。你看人呐,禁不住夸,尤其是你的顶头上司夸奖你的时候,不管你的城府有多么深,多么的不喜形于色,那心里的痛快是免不了的。

何况这个迷吞,那是个直肠子的人,让毕古塔这么一夸,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心说,人家毕古塔大元帅,那是拓跋部的名将,连他都说我是最勇猛的勇士,看来,我还真是了不起他就这样夸自己那脸上,就跟带出一朵花儿来一般,那都是笑容,弄得他身边左右的那些个近侍从人,一个个都拿眼看他,心中发毛,暗道,首领这不是犯病了吧,怎么这一路上光在这儿傻笑个没完呢等回到部落,得给首领找个法师,好好的看看,驱一驱邪

迷吞当然不知dào

他手下这帮人的想法,他现在所想的,就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攻下宜君县城,然后,在大帅的面前好好的露露脸,也顺便把自己这个第一勇士的名头给坐实了他的先头部队,就是他娄乞部自己的兵马,因为毕古塔的鼓励,迷吞心气很高,一下子,就从自己的部落中动员了两千五百人参加联军,他的娄乞部是三个部落中最弱的一个,整个部落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两千八百来人,这下子让迷吞一下子拉出两千五百人,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迷吞并没有将宜君县城放在眼里,因为他上次来宜君县,连一点抵抗都没有遇到,轻轻松松的满载而归,可以说,这宜君县就是他的手下败将,他当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中。

按照毕古塔的指示,这次打宜君县城,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着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速战速决迷吞对这一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就那些汉人,你就是让他们事先准bèi

了,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那羊群准bèi

的再充分,那也抵挡不住狼群的攻击。但他对毕古塔十分的钦佩,这既然是大帅交代下来的事情,那他就得依令而行。

但是当马队前进到一定范围的时候,迷吞身边有那眼尖的从人,指着宜君县城头,向迷吞道:“首领,您看,那宜君县城头上,那不满满登登的都是汉朝的军兵吗而且刀光剑影,根本就是在等着我们呢首领,咱们的行踪,被汉人给看破了人家这是要以逸待劳,等着咱们往上撞呢”

迷吞的眼神也不错,听手下人一说,他也是手搭凉棚,定睛观瞧,这么一看,他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手下人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宜君县的汉人,确实是已经刀剑出鞘,弓箭上弦,枕戈待旦啊,这一定是早有准bèi

哎呀,我们的行动计划,那都是绝密的事情,这突袭的方略,汉人是怎么知dào

的?莫不成,我们这边的人中,有汉人的奸细不成

他心里面翻江倒海,表面上却没有露出来,心思电转,略微琢磨了一下,他这心,又平静下来了,心说,我不正觉着突袭汉人,实在是没有意思吗?现在不是正合我意,这些汉人都有了准bèi

了,正好与我公平一战想到这儿,他依旧催动军马向前,旁边有人劝他,说,汉人已有所防备,咱们是不是先停下来,等大帅的兵马上来,咱们再请令攻城不迟

迷吞一听,一晃脑袋:“不行这战场之上,战局瞬息万变,要是都得一一请示大帅,那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汉人懦弱,便是有了准bèi

又能如何?传令三军,还是按照原计划,马不停蹄,直接攻打宜君县城”

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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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迷』吞带领着鲜卑联军的前部先锋,来到宜君县城之下,本来是想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搞突袭的,结果到了近前一看,人家宜君县城已经有了准bèi

,城头之上戒备森严,数百名汉军士兵各拉刀枪弓箭,严阵以待。『迷』吞一看,这是汉军事先知dào

了自己这边的行动计划这个计划是怎么泄『露』出去的,『迷』吞不知dào

,他也不去想,因为这不是他应该『操』心的事情,他面对的问题,是下一步该如何办,旁边的随行将领给他出主意,说不如暂且将兵马驻扎城外,马上派人,飞马禀报大帅毕古塔,请命定夺下一步该怎么行动,这样一来,至少『迷』吞自己就没有了责任。这个意见中规中矩,按理说,是最符合『迷』吞自身利益的,但『迷』吞对这个意见并没有采纳,原因很简单,『迷』吞看不起防守宜君县的这些汉军,他心中想,若是这些汉军有本事,上次我来杀掠他们百姓的时候,他们为什么不敢出城迎战,连自己百姓都保护不了,那不是废物是什么?就基于这种心理,他认为,就算宜君县的守军有了准bèi

,也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计划不变,立即攻城

按理说,打仗最忌讳的就是轻敌冒进,所谓骄兵必败,过分的看轻对手,那就是在给自己挖坟。如果按照一般规律,『迷』吞这样骄狂自大,应该是要吃亏的,但也有句话,叫做傻人有傻福,『迷』吞这种混『性』子,倒是意wài

的让他获得了战机

怎么回事呢?问题就出在何涛的身上。何涛这个人,有勇力,有担当,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当年从军征战,也是多有战功。但有一点,他是野路子出身他参军之前,就是宜君县城之中的一家闲汉,父母做生意,他呢,没有读书的灵『性』,而且『性』子浮躁,静不下心来,让他背书,那就和要了他的命一般。所以学文不成,但随着年岁的增长,老大不小的人,老呆在家中,那也不是个事,所以他爹就有意让他继承家业,继xù

做生意,一来,能给自己当个帮手,二来,等他把做生意的本事学到手,到什么时候,也能有口饭吃,日后自立,不至于穷困潦倒。哪知dào

何涛这个人,『性』子直爽,而且稍微还有那么一点暴躁。做生意这个东西,大家都知dào

,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而且要服wù

周到,这样子才能积累好的名声,然后逐渐把路子铺开。要不说商人要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何涛这个『性』子,就决定了他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做事大大咧咧,对于一些在他看来的蝇头小利十分的不在乎,而且服wù

起来,没有耐『性』,和人家口角几句,就要掳袖子动拳头。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大商家,做的都是小本的买卖,哪能经得住他这么折腾,所以在何涛弄砸了几桩买卖之后,他爹算是死心了,不敢再让儿子经商,因为要是照着他的这个折腾法,老何家的这点家底很快就得折腾完当然,有他爹一口饭吃,就不会缺了他的,但这么个大小伙子,老在家窝着当宅男,那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以何涛的『性』子,他也不是能在家里呆得住的主儿可要做点什么好呢?何涛自己也琢磨,寻思了一阵子,忽然心『潮』涌起,决定,去投军,去当兵杀敌,投身疆场

他把这个决定跟自己的爹娘一说,他爹娘是一百个不愿意。那古代的人,讲究的是传宗接代,这老何家三代单传,传到何涛这一代,也就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兄弟。那古人,在礼法上,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要尽孝道,而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有后代,就是绝了祖宗的香火,也就是绝了祖宗在地下的经济来源,让祖宗在地下受苦受穷,那肯定是大大的不孝,所以也有句话,叫做父母在,不远行。而军队在招人,或者要执行为危险任务的时候,都会交代,家中独子者,不在此列,就是为了保证所有的人都能够尽孝。何涛当时才十七岁,并未成亲,自然也就没有子嗣,从军出征又是极为危险的工作,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要把『性』命交代在疆场之上,到时候,老何家不就绝后了吗?所以何涛的爹娘是又哭又骂,百般道理,千般哀求,让儿子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何涛让他们弄得没了辙,无奈之下,只好先虚与委蛇,说自己不去当兵了。这才安静下来。但他这个人,还是个倔脾气,自己认准的道儿,就要一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心想,父母不是拦着不让走吗?这腿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儿,别人说了不算,你们不同意,难道我不能偷着走吗?所以他安心等待了一个月,等着爹娘的戒心慢慢的放松了,他找了个白天,趁着家中无人,他跑了。

当然,何涛不会傻到在宜君县参军,那肯定得让爹娘给就回去,所以他就一路往西,到了安定郡,参了军,后来跟随朝廷的兵马,征讨羌族,征讨鲜卑,在战场上,多次出生入死,在鬼门关上打了好几个滚,这才逐渐的成熟起来,他的这些能耐,也是这些年,在军队中,通过大大小小数百次实战,在血与火的严酷考验下学来的。

但是呢,从由始至终,何涛没有经lì

过正规的,系统的军事理论学习。你看这个军事理论,好像是纸上谈兵,感觉没有什么大用处,其实大大不然,要是说兵书无用,那人家还写个什么劲儿,孙子兵法,三十六计,太公兵法这些书,怎么可能流传几千年?就好像在赤壁之战前,诸葛亮所说的,为将者,不通天时,不动地理,不明阴阳五行变化之道,是庸才也,自古以来的名将,智囊,哪一个不是熟读兵书战策,就好像牛顿说的,我今天所取得的成就,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前人的经验教xùn

,对于后人来说,是弥足珍贵的参考借鉴,那些军事家、战略家所写下的兵书,都是他们征战一生,总结了自己的成功与失败的教xùn

之后,所留下的智慧与经验的结晶,怎么可能没有用处。

所以,不能因为出了一个纸上谈兵的赵括,就把军事理论看的一文不值,而且,赵括的失败,只能说是赵王识人不明,错误的将没有实战经验的赵括摆到了和战神白起对等的位置上。白起是谁,战国四大军神之一,即便是赵括的老子,马服君赵奢也要小心对待的敌人,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廉颇都不得不深沟高垒,严密防御的对手,赵括败在他的手中,并不冤枉,如果赵括能够从最基本的战斗循序渐进,将他的军事理论和战争实践结合起来,相信他定会成长为白起的对手。

所以说,军事理论和战争经验,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必备的两个条件,两者缺一不可,后世解放军中的很多将领,即便是战功卓著,百战百胜,建国后,也要到南京军事学院,学习系统的军事理论。可何涛没有这个条件,前面也说了,他这个人,看到书本就头痛,而且也没有名师指点,哪里能读懂那些词句深奥兵书战策,所以说,何涛的本事,用在一县之地,剿剿匪,对付小规模的入侵,那应该是足够使用,而用在一郡之地,那就得掂量着办,要放在一个州的层面上,那他的本事可就完全不够用了,经验这个东西,能够让你在一场战争中活下来,但却不可能让你在战略层面扭转形势。

就好像鲜卑人的行动,按照惯例,按照何涛的经验,他们都应该停住脚步,暂缓攻城。因为宜君县现在的情况是出乎对方预料的,前提变了,那制定好的计划还能够继xù

实施吗?因为有情报在先,何涛知dào

,鲜卑人打得是突袭的主意,可现在,突袭的条件已经不存zài

了,那以何涛的经验看,鲜卑人的先头部队肯定是要暂时驻扎城外,而后通知决策层,重新拟定作战部署,而且,对于这个作战部署,何涛都有猜测那就是围堵四门,多多筹措攻城器械,然后开展残酷的攻坚战正是因为有了这个预判,所以何涛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好战斗准bèi

,看着鲜卑人的骑兵过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认为他们肯定不会攻城,所以他的精力就放到该如何应对对方主力来到之后的防守上去了。

哪知dào

,他这次所面对的对手,是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混人『迷』吞,所以鲜卑人的行动完全出乎了何涛的预计,他们竟然开始攻城了何涛万万没有想到战局竟会如此展开,知dào

鲜卑人开始攻城的那一刻,何涛还有些云里雾里,不知所措,这完全是颠覆他作战经验的情况。战场之上,指挥官的发挥,是一支部队是否能够取得胜利的关键所在,一个好的将领,不止是作战勇敢就能完事,还要具备优秀的战场观察力和战场指挥力,一支精锐的部队,只有得到了合理的指挥,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可何涛这个时候已经傻了,根本就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指挥,而宜君县的这些官军也大部分是没有经lì

过实战的菜鸟,所以看到鲜卑人恶狠狠的冲了过来,这些人立马就『乱』了阵脚,等何涛的指示,没有等到,所以这些人不知所措之下,弓箭手就只能是自动发起攻击,可因为没有同意的号令,这箭『射』的便『乱』七八糟,加上有相当一部分人因为过度紧张,箭还没搭好,弓还没拉圆,弦就松开了,这样『射』出去的箭,能有什么杀伤力,被鲜卑人很轻松的就躲了过去,汉军的这第一波攻击算是完全落了空。而鲜卑人则是蜂拥至城下,开始第一轮攻城。

鲜卑人擅长运用骑兵,运动作战,擅长野外战,不擅长攻城战,但这里的擅长与否,是相比较汉族而言的,并不是说鲜卑人不会攻城,毕竟跟汉朝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双方大大小小千余战,再怎么不擅长攻城,那也得懂得一二吧,何况鲜卑人并不笨,他们对于攻城器械的制造实在是不精通,可他们却懂得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己擅长骑『射』,个人战斗素质高的特点,形成了具有鲜卑民族特『色』的攻城手段。首先一步,就是仰『射』,压制城头上的防御部队。从难度上来说,仰『射』的难度要高于俯『射』,从准头,从力度,都是如此,但这一点,鲜卑人用自己高出汉人一头的『射』箭技术弥补了过来。

鲜卑族的这些人,终日里骑马『射』箭,那准头,那力度,都超过了汉朝的一般军兵,所以,他们这一轮仰『射』,对于宜君县城头上这些初历实战的汉军士兵造成了严重的杀伤,那经验的士兵,『射』出手中的弓箭之后,就会马上寻找掩护点,躲过报复『性』的回『射』之后,再进行下一轮『射』击。可宜君县的兵马没有这个经验『射』出箭去,也不知dào

躲避,抽出第二支箭,就要保持原来的位置,继xù

『射』击,那不就成了活靶子,被鲜卑人一通齐『射』,『射』杀,『射』伤了汉军几十名弓箭手,一时间,城头之上,血花四溅,哀号四起。这些守城的兵丁就是一个愣怔。那战场上处处凶险,岂能容人发呆发怔,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鲜卑人的第二波攻势,人墙攻势就上来了,鲜卑人是游牧骑兵,运动『性』强,所携带的大型器械就少,想攻城利器——云梯、冲车这种东西,体积太大,会严重影响军队的运动速度,所以鲜卑人一般不会携带太多的这种东西。

如果是汉族军队的话,就算这些攻城器械不带也没关系,因为汉族工匠多,到了地头,找个树林,发动几百兵士砍伐树木,那些随军工匠连夜赶造,一个晚上就能造出十几架云梯,可鲜卑人里面,没有如此熟练的工匠,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就得取材制作。为了应对这个劣势,鲜卑人又琢磨出了人梯之法,作为草原上的民族,因为每天都要纵马驰骋,鲜卑人可以很轻松的在马背上做出一些高难度的动作,这也使他们练就了矫捷的身法,利用这种身轻如燕的优势,鲜卑兵马来到城下以后,一人立在城下,一人踩着下面人的肩膀立起,依次而上,最终登上城墙。这种战法,对于洛阳、长安那样的大都市行不通,因为那城墙都有几十米高,想用这种法子爬上去,得有几十个人叠罗汉,那就不是攻城,而耍杂技了。可对于宜阳县这样的县城,城墙高不到九米,对于人高马大的鲜卑人来说,四五个人上去,就能够到城墙。

对付这种人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是投下滚木礌石,泼倒火油,摧毁人梯。可这个时候宜君县的守军还在发愣,何涛也没回过神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功夫,鲜卑人的第一批人已经通过人梯,顺利的翻过城头,到了城墙之上。这些人都是娄乞部的勇士,本身身手不凡,加上勇猛无比,上来就对周围的汉朝兵士大砍大杀。

那些守军没想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鲜卑人就从城下上来了,队伍顿时就有些混『乱』,加上这些士兵一看到鲜卑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看着他们猛虎一般的疯狂,顿时心就有些怯了,这下子胜算更小,转眼间被鲜卑人砍翻了十几个人,剩下的这帮汉军一见鲜卑人如此厉害,士气又再度跌落,可以说,在有上两个回合,宜君县城头上的防御体系就将全面崩溃,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拯救不了汉军失败的结局『迷』吞在下面看的清楚,眼见自己族中的勇士翻上了城头,他心里就跟乐开了花一般,心说,妥了,这宜君县城是老子的了我说汉人不禁打,怎么样,果不其然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何涛终于是缓过了劲儿来,他愣神的时间不长,但就这点时间,汉军的局面就恶化到了极点何涛一看,这要坏事,这鲜卑人怎么上来的这么快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多想,手中大枪一摆,厉喝一声:“鲜卑狗贼,休要猖狂,何涛来也”说着话,舞动大枪,加入战团,和他一起冲上去的,还有他的几十名徒弟。何涛在行伍中也不是没有学到东西,他在征羌族的时候,领兵的将军曾经把他留在预备队中,他当时还有些不忿,认为是将军看不起自己,结果跟旁边的老兵一说,老兵一乐道:“兄弟,你这就错了,就因为咱们都是最优秀的,所以才被分到预备队,哪里有危险,就要靠咱们顶上去,有的时候,能够改变整个战局”

打那以后,何涛就记住了凡是打仗,尤其是打恶仗,一定要留个预备队,算是留个后手,万一出了危险,还能有兵马补上。所以,他在开战前,将自己的徒弟们编入了预备队,今天,果然派上了大用场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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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何涛带着他的弟子,也就是他的预备队,加入了战团。他在一开始的时候,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将自己的唯一后手给拿出来,这预备队,本来是要到战况最危急的时候,作为强力的支援顶到前线上去的,但就因为何涛指挥上的大失误,导致宜君县守城战出现了极大的疏漏,鲜卑人抓住战机,对宜君县的守军造成了严重的伤害,并彻底动摇了城头上的防御战线,一个个登上城头的鲜卑军卒就好像一柄柄钢刀,毫不留情的砍到宜君县城那本就不牢固的防御线上,这个战局,刚刚开始,宜君县一边就已经到达了生死一线的危险境地,所以,何涛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将自己所留下的这点后手给派了上来,他知dào

,只有挺过了这一段危机,才能保住县城,因此,他自己也身先士卒冲了上去。

鲜卑人攻上城头的士兵,那都是娄乞部中的精锐,这就是一支部队的尖兵,迷吞不是不懂兵法的人,他也知dào

,攻城战,鲜卑人是处于弱势的,汉人经营城池多年,对于守城战那是熟门熟路,而且守城器械丰富,自己这边的兵马,虽然也有那么几招庄家把式,但真要跟汉军交上手,作为攻城的一方,死伤难免惨重,而且如果前方进攻不顺利,也会影响到整个部落的军心士气,毕竟鲜卑族的军队是死一个少一个,人口基数远远比不上汉朝,像娄乞部这样规模的部落,绝对无法承shòu太大数目的伤亡,因此,第一波攻击力量一定要强,要打出气势,打开局面,所以,派上去的都是精锐。

那鲜卑人,有着西方人的血统,黄发黄须,而且身材高大,体格健壮,你看后世的那些欧洲血统的人,一个个都是人高马大,比起亚洲血统的人,往往要在身体素质上略胜一筹,鲜卑人和汉人一比也是如此,在身体基础上,比起汉族高一截,而且生活条件艰苦,部落之间也时常发生争斗,在战斗素质上,也要比这些菜鸟级的守城汉军强一些,所以,宜君县的这些军队,在面对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的鲜卑人时,才会处在下风,几乎是无法坚持下去的样子。

可何涛跟他的弟子所组成的这支队伍,那又有所不同,何涛那是一刀一枪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干起来的,手底下的功夫十分了得,而他教的这些徒弟,尽管能耐上比不上自己的老师,但也都有几把刷子,武艺上,比起吃大锅饭的普通汉军士兵,那是强着很多。汉族人的武艺,那是从古代流传下来的格斗技巧,中国的国情,决定了武术的源远流长。

因为中国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从公元前两千年前的夏朝开始,在中原地区,就一直有着一个中央政权进行统治,当然,夏商两代,中央政权并没有太大的集权性质,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部落联盟中的首领,夏朝的统治区域其实就在黄河流域中下游一带,也就是中原地区,他的周围,像是山西,陕西地区,那是西戎的部落,河北地区北部,那是北戎的部落,南部荆楚一带,是南蛮的势力,就是山东地区,都是东夷的部落,这东南西北其实存zài

着很多实力与夏王朝差不多的部落,这些部落并不是夏王朝的属臣,而是夏王朝的联盟者,大家是同盟的关系,而夏朝的君主则是联盟的盟主而已,所以夏朝四百年,期间对外征战不断,到后来,被商部落击败,王朝灭亡。

夏朝的覆灭与商王朝的建立,其实是中国王朝史上的一件大事,因为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王朝的更替,夏朝以前,那部落首领都是禅让制,讲究和平过渡,夏王朝的建立者启,利用他父亲大禹的威名,消灭了部落推举的伯益,成为部落联盟的领袖,他的这一举动,终结了延续数百年的禅让制,开启了家天下的源头,从此,整个中国的政治继承体系变成了世袭制,夏王朝也成为第一个世袭制的王朝。而商灭夏,并取而代之这件事,则是正式确定了王朝更替的方式,那就是以武力推翻前任王朝,从而取得最高的权力。从此之后,中国的王朝更替,都是以这种暴力方式进行。

除此之外,商王朝的建立还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中原王朝的定义,因为商部落的领地,和夏王朝的统治地区,都是在河南地区,夏王朝的发源地的山西,但后来逐渐东至河南东部,黄河中游地区,商部落则是活跃在河南西部,黄河中下游地区。商朝建立之后,将夏王朝的土地接收过来,河南地区基本上就都落入了商王朝的统治,而且一统治就是六百年。夏王朝是第一任部落联盟首领,统治地区在河南,商王朝是第二任部落联盟首领,统治地区也是在河南地区,两者前后一千年之久。一千年,这个时间段实在是太漫长,漫长到整个中国土地上的部落,都已经习惯了盟主部落在河南地区以及山西东部地区这个事实,而中原王朝的定义,也就在这一千年中确定了下来。

商王朝是中国古代王朝史上十分重yào

的朝代,六百年间,经过商王朝三十一代君主的努力,商王朝的统治范围从河南地区逐步扩大,到商纣时代,商王朝的统治范围北到辽宁,南到湖北,西到陕西,东到海滨,为后世的历朝历代奠定了统治区域的基础,在文化上,将世袭制更加的完善,将政治集权化的理念进一步的深入到商朝所征服或者所影响的部落,给中国王朝世代夯实了理论基础。另外,商朝的政治制度,尤其是中央zf的政治结构也已经完善。

周朝灭商,将王朝更替继xù

下去,周朝起源于陕西,西周的政治中心也在陕西,这个时候,周王朝才真zhèng

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国家,而不是一个部落联盟的首领,周朝的天王们,也才真zhèng

的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而不是一个部落联盟的盟主。西周四百年,周朝的疆域进一步扩大,对四川地区的影响加深,同时对中原地区的统治也进一步成熟,这个时候,整个中国中部地区,已经不再有部落的关系,已经彻底的成为周王朝自身的统治地区。东周四百年,春秋战国,诸侯争霸,虽然战火不断,但却是整个中国封建制度形成的时期,所谓周朝制礼,后世百代王朝,所使用的礼制,都是从周朝时候创立并延续下去的,尽管周王朝立国八百年被秦国取代,但中国版图的最终成型,就是在两周时代。

到了秦朝,不用说,确立了封建王朝的根基,并且废除分封制,确立郡县制,将君主集权,中央zf集权正式作为王朝的根本政治制度,在秦之后,两千年间,中国大地上王朝更替,中华文化都一脉相承下来。从夏朝到东汉,两千二百多年,文化传承一直是连续的,一个王朝推翻前任王朝,所继承的不止是前者的土地,还有前者的文化,前者的各种工艺,技术。格斗技术也是文化传承中的一个部分,华夏两千年的历史,其实就是两千年的战争史,夏商周士气,国家的周围存zài

着大量的外族部落,中原王朝为了开疆拓土,难免要和周围的部落发生战争。秦朝两代而亡,但秦朝却是经lì

了春秋战国四百年的时间,最终存活下来的胜利者,秦朝的兵甲甲于天下,秦朝兵士的战争素质,可说举世无双,这个时候,秦军的战斗模式格斗技术已经形成了体系,而且,由于军队数量众多,良将辈出,格斗技术也呈现出各种各样不同的派系。但不管有多少派系,秦朝的国家武装力量,是当时整个世界上最为强dà

的,即便是匈奴人也无法比拟。

秦朝之后,楚汉争霸,刘邦胜出,汉王朝建立,在汉王朝建立的过程中,汉军也是经过了秦朝军队和楚**队的千锤百炼,在吸收了前秦的格斗技术的同时,也进行了大量的改良,十八般武艺也最终形成了各自的武术体系。到汉武帝时,国力强盛军容鼎盛,立时二十年,将草原霸主匈奴人打得落荒而逃,从此,汉军威武之名传遍天下。

所以说,汉族的文明,托赖中国王朝更替的固定规则,一代一代的延续下来,两千年间,不断的总结完善,最终形成了一套合理的体系。但草原民族却没有中原王朝这样程式化的更替方式,草原人强者为尊,对于弱者,往往是将其彻底抹杀,不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所以,草原上始终没有建立起自己的一套文明体系,既然如此,那么他们的格斗技巧自然也无法形成套路,像是拓跋部这样历史悠久的大部落还好一些,能够有自己的练兵之法,但像是娄乞部这样的小部落,除了部落贵族,因为家族历史悠长,而且见多识广,习练武艺之外,其他的人在平时就是普通的牧民,只有到了战争时期,才拿起弓箭,从军出征,像草原民族的骑术和射猎技术,那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东西,在熟练程度上就比汉族的士兵强,但要说到战阵搏杀,说到肉搏交战,那经lì

过系统训liàn

的精锐汉军就要压过草原人一头。

何涛所习练的,就是军中的搏杀之术,他的徒弟们也是如此,他们比起完全是野路子,全靠身大力猛占便宜的鲜卑人,那战斗力又要高着一截,所以,这一拨人杀入之后,城头上的形势马上就发生转变,那些鲜卑人攻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大都是单人独个冲上来,搂头便砍。这一招,对付被吓傻的普通汉军还可以,对付这些有武艺在身,而且经过严格训liàn

的人就不成了,人家也不和你单打独斗,你一刀砍来,这边一个人拿枪向外一档,旁边一人挺枪前刺,你胸前门户大开,那还不是让人一扎一个准,也不用多扎,只要一枪,就能把你扎个透心凉。

不止是这样,汉军这边还有个何涛在镇场子,何涛这个时候,眼睛都红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开战之前,刚刚说下大话,说鲜卑人不足惧,说自己有信心把鲜卑人打个灰头土脸,让他们知难而退。但哪想到,这些鲜卑人竟然不按套路出牌,使得自己的布置除了个大纰漏,而且自己的指挥失当,也让鲜卑人占到了大便宜,灰头土脸的,反倒是自己这边,所以他这个时候可以说是恼羞成怒,把这一肚子的火气,都撒到了鲜卑人的头上。而且,何涛也知dào

,自己这边的士气已经跌落到一个危险的境地,士兵们在这种一边倒的战斗环境中,随时有可能崩溃,要真到那时候,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无力回天所以当务之急,是要将守城部队的士气给重新鼓动起来,而最好的鼓动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尽可能多的鲜卑人,让守城的士兵看到希望,他们自然也就能定下心来。

所以,何涛这个时候使开了浑身的解数,那一条铁枪,就好像使活了一般,跟鲜卑人交手,根本就不多耽搁,枪尖就好似毒蛇的信子,左扎右挑,每一枪都命中敌人的要害,哽嗓、心窝、双眼、软肋,那是一扎一个准,这就是何涛在愤nù

之下的超水平发挥,就好像是爆了种一般,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一路平趟过去,身后留下一片鲜卑人的尸体。

这两旁的汉军士兵那都看傻了,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到,这人怎么能这么神勇,原本凶神恶煞一般的鲜卑人,到了人家的手里面,怎么就成了纸糊面捏的一般不禁揍呢?不过他们吃惊归吃惊,那种紧张到快要崩溃的心情,这个时候也缓和了下来,心中那股子认为无法战胜鲜卑人的怯懦情绪,也在何涛的无dí

表演中,被暂时压了下去,而他们的好胜心,这个时候也被成功的**起来,大家都是汉人,凭什么你能对付鲜卑人,我们就对付不了呢所以,这城头上的士兵,在何涛的带领下,也开始对鲜卑人进行反击。

何涛这个时候都已经杀红了眼,身上已经溅满了鲜卑人的鲜血,但是,这个时候,他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他知dào

,自己即便全身都是铁,那也不可能把进攻的几千鲜卑人都给收拾掉,别说几千人,就是现在,杀了几十个鲜卑人之后,他都有点上喘,手脚都有些发软了,这要再继xù

下去,恐怕就轮到自己吃亏了。他一边打,一边偷眼观瞧,经过自己和徒弟们的这一番拼杀,第一批冲上城头来的鲜卑人已经被解决了七七八八,而守军的士气,这个时候也已经恢复了很多,身前身后,都有汉军士兵在和扒着城头想往上爬的鲜卑人在战斗,但整个城防状况,还是十分混乱。

因此,解决了士气问题之后,当务之急,就是要重新恢复守城战的战斗秩序,只有整个城防系统正常运转,守城的器械得到充分使用,守城方的战斗优势才能发挥出来,否则,就这样继xù

混战下去,等到汉军的这股血气一衰弱,宜君县城还是免不了被攻占的下场。所以,何涛将手中的招数紧了一紧,枪头左右一摆,啪啪,刺穿前面两个鲜卑人的咽喉,抓住这个空隙,向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徒弟大吼一声:“预备队上前,迎战鲜卑人,其余人退后,准bèi

滚木礌石,热油沸水,把这些鲜卑狗砸下去”

你看战场指挥人员在一场战斗中的作用是十分巨大的,何涛最一开始临阵发愣,犯了大忌,结果被人家给打了个灰头土脸,一度万分危急。而这个时候,他的指挥顺利展开之后,那些只是盲目与鲜卑人交战的汉军士兵立kè

就有了主心骨,有了明确的命令,下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前沿的士兵往后退,何涛还有他的那些徒弟往上顶,凭着精湛的武艺,尽管人数少,但短时间呢还是牢牢的将鲜卑人压制在城头,尤其是何涛,游走在整个城墙一线,看到哪边有鲜卑人抽冷子跳上来,他便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快速将之解决,尽管消耗体力十分巨大,但成效相当不错。

其他的汉军在获得了这一丝喘息的机会之后,也迅速的调整了作战的模式,按照何涛的规定,将已经搬运到城头上的滚木礌石向城下的鲜卑人砸去,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有人脑袋那么大,加上自由落体的冲力再加上汉军的投掷力,那要砸在身上,顿时就是骨断筋折,头破血流的下场,那滚木也是一样,往下一丢,一砸就撞到一片,另外,还有人将已经烧开的食油、开水,兜头倾泻下去,而且,倒的时候,那是用泼水的方式,那杀伤力也十分惊人,一下子就是一大片鲜卑人被烫死烫伤。

就这样,随着城池防御的有序展开,鲜卑人的第一波攻击,被彻底的抵挡了回去,宜君县城在经lì

了几乎失守的危机之后,整个城头防线再次稳定下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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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鲜卑族的一番弓箭齐射,给宜君县的守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由于何涛事前有了准bèi

,而且提前一步,根据他自己的经验,从鲜卑军队的阵型变动上,看出了端倪,并做出的正确的判断,所以及时下达命令,让守城的将士用盾牌防护,由于盾牌数量有限,所以,有很多人,用的是之前从老百姓家里拆下来的门扇,几个人夹起来,往头上一顶,及逆行防御。那鲜卑人射出的箭雨,杀伤力强,箭矢的穿透力大,那盾牌是严格按照军工尺寸制造的,用料也好,所以顶住弓箭没有什么问题,可那门板就不太顶用,老百姓做门板,那就是个遮风挡雨的门户,能用多么好的材料,大部分,都是普通的树木打造,做工比较粗糙,而且厚度不大,挡上两三支弓箭不成问题,但要是被几十根弓箭扎上,那就得会裂开,这门板裂开,有了空隙,自然不能将下面躲藏的人保护好了,所以说,城头上的这些人,尽管有准bèi

,却还有伤亡。

这也就是迷吞手下的人手少,出去攻城的步兵,剩下的弓箭手也就是一千五百来号,他为什么不多派人呢,原因很简单,箭支数目有限战场上,那万箭齐发的场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到的,这每一支弓箭,那都是真金白银的打造出来的,国力雄厚的国家,才能有大量的箭支储备,实力稍差一点的,都凑不出一场大战所需yào

的所有箭支。

后世三国演义上,不是有草船借箭这么一出儿吗?诸葛亮神机妙算,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知dào

江上有雾,就驾着扎满草人的小船,到曹军水寨咋呼了一圈,结果从曹操手中轻而易举的弄到十万只箭。这个故事那是家喻户晓,人们看这个故事,都是评论诸葛亮智谋深沉,周瑜心胸狭隘,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就能看出东吴和曹魏之间,国力上的差距,那周瑜是打着箭支不足的幌子,想要暗算诸葛亮,那如果东吴的箭支不缺,他能找这个理由吗?人家诸葛亮那也不是面人,东吴要是有几十万箭支,能够充足的供应这场战争,那诸葛亮直接说你家不缺箭不就得了。所以说,从这个故事上,就能看出,以东吴的军事储备,还有军事潜力,不足以支撑像赤壁之战这样的战略性决战,也可以看出,武器的制造,即便是再古代,也是一项格外庞大的开支,像后世的很多大国,那军费可以说是天文数字,其实在古代也是一个样子。

你想,东吴这样割据江东,治下六郡八十一州,能够跟魏蜀两国鼎足而立的中原大势力,在弓箭储备上,都有些捉襟见肘,像娄乞部这般的草原小部落,手里面能有多少存货?当然,还得说清楚,这里说的弓箭,那是军事用的,不是平常打猎用的箭头,娄乞部他们这些草原民族,善于骑射不假,骑马,没的说,先天有优势,可射箭,这里面就有文章了,他们平常打猎用的弓箭,很大一部分是木质的箭头,真zhèng

用到铁的地方,就箭头上那一点,毕竟打猎嘛,对手的手无寸铁的动物,那只要削尖了头,木箭也一样能要了猎物的性命。在草原上,铁器那是绝对的稀有物品。

草原上或许不缺铁资源,但问题是草原民族没有冶炼技术,你就是拿着一堆的铁矿石摆到鲜卑人的面前,他们也只能是看着这些石头发傻。不只是鲜卑人,所有中原王朝周边的草原民族,少数民族都是如此,文明和技术上的差距,决定了他们在军事物资上的缺乏。但几千年来,草原民族从来不缺少攻打中原王朝的武器,这就有点矛盾,其实,这要感谢那些繁荣市场经济的商人,历朝历代,那个中原王朝的内部,都不缺少奸商。后世马克思所说的话不见得全对,但有句话他没说错,那就是商人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这是看透了商人的本质。中国人对此其实也是深有感触,所谓君子轻生而重义,商者轻信而重利。固然,商者中也有很多爱国者,但也有很多,是唯利是图的小人。爱国者或许无法用自己手中的资本改造一个王朝,小人却可以轻易的利用手中的资本,覆灭一个王朝。比如明代,看似是灭亡在农民起义军和满清的手中,但实jì

上,大明王朝是毁在那些晋商手中,就是这些富甲天下的晋商,将大量的军事物资,经过蒙古草原,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大明的敌国手中,满清强dà

了,晋商暴富了,大明朝却灭亡了。

中华几千年,不只是一个晋商卖国,也不只是明朝在商人的手中吃了大亏,大汉朝也不例外。汉代与草原上各部族之间,有官方开办的市场,进行盐铁茶粮等物资的交换,称为互市,这种市场,本身是由官方开办,也由官方掌握,每次,与草原民族之间的互市,对于敏感的军事物资,如粮草、铁器,那都是限量交yì

,严格控zhì

,毕竟汉朝朝廷上的大臣们也不都是傻瓜。但官方的这些深谋远虑,老百姓不知dào

,又或者,这些商人们心里知dào

,却假装不知dào

。从来都是物以稀为贵,越是限制出口的东西,走私所获得的利润就越大,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以上的时候,这些商人就会无所忌惮,疯狂的向草原上走私各种铁制品,当然,他们也弄不到军方的制式武器,所卖出去的铁制品,都是以铁锅,铁铲,铁锤等等民用物品的形势,但鲜卑人将这些东西换回去之后,立马就把这些铁器回炉,而后打造兵刃甲胄。

可以说,所有强dà

起来的草原民族,背后都少不了一群群数典忘祖,丧尽天良的汉奸商贩。此时娄乞部手中的兵器,一半是他们通过侵扰汉朝边境,在与汉朝军队交手战胜后所缴获的战利品,另一半就是通过汉朝商队走私过来的铁器回炉锻造而成的。刚才向宜君县射出的那些箭矢,也是一半一半,一半是劫掠来的军用箭矢,一半是他们自己制造的箭矢。一千五百人,连续三波发射,那也是将近五千支箭,五千支箭,就是娄乞部半数以上的存货射完之后,效果却令迷吞十分的不满yì

,毕竟这弓箭齐射对于鲜卑人来说,那已经是杀手锏一般的手段,尽管对城头上的守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这个伤害程度实在难以令人满yì

,迷吞也看见了,在弓箭发射之前,汉军似乎提前做好了准bèi

,这就说明这些汉军的指挥者并不是个饭桶,相反的,还相当的老练,尽管不知dào

一开始他为什么表现的那么拙劣,可现在他就是迷吞的大敌。

如果,像刚才那样的弓箭齐射,能再来上**次,那何涛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招架,但幸运的是,娄乞部没有那么财大气粗,迷吞心里倒也想跟刚才一样,好好的爽一下,但他的存货就那么一些,已经用了一多半了,要是还继xù

这么折腾,用不了几次,他部族中的这些家底儿可就全搭进去了。当然,如果是无牵无挂的人,拼了这日子不过了,倒也能舍得这些箭矢,奈何迷吞可不是一个无牵无挂之人,他身为娄乞部的首领,无论如何都要为本部族考lǜ

,娄乞部日后还要在这片草原上立足,要是将这本就不多的家底都给搭进去,那日后,难道要娄乞部的人都仰人鼻息的生活吗?

箭矢的缺乏,让迷吞无法狠下心来,继xù

发动弓箭远程打击,没有办法,只有继xù

采用人梯攻城的方法进攻,此时娄乞部的兵马已经进攻了两次,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什么事情都是再一再二不再三,到了这个时候,娄乞部的士兵们都已经格外的疲惫,这个疲惫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鲜卑人虽然勇猛善战,但毕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妻儿老小,心中也有牵挂,刚才凭着一股血气之勇,不计生死的攻打宜君县城,但连续两次攻打不下,在同伴的鲜血和宜君县城那高高的城墙面前,这些人都从心里往外,感觉大无比的疲惫,所以,第三次攻城,鲜卑人这边明显的不在状态,不管是冲锋的阵型,还是攻城的动作,都开始出现迟滞,散乱,何涛那是懂兵的人,久历战阵,别的不敢说,查看敌情的本事他还是有的,他一看鲜卑人这次攻打过来的那股精气神,就知dào

,对方已经是疲兵了,只要这次攻击再被击退,那么对方就再也无法发动第四次进攻,唯一的出路,就是暂停攻城,整顿兵马,恢复士气,以图再战。

何涛的估计没错,迷吞这边的确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如果说,迷吞手下有几万人马,那么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攻城战,哪有单凭一支部队来回折腾的,必须要有几支部队,轮换着攻打,这样,同一支部队攻城的间隔时间比较大,将士们也就能有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整。但迷吞这次的情况特殊,他手下,就自己娄乞部的这不到三千人马,反过来复过去就是这些人,你说怎么轮换?所以他只能是一次次的把同一支部队派上去,那士兵们能不累吗

这个时候的迷吞,心里面充满了迷茫,他本以为攻打宜君县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没想到事情到了现在,竟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汉军的指挥官,很明显是个通晓兵事的行家,可既然有这等人才在城中,上次自己到宜君县来侵扰,杀掠了几万汉人,而且就是在这宜君县城下发生的,当时怎么就没有一兵一卒出城救援呢迷吞虽然是娄乞部的首领,但论起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是个迷吞加起来,也比不过一个朱勇当然,现在迷吞也已经没有力qì

再去纠结这件事,他的当务之急,是决定下一步,自己部队的行动。他周围的心腹、大将都在劝,说大首领您也看见了,咱们的儿郎已经是疲惫不堪,难以再次发起进攻了,而且,汉军的准bèi

十分的充足,咱们手下兵马的损失在不断的加重,这一旦把手中的兵马都拼光了,到时候咱们可就都成了光杆司令了,那还怎么在草原上生存呢所以还是先鸣金收兵吧

对这个建议,迷吞也动心了,但是呢,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这边,人马也损失了,弓箭也消耗一多半了,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那之前所有的牺牲,就变得没有价值,之前的一切努力,也都要前功尽弃,到时候,自己部落恐怕要在联军之中,落下一个无能的名声,自己这个首领,自己手下的兵马,在人家面前也抬不起头来。可要是不退呢,眼看着宜君县城,并无在短时间内被攻破的迹象,自己的部众也已经有了厌战之心,即便坚持打下去,也没有用。

就在迷吞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的脚底下就觉得这大地在轻微的抖动,他心中一惊,抬头向西边一看,烟尘大起,遮天蔽日,迷吞心里顿时明了,这是自己联军的大部队赶到了,他的这心里面,不知dào

是什么滋味,原本想打个大胜仗,在宜君县中,迎接大军的到来,哪想到,宜君县竟然难攻非常,现在大帅的主力来到,自己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只好自行前去请罪。当然,他还觉得松了一口气,毕竟这身后边,有人能给自己撑着了,对宜君的攻击也不用停下了。

等鲜卑联军的大部队来到近前,迷吞赶忙带着手下人,徒步来到大帅毕古塔的马前,撩衣服跪倒在地,口称:“大帅,末将迷吞,特来向大帅请罪”他这是主动过来承认错误。毕古塔看迷途跪在地上,连忙一偏腿,从马上跳下来,一把把迷吞从地上缠起来:“迷吞兄弟,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还到我这里来请罪呢?”迷吞满面羞惭,长叹一声道:“大帅,我迷吞没有本事,辜负了大帅您对我的信任,您把我任命为前部正印先锋官,要我遇山开道,遇水搭桥,临敌接战,要旗开得胜,为我们联军涨一涨士气可我这个人无能啊,损兵折将,到现在,也没能打下宜君县城”

毕古塔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问迷吞,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迷吞也不隐瞒,就把自己来到宜春城下的种种经过,详细的讲说一遍,毕古塔听完后,沉吟不语。他不说话,没人敢发言,大家都在两旁站着,鼻观口口观心的等毕古塔发话。等过了好半天,毕古塔才抬起头来,看众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又是一笑,拍拍迷吞的肩膀:“兄弟,这不是你的错。要说责任,那我是第一个责任人,咱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竟然会被汉人提前知dào

,而且事先做好了准bèi

,致使我们的突袭计划无法实施,这都是我治军不严,遇事不密所致,跟兄弟你没有关系。相反的,你作为先锋官,手底下就三千兵马,能把战况打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大功一件兄弟,你先带着人,到后面去休整,你的功劳,我这里都记着,等大打破宜君县城,咱们在论功行赏”

迷吞一听,深受感动,本来是自己来领罚的,结果人家大帅主动把责任给承担过去了,这就是人情,可这个时候,也没时间多说什么客套话,所以,迷吞谢过毕古塔之后,领着娄乞部的人马撤到后面去休整,当然,迷吞不再此列,他是娄乞部的首领,也是毕古塔手下的将官,下一步该怎么打,他也得听从毕古塔的调派,出于责任心,他还是向毕古塔提醒一句:“大帅,那宜君县城内有高人,此人精通战事,颇有经验,是我军的劲敌”

毕古塔微微一笑:“兄弟,多谢你的提醒,我知dào

,那宜君县有个县尉,叫做何涛,曾经当过兵,而且在汉朝的参加过几次大的军事行动,多有战功,只不过,出身贫贱,没有门路,所以功劳虽然不小,但进身无路,到最后,只能是回到老家宜君来,再后来,阴差阳错之下,他才当上了宜君县的县尉。此人身经百战,见多识广,能够挡住我军的去路,不足为奇,但是,我也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如今,他已经是穷途末路,苟延残喘而已。”

迷吞听罢,心说罢了,人家这才叫大将之才,我在这儿打了半天,都不知dào

对面城头上那人的底细,可大帅刚到宜君,对那人却是了如指掌。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自己这边有如此详细的情报,何愁此战不胜。

不说迷吞心中感叹,单说毕古塔,抽出一支令箭,交与花涂:“花涂兄弟,本帅命你,率领本部人马,接替迷吞,继xù

攻打宜君县城,今天,我一定要将这个城池打破”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一百七十,到网址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迷吞攻打宜春县城,反复三次,未能攻下,正在进退两难之际,毕古塔率领的大部队,从后面赶到了。鲜卑部队,骑兵为主,速度快,加上两支部队离着本来就不算远,所以不到半天的功夫,中军大队就赶了上来。迷吞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毕古塔的信任,所以主动前来请罪,让毕古塔好一通安抚,让他安心的带领部队,到后面休整,而后,毕古塔又传令骨颜部首领花涂,让他带领本部骨颜部的兵马顶上,继xù

攻城,务必要在太阳下山之前,将这宜君县城打破。

如果是在旁人看来,毕古塔的这个命令十分值得玩味,先是由迷吞的娄乞部充当先锋部队,结果一场攻城战下来,娄乞部战果不小,损失也很大,本来不到三千人的队伍,到了现在,也就是两千矛头而已,损失几百人,另外还搭进去了很多娄乞部储备多年的军事物资,这可以说,是大大的削弱了娄乞部的实力。而现在呢,他又命令花涂率领骨颜部继xù

攻城,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汉朝,那人们都免不了,要琢磨毕古塔的这些决定,是居心不良,是要借着宜君县汉军的刀,割掉娄乞部和骨颜部的肉,很明显的借刀杀人,保存拓跋部本身的实力,让杂牌军去送死,以削弱他们的实力。

但作为花涂来说,他并不是这么想,草原人都直爽,而且性子里面都有一股子狼性,狼这种动物,在一开始发xiàn

猎物的时候,十分的谨慎,会多方试探,获得对手的具体实力之后,在决定是不是能够发起进攻,不过一旦决定要出击,那就占了狠,准,稳三个字,务求对猎物一击必杀。同时,狼还是动物这种,最具有群体攻击性的种族,只要狼王一声令下,群狼自然会奋不顾身,前赴后继的向目标发起进攻,即便形势有所不利,在狼王下令之前,也不会有所退缩。

草原民族的性格中就具有狼性,别看花涂这个人,心中很有城府,但现在他对于毕古塔的命令,并没有一丝想要违抗的意思。究其原因,大概有二,其一,此时骨颜部已经向拓跋部投诚,他花涂固然是骨颜部的首领,但现在更是毕古塔手下的将佐,毕古塔所下的命令,那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不可违背,鲜卑族在汉朝的边境生活了这么多年,不能说一点东西都学不到,至少,行军打仗,要军纪严明,这一点那是汉族军队和草原军队都要严格遵守的铁则。

军法无情,有七禁令五十四斩,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斩;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斩;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斩;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斩;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斩。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斩;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斩;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斩;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yin妇女,斩;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斩;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斩;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斩;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斩;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斩;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斩;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斩;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斩这都是血淋淋的戒条,你作为士兵,作为将官,不管你有什么身份,只要犯了这些军法,那别人杀你,就是名正言顺,你连喊冤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要是花涂在这个时候,因为担心毕古塔借刀杀人而抗令不遵,那就是犯了五十四斩的条令,毕古塔只要按照军法,一句话就能要了花涂的性命。

这军法严明是第一个理由,还有一个理由,就是花涂本身,对于汉军也十分的不屑。你看迷吞,性子直,脾气暴,有匹夫之勇而无智者之谋,他看不起汉军。花涂心机深沉,老奸巨猾,他也看不起汉军。当然,这里的汉军,指的是边境这三县的驻军,而不是大汉朝的精锐正规军,鲜卑人有自知之明,他们知dào

,汉朝四百年的天下,军备完善,汉家朝廷手中的正规军,战斗力很强,比他们鲜卑军队只强不差,但边境上这些县城的驻军,那比起中央zf的直属军队来,那差着实在太多,不客气的说,这些驻军,就是汉朝zf为了照顾边境多有穷困百姓,为了给这些贫困百姓一条生路,才竖起的招兵旗,这些兵马,实战经lì

少,战斗经验差,比起自己这些草原上的精锐,那又差着一大截儿。更何况,这个宜君县的情况尤为突出,十几年来,没听说这宜君县的兵马有过什么大型的军事行动,这么一帮老爷兵,有什么可怕。

再加上,刚才迷吞已经率领着娄乞部猛攻了三次,虽然城池没有打下来,但城头上防御的汉军此时也已经疲惫。打仗是双方的事情,即便一边是攻城,一边是守城,在地利上,守城方占据着优势,但这并不代表守城方的人一点损失都没有,不代表守城方的兵马不会疲劳,迷吞手下的兵马固然是疲惫不堪,那汉朝的守备部队,肯定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因此,对于毕古塔的命令,花涂不但心中没有反感,相反的,还十分的高兴,认为,这是毕古塔大帅送给他的一桩大功劳他有信心,凭着自己手下四五千久经战阵,训liàn

精良的兵马,难道还打不下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小县城?

所以,花涂自信满满的,带着骨颜部的兵马离开主阵,前去攻城。这个时候,乌古罗在毕古塔的身边,轻声说道:“大帅,如今这宜君县城已经是人困马乏,稍稍攻打一下,便能克敌制胜,大帅为何要把这么大的一桩功劳,凭白的送给花涂呢?要说兵马精锐,我们拔拔部的勇士,比起他们骨颜部,那可是强上不少,不如,由我带兵前去攻城吧”

毕古塔听完,扫了乌古罗一眼,沉声道:“大头领,你是不是十分的看不起这宜君县的守军?”乌古罗一愣,心说,那还用问吗,这个县城的兵马,连在自己眼皮底下遭受屠戮的百姓都救不了,还有什么可怕的,何况,这一个县城之中,最多也就有六七百人马,而且还缺乏战斗经验,即便是占着地利,又能抵挡住自己这边几次进攻?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就已经是固定的了,就看这份功劳让谁去取,现在让花涂去攻城,不就等于把这份功劳送给他吗

当然,这些话,乌古罗不能明着说,毕竟人家毕古塔才是大帅,那所下达的每一个命令,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听刚才他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小看了宜君城中的守军,如果自己非要说这些守军不够一盘菜,那不就等于跟毕古塔对着干,自己虽然是拔拔部的首领,但在人家拓跋部的重臣眼中,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人家出于礼貌,称呼自己一声大头领,自己要真的不知进退,那才是犯傻呢,所以面对毕古塔的询问,他没言语,可在他的举止表情当中,毕古塔就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微微一笑道:“大头领,汉人有句话,叫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要咬人,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我想与大头领打一个赌,花涂此去,必定不能成功等到花涂再撤下来,自然有大头领上阵的机会”

乌古罗能跟大帅打这个赌嘛,脸上赔笑:“大帅,您别多心,我也是立功心切,大帅是咱们拓跋部的名将,您说的话,那还能没有道理吗,我这种粗人,才疏学浅,哪里敢和大帅您打赌呢,那不是自找没趣吗”说完哈哈一笑,这一篇就算是揭过去了,毕古塔也没有继xù

纠缠这个话题,两个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到正在前面攻城的骨颜部的身上。

前面说过,花涂这个人,是边境草原上极少数的有心机,有城府的人,骨颜部在他的手中,实力飞速增长,但平日里,他却是不显山,不露水,有什么事情,也不强出头,显得格外的平凡,可乌古罗他们这些部落首领都知dào

,骨颜部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正所谓咬人的狗儿不露齿,等它露出牙齿的时候,咬住了就不松口,非要撕下一块肉来不可,所以,在整个边境草原上,没有那个部落,愿意开罪骨颜部,因为未知的东西,才是最让人忌惮的东西。可是今天,花涂领了毕古塔的将令,要承担起攻打城池的人物,而众人终于有幸,能够一睹骨颜部的真zhèng

实力。

此时,花涂已经做好了攻城的所有准bèi

,和迷吞不同,他这边可是做好了不少攻城的准bèi

,一件件的攻城器械从后面运送上来,等全部到位,在后面观战的众人都是一惊,因为这些攻城器械中,有二十多架云梯,三辆冲车,要知dào

,草原部族向来对攻城战不擅长,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攻城器械的缺乏,但此时,骨颜部竟然推出了这么多的攻城器械,这不得不让人感到惊讶。当然,还有更值得他们惊讶的事情,乌古罗在毕古塔的身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之情,很是不可置信的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花涂的兵马虽然没有和我们一起行动,但一直在我们大军的左翼进行护卫,行军速度和我们一般无二,那这些攻城用的东西,他是如何带来的而且,也没有发xiàn

骨颜部的大队之中,有专门负责辎重的部队啊”乌古罗的声音不小,毕古塔身边的这些大将,都听得十分清楚,他们也才发xiàn

这个奇怪的现象。

唯有毕古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到身边众人都是大惑不解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道:“诸位,难道你们还想不通?看来花涂兄弟真的是深藏不露啊,能够将这些攻城器械随身携带,而且行军速度一点都不必轻装前来的各位慢,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骨颜部中,有精于器械制造的人,而且还不是一个,很有可能是一个专门制造器械的团队。嗯,花涂兄弟不愧是边境草原上难得的智者,不但多有谋略,而且目光深远,懂得学习汉人的工艺技术,这个时候就派上用场。”

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众人才明白过来,心中对花涂感到十分钦佩的同时,又感到十分的忌惮,比如乌古罗,就在心里面盘算,日后对骨颜部的实力,又要继xù

高估一些,等这次和汉朝的大战结束,我还真的要好好提防一下我的这个邻居。不说他们这些人在后面嘀咕,花涂此时已经下达了进攻的命令,他这些年,的确是从汉人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他这个人,虽然对汉人有些看不起,但对于汉人所发明创造出来的文明,却十分的感兴趣,可以说,花涂是一个拿来主义者,他每次到汉境劫掠,除了各种民生军事物资之外,还经常掳掠人口,这些人口中,还以有一技之长的匠人居多,比如铁匠、木匠、泥瓦匠、纺织匠,这些都是花涂交代手下,要重点搜罗的人才,这些人被掳到骨颜部,花涂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不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奴隶看待,只要他们能够听话,不闹事,花涂甚至可以给他们部民一般的待遇,但前提是,他们要为骨颜部服wù

,除了用自己的手艺做工意wài

,还要担任骨颜部部民的老师,将他们所会的本事,都教给那些对汉族技术感兴趣的部民。可以说,他的这番居心,实在是不良,但作为汉族最底层生活的老百姓,甚至是比普通农户的地位还要低一些的匠户,那心里面哪里有那么多的大道理,他们只知dào

,身为鲜卑人的俘虏,就要按照鲜卑人的命令做事,如果讲什么大义,那丢的是自己的小命,而且还没有人在乎,既然这样,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凡是被骨颜部俘虏的工匠,基本上没有违抗花涂命令的,都把自己的一身本事,传授给了花涂派来的学生,而花涂也没有亏待他们。

就这样,骨颜部在短短的几年内,就有了自己制作多种攻城器械和自行冶铁锻造的能力,而他们部落的实力,也伴随着这些技术的成熟而不断的强dà

。拿今天的攻城战来说,别的草原部落上去,所采取的方略,就跟迷吞适才的方式一致,可花涂的部队攻城,走的都是汉人的路子,云梯队在前面打头,云梯两侧,有盾牌手护卫,在攻城大队后面,有弓箭手压阵,因为骨颜部有自己锻造武器的技术,所以他们部落中的箭矢比起娄乞部,要多上很多,一波*的箭雨飞落城头,将汉军的士兵压在箭垛之后,难以露头,而云梯部队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前进,而两千士兵,紧跟在后,只等着云梯架到城头,他们就尾随而上,快速登上城池,攻破汉军的防线。

何涛这个时候在城头上,也是被骨颜部凶猛的弓箭攻击压的动弹不得,只能是用盾牌遮在头顶,找了个箭垛,找准了弓箭射击的死角,躲了起来。对于战局以眼前的这种形式展开,何涛是有好几个想不到的地方,他一没想到,鲜卑人的大部队竟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二没想到,那鲜卑人的统帅,竟然不先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就直接又派了一拨人继xù

攻城,竟然没有给自己这边守城的兵马留下一点喘气的机会;这三没想到的,就是骨颜部的攻城火力,竟然会如此的强dà

,而且,他们竟然还准bèi

了这么多的云梯,还有冲车,什么时候,鲜卑人也能制作这些工程器械,并正式将其用在攻城战上了这种种的想不到,让何涛赶到心里面格外的没底,他本来就觉得,宜君县很难守住,此时一看战局,心中更是发凉,他怎么也没想到,鲜卑部族中,竟然会有对汉族的攻城模式如此精通的部落,汉族人的城池,自然是汉族人最有攻打的心得,看下面这些鲜卑人的阵型布置,显然不是外行,只要云梯到了城下,那鲜卑人就会远远不断的爬上城来

但事到如今,何涛也没有别的路可走,只能抵抗到底,到了这个时候,他必须把所有的家底都搬出来了,于是,转身叫过一个徒弟,让他立kè

下城,将早就召集起来的援兵准bèi

好,随时顶上城头,而他则是死死盯住鲜卑人的队伍,为了减弱弓箭对城头的压制,何涛决定,在城头上,和鲜卑人一决胜负

第一百七十二章

第一百七十二,到网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

骨颜部首领花涂,领了大帅毕古塔的将领,率领所部兵马,攻打宜君县城。他一出手,不管是鲜卑人,还是城头上的汉人,都是大吃一惊,因为他的部队中,有着充足的攻城器械二十多架云梯,好几辆冲车撞木,这种阵容,用来攻打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那是绰绰有余。别看后世的历史剧上,攻城一方那云梯,就好像是摆设一样,不是被人推到,就是被人放火烧掉,但实jì

上,哪有那么容易,这云梯本就**米高,分量就不轻,再加上上面还有人,那就得有三四个人一起用力,才能推倒一架,要是人手充足的大城,倒是能应付过来,可宜君县人手不足啊,本来就只有六百来人的军队,经lì

了迷吞刚才这三次不要命的攻击,剩下的人也就还有四百来号,这么点人,分布在上百米的防御线上,那每一米也剩不下几个人。要说一个县城,怎么能有一百米的防御线,这不奇怪,就算是县城,方圆也有两三里,那城墙是成圈的,四道城门,四段城墙,东南西北,那都是有可能被攻击的地方,不能说,人家重点进攻西门和西段城墙,你就把其他的三面城墙都扔在那儿不管,那可就是自己找倒霉,哪一面的城墙都能上人,哪一个城门都能进军队。

所以这一圈好几百米的城墙,哪一段都得分派人手,进行防御。这战线一拉长,人员平均分布可就少了,何涛事先,已经预判到西门这一段,将是鲜卑人进攻的重点,所以把主力汉军,都放在西门这边,其他的三个城门,也有汉军防守,但大部分,都是城中的民兵。怎么县城里还有民兵呢,这就是刘宇当政所制定的政策,别看宜君县城归到刘宇手下时间不长,很多的人事任免,政务考核都没有来得及进行,但刘宇集团的基本政策,那都是要落实到每一个县的,朱勇虽然觉得自己在政务考核中,难以及格,但该他处理的政务,他也是一点不敢耽误。毕竟,这政务办理不力,那是县令能力不足,大不了撤职丢官。但如果是把政务放在案头,办都不办,那可就是怠慢政事,按照朝廷的法令,那是官员恶意不作为,是要按律定罪处刑,轻则坐大牢,重则掉脑袋的勾当,而且按照刘宇严法治国,严法治吏的风格,掉脑袋的可能性还比较大,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这条命,朱勇对于朝廷的这些基本政令,那是有一条办一条,丝毫不敢有所懈怠。

这民兵政策,就是刘宇集团的重点政策之一,要求,从县到乡、到村,都要积极的开展练兵活动,村里面要有乡勇,县里面,要有民兵,凡是农闲时节,县令、县尉都要认真的组织青壮进行军事训liàn

,这个理由也很充分,如今是多事之秋,天下并不太平,时不常有外族、马贼侵扰各地,一个县城中的兵马有限,出于军费开支角度的考lǜ

,在编正式军队的数目也不宜再继xù

增长,所以,保卫地方的任务,就要落到这些壮丁的手中,所谓保家卫国,匹夫有责,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土地,不能总是指望别人来救护,村民们自己也要承担起守土之责。

当然,有人也担心,把这些壮丁都训liàn

好了,到时候,民风彪悍,不容易地方治理。这种声音也被刘宇一手压下来,刘宇就直截了当的对手下的官员说,大汉朝如今烽烟四起,民风如果软弱,那就要吃亏挨打,受人欺凌,治世尚文,乱世尚武,此时天下战乱频仍,民风彪悍一些,恰到好处。至于说不好治理,更是无稽之谈,汉族的百姓那是天底下第一号能吃苦耐劳的,逆来顺受,小富即安,这几乎成了汉民族的美德,只要能有一口饭吃,有衣穿,有个遮风挡雨的处所安身,那老百姓就不会去变乱,但如果地方官肆意压迫百姓,盘剥良民,导致天怒人怨,让老百姓没有活路,那老百姓就是杀官造反,从我这儿起,那也是举双手赞成的你要是个清官,是个能吏,根本就不用考lǜ

民风是否彪悍,但反之,你是个赃官,是个酷吏,那老百姓摘了你的脑袋,灭了你quan家,你也是咎由自取,朝廷也不会为了你这种败类出头

有了刘宇的这种态度,那底下的官员还有什么可说的,毕竟刘宇集团的官员,待遇是整个大汉朝最好的,可吏治也是大汉朝所有诸侯之中最为严厉的,当然还有十分重yào

的一点,那就是在实行了科举制,变革了察举制之后,在刘宇刻意的支持之下,门阀世族在刘宇集团中的势力不断的被打压,寒门士子在朝廷中,在地方上的势力在不断扩大。刘宇不否认,世家由于良好的教育资源优势,能够培养出十分优秀的人才继承家业,但他对于所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的现象,深恶痛绝,他就是不信这个邪,一个家族,能够在千年之中,左右逢源,历经数朝而不倒,那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这个家族就是毒瘤,王朝兴盛的时候,他跟着发大财,王朝衰落的时候,他也是财源不断,等到王朝覆灭的时候,他就能将脸皮一换,继xù

逢迎新的朝廷,像这种靠着政治投机存活,丝毫没有节气的世家,不将其收拾掉,实无天理。

因此,从掌握最高权力时起,刘宇就集中力量,对管辖地域的世家进行了大清理,如今整个益州境内的门阀势力已经被打压到历史低点,很多传承数十代的世族,都消失在暗部、情报部还有锦衣卫的手中,剩下的那些,也都是安分守己,小心做人,并且,从家族中拿出最大限度的资源,来支持刘宇集团,以图保全家门富贵。与这些世族的心惊胆战相比,寒门势力发展迅速,很多原来因为出身、地位,空有一身才学而无报国门路的寒门士子,通过科举制,进入朝堂,进入官场,很多自地方上功绩卓著,但却不愿意依附世族,污损名节的能臣干吏,也都通过改良后的察举制,经过情报部门的推荐,经过暗部、锦衣卫的重重核实,被提拔到更高的位置上,让他们能够更好的发挥自己的作用。

这些寒门出身的官员,大多是秉承着一股正气,而此时的朝廷中,在刘宇的推动下,那也是守正黜邪,所以刘宇集团政治清明,众人用力。而且,由于是出身寒门,这些官员,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对于地方上的很多歪门邪道、不正之风是了若指掌,也是恨之入骨,他们当初没有力量去改变这些丑陋的方面,但如今有了权力,有了最高领导者的支持,他们就能够放开手脚,铲除积弊,同时,对于朝廷所制定的许多切中时弊,有德惠于百姓的政策,他们也都能很快的接受,并且认真的执行下去,像民兵政策,朝堂上下的寒门官员,几乎都秉持着支持的态度,因为他们在地方,在基层的时候,对百姓遭受的战火,对由于地方兵力不足而无法及时对下属村落进行救援,以致百姓遭殃的惨剧,都是有切实体会的,民兵制度的实施,无疑,能够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这样的德政,自然要支持。所以,在刘宇的全力推动,寒门士子的全力支持下,在刘宇手中各种隐形力量的全方位监控下,民兵制度推行的十分顺利。

这种情况在宜君县也是一样,朱勇是大家族出身,但不敢违背朝廷新贵蜀王刘宇的旨意,而县尉何涛是寒门子弟,因军功拔擢,当初在李家镇,干的就是民团这一行,此时自然对民兵政策格外赞同。这样县令和县尉,意见统一,训liàn

民兵的事情,就十分顺利的推行了下去。要说,这个民兵政策在面对像这一次这样外族入侵的情况时,正好是它发挥作用的时候,但问题是,雍州实施这个政策时间实在是太短,从刘宇接管雍州,到现在鲜卑入侵,不到五个月,这么短的时间,从组建民兵,到安排训liàn

,根本就不够用,所以,不管是宜君县下属的乡村,还是宜君县本身,民兵都只有个架子而已,里面的人员没有完全编制好,训liàn

也只进行了那么几次,所以,在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宜君县才会出现数万百姓大逃亡的情况,如果当时这些乡村的民兵建设,已经和益州的程度相同的话,那只要几个村子联合起来,结成堡垒,那就凭鲜卑娄乞部那两千来人,根本讨不到多少便宜,但事实就是事实,在怎么说都没用。

好在,宜君县中的民兵,因为是县尉何涛亲自在抓,而且何涛也有管理民团的经验,加上县令朱勇在政策上的支持,组织建设,比起下面的乡村快了很多,现在尽管还是没有办法和正规军相比,但从人员架构,到组织训liàn

上,都已经走上了正规,何涛心里明白,鲜卑人这次来的军队很多,一万六千余人,仅凭着自己手下的这几百官兵,凭着这城防并不太牢固的宜君县城,怕是到时候连个水花都冒不出,就会被淹没在鲜卑人的人山人海之中,所以,在战斗发起之前,他就命人,将城中的民兵都组织起来,就在城下待命,一旦出现危机,马上就登上城头协助防御。

按理说,就凭这些刚刚组建起来,没有经过多少训liàn

的民兵,那就是到了城头上,也不管用,没准,他们一乱,或许还得给城头上那些人添乱,可何涛这边还有一层保险,那就是他当年在李家镇所训liàn

的那支民团,此时也在宜君县的民兵之中在之前,鲜卑人第一次入侵的时候,李家镇的位置,在宜君县以东,他们听到鲜卑人要来的消息,并没有像其他村落一样惊慌失措,到县城去避难。这人经lì

过战场和没见过杀戮,完全就是两个精神境界,李家镇的民团,当年是何涛一手带出来的,那本事,不能和大汉朝的精锐相比,但比起宜君县城中的守军,那也差不许多。当初,何涛带领着这些人,多次打退鲜卑人和马贼的入侵,让李家镇成为附近这些村落中,受侵扰最少的村落。后来,何涛受到地方的举荐,到宜君县城担任县尉,可李家镇的这支民团,却没有因此而解散。尽管少了一个优秀的指挥者,但这民团的气候已经成了,即便是换个人指挥,只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心一意的守土安民,那也是足够应付。

因为有这个底气,所以李家镇的百姓,没有到县城那里去避难,结果,也就躲过了在县城之下的那场大灾难,当然,也有一些鲜卑人来到李家镇,妄图劫掠一番,但来的人只不过是娄乞部的散兵游勇,三五十人一伙,要是去别的村子,或许这些人还能有所斩获,但到了李家镇,那镇中的民团连数百人拼杀的大场面都见识过,那里会把这几十人放在眼里,结果这些鲜卑人往李家镇这边一冲,没得到好处,反而被李家镇的民团一拥而上,乱刃分尸。这李家镇的民团也有好几百好人呢,又都经lì

过战阵,那砍几十个鲜卑小兵还不是手到擒来嘛可把这一拨人都给收拾了,李家镇的那些个老人心里面可就不安生了,他们活得长,经lì

的多,知dào

,这些黄须奴,都是十分记仇的,一个部族之间的人,那都十分的团结,要是被鲜卑人的大部队知dào

这几十个人被自己村里的人给灭了,那说不定人家鲜卑族的大军很快就会来到此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自己这个小小的村庄给抹平了尤其是,在他们从打县城逃回来的,邻村的那些人说起这次鲜卑人入侵,声势浩大,千军万马,李家镇的人心里面就更没底了,大家一合计,与其在这里疑神疑鬼,等着鲜卑人来报复,不如收拾细软,大家到县城中去避避风头,虽然逃回来的那帮人说,宜君县令不让流民进城,但县尉大人那是咱们李家镇的自己人,他能不照顾着这些乡里乡亲的人嘛?所以,这些人计议停当,便拖家带口,感到宜君县城。

这个时候,鲜卑人已经满载而归了,因为出来的人太多,鲜卑人的军纪也不是多么严明,四散劫掠的人也很多,所以,在李家镇被消灭的那几十个人,还没有被娄乞部消灭,而宜君县这边呢,看到鲜卑人退兵了,而且,朱勇这个县令,因为坐视百姓被杀戮,心中也是有愧,对于剩下的那些百姓,开启城门,放他们进城,算是对他自己的良心有个交代。李家镇的这批人就是这么个当口来到县城。尽管县太爷已经发话,可以让流民进城,但是,像李家镇这近千人的大队伍,那守门的兵士也不敢轻易的放他们进去,这李家镇的人便跟守门兵丁说,我们这些人,都是你们县尉何涛何大人的乡亲,是你们何大人让我们来的,你们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何涛,就说李家镇的老少都来投奔他了

守城的兵士一听,吓了一跳,别看一个县中,县令最大,但县官不如现管,何涛是县尉,宜君县所有的兵马,都归他管辖,守城的部队也不例外,所以一听这些人是自己大上司的乡亲,守城官立马就换了一张笑脸,一边谢罪安抚这些人,一边派人飞马禀报何涛。何涛接到消息,心中十分的欢喜,连忙亲自到城门处,将李家镇的众人接到城中。这就是上面有人好办事,何涛跟李家镇的耆老叙了旧,跟自己当年的这些手下见了面,就将李家镇的这些人安置到了南门附近的一大片空场子上,你看其他的流民,那都在北门的收容所,由官兵围着,名为保护,实jì

上是看管他们,怕他们闹事,而李家镇的这帮人,托了何涛的福,在南门落脚,而且行动自由,不受约束。

就在鲜卑人第二次入侵的前些日子,何涛因为预感到会有一场大战要落在宜春县的头上,所以到李家镇的聚集地,提出,将原来李家镇的民团,纳入到宜君县的民兵部队中,一来,可以更为迅速的提高宜君县这些新晋民兵的军事素质,另外,还能享shòu

到县里面分拨的用于民兵建设的军费,可以补贴家用。李家镇的这些人听了,自然是没有二话,本来嘛,自己等人背井离乡来到县城,没有地种,那就没有了收入来源,加入民团呢,还有军饷可拿,这可相当划算。

因此,在今天的这些民兵当中,就有李家镇的民团,作为主力支撑着,何涛早就已经把李家镇民团的精锐分散到民兵的各支队伍当中,他相信,只要有了带头的人,有了主心骨,那这近万人的民兵,就是自己最大的一张王牌现在,宜君县城已经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等到时机一到,何涛就会下令,让民兵登城,和鲜卑人血战城头

第一百七十三章

第一百七十三,到网址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宜君血战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何涛在城下埋伏了八千民兵,准bèi

找准时机,登上城头,与鲜卑人决一死战。这个时候,骨颜部的大队人马,已经来到城下,何涛在城头上向下一看,就见城下乌压压的一片,全都是鲜卑人的兵马,他一估计距离,就,鲜卑人的弓箭『射』击差不过该停止了,要是再『射』箭,那就难免会波及到已经来到城下的人。于是何涛传令,让所有的防守汉军做好准bèi

,只等这一轮的弓箭一停,马上就开始对城下的鲜卑人进行攻击。要说汉人那就是攻城战和守城战的鼻祖,比起草原民族来,强着一大截,何涛虽然不过是一个县的县尉,但对于战场形势的判断,十分的准确,这就是从实战中走出的将领的本领,或许理论上不行的,但对战场的直觉判断,往往成为他们克敌制胜的一**宝,何涛就有这种本事。

果然,城头上的汉军等挨过了这阵箭雨,又稍等了等,没再有弓箭『射』来,众人心中大喜,将护在头上的盾牌、门板之类的拿开,着手准bèi

反击。这些人一边抄家伙,嘴上还对县尉何涛钦佩非常,说何大人神机妙算,如神人一般。其实,何涛也只是猜对了一半,他认为,花涂是对已经到了城下的鲜卑人投鼠忌器,怕误伤了人,所以才停止了『射』击,其实这个理由并不完全,固然,花涂不想伤了人,但按照鲜卑人那娴熟的弓箭技术,想要在不伤到人的情况下,维持两轮『射』击,那也不是不可能,可花涂有的一层考lǜ

。他所想的,是骨颜部的未来。诚然,刚才进行的攻城战,不管是云梯等攻城器械,还是后面的万箭齐发,这可以说,是花涂故yì

要在身后的那些人面前,展『露』一下骨颜部的实力。鲜卑族是一个以实力的部落,不管是独立为政,还是依附他人,那都得有实力才能自保,要是想着靠仁义道德求一丝生路,那很轻松的就会被别人给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骨颜部这个时候已经是归附拓跋部了,但花涂可不想让的部落在拓跋部中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就算不能成为拓跋部的顶梁柱,那也要在前五位之列所以,花涂这么有心计,有城府的人,把的家底拿出来一多半,就是为了造成现在的这种眼球效应。

不过,花涂毕竟是有脑子的人,因为经常接触汉族文化,所以他的心眼,比起别的鲜卑人也要多几道弯儿,可以说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尽管亮出的锋芒是必要的,但过犹不及这句话永远适用在任何时候,你『露』出锋芒的同时,所收获的不只是有钦佩,还有各种嫉妒与憎恨。所谓不招人恨是庸才,但凡是出类拔萃的人,或者是集体,那绝对是有人恨的,骨颜部所展『露』的实力,已经有超过边境草原原来的老大——拔拔部的迹象,这要是再把剩下的底牌也『露』出来,那身后的这帮人可就不是赞赏了,那就得是忌惮和猜疑,就连毕古塔也不会例外,他身为拓跋部的人,对于骨颜部这种新近归附的部落难道能完全的放心吗?一旦骨颜部的实力超出了他所估计的上限,那毕古塔肯定要想办法,削弱骨颜部的实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何况人家拓跋部的总体实力超过骨颜部太多,人家要是一门心思的对付骨颜部,那花涂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对抗。所以花涂这个时候,见好就收,他,二十多架云梯,一万来支箭矢,还在毕古塔的承shòu范围之内,所以他在地面攻击部队来到宜君城下的时候,就果duàn

的命令弓箭手停止『射』击,擂起战鼓,为攻城士兵助威。

花涂的这些思,何涛自然不,他也不需yào

,他现在所所面对的,是城下三千余人的攻击部队,这个时候,鲜卑人已经到了城头之下了,而且,由于花涂是用汉人的战阵之法教导部落的军队,所以这一支攻城队伍所摆出的攻城阵型十分有章法。

按照汉末这个时代的攻城战术,首先,攻击方在地面部队前进之前,要是用投石车,重弩等远程武器,压制城墙上的守军,让他们不敢探出头来。连头都抬不起来,那自然就没有办法去攻击正在前进中的地面部队。这一点,刚才骨颜部已经做到了,尽管他们造不出投石车,也没有制作重弩的本事,但对付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那刚才的万箭齐发,就已经足够让城头上的数百汉军喝上一壶了。这之后,要由重甲盾牌兵开路,抵挡城头上敌人『射』出的箭支,掩护抬着攻城器械的部队靠近城墙。另外,在重甲盾牌兵的两侧,还配有弓箭手,以仰『射』的方式,尽可能的继xù

对城头上的守军进行压制。当然,在仰『射』角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准确度和力度都会有很大程度的削弱,到那个时候,弓箭手的用处就不大了。

骨颜部这边,没有重甲盾牌兵,别说重甲,就连普通的铠甲,整个骨颜部都没有多少,大多数的士兵,穿着的都是所谓的布甲,其实也就是塞了很多棉麻的厚衣服。当然,说是厚衣服,那也是相对于鲜卑人平时的衣服所言,棉和麻,那也是鲜卑人重yào

的生活物资,冬天的北方草原,滴水成冰,多少人因为缺少御寒衣物,活活被冻死在风雪中,在这种情况下,哪一个部落都没有太多的棉麻去制作布甲。故而,作为鲜卑族最常用的布甲,很多时候,根本无法抵挡汉军『射』出的箭矢。

花涂在军队建设方面,由于有很多汉人的工匠的效劳,所以部中的甲胄,比起其他的部落,要多那么一点,但也只是多一点,远远不足以组成一个一千人的大部队。但是他这个人肯动脑子,尽管铁资源比较稀少,但鲜卑之下,木头资源却还算丰富,而且,鲜卑人的臂力,要超过汉族人很多,所以,花涂就琢磨了办法,砍伐了许多的数目,组成了一支盾兵,也就是这个时候护卫在云梯对两侧的人马,这些人,身上穿着布甲,手中则是一面大盾牌,这盾牌,比起普通的盾牌差不多打了一倍有余,而且,厚度上,也是普通盾牌差不多两倍的大小。你看汉族制式的弓箭那么锋利,可钉在这巨大的盾牌上,起不了作用,最多就是加大一下盾牌的重量而已。所以说,对云梯队的护卫,骨颜部也解决了。

但是,他在部队侧翼并没有安置太多的弓箭手,毕竟弓箭手如果要进行仰『射』的话,那就要脱离盾牌手的保护范围,就会出现伤亡,哪怕是一个换一个,对鲜卑人来说,这买卖也不划算。

在大军环绕的中心,便是云梯部队,按理说,东汉末年的攻城战中,大型的云梯车已经开始成为攻城战的主角,这攻城车,样子,跟后世的消防车差不多,底下,有个板车的地盘,四个轮子,周围一圈栏杆,踏板上是高大的云梯。这种云梯车,行动时是由人推着前进,而且,当云梯搭上城墙的时候,稳定『性』好,便于士兵攀爬,相比单纯的云梯,这种器械无疑要更为可靠。但云梯车这种,制作起来,工艺比较复杂,而且消耗的及金钱,比起普通的云梯要高出许多,所以在汉末的『乱』世之中,诸侯们并不会把太多的钱花在这个上面,在他们看来,当兵的人好找,救命的钱难求,与其花费这么多的财力去造云梯车,还不如多弄几架云梯,然后多派人手,以人海战术取胜呢。反正有几十架甚至上百架云梯搭在城头上的话,那守城的军队再神勇,也无法挡住全部云梯上的部队攻上城墙。鲜卑人绝对是属于贫困阶层,所以,骨颜部中没有云梯车这种奢侈的攻城器械,他们及时准bèi

靠着这二十多架云梯来攻打城池。木梯这时才开始搭上城墙,主要分散敌方注意力,给敌人造成各处都可能上城的压力,靠木梯首先冲上城墙是不现实的。

说一千,道一万,攻城战,拼的一个是人力,一个是技术,当然,人力在攻城战中,那是最主要的因素,城郊野战,可以靠着出『色』的指挥和布局,以少胜多,创造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的惊人战果。但攻城战可就没有这么多的花俏。攻城,守城,所有的攻城方都会采用人海战术,而守城方,唯一的应对手段,也就是凭城死战。此时的鲜卑人,已经将云梯搭上了宜君县的城头,城上的汉军士兵拼命的向城下『射』箭、砸石头,用各种手段,推倒搭在城头上的云梯,但毕竟被弓箭压制的太长,失去了最佳的反击,没能在有效距离内对鲜卑人造成损失,结果这个时候,他们不得不和鲜卑人短兵相接。

连续十几次,数千鲜卑人如同蚂蚁一般,前赴后继的蹬着云梯,往墙头上冲,城头上的汉军也并没有被鲜卑人的冲锋打『乱』阵脚,放箭的放箭,扔石头的扔石头,肉搏的肉搏。很快就了半个时辰,鲜卑人光更换进攻编队就已经有二十多次,但在这些猛烈的攻击之后,鲜卑人惊讶的,看似不多的汉人守军,竟然还牢牢的坚守着城头防线,没有后退半步。每一个汉军的身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他们的衣甲,已经被敌人的血和的血全部染红,有些部位,甚至已经变为了紫红『色』,结起了一层血疤。可就是这些看似随时都可能倒下的汉军,让鲜卑人几十次的攻击,化作了泡影。这一下,所有的鲜卑人都蒙了,不管是正在攻城的,还是正在后方观望的,所有的鲜卑士兵,都在这宜君县的上空,看到了一股升腾翻滚的浩然战意,娄乞部的头领『迷』吞在毕古塔的身边,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实在是难以,城头上的这些人,还是那群坐视百姓被屠戮,也不敢出城迎战的孬种吗,他们今天怎?imgsrc='/sss/cuoaw.jpg'>サ耐缜浚?br/>

宜君县城头下,此时已经密密匝匝饿堆满了鲜卑人的尸首,在城池攻防战中,进攻方永远要承shòu远超过守城方的伤亡,在骨颜部大军后方,一直关注着战局进展的花涂这时候也已经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城头上这支汉军那出乎意料的顽强,让他预想中摧枯拉朽般的胜利变成了无奈的煎熬。

到现在城头上的拉锯战已经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鲜卑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宜君县城头,这一个时辰就如同十二个时辰一般的漫长,这一个时辰中的每一刻都充斥着杀戮与死亡,每一分钟都是人与人之间的冲撞与搏斗,每一秒钟,都有鲜卑人和汉人死去,空气里弥漫着恶臭的血腥,即便是精神如同钢铁一般坚强的鲜卑人也在心底泛起一股股无力感,而他们那远比汉族士兵高大强壮的身体,此时也开始微微的打颤。刚刚开始攻城时的那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此时已经化为了乌有,一种叫做恐惧的感觉,正在众多鲜卑人的心中生根发芽。

看着前方的儿郎正在遭受巨大的伤亡,花涂的心头也在不停地颤抖,这些骨眼部的勇士,都是他的心头肉,此时,这些人抛洒出来的鲜血,就如同让他的心尖滴血一般的疼痛难忍。可这就是战场,是死亡和杀戮肆虐的场所,身后没有传来退兵的命令,花涂也不可能将攻城的部队撤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继xù

下令,命令骨颜部的勇士,再一次向宜君城发动进攻。花涂清楚,尽管部落的勇士损失惨重,但城头上的汉军损失也小不到那里去,从开战到现在,还站在城头上的汉军,连一开始的一半都不到,剩下的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花涂,只要部落的人马再向城头冲击两次,宜君县一定会落在手上。

身后的战鼓声响起,那雄壮的声音中,带着一股苍凉的味道,鲜卑族的士兵明白,这是进攻的命令,他们的身上,还背负着骨颜部的荣耀,即便是战死在汉人的城头之上,也要维护住骨颜部的尊严。此刻,鲜卑人血『液』中的狼『性』开始复苏,是狼『性』,狼『性』就是不死不休,哪怕是面对狮虎,只要狼王一声令下,狼群就会死战不退,直到全军覆没。身体中的血『液』开始沸腾,鲜卑人的眼睛,这个时候都已经便成了血红『色』,他们再一次如同发了疯的狼群一般,顺着云梯蜂拥而上,扑向那些好似已经站立不稳的汉军士兵,他们要用的爪牙,将这些拦在身前的石头,撕成碎片。

鲜卑阵营中的战鼓声,由昂扬变作低沉,由低沉归于寂静,花涂缓缓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绞痛,鲜卑人的确是恶狼的后裔,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勇往直前,他们长着恐怖的血盆大口,『露』着锋利的青『色』獠牙,狠狠的咬向守城的汉军,就好像狼在捕食猎物,要将其一击致命,但最终,却是如同咬在坚固磐石上一般,再次硌断了的牙齿。

再一次从城头上败退下来的鲜卑士兵的眼中充满了『迷』茫,他们不,在这些汉军的身上到底发生了神迹,明明看上去,就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下,明明看上去已经连手臂都无法抬起,明明看上去,已经连头都抬不起来,但就是这些因为失血过度而显得面『色』苍白的汉军,一次又一次的,将手中的箭矢,准确的送入战友的心口,额头,一次又一次,将手中的长枪,『插』入身边人的软肋,咽喉,当认为这些人已经殒命的时候,他们会突然跳起,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的脖子上,用仿佛虎狼一般的力量,将的皮肉撕下,将的血管咬断,而后,他们才仿若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离开人世。

所有的鲜卑士兵,都认为马上就要崩溃了,他们已经分不清楚,和作战的,到底是人,还是魔鬼。鼓声已经无法再激起鲜卑人的斗志,恐惧的种子,此时已经在他们的心田中快速发芽,而且,已经足以遮蔽他们的心灵。

前方部队那垂头丧气的景象,毫无保留的映入花涂的眼帘,一直默不作声的花涂,终于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他明白,前方的士兵已经无法再继xù

作战,或许,他们气力尚存,但此时,他们的灵魂已经不在,一直失去了灵魂的军队,是无法取得胜利的,哪怕对手是一群只能依靠精神力量支撑的残兵。

到了这个时候,为了维护骨颜部的荣耀,花涂也无法再藏私,他将右手一举,而后向前轻轻一挥,他身边一员黑袍黑甲的将领微微一点头,纵马,跃出战阵,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直全身铁甲的队伍,花涂眺望着不远处的宜君县城,这个让人感到恐惧的城池,还能抵挡住手中最精锐的这支铁甲近卫吗?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第一百七十四章宜君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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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铁甲近卫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宜君城下的攻防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骨颜部的大军,连续发动几十波攻击,都被城头上的守军击退。此时的宜君城下,满地是鲜卑人横七竖八的尸首,断裂的战旗,毁弃的云梯,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血腥气息,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在经lì

了无比残酷的攻城战之后,骨颜部的前部兵马,都已经丧失了继xù

攻击城池的勇气,他们怕了,从心底感到害pà

了,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精神如同钢铁一般的存zài

。宜君城头上,已经没有多少还能站立的士兵,从远处看,这已经支离破碎的城防,就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中的一条小船,只要一个浪头打来,就能够将小船吞没,但冥冥中就好像有神明保佑一般,这只小船竟然在一波*浪头之中,存活了下来,此时还继xù

飘『荡』在鲜卑人的眼前。

对于这宜君城中的守军,花涂已经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甚至,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泛起了一股钦佩之情,鲜卑人尚武,崇拜英雄,很显然宜君县城头上的这支部队,已经有了让鲜卑人敬佩的资本。但是,敬佩归敬佩,此时大家都还是敌国,举手不留情,所以,为了表示对勇士的尊敬,让他们光荣的战死沙场,在花涂看来,是最为体面的方式。当然,花涂也为城头上所剩不多的这些勇士准bèi

了最好的对手,那就是他手下的铁甲近卫军这支部队,是花涂手中的最终王牌,人数是一千五百人,全身的甲胄,配以整个骨颜部最锋锐的刀剑,可以说,是花涂耗费了半个部族的力量组建起来的部队。

当然,能够成为近卫军,那就不止是兵器装备出众,士兵的军事素质那也是整个骨颜部中最好的,训liàn

这支部队的,就是花涂本人。别看花涂平日里并不经常亲自动手,总是摆出一副谋士的模样,但事实上,他的武艺,那也是整个边境草原上数一数二的存zài

,比起『迷』吞,还要强着一些,毕竟鲜卑族还是以实力的部族,姑且不说花涂的智谋如何,他要在率领骨颜部在群狼环视的边境草原存活下来,手上没有真功夫可能只不过,在骨颜部的实力逐渐强dà

,周围的部落不敢再轻易挑衅之后,值得花涂亲自上阵动手的时候就少了,所以,他也眯了起来,躲在后方出谋划策。但是,这些年来,他对于武艺一道,那是从未放下,此时的功夫,那只比年轻时还要强。除了练武,他还亲自『操』练的这支亲兵卫队,这里面的成员,本就是挑选的骨颜部中最为精壮的勇士,再加上花涂亲自手把手的训liàn

他们,这些人的本事,超过了骨颜部中的任何一支部队统领这支部队的,当然不可能是他本人,而是他最为信任的一个心腹大将,名叫巫冈这个人,是骨颜部中,最勇猛善战的一位,论本事,不比花涂差多少,两臂一晃,有万夫不当之勇。

本来,巫冈是一个极为喜好打仗的人。这人和人不一样,有爱好和平的,也有爱好战争的,有的人希望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整天守着孩子热炕头,一直到老死,可有的人,天生就是闲不住的『性』格,喜欢惹是生非,打架斗殴,要是那一天闲下来,没事做,那才是要了他的命。所以说,龙生九子,各有所好,人也是一个样子。这巫冈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喜欢打仗,对于杀人,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兴趣,可以说,要是有那么一阵子没仗打,他就浑身上下不舒服,好像生病一般。但是,由于花涂对他的信任和重用,把他提拔为铁甲近卫的统领,把这支精锐中的精锐交到了他的手中,并且告sù

他,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骨颜部的王牌,是我们最有力的拳头巫冈当时听了,那是热血沸腾,但没过多长,他后悔了,为,这支铁甲近卫既然成了骨颜部的战略力量,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出动的兵马,要是动不动就动用这支部队,那还算是战略储备力量,还算底牌,那有上一两次,就能被人家别的部落,把这支部队的底细给探听。

所以,那么好战的巫冈,在铁甲近卫中,过的非常郁闷,但他心里面的这种怨气,不敢发到花涂的头上,对于花涂,他还是极为的恭敬,而且十分的忠心,毕竟士为知己者死,既然花涂将他当做心腹,他就要用的一切去报答,可对于手底下的这些兵将,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花涂作为骨颜部的大头领,那每天也有着一大堆的事务需yào

处理,对于练兵的事情,他也没有那么多的一一过问,把巫冈提拔为近卫首领之后,士兵训liàn

的事情,也就交到了巫冈的手中。巫冈无法去打仗,就只能靠着『操』练这些手下的兵马来过过手瘾,这一下,这铁甲近卫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几乎隔上一段,就会被巫冈给揍个满头包,不过,在这种近乎于虐待的生活中,他们的本领也是在不断的长进,至少耐打能力大大加强。

刚才骨颜部的几次进攻,巫冈带领着铁甲近卫在后面,全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天生的战士,眼前的这种血战,让巫冈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他看着的部族一次次攻上城头,却又一次次的被城头上的守军给赶下城来,不由得将牙咬的嘎嘣嘎嘣响,他也十分的钦佩这些好像打不死的汉军,佩服他们的毅力坚强,但他也认为,如果是带领着铁甲近卫上去,那就算汉军的防守兵士是块儿铁疙瘩,他也能把它砸个粉碎。巫冈有心向花涂请战,但偷眼一看,就见首领的脸上,表情凝重,眉头紧皱,花涂在心里面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把这个想法暂时给按了下来,他能看出来,花涂这个时候的心情肯定不好,他对花涂,那是十分的敬畏,所以,也不敢在这么个时候,再去给花涂首领找事儿。

等到花涂传令,让他带领铁甲近卫,替换前方的将士,结果攻城任务的时候,巫冈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憋了这么长的,终于又能见到血腥了,他的斗志,整个被点燃了,高高兴兴的领了将令,回到本队,催动铁甲近卫军,开始向宜君县城墙移动。花涂看着渐渐远去的近卫军,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下,他开始的时候,还这么打算在这个时候,就将近卫军这张王牌给亮出来,但事情『逼』到现在,眼看普通的部众已经丧失了士气,无法继xù

承担攻城的任务,如果强迫进攻,那也只能是徒增伤亡,后面大帅那边,有迟迟没有让骨颜部撤兵的命令传来,所以没有办法,花涂只能走这一步棋。

再说宜君城头上的何涛,此时也已经是气喘吁吁,极其疲惫,他是汉军的主将,整个城头防线的重任,都压在他的肩上,刚才这几十次攻击,何涛就充当了救火队员的角『色』,只要有一处城墙出现危机,他马上就会赶,带领守备兵士扭转败局,稳定防御线。但他一个人,就算浑身都是铁,那也砸不了几颗钉,鲜卑人这次攻击,几乎把何涛给累垮。不过,到现在,宜君县城还是在汉军的手中,鲜卑人就算如狼似虎,也没能跨越汉军城头防线一步可是,汉军这边的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何涛抬眼四望,城头上还能够站立的士兵,已经不超过三百人,也就是说,在鲜卑人的几次进攻之下,汉军已经损失了七成左右。剩下的士兵,也大都是满身伤痕,随时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再也爬不起来。

何涛心中暗暗盘算,他,如今身边的这些人马,那已经是是处在精神凌驾**的状态了,全凭着胸中的一股士气在支撑,而这股士气的来源,一,是鲜卑人的残暴,鲜卑人对待汉人,想来是烧杀yin掠,无恶不作,这些汉军中,有不少人的家眷,就在宜春县城中,一旦城池失守,他们的家人,就会被鲜卑人抓走当奴隶,从此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第二个原因,就是现在宜君县是属于蜀王刘宇的地盘了,所有的军令,政令都要遵循益州的规矩,在益州的军规中,凡是抵抗侵略,为国捐躯的勇士,他们的姓名都将被刻上英雄碑,享shòu

朝廷四季香火,那古代人最重视的事情之一,就是身后事,要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呢,没有后代,一个家族就绝了香火,这个家族的祖先,在地下就没了经济来源,就会被人奴役欺负。古人认为地下和地上区别不大,肯定也有穷有富,而那些富鬼,就是四季香火不断的,手头不短钱用,而穷鬼,就是家中绝祠的,没了香火,自然囊中羞涩,所以说,你如果对的先人尽孝,就要留下承续香火的人,免得祖先辛苦一辈子,结果到了地下还没好日子过。参军的人,危险『性』都很大,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如果战死,一来,家中无人照料,而来,恐怕绝了祖先的祭祀。而益州的这个政策,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战死者,四时祭祀,而且是由国家来祭祀,国家为这些英雄供给香火而且,刘宇还有规定,等到天下太平时,皇帝每年都要亲自主持对英雄的祭祀,以显示国家创业艰难,皇室不会忘及那些为国献身的勇士所做的贡献。皇帝主持祭祀,那在古人的眼里,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他们看来,只有天、地、祖先能够当得起皇帝的祭祀,像这样的平头百姓,如果死后能够得到皇帝亲自主持的祭祀,那说不定,就能飞升仙界,最不济,也能来生投胎到一个大富大贵之家。

刘宇本身并不这些轮回转世的说法,毕竟是在无神论的社会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但他也不去刻意的否定这些说法,相反的,他还要好好的利用这些『迷』信思想,就像皇帝主持祭祀这件事,在老百姓眼中,那就是沾染了天子的龙气,死者得到天子龙气的加护,自然能够得到一个好的投胎机会。像这种事情,刘宇乐见其成,因为在这种来世论的影响下,士兵能够更加舍生忘死的为国家奋斗,为国家捐躯,毕竟这辈子战死沙场,下辈子,在天子的保佑下,能够享shòu

荣华富贵,这笔买卖,未必吃亏。而且,还有一条,那就是按照益州的规定,战死的勇士,他们的家属,由国家供养,家中有老人的,国家负责给他们送终,家有妻子的,如果愿意守节,那国家养活她一辈子,如果愿意改嫁,国家也会调拨一部分银两,作为她的嫁妆。家有儿女的,国家负责将其养大成人,男孩,供给他娶妻的用度,女孩,则为她准bèi

出嫁的嫁妆。

这么优惠的条件,可以说,即便是这些士兵活在世上,也不一定能做得到,而他们死了,这些都会由国家负责到底,说起来,倒是战死沙场要更加的划算一些,因为这个政策,把所有士兵的后顾之忧都给去除了,所以汉军士兵那种不怕死的精神就会站到上风,反正人生自古谁无死,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临了做个烈士,身后的家人也能过上富足安康的生活。因此,刘宇手下的兵将,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也因为这样,他们的敌人才会那样头疼。其实只要士兵不怕死,那么,不管面对样的对手,想要一命换一命,那还不算太过困难的事情。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两个因素存zài

,宜君县城的守军心中没有顾虑,所以才拼却的一条『性』命,和鲜卑人周旋,他们此时的信念就是,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就赚一个!当然,这种思想也是刘宇集团所特有的。可尽管守城的士兵都不怕死,何涛却,单凭钢铁般的毅力,能够撑得住一时,却难以长久,在**达到极限崩溃之后,精神上再不服输,那也只能是干瞪眼等人来杀,所以,他开始琢磨,到底时候,让城下的民兵登城参战。

就在何涛思考下一步该应战的时候,身边忽然一阵『骚』动,一个军士在何涛身边道大人,鲜卑人又攻上来了”何涛闻言,眉头一皱,他当然清楚,刚才鲜卑人撤tuì

,是一种战略调整,毕竟攻城战中,攻方的压力,比起守方来要大很多,鲜卑人虽然人多势众,但刚刚也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凭着他何涛多年来,在战场上『摸』爬滚打所锻炼出来的眼光,能够看出,刚刚撤下去的那些鲜卑人,斗志已丧,军心不稳,看来,对方的统帅也同样看到了这一点,及时的鸣金收兵,将前部兵马调回,估计是要好好进行休整,此时攻的部队,肯定是另外一拨人马,而且,应该是一支生力军想到这里,何涛不禁心中发苦,这边的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对方又派上一支生力军,这还坚持,他心中暗想,不如此时,便将城下的民兵调到城上,让他们协助防御,也能多几分守住县城的胜算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扒着城头向外看,看这次来攻城的都是些人,单就这么一看,何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他对于军事,那是行家里手,从一支部队的举止行为,他就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大小,他就,此时正向宜君县城杀来的这支部队,军容整齐,甲胄鲜亮,器械锋利,气势磅礴,那周围左右,好似有一层层的杀气在激『荡』,行动之间,举手投足,都暗合章法,一看,这就是一支百战精锐,那战斗力,超过了何涛所见过的任何一支部队,就连他当年所效劳的汉朝主力部队也比不上这队人马心思电转,何涛很快就明白,这恐怕就是对面鲜卑骨颜部中最精锐的一张王牌了,看来,这些鲜卑人,今天是铁了心,要攻下宜君县城

心中一紧张,何涛的脑门上可就见了汗了,他凭着城头上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是人家的对手,有心将民兵调上来,但又一想,时机不对,那些民兵本来就缺乏训liàn

,如果就这样把他们给拉上城来,第一战就遇到如此可怕的对手,估计这些新兵蛋子当时就得吓趴下,到时候,即便民兵不炸营,估计,也剩不下几成战斗力,所以,这个时候,民兵还不能上场,还要静待时机,所以,何涛把牙一咬,心说,干脆,拼了吧,无论如何,都得城头上这些人先顶住第一波攻击,要把这支鲜卑人的士气给打掉,打出一个小**,哪怕不长,只要略微占一点上风,到时再调新兵登城,那才能做到事半功倍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第一百七十五章铁甲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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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百七十八章 民团登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战场用火,这是中国古代战争史上十分普遍的现象,毕竟水火无情,三国时期,经典的放火案例,比如火烧博望坡,火烧新野,火烧赤壁,火烧上方谷,这都是脍炙人口的故事,至于用水,比如水淹徐州,水淹七军,也被人津津乐道,古代的成名将帅中,都一个共同点,就是擅长火攻和水攻,利用自然的威势,让面对的强dà

对手折戟沙场。彩@虹*文¥学%网何涛作为一名老兵,自然懂得灵活运用水火,在战场上所能起到的至关重yào

的作用,他事先,也为火攻做了一些准bèi

,比如在城头上准bèi

了大量的火把,在城下安置了大量干柴,当然,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利用大火,阻拦鲜卑人的攻城,哪怕不能把所有的鲜卑人都杀死,也能靠着城下的大火,将鲜卑人的进攻阻挡一阵,城头上的兵马,也能再休息一下。

可惜的是,何涛面对的对手,是同样老『奸』巨猾的花涂,花涂通晓汉学,对于汉人的军事思想和兵书战策,那也是多有涉猎,所以,他在行军布阵之时,也很重视水火这两大杀器。在攻城战中,火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往往都是以水围城,但宜君县四面并没有大河,单凭那几条小溪,还淹不了宜君县城,所以花涂也就没往这上面打主意,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并没有让进攻的军队填平护城河。本来,按照古代战争的一般程序,护城河是首先要填平的,因为有这么一道河挡在面前,进攻部队的前进就会受到影响,在渡河的过程中,也容易受到守城一方的连番攻击,难免出现较大的伤亡。

骨颜部的前面一波攻击,最终没能奏效,护城河的存zài

,也是一个比较重yào

的因素。但此时,看到汉军在城下放火,护城河的作用可就凸显出来了。巫冈命令分出五百人,在护城河取水灭火。五百人,这不是个小数目,一人弄上三桶水,也足以将城下的大火扑灭,所以,何涛一开始所打的如意算盘,此时落空了,大火没能阻住鲜卑人进攻的脚步。

不过,即使只燃烧了长的,大火仍然将宜君县的城墙烧的一片焦黑,巨大的城砖上,散发着灼热温度,让人难以靠近。铁甲近卫虽然精锐,但面对能够煮熟鸡蛋的城砖,一时半刻可不敢靠上去,巫冈没办法,又让人去护城河取水,给整个城墙泼水降温。城头上的何涛等人,又能稍微喘上一口气,同时呢,也趁机放放冷箭,希望能够多弄死几个鲜卑人,但无奈巫冈这个人虽然『性』格暴躁,但很有战争头脑,他也早就防着城头上汉军的偷袭,所以他的主力部队,都早早的组成了盾牌防御阵型,把牢牢的护住,城头上的汉军偷袭了几次,这种攻击用处不大,也就不再消耗宝贵的弓箭。

由于城上城下的人,都在等着进攻的合适,所以,整个宜君县城下,形成了一股诡异的寂静气氛。这种安静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被灼烧的城墙,热度散尽,鲜卑人的攻势终于再度恢复。

“进攻”鲜卑军中传来了一阵阵愤nù

的吼叫声,这些鲜卑族的战士真的十分愤nù

,他们是骨颜部精锐中的精锐,是花涂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兵卫队,他们,即便是与十二大部落中的精锐军队对阵,也不会落在下风。但此时,他们竟然在这低矮的宜君城下,被城头上那几百个几乎连站都站不稳的汉军,挡住了进攻的脚步,这对于铁甲近卫来说,是莫大的侮辱,鲜卑人是崇尚武力的民族,既然被人家给侮辱了,那就要用对方的鲜血,来洗刷掉所以,所有的鲜卑士兵,手里拎着马刀长枪,如同魔神附体般,踩着云梯,冲上城头,他们认为,以狡诈著称的汉军,面对面时,一定不是的对手。

可惜,鲜卑勇士的勇猛姿态,并没有震撼到城头上汉军士兵的心灵,作为防御战斗指挥者的何涛,看到鲜卑士兵开始登城之后,冷静的将手抬起,而后,狠狠的向下一劈,高声喝道放滚木”滚木,也叫檑木,是一种作战防御用的圆木。当敌人进攻的时候,守军便将檑木从城上、山上推滚下去杀伤进攻的敌人。这种是守城作战的必备法宝,宜君城头也储备了不少,这些圆木,很多,都是城中的老百姓,拆了房子的部分支柱,冒着自家成为危房的危险,向汉军提供战备物资。这些滚木并不是堆放在城头,它们是被汉军用网子,吊在城头的垛口之间,此时听到何涛这一声令下,守城的士兵便猛的拉动绳索,吊在城头之上的滚木便呼啦一下滚落下去,那大圆木,滚动起来,前面有都挡不住,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正在云梯上冲锋的鲜卑直接打了下去。被滚木撞到是感觉?可以参考后世被车撞到的那种情况,而且车速在七十码左右,那还能有好儿吗?那些被被滚木直接打下去的鲜卑人,一个个是筋断骨裂,从云梯上掉下来,死得不能再死,这个跟你能耐大小没关系,只要被正面砸中,那除非你是铜筋铁骨,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也要脱层皮当然,这铁甲近卫毕竟是鲜卑人的精锐,很多人的身手十分敏捷,看到滚木下来,身在云梯之上的,便纵身一跃,两腿一提,将滚木避过,但问题是,这毕竟是在云梯上,那云梯本就不牢稳,你踩着往上爬就算了,你要是一跳,这玩意儿可不是铁打钢铸的,质量也不一定过关,若只是一个人蹦跶也就算了,但问题并不是一个人『乱』跳,所以,这些云梯有的,被鲜卑人喀嚓一声踩断,或者,梯子往边上一滑,倒在地上。这宜君县的城头再低,也有**米高,相当于后世的三层楼,这从上面摔下来,那能有好结果,所以,不少的鲜卑是并,即便是侥幸避过滚木,但从高约十数米的地方跌下去,最轻的,那也是崴着脚腕,或者直接摔断腿,摔断胳膊,总之,就是转眼之间,宜君城下便又多了一堆尸体和一群惨叫的伤兵。

这里,便不得不说,这支铁甲近卫的确不愧是骨颜部的王牌,那些士兵,各个都身手不凡,刚才的那些伤亡,并没有对铁甲近卫的士气,造成多么严重的打击,相反的,更加的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就在鲜卑军官的命令下,又是一批鲜卑士兵踩着云梯,继xù

攻城。汉军看到这个情况,还是故技重施,继xù

放滚木,但这次没起到效果。并不是鲜卑人突然变成了铜筋铁骨,而是这次攻城的人,都是身负绝艺,就在滚木刚刚被释fàng

的时候,攻城的这些鲜卑士兵,双手双脚把住云梯,腰部使力,肩头耸动,一帮人力qì

往一处使,大喝一声,登时便将云梯给翻转人朝里,面朝外。这下子,滚木可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从平面上滚下去,那能有用处,等到滚木落完,这些鲜卑人又故技重施,将云梯又一翻个儿,人又变成朝外,继xù

登城。这个过程,就跟耍杂技一般,城头上的汉军,看的都有点发呆,心说,这技术也忒好点了吧

不过,何涛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动,他久经沙场,样的奇人异事没见过,就凭鲜卑人这两手杂耍,就能把他给镇住?那简直就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何涛依然是十分镇定的颁布命令礌石准bèi

砸”礌石,跟滚木一样,都是古代守城战中,守城一方的神兵利器,其实,所谓礌石,就是大石头,按照军方的规定,制式的礌石,形状椭圆,大小就跟西瓜差不多,在重量上,既要能致敌人于死地,又要保证守城士兵『操』作时方便。但是,像宜君县这样的小县城,军备库中,并没有太多制式的礌石,所以,何涛也只能发动全城百姓,拆掉家中那些用不着的建筑,将石料,砖瓦,统统运到城头上来,所以,守军们这时使用的礌石,就是些形状、大小迥异的石头,但这种,卖相如何,并不重yào

,最主要的,是要能够将人砸死。不管是大石头还是小石头,只要能砸死人的,那就是好石头这命令一下,守城的汉军,马上抱起身边的石块,恶狠狠的朝着城下砸去。**米的高度,再加上抛掷的力度,那等礌石落到鲜卑人的头上,力道何等之大,别说是木盾牌,你就是顶着个铁盾牌,也照样砸的你吐血而城头上的汉军,又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人进行精确打击,专门冲着云梯上的鲜卑人砸。那云梯并不是长板子一条,台阶之间,那都是有空隙存zài

的,你鲜卑人不是能翻个儿吗?你翻到背面,这石头块儿照样能把你咋个头破血流另一部分人,则是追求速度,拿起石头,看也不看,往城下一仍,不去关注成功率,继xù

去搬下一块石头。其实他们压根就不用去关心能不能砸中鲜卑人,因为答案十分的名下,宜君县城下的鲜卑人实在太多,不需yào

看,只要将石头扔下去,那十有**,能砸中敌人。至于剩下的十之一二,只能说他们运气好

可礌石这种,并不是万能的,鲜卑人进攻的脚步,并不会因为礌石的攻击便停顿下来,再者说,城头上的礌石数目也是有限的,几次大规模的攻击,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礌石。就在这个时候,又有新的武器,从墙头上慢慢『露』出狰狞的面容,这个新武器,就是大汉朝的攻城利器,攻城弩

攻城弩,又**弩,是中国古代一种威力较大的弩。它是将一张或几张弓安装在床架上,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来张弓装箭,而后待机发『射』。这种床弩因为张力太强,所以必须由多人绞轴,其弹『射』力远远超过单人使用的各种弩机。这种武器,最早出现于春秋战国时代,由但使用并不广泛,等到了汉朝,尤其是汉武帝时期,才在军队中大规模普及使用。汉武帝不但北却匈奴,还派军队远征西域诸国,床弩在汉军征伐天下的过程中,出力不小,不只是『射』程惊人,而且破坏力也十分可观,床弩『射』出去的箭矢,能够轻松的钉在敌方的城墙上,汉军的士兵,也能够踩着这些箭矢,登城杀敌。

准确的说,这床弩是攻城和守城都能用得着的利器,在宜君县,就存放着两台。毕竟,宜君县是边境城市,大汉帝国出于战略扩张时期的时候,宜君县那也是汉军北征的一个重yào

补给据点,各种攻城和守城器械,在军备库中都能找得到,这两架床弩,虽然年代比较久远,但使用起来,应当问题不大。何涛这个时候,命人将床弩搬上城头,看到城下鲜卑人的阵型密集,他,这才是床弩大显神威的好时候,因为床弩一旦固定,很难改变角度,同时,这床弩威力虽大,但『射』速却慢,毕竟是好几个人才能将弓弦拉再装上箭矢,自然耗费,所以,这床弩也就是在对方人员密集的时候使用才能发挥出最好的效果。等到床弩安装妥当,何涛心中顿时有了几分底气,一声令下,床弩的弩箭,伴随着床弩弓弦那独有的震动蜂鸣之声,如同一道闪电,『射』入鲜卑士兵的人群之中。此时,骨颜部的士兵都密密麻麻的呆在城下,等着排队登云梯,夺城头呢,猛然间听见城头上发出一声奇怪的动静,鲜卑士兵忍不住抬头一看,没等看出记过,那弩箭就到了眼前,密集的人群立时便被『射』出一条胡同,粗如儿臂,长约四尺的床弩弩箭就好像串葫芦似的,一连串起数人,余力未尽,又将他们身后的人撞倒一大片。这下子,可把城下的鲜卑人给吓了一跳,他们那里见过如此犀利的武器,所以一个个都愣在原地,没有做出必要的防备措施,城头上,何涛看着鲜卑人的动静,等看到这个景象,何涛的心中顿时一喜,心说,这就是给我来送功劳了所以,他命令手下人,以最快的速度,重新为床弩张弓搭箭,很快,第三支和第四支弩箭,伴随着刺耳的呼啸声,穿透鲜卑族的人群,收割走了十数条鲜卑士兵的『性』命

到这个时候,鲜卑人才反应,他们的脑子也不笨,尤其当年在训liàn

的时候,受到大头领花涂的影响,这些人也都是文武双全的存zài

,对汉族的很多事情,也十分的了解,他们在被攻击了两次之后,也很快明白,这个诡异的敌人,就是汉族人所发明的床弩等了到底是在作怪,鲜卑人也就很快的寻找到了对策,很简单,城下的士兵马上采用分散队形,降低人员密度,这样,也就把床弩的杀伤力降低到了最低点,何涛又指挥床弩攻击几次,虽然每次都有所斩获,但要想像一开始那般,如同穿糖葫芦一样,一次穿透好几个人,那是做不到了。

可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所以床弩的『射』击一直在继xù

。就在此时,鲜卑人的部队终于第一次登上了宜君县的城头,城头上的汉军一个个舍生忘死,浴血拼斗,但鲜卑人好像疯魔了一般,一批被打退。城头上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第二批就冲了。加上这些鲜卑族精锐的攻击很有章法,所以,与之战斗的守城汉军伤亡很大,战况极为惨烈。很明显。鲜卑人也是是下了狠心,根本不顾惜自身的『性』命,无视汉军的种种阻拦,不要命的发动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从铁甲近卫开始攻城,到此时城头血战,已经了一个半时辰,宜君县就如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不断的吞噬了鲜卑人和汉族人勇士们的生命。城下,已经是遍地的死尸,而城头上,两族士兵的鲜血沿着石缝流淌,而后顺着城墙向下流去,血『液』蒸发,为整个宜君县,都覆盖在一片血『色』中。

城头上。何涛的表情肃穆。看着鲜卑人又一波攻击被打退,他的心情并没有任何高兴的地方,因为他,守城汉军的精神力已经发挥到了极限,那高昂的士气,已经无法继xù

支撑士兵们将这场守城战继xù

下去,很多的汉军士兵,此时无力地坐倒在血泊中,有的身上已中了数箭,有的满身刀伤,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是血迹斑斑,如此残酷的战局,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不可能撑得住,而城墙上,四处散落的汉族战士的尸体,也让还幸存的士兵们心『潮』起伏,现在已死了多少人,何涛已没有心思去关注了,在他的身边,也不过还有那么两百余人。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第一百七十八章民团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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