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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


第一章 我要变强

初平三年,邺城。

三月初,春风已将一丝暖意带进邺城,柳枝吐芽,草长莺飞,奉意盎然。

午后时分,一辆圆棚牛车驶入了邺城正阳坊,此坊内居住的多为邺城权贵豪门,鲜衣怒马,往来行人不绝,分外的热闹。

牛车在一座府院前停下,赶车的憨厚男人回头道:“公子,到家了。”

“袁贵,扶我下来吧。”牛车中传来一个低沉沧桑的声音。

袁贵一跃跳下牛马,掀起车帏,伸手搀扶下来的,却是一名年轻公子。

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相貌堂堂,只是眉头却深锁,明亮如星的眼眸中,不时闪过一丝年轻人不该有的老成。

他叫袁方,父亲就是名震天下,大名鼎鼎的袁绍。

可惜,他只是一名出身卑微的私生子。

袁方抬头看去,眼前这座府邸气势恢宏,被高高的围墙包围着,台阶两边是两尊镇宅的狮子石雕,台阶上正对着一扇朱漆大门。

大门顶端,高悬着一块巨大的描金牌匾,上书五个大字:车骑将军府。

这座府院,处处透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深深的吸一口气,袁方走上高阶,一瘸一拐的走向那扇朱门。

大门两侧的守卫微微躬身,都冷冰冰的道一声“见过二公子”,语气中却并无多少尊敬之意。

甚至,他们的眼神中,还会悄然闪过一丝轻视。

袁方却平静从容,对那些轻视的眼神,视若不见。

一年了,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眼神。

他的灵魂本是来自于一千多年之后,他乘坐的军方飞机在一场风暴中,坠毁在了这个时代,坠机而亡的他,灵魂不散,附身在了这具患有残疾的身体上。

汉末,这是一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出身几乎决定着一个人未来的一切。

作为袁绍酒后乱性,同一名卑贱的婢女生下的私生子,袁方在袁府的地位比庶子都低。

更何况,他还是个一生下来,就有先天性腿疾的废人。

这具身体的本尊,原是个懦弱自卑,逆来顺受的人,现在的袁方却不是。

他忍受不了被人瞧不起,更无法接受若干年后,曹操的兵锋攻入河北,自己随着袁氏一族覆灭的命运。

所以袁方决心要变强,要改变自己的悲剧命运,此次离府两月,正是为此。

昂首步入朱门,袁方一步一瘸的向着自己所住的偏僻小院走去。

沿途遇上的那些婢女和仆丁们,都只是漫不经心的向他勉强行礼,有的甚至对他假作不见。

更有甚者,一些大胆的奴仆们,还敢公然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只有袁贵跟在身后,时时刻刻都对袁方恭恭敬敬。

“你们尽情的轻视我吧,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袁方心中暗暗发誓。

转过一道沿廊,袁方撞见了两个争吵的婢女。

袁方认得,其中一人是他的弟弟袁熙的贴身婢红玉,另一个婢女竟是袁方自己的婢女小茶。

“你没长眼睛吗,这盘子里可是我刚给我家公子刚洗好的水果,弄脏了你担待得起吗!”红玉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教xùn

着小茶。

“对不起,我也不知dào

你会突然过来,我这就把水果拿去重新洗了。”小茶委屈的道着歉,伏在地上拾那些水果。

红玉大怒,指着小茶骂道:“你还敢顶嘴,你一个瘸子的婢女,还敢跟我顶嘴!”

原本唯唯诺诺的小茶,身形猛的一震,腾的站了起来,竟勇敢的向那红玉道:“你骂我可以,怎能对二公子出言不逊,别忘了你奴婢的身份。”

小茶的忽然反抗,令红玉吓了一跳,但她气势马上变得更加嚣张起来,冷哼道:“我是奴婢,可我却是嫡子的奴婢,比你家那个贱种出身的瘸腿主子,不知好多少倍。”

“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是找打。”

那红玉猛一伸手,将身体柔弱的小茶推倒在地。

看到这一幕,袁方勃然大怒。

眼前这个嚣张的红玉,敢公然对自己不敬,还敢出手推掇维护自己的小茶,袁方岂能再忍。

“狗胆包天的奴才!”

袁方厉声一喝,现身而出,瘸着腿大步走上前来。

那红玉回头见是袁方,嚣张的眉宇间掠过几分惊色,却依旧傲然的站在那里,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气势。

啪!

袁方几步上前,伸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红玉的脸上。

红玉一声痛叫,跌跌撞撞退了三步,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当她反应过来时,白白净净的脸上,已赫然现出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子。

红玉惊呆了,惊到忘记了痛,难以置信的的盯着袁方,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真的敢动手教xùn

他。

地上的小茶和身后跟过来的袁贵,也都惊得目瞪口呆,似乎更不敢相信,那个逆来顺受了二十年的公子,今天竟敢出手教xùn

三公子的爱婢。

半晌后,红玉方回过神来,捂着脸冲袁方叫道:“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

“打你又怎样。”

袁方气态坦然,冷冷道:“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竟敢对我这个主子出言不逊,我打你还是轻的,你还不知趣滚蛋,信不信我报与父亲大人,直接判你个乱棍打死。”

袁方声色俱厉,气势判若两人。

红玉身形又是一震,到嘴边的嚣张之词,生生给袁方呛了回去。

她知dào

袁方不是在危言悚听,袁家等级森严,就算袁方只是个私生子,不受袁绍重视,但这事若真捅到袁绍那里,她一个奴婢以下犯上,也必被杖刑处死不可,就连袁熙也保不住她。

“哼。”僵持了片刻,红玉还是不敢造次,满腹怨气的捂脸逃离。

“小人如鬼,果然没错,你越气盛,他们反而越不敢惹你……”

袁方暗自感慨,伸手将地上的小茶扶了起来,安慰道:“你没事吧?”

小茶这才清醒过来,见公子这般关心,脸畔不禁暗生红晕,低低道:“多谢公子,小茶没事。”

顿了一顿,小茶忽然想到什么,忧虑道:“公子,那红玉虽然可恶,可她到底是三公子房里的,方才公子打了她,只怕她会去找三公子告状,到时候三公……”

“没什么好怕的。”

袁方打断了小茶的顾虑,淡淡道:“从今往后,公子我不会再忍气吞气,更不会让你们再受人欺负。”

说罢,袁方昂首挺胸,向着自家偏院走去。

虽仍一瘸一拐,但他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身前所未有的从容自信。

小茶和袁贵,都为袁方的这变化感到惊奇不已。

回往房中,袁贵在外守着,小茶扶袁方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子这次去寻治腿疾的神医,不知可有寻到?”

“当然寻到了,神医还赠我一味良药。”袁方笑道。

小茶喜不自胜,目光落在案前的那个奇怪的黑色盒子中,猜想那良药,定然就在其中。

袁方吩咐道:“你和袁贵都在外面守着吧,任何人都不许打扰。”

“诺。”小茶起身欲退去。

咔嚓!

就在这时,反掩的房门,被从外一脚踢开。

一名气势汹汹的华服青年,推开袁贵的阻拦,昂首闯入房中。

紧接着,那红玉也跟了进来,扬着鼻子,一脸得yì



闯进来的年轻人,正是袁绍的三儿子,也是袁方名义上的三弟袁熙。

瞧这气势,显然是红玉回去告了状,袁熙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袁方眉头微微一皱,质问道:“显奕,你就这么踹门而入,你想干什么?”

袁熙负手傲立,侧眼盯着袁方,怒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袁方,你敢打我的婢女,我还要问你想干什么!”

身旁的红玉昂起头,愤愤不平的瞪着袁方,一副狗仗人势的嚣张。

袁方却丝毫不惧,指着红玉道:“这个贱婢目无尊卑,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只是替显奕你管教管教一下而已。”

“我的婢女,就算要管教,也轮不到你,你今天敢打她,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袁熙的双臂垂下,拳头暗暗紧握,满脸戾气,竟似打算对袁方动粗的样子。

袁方却神态从容,没有一丝畏色。

他好歹是袁熙的兄长,袁熙平时瞧不起他就罢了,袁方就不相信,袁熙真有胆子敢对自己动粗。

“这小子是怎么了,平时早就该向我服软求饶,怎的今天却这般硬气?”

袁熙暗自惊奇,他原是想吓唬袁方,谁想他这个素来软弱的哥哥,竟忽然变得这般有胆色,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

一时间,袁熙纠结于该不该动手,有些进退两难。

房中,剑拔弩张。

正当这时,一名仆丁闯了进来,喘着气道:“三公子,府上有贵客将至,主公命诸位公子皆往正厅相迎。”

袁绍的传召,正好给袁熙解了尴尬。

他暗松一口气,拳头一松,瞪着袁方道:“今天若非父亲有召,我必不会跟你善罢干休,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狠话,袁熙转身扬长而起,红玉没能出成怨气,也只能闷闷不乐的跟着主子离开。

“果不出我所料,这个袁熙确实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袁方暗自冷笑。

旁边小茶也松了口气,忙向袁方道:“公子,主公既是召见,公子也赶紧去吧。”

“主公只召了大公子、三公子和四公子,并没有召二公子前去。”那家仆冷笑道,拱手退了出去。

门外处,尚未走远的袁熙听到这话,讥讽道:“父亲根本当某些人不存zài

,某些人还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真好可笑啊,哈哈~~”

袁熙狂笑着,扬长而去。

小茶面带愧色,低声自责道:“都是小茶不好,多这么一嘴,害得公子被羞辱。”

“弱肉强食,没有实力,自然会被人羞辱,这怪不得你。”

袁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吧,眼下治好我的腿疾才是当务之急。”

小茶和袁贵不敢多言,忙是退了出去。

房门反掩,昏暗的房中,只余下了袁方一人。

“我不会再让人瞧不起,我要找回尊严,我还要在这英雄辈出的时代,闯出一番属于我的天地,我一定要变强!”

深吸一口气,袁方毫不犹豫的打开了那个黑色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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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河北首富

“呼——”

袁方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双眼乍然睁开,一丝兴奋在漆黑的眼中闪过。

他的精神无比兴奋,身体却如遭了一场大病似的,脸色苍白,气息虚弱,额头上还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这病毒果然厉害,若非这一年来我苦修心志,只怕还撑不过去,也不知起作用了没有。”

袁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目光落在那条瘸腿上,深吸过一口气,试着向前迈出一步。

稳稳的一步。

没有再跌跌撞撞,没有再歪瘸,袁方那条残废多年的腿,稳稳的向前迈出了一步。

一瞬间,无尽的狂喜涌上心头,袁方激动得险些就要狂呼出来。

这条让自己倍受岐视,阻碍自己找回尊严的瘸腿,终于给治好了!

袁方狂喜的目光,落在了案上那支空荡荡的针筒上。

此次袁方以寻神医为名,出门两个多月,其实就是为了前往太行山,寻找那架坠毁的军用飞机。

机上所装载的,是后世军方研制的一种生化病毒,这种病毒虽然有致命的传染性,但却可以用来治疗许多常规医学无法根治的绝症。

袁方知dào

,在这个医学落后的时代,只有那一剂病毒,才是治好他腿疾的唯一机会。

一年多的打听,两个月的艰苦寻找,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袁方给找到了坠毁的飞机,找到了完整无好的冷冻箱。

“腿已经好了,下一步就是想方设法离开袁家,最好能拉出一支兵马,自立门户,以我私生子的身份,留在袁家无论怎么折腾,就不会有结果的……”

袁方兴奋的在屋中走来走去,思绪飞转,为未来做着打算。

这时,门外传来了小茶的声音:“公子,主公又派了人来,叫公子前往大厅迎接贵客。”

“袁……”

到嘴边的“袁绍”二字,袁方硬是咽了回去,狐疑道:“父亲不是只传了那三人吗,为何现在又传我前去?”

“传话的说,是田先生的劝说,主公才传公子前去。”小茶解释道。

小茶口中的田先生,正是袁绍麾下重yào

幕僚田丰。

“不知这位贵客是何人,袁绍要把所有的人都召去,田丰竟然为我说话,看来倒不是个势利之人……”

袁方收敛了狂喜,平伏下心静,推门走了出去。

小茶一见袁方,迫不及待的问道:“公子,那神药可有效果吗?”

“刚服下,哪里这么快见效,走吧,去见父亲。”袁方继xù

一瘸一拐走了出来。

下一步还没有计划好前,袁方并不打算太快暴露自己腿已治好的事。

小茶眼眸中闪过几分失望,轻叹了一声,赶紧跟随上去,搀扶着袁方。

穿过偏僻的后院,最后在迎客大厅外停下,里面传来谈笑风生声,气氛颇为热闹。

就在袁方步上台阶时,身后却传来了讥讽:“父亲可没传某人,某人不请自来,脸皮可够厚的。”

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正是袁熙。

他换了一身华丽的新衣,衬得他更显几分精神,也不知这贵客是谁,竟让袁熙赶着回去换了套行头。

袁方懒得理他,对他视若不见,继xù

向前。

“三公子走后没多久,主公又派了人来,请二公子过来的。”小茶却忙替袁方解释。

袁熙眉头一皱,流露出几分不满,不屑的冷哼道:“既是如此,那你可得看着点路,小心腿一瘸,栽个跟头,当着贵客的面,丢了我袁家的脸。”

公然的讥讽中,袁熙昂首从袁方身边大步而过,很粗鲁的将一名挡在他前边,来不及避让的家仆推开一边。

那家仆惊叫一声,脚下一软,从台阶上滑了下来。

咫尺之距的袁方,忙一伸手,将那家仆扶住。

手一触腰,袁方就感觉到一阵的柔软,感觉不像是男人的腰,再抬头一瞧,看到的却是一张眉清目秀,白白净净的脸。

隐隐约约,那家仆的身上,还散发出幽幽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

“竟是个女扮男扮的家仆,不知是谁房里的人,敢在这种场合胡闹……”

几个呼吸间,袁方看穿了这家仆,却也不揭穿,顺势将她扶起,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公子。”家仆脸一红,低声应了一句,赶紧步入了大厅中。

袁方没太多想这奇怪的家仆,深吸一口气,在小茶的搀扶下,走入了大厅。

大厅很宽敞,处处彰显着威严肃穆。

厅中人数也不少,除了刚出生不久的袁买外,袁家几个儿子均都在场。

袁家诸子都跪坐于左侧,右侧则陪坐着一些有头有脸的幕僚。

正面主位跪坐那中年男人,锦衣华服,两鬓微微花白,双目似合非合,给人一种掌握了无穷力量的感觉。

这个人一坐在哪里,哪里就有慑人威严,叫人无法正视,只能乖乖的低头。

他就是这车骑将军府的真zhèng

主人,冀州的统治者,名满天下,出身世族豪门的袁绍。

与袁绍相对跪坐的那中年人,长相富态,满脸是笑,倒有几分富家翁的气态。

而那个女扮男装的家仆,则侍立在那贵客身边。

此刻,这位贵客,正在一个劲的夸赞袁熙一表人才,虎父无犬子。

“世叔谬赞了,愚侄愧不敢当。”袁熙言语很是谦虚,但眉宇之中,却难掩得yì



袁绍也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儿子,很是欣赏。

受过一番夸赞,袁熙带着满脸的得yì

,退往一边,跪坐在了长子袁谭身边。

没有人注意到袁方,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袁方却不以为然,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向袁绍拱手见礼。

这个时候,满厅的人才看到了袁方,大多数人的脸上,立时闪过了轻视之意。

袁熙更是冷笑着盯着袁方,就像在盯着一个笑话。

袁绍正眼都没看他,只语气冰冷的命令道:“还不快拜见你甄世伯。”

“此人姓甄,还与袁绍是世交,会是哪一号人物呢?”

袁方心下思绪飞转,面上一拱手,不亢不卑道:“见过甄世伯。”

这姓甄贵客脸上的笑容收了大半,只是向他微微点头致意,对袁方的态度,与适才盛赞袁熙时判若两人。

显然,这个姓甄的贵客眼光犀利的紧,也看出袁方在袁家地位如何。

袁绍也没有跟袁方再多说一个字,只冷漠的摆了摆手。

袁方却气态从容,平静的退下,回头在左侧扫了扫,却是愕然发xiàn

,竟然没有自己的位置。

望着站在原地不动的袁方,袁家的几子,都忍不住发出讥笑声,显然很是喜欢看他出丑的模样。

尤其是袁熙,笑得最为得yì

,眯起的眼缝中,还闪着几分诡秘。

“看来是袁熙这小子搞得鬼,故y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

袁方眉头暗皱,拳头微微握紧,一股怒火在心头滋生起来。

“赵管家,还不快给二公子安排位子。”右首处,那须发半白,满脸凝重的长者,沉声喝道。

出言者,正是田丰。

“咳,是小的疏忽,忘了二公子也要来,呵呵,我马上叫人准bèi

。”那被田丰瞪住的赵管家,淡淡的笑了笑,“自责”的拍了拍额头,只是其眼中的那抹讥讽,却并未有多少遮掩。

片刻后,下人才在诸子末位的角落,添了一个蒲团。

袁方在众人讥讽的目光中,走到了角落,坦然的跪坐了下去。

此时,上面的袁绍,正与那姓甄的客人攀谈,根本无暇去理会他这个私生子所遭遇的不公。

“界桥一役,袁公用兵出神入化,杀得公孙瓒狼狈而逃,实在是威风八面啊,不知袁公何时挥师北上,扫平幽州,一统河北呢?”姓甄贵客笑着恭维道。

袁绍却无骄横,自嘲道:“界桥一役,胜得实属侥幸,想要反攻幽州,还得招兵买马才行,只是如今冀州初定,库府空虚,绍还需子然兄等河北乡绅们,多多鼎立支持才是。”

“袁公统御河北,实乃我等河北士人之福,逸岂能不鼎力相助,实不相瞒,逸此番前来造访,还带了一亿钱献于袁公,算作劳军之用吧。”

一亿钱,出手着实阔绰。

袁方这下猜到此人是谁了,看这出手,此人定然就是河北首富甄逸无疑。

天下三大富豪,河北甄家,徐州糜家,扬州鲁家,都是富可敌国的豪富一族。

“袁绍想打败公孙瓒,拿下河北,自然急需甄逸这样的富豪,为他提供钱粮支持,怪不得此人能受袁绍如此高规格的礼遇,还能跟袁绍称兄道弟……”

袁方琢磨透了其中原由,暗暗望向了那甄逸,却忽然发xiàn

,甄逸身后那女扮男装的家仆,也正悄悄的打量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了一起。

那家仆身形微微一震,赶紧将目光移开,脸庞又是一红。

袁方也没多想,思绪很快就转回了袁方和甄逸的对话中来。

袁绍见甄逸出手如此大方,不禁眉开眼笑,哈哈笑道:“子然兄真乃豪爽之士,你这一亿钱,真是雪中送炭啊,绍代三军将士,多谢子然兄了。”

“呵呵,袁公言重了,就凭我与袁公的交情,这都是逸应该做的。”

甄逸客气了几声,话锋一转,却是笑眯眯道:“不过逸此番前来,除了拜望袁公,犒劳将士们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不情之请,子然兄尽管说。”袁绍笑道。

甄逸干咳了几声,笑道:“逸膝下有一女,如今已年近出阁之龄,故逸想为小女,求取袁公一子以为贤婿。”

原来,甄逸想与袁绍联姻。

“商人不愧是商人,自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说这甄逸怎这么大方,原来是想攀上袁家这棵大树。”袁方暗忖。

袁绍却是哈哈一笑,欣然道:“我与子然兄乃世交,若能结成亲家,真是再好不过,那我就让……”

袁绍的目光,扫向了左侧诸子,堂中众人的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落了过来。

袁绍有五子,幼子袁买还在吃奶,长子袁谭已有妻室,甄家的宝贝女儿,当然不可能做妾室。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袁方、袁熙还有袁尚身上。

“按照礼法顺序,这桩联姻袁绍理应选我这个二儿子,不过我猜想,袁绍一定不会给甄逸选个瘸腿儿子做女婿吧,他一定会偏心。”袁方暗自猜测。

果然,袁绍的目光,在四子袁尚身上逗留了片刻,直接从袁方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袁熙身上。

“我就让三子显奕,做子然兄的乘龙快婿,不知甄兄可满yì

。”

甄逸喜上眉梢,笑哈哈道:“三公子一表人才,有袁公的风范,小女能嫁给这般英杰,实乃她前世修来的福份啊。”

袁熙则是春风得yì

,笑得合不拢嘴。

袁方却悄然冷笑,暗忖:“不过是一场利益联姻,袁绍也能掺入个人喜好,不能公正处置,就凭这份气度,焉能不败于曹操之手。”

袁方早知dào

结果,却并不失望,相反,袁绍今日做法,更坚定了他早日脱离袁家的念头。

就在众人都在向袁绍二人贺喜时,蓦然间,一人厉声道:“主公,属下以为,主公的选择有欠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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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鸣惊人

竟然有人敢指责袁绍处事,有欠公允!

一片喜庆的气氛,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惊奇的寻声望去。

角落中袁方也颇感意wài

,举目望去,那质疑者,正是田丰。

袁绍眉头皱了皱,沉声道:“元皓,你何出此言?”

田丰站了起来,拱手正色道:“主公,按照年龄,理应是二公子先娶妻,才轮到三公子,今主公却选三公子订这桩婚事,故属下以于礼法不合,有欠公允。”

“好一个田丰,果然是刚直不阿,我若有这样的臣子,非重用不可……”

深陷角落中的袁方,暗暗的点头,对田丰极是欣赏,倒不是因为田丰为自己说话,而是田丰敢不顾袁绍个人喜恶,执着于公道的这份勇气。

袁绍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愠色,显然对田丰的言辞举动,感到很是不满。

他却没有发作,强行将不满压下,淡淡道:“元皓所言也不无道理,不过,这桩亲事毕竟是子然兄提出,我岂可独断专行,这样吧,子然兄,你就在我这诸子之中,选一个做你的良婿吧。”

众人的目光,又集中向了甄逸。

袁绍不想被说不公,这是把皮球又踢给了甄逸。

袁方一眼就看穿了袁绍的用意,更加领教了他的手段。

甄逸先是看一看“一表人才”的袁熙,再看看“身有残疾”的袁方,眼色中闪烁着为难。

干咳过几声,甄逸叹道:“其实小女曾许下重誓,一定要嫁一位文武双全的俊杰之士,所以嘛……”

甄逸没有明言,但言外之意却已很清楚,所谓“文武双全”,关键就在于一个“武”字上。

袁方是个瘸子,真要动手,恐怕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何来的“武”?

甄逸此言,明摆着是委婉的挑选了袁熙做他的女婿。

袁熙望向了袁方,眼神中闪烁挑衅与轻视。

袁方却在为他们感到悲哀。

甄逸自以为做了桩好买卖,可以攀上袁家这棵大树,却不知袁氏会败给曹操之手,袁家父子一个都活不了,

众人的目光却都望向了袁方,不是轻视就是可惜,皆想袁方一个瘸子,谈什么文武双全,如果识趣的话,就该主动放qì

才是。

袁方却偏不作声,看他们还能表现出什么虚伪的嘴脸。

袁熙见袁方不肯主动推辞,不禁面露恼色,这时,那袁谭凑到他身边,对袁熙附耳低语了几句。

袁熙嘴角钩起一抹阴笑,腾的站了起来,向袁绍拱手道:“甄世伯既有此条件,儿也不愿让父亲为难,儿请与二哥比试一下剑道。”

袁熙竟要与袁方比试武功,显然这是想当着众人的面,击败了袁方,以显示自己于武道上更胜一筹,这样的话就能顺理成章的符合了甄逸择婿的要求。

袁绍微微点头道:“好吧,你二人就切磋一下吧。”

袁方是个瘸子,又如何以是袁熙对手,这场比试不用进行,胜负就早有分晓。

袁绍明知如此,还要答yīng

,自然有偏心袁熙之嫌。

“胜之不武,虽胜犹败啊……”

田丰看出了袁绍的偏心,但这场比试毕竟表面上是公正的,田丰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摇头暗叹。

得到了袁绍的应允,袁熙转向了袁方,目光中涌动着不屑,冷笑道:“二哥,你可敢与我比一比剑法吗,如果二哥没这个胆量,当然也可以放qì

。”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袁方的身上,众人都以为,袁方一定会识趣的放qì

这场比试,主动把甄家的千金小姐让给袁熙。

不然呢,难道还真不自量力的上场比试,等着被袁熙当众羞辱吗?

就连小茶,也在旁连使眼色,暗示袁方主动放qì

,因为她不想看到自家公子,在众人面前被弟弟击败,被羞辱。

袁方表情平静如水,目光沉静的正视着袁熙挑衅的表情。

心中,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我一再的忍让,你却咄咄相逼,今还想当众出我的丑,袁熙,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一道道轻视的目光中,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大厅中央,挺胸抬头,从容的正对袁熙。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三弟过几招吧。”

袁方气势从容,语气淡然,那份气度,仿佛根本没把袁熙的挑zhàn

当回事。

大厅中,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这个二公子是怎么了?平时胆小懦弱,今日怎么变得这么有胆色,竟敢接受三公子的挑zhàn

!”

“是啊,他刚进来时,我就觉得他气度与平素不同,似乎比往日从容许多。”

“我看他是故作从容,他一个瘸子,还敢跟二公子过招,那不是自取其辱嘛。”

厅中众人窃窃私,有惊奇,有意wài

,更多的却依旧是轻视。

“二公子竟有此勇气,这倒是叫人有些刮目相看呢……”田丰捋着胡须,喃喃自语,惊奇的目光中,透着几分欣赏。

就连袁绍也不禁面露意wài

,似乎不敢相信,他的这个瘸子私生子,今天竟变得有些与众不同。

甄逸身后,那女扮男扮的家仆,眉宇间却隐现几分奇色,还微微的点头。

袁熙却怔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面前,这个往日逆来顺受,任由他们欺负的瘸腿哥哥,今天不但打了他的婢女,还敢为了跟自己争女人,公然接受自己的挑zhàn



袁熙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站的这个人,会是袁方。

惊怔片刻,袁熙羞恼成怒,厉喝一声:“拿剑来!”

厅下家仆,忙将两柄长剑奉上。

袁熙斜眼藐视着袁方,傲然道:“二哥,你有腿疾,我也不想占你便宜,被人说我胜之不武,今天这场比试,你可以执剑,我就赤手空拳跟你过招。”

袁熙自信之极,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自恃莫说赤手空拳,就是再让一只手,也能把袁方放倒在地。

袁方却淡淡一笑:“为兄用不着你让,咱们就以剑对剑,一较高下。”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片惊奇,没想到袁方敢接挑zhàn

也就罢,连袁熙的让剑者不屑。

疯了,莫非这二公子,今日得了失心疯么?

大多数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个念头,除此之外,他们实在找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袁熙却更加恼火,在他看来,袁方不肯接受他的让剑,乃是对他公然的轻视,公然的羞辱。

“很好,既然二哥这么有信心,那我就见识一下二哥的剑招。”

袁熙冷哼一声,随的夺下眼前之剑,长剑一抬,寒光流转的剑锋,指向了袁方。

袁方却不着急,慢条斯理的拿起另一柄长剑,横剑而立。

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袁家那两兄弟的身上。

绝大多数人眼里,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袁熙赢定了。

众人只是好奇,袁熙会在几个回合内,放倒他这位瘸腿哥哥。

袁方的目光紧紧盯着袁熙,他猜想,袁熙一定会攻击自己瘸腿的左侧,好一击取胜,狠狠的羞辱自己一把。

目光中,袁熙的嘴角掠过一抹阴冷,身形一动,一个箭步就向袁方扑来。

剑锋所指,正是袁方的左胸。

“果然如此,哼,袁熙,就让你也尝尝被当众羞辱的滋味吧。”

袁方沉静的脸庞,陡然间闪现一丝狰狞。

剑锋袭来,转眼已至身前三寸,袁方的那条“瘸腿”,突然一动,身形敏捷无比的斜侧三分。

袁熙那本是志在必得的表情,骤然惊变,万没想到,袁方竟突然变得这般灵活。

惊骇之下,招势用力太猛的他,已不及收招,长剑一招刺空,整个人从袁方身边抹过。

下一个呼吸间,袁方身形又是敏捷一转,手中长剑顺势递出,已是架在了袁熙的脖子上。

胜负,一招之间,已见分晓。

袁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用一招,就制服了袁熙。

所有人都惊呆了,惊得目瞪口呆,恍然间,以为眼前看到这一幕是错觉。

袁绍的嘴巴微微张开,威严肃穆的脸上,早已闪现惊讶,眼前这比试的结果,实在大出他的意料。

甄逸也满脸诧异,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小茶更欣喜若狂,万没想到,二公子所服的神药,竟然在关键时刻起作用了。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是惊奇不已,万不敢相信,那个在他们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袁家私生子,竟然赢了尊贵的袁熙。

就连田丰也大吃了一惊,一时无法接受这惊人的事实。

甄逸的身后,那女扮男妆的家仆,最初惊讶后,那嫩嫩的薄唇边,却悄然浮现一抹惊喜。

“三弟,你输了。”

一片惊异的目光注视下,袁方一个潇洒的收剑式,背向身后错愕的袁熙,连正眼都不屑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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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年之期

关键时刻,袁方决定不再装瘸,利用袁熙的轻敌,一招制胜。

袁方很清楚,以他私生子的身份,不折腾出点动静来,引起世人的注意,永远也别想出人头地。

现在,在场这么多人,包括田丰这样的袁家重臣,都已为袁方所震惊,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击败袁熙的那一瞬间,袁方心头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说不出的痛快,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淡然从容。

袁熙却僵在了那里,满脸的震惊之色,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无法相信,那个瘸了二十多年的家伙,竟然在一刻突然变好了。

他更无法接受,那个身份卑微,被他欺负了二十多年的贱种哥哥,竟然当着父亲,当着甄逸,当着这么多袁家幕僚的面,一招之间,击败了自己。

羞辱,莫大的羞辱,袁熙从出生到现在,还未受过如此重大的羞辱。

恼羞成怒的袁熙,怒火冲昏了头脑,猛然回头,竟是趁着袁方背对之际,突施偷袭,一剑刺向了袁方。

尺寸之距,骤变突生,锋利的长剑,直刺向袁方后背。

“小心!”那女扮男装的家仆,发出一声尖声示警。

袁方耳听身后有破空之声,蓦然回首,袁熙的剑锋已经刺到。

这偷袭发生的太突然,两人相距又太近,袁方转身之时,剑锋已当胸刺来,他根本不及躲闪,更来不及回剑拨挡。

眼看,那锋刃,就要洞穿袁方的胸膛。

千钧一发。

袁方本能的抬起手,五指毫不犹豫的抓住了刺来的剑锋。

噗!

剑锋停在了袁方胸前分毫之地,剑身被他的手死死抓住,再难前进半分。

而袁方的手掌中,鲜血已丝丝缕缕的渗淌出来。

“还敢偷袭,找死!”

袁方怒不可遏,厉喝声中,右手长剑猛的削出,直削向袁熙的脖子。

袁熙原本盛怒的脸,霎时间惊恐到扭曲变形,拼命想夺回长剑相挡,却被袁方紧紧抓住,无论如何也收不回。

眼见剑锋袭来,袁熙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那一剑,却在咫尺间停了下来。

一念之间,袁方压住了杀意。

今天他若杀了袁熙,固然可解一时之气,但却背上了杀弟之罪,袁绍必会一怒之下,处死自己不可。

小不忍,则乱大谋。

“且留你一条狗命……”

袁方冷哼一声,抬起一脚踢向了袁熙小腹。

一声闷响中,袁熙被踢飞出三步之远,“嗷”的痛叫着,捂着肚子摔倒在了地上,形容极是狼狈不堪。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众人反应过来时,偷袭失败的袁熙,已经被踢飞了出去。

大厅中,又是一片哗然。

任谁也没想到,身份尊贵的袁熙,比剑失败也就罢了,竟还恼羞成怒,做出偷袭这种有失风范的下劣行径,真是输人又输阵。

众人看着趴在地上的袁熙,无不暗暗摇头,对他的偷袭行径,多有微词。

就连袁绍,也眉头暗皱,面露愠色,显然对袁熙的所为,颇为不满。

“没想到三公子竟这么输不起,真是有失袁家风范啊,倒是二公子敢以手接剑,勇气着实非凡,被偷袭也只是将三公子踢倒在地,并没有下重手,这份气度更不一般啊……”

田丰微微捋须,面露赞赏之色,对袁方更加刮目相看。

一时间,厅中的众幕僚们,对袁方的轻视之意大减,无不多了些许另相看待。

小茶则是心痛已,赶紧撕下裙角,冲上来为袁方包扎伤口,眼中已噙起泪光,就差心痛的哭出来。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袁方轻声安慰着,却抬起头,望向上首方向,向那女扮男妆的家仆,点头致意,以谢她方才的出言示警。

那家仆也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这时的袁熙则喘着气从地上爬起来,面对众人指摘的目光,又是羞恼,又是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方儿,原来你的腿已经好了。”

沉默许久的袁绍,终于开口,语气中暗藏几分怨意,他不责备袁熙出手偷袭,却似在埋怨袁方有意隐瞒腿治好的实情。

袁方只淡淡道:“儿出门两月,往太行山中寻了一位神医,赠与儿一味良药,儿刚服下不久,未想这么快就起作用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方是有意隐瞒,就是要给袁熙一个出其不意,但袁方的托辞也天衣无缝,令袁绍找不出什么破绽。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绍,看他们的主公,打算如何做决断。

如今比试武道,胜负已分,按照事先的约定,理应由袁方跟甄家联姻。

袁绍却沉吟不语,半天没有做决定。

袁方很清楚,袁绍的内心底,还是偏心于袁熙,想要袁熙娶甄家的小姐。

念及于此,袁方便面朝袁绍,高声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父亲这么想选显奕,显奕又这么想做甄家的女婿,我拱手相让便是。”

袁方此言一出,大厅中又是一片震动。

如果先前比试时,袁方主动相让,众人只会嘲笑袁方软弱无能,不敢跟袁熙相争。

如今袁方比剑取胜,武道和气度,都盖过了袁熙,这时再让,非但不是怯弱,反而显示出了他博大的胸襟与气度。

对袁方刮目相看之人,又添了不少。

“真没想到,二公子有这般气量,了不起,当真是了不起呀……”田丰捋须赞叹,对袁方愈加欣赏。

而这时,甄逸身后,那女扮男妆的家仆,却是面露惊色,眉色悄然皱起。

袁绍这下就不好偏袒袁熙了,他若还执意选袁熙,岂非当着众人的面,承认自己偏爱袁熙,处事不公。

袁绍眉头一凝,沉声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岂是由你说让就让,这事还由不得你做主。”

袁方便也不再多言,只淡然而立,且看袁绍如何收场。

沉吟半晌,袁绍将目光转向阶下一人:“郭公则,依你之见,我当如何选择?”

袁方转头扫去,看到的是田丰身边,长了两撇胡子的郭图。

“郭图是袁谭和袁熙两兄弟一派的,袁绍向郭图询问,明显还是想选袁熙,却要让郭图为他出谋划策,撇去自己偏心的责任,哼,袁绍,这就是你的气度吗……”

袁方一眼猜到了袁绍的用意。

那郭图眯眯眼转了几眼,干咳几声道:“主公行事,素来公正,属下以为,甄公口中的文武双全,不应该只是武功,更应该还包括武略之道,主公还当考较一下两位公子的武略才是。”

“武略?”袁绍表情渐渐好转。

郭图不紧不慢道:“属下知主公正想分兵攻取并青二州,夹攻公孙瓒,那主公何不就派两位公子率军去分攻两州,限一年为期,看谁的战果更丰厚,谁的武略就更胜一筹,哪时再选谁来迎娶甄家千金,这样岂非一举两得。”

“好个狡猾的郭图……”

袁方立kè

就看穿了郭图的猫腻。

袁熙袁谭两兄弟,在袁绍集团中,有众多的支持者,袁熙要出去打仗,自然是要兵有兵,要将有将,有钱有钱。

袁方的“本尊”却在府里窝了二十多年,外面没有半个支持者,就这么带兵出征,其困难可想而知。

不用说,在郭图看来,输的那个人,必是袁方。

袁绍却微微点头,赞同道:“公则的提议,的确最公正,方儿,我就命你去攻打青州,至于熙儿,就去攻打并州。一年之内,你们谁的战果更丰厚,为父就选谁。”

袁绍不给别人发言的机会,一口就采纳了郭图的提议。

“青州是公孙瓒的地盘,并州却是黑山贼寇盘踞,明显青州更难啃,你却让我去打青州,袁绍,真是有你的啊。”

袁方心中冷笑,沉吟未久,昂首面向袁绍,从容道:“既然父亲有此决定,那孩儿还能说什么,一年之内,我必拿下青州。”

袁方答yīng

的极快,在旁人看来,这是袁绍的偏心,但在袁方看来,这却是他难得的机会。

只有抓住这次机会,袁方才能脱离袁府这个是非之地,才能拉出一支人马,有机会杀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

即使对手是公孙瓒这样的强者,其中胜算很微弱,袁方也绝不会放qì



因为,这是他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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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意外能力

大厅中,众人又是吃了一惊。

几乎所有人,都以惊诧的目光望向袁方,不敢相信,这个在府里窝了二十多年的二公子,竟然敢接下这约定,要带兵上沙场。

“青州是公孙瓒的地盘,岂是那么好取的,这个二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他以为腿好了,就能狂妄自大吗,敢跟三公子相争,真要带兵去青州,只怕连小命也保不住。”

大厅中,大多数人虽对袁方有些刮目相看,但在取青州这件事上,都不看好袁方。

那郭图也微微捋须,以一种诡秘的冷笑,悄悄的瞥向袁方,似在得yì

于袁方中了他的计策一般。

就连田丰,也眉色深凝,暗忖:“二公子气度固然不凡,这胆子却太大了,不该接受啊。”

甄逸身后,那女扮男装的家丁,却暗暗点头,明澈的眼眸中,透着几分敬佩。

袁方如青松傲立,从容淡然,决心不为外物撼动。

袁熙却是有点慌了,他没想到,袁方的胆量竟如此之大,连考lǜ

也不考lǜ

就接下了这比约。

这样一来,他就被逼到了绝路,他若不敢接受,就等于把甄家小姐拱手相让。

而且,他更会当众显露出来,自己胆量不及袁方的一面,让众人耻笑。

袁熙若想保住美人和面子,就只能答yīng

,但他却没有那个信心,去扫平黑山贼,夺取并州。

一时间,袁熙尴尬在原地,巴巴的望向袁谭,寻求帮zhù



袁谭却微微点头,暗示他答yīng



袁熙没有办法,只好一咬牙,强撑起底气,拱手道:“儿愿听从父亲安排,去取那并州便是。”

袁绍点了点头,拂手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都散了吧。”

袁方拱了拱手,在众人感叹的目光注视下,从容而去。

他前脚走出大厅不远,袁熙后脚就怒气冲冲的从身后追了上来。

“好你个袁方,你真够阴险,藏得够深,你是故yì

当着父亲的面,让我出丑的吧?”袁熙拦在袁方面前,愤nù

的质问道。

小茶吓得花容一颤,下意识的躲在了袁方身后。

袁方却冷笑一声:“主动挑zhàn

的是你,背后偷袭的也是你,是你自己争着抢着要出丑,怪得了谁呢。”

犀利的讽刺,直接袁熙那受伤的尊严。

袁熙做贼心虚,被袁方戳中要害,气得面红耳赤,破口就想发飙。

“别说没用的了。”

袁方打断了他,冷冷道:“还是想想怎么拿下并州,像个男人一样跟我比试武略吧。”

“你——”

袁熙被呛得憋红了脸,却不想他这位废物二哥,不但突然间腿变好了,就连口齿也伶俐了许多。

“显奕,人家说得对,休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还是想想怎么拿下并州吧。”伴随着深沉的声音,袁谭从后走了过来。

袁方微微一笑,礼节性的向他致意。

袁谭脸上透着一股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视着袁方道:“显正啊,今天在大厅里,你可是给了为兄一个大大的惊喜呀,为兄现在真的很期待,看看你能在战场上,有什么真本事。”

袁谭话中有话,分明是在讽刺准bèi

看袁方的笑话。

“有劳大哥关注,为弟还要收拾东西,准bèi

出征,就不陪大哥了。”袁方心志不为所动,转身从容离去。

那二袁就站在那里,注视着袁方离去。

不再是一瘸一拐的卑微样子,而是从容自信,步履稳如泰山。

“贱种!”

袁熙狠狠的骂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忙道:“大哥,那黑山贼号称有十万之众,我可从未带兵上过战场,你让我去平并州,我只怕没有必胜的把握呀。”

“黑山贼不过是黄巾余孽,乌合之众而已,你虽没有带兵经验,咱军中却有的是良将,到时给你拨几员大将,你只需挂个虚名,让那些大将为你讨平贼寇便是,你有什么好怕的。”

听了这番话,袁熙才恍然大悟,忧虑的表情,转眼为窃喜所取代。

“可是,父亲的约定,是一年之内谁的战果丰厚才算谁赢,万一那贱种先取了青州,我岂非一样还是输。”袁熙又担心起来。

“那贱种在军中无依无靠,为兄只消打几个召呼,暗中使些手段,嘿嘿~~”袁谭阴恻恻的笑道,语气中透着丝丝诡意。

袁熙旋即明了,方是如释重负,也放肆的笑了起来。

……

回往屋中,再无外人在场。

“公子的腿真的好了,那神医有效了,真是天可怜见,公子今天还在主公面前出了风头,公子终于扬眉吐气了……”

小茶激动的语无伦次,一张清瘦的脸蛋上,绽放着发自内心的欢笑。

袁方却淡淡笑道:“现在高兴还早,赶紧去收拾细软,尽早离开邺城这个是非之地吧。”

小茶这才平伏下激动的心情来,忙是去欢欢喜喜的收拾行李。

房门关上,终于只余下袁方一人。

他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缓解开来。

“今天之事,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不过却被袁熙这小子所伤,这个仇,我早晚会报,好在终于得到了一个天赐良机,也算是赚到了……”

袁方回想之时,这才想起了自己的伤势。

适才在厅中,为了阻挡袁熙的偷袭,他不得不用手挡剑,左手被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奇怪,刚开始还挺痛的,怎么现在好像没什么感觉?”

袁方好奇心意,便将手中绷带解开,想去检查一下伤势,重新清洗包扎一下。

但当袁方看向自己的手掌中,却是大吃一惊。

那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不见了!

袁方心中大奇,急是用水将鲜血污浊的手掌,彻底的洗了个干净。

没有了血污,手掌看得更清清楚楚,那伤口不是不见了,而是愈合了,隐隐还看得见一条线线的疤痕。

“怎么可能,那么深的一道伤口,怎可能不到半个时辰就愈合,这也太快了吧!”

袁方又惊又喜,反反复复的摸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蓦然间,他眼眸一亮,想到了那剂治好自己瘸腿的生化病毒。

那生化病毒可以让以让人体获得超强的再生能力,正是靠着这一点,才能自我修复受损的器官。

“难道说,这病毒不但治好了我的腿疾,还让我的身体获得了自我修复的能力?”

袁方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不然的话,他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思绪飞转,袁方想到了一个验证的办法。

他便找来一柄匕首,摊开手掌来,准bèi

再割自己一刀,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拥有了超强再生修复能力。

“这可是名符其实的自残啊……”

袁方自嘲的苦笑着,咬紧牙关,匕首在手掌上,轻轻的割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立kè

淌出,很快就将手掌重新染红。

袁方却没有包扎止血,而是任由其流淌,眼睛死死盯着伤口处。

几秒钟后,奇迹发生。

那道自残的伤口,竟如镜头快进一般,迅速的重新愈合。

看着这惊人的一幕发生,袁方整个人惊呆了。

接着便是狂喜。

第六章 狡猾郭图

“妙,真是太妙了!”

袁方焉能不惊喜,如今他就要领兵上沙场,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难免会有不测。

如今袁方却获得了这再生修复能力,就等于得到了一件保命的神器,只要不是被斩首这种致命一击,他都能扛得住。

这真是意wài

之意!

狂喜过后,袁方很快平静下来,将手又重新包扎了起来。

这份能力毕竟是他靠着后世的科技获得,放在这个时代,倘若给人看到他被砍了一刀,转眼就伤口愈合,势必会把他当作妖人来看待。

在没有强dà

的实力前,还是要有所隐藏才是。

重新包好手掌,袁方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那就是练武。

凭心而论,他今天能在大厅上战胜袁熙,主要靠的是袁熙的轻敌,自己的实jì

武功水准,仍在袁熙之下。

而袁熙的武功实力,放在这个强人辈出的时代,连三流也算不上。

“我得抓紧时间,尽快把武功提升起来才是,不然光靠这再生能力,万一碰上高手,招架不住,直接被人砍了脑袋怎么办?”

袁方暗暗下定了决心。

只是习武非是一日可成,这具身体的本尊耽搁了太久,袁方眼下出征在即,也来不及拜请名师,只有先拉着人马离开邺城,边取青州,边修习武功。

……

三天后,发兵的文书,正式下达。

袁绍将驻扎在邺城以东,平阳城的两千兵马,划归袁方统领,令他前往与青州接壤的清河国,会合守将朱灵所部三千兵马,攻取青州。

“只给我两千兵马,就算加上朱灵所部,也不过五千人,让我带这么点兵去取青州,袁绍,你可真够可以的。”

拿到兵符和文书,袁方看着文书上的兵马数量,心中暗暗讽刺。

不过,袁绍的抠门也在意料之中。

袁方当即带着文书,前往邺城东坊的仓曹官署,去领取钱粮。

根据袁军的制度,粮草每月由仓曹发往诸军,军饷却由军中主将,自行前往仓曹领取。

仓曹主管钱粮兵库,袁军仓曹主簿,正是郭图。

入得仓曹官署,袁方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郭图才珊珊来迟的前来相见。

“哎呀,下官杂务繁忙,让二公子等了这么久,还请二公子恕罪。”一见面,郭图便拱手告罪,语气却轻描淡写,并无丝毫自责之意。

袁方清楚,郭图是袁谭和袁熙的亲信,他这是故yì

让自己干等半天。

袁方也不发作,淡淡道:“郭主簿既是公务繁忙,我岂能怪罪,这是父亲发兵的文书,请郭主簿速速发给我军饷,我也好尽快率兵出征。”

郭图接过文书,装模作样的认真看了半天,方才慢慢吞吞的写下文碟,盖上印信,又装作很恭敬的双手奉给袁方。

袁方接过一看,眉头不禁一皱,质问道:“据我所知,军中钱饷可不止这个数,郭主簿你给我的军饷,连一半都不到。”

“下官这也是没办法啊,主公如今率军北上,准bèi

与公孙瓒正面交锋,故要集中钱粮供给北线的将士,其余诸军的钱饷都要减半,下官也是照章办事。”郭图苦着一张脸,无奈的解释了一通。

什么钱饷减半,什么照章办事,是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郭图在故yì

克扣钱饷,刁难自己。

袁方目光如刃,眼眸中闪烁着愠色。

郭图却讪讪笑道:“二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主公嘛。”

袁方知袁绍已于昨天率军北去,自己还从何而问?

再者,袁绍也可能确实下过这道命令,自己若追去询问,反而有质疑袁绍军令之嫌,正中了郭图的圈套。

不过,就算袁绍真有此令,但袁方却相信,袁熙所统一军的粮饷,郭图绝不会依令减半。

反正郭图掌理仓曹,区区几笔钱饷,随便做做账就能掩盖过去,谁又能发xiàn



郭图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袁方,似乎就等着他勃然大怒,好让他看笑话。

“哼,你们这般煞费心思,给我下绊子,也真是难为你们了,想看我急不可耐,却是休想!”

心中冷笑,袁方转眼恢复了平静,淡淡道:“既是如此,那本公子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告辞。”

说罢,袁方不气不急,转身从容而去。

没能激怒袁方,郭图有些失望,嘴角却又钩起一丝阴冷,喃喃道:“钱饷减半,我看你拿什么喂饱那些士卒,叫他们为你卖命,我郭图就等着看你的笑话了,嘿嘿~~”

袁方能够想到,郭图在他背后是何等幸灾乐祸的嘴脸。

早晚有一天,袁方要让他哭都来不及。

还往府里的路上,袁方不得不思索,如何才能解决钱饷减半的困难。

袁方深知,想要士卒们效命,不是靠一纸军令就能做到的,恩威并用才是王道。

要知dào

,他可不同于那些将军们,在军中树有威信,哪怕钱饷减半,也能压制住士卒的不满。

今袁方初次掌兵,按照惯例,还应当先打赏士卒们一笔,收买其心才对。

而袁方手中没什么积蓄,根本无钱打赏,现在若连钱饷也减半,那些士卒们能听他的话才怪。

还往房中,正犯愁时,小茶将一封帛书递上,说道:“公子不在时,有人送了这封信前来,也没见着人影,只把信塞在门缝里就走了。”

信?

袁方心生狐疑,将那帛书打开,上面只几行字:

甄家私赠袁熙一百万钱,明日黄昏前会从邺城北面而入,送往袁熙手中,君可取之。

“这是什么意思?”袁方大感困惑。

根据这信上的意思,应该是甄逸想让袁熙顺利攻取并州,所以不惜暗中资助了百万钱,却有人故yì

向自己透露了这个消息,想让他去劫取这笔钱财。

只是袁方将那信反复检查,不见任何的署名,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封信字迹清秀,应该出自于女人之手。

“莫非是甄家中,有人看不惯袁熙,所以在暗中帮我吗?或许,这又是个阴谋,这是他们故yì

设下的圈套。”

袁方思绪翻滚,推测出许多种可能。

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袁熙得到了百万钱的资助,实力必将大增,这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沉思良久,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他已有万全之策。

“袁贵何在。”袁方喝了一声。

“公子叫我?”门外的袁贵,忙是进了来。

袁方已将那书信收起,问道:“袁贵,你手下有多少信得过,可以动用的人手。”

“有七八个吧,都是小的族人,绝对可靠。”

袁方点了点头,摆手道:“都把他们召集起来吧,统统都带上武器。”

“带上武器?”袁贵神色一奇,“不知公子叫咱们都带上武器,这是要做什么?”

“绑票,报仇。”袁方语气肃杀,冷冷的道出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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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嚣张的代价

夜如泼墨。

邺城荒郊,一间破庙。

摇曳的火把,映照着那张沉稳平静的年轻面容。

庙外响起了脚步声,袁方剑眉一凝,下意识的握紧了腰间佩剑。

片刻后,心腹仆人袁贵,带着七八个蒙面心腹,扛着一口麻袋进入了破庙。

袁方握剑的手,这才松开。

几人将那口麻袋扔在了地上,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内中之物不断的折腾扭动。

“一切顺利吗?”袁方问道。

袁贵笑道:“小的一路跟着他出府,跟进一处巷子,给了他一闷棍就装进了口袋,没人发xiàn

。”

“做得漂亮。”袁方满yì

的点头,拂手示意一下。

袁贵安排手下们在外边守着放哨,他拔出旨首,将麻袋割了开来。

一名被五花大绑,嘴巴被塞住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袁贵把堵塞嘴巴的布一拔,那人便狂叫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可是车骑将军府中的管家,你们连我也敢绑,真是狗胆包啊——”

一个“天”字未出口,袁方一脚已喘在了他的脸上。

那人吃了一嘴的泥,又惊又怒,欲待再骂,抬头一见是袁方,顿时整个人震住了。

“二……二公子!怎么是你?”

如刃的目光俯视着他,袁方冷冷道:“赵管家,这里没有你主子护着你,我劝你还是收敛一下嚣张,不要自讨苦吃。”

眼前这男人,正是袁府的管家。

袁府有两大管官,一个赵管家,一个周管家。

赵管家是袁谭和袁熙两兄弟的亲信,那个周管家,则是袁绍后妻刘氏和袁尚的亲信。

如果甄家真的要送钱给袁熙,为了避嫌,袁熙一定会让赵管家在城外接收,然后运往他的别院中。

袁方抓了这姓赵的来,就是要盘问此事的真假。

顺便,报仇。

“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绑了老奴来这里?”

赵管家好歹是见过世面的,最初的震惊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瞪着袁方质问。

“为什么?”

袁方目光如刃,杀气骤生,“当天在大厅时,你受袁熙的指使,故yì

不给我设座,叫我在众人面前难堪,你还敢问我为什么。”

赵管家愣怔一下,方始明白袁方意图,非但不惧,气焰反而又嚣张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原来是那件事,老奴在这里向二公子你道歉就是,二公子好好放了老奴,这件事就算两清,老奴就不跟你计较了。”

姓赵的口气嚣张的紧,竟然敢跟袁方说“不跟你计较”。

袁方眉头一凝,喝道:“袁贵,给我把这嚣张的狗奴才,打二十棍再说。”

袁贵得令,将赵管家一脚踢翻,抡起棍子就要开打。

赵管家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那个一向懦弱的二公子,竟然变得如此“胆大包天”,不但敢暗中绑了他,竟还敢他动用私刑。

“袁方,你好大的胆子,我警告你,你若真敢动我,信不信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管家依旧嚣张,极是嚣张的警告袁方,到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相信,袁方真敢动他。

“狗仗人势的奴才,还敢猖狂,袁贵,还不动手,给我打他三十棍。”袁方一怒之下,又加了十棍。

袁贵再无犹豫,大棍子冲着赵管家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啪!啪!啪!

几棍子下去,赵管家就被打得痛入骨髓,嚎叫道:“袁方,我是袁家两代老奴,你敢打我,别说大公子和三公子,就是袁公也不会饶你的,啊~~”

袁方却负手而立,欣赏着乱棍打狗的好戏,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转眼十几棍打下去,赵管家屁股上的肉已经烂开,裤子也染红了一片,痛得是连吐唾沫。

“二公子饶命,有话好好说,老奴错了,二公子饶命啊。”

赵管家的嚣张气焰,终于挨不过这皮肉之苦,痛到难以忍受,巴巴的告饶起来。

袁方却无动于衷,如果不是这姓赵的还有利用价值,他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直接乱棍打死。

三十棍子终于结束。

赵管家被打得是皮开肉绽,嚎陶大哭,跟先前的嚣张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姓赵的,本公子现在要问你几句话,你要老实交待,公子我就考lǜ

饶你一条狗命,若敢不老实,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袁方声色俱厉,神色肃杀,双眸中闪烁着凛烈的杀机。

“二公子有什么话尽管问,老奴一定老实交待。”赵管家吓得忙叩首应诺

袁方这才杀意稍敛,问道:“本公子你问你,那甄家是否要暗中送袁熙一百万钱,还要明天送到邺城。”

赵管家一怔,惊骇的望向袁方,显然是被袁方说中,却是惊于此等机密之事,怎会给袁方知晓。

“这个……确……确有此事。”赵管家不敢隐瞒,只得如实招认。

果然如此。

袁方这下可以确信,那封密信所说是真的,甄家之中,的确有人在暗中相助自己。

“会是谁呢?”

袁方思绪飞转,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当日那个女扮男妆的家丁。

当日那她曾被袁熙粗鲁的一推,若非自己及时出手,就要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莫非,正是她厌恶袁熙,感激于自己,才会暗中给自己通风报信的吗?

袁方思来想去也无法确信,不过可以确信的是,甄家资助袁熙之事,却是千真万确。

“哼,袁熙,你让郭图克扣我的钱饷,却暗中收取甄家的好处,我就取了你这笔不义之财……”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意,心中已有计策。

噌!

长剑出鞘,明晃晃的剑锋,架在了赵管家的脖子上。

“姓赵的,本公子现在要命你配合做一件事,你若敢不从,本公子现在就取你首级。”

袁方眼眸中,杀机狂燃。

赵管家吓得魂飞破散,哪里敢不从,忙是奴颜婢膝的一口答yīng



……

次日,邺城北郊大道。

天色将明未明,官道尚未有行人经过。

袁方带着袁贵等七八名心腹,驻立在官道上,静静等候。

赵管家则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枯坐在马上,一副度日如年的苦逼状。

未久,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队车马,二十余名执刃的汉子,护送着数辆马辆,缓缓的向这边而来。

为首那年轻人,鲜衣怒马,正是甄家大公子甄尧。

“赵管家果然守时啊。”老远处,甄尧就认出了赵管家,笑着打召呼。

藏在赵管家身后的袁方,沉声道:“姓赵的,老老实实的演这出戏,敢有半点破绽,我立时要了你的命。”

马被控zhì

着,手被绑着,后背上顶着剑,赵管家为了保命,焉敢不听话。

他便暗吸了一口气,强挤出笑容,拱手道:“甄公如此慷慨,相赠这么多军饷,我家公子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不守时。”

此时天色还暗,袁方一众都做了伪装,都扮成了袁府家丁的模样,甄尧这个外人,自然看不出破绽。

他便放心大胆的,将那几辆装满铜钱的马车,都交给了他们。

赵管家则替袁熙连连道谢,演得倒也极像。

甄尧笑道:“三公子客气了,父亲这么做,也是想助三公子早日攻取并州,赢了袁方那个贱种,父亲才好将我宓妹,许配给三公子,其实我们都已是一家人,用不着客气。”

宓妹?

袁方的心头一震,暗忖:“莫非,那位甄家小姐叫作甄宓,就是历史中的洛神不成?”

其实,若非他一直专注于如何脱离袁家的话,早就该想到,那位甄家小姐,就是大名鼎鼎的洛神甄宓。

倘若不是他的出现,按照原本的历史,甄宓就会顺利的嫁给袁熙,成为袁家的儿媳,再到后来,袁家覆没,甄宓又会被曹丕强娶。

今在甄尧这么一提醒,袁方才恍然想到,自己在袁熙争夺的女人,竟就是甄宓。

“哼,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所做的一切,又岂会是为了区区一个女人。不过,袁熙这废物,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让甄宓这样的奇女子,嫁给这种货色,实在是糟蹋,我也算顺道做了件好事。”

那边甄尧又大赞了一番袁熙,极尽轻视的讽刺了一番袁方,方才是转身告退,带着一众家兵扬长而去。

看着那装有百万钱的马车,再看看渐渐远去,自以为完成任务,对自己极尽轻视的甄尧,袁方心中有种耍猴般的痛快。

“这百万钱财,我就收下了,袁熙甄逸,我倒真想看看,当你们得知这百万之钱不翼而飞时,会是一副什么表情,哈哈——”

一声狂笑,袁方打马扬鞭,带着百万巨资,扬长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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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的相助!

第八章 少 女(求收藏推荐)

袁方并没有回邺城,那里人多眼杂,耳目众多,百万钱不算个小数目,藏是藏不住的。

袁方虽在袁家没有地位,但这些年来,多少还是有些积蓄的,早在几月之前,他就吩咐袁贵,在城外购置了一处偏僻的庄子

他就将这百万之财,安置在了这处私庄中,准bèi

率军离开邺城时,一并带往清河郡。

来到庄中,一切安排妥当,已是正午。

回到大堂中时,那赵管家扑嗵就跪了下来,乞求道:“二公子的吩咐,老奴都照着做了,恳请二公子放了老奴吧。”

“放了你?”

袁方冷笑一声,反问道:“我放了你,你一去告密,我岂不是自找麻烦。”

“二公子放心,老奴绝不敢多嘴,保证半个字都不会透露给任何人。”赵管家信誓旦旦的保证。

袁方的眼眸中,透射出冷绝的杀机,盯着赵管家道:“我袁方发过誓,你们这些欺压过我,轻视过我的人,我必十倍还以颜色,姓赵的,你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吗。”

猎猎的杀机,从袁方的身上散发出来,竟让袁贵也感到了寒意。

那赵管家更是被袁方那强烈的杀气,震慑得几乎窒不过气来,浑身上下都被那猎猎杀气包裹。

直到此时,他都难以想象,那个废物私生子,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手段和气势。

“二公子,我……我……”赵管家口齿打结,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方剑眉一凝,拂手喝道:“袁贵,把他处置了吧,做得干净点。”

袁贵得令,喝令左右心腹,便将赵管家向外拖去。

直到这个时候,赵管家才意识到,袁方从一开始就打算要他的命。

哀求不成,赵管家厮斯底里的嚎叫道:“袁方,你敢杀我,大公子和三公子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袁方却沉静如水,他已转过身去,把玩着那些大箱子中,数以万计的铜钱来。

哗哗的钱币撞击声在手中流淌,堂外院子里,袁贵已指挥着手下,将赵管家挖坑活埋。

看着那一枚枚闪亮的铜钱,袁方心情大悦,喃喃道:“钱饷的问题已经解决,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着我的兵马,去开杀出一片属于我袁方的天地了……”

……

两天后,袁府。

一间华丽的厅堂内,袁谭和袁熙两兄弟身在其中。

袁熙来回踱步,眉头紧皱,满脸的焦虑。

一名心腹家仆进来,拱手道:“禀公子,我们把赵管家平时的去处查了个遍,都不见赵管家的行踪。”

“嗯,看来,这姓赵的果然是卷了这笔钱,私自逃跑了。”袁谭若有所思感叹道。

袁熙恼火万分,咬牙大骂道:“姓赵的这个狗东西,枉我们还把他当心腹,他竟然敢私吞我的钱财,实在是狗胆包天,我一定要把这狗东西找出来,把他碎尸万段!”

袁家兄弟不知内情,以为是赵管家,吞了那一百万钱逃走。

赵管家是他们多年的心腹,素来深得他们的信任,如今却在袁熙出兵前的关键时刻,吞了这么一笔重yào

的军资,形如给袁熙当头一棒,如何能不叫他既心痛,又愤nù



袁熙大骂了半天,直骂到口干舌燥,方才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坐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显奕,你也不用太过生气,不就是一百万钱么,大不了这次你就动用一下你的私库积蓄,你的底子总归比那贱种要好百倍,不要为了这节外生枝之事,乱了自己的分寸。”

听得袁谭一番劝,袁熙暴戾愤nù

的情绪,方始稍稍平伏。

他重重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一百万钱还难不倒我,我明天就出兵,一定要赶在那贱种前,拿下并州。”

“急什么,一切准bèi

停当再出兵也不迟。为兄已经暗中下了绊子,保管叫那贱种连出兵都出不成。”

袁谭冷冷而笑,深陷的眼眶中,透出几分阴恻恻的诡秘。

……

百里外,曲梁城。

甄府大堂中,甄家家主甄逸,正襟危坐,听取着众位管事,汇报着甄家诸项买卖。

甄家本为中山国人,因中山国距幽州很近,而甄家又决心投靠袁绍,故甄逸已举族迁往了魏郡下属的曲梁城,中山国的老家中,只留下一批心腹家仆,打理甄家在当地的产业。

今河北烽烟四起,袁绍和公孙瓒打得难争难分,甄家都反而发了一笔战争财,收入比往年高了一倍有余。

听着哗啦啦的钱币进账,甄逸微微而笑,表情得yì



正当这时,长子甄尧匆匆而入,凝重道:“父亲,出事了,咱们赠给袁三公子的百万钱,给他们姓赵的管家私吞了。”

甄逸吃了一惊,脸色骤变,急是将那些管家们屏退,忙问甄尧详细。

甄尧遂将袁熙的密信拿了出来,奉给其父。

甄逸看罢,将信往案上一拍,气道:“这个袁三公子啊,怎这么没有识人之能,竟会错用此等奸险之徒做心腹,害我白白丢了百万钱。”

“袁三公子再不济,也比那个贱种强百倍,反正我们的礼已经送到了,钱是袁三公子丢的,这个情他还是要领的。”甄尧安慰道。

甄逸叹息了半晌,方才平静下来,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就算没有咱们的百万钱,以袁三公子的实力,也一定能赢袁方那个贱种。百万钱而已,没了就没了吧。”

甄逸倒也不是自我安慰,甄家每年的买卖收入,何止几千万,区区百万钱的损失,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九牛一毛。

“希望袁三公子能争口气,早日赢下这场比试,为父也好早些把你妹妹嫁给他,咱们甄家攀上袁家这棵大树,从此就高枕无忧了。”甄逸叹道。

甄尧笑道:“父亲放心吧,袁三公子怎么可能输给那贱种呢,父亲就安心的等着听袁三公子平定并州的好消息吧。”

父子二人相视而笑,对袁熙充满了信心。

他二人却不知,隔窗之外,却有一名少女,正偷听着他二人的对话。

“这百万钱,定是那二公子暗中劫取了,没想到他真有这个胆量,看来我的眼光当真是没错……”

少女那绝美的脸庞间,悄然的浮现一抹欣慰的浅笑。

第九章 军中立威

是日,万里晴空。

袁方坐骑白马,身披银甲,腰悬佩剑,昂首策马从邺城中走出。

身后跟随的是心腹仆人袁贵,贴身婢女小茶,还有七八名亲信之士。

最后看过一眼邺城,袁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飞鸟出笼的痛快。

“终于可以离开这座轻视我的城池了,总是一天,我还会回来的,带着尊严,带着你们对我的畏惧回来……”

袁方暗暗发誓,转身打马扬鞭,昂首而去。

万里晴空,任我翱翔。

出城数里后,袁方经过自己的私庄,将那百万钱财,也一并混入行李中,一并前往二十里外的平阳城。

午后里分,袁方一行抵达了平阳城,进入了平阳军营。

此间驻守的两千人马,将由他接管统领,前去征服青州。

亮出兵符,顺利入营,步入中军大帐,袁方坐在了统领的位置上,传令四名军候和两名司马前来参见。

袁绍给袁方的官职,乃是都尉,统有两部兵马。

军中之制,以五百人为一曲,设有军候,两曲又为一部,设有司马。

军侯下边逐次设有屯长、队率、什长、伍长,分级统兵。

司马和军候,算是袁方军中的高级军官,袁方接管这两千兵马,自然要先从了解这几名高级军官做起。

半个时辰过去,居然只来了一人。

袁方有点火了,向传令士兵问:“其余那四人都到哪里去了,为何不来见本都?”

“回禀公子,那三位军侯和两位司马生了病,都告假,不能点卯。”传令兵道。

“这就开始不服了,多半是受了什么人唆使,这是要给我来个下马威呢。”

袁方心中略微一揣摩,就猜到这多半是袁熙他们给自己使了绊子,自己头天到任,手下的五个高级军官就称病不来,这还怎么发兵打仗?

袁方眼睛一闪,抽出案上的令箭,喝道:“袁贵,你带几个人去,拿着我的令箭,把那五个家伙都给我抓来。”

不多时,袁贵就把那三个军候,两个司马,统统都抓了来。

“公子,小的带人去的时候,这五个狗东西竟然在聚众赌钱,压根就没有病。”袁贵愤愤不平道。

这五人称病,袁方倒还没办法惩治他们,今他们却在聚赌,正好给袁方拿到了把柄。

“身为军官,竟然带头赌博,公然违反军纪,实在可恨,来呀,都给我拖下去,军棍伺候。”袁方怒喝下令。

袁贵得令,召呼心腹手下,不容分说的将那五人拖了出去,也不听他们告饶,直接就大棍子召呼。

砰砰砰……

一声声的棍子打在肉上的闷击声,还夹杂着“哎呀”的惨叫,嘶声怒吼,嚎叫的声音,把整个营房内外都惊动。

只要是熟悉军中规矩的人都知dào

,这是在用军棍打屁股。

平阳营的这此士卒们,今天一个个是心惊胆颤,拿着刀枪站立的时候,小腿肚子都在转筋。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那个传闻中废物一般的袁家二公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威风,头天到任就把他们的长官都给打了。

五个平时威风凛凛,对部下颐指气使的武官,如今被扒了裤子,一顿粗大的木棍打得杀猪似的嚎叫,威风荡然无存。

一刻钟后,杖责结束。

袁贵步入帐中,拱手道:“公子,他们都招认了,昨天晚上,他们每人都收到了一万钱,说是要他们杀一杀新来统领的威风,叫公子没法点卯开拔。”

无征战时,每个士卒一年的开支也不过六千钱,光收买这五人,就是五万钱,当是不小的手笔。

“袁谭袁熙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有钱,花这么多钱,就是想让我不能如意的指挥军队,哼,我偏让你们的如意算盘不能得逞。”

袁方毫不手软,当即下令将五名军官革除军职,就地赶出军营。

袁方早知dào

袁谭他们会使绊子,今正好开了这五人,他才好提拔新人,培养自己的嫡系。

这一支兵马,将是他开创事业基础,袁方自然要确保其完全忠于自己,成为自己的私兵。

不过,袁方到底是头次领兵,对军中事务还有不熟悉,还得找个熟悉这支军队的人,来了解情况才是。

这个时候,袁方的目光转向了帐前,那名肃然而立的军候身上。

四名军候中,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告病,应召前来参见的。

那军候年纪二十多岁,身穿鱼鳞铠,腰间胯着环首刀,兵服里面紧密结实的筋肉撑起来,显得十气十足。

而且,此人神情自若,听着外面被打的声音,却坦然不变,倒有几分胆量。

“你为什么没有收取钱财,受人指使,却乖乖的前来参见?”袁方好奇的问道。

“军法如山,属下不敢违背。”那军候坦然答道。

袁方微微点头,对眼前这军候颇为欣赏。

袁谭和袁熙势力极大,而自己却是个不遭待见的私生子,是个“聪明”的人,就应该知dào

,哪一方得罪不起。

这军候明知如此,却冒着得罪袁谭袁熙的危险,依旧严守军令,定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袁方就需yào

这样的人才。

“不错,倒有几分气节。”袁方点头一赞,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回公子,属下郝昭,字伯道,并州太原人氏。”那军候大声道。

郝昭!

这个名字虽算不上如雷贯耳,但也足以在袁方的心头,激起几许波澜。

历史上的郝昭,可是凭着几千兵马,就在陈仓挡住了诸葛亮十万大军的狂攻,足可挡得上一员将才。

袁方也算是个历史爱好者,依稀记得郝昭的确是太原人氏,那么,眼前的郝昭,必定就是本尊无疑了。

“我正愁麾下没有可用人才,眼前这个郝昭,真是给我雪中送炭啊……”

袁方点了点头:“看你这个人,也是个人才,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军中的大概情况,几句话之内说的清楚,说得好,我就提拔你做司马。”

郝昭出名是在陈仓对抗诸葛亮,眼下这个年轻的郝昭,能有几分实力,袁方还要考较考较他。

郝昭惊讶的看了袁方一眼,似乎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袁三公子,不但不传闻中的那般软弱,而且还要提拔自己。

“咱们平阳营并非冀州精锐,只算得上二流兵马,有弓手两百,刀盾手一千五百,辎重兵三百,每三天操练一次,七天一肉……”

郝昭不停顿的说着,三言两语,就把个平阳营的情况,说得是一清二楚。

袁方再问他军中下级武官的名字,他都能答出,甚至连普通士卒的名字,都记得清楚。

袁方不禁奇道:“军中这么多人,你竟然都记得名字,这份记忆力可非同常人。”

“回公子,属下天生有一副好记性,凡见过一面的人,就能记住姓名。”郝昭此时才流露出几分自信。

“好!”袁方满yì

的点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司马了。”

郝昭为人刚正,于军中情况了如指掌,袁方已看出他足堪一用,当然要不吝啬提拔。

郝昭大为惊喜,拱手感激道:“多谢公子提携,昭必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郝昭在军候的位子上当了多年,迟迟不得提拔,就是因为他刚直不阿的性子,如今却被袁方慧眼识英,升为司马,如何能不感激。

袁方便令他将两部将士,统统都召集到校场上。

未久,两千平阳营的士卒,皆齐聚东面校场,一个个都怀着极大的好奇,想要看看他们这位新的统领,袁家地位低下的二公子,是何等样子。

在众兵的注视下,袁方步上将台,身后袁贵指挥着几个亲兵,把一只只大箱子抬了上来。

“都说袁二公子是个瘸子,怎的却一点都不瘸,还挺有威风的?”

“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啊,这个袁二公子肯定是真人不露相,怪不得一上任,就敢把几个武官都给打了。”

众士卒们揣测的,都暗暗为袁方的气度气慑,不敢正眼直视。

袁方一挥手,众亲兵把箱子打开,金灿灿的铜钱,立kè

就花了在场两千士兵的眼睛。

“你们都听好了,我袁方领军,就是为了争功立业。你们在我麾下,只要日夜操练,奋勇杀敌,自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钱,我大把大把的有。今天我立下规矩,你们就算战死了,你们家人的事情,也由我善后!”

袁方抓起一把把钱币,又丢回到箱子里,钱币的碰撞,发出令人心里痒痒的清脆声音。

他这一番话,再加上那一箱箱的钱,激励得在场的士兵,血都涌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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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练我精兵!

“从今天开始,你们每日三练,七天一肉改为三天一肉。吃饱吃好,给我好好的练!”

袁方这话一说完,在场的两千士兵,都激动的欢呼起来。

要知dào

,袁军中,只有像先登营那样的核心精锐,才能三日一肉,而似平阳营这样的二线士兵,三日一操练,七天才有一顿肉吃。

袁方知dào

,若是士兵吃不到肉,又操练的多,身体就会出毛病,别说上阵杀敌,自己就先练垮了。

袁方将手一指,欢呼的士兵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静听他训话。

“那三个军候和两个司马,不但在军中聚赌,还收取钱贱,故yì

给我为难,我杖责他们,革他们军籍,就是给狠狠教xùn

他们!从今往后,谁跟我袁方为难,敢不听我号令,我就要他的命!”

一番杀气腾腾的话,从袁方的口中嘣出来,两千名士兵心中猛的一提,都畏惧起来。

袁方虽没带过兵,但却熟读兵法,自知带兵要恩威并施。

方先亮出钱来收买人心,那是恩,现在放出狠话,就是在用威。

身后的郝昭,看着袁方这番举动,不禁微微点头,对袁方暗自称奇。

“把这些钱发下去,作为他们的赏钱,每人发两百钱,压压你们的钱袋!”袁方把手一挥,目光扫向郝昭。

“诺!”郝昭把刀一挥,大吼一声。

贯贯的钱发下来,捧在手里钉铛作响,士兵无不欢喜感激,气势也增添到了极点。

袁方趁着这份气势,高声喝道:“这些钱只是小意思!你们好好操练,立功杀敌,为我攻取青州,多少赏赐都不在话下。我袁方不心疼这几个钱,你们心不心疼你们的命?”

“为公子效力,不心疼命!”郝昭扬起拳来,带头吼了一嗓子。

两千多名士卒,都跟着吼叫声来,腰板挺得笔直,眼睛充血,都跃跃欲战。

袁方训过话,赢得了士卒们的效命,回往营中,又安排了一番人事,把袁贵等几个亲信,都安排到军中,管账管粮饷,把这些个命脉把住。

接着,他又让郝昭报上几个人,提拔这些人充任军候的空缺。

郝昭既然刚直,袁方相信他推荐的人,也必是可用的人才,也不用盘问调查,一概任用。

等这一切都做好,时间已经到了晚上。

袁方本待打算休息,但见郝昭似乎有话要说,便问道:“伯道,本公子喜欢听直言,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郝昭眼眸闪过一丝惊讶,似是惊于袁方的洞察力,竟看出他有话要说。

“公子眼光锐利,属下佩服。”

郝昭一拱手,“属下是想说,公子鼓舞士气的手段,真是了得。只是三日一肉的代价,似乎大了点,只怕日久天长,开支会有些吃不销。”

郝昭倒也细心,没有一味的恭维袁方,还看出了袁方手段的隐患所在。

“钱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郝昭还没有完全成为自己心腹,袁方当然不会把劫取袁熙百万钱的事,告sù

给他。

郝昭见袁方如此自信,就不再担心,拱手告退。

看着郝昭离去,他的提醒却萦绕在耳边。

袁方很清楚,打仗打得就是钱,两千兵马不上战场,一年的消耗就得几千万钱,这要打起仗来,消耗更是翻培的增长。

一百万钱,看似挺多,用起来就不经用了。

不过,只要能打胜仗,能不断的夺取地盘,夺取人口,这些就都不是问题。

“到了这个份上,我已经没有退路,只有拼尽全力,这青州,必须拿下来!”

袁方暗暗握拳,意志更加坚定。

两天后,袁方率领着两千兵马,正式开拔,一路向着与青州接壤的清河国而去。

袁方前脚一走,很快就有眼线,将消息送了出去。

邺城,袁府。

“这个贱种,竟敢打我的人,还敢把他们革除军职,他好大的狗胆!”袁谭恼火的咆哮。

袁方杖责那五名武官,以雷霆手段扫除异己,收取平阳营军心之事,眼线已送到了二袁手中。

袁谭原以为凭此手段,可给袁方一个下马威,叫他不能服众,无法出兵。

谁想到,袁方手段竟这般狠辣,轻轻松松的就破了他暗下的绊子。

“这贱种连大哥的人也敢动,实在是胆大包天,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袁熙恨恨道。

袁谭沉吟片刻道:“事不宜迟,你也赶紧率军出征吧。至于那贱种,我会派人先给清河守将朱灵打个召呼,令其故yì

不听从贱种的号令,我看那贱种就凭两千兵马,能有什么作为。”

袁熙连连点头,却又顾虑道:“可那朱灵并非你我嫡系,大哥的话,他会听吗?”

“他若是聪明人,就该知dào

我在袁家的份量,他敢不听!”袁谭冷哼一声,极是自信。

袁熙这才放下心来,匆匆忙忙准bèi

开拔,前往并州。

……

数天后,袁方率军抵达了清河国。

汉在州以下,郡国并行,清河国实jì

上等于清河郡,只不过郡长官叫太守,而国长官则叫国相。

清河国位于冀州最东部,与青州所属平原郡相邻,袁方欲取青州,并从青河发兵。

“清河国治所在甘陵城,其国下属甘陵、东武、贝丘诸县,守将朱灵有兵三千,驻扎于甘陵城……”

郝昭滔滔不绝的说着清河国的情况,他就像是本百事通,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那过目不忘的记忆,这倒是让袁方省了搜集情报的功夫。

“这个朱灵,有什么关于他的事迹?”袁方问道。

“朱灵字文博,乃清河国本地人氏,本为鄃县豪强。当初县令季雍背叛袁公投降公孙瓒,袁公遣朱灵率兵平叛,季雍以朱家一族为人质要胁朱灵,朱灵却仍旧攻城,结果一族被灭。袁公便升朱灵为都尉,命其守清河国。”

郝昭条理清楚的把朱灵的底细,说得一清二楚。

袁方听罢,却是颇感意wài



他只知朱灵本为袁绍部将,后来才投靠曹操,虽不及张辽这样的曹将风光,却也是曹营一员良将。

只是袁方却不知,朱灵还能这样一段悲壮的过往。

“嗯,看来这个朱灵,也是一个不肯以私废公的人……”

袁方暗暗赞叹,却又道:“不知这朱灵,是谁的人?”

“据末将所知,朱灵并没有结好哪一位公子,或许正是因此,以他的才能和功绩,军职却一直都只是都尉。”

郝昭语气中有几分惋惜,似乎在感叹朱灵跟自己一样,都不受重用。

“我革了袁谭袁熙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多半会暗示朱灵,不要听从我的号令,不过听郝昭这么一说,朱灵倒未必是个容易被收买的人,我得会会他……”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主意。

当天午后,袁方的大军抵达甘陵,并在城南下寨。

未等下寨完毕,袁方便率数骑,直入甘陵城,奔往朱灵军的营房。

袁方手执虎符入营,径往朱灵中军帐而去。

那朱灵本待去拜见袁方,还未起身时,却听闻袁方已到,匆忙出帐相迎时,袁方已在几步之外。

“末将朱灵,拜见三公子。”朱灵忙微微躬身,语气不卑不亢。

“朱将军,我可是久闻你的大名啊,走,咱们里边说话。”袁方也不见外,笑着走入帐中。

朱灵跟随而入,袁方身为主将,自当上座。

二人坐定,朱灵还想客套几句时,袁方开口便道:“朱将军,你老实说,我那位大哥是不是跟你打了召呼,叫你别听我的号令,给我为难?”

朱灵一听,神色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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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提升武艺

“二公子怎……怎么知dào

?”朱灵惊异的望向袁方。

袁方淡淡一笑:“我那两位兄弟,素来看不起我,先前没少给我使绊子,我想他应该也会给朱将军你有所指示吧。”

袁方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却令朱灵心中震撼不已,袁方的这份推断力,着实叫他刮目相看。

“人言这位二公子懦弱无能,今日一见才知都是谣传……”

朱灵心下暗自称奇,沉吟了片刻,坦言道:“二公子既然猜到了,那末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大公子昨个确实派人前来支会过末将,叫末将不买二公子你的账。”

果然如此。

“袁谭袁熙,你们为了对付我,可真是费心,只可惜,你们的那点伎量,全在我的意料之中。”

袁方心中冷笑,却正视着朱灵,问道:“朱将军你打算怎么办?”

“主公有军令,命末将听从二公子调遣,末将自当谨遵主公之命。”朱灵毫不犹豫道。

袁方微微点头,却又道:“我那大哥可不是好惹的,朱将军这般不给他面子,就不怕他暗中针对你吗?”

朱灵淡淡道:“大公子若真的要以私废公,故yì

针对末将,末将也没办法,只能坦然面对。”

好一个朱灵,果然是条坦坦荡荡的汉子。

袁方拍案而起,欣慰道:“文博真乃公私分明的豪杰,放心吧,你就尽管听我号令,我那大哥若敢针对你,我袁方第一个不答yīng

。”、

朱灵是员可用将才,袁方有心要收为己用,况且朱灵敢不听袁谭吩咐,不肯给自己穿小鞋,袁方当然要有所环护。

“那就多谢二公子了。”朱灵拱手谢道。

一番坦诚的交谈后,袁方跟朱灵虽初次见面,但关系却很快拉近。

“二公子欲取青州,必先取平原郡,如今驻守平原的敌将名叫刘备,麾下有兵马六千,不知二公子打算何时进兵?”朱灵问到了进兵之事。

听到“刘备”二字,袁方的心头微微一动。

这个传奇般的人物,历史上蜀汉帝国的创建者,大名鼎鼎的一代枭雄,袁方如何能不知。

袁方当然也知dào

,刘备此人的军事能力一般,对付他远比对付曹操这样的人物要轻松。

不过,轻松也只是相对而言,刘备就算不如曹操,但与自己这个初次上阵的“牛犊”相比,却是名符名实的沙场老手。

而且,刘备的手下,还有关羽和张飞这两个猛人。

沉吟片刻,袁方淡淡笑道:“父亲给我一年时间拿下青州,有的是时间,不必急于进兵,我要先把手下这批兵马练精了再说。”

兵马不精,妄自对刘备发起进攻,必然胜算无多,袁方对敌我双方的实力,计算的很清楚。

朱灵眼眸中却闪过赞色,似乎是对袁方的沉稳有些意wài

,便道:“既是如此,那末将但凭三公子号令便是。”

相谈几句,袁方结束了这场“交心”的会面,离开甘陵城回往大营。

袁方遂在这甘陵城外扎下营盘,叫郝昭日夜操练士卒,争取在尽快的时间内,将他的两千兵马,训liàn

成一支可战之军。

练兵之余,袁方也没叫士卒们闲着,将甘陵附近的荒地圈起来,令士卒们进行屯田。

袁方深知袁谭那班人,迟早会给自己找麻烦,先前他们能克扣自己的军饷,将来就有可能会克扣自己的粮草。

为了早作准bèi

,袁方决定尽可能自己自足,就地屯田产粮,这样就能摆脱袁谭郭图一伙的牵制。

练兵、耕种之余,袁方夜间苦读兵书,白天一有闲暇,就苦练武功,尽可能的提升自己。

这日午后,袁方在中军帐前的空地上,舞刀弄枪,苦练武功。

诺大的练武场上,袁方手中的环首刀劈砍如风。

穿越之前,袁方一直以为,书中那些武将力敌百人的描写,只是小说艺术夸张,穿越后,亲身修习后,袁方才知dào

,原来古武术是真实存zài



其实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就是以古武术为基础来描写,只不过是略略有些夸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然古武术自古却是存zài

的,只是传承上过于狭隘,不愿著书于纸,而江湖门派又遭朝廷严禁,使得很多功法渐渐的失传,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再加上近代热武器崛起,一个几岁小孩随便一枪,就能打死绝顶武功者,这就让古武失去用武之地,传承愈加稀少,最终沦为一种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

古武的关健,就在于不断磨练身体,激发人体的潜能,将力量和速度都发挥到极致。

根据袁方所知,古武的练功大致分为淬肉、缩筋、凝膜、锻骨、练脏和易髓几个阶段。

据说练到易髓境界的武者,武功修liàn

已深入骨髓,练髓如霜,实力强dà

到了可力敌数百人的地步。

“武功要练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力敌数百人的地步?我看也只有传说中的霸王项羽,还有当世的吕布能够做到吧……”

袁方心中琢磨着,连挥数刀,刀上的风声却越来越弱。

“这身体的本尊残了二十多年,武功不过淬肉初期,现在的我最多只能敌两三名普通士卒的围攻,光靠这点本事,怎么能驰骋杀场,我必须尽可能快的提升自己的武功才是。”

袁方暗下决心,紧咬牙切,不顾体力消耗,继xù

挥刀练功。

只是袁方却发xiàn

,无论他如何努力,进展依旧缓慢,一年前他穿越来时就在苦练,虽然有腿疾的羁绊,但好歹也苦练了一年,却依旧是这个水平。

“莫非是我练功的方法有问题吗?”袁方心中寻思着。

“二公子练得虽然刻苦,但方法却不对头,继xù

这样练下去,只怕会白走许多弯路,依旧无法提升自己的武功。”

身后传来了惋惜的声音,袁方收刀回望,却见朱灵不知何时,已站在了练武场外。

见得袁方转身,朱灵拱手道:“末将是例行前来向二公子汇报军务,正巧碰上二公子练功,忍不住多了几句嘴,还请公子恕罪。”

“无妨。”袁方反而起了兴致,问道:“那依文博之见,我当怎么练武,才能最快的提升实力。”

朱灵清咳了几声,缓缓道:“练武的要义,在于把身体练强壮,把反应练敏捷。公子的实力,现在只处于淬肉初期,最应该做的,是想方设法把自己全身之肉,练得结实饱满,而非急着练习兵器招式。否则,身体不强,招式再花巧精妙,也难以发挥出作用。”

一番道理,点醒了袁方,朱灵的武功不愧高于自己,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那依文博之见,我该怎么做,才能最好的淬肉。”袁方看着他问道。

“末将以为,公子不如先练一门上乘拳法,以此淬练肉体,增强力量和反应,然后再练习兵器。”朱灵建议道。

上乘拳法?

袁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要知他在袁家地位底下,不似袁谭袁熙那般,有袁绍所请的名师教授武功,他所学的那些拳脚功夫,都中看不中用,哪里来得什么上乘拳法。

朱灵沉顿了一下:“末将有一套家传的《虎步拳》,乃是练习淬肉、缩筋、凝膜的一套拳法,虽算不得什么上乘的拳法,但对公子想必会有些帮zhù

。”

朱灵不但看出了袁方手中没有什么“上乘拳法”,而且还主动将自家拳法相赠,着实是慷慨。

袁方惊喜不已,确没想到,朱灵能这般的大方。

“朱灵虽算不上当世绝顶武功,但他的武功却明显高过我许多,若能学得他的拳法,对于提升我的实力定然有极大帮zhù

,嗯,真是天助我也……”

少年人年轻的脸上,流过一抹久违的喜悦。

第十二章 可疑人物

嗬!嗬!嗬!

练武场上,袁方拳出如风,卖力的练着朱灵所授的《虎步拳》。

一拳拳的打出,活动着身上的大块肉,袁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天天的强壮有力起来。

嘣住呼吸,双拳往腹部一按,袁方双拳齐出,一式“猛虎扑羊”打出,气随拳吐,发出了“吼吼”似虎啸般的声音。

这双拳顶出,正好打在身前两指厚的木板上,只听“咔嚓”一声,木板应声被打成了两截。

这木板可是坚硬的栗木板,是袁方专门找来试力的。

“嗯,这《虎步拳》的确是不错的拳法,我才苦练了一月,力量就增强这么多,依我现在的实力,就算正面再跟袁熙打一场,也一定会赢吧……”

袁方双拳震断木板后,看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日渐坚实的身体,闭上眼睛,满心欢喜。

用心感觉自己的四肢,腰腹,胸口和背后的肉块,随意的比划两下虎步拳中的淬肉拳术,袁方发xiàn

,每一拳的动作,似乎都能够把身上这些大块肉的力量,全部的连接了起来。

一拳打出,能贯通全身大块肌肉的力量。

袁方没有停下,继xù

操练着这虎步拳,抓紧每一分钟提升自己的武功。

一个时辰过去,袁方大汗淋漓,气喘如牛,终于撑不住,方才收了拳。

“公子,别累着自己,快进来歇歇吧,奴婢已经按公子吩咐,煮好了一锅羊肉。”

练武场边,看着热汗淋漓的公子,小茶一脸的心疼。

袁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中军帐中,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肉香。

“公子,趁热吃了吧。”小茶将一大碗的羊肉,端在了面前。

袁方坐将下来,如饿了多少天一般,风卷残云的就狂吃了起来。

按照朱灵所说,练武必须要徇序渐进,每日两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不可练得太猛太久,以免练坏了身体。

袁方却耗不起时间,他的这副身体已耽搁了二十年,他必须要尽可能的把浪费的时间补上,提升自己的武功。

所以,袁方不要命似的练习,每天至少练习四个时辰。

如此疯狂的修行,对身体的摧残自然极重,所幸袁方的身体有超强的自我修复能力,身体上的损伤,很快就能自我恢复。

正是仗着这个能力,袁方才能以近似“自残”的方式,疯狂的修习武功。

不过,这种自我修复能力,也不是凭空就会产生,每一次的修复后,都会消耗自身的能量。

故是袁方才会比常人感到饥饿,每天需yào

吃大量的食物,尤其是肉类,来补充消耗。

不多时,一大锅的羊肉,连汤带肉被袁方吃了个精光。

小茶看着那空荡荡的锅,惊奇不已,要知那至少是三人的份量,却给袁方一人轻松的扫了个精光。

“近一个月以来,公子的食量,似乎变得出奇的大啊……”

小茶还在惊奇时,袁方已经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帐。

一锅羊肉吃过,袁方体力转眼已恢复,疲态全无,又精神抖擞练起了拳法。

“公子自从治好了腿以后,好似变了个人似呢。”

望着练拳的少年公子,小茶那惊奇的眼眸中,悄然也浮现丝丝欣慰和仰慕。

一套拳刚刚打过,郝昭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几分兴奋。

“公子,邺城有消息传来了,三公子在上党为黑山贼张燕所败,首战失利。”郝昭低声道。

“走吧,里边说话。”袁方却并未有多惊讶,收了拳,平静的回往大帐。

郝昭跟了进来,将袁熙如何失败的过程,详细的报上。

原来袁熙仗着兵精粮足,想速取并州,出兵没几日就大举进攻黑山军盘踞的上党郡。

结果却是,袁熙盲目进兵,被张燕以七百骑兵抄了后路,杀了他个大败,损兵有三千余众。

“他们都小瞧了黑山军,以为那只是一伙黄巾余孽,张燕此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袁方冷笑着道。

郝昭见袁方没有一丝惊奇,好似袁熙的失利,早在其的意料之中一般,这不禁让他对袁方的预见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事实上,袁熙的失利,的确在他的意料中。

袁方知历史中黑山军,袁绍拿下河北四州时,都没有被平定,直到曹操攻下河北后,张燕才率黑山军归降。

这样一股难缠的势力,就算袁绍亲自出马,只怕也耐何不了,何况是袁熙。

“袁绍,你当初让袁熙去取并州,以为黑山军是好捏的软柿子,这下你应该后悔了吧……”

心中冷笑,袁方当即下令,加强对甘陵一线的警戒,严密盘查往来的可疑人物。

袁方估计到,袁熙那边失败,颜面无光,定然会给自己暗使绊子。

郝昭领命,便增派人手,于诸道要道设卡,严密盘查任何来往行人,尤其是从邺城而来,去往平原郡方向之人。

四天后的傍晚,袁方正在练武,郝昭再次匆匆前来,报称他在巡视关卡时,拦到了一个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是谁?”袁方好奇道。

“此人名叫郭淮,官任府丞,据末将所知,此人乃是大公子的人。”郝昭语气很是肯定。

郭淮!

一个不算如雷贯耳,却也足以勾起袁方许多历史记忆的名字。

如果袁方没记错的话,此人在三国末期,官任魏国凉州刺史,曾数度击败蜀国的进攻,也是员不可小视的将才。

而此时的郭淮,和郝昭一样,尚未崭露头角,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府丞。

“你确定,这个郭淮是袁谭的人吗?”袁方问道。

郝昭重重点头:“属下对人过目不忘,属下敢保证,这郭淮的确是大公子的人。”

袁方微微点头,手指轻轻摸着下巴,眼眸中浮现狐疑之色。

郭淮身为魏郡府丞,又是袁谭的人,却跑到了清河国来,还要往东而去,这的确十分可疑。

袁方很快就联想到,郭淮的出现,多半会有袁谭的阴谋在内。

沉吟片刻,袁方便冷笑道:“把这个郭淮带上来吧,稍稍客气一点,公子我要好好会一会他。”

郝昭拜退,没多时,便将一名郭淮带入。

袁方打量了他几眼,见这郭淮大约年长自己几岁,气度却极是沉稳,眉宇中透着几分老成。

“下官见过二公子。”郭淮很识趣的见礼,语气神色倒也恭敬。

袁方点了点头,示意给郭淮看座,待其坐定,才道:“郭伯济,据我所知,你乃魏郡府丞,却为何会跑这清河国来?”

“是这样的,近来青州娥贼复起,声势颇为浩大,下官是奉了上命,前往青州探查蛾贼虚实。”郭淮回答的很痛快。

青州地势广大,其西部平郡诸郡为公孙瓒所据,东部北海国等诸郡国,则为朝廷任命的刺史焦和所统,郭淮的这个理由倒也没什么可疑之处。

袁方若是不知郭淮是袁谭的人,可能就信了,但现在,纵使郭淮理由再充分,袁方又岂会相信。

“下官身负上命,要赶着去青州,若是二公子没什么吩咐,下官就告辞了。”郭淮起身,欲要告退。

思绪飞转,袁方心中已有了主意。

“去青州也不急于一时,急什么,我久闻郭伯济才华过人,今日既有缘碰上,正当与你好好喝几杯才是。”

不待郭淮答yīng

,袁方已哈哈一笑,摆手喝道:“来人啊,速速摆酒,本公子要跟郭伯济对酒长谈,纵论天下。”

郭淮的眉头,悄然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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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袁方等着你!

夜色已深,堂中,依旧热闹。

郝昭侍立在外,看着袁方那么热情的跟郭淮豪饮,眉宇间不禁掠过几分疑惑不解。

“这个郭淮明明是大公子的人,二公子还如此盛情招待,实在是有些奇怪啊……”

郝昭还在琢磨时,堂中“哐铛”一声,酒力不胜的郭淮,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后世的白酒可比现在的酒精浓度高多了,灌倒你,简直是太容易了。”

袁方冷笑着,将杯中所剩之酒饮尽,抬起头时,热情的笑容已收,俊朗的脸上,已浮现一抹冷绝。

酒饮尽,袁方缓缓起身,拂手道:“伯道,你仔细搜一搜他的身,看看有什么可疑之物。”

郝昭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他这时才知,袁方之所以盛情款待郭淮,原来是想灌醉了郭淮,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搜查郭淮。

明了袁方用意,郝昭的脸上不禁流露出敬佩之色。

他在由衷的赞佩袁方的机谋,更是惊叹于袁方的酒量,那么多坛子酒,连郭淮都被醉到不省人事,袁方却依旧如常,不见丁点醉意。

烂醉如泥的郭淮,没有丁点知觉,只能任由郝昭搜查。

搜了半晌,郝昭从他的贴身处,搜到了一封书信,连忙呈给袁方。

袁方拆开细细一看,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讽意,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我的那位大哥,果真又在给我使坏了。”

袁方将书信,递给郝昭过目,此时的袁方,已把他视作心腹。

郝昭看罢,不禁惊道:“大公子为了对付二公子,竟连这种手段也能使出,他眼里还有没有公私之分!”

原来,那是袁谭给刘备的一封密信。

袁谭在信中,向刘备透露了袁方手中只有两千兵马的虚实,还称他已命令朱灵不听袁方号令,建议刘备趁袁方立足不稳,主动发起进攻,必可一举将袁方扫灭。

袁方攻取青州,虽说是在与袁熙进行武略的比试,但说到底也是在为袁家开疆拓土,拓展地盘。

袁谭却为了帮他的弟弟袁熙,不惜暗通敌人,以损害袁家的利益为代价,对付袁方,如此以私废公,怎能不让郝昭这个刚正秉公之人,感到震惊呢。

“没什么可惊讶,如果我那大哥不这么做,我倒反而会觉得奇怪。”

袁方言语不屑,似乎对袁谭这卑鄙的手段,早有准bèi



他清楚记得,历史上的袁谭,在袁绍病死后,为了跟袁尚争夺河北,竟然选择投降曹操,引狼入室,最终导致袁家分崩离析,给曹操捡了便宜。

那么现在,袁谭为了压制自己,暗通刘备就不奇怪了。

“二公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郭淮押往主公那里,请主公处置?”郝昭有些愤慨。

袁方摇头道:“袁谭很聪明,这信不是他亲笔所书,信上也没有他的落款,单凭郭淮的口供,根本无法证明袁谭暗通刘备,我若把这事捅到父亲那里,可能还会被他反咬一口,说我陷害于他,到时你说父亲是信我还是信他。”

郝昭身形一震,很快领悟了袁方的意思,默然不语。

袁方踱步于堂中,手指抚摸着下巴,剑眉微凝,思绪飞转。

沉思片刻,袁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色,挥手道:“把信原封不动的放回他身上吧,明天等他醒来,客客气气的送他出城。”

郝昭吃了一惊,急道:“若是放了郭淮,他必将我军虚实透露给敌人,于我军只怕会不利,还请公子三思。”

“我就是要郭淮把我军虚实透露给刘备。”

袁方气态从容,淡淡一言,年轻的脸上,流露着几分诡秘。

郝昭一时就糊涂了,惊怔茫然了片刻,蓦然间身形一震,眼眸中闪烁出了一丝惊喜。

郝昭也是聪明人,很快就猜到了袁方的用意。

“公子莫非是想……”

“心知肚明就行了,不必说出来。”

袁方打断郝昭,毕竟这支军队他才接掌不久,军中可能还有袁谭的耳目。

“公子先前不是计划,待练三个月兵,开耕的荒地都种好了庄稼,万事俱事了再跟刘备开战的么,现在就动手,会不会有些早了?”郝昭担忧道。

袁方负手而立,冷冷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袁谭这样对付我,我必须要用一场胜利,狠狠抽他的脸,让他知dào

我不是好惹的。”

少年人巍然而立,浑身散发着果决与自信。

郝昭仿佛为袁方的那从自信所感染,心中不禁燃起了丝丝热血。

领会到袁方意图,郝昭再无多言,只管依袁方所令,将那书信装好,又原封不动的放回了郭淮的身上。

次日,日上三竿。

郭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茫然四顾了一会,蓦然间想起了昨夜发生之事。

“糟了,我怎么能喝得烂醉,坏了大事如何是好!”

郭淮又惊又自责,一跃而起,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摸来摸去,半天才摸到了那封书信。

见书信还在,郭淮这才长松了口气,不敢久留于此,赶紧去跟袁方道别。

袁方也不挽留,亲自送郭淮出营。

临别时,袁方颇为不舍,叹道:“能与伯济开怀畅饮,纵论天下,实在是一件痛快之事,希望以后还有这机会,伯济,一路保重吧。”

袁方的言行举止,对郭淮极是重视礼遇,此时的郭淮,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惭愧。

“人言二公子是个软弱的废物,却没想到,二公子竟这般礼贤下士,气度上竟似远胜于大公子。他如此厚待于我,我却……唉……”

郭淮心中自责,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暗叹一声,拜别袁方而去。

目送着郭淮远去,袁方的眼眸中,肃杀渐起。

“伯济何在。”袁方喝道。

“末将在。”郝昭策马近前。

袁方马鞭一扬,沉声道:“传我军令,从今日起,全军加强戒备,多派一倍的斥候,严密监视通往平原郡的各条道路,尤其是各条小路。”

“诺!”郝昭正色一应。

“还有,叫将士们都打起精神,抓紧操练,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知dào

很快就会有大战到来。”袁方补充了一道命令。

“末将明白。”郝昭得令,打马扬鞭而去。

袁方的目光延伸向了东方,眼眸中涌动着无畏之色。

“刘备,你若真敢跟袁谭勾结,有胆你就来吧,我袁方等着你!”

第十四章 将计就计

平原郡,太守府。

宽阔的府堂中,左右两边各点着八支巨大的火把,映得堂中温暖明亮。

大堂中央的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红光闪动下,案后那脸色甚白的男人,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手中的书信。

那是一张国字的脸,饱含沧桑,一双深邃的眼睛中,流转着某种琢磨不定的光泽。

此人,正是公孙瓒的同窗好友,新任未久的平原太守刘备。

审视手中书信许久,刘备将目光望向左首一人,问道:“云长,依你之见,袁大公子的这封信,可信吗?”

那跪坐之人,身长九尺,体型伟岸,赤红的面色,如同一团燃烧的烈火,正是关羽。

听得刘备询问,关羽睁开了半开半阖的丹凤眼,捋着过腹的长髯,缓缓道:“我早就猜到,袁方那小儿号称一万兵马,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今有袁谭的书信,更证明了我的推测。”

“嗯,云长言之有理。”

刘备微微点头,“那云长觉得,袁方兵力虚实已知,为兄当如何对付他?”

“愚弟以为,我们可先发制人,率轻军直奔甘陵城,必可杀那小儿一个措手不及。”

关羽语气傲慢,极度自信,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

刘备权衡了半晌,点头道:“界桥一役,我方大败,正需一场胜利来激励我方士气,既然袁家兄弟内斗,我们正好捡了这便宜。”

“兄长英明。”关羽拱手赞道。

刘备微微一笑,却道:“翼德领兵在外,看来这场突袭之战,还得由云长你来领兵,不知云长你需yào

多少人马?”

“三千足矣。”关羽毫不犹豫的回答。

刘备神色一动,眉头微凝,似乎觉得关羽只要三千兵马,有些托大了。

关羽却傲然道:“袁方那小儿只有两千乌合之众,袁谭又在信上说,朱灵会听他指使,关键时刻会不听袁方号令,羽今次突袭,三千精兵足以荡平那小儿。”

关羽是自信,但他的自信也有道理。

刘备沉吟了半晌,欣然道:“对付一个初次领兵的小儿,确实不需太多兵马,云长既有此信心,那为兄就拨给你三千精兵,星夜出兵,直取甘陵。”

关羽腾的站了起来,拱手慨然道:“事不宜迟,为弟这就去了,兄长就坐镇平原,静候为弟的捷报吧。”

关羽令了兵符,大步昂首而去。

刘备亲自送出府门,看着关羽那威武而去的身形,嘴角不禁勾起了一丝笑意。

“云长此去,必胜无疑,此番我若能打一场胜仗,公孙伯珪一高兴,定然会给我增添兵马吧,呵呵……”

……

百里外,甘陵城。

大帐之中,袁方正研读兵法。

“公子真乃料事如啊。”

郝昭满脸钦佩,兴冲冲的闯入,拱手道:“适才斥候回报,果然有一支三千多人的敌军,从南面小路向甘陵急进。公子,你的将计就计之策成功了!”

“刘备,你果然来了。”

袁方记得,历史上袁谭跟刘备的关系就很密切,刘备从徐州败逃投奔河北时,袁谭更曾出城百里相迎。

啪!

袁方把书简往案上一摔,拂手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备战,再速传朱灵率三千本部兵马前来大营会合,记住,叫他一定把四百弓手都带上。”

“诺!”郝昭兴奋的领命而去

大营中的气氛很快紧张起来,军候们集结所部士卒,整理装备,磨刀霍霍,随时准bèi

作战。

半个时辰后,朱灵带着所部三千兵马,赶来大营会合。

一入军帐,朱灵便奇道:“二公子这么急着召末将带兵前来,不知有何紧急军情?”

“我的斥候侦知,刘备已派了一支兵马逼迫甘陵城,我料其必是想夜袭我大营,我才请文博前来助战。”

朱灵还未成自己的心腹,故袁方对朱灵不能纯以命令的口气发号施令。

朱灵一听,不禁疑道:“甘陵以东的诸道哨卡,都没有传回敌军逼近的消息,二公子是如何得知这情报的?”

“刘备此人还有几分用兵之才,他想夜袭我军,当然不会选择走大道,这是我的斥候从南面小道上发xiàn

的敌情。”袁方解释道。

朱灵这才明白原委,不禁暗暗赞叹袁方心思缜密,竟连小道也严加防范,他自己却没有想到,刘备竟会派兵从小道偷偷摸摸前来。

佩服之余,朱灵忽然又想到什么,忙道:“公子又如何断定,敌军是偷袭城外大营,而非直接偷袭甘陵城?若我军齐聚于此,敌军却趁虚攻打甘陵,却当如何是好。”

“放心吧,我保证敌人一定会来攻我的大营。”袁方自信道。

“可是——”

“文博不必再多说,只管听我的号令便是。”

袁方打断了朱灵的疑问,断然道:“若是出了差池,一切由我担着就是。”

事情还没有结果,袁方并没有急于把袁谭暗通刘备,透露他们军情之事,告于朱灵。

“这个二公子,何来的这般自信呢?

朱灵的心中,深深的被袁方的那份从容自信所震动,心中虽存有疑惑,却也不再多问,只依令而行。

五千兵马不动声色的齐聚于城南大营,袁方从容下令给朱灵和郝昭,将五千兵马暗中布署。

入夜,不觉不觉中,夜色已深。

营寨外的树林中,三千多人猫着身子,匍匐在丛林之中。

面如赤火的关羽,扶刀而立,手抚长髯,以一种藐视的目光,冷傲的注视着林外灯火通明的营寨。

视野中,敌营一片的安静,关羽甚至能够看到,营门处的值守敌卒,正在无聊的打着哈欠。

“袁方小儿,果然是个不知兵的鼠辈,毫无防备。”

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关羽紧握青龙刀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丝丝的狂傲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风起了,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如泼墨。

时机正好。

关羽翻身上马,长刀向前一指,厉声喝道:“随本将杀进敌营,荡平敌军,斩了袁家小儿壮我军威!”

话音方落,关羽一夹马腹,纵骑冲出了树林。

匍匐树丛中的数千刘军,轰然冲出树林,追随着关羽,气势腾腾的杀向了袁军营寨。

三千刘军势如破竹,转眼就杀至了营门。

值守的袁军士卒大惊失色,纷纷弃守营门,四散而逃,刘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营寨。

关羽更是一马当先,纵马如风,直冲向中军大帐所在。

方自冲出二十余步,关羽忽然感到有些不对劲。

环望四周,一路所过全都是空空荡荡的营帐,根本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俨然如同一座空营。

“敌军就算被我杀了个措手不及,也该有军兵惊慌而逃才对,怎的除了营门之兵外,竟不见半个人影?”

关羽心中,骤然涌上丝丝不详的预感,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计了。

就在关羽迟疑之际,蓦听营盘四周,炮声陡作。

伴随着隆隆响声,无数的身影从黑暗中现身,如地府脱出的鬼兵一般,从四面八方的向着冲入大营的刘军涌来。

扑了个空的三千刘军士卒,原本就惶惶不安的心情,瞬间便被突然出现的敌方伏兵,打入到了恐惧的深渊。

“怎么可能,袁方不过一黄口小儿,怎能识破我的偷袭之计,这怎么可能!”

关羽更是震惊万分,赤色的脸庞也骇到扭曲,傲慢的尊严,令他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黑暗中的那一头,驻马而立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身边的朱灵,则是惊喜道:“敌人果然来劫大营了,二公子当真料事如神啊!”

这一刻,朱灵深深为袁方的预见力折服,激动的按不住惊喜的情绪。

朱灵也算良将,袁方初次上阵,能得朱灵的盛赞,心中多少有些得yì



他却并未表露出这份得间,只淡淡一笑,扬鞭一指,用肃杀口气道:“刘备这么巴巴的前来送人头,咱们怎能不收下呢,传令放箭,给我狠狠的射!”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

下一个呼吸间,六百名早已就位的弓手,几乎在同时松开了指间弓弦。

千鸟振翅般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如飞蝗一般,撕碎夜色,向着惊惶的敌人呼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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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首胜扬威

箭如密雨,铺天盖地而落。

震惊中的关羽,蓦听黑暗中有破空之声传来,高手敏锐的感知能力,令他立kè

意识到,有利箭袭来。

关羽几乎是本能的,将手中青龙刀舞成一道铁幕,将周身护住。

嗖嗖嗖!

铛铛铛!

箭雨射至,纷纷被关羽的刀幕弹开,四溅开来。

关羽武道高深,这区区箭雨自伤不到他,但身后那些惊惶的刘军士卒,却就没那么幸运。

黑暗之中视线不清,他们根本辨不出敌箭从何而来,转眼间就被射倒一大片。

惨嚎声骤起。

三千刘军被射得是人仰马翻,死伤惨重,乱成了一团。

“可恶,袁方小儿,你竟敢使此奸计,今日之败,我关羽他日必叫你十倍偿还!”

暴怒中的关羽,暗暗发誓,却不敢再逗留片刻,急是拨马而走,下令全军撤tuì



嚎叫惶恐的刘军,斗志早已被击碎,不待关羽下令,已纷纷掉头,顶着密集的箭雨,狼狈不堪的撤去

营盘中央处,袁方驻马而立,表情悠闲的倾听着敌人的惨叫声。

“刘备要坐镇平原,此次带兵的不是关羽就是张飞,此二人都是万人敌的人物,拿他二人开刀,成就我袁方的首胜,当真是再合适不过……”

马蹄声打断袁方的神思,郝昭策马飞奔而来,拱手道:“启禀公子,敌军顶不住我们的箭袭,向营外撤逃了。”

“来想容易,想走可没门!”

袁方噌的拔出佩剑,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厉声喝道:“传我将令,全军出击,给我痛杀敌寇,杀得越多,我赏得越重,给我杀——”

重赏之下,袁军将士们的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杀——”

“杀——”

震天的吼声中,五千袁军将士轰然杀出,挟着昂扬的战意,四面八方的扑向败溃的敌人。

朱灵和郝昭二将,更是战意大作,各率本部兵马撞入敌群。

袁方的将士们,如虎入羊群一般,刀锋砍向那溃逃的敌人,马蹄无情的碾过敌人血肉的身躯。

袁字大旗所过,血流成河。

血肉横飞中,袁方也在策马挥刀,逐杀着敌人。

想到杀出一片天地,光窝在后边指挥是不行的,必要的时候,主将也必须陷阵杀敌,带动士气。

袁方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也加入了战斗,亲身杀戮,来历练自己。

他更要验证一下,这一月以来,自己苦练武功的成果。

刀锋扫过,一名接一名的敌卒,被斩倒在寒刃之下,袁方是越杀越兴奋。

“看来这虎步拳的确有效,我的力量和反应力,都有了极大的提升,再精进一步,就可以完成淬肉,修习缩筋了……”

袁方越想越兴奋,道道刀影斩出,尽情收割着刘军人头。

不远处的朱灵,目睹了袁方狂杀敌人这一幕,心中不禁大为惊奇,惊奇于袁方的武功,竟然精进的这么快。

先前他看到袁方也亲自上阵,还在担心袁方武功低微,生恐袁方有失,急是率队前来保护。

却不想,一月未见,袁方的武功竟提升这般快,根本不需yào

他的保护。

“二公子的武功,怎能进步的这般神速,简直是我闻所未闻,莫非,二公子真乃习武的奇才不成?”

朱灵心下震骇不解,对袁方更添了几分敬重之意。

这一刻,朱灵追随在袁方身边,并肩而战,心底竟隐约燃起一股荣耀感来。

在袁方的率领下,五千将士奋勇血战,疯狂的辗压追杀着败溃的敌人,直追出十余里,将敌军逐入林中时,袁方才罢休收兵。

天色已明,袁方带着得胜之势,还往甘陵大营。

此时环望战场,袁方才看清楚,从甘陵至此,到处是血和尸体,鲜血浸透了脚下每一寸土地,形成了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泥沼。

血地延着南去的路道,向东西平铺扩展开来,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散在上面,仿佛大红地毯上点缀的刺绣。

得胜的袁军将士,士气高昂,挥舞着敌人的首级,浴血的兵器,在战场上欢笑大叫。

南面的树林中,残存的刘军败兵,却为袁军的耀武扬威,震慑毛骨悚然,惊魂未定。

关羽立在坡上,眉头深凝,脸色阴沉如铁。

看着垂头丧气的己军,再听着林外敌人的欢呼,关羽的内心只觉被刺扎一般的痛,熊熊的怒火,更在他的心头燃烧。

“虎牢关前,我关羽连吕布都能击败,今日却给姓袁的小儿算计,袁方,你等着吧,今日的耻辱,我关羽必会洗雪!”

暗暗咬牙发过毒誓,关羽只能心怀着愤nù

,带着他的败兵从小路望平原郡退去。

天光大亮时,袁方率军还营。

计点战损,己军约有百余人战死,伤者也过百。

袁方下令命医者救治伤者,并拨出钱来安葬战死的将士,并厚恤死者的家眷。

此役,袁方兵马死伤不过两百,却斩杀了千余刘军,俘虏五百余人。

关羽统率的这支兵马,乃是刘备苦练数年练出的精兵,所俘那五百余人,均是身强力壮,有战场经验的老兵。

这些俘虏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袁方便叫郝昭将他们编入营中,慢慢的消化吸收,补充入自己的队伍中来。

除了俘虏,此役还缴获了大量的兵器,其中还包括一百领铁铠。

要知dào

,袁方这两千兵马都是二线队伍,兵器甲胄都是最差的,士兵们所穿的都是皮制的札甲,只有袁方和有限的几名武官,才穿有铁制的鱼鳞甲。

皮甲的防御能力,远胜于铁铠,如果士兵拥有一套铁铠,在战场上的生存能力,就将翻倍的提升。

这一百领的铁铠,对于袁方来说,实在是不笔不小的收获。

袁方却不贪心,当即下令分出五十领,赏赐给那些有功的士卒和武官。

领取了铁铠的军官士卒们,无不欣喜万分,都盛赞袁方赏罚分明,对袁方的忠心更增进一层。

至于剩下的五十领铁铠,袁方则另有用处。

此役结束,袁方命郝昭精选了五十名作战勇武,底子干净的军卒,编成了袁方的亲卫队,袁方就把这五十领铁铠,赏给了这些亲军。

大凡聪明的诸侯,身边都会有一支绝对忠诚,战斗力极强的亲卫军,就像曹操的身边,就有许褚和典韦统领一支亲军,而这支亲军更曾几番保住曹操的性命。

袁方深明利害,自然也要仿效曹操,组建对自己绝对忠诚的亲卫队,作为嫡系中的嫡系,当然要给亲卫队最精良的装备。

诸事安排下去,全营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气氛当中。

袁方则在帐中摆下小宴,邀朱灵前来畅饮。

杯酒下肚,朱灵难抑狐疑,忍不住道:“这场大胜实在是痛快,只是末将实在是好奇,公子是如何推断出,敌军一定会袭大营,而非去袭甘陵城?”

袁方淡淡一笑:“其实,这场胜利,我还得感谢我那大哥才对。”

朱灵一怔,满脸茫然,却不明白袁方此言何意,怎么这场胜利,又何以和袁谭扯上了关系。

袁方遂将他如何拦住郭淮,如何将其灌醉,从其身上搜出袁谭暗通刘备的书信,又如何将计就将,把郭淮放走,诱使刘备前来偷袭之事,明明白白的道与了朱灵。

“我那大哥把我的兵马多寡透露给了刘备,还告sù

刘备文博你在关键时刻,会不听我的号令,冷眼旁观,刘备知dào

了这些内情,当然会选择偷袭我大营了。”

袁方这番话,把朱灵听得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气。

啪!

朱灵猛一拍案,愤nù

的骂道:“大公子为了一己之私,竟然能做出这等勾结外敌,卑微无耻的事来,实在是可恨可气!”

第十六章 计收良才

朱灵不愤nù

才怪!

他带着一众兄弟,刀头舔血的为袁家打天下,随时都可能战死沙场。

可袁谭倒好,为了对付自己的亲兄弟,竟然不择手段,不惜暗中勾结外敌。

袁谭这卑鄙的做法,不仅让朱灵愤nù

,更令朱灵寒心。

“他们为了压制我,无所不用其极,他日我羽翼满丰,必会令他们后悔都来不及。”

袁方语气肃杀,明亮的眼眸中,透着如刃的寒光,朱灵面前,他也不再掩饰自己报复决心。

朱灵仿佛为袁方的气势气慑,身形禁不住微微一震。

看着沉稳果决的袁方,朱灵沉吟半晌,站起身来,拱手正色道:“二公子,朱灵今后唯公子之命是从,鞍前马后,再所不辞。”

一月以来的相处,朱灵看出了袁方的过人之处,昨晚一战,他又深深的为袁方的机谋和勇气所钦服。

朱灵这番话,明显是在表明心迹,愿投于袁方的名下。

袁方心中欣慰不已,抚着朱灵肩,笑道:“有文博相助,当真是如虎添翼,我袁方杀出一片天地,更增了几分把握啊。”

袁方虽未直言,但这番话,却也委婉的道出他要自立的雄心。

袁方的这份雄心,反过来更令朱灵欣喜,自觉自己的选择没错,眼前的年轻人,才是真zhèng

的明主。

欣慰之余,朱灵道:“公子何不将此事捅到袁公那里,给大公子狠狠的还击。”

“击败刘备,已经狠狠的打了袁谭的脸。”

袁方冷笑道:“袁谭很聪明,并没有留下确实的证明,这事若捅到父亲那里,袁谭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说我是故yì

陷害他,我那位父亲,自然是会偏心于他,这事反而于我不利。”

“嗯,公子言之有理。”朱灵连连点头,暗赞袁方思维缜密,考lǜ

周全。

朱灵遂不多言,当即告辞,去处置战后事宜。

他前脚刚走,袁贵后脚步进来,拱手道:“公子料事如神,我们的人果然在甘陵以西的哨卡,截倒了那个郭淮。”

袁方一笑,摆手道:“把他带进来吧。”

根据袁方的推算,郭淮把袁谭的书信交给刘备后,必会秘密的潜回邺城,他一定会想方设法,避开甘陵一带的哨卡。

郭淮这样一个人才,袁方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便在甘陵以东,清河国的边界,通往魏郡的必经之路上,也安插了哨卡。

如此,正好将自以为蒙混过关的郭淮,逮了个正着。

过不多时,帐帏掀起,神情复杂的郭淮进来。

“下官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将下官召来,有什么吩咐吗?”郭淮笑问道。

显然,郭淮蒙在骨里,不知袁方早就识破了他的来路,仍在袁方面前故作淡定。

他神情中的那份心虚,却瞒不过袁方锐利的双眼。

“公子我一场大胜,你郭伯济可是功不可没,我请你前来,当然是好好谢谢你了。”袁方笑呵呵的,也不先揭穿。

郭淮身形一震,顿是茫然不解。

袁方以讽刺的目光盯着他,冷笑道:“郭伯济,若非你那一道通敌的书信,透使刘备发兵夜袭我大营,我又如何能将计就计,大胜一场,你说这场胜利,难道没有你的功劳吗?”

此言一出,郭淮骇然变色,瞬间惊得是脸色苍白,额头冷汗刷刷的往下直滚。

先前郭淮在往大营的路上,得知刘备军夜袭失利的消息,正惊疑不解,不明白袁方如何能袭了敌军夜袭。

今袁方这番话,才将郭淮猛然间惊醒。

心虚的郭淮,却又想不通,袁方是如何知dào

他送信给刘备的,又惊又疑,一时竟失了分寸。

“你也不用瞎猜了,当日我把你灌醉后,搜了你的身,搜出了那封通敌书信,我就顺势将计就计,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离开甘陵吗。”

袁方欣赏够了郭淮的惊讶,用讽刺的口吻,道出了真相。

真相大白,郭淮已是脸色惨色,整个几乎僵固在了那里,惊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万没有料到,袁方早就对他有所怀疑,更是借着饮酒之际,不动声色的就破解了他身怀的秘密。

如此深厚的智谋,简直跟那个窝于府中二十年,软弱无能的废物名号,截然相反。

惊恐了好一会,郭淮才缓过劲来,双膝扑嗵跪地,苦笑道:“淮真没想到,二公子竟如此深藏不露。其实我也不想做这种事,既然被二公子识破,淮也无话可说,任由二公了处置吧。”

郭淮承认了所作所为,甘愿伏法,神情语气中,还有几分惭愧。

换作是寻常之辈,袁方早就宰了他,以泄心头之恨,所幸郭淮是个人才,袁方有心收他为己用。

况且,袁方也看得出,郭淮受袁谭指使,也是畏于袁谭权势,他本心未必愿意。

念及于此,袁方的表情,反而缓和了几分。

他将郭淮扶了起来,叹惜道:“郭伯淮,你也是个人才,袁谭为了对付我这个弟弟,连通敌这种事都做得出来,难道你就心甘情愿,为这种人卖命吗?”

郭淮身形一震,显然袁方这一问,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苦叹一声,神色无奈,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不跟你废话,我就明说了吧,我看你是个人才,想留你一用,只要你愿意为我袁方效命,之前的事,我就一笔钩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招纳之意。

郭淮神色一变,猛的抬起头来,看到是一张从容大度,气宇不凡的脸。

那般气势,隐隐约约竟有几许王者之风。

沉吟片刻,郭淮苦笑一声,反问道:“二公子这般赏识,淮着实感激,只是,就算淮改投二公子麾下,二公子就这么相信,我不会怀有异心吗?”

郭淮是不相信,袁方会有这般用人的气度。

袁方当然不傻,他怎会无缘无故的就亲信某人,郭淮好歹曾是袁谭的人,袁方就算要收他,又岂会毫无手段

袁方淡淡一笑,自信道:“放心吧,不如数日,你郭伯济一定会死心塌地的归顺于我,因为你没得选择。”

望着自信的袁方,郭淮却心中怀疑,要说他出于无奈投靠袁方也就罢了,袁方何来的自信,敢保证自己会死心塌地的归顺。

看着满腹怀疑的郭淮,袁方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很快就会见分晓。”

郭淮怀着不解退下,袁方则坐将下来,提笔修书一封。

书成,袁方把笔一扔,喝道:“伯道何在。”

“末将在。”郝昭应声入内。

“把这道捷报,星夜送往邺城,转给我的父亲大人吧。”

一骑信使,当天夜里便出发,携着袁方甘陵大胜捷报,去往了邺城。

几天后,甘陵大捷的消息,迅速的遍传全城。

整座邺城顿时沸腾了,一时间,袁方成了达官贵人,贩夫走卒们,争相议论的焦点人物。

“真没想到,那位袁二公子,竟然打了胜仗。”

“那个袁方不是个瘸子么,听说还是个软蛋,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

“就凭几千弱兵就打了胜仗,看来这袁二公子是深藏不露啊,倒是那袁三公子,听说麾下全是精兵良将,却给黑山贼打得大败。”

……

袁方的胜绩,已传得满城风雨,人人都对袁方刮目相看。

车骑将军府中,袁谭看着手中誊写的捷报,眉头却越凝越深,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怎么可能,我的计策天衣无缝,那贱种怎么可能取胜?”

袁谭是既恼火,又惊异,怎么也想不通,袁方如何能击破刘备的夜袭。

看到捷报的最后一部分,袁谭勃然变色,拍案骂道:“怪不得贱种能得胜,原来是郭淮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背叛我!”

捷报上赫然写着,魏郡府丞郭淮,主动献上诈降之计,诱使刘备发兵夜袭,方才中了袁方的埋伏。

第十七章 各方震惊

袁谭气到肺都快爆zhà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心腹郭淮,竟然会奇迹般的被袁方策反,帮着袁方使了出诱敌之计。

这等于他苦心布局半天,最后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还有朱灵这个混账东西,他竟然也敢不听我的指示,竟敢听从袁方号令,可恨!”

让袁谭气恼的不止一人,还有朱灵这个不识抬举,敢不给他面子的家伙。

“来人啊,速传郭公则前来见我。”袁谭大吼一声,要传郭图来商议应对之策。

未多时,郭图风尘仆仆的赶了前来。

袁谭“啪”的将捷报甩在了郭图面前,没好气道:“郭公则,这就是你给我出的计策,你自己看吧。”

郭图将那捷报拾起一看,神色是又惊又奇,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半晌后,郭图才缓过神来,惊奇道:“这个袁方,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郭淮投靠,还让朱灵敢不听公子的吩咐,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呀。”

“哼,我不管这个贱种有什么手段,郭公则,你说吧,现在我该怎么办?”袁谭质问道。

“这个嘛……”

郭图陷入了沉默,摸着脸角两撇胡子,摇头晃脑的闭目深思。

片刻,郭图睁开眼睛,冷笑道:“公子放心,袁方得yì

不了多久。那公孙瓒可不是好惹,今次他侥幸取胜,公孙瓒大怒之下,必然会往平原增兵,到时咱们在后边再给他暗使绊子,管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袁谭想想有理,愤nù

的情绪方才缓和了许多,将那道捷报撕成碎粉,阴冷的一哼:“贱种,你以为你侥幸胜了一仗,就能赢了这场比试吗,作梦吧,嘿嘿~~”

……

曲梁城,甄府。

“没想到啊,这个袁方竟然打了场胜仗,袁三公子反而是遭受大败,这也太没道理了。”

厅堂中,甄逸拿着邺城眼线传来的消息,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神色中皆是困惑。

身边,长子甄尧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父子二人都对这消息,感到茫然不解。

半晌后,甄尧才勉强平伏下心境,冷笑道:“父亲也莫太担心,那贱种多半只是侥幸一胜而已,到最后,他终究还得败给袁三公子,要知dào

,袁三公子的实力可是摆在那里的。”

甄逸微微点头:“你言之有理,那咱们也不必着急,就耐心的等着袁三公子的捷报吧。”

父子二人的情绪,很快好转起来,对袁熙依旧充满信心。

府院东厢,那间精致的闺阁中,美若莲花的少女,听着身前婢女,打听到的关于袁方取胜的消息,却是低眉浅笑,明澈的眼眸中,透着丝丝的暗喜。

“先前小姐说那袁二公子是位少年英雄,翠儿还不信呢,现在看来,小姐的眼光当真是没错。”叫翠儿的婢女感慨道。

听着婢女夸赞袁方,少女的眉色间,更添几分欣慰。

她站起了身来,婀娜的身姿步向窗边,抬头远望着天边的云彩,喃喃道:“真想亲眼看看,他驰骋沙场的样子呢……”

……

河间郡,乐成。

袁绍亲统的数万大军,正驻扎于此,准bèi

趁着界桥之战的余威,北上直取幽州。

甘陵之战的捷报,以八百里的快马,由邺城送抵了前线大营。

“真没想到,二公子竟然打了场漂亮的胜仗,看来,我真的要重新审视二公子的实力了。”

田丰手拿着那份捷报,不住的点头赞许,赶忙前往了中军大帐所在。

兴冲冲的步入大帐,田丰将那份捷报双手奉上,兴奋道:“主公,好消息啊,二公子在甘陵城挫败了敌军的夜袭,杀伤俘获敌军竟有两千之众呢。”

袁绍神色微微一震,眼眸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似乎不敢相信田丰所说。

他接过捷报,扫了几眼,非但没有表现出欣喜,反而是眉头悄然一凝。

“哦,知dào

了。”袁绍只平平淡淡应了一声,将那份捷报,随手丢在了案上。

袁绍的冷淡态度,如一瓢冷水,泼在了田丰的头上,把他的那份兴奋生生给扑灭大半。

田丰犹豫了片刻,忍不住道:“主公,二公子难得一场胜利,属下以为,主公当论功行赏,对二公子有所嘉奖,以表彰二公子的功绩才是。”

“一场小胜而已,有什么可表彰的,反容易让他滋生骄傲。”

袁绍一口否决了田丰的进言,却指着地图道:“此事不必再说,元皓,咱们还是说一说攻取幽州之事吧。”

眼见袁绍对袁方之胜,根本就不屑一顾,田丰眉头暗皱,心中替袁方感到不平。

“主公只因不喜二公子,就赏罚不公,有失风范啊……”田丰心中暗自感叹。

……

甘陵城外,大营。

袁方翻看着那一封封密报,目光沉静如水,不起一丝的波澜,让人无法看透他心中所想。

他在邺城一带安插着不少眼线,随时留心着邺城中的形势,近日以来,眼线们已将邺城权贵和民众们,对于他这场大胜的反应,不断的送到手中。

总结起来,大多数人对此反应,可以用八个字来概括:

大感意wài

,刮目相看。

袁方知dào

,他原先那副懦弱无能的废物形像,在正逐渐瓦解,年少不凡,机智武略的形像,正在人们的心中慢慢形成。

这些改变,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效果。

“不知我那位大哥,知dào

这捷报之后,会是怎样一副爆跳如雷的德性,我想,他此刻八成又在琢磨着,怎么给我使绊子吧……”

神思之际,郭淮步入了帐中。

袁方放下了手中密报,淡淡笑道:“伯济呀,你现在跟我一样,可都是邺城人议论的风云人物啊。”

郭淮一怔,茫然不解袁方话中之意

袁方遂是将一份完全一样的捷报,递与了郭淮。

郭淮心怀着狐疑,接过来细细一看,当他看到捷报的最后时,不禁神色惊变。

“二公子……这……”

郭淮惊诧的望向袁方,却是不明白这捷报中,为何会说是他主动献诈降计,诱使刘备出兵偷袭,才成就袁方此功。

袁方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诡秘,笑道:“郭伯济,这一回,你总该死心塌的归顺于我袁方了吧。”

郭淮身形一震,猛然间恍然大悟。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了袁方写这道捷报的用意。

这道捷报,与其说是一道捷报,倒不如说是一出离间之计。

袁方这是要让袁谭误认为,是郭淮背叛了他,才能成就袁方的一场大捷,那么,做为“叛徒”的他,已深为袁谭记恨,除了投奔袁方之外,已别无选择。

“这个二公子,手段这般了得,当真有枭雄的本事啊……”

郭淮是心中,又是叹服,又是无奈。

叹息了许久,郭淮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拱手向袁方道:“二公子的气度和智谋,实在令淮佩服到五体投地,淮甘愿投归二公子名下,为公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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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充实家底

郭淮终于服了,服于袁方的气度和智谋,更服于袁方的手段。

对袁方来说,不管你是怎么个服法,只要你肯投靠于我,为我卖命就行了,哪怕是屈服于我的手腕之下。

“伯济归附,真乃让我如虎添翼啊,来人啊,拿酒来,我要与伯济痛饮千杯,哈哈——”

郭淮一旦归附,袁方便拿出了豪爽,不惜好酒,开怀的畅饮。

刚开始时,郭淮心中还有疙瘩,毕竟他算是被袁方“算计”,被迫的归顺。

但很快,郭淮就被袁方豪爽的气度所感染,那份芥蒂也就悄然销解。

几杯酒下肚,郭淮拱手道:“二公子如此厚待属下,属下自当知恩图报,属下有几句进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袁方一摆手,豪然笑道:“有话就说,我就喜欢听你们说真话。”

“今公子大败刘备,公孙瓒收到消息后,一定会增兵平原进行反击,今以我们的兵力,倘若敌军以优势兵力,正面发动进攻,于我们就会很不利。”

郭淮分析了一番形势,最后道:“所以属下以为,公子当尽快向主公请求增兵,加强我军实力,以应对敌军的反扑。”

郭淮一番话,让袁方冷静了下来。

平心而论,刘备的实力是在自己之上的,先前的那场失败,很大程度上是归功于刘备中了自己的计策。

诚如郭淮所言,若公孙瓒给刘备增兵,令刘备兵出平原,正面发起进攻,自己仅凭手头五千人的兵力,确实还不好进行正面对抗。

“这个郭淮,的确有些谋略见识,刚一归附就给我献上了有用的进言,看来我费了一番功夫收揽他,倒也是物有所值……”

深思片刻,袁方点头赞道:“伯济所言极是,我这就修书一封,去向父亲请功增兵。”

袁方不但采纳了郭淮的进言,还叫郭淮为他代笔,修书一封给袁绍。

袁方这么做,一来是因为自己是穿越者,于书法文采什么,的确非是擅长,二来也是要考较一下郭淮的文略。

郭淮却是暗暗吃惊,没想到袁方用人,竟这般信任不疑,自己方才归附,袁方不但采纳自己的进言,还让自己代笔修书给袁绍。

这份用人不疑的气度,着实令郭淮感到受宠若惊。

“二公子的气度,袁谭和袁熙与之相比,真是逊色许多呀……”

郭淮心在赞叹,却是不假思索,很快就写好了一书。

袁方细细一审视,却见郭淮这封书信,斟字琢句,文思缜密,写得着实不错。

袁方知历史上的郭淮,文滔武略都相当出众,文能为一方刺史,养民安境,武能与蜀汉交战,屡战屡胜。

今听了郭淮的进言,再看郭淮的文采,袁方才知史载非虚,这个郭淮的确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

“这个郭淮,收得真是值了。”

袁方心满yì

足,当即派人将这封请功书信,以八百里的快骑,送往了北线大营给袁绍。

只是,袁方的这道请功请增兵的文书,送出去之后,却如石沉大海一般,就此没了音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青州方面的细作传回情报,果然如郭淮推测的那样,公孙瓒开始向平原一线,给刘备增兵。

有了公孙瓒的援兵,刘备渐渐舔好了甘陵一败的伤疤,开始磨刀霍霍,酝酿着对清河国展开大举的进攻。

袁方一面抓紧练兵,一面连修数道文书,向袁绍请求增兵。

在袁方的再三催促之下,袁绍才不耐烦的做出回应,以跟公孙瓒主力大战在即,无暇分后为理由,拒绝了袁方的增兵请求,叫袁方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也要挡住敌军从青州发动的进攻。

啪!

袁方将袁绍的回复扔在了案上,冷哼道:“我的这位父亲大人,还真是偏心,生怕我再打出胜仗,死也不肯给我增一个兵。”

左右郝昭、朱灵等部将,皆也面露愠色,对于袁绍拒不增兵之举,颇为不满。

“北大营方面,那些幕僚们都有什么反应?”袁方目光转向了袁贵。

袁贵道:“禀公子,据咱们在大营的眼线打听,是辛评和许攸二人,主张不给咱们增兵,只有田丰劝说主公给咱们增兵,其余人的那些文臣武将们,都保持沉默。”

“怪不得,原来又是袁谭在暗中使坏。”袁方冷笑道。

辛评、许攸二人,和那个郭图一样,都是汝颍士人,这一派的人马,多跟袁谭关系密切,甚至许多人都被袁谭暗中引为心腹。

袁绍北攻幽州,郭图虽留守邺城,但辛评和许攸却随军为参谋,此二人早年就是袁绍亲信,在袁绍那里说话极有分量。

袁方猜想,这必是袁谭暗中支会了辛许二人,令他们劝说袁绍,拒不给自己增兵。

“清河国若有失,主公的侧翼就会受到威胁,大公子全然不以大局为顾,实在是……”

郭淮摇头叹息,对袁谭这位旧主,深为的失望。

“二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朱灵语气凝重问道。

众将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等着袁方拿主意。

袁方手摸着下巴,沉吟许久,淡淡道:“看来我必须亲往一趟北线,说服父亲给我们增兵。”

其实袁方相信,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就算刘备得到了援兵,前来大举进兵,他也有把握守住青河国,耗到刘备无奈退兵为止。

但那样的话,就算最后逼退了刘备,自己势必也会折损不少兵马,耗损许多钱粮。

袁方不似袁熙家底丰厚,钱粮和兵马他可消耗不起。

而且,袁方名为袁绍取青州,实jì

上是在为自己打地盘,自然是能从袁绍那里,“骗”取越多的兵马越好。

思来想去,袁方决定去一趟北线大营,看看能不能从袁绍手里,抠出点兵马来。

主意打定,袁绍则交待郝昭、朱灵和郭淮三将,严守城池和营盘,等待自己归来。

袁方则当天出营,带着袁贵等数十名亲军,星夜兼程的赶往乐成方向。

乐成距甘陵城三百余里,袁方一行策马疾行,不一日就进行入到河间郡境内。

抬头看一眼日头,黄昏已近,袁方便率众前往最近的弓高城,休息一晚,待明早再出兵赶往乐成大营。

举目远望,弓高城南门已映入眼帘,袁方放慢了速度,缓缓的步入城门。

官道上零零散散十几个路人,都在匆匆的望北,想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进入弓高城过夜。

却唯有两个身影,逆着大流,向南而行。

那二人走在大道上,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不禁吸引了袁方的目光。

目光扫去,只见一名书僮模样的小子,牵着一匹黑毛驴,毛驴的脖子上,悬挂着两只酒葫芦。

那毛驴的背上,则倒骑着一名年轻人。

那年轻人身着儒衫,一副文士的打扮,却高举着一只酒葫芦,仰头大口的灌酒,形容放纵,全然没有文人的儒雅。

“好酒,好酒啊,喝着美酒看着落日,快哉快哉,哈哈~~”

年轻人爽朗的大笑着,仰头又是猛灌一大口,酒水溅了一脸一身,却也浑然不介yì



“好个癫狂的臭酒鬼……”

左右的行人指指点点,都捂着鼻子避开一边,个个的眼中,都流露出厌恶的眼神。

年轻人的癫狂劲,却让袁方觉得很是潇洒,从旁而过时,不禁多看了一眼。

当袁方看到那年轻人的脸上,不禁面露奇色。

“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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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对胃口的酒鬼

“足下可是郭嘉郭奉孝吗?”袁方高声问道。

毛驴上那个“酒鬼”,好似给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吓到,单薄的身子一震,屁股没坐稳,哐铛就从毛驴上滚了下来。

看着酒鬼的狼狈样,左右的路人,甚至是袁方手下的亲军,都忍唆不禁。

“哎哟,疼死我了……”酒鬼揉着屁股,咧着嘴从地上爬了起来

袁方看着他那样子,不禁也笑了,马鞭一指,提醒道:“你的酒都洒了。”

那酒鬼低头一看,却见大股大股的酒水,正从倒地的葫芦嘴里,哗哗的往外流淌。

“哎呀呀,我的美酒,我的美酒啊!”

酒鬼大叫着,赶紧将酒葫芦捡起,看着淌了一地的酒水,嘴巴扁得什么似的,万般心疼的样子。

“看这副嗜酒如命的样子,不用问,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郭嘉了。”袁方心中暗笑。

对于袁绍阵营中的那些人才,袁方可是仔细研究分析过的,琢磨着哪些人,最有可能为他所用。

袁方记得,历中上郭嘉原本是在袁绍麾下,因看出袁绍难成大业,故才离开袁绍,投奔了曹操麾下。

似郭嘉这样鬼才般的人物,对袁绍又没什么好感,正是袁方所要争取的。

袁方从过目不忘的郝昭那里了解到,郭嘉此人性情放荡不羁,素来好酒,凡事不拘小节,在袁绍霸府中,向来被田丰、沮授这等严肃的长者,视为不懂体统的另类。

从眼前这“酒鬼”的气度,袁方就判定,他必是郭嘉无疑。

“郭从事,你不在前线为父亲出谋划策,却怎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莫非是想临阵脱逃吗?”袁方问道。

郭嘉抬起头来,目光这才从酒葫芦转到了袁方身上。

酒醉三分的他,眯着眼看了半晌,才恍然认出是谁,笑呵呵道:“原来是二公子,真是巧啊。”

袁方淡淡道:“郭从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郭嘉迷怔了片刻,才回想起来,叹道:“二公子不必再叫我郭从事了,我已经辞了官职,如今准bèi

回乡养老,自然要南归了。”

果然不出所料。

“今父亲新败公孙瓒,气势正如日中天,奉孝你在这个时候辞官,倒是很叫人很费解啊。”袁方试探性的笑道。

郭嘉耸了耸肩,摇着手中酒葫芦道:“这葫中之酒就算再好,如果不合胃口,喝着也无味,不如倒掉。”

说着,郭嘉眯眼往葫芦是瞅了几眼,忽然惊咋道:“哎呀,葫芦里怎么进了尘土了,唉,好好一葫酒,就这么给浑了,看来只好倒掉啦。”

说罢,郭嘉一改方才那心疼样,毫不犹豫的将葫芦里的酒,倒了个精光。

袁贵见状,忍不住凑近袁方,小声道:“公子,这个人说话莫名其妙,做事也古怪的紧,我看就是个怪胎,咱别跟他废话,赶紧进城吧。”

“你不懂,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举,他的话听起来莫中其妙,却是暗藏深意。”袁方淡淡道。

“暗藏深意?我就听不出来,暗藏什么深意,倒是他醉得舌头都打结了……”

袁贵虽然忠心耿耿,但到底智谋有限,在他眼中,郭嘉不过是个语无伦次的酒鬼罢了。

袁方的机谋,却岂能听不明白,郭嘉那番话的意思,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

袁绍不合他胃口。

“眼下天色已晚,奉孝就算要辞官南归,也不必急于一时,不如先进弓高城小斟几杯,明天再走也不迟。”袁方笑道。

郭嘉迟疑了一下,问道:“有好酒吗,若公子有好酒,我倒是可以考lǜ

一下。”

“我都说了小斟酒几杯,当然有好酒,来人啊,送郭先生回城。”袁方一声喝令,打马扬鞭已往城内而去。

郭嘉这边还来不及答yīng

,袁贵已着人上前,将郭嘉抬上了毛驴,强行牵着毛驴扭头就往城里去。

袁方不想惊动地方官,并没有往驿舍入住,入城后,拉着郭嘉直入一间酒肆。

灯笼挂起来,好酒好肉已经摆在了郭嘉面前。

一闻到酒香之气,郭嘉就像那闻到肉香的猫儿一般,馋虫立时就被勾了起来,两眼都放光。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郭嘉是说不客气就不客气,也不用袁方召呼,一杯接一杯的就豪饮起来,全然不顾什么仪态,完全一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袁方就那么浅酌小饮,饶有兴致的看着郭嘉。

“二公子此番北上,怕是想向主公请战,请求增加部曲吧。”豪饮中的郭嘉,忽然间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笑道:“奉孝的判断力很强啊,不错,我正有此打算。”

一杯酒饮下,郭嘉总算把酒杯放下,边回味着酒意,边叹道:“有许攸和辛评二人阻挠,袁公怕是不会给二公子增兵的,依我之见,二公子这一趟就不必白跑了。”

此一番随意之言,不禁让袁方心中一动,见识了鬼才的实力。

“这个郭嘉,看起来散漫疯癫,却是洞若观火,脑子清醒的很,嗯,果然不愧是鬼才……”

其实袁方也知此去希望渺茫,他也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反正若能成功,平添几千兵马也是好的。

听了郭嘉的话后,袁方却改变了想法,淡淡道:“奉孝言之有理啊,既然这样,那奉孝你不妨给我出个主意,如何才能叫父亲给我增加兵马?”

“哎呀,我也是随口说说罢了,能有什么主意呢,让公子见笑了。”郭嘉自嘲道,显然是不想给袁方出主意。

袁方却一本正经道:“奉孝,我这酒你也喝了,肉你也吃了,你不给我出个主意,似乎说不过去吧。”

郭嘉一愣,已经夹到嘴里的肉,不知该嚼还是不该嚼,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愣怔了片刻,郭嘉苦笑道:“看来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原来二公子这顿酒肉,可不是白请的。”

袁方哈哈一笑,拱手道:“愿闻奉孝高见。”

郭嘉一边无奈的摇着头,一面把筷子放下,斜坐的身子,变成端正起来。

干咳过几声,郭嘉不紧不慢道:“辛评和许攸二人,显然是受了大公子指使,故yì

为难二公子你,好间接帮三公子,赢了那所谓的武略比试,这一点,想必二公子肯定是知dào

的。”

“这我当然知dào

,我那位大哥,近来可没少给我使绊子。”袁方冷笑道。

郭嘉笑了笑,接着道:“倘若三公子拿下并州,又与甄家这河北首富联姻,那么大公子这一派的实力,就将大大增强。除了二公子外,恐怕还有人,不愿意看到吧。”

郭嘉话外有话,若有所指。

袁方何其之聪明,思绪飞转,猛然间眼眸一动:“奉孝的意思,莫非是想让我利用显甫,来反制那两兄弟?”

“二公子果然是深藏不露,这么快就领悟了,我可什么没说啊。”郭嘉也不明言,又笑呵呵的喝起了酒。

袁方却心头豁然开朗,经郭嘉的提醒,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袁谭和袁熙二人,乃是袁绍前妻,颍川陈氏所生,属于袁家嫡子。

后陈氏病死,袁绍又继了河北刘氏为正妻,生下了袁尚和袁买二子,此二子也属嫡子。

袁绍虽是靠郭图这些汝颍士人起家,但得冀州后,却起用了沮授等大批河北士人。

因刘氏乃河北人氏,故这些河北士人,自然而然的就渐渐都倾向了刘氏和袁尚这边。

这几年来,袁尚渐渐长大,羽翼开始丰满,恐怕已然对袁谭的地位,开始窥视起来。

事实上,历史上也正是袁谭和袁尚两派的争斗,最终导致了袁家的覆没。

那么,照此看来,袁谭实力的扩张,袁尚自然是最不愿意看到的。

“看来,我得回一趟邺城了……”

袁方看着胡吃海喝的郭嘉,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第二十章 杀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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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孝既已辞官,不如就来清河帮我吧。”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想招纳郭嘉。

似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放眼整个天下也是凤毛麟的存zài

,家大业大的袁绍,可能看不出郭嘉的重yào

性,袁方却深知郭嘉有多厉害。

这是一个拥有着,可以一句话,改变天下走势能力的谋士。

袁方要杀出一片天地,成就一番大业,岂能少得了这样顶绝谋臣的相助!

郭嘉听得袁方招揽,却是身形微微一震,忽然间哼哼道:“哎哟哟,酒劲上头,我要醉了,我要醉……”

哐铛,双眼一闭,郭嘉便扑倒在案几上,俨然醉倒一般。

“还装起睡了。”

袁方摇头一笑,暗忖:“逃避是没有用的,郭嘉,你这样的大才,我岂会轻易放过,既然被我撞上了,你就认栽了吧。”

当下袁方也不再多问,令袁贵扶了郭嘉去客栈休息。

房门关上,再无旁人时,仰头大睡的郭嘉,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腾的坐了起来,嘴角已掠起一丝新奇的笑容,口中喃喃道:“这个袁二公子,机谋过人,气度不凡,莫说袁家诸子,就连袁本初都似有不及。照此看来,他先前的二十年,一直都是在韬光养晦,嗯,能隐忍二十年,这份城府实在是深得可怕呀……”

感叹了半晌,他又叹道:“可惜荀文若已给我推荐了曹孟德,这袁二公子就算再不凡,怕也比不得曹孟德吧,我还是得去兖州。”

喃喃自语了半天,郭嘉困意上头,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无事,次日天色还未亮时,袁方就已经起来,坐客栈大堂,闲饮清茶。

被迫也早起的袁贵,只能侍立在旁边,打着哈欠道:“公子,咱们昨天赶了一整天的路,累得够呛,今天多睡一会也无妨,何必起这么早呢,这会城门估计才刚开。”

“不起这么早,怎么能等到人呢。”袁方闲饮一口茶,话中另有深意。

等人?

袁贵一时茫然,这大清早晨的,连客栈伙计都没醒,自家公子能等什么人呢?

正茫然间,斜对面那间客房的房门,吱呀呀一声开了。

房中的郭嘉,猫着身子,蹑手蹑手的从里边走了出来,跟作贼似的。

猛一回头,却与袁方撞了个正着。

郭嘉吓了一跳,猛的后退数步,差点就撞在门上。

袁方向他点头致意,笑问道:“奉孝起这么早,这是要去哪里?”

身边袁贵这才明白,原来自家公子,是在等这个叫郭嘉的酒鬼,他不禁惊奇于,袁方竟然算出这个郭嘉,会不告而别。

郭嘉愣怔过后,方是笑呵呵道:“我是赶着出城南下,又不想惊动二公子,所以就想不告而别,怎么二公子也起这么早?”

袁方暗中一笑,郭嘉的行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就知dào

,郭嘉不态想归附于己,又不好当面拒绝,一定会趁着城门刚开,早早的离去。

“我也要出城南下,想必奉孝就算辞官,也会先回邺城收拾善后,咱们正好顺路,就一道搭个伴吧。”

面对袁方的的邀请,郭嘉当然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强颜欢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好”字。

于是,郭嘉便骑着他的毛驴,跟随着袁方一行,离开弓高城,一路向邺城而去。

过安平国、巨鹿郡,不数日间就进入魏郡境内。

这一路之上,袁方少不了跟郭嘉对酒豪饮,纵论天下。

二人聊得越多,郭嘉越是对袁方刮目相看。

他发xiàn

,袁方不但是气度过人,更有着非同一般的见识,对天下之势,对天下诸侯的评价判断,竟然多数与他自己的想法暗合。

“这个袁二公子对天下大势的洞察,对诸侯的评判竟有这般独到见解,实在是不一般,这位二公子,看来比我想象的要深的多啊……”郭嘉暗自惊奇感叹。

袁方虽不动声色,一派淡然从容,但他却感觉得出,自己在郭嘉心里的打分,正在越来越高。

郭嘉这样的大才,想让他死心塌地的跟你,就必须展现出你独特的魅力和实力,袁方故yì

跟他纵论天下之势,就是在向他展示自己的不凡。

当然,郭嘉万万也不会想到,袁方这些评价分析,除了他本身的机谋之外,更多是依靠他对历史熟知。

二人谈论之际,前方隐隐约约一座城池已进入视线,曲梁城就快到了。

沿着大道继xù

南下,离城尚有数里时,道旁的村落间,出现了一座规模甚大的坞壁。

时天下大乱,豪强世族们为了自保,纷纷将自己的庄园,修筑成类似于城堡的坞壁以自保。

眼前这座坞壁,规模甚至是庞大,壁墙高筑,一看便知此间豪强家底极厚。

袁方一问田间耕种的农夫,才知这坞壁的主人,正是河北首富甄逸。

“甄逸……”

袁方剑眉微凝,立时就想起当日袁府中,甄逸对自己的轻视和不屑。

“走吧,咱们就去甄家去,顺便拜访拜访一下我那位甄世伯。”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打马扬鞭,向着甄家坞壁而去。

众人不知袁方心思,也只能跟随而去。

甄家坞壁中,甄逸正端坐堂中,翻看着账册,正与自己儿子甄尧,计算着甄家此月又赚了多少。

这时,家仆却匆匆来报,言是袁家二公子登门拜访。

“袁方?他不是在清河国吗,怎么会突然来我甄家?”甄逸吃了一惊。

最初的惊讶后,甄逸很快平静了下来,寻思着该不该出去相迎。

按照常理,若是袁谭袁熙等袁家嫡子前来拜访,甄逸自然会亲往大门,以隆重的礼节迎接。

只是,袁方不过是个没有地位的私生子,甄逸就在考lǜ

,以自己的身份,是不是该出去迎接。

“咱们甄家是什么地方,岂是他一个贱种可以随随便便来的,父亲,干脆就说父亲不在,把他打发走了事。”甄尧不屑道。

甄逸微微点头,正准bèi

按儿子说得做,却又有仆人奔来,惊叫道:“主人,那位袁二公子已经不请自入,自己闯进来了。”

甄家父子二人,神色皆是一变,万不想袁方竟有这份胆量。

正惊骇时,大堂之外,袁方已昂首阔步,从容的大步而来。

一路走过处,甄家的那些婢女和仆丁们,不是慌张的躲避,就是垂首而立,不敢正视一眼。

甘陵大胜的消息,早已传到此间,袁方的威名已初立,这些甄家的下人们,自然对袁方本能的产生了畏惧。

“果然只有强者,才会叫人畏惧……”

看着左右那些,畏惧避让之人,袁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须臾间,袁方已大步走到正堂前。

到了这个时候,甄逸避之不及,已不能不出来相见。

他便按下惊讶,勉强挤出分笑脸,步下阶来,笑道:“原来是显正公子大驾光临,逸未及出迎,失敬失敬。”

“世伯言重了,我只是途经此地,顺道来看望一下世伯而已,走吧,咱们里边说话。”

袁方微微拱手,说着就昂首步入正堂,那份从容,俨然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袁方那从容的气势中,竟隐约透出丝丝慑人的威严,令甄逸心下一寒,本能的产生了几分惧意。

甄逸心下一惊,暗忖:“这袁方比上次见时,气势更增添了几分,他真的是传闻中,那个软弱无能的废物私生子吗?”

这一刻,甄逸对眼前这气势逼人少年的原有认知,不觉已有动摇。

第二十一章 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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坞壁的另一端,那叫小翠婢女,一路飞奔,兴冲冲的闯进了那间闺阁。

“小姐,你绝对想不到谁来咱们甄家了!”小翠激动的叫道。

“瞧你大惊小怪的,该不会是天子来咱们家了吧。”

梳妆台前,那杏脸桃腮,容貌绝美的少女,正对镜梳理妆容,并没受半点惊动。

“天子怎么会来咱家的,小姐,是那位袁二公子,他来咱们甄家了。”

袁方!

甄宓娇柔的身躯一震,端丽的脸畔,陡然间涌上无尽欣喜。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他怎么会来……”

甄宓满腹欣喜,一时惊得手足无措,匆匆忙忙的对镜整理好衣容,腾的便站了起来,提起裙角,便想往闺外而出。

一只脚才刚刚迈出门槛,甄宓却又迟疑了下来。

袁方就算来了,也有父亲和长兄接待,自己这般兴冲冲的赶过去,成何体统。

甄宓犹豫了下来,可下一个呼吸,那犹豫的神情,却为果决所取代。

“我就是想再看看他,管他什么体统的……”

甄宓一咬朱唇,提起裙角,一路小跑着赶往了正堂。

来到正堂外,甄宓当然没有冲动到直接就闯进去,而是隔着半掩的窗缝,悄悄的向堂中窥去。

此时,袁方刚刚坐定,正在跟甄逸说着客套话,一双锐利的双眼,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四周。

扫过窗户时,他的目光,正好与甄宓相遇。

那深邃的目光,如同一滴水珠,溅入了甄宓的心湖,瞬间激起许许涟漪

甄宓顿时呼吸急促,面似桃红,匆忙将俏移开,不敢正视。

她轻轻按着心口,那隆起的胸脯,因紧张而急促呼吸,起起伏伏。

心中又是慌张,又是激动,她不敢再看,只隔窗听着屋中对话。

大堂中。

当袁方看到那张绝美的容颜时,心中不禁也微微一动,毕竟是少年儿郎,怎有不为倾城之美心动的。

一瞥之后,那张脸已然移去,袁方忽然感觉到,那张绝美的脸,竟似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近闻公孙瓒正不断增兵平原,似乎打算对清河国发进大举进攻,这个时候,二公子不在甘陵统兵,却怎么有闲情来此?”

甄逸的话打断了袁方的思绪,这番话中,隐然暗藏着几分看热闹的味道。

似乎,甄逸乐于看到袁方被敌军大举进攻,甚至是遭受大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袁方却不以为然,语气极是自信。

甄逸眉头暗皱,袁方的这份自信,令他心感厌恶。

他的心理变化,焉能逃出袁方的眼睛,袁方心中冷笑,便反问道:“怎么,甄世伯难道很希望我被刘备击败,输了这场武略比试,好让我那三弟,顺利的做你的贤婿吗?”

袁方没那么多虚伪的言语,当着这多人的面,直接拆穿甄逸的心思。

甄逸身形一震,万不想袁方这般直白,顿时面露尴尬。

就算他心里是这么想,却也不敢公然说出,只得干咳几声,讪讪笑道:“怎么会呢,老朽行事,素来最是公正,既然袁公已定下了武略比试的规矩,老朽当然是希望,小女能嫁给武略最出众的那一个。”

袁方笑而不语,只以一种讽刺的目光,看着甄逸。

甄逸被袁方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低头饮茶,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这个贱种,敢在我家里装腔作势,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袁家公子了!”

甄尧却是心中恼火,按捺不住,忽然间站了起来,用挑衅的语气道:“前日在袁府中,听闻二公子一招之间,就击败了显奕公子。尧对二公子的武功,实在是仰慕的紧,今日一见,不知可否切磋几招。”

袁方扫了一眼甄尧,立时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这位甄家大公子,大抵是看不惯自己逼人的气势,想借着比武切磋击败自己,以打压自己的气势。

旁边甄逸见状,忙也笑呵呵道:“犬子素来好武,二公子武道不凡,正好可以给他指点指点。”

外面窥听的甄宓一听,心中一惊,忍不住向内看来,深为袁方感到担忧。

要知dào

,袁方当日之所以击败袁熙,乃是仗着袁熙太过轻敌,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若论真实武功,袁熙实jì

在他之上。

甄尧自恃武功与袁熙不相上下,至少已练到了淬肉后斯实力,只要不吃轻敌的亏,击败袁方不在话下。

他们的心思,袁方却清清楚楚。

饮下杯中之茶,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面朝甄逸,淡然道:“既然甄兄这么有兴趣,那我就陪甄兄过几招,不知甄兄是想比剑,还是想比拳。”

甄尧冷笑一声:“刀剑无眼,比拳吧。”

甄尧虽然瞧不起袁方,但袁方好歹是袁家之子,万一比试误伤,反而授人以柄。

“很好,来吧。”

袁方负手而立,如若青松,神色从容而平静,根本不把甄尧当回事。

这副气势,与当日对决袁熙时,一般无二。

陪坐在侧的郭嘉,却面露忧虑,暗叹:“二公子,你也太自信点了吧,我郭嘉虽不习武,却也知dào

武功精进非是一天两天,你上次能胜袁三,那是暗耍了手段,这一次嘛……”

郭嘉暗自摇头,把脸转向一边,似是不忍看袁方被放倒在地的狼狈样。

主位处,甄逸眼睛眯成了一道线,嘴角钩起一丝冷笑,已准bèi

看袁方的笑话。

窗外,甄宓的心则揪成一团,绝美的脸庞间,满是担忧。

大堂四周,那些侍立的甄家下人们,都也睁大了眼睛,巴巴等着看袁方出丑。

一片不信任的目光中,袁方微笑着伸出手,四指向甄尧一招,做出了一个极是挑衅的姿势。

甄尧脸色一变,顿时大怒。

“袁方,我就把你揍翻在地,看你还敢不敢在甄家显摆!”

心中大怒的甄尧,嘴中发出一声低啸,一个箭步窜出,右拳如风,呼啸而出。

这一拳,灌足了劲道,径奔袁方面门而来。

拳风,瞬间逼至。

袁方剑眉一凝,右手五指猛然一握,整条手臂的肌肉嘎嘎作响,一条臂膀瞬间竟似粗了一圈,几乎要爆涨裂开。

“嗬!”

一声沉啸,袁方的右拳破风击出。

砰!

两拳相撞,震出丝丝拳风。

卯足了劲力的甄尧,原以为可一拳将袁方震退,谁想撞上袁方拳头时,却如撞上了块铁板一般。

反弹之力,再加上袁方拳头本身的力道,强dà

的拳力,震得甄尧拳骨剧痛,几如碎裂一般,大力灌入身体,竟是将他生生震退开来。

“倒下吧!”袁方沉声一喝,左拳如风跟出。

被震得倒退的甄尧,脚步不稳,失了平衡,根本无从躲避袁方的第二拳。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袁方的拳手正中甄尧腹部。

这一拳力道极强,甄尧一声痛叫,整个人已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两步之外。

两招交手,一个呼吸间已分出胜负。

大堂上,所有人都惊呆了。

甄逸满脸惊骇,惊得差点跳将起来,他怎么也无法相信,武功已达淬肉后期的儿子,竟给只有淬肉初期实力的袁方,两拳击倒在地。

本是不想看袁方“惨状”的郭嘉,听到痛叫声忍不住抬头一看,却惊奇的发xiàn

,躺在地上的不是袁方,而是那位甄尧的公子。

“不是吧,难道他的武功,竟在一月之间,突飞猛进了这么多,这怎么可能?”郭嘉惊异不已,对袁方更是刮目相看。

窗外处,甄宓却是又喜又忧。

喜得是,袁方武功竟比月余前大增,并没有被打得出丑,忧得却是,自家的兄长被打扒在地,却是出了大丑。

袁方一个收势,恢复了负手而立的姿势,俯视着地上趴着的甄尧,淡淡笑道:“甄兄,承让了。”

第二十二章 没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甄尧捂着肚子,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袁方不冷不热的淡然表情,是又惊又怒。

“怎么可能,这贱种的武功,明明差我很多,怎么可能两拳就把我打倒在地?”

甄尧困惑不解,羞愧难当,喘着气立在那里,尴尬得不知所以。

“哼,这就是你瞧不起我的下场,自作自受。”袁方的眼眸中,却掠过一丝讽刺的冷意。

他们当然不会知dào

,袁方这具身体,拥有着超强的恢复能力,正是仗着这份能力,袁方才以几近自残的方式,没日没夜的苦修武道。

苦练一月,袁方的武道精进一日千里,再加上前番甘陵一战的锤炼,已是达到了缩筋初期的实力。

现在的袁方,力量和反应力已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对付甄尧这种比自己低一个级别的角色,自然不在话下。

一片惊讶的目光中,袁方转过身来,如刃的目光直视甄逸。

淡然之势已去,凛烈的肃杀之气,正从袁方的身上,疯狂的涌出。

甄逸陡然感到背上一阵的寒意,竟是不敢正视袁方的目光,额头间也悄然浸出了一层冷汗。

凝视许久,袁方一拱手,冷冷道:“甄世伯,多谢你的款待,小侄这就告辞了,他日再登门拜访之日,就是我提兵上门迎娶令千金之时。”

说罢,袁方拂袖转身,扬长而出。

左右那些甄家下人,都吓得低头后退,避之不及。

就连挡在堂中的甄尧,也下意识的退开一步,不敢挡着袁方的路。

众目睽睽之下,袁方昂首而去。

大堂中,鸦雀无声,仿佛所在人都被袁方的气势冻僵了一般。

半晌后,郭嘉才回过神来,赶忙也跟了出去。

那窒息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下来。

所有人都暗吐了一口气,甄家父子面面相视,表情尴尬而惊骇,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

窗外处,藏身暗处的甄宓,目视着袁方远去的背影,不禁微微点头,明眸之中,涌动着丝丝欣慰。

直到袁方消失在视野之中,甄宓才轻轻的吐了口气,忽然间又似想起什么,转身匆匆而去。

袁方就这么丢下一句“提兵上门娶亲”,这近似于威胁的话,扬长而去。

郭嘉紧步跟在后面,喘着气的追了上去,好奇道:“没想到二公子的武道,精进的这么快,适才可白白叫我担心了一会呢。”

“有劳奉孝担心了,走,去曲梁城吧,我请奉孝痛饮一番。”袁方哈哈大笑,兴致极好。

甄氏父子瞧不起自己,适才袁方一番扬威,也算狠狠出了口恶气,心情自然是大好。

离开甄家,袁方一行拐上大道,继xù

向曲梁城而去。

他们才走出不远,身后忽有一骑飞奔追至,骑马的竟然还是一名女子,口中叫着:“二公子请留步。”

袁方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着那女子驰近。

策马近前,那女子也不敢靠得太近,相隔数步问道:“不知哪位是袁二公子。”

“我就是。”袁方拨马上前,问道:“你又是何人?”

少年人俊朗的面孔,那女子看了一眼,脸畔顿生红羞,低头道:“奴婢叫小翠,是宓小姐的贴身侍婢。”

宓小姐?甄宓?

袁方面露疑色,盯着她道:“你找我何事?”

小翠这才想起,忙拨马上前,将怀中一物递与袁方,笑道:“我家小姐有一物赠与公子,还请公子笑纳。”

袁方下意识的接过,还待问时,那小翠已格格笑着,拨马飞奔而去。

“莫名其妙……”

袁方摇了摇头,低头看去,却见手中之物,竟是枚精致的香囊。

丝丝的香气扑鼻而来,芬芬动人。

“这个甄宓,大老远的派婢女给我送了个香囊,莫非是……”袁方隐隐猜到了内中之意,却又不太敢确定。

他甚至猜到,甄宓就是当日袁府中,那个女扮男妆的家仆,又甚至给自己暗中送信,让他去劫甄家送给袁熙一百万钱的,也是甄宓。

若是所料不错的话,这个甄宓,竟似对自己有意。

“若是这甄宓,对我们这没有地位的私生子有意,那她可倒真是个奇女子了……”

袁方看着手中的香囊,若有所思。

“暗曾香囊,恭喜二公子,看来这位甄宓小姐,对二公子有意呀。”

袁方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却见郭嘉不知什么时候,已骑着毛驴凑了近来,正笑眯眯的盯着他手中的香囊。

袁方淡淡一笑:“有意又如何,若无实力,一切都是空谈。”

说罢,袁方将那香囊收起,拨马昂首而去。

郭嘉掉转毛驴,看着那年轻从容的背影,酒气熏熏的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口中喃喃道:“这个袁方,倒有几分枭雄之姿,郭嘉哼郭嘉,你还要急着去兖州吗?”

喃喃自问着,郭嘉也驱赶着毛驴,跟了上去。

先入曲梁,再过邯郸,两日后,袁方一行抵达了邺城。

一齐步入邺城,袁方要往正阳坊袁府,郭嘉则要回自己的府中,二人就要分道扬飚。

“奉孝,看来我们要就此分别了,不知奉孝还要急着回颍川老家吗?”袁方笑问道。

郭嘉迟疑了一下,晃着手中的酒葫芦,笑呵呵道:“家乡虽好,可惜酒似乎没有此间好,我打算在冀州再留几天,把酒喝个尽兴再说。”

郭嘉的计划已经改变,袁方猜测,他对自己的邀请招纳,心中已然有所动心。

袁方心下暗喜,便道:“既是如此,我营里还留有好酒,奉孝若是有意,随时可以前来,咱们喝个痛快。”

“那就多谢公子了,公子保重,就此别过。”郭嘉拱手告辞,倒骑着他的毛驴,慢慢悠悠的离去。

目送郭嘉走远,袁方低声道:“袁贵,派几个人时刻盯着郭奉孝,若见他有南渡黄河的迹象,就把他强行带来见我。”

“小的明白。”袁贵忙是安排下去。

郭嘉虽已对袁方的招揽动心,但袁方也不敢保证,他就一定会前来投奔。

这样的王佐之才,袁方又焉能拱手让给曹操,自然要留着一手,实在不行,也只能来硬的了。

送别郭嘉,袁方打马扬鞭,直奔车骑将军府而去。

军府后园,袁尚正陪着自己的生母刘氏,在花园中欣赏着春烂漫的景致。

刘氏回头示意一眼,左右那些侍婢们,识趣的就退后几步,远远跟着。

刘氏这才道:“尚儿啊,听说显奕以平定黑山军为由,又向你父亲允准了增加部曲,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袁尚点头道。

刘氏眉头微微一凝,喃喃道:“显奕和显思手握兵马越来越多,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母亲说得是,儿近来也在为此担心,只是苦于没有应对之策。”袁尚叹道。

话音方落,心腹的仆人匆匆赶来,拱手道:“禀夫人公子,二公子已回府中,请求见公子。”

听得此言,刘氏和袁尚这母子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都是微微一动。

第二十三章 自立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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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的到来,让刘氏母子二人颇感意wài



“母亲,袁方这个贱种,来找我做什么?”袁尚奇道。

刘氏沉吟片刻,拂手道:“你就去见见他吧。”

母亲有命,袁尚不敢不从,遂拱手而退,还往自己的房院。

大堂中,袁方正负手而立,环视着这厅堂的布署。

华丽而精致,处处彰显着尊贵,比起自己所住的那间陈旧的偏房,不知要好多少倍。

脚步声响起,转身时,袁尚已步入堂中,满脸亲切的笑容。

“不知二哥会突然回来,让二哥久等了,还望见谅。”袁尚拱手致歉,那份态度,倒是比袁谭袁熙二人要热情得多。

袁方却看得了来,袁尚不过是皮笑肉不笑而已,只是他极会掩饰,并未似袁谭和袁熙那般张扬显露。

“哪里,是我打扰了四弟才是。”袁方客气道。

二人分宾主坐定,袁尚好奇道:“二哥不在清河统兵攻取青州,却为何会突然会回到邺城来了,该不会只是为了看望愚弟吧。”

袁方淡淡道:“我此番回来,其实是专程来帮四弟你的。”

“帮我?”

袁尚怔了一下,嘴角旋即钩起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

那份冷笑,仿佛是在说:你袁方现在都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说要帮我。

“恕愚弟听不懂二哥什么意思。”袁尚不以为然道。

“袁熙跟父亲要兵要将,手中兵马已过万,倘若他先于我拿下并州,再与冀州首富结成联姻,他和大哥的势力就将大增,到时候,倒霉的恐怕不止我一人,还有四弟你,我就是为了此事来帮你。”

袁尚脸色骤然一变,明显被袁方直白的言语,戳中了要害。

迟滞一下,他却呵呵一笑:“大哥和三哥可都是咱们的兄弟,三哥能拿下并州那也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好倒霉的。”

“哼,这个袁尚的城府,倒是比那两人要深许多……”

袁方心思一转,转眼浮现几分憾色,叹道:“我原本是想帮四弟的,既然四弟这么乐观,那我也无话可说,告辞了。”

说着,袁方便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袁尚却是眉头暗凝,眼看着袁方就要走出大门,暗一咬牙,叫道:“二哥且留步。”

背身而立,一只脚已要迈出门槛的袁方,俊朗的脸庞间,悄然掠过一丝诡笑。

他就知dào

,袁尚不会让自己轻易走的。

此番前来找袁尚,袁方乃是寻求其帮zhù

,但袁方也很清楚,袁尚暗中也瞧不起自己,即便他是来寻求帮zhù

,也绝不能表现出“求”的样子,否则就会陷入被动中。

摆出一副来“帮”袁尚的气势,化被动为主动,这就是袁方策略的高明之处。

在袁尚的挽留下,袁方又重新坐了回去,淡淡道:“四弟还有什么事吗,为兄还要赶着去前线呢。”

袁尚移座近前,压低声音道:“其实我对大哥他们并没有半点偏见,不过二哥方才说要帮我,我倒是很有兴趣听听,怎么个帮法?”

“很简单,我要你想办法劝动父亲,给我增添部曲,助我击败刘备,盖过袁熙。帮我,就等于帮了你自己。”

袁尚是明白人,袁方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挑明。

“这个嘛……”袁尚手指点着额头,一时间陷入了思索中。

袁方却也不急,继xù

慢吞吞的饮茶,留给袁尚足够的思考时间。

他相信袁尚是个聪明人,必会想通其中利害关系。

沉吟半晌,袁尚笑问道:“但不知二哥你想添多少兵马?”

“五千精锐步兵,五百骑兵。”袁方也不含糊,直接狮子大开口。

袁方新定冀州不久,手中主力部队最多也就四万,五千精兵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至于骑兵,袁绍麾下总共的骑兵,也不超过两千骑,袁方一开口就要五百骑,更是要割袁绍的肉。

不过,袁方也知dào

讨价还价是再所难免的,索性就先开价大点。

袁尚一听,干笑道:“二哥的胃口可真大,你觉得,父亲会答yīng

吗?”

“那这就是四弟你的事了,步兵的话,可以适当的减少,骑兵一定要这个数字。”

袁方只是稍作让步,态度却依旧坚决,那般气势,仿佛是主客逆转,是袁尚有求于自己似的。

袁尚眉头深凝,又陷入了沉思。

“兵马的事,四弟就多费心吧,务必要尽快,敌人可是不给你思考时间的。”

袁方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也懒得再与他多废话,当即告辞而去。

袁尚将袁方送至门外,笑脸目送袁方离去,当袁方的身影一消失时,他的一张笑脸,转眼已阴沉如铁。

“这个贱种,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巴巴的来求我就是,反而弄得好似我在求你,哼!”

袁尚冷哼一声,转身不爽的回往房中。

此时,刘氏已从后堂转出。

袁尚待将方才对话之事道来时,刘氏摆手道:“你不必再说,我适才在后面已听得清楚。”

“那母亲以为,咱们该不该答yīng

那贱种的所请?”袁尚不敢擅作主张。

刘氏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这贱种倒也变聪明了,懂得来借我们之手,对付袁谭和袁熙,不过他说得也有理道,咱们不能坐视袁谭袁熙势力增大,这个忙,就帮了他吧。”

袁尚点了点头,却又顾虑道:“可咱们若是帮了那贱种,虽然压制了袁谭和袁熙,却纵容贱种坐大,到时候会不会反于我们不利?”

刘氏冷笑了一声,不屑道:“那贱种就算势力再大,终究也只是一个卑贱的私生子而已,根本没有丁点继承你父亲家业的权力,将来他打下来的一切,还不是都得归你。”

袁尚恍然大悟,所有的顾虑销烟云散,得yì

笑道:“母亲言之有理,那孩儿即刻就派人给逢元图他们送去指示,授意他们向父亲进言。”

刘氏满yì

的点了点头。

袁府中,刘氏母子二人,还在算计时,袁方已从容的离开了袁府。

这个对他充满了轻视的地方,袁方其实一刻都不愿久留。

出得府门,袁贵等人已久候多时,袁方也不多留,翻向上马,直接出城而去。

方出城门后,袁贵便迫不急待的询问,袁尚可答yīng

相助。

“袁尚没有当面答yīng

,不过也不必担心,他和他的那些诡诈的母亲是聪明人,一定会按我的吩咐行事。”

袁方极是自信,心中却暗笑:“刘氏和袁尚一定以为,给我添兵增势,将来我打下的地盘,都会归他们所有,你们却没有想到,我袁方早就打定自立之心,我只是借你们的势,为我自己开拓江山。”

心情痛快,袁方打马扬鞭,直奔清河而去。

第二十四章 把敌人钉死!

甘陵大营。

诸将闻知袁方顺利归来,无不松了口气,纷纷赶来中军帐参见。

未久,朱灵、郝昭和郭淮,皆已列于帐前。

“公子此行,可有说动主公增兵?”郝昭第一个问,朱灵和郭淮的目光,也皆望向袁方,满是期待。

“增兵应该没有问题,只是需yào

点时间。”袁方只说了结果,并没有说过程。

诸将皆如释重负,无不面露欣喜。

郝昭却又道:“近来公孙瓒委任单经为兖州刺史,率抵军五千抵达平原,敌军数量已增至近一万,随时都有可能发动大举进攻,末将只怕,我们可能等不及主公的增兵了。”

一万之敌!

在场诸将,神色都微微一变,多多少少被这个数字震慑到。

袁方现在麾下兵马,最多只有五千,虽经过前番胜利,士兵们得到了历练,但与公孙瓒的精兵相比,还是有所欠缺。

今若单经和刘备,以一万兵马大举来攻,形势就将对袁方很不利。

袁方却神色如常,走到屏上所悬的地图上,凝视着地图上的敌我形势,沉吟不语。

良久后,袁方指着地图上一点,问道:“这个鄃县是怎么个情况?”

众人的目光随着袁方所指,落在了清河国最东边,距平原城只有不到二十余里的那座小城上。

“当初鄃县反叛,是末将一手夺还,袁公只因该县距平原太近,离甘陵太远,所以就下令将城中百姓尽数迁走,弃下了一座空城。公孙瓒占有此城后,鉴于城中丁口无多,所以只是象征性的驻兵百余守备。”

朱灵将该县的形势,详细的说了一遍,对于鄃县的情况,他也最有发言权。

袁方微微点头:“此县的城墙如何,易攻吗?”

“鄃县城墙并不算高,不过当年季雍叛乱,倒是把城墙加厚过,只能说城防一般吧。”朱灵道。

袁方若有所思,踱步于帐中,剑眉深凝。

沉吟片刻,袁方剑眉一展,喝道:“郝伯道何在?”

“末将在!”郝昭应声出列。

袁方手指地图,厉声道:“我与你五百兵马,星夜出兵,出其不意的袭下鄃县,固守该城,直到我率大军来援。”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震惊,就连郝昭也是身形一震,一时忘了领命。

“公子,鄃县离平原太近,就算拿下,单经和刘备的万余大军,转眼就会攻至,五百兵马只怕难以守住,徒损了将士性命呀。”朱灵忧虑的劝道。

袁方却目光决然,大声道:“我要的就是把敌军主力钉在鄃县城下,为父亲的增兵到来,争取足够的时间。到时我大军东进,内外合击,何愁不破敌军。”

朱灵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袁方的用意。

郭淮却又道:“公子的计策确实是妙,可若只以五百兵马去守鄃县,似乎有些托大了。”

“兵马若太多,敌军有所顾虑,又怎会肆意围城,被拖在鄃县城下。”袁方解释了他为何只发五百兵马的原因。

众人彻底明白了袁方用意,皆都不语,默默的望向了郝昭。

“伯道,我知让你只以五百兵马去鄃县,实在是有些冒险,你可有这个胆量?”袁方正视着郝昭,目光中涌现期许。

郝昭深吸一口气,慨然道:“公子如此信任,莫说是一万敌人,纵使十万之敌,昭又有何惧!”

郝昭的慷慨无畏,令袁方大为欣慰,高喝一声:“拿酒来!”

烈酒端上,袁方亲斟一碗给郝昭,举酒道:“伯道,此役成败,皆在你身上了,我借此酒为你壮行,我们喝。”

郝昭只觉身上热血烧燃,眼眸中闪烁着激荡,二话不说,将一碗酒高举饮尽。

袁方也将一碗酒饮尽,转身从案上抽出令箭,高声道:“郝司马,接令箭。”

郝昭双手接过令箭,拱手正色道:“末将在此发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郝昭去也!”

手执令箭,郝昭转身大步而去。

当天,郝昭便择五百精锐步兵,携带十余天的干粮,星夜疾行,直奔七十余里外的鄃县。

郝昭前脚一走,袁方便下令,所余四千五百将士,加紧操练,修整兵器,只待袁绍拨来的援兵到达,就开拔东进。

两天后,捷报传回甘陵。

正如朱灵所说,鄃县只驻有不到一百敌兵,郝昭率领五百兵马,趁夜用绳索摸进城中,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把一百敌兵宰了个精光,只以伤亡十余人的代价,就轻松拿下了鄃县。

鄃县已下,一切都在按着袁方的计划进行,现在只等着袁绍增兵到来。

……

百里外,平原城。

郡府大堂中,单经高坐于首位,刘备陪坐在侧,关羽连陪坐的资格有,只能伺立在侧。

刘备一杯杯的向单经敬酒,态度极是恭敬。

没办法,平原郡虽是刘备的辖区,但他官职只是郡守,而单经的官职却是兖州刺史,刘备不得不表现出礼敬。

“刘太守啊,我听说袁方只是袁绍的一介私生子,听说还是个瘸腿的废人,你怎么会被这样一个鼠辈所败,累得主公不得不分出兵马,派我来驰援你?”

单经却一点不给刘备面子,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揭刘备的伤疤。

刘备身后,关羽丹凤眼一睁,丝丝愠色涌动。

刘备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尴尬,却是讪讪一笑:“这个袁方并非传说中的废人,不过终究只是一小儿罢了,下官前番之所以失利,只是不小心中了那小儿的奸计而已。”

“奸计?一个黄口小儿,能有什么奸计。”

单经冷笑一声,摆手道:“今本府已率大军,你就听我号令,随我攻入清河国,扫荡了那小儿,扬我燕人兵威吧。”

单经这是要将刘备并下他麾下,吞了刘备的兵马。

刘备眉头暗暗一凝,笑容也收纳了几分,干咳道:“单使君欲攻清河,下官自当协助,只是下官毕竟乃平原太守,所统兵马隶属于田使君,似乎不太好……”

刘备话没言尽,却是借着青州刺史田楷,来拒绝单经的吞并。

单经脸色顿是一沉,哼道:“本府有主公的将令在手,有节制黄河以北诸军的权力,刘玄德,莫非你敢抗命不成?”

单经搬出公孙瓒的权威来,刘备身形一震,顿时不知该说什么。

正当这时,堂外兵士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使君,西面急报,昨夜时分五百袁军突袭了鄃县,杀我士卒一百,已占了县城。”

惊人的消息,如一道惊雷轰至。

大堂中,上至单经,下至刘备,乃至于关羽,无不面露吃惊之色。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没有进攻袁方就罢了,袁方竟然敢抢先出手,公然袭取了他们眼皮子底下的鄃县。

挑衅,公然的挑衅!

单经勃然大怒,拍案喝道:“袁方小儿狗胆包天,本府还没攻他,他竟然先挑衅,实在可恨之极。传本府之命,即刻集结全部兵马,本府要辗平鄃县之敌,顺势西进,一举扫荡了袁方小儿和他的乌合之众!”

第二十五章 信念如铁!

甘陵。

校场上,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袁军的健儿们,正在刻苦的操练。

将台中央处,袁方负手而立,一面督视士卒操练,一面听取郭淮关于最新战况的汇报。

正如袁方所料,郝昭这次发生在敌人眼皮子度下,近似于挑衅打脸似的突袭,深深的激怒了单经。

这个刚刚被公孙瓒委任为兖州刺史,正需yào

建功立业,证明自己实力的单经,当然不会容忍袁方对他的挑zhàn



鄃县失陷的次日,单经就统帅近万人的大军,浩浩荡荡从平原城杀奔而出,将鄃县围了个水泄不通。

单经以二十倍的兵力,围攻鄃县,只可惜,围城三日却始终攻不下来。

到今天,已经是鄃县被围的第四天,郝昭凭借着五百人,仍然须顽强的坚守。

听过郭淮的汇报,袁方点头赞道:“我果然没看错,伯道的确是员善守的将才。”

袁方之所以选择郝昭担此重任,并非是临时起意,而是有他内在的用意。

他记得历史上的郝昭,就是以善守闻名,陈仓一战以两千兵马,挡住了诸葛亮数十倍兵力的围攻。

由此可见,郝昭于守城方面,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正是因此,袁方才叫郝昭去充当这块难啃的硬骨头,把单经和刘备的一万兵马,死死的钉在鄃县动弹不得,叫他们无法进攻清河国腹地。

“邺城方面呢?可有消息?”袁方问道。

郭淮摇了摇头:“据我们的眼线回报,四公子的确是派了人往乐成大营,只是至今还没有主公要给我们增兵的消息。”

袁方只微微点头,表情沉静如水,并没有丝毫担忧之意。

郭淮却心有担忧,忍不住道:“公子,万一……”

“没有万一,援兵一定会到,你们只需做好随时出兵的准bèi

就是了。”袁方用肯定的言词,打断了郭淮的担忧。

郭淮不敢再多说,拱手退去,心中却为袁方的这强烈的自信,深深的震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鄃县依然被围困,每日都处于幽州军疯狂的进攻。

袁方所能做的,只有给予郝昭足够的信任,相信他能够死撑下去,除此之外,就只有静静的等待。

转眼,十天已过。

诸将们开始不安起来,渐渐的对袁方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只怕郝昭撑不下去。

郝昭此番夺取鄃县,只带了十多天的干粮,这也就意味着,再拖几天,郝昭就要粮尽。

没有了粮草,就算再勇猛无畏的士兵也要倒下,郝昭哪怕有天大的守城才华,也将无法阻止所部的崩溃。

鄃县的陷落,似乎近在咫尺。

中军大帐。

案几后的袁方,却在浅饮着小酒,聚精会神的翻阅着兵书,任旧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意。

案前朱灵和郭淮对视一眼,二人的脸上,是相同的焦虑。

“公子,十日已过,再等下去只怕伯济就要撑不住了,不如现在就发兵直奔鄃县吧。”朱灵终于沉不住气,劝说道。

郭淮也跟着道:“朱将军言之有理,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鄃县不保,形势就对我们太不利了。”

他二人的焦虑心情,袁方早有已看出,料想这个时候,也该是他们进言的时候了。

袁方缓缓入下书简,平静的反问道:“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可我要问一句,你们觉得,以我们现有的兵力,就算赶去了鄃县,又有几分取胜的把握?”

二将身形一震,一时语塞,都被袁方这句话给问住了。

袁方麾下现有之兵,只有四千五百余众,若就这般前往鄃县,就要面对数量两倍于己,士兵的素质和准bèi

,都要胜于自己的幽州军团。

旷野之上,以此劣势兵力正面交战,胜负自然极是渺茫。

“可是,唉……”朱灵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叹了一声。

郭淮也默默无言,他二人都是知兵之人,当然明白袁方的意思,都有些束手无策。

一时间,帐中的气氛越发低落,除了袁方之外,在场的军官们,都有些不安。

即使是袁方,表面上一派镇定,但内心却也颇为焦虑。

袁方却知dào

,身为主将,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必须要保持沉稳和自信。

他深知,若是自己都失了自信,全军将士的士气和斗志,就将随之轰然瓦解。

就在袁方刚想说句鼓舞人心的话,激励一下诸将官们的士气时,袁贵兴冲冲的冲入了帐中。

“公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主公的嘉奖令到了。”袁贵挥舞着手中的帛书,兴奋的大叫。

大帐中,众人的精神,陡然一振。

袁方心头也是一喜,却未有丝毫表露,只摆手道:“念吧。”

袁贵遂是展开帛书,用激动沙哑的声音,将袁绍的那道所谓“嘉奖令”宣读了出来。

嘉奖令中,袁绍表扬了袁方甘陵大捷之功,为表彰袁方功劳,袁绍升任袁方为平原郡守,并为他增加三千步军,两百骑兵的部曲。

诸将是越听越喜,越听越兴奋,当袁贵宣读完时,郭淮和朱灵已激动的满脸兴奋欣喜。

袁方也暗吐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袁尚终究是被我说动,还是动用了他的能量,虽说兵马打了个折扣,不过也勉强够用了。只是这什么平原郡太守的头衔,哼,袁绍,可真有你的……”

倘是袁绍真有心奖嘉他,就应该就近任命他为清河国相,而不是什么平原太守。

要知平原郡现在还在公孙瓒的手里,袁方的这个太守,不过是一个虚领的空衔,只有打下了平原郡,才能做名符其实的太守。

袁绍的这升赏,等于是给袁方开了张空白支票,丝毫没有诚意。

“哼,袁绍,我就知dào

你没这么大方,你以为我拿不下平原郡,做不成实打实的太守么,那我就偏偏不叫你如愿!”

决心一下,袁方腾的站了起来,剑眉深凝,周身杀意凛射而出。

诸将皆为袁方气势所慑,立时鸦雀无声,垂首而立,静待袁方发号施令。

袁方环视诸将一言,厉声道:“尔等听令,速速集结兵马,只等援兵一到,大军立kè

开拔,直奔鄃县,此番一战,我要叫天下人,皆知我袁方的大名!”

“愿为公子效死力!”众将齐声大喝。

热血沸腾,战意已燃。

第二十六章 不能输的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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鄃县。

杀声震天,箭如雨下。

数不清的幽州兵,密密麻麻如蝼蚁一般,爬满了城墙,疯狂的借着云梯向城头攀爬。

单经驻马昂首,以藐视的目光,远望着敌城,口中冷哼道:“这最强dà

的一波进攻,我看这个姓郝的无名之徒,还如何抵挡。”

战鼓声隆隆作响,成百成百的幽州兵,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的涌向敌城。

鄃县城楼前,郝昭却提刀耸立,从容不迫的指挥着他的五百士兵,反抗数十倍敌人的疯狂的进攻。

罗石和檑木滚滚而下,将城下的敌人碾为肉泥。

箭落如雨,无情的洞穿敌人的胸膛。

袁军将士手中的战刀,狠狠的砍向勉强爬上城垛的敌人,斩下他们的首级,让鲜血溅染城墙。

一个时辰的强攻,幽州军付出了数百人的死伤,却依旧无法破城。

刘备见状,拱手道:“单使君,看来这郝昭是个善守的奇才,我军屡攻不处,是不是……”

“你不用再说了,本府若连一座小小的鄃县都攻不下,颜面何在?给我继xù

强攻,不拿下鄃县誓不退兵!”恼火万分的单经,用激烈的言辞打断了刘备的劝说。

话音方落,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刺史,斥候急报,袁方尽起七千大军,正向鄃县急进,前锋距此不足三十里。”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变色。

“那袁方小儿不是只有四千多兵马吗,怎突然间多出了三千?”刘备惊讶问道。

“据报乃是袁绍忽然增兵给袁方。”斥候答道。

围城十余日不下,士卒锐气已挫,今袁方却忽率七千大军杀来,这让刘备等幽州诸将,都受到了震动。

单经却哈哈一笑,傲然道:“那小崽子来得正好,我正好在此将他一举歼灭,大军随后西进,还有谁能挡我。”

单经当即下令,只留一千五百人继xù

围城,其余的七八千兵马,统统都调往西面,迎击杀奔而来的袁方主力。

“单使君,敌军养精蓄锐以久,今忽然而来,不可小视啊。”刘备却担忧道。

单经冷哼一声,不屑道:“我麾下皆乃幽州精锐,岂惧那小儿率领的一班乌合之众,刘玄德,你既是如此胆怯,明日就率军押后,休来和本府分功。”

单经一番冷潮热讽后,下令撤兵回营。

刘备看着扬长而去的单经,眉头深凝,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丝阴恻恻的寒意。

幽州军调整战略,兵马尽数西移,准bèi

歼灭袁方远道而来的主力。

此时,袁方统领的大军,已抵达了鄃县以西二十里。

黄昏已至,袁方择一处有利地形下寨,令全军饱餐蓄力,休整一晚。

次日天色未明,斥候便已传来,单统统领着八千幽州大军,已开出营盘,向着己营逼近。

“单经这厮很狂啊,他这般气势汹汹而来,看来是想一役击灭了咱们。”袁方讽刺的笑道。

郭淮沉声道:“单经乃公孙瓒麾下宿将,曾屡番出塞,杀得胡人闻风丧胆,此人不可小视。”

“伯济言之有理,单经是宿将,其麾下八千幽州军,也皆是精锐,我看此役我们不当正面交战,还当另想破敌之计。”朱灵也顾虑道。

袁方却负手而立,淡淡道:“胡人虽然凶悍,却疏于军纪,一战即溃。公孙瓒和他的部将,正是打胡人打多了,才傲慢自大,以为中原军队跟胡人一样好打,不然怎会有界桥之败。这一仗,我偏要在正面击败单经这厮。”

袁方强烈的自信,深深的震动了诸将。

朱灵等人,虽尚心存顾虑,但热血却已被袁方激励起来。

袁方再无犹豫,战刀往手上一抄,喝道:“传令全军,集结出营,随我与敌军决一死战!”

“诺!”众将慨然而应,各自散去,准bèi

作战。

“伯济,你且留下。”袁方留住了郭淮。

郭淮拱手道:“不知公子还有何吩咐。”

袁方将郭淮召至近前,附耳吩咐了一番,郭淮先是茫然,紧接着脸上便闪过一丝惊喜。

“公子此计,当真是一记妙招,淮这就去了。”郭淮领兵,兴冲冲的拜退而去。

锣声忽起,集结的号令发出,诸部之兵迅速的向营外集结。

不多时,七千袁军集结已毕。

袁方立马横刀,扫视着那一张张年轻而激动的面孔,心中,一股豪然之情,如潮水般涌荡。

数月前,他还是袁府中,一个被人瞧不起的废物,今天却已经统帅着七千的大军,手下有了自己的心腹良将。

今天这场仗若是输了,他就要重新回到一无所有。

甚至,还要付出性命的代价。

“我绝不会输,绝不能输!”

心决如铁,袁方横刀立马,大叫道:“我袁家军的兄弟们,随我痛快的杀一场吧,今日,我与你们一起名扬天下!”

豪然一喝,袁方跃马出营。

身后处,一队队的袁军将士,挟着昂扬的战意,井然有序的开出大营。

七千将士,排着齐整的队伍,徐徐的向着敌军方向开进。

斥候往来奔行,不断的将敌军的位置传回。

正午时分,斥候回报,敌军已在数里之外,袁方遂令全军停止前进,列阵待敌。

乌云渐布,风起了,卷起漫天的枯叶和沙尘,天地一片苍范。

七千袁这将士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士卒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俑。

袁方坐胯白马,举目东望,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的尘雾中,一条细细的黑线在徐徐的蠕动。

幽州军团那黑压压身影,正在逼近当中。

风打在刀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袁方剑眉凝成一线,下意识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战刀。

刀很轻,以袁方现在的力量,几乎感觉不出多少重量,对他来说,手中这柄普通环首刀,显然不是什么趁手的兵器。

“枪我用不惯,刀也没什么感觉,看来这场仗后,我得打造一件乘手的兵器才行……“

袁方心中盘算着,将手中刀握得更紧,手背上,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

天边的那条漆黑的线条,变得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远方传来,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袁方看了一眼身后的将士们,他们尽管一个个都很紧张,但脸上已没有初战时的那种畏惧。

甘陵一胜,已让这些原本的乌合之众,拥有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他们知dào

,即使是传说中的幽燕悍兵,也都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战胜。

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信念。

跟随袁方,杀个痛快!

大地在震动,耳膜中传来隆隆的作响,黄天反衬着枯野,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东面的尽头,黑线愈加的粗重。

在滚滚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括下,幽州军团的影像,终于清楚的闯入了眼帘。

乌云铺卷般的人头,遮天蔽日般的旗帜,枪锋森森如林,兵甲反射着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八千幽州军团,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排开里许的阵容,填满了前方的视野。

看到这般浩荡的敌势,全军将士的心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神经都紧紧的绷起。

袁方却如面沉如水,高喝一声:“全军,准bèi

迎敌。”

袁方的沉稳与自信,周遭的将士为之感染,略有撼动的心绪,很快便平静下来。

七千张年轻的面孔,刚决如铁,无所畏惧的面对着汹汹而来的强敌。

敌军的前方,那面傲然飞舞的“单”字大旗下,单经拨马提刀,眼眸中洋溢着高傲。

远远扫了一眼袁军阵形,单经不屑一笑:“袁方小儿,你以为增添了几千兵马,就可以跟我幽州军抗衡了吗?哼,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让一课,让你见识见识我单经的厉害!”

第二十七章 杀你个措手不及!

单经的眼神中,充满了傲慢,仿佛袁方和那七千袁军不堪一击,碾杀只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事情。

战刀一抬,单经高喝一声:“进攻,给我碾平敌寇~~”

咚咚咚!

十几面牛皮鼓隆隆敲响,进攻的号角响彻天地,军阵变化,旗帜摇动。

除却刘备统领的两千后军,六千前军幽州兵,在单经的率领下,轰然而动,如一道铜墙铁壁,向着袁军平推而去。

面对推进而来的敌人,袁军上下,立时神经肃然起来。

军阵中,袁方却巍然而立,面对战斗力强dà

的敌人,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的惧意。

他的嘴角,还悄然的钩起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幽州军团的大阵,井然有序的推进,转眼已在五百步外。

身边的朱灵,紧握手中大枪,低声道:“公子,敌军斗志旺盛,阵形井然,此战恐怕会很艰难。”

袁方却淡淡一笑:“放心吧,我已令郭伯济率两百骑兵,迂回敌军侧翼。”

朱灵一怔,方知袁方暗中有此安排,可他脸上的忧却都依旧未尽。

以骑兵迂回侧翼,虽说是不错的战术,可郭淮只有两百骑兵,数量实在是太少。

这丁点骑兵,恐怕难以撼动单经军,况且后边还有刘备的两千兵马压阵。

朱灵暗暗咬牙,心中虽不自信,但已报定必死的决战,大不了随袁方战死沙场便是。

就在朱灵抱定必死决心时,东北面方向,异变忽起。

遮天的狂尘,冲天而起,如沙暴一般,飞扑向了单经军的侧翼。

骑兵,那是只有骑兵才能掀起的声势。

当那股狂尘,袭卷而近时,袁军和幽州军的士卒,无不是神色惊变。

瞧那尘雾的势头,铺天盖地,隐约是有数千骑兵,汹汹奔涌而来。

朱灵身形剧震,眼眸中骤然涌上惊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了袁方,试图寻求答案。

要知dào

,郭淮只有两百骑兵,区区两百骑兵,焉能造出几千骑的声势来

袁方微笑不语,眼眸中的杀机却愈重,扬刀喝道:“弟兄们,我们的大股援兵已至,准bèi

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原本紧张的袁军将士,不知内情,眼见狂尘袭来,听袁方这么一喝,真以为是自家数千骑兵突然杀至。

七千将士的斗志,陡然间被点燃,士气骤然大作。

“杀——”

“杀——”

兴奋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中兵器,放声咆哮,猎猎的喊杀声,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

五百步之外的幽州军,却在真zhèng

的颤抖,一个个慌张满脸,嚣张的气焰顿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与茫然。

“怎么可能,袁方小儿怎突然有数千骑,怎么可能?”

单经也是惊骇万分,面对着突然杀至的数千敌骑,一时间乱了分寸。

沙暴中,纵马狂奔的郭淮,却在冷笑,心中暗忖:“公子当真足智多谋,这一妙计,不把幽州军吓破胆才怪。”

叹服之下,郭淮回望了一眼,目光扫过了那拴着树枝的马尾。

不光他这一骑,他率领的两百骑兵,每一匹战马的尾巴上,都拴了一大片树枝。

正是这树枝扫刮起来的大片尘土,营造出了遮天狂尘的声势,让不明内情的幽州人,惊骇的误以为,是袁军另有大股骑兵杀至。

“快,快传信旗,令刘备率后军顶上,护住我的侧翼。”惊慌的单经,惊慌大叫。

前军中,信旗急速摇动,给后面的刘备军下达了命令。

此刻,刘备也已变色,被那突然杀出的袁军数千“骑兵”震慑到。

纵使是身边傲慢的关羽,亦是神色变化,未料到会有此突然间的变化。

眼见信旗摇动,关羽沉声道:“兄长,那单经发了信号,叫我们去填补右翼,阻挡敌军骑兵。”

刘备却沉默不语,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沉吟半晌,刘备咬牙道:“敌军有数千骑,我军没有准bèi

,根本不是对手,传令下去,速速撤兵。”

刘备手底下的这两千兵马,是他的嫡系部队,关键时刻,他可不愿冒险跟着单经送死。

关羽立时体会到刘备用意,当即传令叫全军,向平原方向撤tuì



刘备却摇头道:“平原离此太近,敌军得胜,必趁胜追往平原,我们往平原逃,必败无疑,咱们要改道南下,退往南岸高唐城。”

关羽先是一怔,旋即领会了刘备意思。

于是刘备这两千兵马,临阵之际忽然撤tuì

,向着南面匆匆逃去。

后军临阵“脱逃”,立时令前军的单经军陷入了哗然惊恐中,本就动摇的军心,未战,已接近崩溃。

“刘备,你这大耳贼,你竟敢违我军令,临阵脱逃!”惊怒的单经,恨怒的大骂。

单经愤nù

之极,一切却已来不及。

丧失了斗志的幽州军团,开始土崩瓦解,纷纷不战自溃。

五百步外,袁方的脸上,已掠起了狰狞的杀机。

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方战刀一扬,厉声道:“全军出击,给我杀——”

长啸声中,袁方策马舞,纵射而出。

朱灵一声咆哮,紧随其后,舞枪如风杀上。

七千袁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轰然裂阵,如涛撞出。

正面袁军杀来,侧翼千骑急袭而至,后方己军临阵脱逃,如此逆势,足以摧毁幽州军残存的意志。

兵败如山倒!

“不许逃,给我顶住,违领者斩——“惊怒万分的单经,放声嘶吼,想要弹压败溃之势。

只可惜,肝胆已裂的幽州军,根本不听他的喝斥,只顾没命的逃。

单经连斩数人,依然弹压不住败势,猛抬头时,袁军已如潮水一般扑至。

两军相撞,鲜血如倒流的瀑布,溅上数丈高空。

人仰马翻,鬼哭狼嚎,疯狂的袁军,肆意的碾杀败溃的幽州军。

袁方纵马如飞,刀锋四扫,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他的武道已苦练至了缩筋的境界,力量和反应力迈上一个新的台阶,爆fā

力亦是大增,斩杀眼前这些幽州小卒,简直如切菜砍瓜一般容易。

血雾中,袁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乱战中的单经,却是羞恼万分,面对着汹涌而来的袁军,他知dào

,大势已去,自己是真的败了。

堂堂公孙瓒手下大将,兖州刺史,征战沙场多年,竟败给了袁方一个黄口小儿。

羞恼万分的单经,四下急扫,寻到了那面“袁”字的将旗。

将旗所过,那年轻的敌将,肆意斩他的军卒,不是袁方,还能是何人。

无尽的怒火冲上脑壳,单经眼眸充血,怒喝道:“袁方小贼,我单经岂能败于你手,纳命来吧~~”

爆喝声中,单经拍马舞刀,径取袁方而去。

第二十八章 袁方之威

战旗下的袁方,正杀得兴起,蓦觉一道杀机,正从侧向滚滚袭卷而来。

斜目一瞥,袁方只见一柄长刀,如流星赶月一般,向着自己的胸前,狠狠的劈斩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手中战刀反手一横。

锵!

火星四溅中,勒马回身的袁方,战刀已架住了单经那全力的一击。

袁方只觉手臂微微一震,臂间青筋猛的紧绷,战刀下压了三分。

一招交手,袁方便判知这敌将,武道要胜自己一筹,起码也练到缩筋中期的水平。

“这厮,必是单经无疑!”

袁方筋肉一涨,奋力弹开单经刀锋,横刀于前,厉声喝道:“我袁方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死之前,报上你的名来吧。”

单经的心头,此刻着实吃惊不小。

他自来平原后,就一直认为袁方是个废物小儿,方才狂奔而来,以为一招交手,就可以取了袁方的性命。

只要斩杀袁方,败局就可以瞬间挽回。

自信满满的单经,却没有想到,袁方竟扛下了自己全力一击,此等武功境界,竟似已练至了缩筋初期的地步,只比自己逊色一筹。

震惊之下,再受袁方狂言刺激,单经勃然大怒,暴喝一声:“单经在此,袁家贱种,受死吧!”

暴喝声中,单经手中长刀再起,化劈为削,挟着猎猎疾风再度扑向袁方。

果然是单经。

袁方知这厮虽不比关羽这等万人敌,但武功实力却要胜于自己,实为一员劲敌。

明知强敌在前,袁方却丝毫不惧,抖擞精神,战刀一荡,反守为攻。

吭!

空气中又是一声激鸣,单经那全力斩出,势大力沉的一刀,竟再次被袁方挡了回来。

甚至,单经还感觉到,有丝丝的力道灌入他的内脏,搅得他气血为之翻滚。

单经彻底的被激怒了,尽起生平之力,疯了似的向袁方狂攻起来。

袁方按定心神,倾尽全力相挡。

要知单经的武道,毕竟要高出自己个台阶,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力,都要优于袁方。

面对单经如此狂攻,袁方只觉压力骤增,很快就被全面压制。

尽管对战吃力,袁方却毫无惧意,反而于交战中,抽出空隙喝道:“单经,识趣的话就快滚,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回去给公孙瓒传话,就说我袁方并不想与他为敌,他大可以集中精力去跟我父亲决战就是。”

袁方此举有故yì

扰乱单经心神的意思,倒也说得是大实话。

他连袁绍都不惧,又焉会惧怕公孙瓒,若能挑动公孙瓒全力与袁绍为敌,无暇顾忌青州,任由自己攻取,岂非正中下怀。

单经一听,眼珠子都快气炸出来,袁方那一句“放你一条生路”,简直是对他尊严赤果果的羞辱。

“袁家贱种,我取你贱命!”

愤nù

已极的单经,一声暴喝,手中战刀掀起狂尘扇扫而出。

刷!刷!刷!

眨眼间,连出三刀,每一刀都势大力沉。

袁方咬紧牙关,勉强应下,只觉巨力的震击下,内脏翻江倒海,斜瞥时,握刀的手撑处鲜血淋漓,竟已是虎口震裂。

单经的一番狂攻,将袁方完全压于下风,竟然抵挡不住之势。

袁方非但不惧,心中还激起了如火的怒意。

那“贱种”二字,刺激到了袁方,令他心底的怒火,如火山爆fā

般喷涌而出。

“敢骂老子,去死吧!”

一声雷鸣般的咆哮,袁方星目怒睁,握刀的手臂,青筋咔咔作响,肌肉爆涨,瞬息间涨大到几乎要爆裂一般。

手中战刀,挟着狂澜之力,反斩向单经。

速度与力量,俱是骤增。

吭~~

一声猎猎的嗡鸣声,原以为可以轻松挡开的单经,手中刀锋却被斩得急速下沉,那疯狂的力量灌入他的身体,搅得他气血翻腾,五腑欲裂。

“怎么回事,这贱种的力量,怎么突然间爆涨了这么多?”单经心下大骇。

来不及平息气息,袁方的第二刀,第三刀已狂击而至。

一刀重过一刀,快如闪电,力量随着肉筋的爆涨,疯狂的倍增。

转眼间,原本占据上风的单经,在袁方爆走一般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破绽百出。

袁方抓住这机会,不惜力qì

疯狂的斩劈,力道一刀强似一刀,几乎已将身体的潜能,激发到了极致。

他手臂中的筋肉,也被绷紧到了极点,隐隐发出“咔咔”的声响,就如同绳索承shòu不住过度的拉扯,眼看着就要崩断一般。

如此几近于自残的战法,身体势必会受到损伤不可。

袁方却已顾不得,单经的武道高出于自己,他只有用这种极端的战法,才有获胜的机会。

拼了!

雷鸣般的一声暴喝中,袁方将手臂的筋肉爆涨到了极点,超越自身极限,最强的一刀当空斩出。

咔嚓!

一声重响中,单经连人带刀,被袁方从马上斩飞,尖叫着跌出丈许之外,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而袁方右臂的肌肉,也因过度的用力,在出刀的下一个刹那,生生撕裂。

痛意袭遍全身,袁方却顾不得许多,紧咬牙关策马奔上,趁着单经还未从地上爬起来时,一刀斜斩而下。

噗!

那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飞上了半空,临死前的表情,定格在了难以置信的一瞬。

公孙瓒麾下大将,新任的兖州刺史,就这样被袁方斩杀。

勒马回身时,袁方崩裂的虎口已经愈合,因过度用力而严重拉伤的肌肉,也在迅速的恢复,转眼已无痛楚。

“幸亏仗着这恢复能力,若不然还真不好拿下这厮……”

袁方吐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战刀,已经被砍得处处卷刃,成了一柄废刀。

看来,这场战役结束,必须要打造一柄上好的兵器了。

袁袁丢下战刀,随手捡起一柄长枪,将单经的人头插起,高高的树起在战场上空。

他胸腔鼓动,放声高喝:“单经已亡,降者免死——”

那洪钟般的喝声,震动四野,吸引了无数敌多双方的目光。

当幽州军士卒们,看到他们主将单经,竟然已被斩首时,无不吓得魂飞破散,连逃跑的胆量也没有,纷纷跪地请降。

众袁家士卒,看到自家公子,高举敌将人头,那般巍然肃杀的形容时,无不敬畏之极。

不远处,朱灵看着巍然如山袁方,更是大为震惊,暗忖:“公子的武道才步入缩筋初期,竟然能够斩杀单经,不可思议,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战场上,单经授首,幽州军团溃败,刘备临阵脱逃,降者无数。

继甘陵之战后,袁方又取得了一场漂亮的大胜。

这时,郭淮率两百余骑,一个个浴血而来,前来与袁方会合。

“公子此计,实在是妙啊。”一身浴血的郭淮,兴奋的叫道。

朱灵看到那些战马尾马上拴着的树枝时,方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袁方如何以两百骑兵,营造出数千骑兵的声势。

这一刻,朱灵是深深的为袁方的机谋而钦佩。

袁方却淡淡一笑,将单经的人头向东面一指:“战斗还没有结束,传令全军,马不停蹄的向东追击,我要趁势拿下平原。”

诸将得令,也不休整,率领着得胜的将士,势如破追的向东追击。

单经主力覆没,刘备南逃高唐,平原城几乎已是一座空城。

袁方不费吹灰之力,于当天便将自己的旗帜,插在了平原城的城头上。

时年夏,袁方正式攻入青州,一举夺下重镇平原。

第二十九章 袁方是怎么做到的?

平原郡,北接冀州,南通兖州,东为青州门户,黄河贯穿其中。

名符其实的战略要地。

入夏的这一天,袁方将他的旗帜,插在了平原郡治所,平原城的城头。

平原城一陷,附近的安德、鬲国诸县畏于袁方之势,纷纷不战而降。

除了东面濒海的西平、乐陵几个县,以及黄河南岸,为刘备退守的高唐城外,半个平原郡皆落入了袁方的手中。

现在,袁方这个“平原郡太守”,终于不再是虚衔。

苦战数月,外斗刘备和孙公瓒,内斗袁谭袁熙,袁方终于在夹缝中杀出,夺取了属于自己的第一块地盘。

虽然只有半个郡,但袁方深信,这半个君就如同燎原星火一般,早晚会烧成冲天的火海。

当天晚上,袁方已坐在郡府的大堂中,那原本属于刘备的位置上,大摆庆功宴,与诸将盘点着此战所获。

平原城重镇,数县的地盘,近五万的在编户口,这自然是最大的收获。

此外,这一战袁方还斩敌三千,俘敌近两千,军械旗鼓所获无数。

如果将这两千俘虏消化失收,编为自己的兵马,袁方手中所握的军队数量,就将迈上一万这个台阶。

除了这些,还另有额外的收获。

单经被斩,刘备逃往高唐,平原城不战而下,城中所积的数十万斛粮草,原封不动的尽入袁方囊中。

那可是数十万斛粮草啊,在这个天下大乱,经济严重被破坏的时代,这些粮草甚至比士卒还要重yào



袁方有了这一笔粮草,至少数月时间里,不用担心粮草会被郭图他们暗中克扣,这让他的底气就更足了几分。

当袁方在鄃县斩单经,败刘备,战旗插上平原城头时,四方安插在平原郡的眼线,迅速的将消息震惊的消息,传播开来。

兖州,东郡,濮阳城。

郡府大堂,面色焦黄的中年男子,观看着手中那份帛书密报,深不可测的目光中,闪烁着几分惊讶。

“袁本初几个嫡子我都见过,均是资质平庸之辈,怎么突然冒出个袁方来,这般了得?”曹操抚着短须,好奇道。

“彧在袁本初麾下时,只知其确有一个私生子,名作袁方。只是听说此子是个天生的瘸子,生情软弱,却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

说话者儒士正是荀彧,不久之前才从袁绍那里辞官,前来投奔曹操,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袁绍的底线。

听得荀彧之词,曹操愈加惊奇:“连文若都没看出这个袁方深藏不露,看来他藏得可是够深的,此子年纪轻轻就有此城府,不简单,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

曹操一连说了三个“不简单”,多年以来,这还是他头次对一个人,有如此评价。

“今主公为兖州士人所请,将接任州牧之位,对付黄巾贼寇,倘青州为公孙瓒所据,必会给我们添不少的麻烦,眼下这袁方忽起,为我们牵制住了公孙瓒,倒是一件好事。”

听着荀彧的分析,曹操微微点头。

他曹操虽为一方郡守,但与袁绍却既有盟友,又有属从的关系,袁绍安排他做东郡太守,就是为了让他守住袁绍的后背,抵挡来自于袁术和陶谦的威胁,好让袁绍能专心对付公孙瓒。

从这种意义上来讲,公孙瓒也是曹操的敌人。

“文若言之有理,看来我有必要派人去结好一下这个袁方。”

曹操赞成荀彧的提议,却又喃喃叹道:“眼下结好此子,将来此子坐大,恐怕将成我的一大患啊……”

冀州,龙凑。

成千上万的袁军士卒,默默的进入刚刚安扎好的大营,一个个都士气低迷。

马上的袁绍,神色凝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番他率大军北上,原以为可以趁着界桥一役的余威,一举荡平公孙瓒,吞并幽州。

谁想,公孙瓒的家底远比他想象中的厚实,巨马水一役,他被打得大败,兵马死伤近有五千余人。

兵败的袁绍,只能灰溜溜的率军急撤,一直退到了龙凑,将刚刚收复的河间等诸郡,又拱手让给了公孙瓒。

如今大胜的公孙瓒,声势复振,正率强dà

的幽州军团,长驱南下的追击而来。

袁绍退无可退,决心在龙凑安营,抵挡公孙瓒的幽燕铁骑。

怀着沉重的心情入往中军大帐,袁绍将头盔往案上一人,眼睛便盯着地图不再移开半分,沉思着御敌之策。

帐中,诸将与众谋士们,都不敢多言,唯恐触唯了袁绍。

一片沉寂的气氛中,田丰忽然兴冲冲而入,高兴着手中帛书,欣喜道:“主公,青州大捷,二公子于数日前大败敌军,阵斩单经,杀敌无数,一举攻陷了平原城!”

平原攻陷?

袁方,又是一场大胜?

大帐中,众人身形剧震,脸色惊变,沉顿了稍许,转眼就炸开了锅。

“二公子真是了不得啊,竟然攻下了平原。”

“是啊,单经是何许人物,那可是公孙瓒手下大将,竟然给二公子阵斩了。”

“咱们以前真是看错了,二公子真乃大将之才啊。”

大帐中,众人议论纷纷,对袁方无不刮目相看,甚至是那些袁谭一派的人,也有不少对袁方赞叹不已。

袁绍当然也是满脸惊异,那般震惊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捷报是真实的。

直到夺过田丰手中帛书,细细审视后,袁绍才接受了这惊人的事实。

“熙儿麾下兵多将广,却屡战屡败,他手下不过几千兵马,除了一个朱灵,别无良将,竟然能大败单经,攻取平原,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袁绍满脑子的狐疑不解,将那帛书越攥越紧,仿佛隐隐有种恨意,正在手心中酝酿。

“主公,二公子再创大捷,属下以为,主公当厚加封赏,以表彰二公子的功劳。”田丰拱手劝道。

袁绍沉默片刻,表情却恢复平静,只淡淡道:“我不是已经封了他做平原太守,还给他增加了部曲么。”

“可是,主公的这些奖赏,是上回甘陵大捷的,此番二公子又获大胜,是不是应该另行封赏呢?”素来秉公的田丰,执意劝道。

袁绍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许攸出列,拱手笑道:“二公子获胜,本来是理当封赏的,但眼下与公孙瓒决战在即,主公若一再的升赏二公子,难免会让外姓诸将们以为,主公只偏心于自己的亲子,所以攸以为,这封赏嘛,还是暂时放一放吧。”

此言一出,袁绍马上道:“子远言之有理,这样吧,我就修书一封,书面赞扬他一番就是了。”

说着,袁绍已坐将下来,提笔写起了书信。

田丰这时也没有办法,只是摇头暗叹,无奈的退在了一旁。

袁绍修书一封,当即派人南下,送往平原郡。

此时的袁方,已经在整顿兵马,准bèi

杀过黄河,夺取南岸重镇高唐。

一年之期转眼即过,那时袁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他召回,袁方必须要在余下的时间里,尽可能的增强实边,唯有如此,袁方才有违逆袁绍之命的资本。

太守府。

正堂中,袁方正与朱灵等将,共商着渡河夺取高唐的计划。

“公子今攻陷平原,立了大功,主公一定会给公子再增部曲,那时,我们就有足够的兵力,可以打过黄河去了。”朱灵乐观的说道。

袁方却不为然道:“我那父亲一向瞧不上我,他若是打了胜仗,一高兴或许还会给我添兵,今打了败仗,灰溜溜的退还龙凑,会给我添兵才怪。”

朱灵等皆是一怔,个个都面露疑色,不太相信袁方的判断。

正这时,袁贵匆匆而入,将那道袁绍刚刚送来的书信,奉于了袁方。

袁方漫不经心接过,扫了几眼,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们自己看吧。”

他将书信示于众将,朱灵等人传阅一看,无不沉眉变色,皆露愠色。

书信中,只是几句不痛不痒,应付般的赞赏之词而已。

除此之外,只字不提论功行赏之事。

第三十章 诡异的兵器

“主公怎么能这样!”朱灵按捺不住怨气,愤nù

的将袁绍书信,扔在了地上。

左右郝昭神色一变,郭淮则身形一震,眼眸中闪过几分惊色。

那可是袁绍的手书啊,朱灵竟然公然扔在地上,这简直是对袁绍的公然不敬。

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不知袁方将如何处置。

毕竟,袁方乃袁绍的儿子,朱灵敢对其父不敬,袁方这个做儿子的,多少得加以斥责吧。

一怒之后,朱灵很快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忙是拱手道:“末将一时激动,对主公有所不敬,还请公子恕罪。”

袁方腾的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向了朱灵。

帐中众人,都暗掐了一把汗,以为袁方要进行处置。

袁方却一脚将袁绍的那封书信,视若无物般的踩在了脚下。

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他拍了拍朱灵的肩,笑道:“文博不必生气,现在咱们要兵有兵,要粮有粮,要地盘也有地盘,还稀罕别人那点所谓的封赏么,咱们就靠自己杀出一片天地,让某些人后悔莫及。”

出人意料的举动,还有这番豪言壮语,令帐中所有人都震住了。

袁方这是在告sù

朱灵等人,你们现在是我的部属,在为我打天下,我袁方自然会维护你们。

虽未明言,但其中意向,已是明了。

朱灵深深的为袁方的胆量和志向震撼,眼眸中涌荡着激动与钦佩。

惊怔了片刻,他猛一咬牙,慨然道:“公子的话,属下明白了,属下追随公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袁方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郝昭和郭淮。

那二人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忙拱手齐声道:“属下愿誓死追随公子。”

几员将领都表明了心志,愿忠心追随于袁方。

袁方心中也豪情大生,有了诸将的效忠,有了手头现有的班地和地盘,他的信心更足了。

“刘备退往高唐,召集败兵,聚拢了三千多兵马,那田楷也在向高唐增援,依属下之见,我们不若趁势强渡黄河,趁其援兵未至,一举拿下高唐。”朱灵指着地图进言道。

郭淮却道:“高唐乃坚城,若不做充分准bèi

,仅凭我们一万兵马,未必能够轻易攻下。况且搜集船筏渡河,也需yào

时间,只怕那时田楷的援兵已经赶到。”

诸将各执一词,皆有道理。

袁方凝视着地图,分析着诸将的进言,脑海之中,回想着关于青州的历史记忆。

“黄巾军、刘备、田楷、孔融……”

袁方心中默念着这几个名字,目光在青州诸郡间游走,渐渐的,他的脑海里的那些记忆碎片,开始拼凑成一道清晰的构思。

沉吟许久,袁方嘴角扬起笑意,拂手道:“攻坚战损耗太大,非是明智的选择,先等等吧,如果我推测不错,很快就会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出现。”

绝佳的机会?

朱灵等人均是一怔,彼此相视,神色中皆露茫然狐疑。

尽管他们想不明白,袁方所指的“绝佳机会”是什么,但经过几场仗下来,他们已深为袁方的判断力所折服,便不再多问。

军议定下,袁方便叫诸将抓紧训liàn

士卒,搜集船筏,打造器械,准bèi

渡河攻取高唐城做准bèi



记议已定,众将拱手告退。

朱灵最后一个要离开时,正好碰上袁贵扛着一物,吃力的走入帐中。

“公子,这是公交待匠人打造的兵器,已经打造好了,公子试试吧。”袁贵喘着气,将那所谓兵器捧上。

朱灵细细一看,不禁面露奇色。

袁贵手中所捧之物,哪里是什么兵器,分明就是一根浑铁棍而已。

袁方却眼前一亮,挽起袖子,单手将那浑铁棍抓起。

沉甸甸的重量,顿时将手臂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嗯,不错,果然够份量。”

袁方赞了一声,双手抓起浑铁棍,舞出几个棍花。

那铁棍舞动起来呼呼生风,袁方耍动起来,比舞枪弄刀要迟钝许多,显然这浑铁棍颇有份量。

朱灵凑了近前,奇道:“公子打算用这根铁棍做兵器吗?”

“接着。”袁方将铁棍扔给了朱灵,笑问:“文博觉得怎样?”

朱灵伸手一觉,猛觉那铁棍份量出奇的重,他急是双手一拿,险些没能拿稳。

朱灵愈奇,掂了掂这铁棍的份量,至少也有九十多斤。

“这铁棍至少有九十多斤,重是很重,可舞动起来也不容易,想要以此杀敌,只能凭借筋肉瞬间的爆fā

力,在泰山压顶的力量几招内解决敌人,大公子不会真想以这铁棍做兵器吧?”

朱灵大为惊奇,要知为将者选兵器,多以枪、刀、戟为首选,少数也有以斧、锤做兵器的,似袁方一般,用一棍铁棍做兵器的,他还是头一回用到。

袁方将浑铁棍接过后,淡淡道:“当日我斩单经时,正是依靠关键时刻的爆fā

力,将单经连人带刀震落马下,才能斩了他。我从那场战斗得到灵感,才打造了这根重铁棍,战场上,以瞬间的爆fā

力毙敌,正好杀对手一个出其不意。”

当日斩单经后,袁方手中的刀破损不堪,那时他就想铸造一件耐用的兵器,这浑铁棍正是为此而铸造。

朱灵明白了袁方意思,却又提醒道:“公子想以力取胜也可以,但瞬间的爆fā

力虽然极强,但对身体的伤害也极大,一次两次还行,只恐运用多次,会让身体受到无法恢复的损害,那个时候,就怕有些得不偿失了。”

“没关系,我自有分寸。”袁方眼眸中闪过一丝诡笑。

朱灵当然不会知dào

,他注射过后世的生化病毒,身体拥有超强的恢复能力,根本就不怕身体的筋肉受损。

以重兵器,凭借着不惜损伤身体的瞬间爆fā

力,给予敌人出其不意的致命之击,简直是为袁方这具身体,量身打造的战术。

朱灵见袁方如此有自信,便暗忖:“公子乃习武奇才,他既然这么有自信,必然有他的分寸,那我还担心什么。”

念及于此,朱灵便不再担心,只道:“既是如此,那公子用此浑铁棍做兵器,也无不可,只是这浑铁棍似乎有些难听,不若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

袁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的画面:

他这九十二斤的重棍,呼啸着砸去,把敌将的头颅瞬间砸得粉碎,脑浆崩裂……

沉思片刻,袁方将手中铁棍一横,笑道:“这棍浑铁棍,从今往后,就叫它‘碎颅棍’吧。”

第三十一章 给刘备个惊喜

“碎颅棍?”朱灵一怔,“这个名字,似乎有点……”

朱灵笑了笑,没有说下去。

袁方知dào

,朱灵是想说他给这件兵器的名字,起得有点不雅。

比起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方天画戟之类,碎颅棍这个名字,的确是粗俗暴力了许多。

袁方却不以为然道:“兵器是用来杀人,杀人有什么好雅的,这就喜欢这粗俗的名字,碎颅碎颅,一棍子下去,敲碎敌人的头颅,痛快。”

朱灵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头颅碎裂,脑浆四溅的画面,身形微微一寒。

“不过,碎颅棍这个名字,倒也霸气,公子喜欢就是了。”朱灵笑道。

打造了乘手的兵器,接下来袁方便用这碎颅棍,日夜苦练武道。

经lì

了阵斩单经一役,袁方的临阵经验积累不少,凭着身体的恢复能力,袁方用多出别人三倍,甚至是四倍的时间,进行魔鬼般的修习。

修练武功的同时,袁方也不忘日夜操练士卒,打造军械,搜集船筏,为南渡黄河,攻取高唐做准bèi



不觉一月已过,袁方的武功,生生的从缩筋初期,提升至了缩筋中期,力量和反应力大增的同时,瞬间的爆fā

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而在这一月时间里,袁绍率领的主力,在龙凑又击败了汹汹而来的公孙瓒,趁势北上,又收复了不少冀州失地。

袁绍在击败公孙瓒后,并没有即刻大举北攻幽州,而是率主力西进,向常山国一带展开布署。

“主公不趁势力北上,却转向西面常山,这是想做什么?”收到这情报,朱灵颇为不解。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帮我那位三弟了。”袁方冷笑一声,言语中暗藏讽意

朱灵等众将神色微微一动,目光在地图上游移片刻,不禁恍然大悟。

常山国西靠太行山,与并州的上党郡一样,都是张燕黑山军活动的势力范围。

袁绍兵进常山国,分明是要趁着公孙瓒舔血口的空隙,诱使张燕决战常山,一举扫荡黑山军,解决了侧后的威胁,然后便能集中精力对付公孙瓒。

倘若袁绍在常山灭了黑山军主力,那么袁熙攻取上党,进军并州的道路,就将畅通无阻。

袁绍的这次行动,当然是在间接的帮zhù

袁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主公明言让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取两州,公平比试武略,今却拐着弯的帮zhù

三公子,实在是……”

朱灵颇为气愤,却是摇头一叹,不知该怎么说袁绍。

袁方却只淡淡道:“袁熙外强中干,无论父亲如何相扶,都烂泥扶不上墙头,不必管他,现在我们该想的,是如何攻下高唐。”

诸将的注意力,都被袁方引回了眼前。

“眼下我军船筏已足,渡河不成问题,只是这渡河作战,需大量的箭矢,邺城方面却有人故yì

拖延,迟迟不肯运送箭矢来。”郝昭不平的说道。

毫无疑问,这必是袁谭在暗使手段。

袁方却毫无忧色,沉吟片刻,眼眸子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也不提箭矢之事,将目光转向了郭淮,反问道:“青州黄巾的形势,眼下如何了?”

郭淮拱手:“禀公子,据我们的细作回报,青州黄巾的主力已进入兖州,正与新任的兖州牧曹操交战,留在青州的黄巾贼,则在贼将管亥率领下,正在肆虐孔融的北海国。”

袁方微微点头,郭淮所说,正与他事先推测差不多。

再过不久,曹操就将降服百万黄巾,实力就此大增。

尽管曹操此前曾派人来平原,向袁方示好,袁方也回以了问候,但他却清楚,曹操早晚也会成为自己的敌人。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这片中原大地,只允许有一个胜利者。

“曹操要壮大也压不住,倒是这个孔融,应该很快会被管亥围困,用不了多久,就会向刘备求援,看来我等的机会,就快要到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袁方拂手喝道:“传令下去,集结船筏,今天晚上,我要给刘备一个惊喜。

不觉入夜,三十余艘走舸,已是集结完毕。

袁方率五百名步卒,来到了北岸渡头,令兵士卒上船,要趁夜驶往南岸高唐渡头。

负责战船的郝昭,当场就吃了一惊,忙道:“公子,我们就以五百兵马攻打南岸渡头,似乎有些托大了吧。”

“谁说我要攻打渡头了,我只是要逼近南岸,亲眼看看敌军水营的虚实而已。”袁方一脸轻松。

郝昭神色又是一凛。

袁方知他提心什么,便道:“放心吧,这黑天半夜的,刘备难辨虚实,必不敢派船出击。”

“可是,就算刘备不敢主动出击,必会以弓弩乱射,这也多有危险啊。”郝昭考lǜ

的很周全。

袁方却拍了拍船身两侧,那些树立的草人,冷笑道:“我要的就是刘备的乱箭。”

郝昭一脸狐疑,一时不理解袁方的用意,却不敢违令,只能下令诸船出营,借着月色向南岸高唐渡头逼近。

此间处于黄河下游,滔滔水势到了这里,已经变得相当平静,三十余艘扎满草人的船,顺利的就逼近了灯火通明的南岸水营。

隔着百余步,敌方水营的情况,依稀已经可见。

郝昭始终掐着一把汗,生怕被敌人发xiàn

行迹,而袁方却是一派从容,丝毫没有半分担忧。

离敌营只有七十余步时,袁方忽然下令,命诸船擂鼓纳喊,摆出一副大举袭营的态势。

郝昭吓了一跳,惊道:“公子,咱们这般一擂鼓纳喊,岂非暴出了行迹?”

“不让刘备知我们在哪里,又怎么诱他放箭呢。”袁方语气轻松,只顾低头品饮美酒。

郝昭实在不明袁方用意,却不敢违逆,只得传下这叫人难以捉摸的军令。

咚咚咚!

战鼓声骤起,诸船士卒随即喊打喊杀,鼓声杀声,转眼撕碎了夜的沉寂。

这骤起的乱响,立kè

惊动了敌营士卒,鸣锣示警声响成了一片。

未多时,驻扎于旱营的刘备,急率数千精兵,闻讯赶来了水营。

黑漆漆的黄河上,鼓声杀声震天传来,似有数不清的战船和敌人,正趁着夜色逼近。

“袁方这小子,终于按捺不住了,想要夜袭我水营么。”

刘备冷哼一声,扬鞭喝道:“天黑不辨敌情,诸军不可轻出,速调集所有的弓弩手往水营,给我以乱箭射之,阻止敌军逼近。”

号令传下,近两千弓弩手,很快就被调往水营岸边一线,数千支利箭腾空而起,如飞蝗般射入夜色中的敌人。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响起,郝昭和五百袁军士卒,知dào

敌方箭袭来了,急是伏身蹲下,躲避射袭。

扑扑扑!

数不清的箭矢,呼啸而来,却都扎在了船身两侧的草人上,未多久,便将半边的船身扎成了刺猬。

却无一名士卒为箭矢所伤。

郝昭从最初的紧张中平伏下来,当他看到草人上,那密密麻麻的箭矢时,茫然了片刻,蓦的恍然惊悟。

省悟过来的郝昭,几步钻入船舱,万般惊喜道:“公子,原来这都是你的计策啊。”

袁方饮过一杯酒,微微一笑:“只是跟刘备草船借个箭而已,他日这些箭矢,还要如数奉还给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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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连环妙计

邺城方面不给增拨箭矢,袁方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刘备就像是袁方的提款机,被袁方提人又提城,这一次,袁方又要从他手里提箭。

船外箭矢依然如飞蝗而落,刘备根本没有察觉袁方的计谋,仍在毫不吝啬的放箭乱射。

不知不觉船身右侧已钉满了箭矢,开始向一侧偏斜,袁方便令诸船掉转方向,改以另一侧继xù

受箭。

半个多时辰过去,另一侧也钉满了箭矢,船只重新恢复了平衡。

袁方看着满船密密麻麻的箭,冷笑道:“该是满载而归的时候了,下令各船还往北岸吧。”

“诺!”郝昭兴奋的去传令。

诸船得令,擂鼓喊杀声骤止,载着满船的箭,迅速的向着北面退去。

袁方还嫌不够,又下令诸船将士,齐声喊“谢刘玄德赠箭”。

五百士卒们这会也明白了过来,兴奋难抑,扯开嗓子冲着对岸大喊起来。

“谢刘玄德赠箭——”

“谢刘玄德赠箭——”

戏虐般的喊声,穿越夜色,直趋南岸。

岸头上,刘备还在凝视戒备,紧张的注视着水面,督促着士卒不停的放箭。

张飞也率领数千旱营兵马,赶来支援,却始终未见敌船影子。

渐渐的,刘备开始产生了一丝疑惑,忽然间,他的那对大耳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动。

眉头一凝,刘备急是下令停止放箭。

破空之声消散,袁军的“道谢”声,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耳中。

一众刘军士卒们,都是莫名其妙,听不懂其中之意。

刘备最初也茫然不解,细细一琢磨,却猛然惊悟。

瞬息间,刘备那灰白的脸上,涌满了羞恼之意,拳头紧握,咔咔作响。

“可恨,袁方小儿竟然使诈,诱骗了我几万支箭……”刘备暗暗咬牙,眼眸中喷涌着被戏耍般的怒意。

身边的张飞,听到刘备的骂言,愣怔一下,猛然间省悟

张飞立时勃然大怒,怒眼环睁,叫道:“大哥,袁方这小子竟然如此戏耍咱们,实在是欺人太甚,请大哥下令让我杀过河去,我一定亲手斩下那小儿人头,献给大哥解气。”

张飞这么一叫嚷,左右那些将官士卒们,都也惊醒过来,方知自家主公中了敌人的计策,被诱骗了几万支箭。

刘备顿觉颜面无光,瞪了张飞一眼,暗责他不该大声叫嚷,道明真相。

不过,刘备转眼又恢复了平静,叹道:“为兄也想杀过河去,夺还平原,只是近来青州黄巾未平,田刺史叫我严守高唐,不可出战,为兄也没办法啊。”

“可是大哥……”

“不必多说了,回营吧。”

刘备在众人面前被戏耍,不愿久留,也不听张飞再言,打马还往大营而去。

这边刘备还在隐恨时,袁方已经率领着数十艘船,满载而归。

北岸水营边,郭淮和朱灵二将,都在焦虑的等待,耳听河面上鼓声喧天,箭光交织成网,他们都担心袁方会有危险。

当见战船归来时,郭淮和朱灵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赶忙迎上栈桥。

一艘艘被箭成“刺猬”的艘只入营,朱灵和郭淮二人,都是智勇双全的良将,二人蓦然惊悟,脸上顿是涌现惊喜之色。

“原来,公子竟是用这方法,骗得了刘备数万支箭啊!”朱灵满脸惊喜。

郭淮也叹道:“真没想到,公子略施小计,就白白得到了几万支箭,根本不需邺城方面给我们调拨,公子的手段,真是叫我们猜不透啊。”

二将赞叹欣喜,忙是向着袁方所在的船只迎去。

“公子,已经到岸了,大家伙都兴奋不得了,隔老远我就听到他们在赞叹公子的妙计了。”郝昭兴奋的说道。

袁方却淡淡一笑,接下来,竟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他撕开了肩膀上的衣甲,用白色的绷带,紧紧的缠绕了几圈,竟似弄出了被包扎过的样子。

“公子,你这是……”郝昭惊讶不解。

“呆会下船,你就说我借箭时,被一支冷箭穿透船壁,不幸射中了左胸,伤势颇重。”

说着,袁方已咧起了嘴,扶靠着郝昭,装起了受伤的样子。

郝昭不知袁方用意,却也不及多问,只好配合着扶住袁方,跌跌撞撞的步下船来。

郭淮和朱灵一见袁方这样子,无不神色大惊,急是上前扶住,惊问是怎么回事。

袁方眉头紧皱,眼睛都睁不开,一副痛苦难言的样子。

“公子想草船借箭,却不想被冷箭射中,伤得还不轻,赶紧扶公子回营吧。”郝昭只得替袁方说谎。

二将更惊,忙是抬起袁方,匆匆忙忙的往大营而去。

沿途上,士卒们看到自家公子受伤的样子,无不为之震惊,很快,军营中就流传了开来。

郝昭几人将袁方抬起了大帐,不知内情的朱灵,还忙着要去叫军医前来。

这时,袁方却腾的跳了起来,生龙活虎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朱灵二人顿时就愣住了,看着恢复如常的袁方,彼此就茫然对视,完全是蒙住了的样子。

“公子没受伤啊?”半晌后,朱灵才又惊又喜的从牙缝挤出一声来。

袁方一笑:“实话跟你们说吧,我这伤是故yì

装的,你们几个知dào

就行了,切不可透露给第三人,对外就传出风声说,说我的确是受了颇重的箭伤。”

包括郝昭在内,朱灵和郭淮,三员袁方信任的将官,这是都茫然的呆在了那里。

“公子,这到底是什么用意?”郭淮不解的问道。

事到如今,心腹将领面前,袁方也没必要再隐瞒,遂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如今黄巾贼军肆虐北海国,袁方根据历史所知,料想那孔融不敌,必会派人去向田楷和刘备求救。

按照原来的历史,田楷和刘备会离开平原郡,前去北海救孔融,但现在,袁方攻占了平原,对高唐虎视眈眈,在此压力之下,田楷焉敢调刘备去救孔融。

刘备若不调兵而去,高唐城屯有万余敌兵,袁方仅凭一万兵马,如何能强渡黄河,攻取高唐。

所以袁方才趁机佯装重伤,叫刘备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高唐,前去北海救孔融。

那时,袁方就可以趁虚杀过黄河,一举夺取高唐城。

三将听罢袁方的解释后,方始恍然省悟,欣喜之余,一个个脸上都禁不住流露出万般叹服的样子。

“公子草船借箭,已是一招妙计,借箭之时,趁势佯装负伤,以轻敌心,这又是一计,这招连环妙计,公子的机谋,当真是叫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呀。”

郭淮叹服钦佩,由衷的对袁方充满了敬意。

郝昭和朱灵二人,亦是感叹赞服,不知该用何等言语,来表达各自的心情。

耳听三员良将的赞叹,袁方的心底,当然有一丝得yì

,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依旧一副淡然从容的样子。

往榻上一躺,袁方笑道:“从今天起,我就装受伤了,你们暗中多做准bèi

,只待刘备一中计,我们就杀过黄河,拿下高唐。”

“诺!”三将齐声一应。

当天,袁方就绑起绷带,在帐中装起了负伤,军务诸事一律交给部下。

袁方中箭的消息,很快就传扬了出去,袁军士卒们得知这消息,军心自然开始出现动荡。

不过朱灵等将军极有手段,用各种方法安抚下军心,暗中则为渡河作战,做着准bèi



七天后,刘备在北岸安插的细作,将袁方受伤的消息,传往了高唐大营。

此时的刘备,还正为那天被袁方算计,骗去了数万支箭而郁闷恼火,这个意wài

的消息传来,不禁令刘备精神大振。

“袁方小儿使诈piàn

我箭矢,却给射成重伤,这真是恶有恶报啊,哈哈~~”刘备手捧着那份情报,痛快的大笑起来。

左右张飞和关羽二人,也皆流露得yì

的笑容,仿佛长出了一口恶气。

“大哥,那小儿既是受伤,咱们何不趁机杀过黄河,夺还平原城去?”张飞趁势叫战。

刘备收敛了笑声,一时却沉吟不语。

趁势北攻,夺还平原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一旦夺回平原,就将重新打通与公孙瓒的联系。

那个时候,公孙瓒就会不断的派人来插手青州之事,他刘备永远都将充当公孙瓒的打手。

“让袁方那小儿横在中间,断了与幽州的联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我可趁机去北海救孔融,那孔融乃当世名士,若能跟他结好的话……”

沉吟许久,刘备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诡色。

转眼间,他已是一脸慷慨,正色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北海孔国相被黄巾贼包围,屡次向我们求救,我若再不去救,岂非有负仁义之名。我已决定,速向田刺史发急信,请他准我去北海救孔国相。”

第三十三章 杀过河去!

中军后帐,水气氤氲。

袁方正坐在巨大的木盆中,享shòu

着热水的浸泡,闭目养神。

婢女小茶站在身后,袖子高高的挽起,裸着一对藕似的粉白臂儿,正给袁方细心的擦背。

“穿越还是爽啊,这要搁在现代,哪能享shòu

这份美人擦背的快活……”

小茶卖力的擦着,从身后擦到了身前,贴得袁方那般近,丝丝的体香扑鼻而来。

睁开眼来,正撞见那半掩半露的垂坠酥物,还有那深深陷下的幽谷。

少年儿郎,心头不禁微微荡漾。

正卖力擦洗的小茶,不经意低头看了一眼,却瞧见自家的公子,正肆意的在自己胸前游移。

小茶的脸畔,顿生丝丝红晕,羞怯之意如潮而生。

虽然娇羞,小茶却不遮不掩,只任由袁方肆意的欣赏自己外泄的春光。

身为贴身婢女,不仅要服侍主人的生活起居,如果主人有意,随时奉献身体也是她们的份内之事。

小茶当然知dào

自己的责任,就算此刻袁方突然扑起来,要占有她,她也不敢有丝毫反抗。

此刻,忙里偷闲的袁方,正有此意。

“公子,好消息,绝对的好消息,刘备率军离开高唐了。”外帐忽然传来郝昭兴奋的叫声。

袁方心中一喜,腾的就从木盆中跳了起来,大步就迈了出去。

他这一站起来不要紧,少年人坚实如铁的身躯,毫无隐藏的就统统的呈现在了小茶面前。

小茶立时羞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到极点,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一般。

袁方却没功夫在意,披上衣袍,大步走出了外帐。

“公子,南岸细作刚送回的情报,刘备率七千兵马离开了高唐,前往北海救孔融,目下高唐城只余下了三千敌兵。”郝昭兴奋说着,将手中的密报奉上。

袁方细细看过,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一切,正如他所料的那般,刘备果真中了他的诈伤之计。

“公子的妙计,当真是了得啊。”郝昭竖起拇指大赞,兴奋道:“刘备已率主力离开,高唐只余下张飞和三千兵马,我们不如即刻发兵,杀过南岸,一举夺了高唐城。”

袁方亦是兴奋不已,不过,他很快就平伏下了心情,冷静的分析现状。

高唐城虽只余三千敌兵,但袁方却深知,张飞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如果他大张旗鼓的进攻,张飞只要坚守城池数日,离开未久的刘备,就会率军折返而还。

那时,他的一切算计就等于泡汤。

“刘备虽走,却也不可盲目乐观,需得想一道速破高唐的计策才行……”

袁方踱步于帐中,手指抚摸着下巴,思绪翻滚如潮。

沉吟许久,袁方停下了脚步,俊朗的脸上,已悄然掠过几分诡秘。

他已经有了主意。

当下袁方也不急于进攻,而是依旧装病,甚至还放出风声,说他伤势沉重,要回往邺城养伤。

明里装病,暗里袁方却叫郝昭几次,紧锣密布的为渡河做准bèi



同时,位于青州的细作,也在严密的侦察着刘备主力的动向。

七天后,细作再次传回情报,称田楷和刘备,率青州主力进入北海国,正与黄巾贼将管亥所部,展开激烈的交锋,一时难分胜负。

时机已到。

袁方遂召集诸将,向他们宣bù

,将尽起兵马,杀过黄河,一举攻下重镇高唐。

众将忍隐多时,早就蓄满了战意,今见袁方决心已下,无不热血沸腾,战意狂燃。

“公子,末将愿为前驱,杀上南岸。”朱灵第一个慷慨叫战。

郭淮和郝昭也皆告奋勇,纷纷要打头阵。

袁方却手一挥,压制住了激动的众将,冷静道:“张飞此人非是庸才,此番攻取高唐,只可智取。我们要不动声色的夺下渡头,趁着张飞不及反应,一举杀进高唐城去。”

不动声色的夺取渡头?

众将面面相视,均是露出了难色。

高唐的三千兵马,有一千余众是布署在城外渡头,他们若要攻渡头,就一定要乘船过河,势必会引起敌军注意,又如何能做到不动声色?

袁方却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了郭淮:“郭伯济,我现在要让你演一出戏,你可愿意?”

郭淮一怔,狐疑道:“不知公子要叫属下演什么?”

“商人。”袁方轻视道出两个字。

郭淮满脸茫然,猜不透袁方这是什么意思。

……

数天后。

黄昏时分,黄河之上,一片的金波鳞鳞。

郭淮负手立于船头,低头看一眼自己商人的打扮,这让他感到颇不自在。

回头看一眼身后,二十余艘商船正紧随其后,船桅上,那一面“糜”字的商旗,正迎风飘扬。

糜氏乃徐州首富,其商队往来于青徐,郭淮此去,正是打着糜氏商队的旗号。

郭淮此行,正是奉袁方之命,要不动声色的拿下渡头。

从表面看去,这艘商船上都是些摇橹、扬帆的船工,但船舱之中,却暗藏着五十余名精锐的士卒,无令不得上甲板来露面。

时近傍晚,商船行至了高唐水域,缓缓的靠近了南岸的渡头水营。

一见有船只靠近,迅速有一队警戒的南军奔至栈桥,为首的军官一面令部下弯弓搭箭,一面站在岸边,大声喝斥着,令商船不得近岸。

“军爷不要放箭,草民乃是徐州糜家的商队,如今天色已晚,不敢再继xù

航行,只想在渡头停靠一宿,还望军爷开恩。”

郭淮拱手陪着笑,船未靠岸,人已跳了下来,几步涉水上岸。

糜家乃青徐闻名的家族,那军官听闻是糜家的商队,戒备松懈了几分,却又沉声道:“上峰有令,任何闲杂人等,不得擅自入渡头,你们还是速速离开吧。”

“这天都黑了,伙计们都累了,请军爷行行方便嘛。”郭淮笑嘻嘻的凑上近前,顺手将一只钱袋,装作拱手的样子,塞给了那军官。

那军官一掂量钱袋,知dào

份量不小,赶紧把钱收入怀中,马上又换了一副面孔,摆手道:“夜中行船确实危险,我就网开一面,让你们在渡头暂留一宿,不过你们都得呆在船上,不许下船,知dào

吗?”

“小的明白,多谢军爷。”郭淮连连称谢,忙召呼其余商船靠岸,并叫拿出船上所备酒食,犒劳岸边警戒的这队士卒。

钱也拿了,酒也喝了,一众南军士卒更加松懈,放完放松了警剔。

看着那些吃吃喝喝的军卒,郭淮眼中掠过一丝冷笑,喃喃道:“公子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如此……”

不知不觉中,时已入夜。

郭淮见时机差不多了,遂是令藏于船舱中的士卒们,尽数下船,几百号袁军士卒,悄无声息的摸上了岸。

咔嚓!咔嚓!

手起刀落,一名名喝得大醉的值守士卒,皆在睡梦中做了刀下之鬼。

郭淮顺利据住岸头,急令点起三堆号火,向北岸的主力大军发出信号

过不多时,一艘艘的船筏,便在号火的指引下,顺利的驶入渡头。

朱灵和郝昭二将,率领着成百上千的袁军将士,跳下船来,一路杀入敌营。

失去了警戒,毫无防备的一千敌军,被杀得鬼哭狼嚎,干干净净。

袁方手舞碎颅棍,纵马如风,一路从岸滩杀过去,九十二斤的铁棍扫过,一颗颗脑袋如西瓜般爆碎。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驻马于营外的袁方,立在尸山上的袁方,已看到了那座临水的重镇。

高唐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的袁方,没有丝毫困意,看着那晨雾中若隐若现,尚在昏睡中的高唐城,他冷峻如铁的脸庞间,不禁涌上一丝冷绝的笑容。

深吸一口气,袁方将碎颅棍扬起一指,高喝道:“全军,攻城,先入高唐城者,重重有赏!”

号令下,杀意未尽的一万袁军将士,如出笼的猛兽,铺天盖地的向着高唐城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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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威震青州(求收藏)

袁方手提碎颅棍,一马当先,朱灵、郝昭环护在侧,郭淮率两百骑兵当先开路。

袭取渡头一万袁军,借着晨雾的掩护,如潮水般涌至了高唐北门。

因袭击突然,高唐城方面还没有任何察觉,依然按惯例,准点的打开了城门。

那些守门的士卒,还在打着瞌睡时,袁军的骑兵就如神兵天降般,杀到了他们跟前。

铁骑辗过,转眼将城门的守军杀散,袁方率领着一万袁军,如洪水一般灌入了高唐城中。

大军入城,见人就杀。

沉寂中的高唐城,转眼的功夫就血流成河,惨嚎震天,变成了修罗杀场

袁方手舞碎颅棍,将一颗颗的敌卒脑瓜击碎,血肉横飞中,如入无人之境。

袁军狂杀之时,府衙中,张飞还在抱着酒坛,呼呼大睡未醒。

毫无防备的张飞,就在昨晚还召集众将,痛饮豪饮,一直喝到了下半夜。

烂醉如泥之下,府外的杀声嚎声已经震天,张飞竟仍没被吵醒。

直到数名亲兵武官,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强行将他摇醒时,张飞却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翼德将军,快醒醒吧,大事不好,袁军杀进城来啦。”一名武官惊叫着

张飞迷怔了下,抬手一把掌抽在了他的脸上,骂道:“放你娘的狗屁,隔着条黄河,敌军怎能杀进来。”

“小的怎么敢说谎,昨晚袁方率军袭了渡头,偷偷率军渡过黄河,趁咱们不备杀进城中,现在已经快杀到府衙来啦。”被打的武官,捂着脸委屈的解释道。

张飞竖耳一听,隐隐约约果是听到喊杀声正逼近,猛然间脸色一变。

“怎么可能,袁方小儿不是受伤回邺城养病了么,怎么可能率军杀过来,快,快备马~~”

张飞又惊又怒,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在手下的搀扶下,勉强的出了府衙。

震天的喊杀声,震得张飞耳膜嗡嗡作响,向北一线,大股的袁军正从街道那头汹涌的杀来,而守城的己军,则在纷纷的倒溃。

张飞形容大骇,这下才相信,袁方竟然真的杀进来了。

一时间,张飞是又惊又恼,奋力的爬上战马,想要率军抵挡袁军。

要命的是,昨夜喝得太多,张飞至今酒劲未散,摇摇晃晃的连马都骑不稳,险些从上面栽落下来。

面对逼近的袁军,军心已溃,主将张飞又醉得没办法指挥战斗,左右将官无奈之下,只能拥着张飞,向着南门狼狈的逃去。

正午时分,杀声渐息。

袁字的旗号,已高高飘扬在高唐城的四门,傲然飞舞,俯视着血腥的城池

平原郡第二重yào

的城池,黄河下游的最大渡口,就此落入了袁方手中。

青州的大部分郡国,都处于黄河以南,唯有大半个平原郡位于黄河以北之地。

袁方夺取了高唐城,就等于打开了通往青州腹地的门户,向夺取整个青州,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此役大胜,夺城后,袁方尽取高唐库府,赏赐他英勇的将士。

袁方赏罚分明,将士们得到赏赐,无不欢欣鼓舞,对袁方愈国的忠心钦服。

当天,袁方就在府衙中设宴,犒劳诸将,共商下一步的战略。

“田楷还据有大半个青州,他和刘备若闻高唐失陷,必会尽起大军前来争夺,公子,我们还得想好应对之策才是。”朱灵提醒道。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袭取高唐成功,并未冲昏他的头脑,他依旧清楚的认识到,敌人是很强dà

的。

田楷这个青州刺史,手中至少有一万多兵马,刘备也带着近四千多兵马,如果再加上孔融的兵力,敌方至少有两万多大军。

倘若这两万大军反攻前来,袁方仅凭一万兵马,还真不好应付。

只是守高唐一城也就罢了,关键袁方还得顾虑到黄河北岸的平原诸城,有可能会遭到公孙瓒来直北面的威胁,这就迫使他不得不分兵驻守。

兵马一分,能够用于高唐一线的兵力,就将大大减少,形势就将更加不利。

沉吟片刻,袁方遂叫笔墨伺候,他提笔亲写一道战表,命人连夜送往常山国给袁绍,一方面表功,另一方面也要袁绍再添兵马。

“公子,主公偏心于三公子,前番给我们增兵已很勉强,这次的话……”郝昭不太乐观。

袁方却冷笑道:“现在的形势已不同了,我拿下高唐,截断了公孙瓒与青州的联系,必会引得公孙瓒发兵来攻,我们牵制了这么多敌人,父亲他就算再偏心,也不会蠢到忽视这一点。”

袁方对利弊拿捏的极准,但他并非盲目乐观,他知dào

袁谭那边,必会从中阻挠。

故袁方在向袁绍表功求援时,又另派人密往邺城,令袁尚再次动用他的势力,暗中的协助自己。

信使由高唐而去,在战役结束的当天,便飞奔往冀州。

此时,张飞率领着他的败兵,正灰溜溜的逃往北海国而去。

北海国,都昌城。

国相府中,酒香四溢,气氛愉悦。

北海国相孔融,正满脸堆笑,热情的召待着他的恩人田楷和刘备。

此二人率一万五千大军,从齐国杀入北海国,沿途扫荡诸黄巾贼军,并在都昌城外,一举斩杀青州黄巾贼首管亥,解救了被围困多时的孔融。

管亥一死,余下的黄巾贼或散或降,北海国的危机终于解除。

感恩万分的孔融,如何能不厚谢田楷和刘备。

几人相谈正欢时,忽有士卒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刺史,西面急报,数日前袁方率军偷渡黄河,袭破高唐城,张翼德将军不能敌,败溃而逃。”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

所有欢悦的气氛,瞬间一扫而空,大堂中的气氛,立时陷入了惊肃。

田楷、刘备,乃至孔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为震惊与错愕袭据。

半晌后,刘备才惊问道:“怎么可能,袁方那小儿不是中了箭伤吗,怎可能率军偷袭高唐?”

士卒不敢回答,只能将详细的情报,呈了上去。

田楷和刘备匆忙看过,当他看看到情报中称,袁方如何神勇难当,亲自率军杀得高唐守军片甲不留,杀得张飞狼狈而逃之事,二人惊得是神色大变。

惊诧片刻,刘备蓦的恍大大悟,却才意识到,袁方先前的中箭根本就是假的,那是人家故yì

设下的圈套,为的就是诱使他放心大胆的率兵来救孔融。

“袁方小儿,竟如此诡诈多端,让我又一次中了他的诡计,可恨~~”刘备暗暗咬牙,眼眸中闪烁着阴冷的愤nù



“玄德啊,你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袁方绝不会进攻高唐吗?”田楷不满的质问道。

刘备心有羞愧,却无丝毫表露,反而正色道:“事已至此,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田使君,高唐乃重地,绝不可失,我们必须立kè

回兵,夺还才是。”

田楷也无办法,只得下令即刻起兵回师。

孔融为报田楷和刘备解围之恩,当即提出发北海之兵,以将部将太史慈,追随田楷二人西进,助他们夺还高唐城。

当天,近两万的青州联军,浩浩荡荡的由北海国,杀奔高唐而去。

第三十五章 四方势力,聚于高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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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唐大捷的消息传回冀州,一州士民皆为震惊。

甘陵一役的胜利,让冀州的士民们,对袁方这个软弱无能的“瘸腿”公子,开始刮目相看。

攻陷平原城,阵斩单经的大胜,令一州的士民们,开始对袁方产生了敬意。

而今天,偷渡黄河,攻夺重镇高唐的胜利,则彻彻底底的让冀州人沸腾了。

数天时间内,捷报遍传全州,袁方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人们对他的关注度,甚至超过了正在常山平定黑山贼的袁绍。

“二公子以弱兵屡战屡胜,竟然攻下了高唐城,真是了不起啊。”

“是呀,看来二公子才是袁公最优秀的儿子,至于那位三公子,虽是嫡出,却像个纨绔子弟,才华根本没法跟二公子比呀。”

“听说袁公一直冷落二公子,偏心那位三公子,真是不该呀,以袁公的英明,应该看得出哪个儿子更优秀才是。”

……

邺城中,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头百姓,都深深的为袁方所震撼,舆论中渐渐掀起一股为袁方鸣不平的风潮。

袁方在冀州人心里的印像,不但在飞快的改观,甚至他已经开始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车骑将军府中,袁谭手拿着那份捷报,眉头深凝,脸色阴沉如铁,鼻孔中大股大股的喷着粗气。

哗哗哗!

恼火之下,袁谭将那捷报,狠狠的撕了个粉碎。

跪坐于侧的郭图,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掠过一丝惧色。

“郭公则,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说,可以轻松压制那贱种,现在呢?他可是连战连捷,声名越来越大,现在父亲又要给他增兵,你说怎么办?

袁谭恼火的冲着郭图质问,一股子的火气。

郭图干咳了几声,灰白的脸上,很快掠起一丝阴冷,微微笑道:“公子息怒,那贱种屡屡得胜,不过是侥幸而已,图这回愿亲自出马,去一趟青州,保准叫他身败名裂。”

袁谭一怔,恼怒渐渐压下,目光中吐露一丝狐疑。

“那小子虽攻下了高唐,田楷却已尽起青州之兵前去争夺,贱种虽借着四公子的势力,让主公给他增了兵马,但若公子若能把我安插入他军中,凭我郭图的手段,嘿嘿~~”

郭图并未言尽,嘴角斜扬,一脸的阴沉险恶之相。

袁谭恍然大悟,明白了郭图意思,立时转怒为喜,笑道:“有你郭公则出马,那贱种必败无疑,公则,这一次你可不要再叫我失望。”

“公子放心,以图之智谋,不把那贱种玩弄于股掌之中才怪。”郭图自信的保证。

主从二人相视大笑,厅堂中,涌动着阴冷得yì

的气氛。

……

高唐城。

袁方巡视诸营,督促将士们加紧操练,准bèi

应战即将到来的强敌。

为了防备北面公孙瓒,袁方已令郝昭率三千兵马回往平原,眼下他手中仅余七千兵马。

根据情报,田楷的大军至少有两万之众,以七千对两万,这又将是一场实力强弱分明的战斗。

巡视一圈,袁方还往中军大帐,听取诸将的军情汇报。

“田楷的大军已过齐国,预计数天后就会逼近高唐,另据细作报称,北海国相孔融也派了部将太史慈,率北海兵相助田楷。”

太史慈!

听到这个名字,袁方眉头微微一凝。

眼下的太史慈虽然声名不显,但熟知历史的袁方却清楚,此人不但武道高深,更是一员精通水战骑战和步战的全能武将,历史上为东吴立下赫赫战功。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物。

关羽和张飞二人,乃是武道达到练脏水平,只逊于吕布的人物,如今又添了个太史慈,武道恐怕至少也在锻骨以上,且三人都是善于统兵的将才。

袁方不得不承认,除了田楷和刘备本人以外,这支气势汹汹杀奔而来的敌军,着实拥有着豪华的武将阵容。

“这将是一场硬仗啊……”

袁方心下感慨,俊朗的脸庞却沉静如水,只淡淡问道:“冀州方面呢,我们的增兵什么时候到?”

“根据眼线回报,四公子已动用他的势力,说服主公再添兵马,新增的四千兵马早已开拔,估计不日就可以抵达高唐。”郭淮回道。

袁方微微点头,心里边又有了几分底气。

七千兵马加上四千,他手头就将拥有一万多兵马,凭借高唐坚城,打一场以逸待劳的防守战,战退田楷的大军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袁方却不只满足于战退敌,他要的是一场大胜。

唯有大败敌人,他才趁胜挺进青州腹地,一年之期很快会结束,他必须在此之前,夺取到足可与袁绍抗衡的地盘。

正自沉吟时,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郭图到了,正在外面候见。”

郭图?

袁方眉头一皱,沉声道:“他来做什么?”

“郭图自称他是奉了主公之命,前来充当公子的随军参军。”袁贵答道。

话音方落,郭淮就沉声道:“郭图乃大公子的人,他此番前来,根本不是为公子参赞军机,分明是前来添乱的。”

郭淮能够猜到,袁方却又怎会想不到。

沉吟片刻,袁方冷笑道:“这个郭图,眼见背后给袁谭出阴招已经奈何不了我,这回只好亲自出马给我添乱,哼,他这是自己来送死!”

骤然间,郭淮感受到,袁方的身上弥散出丝丝杀机。

那阴冷的杀机,令郭淮心下一凛,不自禁的身体微微一震。

袁方遂叫将那郭图唤入。

片刻后,那张长着两瞥胡须,眼睛始终眯成一条线的脸,再次印入了袁方的眼眸。

“二公子,好久不见了。”扬长而入的郭图,只微微一拱手,笑眯眯道。

袁方如刃的目光盯着他,冷冷道:“郭公则,你来这是做甚?”

“下官是奉了主公之命,前来相助公子,参赞军机,这是主公的委任书。”郭图说着,将一道文书取出,在袁方面前扬起。

他的态度与语气,依旧似在邺城中那般,对袁方充满了不以为然。

啪!

袁方猛一拍案,厉声喝道:“郭图,你既是来参赞军机,便是本公子的部属,你的礼数何在?”

袁方这一喝,着实把郭图吓了一跳。

他自恃是袁谭的人,又是袁绍派来的,就想在袁方面前摆谱,连一声“拜见二公子”也不屑于说。

他以为,袁方还是当初的袁方,就算他这副态度,袁方也不敢拿他怎样。

却不想,数月不见,袁方的气势已完全变了个样,那一声威喝中,竟有一种让人难以反抗的震慑力。

“这个贱种,竟有这份气势,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郭图心下不爽,却只得拱了拱手,不情愿道:“属下郭图,拜见公子,适才失礼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压下郭图的自恃,袁方心中好生痛快。

他暗自冷笑,拂手道:“念你初来,本公子就不跟你计较,你先下去吧,有事我自会传你。”

袁方连好脸都不给郭图,一顿教xùn

后,直接就赶他出去。

郭图是暗暗咬牙,恨恨不已,想他在袁绍麾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袁尚和刘氏表面上也会对他礼敬三分。

今袁方这个地位卑微的私生子,却当着这多人的面,公然给他难堪,着实大伤郭图的颜面。

郭图却只能自吞口水,怀着一腔的不满,拱手告退。

出得营帐,郭图狠狠回瞪了一眼,心中怒忖:“好你个贱种,你竟然敢教xùn

我,你等着吧,早晚我略施手段,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冷哼一声,郭图拂袖而去。

帐中,郭淮见袁方当众给郭图下马威,心中大呼痛快,拱手赞道:“这郭图仗着他在主公麾下的资历,还有大公子的庇护,素来骄横,今大公子一番喝斥,当真是叫人看着解气。”

“小人如鬼,对付这种人,你越怕他,他越是嚣张。”袁方不以为然道。

“不过,郭图明显是来使坏的,今公子又当面得罪了他,恐怕……”

“没什么好怕的。”

袁方一挥手,打断了郭淮的顾虑,语气肃杀道:“此奸徒不明是非,屡屡助着袁谭谋害我,这回他自投罗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决然之词,那肃杀之意,令郭淮身形又是一震。

就在袁方琢磨着,如何趁机除掉郭图时,外面亲兵又来报,言是冀州增兵已经抵达,正在渡河。

“先来个郭图,又来了增兵,看来今天是坏事好事都连着了,走,去看看去。”

袁方精神一振,遂打马出城,直奔渡头水营去。

抵达渡头,却见一艘艘的船只,正徐徐靠岸,成百上千的士卒下船步入水营。

栈桥上,数骑人马向袁方奔来,为首一将勒马于前,拱手道:“末将奉主公之命,特来相助二公子。”

袁方凝目一看,立时认出了那员虎熊之将是谁,眉头不由微微一凝。

“先来了郭图,又来了个他,袁谭袁尚,你兄弟二人还真是能折腾呢……”

第三十六章 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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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中,那武将身材魁硕,面色冷峻,身着精致的鱼鳞甲,手提一柄浑铁的大刀,双眸之中,透射着炯炯的精光。

那人的身上,仿佛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四溢的傲气,令左右之人倍感窒息,不敢正视。

甚至是袁方,亦感觉到丝丝凛人寒意,正悄然的压迫而来。

袁方轻吸一口气,立时便屏退了那令人的压迫力,神色如常的拨马迎了上去。

“父亲还真是重视我,连颜将军都舍得派来相助。”袁方笑道。

眼前武将,正是袁绍麾下四大将之一,颜良。

袁绍麾下现在风头最盛的,当然是大名鼎鼎的鞠义,但袁方却清楚,鞠义虽然功高,但却不似眼前这颜良,乃是袁绍的嫡系将领。

“逢元图向主公进言,说青州之战关系重大,不能叫二公子独自承shòu压力,所以主公才命颜某率军前来助战。”颜良声若洪钟,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袁方顿时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既是逢纪向袁绍进言,就说明这是袁尚在暗中相助自己。

“颜良声称前来助战,而非直接接受我的指挥,看来这是袁尚怕我功大,故yì

令颜良前来分功的,袁尚,你以为你的心思,逃得过我的眼睛吗……”

袁方心中冷笑,却表露出欣慰之色,笑道:“有颜将军助战,我军又添几分胜算,好,甚好啊。”

客套几句,袁方便叫颜良率他四千兵马,于高唐城外安营下寨。

颜良也不多言,提刀拨马,昂首扬长而去。

这时,郭淮凑上前来,低声道:“公子,那郭图是大公子派来搅局的,这个颜良又是四公子派来分功的,看来这一场仗不好打啊。”

“有什么不好打的,一个来送死,一个来送人,正合我意。”袁方话中另有深意。

郭淮一时不茫然。

“伯济我问你,这个颜良实力如何?”袁方忽然问道。

郭淮愣怔一下,说道:“颜良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至少也达到了练脏的境界,且这颜良最善打硬仗,冲锋陷阵无人能挡,实乃当世猛将。”

袁方微微点头,郭淮对颜良的评价,倒也与他自己的判断相符。

“既然这颜良这么强,当初界桥一役,父亲又为何用鞠义担当大任,却不用他?”袁方又问道。

“这个嘛……”郭淮干咳了几声,低声道:“颜良虽猛,但当时我冀州军较弱,正面抗衡非是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对手,况且属下私自猜测,主公有削弱鞠义所部的意思,故界桥一役,才使鞠义担当大任。”

郭淮这番分析,倒是让袁方眼前一亮。

他何其聪明,思绪一转,便明白了郭淮所说。

鞠义虽强,却非袁绍嫡系,袁绍用鞠义担当大任,既对付了公孙瓒,又间接削弱了鞠义,这当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难怪,历史中袁绍灭了公孙瓒没多久,就将鞠义铲除。

“哼,袁尚,你想派嫡系来分功,却不知,正好给我送了一员大将。”

此刻袁方心里,已琢磨起收服颜良的计策来。

袁方要成就大业,光靠郭淮、朱灵这样的将领是远远不够的,他麾下必须要有可以与张飞关羽,这样万人敌匹敌的大将。

否则,将来若与袁绍反目,拿什么来对抗袁绍麾下如云的猛将?

颜良,正是送上门来的人选。

手指抚着下巴,思绪飞转,沉吟许久,袁方的心里,已有了主意。

三天后,田楷和刘备统领的两万大军,沿漯水西进至高唐城东十五里,于漯水北岸下寨,对高唐形成了威逼之势。

次日,袁方召集诸将,于中军帐议事。

郭图和颜良二人,皆也在场。

“诸位,田楷的两万大军,已在城东十五里下寨,大战将至,这一战会很不容易。”袁方环视诸将,语气肃然。

话音未落,颜良腾的站了起来,傲然道:“田楷不过一鼠辈,末将愿代公子统领全军,与敌寇决一死战,末将必亲斩下田楷的狗头,献于公子。”

颜良不可一世,气势极是狂傲。

左右诸将,无不为颜良的那份狂傲所震。

这个颜良,果然是员狂暴的猛将,只可惜猛则猛矣,却欠缺点头脑,怪不得曾经的历史中,会给关羽偷袭得手。

“颜良,感谢我吧,若非是我的出现,你注定将是死路一条……”

心中神思,袁方却赞道:“颜子正不愧是我河北猛将,这份气魄当真了得,不过眼下时机不成熟,还非是决战之时。”

话锋一转,袁方又道:“不过据我们细作回报,明日敌军会有一大队的粮车,从漯阴城运至此间,我想让子正率本部兵马,绕过敌后,去烧了这批粮草。”

颜良粗眉一凝,流露出几分不悦。

原想着杀败田楷,争得大功,今却被袁方压下,改去袭扰粮道,颜良当然有所不愿意。

颜良性格粗犷,喜怒尽显于色,他心里所想,又岂能逃得过袁方的眼神。

暗自一笑,袁方正色道:“我本欲派别将去,但听闻子正你带兵来去如风,所以才让你担此重任。若能劫断敌人粮道,数万敌军必不战自溃,这可是大功一件,子正你若不想接,我只好别派别人。”

袁方以“大功”引诱,顺势又吹捧了颜良,目光扫去,果见颜良原本沉下的脸,转眼又涌现了得yì



“既是如此,末将岂能不遵公子号令。”颜良慨然接下了这道命令。

袁方微微点头,又将目光转向郭图,问道:“郭公则,我的这个布署,你可有什么意见。”

郭图眼珠子微微一转,笑呵呵道:“公子用兵如神,下官岂敢有异议。”

袁方便不再多说,当下定了这劫粮之议,散了这场军议。

诸人散去,郭图匆匆的赶回自己军帐,将心腹随从唤来,低声吩咐道:“你速往敌营一趟,以我的名义密报田楷,就说袁方明天会派人去劫他们的粮道,速去速回。”

心腹得令,告退而去。

“贱种,有我在,你休想取胜,嘿嘿~~”郭图手抚着两撇八字胡,嘴角洋溢着阴冷的诡笑。

他却不知,此刻在帐外,袁贵在隐藏在暗处,密切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定。

但见郭图的随从,匆匆忙忙的离开营帐,往大营之外而去,袁贵忙是赶往中军帐,将这可疑之事报与了袁方。

“公子,前番袁谭就曾派属下去密通刘备,今郭图的心腹匆匆离营,必是去向田楷密报我们劫粮的计划,不如速速派兵将其心腹截住。”郭淮进言道。

袁方却手一抬,冷笑道:“不必阻拦,任由郭图去暗通田楷吧,若不然,我怎好使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

借刀杀人?

郭淮怔了一下,神色一变:“莫非公子想借敌军之手,除掉颜良不成?”

“颜良乃难得猛将,我怎么舍得让他送死,放心吧,就算敌军早有准bèi

,以颜良的实力,也足以活着逃回来。”

袁方淡淡说着,那副自信的神色,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郭淮这下却有些茫然不解了,不知袁方这“借刀杀人”之计,借的是谁之刀,杀的又是谁。

“去吧,把郭图给我叫来。”袁方摆手下令,语气中,杀机已现。

郭淮心怀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忙传令下去。

天色将晚时,郭图昂首步入了军帐。

看着高坐于上,正闲饮小酒的袁方,郭图高昂着头,只微微一拱手:“不知公子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郭图虽口称一声“公子”,但语气神情中,却无一丝恭敬。

显然,郭图并未从先前袁方的喝斥中,吸取到教xùn

,对袁方依旧不掩轻视之意。

袁方也不怒,只轻轻一挥手:“袁贵,去给我把这厮的腿打断吧。”

第三十七章 打断你的狗腿(三更求票)

郭图一下子就蒙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这大黑夜的召他前来,一见面话还没说,竟然就要打断他的腿。

郭图强压下惊骇,讪讪笑道:“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啊。”

他以为袁方是在跟他开玩笑,要知dào

,撇开他是袁谭亲信不说,他郭图好歹还是袁绍心腹谋士,就凭这一点,他就不相信袁方真敢动他。

袁方却冷冷道:“谁跟你开玩笑了,袁贵,还不动手。”

袁贵得令,手拎着铁棒,大步就冲向了郭图。

看着汹汹而来的袁贵,再看冷漠如铁的袁方,郭图意识到,袁方这不是在跟他说笑,他这下是真的慌了。

“二公子,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嘛……”

郭图欲待分辨,袁贵已大步上前,二话不说,抡起铁棒子,冲着郭图的小腿就狠狠砸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闷响中,郭图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扑嗵就瘫倒在了地上,抱着被打断的左腿,痛嚎起来。

袁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打滚嚎叫,痛苦万分的郭图,俊朗的脸庞上,浮现一抹痛快的笑意。

“叫你帮着袁谭兄弟,屡屡的谋害于我,今天我不整死你才怪……”

心中痛快,袁方冷笑道:“郭图,被打断腿的滋味,感觉如何?”

打滚的郭图,从最初的剧痛中缓过劲来,扭曲的脸庞朝向袁方,愤恨的大叫:“袁方,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这样对我,我非向主公告你不可。”

打断一条腿的痛苦,还没有让郭图吸取教xùn

,他对袁方的态度,依然是嚣张。

“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教xùn

啊。”

袁方剑眉一凝,摆手喝道:“袁贵,再把他的另一条腿也给我打断。”

郭图一听,大惊失色,声色俱厉的吼道:“袁方,你疯了吗?你若敢再动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袁方都懒得看他,举杯浅饮美酒。

下边袁贵已令两名亲兵,将断腿的郭图提了起来,大铁棒一抡,冲着他的左腿又是狠狠一下。

“啊~~”郭图又是一声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右腿也被打断。

双腿已断的郭图,痛得咬牙欲碎,整张脸扭曲到不成人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痛到要昏死过去一般。

袁方就那般品着美酒,欣赏着郭图痛不欲生的样子。

半晌后,郭图总算是从痛苦中缓过了劲,颤巍巍的躺在地上,如同虚脱一般。

这时,袁方才放下酒杯,淡淡道:“郭图,你可以继xù

嚣张,反正你还有两条胳膊,我可以将它们一并打断。”

两棍子下去,双腿已断的郭图,心中对袁方是愤恨到要吐血,却还哪敢再有表露。

他已深深的体会到了袁方的狠辣,情知若是再嚣张的话,两条胳膊也必保不住。

“为什么,二公子,你为什么要这般对我?”郭图颤巍巍的盯着袁方,用委屈的口吻,哽咽的问道。

“为什么?”

袁方走上前来,俯视着郭图,冷冷道:“邺城时,你故yì

的克扣我的军饷,暗中里又帮袁谭出谋划策,不断的设计我,想置我于死地,你还敢问为什么!”

字字如刃,戳破了郭图所作所为。

郭图痛苦的脸上,不禁掠过几分羞愧,但转眼,那一丝的羞愧,就为无尽的委屈所取代。

“公子冤枉啊,下官怎敢害公子,下官没有啊。”郭图拒不承认。

袁方面露讽意,轻蔑道:“大丈夫行事,敢作敢当,你做了却不敢承认,果然是个小人。袁贵,再把他的左臂给我打断。”

袁贵得令,作势又抡起了手中的大铁棍。

郭图吓得魂飞破散,哪里还敢再嘴硬,忙道:“公子手下留情啊,其实下官也是出于无奈,那都是大公子逼着下官做的啊。”

小人就是小人,这么一威胁,果然就招了。

“袁家都是你们这些小人当道,难怪会覆灭,真也是活该。”袁方感慨着,转身又回到了主位。

郭图听不懂袁方言外深意,以为自己招认了,袁方态度缓和,便会就此罢休。

眼珠子一转,郭图忙又道:“下官已经知错,恳请公子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只要公子恳放过下官,下官愿在主公面前,出面指证大公子,道出他陷害公子的实情。”

袁方目光如刃,冷肃而鄙夷的目光,死死盯着郭图,只把郭图看得如芒在背,不敢抬头。

“我现在放了你,等着逃回邺城,头一件事就是伙同袁谭,在父亲那里告我一状,你以为我傻吗?”袁方冷冷反问。

郭图的心机被戳穿,额头直滚冷汗,却信誓旦旦道:“公子放心,我郭图对天发誓,绝不会向主公透露半个字,我会说是我从马上摔下来,才摔断了双腿,若有违誓,图必遭天遣。”

为了保住性命,郭图先是出卖袁谭,现在连毒誓也发了出来。

袁方深知,这个时代人重信约,绝不轻易赌誓,郭图如何所为,当真是连丁点风骨都没有。

眼前跪伏于地之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小人的话若是可信,那这世上就没有假话了,郭图,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眼眸中,杀机陡增,袁方抬手一喝:“袁贵,把这个奸险小人的舌头,给我割下来,让他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说一句谗言。”

“诺!”袁贵得令,把铁棒一扔,拔出了腰间匕首。

郭图大惊失色,吓得差点晕过去,急是叫道:“公子手下留情,公子手下留情啊~~”

袁贵却不理会他,将他的嘴巴橇开,一刀子下去,就将他的舌头割断。

断舌的郭图,痛不欲生,满嘴的喷血。

袁贵也差实解气,恨恨道:“公子,这厮帮着大公子欺负公子多年,割舌头便宜了他,不如直接宰了他。”

“别让血呛死他,先留他一命,我还另有用处。”袁方的嘴角微扬,掠过一丝诡色。

袁方遂令将郭图拖下去,先不杀他,只有帐中静待。

次日黄昏时分,前去劫粮的颜良,终于回来了。

失败而归。

去时四千兵马,回来时却只剩两千,还多有负伤,显然是遭受了一场大败。

步入大帐,颜良气呼呼道:“太他娘的可气了,我本来劫粮快要成功,可谁想半路突然杀出一支敌军,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若不然,我颜良岂会败归。”

侧下郭淮看向袁方,知dào

内情的他,眼神中另有含义。

袁方却惊奇道:“这样看来,敌军是知dào

颜将军你会去劫粮,所以才会半途截杀?”

颜良一怔,不解道:“我行军颇为隐密,田楷那厮又怎会知得知?”

袁方沉吟不语,故作狐疑状,却向郭淮暗使眼色。

郭淮会意,忙道:“公子,属下以将,必是我军中出了奸细,暗通敌军。”

“嗯,伯济言之有理。”袁方重重点头,令道:“伯济,我命你去搜查可疑人物,一定要把那个奸细,给我揪出来。”

郭淮得令而去。

袁方便设下酒宴,为兵败而归的颜良压惊。

“子正莫要再气了,待我查出奸细后,必宰了他给你出气。”袁方一面宽慰,一面暗示左右不断给颜良斟酒。

心日窝火的颜良,一杯接一杯的狂饮,不觉已是几坛子酒下去,喝得熏熏半醉。

这时,郭淮才匆匆入帐,拱手道:“启禀公子,我们在郭图的帐中,搜出了田楷给他的回信,原来郭图就是那个奸细。”

“竟是郭图?”

袁方佯作吃了一惊,忙将郭淮搜来的书信细细翻看,看着看着,不禁勃然大怒。

啪!

猛一拍案,袁方怒骂道:“好个郭图,竟然敢暗通敌人,实在罪不可恕,来人啊,把郭图这奸细给我押上来!”

第三十八章 让你们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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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良紧皱起了眉头,恼怒之余,似有几分疑虑。

这个粗犷武人的心思,又岂逃得过袁方的眼睛,他知dào

,颜良还未深信,郭图竟然会暗中通敌,令他遭此败绩。

片刻后,郭图被两名武卒,粗鲁的架了起来。

袁方怒目一瞪,厉声质问道:“郭公则,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暗通敌寇,令颜子正为敌所败,蒙受耻辱。”

他特意强调,这场仗是让颜良蒙耻,故yì

要激起颜良的愤慨。

果然,酒气熏熏的颜良,脸形扭曲,冲着郭图吼道:“郭图,你好大的胆子,焉敢暗通敌寇?”

话音一落,袁方向两名武卒示意一眼。

两武卒会意,双手立时松开了郭图。

双腿被打断的郭图,哪里还站得住,扑嗵就跪倒在了袁方和颜良面前。

他这一跪,反倒显得他是因为心虚,承认了自己通敌,恳求饶恕一般的才跪下。

“看来这厮是做贼心虚,给我们一喝问就招了。”袁方趁势火上浇油。

颜良脸色愈青,鼻孔呼呼直喷粗气,眼见郭图伏地“招认”,更是盛怒难平。

怒极之下,颜良一脚就将郭图踢翻在地,大骂道:“郭图狗贼,我颜良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颜良是谁,那可是武道达到练脏地步的顶级高手,力量已经大到了惊人的地步,哪怕是这随意的一脚,力量又岂是郭图这等文人能够承shòu。

只听郭图一声闷哼,人已被踢出了两步之外,口吐鲜血,伏在地上动弹不得

面对颜良的质问,舌头被断了的郭图是有口难辩,只能吱吱唔唔的乱哼哼,再配合着他双手的乱舞,还有一脸的痛苦,看起来俨然在向颜良求饶一般。

负手而立的袁方,看着郭图那憋屈惨痛的样子,嘴角却闪过一丝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袁方深知,以郭图之狡猾,即使他明明通敌,面对颜良的质问,也绝不会承认。

甚至,他还会反咬一口,说袁方用严刑逼迫于他。

所以袁方就打断他的双腿,叫他一见面就“心虚”的跪下,再割了他的舌头,令他无法争辩。

诸般种种,若是换作个细心的人话,多半会发xiàn

其中的异常。

只可惜,颜良乃粗犷之辈,再加上酒醉七分,怒气上头,又焉能看出其中破绽。

一切,正如颜良所料。

郭图那副有苦难言的德行,让颜良彻底相信,郭图就是那个通敌的奸细,盛怒的他,对郭图是破口大骂。

时机已到。

袁方猛的拔出剑来,往地上一掷,厉声道:“郭图你个奸贼,你为了陷害子正,竟然不惜通敌,令子正遭受惨败,威名大损,我岂能恕你。来人啊,就用此剑将这奸贼,给我当场正法。”

“诺!”几步外的袁贵应声,作势准bèi

上前拔剑。

那长剑,就插在颜良跟前。

受到袁方言语激刺,再加上酒气的作用,此刻,颜良的恨意彻底的冲昏了他的头脑。

铮!

嗡鸣声中,颜良猛的拔出了地上的剑,指着郭图怒骂道:“郭图奸贼,害我遭此大败,我不杀你,难泄心头之恨!”

咆哮怒骂中,颜良大步上前,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向着郭图愤然斩去。

郭图吓得是肝胆俱裂,神魂欲碎,拼了命舞手挣扎,拼了命的吱唔哼哼。

可惜杀机已深的颜良,却根本不理会,手中长剑无情的落下。

刀锋落下的前一瞬,郭图那惊恐的双眼,瞥到了颜良身后,袁方那张冷笑的脸。

这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袁方把他的腿打断,割他的舌头,乃至于故yì

让他知dào

,颜良要去劫粮的军情,真zhèng

的目的只有一个。

诱他让当,借颜良之手,杀了他。

手段何其之狠,智谋何其之深!

直到此时,郭图才真zhèng

认清,那个窝囊了二十年的废物贱种,竟是暗藏的枭雄。

悟之已晚。

颜良长剑愤然落下,郭图那血淋淋的人头,滚落于地。

袁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看着郭图的人头,浑身上下涌上一股难得的痛快。

这个袁谭的帮凶,这个一直设计谋害自己的家伙,终于被宰了,袁方焉能不痛快。

颜良也大呼痛快,浑然不知,他的一切举动,都在袁方的算计之中。

旁边的郭淮,这时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当天袁方所说,那“借刀杀人”之计,是什么个意思。

入夜,解恨的颜良退下,大帐恢复了平静。

明白过来的郭淮,不禁拱手赞道:“公子既杀了郭图,又不用自己沾手,这一招借刀杀人之计,当真是妙极啊。”

郭淮忽然想起什么,担忧道:“郭图乃主公信任的谋士,又是大公子心腹,今杀了他虽然解恨,只是大公子和主公那边,怕会对公子不利啊。”

袁方却不以为然道:“若非如此,我杀一个郭图,又何必用这借刀杀人之计。”

郭淮愣怔半晌,蓦的省悟,眼眸中掠过惊喜,兴奋道:“颜良乃四公子的人,公子借颜良之手杀郭图,莫非是想让挑起大公子和四公子的争斗。”

袁方笑而不语,默认了郭淮的猜测。

袁谭和袁尚两兄弟,一个派郭图来谋害自己,一个派颜良来争功,他们的企图袁方岂会不知。

袁方这条计策,就是要挑动他们狗咬狗,他才会从中得利。

淡淡一笑,袁方拂手道:“你这就替我修书一封,把此间发生之事报往邺城。”

“属下明白。”郭淮领悟袁方意思,当即修书一封。

书信中,当然是“如实”来写,将郭图招计通敌,颜良一怒之下,当场宰杀郭图之事言明。

书信送出,至于郭图的尸体,袁方则就地掩埋,毁尸灭迹,以免被有心者从中看出破绽。

数天后,消息传回邺城,立时掀起了渲然大波。

袁绍的心腹谋士通敌,被自己的心腹爱将斩杀,如此惊人的消息,立时引起了满城的议论。

车骑将军府中,袁谭看着那惊人的消息,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震惊过后,袁谭勃然大怒,拍案骂道:“好你个袁尚,你暗中相助那个贱种也就罢了,如今竟敢纵容自己的人,杀我的心腹,我岂能跟你善罢甘休!”

盛怒之下,袁谭当即修书一封送往常山前线给袁绍,一方面替郭图辩白,另一方面则参奏颜良枉杀重臣之罪。

同时,袁谭又给许攸、辛评等人发去密信,令他们鼓动汝颍士人,对颜良发动口诛笔伐。

消息传往常山,袁绍自然当然是震惊不已,不敢相信颜良竟然敢杀郭图。

许攸、辛评的汝颍谋士们,则对颜良群起而攻之,齐称颜良枉杀重臣,理应治罪。

面对汝颍士人声势浩大的讨伐,沮授等河北士人,却都保持了沉默。

这也难怪,颜良的做法,实在是有些出格,叫他们不知如何为其辨护。

纵然郭图暗通敌人,但以郭图的身份,按理也应交由袁绍,经过审问之后才能处置。

今颜良在气极之下,不经袁绍的准许,就擅自斩杀郭图,如此胆大妄为之举,叫沮授等河北士人,实不知该如何为他辩护。

车骑将军府。

刘氏和袁尚母子,表情凝重的对坐,显然,颜良之事,令他母子也着实头疼。

“母亲,大哥的人群起讨伐颜良,逼父亲严罚,我们该不该保颜良呢?”袁尚不敢自作主张,向刘氏询问道。

刘氏叹道:“这个颜良,做事实在是没分寸,他怎能做出擅杀郭图这等蠢事呢,这让我们怎么保他。”

“那母亲的意思是……”袁尚已揣测到了刘氏的言下之意。

沉吟片刻,刘氏脸上浮现决然,冷冷道:“为了一个小卒,不值得乱了大局,颜良这个卒子,弃了他吧。”

第三十九章 失望与归心

(多谢兄弟们的打赏,二更奉上)

高唐。

田楷的两万大军在高唐以南下寨,正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运送粮草,显然是准bèi

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

袁方也不急于破敌,一面加固城池营寨,一面密切的关注着冀州方面的情况。

袁谭发动汝颍士人,对颜良大举讨伐,袁尚保持沉默,对颜良不闻不问,诸般种种动向,袁方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看来,我这位四弟果真打算把颜良当做弃子了,哼,正合我意……”

袁方看着手中情报,暗自冷笑,命将颜良传来相见。

不多时,颜良一脸凝重的步入了帐中,这位素来骄傲的猛将,脸色已为丝丝的阴郁所笼罩。

袁方一看便知,冀州方面的动向,颜良或多或少已经有所耳闻。

甚至,颜良已经知dào

,袁尚打算抛弃他了。

“子正,真没想到,我那大哥竟会为了包庇郭图这个奸细,发动汝颍士人针对你。”袁方叹道。

颜良暗暗握拳,骨节咔咔作响,沉郁的国字脸上,涌动着如焰的恨意。

很显然,颜良正深恨袁谭对自己的攻击。

袁方那双锐利的鹰目,却看得出来,颜良除了愤恨之外,还隐藏着几分失望。

他在对袁尚失望,失望于袁尚坐视不理,没有发动河北士人来为他辨解。

施展一番手段,袁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当下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子正你放心吧,你眼下好歹是在为我助战,郭图这个奸贼你杀得对,我绝不会坐视不顾,任由那些小人们对你不利。”

颜良身形猛的一震,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的话。

要知dào

,他颜良可是袁尚派系的人,如今袁尚不保他,反而是袁方这个外人,要出面环护于他。、

袁方的这份举动,焉能不令颜良惊奇。

颜良还惊讶时,袁方已笔走龙蛇,修书一封。

“子正,这是我给父亲的书信,你看这么写怎样?”袁方将书信递给了颜良。

颜良从惊怔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接过信,低头一看,脸上惊色愈重。

信中,袁方慷慨的声称,颜良眼下归他统领,未经上命就杀郭图之事,他袁方也有责任,愿代颜良受过。

“二公子,你竟然要代我受过?”颜良声音沙哑,捧信的双手,竟然在颤动。

袁方坦然一笑,淡淡道:“身为统帅,若不保护自己的部将,还有何脸面叫将士们为我征战,父亲若有处罚,让他尽管来处罚我好了。”

颜良深深的为袁方震撼了,那素来骄傲的眼神中,竟浮现出感激之色。

除了感激,更是由衷的佩服。

袁方岂看不透颜良心理变化,他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打动眼前这员河北上将,令他开始倾向于心服于自己。

似颜良这般粗犷骄傲的猛将,想要以利益和威胁,来迫使他臣服于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想要收服颜良,就必须要以义字,令他心服口服。

袁方所为,正是义举。

当然,这其中不乏手段在内,但郭图通敌,袁尚抛弃颜良却是不争的事实,袁方只是设计,叫他们现出本来面目而已。

“袁贵,速将此信送往常山给父亲。”袁方将书信,打发袁贵送离高唐。

这个时候,颜良才从感慨中回过神来,拱手正色道:“良多谢二公子环护,公子今日恩德,良必铭记于心。”

左右亲军见状,无不吃了一惊。

颜良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河北上将,骄傲不可一世,平时就连在袁绍面前,也鲜有谈恩言谢的。

如今他却向袁方,向这位袁家地位低下的私生子,恭敬诚恳的言谢,这破天荒的举动,如何能不叫这些军卒们感到震惊。

袁方却也不假装什么受宠若惊,坦然的受了颜良拱手一拜,方是淡淡道:“子正言重了,谢倒是不必,不过我倒想问子正一句话,还望子正能如实回答。”

“公子请讲?”颜良忙道。

袁方坐了下来,微笑道:“子正你老实说,我那四弟安排你前来高唐,是不是想分我兵权,与我争功,暗中钳制于我。”

颜良脸色微微一变,目露惊色,显然是心底的秘密被袁方揭穿。

沉顿片刻,颜良坦然道:“怪不得二公子能连战连胜,二公子的这份气度与智谋,当真是叫颜某刮目相看。不错,我确是受了四公子私下的叮嘱,他虽有心利用二公子压制大公子那二人,但却又怕二公子你趁势而起,所以才叫我前来分公子你的兵权。”

颜良有感于袁方的气度与恩情,也不敢再隐瞒,坦言承shòu。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方冷笑一声,目光直视颜良:“那子正你现在打算如何?”

颜良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四公子太令我失望,他不保我颜良,我颜良凭什么还听他的,良愿听从公子号令驱策。”

颜良这番话,自然是在表明,他今后要倒向袁方这边。

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忖:“这颜良不比朱灵,朱灵是因公义听从于我,这颜良却是谁对他好,就听谁的号令,倒也从心所欲,是条爽快的汉子。”

面露欣慰,袁方拍着颜良的肩,哈哈一笑:“子正能全力相助,这场仗咱们必胜无疑。来人啊,拿酒来,我要与子正痛痛快快的喝一场。”

颜良是个粗鲁武夫,袁方的豪爽正合他的性子,遂是豪然大笑,与袁方开怀畅饮。

这边袁方收了颜良之心,另一边,袁方替颜良受过的书信,已快马加鞭的送往了常山前线。

此时的袁绍,正为与黑山军激战不下而头疼,许攸等一众谋士,又天天吵着请袁绍治颜良的罪。

袁绍挨不过众人所请,已准bèi

下令对颜良严惩,而袁方的这道书信,却逼得袁绍不得不改变主意。

书信中,袁方已将杀郭图的责任,大包大揽在了身上,袁绍要处罚颜良,就意味着必须连同袁方一并处罚。

若搁在数月之前,袁绍一定会毫不犹豫治袁方的罪,但现在,他却没这个胆量了。

此时他正率主力与黑山军打得难分胜负,而袁方在平原,则为他牵制住了大量的公孙瓒部队,保护了他的侧翼。

袁绍是瞧不上他这个私生子,但在这个关键时候,他却不得不依靠袁方,为他守住侧翼。

无奈之下,袁绍只得压住了许攸等人所请,只对颜良治以罚俸的轻罚。

至于袁方,袁绍只以书面责备了他几句,令他严厉约束下属,根本不敢有实质性的处罚。

袁绍决心已定,袁谭一派即使再有不满,也只能恨恨的咽下了这口恶气。

几天后,袁绍的回信,送抵了袁方手中。

中军帐中,袁方不以为然的翻看着书信,冷笑道:“果不出我所料,袁绍啊袁绍,你也有不敢动我的一天呢。”

袁绍的所为,早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中,否则,他就算想收揽颜良之心,也不会冒被袁绍重罚的风险。

郭图已杀,颜良已表明效力之意,袁方将此事抛在了脑后,已经开始琢磨着击破眼前田楷和刘备大军之事。

便在这时,朱灵匆匆而入,神色凝重道:“公子,北岸郝伯道急报,公孙瓒已令其子公孙续,部将赵云,率一万步骑由勃海郡南下,直奔平原城杀来了。”

第四十章 出奇兵(三更求票)

公孙瓒这厮,终于动手了。

这一回,他没有再派麾下部将,而是直接派自己的儿子公孙续率军而来,还以赵云为辅佐。

听到这消息,袁方却出奇的平静,仿佛公孙瓒的出兵,早在他意料之中。

公孙续一庸才,不足为虑,唯一让袁方顾虑的,就是赵云了。

袁方熟知历史,自然知dào

赵云原为公孙瓒部将,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他将奉命前来协助刘备守平原,最后跟随刘备而去。

如今袁方突起,将刘备赶出了平原,历史已变,赵云自无法再与刘备会面。

“赵子龙么,若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袁方暂且搁下赵云一事,即刻召集诸将前来议事。

未久,颜良、朱灵、郭淮尽集于大帐中,众人都知dào

了公孙续率军进攻平原之事。

大帐中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公孙续此来,这是要配合着青州田楷所部,对我们形成南北夹击之势,我军兵力不足,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呀。”郭淮忧虑道。

这时,朱灵拱手道:“公子,敌众我寡,我们又腹背受敌,末将以为,我们现在只能死守城池,熬到敌军师老城下,自行退去了。”

敌强我弱,据城死守,倒也符合兵法。

只是,袁方却不打算跟敌人打持久战,因为他根本耗不起。

今时已近秋,一年之期已过半,袁方离攻取青州的目标,还差很远,他拖不起,必须要速战速决。

他必须要在一年之期到时,拥有可以跟袁绍分庭抗礼的实力。

目标是如此,但如今的形势,却似乎不容乐观。

袁方手抚着下巴,剑眉深凝,陷入了沉思中。

他的目光不断在地图上游移,脑海中闪烁着刘备、田楷、公孙续等一个个名字,分析着他们的实力,推测着他们可能做出的种种决策。

沉吟许久,蓦然间,袁方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已经有了主意。

“颜子正何在?”袁方猛然抬头,厉喝一声。

“末将在。”颜良拱手出列。

袁方将令箭一掷,高声道:“明日你随本将率七千兵马,夜渡黄河,前去解平原之围。”

“诺!”一听有仗打,颜良热血沸腾,应得倒是痛快。

左右朱灵和郭淮二将一听,却是神色惊变。

朱灵忙道:“公孙续有一万步骑精锐,公子只率七千兵马前往平原,只怕未必能击退敌人啊。”

袁方却自信一笑:“放心吧,我料公孙续这厮跟他老子一个脾气,都是刚愎自用之徒,他必以为我被田楷大军牵制,不敢渡河去救平原,我却偏偏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攻敌不备,出其不意,袁方的决策,倒也深合兵法。

朱灵不语,郭淮却又道:“就算公子能杀公孙续一个措手不及,可高唐城到时只余下两千兵马,倘田楷率两万大军,趁势来攻,高唐城岂不危矣。”

朱灵连连点头,附合郭淮所说。

南北夹击,让袁方无暇分兵,两头不能兼顾,这正是公孙瓒的用意所在。

袁方的脸上,却流过几分诡色:“田楷若果真来攻,我这里有一条密计,必可令田楷不战自退。”

密计?

二将均是一奇,面面相视,猜不出自家公子,能有什么妙计,可以让他们以两千兵马,战退十倍之敌。

袁方遂将他二人召至近前,压低声音,不紧不慢的道出了他的计策。

二将听着是身形剧震,无论流露出惊奇之色,仿佛袁方的计策,简直是匪夷所思一般。

“公子,此计古往今来,闻所未闻,实在是风险太大。”朱灵的脸上,甚至是掠起了惊悚之色。

郭淮也凝重道:“是啊公子,万一那田楷不中计,岂非……”

“没有万一!”

袁方打断了他们的怀疑,神色从容自信,决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要速胜,就必须用此奇策,我心意已决,尔等只需依令行事便可。”

袁方以他强烈的自信,以及主帅的威慑力,强压下了二将的质疑。

郭淮和朱灵虽已领教过袁方的智谋,但这一次袁方的计策,却着实令他们提心吊胆。

心中虽有质疑,但袁方将令已下,他们也不敢再反对,只能依令而行。

计议已定,次日入夜,袁方便带着颜良,率领七千兵马,趁夜离开高唐,向着北岸而去。

为了躲避北岸幽州军的耳目,袁方并没有从高唐渡北渡渡河,而是开往下游,择一处小渡口悄悄北渡黄河,绕了一个圈子,从东面向着平原城疾驰而去。

北岸,平原城。

幽州军的旗帜,遮天蔽日,连绵不绝的营盘,环城而建,两万幽燕步骑,将平原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东门一线,炮声震天,杀声动地。

五千幽州军,正对平原城进行着猛烈的强攻。

那一面书着“公孙”二字的将旗下,一员身披鱼鳞甲,气宇轩昂的年轻小将,正横枪而立,以一种藐视的目光,远望着苦苦顽抗的平原城。

这年轻将领,正是公孙瓒的爱子公孙续。

眼见久攻不下,公孙续面露不悦,扬鞭喝道:“传我将领,再调两千人来东门,今日不攻下平原城,我誓不退兵。”

“公子,我军尽调来攻城,就无暇防备南面袁方主力,倘若袁方渡河来救平原,我军就要面临内攻夹击的不利呀。”

身边进言那将领,身着披银甲,手提银枪,星目剑眉,一身英武之气。

公孙续却不屑一哼:“子龙啊,你太高看袁方那贱种了。今田楷两万大军进攻高唐,那贱种若敢分兵来救平原,田楷的大军顷刻间就能攻下高唐,你觉得,袁家那贱种有这个胆量吗?”

赵云沉默无语,眼眸中仍闪烁着担忧,但见公孙续如此骄傲自信,却不知该如何劝说。

两千兵马很快被调来,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

沿城一线,幽州军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城墙,如疯狂的蝼蚁一般,一波接一波的狂攻城池。

平原城,仿佛已是摇摇欲坠。

欣赏着己军疯狂的攻势,公孙续嘴角扬起几分得yì

,冷笑道:“袁家那贱种斩单经,连败田楷刘备,不过是侥幸而已,这次本公子亲自出马,非灭了那袁家贱种不可。”

正自喃喃自语,正自得yì

时,忽有士卒惊叫:“不好,后方有大队敌军杀来了!”

公孙续一震,从神思中醒来,急是拨马回望。

但见东南方面,大股的沙雾,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

沙雾之中,战旗滚滚如滚,数不清的身影,尘雾之中涌动。

那一面“袁”字的大旗,傲然飞舞,引领着突然杀至的大军,直趋幽州军团腹背而来。

袁军来袭!

见得此番景象,公孙续神色大变,所有的得yì

,都在这一刻烟销云散。

第四十一章 惊破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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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袁军主力怎么可能在这里出现?”公孙续惊恐的大叫,望着滚滚而来的袁军,一时惊得失去了分寸。

他料定袁方被田楷牵制,不敢分兵来救平原城。

而且,公孙续也不是全然没有提防,他事先已派五百骑兵,夺取了离城不远的北岸渡头,以防止袁军从南岸偷渡。

公孙续相信,他的五百骑兵,足以将任何敢登上北岸的袁军,碾杀一空。

眼前一切,却完全超乎了公孙续的想象,袁军不但主力出现,而且还不是出现在南面,而是从东面杀来。

面对神兵天降般出现的敌人,正自强横攻城的幽州军,转眼间就陷入了惊慌中。

高昂的士气,顷刻间被削弱大半,恐慌的情绪如瘟疫一般,迅速的在幽州军中扩散开来。

“袁方竟从东面杀来,莫非他是从下游偷渡过河,避过了我们的耳目不成?若是这样,这袁方的智计,当真是非同一般……”

赵云英武的脸上,亦闪过一丝惊色,不过,他却很快平伏下了震惊的心情。

“公子不要慌张,敌军突然杀来,我军仓促间难以结阵迎敌,请公子下令先行撤tuì

才是。”赵云冷静的劝道。

赵云原是好心劝言,但他那一句无心的“公子不要慌张”,却激刺到了公孙续骄傲的尊严。

公孙续如同受到了讽刺,脸色一沉,瞪着赵云道:“谁说本公子慌张了,袁方贱种就算杀到又如何,本公子还怕他不成,传令下去,全军即刻结阵,给本公子正面迎敌!”

赵云神色一变,急道:“公子,敌人来势汹汹,我军仓促结之间,只恐难以抵挡,勉强一战怕会遭受大败。”

“本公子若是撤tuì

,岂非向那袁家贱种示弱!你休得再扰乱军心,速速给本公子集结兵马,迎击敌军。”公孙续狂傲的吼道。

赵云被呛,只好闭口不言,不敢再劝。

号令迅速的传下,正在攻城的幽州军,匆匆忙忙的退下,仓促的赶往后方结阵。

而平原方面,公孙续只留两千多兵马,防止城中郝昭趁势率军从东门杀出。

面对着滚滚而来的袁军,公孙续横枪而立,傲然道:“袁家贱种,你来得正好,本公子就毕其功于一身,在此间亲手结果了你。”

东面方向。

袁方跨骑白马,身披银甲,手提碎颅棍,星目如刃,奔行之中,冷冷的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人。

身后的旗帜滚滚如浪,那一面“袁”字的赤色大旗,极为耀眼。

大旗左右,七千袁军将士,如潮水般奔涌不休。

身侧,虎将颜良,紧紧追随。

从下游偷渡黄河,瞒过公孙续的耳目,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终于及时的赶到了。

围城的幽州军就在眼前,正如袁方事先推演的那样,正仓促结阵,全然没有一丝事先的防备。

时机正好,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袁方刀锋似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左右追随的将士,挥动手中的碎颅棍,高声叫道:“我袁方的将士们,给我杀过去,杀尽敌寇,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刀锋有多快,给我杀——”

“杀!”

“杀!”

震天的杀气,如怒涛般骤响起来。

愤nù

的吼声,扫尽了疲惫,七千袁军将士的士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袁方望向颜良,满眼期待,郑重道:“子正,去给我痛快的杀吧,让我看看你真zhèng

的实力。”

一句话,点燃了颜良的热血与斗志。

颜良的脸陡然狰狞如兽,猛的转身,一声低吼咆哮,纵马挥刀,如黑色的闪电般加速冲出。

两百铁骑,紧随着颜良,似汹涌的洪流,呼啸而出,铁蹄如飞,向着结阵未及的幽州军,滚滚的碾去。

颜良以两百铁骑,似箭头一般当先开路。

袁方统帅七千步军,尾随于后,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威势,向敌军碾去。

此时,原本傲然的公孙续,顿时神色惊变。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还拥有骑兵。

公孙续本来也有五百骑兵,但他以为攻城之战,要骑兵无用,故将五百骑兵都发向了南面渡头,去防范袁军偷渡。

岂料,这个看似合理的决策,此刻却成了致命的失误。

军阵未结,敌骑已至,深知骑兵厉害的公孙续,焉能不骇然变色。

公孙续这时才想到要撤兵,只可惜,已经晚了。

颜良统率的两百铁骑,如一柄巨大的黑色铁矛,穿越平坦的原野,呼啸撞至。

伴随着惨烈的嚎叫,漫空的飞血,颜良率领着铁骑,摧枯拉朽般的撞入了敌阵,似洪水般泄入了惊慌的敌群。

处于前排的幽州军,如纸糊的假人一般,不是被铁骑撞飞,就是被碾压成肉浆,顷刻间就有百余丧命。

颜良一马当先,手中大刀狂舞,破阵而入,肆意的斩杀惶恐的幽州军卒。

庞大而散乱的幽州军团,瞬息间,就被袁方的骑兵,撒开了一道口子。

紧随着,袁方挥斥着七千步军主力,跟随着开路的颜良骑兵之后,汹涌如潮水般灌入敌阵。

如此狂冲之下,原本人数占据上风的幽州军,很快就陷入四分五裂,频临崩溃的境地。

公孙续已是骇到脸色苍白,眼见颜良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把他的军阵搅得天翻地覆,不禁又惊又怒。

“赵子龙,速去给我拦住敌骑,速去!”公孙续声嘶力竭的向着赵云大吼。

赵云本想劝说公孙续退兵,但军令难违,只能拍马率领十余骑,前去阻挡颜良。

公孙续以为颜良才是最大的威胁,可惜,他错了。

数十步外,袁方如刃的鹰目,已经锁定了将旗下,满脸惶然,却在佯装镇定的公孙续。

一声长啸,袁方纵马舞棍,率军杀破乱军,直取公孙续而去。

不明不日的苦练,武功已练至缩筋后期的袁方,凭借着九十二斤的碎颅棍,足以纵横敌阵。

但见他手中铁棍,似车轮般四方横扫,将一颗颗的敌卒脑瓜,砸成粉碎。

一路狂冲,无人可挡,袁方转眼就杀至了公孙续近前。

公孙续也认出了袁方,本是对袁方充满蔑视的他,竟为袁方狂魔般的乱杀之势所慑,不敢亲自上去迎战。

“给我挡住这贱种,快给我挡住!”惊慌的公孙续,颤声向左右嘶吼。

两骑副将纵马而出,扑向袁方,一刀一枪,分攻而至。

第四十二章 碎骨棍的威力

眼见两员燕将分攻而至,袁方丝毫不惧,手中碎颅棍平荡而出。

吭!吭!

两声沉闷的撞击,铁棍撞中刀枪,九十二斤的重量,轻松的把敌将兵器荡开。

猿臂展动,袁方低喝一声,碎颅棍反手回扫。

二将兵器被震开,不及相挡,血肉之躯生生被碎颅棍击中。

惨叫声中,两员燕将胸骨破碎,诺大的身躯被砸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袁方两招解决拦路之敌,手纵碎颅棍,直取公孙续而去。

乱军阻挡,公孙续退无可退。

“袁家贱种,敢在本公子面前逞狂,看我不取你性命。”公孙续的傲气被激发,拍马舞枪,迎击而上。

碎颅棍四面扫过,将那些阻路的小卒,如败絮般轰开,袁方一人一骑,如踏着鲜血铺陈的血路,如风一般扑至。

闷雷般的低啸声中,手中九十二斤碎颅棍,挟着雷霆之力,当头轰向公孙续。

公孙续也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挥出,倾尽全力的向上架去。

吭~~

激鸣声中,公孙续只觉雄浑的大力,如大山一般压来,手掌竟被震得发麻,双臂竟也被压弯了几分。

“细作不说是,这贱种的武功最多只达到缩筋初期么,怎么却这般强悍,竟然盖过了我!”

公孙续心下大惊,袁方棍上的力道,却是有增无减的压下,直压得他双臂一分分的弯下去。

他当然不会知dào

,袁方仗着这副生化躯体,以近乎自残的方式苦练,短短时间内,就将武功练至了缩筋后期,与他公孙续同等境界的实力。

再加上袁方拥有碎颅棍这件重武器,在力道上压过公孙续,更非难事。

威震天下的公孙瓒之子,竟被袁家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压得喘不过气来,公孙续何曾遇到过这般狼狈的境地。

羞恼之下,公孙续一声沙哑的嘶吼,双臂青筋暴涨,倾起全身之力,向上推起,生生的将袁方的碎颅棍荡了开去。

一招交手,袁方已探知公孙续的武道,与自己不相上下,也不与他死拼蛮力,顺势收棍回撤。

两马错身而过,公孙续欲待反击时,袁方已拨马立于七步之外。

袁方横棍而立,淡淡道:“公孙续,我袁方并不想与你父子为敌,你就此退去吧,回去告sù

令尊,让他安心去对付袁绍,休得再来找我的麻烦。”

袁方巴不得公孙瓒能缠着袁绍不放,这样他就能有充足的时间,来拿下青州,扩张自己的势力。

今他虽为保平原,要击败公孙续,但却并未视公孙氏为不死不休的死敌。

公孙续却是勃然大怒,袁方这番话在他听来,简直如最后通碟一般,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尊严。

“袁家贱种,你有什么资格跟本公子谈条件,贱种,纳命来吧!”

暴怒的公孙续,圆目斗睁,怒喝一声,拍马舞枪,再度杀将上来。

纵马如风,手中银枪螺旋刺出,卷起层层血雾,向袁方杀至。

袁方却横棍而立,鹰目之中,猎猎的杀机,如星火燎原一般,狂燃而起。

公孙续左一句右一句的“贱种”,深深的激怒了他。

辱我者,必杀之!

剑眉一横,袁方双腿猛一夹马腹,胯下白马嘶鸣而出,一人一骑,如黑色的电流射出。

血雾与尘魂中,两骑轰然相撞。

巨大的金属激鸣声,如惊雷冲天而起,将左右士卒震得耳膜刺痛。

两招交手,二人的身形均是微微一震,公孙续虽未落下风,心中却掀起无比的震惊。

适才那一招,他已经是倾尽了全力,却未想,竟没有撼动袁方分毫。

震惊之下,公孙续尊严愈觉受损,拨马回头挺枪再出。

袁方的心中,怒火虽在狂燃,但却面色沉静,棍式章法井然。

只见他手中碎颅棍大开大阖,每一棍下去,都挟着堂堂正正之气。

二人混战厮杀,战成一团,转眼间已走过二十余招。

棍身与枪锋飞舞开来,但见重重的寒影四射,将周遭数丈掀起狂尘,那些不幸被波及的小卒,无不被震得肢飞血溅。

二人战得不分胜负,但周围的战事,却对公孙续越发不利。

阵形崩溃的幽州军,在袁军的突然冲击下,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境地,瓦解之势就在眼前。

而就在这危急时刻,南面方向忽然尘雾大起,又有一支袁军,从侧翼杀将而来。

那一面“郝”字的大旗,引领着两千袁军将士,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向着战场狂扑而来。

城中的郝昭,眼见援兵杀至,率军由南门而出,避开东门阻挡的幽州军,突出其来的杀至。

内外夹击,幽州军军心崩溃,纷纷开始抱头逃窜。

败局,已定。

公孙续眼见己军溃败,心中是惊怒万分,陡然间大喝一场,双臂肌肉绷涨,枪上力道骤增。

形势危急下,公孙续想依靠短时间的爆fā

力,冒着身体受损风险,强行杀败袁方。

只有杀了袁方,他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半狂状态中下,公孙续枪上的力道越来越强,肌肉咔咔作响,疯了似的攻出每一招。

袁方只觉兵器上传来的力道愈强,从最初的从容应付,到现在渐渐的感觉到了压力。

袁方知dào

,公孙续这是在玩命了。

“跟我拼爆fā

力,好,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公孙续的步步强攻,激发了袁方的雄心,他陡然间一声长啸,臂上肌肉爆涨,碎颅棍上的力道如惊涛忽起。

武道练至缩筋的境界,武者就拥有了绷缩筋肉,大幅度提升爆fā

力的能力,此刻,他二人就将这种能力激发出来,要在数招内分出胜负。

公孙续血肉之躯,筋肉爆涨到极限时,臂上传来的拉扯力,已令他痛苦难当,无法再提升一步。

令公孙续惊恐的是,他的敌人却似根本不惧痛苦,不怕筋肉受损,依旧在无休止的爆涨自己的筋肉。

咔咔咔!

那筋肉爆裂的声音,竟已盖过了兵器的撞击声,袁方的手臂几乎涨到要炸裂一般。

“怎么可能,这贱种怎不怕筋肉断裂,变成废物吗,怪物,他简直是个怪物……”

公孙续万般惊恐时,袁方手臂的力量,已提升到了极点。

一声惊雷般的怒啸中,碎颅棍挟着袁方最强的力道,撕碎空气,挟风而至。

公孙续避无可避,只能横枪而挡。

咔嚓!

重击声中,公孙续的枪杆竟被撞断,胸前护甲被撞碎,余力未消的碎颅骨,连同公孙续几根胸骨也一并撞断。

惨叫声中,公孙续从马上飞落,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当他忍着痛苦,想要爬起来时,袁方那巍巍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身影之下。

沾满鲜血的碎颅棍,往他脸上一挡,袁方喘着气,冷冷道:“给我老老实实的趴下吧,再敢动一下,我就砸烂你的脑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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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别惹我!(三更求票)

公孙续痛楚难当,但他心里的痛,比身体更重十倍。

堂堂白马公孙瓒之子,竟被袁家一个地位低下的私生子杀得惨败,更被打成重伤,栽落于马。

耻羞,莫大的耻羞!

公孙续破口就想怒骂,一滴鲜血却在碎颅棍上滑落,溅在了他的脸上。

那血腥的气息中,弥漫出丝丝凛寒的杀机,令公孙续心头一震,涌到嘴边的骂词生生咽了回去,不敢再吱声

“倒是个识趣的家伙。”袁方冷笑一声。

他其实已做好准bèi

,只要公孙续敢狂,他就一棍子下去,砸烂他的脑瓜子。

显然,这位公孙家的大公子,还是比较识趣的。

这样的话,杀他倒不如留他一条小命,他日还另有用处。

袁方遂叫左右亲军将公孙续绑了,押着他一路穿过战团,让每一个还在顽抗的幽州军卒,都看到他们的公子被俘的样子。

眼见公孙续被俘,幽州军最后的抵抗意志,终于崩溃了。

残存的军卒,惊恐万状,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伏地跪倒,向袁军哀告求降。

兵败如山倒的败势中,一队幽州军却依然在苦战。

袁方举目一扫,却见战团中,颜良正纵舞大刀,与一名身披银甲的敌将,杀得难解难分。

二人招式俱是精妙之极,刃影眼花缭乱,方圆数丈的兵卒,都不敢近身。

一眼看去,便知是高手间的对决。

“能与颜良战成平分秋色,那敌将必是赵云。”

脑海中闪过这念头,袁方拍马拖着公孙续,奔上了近前。

手中碎颅棍往公孙续脑袋上一指,袁方高声喝道:“赵子龙,你再不退下,我就将公孙续这小子脑袋开花。”

通牒之声发出,赵云身形一震,激战当中斜目一瞟,果然见公孙续正被一员年轻的小将,用铁棍指着脑袋。

赵云大吃一惊,顾及于公孙续的性命,急是强攻几招,逼退颜良三分,趁势拨马跳出战团。

颜良杀得不过瘾,还要跟赵云拼出个胜负,拨马挥刀欲再攻上。

袁方见状,厉喝一声:“子正且退在一旁!”

颜良一震,虽有一腔杀意,袁方有令却不敢不从,只得拨马退到了袁方身边。

赵云横枪而立,见颜良听从那年轻小将的命令,立时推测出对方就是主帅袁方无疑。

“传闻袁方软弱无能,不过是个废物,没想到他竟能擒获公子,更有这般气势,看来传闻都是假的了……”

赵云心中暗暗吃惊,剑眉微凝,高声道:“袁方,休得伤我家公子。”

袁方这才放下了碎颅棍,直视赵云,微微笑道:“赵子龙,你有万夫不敌之勇,可惜公孙瓒刚愎自用,不能善用你这员大将之才,不如来投奔我袁方吧,你我二人并肩作战,杀出一片天地。”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任谁都没想到,袁方竟然在战场之上,要劝降赵云。

赵云亦是身形一震,星目中闪过一丝惊奇。

纵横沙场已久,赵云还是头一次见到,袁方这般行事殊异的人物。

这份口气,这份气度,着实令赵云刮目相看。

惊奇归惊奇,赵云却淡淡道:“承蒙袁将军看重,只是公孙将军待云不薄,云岂能临阵背叛,袁将军的好意,恕云只能心领了。”

袁方微微点头,赵云果不出他所料,委婉的拒绝了自己的招降。

赵云武道绝伦,义薄云天,若仅凭袁方三言两语,就伏首纳降,那他也就不配被后人传颂,成为那个一身都是胆的常山赵子龙了。

袁方深知这一点,阵前招降本就只是试探而已,如果赵云真的当场归降,反而会让他觉得传说中的赵云,乃是名不符实之徒。

“拒绝得好,拒绝得好啊,哈哈——”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左右颜良等众却就奇心,暗想赵云拒绝招降,自家公子理当盛怒才怪,怎的现在反而如此高兴。

赵云也愈加惊奇,暗忖:“我拒绝了他的招降,他不怒反喜,此人年纪轻轻,城府却如此叫人琢磨不透,当真是非同一般。”

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笑声嘎然而止,俊朗的脸庞上,已涌现肃杀。

袁方的碎颅棍,再次指向公孙续的脑瓜,冷冷道:“赵子龙,你回去告sù

公孙瓒,让他以后少来惹我袁方,若不然,就等着为他的爱子收尸吧。”

赵云眉头一凝,横枪立于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被绑在马上的公孙续,却忍不住大叫道:“赵云,你速去幽州向父帅求救,请他速速救我啊!”

“叫你闭嘴,你还敢出口,找打!”袁方一声怒喝,碎颅骨下移三分,冲着公孙续的嘴巴就扫去。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公孙续嘴巴被砸烂,牙齿也断了几颗,满嘴的喷血。

公孙续痛得哇哇大叫,彻底的被袁方的狠辣所慑,再不敢吱半个字。

赵云却是心头一紧,急道:“袁将军的话,云自会转告给主公,请袁将军手下留情,莫要再伤我家公子。”

袁方这才满yì

,将碎颅棍一手,淡淡道:“你家这位公子若是识趣,不要再自讨苦吃,我自然不会伤他。”

事到如今,大势已去,赵云也别无办法,只能相信袁方的保证。

“公子,你且隐忍几日吧,云这就回往幽州,报与主公。”赵云向公孙续一拱手,拨马转身而去。

颜良就急了,忙道:“公子,岂能放这厮轻易离去?”

说着,颜良就欲追杀。

袁方却将他拦住,意味深长道:“这个赵云武道不凡,子正你想和他分出胜负,没有千余招是不可能的,这个人,留是留不住的,由他去吧,正好给公孙瓒传个话。”

历史上的赵云,在曹营中七进七出,武道胆量何其之强,与其强留不得,倒不卖他个面子。

看着赵云离去的背景,袁方喃喃笑道:“赵子龙,这事还没算完,似你这样的名将,我袁方岂能轻易就放过你呢,咱们早晚会再碰面的……”

血战结束。

袁方的这场突袭之战,斩敌三千,俘敌两千,生拎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所获旗鼓军械无数,实可谓一场大捷。

除此之外,被公孙续派往渡头的五百幽州骑兵,因主力溃派,被断了归路,惊恐之下,尽皆归降了袁方。

五百骑兵归降,这就意味着,袁方的骑兵数量,一下子增加到了七百。

那可是七百骑兵啊,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也不过数千而已。

七百铁骑在乏马的中原,绝对是一支极具威慑力的力量。

大胜后,袁方叫颜良在城外收拾战场,自己则与郝昭会面,打马直入平原

“真没想到,公子竟然会率主力渡河回救,只是公子一走,末将担心南岸高唐空虚,田楷会趁势进攻啊。”郝昭是又喜又忧。

袁方却笑道:“放心吧,我临行之前,留有密计,足退田楷。不过也不能久留,今晚让将士们休息一下,明早我就渡河回高唐。”

说话间,二人已步入大堂。

郝昭忽然想起了什么,微笑道:“差点忘了,公子不在时,有人大老远的来看望公子,不巧被困在了城里。今公子既然回来了,想必一定想见见此人。”

说着,郝昭便吩咐人去相请。

“有人来看望我?”袁方好奇心起,想要看看是谁来看自己。

未久,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一人从后堂中走出。

当袁方看到那人时,神色不禁一动,面露意wài

之色。

“是你……”

第四十四章 美人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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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盯着那张秀气的脸,诸般记忆涌上心头,一时有些失神。

那人被袁方这般直视,眼眸中浮现一丝难为情,脸庞悄生些许红晕,嗔笑道:“怎么,二公子威震河北,才几日就不记得我了么。”

袁方回过神来,看着那张桃花般的俏脸,淡淡笑道:“怎么会呢,若非甄宓小姐暗中相赠那一百万钱,我只怕难有今日之势。”

眼前这女扮男装之人,正是当日在袁府中撞上那个家仆。

甄家坞壁外,那位甄家小姐托婢女赠与香囊,袁方已经推测出,女扮男装的家仆,正是甄宓本人。

如今再见,袁方当面就揭出了她暗中相助,让自己去劫取甄家送给袁熙那一百万钱之事。

甄宓娇躯一震,面露几分奇色,愣怔了好一会,才笑叹道:“原来,你早猜出我是谁了。”

“我若连这都猜不出,也不配小姐的一番心意了。”袁方一笑,拂手屏退了郝昭等左右。

大堂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男女共处一室,这气氛,顿时间暧昧不清起来。

甄宓的心跳一下子加速起来,呼吸渐促,脸庞的霞色再添几抹

“平原乃交战之地,甄小姐不在曲梁,怎想到跑来这里?”袁方好奇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我听说你受了重伤,心里焦急,所以就偷瞒着家里人,跑来这平原城,却不想……”

樱口欲言骤止。

她想也不想就回答,话出口时,才猛然想起,自己这番话,岂非是直言表白,自己对袁方有多惦念关心。

女儿家的矜持涌上心头,甄宓顿时羞意涟涟,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这些话,却已经足够。

一个女人,能这般看重自己,不但暗中相助,还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这战火纷飞的平原,来看望自己。

少年纵使铁血,又岂无柔情。

眼前的甄宓,触动了他隐藏在心底,那最柔软的一部分。

轻叹一声,袁方上前一步,将她娇嫩的双手携起,轻声道:“我不过是袁家一个不起眼的私生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肌肤相触的一瞬,甄宓的娇躯深深的一颤,心儿急速加快,几乎要从高耸的胸脯中,挣脱跳出一般。

生平,第一次和男人手手相携,这叫她如何能不羞涩紧张。

但当她抬起头,望到袁方那俊朗真诚的面容时,心头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稳,那紧张情绪悄然就消失了。

她面带羞意,凝望着袁方,勇敢的说道:“你不似袁熙那般骄横,你身份低微却自强不息,你有着非同常人的胆量和智慧,你用自己实力,打拼出现在的局面,你……”

甄宓毫不掩饰自己对袁方的仰慕,细数着袁方的优点,在她的眼中,袁方俨然如同一个完美的男人一般。

袁方心中感动不已,不待她话完,猛然间捧起她那张绝美的脸,向着那粉薄的朱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甄宓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做出这样不合礼法的举动。

刹那间,甄宓如被电到一般,娇躯猛的一颤,整个人如被冻住一般,凝固在了那里,任由袁方品味她的朱唇香舌。

窒息,甄宓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她那高耸的酥峰,因急促的呼吸起起伏伏,饱满的力量紧紧的压向袁方坚实的胸膛。

不知在何时,她的心儿仿佛静止了一般,再也听不到那扑嗵扑嗵的狂跳。

她挣扎的双手,从后轻轻抱住了袁方的背,双眸紧闭,享shòu

起了那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不知过了许久,袁方才松开了她,眼眸中带着一丝坏笑,审视着面色潮红,媚色无限的甄宓。

甄宓从沉浸中苏醒过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素手儿轻轻敲击着他的胸膛,娇声抱怨道:“原来你也是个没正经的坏人。”

“哈哈——”

袁方放声狂笑,笑得何其的畅快。

一场大胜,扬眉吐气,又有美人在怀,人生在世,还有什么比这更痛快。

兴奋愉悦的他,拉着甄宓出府,扶她坐在自己的身后,策马扬鞭,直奔城头而去。

奔至东门,袁方牵着她爬上城头,放眼望去,是一片狼烟未尽的广阔战场。

余晖斜射在城上,将两个年轻的身影,都洒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袁方手指着东南面,豪然道:“从这里看去,千里之地都是青州,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把整个青州,这插上我袁方的旗帜。”

少年人气势如虹,毫不掩饰宏图大志,自信到了极点。

甄宓依偎在他身边,仰望着他那自信的脸庞,深深的点头:“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

袁方回望着身边美人,郑重道:“宓儿,一年之期一到,我袁方发誓,定会迎娶你做我的妻子,让你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袁方从不轻易发誓,既然发了誓,就一定会做到。

眼前这绝美的奇女子,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袁方岂能辜负了她的一片倾心。

得妻如此,实在是人生之大幸也。、

听得袁方的一番誓言,甄宓大为感动,眼眸中不觉已闪烁晶莹

欣喜之余,她忽又想起什么,担忧道:“虽说有一年之约,可是你那父亲太过偏心于袁熙,到时若然他反悔,我只怕……”

甄宓冰雪聪明,也看出了袁绍是怎样的为人。

袁方却冷哼一声,傲然道:“放心吧,谁也拦不住我,谁挡我的路,我就要谁付出血的代价!”

那豪言之词,暗藏着凛烈的杀机,纵使甄宓听着,也不禁微微一寒。

沉怔了一片刻,甄宓深深的点了点头,眼神在再无疑色,只余下对袁方的信任。

斜晖照耀下,两个年轻身影并肩而立,目光望向了那广阔的天地。

……

次日天色未明,袁方便安排了袁贵,带着一队精兵,亲自护送甄宓回曲梁。

青州乃四战之地,袁方在没有完全夺下青州前,并不希望甄宓身处险地。

西门之外,袁方一身戎装,亲自送甄宓出城,一送走她,袁方就马上要率军杀还高唐。

离城数里,甄宓虽有不舍,却咬牙道:“大丈夫志在天下,公子还有更重yào

的事去做,就不必再送我了。”

袁方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遂将随身配剑解下,递与了甄宓:“这柄剑你就拿去防身吧,他日再登甄家大门,我连剑带人一并取回。”

袁方是把这剑,当做是他承诺的信物,送于甄宓有个念想。

甄宓会意,将那剑接过,紧紧抱在怀中,点头微笑道:“公子就安心去驰骋沙场,大展宏图吧,让天下人都为公子的威名畏惧。”

“好一个让天下人畏惧我的威名,痛快,哈哈——”

袁方一声狂笑,转身打马扬鞭,头也不回的疾驰而去,只将声声豪放的狂笑,留在身后。

甄宓立在那里,紧抱长剑,目送着那矫健的身影,消失在天的尽头。

美人如水的双眸中,涌动的全是欣慰与期待。

策马奔腾,袁方直抵南门之外。

在那里,七千将士列阵已毕,就等着南下前往渡头。

万众瞩目中,袁方身披银甲,坐胯白马,手提碎颅棍,飞奔而至。

那巍巍的气势,散发着无形的威慑力,令众将士不敢正视。

碎颅棍一指南面,袁方豪然大喝:“全军出发,给我杀过黄河,杀田楷一个片甲不留!”

第四十五章 袁方的密计

南岸,高唐城。

东南方向,旗帜遮天蔽日,兵甲森森如林,两万青州军浩浩荡荡的杀奔而来。

远方处,高唐城的轮廓,已是映入眼帘。

田楷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喃喃道:“袁方小儿,你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率兵去救平原,我就攻破高唐,叫你两头不能相顾。”

冷笑声中,田楷扬鞭下令,命大军加速前进,逼向高唐。

身后,刘备、张飞、太史慈诸将,催促着兵马疾行,只有关羽奉命率少量兵马,守御大营。

不日前,田楷和刘备收到情报,得知袁方趁夜率大军离开高唐,极有可能率军去往北岸,去救被围的平原城。

得知这个消息,田楷和刘备俱是大喜,认为抓到了绝佳的机会,二人一合计,当即尽起两万大军,前来攻城。

田楷和刘备都深信,凭借着十倍于敌的兵力,今日,他们必能夺还重镇高唐。

城内,朱灵和郭淮二将,正焦虑不安的等着北岸的消息。

北岸尚无消息传回,倒是斥候飞马来报,言青州军正大举逼近。

二将吃了一惊,急是尽调两千兵马,赶往城头一线布防。

登上城头,举目一扫,但见密密麻麻的敌军,正铺天盖地一般,向着高唐城卷袭而来。

朱灵眉头一凝,沉声道:“田楷这厮果然趁势来攻,十倍之敌,这场仗不好打啊。”

郭淮微微点头,咬牙道:“局势已到这个地步,也只有依公子的密计行事了。”

二人对视一眼,急是安排下去。

沿城诸将士们得令,迅速将城头旗帜统统都放倒,两千将士全都躲在女墙之下,不准露头,更不准大声喧哗。

接着,高唐四门尽开,七八名老卒蹒跚走,在城门口扫起地,洒起了水。

整个高唐城,乍一看去,俨然一座不设防的空城一般。

朱灵和郭淮和其他士卒一样,蹲在女墙下边,提心吊胆的等着敌军逼近。

隆隆的脚步声渐息,两万青州军止步数百步外,两万双眼睛瞪得斗大,青州士卒们都被眼前所见惊到了。

本是志在必得的田楷,这时脸上也皆为惊讶茫然所占据。

视野之中,但见高唐城上,旗帜全无,不见半个人影,唯有城门口有几名老卒,正漫不经心的洒水扫地,全然不把汹汹杀至的青州军当回事。

整个高唐城的袁军,仿佛已撤之一空,只余下一座空城。

如此景象,如何能不叫田楷震惊。

“怎么回事,袁军这是在耍什么把戏?”田楷满脸惊疑,目光转向了刘备。

刘备那灰白的脸上,又何尝不是疑云密布,眼前所见的敌城景象,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

“袁方这小子,到底又在耍什么诡计?”刘备思绪飞转,琢磨着其中诡异。

这时,一旁的张飞却是忍不住了,大叫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定是袁方那小儿故弄玄虚,咱们就杀进城去,还等什么!”

田楷犹豫不决,向刘备道:“玄德,你怎么看,我们是该攻还是不该攻城?”

刘备眉头深凝,沉吟半晌,嘴角掠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眼眸中更闪烁出深邃之光,仿佛看透了一切。

“袁方这小儿,看似无能,实则诡计多端,他必是故yì

摆出这城防空虚的假象,好诱使我们攻城,我料他必没有率军去救平原,定是藏在城中,想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刘备洋洋洒洒,以一种讽刺的口吻,道出了他的判断。

田楷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玄德言之有理,若非玄德识破这小儿的诡计,此番我们茫目进攻,还真中了那小子的圈套了。”

得到刺史大人的赞许,刘备轻抚着短须,眉宇之中,掠过几分不易觉察的得yì



“现在不攻城,那我们什么时候攻城?”张飞急切的问道。

刘备不紧不慢道:“我们南北夹击,何愁不灭袁方小儿,又何必急于一时,等到平原陷落,袁军斗志瓦解,那时我们再趁势攻城,必可一举破城。”

“嗯,玄备说得对,传令下去,全军撤兵回营。”田楷深信刘备的判断,当即下令大军撤tuì



于是,这气势汹汹杀来的两万青州军,一箭不发,又匆匆忙忙的退离而去。

城头上,朱灵和郭淮二人,还有那两千袁军士卒,看着退去的敌潮,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直到敌人退尽,袁军将士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惊诧过后,便是无尽的狂喜。

“敌军退去了,敌军真的退却了?”朱灵满脸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郭淮也惊喜万分,激动道:“真没想到,公子的这一招空城计,竟是如此神奇,我们不损一兵一卒,就吓退了敌军。”

“公子的计谋,当真是非凡啊,这一招空城计,实在是太妙了。”朱灵也激动的赞叹道。

城头间,袁军将士陷入了无尽的欣喜中,所有人都深深的为袁方的智谋所折服。

次日入夜,袁方率领着七千得胜之军,悄悄的渡过黄河,进入到了高唐城中。

军府大堂中,朱灵和郭淮二将,把空城计如何成功退敌的经过,兴奋的报与了袁方。

袁方听罢不禁暗自庆幸,要知这空城计实乃一招险棋,倘若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如此计策,若是碰上颜良这样的猛人,恐怕想也不会多想,直接大军先攻城再说。

所幸袁方知dào

,刘备和田楷多少有些智谋,他这空城计,正是利用刘备他们智谋,让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二人先前还对公子此计存有疑虑,现在却不得不承认,公子的智谋远胜于我们,我等对公子是真的服了。”郭淮感慨道。

袁方笑而不语。

旁边颜良则哈哈笑道:“公子的空城计不光是妙,这一回我随公子去救平原,不但大败敌军,公子还生擒了公孙瓒的龟儿子公孙续呢。”

听得此言,朱灵和郭淮更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袁方竟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战果。

震惊之余,二人对袁方的敬畏之意,更添了几分。

面对诸将的敬佩与赞叹,袁方心中岂能不有得yì

,但他的头脑,却始终保持着冷静。

深吸一口气,袁方高声道:“田楷和刘备只是一时糊涂,他们很快就会知dào

自己中了计策,我料他二人明日必会尽起大军,再度来攻高唐,尔等早做准bèi

,明天,咱们就和他们决一死战!”

第四十六章 单骑显威

高唐城中,袁方正不动声色的做着决战准bèi



十余里外的青州军大营,田楷和刘备还在巴巴的等着北岸平原的消息。

他们以为,今日识破了袁方的诡计,袁方已无计可施,要么选择保平原,要么就只能选择保高唐城。

“玄德啊,依你之见,袁方那小儿到底会不会去救平原城?”田楷问道。

刘备想也不想的答道:“他当然会去救平原。”

“为何?”田楷奇道。

刘备捋着短须,缓缓道:“袁方小儿若是放qì

平原,他就会被堵在黄河以南,高唐的这座孤城中,最终难逃一死,他若去救平原,则还有退回青河的希望,不至将自己陷于死地。”

田楷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刘备又笑道:“咱们现在只需坐等时机,一旦那小子真的发兵去救平原,我们再大举进攻,一举夺下高唐。”

话音方落,斥候急入,声称从下游千乘县一带传回情报,数日之前,近七千的袁军从那里渡河,去往了北岸。

“什么!”田楷大吃一惊,腾的就跳了起来。

刘备也惊愕不已,灰白的脸上,自信已为惊色所取代。

田楷将情报夺将过来,沉眉细细的扫视半晌,不禁跌足叫道:“这小子好生狡猾,竟然偷从下游渡河,他果真去了北岸,玄德啊玄德,你中了他的疑兵之计,让本府错过了大好的攻城机会呀。”

田楷抱怨着,将那帛书往刘备跟前一甩。

满脸尴尬的刘备,拿起那情报翻看半天,脸色是时红时黑,暗暗咬牙,拳头攥的嘎嘎作响,难抑羞恼之意。

高唐,竟然真的是一座空城!

袁方那小儿,竟然就用几个老卒,几柄扫把,就轻轻松松的骗过了他,骗得他两万大军退去。

一想起当天,自己面对空城,煞有介事的向田楷分析判断的画面,刘备就有一种无地自容般的羞愧感。

“袁方小儿,竟敢如此戏耍我刘备——”刘备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袁方生吞活剥。

片刻后,他却强压下了一腔怒意,灰白的脸上,竟扬起了一丝不屑。

“呵呵,袁方小儿的雕虫小技,终究还是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刘备冷笑一声,将那情报一扔,说道:“田使君不必生气,北岸有少将军一万大军,我料那袁方短时间内,难以解平原之围。如今既是证明高唐城乃一座空城,我们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发兵攻城了,现在出兵,还为时不晚。”

田楷的怒气,这才勉勉强强压下,他将令箭一掷,厉声道:“传令全军,明早全部出击,给我推平高唐城,将城中敌人统统杀光,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成功平息田楷的怒气,刘备暗松了口气,心中暗自发誓:“袁方,你屡翻的羞辱于我,你真当我刘备是好惹的么,这一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逆转败局……”

次日,两万青州军倾巢而出,向着高唐城气势汹汹的杀来。

除了留守的关羽外,张飞和太史慈两员大将,再度随军。

两万青州兵将们都已得知,高唐城守敌无多,几如一座空城,他们已憋足了劲,准bèi

着杀入城中,大肆的杀掠一番。

第一缕朝霞升起时,两万大军已布列于高唐城南。

这一次,敌城没有再大开,也没有老卒再演洒水的戏码,为数不多的两千袁军,看似皆已上城防守。

田楷扫视一看敌城,冷笑道:“敌贼也算聪明,知dào

同样的雕虫小技,不能再玩第二次。”

身旁的刘备,也一脸得yì

,拱手道:“备就提前恭喜田使君,收复高唐大捷了。”

田楷哈哈大笑三声,脸上傲然之色渐起,扬鞭向城头微微一指,高声喝道:“全军进攻,给本府夷平高唐!”

刺史的号令传下,青州军中,各色的令旗,如浪涛般四起摇动。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一时间敲响,震天的鼓声,如雷鸣般骤起。

一通鼓过,两万青州军士精神肃然,各自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二通鼓走过,五千前陷阵攻城梯队,开始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等攻城之器,稳步的向着高唐南门开进。

后军掠阵的一万五千余名青州士卒,喊呐之声大作,杀声如潮而起,为攻城的陷城队摇旗助威。

中军处,田楷和刘备二人,瞧着自家军队,如此气势冲天,二人的眉宇间,不禁流洋溢起丝丝得yì



刘备的眼眸中,更射出道道凶光,口中不屑道:“袁方小儿,你夺我平原,抢我高唐,这一次,终于轮到我刘备反击了。”

青州军气势如虹的逼近,而高唐城头,却是旗帜不整,军士无多。

千余号袁军零零散散的布于沿城一线,守军的虚弱,与田楷的攻城军之强dà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眼见敌军势弱,青州军的士气更加旺盛,喊杀之声,几乎将天地间的空间都填满。

须臾间,五千陷城队,已是逼近至护城壕前。

就在青州军准bèi

填壕而过,大举进攻前的一刻,那紧闭的高唐南门,竟是忽然间吱呀呀的打开了,高悬的吊桥,亦出人意料的缓缓放下。

敌城突然间的变化,令青州军上至田楷刘备,下至张飞和太史慈,乃至于全军士卒,无不流露出了一丝惊奇。

此时城门大开,吊桥放下,难不成,那丁点的守军,竟然还想反杀出来不成?

区区不到两千的兵马,纵使是杀出来又如何,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刘备只惊奇了一瞬,神色就恢复如常,冷哼一声道:“敌军情知难以守住城池,这是想杀出城来,拼死一搏而已,不足为虑。”

田楷微微点头,准bèi

传令叫后军诸队准bèi

,随时跟进反击杀出的敌军。

便在这时,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令所有人都惊奇不已的事发生了。

洞开的城门中,敌军确实出来的,但却不似他们想象中的两千垂死袁军。

出城只,唯一人一骑。

修青松般的身躯,身披银甲,坐骑白马,手提浑铁重棍,徐徐从城中走,直抵吊桥。

那单骑出城的少年之将,竟然是袁方。

少年横棍立马,巍巍身躯往吊桥前一立,正在冲锋路上的五千青州军,竟为袁方的威势气慑,一时间竟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忘记了喊杀。

“袁方小儿?他不是率军去救平原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田楷脱口惊讶的叫道,目光望向了刘备。

刘备也是惊疑不已,无法解释眼前发生的怪事。

根据情报,袁方应该是率主力去救平原,可是,才短短几天时间,袁方如何就会来了?

难道说,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击败了公孙续,解了平原之围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公孙续可有一万多步骑,怎么能轻易就给袁方击败呢!

无数双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横棍立马的袁方,望着对面震惊的敌人,嘴角悄然扬起一抹杀气凛射的冷笑。

第四十七章 辗 压!

以快刀斩乱麻之势,收拾了公孙续,赶在田楷情报还来不及更新时,偷偷渡河回到高唐,杀田楷一个出奇不意。

这就是袁方的布局。

尽管这个布局有些冒险,但事实证明,袁方做到了。

几百步外,刘备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恼羞成怒,叫道:“就算袁方这贱种在此,又何惧,区区一个贱种,怎能挡住我们千军万马,田使君,休要犹豫,全军杀上去吧。”

田楷也从惊怒中回来,被刘备这么一激,怒喝道:“全军出动,给我踏平高唐城!”

战鼓之声再起,后军一万五千青州军轰然而动,也向着高唐城扑去。

田楷已发动了他全部的大军,在他看来,袁方就算主力尽在城中,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隆隆的战鼓声,将那些惊讶中的青州军士们震醒,他们继xù

鼓起勇气,喊杀而上。

面对着如潮而来的敌人,横棍而立的袁方,那俊朗沉静的脸上,却无一丁点的惧意。

他甚至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只如青松傲立,一脸从容自若。

两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转眼间,汹涌如潮的敌人,已如争脱束缚的野兽,扑至跟前。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凝,周身杀气凛然四射,碎颅棍向前划出,厉声道:“颜子正何在,还不给我杀出去,扫荡敌寇!”

啸声响起,本是半开的城门,陡然间大开,隆隆的铁蹄声震破苍穹,七百铁骑轰然杀出。

袁方虽只有两百战马,但平素却利用这些战马,轮流训liàn

预备的骑兵,平原一役缴获公孙续五百匹好马,数天间,袁方就将训liàn

已久的步兵,武装出了五百忠于自己的骑。

七百铁骑,在颜良的率领下,滚滚从袁方身边擦身而过,穿越吊桥直奔敌人。

七百铁骑,指向天空的长枪压下,森森如林的锋刃,组成了天地间最锋利的一柄巨矛,挟裹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向着迎面扑来的青州军撞去。

田楷变色,刘备变色,纵使猛如张飞和太史慈这样的猛将,也无不变色。

那两万青州军士,更是被这突然出现的七百袁军铁骑,吓得傻了眼。

“这怎么可能,袁方贱种明明只有不到两百骑兵,怎么会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的骑兵。”田楷脱口惊叫,满脸的骇然不解。

事发突然,两军相隔五十余步,田楷根本不及做出应对反应时,颜良率领的七百铁骑已杀至。

汹汹铁骑,如黑色的巨刃一般,撞入了前军陷城梯队中。

铁骑过处,凄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血雾横飞,数不清的断肢与兵器,被溅上天空。

这些只顾着冲锋夺城,完全没有密集结阵的青州步兵,撞上突如其来的骑兵冲击,那本就动摇的斗志,转眼间就被击碎。

军心瓦解,成百上千的青州军卒,丢盔弃甲,抱头回逃。

前军溃散,后面跟进的一万五千后军也受到波及,整支青州军,在连锁反应之下,顷刻间就陷入了全线崩溃的境地。

“颜良果然乃当世猛将,统帅骑兵冲锋陷阵的本事,实在了得,可惜袁绍不懂用人,这样一员冲锋型的猛将,官渡之战却叫他统领大军,去做元帅,害得他死于关羽的偷渡……”

望着无人能挡的颜良,袁方暗自庆幸,收得了这员冲锋陷阵的绝世猛将。

眼见敌军已溃,也该是再火上浇一把油的时候了。

碎颅棍再向前一指,袁方厉声喝道:“全军尽出,给我杀出城去,碾杀敌寇——“

咚咚咚!

城头上,十余面大鼓敲响,震天的鼓声如山崩地裂一般。

身后,朱灵和郭淮二将纵马出城,率领着城中暗藏的九千袁军,如狂潮般杀出。

挟裹着怒气的将士们,如出笼的野兽,扑向崩溃的敌人。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狰狞,双腿一夹马腹,如白色流光般,纵射而出。

九千大军,狂扑而上。

数百步之外,田楷已是惊慌失措,急叫道:“全军不得后撤,给我顶住,给我顶住啊——”

诸将得令,只能强打起精神,勉强垂死一战。

乱军中,颜良的冲锋速度,终于稍稍的被扼制,张飞率领着一队精兵赶到,硬生生的封住了他的去路。

杀得正兴起的颜良,岂会收手,纵马舞刀,直取张飞而去。

两员武道均修至练脏境界的高手,一个使刀,一个舞矛,疯狂的战在了一团,一时难分胜负。

颜良的冲势虽稍稍被阻,但张飞却挽救不了败局。

袁方的九千主力步军,沿着骑兵开出的血路,已如潮水般卷至。

碾压,屠杀,袁军的刀枪,无情的斩向敌首,如虎豹驱羊一般,杀得青州军鬼哭狼嚎。

惊慌之下,田楷已急令太史慈,率本部的北海兵,去阻挡敌军。

可惜,转眼间,太史慈的五千北海兵,就被袁军冲击分割成数段,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

太史慈更为郭淮和朱灵二将合击,一时之间难以抽身。

兵败如山倒的青州军,不是败溃,就是被围,要么就是各自为战,败局已无法挽回。

看着崩溃之势,田楷心如刀绞,冲着刘备叫道:“刘玄德,你不是保证那贱种在北岸吗,现在你怎么解释。”

“使君,我……”刘备是羞愧不已,面对这突变的形势,不知该如何解释。

迎面处,大股的袁军已冲破了田楷的亲军队,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兵潮之中,袁方手舞碎颅棍,冲在潮头浪尖之中,铁棍左右飞舞,辟波斩浪,直取田楷中军所在。

面对杀势如魔的袁方,刘备大生畏惧,忙道:“田使君,眼下败局已定,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速速先退兵回齐国,待整顿兵马再复仇不迟。”

刘备保持着冷静,田楷却是怒火填胸。

堂堂青州刺史,名动天下的田楷,竟给袁方一个黄毛小儿,杀得一败再败,如耍猴一般的接连戏耍。

今日若再遭惨败而逃,他田楷还有何脸面,面对公孙瓒对他的信任。

“我绝不撤兵,袁方小儿,我要取你贱命!”愤nù

冲昏头脑的田楷,拍马舞刀,杀向了袁方。

血染征袍的袁方,眼见将旗之下,一敌将飞驰而来,挥刀杀向自己,一眼就猜出是田楷。

若能杀田楷,公孙瓒在青州的势力群龙无首,就要面临崩盘的境地,田楷送上门来,正是给了袁方绝佳的机会。

“田楷,你自己来送死,我就收下你的人头了!”

心中杀念狂燃,袁方雄心壮志一起,一声长啸,舞动碎颅棍,杀破乱军,迎着田楷而去。

两骑如两道流光,穿越漫天血雾,轰然而撞。

空气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激鸣,惊亮之极,竟是生生的压过了战场的喊杀之声。

错马而过,袁方气血只微微一荡,便平伏下去,回马之时,看到的却是田楷震惊的表情。

碎颅棍九十二斤力道的冲击之下,巨力灌入身体,直搅得田楷气血翻滚,握刀的虎口处,竟然已是开裂。

“这厮的力量竟如此之强,难道说他阵斩单经,并非是侥幸?”

一招交手,田楷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他根本低估了袁方的实力。

只差一步就要迈入凝膜境界的袁方,对付田楷这个缩筋中期都不到之徒,又岂在话下。

袁方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拍马冲上,碎颅棍挟着狂澜之力,狠狠的轰向田楷。

田楷心知武功不及,只恐再战数招,就要命丧于袁方手下,急是放声尖叫:“玄德助我,玄德快来助我~~”

第四十八章 辱我者,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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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的信心一扫全无,声嘶力竭的向刘备求助。

刘备眼见田楷竟被袁方打得狼狈不堪,不禁心中暗惊:“此小儿的武道,怎的这般突飞猛进,连田楷都不是他的对手!”

惊疑时,那边袁方重棍压迫下,田楷已是手忙脚乱,败象频出,一个劲的大呼求救。

刘备眉头暗凝,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手舞双股剑,拍马而上。

须臾间,刘备杀到,双剑破风,分攻袁方左右。

正准bèi

取田楷人头的袁方,蓦觉斜侧一股杀气袭来,星目一瞥,但见一将手持双股剑,从侧方偷袭而来。

不用想,此人必是刘备。

“大耳贼,敢偷袭!”袁方暴啸一声,手中碎颅棍逼退田楷,如车轮般反扫而出。

锵锵!

九十二斤的浑铁棍,重重的撞在双股剑上,直将刘备震得双手发麻,胸中气血一荡。

“这小子的兵器,至少有九十多斤,竟比云长的青龙刀还重,我还是头一会见人用这么重的铁棍做兵器,这小子真是个怪胎……”

刘备又吃一惊,暗吸一口气平伏气血,双股剑交织成一道剑网,铺天盖地的卷向袁方。

田楷见救兵到了,心中暗喜,忙是振作精神,舞刀反攻而出。

二人联手,合攻袁方。

田楷的武功本只逊于公孙续,而刘备的武道却达到凝膜初期,足足比袁方缩筋的境界,高出一个等级。

他二人这般一联手,立时给袁方造成了极大的压力,逼得袁方舞棍自保,徒有招架之力。

十余招走过,袁方压力愈增,招式上破绽频出,眼看就要落败。

“刘备这厮可是能与关张联手,跟吕布一战的,我倒是有些轻敌了,此战不利,得赶紧闪人才是……”

心念一生,袁方便想强攻几招,拨马先退。

便在此时,刘备骤然发力,双股剑如密雨般包裹而来。

快过疾风的剑光中,袁方一个避闪不及,右臂上部被狠狠的削中一剑,鲜血立时迸射而出。

袁方低哼一声,臂上吃痛失力,碎颅棍再难舞动,急是拨马而退,捂着伤口向北退去。

田楷见袁方中剑受伤,信心陡增,大叫道:“袁家贱种,哪里逃,本府取你狗命——”

咆哮中,田楷全然没了方才分寸尽乱的狼狈,趁着袁方受伤,舞不动铁棍之际,舞刀穷追而上。

刘备也是大喜,紧跟在田楷后边追上去,想要斩杀这个一再羞辱他的袁家小儿,挽回这场败局。

田楷纵马如飞,转眼已追至三步之外。

袁方回头一瞥,见田楷狂妄的穷追上来,非但没有畏色,嘴角还掠过一丝冷绝的诡色。

“哼,这一剑刺得正好,田楷,我就让你为你的自大,付出血的代价……”

思绪飞转时,那紧捂的臂伤处,已经是感觉不到了痛楚。

生化之躯的超强再生能力,已经在十几个呼吸间,就将那深深的剑痕,完全的修复。

袁方却继xù

佯装伤重,故yì

的放慢马速,任由田楷迫近。

转眼间,田楷已追近,只落后一个马身。

“贱种,我取你狗命——”

兴奋的田楷,眼眸充血,大叫一声,手中长刀就递了出去,想趁袁方无力还手,一举击杀。

生死,一线。

“敢辱你爷爷,去死吧!”

背身的袁方,突然发出一声愤nù

的咆哮,“受伤”的右臂筋肉爆涨,如影而动,九十二斤的碎颅棍,挟着怒涛之力,如车轮般一百八十度的反扫而出。

刀锋未出的田楷,不由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袁方臂上受了那样的剑伤,竟然还能挥出重棍。

“贱种,就算你忍痛一击,你臂上受伤,又能有多少力道!”田棍按定心神,急是举刀相挡。

重棍如风,瞬息撞击。

吭~~

猎猎激鸣,火星飞溅。

全力的一击之下,田楷一声惨叫,连人带刀竟被从马上震飞,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的一刹那,田楷只觉胸骨已断,痛不欲生,连喷了三个鲜血。

“怎么可能……贱种明明已受伤……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道……”

田楷喷着鲜血,满脸的痛苦与骇然,根本无法想通是怎么一回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此时的袁方,已拨马而回,拖着滴血的碎颅棍,挟着凛烈的肃杀之气,朝着田楷飞奔而来。

袁方,要趁势取他性命。

趴在地上的田楷身负重伤,根本无从躲闪,眼见袁方滚滚杀来,急是颤声向刘备大叫:“玄德救我,救我啊……”

数步之外的刘备,若是快马拦上去,自然能赶在袁方杀到前,为田楷挡下。

然袁方那出人意料,不可思议的一击,却彻底的把刘备给震住了。

他思绪混乱,满脑骇然无解,怎么也想不通,臂上中剑的袁方,从何而来的那么大力道。

眼见袁方汹汹杀回,刘备灰白的脸上,惧色密布,也顾不得田楷的求救,转身拨马就遁走而去。

田楷见刘备竟然弃他而去,更是惊破了胆,嚎叫道:“刘玄德,别丢下我,救我啊~~”

上司的求救声,刘备却充耳不闻,只如受惊的羊羔一般,夺路而逃。

望见刘备遁去,袁方笑了。

正如他所料,刘备恐怕是这个时代,最善于遁逃的一个枭雄了,关键时候连老婆孩子都能丢下,又何况是田楷这么一个上司。

趴在地上的田楷,眼见刘备弃他而逃,是又惊又怒,猛回头,袁方已经提着大棍子,杀到了他的跟前。

“辱我者,必杀之,田楷,交出你的人头吧!”厉喝声中,袁方手中的碎颅棍,已高高的扬起。

“不要,且慢,等等……”生死一线间,恐惧到极点的田楷,心生了求降之念。

袁方却根本不给他机会,手中碎颅棍毫不留情的重重砸下。

砰!

一声闷响中,田楷的脑袋已如四瓜被碎裂,脑浆迸射四散。

公孙瓒的得力干将,青州刺史田楷,就算为袁方所杀。

斩杀田楷,袁方驱兵掩杀,疯狂的杀戮败溃的敌军。

那边刘备遁逃而去,急是召呼张飞和太史慈撤tuì

,二将见大势已去,只能强咽下一口恶气,随着刘备向东败逃。

袁方驱兵穷追,直追杀出二十余里,方才收兵。

残阳西下,高唐城往东的旷野上,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天空中盘旋已久的群鸦,纷纷降落下来,开始享shòu

这属于它们的美餐。

袁方横棍立于血腥的战场上,鹰目扫视着这残酷的战场,目光延伸向敌人败逃的东方,脸上涌动着兴奋与自信。

“刘备败溃而去,定会逃往北海国依附孔融,我便趁势东进,只要拿下北海国,整个青州,就是我袁方的了。”

第四十九章 气炸了!

马蹄声响起,打断了袁方思绪,举目一扫,却见朱灵策马而来

“适才听士卒说,公子以一敌二,竟战退了刘备,阵斩了田楷?”朱灵惊奇的问道。

袁方淡淡一笑:“侥幸而已。”

得到了袁方亲口确认,朱灵不禁大为惊叹,惊叹于袁方的武道,竟然能精进到这般地步。

要知dào

,田楷的武道可是和公孙续差不多,而刘备的武道,则与他朱灵相仿,都是已达到凝膜初期的实力。

此二将联手,非但拿不下袁方,竟还被袁方杀得是一死一逃。

这等战绩,纵使朱灵自己,怕也做不到。

“公子当真是天纵奇才,这份习武的天份,实是末将闻所未闻。”朱灵拱手叹服道。

袁方此时的武功,已初窥凝膜的门道,实力几与朱灵不相上下。

就在不到半年前,他还只是碎淬初期的水平,短短数月间,竟连拨数阶,达到了与朱灵同等的实力。

不仅是朱灵,只怕任何人,都会认为袁方乃习武天才吧。

当然,他们却不知,袁方习武突飞猛进,乃是仗着生化之躯,不惧损伤,可以无休无止的苦练的原因。

袁方也不自傲,却笑道:“若非文博相赠虎步拳的修习功法,我也不能有现在的进步,说起来,我还得多谢文博你才是。”

“末将万不敢当。”朱灵忙是拱手推谢,又道:“以公子现在的实力,末将的那门虎步拳,已经落了下乘,公子若想更上一层楼,只怕还得修习更高明的功法才行。”

袁方微微点头,其实他也觉得,虎步拳在初期时,对自己武道的提升,有着极大的帮zhù

,但近期以来,这种提升已经越来越慢。

正如朱灵所说,想要更进一步,就得学更上乘的武功不可。

“武功之事不能急于一事,眼下尔等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叫将士们稍稍休整,就杀奔北海国去,必须趁着刘备没有喘息的时候,一举拿下青州。”袁方冷静的说道。

“诺!”朱灵拱手一应。

当下计点战损,这一战,袁方着实收获巨大。

此役斩敌近五千余众,俘获敌卒也有五千余,如果加上先前俘获的公孙续所部三千兵马,两场仗下来,袁方就俘获了近八千的兵马。

有了这八千兵马,袁方就能把自己的军队,大大的扩增,实力必将大增。

当然,收纳整编这八千降卒,也非一朝一夕可完成,袁方遂叫将降卒尽皆押往后方平原城,慢慢的进行消化吸收。

除了俘获的降卒,军械旗鼓,更是收获无数。

更重yào

的是,袁方斩杀了田楷,这就意味着青州的公孙瓒势力,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境地,这将更利于袁方将他们一一扫平。

当下袁方便收拾战果,赏赐有功的将士,只休整不到两天,大军就向东进发,尾随着刘备败兵,径往北海国杀奔而去。

当袁方长驱直入,杀向青州腹地时,他大胜的消息,也飞快的传出。

高唐大捷,田楷授首,莫说是冀州士女无不震动,两河一线的诸侯们,也无不为之震惊。

如果说前番袁方突袭高唐得手,只是在冀州士民心中,初步树立威望的的话,那么今次他击败青州军,阵斩田楷的大功,已真zhèng

奠定了他在冀州人心中的份量。

尽管人们依旧认为袁方出身低微,但却不得不承认袁方的实力,深深为之折服。

几家欢喜几家愁,袁方的声名大振,却并非所有人都服气。

并州,上党郡。

郡治长子城的府堂中,酒气熏熏,肉香四溢,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进行。

“若非三公子领导英明,我等焉能攻入并州,末将敬三公子。”

“三公子果不愧是主公嫡子,深得主公风范,智勇双全,我等佩服啊。”

“我等幸能跟随三公子,不然哪有机会立此功劳,我等一起敬公子一杯。”

……

阶下诸将们,正纷纷向袁熙敬酒,赞美歌颂之词,比那杯中美酒还要浓烈十倍。

袁熙高坐在上首,接受着部将的奉承,一杯杯的酒饮下,红润的脸上,涌动着丝丝的得yì



袁绍在常山国与张燕的黑山军主力激战,袁熙趁着上党黑山敌空虚之机,以损失三千士卒的代价,终于攻下了上党郡治所长子城。

耗时半年,在屡屡受挫之后,袁熙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打开了通往并州的大门。

这一场酒宴,正是为了庆祝此功。

“袁方贱种,黑山贼为父亲缠住,上党一破,还有谁能挡住我攻取并州的脚步,你这贱种却为田楷和公孙瓒阻挡,你终究是要输给我的,嘿嘿~~”

袁熙把玩着酒杯,越想越得yì

,屡屡受挫的自信,终于得以恢复,纵酒豪饮,何等快活。

一片得yì

欢悦的气氛中,一名斥候匆匆而入,拜于酒醉得yì

的袁熙面前。

“禀公子,青州急报,二公子于数日前,于高唐城外大败青州,阵斩敌首田楷。”

咣铛~~

袁熙那已经送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

正自豪饮的诸将,瞬间都鸦雀无声,每一个人的脸上,都为错愕与震惊所袭据。

袁熙腾的跳起,大步奔下阶去,一把夺过斥候手中的帛书,焦急的翻看。

那张脸越来越难看,嘴角在抽动,青筋在爆涨,眼珠愈瞪愈大,几乎要迸裂出来一般。

大堂中,死一般的静寂,诸将都以一种惊慌的目光,巴巴的望着袁熙。

“贱种!”

蓦然间,袁熙一声恼羞成怒般的咆哮,将手中的帛书,狠狠的撕了个粉碎

这般狂暴的举动,显然是情报中所称,乃是千真万确。

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

诸将们一时都震傻了,一个个面面相视,嗔止结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两个字。

田楷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公孙瓒手下第二大将,地位和实力越超了单经的存zài



这样一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却给袁方这个软蛋废物,轻轻松松的就宰了。

这些袁熙派系的诸将们,焉能不陷入震惊与费解中。

“滚,都给我滚出去!”袁熙一声咆哮,冲着诸将大吼。

众将都吓了一跳,忙是匆匆识趣的退去,生恐惹恼了袁熙。

诸将退去,袁熙的恼怒的怀绪,这才稍稍平静了许多。

正当这时,心腹亲军将领蒋奇,却又神色凝重,匆匆的步入了堂中。

蒋奇方从外而归,并不知堂中发生了什么,见这不欢而散的宴席,不禁愣怔了一下。

顿了一顿,蒋奇上前一拱手,低声道:“公子,据咱们安排在平原的细作回报,似乎在数天之前,那位甄宓小姐亲自跑去平原,看望了那袁方。”

心情刚刚平伏的袁熙,陡然间又一震,仿佛给针扎了一般,神色骤变。

“怎么可能,你确定是甄宓吗?”袁熙急道。

蒋奇点头道:“应该没错,细作称那袁方还亲自送甄宓小姐出城,许多人都看到了的。”

瞬间时,袁熙只觉头昏目眩,仿佛挨了一记重击,痛闷到几乎喘不过气来。

紧接着,他的脸色涨得通红,眼眸中血丝密布,气得浑身发抖。

那般的神情,就如同听说,自己的女人,背着自己和别的男人偷情一般,羞恼到了极点。

“贱种,你竟然敢暗中勾引我的女人,我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恼羞成怒的袁熙,咬牙切齿,歇厮底里的发出一声怒吼。

第五十章 解除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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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期虽未至,袁熙和袁方的武略比试,还未分出胜负,但显然,袁熙已经把甄家小姐,一厢情愿的视为自己的女人。

而今,当他听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巴巴的跑去平原,去冒着风险看望袁方时,他如何能不气到肺都要炸掉。

袁熙就那么气极败坏,破口大骂袁方,一直骂到气喘吁吁,口干舌躁为止。

一屁股坐下,袁熙喘着粗气,满脸涨红。

这时,蒋奇才敢上前,讪讪笑道:“公子莫要动怒,那二公子必只是侥幸取胜而已,不足为虑。今公子已攻入上党,黑山贼尽被主公缠在常山国,眼前再无人能抵挡公子的兵锋,咱们只需即刻进兵,抢在二公子前拿下并州,那位甄家小姐,不还是得归公子所有。”

蒋奇一番恭维和劝慰,袁熙亢奋激怒的情绪,方始稍稍好转。

沉吟片刻,袁熙当即下令,命诸军做准bèi

,明早就开拔继xù

进攻并州腹地。

“光攻并州还不够,我岂能坐看那贱种,顺顺利利的去取青州,他今勾引我的女人,我必须得给他点颜色才行。”袁熙仍咽不下这口气。

蒋奇眼珠子一眼,阴笑着进言道:“公子何不给大公子送道密信,请大公子施展手段,大幅削减二公子的军饷,到时他万把号人,军饷一被克扣,必是军心大乱,谁还会替他卖命去取青州。”

听此一言,袁熙精神一振,拍案道:“很好,你这一招不错,就照你说得办。”

当下,袁熙便急修书一封,风急火燎的派人星夜前往邺城,去送给袁谭。

……

幽州,涿郡。

郡治涿县的军府大堂中,公孙瓒正与心腹谋士关靖,共议着大事。

“近闻刘虞时常召集麾下将领,私下密商,属下推测,刘虞对主公已十分不满,他这必是在暗中谋划对付主公,不可不防啊。”关靖忧心忡忡道。

公孙瓒这个白马将军,名义上乃幽州牧刘虞的部下,但其仗着兵多将广,屡屡不听刘虞号令,更擅自发动对冀州袁绍的进攻,惹得刘虞十分恼火。

如今,二人之间的关系,已是频临破裂的边缘。

听得关靖的提醒,公孙瓒却冷哼一声,不屑道:“刘虞不过是一腐儒,只会做些表面文章,收买人心,他哪里有胆量,敢对本将动手。”

关靖忙劝道:“刘虞虽无能,但狗急了还会跳墙,今主公在幽州声威已极,严重威胁到了刘虞,属下只怕他会狗急跳墙。”

关靖一番苦劝,公孙瓒却依旧不屑道:“刘虞这腐儒,就算他有胆量对我用兵又何用,以他的统兵能力,我只需yào

动动手指头,就能杀得他落花流水。”

“主公言之有理,是属下多虑了,刘虞算个什么东西呢,他若敢对主公用兵,那就是他自寻死路。”

眼见公孙瓒,根本不将刘虞放在眼里,关靖很是识趣,马上转变了口风。

得到关靖的奉承,公孙瓒微点头,面露几分得yì

,却将目光移向了南面。

“近闻袁绍派了他的贱种进攻青州,不但杀了单经,还连破平原高唐诸城,本将岂能容忍这么个贱种嚣张,也不知续儿可有夺还平原?”公孙瓒毫不掩饰对袁方的轻蔑。

关靖见状,趁势笑道:“少将军深得主公之风,今率一万步骑精锐南下,必可夺还平原,那袁方不过是袁绍一个私生贱种,岂能是少将军的对手。”

听着心腹谋士,夸赞自己的爱子,公孙瓒捋须而笑,满yì

的点着头。

正当这时,堂外亲军来报,言是赵云从青州兵败而归。

兵败而归!

公孙瓒勃然变色,原本得yì

的眼眸中,顿时迸射出惊愠之色,一副难以置信之状。

赵云归败,意味着他的爱子公孙续,也已败归而还。

可是,以公孙续的实力,再加上一万步骑,攻不下一个防守空虚的平原也就罢了,竟然还大败而归,这怎么可能?

片刻后,赵云神色黯然的步入堂中,拱手道:“末将出师不利,兵败而还,请主公责罚。”

公孙瓒见只有赵云一人入内,急道:“续儿呢,续儿人在何处?”

“少将军他……他被袁方俘虏了。”赵云默默的道出这残酷的事实。

“什么!”

公孙瓒大惊失色,腾的就跳了起来,以万般惊骇的目光瞪向赵云。

堂堂白马公孙瓒的爱子,以优势兵力打不过袁绍的贱种也就罢了,竟然还兵败被俘,这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耻辱,莫大的耻辱!

“怎么可能,续儿怎么可能败给袁家那个贱种?”公孙瓒大吼着,无法接受这事实。

赵云遂将袁方如何偷渡黄河,以主力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们身后,又如何生擒公孙续的过程,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

公孙瓒是越吃越惊,越听越气。

啪!

公孙瓒猛的拍案,冲着赵云吼道:“赵子龙,我派你辅佐续儿,你却让他落入敌人之手,你该当何罪。”

赵云身形一震,拱手正色道:“末将曾力劝少将军,不可将兵马尽用于围城,当分兵防范敌军从南岸突袭,可少将军执意不听末将劝说,所以才……”

“够了!”

公孙瓒厉喝一声,打断了赵云的辩解,沉声道:“袁方这小子,竟然敢俘我续儿,我绝不会放过他,传我将令,速速调集兵马,我要扫荡了平原,亲手宰了那个贱种。”

关靖忙附合道:“主公此举英明,今袁绍主力正与黑山贼纠缠,主公正可起大军再度南下,既可杀袁方,解救少将军,又可直取袁绍侧翼,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啊。”

“主公,万万不可啊。”赵云神色一变,急劝道:“那袁方说了,他本无意与主公为敌,主公若是兵犯平原的话,他就要拿少将军开刀。”

一听此言,公孙瓒一腔的杀意,如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似的,立时蔫了半截。

他知dào

,袁方这是在拿公孙续在威胁他。

公孙瓒膝下只有公孙续这么一个爱子,倘若就此为袁方所杀,他岂非要绝后?

香火断绝,纵使打下万里江山,还不是一场空。

公孙瓒一屁股跌坐下来,狰狞的面容褪散,神色变得恍然起来

“主公,少将军乃万金之身,断不能有一丝差池,属下以来,为了保住少将军的性命,主公还是当暂且隐忍才是。”关靖体察公孙瓒心思,马上又改了口风。

“袁方贱种……”公孙瓒咬牙切齿,拳头紧握,恨不得将袁方生吞活剥。

愤慨了半晌,公孙瓒却长长的叹了一声,摆手道:“你说得对,不能拿续儿的性命做冒险,速传令给我那从弟,命他严厉约速勃海诸军,没我的命令,绝不可进入平原一步。”

公孙瓒之从弟名为公孙范,是为勃海太守。

听得此言,赵云暗暗的松了口气。

“主公英明啊,眼下南进不利,不如想方设法,先解决了刘虞这个后顾之忧再说。”关靖见风使舵,很快就将话题转回了刘虞身上。

公孙瓒也不理会赵云,强打精神,与关靖商议起来。

堂前被冷落的赵云,剑眉微凝,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阴霾。

……

青州,齐国,临甾。

四门城头,袁字的大旗高高飘扬,一队队的袁军,迈着雄浑的步伐,进入了这座繁华的大城。

自高唐一役大胜,袁方统万余大军,一路穷追刘备败兵,连克济南、乐安诸郡国。

刘备是落荒而逃,根本不敢与战。

今日,袁方又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齐国都城临甾。

齐国攻克,通往北海国的门户,已经洞开。

公孙瓒和汉廷在青州的势力,已先后被黄巾军和袁方摧毁,孔融所领的北海国,已成为整个青州,最大的一路诸侯。

只要攻下北海,整个青州,就都将纳入袁方的统治之下。

入城未久,袁方正与诸将庆贺,袁贵兴冲冲的前来自于北面的情报,奉了上来。

情报中称,原本正引兵犯境的勃海太过公孙范,已率军退还,其余诸路兵临平原的幽州军,也皆悉数撤tuì



“看来这一切,皆在公子的预料之中,咱们有了公孙续做人质,公孙瓒果然不敢再来犯境了。”朱灵兴奋的笑道。

袁方哈哈一笑,抬手遥指东面:“后顾已然无忧,尔等就随我放开手脚东进,一举扫平青州!”

第五十一章 武道要更强

后顾无忧的袁方,于临甾城休整一日,便发兵东进。

大军以碾压之势,长驱直入的杀入北海国。

北海国相孔融为抵挡袁方进攻,屡屡发兵阻挡,却均为袁方所败。

数日间,袁方连克东安平、剧、平寿诸县,兵锋所向,无人可挡。

孔融和刘备不敌,只得率残兵退往都昌城,闭门自守,不敢再战。

秋末冬初时,袁方的大军兵至都昌城下,逼城下寨,形成压迫之势。

都昌乃孔融苦心经营的老巢,前番为了抵御黄巾军的围攻,孔融发动民力,将城池进行了加固,堪称一座坚城。

且城中孔融和刘备,尚余四千余兵,而袁方虽横扫半个青州,但麾下之兵却不过万余。

以万余精兵,旷野交战,袁方自然有绝对的信心,可以击败孔融和刘备。

只是,如今敌人凭借坚城据守,袁方只以不到两倍的兵马就想要破城,却是一件难事。

于是,袁方也不急于破城,在郭淮的建议下,分兵去攻掠北海国余下诸城,逐渐将都昌城孤立,待城中敌军粮尽,再攻城不迟。

围城近月,初雪骤至。

北国大地之上,万里雪飘,山河银妆素裹。

都昌城外,袁军大营中,炉火熊熊,将士们都在围火取暖。

因是袁方准bèi

充分,早为将士们添置了冬衣,提前搜集了足够的柴草,以御严寒,故冬雪虽至,但袁军将士们的士气,却依然旺盛。

嗬!嗬!嗬!

中军大帐后的练武场上,袁方正练习虎步拳,拳出如风,身法腾挪如虎,掀起漫空的雪花。

天气虽寒,但他身上坚厚的肌肉,都如一层厚厚的衣袄,有效的抵御了严寒,虽着单衣,袁方却感觉不到丁点冷意。

相反,他运拳时血液沸腾,所散发出的热量,竟能将周身所覆的雪花融化。

拳出之际,袁方却是眉头暗凝,流露出几分不满yì



他如今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凝膜的地步。

所谓凝膜,就是在缩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将全身的皮膜练结实,抗得住打击,一发力,人皮如牛皮一般坚实,可力敌十余人。

军中以牛皮制的札甲为主,这种牛皮甲虽不及鱼鳞铁甲坚硬,但在某种程度上,依然能抵挡箭矢,乃至于刀枪直接的杀伤。

若能将凝膜练至大成,战场作战,就相当于多穿了一层牛皮札甲,抵御杀伤力的能力和战场的生存力,就将得到极大的提高。

史书常载,某某武将身受“数十创”,却依旧能杀出重围,就是因为他们凝膜已练至大成的原因。

事实上,身受数十创虽然听着吓人,但因为皮膜坚厚,那些伤势其实并未能形成致命杀伤。

袁方越练越觉得,凝膜的境界,与后世武术的金钟罩铁布杉有些类似,所谓刀枪不入虽有些夸张,但在古武中倒是确实存zài



“到了凝膜的境界以后,修liàn

就更加困难,这门虎步拳的确已练到了极致,对我提升武道,没有多大帮zhù

了,看得有必要再学一门更强的武功才是……“

袁方挥拳时,脑海中思绪翻滚。

忽然间,斜眼瞥见,颜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练武场旁,正饶有兴致的观看着袁方练武。

袁方的脑海中,陡然间闪过一个念头:“颜良的武道可是达到练脏境界,远胜于朱灵,他那里必有比虎步拳更上乘的武功,若能学来,必有助于我提升武道。”

念及于此,袁方连出数拳,潇洒的一个收势。

回头望向颜良,袁方笑问道:“子正,你觉得我这套拳法如何?”

“恕末将直言,公子的这套拳法,实在是下乘的紧,末将在十岁时练的武功,都比这强。”颜良走上前来,坦然答道。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要知这虎步拳可是朱灵的家传武学,朱灵更是凭此将自身的武道,练至了凝膜初期的水平。

至于袁方,更是凭此拳法,生生将武道从淬肉初期,连提两级,练至了凝膜初期。

这样一套对袁方大有帮zhù

的拳法,在颜良眼中,却成了一门烂大街的功夫,颜良的口气,也着实大了点。

不过袁方转念一想,朱灵的年纪和颜良相仿,但颜良的武道却已远胜于朱灵,几乎达到可一合间斩杀的地步,光凭这一点,颜良就有“口出狂言”的资本。

袁方心思一转,佯作不信之状,摇头道:“我凭这虎步拳,短短半年时间,就从淬肉练到了凝膜,子正却如此瞧不起这门武功,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比这虎步拳更精妙的武功。”

颜良见袁方不信,便有些急了,忙道:“公子若是不信,末将就将家传的一套《龙象拳》传授给公子,公子自己修liàn

,自然就能分出哪一门武功强弱,便知末将所言非虚了。”

颜良倒也是直肠子,袁方稍稍用激将法,颜良便将自家上乘武功,袒诚相告。

正中袁方下怀。

当下,颜良便花了一夜功夫,将这门龙像拳的招式和要诀,皆倾囊相授。

袁方何其聪明,立时便判知,这龙象拳乃是极高明的一门武功,不但是修liàn

凝膜的利器,更是锻骨,甚至是练脏的一门绝佳武功。

“颜良不愧是颜良,怪不得能有些如此高强的武道,原来竟有这么高明的武功……”

袁方大为惊喜,既得颜良的传授,遂是弃了那虎步拳,开始勤修这门龙象拳。

仗着生化之躯自我修复的能力,袁方疯狂的修习,十日之间便感觉到皮膜的坚实程度大大提升,修为的提升速度,远胜于从前。

袁方一面苦练武功,一方面也在加紧对都昌残敌的围困。

经过一月的分兵四出,北海国境内的下密、淳于诸城,悉数被袁军攻克,都昌城已彻底的变成了一座孤城。

袁方又下令,将数千道檄文用箭射入城中,警告都昌城的军民不得再顽抗,否则城破之后,格杀不论。

外面援兵断绝,再加上袁方精神上的攻势,整个都昌城已是人心惶惶,士气低靡。

更要命的是,城中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多。

前番黄巾军被灭后,孔融以为从此高枕无忧,遂将城中囤积的粮草,慷慨的赠与了田楷,助其征讨袁方。

谁料田楷一败,集于漯阴城的大批粮草,都落入了袁方手中。

袁方进兵神速,当孔融还来不及在都昌城中,再集粮草时,袁方的大军已经杀到,将其包围,断绝其粮道。

围城月余,都昌城中的粮草已然告磬。

都昌城,府衙大堂。

灯火摇曳,穿堂的冷风不时扫过,让愁眉苦脸的众人,不自禁的打起冷战。

孔融枯坐在上,脸色阴云密布,下首的刘备也是脸色黯然,惆怅不已。

其余诸将,包括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也是脸色凝重。

死一般的静寂。

“诸位,粮草再有十余日就要耗光,诸位有什么破敌良策,就不要再藏着不说了。”孔融苦着一张脸,用乞求的语气求助众人。

刘备张口欲言,话到嘴边时,却似乎觉得不妥,又咽了回去。

他的目光,悄然的望向了对面跪坐的那中年人。

那身着华服的中年人,看到刘备的眼神,微微点头,做出某种回应。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拱手道:“孔国相,事到如今,看来只有派兵护送我杀出城去,前往徐州向我们陶州牧求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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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名谓仁儒,实为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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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一听说去向陶谦求救,顿时脸上一沉,仿佛听到件极丢人的事一般。

寻声扫去,孔融认出了那人。

那国字脸的华服男子,正是东海糜家的家主糜竺。

糜家乃天下三大富商之一,青州比邻徐州,自然是糜家重点经营的一州。

前番黄巾肆虐青州,糜竺被迫搁置了在青州大部分的买卖,今黄巾贼一破,糜竺就亲自来到北海国,利用自己人脉和名望,重新布局糜家在此间生意。

天下三大富豪,还有那徐州名士的头衔,足以令孔融将糜竺待为座上之宾。

不过糜竺也算倒霉,前脚刚到都昌不久,北海国的形势转眼突变,袁方后脚就率大军杀到,把他一并围在了都昌城中。

糜竺身为徐州人,提出向徐州牧陶谦求援的计策,倒也在合理之中。

孔融却冷哼了一声,不悦道:“此乃我青州自己的事,引外兵参与,恐怕不太合适。”

孔融那副表情,似乎是觉得请陶谦相助,乃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

糜竺正色道:“青徐二州素为一体,青州若然有失,则徐州也将受到袁氏的威胁,竺提出请陶州牧前来相救,非只是为了救北海国和青州,更是为了保全我徐州,恳请孔国相三思。”

糜竺这义正严辞的话出口,孔融听着就舒服了许多,脸色立时随之缓和。

“嗯,糜子仲此言,倒也在理,青徐确为一体呀。”孔融微微点头,似已改变心意。

这时,沉默已久的刘备,当即慷慨道:“备愿率关张二将,统一支敢死之军,护着糜子仲拼死突围,前往徐州求援。”

孔融沉吟片刻,点头道:“玄德甘冒风险突围求援,此等义勇之气,着实令人佩服,但不知玄德需多少兵马?”

“两千精兵。”刘备毫不犹豫道。

“两千!”孔融微有吃惊。

如今都昌城中,只余下了四千兵马,若再分两千给刘备,城中就只余下不到两千的兵马。

而刘备就算能求来援兵,至少也得在十余天后,这期间,他孔融就要以两千残兵,抵挡袁军的进攻。

这其中艰难,怎能不叫孔融犹豫。

刘备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似是看出孔融心思,忙道:“备也知dào

国相难处,只是兵马若少,恐难突围而出,到时不但白白损折兵马,反而求援无望,备也是不得已呀。”

话音方落,孔融尚未说什么,另侧的太史慈,慨然道:“玄德言之有理,请国相放心,就算只有两千兵马,我也必能保得城池不失,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

有了太史慈做保证,孔融放心了许多,犹豫了片刻,终还是答yīng

了刘备所请。

刘备和糜竺二人对视一眼,均是暗暗松了口气。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竺以为,我们还可略施一小计,以让袁方那小子放松警惕,玄德才好护送我突围。”糜竺又道。

“子仲有何计策?”孔融精神一振。

糜竺遂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道了出来。

孔融听罢,沉思了许久,叹道:“此计虽有损我孔融的声誉,不过对付袁方这种奸诈之徒,倒也没什么可顾虑的,就依你之计行事吧。”

军议散去,诸人退尽,空旷的大堂上,只余下孔融一人。

孔融负手而立,白净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眼眸中,更是充斥着不屑与轻视。

“袁方,你若是袁本初嫡子,我还敬你三分,只可惜你只是一个连庶子都不如的野种,我孔融乃堂堂孔子圣人之后,岂能败在你这种人手中,哼……”

堂外,拐过走廊,糜竺和刘备不约而同的走在了一起。

眼见四下无人,刘备拱手道:“幸得糜兄出言,若非如此,依孔北海那般性子,我等只怕都得被困死在这都昌城里了。”

“哪里哪里,玄德言重了。”

糜竺连连自谦,却拱手道:“此番突围出城,竺还要仰仗玄德环护周全才是。”

刘备拍着胸堂,正色道:“糜兄放心,备就算拼得这条性命,也一定会保护糜兄杀出包围。”

“嗯,有玄德这句话,我就宽心了。”糜竺连连点头,眼眸之中,不禁闪着丝丝欣慰的意味。

……

都昌城南,袁军大营。

帐外飞雪连天,帐中却温暖如春,火盆中木炭噼剥作响,熊熊的火焰,熏得帐中极是暖和。

袁方正啃着羊腿,喝着美酒,与诸将一面吃喝,一面共商着军议。

半条羊腿,足足三四人的份量,袁方却一个人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打过几个嗝,袁方又叫再来半条羊腿。

帐前诸将们看着这场面,一个个的都嘴巴张得老大,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公子的那张肚子,就仿佛是无底洞一样,多少肉都填不满,纵使是颜良这样虎熊的武夫,面对袁方这惊人的食量,也自叹不如。

“公子这么能吃,竟然都长不胖,了不起啊,真是了不起……”每个人心中,都回荡着这样的惊叹。

帐帘掀起,袁贵带着一身的雪入,将一道帛书拱手奉上:“公子,那孔融派人出城送了亲笔书信前来,声称已支撑不住,打算出城献降。”

孔融,要降?

众将无不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大吃的袁方身上,转向了袁贵手中那道书信。

袁方也是一奇,停下可大吃大喝,接过那封书信扫视几眼,里面的内容,果然是孔融决定投降之事。

只是,孔融希望他的投降,能够体面一些,请袁方亲自以都昌西门接受他的捧印出降,并待他以上宾之礼。

“孔融若能投降,北海国旦昔可平,整个青州就是公子的了。”颜良兴奋的叫道。

袁方当然也很兴奋,不过,他的头脑却远比颜良要冷静。

将信往案上一扔,袁方目光转向郭淮:“伯济,给我讲讲,孔融此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袁方对孔融的所知,仅限于上学时“孔融让梨”的典故,以及三国史,关于刘备北海救孔融的故事,还有就是孔融乃孔子后代的身份,其他并不深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都昌城是孔融说了算,袁方自然要深入了解他的敌人。

“这个孔融嘛,孔子之后,当代名士,这是世人皆知的。”郭淮笑答道。

袁方却摇了摇头:“我不要听这些表面的东西,告sù

我点不知dào

的。”

郭淮收敛了笑意,沉吟片刻,方道:“其实这个孔融,名为圣人之后,号称砥砺节久的仁厚儒生,实jì

上,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郭淮对孔融的评价,与袁方先前所知,顿时有了巨大的反差,这不仅让袁方更加起了浓厚兴趣。

“说下去。”袁方示意道。

“是这样的,当初孔融初为北海国相,有一日在路上看见一人在亡父坟前痛哭,孔融便停下来仔细观察,发xiàn

此人是哭了,但脸色却一点都不憔悴,孔融便一怒之下,将此人以“不孝”为罪名,抓入官府判了死罪。“

只凭人家哭得不够憔悴,就认定人家不孝,竟然还以此为罪名,将人家杀了!

听了郭淮所说,袁方眉头微皱,对孔融顿时心生厌恶。

郭淮接着道:“再到后来,孔融派五个督邮,去各地催收租税,可北海国为黄巾贼肆虐多年,百姓流亡大半,租税当然不可能收齐,孔融一怒之下,竟将五个督邮全部判处死刑。”

“孔融的诸般所作,私下里不少人都认为他行事太过极端残酷,只是碍于他乃孔子之后,人们都怕被冠上了毁谤圣人之后的名头,所以都假装视而不见。”

郭淮一席话,让袁方对孔融的印象,已经彻底的改变。

照这般看来,这个孔融所谓的仁厚之名,都只是虚的而已,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酷吏。

“怪不得历史上,连曹操这样有容人之量的人,都把孔融给宰了,赶情是杀得活该……”此时的袁方,对这个孔融已深为厌恶。

沉叭半晌,袁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环视众将,缓缓问道:“似孔融这等自诩为圣人之后的所谓大儒,你们觉得,他真的会甘愿向我这个袁家私生子投降吗?”

第五十三章 截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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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神色一震,皆露几分恍然而悟之色。

“文博,你说说看,孔融这个人,他真的会向我投降吗?”袁方看望郭淮。

“这个……”郭淮迟疑了一下,“不知属下可否说真话?”

袁方一拂手,瞪了他一眼,那意思自然是你问的都是废话,本公子当然只听真话。

郭淮干咳一下,方才道:“那就恕淮直言了,倘若今日围城者,换成是大公子或是三公子这等袁家嫡子,孔融说不准就真的投降了,对于公子,淮只怕似孔融这等自恃身份的名士,绝无可能向公子投降。”

郭淮倒也知袁方性情,不敢说假话,直言道出自己心中的判断。

袁方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讽笑,默认了郭淮推测。

一旁朱灵省悟,忙道:“公子的意思,莫非是这孔融是在诈降。”

“诈不诈降的,一试便知了。”

袁方冷哼一声,眼眸中骤然杀意凛射,大喝一声:“诸将听令!”

……

次日,东方发白,天色将明未明。

都昌城,南门。

两千全副武将的北海兵,紧张不安的列队于城门前,刘备三兄弟身披甲胄,肃然而立。

三兄弟的身后,发福的糜竺缩在略显偏小的盔甲中,看起来颇为别扭。

马蹄声响起,孔融纵马飞奔而来,满脸的凝重,眼神中闪烁着不安。

“玄德,我已派人去敌营,谎称马上将从西门献降,料想那袁方已然中计,兵马尽数调往了西门,时候差不多,你们趁机赶紧从南门突围吧。”孔融语重心长道。

刘备暗松了口气,拱手道:“孔国相放心,我等不日就请得援兵,前来解都昌之围,国相千万要撑住。”

言罢,刘备叫打开城门,率领着两千兵马,趁着天色未大亮,偷偷摸摸的出城,向着南面溜去。

孔融登上城头,目送着刘备一行远去,不安的脸上,渐渐的涌现了丝丝希望,口中喃喃道:“刘玄德,希望你不要失望,我孔融一世的名声,就全靠你了。”

出城的刘备,马不停蹄,匆匆忙忙的向南狂奔。

两千兵马,借着天色的掩护,穿越袁军围营间的空隙,一口气奔出了七八里。

两千兵马,马裹蹄,人衔枚,安静的仿佛一支幽灵之军,悄无声息的望南摸去。

队伍最前头的刘备,神经紧绷,双目如刃,时刻警觉的盯着前方。

他怀揣着不安,率领着这支兵马,从南城外的两座袁营间穿过,一路上并没有撞上袁方的巡逻斥候。

刘备紧张的脸上,渐渐的缓和下来,嘴角也流露出一丝庆幸的笑意。

“一路上不见半个袁军斥候的影子,大哥,袁方那小儿果然被我们的诈降计所骗,放松了警惕,这会那小子估计还在西门那边,巴巴的等着孔国相出降呢。”

张飞兴奋的叫嚷着,粗犷的言语中,充满了讥讽意味。

刘备也冷笑一声:“袁方这小子虽然诡诈,但到底还嫩了许多,他真以为,孔国相这样身份的人物,会向他这么个袁家私生子投降么,真是笑话。”

刘备的话,引得糜竺和张飞二人,一阵的笑声。

纵是素来不苟言笑的关羽,也捋着长髯,高傲道:“今若能从陶州牧那里借得兵来,我必亲手宰了那小子。”

兄弟几人的情绪,都高涨了起来,被袁方屡屡打击的自信,重新又恢复如初。

且说且行,不知中已奔出七八里,将都昌城和袁军的围营,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刘备兄弟三人,还有那两千北海兵,紧绷的神经都松了下来,自以为逃出了包围,逃得一条性命。

他们却浑然不觉,大道两旁的树林中,一双双凶光毕露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如同猛兽,虎视羔羊。

袁方坐胯白马,横棍而立,一双鹰目冷视着外面扬长而过的敌人,嘴角钩起一抹讽笑。

旁边郭淮也是一脸兴奋,忍不住拱手赞叹道:“公子对孔融的判断,当真是神了,孔融这厮果真是诈降,暗中却想从南门偷偷突围。”

左右的颜良诸将,对袁方叹服之余,已是杀意激荡,热血沸腾。

树林外,两千敌军已经过半,正是给他们拦腰致命一击的绝佳时机。

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方星目一睁,碎颅棍向前狠狠划出,厉声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截杀这些出逃之敌,杀光他们!”

咚咚咚!

十余面牛皮大鼓,骤然敲响,震天的鼓声撕碎了初晨的静谧,吓得满树林的飞禽雀起。

“杀——”颜良雷啸一声,手舞大战,纵马当先杀出。

埋伏在林中的三千袁军,骤然现出,如神兵天降一般,向着大道上的敌人涌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另一侧树林中,朱灵也率另外三千兵马,如潮而起,狂扑出了树林。

六千袁军伏兵,疯狂的杀向出逃的敌军。

大道上,刘备满腔庆幸,一脸的得yì

,正和他的兄弟们,筹划着反攻青州,如何击破袁方的大计。

瞬时间,鼓声震天,杀声大作,两侧树林中无数的敌人,如潮水般的四面八方扑来。

骤变突生!

刘备大吃一惊,神色立变,所有的庆幸与得yì

,都烟销云散,灰白的脸上霎时间涌满了惊骇。

不仅是刘备,关羽和张飞,以及糜竺,无不惊变。

那两千北海兵,更是惊慌失措,顷刻间就乱了阵脚。

“此地……此地怎么会有袁军?”刘备慌张的大叫。

“不好,一定是袁方那小子,识破了我们的诈降计,给我们来了个将计就计啊。”糜竺第一个反应过来,激动的惊叫。

刘备猛然间恍悟,这才惊醒过来,意识到他们自以为是的诈降计,竟然被袁方识破。

刘备立时是惊羞万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再一次为袁方所羞辱。

两侧伏兵转眼杀至,热血昂扬的战士们,手中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惶的北海兵,疯狂的收割人头。

只片刻间,两千北海兵就被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败局,已定。

关羽见状,厉吼一声:“三弟,保护大哥,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

到了这般地步,除了保着刘备逃出包围之外,纵使是关羽和张飞这样的万人敌,也知无法挽回败局。

当下两兄弟便率十余骑亲兵,将刘备团团围在中央,一路向南狂杀,拼命的突围。

骤变突生,关羽二人只顾着保护刘备,却是将糜竺抛在了脑后,竟将糜竺给落在了后面。

失去了关张二人的保护,糜竺顿时被袁军阻截,困在围兵中难以突出。

“刘玄德,救我啊,别抛下我……”糜竺惊恐的大叫。

十余外步,刘备听到求救声,猛然回头,却发xiàn

糜竺已被他的落在了后面。

刘备吃了一惊,当即就想回身去救糜竺。

关羽却沉声喝道:“敌军太密,若回去救糜竺,很可能被围住,兄长,现在已顾不得他了。”

刘备身形一震,沉默了几个呼吸,一咬牙,将头转回,只闷头向着狂突,将糜竺的求救声,充耳不闻。

乱军中,糜竺眼见刘备越走越远,根本于他不顾,不禁又惊又怒。

被抛弃的他,只能靠着自己,拼命的拨马狂冲,想要杀出重围。

便在这时,斜侧里,袁方已经纵马杀到。

刘备有关张二员虎将保护,想要截杀刘备自不是那么容易,但密切观察敌情的袁方,却发xiàn

了被刘备抛下的糜竺。

虽不知是何人,但袁方猜想此人既与刘备同行,必是一个重yào

人物。

念及于此,袁方一声低啸,拍马拖棍直趋糜竺而来。

糜竺武道低微,蓦觉杀气袭来,回头瞥去时,袁方那巍然之躯,已横在了他眼前。

惊恐的糜竺,甚至还来不及挥刀之时,袁方猿臂探出,已如拎小鸡似的,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

第五十四章 吓破你的胆(三更求票)

以袁方达到凝膜初期境界的武功,一招生擒糜竺,自然不在话下。

此时,整条大道已被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地,两千溜出城来的北海兵,几乎被杀了个干干净净。

旭日东升,朝霞尽染,南下的大道,一片的惨烈可怖。

诸将策马而来,无不浑身浴血,个个马背上都挂满了收割下来的人头。

袁方将糜竺往地上一丢,交由亲兵押解回营,待回头再审问他的身份。

扫视一眼战场,袁方冷冷道:“把敌尸的人头都给我割下来,呆会用抛石机射入都昌城,我要吓破孔融的狗胆!”

号令传下,鲜血尽染的将士们,将那近两千颗人头,统统的都解了下来。

一场大胜,袁方带着这两千颗人头,扬长还营。

南面,十余里外,刘备三兄弟还在策马狂逃,连停下来喘口气的胆量都没有。

一口气逃出二十余里后,眼见身后再无dí

兵追击,刘备才终于收住马蹄。

环扫四周,除了关张二人外,只余下七八骑亲随。

从平原起家,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今日一战,可以说是败得干干净净。

如今的刘备,仿佛一夜之间,又回到了织席贩履的时代。

唉叹半晌,刘备忽然想起什么,向关羽抱怨道:“云长啊,你不该阻止为兄去救糜子仲,为兄可是答yīng

过,一定会保他突围的,你现在可是陷为兄于无信无义的地步啊。”

面对刘备的埋怨,关羽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唉怨了半晌,刘备郁闷的心情,总算是平伏了下来。

关羽这才道:“事已至此,所幸兄长无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刘备沉吟片刻,脸上涌上恨色,咬牙道:“当然是去徐州,即使没有糜子仲,我也一定要说服那陶州牧,发兵去救北海,借他的兵马助我复仇雪恨。”

灰头土脸的兄弟三人,强打精神,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向着徐州方面奔去

都昌城头。

孔融望眼欲穿,送走了刘备许久,都久久不肯离去。

“国相,刘玄德已经走远,下城休息吧。”太史慈劝慰道。

孔融轻叹一声,满怀着期望,打算下城而去。

方扭头时,忽听士卒尖叫:“敌军,敌军来袭!”

孔融心头一震,一颗心转眼提到了嗓子眼,慌忙冲向城头远望。

视野之中,果然见有大队的袁军,正浩浩荡荡的向着都昌东门一线逼近。

“袁”字的赤色大旗下,袁方手提碎颅棍,昂首而来。

大军逼近敌城五百步,袁方横棍示意,令大军且驻,接着又命将十余架抛石机,推至了都昌城前。

城头的孔融见状,故作从容,冷笑道:“袁方这小子,以为凭几架抛石机,就想攻破我的坚城么,真是妄想。”

不屑的孔融,当即令诸军不可慌张,准bèi

迎战袁军的进攻。

袁军却并未进攻,而是将一颗颗的人头,装上了抛石机,相隔百余步,城头的北海兵们,并不能看清袁军所装的非是石弹。

装配完毕,袁方远望敌城,目光冷如刀刃,碎颅棍向前狠狠一指。

信旗摇动,战鼓隆隆。

十余架抛石机同时发动,成百的人头腾空而起,向着都昌东门一线,铺天盖地的倾落而去。

城头上,包括孔融在内的北海诸军,以为石弹来袭,都本能的蹲下身子,缩在女墙之下,以躲避石弹来袭。

吭吭吭!

沉闷的撞击声中,一颗颗浑圆之物滚落城头,有那么一颗,直接就滚到了孔融跟前。

当孔融看清那是什么时,如见了鬼似的,吓得是“啊”的一声尖叫。

几乎在同时,沿城一线,惊叫声骤起,所有的北海兵,都仿佛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惊吓一般。

滚落眼前,并非在石弹,而是一颗颗人头。

血淋淋的人头!

孔融大为惊骇,吓得浑身发抖,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会用此等残忍的手段,来对他进行恐xià



“是我们的兄弟,是刚才出城的兄弟们啊!”

终于有人认出,这些人头并非平白而来,而是在一个时辰前,才刚刚出城突围的那两千同袍。

看着熟悉的人头,血淋淋的滚落在眼前,城头的北海兵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一个个吓得大呼小叫,连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

孔融更是惊骇万分,惊叫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袁方那贱种,竟然识破了我的诈降计不成?”

“恐怕正是这样。”身边的太史慈,脸色沉重道。

孔融身形又是一震,整张脸都为惊怖所袭据,慌到不知所措。

此时,抛石机的投射,终于结束,两千颗人头,悉数已被射上城头。

耳听着城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袁方知dào

,他的精神攻击已然奏效。

袁方拨马出阵,在颜良和十余亲军的环护下,徐徐的步向城前。

离城五十步,袁方停下脚步,横棍而立,高声喝道:“袁方在此,孔融,你可敢出城与我一会。”

刘备突围出城,孔融却未出,这显然是孔融托刘备去徐州求援。

孔融的精神现在必已受创,袁方试图劝说孔融真zhèng

出降,倘是如此,他就能赶在刘备搬来徐州救兵前,拿下北海,平定整个青州。

那个时候,陶谦就算尽起徐州之兵杀来,袁方也可以从容应战。

孔融颤巍巍的直起身来,穿过城垛往外一瞄,果然见一员威武的银甲小将,只在数骑的环护下,就敢逼近城前。

那银甲小将,就是袁方无疑。

见敌人无多,孔融心绪稍安,挺直了腰板,眉宇间重新恢复圣人之后,当代大名士的从容风范。

他冷视着袁方,厉声道:“袁方,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相会面,你不配!”

孔融这话,自然是讽刺袁方以私生子低下的身份,不配和他这个孔圣人之后会面。

身旁颜良勃然大怒,圆目怒睁,厉声喝道:“孔融狗贼,我家公子好心给你个说话的机会,你焉能出言不逊!”

孔融狗贼!

堂堂孔子之后,天下闻名的大名士,还是头一回被人辱骂为“狗贼”。

孔融立时怒发冲冠,指着颜良骂道:“颜良,你不过一卑微武夫,袁氏看家护院的一条狗,焉敢在此逞狂。”

一句“卑微武夫”,表明了孔融自恃儒士身份,对武夫的不屑。

身边太史慈眉头暗暗一凝,孔融明着骂颜良,但这话却让他听着极是刺耳

颜良被辱,更是气到肺都要炸了,恨不得纵马杀上城去,将孔融撕了。

袁方却一拂手,压下了颜良。

他面色沉静如水,拨马上前一步,冷笑道:“不愧是圣人之后,口齿伶俐,字字诛心。孔融,你既自恃为孔家后人,却使诈降这等诡计,你不觉得自己愧对你的先祖吗?”

袁方声如洪钟,当着两军将士的面,揭穿了孔融手段。

孔融脸色顿时一红,却故作从容,高昂着头道:“我家孔圣人有云,君子以德报德,以直报直,你这歹毒之徒无故侵我北海,我对你略施手段,那也是理所应当,你休要抵毁我的声誉。”

“好一个‘无故’!”

袁方一声冷笑,厉声道:“我袁方与你孔融素无瓜葛,你却派麾下之兵助田楷攻我高唐,我今扫荡你的北海国,乃是天经地义!”

孔融被呛得一时语塞,脸色憋得通红,不知如何以应。

就在孔融尴尬时,袁方剑眉如刃,肃杀道:“孔融,我也懒得跟你逞口舌之愉,我念你是孔子后,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开城投降,我就饶你一命。”

杀机凛烈之词,向孔融发出了最后通牒。

孔融身形猛然一震,仿佛感觉到袁方的言语中,暗藏着无限的杀机,只令他背上隐隐发毛。

只惊悚了一瞬,孔融旋即恼羞成怒。

袁家区区一个私生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他这个孔子后人进行威胁,公然的下最后通牒。

羞辱,在孔融看来,这是他此生受到最大的羞辱。

恼羞成怒的孔融,指着袁方吼道:“姓袁的小儿,你是什么卑贱的身份,也配让我孔融投降,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孔融宁与都昌城玉碎,也绝不会向你这卑贱之徒屈服。”

左一句卑贱,右一句小儿,不屑轻蔑的骂言,狠狠的刺向袁方的心头。

袁方眼眸中杀机如火,紧握的双拳,青筋涌动。

他被激怒了。

现在的他,已不是袁府中那些瘸腿的废物,可以任由人轻视不屑。

正是为了找回尊严,他才不惜血战沙场,刀头舔血的都要变强。

今日,手握雄兵,脚踏大半个青州的他,又岂能容忍孔融这个自恃圣人后代的家伙,这般相辱。

剑眉一凝,袁方冷冷道:“孔融,今日你出言辱骂之仇,我袁方记下了,这是你自寻死路,都昌城破之时,我不亲手敲碎你的脑瓜,我袁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肃杀之誓,威如惊雷般发出。

袁方再不屑多言,转身打马,扬长而去。

第五十五章 大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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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的孔融,为袁方的威胁所慑,身形下意识的就是一哆嗦。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单经和田楷的下场。

这两个曾经都瞧不起,逼迫过袁方的人,统统已被袁方敲得脑袋开花,一场极为惨烈。

今若都昌城陷,只怕他孔融真的会步那二人的后尘。

一丝寒意袭上心头,孔融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却故作镇定,冷哼一声,一派不以为然的轻蔑状,似是全然不将袁方的威胁,当作一回事。

两千北海兵却没他那么镇定,一个个惊悚错愕,倒抽着凉气,怔怔的目送着袁方扬长而去。

接着,沿城一线便是一片的唏嘘,所有北海兵都心有余悸,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太史慈看着故作从容的孔融,叹道:“英雄不问出身,国相不愿出城跟他会面就是了,又何必出言相辱,侮辱他的尊严,恕慈直言,这却是有失国相的风范了。”

孔融身形一震,猛在回头,以一种惊恼的目光瞪向太史慈。

他着实没有想到,太史慈这个部下,竟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体统何在,尊卑何在!

恼怒之下,孔融沉声道:“太史子义,你竟然以下犯上,教xùn

起本相来了,好大的胆子。”

孔融拿出了上峰的派头。

太史慈却也不惧,只淡淡道:“我太史慈就是这么个直肠子,我只就事论事而已。另外,国相不要忘了,我太史慈也并非是国相的属下,只是奉母亲之命,前来相助国相而已。”

孔融被呛了满脸灰,心中大为恼怒,满腹的怨言几乎冲到嘴边,却生生的给他咽了下去。

他猛然想起,自己还要靠太史慈为他守都昌城,眼前这个敢教xùn

自己的人,他却偏偏的得罪不起。

念及于此,孔融只能把一肚子的火,强行咽了下去。

“慈还要巡视城防,就不陪国相了,告辞。”太史慈拱手了拱手,转身而去。

望着太史慈远去的背影,孔融眉头深凝,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城外,袁方已打马还营。

一步入大帐,颜良就气呼呼的叫道:“孔融那个酸儒,太他娘的可恶,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战,就会耍嘴皮子辱没公子,实在是可恨,末将请公子现在就下令攻城,我颜良非把那厮的脑袋割下来给公子解气。”

不仅是颜良,朱灵和郭淮二人,亦是愤慨不已,纷纷叫战。

袁方又何尝不想宰了孔融这厮,只是,身为主将,他却比属下们更保持着一份冷静的头脑。

他一抬手,压住了众将的愤慨,淡淡道:“孔融是瓮中之鳖,跑不了的,但他手下却有太史慈这样的良将,此时还不是全力攻城的时机。”

诸将的战意虽然压下,但他们却在奇怪,自家的公子,为何这般看重那个叫太史慈的无名之辈。

袁方却深知太史慈的实力,此时声名不显,只是还没有机会而已。

“这个太史慈啊,可是一员大将,跟随孔融这样的庸主简直是糟蹋了,若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袁方思绪飞转,琢磨着诸般关于太史慈的记忆线索,蓦然间,他的眼眸一亮,已是有了主意。

“袁贵,速挑一队得力的人马,给我杀进东莱,去请一个人前来。”袁方喝令道。

请一个人?

袁贵一怔,凑上近前来,袁方遂附耳吩咐了几句,袁贵顿时恍悟,忙依令而去。

太史慈之事暂且放下,袁方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向了南面徐州。

今刘备三兄弟已经逃往徐州,袁方相信,陶谦为防唇亡齿寒,一定会发兵前来救孔融。

不过陶谦这人也最善自保,就算发兵也不会动用大军,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挡住南面的徐州援兵,撑到都昌城粮尽崩溃,再一举破城。

诸将的注意力,很快也被袁方引到徐州上面来,开始谋划着如何抵挡徐州军进攻。

这时,郭淮却忧虑道:“近来邺城大幅度削减我们的军饷,这个月的军饷,足足少了七成,这军饷一旦亏欠下来,士卒们必然士气大跌,到时再面对徐州之敌,只怕形势会很不利啊。”

袁方剑眉微凝,不用问,这一定是袁谭袁熙二人干得好事。

这二人见自己风头太盛,已经快有压制不住的势头,所以就想用通过削减军饷,来扰乱他的军心,好让他军心动摇,为敌所败。

啪!

拳头击案,袁方恨恨道:“袁谭和袁熙这两个混蛋,我早晚会跟他们算总账!”

众心腹将领们,也皆愤慨难当,对那二人的卑鄙行径,大为痛斥。

袁方骂过后,情绪很快平静下来,寻思着如何解决眼前军饷不足的难题。

郭淮提议,对所占的平原、齐国等青州诸郡国,加片赋税,以充军用。

袁方却一口否决了郭淮的提议。

青州被黄巾贼肆虐,户口减半,民生已是凋敝。

除了黄巾贼,还有田楷、单经、孔融等各派势力,为了扩充实力,哪个不是横征暴敛。

就如那孔融,自上任北海国相后,为对付黄巾贼,疯狂的征税,几乎把北海国的百姓搜刮一空。

如此重重压迫暴敛之下,青州百姓已是穷困之极,袁方若再强行对他们征税,简直是要把他们往死里路逼。

何况,横征暴敛乃是竭泽而渔,袁方可是要把青州打造成自己成就大业的根据地,他岂会做这么短视之举。

见得袁方执意反对,郭淮叹道:“公子为百姓设想当然是好的,只是若不加征赋税,我们就难以凑齐赋税,到时候军心动摇,只怕会误了大事。”

袁方陷入了沉思,思绪翻滚,琢磨着应对之策。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顺口问道:“对了,我在城外生擒那人,你们有没有审问过他是何人?”

郭准一怔,忙道:“属下已经审过,那人并非孔融和刘备的部下,乃是徐州糜竺,他自称是前来青州做生意,误为我军所困而已。”

糜竺!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方心头一震,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糜竺可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拥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历史上,刘备正是靠着糜竺的财力支持,才能屡屡的东山再起。

以一族的财富,就能支撑起一方诸侯争霸天下,糜家的财富之巨,可见一斑。

“我正为军饷之事犯愁,却不想就有一个大金主送上门来,真是天助我也……”

袁方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欣然喝道:“来人啊,把那个糜竺给我带上来。”

第五十六章 要钱还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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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两排刀斧手肃然而立,个个杀气凛然。

袁方高坐于上,双目半开半合,九十二斤重的碎颅棍,横放在案几上,斑斑血迹反射着腥红之光。

帐帏掀起,面色灰暗的糜竺,小心翼翼的步入帐中。

糜竺一进来,便为帐中肃杀的气氛所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糜竺暗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道:“东海糜竺,拜见公子。”

这个糜竺,态度倒也恭敬,面对袁方不敢有所自恃。

袁方鹰目缓缓睁开,俯视着这个富豪,沉声道:“糜竺,你勾结孔融和刘备,与我袁方作对,你还有什么遗言,尽快说吧。”

一句“还有什么遗言”,把糜竺听着神色大变,额头瞬间就浸出了一层冷汗。

惊慌之下,糜竺忙颤声道:“公子误会了,竺只是碰巧在都昌行商而已,根本与那二人没有半点关系,请公子明鉴。”

“没有关系?”袁方冷哼一声,“既是没有关系,你又为何跟着刘备一起出逃,刘备带着你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突围,他是吃饱了撑得,嫌不够累赘吗?”

袁方目光如刃,言辞犀利,三言两语就揭穿了糜竺的谎言。

糜竺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慌得额头冷汗直滚,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以辩。

威慑已有效果,袁方遂道:“说老实话,或许会考lǜ

饶你一死,若再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就立kè

砸碎你的脑瓜。”

威胁中,袁方手已按在了案上的碎颅棍上。

糜竺吓得一哆嗦,看一眼碎颅棍上,那腥红的血迹,想起单经和田楷二人,都是死在这根铁棍之下。

那二人可都是堂堂刺史身份,袁方说杀就杀,又何况是糜竺这么个商人。

“这袁方威势逼人,洞察秋毫,根本不似刘备和孔融他们所说的那么不堪,看来我是休想再糊涂他了……”

念及于此,糜竺不敢再有隐瞒,遂将出逃之事,如实的道来。

原来刘备有心突围,却碍于孔融要面子,便暗中请他糜竺出面,向孔融提出去徐州求救,刘备再借着保护糜竺为理由,方能得到孔融允许,率兵突围。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只是被刘备给利用了而已?”袁方神色缓和了几分。

糜竺想起突围前,刘备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拼死保护他突围,但遇到伏兵时,却只顾自己,把他抛弃给了袁军。

诸般种种,令糜竺对刘备大为埋怨,今被袁方这么一问,方才猛然省悟,意识到刘备只是想利用他出城而已。

长叹一声,糜竺自嘲道:“竺确实是被刘备利用了,没想到关键时刻,他竟然会弃我于不顾,我糜竺真是看走了眼。”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道刘备可是枭雄,关键时候连妻儿都能毫不犹豫的抛弃,又何况是你这么个才认识不久的商人。

“这么说来,你倒确实跟刘备不是一伙,那你还为何要冒险出逃?”袁方又沉声问道。

糜竺忙道:“实不相瞒,只因刘备说公子残暴不仁,但凡攻破城池,必会纵兵烧杀抢掠,竺心中害pà

,所以才……”

糜竺没敢再说下去,袁方却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竟是刘备这大耳贼,一路散播自己残暴的谣言。

这倒也不奇怪,历史上的曹操,除了在徐州之战杀了不少人外,实jì

上并没有做什么残暴之举。

相反,曹操实行屯田,自给自足军粮,还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不似其他诸侯那样,只会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

虽如此,可刘备逃到哪里,曹操残暴不仁的名声,就远播到哪里,而他刘备仁义的名声,却越来越响。

袁方这回有点明白刘备的手段了,不先搞臭敌人的名声,又怎么能彰显自己的仁义美名呢?

“刘备,你这手段,还真够毒的呢……”

心中冷笑,袁方便道:“既然你是被刘备蒙蔽,非是有意与我袁方作对,那我就网开一面,饶你一命吧。”

糜竺大喜,暗吐一口气,忙拱手道:“多谢二公子,活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竺必以为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袁方轻咳一声,淡淡道:“人生苦短,你既然这么想报恩,何必等将来,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

糜竺一怔,顿时面露茫然。

他说要报答,只不过是顺口那么一说而已,谁想袁方一点都客气,当真就跟他要起了回报。

“不知……不知公子要我如何报答?”糜竺狐疑的问道。

“很简单。”袁方一摆手,“如今我大军军饷消耗甚重,正急需支持,你糜家富甲海内,有的是钱,就给我捐赠五千万钱,当作是报答我不杀你之恩吧。

五千万钱!

糜竺暗吸了一口凉气,这下才恍然大悟,原来袁方这是要敲他的竹杠,要他放血出钱,来换取自己的性命。

而且,袁方是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要五千万钱。

袁方却一脸平静,欣赏着糜竺那吃惊的表情,心中暗笑:“五千万钱,足够一万大军一年的军饷,袁谭啊袁谭,你削我军饷,想让我军心动摇,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在这里捉到一棵摇钱树吧。”

糜家乃天下三大富豪之一,五千万钱虽听起来吓人,但对糜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袁方相信,能以五千万钱换回自己的性命,糜竺绝不会不从。

果然,一阵惊愕后,糜竺无奈的长叹了一声,表示接受了袁方开出的条件。

“糜子仲果然是痛快人,来人啊,笔墨伺候。”袁方哈哈一笑,大声令道。

左右将早就备好的笔墨奉上,无奈的糜竺,只能提笔修书一封,命家里人速将五千万钱,送往都昌城来。

书信写好,袁方便叫人星夜出发,去往徐州糜家送信。

糜竺如此识趣,袁方也就不为难他,命将糜竺软禁起来,好吃好喝的款待。

两日后,袁方分兵一千,命郭淮率军前往北海国南部的高密县,紧急加固城防,抢筑防御工事。

根据袁方与诸将的推测,如果陶谦果真发兵救孔融,其军必从与青州接壤的琅邪国出动,沿着潍水杀入北海国,直抵都昌。

若如此,则高密县就是徐州军必经之路。

袁方便要增强高密的防御工事,一旦徐州军北进,就可以随时增兵高密,阻击敌军。

防范徐州军的同时,袁方也加紧了对都昌的逼迫,在袁方的威慑之下,都昌的北海兵开始出现逾城出降的现象,从开头的十几人,到后来的几十人。

不到十天的时间里,就有近四百余北海兵,背弃了孔融,出城向袁方投降。

孔融是焦头烂额,心急如焚,幸得有太史慈替他撑着,勉强的压下了兵士出逃的风潮。

孔融穷困潦倒,袁方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中军帐。

“公子,本月的军饷已经拖了二十天未发,将士们已经开始有怨言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朱灵一脸阴霾,向袁方述苦。

颜良也沉声道:“公子,事到如今,为了稳住军心,也顾不得许多了,下令向诸郡国加征赋税吧,谁敢不老实的交税,就宰了谁,看谁还敢有怨言。”

面对二将所请,袁方却只顾翻看兵书,头也不抬道:“尔等不必心急,不出数日,自然就会有人给我们送上军饷。”

颜良和朱灵对视一眼,二人均是一脸茫然,不知袁方此言何意,更不知袁方的自信何来。

他们这一万大军的军饷,除了邺城方面外,还有谁会给他们供给呢?

二将正待再问时,袁贵兴冲冲而入,激动的叫道:“禀公子,外面来了一个姓糜的年轻女子,带来了许多辆骡车,自称是东海糜家的人,专程前来劳军。”

第五十七章 糜家少女

袁方放下兵书,微微一笑:“你们不是都在为军饷担忧么,人家已经给我们送上门来了,你们还不快去收下。”

颜良智谋低微,尚未体会袁方言外之意,一时茫然不解。

朱灵愣怔一下,却猛然省悟,惊喜道:“公子莫非是利用那糜竺,让糜家给我们奉上军饷不成?”

袁方笑而不答,当是默认。

朱灵惊喜万分,这才明白袁方面对军饷几断的困境,为何能稳如泰山,原来早就另觅到了筹集军饷的妙计。

欣喜之下,朱灵兴冲冲的就奔出了帐外,颜良茫然不解,只好跟了出去。

二将直抵营门,却见一辆辆的骡车,正源源不断的从外面运进来,车子上面都装着一只只大箱子。

这般热闹的场面,引得营中将士们都来围观,皆在好奇猜测箱中装的是什么。

朱灵拦下一辆骡车,一跃而上,将一只箱子狠狠的掀开。

箱中,果然是满满的铜钱,阳光一照,反射出金灿灿的逼眼光芒。

朱灵兴奋不已,接连将数只箱子统统都掀开,里面所装的,竟全部是黄澄澄的铜钱。

举目再一望,近有数十辆骡车,所装之钱,岂非有几千万之多。

“公子真是厉害啊,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我们一年的军饷,这下大公子那二人,必又要气急败坏了,哈哈——”

欣喜之下,朱灵兴奋得大笑起来。

颜良瞅瞅满车的铜钱,再瞅瞅大笑的朱灵,粗拙的脑子转了几转,总算也想明白其中原由。

一想通,颜良拍着大腿,兴奋的叫道:“公子太他娘的了不起了,怪不得公子不宰那个糜竺,原来那厮是个大富豪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二将惊喜不已,围观的袁军士卒们,眼见那满车的铜钱,也无不大喜过望。

军饷近二十天拖欠没发,士卒们本已心存疑虑,渐生不满,皆以为自家公子已无能力给他发饷。

今见一车车的铜钱运进大营,数以千万计,他们拖欠的那些军饷,根本不在话下,众士卒们的疑虑,自然是一扫而空,士气立时振奋到了极点。

这时,袁方也从中军帐出来,眼瞧着将士们兴奋的样子,心中也暗松了一口气。

众人敬畏的目光下,袁方一跃跳上骡车,所有的目光,都仰望向了他。

抓起一把铜钱,袁方扫视众将士,高声道:“我早说过,你们为我袁方效命,我绝不会亏待你们,这里有五千万钱,足够一年的军饷,你们还要心存埋怨,不愿为我袁方效死命吗!”

金属般明亮的声音,还有那手中哗啦啦的钱币撞击声,激励得众将士们血都涌到了脸上。

这时,朱灵振臂一呼:“愿为公子拼死效命!”

“愿为公子效死命~~”

“愿为公子效死命~~”

周遭的袁军将士们,群起而呼应,激荡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听着将士们的效命声,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浮现出了得yì

和欣慰的神色。

他满yì

的点点头,豪然道:“尔等追随我厮杀大半年,都辛苦了,这五千万钱,我就拿出三成来,犒赏你们的功劳。”

话音未落,袁方一脚踢出,将跟前箱子踢翻在地,满箱子的钱哗啦啦的散落一地,黄澄澄的钱币,晃得士卒们一个个血脉贲张。

士卒们大喜,群起高呼“谢公子赏赐”,士气达到了顶点,对袁方的感激与敬仰也到了极点。

身边朱灵却惊道:“公子,我们好容易才弄到五千万钱,公子这么一赏就赏出一季多的军饷,是不是有点……”

“将士们替我卖命,我岂能亏待他们。”

袁方一摆手,打断了朱灵的劝说,自信道:“只要将士们肯效死力,能为我打下地盘,还怕没有钱吗。”

朱灵是觉得袁方太过大方了,袁方却有更深一层的考lǜ



今都昌城久围不下,陶谦的徐州军旦昔将至,一场大战将起,在这之前,重新激励起将士们的士气,是极有必要的。

朱灵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袁方用意,心中不禁暗赞袁方的豪爽大方。

当下他也不再多劝,遂是指挥将士卒们,前来排队领取他们的赏赐。

看着手捧满钱,欢喜兴奋的将士们,袁方微微而笑,脸上的信心更浓了几分。

不远处,那身着蓝衫的少女,静静的看着这场面,粉薄的朱唇微微上扬,绝美的脸庞间,悄然浮现出一抹敬佩之色。

“怪不得这个袁二人子能斩单经,杀田楷,横扫青州,原来他果真有非凡的过人气度呢……”

口中喃喃自语着,蓝衫少女步履盈盈的上前,拱手道:“民女糜环,拜见袁将军。”

正自沉浸在兴奋中的袁方,忽听身后传来银铃般的声音,又亮又脆,清音娇柔,听着不自禁让他心中一摇。

回头看去,一名身着蓝衫的年轻少女,映入了他的眼帘。

少女婀娜苗条,柔若无骨,曼妙多姿,纤腰娉婷不盈一握。

她肤白胜雪,犹如白玉,双眸晶莹澄澈,光彩照人,一双漆黑的大眼灵亮慧黠,炯炯有神,正微笑着望着自己。

这绝对是一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令人不可逼视的美人。

袁方以为,甄宓就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美人,却不想,眼前这少女之美,竟是不逊色于甄宓。

左右的那些军士们,目光纷纷投射过来,一众军汉顿时为那少女的美貌所慑,一个个都痴痴的盯着人家不放。

众目睽睽中,这个叫糜环的少女,却坦然自若,没有表露出半分的不自在。

袁方的心神只一摇,立时就静如冰湖,淡淡问道:“你是糜家什么人?”

“民女乃是糜竺的妹妹,今得家兄的书信,特地赶来都昌犒劳袁将军的将士们。”

糜环言语从容,一点都不紧张,显然是小小年纪,就见过世面的。

“糜竺的妹妹?莫非,她就是历中上,刘备的那位糜夫人不成?”

袁方在糜环身上扫了几眼,思绪翻转,很快就猜出了这个糜环的身份。

历史上,刘备在最落寞的时候,得到了糜竺倾家荡产的帮zhù

,甚至糜竺还不惜将妹妹嫁给了年长几十岁的刘备。

眼前这糜环,定然就是那个糜氏无疑了。

袁方的眼神锐利如刃,寻常人被他这般盯视,早就感觉到了寒意,但这糜环却依旧平静如水,娇美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

“进帐说话吧。”袁方目光收回,打马扬鞭回往中军帐。

入帐坐定,袁方令人去将糜竺传来,又令给糜环看座,以礼相待。

看着淡然自若的糜环,袁方道:“糜小姐一个女子,敢带几千万钱,前来这兵荒马乱的北海国换取令兄,这份胆色,倒是令人佩服。”

袁方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言拿钱赎人的事实。

糜环浅浅一笑,轻声道:“袁将军过奖了,民女这算什么胆量,袁将军以几千兵马就敢攻青州,还杀单经,斩田楷,围北海,无人可挡,这份胆量,才真真叫民女钦佩之至。”

她话声清脆,又娇又甜,又嫩又蜜,极是动听悦耳,听着倒是很让人受用。

袁方哈哈一笑,坦然道:“糜小姐这份夸奖,我袁方倒也当得起,今小姐送五千万钱来给我充作军用,他日有机会,我一定前往徐州,登门拜访你们糜家。”

袁方这豪言的言外之意,自是暗示他将来要连同徐州,也要染指的雄心。

糜环微微一笑:“袁将军的雄心壮志,民女当真佩服,只是陶州牧经营徐州多年,兵强马壮,将军想染指徐州,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陶谦自守之贼,不足为虑,乱世中,如逆水行舟,不进见退,他以为可以保住徐州那一亩三分地,简直是痴人作梦。”

一句自守之贼,道出了袁方对陶谦的评价。

糜环娇躯微微一震,灵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是惊讶于袁方的这份狂意。

顿了一顿,糜环却又笑道:“将军也不必小看陶州牧,实不相瞒,民女此来,除了五千万钱之外,还给将军带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就在民女离开徐州时,已是得到风声,陶州牧已下达命令,命臧霸率两万大军北上,前来解北海之围。”糜环似笑非笑的说道。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

陶谦,终于出手了。

第五十八章 值不值得下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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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大军,着实不小的数目,再加上还有臧霸这员青徐宿将。

袁方记得,历史上的臧霸,奉曹操之命入青州,将袁谭杀得连战连败,最终不得不退出了青州。

毫无疑问,这是一员大将。

除了臧霸,刘备三兄弟恐怕也会随军前来复仇,这支即将到来的徐州军团,实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力量。

糜环不动声色的瞧着袁方,她故yì

透露出这风声,似乎是想要看看袁方吃惊害pà

的样子。

可惜,她却不能如愿。

自袁方坑杀了那位赵管家起,他就已经不知dào

什么叫做害pà

,天大地大,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冷哼一声,袁方不以为然道:“陶谦主动挑衅,看来我有必要杀一杀他的威风,让他知dào

我袁方不是好惹的。”

眼见袁方非但不惧,反而自信从容,根本不将两万强dà

的徐州军放在眼里,糜环不禁暗暗吃惊,心忖:“这个袁二公子好狂的口气,如此自信狂妄,不是有过人的胆色,就是一个自大之徒……”

惊异之际,帐帘掀起,糜竺从外而入。

一见自家妹妹,糜竺是又惊又喜,颤声道:“小妹,你怎么来了?”

“妹妹自然是前来犒劳袁将军的大军,顺便接大哥你回家了。”糜环轻声笑道,却未表现出激动的样子。

“糜家言而守信,劳军之财既已送到,我也不留你们,请便吧。”袁方摆手道。

旁边袁贵一听,却赶紧连连向袁方示意,暗示他不要放走糜竺。

袁方当然明白袁贵意思,要知糜竺可是只大肥羊,若是把他扣下不放,就可以源源不断的从糜竺那里“勒索”钱财,何止区区五千万。

大丈夫言出必行,袁方既然有过承诺,又岂屑于为了点钱财,就破了自己的信用。

糜家兄妹眼见袁方遵守承诺,皆是暗松了一口气,对袁方不禁暗生几分敬意。

当下,糜竺就想拉着妹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正这时,袁方却忽然道:“你们走之前,我还是句话要告诫你们,回去之后,休要与我袁方作对,更不能和那刘备勾结。”

“是是,竺谨记公子吩咐。”糜竺连连点头,一口答yīng

糜环却浅浅一笑,反问道:“袁将军就这么放我兄妹走了,却何来的自信,觉得仅凭一警告,我们糜家就会照做呢?”

一声爽烈的狂笑。

星目如刃,袁方冷冷道:“你们可以不听我的警告,他日我攻入徐州,必将你们糜家族灭,这就是你们不听警告的代价。”

字字如锋,杀机凛烈,竟让这温暖的大帐中,骤起彻骨寒意。

糜竺吓得打了个冷战,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气,纵使是素来淡定的糜环,心头也微微一震。

沉默了一瞬,糜环灵眸一转,忽道:“既是如此,环愿替兄长留下来做人质,这样公子就不必担心,我们糜家会与公子做对了。”

此言一出,糜竺大惊,急向妹妹连使眼色,示意她不要犯傻。

袁方也是一奇,却没想到,糜竺巴巴的想逃出自己的“虎掌”,而这个糜环,一介女流之辈,竟然还要主动留下来做人质。

“有趣的女人……”

袁方心中虽奇,却道:“我袁方岂屑于拿一个女人做威胁,你走吧,至于警告,听不听你们好自为之。”

“民女是自愿留下来,非是受袁将军强迫。”糜环愈加执意。

袁方就就怪了,心想这个糜环还真是脑子有问题,哪有自己明明没有强迫,她却争着抢着要留下来做人质的道理。

心中狐疑,思绪一转,袁方却猛然间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如此……”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遂道:“既然如此,那就随你便吧。”

得到了允许,糜环暗吐一口气,便相送糜竺出营。

他兄妹二人一出帐,袁贵忍不住道:“公子,那糜竺可是糜家家主,留着他咱们就能索要取之不尽的钱财,以充军需,公子怎这般轻易就放他走呢。”

“你以为,乱世就可以言而无信了吗?”

袁方负手而立,淡淡道:“糜家的那点钱,不过是解燃眉之急而已,待我打下青州,军饷钱粮又何足挂齿,倘我袁方言而无信,天下豪杰谁还愿归顺于我,,无人归心相助,一切都是空。”

一番话,如惊雷般将袁贵点醒,说得他深为汗颜。

恍然大悟的袁贵,忙拱手道:“公子当真深谋远虑,是小的短视了。”

解决了这一桩子疑惑,袁贵心中还有好奇,就是那位糜环小姐,明明可以走人,为何却偏偏留下来当人质。

“糜家身在徐州,陶谦与我开战在即,今糜家却送了五千万钱给我,若安然回徐州,必会被人告他资敌,糜环之所以留下来做人质,只是想显示他们糜家是被迫为我勒索而已。”

袁方深察秋毫,将糜环的心思看得清清楚。

袁贵这才恍怕,拍着脑瓜子连连感叹,惊叹于自家公子的洞察力。

帐外处,糜环已经送糜竺到了营门,一路上,她将留下来的原因,轻声告sù

了自家兄长。

糜竺这才警醒,叹道:“陈家和曹家都忌惮咱们糜家声势日隆,咱们若真安然无恙回去,确实容易受人以柄,只是难为了妹妹你,得留在这虎口之中。”

糜环却轻声笑道:“兄长乃我糜家家主,只要兄长无恙就好了。兄长也不必担心,我看这袁二公子虽然杀伐果决,倒也是个言而有信的君子,我留在这里不会有事的,况且……”

说到这里,糜环压低了声音,“况且,我留在此间,也是想好好观察观察这个袁二公子,是否是一个值得我们糜家下本资助的人。”

听此一言,糜竺恍然大悟,点头道:“小妹言之有理,陶州牧年势已高,其子又是庸才,他一死,徐州无主,必然生乱。这袁方颇有几分枭雄之姿,倘若将来真的杀入徐州,咱们糜家提前下本资助,倒也是一桩大赚的买卖。”

“兄长也不必这般乐观,今徐州两万大军来攻,袁方腹背受敌,先看看他能不能撑过这一关再说吧。”糜环冷静道。

糜竺连连点头,叮嘱自家妹妹保重,方才策马离营而去。

目送着兄长离去,糜环目光回转,望向了那座中军大帐,灵眸中闪烁着丝丝聪慧之色,抿嘴浅笑,喃喃自语道:“这个袁方年纪轻轻,气度胆色倒真是非凡,我倒要看看,你值不得值我糜家下本呢……”

冬雪之中,美人浅笑,风雪中绽放的莲花,绰约动人。

第五十九章 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两日后,细作传回情报,徐州军果真出动的。

陶谦以州牧的名义,命驻扎在开阳一带的臧霸,率本部一万五千兵马,北上青州救援孔融。

除臧霸所部,陶谦还赠与刘备五千兵马,命他协助臧霸,共讨袁方。

两万大军由徐州最北部的琅邪国出发,浩浩荡荡的向着北海国杀奔而来。

糜环带来的情报,果然没错。

细作情报传回,袁方即刻召集颜良和朱灵二将,共商应对之策。

“陶谦竟然出动了两万大军?”朱灵看到情报上的数字,倒抽了一口凉气。

为免唇亡齿寒,陶谦出兵救孔融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朱灵却没料到,陶谦竟会这么大手笔,出动两万兵马。

要知袁方眼下在北海国的兵力,也只有九千之众,除却留下数千兵马围都昌外,能用于阻挡徐州军的,最多不超过五千。

五千久战之兵,对抗两万生力军,这明显是一场实力殊悬之战。

“公子,敌军太过强dà

,汹汹而来,末将觉得,是不是该暂避锋芒才是。”朱灵忧虑道。

他言外之意,自是想劝袁方暂撤都昌之围,先退兵往齐国据守,先守住新得的青州数郡,以后再图东进。

袁方却神色肃厉,决然道:“仗已经打到这个份上,绝无退缩的可能,哪怕拼上性命,我也一定要拿下都昌。”

袁方语气决然之极,根本不容置疑。

时间紧迫,他拖不起。

一年只期只余不到三个多月,袁方深知,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他与袁熙的武略比试谁胜谁负,袁绍都必会将他从青州召回。

因为袁绍对他深存偏见,断不容许他这个没名没份的私生子,拥兵在外。

所以,袁方必须在期限到之前,拿下整个青州,只有这样,他才拥有可以抗拒袁绍之命的实力。

倘若现在退兵,徐州的大军进入北海,与孔融进行了联合,声势复振,即使他们不来进攻袁方,袁方也将难以再攻下北海国。

不陷北海国,拿不下整个青州,袁方就没有抗拒袁绍之命的实力。

此役,纵使敌强我弱,也唯有决死一战。

眼见袁方如此决然,朱灵也不再犹豫,遂慨然道:“公子决心已下,末将还有什么好说的,公子说怎么打吧,大不了咱们就赌上性命一战。”

颜良也拍案而起,粗声叫道:“公子,你就下命令吧,风里火里,我颜良誓死追随你。”

二将表明忠心,袁方甚感欣慰,热血也渐为之沸腾。

只是,慷慨之余,他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笑道:“我和你们的性命,还留着干更大的事业,岂能轻易就交给陶谦这种货色,放心吧,我自有破敌之策。”

袁方言语中,透着强烈的自信,仿佛早有胸有成竹。

原本准bèi

慷慨赴死的二将,不禁大为惊奇,皆猜不透袁方能有什么妙招。

兵力悬殊太大,能守住就不错了,还要击破敌人,这也太过自信了吧?

二将心怀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只依令而行。

当下袁方便下令,命朱灵率四千兵马,继xù

围困都昌城,而袁方和颜良,则率四千步骑南下前往高密,与郭淮所部会合,结集五千精兵,抵挡徐州军的进攻。

号令传下,诸将各去准bèi

,明天一早就要出发。

入夜,袁方在帐中收拾东西,准bèi

明日南下高密。

帐外亲军来报,言是那位糜小姐,正在外求见。

“传她进来吧。”袁方随口道,依旧头也不抬的擦拭手中的碎颅棍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糜环步入了帐中,依旧是淡然从容的见礼。

袁方抬头看了她一眼,今日糜环换了一件深红的衣衫,烛火映照下,衬得她特别明艳。

“糜小姐这么晚来,该不会是给我送行的吧。”袁方示意左右给她看座。

糜环跪坐下来,轻声道:“我确实是来为公子送行,不过看公子样子,似乎对此役很有信心呢。”

“怎么,难道糜小姐希望看到我慌张不安,甚至希望看到我输吗?”袁方反问道。

糜环一怔,忙是浅浅一笑,予以否认。

放下碎颅棍,袁方话锋一转:“糜小姐是徐州人,对徐州的形势应该再了解不过,如果愿意,不妨给我说说那臧霸的底细吧。”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胜,袁方是想从糜环那里,了解更多关于对手的情报。

糜环倒也不隐瞒,将她所知,关于臧霸的情报,知无不言。

原来这臧霸因劫狱救父,逃亡泰山为寇,后为陶谦招募,帮陶谦这个外来户平定了徐州黄巾。

臧霸因功被封为骑都尉,驻兵于琅邪开阳一带,招聚孙观、吴敦等泰山寇,渐成势力,坐拥大半个琅邪国。

听罢糜环所说,袁方若有所思,摸着下巴道:“照你这么说,陶谦本是想利用臧霸对付黄巾军,却不想臧霸渐成尾大不吊之势,那么陶谦此番派臧霸出兵北海,有没有借机削弱臧霸的意思呢?”

此言一出,糜环神色微微一变,明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讶。

糜环那瞬息间的变化,岂逃得过袁方的眼眸,他立时便知,自己猜对了。

“公子的分析能力,当真是令人佩服,不错,据我糜家在州府的眼线回报,陶州牧此番派臧霸出兵,一是来救孔融,二来也有借机削弱臧霸的意图在内。”

糜环知瞒不过袁方眼睛,只好承认了袁方的猜测。

袁方冷笑一声:“糜小姐,看来你还是有所隐瞒的呢。”

“非是环隐瞒,是公子你不曾问过而已。”糜环轻笑自辩,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哈哈,说得好,确实是我不曾问过。”袁方丝毫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望着眼前这笑得爽朗自信的少年朗,从他的身上丝毫不见强敌压境的担忧,如此的胆色,愈加让糜环对这少年郎充满了好奇。

禁不住,糜环道:“陶州牧虽有心削弱臧霸,但臧霸武功了得,颇有些用兵之能,麾下一万五千人马兵甲精良,皆是敢战之士,我奉劝公子还是不要太过自信的好。”

糜环知dào

袁方兵力不足,且士卒久战已疲,判断出袁方难是臧霸敌手。

笑声收止,袁方却反问道:“既然糜小姐对我袁方这么没有信心,不知小姐可敢与我打一个赌?”

打赌?

“打什么赌?”糜环秀眉一凝,面露好奇。

袁方站起身来,手指南面,大声道:“就赌我七日之内,是否能击败臧霸,倘若我没能做到,今后糜家在我辖内的生意,我一律都免税。”

糜环娇身一震,未想到袁方竟然敢出此狂言。

“臧霸加刘备有两万大军,以他现在兵力,莫说是击败,能否守住高密都成问题,他竟然放出狂言,要在七日内击败臧霸,当真是狂妄过头了……”

糜环心下便有些不以为然,遂问道:“公子倒是豪气,那公子若是赢了呢,想从我糜家这里获取什么?”

“很简单,我要共享你们糜家从天下各地获取的情报。”袁方干脆道。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征战天下靠的不仅是正面交锋,情报的获取也是至关重yào



便如历史上官渡之战,曹操就从许攸口中,获取了袁绍屯粮于乌巢的情报,才有火烧乌巢,大败袁绍的机会。

袁方熟知历史,自深知情报侦察的重yào

性。

糜家乃海内巨富,生意遍布于天下,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商队从东海出发,又有数不清的商队归来。

这些归来的商队,带来的不仅是满载的财富,更是天下各地的消息情报。

可以说,糜家庞大商业网络,就是一套遍布天下,庞大的情报体系。

袁方若能得到糜家情报共享,就能够更准确的了解敌情,做到料敌于先机。

糜环何其聪明,顿时就明白了袁方的用意,心下不禁沉吟权衡起来。

“他虽有过人之处,但想七日之内击败臧霸,多半是狂过了头,这个赌我赢面很大。青徐乃我糜家生意的根本所在,倘若能在青州免税,每年省去的税钱,何止千万,嗯,这个赌对我糜家的确很诱人……”

沉吟半晌,糜环心意已定,抬头笑道:“公子既有兴趣,那环就跟公子赌一把便是。”

第六十章 杀得你不敢惹我(三更求票)

糜环答yīng

了赌约。

袁方一拍案几,笑道:“糜小姐果然是爽快,那就这么定了。”

糜环自觉做了一件大赚的买卖,心下窃喜,一高兴,顺口道:“那咱们就拉勾一言为定。”

说着,糜环扬起手来,伸出了小拇指。

她这般一抬手,水袖往下滑去,便露了出那藕似的臂儿,莹白胜玉,肤嫩似雪,白里泛红。

袁方一怔,却不想这糜环虽然聪明过人,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一时高兴,竟搬出这拉钩约定,过家家似的孩童手段来。

只是,这份烂漫性情,却让袁方感到了一丝亲切。

他摇头一笑,伸出手来,真就跟她拉钩约定。

手指相触,只觉她那小葱似的小指,温软嫩滑,竟似柔若无骨。

手指那么钩过,糜环很快又恢得淡若,浅笑道:“那环就在这里,静候公子佳音了。”

福了一福,糜环告辞而去。

望着那婀娜而去的绰约身影,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喃喃道:“糜环,你自以为做了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那我就给你一个教xùn

吧。”

……

次日,天色未明,袁方即率四千步骑,由都昌城南下,赶往高密。

一路上,细作与斥候,不断将南面的军情,时刻的报知。

两万徐州军,以臧霸率一万五千人为前军,刘备统五千兵马为后军,由臧霸的老巢开阳出发,数天内就直抵琅邪国最北部的东武城。

臧霸用兵倒也神速,毫不犹豫由东武进入北海国境内,星夜兼程向高密方向进发。

高密距都昌的距离,与到东武城的距离相差无几,袁方主场作战,完全有机会抢在臧霸大军到达前,抵达高密城。

然而,在得知臧霸大军入境的情报后,袁方却故yì

的放慢了步伐。

是日清晨,距离高密城四十里。

斥候飞奔而来,直抵袁方马前,拱手道:“禀公子,郭将军急报,臧霸所部距高密城只余二十里。”

听得这情报,颜良吃了一惊,急道:“公子,咱们行军太慢,竟然差了徐州军二十多里,这下怎么赶也赶不到了,不如令末将率骑兵先行,必能抢在敌军围城之前,进入高密增援。”

颜良心急不已,生怕来不及增防高密城,要知城中只有郭淮所部一千余众,若给两万徐州军围住,四面围攻,只恐不消数日就会陷落。

高密一陷,通往都昌的大门就洞开,形势对袁军就将十分不利。

袁方却一点都不急,非但没有准颜良所请,反而摆手道:“传令给郭淮,差不多是该弃城的时候了,让他演得像一点。”

“诺!”斥候飞奔而去。

颜良却吓了一跳,惊道:“公子,咱们这么匆匆赶来,就是为了据守高密,堵住敌人,公子怎么能这般轻易就弃了?”

颜良想不通,袁方为何会突然做出此等意wài

的决定。

“我们若抢入高密城,反而可能被徐州军围住,困于城中,到那个时候,形势才真zhèng

的于我们不利。”袁方却不以为然道。

颜良一怔,又道:“可是,若不据守高密,咱们又如何抵挡两万徐州军的进攻?”

“谁说我要守了?”

颜良一声冷哼,俊朗的脸上,涌现冷绝的杀意。

他鹰目投向南方,紧握碎颅棍,傲然道:“我要速战速决,杀徐州军一个片甲不留,叫陶谦那厮再不敢惹我!”

颜良身形一震,暗暗乍舌,即使是他这等自恃勇猛之人,面对汹汹而来的徐州军,也不敢有这么大的口气,竟然要杀敌人一个片甲不留。

而且,还要速战速决。

袁方的“狂妄”,着实令颜良吃了一惊。

不过,他旋即为袁方的这份狂妄所感染,热血往头上一涌,慷慨叫道:“公子说吧,这一仗怎么打,我颜良听公子的。”

袁方马鞭向前一指,高声道:“全军继xù

前进,于高密城北十五里下寨,会合郭淮所部,共破敌寇!”

……

黄昏时分,高密城,尘雾遮天,战旗如涛。

一万五千人的徐州军团,正如潮水一般,向着高密城涌来。

那一面“臧”字大旗,傲然飞舞,引领着这般虎狼之师。

当先那骑黑髯武将,手提一杆大铁枪,浓眉紧皱,甚是威风凌凌。

那人,正是威霸泰山的臧霸。

“将军,前面就是高密城了?”身边,部将吴敦兴奋的叫道。

臧霸抬头远望,但见一座城池的轮廓,已映入眼帘。

臧霸虎目一睁,喝道:“传令全军,直接攻城,本将要赶在敌人增兵到来前,抢先拿下高密。”

号令传下,一万五千名徐州军,抖擞士气,直扑敌城。

不多时,徐州大军杀到城下,臧霸也不歇息,径直令大军四面攻城。

他事先已侦知,高密城只有一千袁军,而袁方又似乎为孔融所牵制,迟迟不能增兵于高密。

正是因此,臧霸一得陶谦之令,才星夜兼程的行军,要抢先夺下高密。

青州的地形,臧霸再了解不了,他清楚,只要夺下了高密城,袁方就没有能力再阻挡他的兵锋。

一万徐州军直扑高密,但令臧霸意wài

的是,高密城已是空无一人。

兵马杀入城中,不但连半个袁军影子没看到,就连城中的数千百姓,也统统都弃城而去。

臧霸不费吹灰之力,就进入了高密城。

大军入城,臧霸捉了几名逗留在城中的残存百姓审问,方才得知,郭淮于午后时分,已经率一千残兵,匆匆忙忙的撤离了高密。

臧霸遂派往北面侦察,发xiàn

北去的大道上,到处都是袁军遗弃的旗鼓兵甲,很显然,袁军撤tuì

的十分仓促。

北门城头上,臧霸听取着斥候的回报,嘴角不觉扬起了一抹得yì

的笑意。

“将军叫咱们日夜兼程赶路,果然没错,那郭淮必是怕被我军围困,仓皇弃城而逃了。”吴敦兴奋道。

臧霸轻捋着轻髯,神情愈得得yì



吴敦顺势奉承道:“高密一下,击败袁方那小子已板上钉钉,属下这里就提前恭喜将军,升任琅邪国相之职了。”

臧霸虽雄据琅邪国,但一直没有名份,今陶谦令臧霸出兵救孔融,条件就是只要他功成,就正式委任他为琅邪国相。

国相啊,两千石的大官,只有祖上做过两千石官职的,才有资格济身于世族行列。

臧霸以泰山寇出身,若能当上国相,真是光宗耀祖了。

正是冲着这条件,臧霸才尽起麾下之兵,志在必得的杀奔北海而来。

听得吴敦的奉承,臧霸心情畅快,不禁哈哈大笑,摆手令道:“传令下去,叫将士们在高密城中好生休整几日,我料袁方那厮得知高密有失,不用我发兵就会吓得自行退去,我才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解了这北海之围。”

当天,一万五千名徐州兵,尽入高密,长途奔袭之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

十五里外,袁方安营已毕。

傍晚时,郭淮率领着一千兵马,匆匆忙忙的赶来会合。

郭淮所部一来,高密失陷的消息,很快就在军中扩散开来,袁军将士们的斗志,顿时为之一挫,一时间议论纷纷。

中军帐。

颜良大步而入,焦虑道:“公子,将士们听说高密不战而弃,士气都大受打击,未战士气已挫,这对我们更加不利了。”

话音方落,帐外郭淮风尘仆仆而入。

袁方也不答颜良,却将目光转向郭淮,问道:“一切可都准bèi

好了吗?”

郭淮重重点头:“公子放心,末将按照公子十几天前的吩咐,一切都已准bèi

就绪,就等着今天了。”

“好!”

袁方猛一拍案,精神大振,冷笑道:“臧霸自以为不战而下高密,占了大便宜,今晚,我们就让他后悔莫及。”

第六十一章 惊破臧霸

月黑风高,天地沉寂。

高密城东北,密林中,一队袁军如幽灵鬼兵般,隐藏在夜色深处。

月过中天,袁方抬头看了一眼高密城,城头灯火通明,他甚至能够看清巡城的敌卒来回走动的身影。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文博,动手吧。”

身后的郭淮热血顿时激荡起来,转身下达了命令。

几名士卒动手,将地面上的遮挡之物掀开,一个巨大的深坑,赫然的呈现在了眼前。

借着微弱的月光向内看去,深坑之中,似开有一条地道,黑漆漆的看不见尽头。

这是一条过通高密城内的地道。

早在十几天前,袁方就估计到,陶谦会派一支大军前来救孔融,而自己兵力不足,势必会陷入不利的境地。

那时袁方就在琢磨着,如何能以寡敌众,速战速决。

思来想去,袁方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条计策。

他便密授郭淮机宜,令他率一千兵马赶到高密城,将城中百姓尽皆迁走,白天里佯装修筑城墙,夜中则暗挖一条地道,直通高密内外。

这条地道,正是袁方破敌的自信所在。

高密城中的臧霸,自以为郭淮是怕被他围困,所以才仓促城而逃,以为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到了高密。

臧霸却万万也料想不到,高密城中,竟早伏有一条秘道,给袁军偷潜入内,留下了一个口子。

“公子,这里怎么会有个地道,这是通往哪里的?”颜良惊奇的问道,显然以他的智谋,尚未猜出袁方的意图。

“子正稍安勿躁,很快你就会明白的。”袁方笑而不答,将目光转向了郭淮,还有他身后的士卒。

这些年轻的士兵们,此刻,他们的脸上都涌动着兴奋。

他们的热血,正在沸腾。

“给我拿酒来吧,分与众将士。”袁方一声沉喝。

袁贵忙令亲军们,将随军携带来的一只只酒囊,分与了百余肃列的百余士卒。

高举酒囊,袁方目光激荡,豪然道:“我勇敢的弟兄们,能否击败徐州强敌,全看你们的了,我袁方以酒为你们壮行,敬你们!”

言罢,他高举酒囊,灌了个干净。

众士卒们激动的浑身颤动,将手中酒囊仰起,灌了个干干净净。

酒虽过,袁方将目光转向郭淮,眼眸中涌动着期许,郑重道:“文博,此计虽有风险,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就看你的了。”

郭淮精神肃然,拱手慷然道:“公子放心吧,淮定然功成。”

郭淮素有智勇,叫他行此计,袁方自然放心。

再无犹豫,袁方手一挥,喝道:“时机就在眼前,袭城队出动。”

喝储声中,猎猎的豪情,响彻树林。

郭淮一手执火把,一手提刀,当先的跳下深坑,毫不犹豫的钻进了那漆黑的地道。

其余数百敢士的袭城士卒,皆紧随而入。

袁方立在那里,目送所有的袭城士卒进入地道,遂才喝道:“颜子正,速速集结你的骑兵,大杀一场的时候就要到了。”

“末将明白!”颜良欣然一喝,看着进入地道的郭淮,他显然终于猜到了几分。

树林的边缘,七百铁骑执刃而列。

袁方跃马提棍,亲率四千步军,布列于骑兵之后。

月光照射下,铁甲反射着凛烈寒光,袁军将士全副武装,如那幽宴地府中的鬼兵一般森然。

这近五千的步骑,已是袁方能够调动的全部兵力,连夜奔行十五里,抄小道赶到此间,就是为了击破敌军。

袁方驻马远望,却见高密城的布防,倒也十分的严谨,虽处深夜,但沿城一线的值守,却相当的严密。

由此可见,臧霸确实是一员良将。

“臧霸啊臧霸,你只提防着我从城外突袭,却万不会想到,我会给你来个肚子里开花吧。”袁方俊朗的脸上,渐起丝丝杀机。

密道之中,郭淮率领的几百袭城队,正在狭窄的地道中,缓缓的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达了地道的尽头,前方出现了一道岔口,分为数条地道通往四面八方。

郭淮传下命令,几百士卒分为数路,按照事行的计划,分队钻入各自既定的地道。

郭淮则走中央那么,没多久就来到了尽头,他亲自动手,轻轻的向上挖掘而去。

地道距离地面不足数尽,为了尽量不制造出响声,他极力放慢动作,几尺之地,几乎用了半个时辰才挖完。

洞口终于露了出来。

郭淮和身后的士卒,立时屏住了呼吸,静静的倾听。

洞外一片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显然地面上并没有敌军存zài



郭淮这才放下了心,迅速的把洞口扩开,随后,他敏捷的爬出了地面。

四下警一扫,所见一片漆黑,他已深在一片废弃的院落当中。

再往东面通火处仰头一看,郭淮看到了高高的粮仓所在,他的嘴角,不禁掠过了一丝狰狞的冷笑。

这处地道口,正是专门开在粮仓旁边。

郭淮预料到,徐州军一定会将他们的粮草,存放在己军留下的空粮仓中,他特意将主地道口开在相隔不远的这间院子里,正是为了方便烧徐州军的粮草。

兴奋的郭淮,急是招呼地道中的其他士卒上来,很快,百余名士卒就尽数爬上了地面。

郭淮剑眉一凝,沉声喝道:“弟兄们,都动手吧,按照原定计划,烧了徐州人的粮草!”

号令传下,一众士卒迅速的翻过院墙,直扑毫无防备的粮仓而去。

与此同时,其余诸路袭城队,也已爬出地面,分别去放火烧各自的目标。

郭淮事先已大量砍伐柴木,藏放硝黄等易燃之物于城中,为的就是今日放便放火。

很快,高密城中,火光熊熊而起,直冲天际。

烈火熊熊而起,短短的时间内,高密城就仿佛被从天而降的天火所吞噬,冲天而起的火光,将四野照得亮如白昼。

熟睡中的徐州兵,当他们从梦醒中惊醒,慌张的冲出兵舍时,整个高密城已是陷入了火海之中。

火星迸溅声,屋舍毁塌声,还有惊恐的尖叫声,诸般混乱之音交汇在一起,只顷刻间,高密城就变成了群鬼挣扎的地狱一般。

此刻,臧霸还在县府中大睡,做着击败袁方,当上琅邪国相的美梦。

蓦然间,房外亲兵闯了进来,惊恐的大叫:“将军,大事不好,我们的粮仓被烧了,整个高密城到处都起火了。”

睡梦中的臧霸被吵醒,恼火的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城里半个敌影都没人,谁他娘的能放火烧了我的粮草。”

“将军,是真的啊,不信将军快看。”亲军惊恐的叫道。

臧霸这才骂骂咧咧的走出房外,抬头一看,整个人瞬间就惊得目瞪口呆。

四面天空,到处是冲天的火光,耳边尽是士卒的尖叫声。

臧霸吓了一跳,急是匆匆披挂奔出大门,果然惊见烈火四起,仿佛转眼间,整个高密城就变成了一座火城般。

“怎么可能,怎可能突然到处放火,除非是敌人纵火,可敌人怎么能进入高密城呢?”臧霸惊得不知所措。

此时,灼烈的大火已迅速的蔓延,发展到了不可控zhì

的地步。

这突如其来的大火,完全打乱了城中的指挥体系,在得不到上峰军令的情况下,惊慌的徐州兵们,都被烈火吓得魂飞破,不顾一切的打开城门,向着城外落荒而逃。

臧霸万般无奈,只怕再迟一步,就要被烧死在城中,只能也急匆匆的随着兵潮,向着南门逃去。

城外处,袁方和他的将士们,都看到了大火焚城的盛况。

这些原还心怀不安的将士们,瞬息间,士气的的振奋到了极点。

他们终于明白,自家公子为何会如此自信,原来竟然早有如此厉害的布局。

颜良更是兴奋到爆,大叫道:“公子,你的计策当真是妙啊,敌人都逃出城了,下令吧,让咱们杀个痛快!”

望着化为火海的高密城,袁方热血狂燃,所有的担忧都一扫而光,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

杀个痛快!

跃马于前,袁方碎颅棍向着敌城一指,高喝道:“我袁方的将士们,给我杀出去,把逃出城来的敌人,统统给我杀光,今夜,我们杀个痛快,哈哈——”

狂笑声中,颜良率七百铁骑,汹汹而出,直奔高密东门。

袁方纵马而出,率四千步骑,直奔高密南门。

两路袁军,向着仓皇出逃的徐州兵,汹汹杀去。

第六十二章 生死一战

四千袁军,列阵于高密南门之外。

袁方驻马横棍,目光如刃,冷冷注视着眼前大火焚城之势。

自然所蕴藏的毁灭力,实在难以想象,袁方现在才体会到,怪不得历史上,周瑜赤壁一把火,能烧得曹操十几万大军崩溃。

袁方这一把火,虽没有赤壁那般波澜壮阔,烧溃臧霸的一万多徐州军,却绰绰有余。

火势已烧至南门一带,百步之外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后,狼狈不堪的徐州兵,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的从城门涌出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则是一片赤红的火穴,袁方隐隐约约竟能看到,全身被烈火包裹的人影窜来窜去,惨烈的嚎叫之声,赫得人惊心动魄。

火海的烈焰,将方圆数里,都照得如白昼一般清晰。

袁方就那么驻马而立,沉静如水,他甚至能够看清那些敌卒们惊恐万状的表情。

眼见大股敌卒出逃,袁方剑眉一凝,厉喝一声:“给我杀——”

长啸声中,白马银甲,手纵碎颅棍,袁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纵出。

“杀——”

“杀——”

身后,四千热血沸腾的袁军步卒,齐声厉啸,轰然裂阵,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逃窜而出的敌人卷去。

侥幸逃出城来的徐州兵,万没有想到,竟早有敌人伏在城外,给他们当头痛击。

仓皇出城的徐州兵,大多数人连兵器和衣甲都没有,军心崩溃之下,如何能抵挡袁军的突然冲击。

顷刻间,徐州兵便陷入了恐慌的境地。

袁方手舞重棍,一马当先撞入敌丛中,棍舞重重,四面八方的荡扫开来。

九十二斤的碎颅棍过处,数不清的人头被砸碎,数不清的躯体被撞飞,所过之处,脑浆四溅,肢离破碎,血色漫空飞射。

四千卯足了劲的袁军将士,似虎入羊群,肆意的捕杀着惊惶的猎物,杀得徐州兵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一片惨烈中,臧霸终于冲出了城门。

就在他刚刚松一口气时,蓦然瞧见,自己的士卒们,正被敌人疯狂的斩杀。

瞬息间,臧霸恍然惊悟。

袁军出现在城外阻击,就证明这是袁方早有预谋,这也就意味着,城中的大火,也是袁方所放。

他更惊悟到,自己为何能不战而得高密城,原来根本不是人家袁方怕你,而是对方有意设计,让出高密这个火坑让你跳。

“刘备那厮不是说袁方只是侥幸取胜吗,怎么他竟有这般诡计,他又是怎么把高密城点燃的,这怎么可能啊……”

臧霸陷入了万般的惊骇不解中,他想破了头皮,也想不通袁方如何能在城外,就把高密城来烧成火海。

他也没有时间再思考,袁军大肆辗杀,他再迟疑片刻,必被袁军围杀不可。

惊疑难定之下,臧霸也不敢多想,急是拨马撞入乱军,拼了命的想要突出袁军的阻击截杀。

臧霸武道不俗,袁军声势虽大,数量却不多,臧霸手舞大枪,一路狂冲倒也无人能挡。

拼死杀出一条血路,臧霸正打算夺路而逃时,却蓦然发xiàn

,乱军中有一年轻小将,手舞一根浑铁棍,肆意的击杀自己的兵卒,杀得极是狂烈。

“听刘备讲,袁方那小子就是使一根浑铁棍,莫非那小将,就是袁方不成?”

臧霸浓眉一凝,狰狞的脸庞上,杀机陡然而生。

今日这场莫名其妙的大败,臧霸是败得极其不服气,若就这般仓皇逃回徐州,他臧霸还有什么脸在徐州立足。

一切,都是袁方小子造成的。

杀了他,就还有挽回败局的机会。

杀念一生,臧霸也不逃,拍马舞枪杀了上去,口中暴喝:“袁方小子,纳命来吧~~”

正杀得兴起的袁方,蓦听一声暴喝在身后响起,回头扫去,只见一员衣甲不整的浓髯武将,正向自己狂袭而来。

袁方丝毫不惧,拨马转身,一声低啸,碎颅棍疾扫而出。

臧霸飞马杀上前来,面对重棍扫来,不避不闪,一柄大枪电射迎上。

锵!

金属撕鸣,火星四溅。

错马而过的臧霸,只觉手心微微一麻,那重棍上传来的大力,竟搅得他气血微微一荡。

一招交手,臧霸心下一惊,暗忖:“刘备不是说这小子,武道最多只是缩筋后期么,这一招看他力道,竟似已达到凝膜初期的境界!”

臧霸当然不知,刘备对袁方武功的判断,还停留在一两个月前,却不知袁方借助生化之身的恢复能力,日夜狂练,武道早就踏入了凝膜境界。

惊诧之余,臧霸反而被激起了雄心,拨马回身,手中大枪如狂风暴雨般向袁方倾泻而来。

如此刚猛的力道,如此快如疾风的招式,武道之强,竟是远胜袁方先前任何交手之人。

“糟了,这下踢到铁板了,此人武道高深,实力最起码也达到凝膜后期,差一步就要踏入锻骨的境界,这厮必是臧霸了……”

徐州军中,能有如此实力都,也只有臧霸一人。

袁方没想到,这乱军中他竟会撞上臧霸,而对方的武道如此之强,竟是几招内就将自己完全压制。

情急之下,袁方臂上青筋爆涨,试图通过增强爆fā

力,仗着生化之躯不怕“自残”的能力,反击回去臧霸的狂攻。

但转眼袁方就发xiàn

,臧霸的枪锋密不透风,快如闪电,快要袁方只能穷以应付,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根本没有发动暴走一击的机会。

袁方这才意识到,武道越是越到后面,越是深厚高强,自己差臧霸两重境界,根本无法再像前番杀单经那般,利用瞬间的爆fā

力,出其不意击杀臧霸。

因为,即使他激发潜能,爆fā

力突然增强,所发挥出的力道,也只与臧霸寻常状态下的相当而已。

“这个臧霸,实在太强,三十六计,先走为妙。”

袁方心思急转,瞬间就做出判断,勉强攻出几招,急是抽身拨马而走。

“袁方小子,哪里逃,留下命来!”臧霸杀得信心大作,哪里容袁方逃走,纵马穷追。

若袁方强行要走,臧霸当然也追不上,只是他手中碎颅棍太重,这时逃起来反而成了累赘,压得胯下战马跑不快。

而连衣甲都没披的臧霸,则是轻装上阵,转眼间就迫近数步。

袁方心中又是一惊,急将碎颅棍挂住,弯弓搭箭,冲着臧霸回头就是一箭。

臧霸听得弦响,料知袁方冷箭来袭,急是伏身一避。

那呼啸而来的一箭,却根本没有冲着臧霸射来,而是从他身旁三步外偏了出去。

“原来这小子箭术奇差,真乃天助我也。”臧霸见袁方箭术太差,更加肆无顾忌,拨马疯狂追来。

袁方连射数箭,都偏得离奇,竟没一箭能造成威胁。

“他娘的,光顾着练武,竟是疏忽了修习箭术,关键时候可是要人命啊!”

袁方暗自叫苦,却只能继xù

乱射,烂到家的箭术却无法阻挡臧霸逼近,转眼间,臧霸已在七步之外。

剑眉深凝,他紧紧的扣满弓弦,眼眸中,臧霸那细小的人影,在箭锋左右晃来晃去,就是无法瞄准。

箭囊中只余一箭,这一箭若再射不中,袁方今天只怕就要生死难测。

就在这时,袁方蓦然感觉到,他的眼睛竟似突然发生了某种奇异的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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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惊人的突变

袁方感到右眼眼珠子很痛,仿佛有一根针藏在眼中,正在急速的往外钻。、

那般刺痛的感觉,疼得袁方一声闷哼,手中的弓箭险些脱手。

“怎么回事,眼睛怎的突然这么痛?”

袁方正惊疑时,下一个呼吸间,痛楚突然间消失全无。

这忽来忽去的眼痛,令袁方莫名其妙,他却浑然不觉,只这瞬息间,自己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右眼的瞳孔旁,竟是悄无声息的,长出一颗黑色的斑点。

那斑点细小如米粒大小,形状就如同一颗缩小版的瞳孔。

重瞳,袁方的右眼,变成了重瞳!

袁方当然没法看到,自己的右眼又长出了一个细小的瞳孔,但当他睁开眼睛,再度瞄准身后的臧霸时,他却有了万般惊奇的发xiàn



视野之中,臧霸的身影,竟赫然变大了一倍有余。

甚至,袁方竟能清楚的看到,臧霸额头上滚下的汗珠子。

他的眼睛,就像是突然间变成了狙击枪的瞄准镜一般,将臧霸这个射击目标给放大了一倍。

最初的震惊之后,袁方很快就意识到,这定然是他体内的生化病毒,在关键时刻使自己身体,再度发生了变化。

这种病毒的本体,原本就对环境变化有着超强的适应能力,甚至可能随时改变自己的结构,来适应危险的环境,保护自己。

袁方猜想,自己注射了这种生化病毒后,不但拥有了恢复再生能力,应该也具备了病毒的这种改变身体结构,应对危险环境的能力。

眼下他被臧霸穷追,迫切的想要瞄准臧霸,万般急迫之下,或许正好激发了这种潜藏的能力,使他的眼睛发生了这奇妙的变化。

除此之外,袁方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合理解释。

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身后处,毫不知情的臧霸,正挥舞着大枪,疯狂的逼近。

“好吧,臧霸,这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怪不得我。”

袁方深吸一口气,弓弦拉满,箭锋再度瞄准了臧霸。

视野中,那个原本晃动不清,难以瞄准的身躯,一下子变大了两倍,无论他怎么晃,都难逃箭矢的范围。

下一个呼吸,指尖一松,利箭离弦而出,向着臧霸呼啸射去。

耳听破风声响,明知袁方有箭袭来,却不闪不躲,挺起胸膛策马狂奔。

甚至,他的嘴角还钩起一抹冷笑。

“袁方小子,就你这么烂的箭术,老子我都不屑一躲,你若能躲中,我臧霸的名字倒着写!”

寒光流围,利箭破空而至。

噗!

锋利无比的长箭,正中臧霸右胸。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射中?怎么可能……”

臧霸脸形剧变,所有的不屑都在中箭的一刹那间,烟销云散。

无尽的惊悚和痛苦,瞬间袭据心头,箭伤的剧痛下,臧霸身形难稳,闷哼一身便坠落于马下。

这么近的距离,再加上仓促出城,没有穿甲胄护身,即使臧霸的皮膜练到如牛皮般厚实,又焉能挡得住这么一箭。

一箭命中,袁方大喜,紧绷的神经转眼松缓,心情这么一放松,眼中那第二颗细小瞳孔旋即褪去,视野放大的能力也随之消失。

袁方也顾不得多想,拨马回身,提着碎颅棍来到臧霸跟前。

中箭的臧霸,刚刚挣扎着爬起来,还未及站稳时,袁方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

兵器离手,战马已失,还身负中伤,此时的臧霸根本不是对手。

臧霸很清楚这一点,他捂着箭伤,满脸阴沉,咬牙道:“刘备说得果然没错,你当真是个阴险狡猾之徒,要杀就痛快点,动手吧!”

他显然是以为,袁方先前多箭射偏,乃是故yì

为之,目的就是让他放松警剔,才好最后一箭射他个措手不及。

只是臧霸作梦也不会想到,袁方之所以能射中他,原因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听着他愤愤之词,袁方冷哼一声:“又是刘备说,如果我没猜的没错,刘备大概还跟你说过,说我袁方残暴不仁,铁蹄踏过,烧杀抢掠,无恶不做,对吧。”

臧霸一震,面露几分惊色,显然被袁方说中。

看到臧霸那表情,袁方就知dào

,刘备又造了自己的谣,从青州一路造到了徐州。

压下惊讶,臧霸反问一句:“难道不是吗?”

袁方却也不辩,反是哈哈一笑,不屑道:“我袁方行事光明磊落,何惧小人毁谤,刘备爱造谣,由他造就好了。”

袁方这份狂意,这份自信的气度,一时竟似臧霸为之一震。

他眉头皱了一皱,沉声道:“说这些也没用,我臧霸已落入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

臧霸以为,袁方必会杀他。

袁方却冷笑一声:“我真要杀你,早就一箭命中你胸口,又何必多此一举。”

臧霸又是一震,面露茫然,不知袁方何时。

这时,一队队的亲军追随赶来,袁方便下令,将臧霸绑了回营,先请医者给他治伤再说。

臧霸在青徐一带甚有人望,且是一员良将,袁方留他一条命,自然是想收为己用,利用他的影响力和能力,来对抗陶谦。

生擒臧霸,袁方折返回到战场,又是大开杀戒。

杀戮从深夜持续到天明,直到天光大亮时方才结束。

旭日东升,朝霞照耀下,高密城东南二门,已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颜良也手提着吴敦的人头,与郭淮一起前来会合,二人都大呼杀得过瘾。

高密的大火,足足烧到午后,方始渐渐熄灭下去。

这一场大火烧城,再加上城外的伏击,一万五千徐州兵死伤惨重,近有三千余众被俘,其余皆四散溃逃。

来势汹汹的徐州军团,一夜之间,就此被袁方大败。

败兵惊慌的向南逃去,也将这臧霸兵败的消息,带往了后军刘备那里。

琅邪国最北部,东武城。

刘备率领的五千后军,驻扎于此已有三天,却依旧按兵不动。

县府大堂中,刘备正与关羽两兄弟,围炉饮着小酒,盘算着将来的计划。

“大哥,咱们窝在这里已有三天,为何还不发兵北上,找袁方那厮去报仇去?”张飞不解的问道。

刘备笑而不语,嘴角扬起几分诡色。

关羽轻捋长髯,缓缓道:“咱们好容易从陶谦手中得到五千兵马,岂能轻易用来跟袁方那小儿血拼,就让臧霸去跟那小子厮杀,咱们跟在后边,坐收渔人之利便是。”

关羽深知刘备之意,替刘备做出了解释。

刘备呵呵一笑,得yì

道:“袁方那小子,内外交困,必不是臧霸的对手。而臧霸又是客军,无法在青州立足,到时咱们回到青州,有这五千兵马打底,何愁不能复起。”

刘备道明了自己的深意,张飞这才恍然大悟,忙夸自家兄长高明。

刘备愈加得yì

,举杯欲饮。

酒杯方到嘴边时,外面亲军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高密急报,我军大败于袁军,死伤无数,臧霸将军更被袁方临阵生擒!”

咣铛!

刘备手中的酒杯,脱手而落。

第六十四章 震慑刘备,佳人刮目

酒杯落地,温热的酒水溅了一身,刘备表情瞬间错愕。

关羽和张飞二人,红脸与黑脸,亦是迸射出惊色,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放屁!”

张飞第一个清醒过来,破口大骂道:“臧霸有一万五千精兵,昨日才刚刚攻占高密城,如何就能大败?难不成袁方那小子的长了翅膀,飞着杀进城去的吗?

关羽连连点头,刘备也目光一瞪,不愿相信这万般不合理的情报。

亲军却显得很无辜,赶紧将斥候送来的,关于高密之败的详细情报,呈了上来。

刘备一把夺过,满脸怀疑的细细看一番,看着看着,他那灰白的脸上,重新又为惊骇错愕所占据。

原来,袁方竟是火烧了高密城,伏击出逃的臧霸得手,方才奇迹般的在一个晚上,就杀败了浩浩荡荡的徐州军团。

甚至,还俘获了臧霸这员徐州第一大将。

长叹一声,刘备将手中帛书,有气无力的扔在了案上。

关张二人急是凑将过去,拾起来细看,这一看不要紧,两兄弟骤然也陷入了震惊错愕之中。

“袁方这小子,竟然真的……”张飞嘴巴张得老大,竟是说不出话来。

关羽那张红脸也阴沉之极,捋须的手不自禁的加劲,连着捋断了数根美髯,却浑然不觉。

“一夜之间火烧高密,生擒臧霸,袁方这贱种实在是诡诈之极,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备连连慨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袁方怎么能奇迹般的,把整座高密城给点了。

三兄弟正自惊愕感慨间,又是亲军匆匆而入,惊道:“禀主公,袁方挟得胜之威,正率步骑向我东武城杀奔而来。

刘备大吃一惊,身形又是一震。

张飞却勃然大怒,腾的跳了起来,叫道:“袁方这贱种,欺人太甚,大哥,咱们跟他拼了!”

“翼德,不可意气用事。”

刘备压制住了激愤的张飞,沉声道:“那小子挟大胜余威而来,锋芒太甚,我这好容易得到的五千兵马,岂能跟他消耗,当暂避锋芒,保存我们的实力才是。”

当下刘备不敢与袁方一战,即刻率五千兵马南撤,马不停蹄,连撤数百里,退至了琅邪国第二大城莒县布防,并派人飞马前往州治郯城,向州牧陶谦报信。

刘备前脚刚走,袁方后脚就率步骑,杀奔而至,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东武城。

攻陷此城,袁方的铁蹄,已然是踩在了徐州的土地上。

拿下东武城后,袁方停止了南下的脚步。

今虽大胜了臧霸,威震青徐,但袁方却未被胜利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着冷静。

他深知陶谦的实力依然强dà

,他的兵锋若再向徐州腹地深入,势必引起陶谦强烈的反弹,若逼得陶谦尽起大军前来交手,反而于袁方不利。

然高密被烧,袁方失去了青州南面的屏障,所以他才要夺取东武城,以此城来代替高密,成为拱卫青州的南要要塞。

攻陷东武城当天,袁方留郭淮率三千兵马驻过该城,自率两千步骑,带着臧霸这个俘虏,反身杀还都昌城去。

他要大败徐州军的胜势,彻底击碎孔融死守待援的妄想,攻陷这座最后的城池,一举全取青州。

当袁方还在回军的路上时,先行的信使,已将他高密大胜的捷报,飞马送往了都昌城。

都昌围营,午后。

那一间军帐中,糜环正低眉俯案,提笔修书。

书信的内容,大致是在向家主兄长糜竺报喜,声称她已得到袁方的允诺,今后糜家在青州的生意,将一律免税,叫糜竺早做准bèi



未久,书信写罢,糜环将一名守候在外的心腹家仆唤了进来。

“你尽快回徐州,把这封信叫给家主,把袁方免我们糜家商税的喜讯,报知与家主。”糜环交待道。

家仆收下书信,却奇道:“小姐不是和那袁方赌七天能能否击败臧霸,今才过了不到三天,似乎还没有见分晓呢。

糜环笑了笑,娇美的脸上浮现出自信,淡淡道:“那袁方确有过人之处,只是有些太过狂妄,他纵有三头六臂,又焉能七天之内,击败臧霸的大军,这赌约我赢定了,只是提前给兄长报个喜讯罢了。”

家仆明白了她意思,也满心欢喜,当即收了书信,准bèi

离去。

便在此时,帐外的军营中,忽然间起了骚动。

“捷报捷报,高密捷报~~”

“胜了,公子胜了~~”

这忽如其来的报捷声,引得全营沸腾,帐中的士卒们皆钻了出来,议论欢呼声响成一片,分外的热闹。

糜环好奇心起,便也走出帐外,只见整个袁营已如炸开了锅,士卒们无不兴奋,奔走相告着什么。

糜环还没明白过来什么意,随手拦下一名士卒,问道:“这位兄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兴奋?”

“公子火烧高密,大败徐州军,生擒了徐州头号大将臧霸,这等捷报喜讯,大家伙能不兴奋吗!”士卒激动的答道。

糜环大吃一惊,婀娜的身形,瞬间凝结在了原地。

那张绝丽的脸庞,更是顷刻间涌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袁方,竟然胜了!?

不但大败徐州军,而且还生擒了徐州头号大将臧霸!

这一切,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天!

无数的震惊,无数的疑问冲击着糜环的心灵,她整个人都错愕万分,陷入了恍惚的错觉之中。

仿佛,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没有发生。

“小姐,这封信,还要送给家主吗?”同样惊愕的家仆,小心翼翼的问道。

糜环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身处在这沸腾的军营中,看着那一名名激动兴奋的袁军士卒,糜环才意识,这一切都是真的。

袁方赢了。

不仅是赢了这场实力殊悬的战斗,更赢了和她糜环的赌约。

“还用问吗?把信还给我!”糜环瞪了家仆一眼,没好气的喝道。

家仆赶紧将书信奉还,知趣的退在一边,不敢惹恼自家小姐。

糜环看着手中书信,仿佛在看着自己亲手制造的笑话一般,想起自己方才那般自信的样子,糜环不禁暗生尴尬。

轻叹一声,糜环将手中帛书,狠狠的撕了个粉碎,随手扔在了风中。

环视着整个沸腾的军营,耳听着袁军将士的欢呼声,听着他们对袁方的敬佩与赞叹,糜环震惊的表情间,渐渐的添了几分别样的意味。

慧眸转往南面,糜环喃喃叹道:“这个袁方,智勇双全,鬼谋多端,当真是大大出乎我的预料,看来,我糜家真的有必要在他身上,下大本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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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自守之贼

都昌,袁营。

营门大开,朱灵率一众留守将士,齐聚于营门一线,翘首南望。

未久,南面大道之上,尘雾飞扬,一支气势昂扬的队伍,徐徐从南而来。

赤色的“袁”字大旗,迎风飞舞,彰显着威势。

队伍的最前方,那身披银甲,手提重棍的少年,星目如刃,面色沉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势。

“公子回来了,是公子回来了。”

营中的将士们,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都兴奋激动难当。

万众瞩目下,袁马昂首策马,率领着他的得胜之师,挟着大破徐州军的威势,徐徐步入了大营。

兵甲撞击声响成一片,久候的将士们,纷纷的伏跪于地,以此大礼来迎接他们凯旋的公子。

每一名袁军将士的脸上,都写着敬畏与崇敬,每一个人的心底,都在由衷的倾服于他们的公子。

袁方用一场大胜,彻彻底底的征服了众将士的心。

以数千兵马,三日间大破数倍强敌,生擒徐州第一大将臧霸,这样不可思议的战绩,袁方却做到了。

这一战,他杀出了威风。

朱灵拨马上前,拱手兴叹道:“真没想到,公子三日之内就大破徐州军,还生擒了臧霸,末将真是对公子彻底的服了。”

袁方哈哈一笑,拍着朱灵的肩道:“若非将士们用命,若无你文博围住都昌城,我又岂能安心破敌。”

袁方虽很享shòu

众将士们的崇敬,但他却没有得yì

忘形,不忘表彰朱灵等将士们的功绩。

朱灵等为袁方所赞,皆感欣慰,对袁方的钦服,更添了一重。

在将士们的恭迎与欢呼声中,袁方直入大营,翻身下马,意气风发的步入了中军大帐。

大军中,糜环已经等候多时。

一见袁方,糜环便盈盈一礼:“环恭喜公子大败徐州军,成此大功。”

径直坐回主位,袁方微微笑道:“糜小姐,不好意思,你我的赌约,看来是我袁方赢了。”

“唉~~”

糜环幽幽一叹,绝丽的脸庞间,流露几分无奈,“公子的智计,着实令环出乎意料,不瞒公子,环还从未曾做过亏本的买卖。不过愿赌服输,今后,我糜家商队所获情报,与公子共享便是。”

聪慧无比,善于经营的糜环,对袁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大破徐州军,又能利用到糜家的情报网络,这一战,袁方可谓是收获极其丰厚。

心中一阵的痛快,袁方却一笑:“糜小姐也不必叹气,这打赌你虽输了,我仍可以退一步,减免你糜家在青州三成的商税。”

糜环一震,抬头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明明赢了,却依然要给他们糜家好处。

袁方却深知,想要利用糜家这等商,光靠威逼还是不够的,还必须以利相诱,给他们好处,才能令他们为己所用,这与用兵中的恩威并济,乃是一个道理。

糜环却颇为惊喜,暗忖:“没想到他如此大方,虽然不能全免,但三成的商税,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欣喜之余,糜环却淡淡道:“那环这里就多谢公子大度了,不过我们糜家从来都是无功不受禄,岂能平白受公子好处。这样吧,我就为公子推荐一位贤才,算做对公子的回报。”

商人不愧是商人,懂得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

袁方暗笑,欣然道:“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糜小姐有何贤才推荐,不妨说来听听。”

“此人姓孙名乾字公祐,乃北海本地人氏。”糜环轻声道。

孙乾?

袁方心中微微一动,很快就知dào

此人是何许人也。

这个孙乾,应该就是历史上,刘备麾下的那个谋士孙乾了。

袁方记得,此人的才华虽不及郭嘉此等王佐之才,倒也能言善辩,每每充当刘备的说客,历史上刘备投刘表、投曹操之前,就是令孙乾出使做说客。

神思时,糜环接着道:“这孙乾处事干练,而且很有些辩才,因非什么大名士,故不能为孔融所用,环想他应该对公子有些用处。”

“嗯,我身边武将有几员,反缺些文官,且将来要与诸侯周旋,合纵连横势所难免,更需yào

一员能言善辨之人,替我出使充当说客,糜环推荐的这个孙乾,倒确实是雪中送炭呢……”

袁方心中暗喜,当即提笔修书一封,派人前往征辟孙乾。

书信发出,袁方笑道:“那我就谢糜小姐给我推荐这的员贤才,不日我攻下都昌,全取整个青州,你糜家就可以重新恢复在青州生意,大把大把的钱,又可以被你们糜家收入囊中了。”

臧霸已败,都城破只是时间问题,袁方自然是信心百倍。

糜环却提醒道:“我劝公子还是不要太过乐观的好,公子击破的那些人马,对徐州这样的大州来说,只是皮毛之损,我只怕你惹恼了陶州牧,他若尽起一州之兵前来复仇,公子怕就难以对付了。”

听得此言,袁方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糜环眉头微微一凝,却不知袁方为何而笑。

笑声收敛,袁方反问一句:“糜小姐的提醒我谢过了,不过,你忘了我先前跟你说过的话了吗?”

“公子是指……”糜环一时猜不透袁方意思。

袁方嘴角扬起不屑,冷冷道:“我说过,陶谦既想削弱臧霸,又是个自守之贼,莫说我只是打败了他的援兵,就算是我纵兵杀入徐州,狠狠大杀一番,他也绝不会发兵来青州找我报仇。”

历史上的陶谦,临到死都窝在徐州里,没有对外用过一兵一卒,不然袁方怎有此自信的判断。

“公子就这么肯定?”糜环却是有些怀疑,不太相信袁方这么个外州人,竟比自己还了解本州的州牧。

“糜小姐不信,拭目以待便是,我相信数日内就有分晓。”袁方也不解释。

糜环秀眉微凝,眼眸中却闪烁着狐疑。

……

郯城,州府大堂。

白发苍苍的陶谦,端坐于上首,一脸的阴沉。

堂前诸幕僚,亦是神色凝重,个个都默不作声。

啪!

陶谦将那份情报,狠狠扔在了案几上,声音沙哑的怒道:“袁方这个黄口小儿,竟然敢惹到我陶谦的头上,实在是猖狂可恨。”

阶下诸幕僚为之一震。

伴随着一声轻咳,阶下一名白发长者,却不紧不慢道:“袁方这小人竟能击败臧霸,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这小子正好也帮主公解决了臧霸这个心腹之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陶谦举目望去,认出那进言的长者,正是府中幕僚,徐州名士陈珪。

陶谦的怒色,顿消了几分,捋着白须道:“汉瑜之言倒也有理,那依你之见,本府是否该起大军,前去教xùn

那袁方。”

此言一出,陈珪忙摇头道:“今天下大乱,战火祸及诸州,唯徐州难得置身世外,保得一方安宁,主公若大举兴兵,只恐会让百姓妻离子散,令徐州也为战火波及呀。”

陈珪这么一开口,其余曹豹等幕僚,也皆纷纷附合。

陈家和曹家,皆乃徐州三大家族之一,陈珪和曹豹的态度,即代表着这两大家族的反对大举兴兵的态度。

陶谦心中的战意,旋即便压了下去。

沉吟片刻,陶谦道:“诸位言这有理,我陶州身为徐州牧,自然以保全徐州士民安宁为首任,这一次我就先放过袁方那小儿吧。”

“主公英明,实乃徐土士民之福也。”陈珪连忙拱手恭维。

陶谦微微而笑,略有得yì

,忽想起了什么,遂道:“速传我之命,委任刘玄德为琅邪国相,令他驻军于莒县,就近为我守御徐北,防范袁方那小儿侵范我徐州之土。”

计议已定,陶谦和他的幕僚们,谁也不再过问臧霸的死活。

……

数天后,细作便将这情报,送往了都昌,交到了袁方的手中。

“果然不出我所料……”

看着手中情报,袁方冷笑一声,喝道:“来人啊,传臧霸前来见我。”

第六十六章 徐州第一将,归心!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脸阴霾的臧霸,步入了大帐。

他身形颇为沉重,显然袁方那一箭虽未要了他的命,但也够他受的。

“要杀要剐随便,给我来个痛快。”一见面,臧霸就沉声道。

这个臧霸,果然也是个暴脾气。

袁方却淡淡一笑:“生命可贵,死了多可惜,美人富贵,就统统都跟你无关了。”

臧霸神色微微一动,似乎袁方的话,对他有所触动。

他那细微的变化,又岂逃得过袁方锐利的双眼,袁方看得出来,臧霸虽然是条汉子,但也是血肉之躯,若能得生,岂会真愿求死。

臧霸迟疑时,袁方已将帛书情报,扔在了案上,淡淡道:“看完这个消息,你若还一心求死的话,我一定成全你。”

亲军将那来自于徐州的情报,转递给了臧霸。

臧霸不解袁方之意,愣怔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情报,展开一看。

这一看不要紧,臧霸脸色立时大变,咬牙咔咔作响,脸上青筋涌动,丝丝的愤意,如潮水般涌上脸庞。

“陶谦,你竟敢这么对我~~”臧霸的牙缝中,恨恨的吐出愤慨之词。

情报上所书,正是陶谦委任刘备,担任琅邪国相之事。

臧霸这里兵败被俘,陶谦非但不发兵相救,反而还迅速任命刘备为琅邪国相,率兵夺据了原本属于他臧霸的地盘。

陶谦此举,分明是在落井下石,抛弃了他臧霸。

勃然大怒之下,臧霸气得将手中帛书,狠狠的撕成了粉碎。

看着愤慨的臧霸,袁方却暗暗点头,这正是他想看到。

趁着臧霸发怒,袁方冷冷道:“你臧霸雄据琅邪,陶谦必然早生忌惮,你恐怕还不知,陶谦此番派你来对付我,只不过是想借我之手,来削弱你的实力吧。”

一番残酷的事实道出,如同一瓢冷水,当头泼在了臧霸的头上,令他猛打一个寒战,陡然间惊悟过来。

“陶谦曾做过幽州刺史,刘备这个幽州人对他来说,也算半个老乡,他委任刘备为琅邪国相,为他镇守徐北,自然是远远比用你臧霸要放心,臧宣高,你觉得呢?”

袁方趁势打铁,在臧霸受伤心灵上,再洒上一把盐。

不刺激臧霸,怎能让他认清陶谦的面目,袁方又焉能收伏这员虎将。

听着这残酷的真相,臧霸身躯晃了几晃,精神再受重创。

他陷入了沉默,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着,恨得咬牙切齿,最终,却变得落寞起来。

被陶谦设计抛弃,今又为袁方所俘虏,他臧霸从雄踞徐州,到现在已是一无所有。

如此下场,焉能不令英雄黯然。

眼见臧霸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了,袁方知dào

,他的机会到了。

他遂腾的站了起来,正色道:“你臧霸也算一员猛将,屈居于陶谦这种自守之贼的手下,岂不觉得屈辱,何不归降我袁方,助我成就大业,他日我必攻入徐州,让你臧霸报仇雪恨。”

铺垫过后,袁方直截了当的招降臧霸。

落寞中的臧霸,受伤的身躯猛然一震,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袁方这番慷慨的招降,仿佛让绝望中的臧霸,重新看到了一丝曙光。

要知dào

,袁方可是从未招惹过他,而他却在袁方最关键的时候,发兵前来攻打。

甚至,高密城外的那一场交手,他几乎把袁方逼到有性命之忧。

如此所作所为,袁方却全然不介yì

,反而还要招降收纳于他。

这份博大的气度,岂能不令臧霸由衷的感到震惊。

况且,眼下陶谦趁势夺了他的地盘,他已经无处容身,归降袁方,已是他唯一的选择。

沉吟许久,权衡许久,臧霸深深吐了一口气,他已做出了决断。

不再犹豫,臧霸单膝跪地,拱手道:“承蒙公子器重,不计前嫌,霸实在是受宠若惊,我臧霸愿归降于公子,为公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徐州第一大将,威名著于青徐的臧霸,终于归降了。

“有宣高相助,真乃如虎添翼啊,哈哈——”袁方大为欣慰,亲自将臧霸扶起来,拍着他的肩膀安抚道。

臧霸也哈哈大笑,前嫌尽释。

袁方当即下令,命臧霸代替郭淮,镇守东武城,并将平昌、诸县、姑幕等青徐交界地带的几个县,都划归臧霸的辖区。

臧霸此人在这一带很有威信,袁方就是要利用他的威信,给自己镇守住青州南面这一块,好让他可以腾出身来,专心应付眼前之事。

臧霸暗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袁方不但大度的纳他投降,而且立kè

委以重任。

惊讶之下,臧霸不禁问道:“公子对我如此信任,难道就不提防着我吗?”

袁方又是哈哈一笑,豪然道:“我袁方向来是用人不疑,我信你臧宣高是一条汉子,既是归降于我,就绝无二心,有什么可疑的。”

这番坦荡荡的话,听得臧霸心头一热,大受感动。

与陶谦的不信任和提防相比,袁方对他的信任与器重,简直是天壤之别,这如何能不叫臧霸为之感动。

他遂是腾的跳了起来,拱手激动道:“蒙公子信任,霸无以为报,愿去招集我溃散的旧部,聚出一支兵马来,助公子攻破都昌城。”

臧霸的兵马大部分都被袁方击溃,若真能招集起来,倒确实是一支可观的力量。

袁方大喜,欣然道:“既是如此,宣高你就尽管去吧,我在都昌等着你。”

臧霸也不含糊,深深一拜,告退欲去。

袁方亲自将他送出营外,看着策马而去的臧霸,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打马回营时,袁方不禁想起了当天高密城外的怪事,想起了自己的眼睛,在关键时刻发生的变化。

如果没有那次意wài

的突变,他恐怕已成了臧霸的刀下之鬼,又焉能令臧霸归心。

“可以确定,我这眼睛突然间有放大目标的能力,定然是那生化病毒的原故,只是不知这种变化,只是偶然性的,还是一直就存zài

,如果一直存zài

,我怎么才能再次开启呢……”

还往大帐中,袁方琢磨起了眼睛突变的事。

先前一诸事缠身,这件事他一直暂且担搁,现在好容易缓下来,他终于有时间研究一下。

毕竟,如果这能力可以随时开启的话,别的不说,光是他那烂到家箭术,就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巨大的提升。

这种能力,就如同给一个枪法很差的射手,配备了一把狙击枪,有了瞄准镜的帮zhù

,就可以让他的射击能力,可以跟那些神射手相媲美。

袁方静心立于帐中,屏息杂念,眼睛死死的瞪向帐帏上铜环,脑子里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念头:放大,给我放大。

几个呼吸后,袁方忽然感觉到,右眼中出现一丝痒意,一闪即过。

下个瞬间,视野中,那枚不足巴掌大小的铜环,陡然间爆涨了一倍,瞬间几乎填满了眼睛。

“开启了,真的又开启了!”袁方惊喜不已,脱口兴奋的大叫起来。

第六十七章 伊人叹服,敌人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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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现在确信,自己的眼睛,的确拥有了放大目标的特殊能力。

而且,这种能力并非是一次性,而是始终隐藏在他的身体中,只要集中精力,就可以开启。

“这生化身体,还真是给了我很多惊喜啊,恐怕除了这放大目标的能力,还潜藏着其他未知的能力,只是不知怎样才能开启……”

袁方越想越觉惊喜,忙是抱起铜镜,想要看看自己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铜镜的清晰度,虽不及玻璃镜,原本那一颗细小的新瞳,依靠铜镜是不太好kàn

清的,但现在,袁方拥有了视野放大功能,情况就不一样了。

细扫一番,袁方很快就发xiàn

,自己右眼中央瞳孔的旁边,又长出了一颗小几倍的新瞳。

“重瞳?我竟然长出了重瞳,莫非竟是这颗新长出的瞳孔,让我拥有了这特殊的放大能力不成?”

袁方惊奇不已,念头顿时一收,眼前的景象急速缩小,瞬间就恢复了原来大小。

这一次,袁方只好凑近铜镜,瞪大眼珠子仔细查看,总算是确认,那颗细小新瞳,随着放大能力的收敛,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袁方一连试了几次,都是这种情况,他这才确信,新出现的视野放大能力,正是拜那里新瞳所赐。

而且,这种能力,还有那颗新瞳,都可以随着袁方的意念,收发自如。

最初的惊喜后,袁方的心情,渐渐的平伏了下来。

那奇妙的生化病毒,既然能令他拥有超强的再生能力,那么让他的视觉系统发生变化,也就不算什么稀奇之事了。

袁方渐渐想起,他所注射的生化病毒,号称是后世发xiàn

最为奇妙的病毒,拥有着超强的适应环境能力,可以迅速的突变自身结构,来适应危险的变化。

袁方猜想,生化病毒的这种适应能力,恐怕也移植到了自己这个“宿主”的身上,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在危急关头,他的眼睛才会发生突变,开启放大能力的原因。

“有了这能力,我箭术就可以一跃千里,此番高密一战,收获还真是不可胜数啊。”

正自兴奋时,帐外亲军来报,言是那位糜环小姐在外求见。

袁方压下了兴奋,坐归主位,命将糜环请入。

帐帏掀起,一袭红衣,绝丽动人的糜环,盈盈步入了大帐。

“不知糜小姐前来,是什么事情吗?”袁方其实已猜到她此来目的,却佯作不知。

糜环叹了一声,苦笑道:“环此来,正是履行承诺,来向公子分享我糜家的情报。”

“看糜小姐这副样子,看来陶谦那厮,正如我所料,并没有打算大举兴兵的意思了吧。”袁方微微笑着,先行揭出了糜环的来意。

糜环娇躯一震,肤雪的脸庞间,不禁涌现惊奇之色。

袁方却不以为然道:“糜小姐不必大惊小怪,徐州离此间这么近,我袁方自有细作安插在那里的,这点情报我还是打听得到的。”

糜环这才恍悟,看向袁方的眼神中,不觉更添了几分刮目相看。

浅浅一笑,她轻声叹道:“袁公子洞察人心的能力,当真是了不起,没错,我们那位陶州牧,已委任刘备为琅邪相,夺了臧霸的地盘,决定闭门自守,确实不敢北犯青州了。”

糜环的话,更确证了袁方的情报。

袁方笑而不语,只任由糜环叹服般的瞧着他。

慨叹一番,糜环想起什么,又道:“环适才前来时,听闻公子已收降了臧霸,而且还放他离开,让他去招揽旧部,公子难道就不担心他趁势逃离,去而不返吗?”

糜环的担心,似乎也有道理。

袁方却自信一笑,淡淡道:“我袁方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敢放臧霸走,就敢确信他一定会回来。”

强烈之极的自信,如潮水般袁方身上散发开来,竟令糜环身躯一颤。

糜环不语,眼神中,却依旧闪烁着狐疑。

袁方见她这般样子,便道:“看来糜小姐又在怀疑我的判断力了,你可有兴趣再跟我打个赌,就赌臧霸会不会回来。”

糜环心头一怔,暗忖:“他又想靠打赌,从我糜家这里得好处呢,这个人,真是一有机会就想捞取好处……”

若换作是旁人,糜环就打了这个赌,但现在,她仿佛被袁方那强烈的自信心所压迫,原本的那份自信,竟似为袁方给压了下去。

面对袁方,她对自己的判断力,已经产生了怀疑。

沉吟了片刻,糜环轻吐一口气,浅浅笑道:“公子这般爱赌,我偏偏就不跟你赌,叫你不能如愿。”

那声音又娇又柔,有几分撒娇似的味道在内。

言外之意,却是表露出她自信心不足,不敢挑zhàn

袁方的判断。

她这般样子,倒是颇有几分惹人喜爱。

袁方也不揭穿他,只放声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意。

糜环看着大笑的袁方,心中暗叹:“此人看似轻狂,一切的心思都表露在外,我却总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实在是深不可测啊……”

五天后,臧霸如约而回。

而且,他不是只身而归,还为袁方带回四千旧部。

臧霸的部下们闻知他被擒,皆以为臧霸必死无疑,这些士卒又不愿投靠陶谦,便多逃往泰山为寇。

今臧霸安在无恙的出现,振臂一呼,这些兵卒们见其未死,无不惊喜,纷纷复聚。

臧霸便带着这支兵马,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都昌。

袁方放走臧霸,不光是糜环,似朱灵等诸将,都担心臧霸便趁机逃离。

而臧霸率兵回归,用事实击碎了所有人的怀疑,众将欣喜之余,对袁方的识人之能,更加的钦服。

大营外,袁方亲出数里相迎。

臧霸策马而来,拱手道:“霸幸不辱命,召集了四千旧部,随时听从公子号令。”

“好啊,宣高,我就知dào

,你不会记我失望。”

袁方哈哈一笑,扬鞭向都昌城一指,冷笑道:“你就率部随我进逼高昌,把孔融那酸腐的狗胆吓破吧。”

豪然之下,袁方当即下令,点齐诸军,向都昌逼进。

未多时,围城的七千之众,尽皆出营,会合臧霸的四千兵马,一万余众,浩浩然荡荡的向着都昌南门推进而至。

此时,都昌城中的的孔融,形势已是艰难之极。

兵马逃得逃,死的死,只余不到千人的残兵,粮草数日前已尽,军心涣散,士卒饥饿,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唯一能让孔融支撑下去的,只剩下他对徐州救兵的一线希望。

正自府中愁眉苦脸的孔融,忽有亲兵来报,言城外有兵马逼近,还打着“臧”字的旗号,而且衣甲也与袁军有所不同。

“臧字旗号?莫非是徐州大将,臧霸率军到了?”

孔融大喜过望,一跃而起,匆匆忙忙的就出府,直奔南门而去。

城头上,太史慈已到,正一脸凝重,目视着城外浩浩荡荡的大军逼近。

“援兵到了,定是徐州的援兵到了!”孔融大喊大叫,激动万分的爬上了城头。

孔融举目一扫,果见打着“臧”字大旗的军团,已逼近至城外数百步。

列阵已毕,数骑从阵中奔,臧霸策马而来,直抵城前五十余步。

大枪往前一横,臧霸高声道:“我乃臧霸是也,北海国相孔融何在?”

听得臧霸自报姓名,孔融更加激动,挥手叫道:“臧将军,你终于率援军来了,孔融在此谢过你了。”

臧霸辨明孔融所在,大枪一指,厉声喝道:“孔融,我臧霸已归顺袁公子,今特奉我家公子之命,前来攻城,你还不开城投降,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犹如惊雷当头而落,狠狠的轰在了孔融的头上。

孔融神色剧变,整个人骇然变色,瞬间惊恐到了极致,双腿一软,竟是瘫倒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 神箭破敌胆

眼看孔融将要倒下,太史慈眉头一皱,眼急手快,急是将孔融扶住。

“孔国相,大敌当前,你岂能露怯!”太史慈低声一喝,用力将孔融扶正。

太史慈的当头一喝,猛将孔融喝醒,原本惊惧的表情,瞬间涌上几分恼火之意。

太史慈的那一句“露怯”,似乎暗藏着讽刺,令孔融听着极是刺耳。

他猛的把太史慈的手拨开,沉声道:“我孔融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会变色,焉会害pà

,你休得胡言!”

太史慈本是好心提醒,谁想会被孔融反呛,眉头不禁凝得更深。

孔融正了正衣甲,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再度站在了女墙边。

此时,袁军军阵如浪而开,袁方策马提棍,直抵城前。

碎颅棍一扬,袁方指着孔融,大喝道:“孔融,臧宣高已归顺于我,陶谦也救不了你,识相的就速速开城投降!”

孔融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臧霸,你一介下贱草寇,不思报效朝廷,却反投袁方这奸贼,你还敢有脸在我孔融面前叫嚣,当真是无耻之极!”

大名士的嘴巴够狠辣,一番话把臧霸连同袁方,一起贬得一无是处。

臧霸被这般羞辱,勃然大怒,恨不得将孔融撕碎。

“自诩清高的老不死,我看你是找死!”

袁方亦是大怒,挂住碎颅棍,弯弓搭箭便瞄准了城上的孔融。

城头太史慈见状,急道:“他要放冷箭,国相小心,快快躲避。”

孔融却负手傲立原地,丝毫不惧,口中讽刺道:“相隔百步,这奸贼若能射中本相,他就是当世的神射手了,本相料他也没那个本事。”

见得孔融昂首而立,巍然不动,袁方就知dào

,他是在小看自己的射术。

相隔百余步之距,目标已缩小到如指头般大小,当世之中,能在这种距离还射中目标者,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旁边臧霸也面露担心,暗忖:“当天公子射中我,那是因相隔不过数步,今隔百步射孔融,难度何其之大,公子若是射不中,反会被孔融嘲笑,折了我军士气呀……”

一双双质疑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掠起一丝冷笑。

剑眉一凝,念力集中,袁方只觉右眼一痒,那颗细小的瞳孔,瞬息间就悄然浮现。

细瞳猛的一缩,视野中,孔融的身影便被急速的放大,几个呼吸间,便清楚的映入了袁方的眼眸中。

寒光流转的箭锋,瞄准了孔融那张惹人厌的脸。

“去死吧!”

指尖一松,箭如流星,呼啸而出。

万众瞩目之下,利箭破空而去,直奔孔融的面目射来。

“小心!”太史慈大叫一声,急是奋力将不以为然的孔融往旁一推。

太史慈武道不凡,一眼看出袁方这一箭厉害,饶是他反应奇快,却依然慢了半拍。

就在孔融的身形刚刚向旁栽去时,袁方那一箭已如电而至。

“啊~~”

一声惨烈的嚎叫,箭矢从来孔融的面门前擦过,射穿了他的耳朵。

剧痛之下,孔融栽倒于地,右耳已被射掉,鲜血溅涌,将他整张脸瞬间染成腥红。

城外处,臧霸大为惊喜,万没有想到,袁方的箭术竟这般厉害,若非太史慈出手相救,已是当场射杀了孔融那老狗。

万余袁军将士,眼见自家公子神射显威,无不大受鼓舞,激动的欢声雷动。

袁军的士气,因袁方这一箭,顷刻间爆涨到了极点。

城上的千余北海残兵,本就士气低落,今见自家国相被射中负伤,士气更是深受打击,几乎已濒临崩溃的边缘。

孔融则是趴在地上,又惊又痛,哇哇嚎叫,全然忘了自己国相的身份,满脑子都是痛苦。

似他这等圣人之后,当代的大名士,平时锦衣玉食,何曾受过如此重创。

袁方这一箭,顷刻间把孔融意志射崩溃,痛得他站都不站不起。‘

城下,袁方将硬弓一挂,碎颅棍向着敌城一指,大喝一声:“全军攻城,给我拿下都昌,先入城者,重赏!”

孔融中箭,敌军斗志已瓦解,纵使太史慈也无回天之力,此时不攻城,更待何时。

惊雷般的喝声传下,阵中十余面牛皮大鼓,轰然敲响,隆隆鼓声震碎苍穹。

“弟兄们,给我杀,为公子拿下都昌!”热血沸腾的臧霸,扬枪大喝。

四千泰山兵轰然裂阵,挟着震天的喊杀声,向着都昌城如潮水涌去。

泰山军之后,颜良和朱灵二将,亦纵马而出,挥斥着数千袁军本军,向着敌城漫卷而去。

一万多袁军将士,挟着久围不下的愤nù

,卯足了劲,疯狂的向着敌城杀去。

壕桥架起,成百上千的刀盾手穿过护城壕,涌至城下。

上百张云梯纷纷树起,杀意凛烈的袁军将士,一个个不惜生死,冒着城上的箭矢,拼死的向敌城攀去。

沿城一线,袁军如蚂蚁般密密的爬满了城墙,向都昌城发动了全线的攻势。

袁方则驻马横棍,督促着诸军奋力攻城,今天,他要借着这股子气势,非攻下围了近一个月的都昌城不可。

诸将士奋勇,很快就有数处突pò

,杀上了城头。

袁方见势,兴奋大喝:“给我杀上城去,活捉孔融老贼。”

“活捉孔融——”

“活捉孔融——”

咆哮的叫声,响彻天地,震得敌军肝胆俱裂。

残存的一千北海兵,彻底的崩溃,哪里还敢再战,不是跪地投降,就是向着城内逃去。

太史慈见大势已去,只得扶着孔融上城上马,带着百余号亲兵,向着东门而去,想要突围出城。

半路上,孔融终于从痛苦中苏醒过来,惊叫道:“你这是要带本相去哪里?”

“都昌城是守不住了,我带国相你突围出城,或许可以逃得一命。”太史慈头也不回。

一听到“突围”二字,孔融心头顿生寒意。

前番刘备带着两千兵马突围,却给袁方杀得几乎全军覆没,就连糜竺也落入了袁方之手。

如今太史慈只凭百余号人,就想护着自己杀出城去,岂非白日做梦。

倘若运气好,他孔融勉强落得个被生俘,若运气不好,直接死于乱军之中也极有可能。

这时,孔融的耳中又传来“活捉孔融”的叫声,袁军的这喊声,更打消了孔融突围的念头。

“突围是九死一生,那袁方要活捉于我,看来他也忌惮我圣人之后的身份,我若束手就擒,大不了受他一番奚落,到时候还不得把我送往袁本初那里,袁本初乃袁家家主,身份尊贵,为他效命倒也不辱我孔融的身份……”

念及于此,孔融心思一转,急是勒住了坐骑。

太史慈见他停下,吃了一惊,急是勒马转身,焦急道:“敌军很快就会杀入城来,相国你怎么能停下。”

“要突围你一个人突围好了,本相可不与你冒险。”说罢,孔融拨马转向,向着自己的国相府奔去。

“国相——”太史慈大惊,连叫了数声,孔融却连头也不回。

无奈之下,太史慈连叹数声,只是独自率百余亲兵,向着东门奔去。

孔融则直奔回府,先把耳朵给粗粗包扎了,然后卸下衣甲,换上儒生文士之装,回往了正堂。

他便强按下心神,就那么往上首正襟危坐,手捧一卷自家先祖的《论语》,故作淡然从容的读了起来。

第六十九章 酸儒,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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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脚步声愈响,孔融知dào

,大批的袁军已杀进了他的太守府。

孔融的心渐已提到了嗓子眼,但他却极力的镇压,愈加装出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从容气势。

咔嚓!

一声轰响,府堂的大门被揣开,一队血染的袁军破门而入。

当先那员袁将,正是臧霸。

这班杀气腾腾的袁军,见堂上端坐着一衣冠楚楚的儒士,气定神闲,一副稳坐钓台的样子,杀得兴起的他们,倒是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臧霸手一摆,止住左右军士,大枪向孔融一指,喝问道:“你是何人?孔融在何处?”

孔融头也不抬,只淡淡道:“本相就是孔融,去叫你们主将袁方,前来见我吧。”

说这话时,孔融的神经已经紧绷到极点,背上也暗暗的浸出一层冷汗,却不敢显露出丝毫的慌意。

臧霸这才知dào

,眼前这人就是孔融,当即派人去请袁方。

府堂外,袁方正策马徐行,在朱灵的陪同下,昂首进入到都昌城中。

城池一破,千余残存的北海兵,或死或降,轻轻松松的就被消灭干净,袁字的大旗,已然高高飘扬在都昌城上空。

大军杀入城中,袁方随后入城,下令诸将士不得扰民,违者严惩。

在袁方铁的军纪下,军士们自不敢烧杀抢掠,都昌一城百姓,得以幸免于难。

当袁方入城时,竟然欣慰的发xiàn

,城中竟有不少百姓,自发的出门来迎接慰劳入城的袁军。

“看来,都昌人倒是早盼着我们破城。”袁方感慨道。

身边朱灵叹道:“据末将所知,孔融自任北海相以来,不懂开荒修渠,恢复民生,只会以各种名义加征赋税,北海国人苦于孔融的苛政已久,今公子击破孔融,正是此间百姓盼望已久之事,他们焉能不感激公子。”

原来如此。

袁方脸上浮现讽色,冷哼道:“孔融这厮号称名士,看来也不过是个只会卖弄学问,却无经世之道的腐儒而已,汉廷养了这么多只会咬文嚼字,却不会动手做事的废物,天下不乱才怪。”

“公子所言极是。”朱灵也点头表示赞同。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来,报称臧霸在太守府中,擒获了孔融本人,速请他前去示下如何处置。

“宣高竟生擒了孔融,走,看看那个酸儒去。”袁方颇为兴奋,打马扬鞭直奔太守府。

手提碎颅棍,大步迈入府堂,方一进门,袁方一眼便看到了高坐于上的孔融。

那孔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书简,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一副沉浸于书海,不视外物之状。

见得此番情景,袁方剑眉一凝,鹰目中陡然迸射出丝丝的杀机。

孔融这厮,已然被俘,还敢高坐于上,一副淡定从容的名士之状,他是嫌自己死得不能痛快点!

跟随而入的朱灵,见袁方生怒,忙近前低声道:“公子,这孔融好歹乃圣人之后,当代大名士,狂是狂了点,若能收降还是收降的好。”

袁方明白朱灵意思,他是忌惮于孔融的名气,怕自己杀了孔融,会背上个杀名士的坏名声。

“我自有定度。”

袁方应了一声,昂首而人,喝道:“袁贵,我问你,这都昌城现在是谁的地盘?”

袁贵一怔,忙道:“当然是公子的地盘。”

“既然是我的地盘,那为何竟有一个腐儒,胆敢坐在我的位子上。”袁方目射孔融,沉声喝道。

正在装淡定的孔融,一听袁方竟然敢讽他为“腐儒”,不禁又惊又怒。

而这时,袁贵已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大步走上高阶,一把就将孔融拎了起来,不容分说的就往堂前拖去。

孔融遭此粗鲁对待,顿时恼羞万分,拼命挣扎,口中咆哮道:“放开我,我乃圣人之后,天下大名士,匹夫焉敢这般对我无礼~~”

袁贵一听孔融还敢骂自己,恼火之下是更加粗鲁,如拖死狗一般把孔融拖了下来。

袁方这才满yì

,昂首步上高阶,坐于上位,沉重的碎颅棍往案几上“砰”的一放,冷笑道:“败军之将,也敢在我面前装高贵,真是自取其辱。”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般粗鲁的拖下堂,半生锦衣玉食,受人尊敬奉承的孔融,何曾受过如此“羞辱”。

孔融怒了,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倒地的孔融,腾的跳了起来,满脸涨红,冲着袁方吼道:“袁方,你袁家四世三公,你袁方乃名门出身,岂能这般无礼对我,你父亲袁本初的教导何在,你的修养何在?”

孔融气极之下,连声音都连了腔,尖锐沙哑,听起来如公鸭在嘶叫。

面对孔融的质问,袁方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冷冷道:“现在你倒是想起我是名门出身了,当初你在城头,当着万千人之面,骂我贱种的事,怎么这么快忘了。”

敌对之时,辱没袁方是私生贱种,今被俘,落入袁方之手,却又说袁方是什么名门出身,想要袁方有名门的风范,对他客气一点。

袁方一言,揭穿了孔融的念头,揭穿了他的前后不一。

一番饱含讽意的话,把孔融呛得一时语塞,恼羞的脸瞥到通红,一时竟不知如何以应。

欣赏着尴尬的孔融,袁方才稍稍解气,冷冷道:“孔融,我也不跟你废话,今天我就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

袁方不是没有大局观,朱灵的劝说也是有道理的,孔融虽只是酸腐,但好歹还是有点名气,若能逼降于他,这对提升袁方的影响力,有着极大的好处。

有好处,袁方焉能不占。

孔融听着袁方命令般的口吻,脸上的怒色却愈加浓烈。

堂堂圣人之后,当代大名士,若是屈膝降于一个黄口小儿,而且这小儿还只是袁家一个私生的贱种。

他孔融的名誉将何在?

尊严又当何在?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孔融猛的挺起腰板,傲气道:“我孔融什么身份,要降也只能降你父袁本初,岂能降于你,哼~~”

孔融的回答,跟袁方料想的差不多。

很明显,孔融这话的意思,是觉得以袁绍的高贵,才配他孔融投降。

而你袁方,不过是袁家一个身份低下的私生子,根本不配他孔融投降于麾下。

袁方心头的怒火,正是迅速的滋生,拳头紧紧,眼眸中杀意渐燃。

“所以,这就是你的答复,我袁方不配你投降,是吗?”袁方的语气中,丝丝杀机涌动。

孔融也不答,只冷哼一声,负手而立,不屑于正视袁方。

这般态度,自然是等于默认,他就是瞧不起你袁方,就是不愿投降于你。

孔融得那倨傲的态度,那份对袁方的不屑,就连朱灵看着也眉头一凝,心中暗生怒意。

“孔融,当天我可是发过誓,不亲手敲碎你的脑壳,我袁方的名字就倒着写,现在,看来现在该是我履行承诺的是候了。”

字字如刃,袁方缓缓起身,手提着碎颅棍,一步步走向了孔融。

看着一身杀气的袁方,孔融这才有些慌了,忙故作硬气道:“袁方,我警告你,你可不要胡来,我跟你父袁本初可是有交情的,你敢动我,袁本初不会饶你的。”

孔融越是威胁,袁方眼中的杀机,就越是浓烈,手中的碎颅棍,已经缓缓的抬了起来。

孔融急了,公鸭嗓子颤声叫道:“袁方,你想干什么,我先祖可是孔圣人,你焉敢伤我~~”

到了这个时候,孔融仍不肯向袁方伏首,还在屡屡的搬出他高贵的身份,想要吓唬住袁方。

他却不知,他所说的一切,都在深深的激怒袁方。

碎颅棍高高举起,袁方面露狰狞,冷冷道:“辱我者,必杀之,自以为是的酸儒,给我去死吧!”

暴喝声中,九十二斤的碎颅棍,轰然砸下。

“等等,不要啊~~”

砰!

重棍无视孔融的恐慌嚎叫,重重的落了下去。

瞬息间,孔融的脑瓜,便如西瓜一般,被袁方一棍子敲碎。

第七十章 太史子义,我等你多时了

脑瓜碎裂,脑浆四而射出,孔融一声闷哼,栽倒在了血泊中。

自恃为圣人之后,当代大名士,出身高贵的孔融,就这般死在袁方的铁棍下。

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一阵的痛快

左右袁贵等士卒们,早看不惯孔融那份自恃尊贵的德行,今见自家公子将这个讨厌的酸儒击毙,也无不大呼过瘾解气。

朱灵叹道:“这个孔融自恃出身,对公子出言不逊,还不识抬举,杀了他也活该。只是,若是能收降的话,就更好了。”

“收降?”袁方冷哼一声,反问道:“把他送到我那父亲麾下,让他整天说我坏话吗?”

朱灵身形一震,猛然间恍惚,方始意识到,这孔融是非杀不可。

以孔融对袁方的这份偏见,若真为了收降,将他送往袁绍那里,此人得势后,必会寻找一切机会,向袁绍进献针对袁方的谗言。

袁方已有袁谭等一派人马,处处针对自己,又岂能再给自己添麻烦。

孔融不降,就只能杀之

恍惚大悟的朱灵,深深点头:“公子做得对,这个孔融是该杀,况且孔融在北海横征暴敛,惹得民怨沸腾,公子杀了孔融,也正好了收取北海人心。”

朱灵是明白人,一旦体会到袁方的用意,自然是百分之百的支持袁方的做法。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道:“都昌已破,孔融也被毙命,青州再无人是我们的对手,速发一道捷报,给我那父亲一个惊喜,让他知dào

我这个瞧不上眼的儿子,已经拿下了整个青州。”

青州已下,袁方自然要用这莫大的战绩,来树立他的威名,令冀州人为他威望所折服。

“末将明白。”朱灵应道。

话章方落,一身浴血的颜良提刀入内。

“公子,这一役杀得痛快啊,只可惜,让太史慈那厮给走脱,这厮的武功倒着实了得,我颜良都没能留住他。”颜良兴意阑珊道。

太史慈的武道,至少也在练脏境界,颜良即使要胜之也得费些周章,更何况是乱军中留住他。

旁边朱灵一听,婉惜道:“若非太史慈,以孔融的庸才,焉能守住都昌这么久,这个太史慈倒确实是一员良将,可惜让他走脱,若是公子能收为己用,就再好不过了。”

“放心吧,他早晚会自己回来的。”袁方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笑。

朱灵和颜良二人一怔,对视一眼,皆似有所不信。

颜良摇头道:“公子这话我就不信了,那太史慈可是拼了命杀出去的,他好容易逃出升天,又岂会自己送上门来,除非他人傻了。”

袁方也不明言,只哈哈一笑:“太史慈会不会送上门来,很快就会见分晓,你们就耐心的等几日吧。”

颜良和朱灵皆是大为好奇,心想着自家公子,凭什么就断定,太史慈一定会去而复返。

二将遂也不多问,只能先按下好奇,看数日后怎么个见分晓。

都昌已破,青州最后的抵抗者孔融授首,袁方可以说基本铲除了公孙瓒,以及汉廷在青州的势力。

袁方便坐镇都昌城,一面安抚民心,一面分兵攻取其余未降诸县。

孔融一死,陶谦的援军也被击败,青州谁还敢抵挡袁方兵锋,是以袁军兵锋未至,诸县便是望风而降。

经过近九个月的苦战,大小十余战,在进入初平四年的第一月,袁方终于拿下了青州。

青州六郡虽经黄巾贼的肆虐,再加上袁方与田楷、孔融等人的战争,一州饱受战火荼毒,诸多郡县都人口锐减,田园荒芜,但好歹还存有数十万人口。

这数十万丁口,足以为袁方提供相当数量的兵员,成为袁方下一步自立的后盾。

除青州六郡,十余场仗下来,袁方通过招募兵马,收编降卒,麾下之兵已增加到了两万余众。

两万步骑,这个数字,足足比袁方起家时的两千,翻了整整十倍。

而且,除了这两万兵马,袁方手中还有四五千的降兵,等待着被消化吸收,彻底编入军中。

兵马翻了十倍,袁方也不再是光杆司令,左右还添了颜良、朱灵、郝昭、郭淮、臧霸五员可用之将。

甚至,袁方还与天下三大富豪之一的糜家搭上了关系,共享了糜家庞大的情报网络,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从糜家弄到钱粮的支撑。

府堂中,袁方负手而立,审视着壁上所悬的青州地图,心中神思如潮,感慨良多。

“这九个月的时间,我从一无所有,被人压迫轻视的私生子,变得握有一州之地,麾下将兵数万,威名远扬大河南北,这变化简直是天翻地覆,当真有些恍然如梦啊……”

少年人俊朗的脸庞,悄然掠过几分得yì



很快,袁方便冷静下来,神思已经现有的成就中抽出,盘算起了将来。

“离比试之期还有不到三个月,袁熙那厮估计很难拿下并州,这场比试我是赢定了。不过袁绍太过偏心,他多半会找别的借口,不肯履行承诺,而且,他肯定也不放心我拥兵在外,十有八九会想方设法,从我手下夺下青州,那个时候,恐后我就不得不跟袁绍翻脸,嗯,将来还有更大的挑zhàn

到来,得早做准bèi

才是……”

思绪翻滚之际,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打断了袁方的思绪。

回头时,朱灵兴奋而入,一脸惊奇的叫道:“公子当真料事如神,太不可思议了,那太史慈真的回来了,眼下正在城外,想要求见公子。”

袁方微微一笑,暗想太史慈果然来了,遂叫将其传来相见。

“公子到底是怎么推测出来,那太史慈一定会去而复返,这也太神奇了。”朱灵好奇万分的问道。

袁方却也不答,只摆手喝道:“来人啊,把那位陈老夫人,给我一并请过来。”

陈老夫人?

朱灵一怔,一时陷入了茫然不解中。

袁方这才淡淡笑道:“其实早在月余前,我就派人去往东莱,将太史慈的老母陈老夫人请了来,太史慈乃有名的孝子,今他虽突围而出,逃回东莱,若得知其母在我手中时,焉能不去而复返。”

一语道破天机,原来当天袁方私下吩咐袁贵,派一队人马往东莱去请一位重yào

人物,请的正是太史慈的母亲。

朱灵这才恍然大悟,不禁拱手叹道:“原来公子早有先见之明,提前一月就想到收服此人的手段,怪不得,怪不得啊。”

面对朱灵的赞叹,袁方笑而不语。

未久,白发苍苍的陈老夫人,便在几名婢女的搀扶下,步入了堂中。

袁方忙亲自下堂,亲搀扶着陈老夫人入内,并叫下人奉上茶点,很是客气的招呼

陈老夫人坐定未久,外面亲兵入内,拱手道:“禀公子,太史慈已到,正在堂外候见。”

陈老夫人一听儿子到了,顿时身躯一震,面露惊喜之色。

袁方微微一笑,摆手道:“速传太史子义进来吧。”

未久,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名英武雄健的男子,满脸沉重的步入堂中。

入内的太史慈,一眼看到了高坐于上的袁方,脸上的阴霾骤然更重。

下一刻,他却猛然发xiàn

,自己的母亲,竟然也在堂中。

霎时之间,太史慈脸上的阴沉烟销云散,化为了无尽的惊喜,几步便奔至陈老夫人跟前,扑嗵跪倒于地,泣声参拜。

看着伏地叩母的太史慈,袁方淡淡笑道:“太史子义,我和令堂可是在这里等你多日了,你怎么现在才珊珊来迟。”

第七十一章 收猛士,撞春色

太史慈身形猛然一震,他这才恍然省悟,原来袁方早有牵制他的手段,却只是迟迟未用。

他叩拜过母亲,站起身来面向袁方,皱眉道:“你既然早握有我老母,先前围城之时,为何不用我老母来胁迫我投降?”

袁方一笑:“我当然可以用令堂来威胁你投降,可我却没那么做,太史子义你也是个明理之人,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袁方赏识太史慈,想要让他真心归附,所以才不愿在城破之前,用陈氏来逼太史慈投降。

他太史慈助孔融守北海,是因为义气,袁方不想用孝道来逼他弃了义字。

太史慈乃明大义之人,听袁方这一番话,立时便明白了袁方的用心。

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太史慈的眼神中,少了几分敌意,隐约甚至闪过一丝钦佩。

袁方觉察到了太史慈情绪的变化,遂摆手道:“送陈老夫人回去休息吧,我与子义有话还单独要说。”

左右婢女将陈氏送了下去,太史慈身在袁营,也只能听从袁方安排。

送目着母亲离去,太史慈深吸一口气,昂首道:“袁二公子,太史慈人已在此,随便你处置吧。”

袁方若有所思片刻,点头道:“既然是任由我处置,那我就处置你归顺于我袁方,助我袁方成就大业。”

袁方也没有拐弯抹角,明言招降之意。

太史慈身形一震,眉头再次凝起,僵在原地沉默不语。

显然,他在犹豫。

就在久前,他还在为孔融作战,而今孔融已为袁方所杀,他却要投降于袁方,岂非遭人议论。

袁方当然看得出他心中所想,便问道:“太史子义,我问你,你可是孔融部将?”

“当然不是,我只是因黄巾围困都昌,主动前来相助孔北海而已。”太史慈很干脆的答道。

“既然你不是孔融部将,又焉需为他尽忠?今孔融已死,你为他战到最后一刻,也算仁至义尽,归顺于我袁方,又有何不可?”袁方顺势反问道。

太史慈眼眸微微颤动,紧凝的眉头又松缓几分,显然已经有所动摇。

袁方又高声道:“孔融不过一腐儒,上不能安邦定国,下不能保境安民,除了会坐而论道之外,就只会横征暴敛,弄得北海国民怨沸腾。这样一个庸溃之人,你太史慈都能因为义气相助,为何不能助我袁方一臂之力?”

袁方声色俱厉,将孔融的无能与其残暴,统统的都揭露了出来。

字字如刃,刺得太史慈心头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孔融的无能,想起了孔融的屡不听劝,又想起孔融对武夫的轻蔑,再想起城破之时,孔融不顾自己劝说,甘心束手就擒的软弱。

诸般种种,其实他心底已清楚,孔融非是明主,若非为了一个义字,他太史慈焉能为这种庸人战斗到城破的最后时刻。

“我对孔融确已仁至义尽,这个袁方虽只是袁家私生子,却是智勇双全,气度过人,倒有几分英雄之姿,况且,我母亲已在他手中,除了归顺他之外,似乎也别无可选……”

太史慈心中暗暗权衡,思来想去,竟发xiàn

自己无路可走。

袁方已用大道理,加上小手段,堵住了他太史慈所有的退路,令他只有归降一途。

沉吟许久,太史慈长叹了一声,毅然道:“承蒙公子看重,慈万分感激。公子想让慈真心归顺也可以,只是慈却还有两个条件。”

“说。”袁方心中一喜,摆手道。

太史慈便正色道:“这第一个条件,慈请将孔北海厚葬,第二个条件,慈想请公子能减免北海国赋税,给这里的百姓一条活路。”

太史慈提的两个条件并不为过,前者葬孔融无所谓,至于后者减税,袁方本就不打算对青州竭泽而渔,休养生息也是理所当然。

略一思索,袁方欣然道:“这两个条件不为过,我答yīng

子义你便是。”

眼见袁方答yīng

的这般痛快,太史慈颇感意wài

,却也着实佩服袁方的这份魄力。

再无犹豫,太史慈深吸过一口气,拱手道:“既如此,慈愿归顺于公子,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哈哈,得子义正助,我麾下又添一员大将啊。”袁方痛快高兴,不禁放声大笑。

太史慈不光武道绝伦,更深通用兵之道,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精通陆战与水战,是员难得的全能之将。

得此一员大将,于袁方来说,确实可称得上如虎添翼。

当下袁方又安抚了太史慈一番,便叫他先去母子团聚,好生陪陈老夫人。

送走太史慈,袁方的思绪很快冷静下来,回到了太史慈所提的第二个条件上。

他想扩充军力,以为将来跟袁绍翻脸充实实力,就需yào

大量的钱粮,这些东西只能从青州百姓的身上索取,换句话说,就得加征赋税。

可袁方又不想竭泽而渔,不但不能加征,还要减税,如此,就形成了矛盾之势。

“看来,还是得仿效曹操,尽快在青州大规模实施屯田才是……”

这是袁方能想到的唯一解决之策,历史上,曹操正是凭借着屯田,蓄积了大量的粮草,为他的统一北方奠定坚实的物资基础,袁方熟知历史,深知这屯田的好处,焉能不用。

不过,要实施屯田,流民是可以招抚来的,但耕牛和农具这些东西,却得袁方自出。

正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东西,似乎还得从青州百姓身上征取。

凝眉思索许久,袁方眼眸一亮,蓦然间想到了两全其美之策。

他当即出帐,大步流星,径往糜环所在的军帐而去。

糜家富甲海内,有的是耕牛和农具,这屯田所需的“投资”,也只有让糜家来出。

不多时,袁方已来到那间帐外,大步就要入内。

“公子且留步,我家小姐现在不便见客。”门口的糜家家仆,赶紧相拦。

“我有要紧事,给我让开。”袁方急于解决屯田之事,也不管家仆阻拦,一把推开帐帏就闯了进去。

外帐处,不见糜环的影子,袁方想也不想,直奔内帐而去。

一只脚才踏入时,袁方蓦的听到,内帐中传来潺潺水声,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下意识的就想停下脚步来。

可他走得太快,还不及停下时,另一只脚就迈了进去。

抬头一看,内帐中水气氤氲,帐中那大木盆中,糜环正自悠闲的沐浴。

她虽背对着袁方,半个身子都沉在水中,但那光滑如玉的半截玉背香肩,湿露露的就映入了袁方的眼帘。

眼见这美人如浴的景致,袁方不禁微微一呆。

这时,糜环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懒洋洋的回眸看去,猛然的悄见,袁方不知何时,竟是站在了她的身后。

“啊~~”

糜环一直尖叫,吓得整个身子,嗖的便全缩进了水中,双臂赶紧护在身前,那水嫩的脸蛋间,更是瞬间涌满了惊羞的潮红。

袁方也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有所冒犯,忙是将身形转了过去。

“咳,我有事想与小姐相商,我在外边等你。”袁方却是从容的紧,并未表现出慌张之意,很淡然的走出了外帐。

望着袁方离去,半晌后,糜环才缓过神,咬着朱唇抱怨道:“怎的招呼也不打就闯进来,真真羞死人了……”

水中的佳人,脸庞已是晕色如霞。

第七十二章 群小气急

酥峰起伏,呼吸窘促,半晌后,糜环才勉强压下了惊羞的情绪。

她双臂遮遮挡挡,小心翼翼的迈出木盆,匆匆忙忙的穿衣梳理,生怕袁方再闯进来似的。

饶她见多识广,聪慧过人,终究却还是个女儿家,被一个男人闯将进来,看到自己赤身沐浴的样子,如何能不乱了心。

穿戴整齐,糜环的呼吸渐渐平伏下来,但一摸脸蛋,却仍是滚烫滚烫的,想来必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

这般样子,她岂敢出去见袁方,不尴尬才怪。

她便用冷水敷面,浸了好一会,感觉到脸蛋不再那么烫了,方才长深吸一口气,步入了外帐。

外帐中,袁方正负手而立,一派从容。

糜环容颜间浮起一抹浅笑,娇声埋怨道:“公子怎么也不打招呼,就这么随随便便闯进来。”

袁方转过身来,却见糜环那胜雪的脸蛋,仍残留着几许水气蒸熏的痕迹,发丝线间还沾着滴滴水珠,这般姿容,倒与平常那副端庄的样子,颇有别样的韵味。

袁方便笑道:“有件急事想与小姐商议,来得唐突了些,还请小姐见谅,不过小姐放心,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袁方若是不提便罢,他这一句“什么都没看到”,反而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什么都没看到,一定是“看到了什么”。

糜环顿觉尴尬,方自恢复如初的脸庞,转眼又浸出了丝丝晕色。

“不说这些了,不知公子前来,找我有何事商议。”糜环为勉尴尬,赶紧转移话题。

“咳,是这样的……”

袁方也不再提适才的尴尬,便将他准bèi

在青州,大兴屯田之事,道与了糜环。

“流民我可以招集,但却没那么多耕牛和农具,所以我想请你们糜家出钱,为我购置。”

“公子要兴屯田,倒确实是一件解决粮草的创举。”

糜环先是一赞,接着话锋一转,笑道:“可是购置那么多耕牛和农具,所需之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公子也知dào

,我们糜家毕竟还是做生意的……”

糜环没有言尽,但言外之意,却是在表明,他糜家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光有投入,没有产出的买卖,他们是不会做的。

袁方早有所料,便道:“我们糜家助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到时这屯田的粮食产出,屯田民拿四成,我拿五成,其余一成给你们糜家,就当是你们出资的红利,你觉得怎样。”

听得袁方的提议,糜环顿时来了兴趣,一双慧眸中闪烁着精光,显然心中已暗自计算起收益来。

乱世之中,没有什么比粮草更值钱的东西,袁方若真把屯田在青州大兴起来,给他们糜家一成的抽成,那也是数以十万斛为计的粮食。

权衡半晌,糜环欣然道:“公子既然这么有诚意,我们糜家怎能不帮公子呢,这笔钱,我们糜家出了。”

袁方嘴角掠过一抹笑意,他就知dào

,自己开出的条件,似糜环这么精明的女子,绝对不会不答yīng



“好,那就一言为定,事不宜迟,请糜小姐速速安排吧,我要在春耕到来前,把屯田实施起来。”袁方拍板道。

糜环点头承诺,却又道:“不过公子眼下毕竟还在与徐州为敌,这笔钱我们糜家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出,公子可以自己出钱的名义,向我们糜家购买耕牛和农具,当然,这实jì

上的钱,自有我们糜家来付。”

糜环此举,乃是为了掩人耳目。

“没问题,你们糜家的难处,我是很理解的,就这么办吧。”袁方欣然答yīng

,便即告辞而去。

糜环亲自送袁方出帐,望着少年远去的矫健身影,糜环心中暗忖:“这袁方不光智勇双全,战场上用兵不凡,没想到还是个治政的能手,竟然想到用屯田来解决粮草的点子来,真是不简单。”

感叹之际,她脑海里突然又浮现出,适才内帐时,袁方误闯入内,看到自己沐浴时的尴尬情景。

少女绝丽的脸庞间,顿时又浮现丝丝晕色。

“明明看到了,还说什么都没看到,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哼~~”

秀鼻一蹙,粉薄的樱口嘟起,糜环暗暗娇怨。

……

当袁方忙于大兴屯田时,他攻破都昌,斩杀孔融,全取青州的消息,已是传遍了大河南北。

消息传回冀州,一州士民无不沸腾震动。

任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被视为儒弱无能,身有残疾的袁家私生子,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威名鹊起,名震天下。

杀单经,斩田楷,俘公孙续,毙孔融,败陶谦,取青州……

诸般辉煌的战果,即使是他们号称神武雄略的袁车骑,也无法做到。

袁方,这个被人轻视,被人看不起的私生子却做到了。

而且,还是在九个月的时间里。

此时此刻,袁方在冀州人心目中,那个软弱无能的形像荡然无存,智勇双全的形像,却已根深蒂固。

常山国。

军帐中,袁绍正与众谋士,计议着与张燕的最后决战。

这场同黑山贼的战争,已持续了有三个多月,兵精粮足的袁绍,始终取得不了决定性胜利。

张燕的并州骑兵太利害,袁绍根本找不到克制的办法。

但是现在,袁绍却有了十足的信心。

因为,就在不久前,在长安杀了董卓,却被西凉军反攻出逃的吕布,逃到了冀州,前来投奔他袁绍。

并州出身的吕布,最善骑兵作战,且对并州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有了吕布的投奔,袁绍岂能没有信心。

军帐中,众人热议着击败张燕后,下一步方略如何。

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青州捷报,二公子击败陶谦援兵,攻破都昌,斩杀孔融,青州已然平定。”

此一道捷报,霎时间令军帐一片哗然。

就连袁绍,也不禁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急叫将捷报呈上细看。

侧首处,田丰轻捋胡须,微微点头,暗中感叹:“二公子果真是智勇非凡,九个月时间就全取青州,了不起,了不起啊……”

袁绍看罢了捷报,确信这是真的,整个人也唏唏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他来说,这个消息,当真是喜忧参半。

喜的是,青州已纳入了他袁绍的手中,忧的却是,如此巨功,竟是他一向忽略轻视的一个私生子做到的。

对面处,许攸和辛评却面色凝重,二人对视一眼,眼眸中皆闪过阴色。

“主公,二公子拿下青州,固然是有功,可他却杀害了孔融,实在是不该啊。”许攸话中充满了责备。

辛评也趁势道:“子远言之有理,孔融乃圣人之后,天下闻名的大名士,今二公子却将之杀害,岂非让天下人误以为主公胸襟狭隘,纵容儿子杀害贤才,属下以为,二公子此举,实在是过大于功啊。”

许攸和辛评等袁谭一派的人,借着孔融一事,趁势攻诘袁方,想要抹杀袁方的功绩。

沮授、逢纪等袁尚一派,则闭口不言,假作什么也不知dào



袁绍很快被许辛二人激起了火气,猛一拍案,沉声道:“显正这小子,实在太过狂妄,不得我的命令,竟然敢擅杀孔融,实在是毁我袁家声誉。”

许攸和辛评二人,忙是从旁附耳,扇风点火。

田丰却是越听越怒,今袁方取下青州,为袁家立下大功,袁绍非但不表彰,竟然还如此怒责,这般不公做法,惹得田丰怒火中烧,实在看不下去。

一片攻诘声中,田丰突然大声道:“孔融虽乃名士,但他相助田楷,仆从于公孙瓒,就是主公的敌人。即是敌人,二公子就算杀了他,又何过之有?”

一句凛烈的反问,将许攸众人的攻诘,还有袁绍的恼火,生生的给呛了回去。

田丰接着又正色道:“今二公子为主公攻下青州,南面迁制住陶谦,北面又牵制住了公孙瓒,为主公挡下了两路强敌,今若主公还要责备二公子,属下以为,实非明智之举。”

田丰一番话,令袁绍恢复了理智,开始审视眼下的局势。

诚如田丰所言,若非是袁方给他牵制住两路大敌,他焉能腾出身来,对付张燕的黑山军。

今与黑山军的决战,已到了最后时刻,倘若他真是因孔融之事,迁怒于袁方,从而导致青州不稳,后果实将不堪设想。

沉吟半晌,袁绍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板着脸道:“我就念在他拿下青州有功,就暂恕他擅杀孔融之罪,此事不必再提,尔等还是专心于如何击破张燕此贼吧。”

袁绍为了大局,终究还是不敢怪责袁方。

许攸和辛评二人,无不眉头深凝,眼眸中闪过丝丝气急败坏的恨色。

第七十三章 没有底线

邺城,袁府。

那间精致华丽的房中,杯碟碎片散落了一地,书架花盆东倒四歪,一片的狼藉。

袁谭气呼呼的坐在那里,双拳紧握,满脸的怒火。

“我明明断了他的军饷,他的军心为何没乱,竟还能击败陶谦,攻破都昌城,这贱种他到底是使了什么卑鄙手段!”

袁谭咬牙切齿,怒不可遏,绞尽了脑汁,却又想不通其中奥秘。

今袁方已经拿下青州,威名震于大河南北,不仅是袁熙,就连他袁谭的声名,也被狠狠的压了下去。

袁谭渐渐感觉到,他已是有些黔驴技穷,开始压制不住袁方了

脚步声响起,一名满身儒雅的文士,步履从容的进入了堂中。

环看一眼周围乱相,文士无奈一笑:“何事惹得大公子发这么大的火呀。”

袁谭抬头看到那人时,精神顿时稍稍振作,忙道:“友若先生,你可算来了,我正寻你有急事相商。”

袁谭口中的友若,正是名士荀谌,此人,亦为袁谭一派。

今郭图已死,袁谭没了首席心腹谋士,放眼邺城,也只有招荀谌前来商议。

“公子召谌前来,想必是与袁方有关吧。”荀谌捋须笑道。

袁谭叹道:“正是如此。今袁方已取了青州,父亲那边忙于跟黑山贼决战,连袁方杀孔融之事,都不予追究。那小子现在是越来越猖狂,先生你必须得给我想条计策,好好打压一下他的嚣狂气焰啊。”

荀谌沉吟片刻,儒雅的脸上,浮现丝丝冷绝,低声道:“事到如今,用寻常手段,已经难以压制袁方,依我之见,只能用些见不得人的毒计了。”

一听“毒计”二字,仿佛正中下怀一般,袁谭顿时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荀谌见左右无人,便眯着眼眯,将他的毒计诿诿道出。

袁谭听罢,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幸灾乐祸之色,冷笑道:“先生此计,当真是妙啊,此计若能功成,定可给那贱种招来大敌,我看那小子还有什么能耐扛过去。”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凌乱的房中,弥漫着丝丝的阴冷。

……

都昌城,国相府。

府堂之中,酒气弥漫,气氛轻松。

袁方正与那青衫文士,融洽的笑谈。

青衫文士,正是糜环给袁方所推荐,北海孙乾。

袁方所问之事,从北海的诸县地理,再到风物人情,孙乾都能对答如流。

“这个孙乾,果然有治政之才,确实可堪一用……”袁方暗暗赞许。

堂外处,朱灵步入,拱手道:“禀公子,糜家的一百头耕头,三百具犁已经送到,现已运往库府中。”

商人不愧是商人,糜家的办事效率果真是快,袁方才和糜环达成协议没几天,这头一批的耕牛农具,就已经送到。

袁方点了点头,向孙乾道:“公祐,我打算在青州大兴屯田,北海国也不例外,我想让你负责屯田事宜,你觉得如何?”

孙乾听到袁方要兴屯田,不禁面露奇色,一时难以理解。

“青州残破,百姓困苦不堪,再难负起重税,我虽减免了许郡钱粮,但手下的将士们总还要吃喝,就只有兴屯田,来解决粮草问题了。”袁方耐心的解释道。

孙乾这才恍然而悟,不禁拱手赞叹道:“公子有爱民之心,实乃青州百生之福,乾却没想到,公子竟能想到用屯田来解决粮草,公子这手段,当真是妙啊。”

袁方笑而不语,坦然接受孙乾的赞叹。

赞叹过后,孙乾却正色道:“承蒙公子器重,乾本当竭尽所能担此重任此事,只是乾对农桑之事不太熟悉,只恐误了公子大事。乾倒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推荐给公子负责屯田。”

“何人?”袁方一听孙乾要推荐人才,顿时两眼“放光”。

没办法,谁让袁方太缺人才了。

孙乾笑道:“此人姓国名渊字子尼,乃青州乐安人氏,这国子尼虽乃名士,但却精于农桑,乾想若有此人责任屯田,必可有所成就。”

国渊?

这个名字袁方并不太熟悉,但隐隐约约也还算有映像,如果没记错的话,历史上此人应该就是为曹操负责屯田的。

却不曾想到,这国渊竟就是北海人氏。

“公祐推荐之人,必是可用之才,就请公祐你代我修书一封,以我的名义征辟他前来,为我担起这屯田的重任吧。”袁方欣然道。

孙乾没想到,自己推荐的人,袁方竟连考察也不考察,就欣然的采纳,这份对他的信任,着实令孙乾感动。

当下孙乾便欣然领命,先行告辞。

孙乾告退,帐中余下朱灵和袁方二人。

“文博有什么话,尽管说吧,你我之间没什么好顾忌的。”袁方看出朱灵有话要说。

“还是瞒不过公子啊。”朱灵自嘲一笑,表情变得郑重起来,“公子平定青州,杀孔融的消息,此刻恐怕已传回冀州,传到了主公那里,属下是有些担心,怕大公子的人,会借孔融之事来攻击公子,好让主公治公子一个擅杀名士的罪名,只恐于公子不利。”

面对朱灵的担忧,袁方却不屑一笑,自信道:“这件事根本不需担心,父亲他纵然对我杀孔融有所不满,也绝不敢在这个时候,治我的罪名。别忘了,我在青州,可是给他拖住了两路大敌。

朱灵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袁绍与张燕决战在即,若是这个时候动袁方,倘使青州出现变故,便会让陶谦和公孙瓒渔人得利,威胁到袁绍的侧翼。

袁绍虽然偏心,对袁方瞧不上眼,但这其中的利弊,他却不会不明白。

“原来公子早有计算,怪不得敢说杀孔融就杀孔融……”朱灵心中暗暗叹服。

这时,袁方话锋一转,却道:“父亲那里不必担心,倒是我那位大哥,我猜他必恼怒于我的壮大,定然会再暗使手段对付我。”

朱灵不屑笑道:“公子今已拿下青州,军饷有糜家资助,屯田也在兴建,今年粮草必不成问题,大公子他纵然想使坏,我看也没什么办法。”

袁方却摇了摇头,冷哼道:“你永远不要小瞧我那大哥的底线,为了对付我,他可是什么卑鄙手段都使得出来的。”

话音方落,堂外亲军来报,言是郝昭派了信使,有紧急之事求见。

袁方心头一动,蓦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叫传入。

未久,信使入内,拜伏于前,拱手沉声道:“禀公子,郝将军命小的前来奏报,数日之前,公孙续为一名狱卒所刺,已然不治身亡。”

第七十四章 早晚跟你清算总账

平原城。

黄昏时分,袁方策马如飞,直入城池。

得知公孙续被刺的消息,袁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天便离开都昌城,马不停蹄的直奔平原。

袁方前脚进入太守府,闻讯的郝昭,后脚就赶了前来。

“末将看管不利,让那公孙续被刺,误了公子的布局,请公子责罚。”郝昭惭愧的自责道。

袁方也不多说,直入太守府。

入得大堂,坐定后,袁方才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郝昭这才以惭愧的口吻,将事情经过道来。

原来那公孙续本被关在平原大牢中,数月以来一直无事,几天前,一名狱卒却趁着公孙续不备,突然间施毒手,当场杀死了公孙续。

“末将本该把公孙续关在军中,不该把他关在郡牢,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事。”郝昭再度自责。

袁方摆手道:“你也不必自责,这件事多半是某些有心人干的,我也没有提防到,更何况是你。说说那狱卒刺客吧,他可招认是谁指使的吗?”

“末将对那厮用了酷刑,那厮嘴硬得紧,就是不肯招认。”郝昭摇头道。

袁方剑眉微凝,下令将那狱卒带上来。

片刻后,那狱卒刺客,被几名军卒,拖了上来,狠狠的摔在了堂前。

袁方俯视看去,却见那狱卒浑身血迹斑斑,手足伤痕累累,显然是受过严刑拷打。

“说吧,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我就免你一死。”袁方沉声喝问。

狱卒抬起头来,认出是袁方时,残躯猛的一震,深为袁方的威势气慑。

虽流露出了惧色,但狱卒还是深吸一口气,默默道:“没有人指使小的,小的就是看那公孙续不顺眼,所以才要杀他,公子尽管治小的罪好了,小的甘愿受死。”

眼前这狱卒,倒是颇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

郝昭见状大怒,当场就想令左右对其拳打脚踢,教xùn

这厮。

袁方却止住了左右,非但不怒,反是淡淡问道:“你是哪里人氏?”

“小的……小的是魏郡人氏。”狱卒这次倒是如实招认。

魏郡,邺城?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猜测又确信了几分,叹道:“你倒是条汉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死了,你的家人该怎么办?”

提及家人,狱卒仿佛被戳中了痛处,浑身一颤。

接着,他却苦叹了一声,一脸无奈道:“小的这么做,就是为了家人,不然,小的家人就得死。公子,是小的对不住公子,请公子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话问到这里,凭着袁方的洞察力,已然是推测出了其中内情。

很显然,眼前这名狱卒,乃是被人以家人的性命做要胁,逼他牺牲性命,去刺杀公孙续。

这狱卒又是魏郡人氏,那么,背后这个指使者,多半就是袁谭无疑。

他袁方正是仗着有公孙续做人质,才胁迫得公孙瓒,不敢对青州轻举妄动。

如今,公孙续死在他的地盘上,消息传出,公孙瓒必然勃然大怒,以为是他袁方杀了自己爱子,不尽起大军前来为子报仇才怪。

袁谭眼这是眼看暗使小手段,已经压不住自己,这才使出如此毒计,来借公孙瓒之手,对付自己。

袁方目光如刃,刺向那狱卒:“如果我没猜错,威胁你那人,应该就是我那大哥袁谭吧。”

狱卒身形猛一震,染血的脸上瞬间涌现惊色,尽管他极力压制,却仍表明,袁方猜中了。

砰砰砰!

狱卒连向袁方叩了三个头,几乎用乞求的语气道:“小的真不能说,请公子不要再问了,公子就算杀了小的,小的也万不能开口。”

袁方明白了。

先前他就在想,袁谭那家伙定然会给自己使坏,却没想到,那厮竟然能使出这等恶毒手段。

用人家的妻儿老小做威胁,威逼一个无辜之人,来刺杀公孙续。

此等手段,当真是卑鄙之极。

袁方脸上青筋涌动,拳头暗暗紧握,丝丝愤nù

的杀机,在他的身上涌动。

很快,他却压制下了怒火。

又是一声冷笑,袁方叹道:“你倒是条汉子,为了保护家人,宁愿自己赴死。可惜我那位大哥,出身名门,饱读圣人教诲,却心狠手辣,恨不得置我这个兄弟于死地,他连你一个小小狱卒都不如。”

袁方欣赏这个狱卒的勇气,还有对家人的那份情谊,尽管这个狱卒所为,打乱了自己的布局。

旁边郝昭也明白了原由,不禁怒道:“没想到大公子如此卑鄙,竟然能做出这样的无耻之举,公子,要不要向主公狠狠告他一状?”

“告状有什么用。”袁方却摇了摇头,“就算这狱卒承认是袁谭指使,袁谭也不会认,相反,他还会反告我诬陷他,你说我那父亲,会向着谁呢?”

一句反问,郝昭默然无言。

他明白袁方所说的意思,就如此当初袁谭指使郭淮,暗通刘备的事情一样,告发袁谭是没用的,只能让袁谭反咬一口。

“那……那我们就任由大公子为非作歹,这般对付公子吗?”郝昭咬着牙,不甘的恨恨道。

袁方冷哼一声,字字如刃道:“我袁方岂会任人欺压,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不用了多久,我必令他们十倍偿还。”

凛烈的誓言中,杀机如刃,只令左右都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袁方的目光,再度扫向了狱卒,赞许道:“你出身虽然卑微,却也是条有情有谊,敢作敢当的汉子。”

听得袁方竟对他有欣赏之意,狱卒心头一震,眼眸中闪过几分希望,以为袁方竟会恕他之罪。

转眼,袁方却又沉声道:“不过,你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袁方却不能饶你。你安心的去吧,那个威胁你,逼你前来送死的人,你的这份仇,将来我袁方会替你一并报还。”

狱卒所有的希望,旋即破灭,袁方虽然欣赏,却仍要杀他。

狱卒深吸了一口气,向着袁方又是一番叩首,感激道:“小人罪该当死,多谢公子了。”

拜过之后,袁方一挥手,下令左右将他拖出去,斩首正法。

目视着狱卒被拖下去,郝昭叹道:“公子,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吗?”

袁方站了起来,沉声道:“传令全军,准bèi

迎击公孙瓒的大举来攻,击败了公孙瓒,咱们再找那个卑鄙的小人,清算总账!”

第七十五章 群敌如狼

纸包不住火,袁方也不屑于包,公孙续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隐瞒。

十余天内,公孙续已死的消息,便是传遍了大河南北。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幽州。

涿县,将军府。

“袁方那小贼,竟然敢杀我爱子,可恨啊,我公孙瓒若不亲手宰了你,我誓不为人!”

府堂中,公孙瓒得知儿子的死讯,悲恨万分,恨不得即刻将袁方碎尸万段。

堂前,关靖、邹丹、王门等文武诸将,面对狂怒的自家主公,皆不敢吱声,生恐触怒了公孙瓒。

这时,末位一将却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且息怒,末将看那袁方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应该不会背信杀害少将军,少将军的死,或许还另有其因。”

说话那人,正是赵云。

盛怒下的公孙瓒,却非但听不进劝,反是指着赵云斥道:“你还敢为那小子说话,当初若非你环护续儿不利,续儿又焉会落到那小子手中,今又怎会遭其毒手!”

赵云好意提醒,却为公孙瓒一番怒斥,呛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闭口不言,默默的退下一边。

那谋士关靖,眼见公孙瓒如此盛怒,便义愤填膺道:“袁方小儿,竟然敢杀害少将军,实在是罪不可恕,属下请主公尽起我幽州之兵,杀奔青州,宰了那小子为少将军报仇。”

关靖一叫战,其余邹丹、王门等诸将,忙皆站了出来,纷纷激怒的叫战,声言要为少将军公孙续报仇。

悲怒之极的公孙瓒,眼见部下们这般支持,当即拍案道:“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传我将令,尽起大军南下,我要亲手宰了袁方小儿,为我续儿报仇雪恨。”

公孙瓒决心发兵,关靖趁势又进言,建议公孙瓒派人南往徐州,联合陶谦夹击袁方,事成这后,二人平分青州。

公孙瓒想也不想,当即采纳了关靖进言,派人携厚礼密往徐州结连陶谦。

号令传下,驻守于范阳郡、广阳郡等幽州诸郡,以及冀州勃海郡、河间郡等公孙瓒的部将,纷纷集结,准bèi

大举南下。

一时间,战争的阴云从幽州刮来,很快为笼罩了青州。

……

徐州,郯城。

州府大堂中,徐州重yào

的文官武将,尽皆聚集。

“公孙伯珪今为报子仇,已尽起大军杀往青州,今派人传书,欲邀本府发兵北上,夹击袁方那小儿,共分青州。琅邪相刘玄德,也上书建议我趁势发兵,诸位以为如何?”

陶谦将公孙瓒的书信,示于了众幕僚属官。

一时间,堂中议论纷起,对于是否该发兵,众人是各执一词。

不过,与一个月前相比,这一次,以自保为主的这班徐州士人们,却多主张出兵。

资历最老的陈珪,捋着白须道:“袁方使臧霸屯兵东武,夺占了琅邪北部,对我徐州虎视眈眈,今我趁其无暇南顾,发兵驱逐臧霸,夺还失地,倒也可行。”

话音方落,曹豹傲然道:“陈老世伯太过谨慎了,今公孙瓒尽起幽州大军南下,袁绍又为黑山军所牵制,光凭袁方那小子的力量,焉能抵挡公孙瓒的大军。此乃天赐良机,咱们不光要夺还失地,更要顺势瓜分了青州才行。”

“瓜分青州”四字,令在场的徐州官吏们,无不精神一振,眼中放光。

拿下青州,就意味着多出了许多国相太守等官位,等着他们这班徐州士人去瓜分,此等好处,焉能不令他们心为所动。

这时,陈珪又道:“近来曹操已收降了三十万青州黄巾,实力大增,若等袁绍平定了黑山军,再拿下并州,则袁绍这一方的势力就将剧增,这对我们徐州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威胁。珪以为,也是该拿袁方这小子动手,来压一压袁绍的势头了。”

袁绍曹操是为盟友,而公孙瓒、陶谦、袁术,以及刘表,又暗结连盟。

陶谦见陈曹两家大族的代表人物,都赞成出兵,不禁暗松了口气,眉宇间闪过丝丝的得yì



“诸位既然都赞成发兵,那本府还更有何疑!”

陶谦决意已下,当即下令,命曹豹为主将,尽起徐州,克日北攻青州。

……

青州。

公孙瓒和陶谦兴兵进犯的消息,糜家的情报网络很快就得到了消息,糜环第一时间就派人,送往了平原报与袁方。

袁方得知情报,立kè

就做出了应对反应。

黄河以南方面,袁方命臧霸率本部四千兵马,驻守于东武城,令朱灵率军三千,驻于都昌,作为臧霸后盾。

这两支兵马,皆奉命坚守不战,待袁方击破公孙瓒后,再会师于北海,共破陶谦。

南面之后分出七千,这就意味着,袁方能用于跟公孙瓒决战的,就只有一万三千多兵马。

袁方当即下令,命尚逗留于北海的颜良、太史慈和郭淮三将,率其余兵马兼程赶来平原,与袁方会合。

颜良率八百骑兵,先期赶到了平原,余军还尚在路上。

平原城中,袁方召集郝昭和颜良,共议军事。

“根据现有的情报,公孙瓒至少将发四万幽州步骑,再加上其弟公孙范的五千勃海兵,近有四万五千大军,杀奔我平原而来,公孙瓒这一回,可是动了真格的了。”郝昭指着地图,语气凝重道。

“末将离开北海时,听闻陶谦以曹豹为主将,刘备为副将,起三万徐州兵北犯,南面我军也将面临很大的压力呀。”纵使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颜良,语气中也有几分忌惮。

袁方剑眉深凝,紧紧盯着地图,神色间也悄然掠过几分凝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形势的严峻性。

公孙瓒认定儿子是他所杀,尽起大军,挟着复仇的怒火而来,那是来跟他拼命了。

徐州的陶谦想趁火打劫,不但想收复琅邪北部,不想瓜分青州,分一杯羹,其野心不可小视。

何况,还有刘备从旁推波助澜,迫不及待的想反攻青州,洗雪屡败给他袁方的仇,南面敌人的形势,也相当强dà



至于袁绍,正被黑山军缠住,面临着决战的关键时刻,巴不得他这个私生子,能给他袁绍牵制住越多的敌人才好,八成是不会发兵相援。

还有袁尚,他眼见袁方得到青州,声威已著,已是盖过了袁熙,甚至是袁谭,恐怕也早有忌惮,这一回多半也不会再相助。

诸般种种,袁方意识到,这一回,他恐怕是真要孤军奋战,独立对面强敌了。

“得青州容易,想要守住,却困难重重,看来,这将是一场凶险万分的恶仗……”

袁方心中感叹,剑眉愈凝愈沉。

面对这般不利局面,郝昭也无计可施,至于颜良,除了决死一战外,他更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大堂中,一时沉寂,气氛显得颇为凝重。

正当这时,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外面有一人求见公子。”

第七十六章 袁方的执着

“何人?”袁方随口问道。

“那人自称名叫郭嘉。”袁贵答道。

郭嘉!

这如雷贯耳的名字,瞬间令袁方身形一震,凝重的心情一扫而空。

先前邺城一别,袁方就一直派人暗中监视郭嘉,得知他一直在冀州四处晃荡,既不前去兖州投奔曹操,也不来青州投奔他袁方。

袁方知dào

,郭嘉的眼界极高,只有“臭味相投”的明主,他才会选择投奔,之所以迟迟不来,必是心存犹豫,还在观望考察他袁方。

今袁方身陷“四面楚歌”的困境,郭嘉却主动上门,毫无疑问,这必是郭嘉前来投奔自己了。

“鬼谋郭奉孝,你可算来了,当真是雪中送炭啊,哈哈~~”

袁方哈哈一笑,精神大作,当即下令解散会议,摆下酒宴,并将府中所藏的好酒,统统的都拿上来。

“郭嘉这小子,不是那个酒鬼么,听说他早就辞归还乡了,怎会忽然来平原,公子还这般盛情款待他?”

颜良和郝昭二人,皆是心怀狐疑,却也不敢多问,各自散去。

好酒刚刚拿来,堂外,一袭青衫便昂首步入了堂中。

满脸洒红,腰悬着酒葫芦,一身放纵不羁的样子,不是郭嘉,还能是谁。

“嗯,好浓的香气,有好酒啊~~”

郭嘉一闻到酒香,就像是被肉勾起了谗虫的野猫,顿时连吞口水,眼冒谗光。

多日未见,郭嘉还是那副嗜酒如命的样子。

袁方哈哈大笑,下阶相迎,豪然道:“邺城一别时,我就说过,只要你郭奉孝登门,我袁方必以好酒招待,如今我岂能食言。”

“我就知dào

,二公子这里一定有好酒,那我就不客气了。”郭嘉咂巴着嘴巴,嘿嘿笑道。

袁方手一摆,笑道:“此间好酒,皆是为你准bèi

,奉孝不必客气,尽管畅饮就是。”

郭嘉还真就不客气,跪坐下来,一杯接一杯的豪饮起来。

“好酒,真是好酒啊,痛快。”

郭嘉大呼过瘾时,不忘给自己的酒葫芦,也赶紧灌满,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

左右侍奉之人,见得郭嘉竟然在自家公子面前,这般的随意“放肆”,而自家公子竟然不生怒,不禁暗自称奇。

袁方却回归主位,看着随性洒脱,纵酒豪饮的郭嘉,非但不觉得他失礼,反而为他这般洒脱的性情,觉得有几分亲切。

袁方便浅品美酒,笑看着郭嘉“放纵”。

十几杯酒饮尽,郭嘉连打几嗝,脸色已是酒气通红,一副喝饱了的样子。

“好酒啊,且让我缓一缓,呆会再喝。”郭嘉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喘着气道。

袁方放下了酒杯,微微笑道:“我说奉孝,你大老远的来我这是非之地,该不会只是为了讨口酒喝吧。”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嘴角掠过一丝别有深意的笑意,摸着嘴角酒渍道:“其实呢,我此番前来,一时来讨口酒喝,二是有个疑问已久,想来问一问二公子。”

“那就问吧。”袁方爽快道。

郭嘉恢复了跪坐的姿势,收起了脸上那散漫慵懒的表情,难得他竟忽然变得郑重起来。

他便正视着袁方,一字一句问道:“以显正公子你的出身,想要在这乱世,闯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谓是夹缝里求生,千难万险,公子你却依然冒这么大风险,非要一条道走到黑,我就想问问,公子这是为什么?”

郭嘉这一番相问,直抵袁方本心,令他心头为之一震。

沉吟片刻,袁方正视着郭嘉,淡淡道:“天下人看不起我袁方,轻视我袁方,认为我袁方只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私生子,根本没有资格与诸侯争雄,只配躲在袁家的树荫下,老实的做一头吃喝等死的猪。我袁方,偏要跟天下人对着干,让所有轻视我的人都知dào

,他们看走了眼。”

狂傲的言词,强烈之极的自信,袁方语气虽是轻淡如水,但却仿佛暗藏着汹涌的力量,竟让左右之人,深深的感到了强烈的压迫力。

纵使郭嘉,神色也微微一变。

下一刻,郭嘉的嘴角,却悄然掠过一丝笑意,仿佛,袁方这番话,正是他想要的答案一般。

“你呢,郭奉孝?”

袁方话锋一转,反问道:“你身出寒门,按理来说,能攀上我父亲这棵名门大树,已经很幸运,你却为何还要辞官而归,不觉得可惜吗?”

“嘿嘿~~”

郭嘉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我早说过,这酒若是喝着不对味口,纵使它是琼浆玉液,那也没什么好稀罕的,公子你有你的执着,我郭嘉当然也有我的执着。”

袁方微微一笑:“看来,你我都是执着的怪人,很是臭味相投呢。”

“差不多是吧,若不然,我怎会跑到显正公子你这里,来讨口酒喝呢,看来还是你这里的酒,喝得最有味道啊。”

郭嘉说着,又恢复了那份散漫,举杯又豪饮起来。

袁方却笑了。

郭嘉这话的意思已很明显,袁方“这壶酒”才对他味口,是他郭嘉选定的明主。

聪明人间的对话,彼此了然心思,自然用不着纳头跪拜,慷慨宣誓效忠之类的煽情桥段。

袁方心中欣慰不已,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咱们就为这对味口的好酒,干了这杯。”

郭嘉欣然举杯,两个年轻人开怀大笑,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喝至尽兴。

袁方放下杯来,这才道:“酒也喝了,我眼下面临的困境,想必奉孝也心知肚明,说说你的意见吧。”

郭嘉既然已来投效,袁方当然要好好用他那鬼谋的头脑。

郭嘉也收敛酒意,缓缓道:“徐州的大军虽然有三万之众,但曹豹用兵之能不值一提,有臧霸和朱灵在南面,就算击不退徐州军,坚守住还是没问题的。公子所要做的,就是先击败公孙瓒这个首要敌人,然后再去收拾陶谦。”

郭嘉一席话,正暗合袁方事先的战略,可谓智者所见略同。

袁方微微点头,却道:“公孙瓒可不比单经和田楷,此番他尽起大军而来,想要击败他可不是件难事,我所担心的是,我新得青州未久,人心未定,倘不能速破公孙瓒,恐怕会令青州生内乱。”

“想要击破公孙瓒,也只能等他大军到了,再做谋划,不过嘉却有一计,可助公子先声夺人,振奋我军士气,挫动公孙瓒军的锐气。”郭嘉的嘴角,掠起一丝诡色。

“郭嘉不愧是郭嘉,他此时来归,真乃雪中送炭啊,我就知dào

他一定有妙计助我……”

袁方心中暗喜,遂问郭嘉有何妙计。

郭嘉便把玩着手中的酒葫芦,诡笑道:“公孙续这个死人,嘉觉得,公子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第七十七章 先发制人

利用死人?

“有意思,说下去。”袁方表现出很大的兴趣。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公子应该知dào

,公孙瓒有两弟一子,其中一弟公孙越,在为袁术助战时,被流矢所杀。如今他唯一的爱子,也已死掉,那么,眼下的公孙瓒,就只余下了一个弟弟公孙范。”

听他话时,袁方思绪飞转,蓦然间似乎悟到郭嘉几分意思,点头道:“这样看来,如果公孙瓒有生之年生不出儿子,公孙范就成了他公孙家基业的唯一继承人。”

“公子反应真是快呢。”

郭嘉赞叹一声,话锋中忽然透出几分诡秘,“外面都在传,公孙续是为公子所杀,可是其中真相,谁又能知dào

,公子何不对外散播消息,就说抓到的刺客已承认,是受那公孙范指使,前来刺杀公孙续,这样的话,公孙范会有何反应呢?”

袁方明白了,郭嘉这可是一道离间计。

这谣言若是散播出去,外界就会以为,是公孙范野心勃勃,为了谋取公孙家的继承权,不惜派人刺杀了公孙续。

虽然这个说法无凭无据,但以公孙瓒的刚愎自用,岂能不受影响,对他那唯一的弟弟产生怀疑。

“公孙范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一定会等不及公孙瓒大军到来,就会起勃海之兵,抢先对我发动进兵,那时我就可趁其贸然进兵,先收拾了公孙范,狠狠挫一挫公孙瓒的锐气,奉孝,这就是你的妙计用意吧?”

袁方思维何其之迅捷,不待郭嘉揭晓,他已是猜透了这计策的深意所以。

郭嘉酸熏熏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奇色,笑叹道:“公子的反应好快啊,不错,这正是嘉的意图。”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这道计策还真是妙。

看来,郭嘉对人心的把握,的确是有其独到之处,今得郭嘉相助,袁方不仅对渡过眼前难关信心骤增,对将来和袁绍翻脸,更多了不少底气。

欣慰之下,袁方哈哈一笑:“我就用了奉孝此计,公孙瓒这厮不辨黑白,愚蠢的前来犯我,我就狠狠的给他当头一棒。”

“哎呀呀,光顾着说话,这酒都凉了,得赶紧喝啊~~”

郭嘉出完了计策,注意力立时转扑在了美酒上,唯恐浪费,放纵形容,又豪饮起来。

“还真是个酒鬼呢……”

袁方摇头一笑,遂也畅开肚量,与郭嘉纵情畅饮起来。

大堂中,酒香四溢,豪情的笑声,不时而起。

堂外面侍立的亲兵们,却皆好奇,猜不透自家公子,怎的跟一个酒鬼,谈得如此投机。

当天以美酒招待了郭嘉后,郭嘉就欣然留在了他帐前,充当他的谋士。

袁方紧接着就给糜环送去消息,请她动用糜家在河北的情报网络,大肆布是公孙范为谋继承权,派刺客刺杀了公孙续的消息。

糜家的商队号称遍布天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多日的功夫,就将这消息四处散布。

一时间,幽冀二州间,关于公孙范刺杀侄子的谣言,便是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是日,袁方正在堂中,与郭嘉对饮美酒,纵论天下。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北面斥候传来急报,勃海太守公孙范,尽起麾下五千兵马南下,向我平原郡杀奔而来。”

听得这消息,袁方神色微微一动,与郭嘉对视一眼,两张年轻的脸上,皆同时浮现出笑意。

意料之中的笑意。

“奉孝,看来你的计策,奏效了呢。”袁方笑道。

郭嘉冷笑道:“眼下诸军未到,我军在平原只有不到三千步骑,公孙范这是看我们兵少,想凭一己之力击破我们,来向他那位多疑的兄长,自证清白呢。”

袁方微微点头,鹰目中吐露杀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冷道:“公孙范这厮欺我兵少,那我就让他为他的目中无人,付出沉重的代价吧。”

当天,袁方便留郝昭率一千兵马守城,他则带着颜良,率两千步骑北上,前去迎击进犯的公孙范大军。

不日间,袁方率军抵达了平原北部的龙凑。

河北平原一马平川,龙凑的地形则较为狭窄,且是数条水系的必经之地,袁方只有在此间下寨,才能阻挡敌军铁骑南下。

袁军下寨未久,公孙范率领的五千勃海大军,随后抵达,与袁军相隔十里下寨,形成了对峙之势。

公孙范刚刚立下大营,就收到了袁方派人送来的亲笔书信。

军帐中,公孙范折开书信,粗粗扫了几眼,脸上便浮现出了轻视的冷笑。

“袁方这小儿,兵微将寡,眼见我军势大,这么快就露怯了,哼,果然还是个黄口小儿啊。”

公孙范毫不掩饰着不屑,将袁方的书信,示于众部将。

原来,那是一封袁方辩解的书信。

书信之中,袁方声称公孙续之死,只是一个意wài

,他万万不愿意得罪他们公孙家,并称愿归还公孙续的尸骨,以换取公孙家退兵。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示弱的书信。

诸将看过这书信,斗志无不大作,个个对袁方都充满了轻视,叫嚣着即刻出兵,推平袁军。

当然,诸将中也有人提醒,这可能是袁方故yì

有示弱,不可中了袁方的诡计才是。

毕竟,袁方连杀单经田楷,以全胜的战绩攻取青州,他们对袁方嘴上一副不屑,但心下却岂能真的不当回事。

经此提醒,公孙范也收敛了轻视,当即率数十骑出营,悄悄潜近袁营,以探察袁军虚实。

驻马丘坡,公孙范审视袁营许久,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观敌营旗帜散乱,鹿角只设了一重,营盘布设也毫无章法,袁方那小儿,果真是不知兵,此真天助我也。”

左右部将也皆是通兵法的,都看出了袁营破绽重重。

诸将精神更盛,忙问公孙范这一仗准bèi

怎么打。

公孙范傲然喝道:“传我之命,今晚三军饱食,尽起大军随我去劫破敌营,我要亲手宰了袁方那小子,向兄长证明我的清白,击破那些中伤我的谣言!”

公孙范以为看穿了袁军虚实,当场定下了劫营之计。

打马回营,公孙范便叫五千兵马,一顿饱餐。

深夜时,勃海大营营门大开,公范率五千兵马倾巢而出,人衔枚,马裹蹄,一路向着袁营潜去。

月过中天时,公孙范率军抵达了袁营附近。

借着月色看去,袁营灯之通明,一片的安静,公孙范甚至能够看清,营门值守的士卒,打着瞌睡的样子。

种种迹象表明,袁军毫无防备。

公孙范狰狞的脸上,浮现出几分得yì

,大枪一扬,厉声喝道:“公孙家的将士们,随我杀进敌营,宰了袁方那小儿,为少将军报仇——”

怒啸声中,公孙范拍马当先杀去。

五千公孙家轰然杀出,如潮水般般着袁营涌去。

袁营,却依旧平静。

营内那一座座军帐,漆黑一片,看起来袁军的将士,皆已入睡。

从营外看去,却无法发xiàn

,那一座座军帐其实是空的,两千袁军将士,皆已全副武将,静寂无声的肃列于大营的腹地。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碎颅棍,目色沉静的凝望着那黑漆漆的夜色。

身后,一队队的将士,如同那没有生命的兵俑一般,肃然而立,所有人的呼吸连在一起,安静的如同一个人在呼吸。

这些百战的精锐,早已练就铁的纪律。

蓦然间,营门一线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静寂的夜色在一瞬间被打破。

袁方嘴角钩起一抹冷笑,他知dào

,自己的示弱之计奏效,必是公孙范率军前来劫营了。

身后,两千将士的热血,为这突起的喊杀之声,一瞬间点燃。

片刻后,袁贵飞马而来,兴奋的大叫道:“禀公子,五千敌军已冲破了鹿角营栅,正向大营腹地杀来。”

少年那冷峻如刃的眼眸中,一道杀机凛然的寒光,瞬间迸射而出。

袁方将手中碎颅棍抬起,向着喊杀所在方向,狠狠的一指,厉声喝道:“我袁方的勇士们,是让姓公孙的尝尝你们刀锋的时候了,给我杀——”

第七十八章 夜战显神威

袁方那一声“给我杀”,用尽肺中之气,雄浑之极,竟是压过了敌人的喊杀之声。

左右布列的袁军将士,热血瞬间被点爆。

“杀——”

袁军将士齐声怒吼,势如长虹,震碎了这黑漆漆的夜色。

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白马四蹄如飞,手中碎颅棍寒光如刃,袁方如一道雪高的闪电,破风而出。

震天动地的响动,骤然而起。

列阵已久的袁军将士,如破堤的洪流,汹涌而出,从一座座空帐边涌过,向着营门一线扑卷而去。

袁军虽只有不到两千,但气势却滔天,更兼袁方令他们多树旗帜,以为疑兵,两千人竟是营造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浩浩荡荡的军势,撕碎夜色,两千精锐的士卒,如同从地府杀出的幽灵鬼兵,突然间就从黑暗中现身。

而在这时,公孙范所率的五千勃海兵,才刚刚突pò

鹿角与营栅,杀入了袁营中。

自信满满的公孙范,眼见自己竟轻松的冲入袁营,更是精神大作,以为自己的计策成功。

“哈哈,袁方小儿果然没有防备,今晚,我必取你的项上人头!”公孙范兴奋之下,放声狂笑。

笑声未尽时,他的美梦与自信,就被突然现身的袁军兵潮,瞬间给击碎。

面对着突然从黑暗杀出的袁军,公孙范笑声嘎然而止,神色骤然惊变,原本自信的脸上,顷刻间被惊恐袭据。

看着狂扑而来的敌军,公孙范如被惊雷当头一击,脑海里霎时间只剩下了三个字:

中计了!

“袁方那小儿,难不成是故yì

示弱,诱我前来劫营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公孙范这时才惊醒,原来袁方的那封辩解书信,袁营看似没有章法的布局,竟然是袁方在故yì

示弱,好诱他倾军来劫营,趁势杀他个措手不及。

“撤兵,全军速速给我撤tuì

——”惊醒的公孙范,岂敢再战,急是大吼着拨马转身欲逃。

刚刚冲入营中,杀机正烈的五千勃海兵,斗志也顷刻瓦解,惊慌的士卒们,如退潮的海水一般,争相恐后的向营外退去。

可惜,为时已晚。

就在公孙范还未及退出袁营时,但听大营外面己军嚎声大作,肢飞碎裂,血雾冲天。

一支袁军骑兵,从斜刺里杀至,铁骑转眼间将勃海军撕碎,来往车辗着败溃的勃海军。

当先那一员袁将,手中长刀乱舞,刀锋所过,肆意的扫割着人头,正是袁方麾下大将颜良。

今夜诱敌前来,袁方岂能让公孙范轻易退去,颜良这一路骑兵早就伏下,就是为了截住公孙范的退路。

颜良的七百铁骑辗压之下,勃海后军无法退却,与倒退出来的前军,互相拥挤倾轧,五千多号勃海军堵在了沿营一线,一时间是进退两难。

就在勃海军陷入短乱之时,袁方已率营中两千步军,杀奔而至。

两千兵马分数路,倾巢而出,如一支支的离弦利箭,射着勃海军这支被困住的猎物。

惨叫声冲天而起,顷刻间,勃海军就被杀得鬼哭狼嚎,人仰马翻。

袁方手舞碎颅重棍,身先士卒的撞入敌营,九十二斤的碎颅棍四面荡扫而出,所过之处,数不清的敌军士卒,被摧为粉碎,脑浆和鲜血,漫空飞舞。

阵脚已乱的勃海军,斗志完全崩溃,只顾丢盔弃甲,望而四逃

败溃的他们,尽管数量是袁军两倍,却只能沦袁军追赶辗杀的对象。

黑夜之中,一场血腥的杀戮,就此开始。

“不要慌,给我杀出去,杀出一条血路~~”惊恐的公孙范,声嘶力竭的怒叫。

可惜,勃海军的指挥体系已完全失效,士卒们只顾各自为战,根本就不听从他将旗的挥指。

情知败势已定的公孙范,也顾不得部下,只能拨马乱冲,企图自己先逃出去再说。

只是五千后兵马堵在沿营一线,给袁军内外夹攻,一片混乱中,根本没有他出逃的空隙。

左冲右突不得出围,乱军中,杀得兴起的袁方,却已锁定了将旗下,慌张逃窜的公孙范。

剑眉深凝,袁方一声长啸,斜拖着沾满鲜血和脑浆的碎颅棍,如雪亮的闪电,身着公孙范飞射而去。

身前,任何阻挡前进脚步的敌卒,都被袁方手中重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荡飞出去。

无人能挡,几个呼吸间,袁方已杀至跟前,碎颅棍借着战马的冲速,如车轮一般向着公孙范拦腰荡去。

慌逃中的公孙范,蓦觉凛烈的杀机袭来,猛回身时,但见袁方已舞棍杀至。

公孙范早有过听闻,知那袁方兵器殊于旁人,乃是一棍浑铁大棍,今眼见一年轻少将,狂杀而来,光凭手中武器,一眼认出就是袁方。

“袁方小儿,你杀我侄子,设计诱我兵败,我公孙范非杀你不可!”

恼怒万分的公孙范,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暴喝一声,举枪荡将而出。

棍与枪,瞬息撞击。

咔嚓!

一声惊天的断折声中,公孙范只觉无尽大力汹涌撞来,竟是将他手中的大枪震断。

汹涌的狂力,力道未尽,更是震得公孙范难以坐稳,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

“这小子的力道,竟这向之大,他的武功竟然……”

飞上半空的公孙范,惊得双目斗睁,尚不及惊骇时,袁方已纵马从他身边抹过。

一声狰狞的冷笑,猿臂探出,碎颅棍自上而下轰砸下去。

砰!

九十二斤的重棍,狠狠的砸在了公孙范的小腹上,将他诺大的身躯,于半空中轰落于地。

落地的一瞬,公孙范“哇”的一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而出。

一招,震落马下。

两招,轰成重伤。

落地的公孙范,又惊又痛,满嘴喷血,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哪里还有一丝力qì



袁方那一棍子,已是将他轰成重伤。

两招击落公孙范,袁方令亲军将他绑了,手纵重棍如风一般杀入敌丛。

棍起棍落,不知又有多少勃海兵,被无情的砸成肉泥。

主将被俘的勃海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却难逃被袁军辗杀的命运。

屠杀从深夜持续到天明,只杀得沿营一线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朝霞初升时,战斗方始结束。

计点战损,袁方死伤不过两百,而勃海军却被杀伤近有两千,还有一千余众被俘,仅有一千多人,侥幸溃散败逃。

得胜还帐,诸将各献人头表功。

血浴征袍的颜良,更是兴奋的笑道:“公子这招诱敌之计,当真是妙啊,公孙瓒想要灭我们,大军未到就被我们先胜一场,不知dào

他得知败仗后,会作何感想,哈哈——”

望着兴奋的诸将,袁方微微而笑,心中极是欣慰。

这场仗的目的,就是要先挫公孙瓒士气,提振己军的斗志。

今见将士们这般兴奋,袁方知dào

,他此计之目的算是达到了。

按下兴奋,袁方碎颅棍放案上一拍,喝道:“来人啊,把公孙范那厮,给我带上来。”

第七十九章 敢来犯我,必叫你后悔

公孙范被拖了进来,不用喝斥,自己扑嗵就跪在了帐前。

袁方那一棍子,九十二斤的力道,加上战马的冲刺速度,再加上袁方瞬间筋肉的爆fā

力,力道何其之猛。

公孙范武功连凝膜也没达到,面对如此重击,若非袁方适当留力,恐怕这会连跪的机会都有,直接就被砸成了肉泥。

内伤颇重的公孙范,双手撑着地,惨白的脸怒瞪着袁方,恨恨道:“小子,算你诡计多端,有种你就杀了我啊。”

从轻视袁方,到被袁方重伤所俘,公孙范的自尊从云端跌落谷底,不恼羞成怒才怪。

袁方却冷视着他道:“我袁方要杀你,就跟掐死一只蚁蚂般简单,我之所以留你一命,是要让你回去给公孙瓒带个话。”

公孙范神色一颤,原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袁方竟不杀他。

必死的决心转眼消散,公孙范压下了怒意,沉声道:“你要我带什么话?”

袁方淡淡道:“我要你告sù

公孙瓒,我袁方向来言出必行,我既答yīng

过赵云不杀公孙续,就绝不会食言。杀公孙续的凶手,另有其人,你让公孙瓒把眼睛擦亮,休得来找我麻烦,否则我必让他后悔莫及。”

袁方这番话,毫无畏惧公孙瓒之意,只是言明真相,而且还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倘若先前未胜时,袁方派人向公孙瓒通传这些话,只会被公孙瓒认为是袁方畏于其势大,才不得不前来向他公孙瓒说谎求和。

如此,只会令公孙瓒更加猖狂,不把他放在眼里。

今袁方借着一场大胜,利用公孙范这个俘虏去传话,却显示不出任何畏惧的意思,反而是一种对公孙瓒的警告。

公孙范却是吃了一惊,不信的瞪向袁方:“你说你没杀我那侄儿,那他又怎会死在你的地盘?”

袁方不屑于解释,向旁边颜良示意一眼。

颜良会意,厉声道:“傻子都知dào

,这是袁谭为了诱使你们来攻我家公子,故yì

派人刺杀了公孙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有你和你那兄长才会中计。”

颜良替袁方道出了真相,顺便讽刺了他公孙家一番。

公孙范窝火,却又不敢表露,压下怒火一琢磨,眼眸中不禁闪过疑色。

刘备和田楷二人,暗中都曾得到过袁谭的情报,这些事虽不能确信,但公孙范多少也有些耳闻。

“莫非,续儿真是袁谭刺杀的不成?”

公孙范心有动摇,却又哼道:“口说无凭,谁能证明是袁谭杀的,反正续儿已死,你怎么说都行。”

颜良见公孙范不信,不禁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上去揍他。

袁方却拂手拦下颜良,冷冷道:“我只是言明事实,信不信随你们,不过我可以保证,倘若公孙瓒再执迷不悟,仍要前来犯我,我袁方必叫他知dào

,后悔二字怎么写!”

凛烈的警告发出,袁方也不屑再多言,遂叫将公孙范带下去,令他带着公孙续的尸体,放他回去见公孙瓒。

轰走了公孙范,颜良问道:“公子,你说公孙瓒这厮,他会退兵吗?”

“这就不好说了,公孙瓒这厮极是自傲,今被我一场大胜,就算明知他儿子不是我杀,也未必会退去。”

话锋一转,袁方的眼眸中,已涌现刚毅,豪然道:“我们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公孙瓒不肯退兵,依然大军来犯,大不了,我们就跟他决一死战。”

猎猎的豪情,如火狂燃的意志,深深感染了颜良,亦点燃了颜良的豪情。

这位河北猛将,哈哈一声大笑:“公子说得好,敌军纵使千万,我颜良就跟公子并肩一战,杀他们痛快。”

主臣二人,豪情大作,相视放声大笑,根本不把大敌当前的形势,放在眼里。

当天,袁方便收拾营盘,率得胜之军,押着数千俘虏,退还了平原城。

龙凑之地毕竟不是什么天下险要,袁方兵力太少,对付公孙范还可以,倘若公孙瓒四万大军杀来,就能以抵挡。

退还平原城,背城立营,以逸待劳,是为上之上策。

……

勃海郡治,南皮城。

公孙瓒手扶佩剑,傲立于城头,冷峻而高傲的目光,俯视着城外。

城外的大道上,数不清的幽州步骑,源源不断的从北面而来,进入到南皮城中,队伍连绵不绝,竟是望不到尽头。

四万幽州精锐,浩浩荡荡南下,数日间就进抵南皮。

这里已经是公孙瓒冀州地盘的核心所在,由此间南下,不数日就可以直逼平原。

公孙瓒本待在此会合公孙范,合兵南下,谁想要他这个弟弟,竟然不听号令,独自一人抢先发兵杀往平原。

公孙范的不遵号令,让公孙瓒很是不满。

“近来有传闻,说是仲规将军派人刺杀了少将军,仲规将军恐怕也是为了表明心迹,才会不等主公大军到来,就急着进攻袁方那小子吧。”

身边的关靖,体察到了公孙瓒的不满,便替公孙范解释道。

公孙瓒看了关靖一眼,沉声问道:“那你觉得,这传闻是真是假?”

“这个嘛……”关靖眼珠子转了一转,肯定道:“属下以为,这传闻绝对是假的。”

公孙瓒眉头一皱,冷冷道:“你怎么如此肯定?”

“若这传闻是真的,主公岂非让天下人笑话,今主公大举南下,要杀袁方报仇的所为,岂非也成了笑话。所以说,这传闻必定是假的。”关靖意味深长道。

公孙瓒身形一震,猛然间明白了关靖的话中深意。

无论他的爱子是怎么死的,他公孙瓒已是骑虎难下,只能认准袁方是杀子仇人,否则,他公孙瓒就会为天下人所耻笑。

沉吟片刻,公孙瓒微微点头,冷哼道:“仲规乃我兄弟,怎么可能做出那等灭绝人性之事,可笑的传闻,我公孙瓒岂会相信。”

见公孙瓒被说服,关靖暗松一口气,笑眯眯道:“仲规将军虽是擅自出兵,但他麾下却有五千精兵,而那袁方在平原的兵马,眼下不过三千余众,说不定这会功夫,仲规将军已经替主公报了杀子之仇,正提着袁方的人头赶回来呢。”

公孙瓒心情渐悦,手捋着胡须,冷冷而笑,眉宇中洋溢着丝丝傲意。

正当这时,一骑斥候由南飞奔而来,直上城头,拱手叫道:“禀主公,南面急报,仲规将军为袁方所败,五千兵马几乎全军覆没,仲规将军也为袁方生擒活捉。”

惊雷,当头而落,将包括关靖在内的有人,都赫得神色惊变。

公孙瓒更是勃然变色,脱口惊喝道:“怎么可能,仲规怎可能为袁方那小子所败,还被生擒活捉?”

第八十章 有能耐,放马来攻吧!

公孙范也算宿将,且麾下有五千精锐的勃海兵,却为袁方两千兵马大败,而且还被生擒?

震惊的公孙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怎么也无法相信。

他当即下令,再探再报,一定要弄清事实。

就在公孙瓒还处于震惊不信时,南面方向,他那被俘的弟弟公孙范,已经灰溜溜的逃了回来,还带着公孙续的尸体。

公孙瓒心神大震,急是奔下城头,策马直奔南门。

南门之外,他看到了自家不争气的弟弟,看到了那躺在地上,自己儿子冰冷的尸体。

“续儿啊~~”

公孙瓒扑将上前,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痛哭起来。

“袁方你这狗贼,你害死续儿,我公孙瓒不杀你,我誓不为人!”公孙瓒边哭,边大发誓愿,恨得袁方咬牙切齿。

神色惨淡的公孙范,耳听着兄长大骂袁方,心里就在琢磨着,该不该把袁方的话,转达给公孙瓒。

半晌后,公孙瓒才从丧子之痛中缓过来,瞪向公孙范,沉声喝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不待我大军到来,就擅自南下进兵?”

一喝之下,公孙范扑嗵跪倒于地,自责道:“愚弟为了给续儿报仇,一时为怒气冲昏了头脑,就擅自发兵,却不想中了那袁方小贼的奸计,遭受大败,请兄长恕罪。”

公孙范口口声声说为了给公孙续报仇,公孙瓒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象征性的数落了他几句,没好气的叫他起来。

“你既为袁方小贼所俘,为何又能活着回来?”公孙瓒这才想起疑处。

公孙范眼珠子一转,忙道:“愚弟本是做好了慷慨就义的准bèi

,可那袁方小贼却有话要说与兄长,所以才放愚弟回来传话。”

公孙瓒眉头一凝,沉声道:“那小贼有什么话要说?”

迟疑一瞬,公孙范暗自一咬牙,愤然道:“那小贼说了,续儿就是他亲手所杀,他还说就算兄长亲自杀来,他也不惧,还要让兄长有来无回。”

公孙范篡改了袁方的话,他觉得,只有让袁方“承认”杀了公孙续,自己才能洗脱谋害侄子的嫌疑。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公孙瓒勃然大怒,怒到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袁方小贼,你杀我爱子,还敢如此嚣张,不把我公孙瓒放在眼中,我不亲手宰了你,我公孙瓒誓不为人!”

公孙瓒愤慨咆哮,当即下令,全军加速前进,誓要荡平平原,诛灭袁方。

四万幽州军团也不休息,当天便离开南皮城,浩浩荡荡的向着南皮城杀奔而去。

数天后,四万幽州军越过龙凑,进抵平原以北下寨。

此时,郭淮和太史慈已率后续兵马前来,集结于平原城一线的袁方军,数量也达到了一万多。

袁方命郭淮与太史慈,率六千步卒于平原城东下寨,与平原城形成犄角之势,袁方自己则亲率四千多兵马,守御平原城,主持大局

气势汹汹而来的公孙瓒,安营已毕,未待稍有休整,就对平原城发动了大举进攻。

是日,清晨。

朝霞的第一缕光辉,将平原城染上一层金衣,沿城一线,四千袁军已尽皆列阵于城头。

身披银甲的袁方,持棍立于城头,赤色的披风随风飞舞。

鹰目远望,只见城北敌军军气浩荡,阵势井然,阵中央处,一面“公孙”大旗,傲然的飞舞。

近三万的幽州军团,列阵于城北。

公孙瓒横枪而立,满是凶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头那面“袁”字的大旗。

“袁方贱贼,我今天就夷平平原,把你碎尸万段,为我儿报仇!”公孙瓒咬牙切齿,恨恨诅咒。

众将皆激愤请战,叫嚣着要踏平平原城,为少将军报仇。

一片嚣张的火焰中,赵云却冷静道:“主公,我观敌城守御井然,攻城非是我军强项,云以为还是……”

“赵云,休得再多言,自降我军士气!”

公孙瓒喝断了赵云的提醒,大枪指着平原城,厉声喝道:“天下就没我公孙瓒攻不下的城,传我将令,全军进攻。”

赵云被喝斥下去,心有无奈,只能默默的退在一边。

战鼓声响起,前军一万五千名幽州军,在敌将王门的率领下,开始向平原城徐徐推进。

“我袁方的将士们,拿出威风来,准bèi

给我痛击敌人!”

袁方一声高喝,碎颅棍往地上一撑,巍巍身形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幽州军,俊朗的脸庞冷峻如冰,沉着似山。

左右郝昭等袁军将士,无不为袁方的沉着气势所影响,面对气势滔天的敌军,年轻的战士们,并无一丝惧色。

四千袁军战士们,握紧手中的刀枪,一张张年轻的脸庞中,涌动着刚毅与无畏,冷静的看着步步逼近的敌军。

离城两百余步时,王门一声喝令,攻城的幽州军,突然间加速,呐喊着冲锋加速上前。

眼见敌军逼近,袁方铁棍一指,厉喝一声:“弓弩手,放箭!”

洪钟般的命令喝出,千余支利箭离弦而出,挟着凛烈的嗡鸣声,破空而下,向着冲近的敌军倾落而去。

城前的幽州军亦有所备,冲在前排的大盾手,迅速的将大盾高举,为后排的攻城队,挡住如雨的箭矢来袭。

密集的箭雨钉钉铛铛而落,却如雨点般被大部分弹落,但仍有不少穿过大盾的缝隙,射中于藏避于盾下的幽州军士。

中箭者,惨叫之声,此起彼伏。

虽有死伤,但幽州军却非乌合之众,他们前进的脚步,并非因此而放慢,反是在王门的激励下,更加凶猛的向平原城冲来。

望着猛冲而来的敌军,袁方微微点头,即使是面对敌人,仍赞叹道:“公孙瓒果然非是单经田楷之流可比,这才是幽州军的精锐之士。”

感叹间,数千幽州军已越过护城壕,第一队的攻城兵马逼近城墙,十余张云梯纷纷被高高竖起。

接战的博杀之战,马上就要开始。

这注定将是一场恶战。

袁方却无丝毫畏惧,反而浑身迸射了强烈之极的自信,他横棍一立,高声喝道:“我袁方的勇士们,你们扬名天下的时候到了,拿起你们的刀,给我杀退敌军,让他们知dào

你们的厉害——”

“杀——杀——杀——”

沿城一线,数千袁军的将士,热血已涌到头顶,齐声怒吼。

那隆隆的啸杀声,震动四野,竟令攻城的幽州凶兵,也无不为之色变。

第八十一章 奉陪到底!

城外敌阵,公孙瓒听到袁军震天的喊杀声,不禁微微变色,仿佛为袁军的士气所慑。

下一个瞬间,公孙瓒又恢复了不屑,冷傲道:“袁方小贼,你以为嗓门大,就能逆转劣势吗,真是不自量力,给我攻城!”

咚咚咚!

幽州军阵中,数十面牛皮大鼓猛烈敲动,震天动地。

受本军鼓声的激励,幽州军士气大作,喊杀之声震天而起,渐渐将城头的袁军杀声压过。

成百上千的幽州军,喊呐着爬上云梯,向着平原城头爬去。

城头一线,接城开始。

东北城墙方向,一面幽州军的钩梯,当先搭上了城垛,顶部的镰刀,狠狠的将城墙勾住

钩梯方一挂住,幽州军的刀盾手,便奋不顾身的攀爬上来。

袁方见状,厉喝道:“发罗石,给我砸碎敌人的脑瓜。”

守城的袁军早有准bèi

,纷纷将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块,向下投掷而去。

罗石呼啸而下,躲闪不及的幽州军,纷纷被从钩梯上砸落,惨嚎声中,一名名头破血流的敌人,从几丈高的城上坠落,无不摔成血肉模糊。

袁军密集的罗石轰击下,幽州军转眼就死伤过百,登城受挫。

城下往来奔走的王门,不禁大怒,暴喝道:“弓弩手在哪里,给我压制住敌人。”

城壕一线,近两千名幽州军弓弩手,在盾手的掩护下,齐齐向着城头袁军仰射,以期用密集的箭雨,压制住袁军的反击。

飞蝗般的箭矢腾空而起,不断的将露头的袁军射中,中箭者,有的倒毙于城头,有的坠落城下,与敌人的尸体混成一团。

袁军的反击之势,立时被有所压制,大股的幽州军,趁势强行登城。

东北角,在敌军密集的箭雨下,十余名袁军士卒,先后被射倒于地,后续的兵士来不及填补空档,东北角的守势,立kè

被大幅削弱。

趁着这空隙,攻城的幽州军加紧上攀,数名身手了得的敌卒刀盾手,几下就窜上了城头。

城外观战的公孙瓒,见己军登上城头,不禁放声狂笑:“袁方小贼果然不知兵,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给我攻上了城头,看来用不了一个时辰,平原城就将是我公孙瓒的了。”

左右幽州诸将,无不哈哈大笑,皆自信满满,以为平原城攻破在即。

赵云喃喃自语道:“这个袁方可没那么简单,你们这般轻视他,只怕是要吃大亏啊……”

北门中央处,袁方横棍傲立,从容的指挥作战。

眼见东北角城墙有危,袁方剑眉一凝,手提碎颅棍疾步冲了过去。

低啸声中,手中九十二斤的重棍,如车轮一般狂扫而出。

惨叫声骤起。

那些幽州小卒们,又岂是袁方对手,在“咔咔”的盾碎声中,登上城头的敌卒,无不被袁方的重棍敲碎震飞。

怒发神威的袁方,凭一己之力,就杀退了登城的敌卒,稳住了东北角的危势。

紧接着,袁方大喝一声,双臂肌肉暴涨欲裂,手中重棍向着城垛上的钩梯,狠狠的推去。

修至凝膜境界的袁方,再加上不惧筋肉损伤的爆fā

力,瞬间爆fā

出的力量,何其之惊人,竟是将那数丈余高,趴了七八人的钩梯,生生的给推了出去。

尖声惊叫中,钩梯呼啸着倒翻下去,几百斤的重量轰然落地,将地面上不及躲闪的幽州军卒,成片的砸成了肉泥。

东北角的危势,就此解除。

袁军苦战的将士们,眼见自家公子,如此神勇,士气无不大受鼓舞,战意爆涨,疯狂的对敌人发起反击。

半个时辰的激战过去,幽州军死伤近五百,鲜血将土色的墙墙染成赤色,城墙底下的尸体,也高高的叠起了一层。

幽州军疯狂的猛攻,生生的被袁方从容的指军,给压了下去。

幽州军中,赵云见久攻不下,忍不住道:“看来袁方早有准bèi

,我军再这般强攻下去,只是徒损士卒而已,主公,我看不如暂且收兵,从长计议为妙。”

赵云的好心相劝,反而刺激到了公孙瓒,他鼻算一哼,怒道:“不攻下平原,我绝不罢休,给王门再拨五千兵马,给我继xù

猛攻。”

公孙瓒不听劝说,非但不肯收兵,反而又添五千攻城之军。

城前初攻受挫的王门,见援兵抵达,当即振作精神,鼓舞士气,喝斥着幽州军继xù

强攻。

近两万幽州军,踏着同伴的尸体,向着平原城再次发动一轮猛攻。

城头上,血染征袍的袁方,却依旧如山而立,手中碎颅棍淌着鲜血,红色的披风猎猎飞舞。

身后,那一面“袁”字大旗,屹立不倒。

面对着幽州军第二轮的强攻,袁方无一丝忌惮,沉着冷,继xù

指挥将士们反击。

一张张的云梯和钩梯被撑翻,数不清的敌卒被推落下城,檑木和罗石呼啸而落,密集的箭矢,无情的射向敌人。

血战半个多时辰,在袁方指挥,和将士们的苦战下,这一次,连一名敌人都没能登上城头。

袁方以两百余人的代价,顽强的将汹涌如潮的敌人,阻挡于城墙之下。

城下,往来督战的王门,眼见久攻不下,渐已恼羞成怒。

仰望城头,王门发xiàn

了袁方所在,灵机一动,开弯搭箭,冲着袁方就是一支冷箭射去。

城上袁方,蓦听破空之声袭来,料知有冷箭来袭,急是闪身一避。

冷箭擦身而过,狠狠的钉在了身后的城墙上。

袁方鹰目向城下一扫,但见一员敌将,正举着一张空弓,大呼可惜。

袁方怒了,大喝一声:“拿弓来!”

亲军将硬弓奉上,袁方一把夺过,开弓搭箭,瞄准了突施冷箭的王门。

念力一生,右眼之中,那颗细瞳骤然浮现。

“放大,给我放大!”

强烈的念头下,视野中,王门的影像迅速的放大,转眼已填满了眼眸。

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破空而下,直扑王门而去。

偷袭一击未中,正准bèi

再搭箭的王门,根本来不及防备时,一箭已如电射至。

噗!

箭矢正中王门的脑门,不偏不倚。

中箭的王门,眼珠睁得斗大,表情定格在了惊恐的一瞬,旋即栽落于马下。

沿城一线的袁军将士,眼见自家公子,展露此精妙的箭术,击杀敌军将领,无不深受鼓舞,尽皆放声喝彩。

正在攻城的幽州,见得主将临阵被射杀,军心陡然大乱,顿时陷入了惶恐之中。

幽州军的攻势,骤然息减,诸队的攻城兵,纷纷的不战而退。

正自观战的公孙瓒,见己军忽然间陷入了慌乱中,正自惊讶狐疑,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主公,不好了,王将军在城前被袁方射杀,我军军心大乱。”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那骄傲的脸上,瞬间涌满了惊骇。

王门乃他麾下重将,以两万大军久攻不下,却反被袁方射杀,如此不可思议的结果,如何能不叫公孙瓒震惊。

“主公啊,王将军临阵战死,我军士气大挫,还是暂且收兵吧。”这时,关靖也不得不相劝。

公孙瓒咬牙切齿,满脸的惊恨,恨不得将袁方碎尸万段。

只是,空有一腔的愤恨,公孙瓒也知今日想要破城,几乎没有可能。

“袁方小贼,你休要得yì

,且让你多活几日。”

咬牙丢下几句狠话,公孙瓒很不愿的下达了撤兵之令。

鸣金之声敲响,成千上万的幽州军,如蒙大赦一般,纷纷的从沿城一线撤了出去。

眼见敌军撤tuì

,袁军将士深受鼓舞,浴血的郝昭兴奋大叫:“公子,敌人退了,咱们何不趁势杀出城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袁方何尝不想如此,但他却保持着沉静,冷笑道:“敌军虽退,但公孙瓒却有一万兵马未动,咱们这般追出去,正中了他的下怀,让弟兄们给我用箭矢,好好的欢送敌人便是。”

将士们得令,呐喊笑骂着退却的敌人,用如雨的箭矢,送走了灰溜溜而去的敌人。

午后时分,幽州军在留下了八百多具尸体后,慌慌张张的退军而去。

城头上,浴血得胜的袁军将士们,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兵器,欢呼雀跃,宣泄着豪情。

远望着渐远的敌人,袁方暗暗松了一口气,口中喃喃道:“恶战才刚刚开始,公孙瓒,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袁方奉陪到底。”

第八十二章 再施奇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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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头天对平原城的进攻,以失利而告终,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放qì

了为子报仇。

接下来的十余天时间里,公孙瓒又相继发动多次进攻,包括对城外袁方犄角之营的进攻,但却全无例外,统统都被袁方击败。

强攻不成,公孙瓒在关靖的建议下,每日派骂手往平原城下叫骂,想要激怒袁方,诱使袁方出城一战。

袁方深知敌我双方兵力悬殊,他的优势在于据城坚守,而非野外决战。

故面对公孙瓒的猖狂叫战,袁方冷静的选择了隐忍,无论公孙瓒如何叫骂,他都免战牌高挂,就是不派一兵一卒出城交战。

按照袁方的战略,他就是要跟公孙瓒耗下去,耗到他师老城下,自己灰溜溜的退还幽州。

不过,计划却永远赶不上变化。

平原城有袁方坐镇,北线敌人尽管强dà

,但却稳如泰山。

南线方向,形势却就不同了。

曹豹和刘备统帅的三万徐州兵,对臧霸和朱灵所部,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声势颇为浩大。

而北海国不似平原郡这般,为袁方先夺,人心已附,实jì

上袁方在那里的统治并不稳固。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原本归顺袁方数县,畏惧于徐州军的声势,纷纷的向陶谦投降。

一时间,北海国与琅邪国交界的七八个县,均倒向了陶谦一方,只有臧霸还在据守东武城,死守不降。

坐镇都昌的朱灵,只因麾下兵少,不敢擅自去救臧霸,只能不断的向袁方发来告急文书。

平原,军府。

袁方盯着案几上,那从北海国而来,雪片般的告急信,剑眉深凝如刃。

“南面形势吃紧,看来,得尽快击败公孙瓒,才能及时赶往南面啊。”郝昭感叹道。

袁方将目光移向了地图,问道:“公孙瓒的屯粮之所在何处?”

“据糜家商队传回的情报,公孙瓒的主要屯粮之地,都在南皮城,有近半数的粮草,都从那里转运南下。”郝昭指着地图达到。

“南皮,有点远啊……”袁方摸着下巴,眉头凝成了一个“川”字

这时,郭嘉放下了酒葫芦,抹着嘴角酒渍道:“南皮距此有数百里,我军根本不可能绕过公孙瓒军,去烧他的粮草,公子就不用想了。”

袁方神色一动,旋即嘴角浮现几分苦笑。

郭嘉猜到了他的意图。

以弱敌强,唯有出奇计,方才能取胜。

历史上,曹操正是烧了袁绍的粮草,才得以最终击溃袁绍。

袁方便想着,自己若能以奇兵,仿效曹操那般,也烧了公孙瓒的粮草,或许就可以速退公孙瓒。

不过,郭嘉说得显然有理,从平原出兵,要穿越公孙瓒的四万大军,奔袭数百里去奇袭南皮,实在是难以做到隐藏行踪目的。

“拿酒来。”袁方一拍案,大喝一声。

苦思无计,与其这般愁眉苦脸,倒不如痛饮一番,心情一快活,说不定灵机一动就有妙计偶得。

当下袁方便拿来好酒,与郭嘉对饮起来。

酒过数巡,二人都已喝得满脸通红,酒劲上头,精神也变得亢奋起来。

袁方饮着酒,眼睛都始终盯着地图,醉熏熏的郭嘉,也眯着眼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郭嘉看似散漫,但心下却也在转动着脑子,为袁方思索着破敌之策。

渐渐的,二人的神色都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手中的酒杯也悬在半空,忘记了送往口中。

“有办法了!”几乎在同时,二人都兴奋的叫道。

转头对视,二人均是一怔,旋即都笑了。

袁方便用手指沾上酒水,笑道:“咱们就同时把自己的办法,写在案几上,看看我与奉孝所想,是否一样。”

郭嘉欣然答yīng

,手指也沾了水,二人便分在案几两头,写下了一字。

写罢,抬头各看向对方那头,微一愣怔,接着便是大笑起来。

郭嘉大灌一口酒,欣然道:“此计必能杀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只是还需一员得力之将。”

“太史子义,足可胜任。”袁方不假思索道。

“太史子义……”郭嘉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此人确为最佳人选,只是除了得力之将外,还需一件必备之物。”

袁方一笑:“放心吧,我会尽快派人去都昌,请那糜环出手相助。”

二人定下秘计,又痛饮了一番,郭嘉方才告辞而去。

袁方便修书一封,准bèi

派人去往都昌求助于糜环,这时,袁贵却来报,言是那位糜环小姐,已经入城,正在府外求见。

“她竟不请自来了,这倒省了我许多事,速速相请。”袁方惊喜道。

片刻后,堂外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袁方起身迎出外面,果见糜环正微笑着走来。

今日的糜环,身着一袭红裳,衬得她容颜更加秀丽。

“糜小姐,这平原城现在可是险地,你怎么想起涉险前来了?”袁方好奇道

糜环淡淡一笑:“我们糜家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我当然有必要来看看,是否会血本无归呢。”

糜环声音又娇又柔,听着就让人心情惬意。

她那言外之意,自是说她糜家在袁方身上下了本钱,可不想袁方失败,让他们糜家亏了大本。

袁方也不点破,只哈哈大笑,陪着糜环入内。

只是他酒醉三分,步迈有些不稳,一不小心被门槛撞到,踉跄向前跌去。

“公子小心。”糜环眼急手快,忙是伸手将袁方及时扶住。

她这般相扶,二人身子贴得极近,一股淡淡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浸入了鼻中,搅得袁方心中微微一荡。

糜环扶住袁方,闻得他满身酒气,秀眉不禁微微一凝:“怎这么大的酒气,公子一定又喝了不少酒吧,酒这东西伤身,今后还是少喝些为妙。”

她这般言辞语气,竟似妻子看到丈夫酒醉而归,既是心疼,又是抱怨般的碎碎念似的。

不知为何,袁方听着,心中顿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糜环也忽然意识,自己的言辞有暧昧不清的味道,脸庞暗生一丝红晕,忙将袁方交给左右搀扶。

步入堂中,宾主坐定。

袁方那微漾神思,很快就回归到正事上来,他便道:“糜小姐来得也巧,我正好有一件事,需yào

你们糜家的帮zhù

。”

“何事,公子请说。”糜环道。

袁方遂将自己所求之事,道了出来。

糜环面露疑色,点头道:“这个忙,我们糜家当然可能帮,只是我很好奇,公子有什么意图?”

“小姐不必多问,不日间,你会知dào

。”袁方并未透露出他的计划。

糜环情知涉及到军事机密,便也识趣的不再多问,很痛快的答yīng

了袁方所请。

袁方大为高兴,眼见天色将晚,便叫设下小宴,为糜环洗尘。

不多时,好酒好酒奉上,糜环却没什么食欲,看起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袁方看也她有心事,便笑问道:“我看小姐食不知味,应该是有什么心事,倘若方便的话,不如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为小姐分忧。”

糜环一怔,犹豫了片刻,却是幽幽一叹:“这件事说来就让人头疼,不久前家兄来了信,说那刘备前不久曾往我糜家拜访,竟是向家兄提出,想要……想要……”

糜环脸色泛红,暗咬朱唇,似乎后面的话,难以启齿一般。

第八十三章 天鹅肉,岂是你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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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糜环那含羞的神情,袁方立时猜到了八九分,冷笑道:“刘备那厮,该不会是想求娶你糜小姐为妻吧。”

糜环那婀娜的身躯,不禁一颤,惊讶的看向袁方,绝丽的脸蛋上,再添几分晕色。

那般表情,显然是被袁方说中。

“你……你怎么知dào

?”糜环声音中都含着几分尴尬。

“刘备此人野心极重,他一个外来人,想要在徐州立足,自然必须觅得徐州土著豪强的支持,你糜家乃徐州三大家族之一,他想跟你们糜家联姻,又有什么稀奇的。”

袁方虽是酒醉三分,但头脑却清醒的紧,三言两语戳破了刘备的心思。

糜环轻声的一叹:“看来公子把一切都看得很透,我猜想,那刘备也是这个意思。”

“那令兄又是怎么个想法?”袁方明睃望向糜环。

糜环避开了袁方目光,轻声道:“前番都昌突围,刘备在危难时刻抛下了兄长,兄长早看透刘备的为人,当然不会答yīng

,自然是婉拒了。”

不知为何,听得这话,袁方隐约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暗自吐了口气。

糜环却心细如棉,觉察到了袁方一丝变化,笑道:“怎么,难道公子还希望我嫁给那刘备不成?”

少年人微微一怔,却没想到她回有此问。

接着,他却淡淡道:“怎么会呢,刘备乃我袁方的敌人,你糜家若与刘备联姻,不也成了我的敌人。”

听得袁方的回答,糜环慧眸中,悄然闪过一丝失望,仿佛袁方的回答,非是她所希望的那样。

“原来公子与我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公子只是为了利,才不希望我嫁与刘备。”糜环幽幽叹道。

袁方却是反问道:“小姐不也是为了糜家的利益,才在我袁方身上下本钱,花时间的么?

“当然不全是,我还……”

糜环脱口而出,却又欲言又止,“我还”后面的话,几乎冲到了嗓子眼,却又硬生生的给她咽了下去。

袁方却望着糜环,一副好奇的样子,等着她的下文。

贝齿轻咬朱唇,娇丽的脸蛋,霞色暗飞,仿佛那咽下的话,难以启齿,令她窘色更浓。

深吸一口气,只片刻间,她就强抑下了那份窘意,抬起头时,已是恢复了那端庄从容的气态。

浅浅一笑,糜环道:“这事不说也罢,眼下公子最应该关心的,是尽快击破公孙瓒,南面形势吃紧,还等着公子去救援,我糜家在公子身上下了大本钱,可不想就此打水漂呢。”

“好一个不想打水漂!”

袁方哈哈一笑,俊朗的脸上,涌现一抹狂色,“我可以告sù

你,几日之内,我就会狠狠的打掉公孙瓒的气焰,糜小姐既然已来了平原,就等着和我一起看好戏吧。”

糜环暗自称奇,心想着公孙瓒有四万大军,你据城自守都困难,何以还想数日内击破公孙瓒。

未免也太狂了点吧。

糜环转念又想,这个袁二公子诡诈多端,屡屡能有出其不意的怪招,如今这般自信,只怕还真是有所恃。

当下糜环只能先按下怀疑,坐看袁方如何破敌。

数天后。

傍晚,平原以南,黄河北岸渡口。

数十艘商船停靠在渡头中,“糜”家的商队,在河风吹抚下,猎猎飞舞。

两千名伪装成丁夫的袁军士卒,正井然有序的登上诸艘渔。

栈桥上,一员英武熊健的猛将,手提大枪,背负两柄铁戟,驻马傲立。

未久,十余骑从平原城出,奔入渡头,直趋栈桥而来。

太史慈远远一望,见是袁方到来,忙拨马上前相迎,拱手道:“公子,我两千敢死之士,皆已就位,听凭公子号令。”

袁方收住马蹄,扫视一眼诸船,点头道:“事不宜迟,趁着天色未晚,即刻出来发吧。”

“诺!”太史慈一声应命,转身欲去。

袁方却想起什么,郑重道:“子义,我军能否速破敌军,全看你这一战了,别让我失望。”

太史慈身形一震,英武的脸庞间,不禁涌现几分激荡,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他却未有过多慷慨之词,只拱手道:“公子放心,慈必全力以战。”

说罢,太史慈拨马上船,数十艘商船载着一千七百名士卒,还有三百骑兵,徐徐的驶离北岸渡头,顺着黄河向东驶去。

袁方立于栈桥,目送着太史慈率军离去。

身边,袁贵忍不住道:“公子,这太史慈才归降几日,公子就委以重任,是不是有些……”

袁方一摆手,打断了袁贵的提醒,自信道:“太史慈乃义士,他的忠诚无须置疑,而且他常年往来于辽东与东莱,于勃海最熟悉不过,除了他,没有人更能胜任此重任。”

眼见自家公子如此信任太史慈,袁贵遂不敢再多言。

船行渐远,战船上,太史慈也注视着北岸渡头,缓缓的消失在视野之中。

深吸一口气,太史慈喃喃道:“显正公子,你如此信任我太史慈,这一战,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再无犹豫,太史慈么往船头,命诸船扬帆,顺流直往东去。

三十余艘商船,顺流而行,两日时间就驶出黄河出海口,转向北上,驶入勃海海域。

五日后。

碧波鳞鳞,天高云淡。

三十余艘糜家商船,徐徐的航行在茫茫的大海上。

船头处,太史慈扶着船帮,手搭凉棚,举目向西眺望。

海的尽头,一条蜿蜒曲折的细线,正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太史慈的视野中,那里就是海岸线。

尽管糜家这三十艘船,都是常年进行海上运输的老船,但太史慈仍不敢离岸太远,以免遇上不测的风浪。

自出黄河以来,太史慈一直严令船队贴着海岸线航行,他所能做的,就是让海岸线一直都保持在他的极限视野中。

“海岸上有情况——”桅上的瞭望哨,突然指着西面兴奋大叫。

太史慈精神一振,急是凝目西望,果然见海岸附近,一艘艘的渔船多了起来,而沿岸一线,隐约甚至能看到不少房舍。

“海兴城,是海兴城到了,弟兄们,都给我打起精神,速换走舸,随我杀上岸去。”太史慈兴奋的大叫。

经lì

了海上风浪的折磨,这么多天以后,太史慈和他的兵马,终于抵达了预定的登陆地点。

这海兴城乃勃海郡东面,一座临海的小城,由此城一路向西,骑兵奔行,不出两天就可以直抵南皮城下。

太史慈此番出海的任务,正是奉袁方之命,由海上偷渡公孙瓒后方,袭破敌人的屯粮之所南皮。

当天,袁方和郭嘉所场谋划中,二人在案几上所写的,正是一个相同的“海”字。

陆上烧敌之粮行不通,那就从海上来,公孙瓒就算作梦也不会想到,袁方会破天荒的,从海上偷袭他的屯粮重镇南皮吧。

三百骑兵,一千余步卒,乘坐着百余小船,迅速的驶向了岸滩。

沿岸的渔民,作梦也没有想到,袁军竟然会不可思议的从海上出现,这些老实的渔民们,眼见大批军上岸,无不都傻了眼。

太史慈却无暇理会他们,登岸后,他迅速的率领着他的奇袭之军,径直杀奔海兴城去。

当公孙瓒委任的海兴县令,惊愕的得知袁军出现在城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时,太史慈已纵骑兵,如天降神兵一般杀入城中。

这座小县中,不过百余土兵,焉能是太史慈精骑的对手,顷刻间就被杀光,太史慈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这座临海小城。

当天,太史慈尽取县城府库,让千余号士卒大吃一顿,好生休整一晚。

次日天色未明时,太史慈便率军而出,沿着通往南皮的大道,一路狂奔而去。

从海兴城到南皮,一路并无几座城池,且地形平坦,几乎是一马平川,最利于骑兵奔驰。

太史慈率三百骑兵先行,一路疾奔,遇城不攻,绕行而过,昼夜兼程狂奔了百余里。

是日黎明,毫无防备的南皮城,终于出现在太史慈眼前。

第八十四章 神兵天降,给我烧!(求票)

东方发白,天要亮了。

南皮城,依旧沉浸在熟悉之中。

举目远望敌城,太史慈没有看到城墙上有士兵聚集的迹象,由此可证明,城中的幽州军还没有觉察到,他们的敌人已杀到了眼皮子底下。

“情报说公孙瓒把他兵败的弟弟公孙范,发配到南皮来守备粮草,这个公孙范心怀怨言,疏于守备,看来情报果然没错……”

太史慈的嘴角,渐渐掠起丝丝狰狞的杀机

敌人尚未觉察,太史慈也没有即刻进攻,而是命他的三百骑兵隐藏起来,等待城门开启的时机。

鸡鸣数遍,旭日东升,朝霞将刚刚苏醒的南皮城,染上了一层金色霞衣。

大道上,南来北往的商贩行人,开始聚集于南皮四门,等着城门开启。

勃海郡有近海渔盐之利,更是冀州第二富庶之郡,南皮作为勃海郡治所,自然也是大河南北,商贩集中的商业要地。

不多时,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守备城门的士卒,开始懒懒的盘查入城的商贩行人。

太史慈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翻身上马,太史慈杀气陡燃,挥枪厉喝一声:“弟兄们,敌城毫无防备,随我杀进去,烧了幽州人的粮草——”

长啸声中,太史慈纵马挺枪,当先冲出。

三百铁骑轰然而出,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大开的南皮城门,疾冲而去。

袁军的铁骑,距离南皮南门,不过里许,如此全力冲击,只片刻间的功夫,就杀至了城前。

那些等候入城的商贩行人们,最先发xiàn

情况有异,当他们看到身后有大队骑兵杀来时,吓得惊恐万分,大呼小叫的就向着城门拥挤逃去。

城门守军惊见敌军来袭,无不大吃一惊,急欲关闭城门,阻挡敌军入城。

只可惜,城门却被蜂拥的平民堵住,守军们根本无法关闭城门。

迟滞的片刻,太史慈已率军,如风杀至。

太史慈一马当先越过吊桥,大枪连点,将挡路之路杀散,铁骑的洪流辗出一条血路,直入城门而去。

那些惊恐的幽州军军,焉能抵挡这突如其来的铁骑,转眼就被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太史慈率三百铁骑,几乎未遇到任何抵抗,如决堤的洪流一般,直入南皮城。

太守府中,伤势未愈的公孙范,才刚刚从床上起来,闷闷不乐的开始他无聊的一天。

龙凑一役为袁方所败后,公孙瓒尽管没有惩罚他,也没有怀疑是他刺杀的公孙续,却未让他参与前线进攻,而是让他留守屯粮。

这分明是公孙瓒在冷遇他,不想让他在攻灭袁方的战争中,分得功劳。

就在公孙范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走入大堂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亲军惊恐前来,大叫道:“将军,大事不妙,袁军的骑兵杀进城来啦!”

“放你娘的狗屁,这里距平原有几百里,袁军难不成长了翅膀,休得胡说八道!”公孙范根本不信,大骂亲军。

亲军颤声急叫:“小的怎么敢说谎,袁军真的杀进城来了,正往郡府杀来啊。”

公孙范这才清醒几分,意识到可能真的突变,连衣甲也来不及披挂,匆匆忙忙的就冲出了大门。

大街上已乱成一团,败溃的士卒,正从南门那边,一路望风溃来,个个惊恐万分。

再看南面大道上,汹涌的袁军骑兵,正辗压而来。

当先那员敌将,手中大枪激射如风,如入无人之境,眼看着就要杀近郡府这边来。

“怎么可能,有兄长四万大军挡着,袁方怎能穿过数百里,杀到我这南皮来,怎么可能啊~~”

公孙范惊恐之极,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猜到,袁军竟是从海上而来。

眼见败势已定,袁军汹涌杀来,身上有伤的公孙范,哪里还敢应战,急是上马欲逃。

狂杀中的太史慈,抬见一扫,瞧见了被亲军环护而逃的公孙范。

暴喝一声,他手中枪式更强,雨点般的枪影四面射出,将阻挡的敌卒尽皆刺落,纵马如风,直追杀向公孙范而去。

公孙范身上有伤,骑马逃不快,几个呼吸间,就被太史慈追至。

惊骇的公孙范,还来不及反应时,太史慈已猿臂探出,如拎小鸡似的,将他从马上拖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公孙范被生擒,守城的数千幽州兵,更是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正午时分,太史慈仅以三百骑兵,就袭破了南皮城,将“袁”字的大旗,高高的插在了南皮城头。

得城当天,太史慈当即下令,将屯集于南皮城中,近五十万斛的粮草,一把火统统烧尽。

入夜时分,南皮城已是火光冲天,熊熊烈火将方圆十余里,都照得耀如白昼。

逃出城的幽州兵,更被大火吓得魂飞破散,狼狈不堪的逃往南面,去向他们的白马将军,报知这惊天的噩耗。

……

平原以北,幽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公孙瓒正与诸将豪饮,气氛难得的轻松。

“听闻徐州军正猛攻东武城,料想不出半月必破,那时徐州军杀入青州腹地,袁方小贼兵方大乱,军心震恐,看他还怎么能抵挡主公猛攻。”关靖笑眯眯的敬洒说道。

公孙瓒哈哈大笑,傲然道:“袁方小贼算什么东西,还敢与我两州之兵抗衡,等攻下平原城后,我非亲手宰了他,为续儿报仇不可。”

公孙瓒豪言壮气,极是自信,也感染了在场的诸将,众将纷纷热血激荡,叫嚷着要杀了袁方。

酒宴正酣,气氛愈浓。

一片志在必得的气氛中,外面亲军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北面南皮十万火急急报。”

南皮,急报?

公孙瓒一脸不以为然,随口道:“南皮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左右幽州诸将,也都没当回事,要知dào

南皮离此有数百里,可以说是他们的腹地,能有什么事发生呢。

“禀主公,数日前袁军突袭南皮得手,生擒了仲规将军,一把火烧光了我们数十万斛粮草。”

此言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帐,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一个个都惊愕茫然,以惊奇的眼神看得那亲军,似乎以为他在说胡话。

“你胡说八道什么,南皮远在数百里外,袁军怎能杀至,难不成袁方那小贼长了翅膀不成?”公孙瓒同样不信,沉声喝斥。

“小的万不敢胡说啊,据信使回报,袁军乃是从海上而来,先袭取了海兴城,然后才以轻骑奔袭南皮,出其不意的破城。”亲军苦着脸道。

这番话后,在场诸将那质疑的表情,转眼就都变成了无惊的惊恐。

原本不屑一顾的公孙瓒,脸色也骤然僵硬起来,那傲然的眼神中,更是涌现错愕的神色。

震惊,公孙瓒彻底的震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能想出,从海上偷袭南皮,烧他粮草的奇招。

恍然省悟的公孙瓒,心中如火狂燃,不仅仅是惊愤,更是深深的震撼。

他震撼于,自己眼中那个不堪一击的小贼,竟然有如此智谋和胆色!

砰!

手中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公孙瓒腾的跳了起来,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似有无尽的愤nù

要发泄,一张脸涨到通红,咬牙切齿的恨恨念着:“袁方,袁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幽州军大营中,响起一声歇厮底里的愤nù

吼声。

……

平原城。

灯火明亮的大堂中,袁方正与郭嘉对饮。

太史慈离开已有数日,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就连郭嘉这时也有些隐忧,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差池。

他却从袁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忧色,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看起来,公子好似一点都不担心呢。”郭嘉笑道。

一杯酒饮下,袁方淡淡道:“箭已射出,中与不中都由不得我们,担心又有何用,还不如痛快饮酒。”

郭嘉微微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敬佩,他在佩服袁方的沉着。

“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这才是枭雄该有的风范啊……”

郭嘉心中感叹时,堂外,袁贵兴冲冲的奔了进来,拱手道:“公子,咱们斥候刚刚传回消息,约有万余幽州军,星夜离开了大营,向着北面勃海军疾行而去。”

此言一出,袁方和郭嘉二人,身形俱是微微一动。

对视一眼,二人脸上均是浮现出一丝兴奋,几乎不约而同道:“太史慈成功了!”

接着,两个年轻人,便是放声大笑起来。

第八十五章 以杀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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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被焚,幽州军五十万斛粮草被烧个精光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军。

袁军将士上下,无不为这个消息所振奋,一时士气大振。

幽州军方面,闻知自家粮草被烧,自然是军心动荡,人心震恐。

公孙瓒不得不从前线抽调万余兵马,回往南皮救援,哪里还有心思再对平原城发动进攻。

幽州军的攻势,顿时骤减。

平原城。

府堂之中,袁方正听取着斥候们,关于幽州军诸部收缩,闭营不出的消息汇报,袁方的心情大好。

这时,糜环步入堂中,难抑惊奇的问道:“公子,听闻南皮城幽州军的粮草被烧,莫非是公子派人从海上偷袭的吗?”

袁方微微一笑:“当然是我做的,若非这样,我又何必向你们糜家借船,说起来,这其中还有一份你的功劳。”

得到袁方亲口承认,糜环这才惊讶的相信,自己听来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海上风浪难测,从海上偷袭风险难测,公子你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险,这也太……”糜环深深为袁方胆量所震惊,不知该如何评价。

袁方却只淡淡道:“风险大,回报也高,这打仗就如同做生意,糜小姐是生意人,应该最懂其中道理。”

糜环婉约的身形,深深的一颤,脸上流露不可思议的神情。

先前她以为自己已了解袁方,现在,她却忽然发xiàn

,自己一点都不了解。

“这个人,我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他实在是太难让人琢磨了……”糜环心中思绪如潮,难以平伏。

这时,堂外亲兵来报,言是太史慈率领着偷袭得胜之军凯旋,目下已登北岸渡头。

太史慈安然回归,袁方大喜,也顾不得糜环,当即策马出府,传令诸文武齐集,皆随他前去亲迎。

方自出得城门,太史慈已率军归至城下。

“太史子义,干得漂亮,你这一把火真是烧得大快我心啊,哈哈——”袁方心情大好,大笑着拍马迎上前来。

太史慈也拨马上前,拱手笑道:“若非公子有此奇策,末将焉有机会成就此奇功。”

袁方哈哈一笑,指着身边郭嘉道:“此计可非我一个想出,还得多亏郭奉孝才是。”

正自高举酒葫芦的郭嘉,忙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摆手道:“这可跟我这个酒鬼没关系,都是咱们公子的功劳。”

郭嘉虽辅佐于袁方,但却似一个淡泊名利,只图快意的“闲人”,丝毫不把献计之功,当做是一回事。

袁方深知郭嘉性情洒脱,也不再着意渲染他的功劳,遂与太史慈等得胜将士,一同入城。

进入府堂,袁方正要叫设宴为太史慈庆功,太史慈忽想起什么,忙道:“末将此番海上偷袭南皮,除却烧了公孙瓒的粮草,还给公子带了件礼物回来。”

礼物?

袁方顿起了兴趣,便叫太史慈将所谓礼物带上。

不多时,一个灰头土脸的男子,被拖了进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很是不爽,挣扎着爬了起来,朝袁方昂首挺起了胸膛。

袁方这才认出,眼前这厮正是他当日放走的公孙范。

一见公孙范,袁方就怒从心起,眼眸中涌现出丝丝彻骨的寒意。

公孙范则故作从容不迫,面对袁方也不跪不拜,依旧高昂着自己的头。

目光如刃,袁方喝道:“两度被擒的败军之将,也敢在我面前倨傲,袁贵,让他给我跪下!”

袁贵应声出列,上前一脚狠狠的一脚,照着公孙范的腿肚子就踢了上去。

公孙范嗷的一声痛叫,双腿一软,扑嗵就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被辱的公孙范,还想站起来,却被袁贵狠狠按住肩膀,任他如何挣扎也起来。

“袁方,你敢对我这般无礼,我大哥攻下平原,必不会放过你!”恼羞成怒的公孙范,歇厮底里的吼叫。

袁方瞪着他,厉声道:“你还有脸敢跟我叫嚷,我问你,先前我放你一条生路,叫你回去给公孙瓒传话,你为何要撒谎?”

面对袁方的质问,原本愤nù

的公孙范,脸上陡然间闪现一丝愧色。

当天,公孙范在那么多人面前,谎称袁方承认杀害公孙续,此事很多人都曾目睹,很快就传播开来,袁方也从细作的口中,听说了此事。

袁方饶了公孙范一命,这厮却不遵承诺,公然说谎,袁方如何不怒。

自以为逃过一劫的公孙范,大概万万也想不到,他竟会第二次落入袁方的手中。

面对袁方的质问,公孙范强按下惭愧,冷哼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明明就是你杀了我那侄儿,却敢做不敢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到了这般地步,公孙范还敢信口胡说八道。

袁方怒了,眼眸中杀机凛射,猛一拍案,喝道:“好你个言而无信之徒,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来人啊,把他拖出去给我斩了!”

左右亲军上前,拖起公孙范就走。

公孙范大惊失色,万不想袁方竟敢杀他,急是大叫道:“袁方小贼,我大哥有数万雄兵,早晚攻下平原,你敢杀我,我大哥定将你碎尸万段啊。”

公孙范死到临头,不知求饶,却竟还敢搬出公孙瓒,来威胁袁方。

他岂不知,被压迫已经的袁方,最恨的就是别人威胁轻视自己。

袁方冷哼一声,摆手喝道:“把这厮斩杀后,把他的人头高挂在平原城头,让公孙瓒好好kàn

看,惹我袁方是什么下场。”

“袁方小贼,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厮歇底里叫声渐渐远去,公孙范被拖了出去。

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当天,那血淋淋的人头,便被高挂在了平原北门城墙上。

城北,幽州军大营。

公孙瓒正来回踱步,眉头深凝,脸上涌动着不安。

南皮粮草被烧,弟弟公孙范又生死不明,气势滔滔而来的他,却是屡屡受挫,这如何能不让他感到不爽。

几番败给袁绍也就罢,今却连袁绍的一个私生贱种也斗不过,他威震天下的白马公孙的颜面,还将往哪里放。

正自不安间,关靖仓皇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大事不好了,仲规将军的人头,被敌人挂在了城门上。”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急是奔出大帐,率一队骑兵亲往平原城门一线。

相隔数十步,举目望去,果见城门上悬了一颗斗大的人头。

再细细的一看,那颗人头,竟然真是自己的弟弟公孙范。

瞬时间,公孙瓒惊怒万分,整个只觉被惊雷当头轰中,竟是险些没能坐稳。

儿子公孙续死在袁方手中,今弟公孙范也为袁方所杀,他公孙瓒如今已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这一切都是拜袁方所赐。

尽管公孙续和公孙范的死,都是因为他犯袁方在先,但怒极之下的公孙瓒,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什么都不顾了。

“袁方小贼,你先杀我儿,再杀我弟,我公孙瓒饶不了你,绝不饶你!”

恨极之下,公孙瓒眼眸中血丝密布,发狂似的吼道:“传我之命,分兵攻掠平原诸县,无论乡里县城,男女老幼,统统给我杀光,我要血洗平原!”

怒极的公孙瓒,破不了平原城,杀不了袁方,却牵怒于平原郡的百姓。

这一道屠杀令发出,纵使是左右的幽州军将士,也无不为之骇然变色。

第八十六章 疯 狗

对袁方恨极的公孙瓒,彻底陷入了疯狂。

要知平原一郡,就在不久之前,还是他公孙瓒的地盘,此间的士民,还是他公孙瓒的子民。

今为了报仇,公孙瓒竟不惜屠城杀民,以泄他心头之恨。

诸将无不为公孙瓒的屠城之令所慑,虽有人觉得不妥,却唯恐惹恼了公孙瓒,无人敢进言相劝。

“主公,两军交战,互有死伤也是无可奈何,平原百姓却是无辜的,恳请主公不要迁怒于百姓啊。”

死一般的静寂被打破,出言相劝者,正是赵云。

公孙瓒见赵云竟敢反对,不禁勃然大怒,喝道:“平原的刁民们,竟敢不群起反抗袁方小贼,他们统统罪无可恕,统统都该死,谁人再敢劝,我就杀了谁!”

疯狂的公孙瓒,根本听不进劝,暴斥赵云。

关靖见状,忙顺道:“主公言之有理,那些刁民统统都该杀,主公为亲人报仇,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赵子龙竟然反对,实在太过不该。”

关靖附合公孙瓒时,顺道又斥责了赵云。

赵云被呛,空有一肚子的道理,却无从出口,只能默然不语。

公孙瓒受关靖鼓动,更加坚定了屠城之举,遂将相劝的赵云,降一级官职,调往后方增催运粮草。

赶走赵云,公孙瓒遂下令,分出三成兵力,攻取平原城之外的其他乡县,凡铁骑所过,一律老幼杀尽。

为了应对南皮半数粮草被烧,公孙瓒又命实行杀光抢光烧光的战略,以达到以战养战之目的。

平原一郡的物资,就算掠夺光了,也解决不了公孙瓒全军粮草所需,抢劫之外,公孙瓒不得不把手,又伸回了自己的地盘。

他下达了严令,在自己所控zhì

的冀州和幽州诸郡中,向百姓强征粮草,挨家挨户的搜刮,凡有不从者,一律格杀勿论。

今初春方至,还未到粮食收获时节,百姓们还靠着去岁的存粮过活,今公孙瓒一加征粮草,无异于从百姓口中,夺取活命的口粮。

一时间,幽冀诸郡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但碍于公孙瓒的铁血兵威,却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被迫将活命的存粮献上,拒不缴粮者,被杀者数以千计。

公孙瓒以如此高压之政策,从百姓口中夺来的粮草,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粮草被烧的困境。

决心报仇的公孙瓒,哪怕自家统治区竭泽而渔,搞得民怨沸腾,也死不退兵。

……

数日后,平原城。

府堂之中,气氛冷峻而凝重。

袁方沉眉高坐,愤恨的目光,注视着案几上,那堆积如山的告急文书。

般县被幽州军所袭,士民三千被屠。

乐陵为幽州军袭破,百姓被屠四千。

幽州军攻西平城不下,屠掠乡野,方圆五十里一命不留。

……

告急文书中,记载着幽州军的屠杀行径,诸般残忍之极的杀戮,令在场的袁军诸文武,无不为之震惊。

袁方仅有一万多兵力,主要集中在平原城一线,诸如般县等无关紧张的几个县,实jì

上只有战斗力低下的郡兵驻守。

正是因此,幽州军才能轻易攻破这些县,进行烧杀抢掠。

实jì

上,按照常理来讲,这些没什么战略意义的县,幽州军根本没有必要去花费心思攻取。

但袁方却没想到,公孙瓒已经陷入疯狂,为了所谓的报仇,为了以战养战,竟不惜攻掠这些不重yào

的县城。

而且,抢掠粮草也就罢了,公孙瓒竟然还敢屠城。

“公孙瓒,你这条疯狗!”袁方怒骂一声,如刃的眼眸中,愤恨的杀机如火狂燃。

“公子,公孙瓒这老狗,竟然敢屠咱们平原,实在是可恨,你率咱们出击吧,咱们跟他决一死战!”颜良愤慨的叫道。

颜良一带头,愤nù

已极的诸将们,纷纷慨然请战。

公孙瓒这家伙,无故进犯自己,今又屠杀平民,袁方早就愤意难当,恨不得大战一场,亲手宰了公孙瓒这老狗,以泄心头之恨。

今见众将慷慨激昂,袁方身为三军之首,又岂能畏首畏尾,当场就动了出战之心。

一片愤慨中,郭嘉却冷静道:“公孙瓒这般屠城,明摆着是想逼我们出战,公子应当沉得住气才是,千万别中了公孙瓒的诱敌之计才是。”

郭嘉一语,令袁方心头一震,旋即明白了其中意思。

公孙瓒这屠城之举,明为以战养战,报复杀子杀弟之仇,实jì

上确也有诱他出战的意思。

以公孙瓒现在的实力,攻破平原城力不从心,但若能诱得他袁方主动出击,野外交战决胜的机会,却仍然很大。

以袁方的智谋,又岂会理解不了郭嘉所说。

沉吟许久,袁方却毅然道:“奉孝所言固然有理,但平原百姓乃我袁方子民,如今眼见他们被外敌屠戮,我袁方却置之不顾,只顾自己龟缩于城中自保。将来,我还有什么脸,让他们为我提供粮草,送子弟参军,助我袁方成就大业!”

袁方一番话,仿佛蕴藏着某种震撼人心的力量,令郭嘉心头深深一震。

很快,他就明白了袁方话中深意。

身为私生子,被人轻视的袁方,为什么要愤起反抗?

当然是为了不再被人压迫,不再被人轻视,要变得强,要找回自己的尊严。

而今,他若坐看着自己的子民,被人欺压,被人杀戮而无动于衷,他还有什么资格空谈什么尊严。

沉默半晌,郭嘉叹道:“公子的心意,嘉明白了。嘉以为,我们即使要出兵,也应该有选择的出兵,而非盲目的出战。”

见得郭嘉赞同了自己,袁方深感欣慰,便道:“奉孝说吧,怎么个出兵吧。”

郭嘉遂指着地图,道出了自己的计策。

他的战术,即是将般县等已经被屠掠的城池,统统都排除在外,那么剩下的城池,就应该是公孙瓒下一步屠掠的对象。

郭嘉分析了这些城池的位置,富庶程度等因素,推演出了公孙瓒可能会进攻的顺序。

在郭嘉的建议下,袁方便出部分兵力,派郭淮和颜良率军趁夜而出,提前赶往那些城池进行驻防。

郭嘉的计策,果然收到了效果。

公孙瓒派去的抢掠部队,按照事先预计,气势汹汹的杀奔安德等余下诸县,原以为可以轻松破城,却未料到,城中竟早有袁军精锐部队进驻。

幽州军盲目自大的发起进攻,却遭到了袁军坚决的反击,攻城无果,反而遭受了损失。

郭嘉的计策,成功的助袁方保住了余下的城池,使得城中百姓,免遭了幽州军的屠杀。

公孙瓒攻打城池不下,只得将主要的注意力,转向了乡村,发轻骑大肆的深入乡野,进行烧杀抢掠。

袁方虽保住了县城要地,但对于广大的乡村,却无过多的兵力去保护,况且,幽州军轻骑来去如风,袁方也没什么办法去对付。

平原乡野之民,遭受着幽州军的荼毒,南面北海国的告急文书,也昼夜不绝。

陶谦见袁方为公孙瓒所拖,索性为曹豹增加了兵马,以四万之众强攻东武城,臧霸所部已是危机万分,形势愈加困难。

是日,军府中,袁方正与诸文武,商议着解决之策。

正高举着葫芦,大口灌酒的郭嘉,突然间仿佛被呛到似的,张口“噗”的猛喷一口酒水。

“奉孝,怎么了?”袁方诧异看着郭嘉。

郭嘉抹着嘴巴上的酒渍,眼眸中闪着异色,兴奋道:“公子,我方才呛了一口酒,突然想到一条计策,必可助公子大破公孙瓒那条疯狗。”

郭嘉有计!

听得他这一言,袁方那冷峻的脸庞,陡然间涌上无限惊喜。

第八十七章 捅你后背(求票)

郭嘉灌了口酒,诡笑道:“公子,嘉以为,是该用到刘虞这招棋的时候了。”

刘虞?

袁方思绪飞转,心中诸般念头涌动如潮,郭嘉这番话,瞬间提醒了他。

沉吟半晌,袁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聪明如他,转眼已明白了郭嘉的用意。

刘虞身为幽州牧,名义上乃公孙瓒的上司,但公孙瓒这厮仗着兵威,完全不把刘虞放在眼里,无视刘虞的劝告,屡屡的兴兵南下。

根据细作传回的情报,此前那二人的关系,就已经闹得很僵,公孙瓒一直都在防范着刘虞,只是中了袁谭奸计后,一心报仇才将刘虞抛在了脑后。

郭嘉的计策,自然是借刘虞之手,在公孙瓒的背上,狠狠的捅上一刀。

如果说南皮被袭,半数粮草被烧,公孙瓒还能凭着横征暴敛,烧杀抢掠来支撑的话,那后老巢起火,公孙瓒就必退无疑。

“嗯,奉孝此计甚妙,我就在公孙瓒的老巢点一把火,看他还怎么嚣张下去。”袁方冷笑道。

见得袁方这么快领会自己意图,郭嘉面露几分赞色,却又提醒道:“刘虞那人虽性情温和,但骨子里却是个执拗之人,公子还得派一个得力的说客往幽州,才能劝动刘虞。”

得力的说客?

袁方脑子一转,欣然道:“我麾下正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派他去做说客,再合适不过。”

袁方想到了孙乾。

历史上,孙乾此人原本就经常充当刘备的信使,刘备这厮的识人之能,袁方倒是有点佩服,可见孙乾确实做说客的才华。

先前都昌一见,袁方小作考察,也发xiàn

孙乾此人思维冷静,口齿伶俐。

让这个孙乾做说客,去说服刘虞出兵,攻击公孙瓒的背后,再合适不过。

袁方当即下令,命孙乾火速从北海国赶来平原。

孙乾得令,不敢稍有迟疑,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平原城。

袁方遂将自己的意图告知孙乾,叫他带着自己的亲笔信,扮作是商人,穿越公孙瓒的地盘,前往蓟县去说服刘虞。

孙乾倒是很有自信,一点也不推辞,欣然领下袁方之命,稍做准bèi

就趁夜出城,潜往幽州而去。

孙乾一路谨慎而行,过勃海、范阳诸郡,不日抵达了幽州州治所在的蓟县。

一入城,孙乾就亮出了袁方使者身份,前往州府拜见幽州牧刘虞。

州府大堂中,刘虞正愁眉苦脸,与几个心腹幕僚,痛斥着公孙瓒的残暴行径。

近月以来,公孙瓒为了筹集粮草,不经他刘虞的允许,直接派兵将往幽州诸郡强征粮草,凡有百姓抗争者,一律杀无赦。

诸郡的地方官们,皆畏于公孙瓒的兵威,不敢稍加阻拦,只能暗中向刘虞上书,请刘虞做定度。

“唉,这个公孙瓒,怎么能这样做呢,他这是要把幽州的百姓,往绝路上逼啊。”

刘虞恨恨的拍案,痛斥着公孙瓒的残暴行径,却又一脸无奈,没有应对之策

正当这时,堂外军士来报,言是青州袁方使者孙乾,前来求见。

“袁方?就是近来迅速崛起,从公孙瓒手中夺下青州的那个袁家私生子么?他派人来见我做甚?”

刘虞颇为狐疑,沉吟半晌,还是令将使者传入。

未久,风尘仆仆的孙乾入内,拜见已毕,宾主坐定,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将袁方请他出兵之事,道与了刘虞。

刘虞大吃一惊,这才明白了孙乾来意。

“公孙瓒乃本府的部下,本府若然发兵攻打他,这是什么道理?”刘虞压下吃惊,自嘲的反问。

孙乾冷笑一声,缓缓道:“公孙瓒野心勃勃,为篡夺汉室江山,公然不听刘使君之令,屡屡兴兵攻伐四方,今为对付我主,更在幽州横征暴敛,逼得百姓民怨沸腾。刘使君乃仁义爱民之主,更是汉室宗亲,大汉忠臣,难道真能容忍公孙瓒再放肆下去吗?”

此一番话出,刘虞身形剧烈一震,转眼已为孙乾的话所打动。

刘虞治理幽州,实施仁政,百姓归心,这是人所共知之事。

而刘虞为保汉室,所做的诸般努力,天下人看在眼里,也都知dào

他是汉室忠臣。

孙乾很聪明,以仁主和忠臣为名劝他出兵,来进攻公孙瓒这个不忠不仁之徒,可以说是正打中了刘虞的软肋。

孙乾见刘虞已有动摇,趁热打铁道:“抛开什么救国救民不说,听闻公孙瓒此前一直在暗中谋划图取幽州,只是为我主牵制,才尽起大军南下。今若公孙瓒拿下青州,实力必将大增,回过头来,他会放过刘使君你吗?”

一番再,再次戳中刘虞痛处,令刘虞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今公孙瓒大军,尽被我主牵制于平原,他在幽州的兵力空虚,若刘公能趁机起兵,公孙瓒就成了丧家之犬,必定难逃覆亡。乾请刘公,为了汉室社稷,为了幽州百姓,也为了刘公自己,奋起一战吧!”

孙乾最后一番话,饱含着慷慨,竟是激起了刘虞的斗志,令他眼眸中涌现了战意。

刘虞暗暗握拳,环视左右幕僚,征询他们的意见。

左右鲜于辅、魏攸等幕僚,皆怨恨公孙瓒已久,无不慷慨激昂,群起支持出兵讨伐公孙瓒。

孙乾的说词,再加上左右幕僚们的鼓舞,刘虞脸上的温和仁厚愈消,渐渐为肃烈的杀气所取代。

权衡许久,刘虞猛一拍案,厉声道:“公孙瓒残暴不仁,图谋篡夺汉室社稷,如此不忠不仁之徒,我刘虞岂能坐视不顾,传令下去,克日尽起诸部兵马,我要讨伐公孙瓒这恶贼!”

府堂中,诸文武群起响应,热血激荡,无不激昂叫战。

看着火药味浓烈的幽州主臣们,孙乾暗松了口气,心中暗忖:“公子啊,乾总算不负公子所托,幽州烽火将起,公子,我们反击的时刻,马上就要到了。”

数日后,刘虞聚起十万大军,发布《讨公孙檄文》,历数公孙瓒的诸般罪行,大举进攻公孙瓒所统地盘。

……

平原以北,公孙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公孙瓒听取着关靖,关于诸军烧杀抢掠的汇报,心情比十几天前,已经大好许多。

十几天的时间里,他的军队在平原杀了近一两万的平民百姓,抢来的粮草近十万斛。

所抢之粮,再加上从幽州强征来的粮草,勉勉强强够弥补部分被烧的粮草。

听罢关靖的汇报,公孙瓒满yì

的点头,冷冷道:“这还不够,传令下去,叫诸将们狠狠的给我杀,还有,叫幽州方面继xù

给我强征粮草,敢抗交的刁民,格杀勿论。”

关靖忙是应诺,笑嘻嘻道:“今粮草缺口已补上,屠城的政策,想必也杀得袁方那小子丧胆,听闻北海国那边,袁方那小子已经快守不住了,看来离主公报仇雪恨的时刻,已是不远了呀。”

关靖的一番恭维,听得公孙瓒甚是得yì

,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猖狂,笑得狂傲。

得yì

的狂笑声中,部将邹丹神色凝重的匆匆而入,拱手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刘虞那厮忽起十万大军,全面进攻主公的辖地了!”

“什么!”

笑声嘎然而止,公孙瓒的狂笑,瞬间被这惊雷般的噩报打断,整个人霎时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骇之中。

第八十八章 吹响反击的号角

“刘虞这个老匹夫,竟然敢在这个时候背叛我,可恨,可恨啊!”惊愤之极的公孙瓒,拍案怒吼,大骂刘虞。

左右诸文武们,却无不震怖惊慌,一个个的士气瞬间遭受沉重打击。

“主公,幽州乃我们根本,将士们的家眷皆在幽州,若为刘虞所得,后果不堪设想,主公,请即刻撤兵回救吧。”邹丹急切的劝道。

“不撤,我绝不撤兵!”恼羞成怒的公孙瓒,厉声大吼。

今他率四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来亲征袁方,折损弟弟公孙范,大将王门,粮草更被烧毁无数,若不能攻下青州,灭了袁方,却灰溜溜的撤回幽州,他公孙瓒的威名将何在。

不光是威名大损,他公孙瓒,甚至还会为天下诸侯所取笑。

白马公孙瓒,败给了袁家一个私生子,那是何等笑料啊。

顾及尊严的公孙瓒,遂是决心不撤,只分部分兵马回幽州,前去对付刘虞,他则自率大军,继xù

进攻平原。

只可惜,公孙瓒在幽州的横征暴敛,极不得人心,刘虞的起兵,得到了一州士民的响应。

刘虞虽军事才能微弱,但好歹握有十万之军,公孙瓒派回去的那点兵马,根本无法阻挡刘虞的进攻。

幽州的地盘迅速的被刘虞蚕食,粮道也被刘虞所断,消息很快就遍传平原诸营,公孙瓒的部下士卒们,无不人心惶惶,皆念着幽州家眷的安危,斗志正在迅速的瓦解。

军帐中,看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告急信,公孙瓒一脸的沮丧,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他的斗志与怒火,皆已被后方焦头烂额的形势所击碎,余下仅存无奈。

善于察言观色的关靖,看出公孙瓒已生退意,便小心翼翼的劝道:“主公,其实刘虞主动发难,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主公现在就有充分的理由,趁势率军回师,灭掉刘虞,吞并他的部卒,一举将幽州全境纳入囊中。那时,主公实力必将爆增,再回过头来率大军南下,何愁青州不平,袁方小贼不灭呢。”

关靖一席话,将坏事变成了好事,为公孙瓒勾勒出了美好蓝图,更让他有了台阶可下。

沉吟许久,公孙瓒恨恨一咬牙,沉声道:“今若非刘虞添乱,我誓灭袁方小贼不可,我就让他再多活几天,等我收拾了刘虞老贼,全取了幽州,再回过头来灭他。”

无可选择的公孙瓒,遂是密传诸军,准bèi

不动声色的撤还幽州。

……

平原城,郡府大堂。

袁方翻看着一道道的情报,眉宇间,丝丝的杀意,正如星火燎原般燃起。

刘虞出兵,公孙瓒留守幽州之军,节节败退,诸般利好的消息,糜家的情报网络,还有袁方自己的细作,都已经详细的呈报上来。

斥候们也报称,北面的公孙瓒营中,已出现了士卒逃亡的现像,而且敌军似乎也在暗暗准bèi

着撤兵。

诸般情报,种种迹象都表明,幽州军已是军心大乱,公孙瓒这条疯狗撑之不住,打算撤兵去救老巢了。

袁方冷哼一声,将情报扔在案上,望向郭嘉:“奉孝,看来你的这条毒计成功了,公孙瓒被火烧老巢,终于扛不下去,要逃了。”

灌下一口美酒,郭嘉笑道:“公子识人之能还真是了得,挑选的这个孙乾,当真是个好说客。嗯,看来,是该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袁方微微点头,如刃的目光,陡然间扫向堂前诸将。

颜良、太史慈、郭淮、郝昭等众将,神经无不紧绷,他们立时就感觉到,袁方那凛烈的杀机。

环视诸将,袁方愤然道:“公孙瓒这条疯狗,无故率军犯我,攻我城池,杀我百姓,他以为我袁方,还有你们这般虎将,是可以任他欺压的。今天,我们就要愤起反抗,给他公孙瓒致命一击,尔等,可敢与我袁方并肩一战!”

一声“并肩一战”,如若洪钟般响亮,府堂之中,闻者无不动容。

自从公孙瓒进犯以来,众将隐忍许久,积聚了多少怒气,今日,终于等到了袁方这一句话。

堂中诸将,无不热血激荡,个个兴奋到摩拳擦掌。

“愿随公子死战!”颜良挥拳一声咆哮。

“公子说战便战,战翻公孙瓒那条狗疯!”

“末将愿为公子做前锋,斩下公孙瓒狗头,献于公子。”

众将们无不为袁方的战意所感染,纷纷慷慨叫战,一时间,府堂中热血滚滚,杀气澎湃如潮。

众将士们的热血激昂,感染了速来散漫的郭嘉。

热血激荡的他,腾的站起,拱手道:“公孙瓒军心已乱,一击必破,嘉就为公子献上一道六路齐攻之策,必可助公子一举击破敌军,让那公孙瓒闻风丧胆。”

六路齐攻!

听得郭嘉的豪情,袁方胸中战气猎猎,兴奋的问郭嘉所谓分路齐攻。

郭嘉便将自己的计策,当众道来,诸将们听着,无不热血更燃。

啪!

袁方猛一拍案,高声道:“就依奉孝之计,今晚,咱们就给公孙瓒来个六路齐攻,杀那疯狗一个痛快。”

号令一出,肃杀之气滚滚而出,大堂中,灼烈之极的杀气,冲天而起。

诸将领命,各自怀着兴奋散去,紧锣密鼓的准bèi



斜阳西沉,不知已是入夜。

华灯高挂时,平原城内外,一万余名袁军的将士,皆已饱餐。

今晚乃是关键时的一战,为了让将士们有足够的力量杀敌,袁方已尽取府库所藏酒肉,让所有的士卒,都以饱食一顿酒肉,以增斗志。

酒足饭饱,精力旺盛的将士们,便静候在营盘中,磨刀霍霍,准bèi

大杀一场,以泄心头之恨。

袁方则立于城头,目光始终远眺的北面敌营方向,丝丝杀意在俊朗的脸庞间流转,时刻观察把握着时机。

城内城外,安静的如熟睡中的婴儿一般,除了打更声之外,只能偶外听到几声野狗吠叫。

身后传来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袁方回头一瞥,见是糜环已步上城头。

“天色已晚,糜小姐不在房中歇息,却来城头做什么?”袁方问道。

糜环浅浅笑道:“公子今晚要发动决胜一击,环特意前来,祝公子马到功成。”

原来如此。

袁方一笑,好奇道:“糜小姐是如何知晓,我今晚要发动反击?”

“幽州公孙瓒的老巢已形势危机,公孙瓒军想必已是军心涣散,今晚诸营将士,又暗中的集结,所以环猜想,以公孙的决断力,必是想抓住时机,今晚给公孙瓒致命一击。”糜环不紧不慢的答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心细的聪明女人啊。

袁方哈哈一笑,坦然道:“糜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不错,今晚就是反击的时刻,我要为那些被公孙瓒所杀的无辜百姓,讨还公道!”

袁方豪情猎猎,那强烈的自信,深深的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纵使糜环,心中也微微一动。

正这时,郭嘉拎着酒葫芦走上城头,拱手道:“公子,时机已到,该是出击的时候了。”

袁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渐已斜沉的弯月,轻吸一口气,喝道:“传我将令同,各军依计行事。”

言罢,袁方目光转向糜环,自信道:“糜小姐就在城头,看我袁方今夜成就大功吧。”

糜环轻轻点头,微笑道:“环就在此间,等着公子胜利归来。”

袁方哈哈一笑,再无犹豫,提起碎颅棍大步下城而去,翻身一跃上马。

早已候在城门前两千将士,精神立kè

紧绷起来,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涌动着激荡。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吱呀呀的放下,城门之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城上默默注视的糜环,更无多言,只回扫一眼他的将士,转身拨马奔出城门。

身后的将士们,紧随而出,两千余人无人喧哗,安静的如幽灵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糜环回到女墙边,注视着远去的袁军影迹,双手按于胸口,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这时,郭嘉吞过一口酒,淡淡笑道:“放心吧,糜小姐你中意的人,自有超人的勇气和胆识,此战,他必胜。”

听得郭嘉此言,糜环婀娜的身姿一颤,脸庞间顿时泛起一丝晕色。

第八十九章 天崩地裂破敌营!

“郭先生,你胡说些什么,谁中意他了。”糜环微红着脸,娇声抱怨道。

“哎呀呀,我是喝多了,说什么都不知dào

啦。”郭嘉佯装酒醉,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却又高举葫芦,连灌数数口。

糜环知他是故yì

的,杏眼瞪着他,一副着恼的样子。

郭嘉也被瞧得不自在了,赶紧扭头走人。

糜环见他要走,却又奇道:“怎么,你不在此等着你家公子决出个胜负吗?”

“必胜之局,有什么好等的,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哎呀,酒怎么又没了……”郭嘉一惊一咋,摇着空酒葫芦,跌跌撞撞的下了城去。

他话虽不着调,但却对袁方充满了信心,根本不担心袁方会输。

看着有些疯癫的郭嘉离去,糜环小嘴一嘟,喃喃抱怨道:“这个袁方总喜做些出人意料的事,他就是个怪人,没到他手下也尽是管人,还真是嗅味相投呢……”

糜环嘴上抱怨着,却不似郭嘉那般扬长而去。

她重新回到女墙边,杏眼望着夜色那头,灯火隐约的敌营,明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黑暗处,袁方却已率领两千精兵,一路向着敌营摸去。

就在他率军出城时,其余数路兵马,也悉数从其余各门,还有城外的犄角营中出动。

颜良、太史慈、郭淮和郝昭,四将各统两千兵马,分头出击,经由不同的方向,四面八方的向着北面的公孙营潜袭而去。

诸路兵马,一万多袁军将士,这场决定性的反击,袁方已是倾巢而出。

郭嘉这道分路齐攻的计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精妙的计策,只能说是一次夜中劫营罢了。

甚至,袁方出动的兵马,还不足公孙瓒军队的三分之一。

袁方敢用此计,乃是因为他知dào

,公孙瓒军军心已乱,一支失去了斗志的军队,就算有百万之众,也将不堪一击。

借着月色掩护,袁方一路疾行,半个时辰后,兵马潜近敌营之南。

袁方遂叫兵马且驻,暂时不发动进攻,只等其余几路兵马,皆能抵达既定的位置。

一盏茶后,敌营的东南方向,喊杀声冲天忽起,袁方举目一望,便知是太史慈一军,已按计划率先发动了进攻。

紧接着,西面方向,喊杀声亦时随之而起,那是郝昭军也发动了对敌营的攻击。

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里,西南方向,东面方向,相继杀声大作,颜良和郭淮二将,也随本部兵马,对敌营发起了围攻。

整个幽州军营,除北面之外,三面火光冲天,杀声如潮,声势浩大之极,仿佛有千军万马,同时对敌营发动如潮的攻势。

时机已到,更等何时。

观敌已久的袁方,剑眉一凝,碎颅棍朝着敌营狠狠一划,厉声高喝:“我袁方的将士们,随我杀入敌营,报仇雪恨——”

呜呜呜~~

高亢的号角声,撕破了黑夜,两千怒气蓄积的袁军,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正面向着敌营狂扑而去。

诸路兵马,分从数面,对幽州军营发起了全面的复仇反击。

敌营中,公孙瓒还在呼呼大睡。

白天里下定了撤兵的决心,公孙瓒便索性将烦恼抛在脑海,只想好好休息一晚,次日率军撤离平原。

睡得正香的公孙瓒,忽然间被四起的喊杀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尚弄不清发生了何事。

这时,关靖不经通传,急匆匆的闯入,大叫道:“主公,事有不妙,袁方那小贼四面攻袭我军,将士们都乱了啊。”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腾的从榻上跳了起来,所有的睡意,都在一瞬间被惊碎。

公孙瓒仓促披甲,提枪大步奔入帐外,举目一扫,瞬间惊得是一脸难以置信。

大营之中,他的三万多兵马,已是乱成了一团,面对着四面八方,千军万马般的袁军冲击,这些本就士气低落兵卒,立时就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公孙瓒怎么也没想到,袁方会选择在他撤兵的前**,突然发动大举进攻,这时机拿捏的何其之准。

而且,公孙瓒环听四周喊杀之声,光听这声势至少也有五六万敌军,可据他所知,袁方手中之兵,最多也就一万余人。

“袁方那小贼,**之间,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公孙瓒不信的惊叫。

关靖苦着脸道:“这必是袁军虚张声势,只是我军军心低落,将士们都以为有数万敌军攻营,军心都溃了呀。”

公孙瓒恍然惊悟,心中更加的震惊。

“启禀主公,东南面的营栅被突pò

,数千敌军杀入。”

“主公,西面营墙也被击破,我军节节溃败。”

“主公,大事不好,敌军数百骑兵撞破了西南面营栅,我军根本没法抵挡。”

……

诸处被攻击的噩报,如一道道惊雷,无情的轰击着公孙瓒,将他的自信与沉着,一点点的击碎。

公孙瓒脸色惨白,惊怒填胸,身形晃了几晃,脚下险些站立不稳。

“主公~~”关靖吃了一惊,赶忙上前相扶。

“滚开!”

公孙瓒暴喝一声,推开了关靖,咬牙切齿,怒叫道:“我公孙瓒岂能败给一个袁家贱种,都给我沉住气,给我狠狠反击!”

尊严受损的公孙瓒,咆哮怒吼,强行压制自己的惊慌,试图放手一搏。

话音方落,正南面辕门方向,杀声如山崩地裂,骤然轰起。

公孙瓒举目一望,惊见辕门一线的己军士卒,竟如溃巢的蝼蚁一般,纷纷的倒退逃还。

一队袁军势不可挡的破营而入,一路辗杀,无可阻挡。

那是袁方亲率的两千亲军精锐,挟着复仇的怒焰,推平了敌军正面的防线,从中央将敌营撕裂。

“袁”字的大旗下,袁方纵骑白马,赤色披风猎猎如火,手中碎颅棍如车轮一般,四面扫荡而出。

重重棍影过处,惨叫声凄惨之极,数不清的幽州士卒,不是脑瓜开花,就是被当胸砸碎。

狂杀之下,往昔嚣张残忍的幽州军,皆如士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四面抱头鼠窜。

眼见此景,关靖惊道:“主公,南门辕门已失,大营怕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吧,此时弃守而退还得来及呀。”

到了生死时候,关靖也顾不得体察公孙瓒的意思,直接的疾呼劝撤。

这一句话,却深深的激怒了公孙瓒。

堂堂白马公孙,纵使与大名鼎鼎的袁绍交手,那也是互有胜负。

今次,以绝对的实力优势,气势汹汹而来,号称着要辗平青州,为爱子报仇。

却不想,非但没能实现豪言,反而为袁方,被那个半年前,还不名一文的私生子给大败。

今日是若就此逃去,公孙瓒的威名就将扫地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公孙瓒蓦的大枪一横,咆哮道:“我公孙瓒何等威名,岂能败给袁家一个小贼,我不会输,我绝不会输!”

暴喝声中,发狂的公孙瓒,拍马而出,直奔袁方杀去。

第九十章 大战公孙瓒

乱军中,发狂的公孙瓒辟波斩浪,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浴血的袁方射去。

银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如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正杀得兴起的袁方,蓦觉一股凛烈的杀气,汹汹袭来,猛抬头时,已见公孙瓒挺枪杀来。

袁方毫无所惧,手中碎颅棍反手扇扫而出,重棍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至,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铁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迎着敌枪横推而出。

这一击,他与公孙瓒,皆用尽全力。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左右士卒如蝼蚁般掀翻开来。

吭~~

撞击的瞬间,金属交鸣之声响彻乱空,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耳膜中震荡。

一击之下,原本疯狂的公孙瓒,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他手中银枪灌入身体。

那强悍的冲击力,竟如沾水的鞭子,抽得他气血之翻滚激荡。

“这小贼的力量,竟如此之强?”

霎时间,公孙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却不想袁方一击之下,竟能发出超越自己的力量。

一击交手,袁方亦感觉气血一荡,身体承shòu到了强劲冲击力。

再瞅眼前敌将,头戴金盔,气势甚是傲然,更有如此枪法,必是公孙瓒无疑。

袁方的武道,正在向凝膜中期冲击,一招交手,他就感觉到,公孙瓒的武道实jì

上是胜于自己的,甚至比臧霸还要更胜一筹。

这一击,他之所以能压制住公孙瓒,乃是因为他手中有碎颅重棍,力量上远胜于凝膜中期实力的武将。

情知公孙瓒武道高于自己,袁方却毫无所惧,反而豪情大作,勒马回身,大棍指向公孙瓒,喝道:“公孙瓒,你一再的犯我,我袁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识相滚蛋,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面对袁方如此“出言不逊”,公孙瓒勃然大怒,双腿一夹马腥,银枪向着一探,再度向袁方袭来。

袁方低喝一声,手中碎颅棍如流星赶月般,挟着刚猛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黑色的重棍,呼啸生风,仿佛一块磁石,将周围的空气尽数吸附而去,以公孙瓒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奇异的涡流,巨大的吸力,将公孙瓒全身牢牢包卷其中,令其无可避闪。

公孙瓒眉头一凝,却也不退让,手中银枪尽起全力,迎击向袁方这气势雄浑的一记重棍。

哐~~

重重一击,火星飞溅四射。

公孙瓒身形又是一震,胸中气血再度被大力震得激荡起来,甚至,他还感觉到虎口发麻。

两招交手,公孙瓒不敢再轻视袁方,他判知袁方力量上胜于他,不敢再以劲力相拼,生恐被袁方的刚烈的力量所压制。

神思一转,公孙瓒枪锋如影刺出,变化多端,欲以精妙的枪法制胜。

袁方战意大作,舞棍相迎。

两道身影,激战在了一团。

但见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将周遭地面扫出条条沟壑。

强dà

的撞击劲气,四射开来,竟将左右三四丈范围所波及,周遭敌我双方士卒,只能本能的退避开来,生恐被殃及池鱼。

交手二十余合,公孙瓒武道境界上的优势,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凭借着凝膜后期的超强反应力,公孙瓒枪式如风,敏捷的避开了与袁方重棍的正面交锋,反以精妙的枪法,将袁方压制下去。

随着交锋的进行,袁方渐感压力剧增,碎颅棍刚猛的力道发挥不出来,反被公孙瓒处处压制,渐渐陷入了被动的守势。

公孙瓒见克制住了袁方力道,不禁信心倍增,手中枪式更快,疯了似的要取袁方性命。

只要能杀了袁方,他就能一血前耻,挽回今晚的这场败局。

噗!

左侧破绽一露,公孙瓒枪锋刺过,袁方避之不及,左肩被狠狠的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浸而出。

袁方吃痛,暗暗一咬牙,忍着剧痛拼力反击。

生化之躯的再生能力,转眼间就将伤口愈合,痛楚也随之消失。

公孙瓒一枪刺伤了袁方,原以为可大降对手实力,却没想到,袁方的招式只稍稍一滞,随即便恢复如常。

那深深的一道伤口,竟似对袁方毫无影响一般。

“这小贼明明被我刺伤肩膀,却仍出招自如,这怎么可能?”公孙瓒不知袁方虚实,深为袁方那顽强的“忍痛”能力所震惊。

袁方的顽强,更加激怒了公孙瓒,他一声低啸,手中枪式更烈。

电光般的枪影,层层叠叠的激射而出,十余招之下,公孙瓒又连刺中袁方数枪。

但令公孙瓒震怖的是,袁方每每中枪,只微微吃痛,转眼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招式运转,根本不受丁点迟滞。

“小贼,竟能如此忍痛,我看你能忍多久!”惊怒的公孙瓒,招式接近疯狂,枪影如雨点般向袁方包裹而去。

袁方虽仗着生化之躯的再生能力,不惧受伤的威胁,但交手三十余合,他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非是公孙瓒的敌手。

再这般勉强战下去,他能承shòu过皮伤之外,却难逃致命一击。

心念一动,袁方便想拨马而退,诱使公孙瓒追击,仿效当初对付臧霸的手段,以冷箭来对付公孙瓒。

他一瞥周围形势,他却立时意识,自己绝不能退。

今三军将士都在憋足劲向前冲,自己若是一退,势必会影响全军士气,到时将士们见他袁字大旗倒退,若也跟着退却,今晚一战岂非功亏一篑。

不能退,又战不下公孙瓒,袁方陷入了进退两难。

而就在他精意力稍稍分散时,公孙瓒蓦的使出生平武道,手中枪式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袭卷而袁方。

袁方拼力相抵,仍挡之不住。

蓦然间,闪眼流转,胸前破绽大开,公孙瓒一声厉啸,手中银枪疾射而出,直取袁方的当胸而来。

袁方右手碎颅棍收之不及,眼见敌枪袭来,急是伸出左手,狠狠的抓住枪柄,试图挡阻敌枪推进。

然公孙瓒这一枪尽起全身之力,力道何其之猛,袁方仅凭单手,焉能抵挡得住。

寒光流转的枪锋,无可阻挡刺进,瞬息间,已至当胸咫尺之间。

下一个瞬间,那锋利的枪头,就要刺破袁方胸前铠甲,深深的刺入他的胸膛

生死一线!

公孙瓒嘴角钩起狰狞的冷笑,狂叫一声:“袁家贱种,去死吧!”

枪锋急进,只听“咔”的一声裂响,枪头刺穿了袁方的鱼鳞甲,透甲而入,力道不消,直奔袁方心口要害而去。

这生死的一刻,袁方也大吃一惊,要知他虽有再生能力,但若被刺穿心脏,那却致命的一击,就算是生化恢复能力,只怕也救不了他。

“大事未成,我袁方不能死,我绝不能死!”

心中,没有畏惧,没有惊慌,反而,一个强烈之极的念头,在脑海中回响而起。

半个呼吸间,公孙瓒那锋利的枪锋,已硬生生的刺中了他的胸膛。

铛~~

就在公孙瓒以为,他会听到骨肉撕裂的之声时,锋枪处,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嗡鸣。

他的枪锋,并没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同撞到了一块铁板,硬生生被挡了住。

公孙瓒那得yì

的狰狞表情,瞬间为惊悚所取代,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发生。

“竟然刺不穿他的胸,莫非小贼竟穿了两重铠甲不成?”公孙瓒大为震惊。

袁方也吃了一惊,他自己也没想到,公孙瓒的枪锋,为什么没能刺穿他的胸膛。

惊喜之下,袁方不及多想,右手碎颅棍收回,呼啸着就向公孙瓒的脑袋扫去。

公孙瓒从震惊中回过神,急欲收枪相挡,袁方却死死抓住他的枪柄,令他收之不回。

兵器无法收回,眼看重棍当头袭来,公孙瓒大惧,几乎本能的松了手,脑袋顺势急往下一缩。

哐铛!

碎颅棍从公孙瓒的头顶扫过,虽没能扫中他的脑袋,却将他头戴金盔扫落。

头盔一落,公孙瓒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万分。

兵器被夺走,头盔被扫落于地,公孙瓒的自信瞬间被击碎,整个人惊恐之极,急是拨马慌恐的奔逃。

袁方不但从险象环生中逃过一劫,而且战退了公孙瓒,不禁惊喜万分

想那公孙瓒那枪,竟然未能刺穿自己胸膛,袁方大为奇怪,急是伸手穿过破损的胸甲,往胸前一摸。

这一摸之下,袁方那染血的脸庞,蓦然间涌起了惊奇之色。

第九十一章 小人,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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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发xiàn

,自己胸前那层皮,竟然神奇的变得极硬,其硬度堪比龟甲。

正是这层硬皮,挡住了公孙瓒致命一击,保护住了他的心脏要害。

“莫非,这又是我这生化躯体,在关键时刻突变,自我保护吗?”转眼间,袁方就想明白了原因。

修习武道,凝练皮膜,就算最高境界,也只是把皮膜练得跟牛皮那样结实。

牛皮虽然结实,防防冷箭还行,又焉能挡得住公孙瓒那近在咫尺,正面杀来的全力一击。

而且,这皮膜就算再硬,又如何能硬到如龟甲一般!

毫无疑问,这就如同前次,袁方对决臧霸的关键时刻,眼睛突然发出突变,出现重瞳,拥有远望能力一样。

不同的却是,这一次则是他的皮膜,在生死之际突变硬化,以超强的硬度保护了他的心脏。

生化病毒的超强适应性,和其自我保护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又救了袁方一次。

“这生化病毒,竟然这么神奇,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它还有什么神奇的功能……”

袁方惊奇之余,想起公孙瓒已逃,神思一收,抄起碎颅棍就想追击。

就在他欲策马而出时,却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之极的饥饿感,突然袭来。

那强烈的饥饿感,令袁方转眼间就饿得虚弱不已,气力急降,竟连手中碎颅棍都拿之不稳。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这么饿?”

袁方手撑马背,方始坐定,惊奇于这突如其来的虚弱。

猛然间,他意识到,这必定是那皮膜急速硬化,所产生的不利影响。

他感觉到胸前皮膜的硬化,并非是真zhèng

变成了龟甲,而是在短时间内,皮膜迅速的致密,密集到连枪锋都无法洞穿。

而这种皮膜致密,势必会在短时间内,抽耗身体大量的能量,而能量的缺失,自然会导致他产生强烈饥饿,感到身体虚弱无力。

这个道理,就与他平素不惧身体受伤,狂练武功后,身体虽然会自我恢复,却需yào

大量食肉,来补充能量是一个道理。

“公孙瓒,哪里逃,留下狗命来!”颜良暴喝如雷,从后杀至,就要穷追公落慌而逃的公孙瓒。

袁方那挥手一拦:“子正不必再追,公孙瓒被我夺下兵器,打丢头盔,已是颜面尽扫,留他一条性命,对我们还有好处。”

公孙瓒若死,整个公孙集团就将土崩瓦解,刘虞看似将坐拥整个幽州,但以其低下的军事能力,根本不堪一击。

那个时候,袁绍就将成为河北最大的诸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迅速吞并幽州。

那时的袁绍,以自己眼下的实力,将更难对付。

杀公孙瓒,最大的受益者不是袁方,反而是袁绍。

袁方可没那么糊涂,他还要留着公孙瓒一条命,利用其来牵制袁绍,这样的话,就算一年之期到了,自己被迫与袁绍翻脸,袁绍也不敢以全部的力量,来对付自己。

以颜良的智谋,自然无法理解袁方的用意,但他见公孙瓒已逃得没了踪迹,遂也压下了追杀之意。

而袁方,却已捡起公孙瓒的银枪,将公孙瓒的金盔,高高的挑起,就如同挑着公孙瓒的人头一般。

眼见如此,颜良不禁惊奇道:“公孙瓒那疯狗的武道,据说已快到锻骨的境界,公子竟能夺他兵器,打落他头盔,莫非公子的武道,竟已精进至了锻骨不成?”

颜良虽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更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习武天才,但见袁方短短数月内,武道竟提升至可以击败公孙瓒的地步,如此不可思议的天赋,就连颜良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他却不知,自家惊叹的公子,武道之所以突飞猛进,除了自己疯狂的苦练之外,其实却另有玄机。

面对颜良的惊叹,袁方自不可能向他“透露”天机,只好坦然接受那份佩服。

哈哈一笑,袁方手指前方道:“子正,难道你这就杀过瘾了吗?”

颜良身形一震,刚刚缓和下来的杀机,转眼就给袁方凛烈的喝问,重新点燃。

咆哮一声,颜良纵马而出,手舞战刀如入无人之境,再次疯狂的收割起敌卒的人头。

袁方体力大耗,已无心再狂杀,只驻马原地,兴奋的看着诸将士们拼杀。

公孙瓒丢盔弃刃,狼狈败走,三万多幽州士气低落的幽州军,更是陷入了兵败如山倒的兵溃境地,个个抱头鼠窜。

袁军将士却精神抖擞,将积蓄已久的怒气,统统都爆fā

出来,用敌人的鲜血,来熄灭他们的怒气。

战斗从深夜,一直杀到了天明。

旭日东升之时,战场的喧嚣嚎叫,方才终于止歇。

袁方放眼四面扫望,但见诺大的幽州军营,已经被彻底捣毁,成千上万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落一地。

鲜血,将方圆数里之地,都染成了一面腥红的大地毯。

敌人的尸骨,还有无数断折的兵器,就是那血腥地毯,散落的点缀。

四起的销烟中,那一面浴血的“袁”字旗,高高的树立在敌营中央,骄傲的宣示着,胜利是属于袁方,还有他的将士们的。

那些浴血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杀意未尽。

一张张年轻脸庞上,涌动着得胜的喜悦,还有血战余生,立得功勋的得yì



袁方望着他的将士们,尽管饿得发虚,心中却欣慰万分,痛快万分。

苦战数月,终于用一场大胜,击退了无故来犯的公孙瓒,而且还夺了公孙瓒的兵器和头盔,杀得他狼狈而逃。

如果说先前击败单经和田楷,都只是小角色的话,那么,今日袁方击败公孙瓒这个庞然大物,才是真zhèng

的显了威风,扬名于天下。

心中痛快,袁方手中把玩着公孙瓒的金盔,不禁放声狂笑。

笑声中,诸将各挟着丰厚的胜果,前来相见。

这一场分路夜袭,公孙瓒军近有七千人被杀,降者亦有四五千,只有不到半数的幽州军,随着公孙瓒狼狈不堪的溃逃北去。

这可真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公子,我还俘虏了一人,此人叫作关靖,乃是公孙瓒帐前第一谋士。”太史慈兴奋的叫着,策马而至,将肋下所夹一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关靖“哎哟”一声落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痛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把身上的土掸干净,这才挺起胸膛来,故作从容的四下一扫。

最后,关靖将目光落在了袁方身上,微微一拱手,很淡定道:“阁下就是袁二公子吧,在下关靖,乃公孙将军帐前第一谋士是也。”

袁方也不理他,向郭淮问道:“伯济,这个关靖是个什么货色?”

郭淮压低声音道:“禀公子,据末将所知,这个关靖名为公孙瓒第一谋士,实则最善阿谀奉承,媚上欺下,虽有几分智谋,却是个十足的小人。”

原来如此。

袁方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鹰目扫向关靖,杀机隐约已现。

关靖却不知死活,昂首道:“今日这一战,袁公子的确是胜了,不过也是胜得侥幸,我家公孙将军的实力,依旧强dà

,迟早会回来报仇的。”

顿了一顿,关靖又笑嘻嘻道:“不过关某却可以说服我家主公,不要再与袁公子你为敌,只要公子愿意,关某可牵线搭桥,促成言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关靖以为,袁方顾忌到他对公孙瓒的影响力,会饶他一条生路。

可惜,他错了。

冷笑一声,袁方不屑道:“公孙瓒这条疯狗已被我杀得大败,他若不知趣,还敢再犯我袁方,我必杀得他有来无回,我何屑于跟他这条丧家之犬言和。”

凛烈的不屑之词出口,关靖赫得身形一震,神色立变。

欲等再言时,袁方已肃杀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小人给我拖上平原城头,将他千刀万剐,以祭奠那些被害的平原百姓。”

号令一下,左右军士汹汹而上,拖起关靖就往平原城去。

关靖大惊失色,再不敢装从容,惊恐大叫:“袁公子,有话好好说,请公子开恩,请公子饶命啊——”

袁方却无动衷,坐看关靖被拖将而去。

随着嚎声的远去,袁方的目光已移向南面,眼眸中杀机迸射,冷冷道:“击败了公孙瓒,该是回师南下,去收拾陶谦这条老狗的时候了!”

第九十二章 芳心暗许(求票)

臧霸在东武城被围一个多月,估计已经撑到了极限,袁方再不去救的话,城池必被徐州军击破。

不过,在回师南下去救臧霸前,袁方先要大吃一顿。

策马回城,袁方来不及享shòu

平原百姓的伏拜欢迎,直奔府堂,一进门就大叫给我来半条羊腿。

半个时辰后,一锅香喷喷的羊肉,终于搁在了案前。

饥饿难耐的袁方,二话不说,放开肚皮就如狼似虎的啃了起来。

他实在太饿了,饿得几乎都要抽过去。

皮膜硬化的能力虽然神奇,但对体内能量的消耗,却也是巨大的,这种消耗,袁方只有通过大量的进食肉类,方才能够补充回来。

一大锅的羊肉,转眼已被袁方风卷残云扫了一半,他却依旧狼吞虎咽,竟然没有丝毫肚子吃饱的迹象。

“公子慢着点,来,喝杯酒润一润,别噎着了。”小茶奉酒相劝,苦笑着劝说道。

小茶已见惯了袁方惊人的食量,堂前伺奉的那些婢女下人们,却一个个看得直咋舌,无不惊奇于他们公子,那不可思议的惊人食量。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糜环满颜欣喜的步入堂中,笑道:“恭喜公子大获全胜,扬名天下啊。”

袁方却顾不得回她,满嘴堵着肉,含糊不清道:“你先坐,咱们稍后再说话。”

说着,饥饿未消的袁方,又低头只顾啃起肉来。

糜环娇颜却是一怔,望着袁方那极为“狂野”的吃相,一时间竟是瞧得愣了住。

一直以来,袁方在他眼中,都是那个自信轻狂,却又沉稳老练的枭雄形像,今这番狼吞虎咽的狂吃之样,她还是头一回看到。

可以说,袁方这种吃相,相当的不雅。

糜环愣怔了片刻,却是菀而一笑。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糜环暗暗失笑,却不知为何,看着袁方这般吃相,她非但不觉着不雅,反而觉着有几分亲切。

小茶却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我家公子……有时候那个……胃口是比较大,糜小姐且稍等片刻吧。”

“无妨,公子苦战**,饿了也是自然,我就先不打扰了。”糜环也不介yì

,不想打扰袁方,便即先行告辞。

步出门槛时,糜环回眸再看一眼,看着袁方那般狼吞虎咽之状,不禁“噗”的一声轻笑,方才掩容而去。

望着糜环离去的身影,小茶若有所思,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好一会后,袁方才终于吃完,一大锅羊肉,连肉带汤,统统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爽啊~~”

酒足肉饱的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摸着隆起的肚子,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

“那糜环人呢?”袁方一抬头,这才发xiàn

糜环已不见了人影。

小茶笑叹道:“公子还说呢,都是公子的吃相,把人家糜大小姐给吓跑了。”

袁方哈哈大笑,颇不以为然。

这时,小茶忍不住道:“依奴婢之见,公子在那糜小姐面前,还是注意点风范才好,免得给糜小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袁方一怔,不以为然道:“遮遮掩掩,装腔作势,可不是公子我的风格。再说,我与那糜环只是利益上的关系,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可顾及她的印象的。”

小茶却是摇头一笑,叹道:“公子的心里只顾着做大事,难道就没有觉察到,那糜环小姐,对公子是芳心有意呢。”

芳心有意?

袁方狂笑收敛,一时沉静了下来,仔细琢磨小茶的提醒。

想想糜环对自己的态度,想想她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想起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仔细一想,倒似乎真有这么一回事。

以袁方的洞察力,又岂能真没有觉察,只是他近期以来,时刻都处于群敌环伺之中,又哪有心思去多想儿女私情。

即使是许下承诺的甄宓,袁方也无暇多想,更何况是糜环。

今日一场大胜,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被小茶这般一提醒,才想起回味个中意味。

“糜环么……”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那张绝丽端庄的容颜。

正这时,郭嘉大笑着步入了堂中,笑呵呵道:“公子果然是厉害啊,我这一觉睡醒,公子竟已把公孙瓒杀得片甲不留,听闻公子还夺得了公孙瓒的头盔和兵器,不知可有此事?”

郭嘉到来,让袁方将糜环之事,很快暂且搁下。

他笑而不语,将脚下的金盔一踢,咣铛踢落阶下。

郭嘉这才知传闻非虚,在悠闲散漫的脸上,不禁也闪过一丝奇色。

他虽不习武,但也知dào

公孙瓒武道了得,袁方单骑交手,竟能杀得公孙瓒狼狈而逃,实在是令他这个“外行人”,都大感意wài



叹服之余,郭嘉又赞道:“听颜子正说,他本有机会追杀公孙瓒,是公子故yì

放走公孙瓒,公子做得妙啊,留下公孙瓒一条命,对公子才是最有利的。”

郭嘉何其之聪明,颜良想不通的事,他立时就猜出了袁方的用意。

袁方站了起来,欣然道:“知我者,非奉孝莫属,今公孙瓒已败,奉孝就准bèi

准bèi

,随我南下去收拾陶谦那老狗吧。”

“有什么好做准bèi

的,我有一葫酒,足矣。”郭嘉将手中酒葫芦,往起一扬。

袁方哈哈大笑,当即下令,全军休整一日,次日就南渡黄河,直奔北海国。、

当天晚上,袁方将从敌营中缴获的酒肉,大方的赐与众将士,好生犒劳了将士们一番。

次日天一亮,袁方便留郝昭率三千兵马守城,他自率一万大军,以及颜良诸将,直奔南面而去。

大军昼夜兼程而行,不数日就抵达北海国。

袁方于都昌会合朱灵所部,合兵一万四千余众,挟着大败公孙瓒的威势,长驱南下,气势腾腾的向着被围的东武城杀奔而去。

……

东武城北,徐州军大营。

中军帐之中,统帅曹豹高坐于上,轻捋着胡须,听取着部将的汇报。

“琅邪北部的诸县、东安、姑幕等县,皆为我军所克。北海国所属平昌、安丘、昌安,以及东莱郡所属黔陬等数县,也皆改易旗帜,归降于我军,方圆五百里,只余下东武城未降。”

曹豹微微点头,面露满yì

之色,甚至还有几分得yì



出兵一月,不但收复了琅邪北部的失地,而且还攻取青州数县,如此功绩,焉能不令曹豹志得yì

满。

只要再攻下东武这座孤城,收拾了臧霸这个叛徒,他曹豹的声望,就将一日千里。

“袁方那小儿为公孙瓒所牵制,无法救援东武,我军攻下此城指日可待,曹将军很快就会名扬天下了呢。”帐前,刘备笑呵呵的拱手恭维道。

曹豹哈哈大笑,遂是下令,明日再组织一场强攻。

话音方落,帐外亲兵匆匆而入,拱手叫道:“禀将军,斥候回报,敌首袁方正率步骑大军,朝东武方向杀奔而来!”

惊人的消息,如惊雷而落。

帐中,包括曹豹和刘备在内,所有人的表情,瞬间石化。

第九十三章 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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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惊诧难当,刘备错愕万分,二人面面相视,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此时的袁方,不应该正被公孙瓒的大军,拖在平原城一线,自身都难保的吗,怎么可能率军杀至琅邪来。

除非,袁方那小子击败了公孙瓒,否则,焉能抽身南下来解臧霸之围。

这又怎么可能。

进攻平原的不是单经,也不是田楷,那可是公孙瓒本人,就连堂堂袁绍也多有畏惧,交战多次互有胜负。

这样可怕的人物,率领着四万多幽州大军,袁方那小子,仅凭万余弱军,又怎么可能击败公孙瓒?

曹豹和刘备,以及帐中诸将的脑海中,都回荡着这样的疑问。

便在这时,斥候再入,送来了第二道惊人的情报:

公孙瓒为袁方大败,损兵折将,死伤惨重,狼狈不堪的败逃幽州。

又是一道重量级的惊雷,轰落帐中。

死一般的静寂后,大帐中如炸开了锅一般,陷入了一片哗然惊悚之中。

这道情报,击碎了所有人的质疑,他们终于不再怀疑这残酷惊人的事实:

白马公孙瓒,竟真的被袁方打败。

还是大败!

“刘玄德,你不是保证,袁方这小子必不是公孙瓒的对手吗,现在是怎么回事?”曹豹惊愕的质问道。

“这个……没道理啊,公孙瓒伯珪,怎么可能败于袁方小贼之手,没这个道理啊……”

刘备吱吱唔唔,满脸的尴尬与错愕,他绞尽脑汁,却也无法想通其中原由。

这时,同样震惊的张飞,却腾的跳了起来,大叫道:“袁方小贼就算胜了公孙瓒又如何,他不过是率万余兵马前来,咱们麾下有四万精兵,还怕那小子不成!”

张飞一番豪然的叫嚷,顿时让震惊的众人,都冷静了许多。

关羽也捋着美髯,傲然道:“东武城旦昔可破,只要我们分兵屯于东武之北,阻挡住袁方的救兵,不出数日就可以攻破东武,然后挟破城之威北上,必可一举击破袁方小贼,那是,青州还不是我们的。”

张飞的叫嚷,关羽的自信,让刘备心情也平伏下来。

眼珠子转了几转,刘备灰白的脸上,旋即恢复信心,点头道:“云长言之有理,袁方小贼虽击败了公孙瓒,但他的士卒想必已是强弩之末,根本不足为惧,咱们还怕他不成。”

听得这三兄弟的一番话,曹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细细这么一琢磨,他兄弟三人所说,还真有一番道理。

见得曹豹尚有犹豫,刘备冷笑道:“曹将军乃我徐州第一将,难道还怕袁方那个黄口小儿不成?”

刘备此言,分明是在暗激曹豹。

曹豹身形一震,本是犹豫的表情,陡然间变得决然无比。

他腾的跳了起来,冷哼一声,不屑道:“我曹豹岂会惧一个无名小儿,传令下去,留两万兵马继xù

围城,本将亲自率两万大军屯于城北,去阻挡袁方那小贼,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越过我的铜墙铁壁!”

……

两天后,东武城北十五里。

袁方率领着一万四千步骑,终于赶在东武城破前杀,安营已毕,对围城的徐州军,形成了威逼之势。

早在袁方抵达前,曹豹已亲率两万徐州军,于城北七里下寨,保护住了围城军的腹背。

两军相隔数里,形成了对峙之势。

中军大帐内,袁方与郭嘉对饮,共商破敌之策。

“东武城被围已久,随时都有可能被攻破,必须速破徐州军不可。”袁方斩钉截铁道,他很清楚东武城的形势。

郭嘉灌了一口酒,笑道:“公子说得在理,以臧霸的能力,已撑这么久,差不多也该到极限了。嘉这里有一计,可助公子速破徐州军。”

郭嘉有计!

袁方眼眸一亮,脸上涌现丝丝兴奋,遂问郭嘉何计。

郭嘉连是灌着美酒,连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袁方听罢,微微点头,冷笑道:“奉孝,你这条计策,还真是够阴的。”

郭嘉笑了笑,自嘲道:“兵不厌诈嘛,我这条计策其实算不得高明,不过徐州军中并没什么高明的谋士,这条计策对付曹豹和刘备之流,想来够用了。”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采纳了郭嘉计策,遂是传令下去,将包括太史慈在内,熟悉东武地形的十余名将士唤来。

诸人到齐,袁方遂是下令,命他们趁夜穿越敌军防线,突入东武城中,向臧霸支会援军抵达的消息。

并且,袁方令他们告知臧霸,明天深夜,他将率全军绕行突袭东门围兵,以举火为号,令臧霸率守军出动,内外夹击取胜。

吩咐完毕,十余名将士们,领兵慨然而去。

“子义且留步。”袁方将太史慈单独留了下来。

太史慈拱手道:“不知公子还有何事吩咐?”

袁方诡秘一笑,遂将太史慈召至近前,附耳低声吩咐了几句。

“公子这是要……”太史慈面露奇色,蓦然间领悟了袁方的意思。

袁方笑而不语,默认了太史慈的猜测。

太史慈会意,遂是拱手正色道:“公子放心,慈必不付公子所托。”

言罢,太史慈拱手告退。

当天深夜,太史慈等十余名将士,各骑快马出营,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穿越徐州军防线,向着东武城潜去。

徐州军的防线,又岂是那么好穿越的,太史慈一队轻骑进入敌营范围不久,就遭遇了徐州军的巡戒队。

一场激烈的厮杀,再所难免。

徐州军巡戒军有百余之众,太史慈寡不敌众,自难抵挡,一场血战之后,麾下十余之众,死伤过半,余众尽皆为敌军所俘。

部下十余随众,皆尽覆没,太史慈却仗着练脏境界的武功,强行突pò

阻挡,独自一人奔往东武城去。

敌军阻挡不了太史慈,只得放qì

,却将四五名俘虏的袁军士卒,急送往大营中审讯。

……

中军大帐中,曹豹凝眉端坐,一脸阴沉。

陪坐在侧的刘备,则是云淡风轻,好似早有某种预料一般。

大帐外,惨外声此起彼伏,那里麾下军卒,正对那几名被俘的袁军,进行严刑拷打。

半个时辰后,惨叫声终于沉寂。

一名满手沾血的亲军入帐,拱手道:“禀将军,已经审出来了,他们是奉命前往东武城支会臧霸,明日午夜时分,袁方将尽起大军绕行突袭我东面围营,以举火为号,令臧霸出兵内外夹攻我军。”

曹豹神色一震,摆手斥退亲军,目光望向刘备:“玄德,袁方小贼竟想内外夹击,咱们该如何应对。”

“哈哈~~”刘备却忽然捋须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意味。

曹豹一时茫然,不知刘备为何而笑。

笑声收敛,刘备冷哼道:“备早就猜到,袁方那小贼想通过里应外合,来速破我军,幸得我们警戒严密,抓到了他的信使,这一次,咱们正好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曹豹精神一振,急问:“怎么个将计就计法,玄德快说。”

刘备便一脸自信,不紧不慢道:“很简单,明夜咱们就集中主力,暗藏于东面围营,等袁方小贼前来突袭,就杀他们措手不及,一举击破小贼。”

曹豹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玄德此计甚妙,好,就依你之计行事。”

当下,曹豹便传令下去,将集中于北面的兵马,暗暗往东面围营调遣。

“袁方小贼,你以为你击破了公孙瓒,就可以挽回覆没的命运吗?哼,明晚就是我刘备报仇雪恨的时刻,我必叫你有来无回……”

刘备那灰白的脸上,青筋微微抽动,嘴角悄然掠起丝丝阴冷的诡笑。

第九十四章 震恐关云长

次日

夜如泼墨,星斗暗淡。

初春的夜风依旧寒烈,穿透那厚厚的衣甲,直让人感到背心发凉。

袁方下意识的束紧衣甲,抬头向着黑漆漆的苍穹望去。

薄云如纱,半轮弯月只隐约可现。

“月过中天,时间差不多了,传令下去,点起号火。”袁方沉声一喝。

将令传下,大营的空地上,三堆号火转眼被点起,冲天而起的烈焰,方圆十余里都清晰可见。

袁方手提碎颅棍,坐胯白马,步向辕门所在。

辕门一线,一队队的将士们,已肃然而列。

兵甲森森,刀枪如林,火光照耀下,每一张年轻的脸,都涌动着激荡与兴奋。

他们都知dào

,今晚,将是一场决定性大战。

颜良策马而来,兴奋叫道:“公子,弟兄们都准bèi

好了,只等你一声下令,咱们杀奔东面,破了徐州狗贼的围营。”

全军上下皆以为,他们的公子打算跟臧霸里应外合,击破敌军的东面围营。

袁方嘴角微微上扬,拨马上前,鹰目中流转着热血,环扫麾下将士。

深吸一口气,他高声道:“兄弟们,我知dào

,你们早已疲惫不堪。今晚,我袁方请你们拿出最后的斗志,随我袁方血战到底,击破徐州敌寇,让我们的敌人,永远记住今日之痛!”

猎猎的豪言,如星火一般,瞬间点燃了将十们涌动的热血。

“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

亢奋激荡的将士们,挥舞着手中兵器,激荡怒吼,高昂的斗志,早已将身体的疲惫压制。

看着热血沸腾的将士们,少年人俊朗的脸上,浮现丝丝欣慰。

再无犹豫,袁方碎颅棍往正南一指,长啸道:“全军出动,给我杀破城北敌营——”

洪钟般的号令一出,全军将士,无不心头一震,皆面露惊奇。

颜良更是吃惊道:“公子不是说要去袭东面敌营吗?怎么突然改了北面敌营?”

袁方冷笑道:“那只不过是我的计策,曹豹和刘备两个家伙,此刻多半已中计,将精锐尽数调往东面,北面敌营空虚,我不趁此时机大举进攻,更待何时。”

郭淮、朱灵等诸将,立时就明白了袁方用意,无不惊喜万分,暗赞袁方智谋。

颜良智谋不足,茫然半晌还不解其意。

“子正啊,公子这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呀,你还不明白吗?”朱灵兴奋的解释道。

颜良雄躯一震,猛然间恍然大悟,惊道:“公子,原来你又在戏耍敌人,我们差点也被你给蒙过去啊。”

袁方哈哈一笑,要说这计策乃郭嘉所献,不过郭嘉不喜居功,袁方只有自己受了诸将的惊奇与叹服。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再无多言,扬棍道:“都知dào

了真相,还在等什么,尔等都打起精神来,今晚给我杀个痛快。”

颜良等诸将,无不热血沸腾,斗志激昂,再无疑问,各自率军出营。

一万四千袁军步骑,倾巢而出,直奔城北敌营杀去。

马裹蹄,人衔枚,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迅速的逼近数里外的敌营。

袁方跃马军前,远望敌营。

却见敌营灯火通明,营门一线守备严密,营外更设有两重鹿角。

敌军虽主力不在,却仍守备警惕,守营者,必是一员良将。

“公子,敌军守备的颇为严密啊。”郭淮策马而来,语气凝重。

袁方碎颅棍一扬,决然道:“箭已在弦,不得不发,速传令诸军,给我点火!”

信骑往来奔驰,点火的号令,一层层的迅速传达全军。

将士们纷纷将所携的火把点燃,顷刻之间,四五千火把如燎原之火熊熊而起,灼烈的火光,将天地都照得通明。

“全军冲上去,给我烧了敌营!”袁方重棍一指,厉声大喝。

呜呜呜~~

绵长的号角声响起,进攻的号令发出。

朱灵、郭淮二将拍马而出,率领着五千将士,手执火把,呐喊着向敌营扑去。

骤变突生。

敌营中一时鸣锣示警声大作,值守的徐州兵卒,眼见万千火潮扑来,情知袁军袭营,急是扑向北面营栅一线,想要阻挡袁军破营而入。

三百名值守的弓弩手,迅速的进抵营门一线,急向营外扑来的袁军放箭

乱箭呼啸而至,顿时有不少袁军士卒,中箭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这区区箭袭,又岂能阻挡得袁军冲锋的步伐。

五千袁军的勇士们,无畏生死,挟着对入侵者的仇恨,如潮水般扑至了敌营外。

咆哮声中,袁军士卒用尽全力,将手中的火把,使劲的扔向了敌营。

五千只火把,腾空而起,如漫天的飞火流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敌营呼啸而去。

值守的徐州军,被那漫天而来的火网,统统都赫得目瞪口呆,他们无可奈何,只能眼看着漫天火雨,坠入他们的营中。

火把一落,营栅、鹿角,乃至营帐,无不被点燃,沿营一线顷刻间火势滔天。

大火这么一放,原本还沉稳应敌的徐州军,军心陡然大乱,一个个惊恐尖叫,战意严重受挫。

朱灵等将抓住时机,挥斥五千兵马,趁势向着敌营扑去。

被烈火所焚的鹿角和营栅,很快就变得脆弱不堪,袁军轻易的就摧毁了外围的障碍阻挡,如虎狼一般杀入了敌营中。

“干得漂亮!”

袁方一声喝彩,目光射向颜良,喝道:“颜子正,该是你显威的时候了,给我率骑兵杀上去,辗平敌营。”

杀意早就狂燃的颜良,暴啸一声,手纵长刀电射而出

七百骑兵轰然裂阵,追随着颜良奔腾而出,杀奔敌营而去。

七百铁骑,踏着步军开出的道路,直奔营门而去,颜良大刀左右斩出,将火烧的营门,“咔嚓”斩得四分五裂。

营门已破,颜良纵使着他的铁骑,如铜墙铁壁一般,辗入徐州军营中。

铁骑汹汹奔腾,那些惊慌的敌卒,如何能挡抵,无不被辗为粉碎。

颜良长驱直入,狂杀向敌营腹地。

朱灵等将,各率本部步卒,随尾着颜良撞出的缺口,如潮水般涌入敌营。

眼见前军已然得手,袁方豪情大作,当即也拨马而出,挥使着余下七千后军,掩杀而上。

徐州军大营,中军帐。

关羽尚在正襟危坐,一手抚着美髯,一手捧着书简,夜观《春秋》。

眉宇之间,一股不怒自威,藐视天下的气势。

“将军,天都这么晚了,将军早些休息吧。”一名侍奉的老卒,小心翼翼的劝道。

关羽放下书简,捋须叹道:“大哥和三弟去伏击袁方那小贼,却留我在这里守营,无缘今晚的复仇之战,我睡不着啊。”

关羽是愁着不能手刃袁方。

“主公留将军留守,那也是对将军的信任,到时候主公杀了袁方小贼,不也等于给将军报了仇。”老卒恭维道。

关羽微微点头,嘴角扬起丝丝冷笑:“袁方小贼,侥幸猖狂一时,今天,他终于要付出代价了,真是他罪有应得。”

一句“罪有应得”方落,帐外天空中,蓦然间一片明亮,似乎无数天火落下。

那一瞬间,竟然刺得关羽眼睛都睁不开。

“怎么回事!”关羽心中一震,腾的跳了起来,几步奔出帐外。

举目向着火光产生出一看,关羽惊见北面营门一线,竟然大火骤起,片刻间就烧成了火海。

紧接着,震天的喊杀声,由远及近而来,有如天崩地裂一般。

关羽惊疑不已,尚还没回过神来时,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将军,大事不好,敌军突袭,已经攻破营门,杀将进来啦!”

关羽那藐绝天下的孤傲表情,骤然间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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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哪里逃!

袁方大军,破营而入?

“胡说八道,袁方小贼明明去袭东营,如何能攻破我北营?”关羽狰狞怒吼,不愿相信这事实。

斥候苦着脸道:“小的岂敢说谎,袁军就快要攻到中军大帐这里来啦。”

关羽身形又是一震,竖耳倾听,果然听到喊杀声正飞快逼近,脚下的地面更在隆隆颤抖。

如此浩大的声势,非是千万人攻营,还能是什么。

关羽急是翻身上马,手提青龙刀,策马奔出中军所在,举目一扫,霎时间就为眼前所见惊呆。

北面一线烈火四起,自家的军士,如那溃巢的蝼蚁一般,纷纷向南面败溃而来。

而在他们的身后,大股大股袁军,则如虎狼驱羊一般,追击辗杀。

火海中,那一面“袁”字大旗,更是猎猎飞舞,引领着袁军将士,疯狂的冲锋。

眼前这残酷的事实,终于震醒了关羽,令他恍然惊悟。

“难道说,袁方是故yì

让我们抓获他的信使,好诱使我们把主力调往东营,他却趁虚前来袭我北营不成?”

关羽头脑轰轰作响,除了如此,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解释。

想通此节,关羽那赤色的脸,顿时涨到发紫,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几乎气到肺都要炸掉。

那个袁家的私生子,再一次用诡计,戏耍了他们三兄弟。

一次次的羞辱,一次次的失败,此时的关羽,恼羞成怒,对袁方的恨已达到极点。

“快,快去传令南面围营,叫他们速调本部兵马,前来救援。”关羽沉声厉喝。

关羽这座营盘,乃是为了阻挡袁军所立,军中只有不到五千兵马。

在此营之后,还有一座大营,是为了包围东武城,城中亦有四千余军。

关羽是想将那四千兵马调来,拼力一搏,或许还能挽回败势。

话音方落,忽闻南面方向杀声大作,包围的大营,转眼也陷入了慌乱之中。

关羽又吃一惊,急使人前去察看,方知东武城中的臧霸,突然率军杀出,正猛攻围城之营。

“什么!”关羽惊呼一声。

这一刻,他才真zhèng

明白,袁方举火为号,要内外夹击的对象,根本就是他关羽。

眼前军心混乱,敌军破营而入,腹背又为臧霸所攻,关羽已是陷入了兵败如山倒的不利境地。

正自惊怒万分时,但见一队袁军骑兵,如钢铁战车般辗杀而来,当先一将长刀所向,如切菜砍瓜一般,肆意的斩杀徐州军卒,威势无可阻挡。

“颜”字大旗,猎猎如风,杀来之将,正是袁方麾下第一猛将颜良。

颜良的狂杀,激怒了关羽,他长刀一扬,暴喝道:“土鸡瓦狗之徒,也敢在我关羽面前逞狂,纳命来!”

愤nù

的关羽,非但不退,反而策马举刀,迎着颜良杀上前去。

颜良乃天不怕地不怕之人,眼见关羽杀来,丝毫不惧,反而是杀意大作,拍马舞刀狂杀而上。

两骑相撞,两员武道超强之将,战在一团。

狂傲的关羽,原以为凭着自己的武道,杀颜良轻而易举,只在几招之间。

岂料,颜良不但挡下了他三记重刀,反而抖擞精神,愈战愈强,竟有盖过他之势。

惊怒万分的关羽,只得尽起生平之力,与颜良拼死一战。

二人转眼战过三十余合,却仍不分胜负。

而就在这交手时,袁军大部队已撞入营盘腹地,杀得徐州兵血流成河,抱头鼠窜,完全陷入了崩溃之势。

血雾中,袁方手舞碎颅棍,重棍荡出层层铁幕,将阻挡他的一切敌人,摧为粉碎。

狂杀中,袁方策马直抵敌营中军所在。

火光照耀之下,袁方一眼便看到,自己的大将颜良,正与一员敌将杀得难解难分。

那敌将使一柄青色流转的战刀,面色赤红如枣,长髯过腹,不是关羽还能是谁。

当初,袁方初领一班乌合之众来到甘陵是,正是关羽这厮率军前来偷袭,想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仇,袁方如何能忘。

仇人见面,自然是分外眼红,袁方怒从心起,大喝一声:“子正,我来助你斩杀此贼!”

长啸声中,袁方策马舞棍,直取关羽而去。

正激战不下的关羽,听得惊雷般的暴喝,分神一瞥,惊见一员敌将舞动着一根大铁棍,向自己狂杀而来。

来者,必是袁方无疑。

若是在平时,关羽必会庆幸撞上袁方,给了他斩杀袁方,报仇雪恨的机会。

但今他战颜良不下,眼见袁方杀来,心中自是叫苦不迭。

袁方的武道关羽虽瞧不上眼,但他知dào

,再加上一个颜良,自己必败无疑。

堂堂关髯公,若是竟然败于袁方之手,他关羽的声名,还将何存?

思绪飞转之下,关羽抢攻几刀,拨马跳出战团,向着南面夺路而逃,口中还丢下一句狠话:“袁方小贼,且让你多活几日,我关羽他日必取你人头!”

狂傲不可一世的关羽,眼见袁方杀到,竟然逃了。

袁方一声冷笑,大喝道:“关羽,有胆别跑!”

关羽却头也不回,只恨恨咬牙,纵马狂逃。

眼见关羽要溜,袁方灵机一动,挂住碎颅棍,取下弓箭,于马上弯弓搭箭,瞄准了关羽。

此时关羽已逃至二十余步外,战马颠簸,在这样一个距离想要射中目标,箭术需yào

极是精妙才行。

袁方却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武器。

“重瞳,给我出来吧!”袁方心中暗暗默念,极中精力凝望逃走的关羽。

蓦然间,右眼一痒,那颗细瞳瞬间出现在眼眸中。

视野之中,关羽的背影急速放大,顷刻间就填满了袁方的眼睛。

指尖轻轻一松,利箭离弦而出,化做一道流光,向着二十步外的关羽呼啸而去。

奔逃中的关羽,猛听破空之声响起,情知有冷箭袭来,下意识的微微往马背上一伏。

他并没有完全趴下躲避,因为他根本不相信,身后的敌人会有什么超凡的箭术,能在如此策马颠簸的状态下,相隔二十步还能射中他。

利箭破空而来。

噗!

一箭,正中关羽右臂。

袁方虽开启了重瞳,凭着远望能力瞄准关羽,若是射固定目标,定是必中无疑。

然关羽却在飞速移动,再加上其稍稍改变身形,这一箭便没能射中要害,只射中了他的右臂。

虽如此,这力道极猛的一箭,却也足够关羽受的。

中箭的关羽,剧痛难当,闷哼一声,身形险些没能稳住,只拼命的狠夹马腹,方才没有**战马。

身形勉强稳住,但关羽手中的青龙刀却拿之不住,五指那么一松,咣铛一声,青龙刀脱手而落。

第九十六章 宝刀配猛士

关羽万没有料到,袁方这小贼,不仅诡诈,连箭术也这般了得,竟然真能射中他。

吃痛的关羽,眼见精手打造的兵器青龙刀脱手,心中大惊,当场就想折返回来,拾捡青龙刀。

猛回头时,颜良已纵马挥刀,杀奔而来,再往后面,袁方已经在搭第二箭。

关羽知他还来不及拾起刀时,颜良就必会杀到,无刀在手的他,纵使武道再强,也只能做颜良的刀下之鬼。

就算他能及时拾起青龙刀,可身负箭伤之下,一个颜良已经够呛,再加上一个袁方,还是死路一条。

瞬息间,关羽权衡利弊,脑海中思绪翻滚,只能被迫做出万般不情愿的决定。

他恨恨一咬牙,捂着伤口,狠夹马腹,拼了命似的策马狂逃。

狼狈不堪的关羽,为了保命,连自己的青龙刀也顾不上了。

颜良本等追杀,但混乱奔走的乱军,却阻挡了他的追击,稍一迟滞间,关羽便已混入乱军中。

“子正,那厮已逃入乱军,不必再追了。”袁方高喝一声。

杀意未尽的颜良,大感遗憾,拨马回身时,却见袁方已捡起了关羽弃下的青龙刀。

袁方横刀细观,但见此刀打造得锋利无双,掂量一下重量,只比自己的碎颅棍轻了十余斤而已。

“接着!”袁方将刀扔给了颜良,“子正觉得此刀如何?”

颜良乃用刀高手,这青龙刀一接在手里,便知是一柄好刀,不禁赞道:“此刀又重又锋利,必是名师打造的利器,真是一柄好刀啊,怪不得关羽那厮竟能与我战成平手,原来竟是仗着有一柄好兵器。”

关羽武道高强是不错,但颜良说得也没错,关羽之强,很大程度上是仗着青龙刀的武力加成。

袁方见颜良对青龙刀爱不释手,便大方笑道:“子正既是这么喜欢这柄青龙刀,从今往后就拿去用吧”

青龙刀虽乃上好兵器,但袁方主修棍法,这刀虽好,对他却没什么用处,留在自己手中,也只能充作收藏品而已。

这么好的刀,与其当做摆设,还不如赐给有用之人。

颜良乃刀中高手,有了这柄青龙刀,上阵杀敌定然更加威不可挡。

颜良杀敌,那也是在为他袁方杀敌,这青龙宝刀,赐与猛士又有何不可。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过公子了,有了此刀,往后谁敢犯公子,我颜良更可为公子杀之。”颜良得赠宝刀,兴奋难当,对袁方是感激不已。

袁方哈哈大笑,指着眼前混乱敌军,肃杀道:“用不着等往后,眼前这么多敌人,正好杀了痛快,子正你还不快去试试这青龙刀的威力。”

颜良刚刚沉寂下的杀机,陡然再度被袁方点燃,一声狂啸,手舞青龙刀杀入敌丛中。

青光扫过,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半空,惊恐的徐州兵,被杀得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关羽负伤弃刃败走,数千徐州兵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袁方以颜良开路,从北望南辗杀,不到半个时辰,就端了敌军整座大营。

大军南面杀出,迎面一彪人马汹汹杀来,打着的正是“臧”字的大旗。

臧霸,是臧霸军。

两支袁军内外夹击,会师于敌营之中,一身浴血的臧霸,纵马拖枪前来参见。

“公子,你总算来了,你若再不来救,我和弟兄们怕就撑不住了。”臧霸又是激动又是感慨。

袁方一笑:“你臧霸有几分能耐,我再清楚不过。你以一支孤军,能撑到此时,此役击败徐州军,首功非你臧霸莫属。”

袁方盛赞,令臧霸欣慰不已,所受的围城之苦,也都抛到九霄云外,放声哈哈大笑。

未久,得胜的诸将,各自前来会合。

“公子,北围已破,咱们现在该怎么做?”颜良提着沾满血的青龙刀,大叫道。

袁方鹰目向东南一望,冷冷道:“曹豹和刘备,还在东围巴巴的等着我们,咱们怎能爽约,传令全军,给我杀奔敌军东面围营去。”

号令下达,合军近两万的袁军,挟着大营之威,尾随着败溃的敌军,向着城东的徐州军围营,气势汹汹的杀奔而去。

……

城东,徐州军围营。

两万徐州军士卒,肃列于营中,已是在寒风中凌乱了几个时辰,有的打起了吹欠,有的冷得直打哆嗦。

骑着高头大马的曹豹,抬头看看斜月,表情渐渐开始有些焦虑不安。

旁边的刘备,神情却沉静自若,气定闲神的样子,仿佛稳坐钓台,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又等半晌,曹豹实在忍耐不住,沉声道:“玄德,咱们都等了这么久,袁方那厮怎么还不来劫营,莫非是出了什么差池?”

刘备微微一笑,自信道:“敌营里已点起号火,袁方那小贼必定已在前来的路上,曹将军且再耐心等一会,我料那小贼必中计而来。”

刘备的自信判断,仅曹豹心安了几分,咽下一口气,打算继xù

等下去。

就在此起,忽有士兵尖叫道:“快看,北面围营方向,好像忽起了大火。”

这一叫不要紧,曹豹和刘备,以将营中徐州士卒们,纷纷的扭头向西北自家北营方向望去。

果然见北营方向,大火冲天骤起,隐约还有喊杀之声传来。

曹豹神色立变,惊道:“怎么回事,北营为何会突然起火?”

刘备也吃了一惊,却很快按下心神,不以为然道:“我料想这必是袁方那小贼佯攻北营,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才好趁机以主力袭我营,北营有云长镇守,曹将军且放心就是。”

曹豹这么稍稍松口气,满怀狐疑的继xù

等待。

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袁方送上门来,相反,北营的方向的火势却越来越大,喊杀声已达到震天的地步。

这时,就连刘备也有些动摇,灰白的脸上疑色渐布,越发的没有底气。

曹豹实在按捺不住,急是令斥候去往北营,前去探明虚实。

就在斥候尚未出发动,西北方向有人大叫:“关将军回来了,关将军回来了!”

曹豹和刘备神色惊变。

关羽不坐镇北营,却无故跑来此间,这立时令他二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惊疑中,神色惨然的关羽,策马奔来,手臂上还赫然插着一支箭矢,鲜血一路流淌。

眼见关羽此状,曹豹和刘备,更是心中不安到了极点。

关羽纵马奔将而来,艰难的跳下马来,捂着伤处,颤声道:“中计了,我们中了那小贼的计,他和臧霸里应外合,突然强攻北营,我兵微将寡,实在难以抵挡,北营已被袁方那小贼所夺。”

惊雷般的噩报,当空劈落。

曹豹大吃一惊,整个人险些惊得从马上坠下。

刘备更是骇然变色,惊到目瞪口呆。

左右的徐州军士,转眼也如炸了锅一般,哗然惊变。

第九十七章 击碎陶谦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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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徐州军上下,统统都陷入了恐慌与茫然中。

根据所俘获的那些袁军信使交待,袁方明明是要以举火为号,内外夹攻他们的东面围营才是,结果却为何袭劫了北营?

“我们都中了袁方小贼调虎离山之计,他是故yì

泄露给我们要袭东面围营的假消息,诱使我们把大军尽数调往这里,他才好趁虚袭我北营啊。”

关羽咬着牙,用沉痛的语气,揭穿了事实真相。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恍然惊悟。

原来,他们都中了袁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袁方小贼,竟然……”刘备暗暗咬牙,眼中吐露着怒焰,脸色是阴晴不定。

想想此前他还信誓旦旦,自以为识破了袁方的计策,却没想到,自以为是的他,竟是陷入了袁方早就设好的圈套之中。

再度被那小贼戏耍,刘备是既恨又羞,气得不知所以。

恍惚惊悟的曹豹,却冲着刘备抱怨道:“刘玄德,你可是自信满满的保证,袁方小贼会袭我东营,害我将大军统统调到这里,致使北营空虚被破,这兵败的责任,都得由你来担!”

惊怒之下,曹豹将责任,推向了刘备。

刘备唉声叹气,有苦说不出,一脸的尴尬。

身边张飞却怒了,冲着曹豹吼道:“你是三军主帅,调兵遣将都是你拿的主意,眼下失利了,却往我大哥身上推责任,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张飞脾气暴躁,眼见曹豹对自己兄长出言不逊,当场就暴喝反击。

曹豹被呛得恼羞成怒,指着张飞怒叫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将大吼大叫,你还反天了。”

张飞暴跳如雷,冲动之下,竟是想上前暴揍曹豹。

“翼德休要无礼!”刘备见势有不妙,一声厉喝,镇住了狂怒的张飞。

张飞谁的话也可以不听,却不敢不听刘备,被这么一喝,只得闷闷不乐的退下一边。

刘备暗吸了口气,拱手道:“曹将军息怒,此役失利,备确实有失算之职。不过眼下可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咱们当即刻发兵往北营,若能杀败袁方小贼,夺还北营,这一仗就还有得打。”

曹豹这才消了几分气,想想也对,当场就准bèi

下令,率大军去夺还北营。

话音未落时,斥候飞奔而来,尖叫道:“大事不好,袁军杀过来了!”

曹豹大吃一惊,急是纵马往西北营栅一线。

举目远望,却见大股的自家败军,正如过街老鼠一般,惊恐万分的向着大营逃来。

败军的身后,成千上万的袁军,则是杀声如潮,如虎狼一般驱赶在后。

布署在营栅一线的弓弩手,面对逃来的己军不敢放箭,生恐伤了自己人,而逃往营中的败兵,又乱冲乱撞,扰乱了沿营布防的兵马。

身后尾追的袁军,则趁着这绝佳时机,尾随在败军之后,轻易的撞入了大营。

颜良、太史慈两员大将,当先开路,威不可挡。

朱灵和郭淮各趋后军,如决堤的潮水,尾随开路之军袭卷而入。

袁方手舞碎颅棍,率领着一千亲军队,踏着血路辗压而去,将不及逃跑的徐州军兵,统统斩杀。

袁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根本无从阻挡。

面对袁军疯狂的攻势,曹豹彻底的吓懵了,抵抗的意志,一瞬间就被摧毁。

“撤兵,全军撤兵,向南面退却~~”曹豹一声大叫,也不等军令传达下去,拨马便退。

主将临阵先逃,此间的两万徐州军,更是军心瓦解,四散崩溃。

刘备看着逃走的曹豹,再看看狂袭而来的袁方军,脸色阴沉如铁,恨恨咬牙:“袁方小贼,今日一败,我刘备一定会血洗回来,你给我等着。”

丢下一句愤愤的狠话,刘备只得带着张飞,还有受伤的关羽,随着曹豹一并退去。

数万徐州军不战而溃,纷纷逃离围营,一路向着南面徐州腹地狼狈而逃。

袁方率军一直追了二十余里,方才收兵回营。

天明时分,这场夜中破袭战,以袁方酣畅淋漓的大胜宣告结束。

被围困月余的东武城,就此解围。

计点战损,袁方损兵近有七百余众,而徐州军被斩竟达四千,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余下都溃不成军的逃往南面。

此外,近有三千余徐州兵为袁方所俘,缴获敌军军械旗鼓,粮草物资,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一个月以来,袁方不但顶住了来自公孙瓒和陶谦,天下两大诸侯的南北夹击,更先后以两场大胜,杀得幽州军和徐州军狼狈而逃。

袁方用一月的苦战,用他的胆色和智谋,生生的扭转了这场危机。

而且,收获还不仅如此。

自袁方杀孔融后,青州就有不少人,对袁方暗中不满,等敌军来袭时,这些人纷纷跳出来反叛袁方,投靠公孙瓒和陶谦。

而这场危机,也让袁方看出,谁心怀不臣,谁明附实反。

袁方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主动跳出来的不臣者,统统都斩草除根,除掉藏在青州内部的隐患。

可以说,经lì

了这场危机后,袁方才真zhèng

的坐稳了青州。

坐稳青州,当然还不够。

公孙瓒就不说了,尽管战争的开端,是以刘备先进犯自己为开始,但说到底袁方还是从公孙瓒手中,夺下了青州。

陶谦这厮就不一样,袁方此前可从未招惹过他,这条老狗却两次趁虚来攻,想要收取渔人之利,实在是卑鄙可恨。

有仇必报,乃是袁方的风格,岂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他。

解除东武城之围,三军休整一日,袁方就率领近两万得胜之军,从东武城南下,浩浩荡荡的向着徐州腹地杀奔而去。

面对士气高昂的袁军,曹豹和刘备不敢抵挡,只能率领着败兵,一路向南撤tuì



袁方沿着沐水一路南下,诸、莒数县,兵锋直指琅邪国治所开阳城所在。

开阳一失,琅邪国就将为袁方所夺,而琅邪国南面的东海郡,正是目前徐州州治所在之郡。

琅邪一失,袁方的大军,就可以深入徐州腹地,直接杀到州治郯城城下。

曹豹和刘备二人,退至开阳城后,便不敢再退,一面聚拢败兵死守,一面派人飞马往郯城,向陶谦求救。

郯城,州牧府。

大堂之中,陶谦正饮着小酒,听着小曲,欣赏着堂前美姬起舞,兴致大好。

堂下陪坐的陈珪等宾幕们,也一个个表情轻松,神情闲然。

陶谦和他的属下们,心情都很好。

因为就在几天前,曹豹才刚刚发回消息,声称臧霸已是穷困之极,再给他几天时间,就可以拿下东武城。

东武一下,臧霸一除,他的徐州大军就可以长驱北上,攻入青州,为他“开疆拓土”。

陶谦兴致不高才怪。

正兴致勃勃时,堂外亲军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州牧,北面曹将军传来十万火急文书。”

陶谦精神一振,笑道:“莫非是曹将军已攻下东武,杀了臧霸那厮,给本府送回捷报了吗?”

“不是,曹将军不日前在东武城外,被袁方杀得大败,一直被袁方追至开阳城,袁方声势浩大,曹将军难以抵挡,请州牧速派援兵增防开阳。”

大堂之中,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顷刻间陷入惊恐之中。

陶谦身形剧震,刚刚举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竟是溅了一身。

第九十八章 琅邪名门(求票)

堂堂一州之牧,竟然被袁方的威名,吓得酒杯脱落,溅了一身的酒!

这还是陶谦自任徐州牧以来,头一次如此失态。

众幕僚们惊异的目光,纷纷望向失态的陶谦,一个个的脸上,都涌满了震惊。

堂前,那些美姬们不识眼色,还在起舞弄影。

“滚下去,都给我滚下去!”陶谦清醒过来,摆手大喝。

美姬们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的都退了下去。

舞乐撤下,大堂中,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丝丝的恐惧,正如瘟疫一般,在徐州主臣间,疯狂的扩散。

啪!

猛一拍案,陶谦咬牙怒道:“袁方那小儿,不是正与公孙瓒交战吗,怎的一夜之间就杀到了东武,还大败我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怒的陶谦,想破头皮也想不出其中原由。

“禀……禀州牧,据闻袁方是大败公孙瓒后,马不停蹄杀奔东武,曹将军他们中了袁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才为袁方大败。”亲军颤声答道。

大堂中,又是一片惊哗。

陶谦的怒火,给这惊人的消息,生生的给压了下去,怒气不存,只余惊诧。

“袁方那小子竟然……竟然击败了公孙瓒?”陶谦惊呼一声,苍老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扭曲表情。

就连素来沉稳老练的陈珪,此时也是难抑震惊,一脸的不可思议。

袁方击杀单经,击败田楷,这也就罢了,他们还能把这归结于袁方的侥幸。

但现在,公孙瓒亲自出马,以四万大军进攻平原,却竟然也被袁方痛击,这就不能再用侥幸来解释了。

而且,袁方在击败公孙瓒后,还长途奔袭,又大败了他们徐州四万兵马。

数日之内,连败两路强敌,纵使是陶谦这样纵横沙场已久之人,也无法相信,这是一个黄口小儿所能做到的。

残酷的事实却是,袁方确实做到了。

袁方不但杀败了他们的徐州大军,还气势汹汹的大举南下,直奔他们的州治郯城而来,竟大有一举吞并徐州之势。

“这个袁二公子,当真是非同一般啊,莫非此前,真是我看走了眼,小瞧了他不成……”陈珪轻捋胡须,心中暗中惊叹。

陶谦却慌了,生恐开阳城有失,让他的郯城面临袁方兵锋。

惊慌之下,陶谦当即下令,拿出他压箱底的嫡属丹阳兵,前去增援开阳城,并下令给曹豹诸将,无论如何也得死守开阳。

连着下达诸道将令,堂中幕僚们都忙成一团,如热锅上的蚂蚁,仓促的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急局势。

看着一片混乱的堂中众下属,陶谦心中暗生悔意,喃喃道:“我这回可是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真没想到,袁本初这个私生子,竟然这么厉害,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去惹他呀,唉~~”

……

当陶谦唉声叹气,调兵遣将增兵开阳城时,袁方已经在杀往开阳城的路上。

前军太史慈所部,已经攻下了阳都城,袁方自将后军,沿着沂水南行,前往阳都会师。

这沂水自北向南,贯穿了琅邪国和东海郡,开阳、郯城等徐州重镇,皆座落在沂水之畔。

阳都县位于开阳以北,是杀往开阳城的必经之地。

“咱们现在是趁着士气旺盛,才能屡败徐州军,若想灭了陶谦,一举吞下徐州这块大肥肉,恐怕以我们现有兵力,还有些力不从心呢。”策马陪行的朱灵,顾虑道。

袁方听出他有言外之意,便道:“文博有什么提议,直言无妨。”

朱灵干咳一声,拱手道:“末将以为,我们不若趁着眼下大好的形势,见好就收,跟陶谦言和,方才能抽出精力,消化我们的战果。”

袁方又岂会不知,一口气吞下徐州,绝无可能。

而一年之期只余一月,只怕和袁绍翻脸就在眼前,他必须尽快从徐州战场抽身,精中力量应付更加强dà

的袁绍。

心如明镜,袁方却冷哼道:“现在是我们占有优势,要言和,也得打到陶谦主动来求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谈判中争得主动权。”

朱灵身形一震,蓦然间恍悟,忙道:“公子言之有理。”

言和就要谈判,谁掌握着主动权,谁就拥有更多的谈判筹码,袁方就是要打到陶谦服软,巴巴的主动求和,把主动权拱手相让。

举目看看日头,已是斜阳西沉,天色将晚,阳都城却还有十余里外。

袁方不想夜中行军,便下令诸军就地安营,休整一晚,明早再前往阳都会合前军。

号令传下,将士们便开始安营扎寨。

袁方举目四扫,望见临水靠山的坳子里,似乎有一片庄园,看规模当是本土大户人家。

袁方便将向导传来,询问那片庄园是什么来头。

向导道:“禀公子,那是咱们琅邪名门诸葛氏的庄园。”

诸葛氏?

听到“诸葛”二字,袁方的脑海里,瞬间迸出了一堆熟悉的字眼。

头一个,自然是大名鼎鼎诸葛亮,还有什么诸葛瑾、诸葛均、诸葛诞、诸葛恪……

聪明的诸葛家,把自家的鸡蛋,分着放在魏蜀吴三国之中,各个权势显赫,可以说聪明之极。

不过袁方记得,诸葛亮和诸葛瑾的老家,似乎就在徐州琅邪,只是为了避乱,才从徐州迁往了南方。

“此时徐州还没大乱,诸葛家多半还没有迁走,今日既给我撞上来,倒不访去瞧一瞧……”

袁方打定心思,便带数十骑亲军,径往诸葛家庄园而去。

一路上,袁方又向向导询问,方知诸葛家家主诸葛珪,早几年已经去世,其弟诸葛玄又在刘表手下任职,此时诸葛家家势已衰,只余下一众孤儿寡母在庄中。

说话间,袁方一行已来到庄前。

庄中家丁们见有官军前来,顿时大为紧张,纷纷登上壁墙,如临大敌一般。

袁方举目四扫,却见壁墙上的家丁零零散,最多也就十几人,与当日甄家坞壁成百上千人的壮观声势相当,着实显得有些“寒碜”。

“看来,诸葛家果然是衰落了……”

袁方暗自感慨,策马至庄门前,昂首高声道:“告sù

你家主人,青州之主袁方登门拜访。”

袁方一自报家门,壁上那些家丁,无不大为惊惧,吓得腿都发软。

这些难怪,今时不比往日,袁方两度大败徐州军,大军都快要杀到陶谦的家门口,威名早已震怖徐州人,这些家丁听到他的名号,不恐慌才怪。

未久,庄门吱吱打开,一名年轻人,步出庄门。

那年轻人从容上前,微一拱手,不卑不亢道:“草民诸葛瑾,见过袁将军,不知将军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

诸葛瑾?

袁方低头一扫,却见这年轻人,与自己年纪相仿,长着一张狭长的马脸,气度倒颇为沉稳镇定。

此人,就是历史上的东吴重臣诸葛瑾了。

袁方微微点头,拂手道:“我行军路过,听闻你诸葛氏乃琅邪名门,所以临时起意前来造访,诸葛公子不必紧张。”

诸葛一门出人才,袁方见这诸葛瑾气度从若,颇有些见识,心下自是欣赏,当即就生了招纳之心,自然就和气了许多。

诸葛瑾却始终态度谨慎,客套几句,拜请袁方入庄。

袁方翻身下马,坦然随着诸葛瑾入庄,径往大堂。

尚未入堂时,袁方却听到,正堂之中,传来朗朗地读书声,稚嫩却不失沉稳。

步入堂中,抬头一看,袁方却见一名八九岁模样,眉清目秀的男童,正摇头晃脑,聚精会神的读着手中书简,一副旁若无人之状。

诸葛瑾眉头一凝,忙道:“二弟,有贵客光临,还不快来见过袁将军。”

第九十九章 两兄弟

朗读声嘎然而止,少年放下书简,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有模有样的向着袁方一拱手。

正待拜见时,少年却又望向诸葛瑾,茫然道:“不知这是哪一位袁将军。”

诸葛瑾眉头皱得更深,沉声道:“当然是青州的那位袁显正公子。”

少年听得袁方之我,瘦削的身形微微一震,小脸的抬起望向袁方,眉宇间流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你就是那个杀单经,斩田楷,杀得白马公孙,还有我们陶州牧闻风丧胆的袁方不成?”少年人脱口问道。

以此时礼仪,少年直呼袁方之名,可算相当失礼。

诸葛瑾神色微变,急是暗瞪那少年,却向袁方歉然道:“草民这弟弟还年少,口无遮拦,失礼之处,还请袁将军恕罪。”

袁方却也不以为怒,反而觉得眼前这少年,不但识得自己大名,而且处事不惊,小小年纪就有此风范,倒颇有些异于常人。

袁方便笑道:“没错,我便是你说的那个袁方。”

少年恍然大悟,这才拱手一揖,从容道:“久仰袁将军大名,草民诸葛亮,拜见将军。”

“果然,这小子就是诸葛亮,怪不得小小年纪就异于常人……”

先前诸葛瑾称这少年为二弟时,袁方就已猜到,这少年多半就是大名鼎鼎的诸葛亮,今他自报家报,果然不出袁方之料。

再看一眼诸葛亮,却见他皮肤白净,眉清目秀的,若不是他身穿男装,咋那么一看,倒是有点像个小姑娘。

“原来,还是个美少年啊……”袁方心中感慨。

这时,诸葛瑾请袁方落坐上位,却向他弟弟道:“二弟,我与袁将军有话要说,你且自己去读书吧。”

诸葛亮却不动弹,正襟危坐在兄长身边,正色道:“我书已读完,袁将军既为贵客,我当然也要在这里陪着。”

诸葛瑾使不动自家弟弟,又不知该怎么劝说,一时间显得有些尴尬,额头也浸出几滴热汗。

瞧着这兄弟二人,袁方愈觉有意思,便笑道:“今阳都已落入我掌中,咱们都是自己人,不必那么多礼数,亮兄弟留下又何妨。”

袁方都已开口,诸葛瑾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容忍自己这八九岁的弟弟,像个大人似的坐在自己身边,陪同眼前的贵客。

诸葛瑾的情绪很快平伏下来,琢磨起袁方适才的话,眼神却是微微有变。

犹豫片刻,诸葛瑾拱手道:“恕瑾直言,听将军的口气,似乎不打算退还青州,竟是要把这琅邪国,纳入将军的辖下。”

袁方冷笑一声:“陶谦无故犯我,想渔人得利,我怎么着也得让他负出点惨痛代价吧,不然怎么能让他长长记性。”

诸葛瑾沉默了下来,一时心事重重,沉吟不语。

“诸葛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袁方这里,绝不会因言获罪。”袁方看出他有心事,便大方道。

诸葛瑾沉吟片刻,叹道:“天下大乱,将军要攻取琅邪也无可厚非,只是琅邪国乃郯城北面屏障,陶州牧断然不会轻易放qì

,将军和陶谦州,恐后要在此间大动干戈,到时,瑾只恐家乡会遭生灵涂炭啊。”

诸葛瑾乃琅邪人,自然担心自己的家乡,会被战火所毁。

袁方却冷肃道:“这场仗是非打不可,我只有打到陶谦这厮向我求和,方才会收手。诸葛公子若不想家乡被战火荼毒,就只能祈求陶谦识相一点,早日向我服软求和吧。”

刚决如铁的决心,仿佛任何力量,都无法扭转袁方的意志。

诸葛瑾神色为之一震,隐约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从袁方的身上弥漫开来。

深吸一口气,按下心神,诸葛瑾又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眼睛一亮,拱手道:“瑾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逼迫陶州牧,尽快向公子求和。”

诸葛瑾,竟然有计?

袁方兴趣大增,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诸葛瑾便缓缓道:“陶州牧之所以能坐稳州牧之位,全仰仗陈、曹两大家族的支。而这两大家族之所以拥护陶州牧,一是因为他乃朝廷所任命,二则是因为他戎马半生,颇有用兵之能,有能力保徐州一方太平。”

袁方微微点头,诸葛瑾这个本土人对徐州局势的分析,与他先前的判断基本一致。

诸葛瑾继xù

道:“今袁将军连战连胜,兵锋已深入徐州腹地,逼近州治郯城,这固然与将军用兵如神有关,但陶州牧也难脱用兵不利,保境无能的责任,想必曹陈两大豪族,以及其他一些徐州大族,都已对陶州牧心存怨意。”

咽了口唾沫,诸葛瑾压低声音道:“倘若将军在这个时候,散播出消息,就说前线的曹豹想投降将军,而陈珪也暗中结好将军,营造出一种徐州两大家族,想要抛弃陶州牧,改奉将军,以保徐州安宁的假像。那时,我想陶州牧为了保住位子,多半就会放下颜面,主动向将军求和,以换取将军的退兵了吧。”

诸葛瑾洋洋洒洒一番话,竟是给袁方出了一条计策。

一条离间之计,逼迫陶谦主动求和。

袁方这么一琢磨,诸葛瑾这计策,倒还确有其理。

袁方正还愁着怎么能逼陶谦求和,及早的结束与徐州的战争,集中兵力准bèi

应对和袁绍的翻脸,却不想,今日无意中拜访诸葛家,竟撞上诸葛瑾,给自己出了招妙计。

这还真是意wài

之喜。

袁方深思许久,却又淡淡笑道:“此计倒也不错,只是,你怎么就肯定,陶谦一定会放下面子,主动来向我求和呢。”

“这个……”

诸葛瑾尚未及答时,身边一直静听的诸葛亮,突然道:“因为陶谦乃是自守之贼。”

此言一出,诸葛瑾吃了一惊,急瞪向诸葛亮:“二弟,休要胡言乱语,陶州牧好歹乃一州之牧,岂是你可出言不逊的。”

“大哥,可是你先前说陶谦是自守之贼的,我怎么就胡说了。”诸葛亮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抱怨道。

诸葛瑾又有点慌了,连连向诸葛亮挤眉弄眼,暗示他不要再张嘴,自家兄弟间的私下议论,怎么能随便道与外人。

看着那斗嘴的两兄弟,袁方却笑了。

没错,陶谦就是个自守之贼,只要能守住他这一亩三分地,保住他州牧的位子,面子什么的,又算个屁。

这诸葛两兄弟,年纪轻轻,竟能对陶谦为人,洞察得如此清楚,看来,这两兄弟果然是可造之才。

袁方心意已定,遂决定采纳诸葛瑾的建议。

诸葛瑾则大松了一口气,显得颇为欣慰。

袁方却又问道:“我倒是很想知dào

,你身为徐州人,却为何会给我献上此计。”

诸葛瑾叹道:“实不相瞒,瑾出此计,乃是出于私心,只想将军和陶州牧,尽快结束战争,使我家乡琅邪免于战火荼毒。”

原来如此,这个诸葛瑾,倒也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袁方越发欣赏,心中已有定度。

天色已晚,袁方收获了一条妙计,遂是起身告辞。

诸葛瑾忙也起身相送,一直送到府门,拱手道:“将军光临寒舍,实乃瑾之福份,将军慢走。”

袁方翻身上马,用命令的口道:“子瑜你也赶紧做准bèi

吧,我明天一早就会拔营出发。”

“准bèi

?”诸葛瑾一时愣怔,心想着你拔营,关我何时,为何要我做准bèi



袁方却哈哈一笑,欣然道:“你和你那弟弟诸葛亮,都是人才,我袁方很欣赏你兄弟二人,决定征辟你们为我效力,你们今晚就尽快准bèi

准bèi

,明天一早,就来我军中报道吧。”

说罢,袁方扬鞭策马,带着一众亲军,扬长而去。

诸葛瑾却是愣在了原地,嘴巴张得老大,目瞪口呆的望着袁方远去。

第一百章 拜我为师

诸葛瑾没有想到,袁方竟然要征辟他,不仅是他,还有他那个才十一二岁的弟弟诸葛亮。

惊异不解的诸葛瑾,一脸茫然的呆在那里。

袁方却打马扬鞭,径归大营。

还往大营后,袁方当即传令下去,依照诸葛瑾的献计,派细作大肆散布,关于曹家和陈家对陶谦不满,将抛弃陶谦,改奉袁方为主的“谣言”。

次日天明,将士们各起收拾,准bèi

拔营。

这时,诸葛瑾带着他年幼的弟弟诸葛亮,终究还是满腹狐疑的,前来中军帐向袁方报道。

他不敢不来。

今袁方已打下大半个琅邪,诸葛氏的家乡阳都已纳入了袁方统辖,诸葛瑾畏于袁方兵威,岂敢违抗袁方的征召。

不过,一见面,诸葛瑾就自谦道:“瑾承蒙将军看重,实在是受**若惊,只是瑾才疏学浅,恐对将军没什么用处。”

袁方知dào

,自己初来乍到,诸葛瑾心存疑忌,自不愿轻易为他出仕。

他却淡淡一笑:“你为我献了一招妙计,怎敢还说自己才疏学浅,诸葛瑾,我现在为委任你为阳都县令,你若做得好,我自少不了提拔你。”

诸葛瑾虽有才华,但毕竟年轻,没什么历练,袁方先让他做县令,就是要考察考察他的才能,顺便也算对他的历练培养。

诸葛瑾却是吃了一惊,未想到袁方不但要征辟他,而且一上来,竟就要任命他为县令。

要知他诸葛家已经中道衰落,就算他那亡父生前也只做到郡丞的官位,而他以二十出头的年纪,竟就做到县令之职,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

诸葛瑾一时且惊且喜,不知该如何是好。

袁方见他还存有犹豫,便道:“诸葛子瑜,我知你们诸葛家已衰落,你身为家中长子,眼前可是放着一个复兴你家族的大好机会。我可以肯定的告sù

你,天下之大,除了我袁方,十年之内,没人会重用于你,机会就在眼前,就看你敢不敢把握。”

袁方熟知历史,知历史上诸葛瑾受重用,还是在孙权掌执江东之后,算算时间,离现在差不多有近十载。

诸葛瑾身形一震,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显然袁方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沉默许久,诸葛瑾神色决毅,拱手道:“多谢公子器重,瑾虽不才,愿为公子分忧。”

他这番话,当是应了袁方征辟。

又招一员人才,袁方心中大感欣慰,拍着他的肩膀,哈哈笑道:“子瑜啊,看来你也是识时务之人,懂得择明主而事,很好,你在县令的位子上好好干,做得好,有你升官的机会。”

诸葛瑾倍受鼓励,连连拜谢,却又想到什么,忙道:“瑾那弟弟诸葛亮,今年不过十一岁,公子却要征辟他,是不是有些……”

他言下之意,自是想说自家弟弟年纪太小,袁方也要征辟,似乎有点没有道理。

“令弟是个可造之才,窝在家里太浪费,我正要叫他跟在我身边,好好的栽培他。”袁方很认真道。

诸葛亮确实是人才,虽然历史已为袁方改变,但诸葛亮极有可能成为不了历史上、那个蜀汉丞相,但他良才的底子却还在那里的。

而且,眼下诸葛亮还年幼,袁方若将他收入麾下,加以培养,定能培养成一员忠于自己的心腹大才。

诸葛瑾却狐疑万分,猜不透袁方,为何如此重看他那弟弟。

袁方知他担心自己弟弟,遂也不勉强,便道:“不如就把令弟叫进来吧,让他自己做选择。”

说着,袁方便叫将外面候见的诸葛亮,传将进来。

小小的诸葛亮从容而入,拱手行拜见之礼。

袁方就将他已征辟其兄为县令,还要将他一并征辟,留在身边听用之事,道与了诸葛亮。

诸葛亮那稚气未褪的小脸上,不禁涌起惊异之色,显然未想到,传说中杀得公孙瓒和陶谦两在诸路,溃不成军的袁二公子,竟然能如此看重自己。

袁方却正色道:“诸葛亮,你很有想法,跟着我学文韬武略吧,你可愿意?”

诸葛亮定在了原地,黑漆漆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一会看看自家兄长,一会又看看正襟危坐的袁方。

小小人的心里,也正心绪澎湃,权衡着利弊。

是继xù

在庄子里闷头读书,还是随着袁方征战四方,开阔眼界,将来的路怎么走,就在诸葛亮的一念之间。

沉吟许久,诸葛亮小脸上也涌现决然,拱手道:“亮愿鞍前马后,追随公子左右。”

果然不出所料。

小小年纪,就有离家的勇气,果不愧是有大才的底子。

袁方欣慰赞道:“有胆色,我喜欢。放心吧,跟着我有你学的,总比在家死读书强一万倍。”

诸葛亮也是热血激荡,兴奋得两眼闪光。

“子瑜,令弟已有自己的选择,你觉怎样?”袁方将目光转向诸葛瑾。

苦着脸的诸葛瑾叹了一声,苦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吧,能跟随公子左右,也是阿亮的荣幸。”

袁方哈哈一笑,心情甚是痛快,当场就写下委任状,叫诸葛瑾当天就去上任阳都县令。

诸葛家衰落已久,今诸葛瑾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家乡的县令,也算是衣锦还乡,重振他诸葛门风了。

诸葛亮则留在了袁方帐前,暂是只能充当袁方伴读的书童。

袁方便问诸葛亮,平时都学些什么。

诸葛亮道:“亮平素在家,自然是按着大哥的安排,每日都在读书。”

“光读书,不习武吗?”袁方问道。

“不习武的。”诸葛亮摇头道:“先父和大哥都说了,我诸葛家世代乃书香门第,习武这种有失文人儒雅之事,不可沾之。”

听了这番话,袁方忽然明白了,历史上的诸葛亮,和司马懿年纪相仿,为啥人家司马懿活到胡子一大把,诸葛亮却就提前病死了。

诸葛亮整天忧心忡忡,心态不好,这当然是重yào

原因,另一个重yào

原因,恐怕就是身体素质了。

人家司马懿可是文能出谋划策,武能策马挺枪,上阵杀敌,一看就文武双全之辈,自然身体就好。

反观诸葛亮,整天埋头书案,上个战场还要坐轮椅让人推着走,一看就知dào

严重缺乏锻炼,身体素质很差,不被司马懿耗死才怪。

念及于此,袁方便正色道:“方今天下大乱,文武双全才是王道,看你这瘦削的身体,更需yào

习武锻炼不可。这样吧,你就拜我为师,从今往后我教你习武。”

诸葛亮愣怔一会,小脑子转了几转,琢磨着袁方的话,似乎也很有道理。

想了一会,诸葛亮便伏地向袁方叩了几叩,拜道:“亮愿拜公子为师,请公子传授武道。”

袁方这才满yì

,点头道:“孺子可教也,很好,我这里有一套《虎步拳》,乃是修习淬肉,打下练武基础的上乘武功,我会抽空慢慢的传授给你。”

朱灵授袁方虎步拳,以袁方现在的实力已用不着,现在他正好传授给诸葛亮。

诸葛亮大喜,连连道谢,对习武顿时大起兴趣,一副跃跃欲试之状。

袁方却冷冷道:“你先别激动,习武可不比读书容易,想有所成就,要吃的苦可非你难想象。”

“亮能吃苦!”诸葛亮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

“那就好。”袁方一拍案,命令道:“那就先给我扎半个时辰马步,若不能完成,中午就罚你没饭吃。”

“啊?”诸葛亮立时就傻了眼。

第一百零一章 地盘人口才是真的

袁方率军进抵阳都城后,就停止了南下的脚步。

接下的几天,他一面教授诸葛亮习武,一面用诸葛瑾之计,在徐州广散谣言,以离间陶谦和陈曹两大族的关系。

是日,阳都城北,大营。

“出拳要稳准狠,拿出点精神来,别跟个娘们儿似的。”袁方负手而立,大声喝斥。

满头大汗的诸葛亮,只能咬紧牙关,一遍遍的对着草人出拳,心中暗想自己这个师父,还真是严厉。

想想读书时,沐浴焚香,旁边还有奴婢伺候着,何其的风雅舒服。

如今练武,每天一身臭汗,累得跟狗似的,还要被袁方这个严师不时喝斥,跟读书相比,实在是天堂地狱。

诸葛亮打心眼里有些后悔,不过已经来不及,既已拜师,袁方这个师父,看起来可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正自“折磨”诸葛亮时,袁贵匆匆而来,言是陶谦所派陈登,声称是奉刘表之命,前来商谈言和之事,今已越过南面哨卡,在前来大营的路上。

少年人的俊朗的脸上,顿时掠过一丝冷笑。

一切正如他所料,诸葛瑾的献计起了作用,陶谦这贪便宜的老东西,终于前来求和了。

“陶谦这老东西,派了何人来求和?”袁方问道。

“据斥候称,来者名叫陈登。”袁贵答道。

陈登?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方的眼前为之一亮。

袁方记得,历史上的陈登,可是足智多谋,不但献计助曹操灭了吕布,而且驻守徐州,屡屡的击败孙权的进攻。

如果说陈登之父陈珪,乃是一个只会耍嘴皮的诡诈谋士外,陈登就是一员文武双全的奇才。

“这个陈登有奇才,又是徐州三大家族的人,且对陶谦并非死忠,我将来若想染指徐州,少不得要谋取陈家的支持,这陈登,说不定倒可为我所用……”

念及于此,袁方便传下令去,命发三千精兵列阵相迎,他要亲自去会一会那陈登。

号令传下,三千精锐很快被调来,于辕门通往大帐的两翼,肃然而烈。

袁方身披玄甲,手提碎颅棍,驻马辕门等候。

过不得一刻钟,一队人马匆匆前来,当先那年轻人,气度不凡,一看便知就是陈登。

“陈元龙,久仰。”袁方拨马上前几步,拱手笑道。

那陈登见袁方如此热情,忙拱手回忙,心下却是暗自惊讶。

刘备逃至徐州后,到处向人散播,说袁方极其残暴,粗鲁傲慢,目中无人。

陈登受这些谣传影响,此行也是心怀忐忑,却未料到,今日一见,袁方态度亲切,竟与刘备所描述完全不同。

而袁方的亲自出迎,更是让陈登感到,有些受**若惊。

毕竟,他可是来求和的。

陈登却不知,袁方这是要借着他的口,向徐州人宣扬自己礼贤下士的风范,为自己他日吞并徐州做事先铺垫。

客套一番,袁方便带陈登入营。

一路上,陈登趁势观察袁营,却见袁方麾下士卒,军容整肃,士气旺盛,一看便知是精锐之师。

“袁军纪律严密,士气高昂,确实胜我徐州军一筹,怪不得曹豹会连败于这袁方之手……”

陈登心中暗赞,他虽极力的掩饰内心的震撼,但却又岂能逃过袁方那锐利的双眼。

先前出营礼遇相迎,那是恩,如今列阵相迎,让他见识自家军容,这又是威。

恩威并显,方才能叫陈登这样的徐州豪强们,真zhèng

认识他袁方,对他产生敬畏之心。

步入大帐,主宾落坐已定。

客套的开场白后,陈登便将话锋,引向了他此来之目的上。

“我家陶州牧,对袁公,对袁公子向来是敬重,前番两家交兵,其实都是一场误会,陶州牧派我前来,正是想与袁公子修好,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战争,免使徐州百姓遭受战火荼毒。”

陈登为顾全陶谦颜面,并没有直言求和,而是找了一个“修好”的理由。

袁方脸色顿时一沉,冷冷道:“好一个‘误会’,原来你们两度无故进犯我袁方,这一次还差点把我逼上绝路,仅仅只是误会而已吗?哼,陈元龙,你当我袁方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袁方虽欣赏陈登,但欣赏归欣赏,谈判归谈判,遇到利益与底细问题,袁方当然说翻脸就翻脸。

陈登被一讽刺,身形一震,顿露几分尴尬。

“你也不用拐弯抹角,你就老实说,陶谦是不是派你来求和?若不是,你就请回吧,咱们就战场上用拳头来谈。”袁方不给他拐弯抹角的机会,直言发问。

陶谦想要面子,袁方就偏不给他面子。

陈登又是一惊,暗忖这位袁家二公子,适才态度还很温和,转眼间竟变得如此强硬。

如此城府,实不敢相信,是这么一个年轻人所有。

“这个……不瞒公子,登此番前来,奉实是奉了州牧之命,前来向公子求……求和。”陈登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了“求和”二字。

听得“求和”二字,袁方暗自冷笑。

陈登若不得陶谦授权,绝不敢承认“求和”,否则就是大损陶谦颜面,今陈登却承认“求和”,就证明陶谦已不惜颜面,多么急切的想要结束这场战争,来保住他地位的稳固。

看清了对手的底牌,一切就更好办了。

袁方神色这才稍有缓和,却道:“既然是陶谦主动求和,我倒想听听,他拿什么来‘求’。”

陈登松了口气,叹道:“陶谦牧说了,只要袁公子肯收兵,退出我徐州,我家州牧愿相赠二十万斛粮草,一千万钱,以弥补公子在这场战争中的损失。”

“区区二十万斛粮草,一千万钱,就想了结这笔仇怨,陶谦也未免太会做生意了吧。”袁方讽刺道。

陈登又是一尴尬,见袁方不答yīng

,只得道:“但不知公子要怎样,才会退兵?”

“很简单,以阳都为界,阳都以北的地盘,全都划归我青州,陶谦公开宣bù

放qì

,割于我袁方,唯有如此,我才会退兵。”袁方很干脆的开出了他的条件。

钱粮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实打实的地盘和人口才是真的。

琅邪乃富庶之地,又是徐州北面的门户,袁方将之名正言顺的握在手中,就可以当作将来吞并徐州,南下用兵前哨跳板,这到手的重yào

之地,岂能就此归还陶谦。

陈登听罢袁方的“狮子”大开口,神色惊变,显然作为徐州本土人的他,再清楚不过袁方这条件,对于徐州来说,损失和威胁,有多么的巨大。

袁方看出陈登犹豫,脸色当即一沉,摆手道:“看来元龙你也做不了主,那你就请回吧,我就带兵杀进郯城,亲自去问问陶谦,他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来人啊,送客!”

第一百零二章 让陶谦长点记性

袁方下了逐客令,陶谦不答yīng

割琅邪,求和便没有任何意义。

左右陪坐的诸文武们,眼见袁方如此决然,竟然一言不和就要结束谈判,不禁都有些暗暗吃惊。

要知dào

,诸将们都清楚,己军虽连战连胜,却已处强弩之末,倘若陶谦被逼急了,全力相拼,这场战争打到最后反而会对他们不利。

他们却不知,袁方已暗用诸葛瑾之计,吃定了陶谦。

见得袁方转眼翻脸,陈登吃了一惊,袁方下了逐客令,他却僵坐在那里,不肯起来。

尴尬了片刻,陈登暗自一叹,沉声道:“既然公子这么坚决,为了让徐州百姓免于战火,我们看来也只好答yīng

公子开出的条件了。”

陈登竟然做出了让步!

诸将们心下均一惊,纷纷望向袁方,一脸的惊奇。

袁方却淡然如水,仿佛早在他意料之中。

实则,袁方也暗松了一口气。

他其实也没有绝对的把握,断定陶谦这自守之贼,一定会不惜割地求和,万一自己预料失策,还真有可能陷入于陶谦持久战的泥潭之中。

那时,他又焉能抽出手来,准bèi

应付跟袁绍的翻脸。

不过事实证明,袁方的冒险是值得的。

陶谦这个自守之贼,终究还是逃不出他的判断,看来他派陈登来之前,就做好了割让琅邪的最坏打算,袁方的坚决,正好把陈登谈判的所有筹码,都给逼了出来。

袁方这才满yì

的点了点头:“既然陶谦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恕他两度进犯的过失,答yīng

他的求和吧。”

陈登也暗松了口气,两方战争结束,作为徐州豪强,他陈家的利益也避免为战争所威胁,他自然乐得看得这结果。

就在陈登转忧为喜之时,袁方却忽然道:“除了割琅邪之外,我还另有一个小小条件。”

“公子请讲?”陈登马上又紧张起来,以为袁方贪心不足,还要“勒索”。

袁方却淡淡道:“这条件很简单,我要与你家州牧阵前一会,当面敲定议和之事。”

听得这意wài

的条件,陈登神色微微一变,顿时又狐疑不决起来。

眼见陈登又为难起来,袁方脸色一沉:“我之所跟陶谦阵前会面,就是要看看他求和的诚意,怎么,他是心不诚,还是没这个胆量来跟我会面?”

陈登一时语塞,面对袁方这不在意料之中的条件,陈登不知该不该答yīng



袁方冷笑道:“放心吧,我袁方言而有信,要杀他陶谦,也屑于用这等手段,他大可带着亲军前来,到时我与他相距七步会面,这样他总该安心了吧。”

袁方的意图,乃是借着这会面之际,狠狠再震慑一番陶谦,让他铭记教xùn

,不敢再趁机使坏。

陶谦若是不敢来,就等于惧怕袁方这个曾经不名一文之辈,他在徐州的威名,就更将大损。

陶谦的声望受损,正有利于袁方将来南吞徐州,这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陈登犹豫许久,不敢答yīng

,只能以无法做主为由,请求回去征询陶谦的决定。

袁方也不逼他,只冷冷道:“元龙就回去告sù

陶谦,他若是不敢来,我袁方就带着兵,前往郯城去会一会他。”

他这话分明是在威胁,若陶谦不敢来会面,他就要率军杀进郯城。

陈登岂能感觉不到袁方丝丝杀机,身形不禁一颤,不敢再久留,当即告辞匆匆的回往郯城。

袁方威胁的是陶谦,对陈登倒并无dí

意,当下亲自将他送出营外。

还往帐中时,郭嘉不知什么时候已到,正在那里美滋滋的灌着葫芦中的好酒。

“奉孝什么时候到的?”袁方问道。

“我也是刚刚才到。”郭嘉抹了一把嘴角酒渍,“适才听人说,陶谦派了人前来求和。”

袁方微微点头,笑着坐回主位。

郭嘉面露奇色,诧异道:“没想到,陶谦这老家伙,这么快就求和了,他这老脸也丢的太快了点吧。”

很显然,刚刚赶到前线的郭嘉,并不知袁方暗中施计之事。

袁方哈哈一笑,方才将诸葛瑾献计之事,道与了郭嘉。

郭嘉这才恍然而悟,点着头啧啧赞道:“这么计策倒是把陶谦的本性拿捏的极准,看来这个诸葛瑾是个人才,公子何不将他征辟于帐下。”

“我已委任他为阳都县令了。”袁方笑道。

郭嘉微微点头,心情甚好,连灌几口酒,却忽然又想起什么。

“陶谦既已派人前来求和,也答yīng

了割琅邪的条件,公子何必还要跟他阵前会面,多此一举呢?”郭嘉好奇道。

袁方从他手中夺过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意味深长道:“青徐一体,哪有夺了青州,却不夺徐州的道理。我若不让徐州那些豪杰,见识一下我的风采,将来又怎好让他们在我和陶谦之间,加以对比,做出选择呢。”

轻描淡写一番话,道出了袁方的意图。

郭嘉体悟到了袁方的深意,不禁暗暗点头,颇为赞许袁方这手段。

“陶谦来会面,等于是承认畏于公子,不得不从。不来会面吧,又无法求和,这一回,真是难为他了。”郭嘉感叹的笑道,言语中暗藏着讽刺。

袁方哈哈大笑,仰头一口气把葫芦里的酒灌了个精光。

“哎,公子你别喝光啊,给我留点啊……”

数天后,陈登再度前来拜访,带来了陶谦“艰难”的回复。

愿意阵前会面。

一切正如袁方所料,陶谦也是被逼无奈,反正割地已经够丢面子的,如果还不敢来会面,名望就更将受损。

两天后,袁方带着太史慈和颜良二将,率五百步骑出阳都城,沿着沂水南下。

袁方方一出城,广布的斥候就将陶谦从开阳而出,同样率五百兵马,带着关羽张飞二将前来的情报,不断的报将前来。

袁方可没那么自大,他还要防着陶谦耍阴的,趁着暗调大军设伏,以借着会面之机,对自己下杀手。

黄昏时分,正南方向,沂水东岸出现徐州军的旗号,根据斥候回报,正是陶谦的人马。

两队兵马按照事前约定,相隔百余步时停止前进,肃然列阵。

袁方当先拨马而出,身边跟随着颜良和太史慈两员大将,为他保驾护航

有此两员猛将的保护,纵使陶谦在会面中突施杀手,他们也足以保全自己的安危。

面对徐州军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也拨马出阵,同样带着两员护将,那二将,正是关羽和张飞。

双方相距七步,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袁方扫了陶谦一眼,只见这位徐州之牧,身披重甲,神情肃然,看起来极是神经紧绷的样子。

尽管陶谦极力佯作镇定,袁方那些锐利的眼睛却看得出来,他在害pà

自己

这也难怪,两度杀得陶谦大败,被逼得不顾颜面前来求和,他不害pà

自己才怪。

袁方的目光,又落在了陶谦身边的关羽身上。

却见关羽的右臂,仍包着厚厚的绷带,显然被袁方所射的那一箭,还未有痊愈。

再看关羽的手中,虽然拎着柄长刀,却只是寻常的普通兵器,他的青龙宝刀,已握在袁方身边,颜良的手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此时的关羽,便正咬切切齿,满脸恨意,眼睛喷火的死死的瞪着袁方,还有颜良手中,那柄原属于他的宝刀。

看到关羽那副恼恨无比的样子,袁方却淡淡一笑,高声道:“关云长,那一箭感觉怎样,还疼吗?”

袁方那戏笑似的一语,关羽听之如遭莫大讽刺,陡然间勃然大怒,一红赤色的脸,几乎瞬间要气炸了一般。

PS:前面章节稍稍修改了下,不影响已看过剧情,今天这章早点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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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除掉枷锁

“姓袁的小贼,我……”被揭了伤疤的关羽,勃然大怒,张嘴就欲破口大骂。

陶谦却吓了一跳,急喝一声:“关云长,休得对袁公子无礼!”

陶谦巴巴向袁方求和,当然生怕关羽得罪了袁方,破坏了和谈,误了他的大事。

关羽被斥,一肚子的气,只能恨恨的咽了下去,血都涌到了脸上,一张脸憋得通红。

颜良却也火了,冲着关羽叫道:“姓关的,休得耍嘴皮子功夫,若想拿回你的刀,呆会咱们可以较量一番,你若能胜我颜良,这青龙刀自然还你。”

关羽被颜良一呛,更是气得鼻吐粗息,圆目怒睁到几乎要迸裂出来。

虽恨怒万分,关羽却没敢接下颜良的“邀战”。

颜良的武道之强,他可是早有领教的,如今他臂伤未愈,又失了青龙刀这乘手的兵器,此时若与颜良交战,他断然难有胜算。

“姓颜的,你别嚣……”

关羽欲放狠话,挽回些颜面时,陶谦脸色一沉,再喝道:“关云长,本府令你不得再开口,你敢不遵本府号令不成!”

这一喝,把关羽到嘴边的狠话,生生的给呛了回去。

另一侧的张飞看不惯,当场就要发作,关羽却狠狠瞪了张飞一眼,暗示张飞不可冲动。

关羽虽心有怒火,但却念着受刘备所嘱,保护陶谦周全,今被陶谦所斥,也只能隐忍下去。

不远处,陪同而来的陈登,目睹了陶谦教xùn

关羽的过程,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忖:“坐拥一州之地,就算要求和,也不必这般怕对方吧,两军之前,陶州牧的气度已完全被那袁二公子盖过,可惜呀……”

不仅是陈登,随行的数百徐州军卒,都看得清清楚楚,看到他们的州牧,为了不得罪敌人,公然教xùn

自家将领的场面。

陶谦今天的表现,很快就会被这几百军卒,传回徐州去,这正是袁方所要的效果。

目的达到,袁方也不屑于浪费时间,高声道:“求和的条件,想必陈元龙已经都告知陶州牧,今天我约陶州牧你前来会面,就是要听你对天起誓,亲口承诺。”

陶谦连连点头称是,却又陪着笑脸,跟袁方讨价还价起来。

割地就等于割肉,何况还是割州治郯城家门口的地,陶谦自然是心痛,能少割点就少割点。

袁方却寸步不让,坚持阳都城以北诸县,都必须割给自己,否则就兵戎相见。

陶谦没办法,为尽早结束这场战争,稳定他的统治,面对袁方的坚持,最后只能无奈的答yīng



最后双方达到协议,琅邪国诸县中,包括阳都、临沂、莒、东安、东武等中北部的九个县,统统都割于袁方所有。

陶谦所保留的,只余下南边开阳、即丘、缯国三个县。

徐州不似青州那般,饱受黄巾荼毒,琅邪国中丁口,不下二十万。

袁方今据有大半琅邪,九县之地,至少为他添了二十多万的人口。

当此乱世之时,这二十万的人口,着实可谓是一笔“横财”。、

陶谦却苦着一张脸,肉痛的对天起誓,承诺割地,并保证两家修好,井水不犯河水。

袁方这才满yì

,哈哈一笑:“陶州牧果真是大方啊,很好,今天之后,你我就各自退兵,陶州牧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有袁公子这话,陶某就放心了。”陶谦心中苦痛,却还得强颜欢笑。

会面协议之事已达成,陶谦巴不得赶紧离开这让他颜面尽扫之地,当即就要告辞。

正欲走时,袁方却又肃然道:“陶州牧,我希望你这一次能够吸取教xùn

,他日不要为了贪小便宜,又趁机犯我,若不然,就不是割地这么简单的了,你好自珍重。”

袁方预感到,他很快就会袁绍翻脸,到时陶谦难免又会趁机渔利,袁方这是在提前警告他。

言罢,袁方也不再多说,转身拨马,带着颜良和太史慈二将,扬长而去。

看着少年人那远去的身影,陶谦堆笑的老脸,转眼已阴沉如铁,口中恨恨道:“袁方小贼,若非迫不得已,我陶谦岂会向你屈尊,你给我等着吧,今日之辱,我早晚必会叫你十倍偿还!”

喃喃的丢下一句狠话,自我安慰一番,陶谦也带着一腔的不爽而去。

五百兵马径归阳都,袁方的心情极好,一路上都在盘点着此番之战,他所得到的巨大收获。

两场战役下来,所缴获的军械旗鼓无数,所俘虏的敌军士卒,更是近有万人。

这些军械俘虏,再加上先前几场战斗所俘获消化,相信足以让他再武装出近万人的兵马来。

这了就意味着,袁方的军队,将达到三万之众。

而这场看似的危机化解后,袁方也趁势铲除了青州内部,那些不臣之徒,用血与火,实打实的坐稳了青州。

青州坐稳,一下步,就算被迫与袁绍翻脸,袁方也有信心,凭借着这一州之地,三万之军跟袁绍进行对抗。

除此之外,他还夺下了琅邪九县,取得了南下徐州的前进跳板,为将来攻取徐州做好了铺垫。

而在这场危机中,又有郭嘉这样的鬼谋来归,还征辟了诸葛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才。

总而言之,在这场战争中,袁方的收获,远远要大于他的付出。

“眼前的危机已解除,一年之期马上就到,若袁绍逼迫太甚,我就不得不奋起反抗,袁绍这个庞然大物,才是真zhèng

的强敌,我得尽快早做准bèi

才是……”

策马徐行的袁方,思绪已从眼前的胜利中收回,开始盘算着如何对付袁绍。

陶谦自守之贼,公孙瓒刚愎自用,此二人虽强,却都强不过袁绍。

最头疼的是,袁绍乃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纵使袁绍如何对他不公,如何的轻视他,他若公然反抗袁绍,就依然会被世人打上不孝的标签。

道义上,袁方就未战先输一筹。

心怀着这样的羁绊,袁方还往了阳都,将陶谦割地之事,道与了麾下众文武。

消息迅速传开,三军将士无不欢欣鼓舞,整个阳都城,都沉浸在激荡鼓舞的气氛中。

“琅邪九县已得,该高兴才是,怎么我看公子还似有心事呢?”郭嘉眼尖,看出袁方怀有心事。

袁方心中一动,暗想郭嘉乃鬼谋,若将这担忧告知他,说不定他会有计策。

当下袁方便屏退旁人,只留郭嘉一人。

四下无人,袁方便沉声道:“一年之期很快就会到,我那父亲的性情奉孝你应该了解,他会怎样对我,奉孝你也应该很清楚。”

“哦,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郭嘉灌了口酒,不以为然道:“青州是公子一手打下来的,公子不是早有决心么。”

郭嘉虽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却是他已看出,袁方哪怕冒着与袁绍翻脸的风险,也绝不会拱手让出青州。

“知我者,奉孝也。”袁方笑叹一声,“我所担心的,乃是我与那个人的父子关系,这层关系,到时候可是会让我处于被动,奉孝你应该懂的。”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自不需那么直白,袁方委婉点出了他的顾忌所在。

“这倒确实是件棘手的难题呢……”郭嘉嘴里含着酒,半天也不咽下去,眉头暗凝,陷入了沉思中。

沉思许久,郭嘉眼眸一亮,诡笑道:“公子莫需担心,嘉有一策,可助公子除掉那讨人厌的枷索。”

第一百零四章 贼 寇

解除枷索?

袁方心头一震,鹰目中闪现丝丝兴奋。

对于眼下据有青州的袁方来说,与袁绍的父子关系,就是束缚他手脚的最大枷索,只有解除这道枷索,他才能获得真zhèng

的自由。

那时,他才能真zhèng

昂起头来,以袁方之名,而不是袁绍私生子之名,与天下群雄逐鹿。

“奉孝有何妙计,说来听听。”袁方催问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忠孝忠孝,为什么不说孝忠?想要解除‘孝’这道枷索,自然就要在忠上面作文章。”

忠?

袁方思绪飞转,骤然间想到了什么,惊喜道:“奉孝之计,莫非是让我去利用长安的汉帝不成?”

郭嘉微点头一笑:“汉帝不过是李郭等西凉诸侯的傀儡而已,当初那人起家,就是靠着讨伐西凉军的名义,西凉军无论是谁掌权,都将视那人为眼中钉,肉中刺,今那人已坐拥冀州,李郭等人必然大为忌惮,唯恐那人坐大。”

吞一口酒,郭嘉压低声音道:“倘若这个时候,公子密派使者往长安,以个人的名义,请朝廷授公子青州牧之职,朝廷会怎么做呢?”

一席话,说得袁方是豁然开朗,转眼完全明白了郭嘉用意。

不等郭嘉言尽,袁方已欣然道:“郭李二人巴不得袁家内乱,定会趁机逼汉帝允我所请,封为我青州牧。那时,我就是由汉廷策封,名正言顺的青州牧,那人若想从我手中拿走青州,就是违背朝廷的旨意,就是对汉帝的不忠!”

袁方用慷慨激动的言语,点明了郭嘉此计的深意。

郭嘉笑而不语,当是默认。

这条计策,正是用对天子所谓“忠”,压过对袁绍所谓的“孝”。

只要有天子的旨意,袁方就是天子之臣,代天子守青州,就算他违背袁绍,甚至与袁绍兵戎相见,那也是为天子尽忠职守。

那时,袁绍敢以不孝来压制袁方的话,反而将是对天子的不忠,形同于谋逆。

用大义压倒小义,袁方不得不承认,郭嘉此计,当真是妙极。

郭嘉的提醒,让袁方的视野,忽然间空前的开阔,困据在心头的难题,就此迎刃而解。

事不宜迟,袁方当即采纳郭嘉之计,传孙乾前来,命他带着奏请自己为青州牧的文书,以及给天子的进献方物,连夜起程出使长安。

长安距青州千里之遥,往来也得有一个多月,袁方所余的时间不多,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得到天子的圣旨。

当天,孙乾便奉命离开阳都,扮作是商人,星夜兼程的赶往长安。

袁方也打算休整数日,等陶谦的兵马开始南撤后,就率大军赶回平原。

倘若与袁绍翻脸,袁绍发兵来攻,平原就是首当其冲的前线,袁方要抓紧时间,修筑平原城池,屯聚粮草,安抚人心,以准bèi

应对不久后的剧变。

次日。

当天,袁方于阳都设宴,酒肉大宴诸将,以庆贺这场大战之胜。

烂醉一晚,次日午后时分,袁方才醒睡。

方自步入外帐,袁贵便匆匆而来,拱手道:“禀公子,莒县急报,我军一队运粮队被匪寇所劫,被劫去粮草两万斛。”

粮草被劫?

袁方剑眉一凝,本还带有睡意的脸上,陡然间浮现愠色。

“哪来的匪寇,这般嚣张,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劫我军粮?”袁方怒道。

琅邪一地的贼寇,本已为陶谦所缴平,今袁方数万大军聚于琅邪,竟然还敢有贼寇,公然劫他的粮草,实在是胆大包天。

两万斛粮草虽不算多,但却是对袁方这个琅邪新主人,公然的挑衅。

“据报,那贼首名叫作徐盛,盘踞于莒县附近的峥嵘谷中,手下有近七百多贼寇。”

徐盛?

听到这个名字,袁方眼神微微一动,怒气反而消了几分。

“徐盛?莫非此人,就是曾经lì

史上,东吴麾下的那员大将徐盛不成?”

袁方顿时起了兴趣,便叫将诸葛瑾这个琅邪人传来,询问关于这个徐盛的来头。

从诸葛瑾口中,袁方才得知,原来这徐盛本是莒县一小豪强,武功不弱,且素有游侠豪义之风,在琅邪北部也算小有名气。

前番袁方率军南下时,徐州军一路南逃,莒县县令开城投降袁方,那徐盛却不愿随降,便逃往县东南的峥嵘谷中,凭着自己的名气,纠集起一帮人马,落草为寇。

“我大军南下,诸县无不望风而降,这个徐盛为何要跟我对着干?”袁方有些不解。

诸葛瑾干咳了几声道:“不瞒公子,自刘备任琅邪相以来,一直宣称公子残暴不仁,兵锋过处对百姓是烧杀抢掠。那徐盛乃义气之士,我想他是信了刘备所说,对公子心存敌意,才会这么做吧。”

原来如此,看来都是刘备这大耳贼,到处造谣诋毁,惹出来的麻烦。

左右的诸将们却无不愤慨,纷纷请战,请袁方发兵,将徐盛等一班草寇剿灭。

若是寻常草寇,袁方断不容他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但这个徐盛,对于急缺人才的他来说,却是一个意wài

之喜。

沉吟片刻,袁方平息下众将的激愤,命诸军按计划准bèi

搬师,袁方则自率七百骑连夜赶往莒县。

天色未明时,袁方绕道从莒县的西门,低调的进入了县城。

此时负责运粮的郭淮,闻知粮草被动,已率两千兵马,提前赶到了莒县。

郭淮得知袁方到来,忙是赶来县府参见。

一见面,郭淮便自惭道:“淮护粮不周,竟令徐盛那贼寇劫了军粮,请公子治罪。”

袁方道:“我已了解过,徐盛此人颇有些能耐,我拨给你的护粮军数量不够,被他劫了也是正常,你不必自责。”

郭淮暗松了口气,拱手道:“多谢公子恕罪,淮愿领军前去征剿峥嵘山,必平了徐盛一伙贼寇。”

“不必我们费劲,我自有办法,叫徐盛送上门来自投罗网。”袁方冷笑道。

郭淮顿露奇色,却猜不透袁方能有什么办法,叫盘踞在山中的贼寇,自己送上门来。

袁方手一拂,沉声道:“传我之命,封闭莒县四门,所有人只许进不许出。再对外放出风声,就说莒县士民暗通徐盛这贼寇,人人有罪,我已下令要血洗莒县。”

听得“血洗莒县”四字,郭淮神色一震,眼眸不禁闪过惧色。

“公子,就一贼寇就血洗一县之民,似乎……”郭淮正等相劝时,却蓦然间从袁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某种诡秘。

猛然间,郭淮领悟到了袁方用意,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嘴角也扬起了一抹会心之笑。

第一百零五章 小人之谣,焉能听信!

五日后。

已是月黑风高,夜色深深深。

莒县城头,袁方身披重甲,负手而立,一双鹰目冷峻的注视着城外漆漆夜色。

近两千将士,蹲伏于墙根下,鸦雀无声,安静的仿佛没有呼吸的兵俑。

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郭淮爬上城头,拱手道:“禀公子,侦骑回报,一队七百多人的贼寇,正向着莒县而来,已在数里之外,应该是徐盛一众贼人。”

袁方微微点头,淡淡道:“传令下去,叫将士们尽上瓮城,不得我将令,绝不准露头。”

“诺。”郭淮领命而去。

袁方的目光,继xù

凝望向夜色,未久,他隐约感觉到,夜色中,似乎有什么异动。

“重瞳,给我开启吧。”

袁方念头一生,只觉右眼一痒,那颗细瞳便悄无声息的出现的眼眸中。

他的视野骤然放大,借着微弱的月色,隐约看到,几百步外,一个个黑漆漆的身影,正向着城门这边偷偷摸摸的潜近。

“徐盛,你终于来了。”袁方嘴角掠起一抹冷笑,眼眸一动,重瞳隐去。

接着,袁方便向留守在城头的百余士卒,交待了几句,转身大步走向了瓮城城墙。

所谓瓮城,即是在城池正门之外,再筑一道城门,四面环以城墙,以加强防御,拱卫正门。

一般来说,只有大城才会修筑瓮城,而似莒县这样的小县,原本是没有瓮城的。

这座面积不大的瓮城,乃是袁方抵达后,发动两千士卒,昼夜赶工抢建而成。

袁方步上瓮城时,千余袁军士卒,已是四面布列,个个热血涌动,杀意凛烈

袁方便令将士们沉住气,静等敌人上钩。

一刻钟后,七百匪寇,偷偷摸摸的潜近了莒县南门一线。

当先那横刀立马,英气逼人的年轻小将,正是徐盛。

几天前,徐盛得知消息,袁军因为他的缘故,竟然要血洗莒县。

血气方刚的徐盛,便决定率众下山,趁夜偷袭莒县,杀袁军一个措手不及,好解救被困于莒县的乡邻。

逼迫敌城,徐盛举目一扫,见城头没几个守军的影子,眉宇间不禁浮现欣喜。

“果然不如我所料,袁方大军皆在阳都与陶谦对峙,莒县守备空虚,弟兄们,还等什么,给我摸上城头,强开城门。”兴奋的徐盛,低声喝令。

百余名匪寇得令,迅速摸到城墙下,以飞钩挂住城垛,身手敏捷的就爬上了城头。

正如徐盛所料,城头的值守袁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稍作抵抗就败溃而逃。

轻易入城的匪寇们,便将吊桥放下,城门从内轰然打开。

望见城门洞开,徐盛豪情大作,扬刀吼道:“弟兄们,随我杀进城门,杀光袁军,解救我们的乡亲~~”

暴喝下,徐盛一马当先,纵马舞刀杀入城门。

身后七百贼寇,叫嚷呐喊,随着徐盛杀进了莒县之中。

杀入城中,徐盛斗志昂扬,只策马飞奔,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异状。

奔出二十余步,徐盛才猛然觉察到,四周的环境,竟似与平素大不相同。

徐盛警觉心骤起,急是勒住战马,环目四扫,借着微弱夜光,方才惊异发xiàn

,南门里边,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座瓮城。

“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出现了座瓮,难道说……”

徐盛的脑海中,陡然间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中计了!

心头大震,徐盛来不及多想,急是喝道:“我们中计了,速速撤tuì

,退去城去。”

可惜,为时已晚。

瓮城之上,千双狰狞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下方七百贼寇。

袁方的重瞳已开启,视野中,已将马上的徐盛,看得是清清楚楚。

一切正如他所料,徐盛为了救家乡的百姓,中了袁方的诱敌之策,果然冒险率众前来夜袭莒县。

“公子此计当真绝妙,徐盛这贼寇,竟然真的主动前来送死了。”郭淮惊喜的赞叹道。

袁方却道:“这徐盛为救乡邻,竟敢冒险前来袭城,倒也是个侠义有勇之辈。传令,让将士们现身吧。”

号令传下,一声嘹亮的号角声,陡然间吹响。

杀声如惊雷般骤起,千余埋伏已久的袁军将士,陡然间现身于瓮城之上,数不清的火把,一瞬间把周遭照得一片通明。

骤变突生!

瓮城中,那七百贼寇,立时吓得魂飞破散,斗志瞬间瓦解。

徐盛亦是神色大变,眼见袁军突起,方知自己真的中了袁军的计策。

震惊之下,徐盛急欲率军从城门突出。

这时,五百多铁骑,如狂风般杀至,似铜墙铁壁一般封住了城门,挡住了徐盛的退路。

袁方现身于城头,目光如刃,高声道:“徐盛,袁方在此,你已中了我埋伏,还不下马投降,我便将你和你的这班贼寇,统统射成刺猬。”

厉声喝声,数百支利箭,已森森瞄准了瓮城中的贼寇。

这样近的距离,箭矢四面射下,不消几轮就可以将七百贼寇杀光。

徐盛听到袁方名号,更是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悄无声息的来到了莒县,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设下了这圈套,诱他落入陷阱。

退路被阻,四面箭锋环伺,徐盛脸色阴沉如铁,他知dào

,自己已无路可逃。

震惊许久,徐盛平伏下了情绪,沉吟许久,咬牙高声叫道:“袁方,我徐盛要杀要剐,可任由你处置,请你放过我这班兄弟,所有的罪责,由我徐盛一人来担当。”

他这七百人马,多为莒县乡中儿郎,乃是冲着他徐盛之名,才跟随他落草为寇。

徐盛情知败局已定,不愿让这个同乡们丧命,只得选择放qì

抵抗,更想自己一人扛下死罪,救这七百人的性命。

“这个徐盛,倒还真有义气,不错,是条汉子。”

袁方心下暗赞,高声道:“只要你束手就擒,我袁方保证,饶他们一条性命。”

袁方许下承诺,徐盛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只得喝令部下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袁方这才叫收了箭矢,命郭淮率军下城,去俘获那七百贼寇。

放qì

抵抗的贼寇们,便被袁军押往营中,等候最终发落。

过不多时,徐盛被五花大绑,押到了袁方的跟前。

袁方扫视一眼,却见徐盛脸色阴沉,目光决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悲壮之势。

“徐盛,我袁方可没得罪你,你不归顺我便罢,为何还要劫我军粮?”袁方质问道。

徐盛冷哼一声:“你烧杀抢掠,为祸我琅邪,我徐盛虽然势单力孤,却也要跟你斗上一斗。”

果然如诸葛瑾所说那样,徐盛认定他袁方是残暴之主。

袁方冷笑一声,以讽刺的口吻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残暴,我倒要问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袁方纵兵烧杀抢掠百姓的?”

反问之下,徐盛一时语塞,竟是答不出来。

袁方又道:“又或者,只因刘备四处宣扬,诬陷我袁方残暴,所以你就不辨是非,想也不想就信了。”

两番话,把徐盛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憋了半晌,徐盛才沉声道:“你若非残暴,又为何因我之故,就要血洗莒县?”

徐盛受刘备谣言影响太深,袁方也跟他说不清楚,遂摆手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袁方是不是残害百姓之人,用你的眼睛自己看看吧,休要人云亦云,听信小人之言。”

说罢,袁方向左右喝道:“来人啊,带他在城中四下转转,让他亲眼看看,我袁方对百姓究竟怎样。”

第一百零六章 仁义不是吹出来的

徐盛人云亦云,听信了刘备的谣言,袁方就是要让他睁大睁睛,看清楚事实。

满腹狐疑的徐盛被带了下去,带往莒县各处,去瞧瞧袁方是否真的“残暴不仁”,是否对莒县百姓烧杀抢掠。

不觉东方发白,天色已亮。

贼匪尽俘,袁方下令解除莒县的戒严,打开四门,允许百姓自由出入。

憋了五天的莒县百姓们,纷纷的出城外去砍柴,坊间的商铺也皆开门照常做生意,大街上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男女老幼们一派平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根本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生活照旧。

徐盛走在街上,看着他熟悉的乡亲们,那般从容自若的样子,不禁是越看越吃惊。

再看各处的房舍,也都完好无损,没有哪怕是一间被烧过破坏过的痕迹。

大街上,不时还可能看到一队队巡逻警戒,维护治军的袁军经过,左右行人商贩,一点不见畏兵如虎的样子,甚至还有人会笑着跟袁军士卒打召呼。

眼中所见,哪里有什么烧杀抢掠,分明是一副军民一家,如鱼在水的和睦之景。

徐盛越看越惊,心中对袁方的敌意愈消,渐渐却陷入了惊疑之中。

“那刘玄德明明说袁方残暴,可乡里却为何一片祥和?难道,传闻都错了吗?”

面对亲眼所见事实,徐盛终于开始怀疑那些针对袁方的传闻。

袁贵见他那副情讶状,讽刺冷笑道:“刘备那大耳贼屡为我家公子所败,心恨怨恨,所以他逃到哪里,就会在哪里造我家公子的谣。我家公子常说,事实大于雄辩,徐盛,看了眼前的事实,你还恨我家公子吗?”

事实大于雄辩!

这六个字,如六道惊雷,劈在了徐盛的头顶,令他蓦的恍然惊悟。

徐盛脸上的敌意已尽消,竟是流露出一丝惭愧之色,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他这副表情,显然是心中已经承认自己错了,不该听信谣言,不该落草为寇,故yì

跟袁方作对。

袁贵见他知错了,这才带着他往县府,去见袁方。

步入县府大堂,袁方已高坐于上,正闲品小酒。

袁贵微微点了点头,向袁方予以暗示。

袁方会意,扬手道:“来人啊,给他松绑吧。”

束缚被解开,徐盛满脸愧色的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颇为的尴尬。

袁方淡淡问道:“徐盛,我袁方是不是残暴之徒,你已亲眼所见,现在,你还相信刘备的谣言吗?”

这一番相问,把徐盛问得愈加惭愧。

他低下头,深深叹息一声,愧然道:“那刘备以仁义自诩,却没想到竟是个造谣之徒,徐某错信谣言,误会了公子,实在是惭愧的紧。”

此番自责之言,当是表明对袁方的歉意与臣服。

这徐盛虽乃刚勇之士,但犯了错误却勇于承认,倒也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一旁郭淮听这话,便道:“仁义不是吹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我家公子每取一地,罚治贪官污吏,减赋减税,严厉约束士卒,对百姓秋毫无怨,这才是仁义。”

顿了一顿,郭淮又不屑道:“至于刘备那大耳贼,他造公子的谣,自诩仁义,我倒想听听,他自任琅邪相以来,给你们琅邪人做了什么仁义之事?”

郭淮的一番话,更如当头棒喝,将徐盛彻底的唤醒,整个人都陷入无比的震撼当中。

“他说得对,刘备老说自己仁义,可他当了琅邪相后,只知招兵买马,加征赋税以充军用,他可是没有施半点仁政,反而让我琅邪国百姓负担更重,我怎么就能信了他呢……”

徐盛幡然醒悟,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想所做,有多么的愚蠢。

长长叹息,徐盛低下头,万般愧疚道:“盛愚不可及,竟然误信刘备谣言,跟公子做对,还无故劫公子军粮,盛实在罪不中恕,甘愿领死!”

说着,徐盛跪伏于地,一副引颈受戮之状。

袁方却是一笑,淡淡道:“刘备此人,迷惑人心的本事非同一般,你受他谣言蒙蔽,对我有所偏见也是正常,你既然知错,我就恕你之罪,起来吧。”

徐盛猛然抬头,惊讶的望向袁方,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这般大度。

要知无论是哪方诸侯,劫军粮都是重罪,袁方却竟恕了他的罪责,这份气度,实在非同寻常。

徐盛是又惊又喜,对袁方钦佩之致,猛的一叩首,慨然道:“承蒙公子开恩,恕盛之罪,盛虽不才,愿为公子效力于帐前,戴罪立功,以报公子不杀之恩。”

徐盛终于臣服。

袁方之所以不杀他,就是看中他的才华,今徐盛果然也是个识理之人,幡然醒悟之下,主动的投效了他。

袁方大感欣慰,亲自下阶将徐盛扶起,抚其肩哈哈笑道:“文向你也是义勇之士,实话跟你说,我若非欣慰你,有心将你招至麾下,也不会设下此计,诱你主动前来。看来,我的计策没有白费,又让我添了一员良将啊。”

徐盛这才恍然大悟,知dào

原来袁方早有招纳他之心。

明了真相,徐盛更是对袁方感激不已,慨然表示,愿为袁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袁方甚是满yì

,当场就委任徐盛官职,令他照旧统领他那七百人马,并给他增添部曲。

接下来,袁方便令臧霸统五千兵马,命诸葛瑾协助臧霸,驻守于阳都城,为他拱卫南面大门。

又令朱灵,照旧统四千精兵,继xù

坐镇北海国,为他镇守青州东面诸郡国。

袁方自己则将颜良、太史慈、郭淮、徐盛诸将,还有他的徒弟诸葛亮,率得胜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平原。

袁方尚未回平原,他大胜的消息,早已如雪片般,传往了大河南北。

中原震动!

公孙瓒、陶谦两大诸侯联手,十万雄兵的南北夹击,竟然在一月之间,为袁方所大败,损兵失地,颜面丧尽。

如此不可思议的战绩,如何能不叫大河南北,中原的各路诸侯们震动。

消息传回邺城,更是令这座冀州的首府,顷刻间就陷入了沸腾的地步。

“二公子以一己之力,竟然击败公孙瓒和陶谦的联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依我看,二公子的才能,连袁公都有所不及,更别提他那几个嫡子兄弟。”

“是啊,那袁熙带着雄兵悍将却取并州,到现在也没全拿下来,他还是嫡子呢,实在差二公子太多。”

“若非袁公在常山击败张燕,那袁熙只怕连并州的大门就进不去。”

“听说那个大公子袁谭,暗中还克扣二公子军饷,不断使坏,这都没能阻止二公子取青州,真是丢人啊。”

……

邺城的大街小巷子,人人都在议论着袁方的功绩,似乎这一战后,袁方的威望,竟是盖过了袁绍一般。

至于袁谭和袁熙,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二人暗中所使的手段,终究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入了民间坊里,这反倒让他们成了笑话,让邺城士民,更加鄙夷他们。

车骑将军府。

那间精致华丽的房中,袁谭脸色阴沉如铁,翻看着手中关于袁方的种种功绩议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哗啦啦!

蓦然间,袁谭毫无征兆的将案几掀翻,怒吼道:“袁方,你这个卑贱的家伙,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我就是整不死你,为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 威名盖袁绍

袁谭歇厮底里的狂叫,几近于疯狂。

他的确是快要被袁方给逼疯了。

派郭淮暗通刘备,结果郭淮叛投袁方。

派郭图去搅黄袁方,结果郭图却莫名其妙的给颜良所杀。

克扣袁方军饷,结果袁方捉到了糜竺,从糜竺那里弄到了补偿。

刺杀公孙续,不惜牺牲袁家利益,诱使公孙瓒大举攻打袁方,结果公孙瓒却为袁方大败。

他袁谭使出了浑身懈数,用尽近乎卑鄙,见不得光的手段,却就是整不垮袁方。

相反,袁方却愈战愈强,从一无所有,战成了全拥青州,威名远震大河南北。

而眼下,邺城中的士民,人人都在盛赞袁方,竟然还有人敢称袁方优于他袁谭,袁方才是袁家基业的继承人。

这一切的一切,让袁谭充满了挫败感,愤nù

到了极点。

“给我叫荀谌来,快把荀谌给我叫来!”半疯的袁谭,发狂的般吼叫。

下人们慌张退去,不多时,荀谌行色匆匆的赶来堂中。

见得堂中乱象,再看看袁谭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荀谌不禁微微变色。

袁谭一见荀谌,腾的跳起来,冲着他叫道:“荀友若,当初你给我出这条计策,叫我派人去暗杀公孙续,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借公孙瓒之手,灭了那贼种,现在呢,现在是怎么回事?”

荀谌被袁谭一连串质问,呛得是神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现在倒好,那贱种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大败公孙瓒和陶谦,威名大震,现在邺城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盛赞那贱种,好像他才是袁家的嫡长子,你说,这就是你的妙计吗?”

袁谭满腹的火气,统统都喷了出来,喷了荀谌一脸的唾沫星子。

荀谌硬着头皮,任由袁谭宣泄出怒火,方才叹道:“谌实在也没想到,袁方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公孙瓒和陶谦联合都不是对手。”

袁谭怒气稍稍平伏,虚脱一般的坐下,没好气道:“一年之期马上这要,三弟和那贱种的比试,明显要输,倘若这贱种成了甄家女婿,和甄家这河北首富联姻,他的势力就将急速膨胀,严重的威胁到我们,荀友若,你必须得给我压出个主意,一定要压制住这贱种才行。

荀谌沉吟半晌,嘴角掠起一丝诡秘的冷笑,压低声音道:“大公子且宽心,主公本就不喜袁方,如今他声威大振,未必是主公所乐见,咱们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

“你是的意思是……”袁谭精神顿时一振。

荀谌捋着胡须,缓缓道:“公子可发动咱们的人,暗中散布舆论,就说袁方不满主公久矣,今打下青州,声威大振,有拥兵自重图谋不心。公子想想,倘若主公听到这风声,别说是让他跟甄家联姻,只怕连青州都不让他呆,直接就削了他兵权,把他打回原形。”

一语点醒袁谭,脸上的怒色渐消,渐也涌现阴恻恻诡色。

沉吟片刻,袁谭点头冷笑:“友若此计甚妙,父亲他素来疑心,咱们就好好利用这一点,夺走那贱种苦心得来的一切,也是该结束这场争斗的时候了,嘿嘿~~”

主臣二人相视而笑,房中,弥漫着丝丝阴险的味道。

……

数天后,袁绍班师还往邺城。

常山国苦战数月,直到不久前,袁绍才靠着吕布的骑战能力,大败张燕黑山军,将黑山贼残兵彻底赶回了太行山中。

艰难取胜的袁绍,就在他意气风发回往邺城,以为可以享shòu

邺城士民们的赞颂时,他却意wài

的发xiàn

,邺城士民口中议论的主角,竟然不是他袁绍。

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袁方的奇功,仿佛他袁绍击败张燕的战绩,与袁方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一般。

州府大堂。

袁绍端坐于上,虽得胜而归,却脸色凝重,看不到多少喜色。

堂下,那些文臣武将们,都在议论着关于袁方的传奇战绩,赞叹惊奇的言语,不绝于耳。

“主公,显正公子连败公孙瓒和陶谦,大震我军声威,属下以为,主公当对显正公子予以厚赏,彰显其功。”欣喜的田丰,当即站出来,再为袁方请功。

这一次,田丰不再是独自一人,堂前文武中,不少人也纷纷附和,请袁绍对袁方重赏。

袁绍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许攸却忽道:“显正公子确实有功,主公要赏赐也不急于一时,攸以为,主公现在首要做的,应该是解决吕布这个隐患。”

袁绍眉色一动,忙道:“子远所言极是,吕布不除,必为大患,先除掉吕布再谈其他。”

吕布投靠袁绍后,凭借其统帅骑兵的能力,击破了张燕的并州骑兵,帮zhù

袁绍大破黑山军。

而吕布仗着有功于袁绍,不断的跟袁绍要兵要粮,渐又显露出了跋扈之势,袁绍对于这个曾经的敌人,当然看不下去,早在回邺城之前,就动了杀吕布之心。

田丰见状,却劝道:“吕布虽然有些飞扬跋扈,但好歹乃有功于主公,今主公刚用其破了黑山军,就要致其于死地,丰恐主公会遭人诽议呀。”

话音方落,许攸马上道:“元皓此言差矣,吕布此人乃三姓家奴,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实乃反复无信之徒,今若不除,他日必为大患。”

“子远所言极是,今正当趁吕布羽翼未丰,将他除之,以绝后患。”辛评紧跟随附合道。

田丰还待再劝,袁绍已决然道:“尔等所言极是,吕布不除,我心难安,这三姓家奴我是杀定了。”

袁绍决心已下,当即传下密令,命将吕布家眷部曲,统统杀尽,一个不留。

至于田丰重赏袁方的提议,袁绍却借着除吕布之事,将之搁置一边。

田丰无奈,也只能暗自叹惜,心中暗叹:“主公,你这么做,只会越来越失人心啊。”

……

平原城。

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星夜兼程赶回了平原。

迎接他的,自然是平原士民夹道欢迎,发自内心的赞颂。

袁方却来不及享shòu

这份荣誉,回城次日,便督促将士们,日夜加固城墙,屯聚粮草,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袁方已得到消息,袁绍击破了黑山军,已回归邺城,这也就意味着,袁绍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来“重视”他这个私生子。

而且,据邺城耳目的密报,正有人在四处宣扬,说他袁方自恃功高,有拥兵自重,图谋自立之心。

袁方很清楚,这必是袁谭在用他的势力,散布谣言,想要利用袁绍的疑心,来压制自己。

“看来,跟袁绍翻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翻看着手中的情报,袁方的心中,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胸中思绪如潮,袁方已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剧变。

正这时,郝昭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吕布部将高顺,带着吕布的家眷,逃入了咱们平原境内,已为我军所拦截,请公子示下如何处置。”

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地盘,谁敢嚣张!

高顺护着吕布家眷,逃来了平原?

袁方着实感到有些意wài



袁绍忌惮吕布,要杀吕布,知晓历史的袁方,一点都不感到意wài



意wài

的却是,历史上的吕布,应该带着他的家小,前去投奔河内张杨才对,怎么会反而逃至平原,这么个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

“只有高顺吗?吕布何在?”袁方急问道。

郝昭拱手道:“禀公子,逃来平原的,只有高顺和吕布家眷,至于吕布本人,听闻是在逃跑过程中失散,好像是往河内郡那边去了。”

原来如此。

看来吕布逃往河内的历史,依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高顺和吕布失散,护着吕布家眷逃至了平原。

这细微的改变,或许也跟他袁方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进程有关系。

“唉,看来这是咱们的主公,利用完了吕布,打算过河拆桥了呢。”郭嘉灌了一口酒,感叹道。

智者所见略见,郭嘉虽人在平原,却对袁绍的心思却洞察无疑。

思绪被打断,袁方随口道:“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如此反复无信,也难怪我那父亲会杀他。”

“吕布的确反复无信,不过这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其实丁原和董卓,对吕布都不怎样呢。”郭嘉感慨着,言语意味深长。

人人都说吕布乃三姓家奴,名声极臭,今郭嘉却为吕布说起了好话,这倒是着实有些意wài



袁方兴趣顿生,便问道:“奉孝这话怎么说?”

郭嘉抹了抹嘴角嘴渍,缓缓道:“说起这吕布,本以弓马统兵见长,原本在并州的声望要高于丁原。丁原任并州刺史后,却将吕布任命为主簿,让吕布放下刀枪,做起了文书。公子觉得,丁原不用吕布之长,却用其短,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郭嘉一席话,陡然间提醒了袁方,以袁方的智计,立时就体会到了他言下之意。

“丁原这是忌惮吕布,明是提拔吕布,暗中却将吕布调离军中,削了吕布的兵权!”袁方脱口道。

郭嘉微微一笑,眉宇间浮现一丝赞色,显是赞叹袁方反应能力。

他饮了口酒,接着又道:“再说那董卓,他退往长安后,一直把吕布留在身边,不让他在外统兵。如此做法,说是信任吕布,但我却觉着,这是董卓怕吕布领兵在外,并州军势力扩增,形成尾大不吊之势,所以干脆把吕布锁在身边。”

一番话,郭嘉又揭穿了董卓和吕布的关系。

郭嘉不愧为鬼谋,对人心的判断,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连袁方,也不禁暗自佩服,庆幸这样的人才,好歹是落入自己手中,倘若真投奔曹操,将来必为大患不可。

感叹之余,袁方点头道:“吕布就是一头狼,只有放他出去不断咬猎物,他才能安份,否则他饿极了,就会咬自己的主人。”

“狼?”郭嘉嗯了一声,“公子对吕布的评价,恰如其分,吕布就是一头不能养在身边的狼啊。”

他二人间的对话,郝昭听在耳中,心中也有颇为的感悟。

忽然间,他却想起还有正事,忙道:“公子还未做示下,高顺一众人,该怎么处置?”

袁方的思绪也回来,沉吟片刻,下令将高顺一众先行围住,无他命令不得攻击。

袁方自己,则当即离府,亲自赶了过去。

高顺此人乃一员良将,他所统帅的陷阵营,更是吕布军的中坚力量,此人的统兵之能,想来是极强。

这样一员将才,又是被袁绍所追杀,袁方焉能不救,救了高顺,将来获许还能用其对付袁绍。

何况,高顺手里还有吕布的家眷,而吕布又是袁绍的敌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能救得吕布家眷,就可以用来结好吕布,利用吕布来对付袁绍。

思绪飞转,策马狂奔,不多时袁方便来到平原以南二十里处。

大道上,却见千余袁军将士,正环形列阵,将一百多号人,团团围在了阵中。

眼见公子到,袁军如浪而开,自觉的分出一条道来。

袁方拨马穿过围兵,直入阵中。

举目一扫,却见百余军兵,正环护着两辆马车,面对重重围兵,却沉着镇静,并未见慌乱之色。

深处困境而临危不乱,可见这支兵马的统帅者,实有几分能耐。

袁方暗暗欣赏,碎颅棍一横,高声道:“青州袁方在此,谁是你们的首领,上前说话。”

袁方报出他的名号,那百余军兵都神色微微一动,显然袁方的威名已远播,足以对他们有所震慑。

片刻后,一员武将拨马而出,相距五步停下,横刀沉声道:“在下温侯部将高顺,途经此地,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果然是高顺。

袁方鹰目如刃,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着高顺。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气息的中年武将,他的眉头始终凝成一个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布麾下八健将,唯张辽和高顺最为出名,如今其中之一的高顺,就站在袁方面前。

“听闻吕奉先正在家父帐前效命,高将军你乃吕奉先八健将之一,怎不追随吕奉先左右,却大老远的跑来我青州,还有,这马车中之人又是谁?”袁方明知故问,要探清高顺底细。

袁方一连串的问题,顿时把高顺问住,问得他言语哽滞,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怎么说,难道说他是被袁绍追杀,逃亡至此吗?

袁方好歹可是袁绍的儿子,若是实话实话,袁方岂能放他走。

高顺显然不善言辞,不知该怎么“糊弄”过去。

“伯平叔,袁绍要害我们,他是袁绍的小崽子,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一个清厉而骄傲的女子声音,从高顺的身后传出。

紧接着,一袭红影飞奔而出,在高顺斜侧止步,方天画戟一横,傲对袁方。

来者,竟是一员女将。

袁方颇为惊讶,移目扫去,却见那女将年不过十五六岁,身着银甲,坐骑白马,红色的披风猎猎如火,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冷艳之中,透着几分英武。

旋即,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袁方的地盘嚣张。”

“你——”女将勃然大怒,立时就要发作。

高顺却猛回头,喝道:“小姐休要冲动,我们护着二位主母,岂能鲁莽行事。”

年轻女将修长的身躯一震,硬生生的将怒言咽了下去,一双杏眼很是不爽的瞪向袁方。

“高顺称她为小姐,莫非这丫头是吕布的女儿不成?”袁方暗中猜测。

这时,高顺却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家将军不知哪里得罪了袁公,袁公突发兵马相攻,我与将军在乱军中失散,只得护着两位主母和小姐,逃至平原,恳请公子放我们过境。”

到了这个地步,高顺只能实言相告。

确认了实情,袁方却是一笑,反问道:“原来是我那父亲要杀你们,既是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过境呢?”

此言一出,那年轻女将秀眉一凝,厉声道:“你不放我们过境,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还怕你不成。”

“好狂的口气,不愧为温奉之女。”袁方先是一赞,接着却冷哼一声,“我知dào

温侯帐下无弱兵,可我袁方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们自信能以一百兵马,冲破我这数千围兵,尽管一试。”

那少女狂,袁方气势比她还要狂。

此间可是我袁方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嚣张撒野,管你们是哪路人物。

袁方这般一放话,数千将士杀机陡增,朝天的兵锋向前一指,密密如森林般的刃锋,齐齐的对准了阵中被困之徒。

只消袁方一声下令,众将围逼而上,数不清的刃锋,顷刻间就可以将高顺和他这一百人马扎成蜂窝。

面对袁方这赫赫军威,那本是狂傲的少女,狂放气焰陡然间被压制下去,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环视四敌,却没敢再口出狂言。

第一百零九章 我和袁绍不一样

剑拔弩张,一场实力悬殊的激战,似乎转眼将起。

袁方就那么沉静而立,威然的气势中,含着几分淡然,静等高顺的回答。

沉吟片刻,高顺默默道:“顺无路可走,只觉袁二公子你为人行事,侠肝义胆,似与令尊有所不同,所以才逃至平原,想从公子这里寻一条出路。”

高顺神情坦诚,所说的理由,必出自于内心。

袁方剑眉松缓下来,淡淡道:“我袁方行事,确与我那父亲不大相同,不过,就算我放你过境,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见得袁方有些松口,高顺暗松了口气,却又无奈叹道:“高某也不知往哪里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逃过令尊的追杀再说吧。”

话音方落,袁贵飞马奔至,拱手道:“禀公子,斥候急报,公子那表兄高干,正率两千兵马追杀而来,距这里只有不到七八里。”

听得高干之名,袁方神色微微一动。

这高干乃袁绍外甥,出身陈留高氏,亦乃名门之后。

高干率军入境,分时是来追杀高顺一众的。

高顺则神色立变,手中战刀紧握,毅然道:“追兵将至,公子到底是放不放行,还请给个痛快话。”

高顺那言语气势,显然袁方如果不答yīng

,他就打算拼死一战,冲出一条血路,若不然,等高干数千兵马杀到,他必死无疑。

袁方当然不会让高顺一行走,更不会让他们为高干所杀,先前的拦截和一番盘问,只不过是加以试探而已。

当下袁方也不再废话,大声道:“你们且入我城南营中一避,高干那边,由我来对付。”

高顺大吃一惊,袁方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打算违背袁绍的意志,准bèi

以一己之力,庇护他和吕布的家眷。

惊异之下,高顺奇道:“令尊要杀我们,公子却似要庇护我们,难道公子竟敢违抗令尊之命吗?”

袁方就知dào

他会惊奇不解,却是淡淡一笑:“高将军你方才不是说过,我与我那父亲行事为人很不相同,实话告sù

你,我就是看不惯我那父亲过河拆桥,他要杀你们,我偏要庇护你们。”

这番话出口,把高顺听得是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袁方。

身后,那同样吃惊的少女武将,却厉声道:“伯平叔,咱们不能轻视他,若是入了他营中,岂非落入虎口。”

面对少女的不信,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袁方若想杀你们,现在一声下令,就可以把你们杀光,拿你们的人头去向家父领功,又何屑于使那卑鄙手段,吕小姐,你太少看我袁方了。”

袁方话中,自有一番狂意。

那少女容颜一震,顿时也无法可说,虽满脸疑色,却也无从选择。

高顺的脸上,同样也充满狐疑。

见他主臣不信,袁方淡淡道:“高干的追兵很快就会杀到,我就算放你们走,你们护着一众女眷,又能逃得了多远,终究难逃一死。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罢,袁方喝令围兵后撤,让出一条坦途大道,任由高顺他们自行离去。

高顺驻马不动,那少女武将也没挪步,方才还闹着要杀出一条血路,听了袁方这番话后,他们反而不动弹了。

高顺非是鲁莽武夫,他岂能听不出袁方话中的道理。

诚如袁方所言,他高顺若只是一人,凭着一身武艺,怎么逃也是能逃出过追杀。

可他现在护着吕布的女眷,放不开手脚,就算袁方放他走,他也加不快速度,终究会被高干追上。

那时,必死无疑。

现在唯一活命的希望,怕是只余下进入袁方营中,受袁方的庇护一条路可选。

可这其中,又有风险在内。

要知dào

,袁方到底还是袁绍的儿子,是否真的敢违背袁绍之命,保护他们周全,还真是个未知数。

西面方向,尘雾已经大起,那必是高干的大军正在飞快的迫近,高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权衡。

沉吟片刻,高顺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既如此,那顺就多谢公子环护,公子若能保护两位主母和小姐的周全,顺他朝必会报答公子之恩。”

此言一出,那少女武将顿时一惊,急道:“伯平叔,你真的要信他吗?他可是袁绍的儿子啊!”

高顺回头望向她,无奈道:“小姐,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少女武将一时语塞,她虽疑心袁方,却也清楚,这个危急关头,只有冒险相信袁方,才有一线生机。

无奈之下,少女武将只能暗暗咬牙,以狐疑的目光盯向袁方,却是沉默不语。

见他主臣二人都没话说,袁方才道:“事不宜迟,你们先入我大营中吧,我来对付那高干。”

当下袁方便带着高顺一行,径直城西南侧的大营,令将他们一行监视好,并叫三军警戒。

未多时,高干率领的三千兵马,气势汹汹的追至了平原城附近。

高干就近一打听,听闻吕布的家眷,竟然被袁方收入营中,不禁大为恼火。

高干遂于平原城西安营,亲率十余骑,直奔袁方大营,前来向他要人。

中军大帐中,袁方高坐于上,正闲饮小酒,坐观兵书。

听得亲军来报,高干前来营中要人,袁方也不以为然,令将高干传入。

片刻后,帐帏掀起,一名年轻武将,气势汹汹而入。

步入营中的高干,如进自家营盘似的,招呼也不打起,冲着袁方便嚷道:“显正,听说吕布的家眷被你拿下了,你就赶紧交出来给我吧。”

高干一副命令般的口气,俨然袁方在他眼中,还是袁家那个地位低下的私生子,可以任由他呼喝。

啪!

袁方将书简往案上一摔,喝道:“中军重地,何人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吗!”

袁方一喝,左右亲军虎士,立时圆目怒眼,紧握兵器,纷纷瞪向高干,肃杀之势骤起。

气势汹汹的高干,被袁方这么一喝,身形顿时一震,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原本嚣张的表情,立时也收敛了大半。

他干咳了一声,不悦道:“显正,是我啊,我是你表兄高干,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腔,作什么势。”

高干乃世家大族出身,又是高家的嫡子,平素跟袁谭袁熙这等袁家嫡子一样,对袁方这个私生子轻视惯了,今被袁方一喝,自然心有不爽。

耳听高干出言讽刺,袁方剑眉一凝,沉声喝道:“军中重地,只有军法,不论亲疏,再敢不把本将放在眼中,休怪本将军法罚治!”

威然一喝,左右军卒无不肃厉,皆已做好准bèi

,只等袁方一声令下,就将这个嚣张的袁家外甥拿下,一顿军棍乱打。

原本嚣然自恃的高干,给袁方这么一喝,顿时神色惊变,吓得浑身一颤。

第一百一十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求收藏)

今日的袁方,已不是原来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而这里也不是邺城,他岂能容高干在自己面前摆谱嚣张。

一番喝斥,袁方就是要打压住高干的气焰,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老实点。

高干惊异的望向袁方,好像认错了人似的,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袁方,会是当初在邺城中,对他唯唯诺诺的那个废物表弟。

看着袁方肃厉威势,再环视左右凶神恶煞的青州兵,高干终于相信了传闻,意识到袁方威震大河南北,绝非是徒有虚名。

心中生惧,高干再不敢自恃,嚣然的表情立时软了下来,讪讪道:“显正啊,休要动怒,为兄刚才是冲了点,你可千万别放心里去。”

眼见高干气焰被压制,袁方态度才缓和几分,却道:“我说表兄,你不在邺城享清福,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平原来了?”

袁方杀机收敛,高干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窝火,却不敢太过表露。

他干咳几声,正色道:“是这样的,为兄我奉舅舅之命,诸杀吕布一众乱党,侦知吕布部将高顺,带着吕布的家眷逃至了平原,还被显正你拿入营中,所以为兄想请显正把高顺一伙交出来,也好让为兄回邺城向舅舅交差。”

高干终于不敢对袁方颐指气使,而是向他示以请求。

袁方却一笑,摆手道:“原来这是这事啊,没错,高顺那一伙人,确实是被我抓了,将来我自会把他们交给父亲处置,表兄你就先回去吧。”

袁方并没有直言表明,他要庇护高顺一众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还没公开跟袁绍翻脸,不便公然违背袁绍的意思。

越多拖几天,他才越有充足的时间,为翻脸后的兵戎相见,做更充足的准bèi



高干一听,却是眉头暗凝,以为袁方想夺了他的功劳。

“显正,我可是有舅舅亲笔书令,命我务必诛杀吕布一党,我看你还是把那一伙乱党,交给我来处置吧。”高干搬出了袁绍,底气顿时又硬了起来。

袁方却一脸怀疑道:“有父亲的手令吗?”

高干见他竟然不信,心中愈发的窝火,只得将袁绍手令拿出,交给袁方查验。

袁方便装模作样,很认真的仔细查看起来,那般认真的样子,好似高干会伪造袁绍手令似的。

高干很不痛快,却也只能憋着一口气,默不作声的看袁方检查。

半晌后,袁方才点头道:“嗯,这道手令,应该是父亲的笔迹。”

高干松了口气,迫不及待道:“既是如此,显正你还等着什么,赶紧把高顺那一众乱党交给我吧。”

他以为,袁方认同了手令是真的,就会屈从于袁绍之命。

可惜,他错了。

“这手令确实是真的。”袁方点着头,话锋忽然一转,“可是,这道手令,只是父亲给你的,父亲可没有给我下令,命我配合你,所以这人嘛,我恐怕还是不能给你。”

此言一出,高干神色立变,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压制不住。

他双眼一瞪,冲着袁方叫道:“袁显正,你强词夺理,拐来拐去就是不肯交人,莫非你想吞这份功劳不成?”

眼见高干发怒,袁方却不着恼,反是不屑道:“我袁方拿下青州,连败强敌,以我的功绩,还需yào

跟你抢这份不光彩的所谓功劳吗。”

袁方话中暗藏讽意,那“不光彩”三个字,显然是在暗讽袁绍诛杀吕布所为,乃是过河拆桥的不光彩之举。

高干神色再变,厉声道:“诛杀吕布一党的命令,乃是舅舅所下,显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讽刺舅舅的决策!”

“我没有讽刺,我是在挽救父亲的声名!”袁方陡然一喝。

高干吓了一跳,看着“大义凛然”的袁方,心中惊疑不已,便想你不遵袁绍号令,怎反倒成了挽救袁绍的声名?

鹰目如刃,袁方高声道:“吕布才助父亲击破黑山贼,为我袁家立下大功,父亲不念吕布之功也就罢,竟然还要诛杀功臣,甚至连人家妻女都要杀尽,如此所为,实是令人寒心,有损父亲的声名,我当然要加以阻止。”

袁方声色俱厉,道出了袁绍所为的失策。

左右等袁军诸将士,听得袁方之言,也皆觉得袁绍此举,实在是有些过份,有损他四世三公的美名。

高干却是越听脸色越阴,但袁方话中的道理,他却无从辩驳。

无奈之下,高士只得沉声道:“这些话,你向舅舅说去,我只知我的命令,乃是诛杀吕布一党,一个不留。”

袁方冷冷道:“我之后当然会向父亲进言,说服父亲饶过吕布家眷一死,以维护父亲宽宏大量的名声。”

袁方这是铁了心,就是不肯交人。

高干终于火了,怒道:“你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今天你是非把人给我交出来不可,不然我绝不罢休!”

高干道理讲不过,耍起了无赖。

袁方冷哼一声,索性令人将高顺传来相见。

片刻后,一脸戒心的高顺,按着腰间佩刀,警剔的步入了帐中。

袁方指着高顺道:“这就是你要杀的高伯平,人就在这里,你若能杀得了他,我自把吕布家眷,统统交给你就是。”

高干当场就傻了眼。

袁方这意思,竟是要他单打独斗,来诛杀高顺。

袁方目光又移向高顺,淡淡道:“高将军,这位乃是我的表兄,奉命来捉拿你,你若有胆就跟他一战,如果你失败了,我只好把你和吕布家眷交给我表兄,我也保不了你们。”

说话间,袁方暗向高顺使了个眼色。

原本茫然的高顺,立时会意,怒瞪高干,喝道:“高干,你可有胆跟我一战!”

高干身形一震,脸上怯意闪烁,反是赫得退后一步。

高顺乃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武道了得,高干也知dào

自己有多少斤两,仗着兵多他才敢来追杀高顺,单打独斗,他哪里有这个胆量。

高顺刚是杀气凛然,脸上涌动着复仇之火,欲趁机杀高干,以为那些被高干所杀的部下们报仇血恨。

高干尴尬半晌,自不敢接高顺挑zhàn

,只得向着袁方叫道:“好你个袁方,我可是你表兄,你竟然想帮着外人害我,你安得是什么居心?”

袁方正色道:“你以数千精兵,杀人家一百残兵,还有一众女眷,实是胜之不武,有损声名,我这么做,可是在保护表兄你的声名,更是保护我父亲的声名。”

高干自恃出身名门,美名远播,袁方就拿名声来压他。

高干是又气又憋,冲着袁方吼道:“什么保护我名声,袁方,你分明是在耍我,信不信我向舅舅告你一状,告你个包庇通敌的罪名。”

大道理讲不过袁方,高干开始有些歇厮底里。

“哎呀,我还真是害pà

呢。”袁方佯装害pà

,眼眸那么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便带着一众人出帐,来到辕门跟前,叫士卒将一杆大旗,立在辕门所在。

高干和高顺二人,以及左右的诸将士,都对袁方这怪异的举动,皆是茫然不解,不知袁方有何用意。

一双双狐疑的目光注视下,袁方指着大旗,向高干道:“辕门离此有一百五十步,咱们就看看天意如何,若我能一箭射中旗杆,那就是老天不叫你插手此事,你就退兵走人,把高顺一众交给我来处置。”

接着,他又看向高顺:“倘若我没能射中,那就是天要我不可插手,到时就只好请高将军你离营,你和我这表兄随便厮杀,生死由命,我也管不着。”

说罢,不容质疑道:“此间是我的地盘,这是我定下的解决之策,你们谁若敢反对,休怪我不客气。”

一番话后,众人才明白了袁方的意思。

袁方这是要用一箭,来决定高顺,还有吕布家眷的生死。

高干虽心中不爽,却暗忖:“旗杆在一百五十步外,就算有百步穿杨的神技,也不见得能射中,更何况是这小子,我料他也没这个本事。”

念及于此,高干欣然道:“很好,就这么办吧。”

高顺却是脸色阴沉,眉宇间闪烁着犹豫不决,心中暗忖:“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算是我也射不中,怕也只有温侯才有这等箭术,我看这个袁方不像是有这等身后,莫非是他挨不过这高干所逼,故yì

想借故害我不成?”

心中虽万般狐疑,高顺却别无办法,他很清楚自己眼下处境,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沉吟许久,高顺只得默默道:“但凭公子决断便是。”

袁方哈哈一笑,遂是挽起袍袜,搭上箭,扯满弯,箭矢缓缓抬起,瞄准了一百五十步外,那细如纹针的旗杆。

高干一脸轻松,仿佛料定袁方这一箭,必定射不中。

高顺则是脸色沉重,心中暗暗祈祷,袁方这一箭一定要中。

其余袁营将士们,则是屏住了呼吸,皆在猜想着自家公子,这难度极高的一箭,是否能够射中。

一片紧张的气氛中,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念头一生,右眼之中,那颗细瞳悄然浮现。

“着!”

一声低喝,手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去。

噗!

不偏不倚,正中旗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技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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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营沸腾,凡是目睹了袁方那神奇一箭的将士们,无不欢呼振奋,为自家公子的箭术喝彩。

相隔一百五十步,竟然能射中旗杆,这等精湛的射术,放眼天下也没多少人能做到,袁方露这一手,不叫将士们惊奇喝彩才怪。

“我只知公子乃习武奇才,武道精进极快,什么时候箭术竟也练得这般了得,公子他到底还有多少潜能啊……”

郝昭未曾见识过袁方箭术,不由自主的点着头,口中喃喃的赞叹。

全营上下,沉浸在对袁方的叹服与惊奇中。

最惊喜意wài

的,自然是高顺。

他本只抱着一丝希望,做好了袁方射之不中,就以一百残兵,跟高干几千兵马拼个鱼死网破的最坏准bèi



谁知,袁方轻描淡写的一箭,竟然射中了旗杆。

这一箭,等于是救了他高顺,还有他所保护的吕布家眷一命。

兴奋惊意之外,高顺猛的望向袁方,那素来凝重的脸上,竟难掩感激与惊奇的神彩。

袁方却已悄然隐去细瞳,收起了远望能力,潇洒的将弓丢给袁贵,一身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一箭,小露一手而已。

“表兄,看来是天意如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袁方转向高干,淡淡问道。

高干整个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还沉浸在对袁方那一箭的震愕之中。

“怎么可能?那可是一百五十步啊!这小子半年前还是个瘸腿的废物,怎数月之间,竟练就了这等精妙的箭术,这怎么可能啊……”

高干满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皆是无尽的疑问,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之事。

直到袁方一声讽刺般的问话,高干才从震愕难解中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袁方那轻描淡写般的表情时,心中竟有一种被羞辱的愤nù



虽是惊愤难当,可袁方一箭确实中了,他若还没完没了,就等于自扇耳光。

万般无奈下,高干只能一哼,沉着脸道:“显正,没想到你的箭术精进如此之快,真有你的,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深藏不露,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真是让我这个做表兄的刮目相看呢。”

高干终于见识到了袁方的不凡,这话虽是承认打赌失败,话中却暗藏着讽意。

袁方却不屑跟他多废话,冷冷道:“既是如此,恕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相陪了,表兄你请自便啊。”

高干冷哼一声,恨恨的瞪了袁方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离开大营,高干策马直奔自己大营而去,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恨色,口中咬牙切齿道:“袁方,你敢抢我的功劳,还敢当众捉弄我,这个仇,我高干非报不可,你给你等着……”

辕门处,袁方冷视着高干愤然而去,却没有丁点忌惮之意。

袁方很清楚,高干此番回邺城,必会向袁绍狠狠的告自己一状,而袁谭那一派人,多半也会以此为借口,趁机群起对他发动舆论攻势。

又有何惧!

种种迹象表明,袁绍已听信谗言,已对他产生疑心,疑忌他会拥兵自重。

一年之期再有几天就到,袁方相信,袁绍会遵守约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一定会再次偏向袁熙。

一旦袁绍决定违背承诺,那就必定会担心,拥兵在外的袁方会有过激反应,到时多半就会想方设法,削夺他的兵权,夺走他血战打下来的青州。

既然袁绍无论怎样,都会夺自己的权,那袁方现在稍稍违背袁绍的意志,救下高顺,保护了吕布的家眷,暗中结下吕布这个援手,又有何不可。

当然,袁方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袁绍能遵守承诺,正视他的尊严,那样的话,他就不必即刻翻脸,可以得到更充足的时间,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毕竟,击败黑山贼的袁绍,实力大增,实可谓一个庞然大物,越晚跟他正面交锋,对袁方才越有利。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顺代温侯谢过公子大恩。”身边处,高顺拱手诚然感激。

袁方思绪收敛,淡然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伯平不必言谢。”

高顺直起身,依旧一脸感激,却道:“公子为保我等,不惜违背袁公之命,倘袁公怪罪下来,公子却当如何应对?”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天塌下来,自有我袁方顶着。”袁方神色慨然,从容无畏。

高顺既是感激于方相救,又猜不透袁方焉能如此自信,心中是感慨万千,不知该说什么好。

袁方便下令给高顺一行拨下粮草军需,叫他们在城南自下一寨,先行安顿好,等将来打听到吕布消息后,再做打算。

高顺带着一众女眷,也别无他处可投,环顾四方,也只有袁方里才最安全,当然欣然接受了袁方的安排。

袁方遂与高顺一道,策马前往他人马所在,好顺便跟吕布的两位夫人打个招呼,以尽地主之礼。

营西一翼,那百余残兵,正在那少女武将的指挥下,警惕环顾四面,生恐袁方变卦,会对他们突下杀手。

眼见高顺久去不回,少女武将愈加焦虑,只恐高顺已被害,已准bèi

带着人马杀将出去。

这时,高顺却随袁方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少女大喜,策马而上,惊喜叫道:“伯平叔,你可回来了,我还道你已被他害了呢!”

这位吕家大小姐,显然也是个直爽性子,当着袁方的面就口无遮拦。

袁方笑而不语。

高顺顿生尴尬,赶紧将少女拉至一旁,将袁方如何辕门射旗,计退追兵,保护下他们周全的过程,道了出来。

少女越听越是惊讶,奇道:“他竟能相隔一百五十步,射中旗杆?”

高顺连连点头,感叹道:“末将也没料到,这袁显正箭术如此高超,竟似不逊于咱们温侯。而且他竟冒着违背其父之命的风险,保护咱们的周全,这份侠肝义胆,更是难能可贵啊。”

听到这里,少女的脸上,敌意已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惊奇与感激。

她惊奇于袁方的箭术与侠义,更感激袁方出手相救。

当下少女便来至袁方跟前,清丽的容颜上含着感激,拱手道:“原来公子竟有些侠肝义胆,先前吕雯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莫要计较。”

吕雯?

果然是吕布之女,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袁方拱手还之一礼,微微笑道:“乱世险恶,人心难测,我们萍水相逢,吕小姐对我心存戒心也是自然,我袁方岂会计较这种小事。”

吕雯点了点头,明澈的星眸中,闪烁出一丝赞许,似是对袁方的大度,颇为欣赏。

“军需粮草用物,稍后我自会派人送到,你们就先行安营休息,等安顿下来后,我再来探望。”袁方安抚了几句,拱手告辞。

吕雯驻立在原地,目送着那少年身影远去,清丽的脸庞间,涌动着强烈的好奇,口中喃喃道:“这个袁方,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陷阵营(求收藏)

袁方打马扬鞭,径归平原。

他前脚刚刚步入府堂,一身酒气的郭嘉,后脚步就拎着酒葫芦跟了进来。

“奉孝跑哪里去了?方才我正有一事,要跟你拿个主意,偏巧却不见你人影。”袁方问道。

郭嘉咧嘴笑道:“嘉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在城中酒肆里厮混了,城南勾栏巷里新开了间酒肆,里面的美酒还真是不错呢。”

郭嘉咂巴着嘴巴,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无穷之相。

袁方摇头叹道:“奉孝啊,我劝你往后还是不要独自一人总往外跑,你现在给我做谋士,我那大哥想必可是恨你入骨,倘若哪天派个刺客来杀你,你岂非要步公孙续后尘。”

“有公子派人日夜保护,我有什么好怕的。”郭嘉不以为然道,话中却别有意味。

自从出了公孙续的事后,袁方就加强了对刺客的防范,似郝昭这等武将,自身武功不弱,又有亲兵保护,当然不用担心。

袁方最担心的,正是郭嘉这样的文官,故暗中都派人好手,保护他们的周全。

郭嘉看似整天醉熏熏的,听他那话,却显然已觉察到了有人在保护着他。

袁方一笑,却也不揭穿,便将自己如何计退高干,打算庇护高顺和吕布妻女之事,道与了郭嘉。

郭嘉吸溜了一口葫中酒,闭眼晃了几晃,点头道:“公子此举,当是在为将来可用到吕布做准bèi

。一年之约差几日就到,看来公子认定,那个人是一定会违背承诺,要收公子的兵马地盘了。”

“奉孝以为呢?”袁方冷笑着反问道。

郭嘉望了袁方一眼,从袁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某种强烈的决心。

“我明白了。”郭嘉点了点头,表示体察到袁方的用意,却又道:“说实话,公孙瓒也好,陶谦也罢,公子以前所遇到的任何敌人,与那个人相比,实力都要逊色许多。公子一旦决定了,就没有了回头路,公子真的已做好准bèi

了吗?”

袁方目光刚毅,慨然道:“从我离开袁家,带着两千乌合之众出征青州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袁方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猎猎的豪言壮语,宣示着袁方铁一般的意志。

“好一个‘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公子有此胆色,我郭嘉就陪着公子,一同做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郭嘉情绪激荡,豪然笑道。

两个年轻人,相视大笑。

一番豪言壮语后,郭嘉忽然想起什么,便道:“公子既是冒着提前翻脸的风险,救下了高顺,那也不能白救。我知这高顺麾下,原有一支叫作陷阵营的精兵,最擅冲锋陷阵,公子何不请他为咱们也练出个陷阵营来,他日遇到难啃的对手,说不准就能派上大用场。”

陷阵营三个字,令袁方眼前一亮,顿时起了兴趣。

袁方早就听闻过,高顺是吕布八健将之中,最擅长练兵的一个,他练出来的陷阵营,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乃是吕布克敌制胜的精兵所在。

今吕布和高顺失散,精锐的陷阵营都跟着吕布逃往河内,但高顺这个精通陷阵营练法的人,却在袁方这里,正如郭嘉所说,袁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袁方遂是采纳了郭嘉的进言,次日天色一亮,便带着十余骑亲兵,出平原城望高顺营中去。

眼看营盘将至,袁贵担忧道:“公子,那高顺到底是外人,咱们就带这点兵马入其营,万一那高顺起了歹意,只怕会有危险啊。”

“高顺乃忠义之将,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袁方深信自己的识人之能,毫无顾忌,策马直入高顺营。

闻知袁方入营,高顺忙欲前来相迎,还未至营门时,袁方已打马而去。

高顺袁方只带十余骑来,身上更没有挂甲,不禁吃了一惊,暗自赞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信任我,竟然敢这样就前来,这份胆色气度,当真是非同凡响啊……”

此时的高顺,对袁方愈加钦佩,赶忙迎了上去。

袁方很亲切的跟高顺打召唤,询问了粮草衣物等必须之物,可否齐备,如果有什么需yào

,尽可跟他直说。

“粮草衣物都够了,多谢公子厚待。”高顺感激不已,连连称谢。

袁方也不直言陷阵营的事,却先笑道:“昨日有军务在身,不及向温侯两位夫人问候一声,实在有些失礼,所以今天我特意来看望一下。”

见袁方如此重赏有礼,高顺更觉受**若惊,忙前袁方请入帐中,赶紧派人去向两位夫人支会。

帐中,宾主坐定。

见气氛已融洽,袁方便好奇道:“听闻伯平你曾为温侯练出一支叫作陷阵营的精兵,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提及陷阵营,高顺那沉稳的脸上,也不禁掠过几分自豪,却又谦逊道:“顺确实训liàn

出一支七百人的陷阵营,冲锋陷阵倒也有些能耐,却万不敢说所向披靡,那都是传闻夸大罢了。”

看来,这陷阵营果然存zài



袁方兴趣更重,便又询问关于这陷阵营的详情。

高顺也知无不言,将陷阵营的兵员选择,武器装备,训liàn

手段,以及作战方式等详细,很是自豪的道了出来。

袁方听罢,才知dào

陷阵营,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是一支极善打硬仗的尖兵。

高顺虽把很多详情透露,但袁方却清楚,这些方法就算是他知dào

了,但若没有丰富的经验,光凭理论,也断难训liàn

出来。

念及于此,袁方便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麾下正缺这么一支精兵,不知伯平可否出手相助,帮我也练出一支陷阵营的精兵来。”

“承蒙公子如此看重,顺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当然可为公子尽一份绵薄之力。”高顺毫不犹豫,很痛快的就一口答yīng



他感激于袁方的恩德与器重,能为袁方做点事,也算是对袁方报恩。

见高顺答yīng

,袁方大喜,当场便承诺,只要高顺能给他练出陷阵营精兵来,兵员装备,一切所需任由他提。

二人皆兴致大作,畅谈得分外投机,一时聊得兴起。

正这时,轻碎的脚步声响起,帐帏掀开,一股淡淡的幽香,浸鼻而入。

袁方回头一看,却见一名红衣女子,正自盈盈步入。

却见那女子,长发乌黑亮丽,如小瀑布般倾泄而下,一直垂过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娇嫩的肌肤晶莹如玉,弹吹欲破,如似玉石雕刻、霜雪堆成。

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就这么映入袁方眼帘,一瞬之间,竟让他看到一种震撼心灵的美。

霎时间,袁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下,竟然有如此美的女子!

而那女子,却轻启朱唇,银铃般的声音,轻声道:“妾身貂蝉,见过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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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约定之期终于到了

这绝丽的女子,自称为貂蝉。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不禁又多看了几眼,心中暗叹:“怪不得能称得上四大美人,这貂蝉,当真比传闻还要动人三分。”

思绪已微漾瞬间,袁方便收敛心神,拱手还礼,淡淡道:“青州袁方,久仰夫人之名,幸会幸会。”

袁方心志坚如磐石,又岂会如董卓吕布之流,一见着貂蝉的美貌,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尽管初见时,袁方也曾为貂蝉的惊鸿之美而震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姐姐本待亲自来感谢公子,只因身有不适,不方便见客,故只能着妾身来感谢公子的相救之恩,我望公子原谅则个。”貂蝉轻声道歉,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袁方知吕布有两房妻妾,正妻为严氏,侧室则为貂蝉。

“无妨。”袁方一拂手,“起居用物什么的,夫人若有什么缺少,尽管向我部下提就是,自会有人送到。至于这平原城,随时也为你们敞开,夫人和小姐们若想入城瞧瞧热闹,请随意就是,不必拘束。”

“没想到公子这般好客,真是多谢了。”貂蝉浅浅一笑,福了一福。

又客套几句,貂蝉便以不打扰袁方高顺说话为由,盈盈告退。

貂蝉退去,袁方的兴趣,很快又转回了陷阵营上面来,当下又兴致勃勃的向高顺请教起来。

高顺自是知无不言,将陷阵营的详细,统统都毫无保留的道与袁方。

袁方越聊得多,就越觉这陷阵营的厉害,兵虽只有数百,但攻击力却极强,实乃攻坚破锐,以少胜多的利器。

次日,袁方便传下令去,从军中挑选五百强壮的精兵,拨与高顺组建陷阵营。

这五百壮士,每一人至少是淬肉中期的武道,本身放在哪支部队,都属于精兵,如今五百淬肉级别的武士组合在一起,其战斗力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士兵是强壮精兵,武器装备当然也是最好的,所有长戟、环首刀、硬弩等武器,袁方都挑选最好的拨给高顺。

除了武器,就是铠甲。

在高顺的要求下,袁方一咬牙,硬生生的给高顺拨了五百领鱼鳞铁铠。

要知这铁铠乃最好的铠甲,一般只有军官级别才可以穿铁铠,普通士兵只能着牛皮札甲。

袁方经过几场大战,从公孙瓒和陶谦两大诸侯那里,才缴获了千余领铁铠,如今一次性就拨给高顺五百领,着实也算“大出血”了。

袁方这血却出的很痛快,因为他知dào

,自己太需yào

陷阵营这样的精兵了。

环顾四方,陶谦公孙瓒跟自己有仇,南面兖州的曹操又是袁绍的盟友,一旦他被迫跟袁绍翻脸,那就是真的陷入了群敌环伺的处境。

而眼下袁方的兵力,不过三万之众,那些大多数的俘虏,还在消化整编当中,是派不上用场。

三万之众,对付如此众多的敌人,实中是有些“寒酸”,所以袁方就更需陷阵营这样,可以少胜多的精锐之师。

所以高顺要什么,袁方就给他什么,叫他不分昼夜的训编陷阵营。

而袁方又知高顺为人忠义,自也不用担心高顺给他训liàn

陷阵营,会存有私心在内。

练兵的同时,袁方又暗暗下令,将大批的粮草运往平原一线,紧锣密鼓的为可能到来的剧变,暗中做着准bèi



……

邺城方面,吃了一鼻子灰的高干,已经挟着一腔的不爽,回到了邺城。

还往邺城的第一件事,高干自然是在袁绍那里,狠狠的告袁方一状,告袁方不遵袁绍号令,包庇吕布家眷,甚至暗示袁方存有反意。

袁方早料到高干会告状,为了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袁方的上表也紧接着送到。

上表中,袁方陈明了吕布的功劳,请求袁绍念在吕布有功份上,不要罪及其家眷,以免遭天下人议论,说你袁绍诛杀有功之臣,连妇孺都不放过,有失四世三公的美名。

袁绍受高干状告,本是对袁方极为不满,欲加训斥,但袁方这道上表,却让袁绍空有一肚子的火,却也不好发作。

原因无他,只因在杀吕布这件事上,袁绍确实私心太重,做得有些操之过急。

哪怕袁绍再拖一段时间也好,今吕布刚帮他击破黑山贼,他就急着要杀吕布,且连吕布的家小也要除尽,如此做法,过河拆桥的痕迹实在太重。

袁方点破了这一点,拿四世三公的名声来堵袁绍的嘴,袁绍只好强忍下去,关于袁方庇护吕布家眷之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吕布家眷之事虽这样过去,但袁绍心中对袁方的不满和猜忌,已是越发浓重。

袁谭和袁熙两兄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遂是发动许攸、辛评等亲近势力,轮番的向袁绍进谗言,说袁方拥兵在外,实在隐患,请袁绍尽早招袁方回邺城,以他人取而代之。

为了营造舆论,袁谭还在邺城内外,大肆的散播谣言,说袁方对袁绍存有不满,已暗中准bèi

造反。

人云亦云,袁方拥兵自重,将要造反的谣言,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不多久,自然也就传到了袁绍的那里。

车骑将军府。

军府大堂之中,袁绍脸色阴沉,目光中涌动着几分捉磨不透的深沉。

阶下那些幕僚重臣们,都在偷眼瞄向袁绍,琢磨着袁绍的心思。

“主公,丰依稀记得,一年之前,主公曾在这里定下约定,命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取青并二州,以比试武略来决定,由谁来联姻甄家,现在一年之期已到,也该是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一片沉寂中,田丰却不管袁绍什么心思,直言提出了这比试武略之事。

话音方落,袁绍眉头便是一凝,眉宇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许攸察言观色,马上道:“元皓啊,这都是主公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恐怕不好过问吧。”

“此言差矣。”田丰正色道:“主公身为冀州之主,正所谓家事就是国事,关系重大,我等当然不能不闻不问。”

一句话,把许攸给呛了回去。

袁绍冷冷道:“那依元皓之见,我该怎么做决定呢。”

田丰拱手说道:“今二公子已取青州,且连败强敌,而三公子却只拿下半个并州,可见二公子武略明显更胜一筹。丰以为,主公当然应秉承公正,按照当初的约定,以二公子迎娶甄家千金,来完成此次联姻。”

袁绍眼中愠色陡生,冷冷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显正得到甄家的依靠,好让他更能拥兵自重,造我这个当父亲的反吗?”

此言一出,田丰神色立变。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别逼我!

邺城中的确是在流传,关于袁方拥兵自重,存有反意的传言。

田丰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这些传言,又岂能没有听闻。

然他却心如明镜,知dào

这些谣言,十有八九是袁谭的人散布,目的在于离间袁绍和袁方间的父子关系。

但谣言归谣言,谁也不曾真zhèng

的把这谣言搬上台面来议论,即使是许攸等人,也不曾当着众人的面,公开指称袁方有谋反之心。

现在,袁绍自己,却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他竟是当着诸幕僚的面,直接表明自己,他怀疑袁方确有造反之心。

许攸、辛评二人,彼此相视,眉宇间暗自得yì



审配和沮授那二人,则望向窗外,假装没有听到袁绍方才的话。

唯有洁身自好,不处任何一派系的田丰,一脸震惊错愕,不相信袁绍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震惊半晌,田丰才缓过神来,正色道:“主公,二公子几乎是赤手空拳,为主公拿下青州,更为主公北抗公孙瓒,南阻陶谦,牵制了两路大敌,才使主公能集中力量击破黑山贼。二公子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主公怎能轻信谣言!”

田丰直言犯谏,历数袁方诸般奇功,为袁方鸣不平。

袁绍冷肃的脸色微微一动,似乎田丰的话,让他在某个瞬间,动摇了念头。

“元皓你这话,好似主公的基业,都是二公子打出来的,主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坐享其成一般。”许攸趁机抓住话柄,向袁绍挑拨。

袁绍脸色果然一变,如刃的目光瞪向田丰,暗含愠色。

田丰一怔,急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田丰辩才不及许攸,一急起来,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驳,那般急切的样子,显得好似真被许攸说中了似的。

许攸冷笑一声,趁势道:“外面既有传言,就说明并非空穴来风,以主公之英明,难道还辨不出真假吗。”

田丰被呛得脸色涨红,怒瞪许攸,却不知怎么反击。

这时,辛评又跟着道:“其实联姻之事,乃是主公家事,我等做臣下的,本不该过问。只是甄家乃冀州名门大族,又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主公与之联姻,应该极为慎重,恕评直言,原本就不该以比试武略这等方式来决定。”

当初郭图提出分取两州,比试武略的方法来决定由谁来跟甄家联姻,那时辛评等人以为,袁方必败无疑,故才没有任何人提出议异。

今袁方取得了比试的胜利,辛评却又跳出来,否定郭图的提议,全然忘了当初他们是怎赞成的。

袁绍听罢,却点头道:“仲治言之有理,都怪郭公则,当初出了这么个儿戏般的馊主意,惹出了现在的麻烦。”

郭图已被杀,袁绍索性就把责任,推在了死人身上。

许攸马上接口道:“其实当初甄公本是看中了三公子,以三公子嫡子的身份,与甄家结亲也再合适不过。至于二公子嘛,虽说也是主公之子,身份当然尊贵,只是……咳咳,属下觉得,还是选三公子妥当。”

许攸自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直言袁方身份卑微,但言外之意却已明了。

袁绍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心意已决,就以显奕和甄家联姻吧。”

此言一出,许攸等袁谭袁熙一派,无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至于审配等袁尚一派的人,却也不发表意见,等于是默认了袁绍决定。

毕竟,袁方现在声威大振,风头太盛,对袁尚的威胁已是超过了袁谭袁熙,两害权其轻,袁尚倒也乐得看到袁方被压制。

袁绍这决定,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了田丰的头顶。

瞬息,田丰失望之极,愤慨之极。

刚烈正直的他,眼看袁绍如此不公,实在按捺不住,腾的跳了起来,拱手厉声道:“丰斗胆一言,主公岂能因二公子非是嫡出,就看轻二公子,待之不公,主公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世了吗?”

最后那一句话,仿佛猛然揭起了袁绍的伤疤,令袁绍身形剧震,陡在间勃然变色。

曾几何时,袁绍乃是其生父袁逢,一时兴起与一名婢女私通所生,这般身世,可以说与袁方如出一辙。

正所谓子凭母贵,婢女的地位,连妾都不如,袁绍实则也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私生子。

直到后来,袁逢将袁绍过继给其兄袁成为子,袁绍才从一名卑微的私生子,一跃成为了袁成一脉的嫡子。

私生子出身的袁绍,今却忘了自己所遭受的经lì

,竟对自己的私生子,待之以不公和轻视。

这便如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穷鬼,一朝暴富之后,反过来对穷人变本加厉的看不起一般。

愤慨之极的田丰,也顾不上照顾袁绍的颜面,公然揭出了袁绍的痛处。

左右众幕僚,万没想到田丰竟如此刚烈,敢这般冒犯袁绍,无不为之震惊。

许攸很快反应过来,急是激愤道:“田元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讥讽主公出身,你这是以下犯上,该当死罪!”

许攸一出口,一众早看不惯田丰的同僚们,纷纷对田丰横加指责。

就连审配等袁尚一派的人,也趁机落井下石,群起对田丰进行攻诘。

在众人的煽风点火之下,袁绍恼羞成怒,拍案喝道:“田丰,你屡次犯上,我已忍你多时,今你竟然当众羞辱我,实是可恶之极,来人啊,给我将田丰打入大牢,听候处置!”

号令传下,左右亲军虎士,汹汹而上,就要将田丰绑了。

田丰却丝毫不惧,慷慨道:“丰忠言逆耳,皆为主公设想,主公执意如此对二公子,只怕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啊。”

袁绍愈怒,喝道:“还不快把他押下去,我一句也不想听他大发谬论!”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田丰推开左右士卒,负手昂头,慷慨无畏的自行走出大堂。

田丰乃重臣,却为袁绍打入大牢,其余同情袁方的一些幕僚,畏于袁绍之怒,更是不敢为袁方声援。

袁绍的火气,这才渐渐消下,激怒的情绪稍稍平伏。

许攸见状,忙又进言道:“主公的这个决定当真英明,不过属下以为,应该先把二公子召还邺城后,再宣bù

联姻之事,这样才稳妥一些。”

袁绍微微点头,也觉得以防万一,得先把袁方召还邺城才行。

辛评接着道:“不过若是召还二公子,青州还得有人主持大局才是,属下以为,主公不若委任大公子为青州牧,让大公子去接管青州诸军。”

召还袁方,空出青州一地,数万兵马,这么一块大肥肉,辛评当然想让袁谭来窃取这唾手可得的大肥肉。

“主公,属下以为,辛仲治的提议不妥。”袁绍还没说话,审配立kè

跳出来反对。

袁熙已拿下半个并州,今若再让袁谭坐上青州牧之位,汝颍一派的势力就将大增,这自然是袁尚为首的河北士人一派无法容忍的。

一时间,审配等河北一派,与辛评等汝颍一派,就谁来接手青州之事,争执了起来。

就在袁绍还在苦恼,令哪个儿子去做青州牧时,袁方安插在邺城的耳目,便飞马将这重yào

的情报,送往了平原。

平原,军府。

上首处,袁方看着手中的情报,俊朗的脸上,丝丝怒焰正狂燃而起。

啪!

袁方将那情报,狠狠的扔在了案上,咬牙道:“早料到你会撕毁约定,言而无信,没想到,你竟然连田丰这样的忠臣也能忍心下狱,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这是铁了心,真要逼我跟你翻脸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雨欲来

袁本初。

从袁方的口中,竟直接说出了“袁本初”三个字!

堂中,陪坐阶下的郝昭,神色微微一变,难抑惊讶。

堂前那些侍奉的亲兵,婢女们,皆也为之色变。

唯有郭嘉,依旧一身散漫,在那里品饮着葫芦里的好酒。

身为袁绍之子,不尊称袁绍一声“父亲”,却直呼袁本初,这无疑是一种大不敬。

袁方虽对袁绍心存不满,但此前提及时,最多也就一句“我那父亲”,或者是“那个人”,而现在,他却公开称袁绍为“袁本初”。

这不仅是袁方在宣泄愤nù

,更是开始表明他的态度,将自己视作与袁绍平起平作的态度。

郝昭乃袁方心腹,多少已体察到袁方心意,只微微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

郭嘉则灌了口美酒,叹道:“田丰这个老顽固,当初没少指摘我,不过这老头确实有智谋,而且性情刚正,邺城之中,也只有他会为公子说话了。”

郭嘉好酒,行为散慢,田丰却偏又是那种很严肃的人,看不惯郭嘉的作风,多曾指摘郭嘉不检点。

今郭嘉不计前嫌,竟是在赞许田丰,倒也颇显气度。

袁方拳头紧握,毅然道:“田丰是因为我鸣不平才被下狱,我袁方发誓,一定要救他出来。”

“田丰乃河北名士,袁本初一时半会还不敢杀他,公子且不必太过担心,还是把精力,放在眼前要紧之事上吧。”郭嘉宽慰道。

袁方深以为然,这才平伏下怒火,将思绪收回平原来。

他目光看向郝昭,问道:“高伯平那边现在如何?”

郝昭忙道:“禀公子,高顺已经开始为我们训liàn

陷阵营,只是他所要的米肉,是别军的两倍有余,胃口实在是有点大。”

“他要多少就给多少,不必向我请示,直接给他。”袁方却痛快令道。

陷阵营乃精兵,粮草消耗自然要比寻常士卒要多,而眼前形势越发紧迫,袁方迫切的需yào

陷阵营能及早练好,对于高顺自是有求必应。

问完陷阵营,袁方忽又想起什么,当即令道:“还有,尽快从库府中拨出三千万钱来,好生犒赏诸军将士。”

郝昭这下就为难了,皱眉道:“公子在青州减赋减税,这屯田之粮秋末才能下来,眼下诸处库府都存钱不足,这三千万钱的话……”

“钱的方面,我会再找糜家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只管尽快把钱发下去,好提振将士们的士气。”袁方不容质疑道。

袁绍已决定违约,且已在商议着把袁方召还邺城,袁方很清楚,跟袁绍翻脸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一翻脸,就意味着要开战,袁方这时候大行赏赐,自然有收取军心的意思。

军政之事布署下去,袁方又将目光转向郭嘉:“长安方面怎么样了,孙乾已去了一个月,朝廷的旨意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得到汉廷的委任州牧之旨,袁方才能拥有大义,借着天子这面大义的旗帜,他才能公开和袁绍对着干。

军队等硬实力固然重yào

,但大义这面软实力的旗帜,也不可小视。

郭嘉笑道:“我料朝廷的使者,就在这几日便会抵达平原,公子且宽心再等一等吧。”

听得郭嘉之言,袁方才宽心了几分,心中的底气与决意,更加浓烈。

目望邺城的方向,袁方面色冷峻,心中暗道:“袁绍,有胆你就动手吧,我袁方等着你。”

……

袁方紧锣密鼓,暗中做着准bèi

时,邺城方向,袁谭和袁尚两派人马,还在为谁来接手青州争执不下。

车骑将军府,东厢。

密室之中,袁谭和他的表弟高干,相对跪坐。

“听闻舅舅已打算召还袁方那小子,兄长应该高兴才是,怎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高干笑眯眯问道。

袁谭恨恨道:“还不是因为青州的事,父亲本打算让我去做青州牧,谁料显甫的人横加阻拦,父亲迟迟不下决定,叫我不能如愿,我能不愁吗。”

袁谭把高干当成是自己这边的人,直言透露了心事。

高干听罢,叹道:“显奕拿下并州是迟早的,到时必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并州牧,倘若兄长你再做了青州牧,势力必将剧增,显甫极力阻止,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说得也是,看来我想拿到青州,着实不易呀。”袁谭感慨道。

说话之时,高干却眼溜溜的转着,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袁谭。

眼见时机已到,高干便道:“舅舅一日不能决定谁来做青州牧,袁方那小子就不能早些被召还,未免夜长梦多,愚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帮兄长解决了这难题。”

袁谭精神为之一振,忙问高干有何办法。

高干便正色道:“如果兄长信得过愚弟,就推荐愚弟去做那青州牧吧,凭着愚弟与兄长的关系,这青州不就等于是兄长的么。”

原来,高干竟是在自荐。

袁谭却眼前一亮,蓦的豁然开朗。

有袁尚阻拦,他肯定是做不成青州牧的,但若推荐高干去做青州牧,袁尚方面的阻力必将大减,而高干又跟他关系密切,由其做青州牧,自然对他袁谭比较有利。

思来想出,这也是现在最万全的办法。

心念一定,袁谭欣然道:“好,我明日就让辛评他们,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大喜,忙是站了起来,拱手郑重道:“多谢兄长信任,请兄长放心,愚弟若能当上青州牧,必定唯兄长马首是赡。”

袁谭哈哈大笑,一脸得yì

之色。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高干又出现在了车骑将军另一间密室之中。

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的人,则换成了袁尚。

“显甫啊,听说最近你和显思在青州牧这件事上,针锋相对,彼此间争得很凶啊。”高干语气凝重的问道。

袁尚叹道:“表兄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今我那三哥当上并州牧,已是早晚的事,若让大哥他再当上青州牧,他二人势力大增,今后还有我的好日子吗?”

袁尚也把高干当作同条战线的密友,把心事透露给了高干。

高干连连点头:“显甫说得也是,可是你这么一味的阻拦下去也不是办法,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应该早点把袁方那小子召还才是。”

“我也想啊,可惜没什么两全其美之策。”袁尚叹惜道。

高干随着袁尚感叹,半晌后,蓦然的眼前一亮,欣然道:“显甫,你与其阻拦显思做青州牧,何不干脆推荐我做青州牧呢。如此,既可召尽快召还袁方那小子,又能堵住显思的嘴,以你我的关系,到时我做上了青州牧的位子,还不等于你坐一样。”

袁尚身形一震,眼前跟着一亮,仿佛骤然豁然开朗一般。

沉吟片刻,袁尚哈哈一笑:“表兄言之有理啊,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好,我不日就让审配等人,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暗喜,忙是站起身来,慨然道:“显甫你放心,只要我做了青州牧,必对你从旁相助,早晚助你压倒显思,夺得储嗣之位。”

袁尚大为感动,紧紧握住高干的手,万般激动兴奋的样子。

几天后,无论是许攸等汝颍士人,还有审配等河北士人,几乎同时改换口风,纷纷向袁绍进言,推荐他的外甥高干去接管袁方兵马,担任青州牧之职。

两派人异口同声的推荐高干,头疼了多日的袁绍,仿佛也豁然开朗,当即写下书令,命高干克日起程前往平原,接任青州牧之职,并命袁方将所部兵马统统交割给高干,即刻返回邺城复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忍无可忍!

平原城。

屹立城头,迎风西望,袁方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剧变,很快就将到来。

这一场剧变,不仅将决定他的命运,也决定着青州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乃至于天下的走势。

“公子,邺城的眼线传回消息,主公已任命高干为青州牧,前来代公子接手青州,还要召公子回邺城。”身后袁贵,以愤慨的语气道。

袁方拳头暗暗握紧,冷笑一声:“袁谭和袁尚争来争去,反倒让高干这厮得了利,看来他们是真不了解这个表兄弟。”

袁方记得,历史上的高干原被袁绍任命为并州牧,袁绍死后,袁谭和袁尚争位,乃至于曹操攻入河北,高干却哪边都不帮,只顾着坐守并州自保。

这样一个人,却左右逢源,得到袁谭和袁尚两派的信任,共荐他为青州牧,可见那二袁皆为高干所蒙蔽。

眼见袁方无丝毫担忧,袁贵忧道:“公子,那高干已经在来青州的路上,不日怕就要抵达平原,咱们该怎么。”

“怎么办?”

袁方冷哼一声,眸中杀机陡现,“传令下去,诸营全面警戒,暗中备战,随时听我号令行事。”

“诺!”袁贵兴奋一应,他已经感觉到,忍无可忍的袁方,似乎要有大动作。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身后处,郭嘉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城头。

“哎哟我的娘啊,爬个城头也这么费劲,看来我这身体真的该练练了……”

爬上城头的郭嘉,弓着身子,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爬个几丈高的城头,像是要了他命似的。

袁方的眼眸,却闪过一丝兴奋,奇道:“能劳顿你郭奉孝你亲自爬上城头,必是有天大的好消息,莫非是朝廷的旨意到了吗?”

郭嘉喘着气,笑道:“公子料事如神啊,没错,长安派来的使者,太仆韩融,已由高唐渡河,现下正往平原前来。”

汉廷的使者,终于到了!

袁方心头的些许阴霾,瞬间尽扫,哈哈大笑:“来得好,来得真是及时啊,传令给诸文武,统统都随我去迎接朝廷使者。”

这个韩融没走冀州大路,而从兖州方向绕远前来平原,分明是想避过袁绍的地盘,这就证明使者带来的旨意,必是委任他为青州牧的旨意。

袁方就是要召集文武下属,让他们亲眼得见,自己被汉廷封为名正言顺的青州牧,让他们心中有底,更有信心追随自己。

号令传下,身在平原的颜良、太史慈、郭淮等部将,皆依令前来,聚于北岸渡头。

未久,官船靠岸,孙乾陪同着太仆韩融,登上了渡头。

袁方统帅青州文武,以盛大而隆重之礼,迎接了韩融这个朝廷使者的到来。

寒暄过后,袁方率领着队伍,浩浩荡荡把韩融迎入了平原城。

入军府,登大堂。

袁方率一州文武,肃列于阶上,韩融登上高阶,拿出圣旨,当众宣读而出。

天子旨意,封袁方为镇东将军,青州牧,高唐侯。

这圣旨一出,整个府堂中,顷刻间就陷入了沸腾之中。

颜良、郭淮等诸将,无不惊喜难当,兴奋万分,若非有使者在场,这些虎狼之将们,恐怕当场就要炸开了锅。

由于袁方此前没有透露风声,除了郭嘉之外,任谁也没有想到,朝廷竟然会直接派使者,任命他们的公子为青州牧。

袁方官任青州牧,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皆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升官进爵。

而且,袁方这个州牧,还是汉廷所封,名正而言顺。

这意味着,他们的封官进爵,也将名正言顺,如此天大的惊喜,众人不欣喜若狂才怪。

袁方也有些喜出望外。

他此前派孙乾向汉廷所请的,只是一个州牧之职,却不想朝廷这么大方,除了州牧之外,还给他加了镇东将军,以及高唐侯的军职和爵位。

虽说镇东将军和高唐侯只是虚衔而已,但有了这些头衔,袁方就可以理直气壮招的兵买马,给部下升赏相应的官职。

有了这名正言顺,汉廷所封的州牧,现在的袁方,终于摆脱了袁绍的枷索。

占据了大义的名份,现在的他,就可以真zhèng

跟袁绍,分庭抗礼。

当天,袁方便设下酒宴,盛情的款待韩融,并与诸文武庆贺自己升任青州之牧。

平原城中,袁方摆酒大宴时,完全不知情的高干,已经过清河,离平原不远。

高干怀揣着袁绍的委任状,骑着高头大马,只带了一百多号亲信家兵,就大摇大摆的前来青州。

是日清晨,举目远望,朝霞沐浴下的平原城,已经进入视野。

看着那座巍然的城池,高干嘴角斜扬,浮现出丝丝的得yì

,和阴冷的诡笑。

“袁谭袁尚啊,你两兄弟万万没想到,我高干左右逢源,借着你们兄弟内斗之机,轻而易举的坐上了青州牧的宝座吧,哈哈~~”

得yì

之极的高干,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的何其之得yì



心情畅快,打马扬鞭,高干直奔平原城下,他已经迫不及等的想尝尝统领一州,众人伏首的感觉。

进抵平原城下,高干亮出身份,守城之军赶紧打开城门,放他入城。

高干昂首挺胸入城,策马徐行在街道上,缓缓向着郡府所在而去。

一路上,看着街上那熙熙攘攘百姓,高干心中愈加得yì

,暗想:“我高干很快就会成为你们的州牧,你们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不觉中,郡府已到。

袁方并未如想象那般,亲自出府来迎接他。

高干遭受冷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暗忖:“袁方,你这贱种,当日你戏耍我,夺我的功劳,你作梦也想不到,我略施小计,就夺了你苦心经苦的地盘和人马吧。我已经迫不及等的想要看看,你看到舅舅之命时,会是怎样一种可怜样,嘿嘿~~”

心怀着看笑话的心情,高干扬长而入,昂首阔步直入府堂。

大堂中,百余武士林立两旁,颜良等虎狼之将,皆尽肃然而列。

袁方高坐于上,目光沉静如冰,漠然的看着高干进来。

堂中的气氛,冷肃而凝重。

志得yì

满的高干,却全然没有察觉。

他昂首而入,将袁绍的手令取出,向着袁方一扬,冷笑道:“显正,舅舅已委任我为青州牧,接手青州和你辖下兵马,召你还邺城,舅舅手令在此,你速速交割了兵马,卷铺盖回邺城吧。”

袁方剑眉深凝,眼眸中,丝丝的杀机在悄燃。

高干却以为,那只是袁方气急败坏的表现,他根本没有丁点畏惧。

亲军将那道文令接过,呈于袁方案前。

袁方低头扫视一眼,那字迹果然是袁绍的,令中的内容,也与高干所说全然不二。

看到这道袁绍的亲笔书信,袁方终于肯定,袁绍终究还是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只因我是婢女所生,只因我自幼瘸腿,没有你袁绍的倜傥之风,你就轻视我,冷待我,整整二十年。

为了阻止我比试武略取胜,你纵使手下不断压制我,眼看我孤军奋战,却不施援手。

我以区区两千弱兵,屡败强敌,奇迹般的拿下青州,为袁家开疆拓土,立下汗马之劳。

而你袁绍,却非但不表彰我,还要违背承诺,夺我兵权,夺我辛苦打下的地盘,将之送给高干这个没有寸功之徒。

甚至,你还要把我召回邺城,要重新当猪一样圈养起来,让我辛苦得来的自由和尊严,化为乌有。

诸般种种的不公待遇,在袁方的心中一一浮现。

那些轻视,那些所受的压迫,如那涌动的岩浆,在袁方的心头燃烧涌荡。

忍无可忍!

袁方心底里,那积蓄已久的愤nù

,被眼前这一纸冷酷无情之令,彻底的激发,愤nù

如火山般,无法阻挡的喷发而出。

哗哗哗!

手臂一动,袁方顷刻间,将袁绍之令,撕成了粉碎。

少年愤nù

的身躯腾的站起,大步流星的走下阶来,就在高干变色之时,一脚踢出,将他这表兄踢倒在地。

震惊的高干,还没有缓过神时,袁方的脚已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袁方,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挣扎不起的高干,惊愕愤nù

的大叫。

“干什么?”

袁方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碎片,甩在了高干错愕的脸上。

然后,他的口中一字一句,迸射出了三个饱含愤慨的字:

“我——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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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就是反了!(求首订)

没错,袁方就是反了!

天子的旨意已到,袁绍如此违背承诺,二袁如此逼迫,袁方已忍无可忍,再不反,他就是天下第一号蠢货。

满脸碎屑的高干,赫得惊恐万状,竟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原还打算着坐收青州,狠狠的奚落一番袁方,谁曾料到,人家袁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间要造袁绍的反。

高傲自大的高干,转眼间,从青州牧变成了被袁方踩在脚下的阶下囚。

幡然惊醒,高干破口大叫:“袁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反自己的父亲,你这大逆不道之徒,必遭天下人唾弃。”

俯视着歇厮底里的高干,袁方冷笑一声,手一伸,喝道:“拿过来。”

身后袁贵会意,忙大步上前,将那道汉帝的圣旨,双手奉在袁方的手里。

袁方将圣旨抖开,往高干眼前一亮,冷冷道:“自以为是的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好好kàn

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

高干狐疑不解,下意识移目一瞅,这一瞅不要紧,转眼震得他神色剧变。

“这……天子竟委任你当青州牧?这……这……”惊恐的高干,已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袁方将圣旨一收,沉声道:“我乃天子所封青州之牧,代天子守疆,袁绍却藐视天子,谋图青州,分明有谋逆野心,尔等和袁绍才是真zhèng

的大逆不道之徒!”

袁方声色俱厉,义正严辞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大堂之中,令闻者无不动容。

“你……你……”高干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以应。

天子之旨,大义所在。

什么父子之孝。兄弟之悌,在忠于天子这大义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纵然是袁绍,面对天子的旨意,也只能含糊应付,不敢公然表示反对,何况是区区一个高干。

错愕的高干,完全没有料到,袁方竟会有这么一招。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天子那里求取到了青州牧的策封。

这一招,狠狠打了高干一个措手不及,将他引以为恃的那份袁绍手令,轻轻松松的就化为了无用。

“袁方,就算有天子之旨又怎样,你想造舅舅的反,简直是自寻死路,就凭你这点家当。你以为你真能战得过舅舅吗?”

高干眼见大义方面,他已站不住脚,便撕下了伪装,开始用弱肉强食的实力。来威胁袁方。

自取其辱!

袁方剑眉一凝,抡起一脚就朝高干的腰间,狠狠的踢了出去。

“啊~~”高干惨嚎一声。诺大的身躯竟被踢出三丈之远,连滚了几滚才停下。

今袁方的武道。业已达到凝膜中期,力道何其之强。这一脚下去,只把高干踢得内脏欲裂,痛得嗷嗷直叫。

袁方缓缓走上前,欣赏着高干痛苦的样子,冷冷道:“当年我孤身一人,腿有残疾都不曾惧怕过你们,如今我坐拥青州,麾下有数万忠勇将士追随,还会害pà

你们吗。”

高干又痛又惧,看着自信豪然的袁方,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惊得不知所以。

目光如刃,袁方厉声道:“我告sù

你,你们轻视我,压迫我袁方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返,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必叫你们十倍偿还,袁绍若敢来进犯,我定也杀得他片甲不留!”

猎猎的豪言壮语,回荡在大堂,不光是高干,就连颜良等诸将,一个个都震动变色。

袁方再次俯视高干,冷笑道:“高干,你以为你左右逢源,骗得袁谭和袁尚两个蠢蛋,推荐你做青州之位,你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吗?告sù

你,你的那点小伎量,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被揭穿诡计把戏,震惊错愕的高干,更是尴尬羞愧无比,窘的面红耳赤。

“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押下去,打入大牢。”袁方不屑再跟他多言,拂手喝道。

袁贵当即传令,几名健壮的虎卫亲军,汹汹上前,拖起高干就往外走。

高干这下又清醒过了来,忍着痛叫道:“袁方,你会后悔的,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且慢!”袁方陡然一喝。

亲军们停下了脚步,把高干又摔在了门槛上。

高干精神一振,还以为袁方被他威胁吓到,回心转意了,急道:“袁方,你现在知dào

错还来得及,你老老实实把州牧之位让给我,乖乖回邺城,我定会向舅舅给你求情,以舅舅之仁义,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袁方瞟了高干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仿佛在嘲讽一个无知的孩童。

接下,他目光一聚,厉喝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威胁我,真是自讨苦吃,来啊,先给他打三十军棍,再打入大牢。”

“诺!”袁贵得令,兴奋难当,亲自抡棍上手。

左右军士几下把高干裤子扒了,袁贵不容分说,抡起臂儿粗的棍子,照着高干就拍了下去。

高干痛得嗷嗷直嚎,哭腔的尖叫道:“袁方,你敢这么对我,舅舅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出身高贵,整日锦衣玉食的高干,何曾受过如此重罚,嚎叫声中,十余板子已下去,高干被打得是头昏眼花,再也叫不出声。

啪啪啪!

清脆的军棍声,回荡在大堂中,麾下那些武将们,看着高干这般惨样,都暗呼痛快。

三十棍下去,高干被打得皮开肉绽,一条命已去了一半,奄奄一息的,几乎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力qì

再出言不逊。

袁方看着惨烈的高干,冷冷问道:“怎样,还敢嚣张吗?

高干口吐白沫。气息奄奄,又痛又怕。吓得是浑身抽动,哭腔着哀求道:“显正。我错了,求你念在兄弟之情上,请你手下饶命啊~~”

自恃尊贵的高干,终于巴巴的向袁方低头求饶了。

袁方这才解气,摆手令将高干拖下去。

依袁方本意,本应宰了高干才解气,但袁方想起田丰还在袁绍手中,留着高干一条狗命,他日或许能用其来换取田丰回来。

拂袖转身。袁方大步走上高阶。

少年州牧神情冷肃,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当他从诸将跟前经过时,众人甚至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那凛烈的压迫感,竟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袁方立于阶上,猛一转身,鹰目向堂前环视扫射。

大堂中立kè

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知dào

袁方有话要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纵使是素来散漫的郭嘉,神情也郑重起来。

堂外,彤云密布,狂风渐起。将院落中的树枝,摇得吱吱呀呀作响。

袁方就这么冷肃不语,扫视着众将。那锐利无比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他们的心思。

这沉寂的气氛。让这些虎狼之将的情绪,竟也紧张起来。无不屏住呼吸。

“在场的诸位,都是当世豪杰,也都是我袁方最信任的人,刚才我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没错,我袁方就是反了。”

沉默许久的袁方,终于开口,言词慷慨,神情凝重,向众将宣bù

了自己“造反”的决策。

尽管众将已经明了袁方心意,但当袁方向着他们亲口道出时,众人还是无不为之一震。

袁方灼灼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厉声道:“颜子正何在!”

阶下颜良愣怔一下,赶忙出列,拱手应道:“末将在。”

“我问你,是谁不顾你的忠肝义胆,为了一个小人郭图,竟然要加罪于你?”袁方正视着颜良,厉声发问。

这一问,陡然间钩起了颜良愤慨的回忆。

迟疑了一瞬,颜良咬牙恨恨道:“回公子,是袁绍!”

曾经袁绍的大将,河北第一猛将颜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直呼袁绍之名。

这一声“袁绍”,颜良已表明心迹,决心追随袁方,与袁绍决裂。

颜良点了点头,目光又扫向郝昭,喝问道:“郝伯道,我问你,你身负才华,却不被重用,是谁埋没了你的才能?”

“是袁绍!”郝昭毫不犹豫的回答。

袁方再扫向郭淮,喝道:“郭伯济何在?”

“末将在!”郭淮应声出列。

“告sù

大家,是谁纵容他的儿子,逼你去暗中通敌,做那不耻之事?”袁方的语气,如火焰般越烧越烈。

郭淮毫无犹豫,愤慨道:“回公子,是袁绍!”

袁方这一连串的发问,如火苗一般,点燃了诸将对袁绍的不满,大堂中,愤慨的烈焰,正在狂燃。

郝昭、颜良和郭淮三人,原本属于袁绍麾下,他们在袁方军中地位极重yào

,袁方必须要赢得他们的追随,才能稳住全军

而今三将感于袁方的恩威,恨于袁绍的不公,皆已慨然表明了态度。

此三人态度一明朗,其余太史慈、徐盛等原本就不隶属于袁绍的将领,自然就更不必担心他们的立场。

得到了三将支持,袁方信心更增,底气更足。

环视众将,他高声道:“尔等都知dào

,我袁方以两千弱兵,舍生忘死,与尔等为袁绍打下青州,更为他牵制住多少敌人。而袁绍呢,他不念我之功,不讲父子情份,处处轻视压制我也就罢了,今天还他言而无信,违背承诺,还要夺我血战打下的青州,将尔等交给一个小人来统领,如此不公之举,你们能答yīng

吗?”

愤慨的袁方,向诸将痛斥着袁绍的不公,发出一声悲愤的质问。

诸将无不愤慨如火,紧紧握拳,深深的为袁方所受的不公而愤nù



灼灼鹰目中,迸射出凌烈的怒意,袁方再一次环视那一张张愤慨的面容。

长剑出鞘,袁方执剑在手,愤然道:“今我已得天子之旨,名正言顺的接任青州牧之职,袁绍若敢来攻,我必大义灭亲,誓与他决一死战!尔等,可愿追随,助我袁方成就大业?”

猎猎的豪情壮语,如雷鸣般轰响于大堂

下一个呼吸后,大堂之中,爆fā

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

“誓死追随公子,和袁绍决一死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破门,抢人(二更)

望着愤慨激荡的众将,听着他们如潮的宣示效忠,袁方热血沸腾,欣慰万分。

隐忍许久,布局许久,此刻,久积于胸的愤nù

,终于宣泄了出来,这一刻,袁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畅然。

众将表明效忠,袁方当即便以青州牧的名义,正式授以麾下文武太守国相之职,传檄青州诸郡国,令他们享shòu

效忠于袁方的好处。

接着,袁方又以镇东将军的名义,为颜良、太史慈、郭淮、郝昭、朱灵、臧霸、徐盛等诸将提升官职,各拔以偏将军、裨将军、中郎将以及校尉之职。

当天,袁方召开紧急的军事会议,争分夺秒的完成青州的军事布署。

袁方很清楚,以袁绍的性格,当他听闻自己那不起眼的私生子,竟是公然“造反”的消息后,必会即刻起大军前来征伐。

袁绍大军来攻,平原郡自然是首当其冲成为主战场,袁方自要将重兵主力,集结于平原一线。

至于北面公孙瓒,此刻正与刘虞激战,分身不暇,况且他也应该乐得见于袁家内斗,故幽州方面的威胁暂不用考lǜ



南面徐州陶谦,上次虽被打得割地求和,但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占便宜,若见袁方势危,难保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趁机派兵北上收复失地,甚至是瓜分青州。

徐州这一路不可不防,故袁方事先已命朱灵和臧霸二将,领兵一面驻防于琅邪和北海,对防范陶谦的进攻。

“曹操乃袁绍盟友。其辖下东郡又与平原接壤,倘若袁绍有命。曹操很有可能从西南方向进攻平原,到时高唐就是其必攻之地。不可不防。”郭嘉用酒葫芦指着地图道。

“曹操么……”袁方目光移向兖州方向,凝眉深思。

天下诸侯,大致可分为两大阵营,中原袁绍和曹操分据河南河北,是为一大阵营。

幽州的公孙瓒,徐州的陶谦,以及豫扬的袁术,甚至是荆州的刘表,则南北遥相呼应。彼此结为盟友。

目下曹操虽取兖州,但实力仍远逊于袁绍,尚奉袁绍为盟主,倘袁绍有令,命他攻击袁方侧后,曹操未必不会听从。

沉思半晌,袁方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曹操此人极是了得,他若来攻。不可不防,高唐必须屯以重兵。”

袁方当即又下令,命郭淮率军五千,驻守高唐。如遇曹军进攻,只坚守不战便是。

根据袁方判断,曹操就算畏于袁绍之威出兵。也不会使出全力,以郭淮的能力。凭五千精兵坚守高唐,应该不成问题。

“这两路兵马分出半数兵力。我们能用于平原一线的兵力,就只余下一万五千人,倘袁绍起倾国之兵而来,这就将是一场实力悬殊的硬仗啊。”郝昭算着敌我双方兵力对比,忧心忡忡道。

啪!

颜良却猛一拍案,跳将起来,粗声道:“袁绍兵多又怎样,当初公孙瓒和陶谦联手,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咱们,眼下公子已坐稳青州,还怕他袁绍不成!”

颜良一番豪言壮语,如一阵狂风,吹尽了众将的顾虑

太史慈亦豪然道:“子正说得是,大不了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还怕他袁绍不成!”

诸将的斗志顿为点燃,阴云尽扫,所余者,只有慷慨激烈的战意。

袁方心下欣慰,豪然一笑:“很好,尔等有这份信心,我心中也就有底了,这一回,咱们就并肩一战,再痛痛快快的血战一场。”

大堂中,众将壮怀激烈,皆放声大笑。

这时,孙乾却忽想起什么,笑道:“诸位啊,眼下咱们恐怕得改改称呼,得改称公子为主公了。”

孙乾一言,正提醒了众人。

如今袁方已为青州之牧,又公开造了袁绍的反,从此往后,袁方就成了他们名义与实jì

上的主公,他们当然要改换称呼。

众人当即向袁方拜伏,齐呼:“拜见主公。”

袁方负手而立,坦然接受众将的齐声尊称,俯视着拜伏的众部下,心中一股猎猎的豪情,正如火狂燃。

蓦然间,他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极重yào

的事。

念及于此,袁方当即令诸将散去,各自依计划行事,准bèi

应对即将到来大战。

袁方则袁贵点齐三百铁骑,他要亲率离城一趟,去办一件重yào

之事。

“公子,今大敌当前,公子却要离城,这是要去哪里?”袁贵一脸不解。

袁方目光投向西北方向,语气决然道:“有个人还在等着我,我必须要履行一个承诺,尔等谨守城池,我两日之内必归。”

说罢,袁方再无犹豫,打马扬鞭出城,率领着三百轻骑,如风呼啸西去。

事变突然,袁方被朝廷任命为州牧的消息,尚需几日才能传往邺城。

至于他擒拿高干,公然造反之事,因行事严密,只怕要更晚几日才能为耳目传到袁绍那里。

到时袁绍再调兵遣将,至少得十余日功夫,才能兵临平原。

这十天的功夫,袁方轻骑来去如风,自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铁蹄纷飞,以日行三百里的速度,穿州过县,是日清晨,袁方进入了曲梁城地界。

举目向北望去,朝霞映照下,那一座依山而建的壁坞,进入了袁方视野。

那熟悉之地,正是河北首富,甄家壁坞所在。

故地重游,往昔的记忆浮现,如潮水般浮现在脑海。

袁方岂能忘记,当初甄宓冒着战乱危险,只身前去平原看望他的感动。

他更不会忘记,临别之时,他向甄宓郑重的承诺,承诺攻取青州之时,就是他迎娶甄宓之日。

今袁绍虽言而无信,甄家是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把女儿,许配给他这个袁家的“叛贼”,可袁方却不能不信守承诺。

“哼,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今天我就硬抢人了,看谁能挡我!”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狂傲的冷笑,打马扬鞭,率铁骑直奔甄家坞壁而去。

铁骑滚滚,直抵坞壁大门而来。

壁上警剔的甄家仆丁们,眼见有兵马奔来,顿时警觉起来,纷纷的壁墙防御。

但当他们看到,来军打着是袁军的旗号时,便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铁骑驰近。

众目睽睽下,袁方策马直抵大门前,猿臂青筋爆涨,一声长啸,手中碎颅棍挟着狂澜怒涛之力,猛击荡出。

咔嚓嚓!

崩毁声中,甄家大门被轰为粉碎。

袁方纵马如风,率领着三百铁骑,杀气腾腾的破门而入。

四围的那些家丁们,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袁方驰入时,才反应过来,想要围上来阻挡。

袁方鹰目怒睁,厉声喝道:“青州牧袁方在此,谁敢拦我,杀无赦——”

雷鸣般暴喝,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将那些家丁们震得惊恐万状,一个个都本能的退了下去,不敢上前。

袁方之名,威震中原,众诸侯都为之色变,更何况是这些区区家丁。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方,策马杀入甄家坞壁,直奔正堂而去。

大堂前的院落,甄逸正笑眯眯的看着家丁们,将一箱箱的嫁妆彩礼,搬到他面前来清点。

邺城方面已传回消息,袁绍已决定不日以三公子袁熙,来迎娶他的女儿甄宓,完成这桩一年前定下的联姻约定。

甄家乃河北首富,出嫁女儿,当然要备上一份厚重嫁妆,也算是甄逸间接给袁绍财力上的支持。

“父亲,嫁妆已清点好了,足够彰显咱们甄家的财力,妹妹他这回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了。”长子甄尧道。

甄逸满yì

的点点头,捋须道:“袁公已得冀并青三州,河北霸主非他莫属,这场联姻关系着咱们甄家的未来,一定要万分重视,嫁礼定要备足了。”

甄尧面露得yì

,笑道:“三公子至今还没全攻下并州,我还真担心袁公会让咱们妹妹,嫁给袁方那个卑微的私生子,辱没了我们甄家的名声,这回我算是放心了。”

甄逸冷笑一声:“袁公是明事理的人,那袁方纵使功劳再大,终究不过是个私生子,连庶子都不如,袁公怎么可能让他来跟咱们甄家联姻呢,我早就料到会如此的。”

父子对袁方一番嘲讽与不屑,哈哈大笑,甚是得yì



正得yì

高兴时,忽闻南门庄门方向,吵闹喧嚣声大作,脚下地面剧震,竟似有大队兵马冲入庄中一般。

甄逸脸色顿为一变,正等派人去查探时,一众家丁已是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逃了过来。

“主人,大事不好……杀进来……他杀进来了啊!”家仆惊得语无伦语,乱吵乱叫。

甄尧却是怒斥道:“胡说八道,冀州是袁家地盘,我们马上要跟袁家联姻,谁敢进犯我们甄家庄!”

甄尧话音未落,但见一队铁骑,如狂风般冲入院中,吓得院中家丁四散而逃,甄家父子更是神色惊变,吓得连连后退。

当先那身披玄甲少年,手提一根浑铁大棍,纵马直抵甄氏父子跟前,勒马横枪,冷笑道:“甄世伯,我们又见面了。”

惊慌的甄逸抬头一看,认出来者是谁时,震得形容大变,如见魔鬼一般。

震怖万分的甄逸,颤抖的惊叫一声:“袁……袁……袁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破老丈人(三更)

(第三更,求月票)

袁方勒马横棍,巍巍身影,将老朽的甄逸笼罩其中。

手中,那根沾满血迹的碎颅棍,就在甄逸眼前晃来晃去,仿佛袁方抬手之间,就会将他的脑瓜敲碎。

“你……你想干什么?”惊恐的甄逸,好容易才抽过一口气,诧异的问道。

袁方淡淡道:“甄世伯,你老糊涂了么,前番拜访,我可是向你保证过,我袁方一定会提兵上门,前来迎娶令千金。”

轻描淡写的言语,却暗藏无限的凛寒,直令甄家父子一阵的颤抖。

他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袁方当初留下的那句狠话,并非是在吹牛,而是当真的。

甄逸更想不通,袁绍不是要削袁方兵权,夺其青州么,怎的袁方竟还有机会,率铁骑穿郡过县,杀奔到他的家里来抢人。

惊恐不解的甄逸,颤声道:“可是,袁公明明已选三公子来娶我女儿,你怎敢违背袁公之意。”

“袁绍言而无信,我袁方却不能不守信。”袁方不屑一笑,环视左右道:“甄世伯,赶紧把令千金请来吧,我还赶着带她回青州跟她拜堂成亲。”

袁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直呼袁绍之名!

甄逸惊呆了,甄尧惊呆了,左右那些甄家家仆,无不震惊错愕,无法相信袁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

他疯了吗?

所有人的脑海中,几乎在同一时间,闪现出了这个惊人的念头。

“你竟敢……你竟敢……”甄逸惊得更是口齿不清。

“放心吧。我没疯。”

袁方看穿了甄逸心思,环视一张张震惊的脸。袁方高声道:“今天之后,你们可以去告sù

袁绍。我袁方已为天子任命为青州牧,他若敢来犯我青州,就别怪我袁方不念旧日父子之情。”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哗然变色,甄逸甚至惊得双腿一软,险些就坐倒在地上。

听着那狂妄之词,甄逸才恍然惊悟,明白了袁方为何敢不顾袁绍决定,公然率兵杀到他家里抢人。

原来。袁方有了朝廷的旨意,竟然反了!

甄逸赫得魂不守舍,甄尧还勉强清醒几分,扶着自家父亲,激愤的叫道:“袁方,你有朝廷旨意又如何,你胆大包天,敢背叛袁公,袁公不会放……”

“给我闭嘴!”袁方碎颅棍往他脸上一指。厉声一喝。

甄尧吓了一跳,涌到嘴边的威胁之词,硬生生的被袁方赫了回去,吓得往后一缩。不敢再迸出一个字来。

袁方瞪着他,沉声道:“你父子出于私心,为了帮那袁熙。竟暗中私赠一百万钱给他,若非看在宓儿的份上。我必将你甄家夷为平地。你还敢对我出言不逊,拿袁绍来压我。你再多废一句话,我就敲碎你的脑壳!”

喝声中,袁方手臂青筋爆涨,立时就要动手之势。

甄尧残存的自恃,瞬间被袁方的威势,还有那如刃的言语震碎,吓得双腿一软,也跌倒在自家父亲身边。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又是尴尬又是惊奇,却万没想到,袁方竟然早知他们私赠袁熙百万钱之事。

俯视着尴尬惊悚的那父子,袁方冷笑道:“我实话告sù

你们,你们送给袁熙那一百万钱,乃是为我所劫,那个赵管家,也是被我活埋。你们作梦也想不到,正是你们这一百万钱,成了我起家的助力吧。”

如今袁方都已反了,劫钱杀赵管家之事,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道出来又何妨。

甄家父子惊得已是头晕目眩,袁方的胆色,袁方的所作所为,已然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两父子惊愕惶然的坐倒在地上,彼此相拥,颤抖不休,完全失去了分寸。

袁方大感痛快,不屑于再跟他们废话,随便抓了一名家丁带路,策马直奔亲往甄宓的闺阁而去。

东厢。

闺阁之中,甄宓正手捧着袁方所赠的佩剑,怔怔出着神。

细眉明眸间,隐约闪烁着某种恨色。

“唉,真没想到,袁公那么大的人物,竟然能言而不信,明明是显正公子比试武略得胜,他却偏要让那个袁熙娶小姐,实在是过份。还听说,袁公还要把显正公子召回去,叫那个什么高干的去做青州牧……”

婢女小环碎碎念着,无意中瞥见甄宓手捧佩剑,顿时吓了一跳,几步就扑上去,将甄宓给抱住。

“小姐啊,你千万不能想不开,这都是命,认命吧。”小翠泣声哀求,以为甄宓宁死也不嫁与袁熙,竟要以剑自裁。

甄宓杏眼却一瞪,斥道:“你瞎哭什么,谁说我想不开了。”

小翠这才安心几分,却又瞅着她手中的剑,一副狐疑担忧的样子。

甄宓轻咬贝齿道:“我绝不会嫁给袁熙那种人,今晚咱们就溜出庄去,我要去平原找显正。”

“什么?”小翠吃了一惊,“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老爷就对小姐监视的很严,再想溜出去可不容易啊。”

甄宓却冷哼一声,决然道:“管不了那么多,我定要试一试,岂能在此坐以待毙。”

小翠摇头一叹:“就算小姐能溜出庄子,可又能如何呢,听说显正公子就要被召还回邺城,到时他连自身都难保,何况是小姐。

这一句,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甄宓心头,令她娇躯一震。

一股悲观的情绪,如瘟疫一般,悄然在心底里滋生起来。

下一个呼吸,甄宓强行打起精神,正色道:“显正他非是寻常之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束手就范,他绝不会轻易放qì

自己辛苦打下青州。”

甄宓对袁方。倒是充满了信心。

小翠却忧虑道:“显正公子是有勇有谋,可是他就算再有胆子。难道还敢违抗袁公之命吗?”

甄宓一时无言,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纵使她相信袁方。但她也不敢保证,袁方是否真的敢反抗袁绍,儿子跟老子对着干,那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小姐,这都是命啊,认命吧。”小翠上前握住甄宓的手,无奈的安慰道。

话音方落,忽听阁外传来马嘶啼鸣之声,似有兵马正朝这边逼近。

“宓儿!”

房门外。隐约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竟是那样的熟悉。

甄宓明眸一动,腾的就站了起来,怀抱着袁方所赠佩剑,就推门而出。

走出门外,少年自信巍然的身影,撞入了她的眼帘。

勒马于前的那人,不是袁方,还能是谁。

刹那间。甄宓凝身在了原地,绝丽的容颜上,涌动着惊喜参半的激动。

“显正,你怎会……”甄宓声音激动的声音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袁方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随之而出的小翠,也被袁方的出现。彻底的给惊呆,这下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认命”的话,是多么的荒唐。

她原以为要被“打回原型”的袁方。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袁方笑望着甄宓,大声道:“我袁方向来言而有信,宓儿,上马吧,随我去平原。”

说着,袁方拨马上前,伸出猿臂将甄宓抱起,拎上了战马。

当甄宓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坐在了袁方身前,袁方双手从她后面伸过,拨动缰绳,驱马转身就走。

二人的身体,靠得如此之近,甄宓的脸庞,顿时一丝红晕。

袁方便带着甄宓直奔大门,叫部下将她的贴身婢女小翠,一并也带了走。

半道上时,甄宓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奇道:“显正,我听说袁公要夺你青州,还要把你召还邺城,你怎么会来我甄家?”

“袁绍不顾念父子之情,欺人太甚,我已经反他娘的了。”袁方狂声笑道。

甄宓闻言,花容自是惊变。

她虽坚信袁方不会束手就范,但她万没有想到,袁方竟采取了如此极端的做法,公然背叛袁绍,造了他父亲的反。

袁方知甄宓顾念什么,便将自己派人向朝廷进贡,获得了天子下旨,任命他为青州牧的策封。

“我有天子大义所在,还怕他袁绍作甚,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袁方自信从容,恨恨道。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为何有这般胆量,敢背叛袁绍,原来是暗中得到了天子大义这般大旗。

甄宓心中的担忧与疑虑,转眼已是烟销云散,此刻,她已一身轻松,只想随袁方而去。

身后紧紧相贴的男儿,机谋过人,坚韧不屈,更有着超凡的胆略和见识。

甚至,他更冒着风险,独闯袁绍的地盘来接自己,就为履行对自己的承诺。

如此世所罕有的奇男子,托付终生,更有何撼。

欣喜感动的甄宓,便缩在袁方的臂怀中,和他一起策马扬鞭,杀出了甄家。

袁方气势腾腾,震慑群小,甄家虽有千余家丁,却无人有胆敢挡他去路。

他便率着三百轻骑,抢了甄家的千金,堂而皇之的杀出甄家,只将满嘴的尘雾留给那些惊恐的甄家人。

不知过了多久,坐倒在地的甄家父子,方才从惊恐错愕中,苏醒了过来。

此时袁方已扬长而去,不见了踪影,甄宓就这样被抢跑。

惊魂难定的甄逸,足足喘了半晌才缓过劲来,这时才想起女儿已被抢走,不禁颤声大吼道:“快去报知袁公,袁方反了,袁方反了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章 先登死士

邺城。

车骑将军府中,华灯高挂,酒气四溢,气氛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进行。

从去岁到今年,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袁绍先后夺得了青州和半个并州,屡败公孙瓒,击破了黑山贼,诸般战果,可谓收获丰厚。

志得yì

满的袁绍,心情自是大好,便在这府中设宴庆贺。

灯火辉煌的大堂中,袁绍高坐上首,一脸春风得yì

,频频把盏,接受群下的轮番庆贺恭颂。

一片悦愉的气氛之中,袁谭站了起来,兴杯笑道:“父亲已拿下几乎三州之地,很快三弟又要迎娶甄家千金,实可谓是喜事连连,儿在此恭喜父亲,贺喜父亲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阶下群僚,亦是纷纷举杯附合。

袁绍兴致大盛,难抑得yì

之情,哈哈大笑,欣然举杯,与群下一饮而尽。

大堂中,气氛欢悦,高坐于上的袁绍,意气风发,自信百倍,仿佛整个河北,乃至于天上,皆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却打乱了这融洽的气氛。

一名亲军急急而入,直抵阶下,拱手叫道:“禀公子,曲梁甄家有急报,昨日二公子率军突然杀入甄府,抢走了甄家千金。”

此消息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笑脸,骤然间为惊愕所袭据。

袁绍举到嘴边的酒杯,也凝固在了半空,酒气微熏的脸上。迸射出惊色。

紧接着,又有亲军匆匆而入。惊叫道:“禀公子,平原细作急报。几日前朝廷使者韩融抵达平原,以天子名义封二公子为青州牧,镇东将军,高唐侯。”

又是一道惊雷,劈入堂中,众人已是神色哗变。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品味这惊人消息时,第三道急报,紧跟着又被送到。

“启禀主公,平原密报。二公子扣留了高将军,拒不交出青州军政大权,更暗中集结兵马,不知意欲何为。”

第三道急报一出,大堂之中,立时哗然惊变。

群僚无不哗然惊愕,所有的酒兴都一扫而空,整个大堂顷刻间,因这三道惊人的急报。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袁绍的表情更是凝固在了惊骇的一瞬,脸上青筋涌动,鼻中气息愈重,震惊与愤nù

的情绪。正如烈焰一般,在他心头越烧越旺。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被一个疑问所占据:

二公子袁方。他想干什么?

先受天子之封为青州,又扣下高干。拒不交出交割权力,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杀往甄家,抢走了本该嫁与袁熙的甄家千金……

诸般种种,就发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袁方这一系列的举动,简直形同要造反!

一片狐疑惊愕中,许攸第一个惊醒过来,拱手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二公子他这是要公然造反啊!”

许攸的一声疾呼,把包括袁绍在内的所有人,都从惊异中给震醒。

他们终于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袁家的二公子,竟然真的造反了。

尽管此前邺城中,到处流传着袁方有拥兵自重之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有人看袁方不顺眼,在故yì

的造袁方的谣。

甚至,在场的许多袁谭一派的人,都参与到了造谣之中。

但包括袁谭在内,即使是那些造谣者,心下却也不相信,袁方会真有造反的胆量。

震惊的事实,却无情的嘲讽了他们所有人对袁方的轻视

那个默默无闻了二十年,那个被轻视了二十年,那个才崛起不到一年的私生子,竟然敢公然背叛他的父亲,竟真的造反了。

而且,他还得到了天子的圣旨,委以青州牧之职,显然是早有预谋。

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袁方给戏耍了。

“逆子!”

袁绍终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许攸见状,趁势道:“主公,看来属下此前的猜测果然不错,袁方果有谋逆之心,不然他怎会暗中骗得天子策封。”

袁绍愈加恼怒,咬牙恨恨道:“这诡诈无耻的逆子,妄我对他那般信任,他竟然敢背叛我,他这是在找死!”

“父亲,袁方这小子大逆不道,竟然敢背叛袁家,儿愿领兵杀奔青州,为咱袁家清理门户。”袁谭果duàn

跳了出来,愤慨的请战。

他看到了机会,以为可趁着讨平袁方之名,夺下青州,重树威望,自然要跳出来。

被自己的儿子背叛,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袁绍焉能容忍。

恼羞成怒的袁绍,厉声喝道:“我就给你两万精兵,你即刻出发,务必要给我宰了那逆子,为我袁家清理门户!”

“儿遵命。”袁谭愤慨以应。

领了袁绍令箭,袁谭当即告退,调兵遣将,准bèi

讨平青州去平定袁方的叛乱。

“袁方,你这贱种,没想到你不乖乖的滚回邺城,竟然敢反抗,这一次,我就亲手抹杀了你!”

……

是日清晨,袁方带着抢来的甄宓,回到了平原城。

袁方不在的这两日,辖下平稳如常,将士们有条不紊的按计划布署,士民们虽为袁方自立的消息而感到惊讶,却并未掀起大的波澜。

恩威并重之下,袁方在军中的威信已根深蒂固,麾下三万将士,自然都唯他之命是从。

至于辖下百姓方面,袁方减赋减税,以屯田养军,不给百姓加重负担。再加上他罚治贪腐,治政清明,诸般种种,更赢得士民之心。

人心归附,袁方又有天子圣旨,大义在手,青州的军民们,自然甘心情愿的追随袁方。

归入平原城,袁方且将甄宓安置,旋即召集幕僚,继xù

做应战的部署。

“主公,邺城方面的情报已经送到,袁绍听闻主公自立,勃然大怒,已命袁谭率鞠义和淳于琼二将,引两万兵马来攻。”郝昭将最新情报送上。

袁方神色如常,丝毫不感到惊奇,袁绍的出兵,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原以为袁绍会亲自带兵前来,没想到却只派了袁谭来。”袁方对此稍稍感到有些意wài



郭嘉把玩着酒葫芦,笑道:“恐怕在袁绍眼中,灭了主公跟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主公还不配让他亲自出马。”

“哼,到了这个地步,袁绍还是看不起我,那就让他付出代价吧。”袁方嘴角,丝丝杀机悄然涌起。

袁谭这厮,屡屡谋害自己,在袁家之中,压迫轻视自己最重之人,就是这家伙。

今他敢率军来犯,袁方求之不得,正好让他有来无回。

郝昭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袁谭虽有两万兵马,但咱们一万五千之众,以逸待劳,击败他应该不成问题。”

“谁说我要以逸待劳了。”袁方眼眸中杀机凛射,豪然道:“我要主动出击,杀入清河,在袁绍的地盘上,给他心爱的儿子迎头痛击。”

袁方要以守代攻,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郝昭神色微微一动,提醒道:“袁谭兵马有两万,但麾下有两员大将,不可小视啊。”

“淳于琼不过是仗着资料老,才能在袁绍麾下身居高位,他根本不是主公对手。”郭嘉饮一口酒,对淳于琼下了不屑的判断。

袁方深以为然,就他所知,这淳于琼乃是袁绍当西园八校尉时,跟袁绍就是同僚,资格相当的老,但在河北诸战中,却没什么亮点表明,很显然就是靠着资历,才得袁绍重用。

“淳于琼虽不及足虑,但鞠义此人实力却不容小视,他那八百先登死士着实了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是覆没在他的手中吧。”郝昭语气凝重道。

郝昭的话提醒了袁方,鞠义份量有多重,袁方岂能不重视。

界桥一役,如果没有鞠义,恐怕冀州现在早已姓公孙瓒,先登死士的超强战斗力,足以令任何敌人闻风丧胆。

“欲速破袁谭,必先破先登死士,这支奇兵倒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郭嘉若有所思,也有所顾虑起来。

而这时,一直沉吟不语的袁方,却浮现一丝诡笑:“袁谭有先登死士,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也有一支奇兵吗。”

奇兵?

郝昭一时茫然,未能想到袁方言外之意。

郭嘉却眼眸一亮,拍着额头道:“哎呀呀,主公莫非是说高顺的陷阵营吗,我倒差点把这碴给忘了呢。”

鞫义的确是厉害,先登死士也着实了得,界桥一役覆灭白马义从,从此威震天下。

对付这样一支近似于特种部队力量,就必须以同样的精锐奇兵,方能克制。

高顺五百陷阵营,最善的就是冲锋陷阵,攻坚作战,乃是和先登死士,同样闻名的精锐力量。

破先登死士,非陷阵营莫属。

郝昭先是一惊喜,接着却又顾虑道:“陷阵营虽强,但高顺训liàn

才不到一月,只怕难以发挥也实力来。”

“时间不等人,能不能上战场,就得看高顺有几分能耐了。”袁方却极是自信,当下就准bèi

叫人去传高顺。

正当此时,亲军却来报,言外堂外高顺求见。

“真是说高顺高顺就到了。”袁方精神一振,摆手喝道:“来啊,把高伯平给我传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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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郭嘉和郝昭退下,片刻后,高顺步入堂中。

“顺拜见袁州牧。”高顺该口称他为“州牧”,显然已知dào

平原城中发生的剧变。

袁方一笑:“伯平身在城外,消息还很灵通的嘛。”

高顺以客军自居,怕被人误会自已投归袁方麾下,故带着他那一百多人,一直驻扎在城外。

“袁州牧胆量非凡,竟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举,顺岂能不耳闻。”高顺感慨道。

“惊天动地,嗯,这个词形容得好,我喜欢。”袁方哈哈一笑,处处彰显着自信,仿佛根本不把背叛袁绍当回事。

高顺心中却暗自惊叹:“袁绍大军进犯在即,他却如此从容,这份自信沉着,当真是非同寻常。”

高顺感叹惊奇时,袁方已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他正视高顺,说道:“伯平,我也不瞒你,眼下袁谭正率两万大军杀奔平原而来,我打算动用陷阵营,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你以为陷阵营可否一战?”

高顺一惊,忙道:“陷阵营虽乃精锐之士,但我训liàn

他们才不到一月,我自己指挥的话,还可以勉强一战,若由州牧的部将指挥的话,恐难发挥出其全部战斗力。”

“能战就好!”袁方信心大作,直言道:“我就是打算请伯平统领陷阵营,为我袁方一战,不知伯平是否愿意。”

高顺神色顿变,面露意wài

之色。

他本是听说袁方造反,想来打听一下虚实。却没想到,袁方竟然要请他助战。

要知dào

。他高顺只是客居于此,并非袁方的下属。为袁方练兵已非份内之事,更何况是为袁方出战。

高顺在顾虑什么,又岂逃得过袁方那锐利的双眼。

袁方便正色道:“袁绍乃我和吕奉先共同的敌人,如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失败了,伯平以为,你还能保得住吕奉先的家眷吗?”

此一言,令高顺身形一震,猛然间省悟。

再无迟疑。高顺慨然道:“袁州牧庇护了我们,我高顺本当为州牧出力,况且袁绍还是我们的仇人,顺愿率陷阵营,为州牧血战。”

说服了高顺,有了陷阵营这柄利器,袁方信心大作,对先发制人的策略,更添几分底气。

当天。袁方便留八千兵马,令郝昭太史慈等守平原,袁方自己则率七千步骑,以颜良和高顺为将。向着西面清河国治所甘陵城杀奔而去。

袁谭欲攻青州,相邻的清河国就是其必经之地。

袁方此前正是以清河国为跳板,才杀入青州。他对清河国的地形,以及军事布防。简直再熟悉不过。

今袁方刚刚“造反”,袁谭的兵马还在路上。清河国方面定然还没有足够的防备,又如何能抵挡袁方七千精兵的急袭。

果然,清河国相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会先发制人,措不及防之下,被袁方轻易的攻破治所甘陵。

袁方夺下甘陵城,一面下令将城中钱粮和男女丁口,统统都迁往青州境内,一面放出风声,称要亲斩袁谭首级。

袁方深知袁谭性情自傲,他自以为是的想要灭自己,却给自己抢先动手,夺下甘陵城,还放出狂言,必然会恼羞成怒。

愤nù

的袁谭,一定会肆无忌惮的狂杀而来,疯了似的要与他袁方决战。

因怒而战,必出破绽,这正是袁方先发制人所要的效果。

……

一天后,袁方发兵突袭甘陵的消息,随着败兵,被带到了甘陵以西五十余里的清渊城。

中军大帐中,酒香四溢,一派轻松的气氛。

帐前,美姬们起舞弄影,翩翩如仙,只把上首豪饮的袁谭,瞧得满脸乐呵。

自离邺城以来,袁谭一路且行且停,根本不急于进兵,他甚至还把珍藏的舞姬也一并随军带着,以备随时取乐。

“大公子此番出征,只要灭了袁方那逆贼,夺下了青州,大公子的威名与声势,必将大增,老朽先在这里贺喜大公子了。”

左首处,须发半白的老将淳于琼,笑呵呵的向着袁谭敬酒。

袁谭听着得yì

,哈哈大笑,举杯饮尽。

几杯下肚,袁谭的目光瞟向了右首处,那胡须如刚丝一般,脸色铁青,滴酒不沾的武将。

“鞠将军,本公子的美姬们舞得不好么,让你连饮酒的兴致也没有。”袁谭不悦道。

那武将,正是鞠义。

鞠义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大公子,那袁方造反,眼下必定是星夜修筑城池,准bèi

固守,我军应该快马加鞭,直奔平原才是,岂能在此饮酒作乐,白白错过了最佳战机。”

鞠义语气中,隐约有透露着不满。

袁谭脸色顿时一阴,不悦道:“怎么,鞠子信,难道你是在教xùn

本公子吗?”

鞠义眉头微凝,粗声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提醒大公子,当尽快进兵,免得给袁方更多准bèi

的时间。”

这时,淳于琼笑呵呵道:“鞠将军啊,我看你是多虑了,袁方造反,乃大逆不道之举,定然不得人心。有大公子出马,大军只要一到,只怕袁方的部众就群起背叛投降,到时也许用不着我们出手,那袁方就被自己的部下所杀了。”

“淳于老将军言之有理,袁方那小贼出身卑微,还敢背叛父亲,必是人神共愤,岂会有人追随于他。”袁谭信心满满道。

那一主一将,二人皆信心爆涨,对袁方极是不屑。

鞠义暗自摇头,只好闭口不言。

正当这时,帐外亲兵急入,拱手叫道:“禀大公子。清河急报,袁方于昨日率军突袭。清河守军不敌,甘陵城已为袁方所破。”

噩梦。如惊雷轰落。

袁谭举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半醉的脑子猛然震醒,表情瞬间错愕无比。

惊悚的袁谭,急将美姬们斥退,厉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袁方那小子怎敢主动出击?”

“回公子,千真万确。袁方还放出狂言,说要亲斩公子。”亲军慌张的回道。

袁谭勃然变色,猛的将案几掀翻,怒骂道:“好你个贱种,我还没攻你,你竟然还敢主动出手,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惊愤万分的袁谭,彻底的被激怒。当即下令全军即刻拔营,向甘陵杀奔而去。

这时,鞠义却冷静劝道:“大公子且息怒,那袁方此举只恐想故yì

激怒大公子。请大公子冷静点,先探明敌情再进攻不迟。”

鞠义的劝说,非但没让袁谭冷静下来。反而令他愈加的恨怒,冲着鞠义叫道:“鞠子信。适才你还劝我立kè

进兵,现在到好。甘陵城已失,反倒又让我不要进兵,你到底想干什么?”

鞠义脸色一变,被袁谭这般相斥,心中顿生怒意,却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沉默不语。

盛怒的袁谭,什么也顾不得,当即尽起两万大军,向着星夜杀去。

次日天明时分,赶了一晚路袁谭,统帅的两万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甘陵城以西十五里。

早就收到斥候回报的袁方,毫无所惧,当即尽起七千之众离城,向着敌军正面迎去。

旭日东升时,两军在城西十里相遇。

朝霞东来,将辽阔的原野,染上了一层金黄。

两万冀州军集结列阵,形如一只饥饿的野兽,隆隆咆哮着,向着青州军所在推进而去。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晨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袁谭高踞马上,身披铁甲,一副傲然威武之势。

那傲慢的眼眸中,仇恨之火在滚滚燃烧,一肚子火的袁谭,俨然要在今日,将对袁方所有的恨,统统都爆fā

出来。

一年多来,多少次的图谋,都没有除掉那个贱种,反而眼瞧着那贱种声势越来越大,直到今天竟然坐拥一州,造了袁家的反。

今天,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上跟那贱种大战一场,这机会,他岂能放过。

袁谭深信,自己两万步骑大军,又有鞠义的先登死士在手,这一次,必能致袁方于死地。

袁谭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袁方被生擒活捉,如何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求饶,却被他无情的嘲笑之后,五马分尸的痛快。

越想越得yì

,袁谭的嘴角,不禁暗自扬起丝丝的冷笑。

“鞠子信,我命你率八百先登死士于阵前开路,给我扫荡敌寇!”袁谭扬鞭下令。

身旁鞠义却道:“公子,我的先登死士主要克制轻骑,袁方不似公孙瓒那般,有那么多轻骑,以先登死士布阵于前,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话音方落,斥候却来回报,称对面青州军,乃是以五百骑兵打头阵。

袁谭听罢,冷笑道:“袁方这贱种知我军势大,只好把压箱底的那点骑兵都用了上,鞠子信,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还不快执行本公子命令。”

鞠义眉头凝了凝,只得拨马而去,率八百先登死士,奔往阵前。

远望着青州军州,袁谭咬牙切齿道:“袁方,让你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够仁慈,这一次,我就亲手摧毁你,夺走你的一切。”

傲然自信的袁谭,下令全军前进,庞大的军阵缓缓推进,转眼已距青州军阵千余之遥。

同样一面“袁”字的大旗下,袁方怀抱碎颅棍,沉静如水,驻马静立。

七千青州军列阵于此,这些,都已是他的百战精锐。

迎面处,冀州军庞大的军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

三倍之众的敌人,就这般气势汹汹的杀奔而来。

袁方俊朗的脸庞,云淡风轻,不起一丝波澜。

脑海之中,袁谭种种轻视,字字嘲笑,诸般的谋害,统统都从眼前闪现而过。

那个名为大哥,暗中却恨自己如骨,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积蓄的愤慨,在此时被彻底点燃。

“袁谭,你对我屡次加害,无休止的轻视压迫,今天,终于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袁方的脸上,铁血冷绝,凛然的杀机,在双眸中疯狂燃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陷阵战先登!(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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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冀州军阵中,最先响起号角声,袁谭迫不及待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两万冀州军步骑,迈着汹汹的步伐,向前平推而来,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栗。

一望无际的旗海,在晨风的撕扯下,如同滚滚的怒涛,层层叠叠。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所反射出来的寒光,几乎盖过赤色的朝霞,将战场的天空都映寒。

如森林般密集的戟锋,迸射着杀戮之气,若死神的獠牙

两万冀州军轰然而动,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迈,向着七千青州军稳步推进。

每一步下去,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一抖。

当先处,鞠义策马横刀,率领着他八百先登死士,高举着齐人的大盾,开路而来,“鞠”字的大旗,正猎猎的飞舞。

七千青州军将士,当他们看到“鞠”字大旗出现时,他们的神经立kè

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很快就浸满了热汗。

袁方甚至能听到他们心跳在加快,呼吸渐渐粗重,他知dào

,他的将士们产生了畏惧的情绪。

即使是面对公孙瓒这样的强敌,他的将士们都从未畏惧过,但是现在,鞠义的出现,却让他们斗志产生了动摇。

袁方一点都不奇怪,对面的强敌,那可是鞠义啊,先登死士。魔鬼般的存zài



莫说是他的青州军,只怕是天下任何一路兵马。面对先登死士时,都会为之恐惧。

袁方的神情。却稳如泰山,眉宇间的那份镇定,仿佛将威震天下的鞠义,将那魔鬼般的先登死士军团视若无物,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袁方的冷静,让左右的将士们,心情稍稍平伏起来,但他们却不觉产生了狐疑。

纵使是身边的颜良,也开始有些不安。面对先登死士,实不知自家的主公,为何能这般自信。

颜良最善统骑兵,而先登死士又天生是骑兵的克星,面对鞠义,颜良似乎本能的就会产生忌惮。

颜良猜测,袁方的自信,必定来自于随军所带的五百陷阵营。

可这陷阵营毕竟才组建不到一月,威名又远不如先登死士大。那个高顺能否把陷阵营发挥出战斗力,还着实是个未知数。

颜良狐疑,更惊异,惊异于袁方。竟然对高顺这个客将,这般的信任,把致胜的关键。都放在了高顺身上。

狐疑中,冀州军已逼近七百步外。

敌军的阵容。这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而看清敌阵后。众将士们皆又为之动容。

但见两万冀州军,以八百先登死士开路,中央布署一万七千余名步军,戟手、弓弩手错落有致,两翼各七百多骑兵保护。

可以说,这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庞大军阵。

两军相距极近,袁方已经没有后退的时机,一旦稍有退却,两万冀州军就会狂扑而来,这样近的距离,他将避免不了被碾杀惨败。

一旦他兵败,袁谭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杀入平原,那时,形势就将极端不利。

骑虎难下,唯有决一死战!

“我袁方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血性来,不准退后一步!”袁方碎颅棍一扬,厉声大喝。

七千青州军将士,皆鼓起不惜一死的勇气,准bèi

追随袁方,拼死一战。

转眼间,对面的冀州军已推进至四百步,袁方甚至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敌军的旗号。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凝,扬棍喝道:“传令,陷阵营,给我出击。”

令旗摇动,一骑传令官,直奔前军所在。

颜良令等左右的将士们,面对袁方的这道命令,心中却愈加不解了。

迎面而来的敌阵,布署于前的,分面就是鞠义所率的先登死士。

要知dào

,这先登死士皆为弩手,装备有天下间最精良的弩机,专门克制骑兵,界桥一役大破白马义从,就是最好的佐证。

而那五百陷阵营,却皆骑战马,似乎以骑战为主,如此,先登死士岂非正是陷阵营的克星。

袁方明知如此,却还要派陷阵营出击,这不是让那五百人去送死吗?

陷阵营损了也就罢了,关键还有五百匹战马,这些战马对于缺少骑兵的青州军来说,何其之宝贵,难道也要这样白白葬送吗?

诸将狐疑,袁方却心坚如铁,目光直射前方。

阵前处,高顺望到了中军令旗变化,紧接着,传令官又奔至,下达进攻的命令。

高顺目光扫向敌阵,看着嚣然而来的敌军,眼眸之中,涌动着仇恨的烈焰。

原本那支属于他的陷阵营,就是在袁绍过河拆桥,突然的围杀中死伤殆尽,若非如此,高顺也不至于指挥一支新的陷阵营上阵。

此恨,高顺铭记于心中。

“袁绍,你这过河拆桥之徒,今天,就是我高顺复仇的时刻。”

浓眉深凝,高顺深吸一口气,扬刀厉喝:“陷阵营,出击!”

隆烈的号令声下令,五百全副武将的陷阵营将士,纵马而出,向着敌军推进而去。

中军阵中,颜良望着远去的陷阵营,暗暗摇头,心中暗忖:“可惜啊,可惜那五百匹战马了,我原可统一千骑兵,这一战后,恐怕就要损失一半,真是肉痛啊。”

冀州军阵中,高踞马上的袁谭却笑了。

马鞭遥指前方,袁谭嘲讽般冷笑道:“袁方,你果然不知兵,我有先登死士,你还敢派骑兵出击,真是自寻死路。传令给鞠义。给我狠狠的杀。”

冀州军的号角声,更加的嘹亮。

前军先登营中。鞠义眼见敌军骑兵杀来,心中终于也安稳了下来。

先登死士拥有着天下间最强的硬弩。更有大盾铁戟遮挡,除非敌人派出人马具着重铠的重甲突骑,否则休想冲破。

袁方派出的显然乃是轻骑,这一战,鞠义已胜券在握。

“弩手准bèi

——”鞠义一声厉喝,只等青州骑兵进入射程,就以硬弩射他个人仰马翻。

八百先登死士,端起一张张四石硬弩,森森的箭矢瞄准了滚滚而至的青州骑兵。

眼看着就要进入射程时。就在他们扣动机括的前一刻,奔驰中的青州军,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五百陷阵营,在数万双敌我眼睛的注视下,竟于敌军阵前三百步,停下了脚下。

五百人迅速下马,在高顺的指挥下,顷刻间就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步兵阵。

每一个兵卒,都高举着一面大盾。层层叠叠的将身体全部遮挡,放眼望去,整个军阵,竟如一面龟甲一般。

而在龟甲的缝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许长的大戟,如同龟背上长出了无数的铁刺。

这座形状可怖的军阵,伴随着如雷的“杀”。大踏步的前进,向着先登死士疾冲了上来。

骤变突生。

鞠义神色立变。惊道:“陷阵营,这是吕布的陷阵重步兵。我们上当了!”

鞠义曾与吕布共事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了吕布如何以陷阵营,击破张燕十万大军,直到青州骑兵下马,结成龟背阵时,他才认出这是陷阵营的进攻模式。

袁方根本就不打算以骑兵进攻,而是要以重步兵,击破先登死士。

弩兵为主的先登死士克轻骑,而重步兵组成的陷阵营,偏偏又是先登死士的克星。

青州军阵中,颜良等诸将们无不哗然,这时他们才惊喜的发xiàn

,这竟是自家主公的计略。

袁方的嘴角,已掠起一丝冷笑。

若不营造出骑兵当先的假象,又焉能骗得袁谭把先登死士放在阵前,如此,陷阵营临阵下马,结成重步兵阵,才能克制先登死士,一举击破袁谭。

这一刻,袁谭也惊讶了,不过,他却依旧不屑。

“陷阵营算什么东西,淳于老将军,给我率骑兵出击,击破小贼的步军。”袁谭傲然的喝令。

号令传下,老将淳于琼接令而出,率两翼的千余名轻骑,呼啸而出,以钳形夹击阵形,直冲向陷阵营的龟背阵。

阵中央处,高顺面沉如霜,面对汹汹杀来的敌骑,没有一丝畏色。

“全军,停止前进,外围盾手固阵,内围兵士,给我换弩。”高顺声如洪钟,从容的下令。

龟甲铁阵骤然止步,外围的盾手将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形成铁壁。

第二层的长戟手,双手紧握长戟,而内围的三百余名兵士,则松开了手中长戟,迅速的将背上的弩机卸下,透过大盾的缝隙,瞄准了冲涌而来的敌骑。

一连串的变化,只在几个呼吸间完成,没有丝毫的混乱。

这就是陷阵营之所以称为精锐的所在,那五百士卒不仅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个个身强力壮,精通戟战、盾战和弓弩。

这五百精锐,实可谓精通诸般武器的特种兵士。

龟背阵的两翼,毫不知情的淳于琼,还在率领着一千铁骑,汹汹杀来。

转眼,敌骑已在百步之外。

高顺浓眉一横,厉声道:“给我放箭,狠狠射杀敌人——”

三石的硬弩,如飞蝗一般,呼啸而出,在百余步外,与冲敌人钉在一起,瞬间,最前面的一批敌骑纷纷落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这支盾戟结阵的敌军,竟然还精通弩射。

原本正得yì

的袁谭,此刻也形容惊变。

而驻马傲立的袁方,望着被射成人仰马翻的敌骑,却冷笑道:“袁谭,这就是你轻视我的下场,就让你尝尝陷阵营的厉害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给我破!(加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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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军箭如飞蝗,转眼,近百名敌骑,已被钉倒在地。

淳于琼攻击分明受挫,却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冒着箭雨,继xù

催骑狂攻。

此刻他若是撤tuì

,袁方陷阵营就将无可阻挡的撞入先登死士,先登营若有失,袁方军主力趁势进攻,两万冀州军就将面临崩溃的局面。

一千冀州轻骑,顶着箭矢,一波波的向着陷阵营冲去。

转眼间,五波弩箭已射出,敌骑眼看就要杀近。

陷阵营的士兵们,却没有被迫近的骑兵攻势影响,好像他们无视敌人的存zài

,有条不紊的如平时训liàn

般,娴熟的完成各自的动作,装填、纪弓、然后发射。

若普通的步卒,旷野上面对骑兵的冲击,斗志早就瓦解,陷阵营的镇定自若,令淳于琼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陷阵营,真zhèng

的精锐之士。

六波的箭射,淳于琼在付出了四百骑死伤的代价后,他的第一波骑兵,终于冲到了陷阵营前。

轰轰轰!

骑兵撞上了大盾,陷阵营的龟背阵微微一震,却依然稳如磐石,速度被大大减缓的敌骑,根本无法凭借冲击力,撞开他们的盾壁。

淳于琼和他的骑兵,眼看撞不破敌阵,只好挑动手中铁枪。试图撕破敌阵。

但很快,淳于琼就发xiàn

。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轻骑的近战攻击能力。

为了尽快阻挡陷阵营。淳于琼令他的骑兵,将长戟都换成了轻便的短铁枪,以加快奔行的速度。

但现在,他却惊慌的发xiàn

,他骑兵的短铁枪,极难挑开陷阵营厚厚大盾,和长戟所组成的龟甲倒刺铁壁。

破阵不得,冀州轻骑只能围着陷阵营的圆形龟背阵,四面乱刺乱冲。试图撕裂敌阵。

然而,这龟甲铁阵,却似天衣无缝一般,任借敌骑如何围攻,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而在阵中,高顺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的以两石硬弩,无休止的向外四射。

惨叫声此起彼伏,成百成百的冀州轻骑。被射倒于马下,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淳于琼就损失了近半数的骑兵。

面对如此巨大的死伤,冀州骑的战斗志意。终于崩溃了,军心瓦解的敌骑,四面八方的望风倒溃。凭借淳于琼如何喝斥,都阻挡不住逃溃之势。

敌军对陷阵营的阻击。就此被摧毁。

眼见敌骑四散,高顺信心大增。舞刀厉喝道:“给我冲上去,撞破先登死士——”

暴喝声中,五百陷阵之士,将手中的弓弩再次换成了长戟,铁一般的军阵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向先登死士所在疾冲而去。

“放箭,给我放箭!”鞠义神色铁青,放声嘶吼。

先登营中,如雨的箭矢飞射而出,似飞蝗般向着陷阵营狂扑而去。

四石的强弩,射杀力何其之强,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覆没在这箭雨之中。

陷阵营却毫无所惧,视死如归般喊杀而上。

箭如雨落,却纷纷被弹开,根本无法对陷阵营造成杀伤。

坚硬的鱼鳞铁铠,再加上密不透风的坚盾,如此超强的防御力,足以抵挡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即使是先登死士的弩箭也不例外。

中军处,袁方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陷阵营,如释如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在高顺身上下的血本,总算没有白费,怪不得他非跟我要鱼鳞铁铠,这般坚不可摧的防御力,谁能破得了。”

袁方眼眸中,兴奋的杀意狂燃,当即下令,全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盖过了冀州军的号角声,激励着陷阵营的将士们,勇往直前。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某一个瞬间,陷阵营这只钢铁刺猬,狠狠的撞上了先登死士。

兵嚣摧折之声,大盾震碎之声,兵士哀号之声,骤然间响彻天空。

两军相撞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飞上半空,溅出漫天血雾。

先登死士只我外围配备有大盾,长戟也仅有一重,焉能挡得住人人执盾撑戟的陷阵营。

轰碎声中,先登死士的正面,生生被撞出了一道缺口,陷阵营的龟甲之阵,如钢铁巨兽一般,撕裂了敌阵,咆哮而入。

外围盾戟防御一破,内围的先登弩手,顷刻间就暴现在了陷阵营兵锋之下。

手中只有弩机的弩手,焉能是重装步兵的对手,转眼就被辗杀大半。

陷阵营在几个呼吸之间,竟是把坚不可摧的先登死士,从中撕成了两半。

阵中处,高顺杀机凛烈,放声大叫:“全军,弃戟,换刀——”

号令传下,原本扛戟的士卒,即刻将长戟弃却,拔出了别在后腰上的环首刀。

一手执盾,一手舞刀,五百陷阵营将士,咆哮而出,切菜砍瓜一般剁向惊慌的先登死士。

长戟乃为破阵所用,今已破阵而入,贴身近战时,环首刀远比笨重的长戟有效。

惨声四起,杀肉横飞,八百先登死士被杀得鬼哭狼嚎,转眼就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鞠义震惊错愕,面对着强dà

的陷阵营,他竟是束手无策,根本没有回天之力。

他万万没有料到,陷阵营的士卒竟然如此全能,不但能用戟用弩,竟然个个还是用刀的好手。

陷阵营,完克先登死士。

眼见败势已定。鞠义无力回天,再撑下去。就连他自己也要被陷阵营这只巨兽碾碎,万般无奈下。他只得转头而退。

中军处的袁谭,则是惊得目瞪口呆,惊到双手都发颤。

“怎么可能,为什么袁方那贱种,怎可能有这么厉害的精兵,片刻间就击溃我的骑兵,连先登死士也被击溃,这怎么可能啊……”

袁谭惊恐错愕到了极点,眼看着前军败溃四散。一时间慌得不知所己。

袁谭和他的冀州军震恐错愕,对面的青州军,却已欢声雷动,斗志大振。

锐不可挡的陷阵营,大大提振了将士们的士气,七千将士挥舞着兵器,杀声震天动地,猎猎的战意,如烈火狂燃。

身边的颜良。更是惊喜难抑,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袁方为何如此有信心。敢以七千兵马,就跟两万敌军旷野决战。

原来,袁方早就清楚陷阵营的实力。根本早就稳操胜券。

“原来这陷阵营竟这般厉害,怪不得主公这般沉得住气啊。”颜良望向袁方。眼神与表情间的那种敬叹之色,毫不掩饰。

说实话。袁方也有些意出望外。

陷阵营是厉害,但到底只组建不到一月,他也没想到,高顺能将这支新建之师,发挥出这般强悍的实力。

高顺,不愧是一员了得的猛将。

只颜良将士们惊叹的功夫,几百步外的冀州军,已陷入混乱的泥潭中,在陷阵营冲击之下,全然没了先前那辗压一切的气势。

时机已到,更有何疑。

袁方眼眸一凝,杀气凛燃,厉喝一声:“颜子正何在!”

“末将在。”战意已烈的颜良,抱着青龙刀出列。

袁方碎颅棍敌阵一指:“我命你率五百铁骑出动,斜击敌阵侧后,配合陷阵营给我彻底击溃敌军。”

“末将遵命。”

战意早就燃烧到顶点的颜良,已是一身猎猎杀气,慨然一应,策马兴奋而去。

七千青州军将士,斗志已到鼎峰,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浴血一战。

颜良率领着五百铁骑,如风一般趋至阵前。

轰轰轰~~

隆隆的战鼓声,亢奋如雷,进攻的号角就此发出。

颜良手舞青龙刀,坐胯大黑驹,伴随着一声咆哮,如黑色的闪电般射出。

五百铁骑轰然杀出,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军侧翼扫刮而去。

铁蹄滚滚,天崩地裂。

袁谭惊恐之极,大叫:“淳于琼,给我挡住敌骑,挡住~~”

此刻,淳于琼的一千骑兵,已为陷阵营击溃,还在聚拢之中,根本来不及保护侧翼。

面对着无可阻拦,斜撞而来的青州铁骑,袁谭表情瞬间扭曲恐惧到了极眯,脑海中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他双手颤抖,甚至连手中之枪,都快要拿捏不住。

震天的轰裂声中,颜良率领着铁骑,撞入冀州军侧翼,掀起漫天横飞的血肉。

顷刻间,右翼被击溃,而正面先登死士也完败,整个冀州军的阵形,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观战已久的袁方,俊朗的脸庞间,冷绝的杀机已澎湃到了顶点。

他知dào

,该是给袁谭最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拨马奔至阵前,猎猎的披风在身后飞舞,少年巍然无惧的身姿,出现在了全军将士激动的视野中。

碎颅棍狠狠指向敌阵,袁方提足中气,厉声道:“我勇敢的弟兄们,随我杀出去,让他们知dào

,我们青州兵不是好惹的,给我杀——”

一声厉啸,袁方手纵浑铁棍,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射出。

“杀!”

全军齐声咆哮,六千余青州步卒,如潮水一般破阵而出,向着惊乱的敌阵扑卷上去。

眼看着袁方亲自杀出,青州军主力狂涌而来,袁谭的脑海中,惊得只余下一个巨大的疑问:

败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倚老卖老,找死(二更)

颜良一马当先,青龙刀舞出道道流光,四面八方的扫荡开来。

在一阵兵器碎裂和肢飞血溅中,冀州军右翼,如稻草人一般,被轻易的撕开了口子。

五百铁骑滚滚如潮,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缺口处涌入,刀枪无情的斩向左右慌乱的冀州军。

颜良统领的这柄利矛,一路攻势不减,竟是自右而左贯穿了整个冀州军阵,将两万人的大阵,生生的拦腰撕成了两截。

败溃的淳于琼,策马败逃向袁谭中军所在,人还在几步外时,就大叫道:“大公子,败局已定,我们挡不住了,速速撤兵西退吧。”

袁谭心如刀绞,脸上弥漫着恐惧,还有丝丝的愤nù



这位袁家嫡长子,所有的骄傲,都在这转眼之间,被袁方所撕碎。

原本抱着轻视之心,以为自己武略过人,仗着兵多粮足,可以轻松的扫平青州,灭了那个该死的私生子。

谁曾想到,他连青州的地界还没踏上,就在半道上被人家杀了个大败,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此次袁方屡屡得胜,威名盖过了袁谭,他一直在自我安慰,认为若自己出手,定能比袁方做得更好。

今一战若失败,天下人都将知dào

,他袁谭根本不是袁方的对手。

袁家嫡长子的威名,更将扫地。

“我怎能败给那小子,绝不能,胜负未分,不许撤!”不甘的袁谭。有些失去了理智,咆哮大吼。

银枪一横。袁谭拿出几分威严,强打精神喝道:“休得慌张。都给我拿出勇气来应战,擅退者,立斩不赦。”

关键时刻,袁谭鼓起勇气,想要扭转败局。

袁谭振作了精神,军慌乱的冀州军士气稍稍平伏,正自败溃的士卒,勉强的站住位置,试图鼓起勇气阻挡敌人。

此刻。袁方所率的步军主力,已冲杀而至。

六千热血沸腾的青州步卒,追随着他们的少年主公,挟着震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撞向敌阵。

袁方手舞碎颅棍,正大雄浑的招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荡出,重重棍影过处,数不清的脑瓜碎裂。数不清的残躯被震飞,只有长长的血路留在他身后。

身后将士,如狼似虎,疯狂的扑向惊恐的猎物。以辗压之势杀尽一切敌人。

这全线出击的步军主力,便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顷刻间。将冀州军稍稍鼓起的脆弱斗志,狠狠的击碎。

袁方的步军主力。再加上高顺的陷阵营,还有横冲直撞的颜良骑兵。大杀四方,无人能挡。

两万惶恐的冀州军,再没有一丝斗志,掉头便是一哄而散,夺命的向西面逃去。

袁方手纵碎颅棍,一路辗杀,直奔着袁谭的中军大旗而去。

那个仗着嫡子身份,压迫轻视自己多年的家伙,那个没完没了,用卑鄙手段谋害自己的家伙,就在眼前,袁方岂能放过他。

洗刷积蓄多年的愤nù

,就在此时。

数十步外,袁谭眼看着自家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逃,整张脸已因绝望而扭曲到不成人形。

“大公子啊,大势已去,赶紧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老将淳于琼焦急的大叫。

百般无奈的袁谭,正待听从淳于琼的劝说,下一个呼吸,他的脸却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因为他在乱军中,看到了袁方。

那卑贱的家伙,那个不肯屈服于己的贱种,那个竟敢眼自己对抗的小子,正挟着狂杀的威势,向着自己冲来,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袁谭那残存的自尊心,一瞬间受到了刺激,骤然间勃然大怒。

“袁方,你个贱种,我要杀了你~~”歇厮底里的一声咆哮,袁谭竟是纵马舞枪,向着袁方直冲而去。

袁谭想杀袁方,只有杀了袁方,他才能挽回败局。

甚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州,到时,他袁家嫡长子的威名不但能保住,更能大震。

挟着一腔仇恨,袁谭逆着败逃的己军兵流,直向袁方杀去。

狂奔中,袁方蓦见袁谭迎面杀来,不禁又喜又恨。

切齿的仇敌自己送上门,袁方不兴奋才怪,纵马如风而上,低啸声中,手中碎颅棍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狂袭而上。

只见他的手臂,青筋爆涨,几如那紧绷到极点,将要绷断的钢丝一般。

恨极之下,袁方头一招,就使出了全身的爆fā

力,以最强的力量轰将而出。

“卑微的家伙,去死去~~”暴啸声中,袁谭手中铁枪刺出,直取袁方。

两骑踏着血路,瞬间撞至。

吭~~

空气中迸发出一声金属激鸣,火星飞溅中,一物飞上了半空。

是枪,袁谭的铁枪,竟被袁方一招之间,震得脱手飞落。

气血激荡,虎口鲜血四溅的袁谭,神色惨然惊恐,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已精进到这般地步。

当初袁府中比试,袁谭可是亲眼见袁方击败袁熙,那时他就看出,袁方不过淬肉境界的实力,能击败袁熙,全仗着出奇制胜。

而袁谭的武道,却已练到凝膜初期的境界,对武道万般自信的他,原以为可轻松击杀袁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在一年之间,从淬肉连越两级,达到了凝膜中期的实力。

凭着更胜一筹的武道,更加上碎颅棍重量加成,以及瞬间爆fā

力的骤增,袁方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强,袁谭焉能抵挡。

就在袁谭还来不及惊恐时,袁方第二棍,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袁谭当头撞至。

棍势奇快,兵器已失的袁谭。根本无从抵挡。

眼见重棍当头撞击,避无可避的袁谭。只能一咬牙,将自己的左臂向着挡去,竟要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这一记致命的重棍。

咔嚓!

碎颅棍瞬间落下,重重的砸在了袁谭的手臂上。

“啊~~”

袁谭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整个左臂已被袁方重棍砸断,内中骨头碎裂。

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大,袁谭的手臂已不是简单的骨折,而是寸寸的粉碎。被砸成了一条无法复原的废臂。

一棍被砸废了手臂,袁谭的自尊与骄傲,乃至于他对袁方的轻视,统统一扫而落,所剩下的只余恐惧。

对袁方深深的恐惧。

袁方却不稀罕他的恐惧,他要是的袁谭的狗命。

低啸一声,拨马而还,碎颅棍再度向伏在马上痛叫的袁谭砸去。

“小子,休伤我家公子!”

身后蓦然间传来一声暴喝。斜刺里,淳于琼舞刀杀奔而来,要救下袁谭。

以为必死的袁谭,猛间淳于琼杀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嚎叫道:“淳于将军救我,救我啊~~”

强敌来袭。袁方若强行杀袁谭,势必会给淳于琼瞅得破绽。纵使是他有生化恢复之躯,也难挡致命一击。

倘若淳于琼正面来袭。袁方可用皮膜硬化的能力,挡住要害,但淳于琼却从后袭来,无法判断其攻击何处,皮膜硬化的能力自然无法施展。

瞬息间,袁方思绪飞转,已做出权衡。

战马一拨,袁方反手甩出碎颅棍,向着淳于琼刺来之枪荡去。

锵!

棍枪一击交锋,星火四溅中,错马而过的淳于琼,身形剧震,胸中气血更是为之翻滚。

强压下气血,淳于琼拨马回身,挡在了袁谭面前,沉声道:“大公子,你快退,我为你挡住他。”

臂碎的袁谭哪里还敢逗留,急是半伏着马背上,独臂抖动僵绳,忍着剧痛向西狂逃而去。

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淳于琼,我今你是年迈老将,留你一条性命,给我让开道。”

淳于琼却将刀一横,摆出老将的气势,高声道:“袁显正,我也算你的长辈,今天我就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莫要一错再错下去,放qì

抵抗,向袁公伏首请罪吧,或许袁公还会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恕你一时糊涂之罪,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好一个长辈,好一个为了我好。”袁方冷哼一声,眉宇间迸射出丝丝的讽色。

鹰目直射着淳于琼,袁方冷冷道:“我被袁家父子轻视了二十年,我被袁氏兄弟屡屡陷害时,袁绍不念我功,不能公正待我时,你这个长辈又在哪里?你怎么不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这个时候,你却要为我好了,淳于琼,你这个长辈,还真是很贴心啊。”

一番直白的讽言,直将淳于琼讽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淳于琼却强忍下惭愧,佯作正色道:“那些说到底,都只是袁公家事,我一个外人怎好多嘴。但是现在,你公然背叛袁公,今还要杀你大哥,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必遭天下人唾弃,我劝你还是及时悔误吧,莫要再错下去。”

“哈哈——”

面对淳于琼大义凌然的劝告,袁方反是放声狂笑起来,笑得何等不屑。

那狂笑声,只把淳于琼看得错愕茫然,不知所以。

笑声嘎然而手,袁方豪然道:“我袁方乃天子任命,名正言顺的一州之牧,不像他袁绍,自封车骑将军,不奉天子,野心勃勃,他才是真zhèng

的大逆不道之徒。尔等追随一个大逆不道之徒,早晚身死名灭,还有脸劝我悔悟,该悔悟的是你!”

淳于琼身形一震,神色愈加的尴尬,袁方搬出天子大义的旗号,三言两语间,就将他驳得无言以应。

“袁方,说这些都没用,袁公的实力有多强,你是清楚的。今天就算你侥幸胜了一仗,他日袁公尽起大军征伐,你也必败无疑。在实力面前,天子也得低头,识相一点吧。”

淳于琼恼羞成怒,道理上占不了上风,干脆就放下大义的面孔,直接就威胁起了袁方。

袁方却不屑一笑,傲然道:“袁绍纵使,我又有何惧,大不了就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我袁方绝不会再屈辱的苟且偷生。”

豪然热血之言,直震得淳于琼心神错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笑声收敛,袁方眼眸中已杀意密布,碎颅棍指向淳于琼,冷绝道:“只可惜,结局怎样,你已经看不到了,我今天杀不了袁谭,就先斩了你这个言行不一的老东西,受死吧。”

话音方落,袁方纵骑而出,挟着一腔的恨意,向淳于琼狂杀而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脸不要脸!(三更)

眼见袁方不听劝告,不给他这个老将面子,淳于琼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好你个大逆不道的小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替袁公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逆子狂徒!”

勃然大怒的淳于琼,拍马舞刀向着袁方冲杀而去。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凝膜初期的武道,几招之间,足以斩袁方于马下。

带着这样的自信,淳于琼拍马杀到,长刀递出,呼啸向袁方当头斩将而来。

面对凛烈刀锋,袁方冷峻的脸庞,却闪过一丝不屑。

中气一提,双臂筋肉再度爆涨,手中碎颅棍破风而出,如车轮一般,挟着如涛的力道,迎着敌人刀锋荡去。

吭~~

半空中,发出一声惊雷般的金属嗡鸣。

刀棍相撞,淳于琼的力量胜于袁方,交手瞬间,袁方的虎口竟生生被震裂。

勒马转身之时,袁方仗着生化之躯的恢复能力,震裂的手掌转瞬间已复原,猿臂再舞,碎颅棍挟着更强的力道,再度袭出。

淳于琼却震惊错愕,这一棍震得他气血翻滚,双手虎口亦被震裂。

“这小子的力道,竟这般之强,似乎武道竟不在我之下,难怪大公子会为他所伤……”

淳于琼尚自惊愕时,袁方的第二棍,已拦腰撞到。

虎口迸裂的他,也顾不得手掌的痛楚,只能极力平伏气血,勉强的回刀相挡。

哐!

刀棍再度瞬间激撞。雄浑惊人的力道,如决堤之水般灌入淳于琼苍老的躯体。搅得他未平的气血,翻滚如潮。几乎要从腔中涌出一般。

而他那迸般的虎口,更是一阵剧痛,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浸出,痛得险些没能握住刀柄。

淳于琼应对吃力,袁方却似丝毫不受影响,第三棍,第四棍如风扫出,每一棍都不惜体力,竟如疯狂一般。

淳于琼彻底震惊了。

他斜眼瞥去。瞧见袁方手掌间亦有鲜血,料想狂力反震之下,必也震裂了虎口。

可他淳于琼痛到连刀都握不稳,而袁方却如同根本不受影响似的,棍影重重,招式愈加狠烈。

袁方,就像是一个感觉不到痛楚,力qì

用不完的怪物。

在此疯狂的攻击下,淳于琼身心俱震。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吃力的应对袁方疯狂的攻势。

淳于琼的武道好歹比袁谭要强几分,更不似袁谭那般战阵经验缺乏。只一招之间就被袁方重伤,竟是顶住了袁方十余招的狂攻。

仅此而已

十招走过,袁方已不屑跟这老东西缠斗。一声低啸,双臂筋肉已爆涨到极点。几乎要崩断。

“老东西,去死吧!”

伴随着筋肉崩断的声响。袁方力道最强的一击,山崩地裂般横扫而出

无处可避的淳于琼,只能咬牙竖刀相挡。

吭!

最强的一声金属激鸣,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淳于琼诺大的身躯,竟是连人带刀,如那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袁家麾下资历最老之将,竟被袁方一棍拍飞。

滚落于地的淳于琼,手中战刀脱手而飞,闷哼那么一声,张口就狂喷一股老血。

待要挣扎爬起时,袁方巍然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碎颅棍就那般横在他脸上。

袁方勒马于前,俯视着他,神情冷峻而不屑。

“这小子,使出那样自残的战法,手臂筋肉必已大损才是,他却怎全然不痛一般,怎么可能……”

淳于琼又惊又羞,伏在地上连喷着老血,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这老东西给我绑了,稍后再处置他。”袁方碎颅棍一扫,厉喝道。

追随于上的亲军,几下便将重伤的淳于琼五花大绑。

袁方抬头远望,整片战场,他的青州军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方圆数里的战场,放眼望去,但见茫茫的冀州军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青州军将士们,则如狼驱养,肆意的辗杀。

由东向西,宽达数百丈的野地,尽为鲜血所浸,泥泞如暗红色的沼泽一般可怖。

胜负已定。

望着这大胜的局面,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中积聚的怒火,终于狠狠的宣泄了一回。

你袁绍不是派了引以为傲的嫡长子,想要轻易扫荡青州,灭了我这个“逆子”吗。

我就以一场大胜,俘获你的大将,打残你嫡长子的一条胳膊,狠狠的给你当头棒喝,狠狠的扇你一耳光。

胜负既定,接下来就是大追击。

袁方率领着七千健儿,一路穷追不舍,向西碾杀袁谭和他的败兵。

废了一臂的袁谭,惊魂落魄,一路夺命向西狂逃。

为了摆脱袁方的穷追,逃跑的路上,袁谭勒令鞠义打着他的旗号,逃至西南贝丘城中阻击袁方,袁谭自己也不敢稍有逗留,马不停蹄的继xù

向西逃窜。

袁方一路追至了贝丘城,得知袁谭已逃远,城中乃鞠义和千余残兵后,便下令停止追击,大军将贝丘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过贝丘再往西,就是魏郡地界,进入了袁绍的腹地,反离平原大本营较远,战线拖得太长,反而会有所不利。

再者,袁方战略是速战速决,打败袁谭这路后,迅速回撤平原,准bèi

应对接下来袁绍空前的报复。

而且,贝丘城中还有鞠义这员大将,若能逼降此人,比追杀袁谭那个废人更价值。

七千大军将贝丘团团围住,安营已毕,袁方令将淳于琼带上大帐。

袁方高坐于首。沾满血迹的碎颅棍横于案前,神色冷绝。隐隐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片刻后,帐帏掀起。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淳于琼被拖了进来。

淳于琼脸色阴沉,愤愤不平的怒瞪着袁方,鼻孔中喷着粗气,一副悲愤之状。

“大胆,败军之将,见了我家主公,还不下跪!”袁贵怒喝道。

淳于琼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一扭。那般气势,仿佛袁方根本不配被他跪一般。

左右诸将无不嗔怒,皆恨不得将淳于琼撕碎。

袁方却也不怒,抬手一摆,压制住了众将的怒火。

鹰目扫向淳于琼,袁方高声道:“淳于琼,我念你是长者,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能力虽一般。但资历却甚老,若是能逼得他投降,这对袁绍的军心士气,必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淳于琼却不屑的冷哼一声。傲然道:“忠臣不事二主,我淳于琼岂屑做那背主之贼。”

淳于琼不降也罢,言外之意。竟是讽刺袁方乃“背主之贼”。

旁边颜良早看不惯,怒斥道:“好你条老狗。竟然敢讽刺我家主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淳于琼被颜良这么一喝斥。顿时也大怒,厉声斥道:“颜良,袁公待你不薄,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敢跟着他一起造袁公的反,你这般不忠不义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

颜良纯一粗犷武夫,舌辩不及淳于琼,被呛得勃然大怒,急向袁方道:“主公,这老东西在袁绍那里时就倚老卖老,我早看他不顺眼,今还敢这般嚣张,干脆一刀宰了他,看他还嚣不嚣张。”

袁方心中怒火已起,却暂且压住,冷冷道:“淳于琼,适才阵前我就说了,我乃天子所封青州牧,你归顺于我,就是归顺天子,这才是大义所在,你还不觉悟吗。”

袁方再次搬出汉帝的大义旗号,立时把淳于琼呛得无言以应。

大道理讲不过,淳于琼鼻子一哼道:“袁方,你已经走火入魔太深,我淳于琼乃你的长辈,你就赶紧放了我吧,我回袁公那里,或许还会为你说几句好坏,让袁公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到了这般地步,淳于琼竟还倚老卖老,想让袁方放了他,还一副老气横秋的长辈口吻。

袁方最后的丁点忍耐,彻底的被淳于琼的自忸击碎。

鹰目一凝,袁方沉声道:“淳于琼,废话少说,我再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也不示弱,腰板一挺,昂然道:“我淳于琼什么资历,岂能降你这袁家叛贼,休想。”

最后的机会,淳于琼根本不屑于抓住。

凛烈的杀机涌现眼眸,袁方冷笑了一声,字字如刃道:“很好,既然你对袁绍这般忠心,那我就成全你。”

袁方的言语中,丝丝杀机已现。

淳于琼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浑身一颤,忙道:“袁方,我淳于琼可是与袁公同辈的身份,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之言吗?”

“哼,我连袁绍都敢反,还怕你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么。”

袁方冷笑一声,陡我喝道:“来人啊,把这自以为是的老东西,给我拖出去,割了耳鼻,再放归给袁绍。”

此言一出,淳于琼神色惊变,他万没有想到,袁方是没杀他,但却要割他耳鼻,如此手段,简直是对他尊严的公然羞辱。

袁方这么做,就是要用淳于琼震慑袁绍,震慑袁绍的部下,让他们知dào

,我袁方不是好欺负的,若有胆来犯,淳于琼就是你们的下场。

“袁方,我是你的长辈,你竟敢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惊怒的淳于琼,歇厮底里的放声嘶吼。

袁方却沉静如水,欣赏着这倚老卖老的东西,被军士无情的拖将而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困猛虎(四更)

处置完了淳于琼,袁方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被困于贝丘城中的鞠义。

贝丘是座不起眼的小城,地理位置不重yào

,城中丁口也不多,况且因处清河腹地,大多数时候,几乎很难被用兵者盯上。

这次,这座不起眼的小城中,却困住了鞠义这头落入平地的猛虎。

先登死士覆亡大半,手下不足千余惊慌的残兵,鞠义可说是困窘之极

如果他退守的是一座坚城,那他还有希望据城自守,只可惜他不幸被困入了贝丘城中。

此城城墙不足两人高,护城壕只轻轻一迈就可以越过,城墙四处破损,城门也年久失守,只要轻轻踹上一脚,仿佛就会塌了一般。

这样的城池,就算良将如鞠义,也难以守住。

根据袁方的推算,袁绍就算尽起大军前来报复,至少还得七八日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夷平贝丘,将鞠义生擒活捉。

袁方却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写了一道亲笔信,派人送往城中去招降鞠义。

鞠义乃刚骨大将,袁方此举,是想给他留几分面子,让他体体面面的归降自己,而不用以被俘的身份投降。

信使清晨时分进入贝丘城,不到午时就带着鞠义的答复回营。

鞠义的答yīng

倒也痛快,自称他要做一做部下的思想工作,处置了那些不愿归降者,明晨时分,他将亲率残兵出东门请降。

中军大帐中,袁方看着鞠义那道言辞诚恳的亲笔回信。却不禁笑了。

“鞠义降的这么痛快,反倒让我有点不适应了。”说着。袁方将鞠义的书信,示于了左右诸将。

颜良接过书信扫了一眼。傲气道:“鞠义这小子还算识相,知dào

咱们顷刻间就能夷平贝丘,不然怎能这么痛快的投降保命。”

颜良脑子粗,见了这投降信,就以为鞠义是因惧而降。

“伯平,你认为呢?”袁方将目光转向了高顺。

陷阵营的出色表现,已经让高顺这个客将这里,拥有了发表意见的权力。

高顺将鞠义书信看了几遍,素来凝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狐疑。

沉默片刻,高顺缓缓道:“鞠义这个人,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此前听闻,这鞠义也是个骄傲之人,今他被围才不足一日,就痛快的投降,我总觉着跟他的为人有些不合。”

高顺虽未与鞠义共事,但对其了解。却要高于颜良一筹,这高顺,果不愧有几分谋将风范。

听高顺一番话,袁方更确定了自己已有判断。

淡淡一笑。袁方道:“鞠义若是如此轻松就降,他也不配指挥先登死士这样的精锐,我料他必是明为投降。实则想放松我的警剔,趁我围困松懈突围。”

颜良一震。脑子终于转过了弯来,猛然省悟。拍着大腿道:“主公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鞠义这厮可是傲得紧,好几次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他怎可能这么轻易就投降。”

袁方微微一笑,嘴角掠起一丝诡色:“鞠义想玩智谋,那我就陪他玩一玩,正好让他输个心服口服。”

说罢,袁方将颜良和高顺二人,招至近前,授之以机宜。

……

结束军议,袁方当即修书一封,回复了鞠义的归降,答yīng

将在明天清晨时分,于东门迎接他的归降。

信使直奔贝丘城,于傍晚时分,将袁方的书信,送到了鞠义的手中。

打发走信使,鞠义缓缓将袁方的书信,撕成了粉碎,冷笑道:“我鞠义是什么人,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降你的,袁方,虽然了得,可到底还是小看了我啊,哈哈~~”

嘲笑一番,鞠义当即下令,将县城库府中酒肉粮米,统统都取将出来,分发给不到一千残兵饱食。

一众惊魂未定的冀州残兵,饱食了一顿酒肉,精神士气得以稍稍恢复。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一片昏昏沉沉

贝丘的西门悄然打开,鞠义率领着一众残兵,匆匆忙忙的出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路向西面摸去。

鞠义纵马走在最前头,胡渣如钢丝的脸上,紧张而凝重,双目警觉的四扫,不断观察着左右形势。

匆匆忙忙中,鞠义总算是带着他的不安的残兵,从青州军西面两座围营间穿过,沿途上,并没有撞见袁方军的巡骑。

借着将明的天色,鞠义回头看到,贝丘城和青州军营,正在越来越远去,他紧绷的神经方始缓和下来,嘴角甚至还钩起了一丝庆幸的笑意。

“袁方果然中了我的诈降计,放松了警惕,不然我怎能轻易穿过他的防线,袁方啊,你终究还是嫩了点……”鞠义心中暗自得yì

庆幸。

麾下那一众残兵,皆也暗自庆幸,以为逃过了一劫。

就在此时,陡然间,前方杀声如惊涛骤起,数不清的火把,转眼间将遍野照得通明。

灼烈的火光中,无数的青州军忽从道路两旁杀将而出,封住了鞠义西逃的去路。

颜良手提青龙刀,拨马而出,刀锋向着鞠义一指,厉喝道:“鞠义,你以为你的诈降计,可以骗得了我家主公么,主公他早就识破你的计策,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面对神兵天降般的青州军,面对着颜良威势赫赫的厉喝,鞠义神色惊变。

他原指着以诈降计,骗得袁方放公警惕,自己才好趁机从西门一面突围,却未想,半道上竟杀出个颜良拦路。

鞠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计策,竟然被袁方早就识破。

耳听着颜良命令般的言语,鞠义恼羞成怒,大叫道:“颜良,你休得猖狂,我鞠义岂会降你这叛将。”

颜良见鞠义不降,还出言讽刺,立时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拍马舞刀,挥斥着数千青州军兵掩杀上来。

伏兵轰然而动,向着惊惶失措的残兵,如潮水般狂卷而来。

颜良更如杀神一般,纵马舞刀,直取鞠义项上首级。

骄傲的鞠义,又焉惧颜良,纵马挺枪迎上前来,二将转眼战至一团。

火光照耀之下,听见星火四溅,兵器撞击之声震耳欲聋,战团中,二将各显身手,战得昏天黑地。

颜良的武道,那可是达到练脏境界,鞠义虽猛,却到底还要逊色三分。

交手尚无几合,鞠义便感压力倍增,面对着颜良那怒涛不绝的攻势,很快应对吃力,全面落入了下风。

鞠义激战不利,他麾下的残兵更是兵败如山倒。

这不到一千的残兵,原就惊魂未定,报着逃命的念头才随鞠义突围,却不想半道上再遇青州军阻击,这骤现的伏兵,转眼就将他们残存的军心摧垮。

数千青州伏兵,却斗志昂扬,如切菜砍瓜一般,狂杀着败溃的敌卒。

鞠义力战颜良不敌,眼见左右军士败溃,只恐再拖延片刻,就要命丧于此。

无奈之下,鞠义抢攻几招,拨马便退,喝斥着败兵向着贝丘城逃去。

到了这般不利境地,鞠义便想只能先逃回城中,据城死守,等着袁绍的援兵到来才有一线生机。

颜良却岂容他逃脱,纵马如飞,挥军于后掩杀追击。

鞠义连气也不及喘一口,沿着来路狂奔,此时天色已晚,贝丘城东门轮廓已映入视野。

眼看着城池将近,鞠义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神稍稍振作。

就在鞠义准bèi

叫开城门时,蓦听喊杀声骤起,原本空空荡荡的城头上,千余青州兵,竟如神兵天降般现身,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更如死神的眼神,瞄准了他们。

城头上,一面“高”字大旗,呼啸着被树起。

高顺立于城头,厉声道:“鞠义,我已奉袁州牧之命,夺下贝丘城,速速下马投降吧。”

鞠义刚刚平伏的心绪,立时骇然,望着城头敌军,他这才知dào

,袁方竟在他出城之时,就派兵袭取了贝丘城。

“先是允我投降,接着又半路截杀,现在又夺了贝丘城,叫我无路可归,原来这竟是袁方那小子设计好的,我中了他的诡计啊……”

震惊的鞠义不及后悔,急是拨马转身,欲率几百残兵,向东他方向逃窜。

此时,震天的杀声,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晨光照射之下,伏兵四起,竟有千军万马,从四方冲杀出来,将鞠义和他的残兵,包围在了贝丘西门一线。

鞠义惊恐难当,环扫四周,只见青州兵的旗号,如怒涛般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敌兵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他已是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就在鞠义以为自己身陷重围,打算拼死一战时,他却奇怪的发xiàn

,四面相围的青州兵,并没有辗压而上,而是把他当困兽一般,围而不攻。

狐疑与惊慌中,青州兵如有浪开,却见一员少年武将,身披银甲,手提浑铁棍,缓缓的步入围阵。

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竟令鞠义观之,也心中为之一寒。

袁方拨马上前,碎颅棍摇指鞠义,高声道:“鞠子信,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能够蒙骗过我袁方吗?今我大军已将你团团包围,只消我一声下令,就可以将你辗为粉碎,是生还是死,由你自己选择。”

声如惊雷,压倒众将士的喧嚣,战场之上,转眼鸦雀无声。

鞠义神色羞恼尴尬,面对着威慑凌人的袁方,不禁陷入了左右两难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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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良将,震袁绍

袁方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降就是生,战就让你死。

“该死,袁谭啊袁谭,若是你听我劝告,不盲目进兵,又何以会遭此大败。你还让我打着你的旗号坚守贝丘城,你这分明是陷我于死地啊……”

鞠义心中恼火不已,对袁谭大为抱怨,说到底,他陷入这不利境地,可以说皆拜袁谭的轻敌自大所赐。

绞尽脑汁无应对之策,鞠义只得一咬牙,纵马上前,横枪叫道:“袁州牧,你的智计当真了得,我鞠义佩服,不过,你想让我做叛贼却是休想,你尽管纵兵杀来就是,我鞠义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鞠义豪情大作,那般必死的言语,竟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袁方却从中,听出了鞠义的退缩。

冀州军上至袁绍,下至军兵,口口声声把袁方称为逆贼,今鞠义却在两军之前,尊称了自己为“袁州牧”。

鞠义或许是无心而言,但却透露出他内心之中,其实已有屈服之意。

袁方知dào

,鞠义虽为骄傲之辈,但却非是那种刚烈的忠臣,若非如此,他先前就不会背叛韩馥,归降袁绍了。

念及于此,面对鞠义的刚烈拒降,袁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皆乃讽刺意味。

鞠义却一下愣住,茫然不解,不知袁方为何嘲笑他。

“鞠子信啊鞠子信,你也算当世豪杰,是个聪明人,难道你真甘心为袁绍而死吗?”袁方冷笑着反问。

鞠义眉头一凝。沉声道:“袁公于我有厚恩,我为其战死乃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可。”

“厚恩?”

袁方冷哼一声,脸上的鄙意愈重。冷冷道:“当初若非是你倒向袁绍,袁绍他又何来的底气逼韩馥让位,可这几年来,我只看到袁绍把你呼来喝去,替他卖命,我可没看到他给过你什么厚恩。”

鞠义身形一震,眉宇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被袁方戳中了痛楚一般。

袁方接着大声道:“我知每一场恶战,袁绍都让你鞠义打头阵。你的部曲死伤也最重,可是每一次,袁绍给你补充的兵马,都要少于你的死伤,鞠子信,你好好想想,袁绍这难道不是在暗中削弱你的部曲吗?”

鞠义神色一变,仿佛蓦然间,被提醒到了什么似的。

袁方盯着他。语气愈烈道:“你鞠义为袁绍立下汗马功劳,可谓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将,可袁绍何曾让你参与过军议决策,最受他信任的。反而淳于琼这种庸碌无能,却跟袁绍关系密切之徒,鞠子信。难道你就觉得公平吗?”

鞠义陷入了沉默,心中思绪滚滚。狰狞的脸上,隐约已现出阴怒之色。

袁方知dào

。他的话已深深触动了鞠义,现在就差最“致命”的一击。

深吸一口气,袁方愤然道:“袁绍我最了解不过,看似宽宏大量,实则心胸狭窄,最容不得功高之臣。我袁方为他打下青州,立下汗马功劳,他却要夺我兵权,那吕布为他击破黑山贼,他却过河拆桥,连吕布的家眷都要杀。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以你鞠义的功劳,你觉得,袁绍他会放过你吗?”

鞠义陡然一震,神色剧变。

袁方最后这一番话,深深的触动了鞠义,仿佛一瞬之间,令他猛然惊醒。

兔死,狗烹。

这四个字,闪电般从他脑海中划过,久久不散,震得他心惊胆战,背上直滚冷汗。

吕布功高,所以被袁绍追杀。

袁方功更高,袁绍却要夺其兵,收其地,要将他召还邺城,当猪一样养起来。

而他鞠义,界桥一战更是把袁绍从败亡边缘中生生挽救,如此巨功,甚至超越了袁方。

这般的奇功,以袁绍那猜忌的性情,真的会放过他吗?

鞠义不语,神情复杂变化,脑海中已悬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半晌后,他不得不承认那残酷的回答,袁绍绝不可能放过他。

鞠义心情的变化,又岂能逃得过袁方那锐利的洞察力。

“袁绍心胸狭窄,薄情无义,非是明主。鞠子信啊,你何不归顺于我,助我袁方成就大业,我可叫你尽情施展才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诸般铺垫之后,袁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向鞠义抛出橄榄枝。

鞠义脸上的敌意已一扫,看看袁方,再看看左右环境,越发的犹豫不决。

四周,数不清的青州狼虎之士,已是杀气腾腾,蠢蠢欲动,只等着袁方一声令下,就冲上来把鞠义和他的残兵,撕碎碎片。

正面的袁方,手中碎颅棍也在紧握,如电的冷峻眼眸中,凛烈的杀机在凝重。

招降的诚意已经给出,如果鞠义还不识相的话,袁方宁可不要他这员大将,也要杀他以立威。

鞠义所剩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权衡许久,沉吟许久,鞠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大枪挂住,翻身下马,几步走上前来,望着袁方便是拱手一拜。

“蒙州牧看重,义愿归顺袁州牧,为州牧效力。”鞠义,终于请降。

袁方逼降鞠义,不禁大喜,一跃下马将他扶起,欣然笑道:“我得子信这等大将,实乃天助我也,好,好啊,哈哈——”

兴奋的袁方,放声大笑。

鞠义极有将才,其麾下先登死士,实乃天下精锐。

袁方今得鞠义归顺,用他重建先登营,便继陷阵营之后,又添了一支劲兵,如何能不叫他欣喜。

痛快狂放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旭日东升,天色大亮了。

三军将士,无不欢呼雀跃,沸腾的喊声,震破苍穹。

当天,挟着大胜袁谭的余威,以及招降鞠义的胜利果实,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东归还往平原。

沿途所过,袁方将清河国的诸县子民,统统的都扫荡一空,将之迁往青州,只留给袁绍一地的狼藉。

袁方大胜而归时,碎了一臂,损兵折将的袁谭,则在狼狈不堪的向着邺城狂逃。

邺城。

袁二公子受天子之封,背叛袁绍的消息,已经遍传全城,搅得满城风云,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绝大多数人都没能想到,威霸中原的袁方,竟然有这个胆量,敢造他老子的反。

骂袁方不孝,大逆不道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对袁方都抱有同情,觉得他是被袁绍给逼得不得不反。

这也难怪,这一年以来袁方立下赫赫战功,袁绍却基本对他没什么封赏,诸般小气的作法,早有令人们对袁绍有非议。

今袁绍又撕毁约定,偏心于袁熙,要让袁熙去娶甄家千金,如此不公的做法,更激起了士民心中的不满。

再加上袁方有天子大义旗号在手,这就让他的“造反”,得到了大多数邺城士民的同情。

而当袁谭率大军,前去征伐袁方时,邺城的人们又为袁方担忧起来,怕他势单不敌。

车骑将军府,大堂中,袁方脸色阴沉如铁,眉宇中闪烁着丝丝愠色

邺城民间的舆论风潮,或多或少的,不断的传入了袁绍的耳中,这让袁绍恼火不已。

身为他的臣民,竟然同情那个造反的逆子,反对他这个主公暗加指摘,袁方焉能不怒。

“这班贱民,我袁绍养着他们,他们却竟吃里扒外,向着那个逆子,实在是可恨!”袁绍猛的拍案,咬牙切齿道。

左右文武幕僚,无不微微变色。

这时,许攸赶紧站出来,安慰道:“主公息怒,同情那叛贼的,都是些白丁刁民而已,冀州的世族豪强们,还都是站在主公这边的,那些刁民的影响根本不足虑,主公无需为他们动怒。”

袁绍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怒容稍散,询问袁谭的兵马如何。

许攸笑道:“大公子文武双全,深得主公之风,今率两万大军,还有鞠子信的先登死士随行,料想不出半月,必可讨平那逆贼。”

袁绍微微点头,这才稍有满yì

,便想着尽快清理了门户,除掉那逆子,平息了这场意料之外的风波。

“父亲……父亲啊……”

便在此时,大堂之外,传来了袁谭的哭腔声。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身形都是微微震,目光惊奇的望向门外。

凌乱的脚步声中,却见袁谭扶着一只残臂,跌跌撞撞,一脸悲痛的进入了大堂,扑嗵便跪倒在了袁绍面前。

袁绍大惊失色,腾的就站了起来,惊道:“显思,我不是令你率军去讨平青州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趴在地上,颤声道:“禀父亲,袁方那逆贼抢先突袭清河,一路烧杀抢掠,儿为救清河百姓,星夜兼程东进,与袁方小贼在甘陵城外决战,怎料那小贼忽得吕布陷阵营相助,鞠义又不能力战,儿才不幸为那袁方小贼所败啊~~”

“什么!”

袁绍勃然变化,一张枭雄的面容,瞬间惊愕难当,仿佛见了鬼一般。

阶下许攸等众幕僚,亦无不哗然惊骇,万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原以为,有袁谭这嫡长子出动,两万大军再加上鞠义,可轻松击败袁方这逆贼。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作梦都没有想到,袁谭竟然几天间就被袁方大败。

而且,连先登死士都败了。

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心爱长子,袁绍整个人僵在原地,被惊愕和愤nù

的火焰,熊熊包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尽起倾国之兵!

袁绍一向轻视袁方,今袁方造反,他的还想靠着器重的嫡长子,扫荡了这个逆子,为袁家清理门户。

谁想,他如此器重信任的嫡长子,竟然被袁方这逆子打得大败。

颜面扫地,实是令他袁绍颜面扫地!

袁绍惊愤难当,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个个也惊愕尴尬,不知如何替袁谭开脱。

至于审配、逢纪等河北一派,虽也吃惊于袁方大败袁谭,但惊讶之余,却暗自幸灾乐祸。

“大公子有两万兵马,又有先登死士,竟遭此败绩,多半是大公子太过轻敌了。”群僚中,审配忽然指摘起袁谭。

紧接着逢纪等袁尚一派的人,纷纷跳出来,附合审配,皆明里暗里的埋怨袁谭轻敌,致使损兵折将。

袁绍脸色越来越阴沉,瞪向袁谭的眼神中,隐约闪烁着责备之意。

袁谭心中慌张,眼珠子一转,忽然“哎哟”一声,捂着残臂当场倒了下来。

众人见状,无不面露奇色。

袁绍心一揪,几步下阶将痛苦的袁谭扶起,皱眉问道:“谭儿,你这手臂怎么了?”

袁谭惨白着脸,哽咽道:“儿在不利的境况下,为了清理门户,誓死不退,战场上与那袁方撞上,拼死跟他交手,谁知中了那叛贼的诡计,被他铁棍砸中了胳膊。父亲啊,儿的这条胳膊已碎,怕是就此已废啊……”

悲到深处,袁谭依着袁绍的肩,竟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耳听袁谭胳膊已废。如此惨烈的现状,令袁绍心头肉痛。埋怨之意立kè

烟销云散。

“谭儿,你拼死而战。总算没有辱没我袁家门风,你放心吧,你的断臂之仇,为父一定会给你报的。”袁绍怒发誓言,赶紧令将袁谭抬下去,请最好的医者给他治伤。

眼见袁谭博得袁绍怜惜,审配等人自不会再针对袁谭,只得闭上了嘴巴。

袁绍步回主位,拍案怒道:“袁方这逆子。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心狠手辣的伤害他的兄长,实是人性泯灭,我袁绍……”

“报——”

斥候的尖叫声,打断了袁绍的怒斥,但见一斥候飞奔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清河传来急报,鞠义已投降袁方。袁方将清河丁口尽皆扫荡一空,现已退往平原去了。”

鞠义,投降袁方?!

又一道噩报,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入了大堂中。

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一众幕僚,无不骇然变色。皆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恍然间竟有种听错了的错觉。

那可是鞠义啊。界桥一役杀得公孙瓒威风丧胆,一战扬名天下。为袁绍扭转危局,彻底坐稳了冀州。

如此强悍的大将,以先登死士败于袁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能为袁绍尽忠,公然投降了袁方?

霎时间,袁绍被气得胸中气血上涌,一口老血几乎就要喷将而出,咬紧牙关才生生的憋了回去。

“鞠义,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叛我!”袁绍沙哑的咆哮,近乎疯狂,枭雄沉稳风范尽丧。

这也难怪,鞠义可以说是他麾下,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将,此人降敌,对他的打击实在太过沉重。

阶下群僚们,立kè

转变了口锋,纷纷大骂鞠义不忠不义,群起而口伐。

“主公息怒,鞠义此人先叛韩馥,再叛主公,可见他跟吕布一样,本就是反复无信的小人。此番他叛投袁方,正好露了他的本来面目,倘使他继xù

留在主公身边,只怕将来必成大患,这也算是一桩幸事。”

许攸反应机敏,口齿伶俐,舌头一翻便将坏事变成好事。

袁绍这才找回几分颜面,恨恨道:“看来我先前暗中对鞠义的手段是对手,此贼果然是反复无信之徒。”

阶下群僚,立kè

群起附合袁绍所言,大赞袁绍英明

遭受两次打击的袁绍,重新抖擞精神,沉声喝道:“袁方这逆子实在可恨,看来我不亲自出马,无法清理我袁家门户,传令下去,尽起冀州之兵,我要亲率大军去讨平那逆子,还有追随他的那群叛党。”

袁绍终于看清了袁方的实力,盛怒之下的他,决心亲自讨伐袁方。

这时,许攸眼珠子一转,又进言道:“主公,攸以为,此番讨伐逆贼,还有另一路人马可用。”

“哪一路人马?”袁绍精神一振。

许攸指着南面道:“那曹孟德已坐稳兖州,实力增长极快,主公何不令他发兵,由兖州进攻高唐一线,如此则既可攻击袁方侧翼,更可借机消耗曹孟德兵马,压制他的发展,可谓一举两得也。”

袁绍想了一想,深以为然,当即决定采纳许攸之计。

……

平原城。

袁方挟着一场大胜,意气风发的还往了平原。

胜利的消息早就提前传回,一城的军民,用欢呼和敬叹,迎接了他们州牧的凯旋。

袁方用一场大胜,提振了人心士气,坚定了士民们忠于他的信心。

虽心情畅快,但袁方却并未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知dào

,袁绍疯狂的报复,很快就将到来,那时候才是真zhèng

的难关。

还城第一时间,袁方就下令,命诸军严整备战,准bèi

迎战强敌。

回府州府,方自迈入大门时,守候已久的甄宓,就欣喜万分的迎了上来。

“你总算平安回来了。”甄宓欣慰浅笑,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跟过来的郭嘉,笑呵呵道:“主公啊,甄小姐这些天来,可是每天都在城头等着你归来,你若再不回来,恐怕甄小姐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郭嘉一番听似戏言的话。却道出了甄宓对袁方的担心惦念。

只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似甄宓急不可耐。巴巴的想要见着袁方似的,把个甄宓听得怪不好意思。

“郭先生。你怎口无遮拦,就会乱说,我看你多半是又喝醉了。”甄宓红着脸,笑嗔道。

“哎呀呀,我怎么总是喝醉,总是乱说话呢,我就不在这里碍人眼了,主公,嘉先告退了。”郭嘉自嘲着。拎着酒葫芦晃了出去。

大堂中,只余下他二人。

甄宓羞意方退,眸子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关切道:“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瞧瞧。”

“谁能伤得了你夫君我。”袁方极是自信,俊朗的脸上浮现几分坏笑。

听得“夫君”二字,甄宓脸顿是一红,轻呸一声,娇嗔道:“亲都还没成。哪来的夫君,也不害臊。”

她那般娇羞的样子,楚楚动人,瞧得袁方是怦然心动。

他便将她纤腰轻轻一揽。将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拉入怀中,凝视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欣赏着她的那份娇羞。

甄宓心跳陡然加快。心儿顿是紧张起来,却又不似初见是那般羞涩。只将如玉的双手搁在他坚实的胸膛,将脸蛋偏向一边。低眉浅笑着,任他欣赏。

袁方喉头微微蠕动,禁不住,俯下头去。

甄宓呼吸急促,紧张之中挟着几分兴奋,双眸紧紧闭上,却将偏开的脸庞转过来,含羞带笑的迎逢上来。

便在双唇欲接之时,堂外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显正,你的胆子可真是大的很啊,竟然敢造你父亲的反,你可……”

声音嘎然而止。

甄宓吓了一跳,赶紧将袁方轻轻一推,娇红的脸蛋上,顿露几分尴尬。

袁方也愣怔了一下,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竟会有人打扰。

转头看去,却见糜环一只脚已迈入堂中,正以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他二人。

袁方干咳了几声,转眼恢复从容,淡淡道:“原来是糜小姐,你不在北海主持你糜家生意,怎想起来平原?”

糜环异样的表情这才收起,款款步上前来,福了一福道:“袁公子被朝廷任命为青州牧,公然跟令尊作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环自然要来瞧个究竟。”

话话时,糜环的目光,却在甄宓身上扫来扫去。

甄宓到底也是世族千金,见多识广,很快就平伏下羞意,微笑着向糜环点头致意,心中却又狐疑,不知眼前这女人是谁,听口气好像跟袁方走得很近似的。

袁方冷哼道:“袁绍逼人太甚,袁谭兄弟又欲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反,难道还坐以待毙不成。”

糜环叹道:“公子既有天子诏命,有大义在手,据青州自立倒也无妨。不过我适才进城时,听闻公子竟在清河大败了袁谭?”

“袁绍派袁谭来犯我,我只是先发制人,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袁方话中含着丝丝未尽的杀机。

糜环那双明眸中,不禁浮现出叹服之色。

她在惊叹于袁方不仅敢造袁绍的反,而且还抢先发难,深入敌境杀袁谭一个措手不及,这份胆量,这份智略,实在是非同凡响。

“显正,这位是……”旁边的甄宓,忍不住好奇于糜环的身份。

袁方这才想起,忙将糜环介shào

给甄宓,并将她以财力物力,帮zhù

自己之事,也向甄宓道来。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糜环能不经通传,就在府中出入自由,原来竟是袁方背后的金主。

“这位是河北甄家千金,甄宓小姐。”袁方又将甄宓,介shào

给了糜环。

糜环这才恍悟,不禁啧啧叹道:“我早先也听闻过,关于甄姐姐和袁公子的传闻,今日得见,真真是幸会呢。可甄姐姐不是在曲梁么,怎么……”

糜环望向了袁方,有些疑惑不解。

袁方哈哈一笑,狂道:“袁绍言而无信,我就率轻骑直奔曲梁,把宓儿抢了回来。”

那一个“抢”字,把甄宓听得脸畔生晕,但眉色间,却又闪烁着欣慰。

“原来如此,袁公子真乃重情重义的真英雄,甄姐姐能将终身托付于他,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真叫人羡慕。”糜环笑着向甄宓道贺。

甄宓心细如绵,却不经意间发xiàn

,糜环的眉宇间,悄然闪过几分幽幽之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 近(三更求月票)

“我还得多谢糜妹妹,多谢你从旁帮zhù

显正。”甄宓携起糜环的手,感谢道。

糜环淡淡一笑:“姐姐客气了,其实袁公子对我们糜家的生意,也帮了很多,我相助也是应该的。”

她二人倒是很投缘似的,几句话间,就以姐妹相称起来,两个人聊得兴起,却把袁方给晾在了一边。

“咳咳。”袁方干站半晌,不得不干咳提醒她们自己的存zài



糜环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忙笑道:“差点忘了一件正事,关于屯田的分成,我已经说服家兄,今年我糜家的那一成就不要了,统统都给公子。”

“真的么?”袁方颇感意wài

,奇道:“糜小姐可是说过,你们糜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一成的收获可不小,怎么就不要了?”

糜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公子跟袁绍交锋在即,正是急需粮草的关键时刻,若是公子败了,那我们糜家先前投的钱,岂不全打水漂了。舍小利而逐大利,这才在真zhèng

的大买卖。”

袁方明白了。

糜家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舍出今年一成的屯田产粮,来帮zhù

袁方渡过难关,只有袁方顶住袁绍进攻,守得住青州,他糜家将来才能源源不断的得到屯田分成。

难怪糜家能成为天下三大富豪之一,这份不图小利的魄力,确实了得。

“既如此,那就谢过糜小姐了。”袁方一笑,也不点破。

“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公子何必客气。”

糜环盈盈一笑,接着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公子虽以屯田,能解决粮草之事,但军饷所需却仍是个难题。青州靠海,有渔盐之力,我觉得公子可仿效屯田,在海边大兴煮盐,将来贩往四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袁方精神一振。他正为军饷之事犯愁,糜环的提议,可是给他解决了个大难题。

“煮盐的确很有的赚,但要大兴煮盐,所用器物人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青州眼下的财赋状况,只怕负担不起。”袁方又顾虑道。

糜环浅浅一笑道:“这个公子不必担心,出资的事。我糜家可以出大头,不过到时候煮盐贩卖的收入,我糜家也想小小的分一杯羹。”

果不如袁方所料。

这个糜环看着清秀可人,头脑却精明的紧。岂会无故给自己提出解决财政的方案,果然也是想从中赚取分成。

袁方却欣然笑道:“你糜家帮我出钱,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这煮盐的分成我岂会吝啬。”

当下二人便讨论起盐业之事,一时谈得热乎。对甄宓稍有忽略。

甄宓见插不上嘴,便也不打扰他们。默默的退了出去。

转往后堂时,甄宓回头再看一眼,看着袁方和糜环谈笑风声,那般言语投机的画面,不知为何,心中略有些怅然若失。

“显正眼下正处难关,最需yào

有人帮zhù

,糜妹妹能帮显正自是再好不多,我怎能有私心呢。”

甄环摇摇责备自己,极力的屏去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转身离去。

大堂中,袁方兴致勃勃,与糜环就煮盐,以及其他经营之事,谈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袁方不禁发xiàn

,糜环当真是个理财的高手,给他提的诸般建议,皆可以在不加重青州百姓负担的情况下,又能为官府增加收入。

不经意间,袁方会忽略了糜环合zuò

伙伴的关系,把她当成了不可获缺的左膀右臂。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直到下人进来上灯时,袁方才从畅谈中回过神来。

“宓儿呢?”袁方这才发xiàn

,甄宓已经不在。

身边伺奉的小茶,叹道:“公子适才只顾着谈事,甄小姐怕打扰了公子,所以就悄悄退去了。”

“光顾着谈正事,把宓儿给忽视了。”袁方手指摸了摸额头,自嘲道。

糜环却自责道:“是我唐突造访,打搅了公子和甄姐姐相处,呆会还请公子代我向甄姐姐道个歉才是。”

烛光下,糜环那清丽的脸庞,浮现一抹歉意。

袁方却拂手笑道:“你是为正事而来,道什么歉,宓儿她是识大体的人,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糜小姐莫要担心。”

耳听袁方一口一个“宓儿”,叫得那般亲切,而对她却总敬称一声“糜小姐”,糜环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小嘴微微一嘟,糜环便埋怨道:“我与公子也算共过患难,怎公子还总是小姐小姐的叫我,好似有多生疏。”

这时的糜环,小嘴一嘟,秀眉那么一凝,那般语气神姿,竟有几分撒娇似的媚意。

袁方心头微微一动,却笑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环……”

她本想让袁方也叫她“环儿”,但话到嘴边,却觉“环儿”这称呼,似乎又太过亲近,显得有些那个。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想了一想道:“公子就叫我小环好了,家兄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小环。”袁方也不扭捏,坦荡荡的应她所求,叫了她声小环。

糜环眉开眼笑,嘟起的小嘴这才松开,满脸笑若桃花。

看着眼前笑容绽烂的佳人,袁方恍惚了片刻,猛然间想到重yào

之事,爽朗的脸庞旋即凝重起来。

“我今大败袁谭,逼降鞠义,袁绍必会勃然大怒,起倾国之兵来攻,到时平原城就将成为绞杀的战场,小环你毕竟是女儿家,还是回北海吧,免得置身于险地。”袁方为她安然着想,劝她离开。

糜环却笑容一收,反问道:“那甄姐姐呢,公子你把她留在平原,就不怕她也置身险地吗?”

“宓儿?”袁方也没多想,摇头道:“宓儿她不一样。”

袁方话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却是,甄宓跟他虽未成亲,却已形同夫妻,自当同生共死。

糜环却秀眉一凝,毅然道:“公子虽只把环当作生意伙伴,环却把公子当成是……当成是交心的朋友,既是如此,公子有难,我糜环自当与公子共患难。”

那柔弱的身躯,竟是一副慷慨,隐隐有种巾帼之风

袁方心头为之一热,一阵的感动。

他岂能感受不到,糜环对自己的那份在意,只是,如今大战在即,又岂能纠结于儿女私情的时候。

望着糜环,袁方哈哈大笑,豪然道:“好,你这个交心的朋友,我袁方交定了,小环你若有胆,就留在城中,看我如何击破袁绍,名震天下。”

猎猎的豪情,澎湃涌动,狂笑声响彻大堂内外。

糜环那娇丽的容颜,不禁也笑了。

……

数天后,袁绍发兵的消息,终于传回了邺城。

袁方亲率五万步骑大军,文丑、高览、张颌、韩猛等大将随征,尽起冀州精锐由邺城而发,浩浩荡荡的向平原城杀奔而来。

五万步骑,文丑张颌等大将悉数而出,袁绍这阵势,果然是动了真格的。

除了袁绍本军之外,袁绍还下令给他的盟友,兼名义上部下曹操,令他率军从兖州方向攻击高唐一线,攻打袁方的侧后。

令袁方感到意wài

的是,曹操不但服从了袁绍的调遣,竟然还亲率三万大军,由东郡沿河西进,摆出一副誓取高唐的架势。

“袁绍五万大军进至馆陶,便是停滞不前,反倒是曹操积极的紧,兵锋已过荏平,距高唐不过百余里,他这是真要跟咱们干仗吗?”太史慈指着地图,狐疑道。

“袁绍驻军馆陶不前,分明是想让曹操先和我们动手,对付我们的同时削弱曹操的实力,曹操没那么傻,他应该能看出袁绍的用意,怎么还这么积极。”袁方手指摸着下马道。

郭嘉抹了抹嘴角酒渍,叹道:“曹操就是因为聪明,才摆出积极响应袁绍的姿态,我料他声势虽然叫得响,却多半不会动真格。”

郭嘉对曹操这个,差点就要投奔的主公,倒是拿捏的极准,一语道破了曹操的用意。

袁方忽然想到什么,拍着郭嘉肩道:“奉孝,当初若非我在弓高城外撞见你,恐怕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曹操营中,琢磨着怎么帮他算计我了吧。”

“那可真说不准哦。”郭嘉也不否认,却又叹道:“不过以主公这种素喜出奇不意的性格,我还真不好算计。”

袁方哈哈大笑,府堂中军议的紧张气氛,也为之轻松了不少。

“就算曹操不真打算跟我们开战,但他却牵制高唐五千兵马,若能抽出这五千兵马,我们击败袁绍,就会更有胜算。”郝昭的话,将大家伙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袁方沉吟片刻,叫笔墨伺候,他亲自提笔修书一封。

书成,袁方将信交给孙乾,吩咐道:“你速往曹营一趟,将我的书信交给曹操,向他陈明利害,请他不要中了袁绍的计,莫要跟我作对,速速退兵而去。”

孙乾收起书信,却又问道:“倘若曹操不肯撤兵,又当如何?”

“他若不撤兵,不用我动手,自会有人让他付出沉重代价。”袁方话中暗藏玄机,冷峻的脸庞,悄然浮现一丝神mì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迎头痛击

(祝大家青年节快乐,再顺求一张月票,月票榜势危啊,拜求。)

数天后,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曹操闲坐于上,手中拿着袁方的亲笔信,不动声色的翻看着。

帐前,孙乾垂手而立,神色淡然从容。

书信看罢,曹操啪的一拍案几,喝道:“好个袁方,背叛本绍,实乃大逆不道之徒,竟还敢派人劝我退兵,来人啊,把这孙乾给我拖出去斩了,将人头献于袁本初。”

曹操说翻脸就翻脸,竟当场要杀孙乾。

左右曹军虎卫军士们,一拥而上,当场就要把孙乾拖走。

孙乾心中一震,着实吓了一跳,万没料到,曹操竟然会对他这个使者下杀手。

心中虽惧,孙乾却撑起胆量,非但不求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孙乾这么一笑,曹操反倒收了杀心,好奇的喝问道:“你已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

“我在笑我家主公,没有识人之能,竟没看出来,他所欣赏的曹孟德,竟然是个趋炎附势之徒,我孙乾真是死得不值啊。”孙乾自嘲道。

他这话,明是自嘲,实则讽刺曹操,趋炎附势,屈从于袁绍之威。

曹操身侧,雄健如牛的典韦虎目一瞪,勃然大怒,当场就想冲上来,将孙乾徒手撕成碎片。

孙乾却昂然无惧,一副慷慨赴死之状。

这时,原本震怒的曹操,却忽然笑了。放声大笑。

左右典韦等人,见曹操不怒反笑。皆是茫然不知其意。

笑声收敛,曹操摆手屏退军士。捋着短须赞道:“能选你这般有胆色的人来做使者,岂能说袁显正无识人之能,孙先生不必激动,我只是开个小小玩笑而已。”

孙乾暗松一口气,庆幸自己猜测对了,曹操其实对他并无杀心,只是在威胁试探而已。

孙乾收起慷慨激昂,淡淡一笑:“曹公还真是好雅兴,明知袁绍是想借机削弱曹公你的实力。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曹操冷笑一声:“你先不用激我,袁本初是什么心思,我曹操岂会不察。你回去告sù

你家主公,就说我曹操只是装装样子而已,绝不会对高唐发动进攻,你让他放心大胆的跟他父亲死战便是。”

“曹公你不退兵,我高唐守军就不能抽调,我主又如何全力跟袁绍决战?”孙乾反问道。

袁方当然知dào

曹操不会动真格,但袁方所要的是曹操退兵。这样他才能抽出郭淮五千兵马往平原,跟袁绍进行决战。

曹操却做出无奈状,叹道:“袁本初乃我挚友,又是盟主。我总得做做样子,撤兵是绝无可能的。”

曹操的回答甚是决然,但孙乾也没有怒色。好似早有所预料。

静听曹操说完,孙乾淡淡道:“我家主公说了。曹公你若就此退兵,咱们两家就井水不犯河水。曹公若执意屈从于袁绍,他日就算被迫退兵,这梁子也算结下,曹公可不要后悔。”

听得此言,曹操冷笑一声:“我曹操从不知什么叫作后悔,这梁子结下又如何,回去告sù

袁显正,他还是先想想怎么抵挡袁本初的五万大军吧,说不定,我退兵之时,就是你们青州覆没之日。”

曹操那般口气,显然对这场袁家父子之间的战争,对袁绍抱有更大的信心。

孙乾却也不多言,袁方的话已带到,拱手告辞而去。

人一走,屏风后便转出一人,正是荀彧。

“文若啊,你听到没有,这个袁方口气可狂得紧呢,还打算收拾完了袁绍,再收拾我呢。”曹操捋着短须,语气中暗含讽意。

荀彧淡淡道:“这袁方能以一己之力,连败公孙瓒和陶谦,生生攻下青州,确有过人之处。不过正如主公所说,他确是狂了点,袁本初虽好谋而无断,但实力却摆在那里,袁方他这一回,只怕是再难回天。”

曹操点了点头,冷笑道:“这小子真是狂,自身都难保,还有胆威胁我,说什么我被迫撤兵,我偏就把人马扎在这里,看你能有什么办法让我被迫撤兵。”

曹操遂做决定,屯兵于茌县,虎视高唐,按兵不动。

……

孙乾离开曹营,马不停蹄的赶回平原,将曹操拒不退兵回复,带了回来。

平原,军府。

闻知消息,诸将皆愤慨难当,对曹操屈从于袁绍威势,致使自家七千兵马,无法全力与袁绍决战甚是气恼。

“曹操也是个枭雄,早晚他必跟袁绍决裂,不过他也很聪明,知dào

眼下自己有多少斤两,屈从于袁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袁方却很平静,对于曹操的答复也有心理准bèi



他之所以派孙乾出使,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要试着劝退曹操,毕竟,对于曹操这个极有潜力的枭难,最好的策略当然是避免树敌,结为联手。

只可惜,曹操选择了袁绍,毫不犹豫的跟他袁方结下梁子。

“曹操不退兵,高唐的五千兵马就抽不出来,这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难题。”郭嘉咂巴着酒,若有所思道。

袁方却一笑,自信道:“你们放心吧,我料不出多久,曹操必会自行退去。”

左右文武,无不为袁方这句话吃了一惊。

纵使是鬼谋郭嘉,也被呛了一口酒,惊讶的望向袁方,一脸的疑色。

曹操兖州已是坐稳,环顾四周,南面袁术的进犯刚被他打跑,东边陶谦还在舔伤口,基本没有外敌的威胁。

这种情况下,曹操怎么可能无故退兵,除非袁方击败了袁绍。

“咱们击败了袁绍,曹操当然会自行退去。”郭嘉抹着酒渍道,他以为袁方自是这个意思。

谁料,袁方却诡秘一笑:“用不着等那么久,我相信,不等我们击败袁绍,曹操就会退去。”

袁方这番话,就连郭嘉也陷入了茫然不解中,实是猜不透,袁方是哪里来的自信,料定曹操在袁绍不败的情况下,自行退兵而去。

堂中众人,皆是狐疑不解,猜不透袁方的玄机。

袁方也不点破,只令众将严以备战,准bèi

应对袁绍大军征伐。

……

正如袁方所料,曹操打着进攻的旗号,声势浩大而来,却雷声大雨点小,一连十日都没发进实质性的进攻。

曹操一直按兵不动,驻军于馆陶的袁绍,便是坐不住了。

十天后,袁绍终于按捺不住,不再指望着曹操,五万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向着平原城杀来。

袁绍虽然势大,却并不想把这场讨伐逆子的战争,拖得太久。

因为根据北面细作发回的情报,前番逃还幽州的公孙瓒,已经重振旗鼓,大败不知兵的刘虞十万大军,不但收复了失地,还攻取了幽州州治蓟城,把刘虞一路赶往了代郡。

公孙瓒对他这个背后捅刀上司,那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穷追不舍,恨不得置刘虞于死地。

公孙瓒吞并幽州之势,已是无人能挡。

一旦公孙瓒全据了幽州,下一个目标,必是掉转兵锋南下牧马,河北的形势又将陷入乱局。

袁方最不怕的就是乱,形势越乱越好,他才好乱中取胜。

袁绍却不想看到公孙瓒来搅局,所以他等不及曹操出兵,自己就急着要灭了袁方,才好腾出手,跟公孙瓒来一场决战。

在袁绍眼中,公孙瓒才是真zhèng

的大敌。

是日,徐盛的一道告急文书,从鄃县传来,送抵了袁方案前。

徐盛在急报中称,袁绍以袁尚为先锋,率一万步骑大军,向着鄃县杀奔而来,来势甚是汹汹。

平原以西有一条自北向南的狭长泥沟,原本为黄河河道,黄河改道之后,便留下了一条数百里长的泥沟,被称为故渎。

故渎水势并不大,但因堆积了大量泥沙,所以颇为泥泞,只在平原与鄃县之间,存zài

有二十余里宽的一段较为平坦之地,可供东西往来。

袁绍的大军若想取平原,必会穿过这二十余里的地段,以方便进军和后勤运输。

袁方便利用此地形,在这二十里宽的地段,构筑营垒,加固工事,以期利用地形狭窄的条件,尽可能的削弱袁绍兵多的优势。

鄃县正位于故渎西面,二十里通道的西头,袁绍欲破袁方的故渎壁垒,自然要先攻取鄃县这座前哨站。

面对来势汹汹之敌,袁方却冷笑道:“袁谭被我打残一条胳膊,已是半个废人,袁尚这是想趁机建功立威,压倒他那大哥,哼,真是会选时机。”

“徐盛麾下只有七百兵马,鄃县势难守,不如速下令撤tuì

,让徐盛赶在被围前,退往故渎以东大营吧。”郝昭进言道。

“袁尚就是料定我们不敢守鄃县,所以才敢气势汹汹杀来,越是如此,主公就越应该给他迎头痛击,再挫袁绍军的锐气。”郭嘉却杀气激荡,极力主战。

袁方剑眉一凝,眼眸中杀机凛射,沸腾的热血给郭嘉这番话点燃。

袁家三兄弟,哪个不是欺压了自己多年,纵使袁尚先前曾给过他帮zhù

,那也是想利用他来制衡袁谭,今见袁方势大,威胁到了他,马上就跟袁谭同流合污,恨不得置袁方于死地。

这口仇怨,袁方焉能不报。

冷哼一声,袁方厉声道:“来人啊,给我传鞠义前来相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袁方的用人气魄

州府外,鞠义策马匆匆而行,袁方的忽然召见,令他很是意wài



鞠义没想到,袁方竟会这么快召见他。

自他贝丘归降,跟随袁方回到平原后,袁方在拨他数百兵马,令他重组部曲后,他就再没有机会见到袁方。

鞠义私下里觉着,自己不过一降将,在袁家父子交战的关键时刻,袁方就算收降了他,也不见得会重用。

毕竟,他新降未久,用他,尚存有一定的风险。

想到这些,鞠义的心里就有些无奈,却只能窝在营里,在苦闷中度日,不知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正当他苦闷时,袁方心腹袁贵,却亲自来到营中,称袁方有重yào

军情,要召他入州府相商。

鞠义既是兴奋又是意wài

,忙是策马赶往州府。

步入府堂,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袁方已亲迎了上来,笑呵呵的拍着他肩道:“子信,这几日休整的怎样,我给你拨的那几百人马,还听用吧。”

袁方的礼遇和关怀,大出鞠义意料,令他惊喜不已,恍惚间竟有些受宠若惊。

半晌后,鞠义才反应过来,忙拱手称谢。

主臣坐定,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子信,你的先登死士,还余下多少人可用?”

“先登死士?”鞠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禀主公,先登死士大概还余下三百多人。”

鞠义贝丘归降时,麾下只余不到七百余人。其中只有三百多号先登死士,半数以上的先登,都在甘陵城外的那场大战中战死。

“三百人,嗯。”袁方点了点头,正色道:“今袁尚正率一万步骑杀奔鄃县而来,我想让你率三百先登死士随我出击,杀袁尚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子信你可有这个信心?”

鞠义神色大变,惊喜到差点跳起来。

就在刚才,鞠义还在郁闷自己被闲置。这转眼的功夫。袁方竟要他扛起击破袁尚的重担。

这份信任和重用,着实令鞠义喜出望外。

“主公要我……要我去破袁尚?”鞠义声音颤抖,有点不敢相信。

袁方重重点头,反问道:“怎么。难过子信没这个胆色。怕了那袁尚不成?”

“笑话!”鞠义腾的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叫道:“我鞠义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袁尚那小子不成?我早看袁家几个小崽子不顺眼了,就会暗地里使阴招。主公信我,我正可以好好出一口恶气。”

鞠义一番“粗鲁”的狂言,彰显了他十足的信任,话出口后,他却猛然间意识到,似乎有些冒犯了袁方。

那一句“袁家的小崽子”,貌似把袁方也给骂了进去。

“主公,我是骂袁谭袁尚那几个小子,不是骂主公,主公莫怪啊。”鞠义挠着头,尴尬的表示歉意。

袁方非但不怒,却反而更喜欢鞠义这粗性子,哈哈一笑,豪然道:“子信有信心就好,咱们就克日出发,杀袁尚一个措手不及。”

见袁方不计较,鞠义方始心安,对袁方是更加的感激,拱手慨然道:“但凭主公号令,义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当天,袁方便率四千精兵,连同鞠义和他的三百先登死士,直奔鄃县而去。

前番击破袁谭一役,袁方动用了七千兵马,虽取大胜,但将士们却也大损体力,为了应对袁绍的主力,这一次袁方采取了轮换,只率四千兵马出击。

况且,若是带兵多了,反而会让袁尚重视起来,不易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在袁方看来,有先登死士在手,对付袁尚足矣。

当天晚上,袁方率四千兵马,赶往鄃县与徐盛所部会合,次日,袁尚便率一万步骑来势汹汹的杀到。

袁方也不据城坚定,直接率军出城,在鄃县以西列阵,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

十里之外,战旗遮天,军气如涛。

一万冀州大军,浩浩荡荡的向东急进,气势甚是了得。

队伍的前端,那面“袁”字巨旗下,袁尚身披银甲,提枪傲立,眉宇间洋溢着自信。

远远望去,鄃县隐约可见,袁尚的嘴角不禁掠起几分得yì



根据斥候回报,鄃县中只有七百余敌,袁尚相信,以他一万大军,转眼间就可以攻破。

“攻下鄃县,我就立下了讨伐袁方的首功,初次领兵就能取胜,我的声名很快就会压倒我那不争气的大哥了吧……”袁尚心中思绪翻滚,嘴角悄然掠过丝丝笑意。

部将马延看出了袁尚心思,便笑着恭维道:“大公子被袁方大败,还折了条胳膊,四公子却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鄃县,主公那里,一定会对四公子刮目相看。”

袁尚听着受用,笑而不语,虽是得yì

,却未太过表露。

正当这时,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公子,前方十里发xiàn

四千敌军列阵,似欲阻挡我军攻城。”

四千敌军?

袁尚一奇,急问:“鄃县不是只有七百守军么,怎突然冒出四千兵马来?”

“禀公子,据刺探,这是叛贼袁方昨天率四千兵马,刚刚赶来。”斥候道。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闪过异色,似乎是对于袁方亲自率军出现,感到有些意wài



他原本以为,鄃县势难坚守,袁方定会不战而弃,退守故渎壁垒,却未想袁方非但来救,而且还要在旷野上阻击他。

“敌军只有四千,袁方这小贼还亲自来,公子,这正是我们一战击杀袁方的大好时机啊。”马延兴奋的叫道。

袁尚精神顿时一振,便想若他真能击杀袁方,那便是平定叛乱,夺还青州的首功,声名与威望盖过袁谭,就将是板上钉钉之事。

这一战,收获非同小可。

兴奋之下,袁尚却又冷静道:“袁方这小子素会诡诈,不可轻敌,他军中可有骑兵存zài

吗?”

袁尚显然比袁谭要沉稳得多,只怕袁方虽带劣势兵马来,但军中却暗藏陷阵营这样的精锐之师,自己会重蹈袁谭的覆辙。

“回公子,敌军中未发xiàn

战马,全部都是步卒。”

没有战马,也就意味着没有陷阵营。

袁尚这才放心,豪然自信大作,当即挥枪一喝:“全军随我杀过去,击杀袁方这个叛贼,为我夺取平叛首功!”

号令传下,一万冀州军士气激荡,皆挟着立功之心,汹汹的向东杀去。

午后,两支军队在城西十里相遇,相隔里许列阵。

乌云压顶,天地肃杀。

血色的战旗之下,袁方手提碎颅棍,巍然驻立。

左右,四千青州步军肃然列阵,前军处,则是鞠义的三百先登死士。

为了迷惑敌军,这三百先登死士皆将大盾放于地上,硬弩藏于身后,伪装成了普通的步卒。

“主公,以三百弩手做前军,会不会有些冒险了。”身边徐盛担忧道。

徐盛虽有将才,但毕竟还缺乏历练,只在琅邪做过山贼的他,何曾见识过沙场真zhèng

的残酷。

袁方却鹰目如冰,淡淡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袁尚不是公孙瓒,三百先登死士足够了。”

徐盛眼见袁方这般自信,不好再多问,只暗暗握紧了刀柄,心怀紧张的望向敌人。

对面处,袁尚跃马横枪,傲立于阵中,远望着青州军不足四千人的阵形,脸上的自信之色更浓。

“果然没有骑兵,就凭四千步军也想挡我,袁方,我就多谢你成就我袁尚的威名了。”

藐视的言语过后,袁尚厉喝一声:“马校尉何在?”

“末将在!”马延应声出列。

手中银枪向着青州军一指,袁尚傲然道:“我命你率一千突骑出击,给我撕破敌阵,我随后率大军掩杀,给我一举绞杀袁方逆贼!”

“诺。”马延得令而去,直抵前军。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冀州军阵中,一万兵马杀声大作,震天动地。

令旗摇动,马延率领一千突骑,轰然杀出。

一千铁骑随着“咚咚”的战鼓声,迅速的在阵前组成了锋矢阵形,巨大的军阵,踏着碎乱的马蹄,向着青州军急速推进。

马蹄扬起的尘土,霎时间布满半空,随着战鼓连续有力的擂动声,马延骑兵军团的速度已经完全起来,大地被一种巨大的轰鸣所震撼。

这般摧枯拉朽的气势,竟有几分幽州铁蹄的模样,足以令任何对手胆寒。

眼见敌骑发动冲击,四千青州军将士们,皆微微有些变色。

在没有骑兵掩护之下,纯步兵面对敌骑冲击,仿佛天生会产生恐惧,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也不例外。

身边的徐盛,生平头次目睹铁骑冲击的震撼场面,心跳也急速加快,袁方甚至能听到他的胸膛在砰砰的作响。

袁方却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畏惧,目光缓缓的移向本军阵前,落在了鞠义的身上,落在了那三百先登死士的身上。

这是他从袁绍手中夺下的秘密武器,这一战,袁方就要靠这秘密武器来克敌制胜。

“鞠义,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不要枉费我对你的信任,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先登死士,究竟有几分能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败袁家高贵子

阵前,鞠义脸色铁青,目光如刃,死死的盯着对面乌压压而来的敌骑。

环扫四周,肃列于自己周围的,只有三百先登死士。

曾经八百之众的先登营,如今只余下不到半数,而今天,袁方给他的任务,则是以三百先登,击破汹汹而来的敌军突骑。

鞠义没有一丝惧意,此刻的他,只想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唯有证明实力,他才能在新主的阵营中,赢得一席之地。

脚下的大地在颤动,迎面处,马延统帅的冀州铁骑,已经在飞速逼近。

时机已到。

鞠义浓眉骤凝,扬枪厉喝一声:“先登死士,结阵!”

三百隐藏的先登死士,轰然而动,抢出大阵,将地面上所伏的大盾举高,顷刻间就结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的盾阵,横于阵前。

三百久经沙场,只忠于鞠义的先登结成方阵,前排竖起整齐式一,齐人多高的木质盾牌,后排处,二石弩、三石弩、四石弩分层次而列。

寒光流转的箭矢,如死神的獠牙,死死的盯住冲涌而来的敌骑。

转眼间,冀州军一千突骑已逼近两百步,铁蹄掀起漫天的狂尘,脚下的大地仿佛都要被震裂。

四千青州军步军,望着敌骑这般惊人之势,都暗暗捏了把汗,咬牙苦撑着意志,半步不退。

而徐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握战刀的手。已是浸出了一层粘乎乎的汗。

他知dào

,若是先登死士顶不住敌骑冲击,顷刻间己方步军就要以血肉之躯,硬扛敌骑的冲击,那将是一场残酷的死战,他们几乎没有顶住的希望。

而在随后,袁尚的主力步兵军团就会随后发动掩,以兵力上的优势,全面的摧垮他们。

纵使勇如徐盛,此时也心中悄生寒意。

但当他不自禁的看向袁方时。却看到袁方沉静如水。从容不迫,年轻的脸上甚至还浮现些许微笑。

“主公他年纪轻轻,竟然能沉稳如斯,当真是不可思议……”

袁方那份超然的自信。深深的震撼了徐盛。令他紧张不安的心境。转眼间就平静许多。

剑眉一凝,傲对敌人。

大不了,就是一场血战。拼他个鱼死网破!

徐盛已做好了决死一战的准bèi

,袁方那暗中紧绷的心弦,却随着敌人的逼近,悄然松了下来,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因为,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鞠义的沉稳如山。

阵前的鞠义,目光如刃,心中暗暗计算着弩箭的攻击距离,他必须要在最合适的距离,给敌人最致命的打击。

几个呼吸之后,敌骑已进入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就是此时!

鞠义大枪一扬,厉喝道:“四石弩,给我射!”

破空声骤起,首波四石之力的弩箭,如飞蝗一般离弦而出,扑向迎面而至的敌人。

先登死士精湛的射术,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完美的表现,箭去如风,眨眼间,冲在最前面,毫无防备的一批敌骑,纷纷应声栽倒于地。

气势汹汹的冀州铁骑,立时受挫,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无不吃了一惊。

马延手舞大枪,急挡开数箭,险险的避过致命的箭袭,猛抬头间,才发xiàn

了袁方军阵,竟是在临战一刻发生了变化。

阵前处,一面“鞠”字大旗高高的立起,那层层叠叠的盾阵,那精确无误的弩箭,种种迹象表明,这突然出现的敌人,竟是鞠义和他的先登死士。

先登死士,是先登死士!

马延震惊无比,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在这样一场关键的战役中,动用鞠义这个新降之将!

鞠义的威名,先登死士的厉害,马延焉能不知,这支精锐的出现,足以震动他斗志。

只是,眼下突骑速度已是达到顶点,若在这冲锋的路上半途而退,袁方主力趁势掩杀,他们整个冀州军团就会被一举冲垮。

退,就是大败!

马延举目扫了几眼,见先登死士的数量,不过两三百人,便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喝斥他的骑兵不许惊慌,继xù

埋头狂冲。

冀州军想欺先登人少,一举击破先登阵。

阵中的鞠义,嘴角却钩起狰狞的冷笑,厉喝一声:“第二轮,三石弩箭,放!”

嗖嗖嗖!

箭矢如风,如一道密网,铺天盖地的向着敌骑扑去,无情的将敌人射倒于地。

鲜血在飞溅,战马在嘶鸣,中箭者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越来越多的敌骑被射得人仰马翻,倒地的人马,使得骑兵军团的冲击速度受阻放缓。

而敌人的志意,也在这密集的箭弩打击之下,正在飞速的消退。

一百步,第三波二石弩发射……

八十步,第四波三石弩射出……

六十步,第五波四石弩射出……

五轮的箭矢过后,一千冀州突骑已被翻四百余骑,损失惨重,余众斗志已接近崩溃,连头都不敢抬,只能惊恐的伏在马背上,任由战马盲目的前冲。

见得此状,青州军将士们无不士气振奋,斗志得到了极大的激励。

徐盛也惊喜万分,不自禁的叫道:“没想到,先登死士竟这般厉害,这射都神了。”

袁方也精神大悦,冷笑道:“先登死士可是天下最精锐的弩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袁绍的骑兵。”

寻常的弓弩手,面对骑兵冲击,最多也就能发起五波次的箭射反击,然后就将进入短兵相接的战斗。

然而,鞠义的先登死士。却竟能发起八次的攻击!

三百先登弩手,胆色如铁,丝毫没有被迫近的敌骑攻势所影响,竟如无视敌人存zài

一般,有条不紊形如机械一般,娴熟的完成一轮接一轮的射击。

八轮弩箭射尽,冀州军崩溃。

人仰马翻,鲜血四溅,过半的死伤,足以摧毁任何一支军队的斗志。

崩溃的冀州骑兵。止步于先登死士之前。幸存者们惊慌落魄,纷纷掉头鼠窜。

对面处,袁尚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整个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先登死士?袁方这厮。竟然能让鞠义为他卖命。这……”袁尚一脸的惊诧错愕。所有的自信都被己军的败溃所击碎。

而青州军阵中,袁方的嘴角,已扬起狞的冷笑。

时机已到。更有何疑,袁方碎颅棍一扬,厉声大喝:“敌军锐气已挫,全军出击,给我杀——”

惊雷般的怒啸声中,袁方纵马舞棍,如狂风般杀出阵来。

“杀——”

震天的咆哮声如雷忽起,四千蓄势已久的青州军将士们,追随着袁方破阵而出,如潮水一般尾随着败溃之敌,向着冀州军发动了全面的冲击。

速度刚刚放下,还来不及掉转马头的敌骑,顷刻间就被青州军扎成刺猬,碾成碎片。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形如活鞍子一般,焉是数倍步兵的对手。

袁方纵棍当先杀入敌丛,碎颅棍四面八方的荡出,棍影过处,将一颗颗的脑袋敲烂,将一具具的血肉之躯摧为粉碎。

“撤tuì

!全军撤tuì

!”乱军中,马延惊慌的大叫,手忙脚乱的拨转马头,想要逃离这惨烈的辗杀。

就在他尚不及转身时,袁方已拖着浑铁棍,如狂风一般撞了过来。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青筋爆涨的猿臂挥出,碎颅棍挟着重如泰山的巨力,呼啸而至。

铁棍未至,那哧哧的破风之声,已震得马延心惊胆战。

来不及逃跑,马延只能侧身竖刀相扛,双臂尽起全身之力,妄图挡下袁方这超强的一击。

吭~~

金属狂鸣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马延连人带刀被从马上震飞出去,人尚未落地,一股鲜血已从口中狂喷而出。

经久沙场的马延,一招之内,便被袁方震落。

重重摔落于地,马延惊痛难当,万万没有料到,曾经那个废物的袁家私生子,武道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就在惊恐的马延,刚想挣扎着爬起来时,袁方已纵马从他身边抹过。

猿臂自上而下扫荡而过,九十二斤的浑铁大棍,如车轮般向着马延的脑袋扫荡而去。

咔嚓嚓!

一声清脆爽快裂击声中,马延硕大的脑袋,已如西瓜一般被敲碎,鲜血和脑浆四溅而出。

两招毙敌,袁方杀意狂燃,威势逼人。

失去主将的冀州骑兵,更是斗志瓦解,丢盔弃甲,惊叫着倒溃而逃。

袁方挥斥着大军,尾随在败兵之后,如巨浪一般,撞入了惊慌失措的冀州军大阵中。

军心已乱,士气已失,冀州军纵有万人,又焉能有所作为。

前军五千人的方阵,只稍作抵抗,便是纷纷败溃,被士气如虹的青州军,辗得向中军溃来。

兵败如山倒,连锁反应之下,中军五千冀州兵,还没来得及跟青州军交锋,就已被自家败兵撞乱了阵形,纷纷开始溃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袁尚还没能从马延的败溃中清醒过来时,他的主力步兵方阵就已崩溃,、眼看青州军竟已杀到跟前。

袁尚这才知dào

,自己败了。

他原以为,自己要优于袁谭,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哥无能,败给袁方,自己出马,必定能收拾了袁方那贱种。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面临这尴尬的局,继袁家嫡长子之后,他这个自恃优秀的嫡子,也将败于袁方这私生子的兵锋之下。

袁绍的头顶上,将再被袁尚添一笔耻辱。

惊慌羞愧的袁尚,还沉浸思绪混乱中时,迎面处,袁方已势不可挡,向着他所在杀奔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那一箭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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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军中,袁方碎颅棍四面扫荡,辗杀任何阻挡他的敌人,无人可挡的杀向了袁尚。

眼见那个卑微的私生子杀来,袁尚作为嫡子的骄傲,顷刻就被击碎。

畏惧的寒意,转眼袭遍全身。

袁尚的脑海之中,骤然间浮现出了他那大哥袁谭,手臂粉碎骨折,落魄残惨之状。

就在几天前,袁尚还暗自为袁谭的惨状而幸灾乐祸,现在,袁谭的惨烈却成了前车之鉴,令他陡然间恐惧不已。

惊恐之下,袁尚生恐也被袁方敲碎骨头,就在袁方尚还未杀至,还在三十步外时,就急是拨马而逃。

袁尚这么一逃,中军大旗一动,冀州军残存的斗志,就此瓦解。

一万大军,轰然而溃。

青州虎狼之士们,热血沸腾,杀意如狂,挥舞着军刀驱杀败逃之敌,将旷野用敌人的鲜血,染成一片血沼。

袁方策马如飞,穷追着狂逃的袁尚。

袁尚时不时的扭头回看,见袁方穷追不舍,赫得是心惊胆战,拼命的抽打坐骑,混在乱军中夺命而逃。

袁方虽穷追,但因有乱军阻挡,始终跟袁尚差着二三十步,没办法追杀上去。

“袁尚这小子倒是比袁谭聪明,不敢跟我交手,一打照面就逃,哼,你以为想逃是这么容易吗。”

袁方剑眉一凝,将碎颅棍挂住。取下硬弓来,弯弓搭箭,瞄准了三十步的袁尚。

视野中,袁尚那细小的身影,正左右乱晃,单凭肉眼,根本就无法准确瞄准。

这样的距离,这样不稳定的目标,若能在骑射是射中,除非是天下间顶级的神射。

袁方绝非什么神射手。但他却有堪比神射手的秘密武器。

“重瞳。给我开!”

脑海中,强烈的念头作用,袁方生化之躯即刻发生突变,右眼中。那颗具有远望能力细瞳。骤然浮现。

瞬息之间。三十步外的袁尚就被急速拉近,转眼就填满了大半视野。

目标已经放大,就在袁方准bèi

松弦时。袁尚瞥见他准bèi

放箭,急是将身体伏趴在了马背上。

袁尚这么一趴,顿时将后背要害隐藏,再加上战马的颠簸,以及乱军不时的遮挡,袁方这一击若想射中袁尚,难度骤然剧增。

瞄准已久,袁方没有再迟疑,手指一松,那一支利箭呼啸而去。

破空而去的箭矢,本是瞄准袁尚半露的后背,但箭出之后,目标剧烈的晃动之下,还是偏了几分。

噗!

利箭下沉三分,射中了袁尚蹶起的腚。

屁股中箭,袁尚“嗷”的一声痛叫,差点就从马上痛得栽倒下来。、

他回头一瞧,惊恐的看到,自己的臀上竟已赫然插了一根血淋淋的利箭。

“怎么可能,相隔这么远,这般颠簸,他竟然还能射中我,他这箭术也太,哎……”

袁尚是又惊又痛,也顾不得腚上箭伤,只能忍着剧痛,拼命的抽打战马狂逃。

他这么一吃痛之下,发疯似的狂逃,反倒一下子把袁方给拉远了不少。

眼见没能射杀袁尚,袁方勒住了战马,终于停止了追击。

望着捂腚逃遁的袁尚,袁方冷哼道:“算你运气好,屁股救了你的命,今天就先寄下你的人头,放你活着回去,对我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袁家内乱的根源,在于袁谭和袁尚间的内斗,若是他杀了袁尚,反让袁谭得了便宜,化解了袁家的内斗,袁方岂会做这等亏本的买卖。

现在还不是杀袁尚的时候,留着他回去继xù

跟袁谭斗,才是对袁方最有利的局面。

横棍傲立,环视四周,这片战场已是他青州军的主宰。

袁尚受箭而逃,马延又被阵斩,主将尽失的冀州军,只能土崩瓦解,任由青州军辗杀。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黄昏时,这场屠杀大战,终于结束。

残阳照耀下,遍野躺满了敌人的尸体,冀州军残破的旗帜,被杀意未尽的将士们,狠狠的踩在脚下。

一身浴血的徐盛,策马奔来,兴奋又叹服道:“先登死士果真厉害,没想到以三百人,就能击破敌军,主公的这份用人气魄,盛真是服了。”

袁方一笑:“袁尚之败,在于他轻敌,先登死士虽少,却足以完克他。”

说笑时,鞠义也策马前来会合。

满脸血渍的鞠义,兴奋难当,眼眸中血丝密布,显然这一仗他杀得极是尽兴。

“子信,杀得漂亮,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虚传。”袁方对首功的鞠义,毫不吝啬赞词。

鞠义哈哈大笑,傲然道:“这只是三百先登,若能能聚齐八百先登死士,我必射得袁尚那小人片甲不留。”

袁方重头道:“回平原之后,你就抓紧时间补充兵马,把先登死士壮大起来,将来我还要靠你打更大的恶仗。”

袁方言语之中,对鞠义似是充满了期望和重用。

鞠义得的就是这份信任,慨然道:“主公放心吧,早晚我把先登死士练起来,为主公大杀四方。”

鞠义的豪情,更激励了得胜的将士们,战场之上,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冷静下来,徐盛问道。

袁方碎颅棍一收,高声道:“传令全军,迅速打扫战场,弃了鄃城,退还故渎辟垒。”

“弃城?”徐盛一惊,“我们刚刚大胜,却为何要弃城?”

袁方远望西面,意味深长道:“袁尚虽败。但袁绍的大军依然强dà

,鄃城不足为守,小胜一场,弃了给袁绍又有何妨。”

根据袁方与郭嘉商定的战略,坚守故渎壁垒才是上策,鄃城一战小挫敌人锐气足矣,没必要抱着死定。

当下,袁方便令将缴获的战马,旗鼓军械,连同鄃城一县的百姓。统统都迁往平原。只将无数的尸体,还有一座空城,留给了袁绍。

袁方挟着大胜余威,凯旋而归时。袁尚还在落荒而逃。

一路气逃出三十余里。直至确认没有追兵时。袁尚才惊魂甫定,敢停下来喘一口气。

收拢败兵,计点战损。这一场败仗下来,袁尚一万兵马竟损失过半。

兵马损兵还是其次,更丢人的是,袁尚竟然给袁方射中一箭,而且这一箭,偏还尴尬的射中了他腚臀。

羞痛的袁尚,忍着这巨大的耻辱,直到这时才能趴下来,令随军医者把他屁股上的箭拔出。

袁方这一箭也射得真够狠,拔箭之后,袁尚足足淌了半瓶血才止住。

先前袁尚只顾逃命,情急之下还能忍着箭伤策马狂奔,这下箭拔了出来,神经这么一放松,反而是忍受不住,连马都骑不了,只能让士卒们用担架抬着他走。

几千败军,灰头土脸的向着甘陵方向退去,趴在担架上的袁尚,则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和沮丧。

回望东面,袁尚咬牙切齿,恨恨暗骂:“袁方,今日你令我颜面大损,这个仇我袁尚若不报,誓不为人,你给我等着,哎哟~~”

甘陵城。

袁绍的四万主力大军,已进驻这座曾经的清河治所,如今人却楼空的空城。

袁方不但卷走了一城的丁口,还干脆一把火烧了城池,袁绍和他的兵马入城后,连住的房子也没有,只能在废墟上立营。

策马巡视于城中,望着满目的残垣断壁,袁绍脸色铁青,恨得暗暗咬牙切齿。

“主公无需动怒,甘陵的丁口只不过暂被袁方掳往青州,等主公讨平那叛逆,那些丁口连同青州,还不是要做主公的子民。”许攸看穿了袁绍心思,便安慰道。

逢纪趁势道:“只等四公子拿下鄃城,主公便可率军长驱直入,攻入平原,扫平那逆贼指日可待也。”

袁绍表情这才缓和,点头道:“希望尚儿别让我失望,好好打一场胜仗,提振我军的士气。”

逢纪忙笑道:“四公子智勇双全,深有主公风范,有他出马,攻下一座小小的鄃城必不在话下。”

袁绍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期许之色,显然对袁尚寄予了厚望。

许攸却扁了扁嘴,似有不屑。

扶着残臂,跟随在侧的袁谭,则脸色阴沉,极不是滋味。

逢纪却笑眯眯的瞟了那二人一眼,神色间闪烁着几分得yì



正当这时,斥候匆匆而来,凝重道:“禀主公,四公子在鄃城一带为袁方所败,今已率败兵撤还了甘陵。”

惊雷,轰落。

逢纪骇然变色,袁绍更是惊得身形一震,威严肃穆的脸上,陡然间袭上惊骇之色。

袁尚,竟也败了!

袁绍彻底的懵了,若说袁谭的失利,乃是因为轻敌的原因,今袁尚以一万之众,去取一个几百人驻守的小城,怎也会落败?

几天之内,两个引以为傲的嫡子,相继败给了袁方这个逆子,这对袁绍来说,简直是无比的羞辱。

这两场败仗,仿佛狠狠的打了袁绍的脸上,让世人都笑他袁有眼无珠,错把庸子当宝贝,却将袁方这个真zhèng

的骄子视若无物。

袁谭和许攸二人,听得袁尚失败的消息,先是一惊,接着却对视一眼,彼此的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而愤nù

的袁绍,则一声不吭,策马直归大营,令将袁尚召来质喝。

不多时,帐帏掀起,正待发怒的袁绍,张口就想喝斥袁尚无能,战败有损军威。

但当他看到,神色惨然的袁尚,竟是被抬着进来时,整个人霎时间愕然僵固。(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直面袁绍!

袁绍目瞪口呆,完全愣在了那里,半晌才腾的跳了起来,奔向了自己的爱子。

“尚儿,你怎么了,莫非受伤了不成?”袁绍关切万分,一副慈父之状,俨然已忘了袁尚兵败之事。

袁尚咧着一张嘴,悲愤道:“儿兵围鄃城,谁知袁方突然率军杀到,儿原占据上风,可以将那逆贼击败,谁知叛将鞠义竟倒戈帮zhù

袁方,率先登死士相击,儿猝不及防,本待死战,却不想为袁方那逆贼冷箭所伤,才不得不退还。”

“鞠义!你个反复无信之徒,果然背叛了我,早晚我必杀了你。”袁绍破口大骂,怒到了极点。

袁尚则表现的更加的痛苦,不断的咧嘴哼哼。

袁绍从愤nù

中回来,紧张的问道:“尚儿,那逆子伤了你哪里,快让为父看看你的伤势。”

袁尚这下就尴尬了,趴在那里,吱吱唔唔的不敢直言。

这也难怪,眼下这么多人在场,袁尚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告sù

大家自己被袁方射中了屁股么,那得有多尴尬。

“到底伤在了哪里?”袁绍更加担心,厉声喝道。

抬担架的军卒,便替袁尚道:“禀主公,四公子被敌人冷箭射中了屁股,箭已拔出了。”

此言一出,袁绍那关切的表情,陡然一收,眼神中顿也添了几分尴尬。

一旁围观的袁谭,则差点笑出声来,忍不住道:“显甫。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给那逆贼射中那里。”

袁谭话中,分明有暗讽的意思。

“我这伤好了,还能上战场跟他逆贼再战,相比起来,大哥你这伤才是真的重。不过大哥放心,待我伤好了,一定会替你报仇。”袁尚也不示弱,立kè

反唇相讥。

袁谭左臂已碎,成了残臂。今被袁尚戳中痛处。心中顿时大怒,当着袁绍的面却不敢发作,只等忍气吞声,恨恨的瞪了袁尚一眼。

两个优秀的嫡子。先后被袁方那逆子所败。今不知检讨。竟然还互相奚落了起来。

袁绍岂能听不出来,当下脸一沉,喝道:“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都给我滚出去!”

袁谭身形一震,只得没趣的退了出去,趴着的袁尚,也只能黯然的被抬了下去。

看着两个受伤的嫡子,想着接连两场的失利,袁绍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将袁方那逆子碎尸万段。

盛怒已极,袁绍也不再派什么先锋后锋,当天便下令,尽起四万多大军,直接杀奔平原而去。

两天后,袁绍大军抵达了鄃城,留给他的同样是一座空城。

袁绍以为袁方是怕了他,所以才会弃城东退,精神稍稍振作,继xù

率大军东进,试图穿过二十宽的故渎道,直接进攻平原城。

但当袁绍进入故渎道时,才惊讶的发xiàn

,袁方早在此间构筑起了一道坚固的壁垒,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竟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根本不打算让袁绍进入青州境内。

自信的袁绍也不急于进攻,遂是逼近袁方壁垒下寨,形成进攻的态势。

安营已毕,袁绍派了使者来青州军营,给袁方下了一道书,以老子教xùn

儿子的口气,令袁方明日于阵前会面,双方只带一名护将。

“袁绍邀主公营前会面,多半是想拿什么父子伦理来教xùn

主公,末将觉得主公根本不必见他,省得受那份气。”郝昭建议道。

袁方却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若不去,世人还道我惭愧,不敢面对袁绍,我明天就会他一会。”

血与火都闯过来了,袁方既敢造袁方的反,又岂会惧怕跟袁绍一会。

左右见袁方决然,便不再多劝,诸将尽皆自告奋勇,愿陪袁方同去,做袁方的护将。

袁方正琢磨着带谁去时,忽听帐外传入一个稚嫩却高亢的叫道:“师父,就让我去保护师父吧。”

袁方抬头一看,不禁笑了。

却见年少的诸葛亮,身披着铠甲,手提着一根浑铁棍,不知什么时候,一脸慷慨的站在了那里。

经过几个月的苦练武道,诸葛亮瘦削的身体,明显已强壮了许多,胳膊上甚至还隐约长出了点肌肉。

虽如此,他的身体却依旧单薄,也不知他从哪里找了副不合身的盔甲,整个人都陷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好似一副衣架。

“才练了几个月武功,就敢叫嚣张保护我,你小子够狂啊,你可知dào

袁绍麾下有多少武道高强的大将吗。”袁方故yì

把脸一沉,喝问道。

“这个……”诸葛亮一下蔫了半截,少年人却故作硬气道:“师父你不是说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光练武,却没机会施展,练武又有何用?”

小小的诸葛亮,振振有词,倒颇有几分男儿的豪情。

原本那个儒雅的小诸葛,似乎也沾染了袁方这个师父的几分脾气,谨慎沉稳少了几分,多了几分侠胆之气。

袁方暗暗赞许,欣赏于诸葛亮气质变硬朗,脸上却依旧一副严师的肃厉。

当下,他腾的站了起来,抄起碎颅棍向前一横,命令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拿就使出为师教你的本事,让我瞧瞧你有几分能耐。”

袁方一时兴起,要考较一下诸葛亮的武功。

诸葛亮也不含糊,抖擞精神,“呀”的一声大叫,抡起手中浑铁棍,使出吃奶的劲就向袁方砸来。

袁方巍然不动,只缓缓的将手中碎颅棍抬起,挡在了身前。

铛~~

双棍相撞,连一丝火星都没溅出来。

袁方纹丝未动,诸葛亮却被自己的反弹力,震得跌跌撞撞倒退出去,脚下步伐不稳,一屁股就坐倒在了地上。

左右诸将看着有趣,都没什么恶意的呵呵笑了起来。

诸葛亮晕荡半晌,人才清醒过来,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苦练数月的武功,竟连袁方一丝都撼不动。

袁方却走上来,将诸葛亮从地上扶起,意味深长道:“人固然要有自信,但狂也要狂得有资本,下去好好苦练吧,总有一天,为师会让你尝尝上阵杀敌,是什么痛快的滋味。”

诸葛亮知dào

了自己的斤两,过份的狂妄被打压了下去,整个人顿时也冷静了下来。

他何其聪明,焉能体会不到袁方的用心,当即拱手道:“多谢师父教诲,亮一定刻苦练武,绝不负师父期望。”

袁方点了点头,却又叮嘱道:“练武要努力,读书可也不能落下,为师要你做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可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或者是武将。”

诸葛亮本是谋臣的底子,袁方教他习武,原本初衷是锻炼他的体魄,若是一不小心,把他给教成了个纯武将,荒废了读书,反是得不偿失。

“徒儿明白。”诸葛亮一口答yīng



袁方这才满yì

,一场小小的插曲后,袁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明天与袁绍的会面上来。

他的目光诸将身上扫了一遍,落在了颜良身上,欣然道:“子正,明天就由你来随我走一遭吧。”

放眼自冢诸将,颜良的武道当之无愧的最强,以他做护将,自然是最安全不过。

次日,午后。

密云压城,冷风瑟瑟。

约定的时间一到,冀州大营便有一队兵马出营,列阵于壁垒之前。

未久,敌阵之中,两骑策马而出,出现在了壁垒前两百余步。

这是一个强弓硬弩都无法覆盖到的距离,即使袁方率军出营突袭,也有足够的时间撤回本军阵中。

“哼,看来袁绍还提防得紧呢,给我打开营门!”袁方高喝一声。

营门大开,袁方策马而出,在颜良的保护下,直奔迎前。

相距七步之外,袁方勒马止步,举目望去,迎面来的果然是袁绍,而他身边保护的那虎熊之将,则是上将文丑。

一名与颜良齐名的虎将。

颜良与文丑二人,私下关系素来相善,今以敌对的身份相视,彼此都神色微微一动,却皆戒备凝神,默然不言。

袁方的目光,落在了袁绍的身上。

时隔一年再见,这一次,袁方已无需再恭敬小心,他终于可以跟眼前这人平起平坐,以一种平等的地位,自信的来面对袁绍。

而对面的袁绍,看到袁方前来相见,非但没有行礼问候,反而一副昂扬傲慢的神情,心中怒火陡生。

马鞭一指袁方,袁绍厉声道:“逆子,你竟敢做出背父这等大逆不道之举,还不下马束手就擒,我或许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饶你一条性命。”

袁绍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竟然在命令袁方,似乎他自信的认为,自己当面一质问,袁方心中马上会惭愧害pà

万分,当场伏地求饶。

面对袁绍的喝斥,袁方也不怒,只冷冷:“到了这个地步,你竟然还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还想劝我投降,袁绍啊袁绍,你在开玩笑吗。”

“袁绍”二字,袁方故yì

加重语气,丝丝切切,融入风中,仿佛令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寒。

袁方,这个婢女所生的私生子,今日,竟然在这里,在两军阵前,公然直呼他袁绍这个父亲的姓名!

袁绍一生,何曾受过这等不敬,顷刻间,勃然大怒。(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怒斥袁绍,一吐怨气(三更)

“逆子,你的伦理纲常何在,竟敢直呼我名字,我平时教你的,你都学进狗肚子了吗?”

袁绍恼火的喝斥,口气依然像是在教xùn

不争气的小孩一般。

“我在袁府中二十年,一年到头都没见过你几面,我可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教过我伦理纲常,袁绍,你老糊涂了吗。”

袁方依旧压制着怒火,用这种看似散慢的语气,大声讽刺道。

“你——”袁绍被狠狠一呛,怒目陡睁。

袁方不等他话出口,便高声道:“讲伦理纲常,那也要对有情义的人来讲。你二十年来对我不闻不问,任由你那几个嫡子欺压我,如今还言而无信,公然违背诺言,要置我于死地,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徒,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讲伦理纲常。”

袁方抖索精神,眼神烁烁,声音从喉间迸发出来,两军将士皆闻。

曾几何时,他在袁府之中,只敢唯唯诺诺,那是因为他的力量,不足支撑自己的尊严。

现在他手握一州,拥有了真zhèng

的力量,当然要挺起胸膛,畅所欲言。

这番话出口,刹那之间,袁方感觉到了无比的畅快。

袁绍被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脸上,涨得脸色通红,怒息喷乱了胡须。

“逆子,给我闭嘴!”袁绍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着袁方,阴沉的喝道:“你竟然敢教xùn

我。你还有没有父子伦常,你难道是畜生不成!”

“哈哈哈——”

袁方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放声狂笑,笑声中皆是讽刺。

“我在袁府中,被袁谭他们欺负时,你这个父亲在哪里?你给袁谭他们请师父,教武功时,教学问时,我却连书都要跟别人借!那次大堂比试,本是我取胜。你却偏心于袁熙。想借比试武略,让袁熙跟甄家联姻!现在,我打下了青州,为袁家立下了汗马功劳。你却违背约定。还猜忌我。想要收我兵权,把我召回袁府,重新的当猪圈起来!你的诸般所为。还配当个父亲!你不把我当子,我岂能把你当父!”

袁方一番话,历数了袁绍的不公,就连冀州军士卒听了,也为之动容,暗暗觉着他们的主公,对袁方实在是太过薄情寡义,没有做父亲的慈爱。

袁绍则被呛得面红耳赤,怒发冲冠,怒斥道:“逆子,你只不过是婢女所生,一个私生子罢了,岂敢跟谭儿熙儿他们比,你难道还想我像对他们那样对你?嫡长不分,让我受天下人耻笑?我袁绍给你饭吃,养你二十年,已经是仁至义尽,早知你心怀忤逆,我早就该在生下来时,就亲手掐死你这个小畜生!”

袁绍也气得顾不上什么风度,满口的粗话,说话之间,眼神中全部都是不屑,还有蔑视。

“说得好啊!”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袁绍,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过可惜,你所疼爱的优秀儿子,一个被我打残了胳膊,一个被我屁股上射了一箭,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袁绍失了风范,粗言恶语相向,袁方就更没什么顾忌,肆意的戳袁绍的痛处。

袁绍怒到满脸涌血,目光忽又扫向颜良,马鞭一指,喝斥道:“颜良,我袁绍待你不薄,你焉敢跟这小畜生一起作乱,你的忠义何在!”

面对袁绍质问,颜良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你还有脸质问我,那郭图受袁谭指使,暗中通敌想要害我家主公,还险些置我于死地,我杀此奸贼,你却要降罪于我,你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我不反你反谁!”

曾经的部下,根本不更袁绍面子,当面就又给了他一闷棍。

袁绍气得欲吐血,凶目愤恨的盯着袁方和颜良主臣二人,憋了满腹的怨气,就是不知该如何喷发而出。

“主公,看来他们是没有悔悟的意思了,再谈下去只是浪费唇舌,我们走吧。”文丑实在看不下去袁绍吃憋,便低声相劝。

袁绍还未开口,颜良已大声道:“我说子勤,袁绍这样不辨忠奸的庸主,你还跟着他,早晚会被他所害,不如一刀宰了他,跟我一起为袁青州打天下,咱们兄弟并肩作战,岂不快哉。”

颜良就是这么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竟然在阵前会面时,直接的招降起了文丑。

此言一出口,文丑顿时身形一震,铁青的脸庞间,闪现几分尴尬。

不善言辞的文丑,面对颜良的招降,脑子短时间还未转过弯来,竟是没想到如何回答。

文丑这么一愣怔的瞬间,袁绍的心中猛的掠过一丝寒意,急是侧眼瞪向了文丑,那眼神中,竟有几分防范的意味在内。

袁绍是担心,文丑真会被颜良所动,当场斩杀自己投奔袁方,若是如此,以文丑的武道实力,自己可是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

惊惧之下,袁绍暗中握紧了缰绳,竟是准bèi

随时拨马而逃,以防文丑生变。

这时,文丑终于缓过了神来,忙正色道:“颜子正,你休得胡言,袁公待我恩重如山,我岂会背叛于他。颜子正,真zhèng

该悔悟的是你,你若再助纣为桀下去,早晚跟着袁方这叛贼一同覆没。”

见得文丑慷慨大表忠心,袁绍这才暗松了口气,暗责自己今日的会面,考lǜ

有所不周,不该只带文丑一人做护将才是。

文丑一表忠心,袁绍底气立时足了起来,深吸一口气,转眼从愤nù

中抽身,恢复了那份高高在上的霸主之势。

他昂着头来,藐视着袁方和颜良,用最后通牒似的语气,冷冷道:“我袁绍有大度,今就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降者免死,若还执迷不悟,我大军辗压,要你们统统都死!”

那一个“死”字,袁绍咬牙切齿,极尽阴冷。

面对威胁,袁方毫无所惧,不屑道:“袁绍,说大话没用,有多少手段你尽管使出来,我袁方奉陪到底。”

袁绍心中怒火翻腾,眼见袁方刚决如铁,知dào

自己今天会面之目的算是落了空。

“好吧,这是你自取死路,小畜生,你等着受死吧。”袁绍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拨马转身而去。

袁方在两军面前,历数了袁绍的不公,折损了他的面子,也算一场士气上的小胜,冷笑一声,转身也与颜良往本营走去。

四骑背对而行,似乎都想表现出从容的一面,皆不紧不慢徐徐而行。

相隔十余步之时,袁绍眉头一凝,目光中透露出丝丝阴寒,他缓缓伸出手来,从背后的披风下面,不动声色的取出一物来。

那竟是一张精巧的小型弩机!

营前会面,事先约好的是双方只带随身佩服,袁绍却于披风后面,暗藏了一张弩机!

文丑一看到弩机,神色立变,纵是他脑子反应慢,也立时就明白了袁绍意图。

袁绍,竟是要趁着袁方背身之际,出其不意的射杀袁方。

“主公冷静啊,是主公约袁方单骑会面,主公若用这手段杀了袁方,只怕会有损主公声名啊。”文丑压低声音,焦急的劝道。

“闭嘴!”袁绍却低声一喝,把文丑的劝说给呛了回去。

事到如今,袁绍已顾不得什么声名,他必须要赶在公孙瓒拿下幽州前,除掉袁方,夺还青州,然后才能全力对付公孙瓒这大敌。

在实打实的利益而前,小小牺牲一下声名,也是值得的。

恨极的的袁绍,脸色阴沉如铁,无视文丑的劝说,缓缓的转过身来,将已经上弦的弩机,无声无息的瞄准了背对的袁方。

相隔不足十五步,袁方背身而行,毫无觉察,且动行平稳缓慢,多么好的机会。

“逆子,去死吧,这就是你背叛我袁绍的下场……”袁绍的嘴角,钩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下一个呼吸,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机括。

几乎就在同时,耸立于壁墙上的郝昭,眼尖的发xiàn

了袁绍的异动,急是大喝一声:“主公小心!”

示警之声,先于袁绍箭出的一瞬间发出。

袁方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就知dào

,一定是背后的袁绍,做出了对他极有危险的举动。

相隔十几步,除了冷箭偷袭外,还能有什么。

袁方也不及思索,凭着凝膜中期的反应能力,急是将头往前一低,同时念头急转,闪电般的开启了皮膜硬化的能力,将背心要害处的皮膜,迅速的致密。

破风之声紧接而生,瞬间,一支利箭呼啸而至。

噗!

那一支冷箭,不偏不倚,穿透铠甲,正中袁方背心。

破甲后的利箭,力道未消,轻松撕破袁方的里衣,刺入了他的后背。

此时,袁方的皮膜才刚刚硬化一半,未能完全挡住利箭,那锋利的箭头,破开半硬的皮膜,竟是刺入了他的身体,直奔心脏而去。

只可惜,下一个瞬间,袁方已完成了皮膜全面硬化,箭头在刺中心脏前,硬生生的被挡住。

剧痛骤生,紧接着便是能量大损后,前所未有的饥饿与虚脱,袁方身子一软,便是伏倒在了马背上。

背上,赫然插了一支短箭。

“主公!”颜良大吃一惊,急是拨马上前相扶。

身后处,袁绍见一箭得手,更见袁方倒下,还以为袁方真被他射中心脏要害。

瞬间,无尽的狂喜涌上心头,惊喜激动的袁绍,放声狂笑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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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弹冠相庆(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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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逆子,那个小畜生,被射死了!

望着扑倒在马背上的袁方,狂笑的袁绍,脑子里全是这个兴奋之极的念头。

袁绍没想到,自己竟然得手,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射死了袁方。

袁方一死,青州的这些叛众,群龙无首,必定瓦解四散,这样的话,他就将不费吹灰之力平定叛乱,重新夺回青州。

一切都来得这么突然,狂笑中的袁绍,恍惚间还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身边的文丑,则是茫然错愕,看看狂笑的袁绍,再看看扑倒于马背,貌似已被射死的袁方,心中是唏嘘不已。

壁墙上的青州军将士们,眼见自家主公中箭,无不大惊失色,一个个神经瞬间绷到极点,惊恐的望向伏倒的袁方。

“袁绍,你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我要杀了你给主公报仇——”

颜良以为袁方被射中心脏,必死无疑,悲愤之下就想拨马杀向袁绍,给袁方报仇。

便在此时,袁方忽然伸手拉住了他,有气无力道:“我还没死,报什么仇,快扶我回营。”

颜良身形一震,猛然回头,却见袁已略略直起了身子,正一脸苍白的瞟着他,整个人剧烈的喘着气,仿佛虚脱一般。

“主公,你竟然没死?”颜良惊喜万分,看着那插入背心的箭。他简直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还活着。

袁方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废话,我要是死了,是鬼在跟你说话么,别废话了,快扶我回去。”

喜出望外的颜良,把报仇抛在了脑后,赶紧扶着袁方拨马往大营而去,猜想着袁方虽然没死。必然伤得不轻。得赶紧回营给他治伤。

壁墙上,郝昭等将士们,眼见自家主公还活着,无不松了口气。然后就开始大骂袁绍卑鄙无耻。

一时间。骂声此起彼伏。响彻旷野。

袁绍的狂笑声嘎然而止,眼见袁方竟然还活着,狂喜陡然间就变成了惊异。

“怎么可能?那小畜生明明被我射中了后心。怎么可能还活着?”袁绍虽觉不可思议,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方远去。

袁绍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就振作起来,脸上重新浮现冷笑。

“哼,小畜生就算没当场被射死,必然也受了重伤,早晚必将毙命,我看你还能撑几天。”袁绍冷哼一声,转身打马扬鞭而去。

文丑看着得yì

的袁绍,暗自摇了摇头,赶紧跟随而上。

故渎壁垒这边,袁方已在颜良的搀扶下,归往了大营之中。

一入营,焦忧的众将士们人,便是蜂拥而上,赶忙小心翼翼的将袁方抬回了大帐,又慌忙去传唤医者,大帐内外,乱成了一团。

袁方却喝令众人都出去,只留下小茶一人在帐中。

“公子,你伤得重不重啊,医者马上就到,你要忍着点啊。”小茶声音哽咽,眼眸里已噙起了泪花。

袁方却笑道:“傻丫头,哭什么哭,袁老贼那一箭根本没射中我要害,收起眼泪,赶紧帮我把箭拔了。”

袁方必须要赶在医者到来之前,拔掉身上的箭,方才能隐去自己修复再生的能力,而小茶一介女流,袁方说什么也就信了,真以为那一箭没射中要害。

小茶一听,顿时转悲为喜,忙是将血淋淋的衣甲卸下,那刺入身体,血污的利箭,赫然就映入眼帘。

此刻袁方已收了皮膜硬化能力,箭矢周围的伤口已自行愈合,只有矢头还扎在肉里。

若是内行人瞧见,必定会瞧出端倪来,但小茶什么也不懂,又岂能看出其中怪异。

“公子,真的要我拔吗?我看还是等医者来拔吧。”小茶声音颤抖,有些不敢动手。

袁方却把脸一沉:“这是命令,听公子的话,咬紧牙关用力一拔就是。”

袁方有命,小茶不敢不从,只得忍着害pà

,咬紧牙关,一双纤手颤巍巍的握紧了箭身。

深吸一口气,小茶暗一咬牙,猛的用力,“噗”的一声便将那箭拔了出来。

袁方闷哼一声,原本愈合的伤力,立时又被撕破,鲜血跟着就涌出。

小茶吓得脸色苍白,胸前起起伏伏,紧张得一时懵了头。

“快,快给我把伤口裹住。”袁方忍着痛喝道。

血涌只是片刻间的事,袁方知dào

这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修复撕裂的伤口,若是给小茶看到那情形,必会惊吓万分。

所以,他必须赶在伤口愈合前,将伤处掩盖住,这才能瞒过小茶。

小茶从恐慌中被喝醒,赶紧上前,手忙脚乱的将伤口包扎好,边动手,边是安慰袁方不要怕疼。

袁方装着哼哼唧唧,心中却在暗笑,小茶万不会想到,就在她还在一层层的裹绷带时,裹绷下面的伤口,已经悄然愈合,袁方也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忙碌了半天,小茶总算给袁方包好,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瘫坐在袁方身边。

“公子,你真是吓死我了。”小茶喘着气抱怨道,小脸上却已浮现喜色。

“你去告sù

他们,不必传医者了,还有,赶紧去给我弄一条羊腿来。”袁方也喘着气道,不过他却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因为饿极的原故。

接连动用修复能力,再加上皮膜硬化这个极耗能量的能力,袁方这会已是虚脱不已,饿得头晕眼花,急需补充食物能量。

小茶吓得直咋舌,惊道:“公子,我听人家说,受了伤不能吃肉,公子不看医者也就罢了,还要吃一条羊腿,是不是有点……”

惊愕的小茶,不知该怎么来形容袁方现在的状况。

“小伤而已,有什么大了不的,别问了,听公子的话,赶紧去给我拿羊腿来,我快要饿死了。”头晕眼花的袁方,喘着气催道。

小茶可是唯袁方之命是从,虽是顾虑惊奇,但见袁方这么坚决,也没得没办,只好匆匆离去。

过不得多时,半条昨日烤的羊腿,就被小茶吃力的捧了进来。

袁方腾的跳了起来,从小茶的手中夺过香喷喷的羊腿,如饿虎一般,风卷残云的就狂吃起来。

小茶目瞪口呆,瞧着袁方那狼吞虎狼的吃相,半晌才回过神来,摇头苦笑。

袁方吃得香,外面赶来的诸将却是焦急万分,担忧着袁方的伤势,就连郭嘉也闻讯赶了过来,急着要探视袁方。

袁方便让小茶出去,只传郭嘉和郝昭二人前来相见。

片刻后,郭嘉二人焦虑的步入大帐,抬头瞧见狂啃羊腿的袁方,两人一下子就震住了。

自家主公,不是明明背上中了一箭,伤得极重么,怎现在却吃得这般欢快,竟似全然没有受伤一般。

“主公,你这……”茫然半晌,郝昭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

郭嘉却蓦的想到什么,酒熏的脸上涌现一丝惊喜,奇道:“适才营外,主公莫非是故yì

佯装受了箭伤?”

袁方将嘴里一大口肉吞下,长长的喘了口气,方才冷笑道:“没想到袁绍这老贼,为了杀我竟然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举,好在我早有防备,暗中穿了两层甲胄,才没让袁绍得逞。”

有郝昭这个武将在,袁方就不能瞎编什么射歪了,而是谎称穿了两层铠甲。

“原来如此,主公的反应可真够快的,袁绍定以为主公受了重伤,对我军产生轻视,接下来,嘿嘿……”郭嘉体会到了袁方用意,一脸坏笑。

郝昭这下也猛然省悟,惊喜道:“原来主公是故yì

假装受重伤,为了蒙蔽袁绍,可真把咱们吓坏了,适才我在壁墙上,见主公背上中箭,真是捏了把汗呢。”

袁方已将最后一口羊肉啃光,抹干嘴角肉渍,能量得到补充,虚弱的身体很快就恢复过来,精神又振作了起来。

“所以你们要暂时隐瞒真相,且要把我受伤的风声传出去,我估计袁绍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到时咱们正好杀他们措手不及。”袁方话中杀机四溢。

郝昭恍然大悟,担忧之心就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袁方反应神速的敬佩。

郭喜酒兴也回来,仰头大灌几口,嘿嘿笑道:“这会敌营之中,袁绍一伙,恐后正在弹冠相庆吧,袁绍作梦也不会想到,主公你正活蹦乱跳,大啃着羊腿呢。”

袁方哈哈大笑,大帐中,弥漫着讽刺的意味。

冀州军大营,中军大帐之中,同样也正响起笑声,不过却是得yì

的笑声。

“主公一箭射中袁方背心要害,料那逆贼必是身受重伤,叛军军心动荡,咱们这时趁机大举进攻,必可一举破敌。”逢纪得yì

的笑着,向袁绍进言劝战。

高坐于上的袁绍,眉宇间也难得浮现出畅快的笑容,捋须微微点头,准bèi

采纳逢纪的建议。

这时,许攸却道:“主公,那袁方还未死,敌军一时片刻军心未必会散,且敌军营垒修得甚为坚固,属下以为,我们单纯的正面进攻,非是上上之计。”

“嗯,你说得倒也有理,那你说我该如何用兵?”袁绍点头道。

许攸摸着稀疏的八字须,诡秘的冷笑道:“攸这里倒有一条妙计,管可助主公不费吹灰之力,一举荡平敌营。”

听得许攸有妙计,袁绍的眼眸中,立时闪烁起丝丝精光。(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伊人关怀(二更)

两日后。

袁方和郭嘉都估计,袁绍会趁着袁方受“重伤”,青州军军心动摇之际,发起大举的进攻,以期能攻破坚固的故渎壁垒。

但事实却是,一连两天,冀州军都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当然,袁绍也并非什么也不做,而是派出一队队的骂手,每隔个把时辰,就会向青州营大骂叫战,好似想通过这种激将法,来诱使袁方出战。

袁方自然没那么冲动,轻易就中了袁绍的激将法,自是高挂免战牌,传令全军按兵不动,谨守营盘。

中军大帐。

“袁绍明知主公受重伤,不趁机大举进攻,却反而派人叫战,想诱主公出战,如此做法,有些可疑啊。”

郭嘉喃喃自语着,下意识的举起酒葫芦,想要灌几口酒来提提神。

“确实可疑,袁绍帐下也不缺谋士,不应该只会这么简单。”袁方说着,顺手夺过了郭嘉送到嘴边的酒葫芦,自灌了几口。

郭嘉尴尬,眼睁睁的看着袁方灌了大半,才丢还给他,赶紧一口气喝光,仿佛生怕袁方再跟他抢似的。

“袁绍,你到底琢磨什么呢……”

两个年轻人的脑子里,不约而同的,都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东面大营之外,数骑却飞奔而来,直入营门。

值守的士卒们一瞧,发xiàn

当先的竟是一名女人,无不好奇。赶紧上前阻拦盘问。

但当他们认出,那女子乃是甄宓时,却再不敢阻拦,急是让开一条路来。

入营的甄宓,娇容间尽是忧色,脚步匆匆的直奔中军帐而去,沿途的将官和士卒们,纷纷给她行礼侧目。

尽管甄宓还没和袁方成亲,但人人都知dào

,甄宓早晚将是他们主公的夫人。故众将士眼中。早把好当作半个主母来礼敬。

甄宓匆匆来到大帐,外面守候的袁贵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前去问候。

不待他开口,甄宓已急问道:“你们主公呢。他伤得怎样。怎么会受伤。你们都是怎么保护他的?”

一连串的质问,把袁贵问得措手不及,不知该怎么回答。

甄宓也不等他回答。掀开帐帘就径入大帐。

满脸忧色的她,却瞧见袁方正好端端的坐在那里,正跟郭嘉饮酒说话,精神好得紧,哪里似传闻中,受了重伤的样子。

甄宓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黑漆漆的眼眸中,瞬间涌满了茫然。

袁方听得动静,转头望去时,惊讶的甄宓,已经站在了他跟前。

“未来主母到了,主公,我就先告退,不打扰你们了。”郭嘉笑眯眯的说道,拎着他的酒葫芦,识趣的退了出去。

临走之时,微笑着点头向甄宓致意。

甄宓却因他那一句“主母”,茫然的脸庞,顿添几分羞意,也不去理郭嘉这个口无遮拦的懒鬼。

“宓儿,你怎么来了?”袁方起身迎了上去。

甄宓回过神来,几步冲了上前,上上下下的打量袁方,口中关切道:“我在平原城听说你受了箭伤,伤在了哪里?重不重啊?都受伤了,你怎么还能跟他酒鬼一样吃酒。”

原来如此。

袁方心中一阵的感动,一把抓起了甄宓双手,笑望着她道:“我没事,袁绍那老贼是偷袭射了我一箭,不过我有两重铠甲,只是小小擦伤而已。”

甄宓愣怔一下,得知袁方无恙,却才长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方始松下。

双手被袁方紧紧握着,甄宓暗生羞意,畔间浮现丝丝晕色,娇声叹道:“原来你没事,真真把我吓坏了,还巴巴的赶来瞧你。”

忽然间,她又想到什么,抬头不解道:“既然显正你没受伤,那怎么平原城里还会传出谣言。”

“我是故yì

装受伤,好杀袁绍一个措手不及。”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诡色。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这一下,她是彻底的放了心。

“袁本初对你不公也就罢了,明明邀你会面,却趁机暗袭冷箭,真想不到他能做出这等有失风度的事来,唉……”甄宓摇头感叹,对袁绍所为极是失望。

袁方冷哼一声,恨恨道:“袁绍不过是个心胸狭隘之徒罢了,他偷袭我一箭,他日我必会还以十倍颜色。”

“唉~~”

甄宓又是一叹,幽幽道:“你和袁绍毕竟是父子,我其实真不希望你们父子相争。”

袁方沉声道:“袁绍违背约定,要夺我兵权时,我跟他的父子情份就已经被他亲手斩断,今他欲置我于死地,我岂能不奋起反抗。”

甄宓岂体会不到袁方那份苦衷,如果他不是被袁绍重重压迫,又焉能冒天下之大不韪,孤注一掷的奋起反抗。

她便收起了那份感慨,将脸枕向他坚实的胸膛,轻声道:“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都是我那个显正,就算所有人都背弃了你,我也会站在你身边。”

一番柔声细语,却深深的打动了袁方,令他心中一震,一股热温意涌遍全身。

感动之下,袁方张开双臂,将怀中的甄宓,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家主公呢?”

“是糜小姐啊,那个,主公他现在只怕。”

帐外传来声音,帐帏紧接着便被掀起,糜环满脸忧色的闯了进来。

“显正,听说你受伤了,你伤的……”话音未落,糜环猛然间瞧见眼前景象,到嘴边的话再难出口。

甄宓吓了一跳,情思收敛,急是慌促的挣脱了袁方的手,红着脸,却故作自然的笑道:“是糜妹妹啊。”

袁方倒是一派从容,没觉得什么。只淡淡道:“小环,你怎么来了?”

糜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神情间略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才勉强笑道:“我是听说袁州牧受了伤,所以特地来瞧一瞧,看起来,袁州牧你似乎伤得没传闻中那么重。”

“糜妹妹不知,他是在装受伤呢。”甄宓也不待袁方解释,便道出了玄机。

装伤?

糜环茫然。不解的望向袁方。

袁方只好将其中的原由。又给糜环解释了一遍,又叮嘱糜环不要透露真相。

糜环冰雪聪明,立时便知这是袁方计策,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也宽心了许多。

她便道:“袁州牧没事就好。放心吧。州牧的计策我绝不会道与外人。州牧既然没事,那我就放心了,就先告辞。不打扰你和甄姐姐说话了。”

说着,糜环也不待袁方挽留,福了一福就匆匆退去。

目送着糜环离去,袁方若有所思,一时不语。

甄宓思绪翻转,沉吟了好一会,轻轻一咬嘴唇道:“显正,这位糜家妹妹,似乎对你很关心呢。”

袁方一怔,笑道:“她糜家在我身上下了大本钱,我若是死了,她糜家岂非血本无归,她当然要关心我了。”

袁方明知甄宓在说什么,但当此大战之际,他不想为此分心,一番开玩笑似的话,巧妙的偏开了话题。

甄宓秀眉微微一凝,犹豫了片刻,神色忽然变得郑重起来,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便正视着袁方道:“糜家妹妹可以为显正你的大业提供帮zhù

,难得她又对你很上心,我觉得,显正你不若将她也……”

咚咚咚!

甄宓话未言尽,却被突然响起的鼓声打断,来自营外的鼓声,震天动地,竟是震得她耳膜欲裂。

“袁方逆贼,有胆出来一战。“

“袁方,你这小畜生,你若没死,就别做缩头乌龟。”

“青州人听着,赶紧投降吧,别为袁方陪葬。”

……

鼓声一停,大营外面,两百名大嗓门的冀州军汉,扯着嗓子又开始大骂起来。

五百个大嗓门,声震于野,整个故渎大营人皆可闻。

两天以来,袁绍都是这么干的,袁方倒也习惯了,只是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甄宓的心里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了,不禁抱怨道:“真是吵死人了,说话都听不清。”

听不清!

这三个字,却令袁方蓦然一震,眼眸中闪烁着异样之光,仿佛猛的受到了什么启发似的。

“难道说,袁绍他竟然想……”

袁方喃喃自语,脸上涌动着兴奋,一种恍然大悟的兴奋。

他已经猜到了袁绍按兵不动的用意。

“快,快去把郭奉孝给我叫来。”袁方大声向外面亲兵下令,他急需yào

向郭嘉,来映证他的猜测。

话音未落时,郭嘉却不及通传,拎着酒葫芦就兴冲冲的闯了进来,口中道:“主公,我想我猜到袁绍想干什么了。”

郭嘉可来得真是及时,而且听他这话,竟然也恍到了其中原由。

袁方一笑,抢先道:“奉孝,你是不是想说,袁绍之所以按兵不动,还派人不时叫骂,就是想用这叫骂声,掩护他暗挖地道,好偷袭我大营。”

郭嘉愣怔一下,旋即哈哈大笑:“原来主公已经想到了,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袁绍还有什么别的诡计。”

看穿袁绍计策,主臣二人兴奋难当,不禁放声对笑起来。

甄宓却是茫然不解,怔怔的站在那里,不知他们在笑些什么。

“宓儿呀,多亏你那句话,提醒了我呢。”袁方笑道。

“我?”甄宓愈加摸不着头脑。

袁方却也不多解释,将袁贵传来,兴奋的下令道:“速传我命令,暗调一千人马沿营壁内侧,给我连夜掘出一条三丈深的沟壑,我要废了袁绍的地道之计!”(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给老贼送件大礼(三更)

袁绍想偷挖地道,自古以来,最好的破解办法,就是在墙根底下挖一道深沟,让袁绍把地道挖进沟里,自己把自己给亮出来。

袁方当即传令给郝昭,令他不动声色,暗调千余士卒,仅一夜之间就挖成了破地道的深沟。

接着,袁方又下令,在壁墙一线埋下数十口大缸,以监听地面下的动静。

尽管袁绍很聪明,想利用叫骂声,掩去挖地道发动的声响,但地面下传出的细微声响,终究还是给袁方监听到了。

经过一番细细的侦听,袁方基本确定了敌人地道所挖的方向,遂派郝昭带一队人马,日夜守候在预测所在的壁墙深沟边,坐等敌人入网。

两天后,按兵不动的袁绍,终于动手了。

是日黄昏,数万冀州军集结于壁垒之外,旗帜遮天,刀戟如森,数十辆冲车,百余张云梯布列于阵中。

敌军声势浩大,明显摆出一副将要攻城的态势。

袁方知dào

,这多半是袁绍估计着地道将要挖入大营,想借着攻城之势,来把他的兵马都吸引到壁墙一线。

那可时候,袁绍的奇兵就可以从地道之中,突入防备空虚的大营内部,里应外合击破他的故渎壁垒。

只可惜,这只是袁绍一厢情愿的诡计而已。

袁方当即下令,命郝昭严密监视深沟一线动静,却令其余诸将,尽率万余兵马前往壁墙驻防。

鸣锣示警声响起。诸营将士尽起,纷纷赶至城头,严阵以待。

为了蒙骗袁绍,近日来袁方一直在装受箭伤,已有数日没有在军中露面,大部分的军士们都以为他们的主公负伤,军心暗中已有所动摇。

军士们不知,太史慈等高级将领,却都清楚的很,知dào

袁方没有事。

他的这一众良将们。凭着自己的威信力。压制住了动摇的军心,诸将各守岗位,统军备战。

城外处,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袁绍。驻马中军。昂首傲然的远望着壁垒。

前几日那个愤nù

狂躁,几近于歇厮底里的袁绍已经不见,重新又恢复了自信从容。高傲而沉稳的袁绍。

“近日咱们的细作回报,敌军在平原城内四处搜寻名医,袁方那逆贼也一直没有露面,看来主公那一箭,的确是伤得他不轻。”身边处,许攸笑眯眯道。

袁绍冷峻的脸上,流过丝丝阴冷的得yì

,眼眸中,杀机愈重。

一骑斥候飞奔而至,直抵袁绍马上,拱手叫道:“禀主公,地道中传来消息,焦触将军估算已挖至敌营壁墙边缘,请主公示下。”

袁绍眼眸顿时一亮,凛烈的杀机四散而出。

许攸也兴奋道:“主公,时机已到,全军进攻,把叛军尽皆吸引到壁墙,为焦触争取空隙吧。”

袁绍微微点头,扬鞭一指,傲然道:“全军进攻,给我击破敌垒,扫清叛党——”

咚咚咚!

数十面牛皮大鼓,几乎在同时敲响,震天动地,声势滔天。

令旗摇动,全线进攻的号令发出。

阵前处,文丑、高览、张颌等冀州诸将,各统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故渎壁垒逼近。

刀盾队高举着大盾,进行于前,抵挡着壁墙上,青州军如雨而下的箭矢。

弓弩手隐藏在大盾之后,逼近三十余步时,纷纷在大盾的掩护下,以弓弩斜向仰射,以压制青州军的箭袭。

飞蝗般的箭雨,稍稍减弱,随后的攻城队,即刻喊杀上前,将百余张云梯呐喊着树起,搭在了故渎壁垒上。

云梯一起,成千上万的冀州军,便如疯狂的蚂蚁一般,向着壁墙攀爬而上。

冀州军攻势如潮,只片刻间,连绵数百丈的壁墙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疯狂的兵士。

颜良横刀而立,坐镇于壁墙中央处,虎目凶凶,厉声大喝:“全军不可慌张,给我死扛敌贼,敢擅退一步者,斩!”

万余青州军士卒们,打起精神,鼓起勇气,顶着飞蝗般的箭矢,拼死的反击。

檑木滚滚而落,将敌人无情的砸成肉泥。

箭矢射下,将攀城的敌人射落。

怒啸声中,四五人将叉竿推出,将搭于墙壁的云梯推倒,掀起阵阵惨烈的嚎叫。

数不清的冷箭,却飞射而上,不断将不及防备的青州士卒射中,一个个年轻的身躯,无声无息的倒地,鲜血将壁墙染红。

敌人的攻势,空前的猛烈。

太史慈、徐盛等诸将,却各守岗位,指挥着英勇的士卒,顽强的反击敌军的进攻,誓死不退。

青州军的坚守反击,给敌人也造成了相当大的杀伤,壁墙之下,冀州军的尸体很快就叠起了厚厚的一起,鲜血将脚下的土地,都染成了一片泥泞。

远方敌阵中,袁绍的表情却很轻松,甚至还更加得yì

,仿佛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主公,叛贼的抵抗如此顽强,想必是他们把所有的兵力,都用来抵挡我们的进攻,这样的话,其营内就一定兵力空虚。焦触地道只要挖进营内,必能从内部给叛贼们致命一击。”

许攸捋着胡须,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向袁绍进言。

这条计策,正是许攸向袁绍所献,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计策离功成,只差一步之遥。

袁绍眼眸中皆是复仇的兴奋,冷声道:“传令下去,攻破敌垒后,最好给我生擒那逆子,我要亲手处置了那小畜生。”

袁方害得袁绍颜面尽失,害得他两个嫡子皆负重伤,前番会面又那么公然羞辱了他。怀恨在心的袁绍,自然是恨不得亲手宰了那“不孝之子”。

“诺!”许攸应得极痛快,赶紧吩咐左右,将袁绍的命令,传达给前线诸将。

袁绍远望敌垒,苍老的脸上皆是藐视天下的气势,暗暗咬牙道:“小畜生,你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掌心么,弄死你,我就跟掐死一只蚂蚁般易如反掌。哼~~”

故渎壁垒。中军大帐。

袁方身披重甲,全副武装的端坐在那里,沾满血迹的碎颅棍就放在案前。

帐外是震天的喊杀声,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袁方却闲坐那里。手捧一卷兵书。聚精会神的观书。

案前处,郭嘉则在“滋滋”的吸着葫芦中的美酒,不时还咂巴着嘴巴。发出那种很夸张的声音。

他二人,似乎对外面正发生的激烈战斗,丝毫不放在心上,只专注于眼前之事。

陪伴在侧的甄宓,却透眉暗凝,绝丽的容颜间,闪烁着焦虑不安。

纵然是不通军事的她,这时也看出战况吃紧,却不理解为何袁方这般镇定,还有那个酒鬼郭嘉,也好似全然没有一点担心。

甄宓忍耐不住,趁着给袁方斟酒之际,轻声提醒道:“显正,外面战事吃紧,将士们都以为你受了重伤,军心肯定不稳,你还不露面去稳定军心吗?”

袁方微微一笑,却不语。

郭嘉咽下一口酒,笑道:“主公当然要露面,不过还得给袁绍带一件礼物,好好感谢下袁绍那龌龊的一箭。”

礼物?

感谢袁绍?

甄宓愈加糊涂,完全听不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一张俏脸是云里雾里。

正当他狐疑不解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郝昭兴冲冲的奔了进来,脸上尽是烟熏后的黑渍。

“主公当真料事如神啊,敌军果然挖了地道进来,正好被我在深沟边堵了个正着,敌将焦触和十几名敌卒统统被我生擒,其余敌人全被我用烟熏死在了地道里边。”

郝昭这兴奋的席话,瞬间将帐中凝重的气氛击碎。

郭嘉转向袁方,呵呵笑道:“主公啊,看来现在是你现身,给袁绍一个大大惊喜的时候了。”

袁方眼眸中涌动着凛烈的杀机,这才放下兵书,缓缓的站了起来,向甄宓淡淡道:“宓儿,这杯酒你且给我留着,我稍后回来再喝。”

说罢,袁方提起碎颅棍,挟着一身杀气,大步昂首而出。

郝昭紧随其后,紧跟而出。

“我也得去瞧瞧热闹了,有好戏,不看白不看啊……”郭嘉也拎起酒葫芦,晃晃悠悠的跟了出去。

大帐中,只余下了甄宓一人,茫然不解的呆在了那里。

出得大帐,袁方提着碎颅棍,直上墙壁。

当袁方那巍然的身影,出现在了鲜血横飞的壁墙上时,正自苦战的青州军将士们,无不惊喜之极。

他们原本还以为,自家主公身受重伤,皆心怀不安。

而今,袁方完好无损的站在了他们面前,击碎了所有的谣言,如一支兴奋剂,顷刻间令全军将士士气爆棚,精神大振,军心振奋到了极点。

军心一振,战斗力立kè

剧增,青州将士们的反击顿时猛烈几分,狠狠的将敌军的进攻,压制了下去。

正自狂攻的敌人,却是吃惊不小,也不知城上青州军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间就疯了似的反击,还齐声呼喝着“主公”二字。

袁方横棍傲立,厉喝一声:“把那些贼兵,给我带上来!”

接着,焦触等十几名“偷鸡不成”,反被活捉的冀州军,则被押解了上来,排在一列被按倒在了壁墙上。

袁方抬起碎颅棍,往焦触的脑壳上一指,厉声道:“告sù

下面的冀州军,你是谁?”

灰头土脸的焦触,吓得魂不守魂,急是扯开嗓门,放声大叫:“别放箭,我是焦触,我是焦触啊~~”

城下的冀州军,听得这畏惧的叫声,皆向城头扫出,当他们发xiàn

,自家的将领焦触,竟然被青州军生擒时,无不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横扫千军(四更求票,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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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触不是率领着精兵,秘密挖地道偷袭敌营么,怎的反会为敌人所擒?

震惊的冀州兵们,很快就意识到,他们的地道之计失败了!

而城头青州兵山呼海啸般的“主公”呼声,更令他们惊恐的发xiàn

,叛军的头领,袁家的逆子袁方,竟然也出现在了城头。

两军阵前,多少人目睹了,他们的主公袁绍,一箭射中了袁方的背后。

所有人都以为,袁方就算不死,也必会受重伤,根本不可能指挥青州兵作战。

而现在,袁方却完好无损的屹立在了城头!

袁方的现身,如一道惊雷轰然而落,顷刻间击碎了冀州军的意志,令他们陷入了惶然之中。

“我是焦触,我是焦触,别放箭啊~~”灰头土脸的焦触,依旧在撕心裂肺的嚎叫着。

“很好,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安心去吧!”袁方沉声一啸,猿臂高高举起,碎颅棍呼啸而下。

焦触吓得胆碎,尖叫:“不要啊,我愿投~~”

砰!

九十二斤的浑铁重棍,无情的落下。

瞬间,焦触的脑壳便如西瓜般碎裂,斗大的碎颅从脖颈上折断,飞射着鲜血和脑浆,坠落下了壁墙。

碎颅落地,吓得墙下敌卒惊声尖叫。四散而溃。

棍毙了焦触,袁方杀意如火,挥棍指着其余俘虏,厉声令道:“把他们统统给我斩杀,用他们的人头,给我吓破敌人的贼胆!”

号令传下,十几柄大刀,嗖嗖的斩下。

凄厉的求饶嚎叫声中,十余名敌卒统统被斩杀,血淋淋的人头飞落城下。将原本震动的敌卒。赫得无不惊恐。

袁方往壁墙正中间一站,滴血的碎颅棍朝城外敌潮一指,高声道:“我袁方有老天护佑,谁能杀我!弟兄们。给我狠狠的反击。杀光进犯之敌。给我杀——”

洪钟般的愤慨吼声,如暴雷一般,竟仿佛压过了万千敌人的呐喊。响彻整个壁墙一线。

三军将士的热血,顷刻间沸腾,士气高涨到极点。

“杀——”

“杀——”

猎猎的咆哮声,如惊涛骇浪,震碎九天,直令苍穹为之变色。

士气大振的青州将士们,如发狂的野兽,将生死抛在了脑后,疯了似的对敌人发进反击。

转眼间,原本攻势占据上风的冀州军,很快被袁方疯狂的反击,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一张张云梯被掀翻,成百的敌卒死在箭雨之下,沿城一线,敌军的攻击全线瓦解。

甚至,数处惊恐的敌卒,竟在不得号令的情况下,开始自行溃退。

远方军阵中,袁绍看着这风云突变的形势,整个人都惊愕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就在一刻钟前,己军还攻势如潮,占据了上风,甚至有数处攻击点,已有士卒攻上敌军壁墙。

可眨眼间,青州军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战斗力飙升,疯狂的发起反扑。

反观自家兵马,却不知为何,军心忽然莫名其妙的受挫,顷刻间就落于下风,甚至还出现了溃退的迹象。

“文丑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军攻势为何骤减?”惊异的袁绍,沉声喝道。

话音方落,忽有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妙,我们的地道被叛军发xiàn

,焦触将军被俘,数百军士都被敌人用烟熏死在了地道中。”

焦触被俘,地道之计被破!?

袁绍勃然变色,猛的回头,以震惊质问的眼神,瞪向了献计的许攸。

许攸也是震惊错愕,万想不到,自己看似天衣无缝的计策,怎么可能被袁方识破。

“主公,这不大可能啊,叛贼明明已被瞒过,他们怎么可能发xiàn

地道……”许攸吱吱唔唔,额头直滚冷汗,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局面。

正当许攸还在尴尬时,又有一骑从前线奔回,大叫道:“禀主公,那逆贼袁方突然现身城头,亲手处死了焦触将军,敌军士气大振,我方锐气严重受挫,请主公示下。”

“什么?”袁绍大吃一惊,不敢相信,惊叫道:“这绝不可能,我明明一箭重伤了他,就算他还活着,也绝不可能上阵!”

袁绍震惊不信,左右许攸等众,又何尝不是震愕难当。

几天前,营前会面时,他们可是清楚看到,自家主公一弩射中了袁方后背。

尽管这做法有些不太“光彩”,但结果却是清楚无疑。

可如今,受重伤的袁方,又焉能出现在城头,还有力qì

亲斩他们的大将焦触?

这一切,简直叫人不可理解,超出了所有人的思维范围。

无论袁绍再不信,但事实却是,青州军士气旺盛,他的攻击全面受挫,失利已成定局。

“莫非,袁方那逆贼,只是在佯装受重伤,实则是为诱我们进攻,趁势现身,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许攸惊声道,到底他也是智谋之士,很快就从种种迹象中,猜到了这最大的可能性。

袁绍蓦然变色,却猛摇头道:“不可能,那时距离极近,是我亲手射中,我怎会看错,他绝对应该受重伤才对。”

袁绍还在纠缠于袁方到底受没受重伤时,壁墙一线,形势已发生新的变化。

壁垒内,袁方已大步下墙,翻身上马,大喝一声:“给我打开营门!”

故渎壁垒西面正门,吱呀呀的缓缓开启。

门洞处,袁方策马横棍,神威般的身影,缓缓的步出。

左右两翼,颜良和太史慈两员精通骑战,武道达到练脏境界的大将,分护两侧。

身后,五百青州铁骑,已肃列结阵,杀气冲天。

袁方刀锋似的目光,冷视着壁外之敌,铁棍一指,高声叫道:“将士们,随我杀出去,扫荡敌寇,给我杀!”

“杀!”

“杀!”

震天的杀气,如怒涛般骤起。

袁方猛一夹马腹,手纵碎颅棍,如一道雪亮的闪电,冲出了营门。

左右太史慈和颜良二将,皆是一声雷鸣般的暴啸,追随袁方左右杀奔而出。

身后,五百铁骑之士,更似汹涌的钢铁洪流,呼啸而出,铁蹄如飞,向着正自攻城的敌军,滚滚的碾杀而去。

铁骑如风,如从地狱中杀出的魔鬼,挟着反击的怒焰,顷刻间就撞入了猝不及防的敌丛之中。

冀州军兵们根本没有想到,袁方竟然会完好无损,他们压根就不相信,青州军还敢出营反击。

今袁方却偏偏趁势率骑兵杀出,原本士气就受挫敌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顷刻间就陷入瓦解的混乱之势。

五百铁骑,如一柄锐不可挡的利刃,横冲直撞无人能挡。

盘踞在沿墙一线的冀州军,虽是近有三万之众,却是攻城的阵型,根本挡不住区区五百敌骑。

袁方纵马如飞,碎颅棍左右开弓,将一名名来不及躲闪,惊恐的敌卒摧为粉碎。

颜良和太史慈环护左右,刀枪荡出层层叠叠的刃风,形如一道宽阔无比的铁幕,保护在袁方周围,为他扫清一切威胁的敌人。

五百铁骑,就如同一辆钢铁战车,从北辗到东,彻底摧乱了敌军,再向着西面袁绍所在,狂辗而去。

袁绍彻底的震惊了,他万没想到,袁方竟然还敢派出骑兵,公然的进行反击。

斥候飞奔而来,惊叫道:“禀主公,叛贼袁方亲自率骑兵出击,我军阵形已被扰乱,正纷纷溃散。”

一道惊雷,轰然而落,将还在坚持的袁绍,彻底给轰醒。

此时,袁绍才不得不正视这惊人的事实,他那么一箭虽然射中,却根本没有重伤袁方。

否则,袁方焉能率骑兵大杀四方!

“这逆子竟然还能出战,为什么?他为什么没受伤?”袁绍震惊错愕,语气竟已颤栗。

“说不定那逆贼早有提防,身穿了两重铠甲,故yì

装出受伤,来骗主公啊。”许攸惊叫道,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解释。

袁方身形剧震,猛然省悟,心头仿佛被闷了一锤子,积蓄于胸的老血,蠢蠢欲动。

“我当时把弩机藏在披风下,那小畜生绝无可能发xiàn

,可他一中箭却立kè

装出受伤的样子,难道,他在中箭的一瞬间,就想好了要将计就计不成……”

袁绍越想越惊,越想越气,整张老脸都气得通红,只觉自己被袁方戏耍了一般,愤nù

到要吐血。

许攸却慌张劝道:“主公,我军已被敌骑搅乱,再战不利,不若速速退军,来日再战不迟。”

“奸诈的小畜生,我岂能让你奸计得逞!”

袁绍却暴喝一声,扬鞭指着冲来的铁骑,大叫道:“我们的骑兵在哪里,速速给我调来,截杀了那小畜生!”

此役袁绍本以攻城为主,近三千的骑兵部署在北侧后,原只作警戒,没打算动用。

袁绍却没想到,袁方不但没受伤,反还敢率骑兵杀出来,且仅凭着五百骑兵,就搅乱了他几万的大军。

唯有动用骑兵,才能挡住袁方的冲击!

令旗摇头,西北方向,三千冀州骑兵接到命令,即刻斜刺里杀来,欲要堵截青州五百铁骑。

袁方冲锋在前,却毫无所惧,挟着一腔的怒意,直奔袁绍所在狂杀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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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震碎袁绍的胆(一更求票)

袁绍震惊了,他没想到,袁方竟不顾己军骑兵将至,疯了似的向着他所在冲来。

转眼间,袁方已辗出一条血路,杀近五百余步。

“给我拦下那小畜生,给我拦下他~~”袁绍惊恼之下,扬鞭沙哑的大叫。

中军七千亲军,迅速有十几队人马杀出,分从诸面袭来,试图阻挡袁方铁骑的前进。

袁方却战意更烈,碎颅棍舞动如风,敲碎一切阻拦他的生灵,踏着血路埋头狂冲。

五百铁骑,就如同一只绞肉机,把围堵上来的敌人,统统都绞成碎片。

袁方虽杀得兴起,但这些敌军步卒,总算是迟滞了他铁蹄的脚步,冲至两百步时,前进的速度越来越缓慢。

而此时,大批的敌军骑兵,已经从侧翼赶到,直接就抄着他后路而去。

“主公,敌人骑兵赶到了,我们若再盲目冲杀下去,就可能被敌骑包围,被断了后路。”血战之余,太史慈大叫着冷静的提醒道。

袁方扫了一眼东北方向扑近的狂尘,烈火般的战意很快冷静下来,审视眼前情势,太史慈说得确实没错。

他率骑兵杀出,原本也只为搅乱袁绍大军,耀武扬威,震慑袁绍,逼其退兵。

今敌军已大乱,退兵已是再所难免,而杀袁绍机会又不大,何必将自己陷入绝地。

心念一动,袁方已收起战意,喝道:“全军转向。退还壁垒。”

五百铁骑闻声而动,改变了冲击的方向,从袁绍中军前掠过,反向大营方向而去。

中军大旗下,袁绍震惊的面孔,终于稍稍平伏,嘴角又掠起了几分倨傲。

“哼,我还以为这小畜生多有胆色,原来也怕我铁骑,终究还是逃了。”袁方不屑的讽刺。扳回了些许颜面。脸色好kàn

了许多。

他高兴的太早了点!

从阵前掠过的袁方,岂会这么轻易就撤了,他已挂住碎颅棍,取下四石的硬弓。弯弓搭箭瞄准了袁绍。

“重瞳。给我开!”袁方念头一生。细瞳骤现,视野之中的目标,急速的放大。

大旗之下。原本细如蚊蝇的袁绍,迅速的放大数倍,清楚的映入了袁方的视野。

只是,两百步的距离实在太远,且在如此颠簸的情况下,袁方纵使开启了远望的能力,也不敢保证有绝对的命中把握。

战马狂奔,眼看着就要从敌阵前掠过,袁方已经没有更多瞄准的时间。

管他那么多,先射了再说。

剑眉一凝,那拉弦的手指一松,只听“绷”的一声,利箭如电射出,直奔袁绍面门而去。

此时的袁绍,正死死盯着袁方所在,眼见袁方竟然举弓,竟打算隔着两百步想射他。

袁方当场就笑了,不屑道:“小畜生隔两百步,还想射我,他当自己乃百步穿杨的神射啊,真是不自量……”

那一个“力”字还未出口,眼前寒光爆涨,利箭已破空而来,直奔他面门射至。

袁绍大惊失色,哪里还敢再有不屑,急是惊恐的将头向下伏去。

咔!

利箭袭来,并未射中袁绍面门,却射中了他头顶的金盔,竟那枚金灿灿的头盔,震飞了出去。

头盔被射落,惊魂未定的袁绍,立时披头散发,一头的乱发在风中凌乱。

那个藐视天下,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却在这一箭之下,被射落头盔,披头散发的吓趴在了马背上,形容狼狈到了极点。

左右许攸冀州军文官武将们,乃至于数千军士卒,眼见自己主公死里逃生,如此狼狈,无不震惊愕然。

冀州军的士气,因这一箭,跌至了谷底。

“果然没射中,好吧,算你运气好,走。”袁方收了弓,拨马而去。

虽未射中袁绍,但在这种困难情况下,射落袁绍头盔已经难得,袁方也毫不遗憾,只管拨马而走。

五百铁骑,无人能挡,又沿着原路,把还没有辗碎的敌军,重新碾了一遍,耀武扬威,大摇大摆的撤回了故渎壁垒。

营门关闭,接着,城头上箭矢骤然变密,铺天盖地的向着已乱的敌军倾泻而去。

战场上,冀州军狼狈逃窜,死伤惨重,原本嚣张的气焰,已彻底的结袁方击碎。

“主公,袁方那逆贼已经逃走了,主公,没事了。”许攸宽慰着死死伏在马背上,不肯起来的袁绍。

直到这时,袁绍才缓过神来,颤巍巍的直起了身子,果然见袁方和他的骑兵已经不见。

“主公,你的头盔。”士兵将头盔捡来,献归袁绍。

袁绍一看见头盔,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必是狼狈万分,风度气势尽失。

念及于此,袁绍铁青的脸上,立时就闪过几分尴尬,一把将头盔夺过,也忘了收拾头发,就那么戴在了头上。

“主公,今日的局势,对我们已十分不利,还是……”许攸想劝退兵,却又不敢直言。

袁绍远望着如潮败溃的己军,知dào

败局已定,就算他不想撤,也由不得他。

拳头紧握,袁绍胸中怒火狂燃,恨恨道:“袁方,你这小畜生,今日敢这样羞辱我,我袁绍若不亲手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羞恼之极的袁方,咆哮如雷,对天发出了凶厉的毒誓。

气愤了半晌,袁绍却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全军撤归大营,待重整士气后,再行攻城。

鸣金声响起,近四万的袁军步骑,如蒙大赦一般,丢下旗鼓无数,纷纷的败下阵来,向着本营退去。

壁墙上,浴血的青州将士,终见逼退敌军,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呐喊大叫,挥舞着手中兵器,“欢送”黯然败溃的敌军。

三军将士们虽然疲惫,但击败袁绍的大举进攻,却令他的信心爆棚,士气也涨到了极点。

“杀得好,杀得漂亮啊。”墙头观战的郭嘉,也激动的拍手叫好,大灌几口酒助兴。

回城的袁方,则登上壁墙,望着退去的敌人,染血的脸上,终于也浮现几分如释重负的畅快笑容。

“主公,袁绍已败,咱们何不趁势起全军杀出城去,一举灭了袁绍。”杀意未尽的颜良,兴奋的叫道。

袁方却冷静道:“袁绍步军虽败,但三千骑兵却未受损,要完败袁绍,今天还不是时机。”

“若非有那三千骑兵,今天我非宰了袁绍不可。”颜良抹了把脸上的汗,意犹如未尽道。

袁方哈哈一笑,拍着颜良肩道:“用不着可惜,以后有的是机会,走,咱们喝酒去。”

大胜一场,袁方当即下令,以酒肉赏赐三军,犒劳他们今天血战辛苦。

袁方下得壁墙,先自还往中军大帐,等叫诸将们换身干净衣裳,再来中军帐喝个痛快。

大老远时,袁方就看到,甄宓正站在帐门处,焦虑不安的张望等待着,显然是在为他担心。

“显正,战斗结束了吗,敌人退了么?”一见袁方回来,甄宓脸上绽开笑容,欣喜的迎了上去。

袁方哈哈一笑,却也不答,只携着甄宓入帐,将案几上那杯酒,一饮而尽。

“看你心情这般好,定是打了胜仗。”甄宓长松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道。

一旁的袁贵,便将袁方如何设计,破了袁绍的地道之计,又如何率铁骑出营大发神威,乃至射落袁绍头盔的诸般壮举,统统都道了出来。

袁贵口若悬河,不勉添油加醋,说得袁方俨然成了战无不胜的神将一般。

甄宓听得是惊心动魄,如射临其境一般,俏脸上不禁涌现出浓浓的钦佩之色,赞叹道:“怪不得显正你这么沉得住气,原来早就成竹在胸,也不早说,害我还替你担心好久。”

女儿家的称赞,袁方听在耳中,与听诸将的赞服声,还是很有不同的味道,袁方听着是相当畅快,少年人不禁也暗生几分得yì



他便携起甄宓的手,笑道:“我只是不想让你为军争上的事费神而已。”

袁贵在旁,甄宓他这向牵着手,怪不好意思的,便脸色一红,娇怨道:“你越不说,我才越担心呢。”

袁方哈哈大笑,心情愈加的畅快。

今虽胜,但故渎大营毕竟是前线,袁方顾忌到甄宓安全,便叫她先回平原。

甄宓见袁方没受伤,又大胜一场,心也安了下来,便也不想打扰袁方专心作战,乖乖的听从了袁方的安排。

“你就安心回城吧,等击败了袁绍,我们就成亲,我要让天下人都知dào

,你甄宓是我袁方的夫人。”袁方望着那张绝丽的容颜,郑重道。

甄宓心中感动,深深一点头:“我回在平原城,等着你凯旋。”

袁方心中怦然而动,伸手捧起甄宓尖尖的下巴,缓缓的俯下了头去。

甄宓心跳骤然间加快,脸畔晕色如霞,却是将头一偏,好生娇羞。

袁方这才想起袁贵还在场,遂是干咳了几声。

身边的袁贵,暗暗发笑,赶紧识趣的离去。

再无外人,袁方再次捧起美人的脸,双唇俯下,甄宓则不再躲避,双眸紧紧的闭上,踮起脚尖,迎了上去。

斜阳西下,大帐中,两个长长的身影,紧紧的缠在了一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再施毒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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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军大营。

四万落败的军卒,灰头土脸,黯然的退回了大营。

一场志在必得的进攻,却又以狼狈失败的结局收场,冀州军的士气焉能不受打击。

袁绍骑着马,脸色阴沉,默默无声的入营,看着他精神不振的士卒,气就不打一处来。

事实上,这一战袁绍损兵并没有多少,死伤也不过三千余众而已。

最大的损失,乃是他眼睁睁的让袁方以五百骑兵,横冲直撞四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最要命的,是他袁绍的头盔,竟然被袁方那逆子给射落。

那可是当着三军将士,几万人的面射落啊,这让他袁绍的面子,往哪里搁!

进营,入帐。

袁绍一屁股坐下,将让他丢人的头盔,狠狠的摔在了案上,恼火的瞪向跟随而入的众文武。

许攸、文丑等一干文官武将,个个都低垂着头,不敢正视袁绍的目光,生恐惹恼了他们正在气头上的主公,被牵怒受训。

“许子远,这就是你给我出的妙计吗?”袁绍第一个瞪向了许攸,厉声埋怨道。

许攸一震,一脸尴尬惭愧,不知如何回应。

袁绍哼了一声,又将目光瞪向文丑,质问道:“文子勤,我命你统帅攻城军,你怎能毫无防备,让那小畜生杀出营来。在我军阵中横冲直撞。”

“主公,末将……”文丑有些委屈,欲待自辩。

袁绍却将手一摆,沉声道:“你也不必说什么,好好反省吧。”

文丑无奈,到嘴边辩解之词,只得咽了下去,闷闷不乐的退下,心想着这场失利,明明是你决策失误。关我何事。

“尔等皆乃当世豪杰。平时一个个都自诩勇武智谋,今却让我被那逆子给羞辱,主辱则臣死,你们难道就不知dào

羞愧吗?”袁绍瞪视着众文武。满脸深深的失望。

众人皆将头深深低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能任由袁绍抱怨训斥。

袁绍把部下们训了一顿,满腹的怨气方才缓和几分,方是没好气道:“今日虽败。你们也不必气馁,那小畜生只不过是侥幸而已,你们还有什么破敌之计,还不快献上来。”

抱怨归抱怨,抱怨完了,袁绍还得指着这帮人给自己出谋策划。

许攸嘴巴紧紧闭上,有了这一次痛的领悟,许攸是有计也不敢再献。

这时,逢纪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其实我军的优势,在于兵多,那就应该利用这个优势,以阳谋破敌,子远兄的什么地道之计,根本非是正道。”

逢纪趁机贬低许攸,许攸脸色一沉,面露不悦,却不好还嘴,只能自吞苦水。

袁绍一听,精神顿时振作起来,忙问:“何谓阳谋?”

逢纪便冷笑一声,一脸诡色的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袁绍是越听越兴奋,拍案道:“元图此计甚妙,就依你之计而行,我看那小畜生还能撑到几时,哈哈~~”

帐中原本沉重的气氛,顿时烟销云散,得yì

的气息,重新弥散开来。

……

两天后。

袁方正自大帐中,与郭嘉几人共议着军事,斥候忽然来报,言是营外敌军大举出动,似有攻营的迹象。

“袁绍前日才受挫,这么快就舔好了伤口么?”郝昭奇道。

“走,看看去吧。”袁方腾的起身,提起碎颅棍大步而出。

郭嘉郝昭等人,皆跟随着袁方,赶往了壁墙一线。

登墙远望,果然见近三万的冀州军,排出十余方阵,正浩浩荡荡的向故渎壁垒逼近。

颜良见状,破口骂道:“袁绍这老狗,还没吃够教xùn

么,主公,速召集全军将士,再给老贼狠狠一击吧。”

颜良等诸将们,皆战意如火,准bèi

大开杀戒。

袁方却盯着敌军,久久不语,剑眉微微而凝,眼眸中闪烁着几分疑色。

沉吟片刻,袁方指着敌阵道:“你们看,敌军中并没有云梯冲车存zài

,说明袁绍并不打算强攻,而且敌阵以大盾当先,后排全是长戟这等重兵器,明显是一个防守的阵型。”

袁方洞察秋毫,很快看破了敌阵的异常,颜良等诸将一扫,才发xiàn

真是如此。

“袁绍这老狗,摆出这么个阵型,难道还想让我们出战么,他当我们傻啊。”颜良嘀嘀咕咕的骂道。

“袁绍不是想诱我们出战,他是害pà

我们出击呀。”郭嘉语重渐为凝重,似已看出了什么。

颜良诸将这就奇了,皆想敌强我弱,袁绍应该巴不得他们出战才对,又焉会害pà

他们出击。

袁方却已剑眉如刃,暗暗握拳,已是看出了端倪。

视野中,十余座敌军方阵,继xù

逼近,转眼已至一百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了弓弩射程,袁方当即下令,强弓硬弩乱射,阻挡敌军前进。

号令下,顷刻间箭如雨落,千余支利箭如飞蝗般扑向敌阵。

冀州军却似早有准bèi

,高举的大盾皆乃极厚的重盾,层层叠叠的结成铜墙铁壁,有效的阻挡了大部分的箭矢。

敌军的推进,根本无法被阻止。

袁方虽然猜到了袁绍想干什么,但为防万一,还是紧急召集诸军登墙,以防敌军趁势攻营。

万余将士登上壁墙,更多的箭矢加入到了乱箭当中,却始终无法摧破敌军重盾之阵。

眼看着敌军大阵,已是逼近至七十余时,那十余方阵,却自己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随着中军处令旗摇动,十余大阵迅速变化,以盾戟结成厚壁,弓弩手布列于后,严阵以待。

紧接着,位于大阵后的敌卒,非但没有进攻,反而是用铁锹疯狂的铲起了沙土。

冀州军这古怪的举动,顿时令壁墙上的将士们,大感惊奇,无不莫名其妙。

“他娘的,袁绍这老贼想做什么,他不会又想挖地道吧?”颜良也茫然的嚷道。

袁方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们还没有看出来么,袁绍这是想仗着人多,逼近我们营垒掘土山,立箭塔,想居高临下,用弓弩直接攻击我们大营!”

袁方道破了袁绍意图,诸将皆是一震,却似乎都有点不信。

“这不可能吧,末将还从没听说过这种战法。”颜良摇头一颗斗大的脑袋,一脸的质疑。

袁方却神色沉静,淡淡道:“不要小看了袁绍,他手底下还是有不少智谋之士,想出这计策又何足为奇。”

前日的一场胜利,并未让袁方冲昏头脑,他依旧保持着冷静。

颜良等诸将却是不信,只满腹怀疑的继xù

观敌。

半个时辰后,几万冀州军在大阵的掩护下,掀土扬沙,很快已堆起了丈许高的土垒,土山的样子已具雏形。

“原来,袁绍这老狗真要堆土山!”颜良这才恍然惊悟,急道:“主公,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乱箭给我狠狠的射,尽可能的阻止!”袁方沉声喝道。

沿壁墙一线,千余弓弩手卯足了劲狂射,就连一些不善箭射的步卒,也拿起弓弩,加入了乱箭的行列。

密集的箭矢,如雨般点倾落,却难以击破冀州军的重盾防御。

袁方试图派步军出击,捣毁敌人筑到一半的土山,但又恐攻不破敌人防御大阵。

步兵无用,骑兵也派不上用场,因为袁绍的三千骑兵,时刻都在列阵戒备,随时准bèi

截杀出击的袁方骑兵。

半日的功夫后,敌军在距壁垒七十余步的一线,终于筑起了近二十座的土山,并在上面修起了箭塔。

几百步外,中军大旗。

袁绍眼看着他的土山箭塔,一座座的塔树而起,苍老的脸上,得yì

的冷笑也越发浓烈。

眼看土山已成,袁绍扬鞭一指,高声喝道:“传我之命,弓弩手分成三队轮换,给我日夜不停的箭袭敌营,我要那小畜生,还有他的一众叛军,彻夜难安!”

号令传下,近三千的冀州弓弩手,纷纷爬上土山,攀上箭塔,借着数丈高度,居高临下向着故渎壁垒开始放箭。

这般不利的情况下,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只能高举盾牌,躲在大盾下避箭,被压制得根本抬不起头。

而敌军居于高处,将青州营内的情况,看得是清清楚楚,哪个士卒的遮挡稍有空隙,如雨的箭矢便飞扑而至,顷刻间就将那不幸的士卒,射成马蜂窝。

经过两天昼夜袭射,敌军已全面压制住袁方和他的将士,万余将士的士气,正急速被削减。

为了破解这不利局面,袁方当即采纳了郭嘉之计,调集工匠和士卒,顶着敌人的箭雨,在壁墙一线搭制投石机。

箭矢已破不了敌方土山,唯有利用投石机石弹的强dà

攻击力,方才能击破土山箭塔。

然袁绍却早有所料,集中箭矢对搭制投石机的方向疯狂射击,在此密集的箭矢压制下,工匠和士卒们死得死,伤得伤,根本无不正常作业。

以投石机破敌土山的战术,终是无法实施,袁方只能作罢。

中军帐。

袁方与众文武们,连夜商议着应对之策,而这个时候,这连郭嘉一时也无计可施,大帐中的气氛,一时变得分外的凝重。

“我有办法破袁绍老贼的土山!”

正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屁孩的能耐(三更)

袁方回头看去,却见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口,手里边还拿着一幅卷轴。

原本大伙听到有人说能破土山,都是精神一振,扭头看见是诸葛亮时,却又失望的把头扭了回来。

“小屁孩,大人在这里议事,你别瞎胡闹,一边玩去。”颜良比较心烦,没好气的道。

诸葛亮小嘴一嘟,不满道:“你才瞎胡闹呢,我说了我有办法破袁绍老贼的土山。”

说着,诸葛亮挺胸昂首,极是自信的走了进来。

“哟呵,你个小屁孩口气还挺大的,郭奉孝这种人精都没办法,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招。”颜良瞪着他讽刺道。

郭嘉却一扁嘴,抱怨道:“什么人精,我说子正,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我当然是夸你了。”颜良憨憨一笑,挠着头道。

“哪有这么夸人的,你这明明是骂我。”郭嘉不悦道。

他二人闲着无聊,竟是斗起了嘴,完全把诸葛亮给晾在了一边。

被人忽视不信,诸葛亮好生不爽,一脸愤愤不平。

袁方看着他这徒弟,却忽然心头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便正色道:“阿亮,军中无戏言,你说你能破袁绍土山,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我徒弟,就容忍你信口胡言的。”

诸葛亮马上直起腰板,煞有介是道:“师父军纪如山,我当然知dào

。岂敢妄言。”

袁方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既然说你有办法,那就说出来给大家参详参详吧。”

袁方一发话,颜良众人马上安静下来,虽不信诸葛亮有什么妙招,却也不敢插嘴,只满脸狐疑的瞧着他们主公这徒弟,能有什么妙计。

诸葛亮走上前来,大声道:“袁绍的土山坚固,光凭箭矢是无法攻破的。要破土山。必须要用投石机才行。”

“哈哈~~”

诸葛亮话一出口,颜良就忍不住笑了,咧嘴道:“我当是啥办法,原本又是投石机。我说小诸葛啊。你不知dào

咱们前日就试过搭制投石机。却给敌人土山上的箭雨,压得得根本搭不起来么。”

众人也都摇头一笑,觉得诸葛亮根本没什么妙计。不过一小孩,想显示一下自己,在大人面前找找存zài

感而已。

袁方却不似旁人那般轻视诸葛亮,反是鼓励道:“阿亮,你应该还没说完吧,继xù

说下去。”

他一发话,颜良笑声嘎然收止,赶紧硬鳖了回去。

诸葛亮冲颜良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却才将手中卷轴展开,踮起脚尖,吃力的挂在了帐侧的地图架上。

袁方和众人望去,看到那图卷上,赫然画着一架机械的模样,乍一看去,竟像是一台投石机。

喘过一口气,诸葛亮指着展开的图样,自信道:“若想破老贼的土山,必用投石机,普通的固定式投石机当然不行了,必须用我诸葛氏秘制的移动式投石机。”

说着,诸葛亮将手指,往那机械图样的下方指去。

“移动式投石机?有意思……”袁方手指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审视起那图样。

很快,袁方就看明白了,图中所绘的,其实就是一架投石机的制造图。

不同之处却在于,诸葛亮的这投石机,比寻常的投石机下面,多添了四个轮子,变成了可移动式的投石机。

“不就是多了四个轮子么,有什么稀奇的。”颜良也看明白,却喃喃自语有些不以为然。

袁方凝视片刻,陡然间眼眸一亮,迸射出了兴奋之色。

诸葛亮这小子的投石机,当真乃破袁绍土山的利器!

寻常投石机的缺点,在于必须于阵前临时搭制,而土山上敌人箭如雨下,就使得投石机无法搭制,自也无法击破敌人土山。

现在有了这移动式投石机,袁方就可以在敌箭射程之外先制造,然后再以牛马直接拉到阵前,对敌人土山发动轰击,让敌人根本没法阻拦!

“妙啊,阿亮,你这回真是立了大功了!”袁方大为惊喜,兴奋的一巴掌拍在了诸葛亮的后脑勺上。

不料他太兴奋,一巴掌下去,冷不防把诸葛亮小身板拍的向前一个踉跄,险些就跌倒。

“师父,疼啊。”勉强站稳的诸葛亮,拍着后脑抱怨,小脸却禁不住浮现得yì



袁方哈哈大笑,当即下令,将平原的工匠统统调来,于远离敌人土山的后营,星夜赶制这移动式投石机。

颜良却是一脸困惑,纳闷道:“主公,这投石机不就多了几个轮子么,有什么稀奇的,主公还真打算用它来破敌呀?”

颜良智谋不足,一时还未看透其中妙处。

“子正啊,你可别小看那几个轮子,咱们击破袁绍土山,就指着这几个轮子呢。”郭嘉呵呵一笑,将这移动式投石机的优势,道将了出来。

颜良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惊奇道:“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有了这轮子,咱们就不怕袁老贼破坏了,真是太妙了啊。”

颜良明白过来,其余诸将也皆明白过来,无不振奋。

袁方拍着颜良笑道:“子正,你现在还敢小看我这小徒弟吗?”

“不敢不敢,当我不敢。”颜良连连摇头,却将目光转向得yì

的诸葛亮,竖着拇指道:“没想到你这小屁孩还真有两下子,不愧是主公的徒弟,我老颜真是小看你了。”

“你才是小屁孩呢,哼。”诸葛亮鼻子一翘,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

颜良也不介yì

,反是哈哈大笑起来。

袁方想起了什么,便将诸葛亮召近,好奇道:“阿亮,这移动式的投石机,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吗?”

诸葛亮凑近袁方,一脸神mì

,低声道:“其实也不全是,我诸葛家祖上做过考工令,故家中祖传有许多制作兵器的图册,我闲时喜欢翻看翻看,这移动式投石机,就是我根据祖上传下来的一幅图,加以改进所成的。”

听他这番解释,袁方终于明白了。

考工令隶属于少府,也算是六百石的官职,乃汉廷专门掌握武器监造的官职,诸葛家祖上有做过考工令的,祖传下来制兵器的技艺也就不足为奇。

袁方知历史上的诸葛亮,本就特擅长发明创造,如今看来,倒与诸葛亮家传分不开关系。

“师父,我这事只告sù

了你一人,你可别跟别人讲啊,尤其是颜良那厮。”诸葛亮小声的请求道。

“为什么?”袁方一奇。

诸葛亮面露几分尴尬,只挠着头讪讪而笑,却不回答。

袁方立时就明白,他是怕颜良得知,他这投石机源于祖传,而非他自己独自所创时,又会趁机笑他。

“你小子,倒是很要面子,好,我保证不说就是。”袁方摇头一笑,摸着他的小脑袋道。

诸葛亮这才如释重负,马上有了底气,再也不拘束,与众人就谈起了军略之事。

而众人因他献上这破土山的利器,倒也对他刮目相看,不再把他当小屁孩,开始认真的听他发表意见。

一连七天,袁方按兵不动,暗中星夜不停的赶制着移动式投石机。

这七天的时间里,可苦了驻守在壁墙一线的将士们,他们每时每刻都只能猫在盾牌下面,缩头缩身子,窝囊的躲避着敌人从天而降的冷箭,连头都不敢露一下。

土山上的冀州军,却是得yì

的紧,整日如狩猎一般,随心所欲的向青州军们放箭。

看着龟缩在盾牌下的青州兵,他们是志得yì

满,不时的嘲笑恶骂,有的甚至还直接在箭塔上解开裤子,向下面撒尿,以此粗俗的举动,来羞辱青州将士们。

全军将士无不愤慨,不少将领几将三番的请战,请求袁方准他们出击,跟羞辱他们的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袁方却强压下了他们的请战,严守诸军不得命令,绝不可轻易出战。

敌军土山已成,现在派兵出击,只是给敌人当活鞍子,袁方可不会这么白白的葬送自己宝贵将士的性命。

因为他的综合实力,远远要弱于袁绍。

冀州乃天下第一富庶之州,人口也最多,光在册的丁口数,就是青州的数倍之多。

袁绍损失了万把兵马,也许几个月之内就可以重新招募起来,袁方若损兵一万,只怕一年半载才能凑齐。

对于财大气粗,兵源众多的袁绍来说,袁方对每一名士卒的生命,都很看重,绝不会让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众将士们只得压下怒火,继xù

忍受冀州军的压制和羞辱。

不过,他们的隐忍,在第八天,终于被袁方终止。

是日清晨,袁方披挂上马,一声令下,后营大门敞开,伴随着吱吱呀呀的车轮声,近百辆移动式投石机,在骡马的拖拽下,迅速的进入到了大营。

这是袁方用七天时间,集中了平原所有工匠,打造出来的破敌利器。

忍受了多日,袁方的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的火,现在,终于到了把怒火,统统都倾泻出来的时候了。

袁方目光吐血,碎颅棍一指西面,厉声喝道:“弟兄们,把投石机拖往壁墙一线,把那些狗娘养的敌人,给我往死里轰!”

三军上下,压制已久的气势,陡然间爆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霹雳破敌胆(四更)

旭日东升,朝霞明艳。

天亮时,冀州军营门大开,袁绍春风得yì

,在一众文武的拥簇下,大摇大摆的向着土山而去。

袁方就那么徐徐而行,直接来到距离青州壁垒七十步的一座土山,根本就不担心袁方会派兵出来攻击他。

袁绍坚信,他的土山之计,早把袁方压得头也抬不起来,哪里还敢派兵出击。

如果袁方真有胆派兵出来,袁绍反而求之不得,正好欣赏自家弓弩手,居高临下把出击的敌军,射成刺猬的精彩场面。

来到土山下,袁绍翻身下马,亲自爬上了一座土山。

屹立在数丈高的顶上,袁绍双手叉着腰,冷傲的远望着壁垒,一派藐视天下的冷绝之势。

“主公请看,叛贼们都跟缩头乌龟一般,都缩在盾牌底下,连面都不敢露呢。”逢纪指着故渎壁垒,笑眯眯道。

袁绍俯视一扫,果然见数以千计的青州兵,哆哆嗦嗦的龟缩在盾牌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稍有露头的,就被诸座土山上的弓弩手,一片箭雨袭去,当场射中刺猬。

看着敌人的憋屈样,袁绍长长的吐了口气,仿佛被袁方屡屡羞辱,积聚于心的愤nù

,终于得到了宣泄,整个人精神畅快了许多。

“照这般情势下去,最多再压制个七八天,叛贼的军心必然崩溃,那时就是主公大举进攻,一举夷平敌营的时候了。”逢纪趁势再给袁绍勾勒蓝图。

袁绍越听越爽。不禁哈哈大笑,捋须赞道:“元图啊,你这一计当真是妙,料那逆子也撑不了多久,此番若能平定叛乱,你必为首功。”

逢纪暗喜,却忙谦逊道:“纪为主分分忧,略尽绵薄之力,乃是份内之事,万不敢居功。还是主公英明神武。方能平定叛乱啊。”

逢纪的奉承,说到了袁绍心坎上,听得他是哈哈大笑,藐绝的气势更烈。

意气风发的袁绍。瞧见身前士卒正在放箭。兴致一起。便要亲自上阵射几箭。

逢纪忙夺过士卒弓箭,双手奉于袁绍,满脸期盼道:“将士们正盼着见识下主公的风采。就请主公给咱们展示下精湛的射术,也好让将士们好好学一学。”

袁绍一身信心,伸了伸胳膊,蹬了蹬腿,抄起弓箭就摆开了架势。

尚还未开弓,逢纪就拍手喝彩,赞叹袁绍开弓的姿势深得其妙。

左右的将官士卒们,也纷纷附合,齐声喝彩。

袁绍愈加的自傲,将一张弓拉得满满的,箭矢瞄准向了土山下的敌人,怎奈东升的阳光,却刺得他睁不全眼睛,半天都没瞄准个人影。

就在袁绍还眯着眼,勉强寻找目标时,他的视野之中,青州营垒中突然间有了动静。

一队队的青州兵,举着齐人高的大盾,每十人一队,结成一个个盾阵,向着壁墙一线推进而来。

袁绍隐约还看到,每一堵盾墙的后面,似乎还跟着一辆骡车。

“袁方这小畜生,把骡车拉到营前做什么?”袁绍狐疑顿生,不禁眯起眼睛,仔似的再看。

渐渐的袁绍发xiàn

,那些骡子拉的似乎不像是车,而更像是……

投石机!

没错,就是投石机,可以移动的投石机!

袁绍神色立变,原来倨傲自信的表情,骤然间涌现震惊慌张。

他万没想到,袁方按兵不动多日,竟是暗中制造了大量的投石机,而且还是可以移动的投石机。

“快,快放箭,休让叛贼把投石机立起来!”觉悟的袁绍,厉声大叫。

此刻土山上的冀州军弓弩手们,皆也反应了过来,三千多号人齐齐上阵,雨点般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向着壁垒一线射去。

壁垒中,袁方却指挥着将士们,以大盾顶住敌军的箭雨,保护着骡子将庞大的投石机,拉至了壁墙一线。

一刻钟之内,百余辆投石机,已布列完毕。

省去了搭制的冗长过程,这一次敌人的箭雨,只给袁方军造成了少量的杀伤,大部分的将士都以大盾,避挡住了敌箭的射击。

反击的时刻,终于来临。

袁方驻马傲立,高声喝道:“所有投石机,给我装石弹!”

号令传下,大盾手们忙是举起盾牌,保护着装弹手,将一枚枚人头大小的石弹,装入投囊之中。

片刻后,百余投石机,皆已装填完毕。

袁方目光如刃,冷射向壁外高高在上一座座土山,碎颅棍一指,厉喝道:“石弹发射,给我把敌寇轰成肉泥!”

令旗摇动,战鼓声冲天而起。

伴随着嗖嗖的巨响,百余枚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敌方土山射去。

轰!轰!轰!

天崩地裂,苍穹变色,漫天狂尘飞起,惨嚎惊叫声,震耳欲聋。

第一波的轰击中,有三座土山被直接命中,箭塔被摧为粉碎,不及躲闪的敌军弓弩手,成片成片的被石弹轰为肉泥。

土山下方,那些负责保护弓弩手的步兵们,为石弹轰中,再坚硬的盾牌也被连人带盾轰为粉碎。

一轮轰击后,袁方下令以二十辆投石机为一组,凭意轰击壁外各座土山。

一时间,百炮齐鸣,挟着怒火的石弹,无情的轰向敌人,击破一座座土山,将曾经得yì

的敌人,轰得粉身碎骨。

很快,近二十座土山被击毁大片,丧失了攻击的能力,余下的弓弩手只顾埋伏避弹,恐慌的躲避,哪里还敢抬头放箭。

敌军的箭袭被压制,袁方便下令撤了盾阵,放开手脚,让投手们尽情的轰击敌人。

望着壁外漫天的尘土,听着尘雾中敌人的惨叫声,袁方嘴角扬起狰狞的冷笑,冷冷道:“袁绍,这回也让你尝尝,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是什么滋味。”

土山那头,袁绍的确是被压得抬不起头,不光是抬不起头,他甚至得半趴在地上,才能避免被石弹轰中。

身边,一名名弓弩手毙命,喷涌的鲜血和飞尘,溅了袁绍一身,让他完全的诠释了什么叫作灰头土脸。

环观四周,眼见一座座的土山被捣毁,自己精锐的弓弩手,惨烈的死在敌人石弹下,袁绍惊恐难抑,心如刀绞。

“小畜生的投石机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被马拖至阵前,逢纪,你告sù

我,这是怎么一回事?”袁绍惊愤的向逢纪吼到。

“属下……属下也不知dào

啊,自古以来,都是阵前搭制投石机,属下也是头一次见到用骡马拉到阵前的投石机啊……”逢纪呛了一嘴的灰,含糊不清的颤声叫道。

袁绍出离的惊怒了,继地道计之后,他万没有想到,这看似完全无解的土山计,竟然也被袁方那小畜生所破。

一次次的失利,一次次的被羞辱,袁绍气极之下,张口便喷出一股老血。

“主公,主公~~“逢纪吓了一跳,赶紧扑上前去,扶住摇摇欲坠的袁绍。

袁绍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的压制住了翻滚的气血,好容易才支撑下来,没有给急怒攻心气晕过去。

“主公,土山之计算是被破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撤回大营再做打算吧。”逢纪焦急的劝说道。

袁绍却猛将逢纪推开,咬牙叫道:“我不退,我绝不会让那小畜生得逞,我绝不啊——“

“退”字未出口,一枚反弹的石弹滚将过来,硬生生的撞在了袁绍的腿上。

袁绍一声惨叫,痛到咬牙欲碎,整个人跌坐下来,小腿处鲜血迸射而出。

“主公受伤了,快来人啊,保护主公撤回大营。”逢纪惊恐的大叫,也顾不得袁绍的命令,强行就要把袁绍抬走。

痛不欲生的袁绍,所有的愤nù

,所有的骄傲都已忘在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填满了痛苦,也没力qì

再强作硬气,只能任由手下将他抬下土山,狼狈不堪的向大营逃去。

袁绍受伤一退,土山一线的袁军纷纷溃散,数千弓弩手还近七千名步卒,丢盔弃甲纷纷狼狈逃窜。

青州军的投石机则一刻不停,不断的以石弹欢送逃溃的敌人,几百步的射程范围内,不知又将多少敌人摧为粉碎。

当最后一名敌人,惊魂落魄的逃出射程范围后,袁方才下令停止轰击。

登上壁墙,举目远望,几十座土山皆已被削平,从上到下全都是敌军尸体,还有丢弃的兵器和旗鼓。

这时,缩在盾牌底下,憋曲了近十天的青州将士们,方才敢站起来,挺直腰板向外张望,全军将士们,无不看得是目瞪口呆。

没有人能相信,看似坚不可摧的敌人土山阵,在不到半个时辰内,就完全被摧毁。

沉寂了片刻,沿墙一线的将士们,爆fā

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激动振奋的呐喊声,震天动地。

看着敌人留下的狼藉,再看看士气大振的将士们,袁方长松了口气,嘴角也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欣慰之余,他将目光转向诸葛亮,赞道:“阿亮啊,击破土山之功,为师给你记下了。”

诸葛亮的小脸上,顿时涌现兴奋和些许得yì

,却又道:“师父,我这移动式投石机与别家投石机不同,你给他取个响亮的名字吧。”

袁方沉吟片刻,眼眸一亮,便道:“这投石机的威力,就如惊雷一般,而且还能移动,那就干脆叫它霹雳车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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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终于承认袁方的实力

“霹雳车?”诸葛亮眼神一闪,拍手道:“够霸气的名字,师父起得好啊,就叫它霹雳车吧。”

袁方一笑,回头扫向那一辆辆的霹雳车,心想这玩意儿就相当于冷兵器时代的大炮,将来必有大用。

欢呼声响在耳边,不觉中,漫空的尘雾散尽,袁绍和他惊恐的残兵,已是逃远,只留下一片狼藉。

看似狼藉,但其中,却藏着“宝藏”。

袁方当即下令,命郝昭带一队兵马出营,去毁坏的土山,搜集敌人丢弃的军械物资。

片刻后,袁方就笑了,壁墙上的将士们,精神再度大振起来。

袁绍在土山上布署的主要是弓弩手,为了能日夜不间断的箭射壁垒,袁绍在土山上屯集了数以十万支的箭矢。

现在,袁绍狼狈一撤,根本不来及带走,这些巨量的箭矢,统统就落入了袁方手中。

郝昭和他的部下们,整捆整捆的抱着箭矢,源源不断的搬回营,足足搬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勉强搬完。

郝昭爬上壁墙,喘着气兴奋道:“主公,袁老贼丢弃了好多箭,末将粗粗一估计,至少得有二三十万支箭,这回咱们算是发了笔横财啊。”

三十万支箭,当真是个不小的数目!

袁方嘴角扬起笑意,眼眸中闪烁出一种暴发户的爽快,冷笑道:“冀州果然是天下第一富州,袁绍还真是财大气粗。一送就给我送了三十万支箭。嗯,来而不往非礼也,这三十万支箭,咱们改天统统射还给他。”

郝昭哈哈大笑,左右的青州将士们,无不意气风发,豪情万丈,皆发自内心的放声狂笑。

年轻自信的笑声,响彻天空。

冀州军大营,袁绍和他一众败兵。却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逃入了大营。

袁绍自己更是腿上受伤,痛得咬牙咧嘴,连站都站不稳,直接被士卒抬进了大营。

闻讯而至的将兵们。围观了袁绍受伤的样子。无不大为惊恐。刚刚才提振的士气,转眼间又深受打击。

还往大帐,袁绍忍着一肚子的火。急传医者前来救治,忙乎到大晚上时,才总算整好了伤口。

袁绍这下跪坐不能,只能躺在榻上,连夜传众谋臣们前来议事。

未久,许攸、辛评、逢纪、审配等众谋士们,皆匆匆赶了来,所有人却都默不作声。

尤其是逢纪,把头低到不能再低,神情紧张不安,生怕袁绍会迁怒于他。

袁绍扫视着众谋士,心里窝着一肚的火,的确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想他堂堂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本初,被一个逆子背叛就够丢面子,竟然亲自出马,还屡次为逆子所败。

不但屡败,如今还被那逆子所伤,袁本初的威名,已是严重受损。

在袁绍看来,造成这一切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都是他的这班谋士们不利,不能给他献上万全之策。

不过,袁绍却忍住了怒火,并没有斥责逢纪。

土山上的那一股老血,似乎让袁绍清醒了许多,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窘境,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需yào

稳定军心。

“袁方这逆贼,倒确有几分能耐,看来,我一直是小看他了。”袁绍终于冷静下来,竟是破天荒的承认袁方的实力。

左右众谋士,无不大吃一惊,皆是不敢相信的看向袁绍。

许攸眼珠子一转,趁势道:“恕攸直言,袁方虽为逆贼,可他终究还是主公之子,拥有主公优秀的血统,自然也继承了些许主公的智谋。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小看他。”

许攸极是讨巧,附合袁绍时,顺便拐着弯的奉承袁绍优秀。

袁绍眼中闪过悦色,点头道:“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开始真zhèng

认真的对付那小畜生,不会再给他手下留情,尔等也皆要认真起来,给我拿出真本来事,不要再跟那小畜生玩了。”

袁绍的语气中,丝丝杀机弥漫,名满天下的那种气势,重新又燃烧起来。

众谋士们精神随之振作,皆也抬起了头,敢于再面对袁绍。

“主公,配以为,袁方逆贼这故渎壁垒,修得甚是坚固,咱们若想从正面冲突,实属不易,必须得从侧翼下手。”久不进言的审配,这时站了出来。

袁绍微微点头,示意他再说下去。

审配便继xù

道:“南面的曹孟德,阴奉阳违,迟迟不肯进兵高唐,配以为,主公当速派使者前去,严厉的斥责曹孟德,逼他出兵。如果曹孟德能全力进攻高唐,形势就将对我们非常有利。”

袁绍重重点头:“阿瞒敢对我阴奉阳违,实在可恼,是得好好训斥他一番才是。”

袁绍当即采纳审配之言,派使者前往东郡,训斥曹操,逼其进兵高唐。

河北士人献上一计,许攸也不甘示弱,当即出班道:“主公,光曹操一路还不够,攸以为若能利用陶谦,从徐州方向北攻,攻击袁方逆贼的侧后,则那逆贼三面不能相顾,必败无疑。”

袁绍眼眸一亮,却又顾虑道:“陶谦跟袁术暗中结好,他怎会出兵助我。”

许攸捋须笑道:“陶谦此人最善自保,他跟袁术所谓的联合,只不过是自保之计而已。前番袁方攻下半个琅邪,逼得他将治所从郯城迁往下邳,陶谦势必怀恨在心,今袁方主力被我们牵制,无暇分兵,正是他夺还失地的大好机会,他这是在帮自己,不是在帮我们。”

一番话,说得袁绍是豁然开朗,视野一下子广阔了许多。

沉吟片刻,袁绍却又冷哼道:“陶谦一匹夫。我岂能低声下气的请他出兵,这岂非有损我威名。”

“主公当然不必请他出兵。”许攸嘿嘿一笑,“陶谦麾下刘备,素来敬仰主公,更有袁方有大仇。主公可派人暗中结连刘备,叫他劝说陶谦出兵,他现在深得陶谦信任,有他出面,必可诱使陶谦出兵,为主公所利用。”

刘备?

这个可有可无。好似不怎么起眼的名字。头一次进入袁绍视线。

想了一想,袁绍不以为然道:“这刘备不就是那个冒充汉室宗亲,招摇撞骗的织席贩履之徒么,让我去跟他结好?哼。”

跟袁绍结交的人。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这个什么刘备。袁绍是真心不放在眼里。

许攸却笑眯眯道:“刘备虽出身卑微,但他跟袁方却乃死敌,今既有用处。主公给他几分薄面,让他感恩戴德又何妨,一切当以大局为重才是。”

大局二字,说到了袁绍心坎里。

沉吟衡权了许外,袁绍终于放下了架子,令许攸代笔,修书一封给刘备,叫刘备劝说陶谦起兵北攻青州。

……

七日后,郯城。

几个月前,陶谦兵败于袁方,割地求和,将大半个琅邪郡,都割给了袁方。

袁方的铁蹄若由琅邪最南面的阳都出发,昼夜奔驰,不出一日就可以杀至原州治郯城城下。

陶谦为确保安全,只得将州治,从东海郡的郯城,迁往了下邳国治所下邳城。

而原本的琅邪相刘备,如今则被陶谦改任为东海郡太守,坐镇郯城,替陶谦拱卫北大门,防范袁方。

今时的郯城,已是刘备的地盘。

郡府大堂,刘备高坐上首,关张陪坐左右。

刘备的目光不时向外张望,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片刻后,脚步声响起,从外步入一文士,正是刘备麾下宾幕简雍。

一入大堂,简雍便拱手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曹家已答yīng

主公求亲,主公择日便可迎娶曹家千金了。”

刘备眼眶中陡然涌现喜色,转瞬却又压制了下去,只淡淡一笑,仿佛早有所料。

关羽却点着头道:“曹家乃徐州第二大家族,大哥今得陶公信任,又能迎娶曹家千金,得到曹家的支持,势力必将大增。眼下陶公年势已高,将来若有不测,那这徐州牧的位子……”

关羽微微而笑,并未言尽。

张飞却哼道:“糜竺那厮不识抬举,大哥当初想娶他妹子,他还不肯,今大哥娶到了曹家女人,远胜于糜家,就让那糜竺后悔去吧。”

刘备手捋胡须,灰白的脸上,丝丝得yì

隐约闪烁。

正当这高兴之时,堂外亲兵却来报,言是冀州袁绍,派了使者前来拜会。

“袁公竟然派人来拜会我?”刘备受宠若惊,腾的跳了起来,赶紧整理衣冠,亲自出府相迎。

刘备极尽礼数,将袁绍的使者迎入府中,大表对袁绍的敬仰,并向使者声称,前番隶属于公孙瓒,跟袁绍为敌,只是迫于无奈,还请那使者转达他对袁绍的歉意。

使者客套了一番,将袁绍那封代笔之书拿出,转达袁绍请他劝说陶谦,出兵青州的意思。

刘备双手接过了袁绍书信,方知袁绍的用意,客套了几番后,便将使者送往客舍好生厚待休息。

打发走使者,刘备那一脸的歉逊旋即收走,恢复了沉静如水。

他那书信示于关张二人,冷笑道:“果然是无事不登门,我还道袁绍为何忽然会拜会我刘备,原来是想让我帮他对付他那逆子。”

关羽看过那书信,眼眸中却涌现复仇的怒火,毅然道:“袁绍虽有利用我们的意思,但反过来想想,现在袁方那厮正处困境,这不正是大哥报仇雪恨的绝佳时机吗?”

此言一出,刘备身形一震,深陷的眼眸中,骤然间涌现了阴冷的杀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料事如神!

复仇的绝佳时机?

往昔的诸般仇恨,瞬间浮现于心头,一想到被袁方屡屡击败,一路被驱赶的狼狈经lì

,刘备心头压抑的怒火,就禁不住重新燃烧起来。

这仇,刘备一直都记着,只不过,他在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袁方那小贼虽胜了袁本初几场,但袁本初的实力毕竟摆在那里,这样耗下去,小贼早晚必败。大哥若能劝得陶公出兵,也算卖了袁本初一个人情,将来大哥有这颗大树做外援,州牧的位子必能坐得更稳。”

关羽颇有几分智谋,洋洋洒洒的在那里,刘备给细数的好处。

刘备陷入了沉思,拳头也在暗暗的紧握,似乎越发的被关羽打动。

这时,关羽又道:“倘若袁方那小子不灭,早晚必是徐州威胁,咱们若能出兵,灭了那小贼自然最好,再不济,也可夺还琅邪失地。那个时候,大哥凭着巨大的功绩,再加上曹家的鼎力支持,陶公若是一去,谁还能阻挡大哥继承州牧之位。”

州牧之位!

这四个诱人的字,才真zhèng

打动了刘备,令他精神陡然间亢奋起来。

再无犹豫,他猛一拍案,毅然道:“云长说得对,袁方小贼残暴不仁,今更大逆不道的做出叛父之举,如此所为,简直是人神共愤,我刘备乃大汉宗亲,奉行仁义,岂能容这不忠不孝的恶徒放肆!”

刘备决心已下,当即修书一封。令那使者回复给袁绍,答yīng

袁绍所请。

紧接着,刘备便离开郯城,亲自前往下邳,去说服陶谦出兵。

……

兖州,东郡。

曹家大营,中军大帐。

“真没想到,这个袁显正当真了得,竟然连败袁本初数场,袁家三父子竟还皆为他所伤。”曹操翻看着手上情报。不自禁的感叹道。

袁谭被砸碎了一臂。袁尚被屁股射了一箭,袁绍则给石弹撞伤了腿,袁家父子三人,可不都给袁方这个“逆子”所伤。

帐中的几员亲信文武。也皆震动感慨。无不为袁方的“壮举”所惊叹。

荀彧却道:“袁方能以万余之众。挡下袁绍五万雄兵,确实是有过人之处。不过,他袁家父子僵持不下。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荀彧话未言尽,只微微而笑。

曹操岂听不出他言下之意,微捋短须,嘴角也扬起一抹诡笑。

袁绍被袁方拖住,越晚统一河北,对他曹操自然越有利。

正这时,典韦却入帐,报称袁绍的使者逢纪,已经在帐外,请求相见。

“逢纪,他来做什么?”曹操面露疑色。

荀彧冷笑道:“还能有什么,多半是袁本初久攻不下,派人来催我们进攻高唐。

曹操眉头一凝,脸色微微沉下,明知逢纪来意,却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出营相迎。

袁绍乃盟主,实力又强,逢纪乃其使者,曹操自然不能怠慢。

曹操以盛大的礼数,亲自率文武相迎,而那逢纪却派头十足,一副倨傲之势,俨然如上级来视察下属一般。

左右典韦等武将,皆是嗔怒,恨不得将逢纪撕成碎片。

曹操亦暗怒,却选择了隐忍。

迎入大帐,一番客套后,逢纪严辞表达了袁绍本人,对曹操按兵不动的不满,并以命令般的口气,严厉督促曹操兵进高唐,攻击袁方的侧翼。

曹操忍着一口气,任由逢纪“训斥”过后,方才将他敷衍送去休息。

逢纪前脚一走,曹操后脚就猛一拍案,怒骂道:“好你个袁本初,你还真把我当你的部下了,竟然敢派人来训斥我,简直是欺人太甚!”

曹操一怒,帐中诸将无不愤慨,皆叫嚷着把逢纪斩了,干脆就跟袁绍翻脸。

一片愤恼的气氛中,荀彧却淡淡道:“袁本初实力强dà

,今主公方坐稳兖州,实力尚未强dà

到与袁绍翻脸的时候,主公还是隐忍为妙。”

曹操也只是一时愤nù

,拍案骂过之后,权衡利弊,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吐过几口闷气,曹操不悦道:“那文若你说,袁本初叫我攻高唐,我是攻还是不攻?”

荀彧不假思索道:“今已到了这般地步,不攻就形同于跟袁本初翻脸,彧以为,我们已不能再按兵不动,得有些实质性的举动,哪怕对高唐稍稍发起进攻,只要能堵住袁绍的嘴就好。”

曹操沉默下来,他明白荀彧的用意。

先前他本想佯装进攻,实jì

按兵不动,但现在,佯装已经不管用,他必须对高唐发进实jì

的攻击,非得付出点兵马死伤,才能把袁绍对付过去。

曹操沉默不语,心中思绪却翻滚如潮,盘算着天下的局势,计算着敌我间的力量对比,权衡得失之势。

沉吟许久,曹操轻叹一声,咬牙道:“文若说得对,为了堵上袁绍的嘴,也只能出点血了。”

畏于袁绍的威势,曹操决定对袁方运兵,经数天的准bèi

,三万大军终于越过州界,向着南岸重镇高唐,杀奔而去。

……

平原,故渎壁垒。

“糜家从徐州传来急报,陶谦已被刘备说服,目下正在向郯城一线集结兵马,准bèi

大举北上,向我琅邪发动进攻。”

“高唐郭淮急报,曹操的大军已越过边界,沿黄河东进,向高唐逼近。”

“冀州细作有报,袁绍已下令增兵,数以万计的生力军,正源源不断向平原一线增援。”

“并州有报,袁熙已攻克晋阳,基本平定并州,近又送三千匹马往平原,相助袁绍。”

……

袁方高坐于上。一边擦拭着他的碎颅棍,一面听孙乾汇报着天下诸地的情报。

帐前,除了郭嘉咂巴着酒,依旧一副散漫外,其余诸将官们,神色都显得有些凝重。

形势不容乐观。

前日袁方虽破了敌人土山阵,甚至还伤了袁绍,但这只能算是局部的小胜,对袁绍实力的损伤也有限。

整个青州的面临形势,却似乎在朝恶化的方向发展。

“奉先。别光顾着喝酒。说说你的看法吧。”袁方头也不抬道。

郭嘉吞了口酒,不紧不慢道:“这形势嘛,看着挺严峻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比如徐州陶谦。大家伙觉得那老东西。有能耐夺回臧霸把守的琅邪吗?”

一句反问。众将紧凝的眉头,顿时松展了不少。

袁方嘴角动了动,他心如明镜。郭嘉的判断跟他一样。

上一次陶谦大举进攻时,袁方的形势那么吃紧,最终却仍大败了陶谦,令他折损万余兵马。

今陶谦元气还未恢复,而袁方在琅邪北海布署的兵力,却超过了上一次,陶谦纵使起大军前来渔利,料他短时间内也难有作为。

“至于袁绍嘛,他家大业大,财大气粗,想增兵就让他增吧,反正我们就是死守不动,守到公孙瓒灭了刘虞,吞并幽州,那时看袁绍还有没有闲情逸志,在这里跟咱们耗下去。”郭嘉又不以为然道。

这番话后,诸将的眉头,已是彻底展开。

袁方放下了碎颅棍,抬头看向孙乾:“幽州的形势,现在如何了?”

孙乾在一叠帛书中翻看了一会,拱手道:“禀主公,北面情报称,刘虞连战连败,今已被公孙瓒围于居庸城中,已是穷途末路,恐怕刘虞已撑不了多久了。”

袁方微微点头,感叹道:“刘虞待人宽和,忠于汉室,算是个好人,可惜乱世中,好人注定要被人欺负。他这个好人一完蛋,公孙瓒这恶人坐拥幽州,到时就是袁绍胆寒的时候。”

诸将皆也唏嘘不已,皆想这天下的形势,还真是风云变化。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和公孙瓒杀得难解难分,形同于水火,而现如今,公孙瓒却摇身一变,从某种意义上,变成他们吓退袁绍的利器。

一片感慨中,郝昭却道:“袁绍和陶谦两路虽不为惧,但曹操这一路人马,却颇为棘手,看他那架势,竟是打算动真格的。倘若高唐被围,我东面诸郡国的粮草,就要绕远路才能运抵平原,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势头。”

现下两军已进入到相持阶段,从比拼军争,上升到了比拼消耗的时候,粮草运输自然成了至关重yào

的环节。

高唐做为连接南北的枢纽之地,一旦被围,必将加重袁方粮草转运的负担,这是毫无疑问的。

袁方却掐指一算,冷笑道:“放心吧,我料用不了多久,曹操必撤兵而退,他这一路撤了,陶谦老狗那一路,也必撤无疑。”

袁方信心十足,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

郝昭等诸将却是惊讶,就连郭嘉也颇为不解,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自信,就判定曹操一定退兵,而且,连同陶谦也会撤tuì



众人的疑惑,袁方也不解释,只下令南北诸军严守不战,以待时变。

转眼一月已过,袁方和袁绍间的战争,已持续了近两月。

过去的一月之中,袁绍又往平原增兵近一万,不时的发动进攻,却皆为袁方挫败。

南面的陶谦果然以刘备为统帅,发三万大军北犯,却为臧霸和诸葛瑾,阻于阳都一线不得进。

唯一给袁方造成麻烦的,则是兵围高唐的曹操,他的围困使得袁方不得不改变粮道,绕远将粮草运往平原前线。

夏末这一日,中军大帐中,袁方闲坐,静观兵书。

匆匆的脚步声向,郭嘉兴冲冲的奔了进来,惊奇万分道:“主公,你到底是怎么算准的,这也太神了吧!”

“算准了什么?”袁方放下书简,茫然道。

郭嘉将那情报,往袁方案前一抛,兴奋道:“曹操的父亲曹嵩,在泰山郡被陶谦的部下给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反击的时刻到了

曹嵩,终于被陶谦杀!

尽管袁方事先早有所料,但听郭嘉亲口道出时,还是难抑兴奋,一把夺那情报,细细的翻看。

情报果然跟袁方事先预料的一样,曹操的父母欲前往兖州,与曹操团聚,结果在经过泰山郡华县附近时,为陶谦部将所杀。

“陶谦杀了曹操父母,以曹操的性格,非尽起兖州之兵,血洗徐州为其父亲报仇不可,两路威胁就此瓦解,主公啊,怪不得你一直那么自信,原来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戏呀!”

郭嘉兴奋得声音都有些沙哑,鬼谋如他,还是头一次这般震动,深深为袁方这神一般的预见力感到惊叹。

袁方长松了一口气,却是笑而不语。

他是智勇双全,但所谓的“神”一般的预见力,却来自于他对历史的先知先觉。

早在跟袁绍开战前,袁方就估摸着,曹操的父亲也该在这几个月,被陶谦部将所杀,这也是他不把曹操和陶谦两路兵马,放在眼里的主要原因。

而当初,袁方曾警告过曹操,若执意不退,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如今,陶谦这老狗,算是替袁方,实现了他的警告。

“主公啊,你到底是怎么预见到的,这也太神了,我实在是想不通啊。”惊叹的郭嘉,忍不住追问道。

“这个嘛,咳咳~~”袁方干咳了一声,稍稍停顿。方道:“曹嵩乃巨富,陶谦的部将不少都为贼寇收编,曹嵩若想和曹操会合,必会经过这些人的地盘,他们贪图曹嵩家财,杀人夺财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袁方勉强找了这么个理由,来解释他“神”一般的预见力,而这理由连他自己也有点说服不了。

郭嘉还待疑惑时,袁方猛一拍案,欣然道:“曹操和陶谦一退。南面将高枕无忧。传令给朱灵和郭淮,令他二人率本部兵马,秘密赶来平原会合,该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

袁方战意大作。一番豪烈之词。打断了郭嘉的疑问。这位鬼谋兼酒鬼,热血也随之激荡起来。

当天,两道密令由平原发出。一道发往高唐给郭淮,一道发往北海给朱灵。

朱灵与郭淮麾下,所部各有五千兵马,加起来就有一万精兵。

有了这一万生力军,袁方才有机会,给师老城下,锐气严重受挫的敌军,以致命的一击。

为了尽量瞒避敌方细作,袁方下令这两路兵马,皆扮作是运粮的丁夫,昼伏夜行,尽量走偏辟小路赶往平原。

前番曹操兵围高唐,阻断了大道,这也正好给了袁方调兵,提供了掩护。

几天后,朱灵和郭淮二将,率领一万乔妆打扮的精锐生力军,不动声色的抵达了黄河北岸的安德。

安德位于平原以东三十余里,乃是东部诸郡国粮草的转运之地,袁方令兵马集结于此,而非平原,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掩人耳目。

闻知援兵已至,袁方当即召集平原诸将,布署反击之事。

南面威胁解除的消息,已遍传全营,诸将们已隐约觉察到,袁方正在酝酿着一场重大的行动。

大帐中,弥漫着一股无形杀气,诸将的热血在悄然的沸腾。

扫视一眼帐前,诸将皆已集齐,袁方大声道:“曹操为父报仇,跟陶谦大战起来,这消息想必你们已经都知dào

,今天召你们前来,我就是要宣bù

,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

诸将蠢蠢欲动的热血,瞬间被点爆,大帐中,叫战声猛起。

守了整整两月,顶住了袁绍一波又一波的进攻,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可以爆fā

,众将不兴奋到爆才怪。

“主公,你说怎么打吧,咱们拼了,干翻袁绍那老贼!”颜良挥动着拳头,激动的咆哮道。

“好!”

袁方将目光转到地图,指着西北一角道:“这一个月以来,糜家的细作已帮我打探清楚,袁绍的粮草都屯集于西北二十多里,清水河畔的东武城附近。这一次,我要亲率一万步骑精锐,从北面绕过敌军,直取东武,一把火烧光袁绍的粮草!”

诸将目光齐集东武那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城,却未想到,决定胜负的关键,会是在那里。

“主公,东武既是袁绍屯粮之所,袁绍必在那里扎有重兵,主公以一万兵马突袭,是否有些兵力不足。”郝昭顾虑道。

袁方却自信道:“细作已打探清楚,东武粮营确有五千重兵,但守将却是淳于琼这老东西,袁绍用此人守粮营,我何愁攻不破他。”

淳于琼乃袁方手下败将,大伙一听袁方要去战此人,顿时底气又增加几分。

太史慈却又道:“此番前去,不但要绕过敌军主力,还要奔袭二十余里,似乎有些冒险,主公何必亲自涉险,慈愿代主公前去。”

袁方却摇了摇头,决然道:“此役关系重大,非我亲自出马,才能激励士卒死战。颜子正随我同行,尔等皆留守大营,以防袁绍趁机进攻。”

太史慈神色一凛,已明白袁方意思,心知此战至关重yào

,袁方亲自出马也是势在必行。

袁方便布署下去,命颜良随他前往安德城,会合朱灵和郭淮二将,率那一万生力军去袭击袁绍粮营。

其余郝昭、太史慈、徐盛诸将,则留守大营。

袁方估摸着,袁绍若闻知粮营有危,极有可能以为他大营空虚,趁虚来攻,这也是他不敢抽调大营兵力的原因。

布署完毕,袁方环视诸将,猎猎豪情涌动,愤然道:“诸位,袁绍老贼欺压我们太久,现在终于到了反击的时刻,我要你们拿出最后的勇气,跟我并肩血战一场,扬威于天下!”

“血战——”

“血战——”

亢奋激荡的众将们,豪然万丈,愤意如火,皆放声咆哮,响应袁方的鼓舞。

袁方极是欣慰,方才解散军议,令诸将各作准bèi

,而他今晚也将起程,星夜前往安德,亲自去统领那一万兵马。

不觉天色已暗,夜幕降临,袁方饱餐一顿,准bèi

出发。

便在此时,帐外亲兵来报,言是客将高顺,率领着五百陷阵营,从平原抵达了大营,正在外候见。

高顺来了?

“莫非,他是想来助战不成?”袁方精神一振,忙令将高顺传入。

高顺虽寄他篱下,但却是客将,袁方并未像用自己将领一样,任意的使用高顺。

至于那五百陷阵营,虽然归属于袁方所有,但若没有高顺的统领指挥,战斗力就将大打折扣,况且先前他以守为主,陷阵营也派不上用场,便一直没有调往前线,依旧让高顺在训liàn



在这反击的前夜,高顺不请自来,极有可能是想主动助战,若能动用陷阵营,这场突袭的战役,袁方就将更有信心。

未久,脚步声响起,高顺当先步入了大帐。

“伯平,你星夜前来,莫非……”

就在袁方刚相迎时,却惊讶的发xiàn

,高顺的身后,还跟进来一个身披银甲,背披赤色披风,英姿飒爽的年轻女将。

那女将,正是吕布的女儿吕玲绮。

见得袁方面露异色,吕玲绮爽朗的笑道:“怎么,袁州牧,你没见过女人么,用得着见了我就发呆么?”

袁方先前只是惊讶,这下才是一呆,吕玲绮的“口无遮拦”,一时竟让他不知该怎么应。

高顺略有些尴尬,忙向吕玲绮瞪了一眼,低声道:“小姐,跟袁州牧说话,还请注意些分寸。”

“有什么好注意的,我看袁州牧也是个不拘小节的真男人,不然怎么会造他爹的反呢,我说得对吧,袁州牧。”

吕玲绮却是随意的紧,根本不以为然,甚至,她还伸手在袁方臂上拍了一下。

“小姐!”高顺又是尴尬,又是着急,不知该怎么劝说。

他便只得向袁方一拱手,惭愧道:“我家吕小姐自幼跟温侯混迹于军中,性子是比较那个,还请袁州牧见谅。”

高顺没敢直说,言外之意,却是说吕玲绮跟军汉们厮混久了,沾染了军人的粗犷,性情有点不太像寻常女儿家。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这样豪爽的女人,袁方还是第一次见到,吕玲绮的随性,非但不惹人厌,反倒让他觉得比较有趣。

袁方便淡淡一笑道:“吕小姐看来也是性情中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吕玲绮向高顺瞟了一眼,秀眉间闪烁着几分得yì



高顺无奈,只能摇头一声叹。

袁方便问道:“伯平将军和吕小姐星夜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高顺这才想起正事,忙拱手正色道:“顺知前线战事吃紧,专程率陷阵营前来助战,希望能袁州牧一臂之力,以报州牧你的庇护之恩。”

果然如此。

高顺主动请缨,令袁方倍感欣慰。

“伯平你来得正好,我正要用你的陷阵营,打一场反击的关键之战。”袁方哈哈一笑,遂将他偷袭袁绍粮营的计向,和盘托出。

听罢袁方的计划,高顺尚未言,吕玲绮已激动的叫道:“太好了,我吕玲绮就跟你并肩一战,一起击破袁绍那过河拆桥的老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吓懵老东西(一更求票)

吕玲绮自告奋勇,竟然也要出战!

袁方惊讶的望向她,看着这个容颜俏丽,却一身杀气的温侯之女。

“伯平,这……”惊讶过后,袁方却看向了高顺。

高顺无奈道:“我也劝过人,但小姐她不听,非要上阵杀敌,为我们死去的部众报仇,州牧不如替我劝劝吧。”

原来如此。

袁方目光转向吕玲绮,正色道:“吕小姐,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小姐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

吕玲绮秀鼻一哼,傲然道:“你们不就嫌我是女流之辈么,我告sù

你们,我吕玲绮虽是女流,却更是温侯之女,你们能纵横沙场,我吕玲绮一样可以,你们休要小看人。”

不愧是吕布的女儿,眼前这少女,还真有几分傲娇霸气。

袁方也为她那份傲气所感染,哈哈一笑道:“好,吕小姐既有此胆色,那咱们就并肩一战,杀他一个痛快!”

“杀他个痛快。”吕玲绮这才满yì

,爽朗的笑道。

高顺眼见袁方也劝不动自家小姐,只好放qì

了念头。

当下袁方便率领高顺一众,星夜离开故渎大营,低调的赶往二十里外的安德城。

抵达安德时,事先接到密令的朱灵二将,皆已令士卒饱餐,全副武装等候着袁方的到达。

夜色中,袁方策马狂奔。直入大营,朱灵和郭淮二将一喜,飞奔迎上前来。

“主公,真的要反击了吗?”参见已毕,朱灵激动的问道。

袁方重重一点头,扫视一眼候列已久的将士们,也无过多的言语,碎颅棍一挥,高声道:“全军出发,随我击破袁绍老贼!”

一万热血暗涌的将士。鸦雀无声。井然有序的步出大营。

人衔枚,马裹蹄,这支反击的生力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向着西北方向东武城。悄无声息的摸去。

大军绕过冀州军大营。从北面越过泥泞的故渎,进入清河境内,直扑敌方粮营。

袁绍也并非全没有防备。事实上,通往东武的道上,袁方还几次遇到了敌军哨戒部队。

对此,袁方早有提防,每遇敌方哨戒,便声称是高览的部队,奉袁绍之命赶往东武增防,以防“袁方”偷袭粮营。

袁方的青州兵原就属于袁绍部队,麾下衣甲旗鼓等大部分都相同,这黑天半夜,大家都穿着同样的衣甲,谁又能分辨得出来。

于是,袁方就用这种方法,顺利的蒙混过关,东方发白之前,终于是赶到了东武城。

驻马于丘坡上,袁方举目远望,但见里许之外,那一座庞大的粮营,灯火通明。

借着火光照耀,袁方甚至隐约能看到,那一座座圆顶的粮仓。

袁绍近百万斛的粮草,尽集于此。

袁方的鹰目,死死的盯着那一座座粮仓,眼眸中血丝密布,迸射着猎猎的杀机。

回望身后,一万将士们已是热血激荡,袁方仿佛能看到,每一个人那涌动的杀气,在天空中汇聚成浩浩荡荡烈焰,那庞大的杀气,竟令他都为之震撼。

“主公,还等什么,杀他娘的吧。”颜良攥着拳头,激动的咆哮。

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方鹰目一凝,碎颅棍向着敌营,狠狠的一指,厉声道:“我的兄弟们,苦战两月,能否击退强dà

的敌人,就在这一战,都给我拿出男儿的血性来,给我杀破敌营——”

凛烈的啸声,如惊雷般响彻旷原,将将士们胸中积聚的愤nù

,在一瞬间点燃。

一万将军轰然杀出,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沉寂的敌营狂涌而去。

敌营,中军大帐。

守将淳于琼,此刻尚喝得烂醉如泥,四仰八叉的躺在榻上,正呼呼大睡不醒。

淳于琼的脸上,一只耳朵已不见,鼻子也被割了半边,伤口结疤未愈,看起来甚为丑陋吓人。

被袁方生擒,还被割了耳鼻来羞辱袁绍,淳于琼这个老资历,可算是丢尽了颜面,就连一向看重他的袁绍,也不愿意看到他那张丑陋的脸。

所以,袁绍以让他养伤为名,把他从前线调走,让他来看守位于后方的粮营。

自就任之时起,淳于琼每日就借酒销愁,用酒麻醉自己。

今日,又是一场大醉。

自以为身处后方,无事可做的淳于琼,却浑然不觉,威胁已经逼近。

天将明时,在他睡得最香的时候,帐外突然间杀声大作,大营中鸣锣示警之声骤起,转眼间就陷入了一片慌乱中。

淳于琼却依然鼾声如雷,睡得跟死猪一般,竟全然没有被那震天的杀声吵醒。

“将军快醒醒,敌军袭营啦!”慌张而入的副将,惊慌的叫道。

淳于琼迷迷糊糊中转醒,不耐烦道:“瞎嚷嚷什么,袁方那小贼怎可能杀到这里来,快给本将拿酒来,我要酒~~”

副将无奈之下,只得以冷水泼在淳于琼脸上,硬生生的把他从迷糊中给弄醒。

一跃而起的淳于琼,瞪大眼睛,惊怒的骂道:“你干什么,焉敢对本将如此无礼,找打吗!”

“将军恕罪,末将也是迫不得已,敌军就袭营,就快冲破营栅啦!”

淳于琼浑身打了个冷战,竖耳一听,果然听到帐外杀声雷动,震碎天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酒意全无,连夜甲都不及披挂,就冲出大帐,上马直奔东面营栅一线。

举目一扫,果然成千上万的青州兵,正高举着盾牌,顶着箭雨。疯狂的向着他的粮营发起一波接一波猛烈的冲击。

刹那间,淳于琼惊得目瞪口呆,丑陋的脸上尽是诧异,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袁方,果真在进攻他的粮营!

淳于琼再粗粗一扫,瞧那声势,进攻粮营的敌军,竟然至少也有万人之众。

“袁方小贼在平原的兵马,不是总共只有一万多人吗,怎么竟敢派一万人来袭我粮营。他难道不想要故渎大营了吗?”

淳于琼惊异难当。他怎么也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胆量,敢以全部的兵力,来孤注一掷的袭他粮营。

惊恐过后。淳于琼很快就平伏下心情。冷哼道:“我麾下有五千之兵。岂是你想破就能破的,今天我淳于琼就破解了你的诡计,报你羞辱我之仇!”

冷静下来的淳于琼。纵马直抵营栅一线,压制住慌乱的军心,指挥弓弩手拼命放箭,阻挡青州兵的疯狂进攻。

与此同时,淳于琼又派人飞马前往大营,去向袁绍急报。

粮营外,袁方的一万将士,尚在舍生忘死的猛攻。

淳于琼虽然实力一般,但多少还是有些能耐的,粮营之外布设了三重鹿角,挖了两道壕沟,可谓固若金汤。

如潮涌至的青州兵们,一手举着木盾,一手用战刀拼命的狂伐鹿角,在付出了千余人死伤的代价后,生生的破开了两重鹿角。

此时,营中惊慌的敌人,却渐渐的稳定下来,箭矢更加的密集,飞蝗般的射向青州军。

紧接着,长达两丈的长戟,从营栅中探了出来,疯狂的刺向砍伐鹿角的青州兵。

在长戟和箭矢的双重攻击下,青州军的攻击严重受到制约,最后一重鹿角,始终无法攻破。

望着顽强反击的敌势,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看来淳于琼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还有几分能耐,伯平,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等候已久,热血已沸的高顺,终于得到了出击的授权。

高顺将战刀一横,厉声道:“陷阵营,出击!”

五百陷阵锐士,高举巨盾,结成龟背之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齐声咆哮着,向着敌营进逼而去。

“我也去。”吕玲绮一激动,挺起方天画戟,就想纵马杀出。

袁方却将碎颅棍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沉声道:“现在还不是你出击的时候,你就呆在我身边,随我一起作战。”

吕玲绮杀意狂燃,压制不住,急道:“可是……”

“没有可是!”袁方喝断了她的质疑,声色俱厉道:“你既要为我而战,就要听从我的号令,这是命令!”

战场之上,只有命令与服从,袁方收起了先前跟她的随意,拿出了主将的威严。

此时的袁方,俨然变了一个人,少年人的身上,只余下冷酷与铁血,不见半分柔情。

骄傲的吕玲绮,竟为袁方之威所慑,默然的退在一边,不敢再擅自叫战。

袁方目如刀刃,直射敌营。

视野中,高顺的陷阵营龟背阵,已是铁甲战车一般,辗至了敌营最后一重鹿角边缘。

那齐人高的大盾,结成的密不透风的盾甲,将敌人的箭矢尽数反射,没有一支能够射透。

坚不可摧的盾甲,更是将敌军乱刺的长戟,也硬生生的推开。

而在盾甲细步的空隙间,藏于其中的弩手,则以硬弩发起反击,将营栅一线的敌卒,成片成片射倒在地。

敌军的阻挡之势,立时受挫。

藏于盾甲下的兵士,则以大斧疯狂的砍伐鹿角,只片刻间的功夫,就将敌军最后一重鹿角,生生的破开一道巨大的缺口。

“陷阵营,给我辗上去,撞破敌人营墙!”阵中,高顺厉声大吼。

五百陷阵营结成的龟甲阵,如一只庞然巨兽,咆哮着穿过破损的鹿重,轰然撞向了木制的营栅。

龟甲空隙中探出一支支长戟,如铁刺一般,将营栅内侧的敌人,纷纷的刺倒。

伴随着一声“咔嚓嚓”的巨响,敌营营栅,终于被生生的摧破。

看着倒塌的营栅,看着辗入大营那龟甲“怪物”,淳于琼那张丑陋的脸,瞬间就傻了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烧个痛快!(二更)

“我精心打造的大营,三重鹿角,两重壕沟,还有一道壁墙,就这样被攻破了?不可能!”

淳于琼看着破损的大军,看着那辗进来的怪物,看着如潮灌入的青州军,整个人都僵硬惊恐在了那里。

下一个瞬间,他认出了那只“怪物”,原来,竟然就是当日击破他和袁谭,连先登死士都不是对手的陷阵营。

陷阵营的出现,那可怕的攻击力,顷刻间就震碎了淳于琼的意志。

此刻,惶恐的他,险些就要逃走。

下一个瞬间,淳于琼却猛然意识,自己若是溃逃,这百万余斛的粮草,就要化为乌有,被袁方付之一炬。

一旦粮草被毁,前线袁绍主力的军心,必然瓦解,就将导致全面的崩溃。

那时,他淳于琼纵然保住一命,还有何颜面去见袁绍。

“再守片刻,袁公的援军一定会到,袁方小贼,我淳于琼绝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我绝不会第二次败给你!”

迫于无奈的淳于琼,只得重新鼓起勇气,声嘶力竭的大叫:“全军给我顶住,主公的援兵马上就要,敢后退一步者,斩!”

淳于琼虽有斗志,但营栅已破,面对着如洪水灌入的青州军,再加上陷阵营这只“怪物”,区区五千惊慌的冀州军,又焉能抵挡。

在陷阵营开路冲击下,冀州军节节败退,已退至了粮营腹地。

再退一步。身后就是百万斛的粮草,淳于琼已退无可退。

被逼入绝境的淳于琼,只能喝斥着他的士卒,做最后抵抗,竟生生阻滞了袁方军的推进。

此时,天色已明,黎明之光的照射下,营中的战势,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

袁方束紧衣甲,碎颅棍一横。望向身侧的吕玲绮:“现在才是我们上场的时候。你做好准bèi

了吗?”

吕玲绮方天画戟在手,兴奋道:“我早就等不及了,这回一定会杀个痛快。”

袁方又将目光看向颜良,颜良青龙刀在手。豪然道:“主公就下令吧。我的青龙刀已经饥渴太久。”

接着。颜良又向吕玲绮瞟了一眼,讽道:“我说那女娃子,战场厮杀可不是过家家。呆会你可跟紧了主公和我,莫给敌人不小心宰了才是。”

吕玲绮秀鼻一扬,小嘴哼道:“休得小瞧我,有本事咱们就比比,谁收割的人头更多。”

“哟呵,小女娃子口气还小,好啊,比就比,老颜我还怕你不成!”颜良岂甘示弱,慨然应战。

眼见二将斗志大作,士气饱满,袁方哈哈一笑,碎颅棍一指,厉声道:“废话莫说,随我辗平敌营,杀个痛快!”

长啸声中,袁方纵马舞棍,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射出。

颜良和吕玲绮岂敢落后,皆追随袁方左右,拍马杀将而出。

身后,五百铁骑轰然列阵,如一道巨大的长矛,反射着晨光,向着敌营狂射而去。

这支巨矛,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威势,撞入敌营,踏着遍的的尸体,向着正在顽抗的敌人撞去。

营中的青州兵将士,如有浪开,就连陷阵营也退避开来,让出一条冲锋的血路。

铁蹄如风,瞬息间,撞向了惊恐的敌卒。

骨肉碎裂声,兵器摧折声,凄厉的嚎叫声,顷刻间填满了耳膜。

铁蹄的冲击下,冀州兵勉强结起的军阵,瞬间就被撞开一道缺口,五百铁骑如绞肉机一般势无可挡,将顽抗的敌军从中撕成了两半。

袁方居中,吕玲绮在左,颜良在右,棍戟刀舞动如风,似那锐不可挡的箭头,将一切阻拦在前的生灵撕碎。

数不清敌卒被掀上半空,数不清的人头飞落,一股股的鲜血四面飞溅,在此超强的冲击下,敌卒被摧毁的,不仅仅是肉体,更是残存的抵抗意志。

冀州军,彻底的崩溃了。

惊恐的军卒,丢盔弃甲,放qì

了抵抗,如无头的苍蝇一般,抱头乱逃。

铁骑开路,而后面的陷阵营,以及上万的青州步卒,却如虎狼一般追随而上,扑向那些崩溃的羔羊,刀锋过处,尽情的收割着人头。

淳于琼残存的斗志,也就此崩溃了。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不仅动用了陷阵营,连其军中精锐的五百铁骑,也一并动用。

除了先登死士外,袁方竟把压箱底的兵马,统统都用来击破他的粮营。

直至此时,淳于琼都想不明白,袁方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置大营于不顾,倾巢而出来攻击他的粮营。

难道说,袁方打算拿大营,来换取烧毁这百万斛粮草吗?

就算袁方能得逞,可大营若是一失,整个青州军的防线就要全面崩溃,就算烧了这百万斛粮草,也将无法挽回败局。

“那小贼……疯了吗?”淳于琼惊恐的脑海,只余下了这大大的疑问。

惊愕之际,青州铁骑已破开败军,呼啸般杀至近前。

只见当先那浴血的年轻小将,手中浑铁棍如车轮般四扫而出,将一名名兵卒掀上半空,摧毁拉朽般无人能挡。

那张面孔,淳于琼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就算到死也不会忘记。

“袁……袁方!他竟然自己来了!”

淳于琼惊叫一声,脑袋嗡嗡作响,认出袁方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懵了。

袁方起倾巢之兵来袭,就已够他费尽的,没想到袁方自己还离开大营,亲自率队杀来,如此举动已完全超出了淳于琼的思维逻辑范围,让他陷入了迷愣之中。

就在他分神时,狂杀中的袁方。鹰目已经锁定了淳于琼。

那个倚老卖老的手下败将。

“倒是很有胆色嘛,还没有逃,看来是想跟我报仇,好,我就成全你!”

袁方剑眉一挑,纵马低啸,如闪电般扑向淳于琼。

淳于琼恨极袁方,却哪有什么报仇之心,当他惊醒过来,想要拨马而逃时。袁方已经纵马驰近。

手中浑铁重棍。挟着震山之力,横扫而来,哧哧的破风之声,威势慑人。

淳于琼不及多想。只能倾尽全力。横刀相挡。想要挡下这雷霆一击。

只可惜,前番不是对手,今次。他又岂能挡得住。

武道已在冲击凝膜后期的袁方,这一击挟着战马的冲力,筋肉的瞬间爆fā

力,再加上碎颅棍九十二斤的力量,纵然是锻骨级别的高手,也要皱一皱眉头,何况是淳于琼一个凝膜前期之徒。

吭!

一声震天的激鸣,棍刀相撞。

排山倒海般的力道,汹涌的撞向淳于琼,他胸中的气血还来不及翻滚时,诺大的身躯已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噗~~”

落地的一刹那,淳于琼一口老血狂喷而出。

当淳于琼抬起头时,袁方已横在他身前,碎颅棍上滴下的鲜血,落了他一脸。

“淳于琼,咱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袁方俯视着惨淡的淳于琼,冷笑道。

淳于琼浑身颤抖,明明心中惧怕万分,却极力的佯作镇定,瞪着袁方道:“袁方,你别得yì

,你起倾巢之兵来袭我粮营,袁公现在怕已击破了你兵力空虚的大营,你还是败了。”

直到此时,淳于琼还蒙在鼓里。

袁方看小丑似的盯着他,冷冷道:“袁绍若敢攻我大营,正求之不得,我一万将士早就备好强弓硬弩,就等着他上门送死。”

一万将士?

淳于琼又是一震,听袁方口气,他大营中竟然还留有一万兵马,可若如此,这袭营的一万兵马,他又是从哪里凭空变来的?

看着茫然错愕的淳于琼,袁方冷笑道:“告sù

你也无妨,曹操和陶谦二人已自相残杀,我已密调了南面驻防的一万兵马前来,淳于琼,这下你该死得瞑目了。”

恍然惊悟,这一下,淳于琼才猛然明白过来。

惊恐畏惧的他,听着袁方口气,竟似要杀他,心中吓了一跳,便琢磨着是否该投降。

这时,吕玲绮策马纵来,认出淳于琼时,便怒道:“这老东西当天也参与了围杀我们,吕州牧,把他交给我处置吧。”

“好,那就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处置。”吕玲绮要报仇,袁方乐得把这机会让给她。

吕玲绮死死盯着淳于琼,杏眼环睁,恨恨道:“你个老东西,当天杀了我们多少吕家军,今天姑奶奶就要你的命,替我们死去的弟兄报仇。”

淳于琼又惊又怒,一想到自己竟要死在个女人手中,羞恼之下,怒斥道:“姓吕的小贱人,我是袁公麾下资历最老之将,名动天下,你敢杀我,袁公不会放过你的!”

死到临头,淳于琼竟又搬出了自己的老资历,竟然还敢对吕玲绮出言不逊。

袁方就怒了,喝道:“天下就是给你们这些无耻的老东西搅乱,我杀得就是你,我倒要看看,袁绍他能奈我何!”

喝声中,袁方给吕玲绮一使眼色。

吕玲绮再无迟疑,手纵方天画戟,一声清喝,向着淳于琼斩。

淳于琼的嚣然,瞬间就崩溃了,急叫:“且慢,且慢啊,我愿——”

话音未落,方天画戟已是斩下,淳于琼斗大的人头,滚落于地。

亲手杀了一员袁绍的心腹大将,吕玲绮极是解恨,大呼痛快。

袁方抬头四望,但见敌军已完全崩溃,自家的将士杀红了眼,疯生的追杀着败溃的敌人。

天色已大亮,整个东武粮营,已是血染一片。

袁方扫一眼那一座座粮仓,碎颅棍一挥,欣然喝道:“传令下去,四下放火,给我把袁绍的粮草,一把火烧他个干净!”

号令传下,将士们四下放火,不多时间,熊熊的烈火,便冲天而起。

苍穹,都被那冲天的烈焰映红。

袁绍的粮营,还有那百余万斛粮草,已是化为一片火海。(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赐“良机”(三更求票)

袁方驻马横棍,如青松傲立,兴致勃勃的欣赏着那滔天的火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般呛人的味道,那是粮食和敌人尸体燃烧,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怪味。

身后,一万多血战余生的将士们,兴奋的望着那火海,每个人的腰间,都挂满了血淋淋的耳朵。

割耳,乃是为了计算杀敌的数量,每杀一个敌人,就是一份军功,士卒们腰间挂着的一只只血耳,就是赏钱,就是提拔的官职。

今日一战,每一个人收获都颇丰。

“小丫头,你杀的敌人有我多吗?”颜良抖了抖马上悬挂的一串耳朵,粗粗一扫,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作到颜良这种级别的将军,军功乃是以战役的胜算论算,而非杀敌的数量。

若平时,颜良当然不会屑于计算自己杀了多少敌人,但今天跟吕玲绮有比试,就破例割耳作计算。

吕玲绮秀鼻一扬,将一串血淋淋的耳朵从马背上解下,扔在了颜良跟前。

袁方扫了一眼,吕玲绮收割的耳朵数量,明显要比颜良多了三四成。

“子正,看来这场比试,你是输了呢。”袁方笑道,心中却暗自惊奇于吕玲绮的武道。

颜良也是看得咋舌,挠着脑袋奇道:“你这小丫头还真有两下子,竟然杀这么多敌人!”

吕玲绮方天画戟一横,傲然道:“这有什么稀奇,也不看看我父亲是谁。我有家传武功,杀几个小卒子算什么。”

吕布之女,果然有几分霸气。

袁方却知dào

,若论武道,颜良还是要强于吕玲绮的,只是因为血战之时,颜良更多的精力,用于了保护袁方,所以在杀敌数量方面,才会输给吕玲绮。

论真本事。三个吕玲绮加起来。都未必是颜良对手。

别人怕吕布,颜良却不怕,眼看着被吕玲绮炫“父”,颜良傲气就被激起来了。当场就想跟这小丫头斗嘴。

只是话到嘴边。颜良却忽然间不说了。而是眼睛溜溜的转着,一会瞧瞧袁方,一会又瞧瞧身边的吕玲绮。满是胡渣的脸上竟还浮现出了异样的笑意。

“有什么好笑的,输了还笑?”吕玲绮被他瞧得不自在,讽刺道。

颜良却摸着胡渣,嘿嘿笑道:“这小丫头,我瞧你跟咱们主公往一起这么一站,倒似挺般配的一对儿,有意思,有意思啊……”

颜良大战后心情畅快,竟是开起了玩笑。

他这么一“信口胡言”,众将士们纷纷的望向袁方和吕玲绮,竟纷纷点头,觉得颜良说得还挺有道理。

袁方白马银袍,横棍巍然而立,吕玲绮红马红袍,手提方天画戟,两个年轻人并马而立,往人堆里这么一站,倒也着实抢眼,隐然有那么几分人中龙凤的风度气质。

饶是吕玲绮有巾帼之风,却到底还是个女儿家,给颜良这么一戏言,再给众人这么一围观,血染的脸畔,顿生几分羞色。

“你这厮,竟敢乱说,找打!”吕玲绮嗔喝一声,抡起方天画戟就要打颜良。

颜良哈哈大笑,不避不闪,举起青龙刀摆出招架的架势。

袁方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拦下二人,干咳一声道:“乐也乐够了,都不要闹了,放几名降卒把淳于琼的人头送给袁绍,全军随我回大营。”

说罢,袁方策马而去。

颜良畏于袁方军威,自然不敢再开玩笑,赶紧提刀追随在袁方身边。

吕玲绮则瞪了颜良一眼,小嘴一嘟,也跟了上去,似乎是为了避嫌一般,故yì

的跟袁方拉开些距离。

袁方暗笑,却也不当回事,只拨马昂首而行,率领着他得胜的大军,迎着初升的旭日,向着大营方向而去。

一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去,只留下一片冲天的火海。

……

平原,冀州军大营。

“真没想到,陶谦竟然会杀了曹孟德的父母,惹得曹孟德回师南下,杀向徐州,这真是坏了我们全盘的布局呀。”

“两路兵马一撤,袁方的侧翼一下子失去了威胁,想硬攻平原敌营,只怕不容易了。”

“听闻公孙瓒眼看就要围杀了刘虞,他吞并幽州怕就在这个月里了,公孙瓒一拿下幽州,形势对咱们就更不利了。”

大帐中,众谋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话里就没有一句好消息,全是对己军的不利。

高坐上首的袁绍,脸上阴云密布,越发的凝重。

啪!

猛一拍案,袁绍咬牙切齿,阴沉沉道:“孟德见识浅薄,为报一己私仇,竟置我大局于不顾,实在可恶!”

众谋士们马上顺着袁绍口风,对曹操是口诛笔伐,把灭不了袁方的责任,全都推在了曹操身上。

“报~~,淳于将军急报!”一声急促的叫声,打断了众人对曹操的讨伐

斥候飞奔而入,拱手急道:“禀主公,淳于将军急报,万余敌军突然进攻我粮营,淳于将军请主公急发援兵相救。”

袁方,突袭粮营!?

大帐中,哗然惊变,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谋士,无不骇然变色。

如今冀州军士气本就消沉,粮草若再被袁方所毁,军心就极可能面临崩溃,如此危险的形势,如何能不叫袁绍震惊。

大惊之下,袁绍当场就准bèi

发兵,去救粮营。

“哈哈,主公,这真是天助我们,要让我们灭了袁方啊。”一片惊慌中,许攸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皆是一奇,心想着眼下粮营有危,你许攸怎么还笑得出口,还说什么天助我也的疯话。

“子远,你什么意思?”袁绍皱眉问道。

许攸站将出来,不紧不慢的笑道:“袁方逆贼袭我粮营,无非是粮草不济,跟我们耗不下去,想要速战速决。今他以一万兵马去袭粮营,故渎大营必然兵力空虚,此时主公若趁势尽起大军进攻,必可一举攻破敌营,只要故渎壁垒一破,袁方必败无疑。”

许攸一席话,令袁绍从危机之中,竟然看到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希望,不由精神一振,情绪陡然间激动起来。

审配却道:“话虽如此,可粮草事关重大,岂能不救,若去救粮营,我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去攻破敌营。”

许攸冷哼一声,自信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还有五千精兵,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攻破的。再则,就算粮营失陷,但我们若能攻破敌方壁垒,这代价也值了。”

袁绍一时拿捏不定,陷入了沉吟。

许攸见其犹豫,当即正色道:“主公,此乃天赐我击灭逆贼的绝好时机,若不抓住此时机,再这般僵持下去,等到公孙瓒吞并幽州,大军南下之时,我们就将陷入真zhèng

的不利呀。事不宜迟,请主公速下决断!”

袁绍身形一震,他知dào

,自己确实已没有思索的时间。

眉头猛一凝,袁绍面露决然,沉声道:“子远言之有理,此乃天赐良机,我岂能放过。传令全军,给我倾巢而出,一举攻破敌营!”

号令传下,鸣锣集结之时,响彻冀州大营。

冀州诸将各统本部兵马,纷纷出往大营,向着青州大营正西方向集结。

一支支的军队,汇聚成了汪洋大海,四万多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布列于壁垒正面。

负有腿伤的袁绍,这会也忍着未愈的伤势,驱马来到了阵前。

这是至关重yào

的一战,袁绍知dào

,自己就算腿痛死,也必须亲临前线,鼓舞士气。

举目远望,那道让他几度伤心,几度抓狂,绞尽脑汁都攻不破的故渎壁垒,就在眼前。

此时,袁绍却重燃了信心,苍老的脸上,重燃起那藐绝天下的气势。

“再坚固的壁垒,没有士卒来守御,也将形同废墟,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将在今天被我终结,你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死!”

眼眸中杀机凛射,袁绍马鞭一扬,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把敌营夷为平地,杀光所有的叛贼,一个不留。”

冰冷的语气发出号令,中军令旗摇动如风,震天的战鼓声,更是冲天响起。

一队队的冀州军,乌压压如黑云卷地一般,向着故渎壁垒,向着那道血染的壁墙,气势汹汹的涌去。

壁墙上,郝昭、徐盛、鞠义等诸将,肃列已久。

看着汹涌而来的敌军,众将没有一丝的畏惧,反而彼此相望,会心而笑。

“主公所料果然不错,袁绍果真没有去救粮营,而是趁机来攻我大营。”

郝昭冷笑着感慨,扫视了一眼众将,“诸位,能否守住大营,守到主公凯旋,就看我们的了,血战一场吧!”

留守诸将,热血已经沸腾,皆已激荡万分,杀机凛烈。

没有豪情万丈的言语,诸将各自而去,迅速的回到自己的位置,统帅本部兵马。

一万青州将士们,则蹲在女墙下边,个个已热血涌动,跃跃欲战。

咚咚咚!

敌军阵中,鼓战声骤然加重,四万冀州军杀声如潮,突然放开脚步,向着壁墙狂扑而来。

郝昭沉静而立,看着敌军狂扑而近,将近两百步时,陡然一声大喝:“弓弩手,现身,给我狠狠的射!”

蹲伏的三千弓弩手,轰然起身,一支支利箭,如死神的眼睛,锁定了涌来的敌人。

下一个瞬间,箭如雨下。

中军处,自信百倍的袁绍,骤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章 压垮袁绍!

原本看起来兵马无多的壁墙上,突然间冒出数千弓弩手来,袁绍如何能不惊。

不仅仅是袁绍,随军献计的许攸,乃至于冲锋路上的冀州军卒们,亦无不大吃一惊。

下一个呼吸,许攸却从容道:“主公莫忧,袁方那逆贼敢去偷袭粮营,必然还是有所准bèi

的,留守敌军恐怕也就这几千人,不足为惧。”

袁绍神色稍安,点头喝道:“给我继xù

擂鼓,全军不得退后一步,给我一举攻上敌墙。”

咚咚咚!

震天的战鼓声,更加的激烈,响彻了旷野。

冀州军士们强行平伏下心情,鼓起勇气,顶着壁墙上如雨而下的箭矢,继xù

咆哮着冲锋。

顷刻间,成千上万的冀州兵,已是越过了壕沟,冲至了血染的壁墙之下。

上百张云梯转眼被竖起,立功心切的冀州兵们,如蚂蚁一般,迅速的爬满了壁墙,疯狂的向上攀涌而去。

面对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敌军,郝昭不动如山,没有一丝的畏惧。

眼见时机已差不多,郝昭将刀一扬,厉喝道:“步卒现身,给我杀!”

壁墙中央处,巨大的令旗摇动如风。

继三千弓弩手之后,蹲伏于墙下,隐藏已久的七千多刀盾手,哗啦啦的轰然而起,密密麻麻的人头,瞬间就填满了壁墙上所有的空隙之处。

“杀——”

震天的怒吼声中,现身的青州刀手们。将愤nù

的战刀,无情的斩向爬上墙头的敌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一百多颗人头飞落。

紧接着,檑木和罗石,如山崩地裂一般,向着敌人血肉之躯,呼啸着砸去。

此起彼伏的惨嚎声中,一名名惊慌的敌卒,被砸成头破血流。肢骨摧破。嚎叫着从数丈高的壁墙上坠落。

先后现身的一万青州军,在郝昭等良将的指挥下,杀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转眼间就将敌人的嚣张气焰。瓦解掉了大半。

冀州军惊了。许攸茫然了。袁绍更是震惊到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敌墙上,大展神威的叛军。

袁方那小畜生。不是动用倾巢之兵,前去偷袭粮营了吗?

若如此,那这眼前的一万多敌人,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那小畜生会变戏法,凭空变出了一万多人吗?

一连串的震惊与疑问,如道道惊雷一般,无情的轰击着袁绍,令他在一瞬间,陷入了思维的盲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下一个呼吸,袁绍惊醒过来,怒瞪向许攸,喝问道:“许子远,你不是说敌营空虚吗,这上万的敌人是从哪里来的?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袁绍几近于咆哮的质问,把许攸震得耳朵嗡嗡作响,身形惊颤得险些从马上坠下来。

“这……这……我……怎么会……”同样震惊错愕的许攸,已惊到语无伦次,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审配却骤然醒悟,急道:“南面曹操和陶谦自相残杀,袁方那逆贼必是暗中调了高唐和北海的兵马前来,敌营中根本不是兵力空虚,主公,我们上当了呀。”

审配一席话,喝醒了所有人。

袁绍这才幡然醒悟,大骂袁方狡猾,大骂自家的细作无能,不能把袁方暗中调兵的情报,及时的报gào

上来,致使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而这错误的判断,极有可能还是致命的!

袁绍狠狠的瞪向了许攸,目光中尽是怨色,明显埋怨许攸再次给他献计“馊主意”,致使他中了袁方之计。

许攸身形一颤,面露惭愧之色,岂敢正视袁绍恼火的目光。

“主公,叛贼既有防备,我军只怕很难攻破敌营,不如赶快调兵去救粮营吗。”审配疾呼道。

袁绍进攻之心早已动摇,当场就准bèi

下令撤兵。

低头惭愧的许攸,却猛然叫道:“主公,不能撤兵,得继xù

攻下去!”

袁绍给他这突然一喝,吓了一大跳,惊愕不解的看向许攸。

审配急道:“叛贼明显早有防备,明知上当,还要继xù

进攻,许子攸,粮营若然有失,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面对审配的质问,许攸慷慨道:“粮营有淳于老将军把守,我绝对相信他的能力,袁方小贼绝不可能攻破。今那逆贼必亲自率军去袭粮营,敌营中虽有兵一万,却群贼无首,我们只要拼尽全力进攻,就还有攻破敌营的希望,只要敌营一破,胜券就还在我们手中,主公,不能撤啊。”

许攸原是袁绍的原从之臣,最受袁绍信任,然而,他的献计一次次被袁方失破,致命他一次次被羞辱,袁绍对他的信任,也一点点的被瓦解。

今日这一战,若是献计再失败,整个冀州军就有可能面临全军瓦解的危局。

若如此,他许攸就要彻底失去袁绍对他的信任。

为了保住自己的颜面,为可保住在袁绍麾下的地位,许攸只能咬牙一拼,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黑。

沉吟许久的袁绍,还是被许攸说动,咬牙沉声道:“好,我就再听你一次。传令下去,全军继xù

给我进攻,先破敌营者,我有重赏!”

许攸暗松了口气,急将袁绍的号令传下。

为了鼓舞士气,袁绍甚至不顾腿伤,亲自下马,来为三军擂鼓助威。

眼见袁绍亲自擂鼓,冀州军士卒们的士气,确实受到了鼓舞,士气为之大振,舍生忘死的,对故渎大营发起了空前的狂攻。

只可惜,袁绍和许攸,都小看了青州军的凝聚力,还有郝昭等将官的统军能力。

这些在袁绍帐下不得志,却被袁方挖掘出来的新星将领。早已成长为可独挡一面的栋梁之柱。

一万青州军将士,在郝昭的统一调配指挥下,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激发出十二分的斗志,用尽一切的手段,硬生生的扛下了敌军数轮猛烈之极的进攻。

几轮的疯狂,在付出了数千死伤的代价后,冀州军的进攻开始减弱,却依旧不能攻破故渎壁垒。

袁绍的脸色越来越阴,残存的希望。正在飞速的湮灭。

许攸的表情也越来越蔫。袁绍那不时瞪过来的眼神,令他如芒在背。

正当久攻不下时,一骑斥候飞奔而至,惊恐的大叫:“主公。大事不妙。敌军进攻太过凶猛。淳于将军抵挡不住,请主公速发援兵相救。”

这一道突来的急报,彻底击碎了袁绍的幻想。

袁绍神色惊变。怒向许攸道:“许子远,你误我大事,误我大事啊!”

许攸已惭愧到失魂落魄,整个人无神的呆愣在了那里。

说罢,袁绍急是下令,全军停止进攻,速速的撤tuì



紧接着,袁绍拨马而走,欲亲自率退下的大军,去救东武的粮营。

此时已近正午,袁绍策马狂奔,率领着两万大军,急急忙忙的向着东武粮营奔去。

尚还在半路之时,袁绍就蓦然看见,东武方向大火冲天而起,浓烟将天空都遮挡住。

那般样子,十有八九是粮营已破,粮草已被焚烧。

袁绍心急如焚,正要催督士卒加紧前行时,迎面却逃来了一众败兵,皆乃从粮营方向逃来的兵士。

几名士卒惶恐的来到袁绍面前,哭着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捧上,泣声道:“主公,粮营已被敌军一把火烧,淳于老将军也给袁方所害!”

粮营被毁!

淳于琼被杀!

袁绍只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头昏目眩,坐立不稳。

当他再看到淳于琼那血淋淋的人头时,胸中气血翻滚,“哇”的猛喷一口鲜血,整个人轰然昏倒于马下。

“主公,主公~~”

冀州军上下,顿时乱成一团。

……

午后时分,袁方率领着一万偷袭之军,凯旋平原大营。

此时,留守的郝昭等一万将士,已用他的奋勇血战,挡退了敌军疯狂的进攻。

留守的将士们,正不安的等着袁方,等着他袭营的结果。

袁方归来,带着得胜的消息的归来,烧敌百万斛粮草,斩敌大将淳于琼,这不可思议的战绩,顷刻间让全营将士,陷入了沸腾欢呼之中。

青州将士们的士气,爆涨至了极点。

袁方也是畅快不已,大取酒肉,犒赏此役有功将士。

接下来,袁方所要做的,仅仅就是作壁上观,坐等着袁绍的军队瓦解。

几天之后,细作不断的将最新的情报,传入袁方的手中:

袁绍因粮草被烧,气到吐血晕厥。

冀州军上下人心惶惶,战斗力和意志已降到冰点。

从冀州急调的粮草运调不及,冀州军口粮减半,军士怨声四起。

一道道的消息,皆是关于敌军的不利,而这一切,却正是袁方想要看到的。

袁方便将这些消息,统统都散播出去,让全军将士都知dào

,借此再度提振将士们的士气。

几天之后,又一情报,从北面急送而来。

这是一道袁方等待已久的情报:

公孙瓒不日前攻破雁门,生擒刘虞,已全据幽州。

“好消息啊,绝对的好消息,主公,咱们正好利用这个消息,给袁绍这头骆驼,压下最后一根稻草。”郭嘉灌着酒,兴奋道。

袁方嘴角扬起冷笑,不用郭嘉明言,袁方已领会其意。

当天,袁方便请糜环,借其糜家商队的力量,在冀州大肆散布谣言,便称他已与公孙瓒暗中联手,决定合力攻灭袁绍,瓜分冀州!(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倾巢而出!全面反攻!

谣言传得多了,很容易就成真,除非极有智慧之士,才能分辩得出,什么是谣言,什么是真实。

可惜,大多数的人,哪怕是那些饱读诗书,自诩智谋者,也不具备这种识辨谣言的能力。

糜家的商业网络果真了得,不到半月的时间里,就把袁方将与公孙瓒联合的“谣言”,在冀州上下传得沸沸扬扬。

粮营被毁,袁绍吐血患病,士卒军心动摇……

这诸般的不利消息,已经令冀州士民心生惶恐,而公孙瓒和袁方将要联合的消息,更是雪上加霜,令冀州从官到民,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想想看,一个袁方已够袁绍受的了,再加上个吞并幽州,实力暴涨的公孙瓒,这样两股势力的联手,天下间哪路诸侯又能吃得消。

袁方当然知dào

,公孙瓒是不可能跟自己联合的。

尽管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袁绍,但公孙瓒认定自己杀了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兄弟公孙范,这不共戴天的血仇,公孙瓒显然没那种气量,能暂时放下这仇恨,选择跟袁方联合。

不过这并不重yào

,公孙瓒只是袁方利用对象而已。

为了营造出联合的假象,袁方还特意把公孙范的尸首,以棺木厚装,派人运往幽州给公孙瓒,算作是“联合”的诚意。

至于公孙瓒愿不愿意收尸,会不会领这个情,袁方就无所谓了,反正他要的只是做给袁绍看。管你公孙瓒怎样。

谣言,再加上袁方煞有介事的演技,足以让绝大多数敌人,都以为,他和公孙瓒要联合了。

冀州军民的士气,因恐惧而降入了崩溃的边缘。

“到了这般地步,袁绍差不多也该撤兵了吧,咱们总算能喘口气了。”郝昭感慨道。

袁方却摇了摇头,冷笑道:“我太了解袁绍了,他这人极好面子。这次若是无功而退。回到邺城他就是颜面扫地,他没这么轻易退却的。”

郝昭皱眉道:“袁绍一天不退,我们就一天抽身不得,无法南取徐州。近闻曹操连败陶谦。兵锋已杀入徐州腹地。若给曹操先夺了徐州。我们青徐一体的计划,就将严重受挫啊。”

“放心吧,曹操吞不下徐州。他迟早会撤兵的。”袁方却轻描淡写道。

郝昭当场就茫然了,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支持袁方这自信的判断。

因为根据情报,曹操可是士气极盛,于小沛和彭城一线,连连击败刘备和曹豹所统之军,兵锋已逼近下邳,几乎是无人能挡。

而陶谦一方,则在连战连败之下,惊魂丧胆,不敢跟曹操正面交锋,只能闭门自守,坚守几座重yào

的大城,其余城池,则任由曹操攻掠。

这种几乎是一边倒的战势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曹操吞并徐州已是势不可挡。

可他们的州牧袁方,却偏偏自信的称,曹操定会在得胜的势头下,反会撤兵回兖州。

尽管郝昭很困惑不解,心中充满了质疑,但他却想起了前次的“教xùn

”。

那时,曹操兵围高唐,所有人都不相信,曹操会无故退兵。

而袁方,却偏偏推算出,曹操的父母会被陶谦所杀,曹操为报仇而撤高唐之围,前去进攻陶谦。

有此前车之鉴,郝昭虽心中有疑,却不敢再当面质疑袁方的判断。

强行压下狐疑,郝昭只得问道:“那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鹰目中迸射出杀机,袁方冷冷道:“传令给全军,叫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准bèi

出战,袁绍好面子不肯走,那我就亲手将他的面子,统统都撕下来!”

“诺!”

郝昭欣然一应,他已是感觉到,这场战争的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

……

壁垒之西,冀州军大营。

中军帐,虚弱的袁绍,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面无血色。

土山一役吐了一口老血,闻知粮营被烧是吐血加晕厥,两度身心遭受重创,袁绍已经是连爬起来的力qì

也没有。

“将士们的情绪如何了?”躺在榻上,袁绍喘着气问道。

审配默默叹道:“禀主公,冀州抽调的粮草迟迟不能集齐,军中口粮减半,将士们怨声四起,士气已是……已是跌落了谷底。”

袁绍眉头深深一皱,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

审配又小心翼翼道:“还有一件事,配觉得必须得让主公知dào

,不过还请主公放平心,莫要动怒伤了病体才是。”

“说!”袁绍不耐烦的摆手道。

审配干咳一声,小声道:“那公孙瓒已生擒刘虞,吞并了幽州,近来袁方那逆贼,又将公孙范的尸首送还幽州,外面都有传闻,说袁方要跟公孙瓒联手,共同对付咱们,瓜分冀州。”

“什么!”袁绍沉喝一声,一口怒气冲上胸口,急促的大咳起来。

左右慌忙进水进茶,锤胸舒背,袁绍咳了半晌,方才缓过劲来。

审配不敢再言,却向逢纪使了个眼色。

逢纪便进言道:“主公,公孙瓒才是我们的大敌,袁方逆贼不过小患而已,属下觉得,主公当以身体为重,不如先退兵回邺城,养好身体先灭了公孙瓒这个大敌,再来收拾袁方这逆贼不迟。”

军心动摇,民心动荡,袁绍又受重伤,如今的形势,灭袁方已是不可能,所有人都一致认为该退兵。

袁绍却觉受到了羞辱,咬牙厉声道:“我不灭那逆子,誓不退兵,谁再敢跟我说退兵,休怪我不客气!”

身心受到重创的袁绍,已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为了保住他那丢得差不多的面子,竟不顾形势不利,死也不肯退去。

眼见袁绍如此决然,审配等众谋士,生恐触怒了袁绍,皆也不敢再劝,只能摇头暗叹。

数万冀州军,在袁绍的固执下,便只能继xù

在军心动荡,口粮减半中。硬着头破苦撑下去。

袁绍要守住面子。还要死撑下去,也要问问袁方给不给他机会。

故渎壁垒,中军大帐。

黄昏,袁方召集诸将。共商大事。

颜良、太史慈、郝昭、郭淮、朱灵、鞠义、徐盛。乃至于客将高顺。皆齐聚于大帐。

这是自上次,袁方在平原宣自立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召集。几乎麾下重yào

将领,悉数被召至帐前。

众将们的热血在暗自涌动,他们隐约感觉到,一个重大的时刻即将到来,今天的军议之后,很可能将决定这场战争的结果。

诸将齐集,肃然而立,大帐之中,弥漫着令人蠢蠢欲动的气氛。

袁方环视左右,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诸位,咱们跟袁绍僵持数月,现在,袁绍身处困窘还不退,他是自寻死路,该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时候了。”

诸将的情绪,立kè

被调动了起来,彼此相望,眼中都迸射出亢奋的战意。

“主公,你就下令吧,咱们都巴不得干翻那老贼。”颜良激愤的握拳大叫。

袁方微微点头,目光望向了郭嘉。

当正重yào

场合,郭嘉也郑重起来,破天荒的酒葫芦也没拿,做为袁方的首席谋士,他将宣bù

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见得袁方示意,郭嘉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各位都知dào

,袁绍的粮草已被咱们烧光,眼下他军中粮草已是不济,再加上前番主公设计,营造出将与公孙瓒联手的谣传,现在敌军上下已是人心惶惶,士气已跌到了谷底。所以,主公将在明天,对敌军发起一场全线的进攻,一举击破敌军。”

袁方,果然要全面反击!

众将们立时激动起来,一个个脸上,都奔涌着兴奋如火的战意。

接着,郭嘉便将作战的详情,交待与诸将。

袁方原本在平原的兵力,有一万五千之众,再加上调来的南线军队,共有两万五千之众,除却战死,以及受伤不能上阵的近五千兵马,此役可用之兵,达到两万。

这个数字,已接近冀州军的半数,兵力虽仍不及敌方,但士气却旺盛到顶点,足可一战。

根据计划,袁方将把这两万多人马,分为八路兵马。

其中,郝昭、颜良七将,将各统两千兵马,袁方以高顺陷阵营为核心,自统六千主力。

八路大军,将在明天天亮前,敌军睡意最深的时刻,对敌营发起全面的进攻,以期一举攻破敌营。

任务分派下去,袁方再次环视诸将,郑重道:“诸位,明日一战,将是决定胜负的一战,只许胜,不许败!我要你们拿出全部的勇气,所有的实力,随我并肩一战!”

自信而冷峻之词,激励着众将的战意。

“战他娘的!”

“拼了!”

“愿为主公血战到底。”

诸将慷慨激昂,咆哮叫嚷,各自宣泄着如火的战意。

“好,那咱们明天就战他个痛快。”袁方欣然一喝,令诸将散去,各作准bèi



袁方则自坐帐中,闲品着小酒,坐观兵书。

他知dào

,越是在大战之前,他就越需yào

表现出从容沉稳,只有他有绝对的自信,将士们才有信心随他一战,击败两倍之众的敌人。

甄宓则在旁边,静静的聪着袁方,也不说什么,只默默的为他添酒。

原本甄宓已经回平原,但一月未见,她挂怀袁方,便跟着劳军的平原乡绅,再度前来营中看望袁方。

不觉,已是夜深人静。

三军饱食,和甲而睡,全营上下一片的安静,看似如往常一样,但黑暗中,却有多少人激动的难以入睡。

袁方以手托额,就那么倚着案几,似睡非睡。

斜月西沉,不知中,东方已蒙蒙发白。

袁方睁开了眼睛,眼眸中,凛烈的杀机,骤然浮现。

甄宓心中一动,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显正,要出发了吗?”

袁方看了一眼帐外天色,微微一点头,淡淡道:“该是分个胜负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他已手提案几上的碎颅棍,步出了帐外。

大营中,诸营的将士们已经鱼贯出帐,鸦雀无声的集结,黑夜中,就像是一支幽灵的军团,正在无声的酝酿着杀机。

袁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胸腔中,复仇愤nù

和凛烈的战意,已如涌至闸门边的洪水,只等开闸倾泻的那一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 袁绍,你有胆死战吗?

“显正,你千万要小心。”甄宓从帐中跟出来,手捧着袁方的头盔。

她踮起脚尖来,为袁方把头盔戴上,又将他的衣甲重新检查一遍,生怕他在战场上,出什么纰漏。

甄宓虽不言,但心中的那份担忧,却已不言而喻。

袁方抬手抚向她脸庞,却微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吧,没有谁能杀得了我。”

他当然不是在吹牛,拥有生化之躯的修复能力,再加上皮膜瞬间的硬化能力,袁方自信,就算遇上吕布这样易髓的高手,他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刀剑无眼,你还是小心的好。”甄宓自不知她的心上人,有那样特殊的能力,只以为袁方不过是在安慰她。

袁方正待再宽慰她几句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男人,他死不了。”

是一个爽朗自信的女子之声,袁方不用猜就知dào

,必是吕玲绮。

回头一看,果然吕玲绮正提着方天画戟,大步而来,依旧是那赤色的披风,夜色中,衬得她宛如绽开的火莲花一般。

她那一句“你的男人”,却听得甄宓暗生羞意,脸畔悄然掠起一丝晕色。

“显正,她是……”甄宓茫然的看着那红衣女子,此前她并未见过吕玲绮。

袁方便介shào

道:“这位是吕玲绮姑娘,乃是温侯的千金。”

甄宓恍悟,忙福了一福。轻声道:“原来是吕温侯之女,幸会幸会。”

袁方还待介shào

甄宓时,吕玲绮一摆手道:“不用介shào

了,她肯定就是那甄家小姐了,你袁州牧上门抢亲的佳话,我早就听说了。”

甄宓还是头次见到这么大咧咧的女子,面对吕玲绮的爽朗直接,她倒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低眉浅笑。

大战在即,袁方本是心弦紧绷。但给吕玲绮这么“口无遮拦”的一搅和。紧张的情绪反倒是没了。

“宓儿,你就在帐中稍坐片刻,我很快就回来。”

说罢,再无多言。袁方翻身上马。策马向营门而去。

吕玲绮冲甄宓笑了笑。也翻身上马,跟在袁方身后,一道消失在了人群中。

甄宓双手紧握。十指相扣,默默的为袁方祈求上苍眷顾。

营门一线,两万大军集结已毕,浩荡的军气,让夜中弥漫着慑人的杀机。

抬头再看一眼天色,袁方更无迟疑,厉喝一声:“打开营门,全军出击。”

营门吱呀呀的大开,袁方手提碎颅棍,当先策马奔出。

身后,两万全副武装,斗志昂扬的青州将士们,井然有序的开出大营,在各自主将的率领下,分从八面,借着未明的天色掩护,向着不远的敌营奔去。

一刻钟后,袁方已驻马横棍,屹立在敌营三百步外。

左右,六千的主力步骑军团,肃然而立。

大阵前方,高顺统领的陷阵营,如一柄破阵的尖刀,早已擦亮,就等着狠狠的刺入敌营的胸膛。

袁方静立许久,估措着其余七路兵马,皆已就位。

鹰目一凝,袁方大声一喝:“时机已到,点号火!”

阵后处,早已准bèi

就绪的士卒,急将三堆号火点起,三柱烈火冲天而起,四野皆清晰可见。

“兄弟们,复仇的时刻到了,给我杀入敌营,活捉袁绍!”袁方铁棍向前一指,厉声长啸。

“活捉袁绍——”

“活捉袁绍——”

雷鸣般的呐喊声中,六千将士轰然烈阵,如黑压压的潮水般,向着敌营的正门扑涌而去。

与此同时,左右两翼,杀声如涛惊起,其余诸路兵马,也几乎在同时,发动了进攻。

八路大军,两万将士,在绵延数里的阵线上,向冀州军大营发起了全线进攻。

正面处,高顺以五百陷阵营,结成龟甲之阵,如钢铁刺猬一般,当先开路,轰然撞至了敌营外围。

龟甲掩护下,刀斧手们撸起袖子,疯狂的砍伐敌营外围的鹿角。

这骤起的杀声,很快惊醒敌营,冀州军大营中,鸣锣示警之声,响彻了夜空。

“敌军袭营啦~~”

“快去营门布防,弓弩手在哪里,戟手堵上去~~”

“不好,南面也有敌人进攻。”

“北面也有,到处都是敌人!”

冀州营中,惊慌的叫声此起彼伏,惊起的诸将们,急急忙忙的喝斥着士卒,奔至营栅一线御抵。

阵外处,袁方早有准bèi

,一声令下,千余支利箭腾空而起,划过曼妙的弧线,如雨点般倾落向敌营中。

仓促而来的冀州兵们,只顾着奔跑,没有及时的结阵,当头便撞上一阵的箭雨,成片成片的栽倒于地。

后续的士卒们,这才反应过来,急是高举大盾,结成防御阵形,才敢向营栅一线接近。

就在他们迟滞的片刻间,青州兵手中的大斧头,已经破开了两重鹿角,直接推进至最内侧的寨墙一线。

袁绍此番前来,乃是抱着志在必得的进攻之心,料定袁方会只守不攻,故下寨之时,外围的鹿角等防御工事,布设的并不严密。

袁绍却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有倾巢而出,大举反攻的这一天,他那薄弱的防御工事,在袁方大军的狂攻之下,简直不堪一击。

正门处,陷阵营的庞大龟甲阵,已破开鹿角,冲到了敌营寨门跟前。

惊慌的敌人,以乱箭狂射,却射不穿陷阵营那坚厚的大盾。

为了阻挡陷阵营前进,营门处,近三百冀州戟兵,将长达丈许的铁戟,层层叠叠的从寨门缝隙中递出。结成一道可怖的刃墙。

任何血肉之躯,只要撞上这道刃墙,顷刻间就会被切成碎片。

“陷阵营,视死如归,给我冲!”龟甲阵中,高顺毫无所惧,威然大喝。

今日,也是他倾尽怒火的时候,他要报复袁绍的过河拆桥,他要为被袁绍所杀的旧部。报仇雪恨。

陷阵营。只有前进,再前进!

几个呼吸后,陷阵营的龟甲阵,硬生生的撞上了敌军的刃墙。

咔嚓嚓!

兵器断折声。响在一片。坚不可摧的盾牌。硬是把那一柄柄长戟给撞断。

紧接着,从盾阵的缝隙中,反探出一支支长戟。刺向了身形不稳,惊慌万分的敌卒。

瞬息之间,近百名敌方戟士,便被扎成了血肉模糊的血人。

贴上营门的陷阵营,如同一只发了狂的钢铁猛兽,咆哮着,怒吼着,用尽全身的蛮力,拼命向前推进。

片刻便,伴随着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敌营诺大的寨门,轰然被撞塌。

营门一破,陷阵营直撞而入,将来不及躲闪的敌卒,无情的辗压在脚下。

后面督战的袁方,眼见敌门已破,兴奋的大叫道:“高顺,干得漂亮,将士们,给我杀进敌营去。”

袁方拍马舞棍,直冲而入,亲自加入到了战团。

吕玲绮和数百精锐的亲军,跟随在袁方身边,催督着六千大军,如潮水般灌入敌营。

与此同时,其余七路兵马,也有数路攻破敌军寨墙,汹涌的杀入敌营。

整道冀州军东面寨墙,就如同一条年旧失修的堤坝,处处决堤崩溃,只能任由青州军这洪水,汹涌的破堤而入。

袁方撞入敌营,碎颅棍四面扫出,将惊慌的敌卒摧为粉碎。

士气的作用,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体现。

军心动荡的冀州兵们,一旦见寨墙被突pò

,斗志转眼就土崩瓦解,纷纷丢盔弃甲,望风败溃,任凭将领们如何喝斥,都压制不住败溃之势。

先是军卒败溃,很快,就连文丑高览这样的宿将,也失了分寸,只能随着败军一并逃溃。

士气高昂的青州军将士们,却全线突pò

敌营,四面八方的向着敌方中军所在杀去。

袁方的心中,杀机从未如此强烈。

若是能杀了袁绍,整个冀州就将崩溃,他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抢在公孙瓒大军南下,迅速的夺取冀州。

一旦夺下冀州,公孙瓒又何足道哉。

先夺冀州,远远比南取徐州,所谓的青徐一体战略,要划算十倍。

“袁绍,有种你就别跑,看我杀不杀得了你。”杀机如火,袁绍策马直往敌营腹地杀去。

中军帐中,袁绍脸色阴沉如铁,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斥候不断的将诸处失利的消息,如雪片般的报上前来。

形势越来越不利,大营的失守,已不可避免。

众谋士们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袁绍却一声不吭,就那么正襟危坐,不知是在真镇定,还是在装镇定。

“主公,叛军攻势太猛,营门已失,将士们纷纷败溃,大营是守不住了,快撤tuì

吧。”逢纪忍耐不住,焦急的大叫道。

袁绍却沉声道:“我不退,绝不退,我倒要看看那逆子,他有没有那个狗胆,胆敢弑父!”

“活捉袁绍,活捉袁绍~~”

大帐外,青州军震天的喊声,却将袁绍这番肃厉之词,淹没了下去。

众谋士们对视一眼,各自一咬牙,纷纷的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抬起袁绍就往外走。

袁绍大吃一惊,拼命的蹬腿蹬胳膊挣扎,口中喷怒的大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也想造反吗,放开我,我不退,我绝不退~~”

左右部下们,全当袁绍的叫嚷当耳旁风,抬着那苍老愤nù

的病躯,狼狈不堪的逃离大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 终于低头了

天亮了。

血战依旧在继xù

,杀声却在远去,冀州军死的死逃的逃,整座大营上空,精心已树起袁方的大旗。

近四万的冀州军,土崩瓦解,在留下万余具尸体后,狼狈不堪的向西逃往冀州。

一身浴血的袁方,策马提棍,直接撞入了袁绍那华丽的中军大帐。

帐中已是人去楼空,袁绍终究还是逃了,只留下一帐的狼藉。

袁绍的金甲金盔,佩剑印绶,以及大量的图册文件,凌乱的丢了一地,可见袁绍逃走时,有多么的狼狈仓促。

袁方跳下马来,坐在了那原本属于袁绍的位置上,扫视着这华丽的大帐,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那是自信的狂笑,如释重负的狂笑,以弱胜强之后,畅快淋漓的大笑。

就在一年多前,他还是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受尽袁绍的不公,任由袁家子弟的欺凌。

今日,他却坐拥一州之地,杀得袁绍这个庞然大物,狼狈不堪的逃走。

这一切不可思议的壮举,他竟然奇迹般的做到了。

大胜之时,袁方高坐在属于袁绍的位子上,他有这个狂笑的资本。

“主公,袁绍已经逃走,咱们要不要追?”浴血的郝昭,步入帐中问道。

袁方一挥手:“当然要追,能追杀袁绍最好,实在追不上也无妨,叫诸将们见好就收,不可追入敌境太深。”

这一场大战虽是全胜,但袁方却还保持着冷静。他深知,兵败的袁绍,依旧实力强dà



前线的四万人虽败,但袁绍在后方诸郡,却还拥有不少兵马,并州的袁熙军也完好无损。

倘若他将袁绍追得太紧,就会逼得袁绍尽起两州之兵,跟他决一死战。

而以袁方现在的实力,并没有一口气吃掉袁绍的能力,如果跟袁绍陷入旷日持久的全面战争。只会让公孙瓒从中渔利。

见好就收。挟大胜之威,继xù

执行青徐一体的战略,才是眼下最佳的选择。

郝昭遂将袁方军令传下,诸路得胜之兵。继xù

向西狂追袁绍败兵。将这场战争的胜果最大化。

郝昭则留在营中。收拾战场,清点战损。

他清点袁绍留下的文件,却忽然发xiàn

了一叠书信。拆开来一查看,不禁身形一震。

“主公,这些信件竟然全是州中官吏,秘密勾结袁绍的书信,没想到这些人竟想背叛主公,投降袁绍,该当把他们全都抓起来问罪!”郝昭将密信献于袁方,愤愤道。

袁方拿起那些信,本打算看一看,但沉默片刻,却改变了主意。

他站起身来,竟是将那一叠通敌的书信,直接扔进火盆,烧了个干净。

“主公,这些可都是奸贼们通敌的证据,岂能就这么烧了?”郝昭大吃一惊,急上前想要抢夺未烧尽的书信。

袁方却一拂手,拦下了他,叹道:“当初我被逼自立,乃是孤注一掷,置之死地而后生,而袁绍势大,却是人所共知,这些人慑于袁绍之威,暗中结连也是正常,今袁绍已败,就没必要再追究了,免得人心惶惶。”

一番话,点醒了郝昭,令他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的用心。

看着火盆中书信烧成灰烬,郝昭感叹道:“主公的气度当真非常人能及,袁绍若不败,实乃天理不容。”

袁方一笑,踱步于帐外,负手远望。

头顶已是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西面三十里,袁绍还在狂逃往邺城的路上。

袁方的大军其实追出二十里,就已经停止了追击,但惶恐的袁绍,却不敢稍有停留,一路不停的西逃。

从平原到甘陵、从甘陵到馆陶,从馆陶再到邺城,袁绍狂奔数天数日,一口气逃回了邺城。

惊魂未定的袁绍,生恐袁方会趁机大举西进,急是调拨兵马增防东线,一面又急传令给袁熙,令他率并州军团前来助战。

直到斥候连连发回情报,称袁方已收兵还平原,大肆庆功,并没有大举进攻冀州时,身心俱损的袁绍,这才惊魂甫定。

邺城,车骑将军府。

昏暗的房中,脸色苍白的袁绍,卧榻不起,不时的唉声叹气,一副萎靡之状。

房中侍从来报,言是谋士沮授在外求见。

“快,快传公与进来。”袁绍听闻沮授前来,精神稍稍振作。

平原一役,沮授奉命留守邺城,并没有随军而行,故未参与到那场大败之战。

那场不堪回首的大败中,许攸,逢纪等人的献计,相继被袁方识破,致使袁绍大败,袁绍对那些谋士们已深为失望。

唯有沮授,现在是袁绍唯一能信任的人。

未久,沮授入得房中,拱手拜见。

袁绍将沮授召至榻前,叹道:“公与啊,早知dào

这一战,我就该带着你随军参谋,不然也不会败于那逆子之手啊。”

沮授拱手道:“平原一败,多为轻敌所致,今主公尚握有冀并二州,根基未动,还当振作精神,重整旗鼓才是。”

袁绍微微点头,问道:“那依公与之见,我现在当如何?”

沮授沉思半晌,缓缓道:“今公孙瓒已吞并幽州,实力爆涨,下一步必是卷土南下,前来争夺冀州。依授之见,公孙瓒才是我们的大敌,至于袁方,可以先放一放。”

现在的袁绍,头脑反倒冷静了许多,权衡了半晌,深以为然。

沮授接着又道:“所以属下觉得,主公不妨先与袁方言和,集中精力先灭了公孙瓒,吞并了幽州,然后再挟三州之力转攻青州,必可摧枯拉朽一战而定。”

“让我跟那逆子言和?不行,绝对不行!传扬出去,我袁本初的颜面何在?”袁绍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

沮授却正色道:“为了大局,主公必须如此。况且,高将军还在袁方手中,主公难道不想救他回来吗?”

袁绍沉默了下来,一时犹豫不决。

大局重yào

他当然知dào

,高干这个外甥他当然也想去救,可是这面子,他也不想丢了。

沮授看出袁绍心思,便又道:“其实我料那袁方,也并不想与主公全面开战,不然他就该趁机发兵穷追才对。主公也不必大张旗鼓的言和,可暗中派一人,以私人的名义代主公转达言和之意,如此,便不会有损主公威名了。”

袁绍思来想去,也别无办法,只得点头道:“好吧,为了大局,也只有如此了,不知何人可担此重任?”

沮授想了一想,说道:“那袁方既抢了甄公千金,那他对甄公多少得给几分面子,主公不妨请甄家出面,派人去一趟平原,暗中言和,顺便将高将军索回。”

沉吟许久,袁绍长长叹一口气,摆手道:“来人啊,去曲梁,给我把甄世弟请来。”

……

平原城,庆祝还在继xù



一城的士民们,都沉浸在大败袁绍,这不可思议的胜利喜悦之中。

当初听闻他们的袁州牧,公然背叛袁绍,孤注一掷的选择自立时,所有人都暗中捏了一把汗。

他们担心,袁方终究不是实力强dà

袁绍对手,一旦战败了,袁绍极有可能迁怒于他们,血洗平原。

可现在,他们年轻的袁州牧,却奇迹般的大败袁绍,如此不可思议的结局,不但让青州的士民们,大大的松了口气,也让他们对袁方的敬佩与忠心,达到了顶点。

这一战后,袁方才算真zhèng

坐稳了青州。

不是靠四世三公的名声,也不是靠阴谋诡计窃取,而是用血与火,用一双拳头,扎扎实实的坐稳了青州。

州府中,袁方已经开始筹备着他的婚礼。

他答yīng

过甄宓,一等击败了袁绍,就和她拜堂成亲,完成对她的承诺。

况且,袁方现在已是一州之牧,也正需尽早成亲完婚,毕竟,一个成过婚的男人,能让他的子民和将士们,更觉得沉稳,增强他们的信赖。

筹办婚礼的同时,袁方也不忘关注着曹操跟陶谦的战争,他在坐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可以挥军南下,攻取徐州的绝佳时机。

是日,州府中,袁方正与众文武,纵论着徐州的局势。

袁贵从外而来,拱手笑道:“禀主公,府外一人,自称是甄家大公子甄尧,想要求见主公。”

“甄尧?他来做什么?”袁方一奇。

郭嘉已抹过嘴角酒渍,笑道:“很明显啊,这是袁绍想要跟主公言和,集中精力对付公孙瓒,却又怕派自己人前来,损了他的面子,所以才请了甄家做中间人,代为调停议和。”

“原来如此,堂堂袁绍,能放下面子来找我跟我求和,真是不容易啊。”袁方冷笑一声,拂手令将甄尧传入。

片刻后,袁方已高坐于上,一众文武,肃列左右。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甄尧步入了大堂,尽管他极力佯装出从容的气势,但却难掩内心中的不安。

袁方的目光,冷绝如冰,死死的盯着他。

甄尧一抬头来,正撞上袁方如刃的眼神,瞬间如芒在背,身形一震,赶紧低下了头。

再没有倨傲,再没有不屑,甄尧深深一揖,恭敬万分的拱手道:“甄尧见过袁州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 吓坏大舅哥

袁方连袁绍都杀得大败,不得不请他甄家出面调停议和,就凭一个甄尧,怎么还敢在袁方面前倨傲不屑。

就算他心有不屑,又怎敢当着袁方的面,表露出来。

面对威震天下的袁方,曾经那个自恃高贵的甄家大公子,只能极尽恭敬,以期望不要惹恼了他这未来的妹夫。

“原来是甄世弟,什么风把你吹来我这平原了?”袁方明知故问,冷冷道。

甄尧讪讪一笑:“是这样的,家父见袁公跟州牧父子相争,实在觉得遗憾,今为了两州士民,特派尧前来见州牧,想从中调停,希望州牧和袁公能各自息兵和好。”

袁方未言,颜良已骂道:“调停个屁,袁绍想求和就自己派人来,还拐弯抹角的派你来调什么停,简直是脱子裤子放屁。”

颜良粗犷,看着不爽就直爆粗口,直接揭穿了真相。

甄尧神色一变,顿时是又尴尬又慌张,额头冷汗直滚,不知dào

该如何以应。

袁方盯着慌张的甄尧,沉声道:“甄世弟,你就老实说吧,袁绍是不是派你前来求和。”

“这……”甄尧吱吱唔唔,迟迟不肯承认。

袁方脸色一沉,摆手道:“既然不是求和,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告sù

袁绍,让他等着我和公孙瓒瓜分他的冀州吧。”

袁绍又想求和,又想要面子,哪有这么好的卖买。袁方自要借机吓唬甄尧,逼他说出“求和”二字。

果然,甄尧吓得神色一变,忙道:“袁州牧息怒,其实嘛,也可以说袁公是想求和。”

袁方看了一眼郭嘉,二人眼中皆闪过一丝笑意。

袁方的神色这才缓和,冷哼道:“想求和就明说,大丈夫做事何必拐弯抹角,为了两州生灵。我倒是可以考lǜ

同意袁绍所请。就此罢兵。”

逼甄尧说出“求和”二字,袁方已在声势上占了上风,顺势答yīng

袁绍所求,让袁绍可以抽身跟公孙瓒死斗。他就可抽兵南下取徐州。这也符合袁方的利益。

甄尧见袁方愿意议和。心中欣喜万分,忙对袁方是一番的恭维,这态度与先前对袁方的轻视与不屑。简直判若两人。

袁方就坐在那里,冷笑着盯着他,看他小丑似的阿谀奉承表演。

甄尧似也觉察到了袁方的讽意,只好收起了奉承相,干咳几声道:“既然两家要和好,尧是想,先前为州牧扣下的高干将军,不知州牧可否放归。”

袁方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当下袁方便道:“袁绍想要我放归他的宝贝外甥也可以,不过他还得拿另一人来跟我换。”

“州牧要换谁?”甄尧狐疑道。

“就是被袁绍下狱的田丰,还有田丰的一家老小。”袁方开出了条件。

田丰乃忠心之臣,更极有智谋,最关键的是,他是因为袁方主持公道,才被袁绍下狱。

这样一位忠勇刚直的良才,袁方岂能不救他,先前他留下高干一命,也正是为了换取田丰。

“这个嘛……”甄尧有些犹豫。

袁方鹰目一瞪,厉声道:“要么袁绍拿田丰换高干,要么他这求和也不必求了,我就率兵杀进邺城,亲手把田丰从狱中救出。”

甄尧赫得身形又是一震,刚刚才擦干净的冷汗,转眼又浸出了一层。

惶然半晌,甄尧只得道:“这件事尧还不能做主,不过请州牧放心,尧马上就派人去邺城请示,想来袁公仁慈,定会答yīng

这条件。”

袁方这才满,肃厉的威慑之势收敛,看在甄宓面子上,给了甄尧几分好脸色,还允许他往后堂,与甄宓一见。

甄尧再三拜谢,方才告退下去,由袁贵引入后府。

步出大堂,一股穿堂风扫过,甄尧狠狠的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一摸后背,方才觉察到,只方才片刻的功夫,自己竟已浸出了一背的冷汗。

“这袁方,一年前还是个不起眼的私生子,现在竟做出这等惊天动地之事,方才跟他会面,我瞧他竟有几分枭雄的气势,只怕这气势,连袁公都有所不及,难道说,父亲他当初真是看走了眼不成……”

甄尧内心中,对袁方的轻视已尽去,渐渐的,甚至产生了几分敬意。

“大哥。”一声欣喜的呼声,打断了甄尧的思绪。

抬头一看,妹妹甄宓已从房中迎了出来。

“小妹,你一切都好吧。”甄尧也喜出望外,关怀的问长问短,生恐自家妹妹,在袁方这里受了丁点慢怠。

“我一切都好。”甄宓笑道,将他请进入房中。

袁贵也不打扰他们兄弟相聚,退在了外边。

一番嘘寒问暖后,甄尧才知dào

,袁方非但没有慢怠他的妹妹,反而把他当作宝贝似的,疼惜万分,更将这州府的内务之事,都交由了甄宓打理。

此时的甄宓,虽还未与袁方成亲,地位却俨然已形同青州的女主人。

“还好他没有亏待妹妹。”甄尧这才宽下心,叹道。

甄宓淡淡笑道:“大哥根本不用为我担心,显正乃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待我极好,大哥回去之后,尽可让父亲他放心。”

甄尧点了点头,却又遗憾道:“父亲原本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袁熙,咱们甄家也能有个靠山,却没想到,半路上杀出袁方这么个异数。今日他虽一时得胜,但我只怕将来他为袁公所败,妹妹你也会受到牵连呀。”

甄尧的内心中,还是认为袁绍强dà

,袁方虽然威风一时,最终仍非袁方对手。

甄尧却是不屑一笑,自信道:“发生了这么多事,兄长你还看不明白吗,显正才是人中之龙,想当初那样的困境,都挡不住他崛起,兄长你凭心问问自己,你真觉得,以显正现在的实力,袁本初还有灭他的那一天吗?”

甄尧身形猛的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一丝被点醒般的惊色。

甄尧虽有世家名门的傲气,但他并不傻,还是有明辨是非能力的。

先前他甄家与袁绍联姻,一方面是看重袁绍的名气,更重yào

的是,袁绍乃当之无愧的强者,他甄家需yào

这个强者的庇护。

现今,袁绍这个强者,却为袁方接连所败,铁一般的事实,不得不让甄家开始重新评估袁方的价值。

实jì

上,在甄尧看来,袁方的名声依旧远不及袁绍,但袁方的实力,却让他足以称得上强者。

既然袁方也是强者,那么他甄家改变方略,转求袁方这强者的庇护,又有何不可呢?

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切实的利益,这其中的道理,甄尧焉能想不通。

只是,如今的冀州,依旧在袁绍的手中,这才叫甄家无从做抉择。

“大哥,你要相信妹妹的眼光,终有一天,显正会攻下冀州的。你告sù

父亲,请他把眼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在一根筋的支持袁绍,否则,以显正有仇必报的性格,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救不了咱们甄家。”

甄宓语重心长,极是认真的叮嘱道,俨然在替袁方,向甄家做最后通牒一般。

当然,甄宓身为甄家的女儿,又岂会完全不顾及甄家利益,正是因此,她才不惜用这种威胁之词,点醒她的父兄,让他们不要再盲从于袁绍,跟袁方作对下去。

甄尧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眉宇之间,甚至有几分反思的意味。

沉思许久,甄尧点头道:“妹妹的话,为兄记着了,我一定会转达到父亲的。”

甄宓暗松了口气,遂才不再谈论这些沉重的话题,只论起家常,问起家长里短。

而袁方看在甄宓的面子,对甄尧也算客气,命属下莫要慢怠,并以贵客的身份召待。

甄尧则急修书一封,派人飞马送往邺城,报知袁方关于用田丰,交换高干之事给袁绍。

甄尧的书信一去,一连七天袁绍都没有回复,这把甄尧等得很是焦虑,生怕袁绍会怒而拒绝,惹恼了袁方,令他这个“调停人”,身处于险境之中。

袁方却不一点都不急,耐着性子坐等袁绍回复。

袁方很清楚,袁绍虽对自己比较差,但对出身高贵的子侄们,却甚是重视。

他记得历史上,袁绍甚至因为儿子袁买得病,影响到了他的心情,就拒绝了田丰的提议,没有趁着曹操征讨徐州时发兵南下,错过了绝佳的时机。

高干出身名门,又是袁绍器重的外甥,所以袁方推算,袁绍无论如何恼火,最终还是得答yīng



果然,几天后,甄尧将袁绍的回复转达,同意袁方的开出的条件。

而袁方鉴于袁绍屡次失信的劣迹,则坚持田丰及其家眷送抵平原后,他才会放高干回邺城,否则依旧免谈。

甄尧没办法,只得又把袁方的要求,送往邺城,请袁绍定度。

经过几番的讨价还价,袁绍为了救他那宝贝外甥,还是只得接受袁绍条件。

入秋的这一天,下狱已久的田丰,终于重见天日,一家百余口,被袁绍送抵了平原。

“袁州牧,田先生和他的家眷,已经在城外,马上就快到了,高干将军是不是……”甄尧暗示袁方,是不是也该放了高干。

袁方嘴角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色,冷笑着喝道:“来人啊,把我那表兄给我带上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箭之仇,必报!

号令传下,不多久,大牢中的高干,即被带上堂前。

被打了三十军棍,关在大牢中数月,曾经那个高贵的世家公子,如今已是落魄潦倒,半点傲气都没有。

高干那干瘦的脸上,只余下畏惧,对袁方的畏惧。

“高干拜见袁州牧。”一见面,高干忙不迭的拜见行礼,一副恭敬的样子。

旁边甄尧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感慨,暗忖并非只自己畏惧袁方,原来高干这个袁绍的外甥,竟也对袁方畏惧如虎。

袁方却淡淡道:“表哥,告sù

你一个好消息,你的苦日子到头,袁绍已派人来接你,我今天就会放你走。”

话音未落,高干猛然间抬起头,难以置信的望向袁方,眼中瞬间闪过无尽的惊喜。

下一个呼吸,高干赶紧将惊喜强行压下,忙是恭敬的一拜,万般感激道:“多谢袁州牧开恩,多谢!”

“走吧,都随我去迎接田元皓先生。”袁方起身,大步而去。

在场的青州文武们,纷纷追随,跟着袁方亲出平原西门,前去迎接田丰的到来。

田丰乃河北名士,忠义智勇的良才,能收得这样的人才,对袁方来说,无疑于如虎添翼。

更重yào

的是,放眼袁绍麾下,唯有田丰一人能秉承公正,不惜惹怒袁绍被下狱,也要为袁方说话,主持公道。

袁方恩怨分明,田丰于自己有恩情。袁方当然要亲自出城,以最盛大的礼遇,来迎接田丰。

离城十里,袁方驻马远望,视野的尽头,一队车马正徐徐而行。

派出的斥候一打探,来的果然是田丰,还有他的一众家眷。

车马中,田丰闻知袁方亲自来迎,忙也策马加快步伐。赶着来相见。

不多时。袁方老远便看到,田丰策马而至,他便拨马迎上前去,拱手笑道:“元皓先生。这几日可苦了你了。”

勒马于前。只见田丰憔悴的脸色间。透露着几分精神,一种重见天日的精神。

田丰望着袁方,感慨了片刻。方自拱手道了一声:“二公子。”

袁方却一笑:“世上已再无什么二公子,只有青州袁方,元皓先生,往后你这称呼怕是要改改了。”

“事情终究还是发展到了这般地步。”

田丰叹了一声,“当初我屡翻相劝袁本初,劝他要公正行事,不可以私心偏废,可惜袁本初就是不听,终于酿成了这场剧变,可惜,实在是可惜呀。”

“哈哈——”

袁方忽然大笑起来,笑得狂妄,笑声中,更有几分看透世事的沧桑。

田丰望着袁方,目光中涌动着惊疑。

笑声收止,袁方豪然道:“若非被袁绍逼入绝境,我又焉能破釜沉舟,一飞冲天!往事已矣,没什么好遗憾的,不如向前看。”

袁方的这份豪情,这份乐观,深深的震撼了田丰,令他内心澎湃激荡。

“元皓先生这般忠义刚烈之臣,袁绍不懂得用,那是他有眼无珠,今先生既已脱困,就助我袁方一臂之力吧,得先生此奇才相助,我袁方何愁壮志不成!”

没有太多的矫情,袁方坦然的言明壮志,邀请田丰加入他麾下。

早在来平原前,田丰其实就已经知dào

,袁方之所以用高干换他,就是有用他之心。

今日,面对豪情相邀的袁方,田丰心中震动,不禁再度审视眼前这少年。

“从邺城离开,才不过一年,他的气度竟已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般英雄气概,这般气度,竟是远胜于袁本初,实在是……”

田丰惊叹不已,他已经不知如何来形容,自己对袁方变化的震撼。

袁方自能感受到田丰的那份惊叹,便是豪然笑道:“元皓,想通了没有,可愿与我袁方并肩而战,共创大业。”

到了这般地步,田丰还能有什么选择呢。

袁方对他有救命之恩,对他这般的赏识器重,而他一个被袁绍抛弃之臣,除了投奔于袁方,已无容身之处。

沉吟片刻,田丰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承蒙主公看重,丰愿竭尽所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

“好,太好了,得元皓相助,我大业何愁不成,哈哈——”欣喜若狂的袁方,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那些文武诸臣们,皆敬佩田丰公正刚烈的为人,眼见其归顺,皆上前问候。

“元皓,咱们现在又共事一主了,还真是有缘分啊,改天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谈谈心。”郭嘉也笑呵呵的上来打召呼,晃动着手中的酒葫芦。

田丰瞧见郭嘉那些酒气熏熏的样子,眉头便是一皱,语重心长道:“郭奉孝,没想到你还是这副嗜酒如命,吊儿郎当的样子,你这样下去不行的,什么时候才能改一……”

当初袁绍麾下时,田丰就对郭嘉的放纵不羁,没规没矩看不顺眼,今时再见,马上又一本正经的“教育”起郭嘉。

“哎呀,我想起来了,主公给元皓你接风的酒宴,还没有准bèi

好,我得赶紧去准bèi

,元皓啊,咱们回聊啊。”

郭嘉被田丰教育得不耐烦,赶紧找了个借口告退,策马飞奔回城。

田丰无奈,只能暗自摇头。

看着这彼此“看不顺眼”的两员谋士,袁方却欣慰的笑了。

郭嘉鬼灵精怪,不拘小节,田丰为人严肃,重体统,两个不同风格的谋士,正可相辅相成,让袁方的谋士班底,更加的丰富成熟,不至于走向极端。

当下袁方叫令将田丰,及其家眷,先请入平原城。回往为他选好的府中安顿,稍后再为田丰接风洗尘。

“袁州牧,田先生已经安全到了,我是不是可以……”高干小心翼翼道,想提醒袁方,该是如约放他走的时候了。

“表兄,一路好走。”袁方心情很好,拂手道。

左右那些看管的亲军,放开了高干,给他出一条道来。

高干狂喜万分。策马奔出。头也不回地奔接自己的队伍而去。

困于牢中两个多月,出身尊贵的高干,受尽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一刻。他竟有一种飞鸟出笼的痛快。

而他那张原本恭敬。写满畏惧的脸。转眼已涌满狰狞的阴冷。

“袁方,你个卑贱的小畜生,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哼。我只不过是在卧薪尝胆,今我猛虎出笼,你让我所受的屈辱,这个切齿之恨,我早晚会报,你给我等着吧……”

心中暗是发誓,高干狰狞的脸上,已掠起丝丝冷笑,他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勾勒着,将来复仇的痛快画面。

得yì

的高干,却浑然不知,身后的袁方,已经缓缓的端起一张弩机,瞄着了他的后背要害。

“重瞳,给我开!”念头一生,细瞳骤现。

视野中,十余步外,高干的身影急速的放大,顷刻间就填满了袁方的眼眸。

“高干,你想报仇,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绝。

手指一扣,利箭破空而出,闪电般射向高干。

噗!

正中高干后心。

正在勾勒复仇蓝图的高干,猛觉背心一阵剧痛,“啊”的一声惨叫,便是栽倒于马下。

对面处,那些正待接高干的冀州军士们,无不骇然惊变,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意wài



最后一刻,袁方竟改变了主意!

倒地重伤的高干,背上鲜流不止,惊怒的颤声骂道:“袁方,你……你竟然不讲……不讲信用!”

袁方冷冷道:“对信义之人,我袁方自然言而有信,对袁绍这种无信之徒,讲信用就是愚蠢。当日会面,袁绍偷袭我一箭,这一箭,就是我还给他的。”

袁方可有仇必报,袁绍那一箭之仇,袁方岂会忘记,便叫高干代他那舅舅受此一箭。

高干是又惊又痛,抽动了几个,整个人便昏死过去。

袁方抬起头,向着那些震愕的冀州军卒,高声道:“尔等回去告sù

袁绍,他犯我青州的仇,我袁方早晚要报,三年之内,我袁方必杀进邺城,亲手摧毁他袁家的基业。”

一众冀州军卒们,无不恐惧万分,赶紧抬了受重伤的高干,狼狈惶恐的逃离。

“走,回城喝酒去,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袁方将弩扔给袁贵,打马扬鞭,昂首还往平原。

左右一众文武部下们,半晌才从对袁方的震畏中,清醒了过来,这才赶紧跟随回城。

一众冀州士卒们,则马不停蹄,将受伤的高干,星夜抬回了邺城。

袁方这一箭射中了高干要害,只要一拔箭,他就必死无疑,根本无法救治,士卒们只能趁他还有一口气,抬回去见袁绍。

邺城。

正自府中养伤的袁绍,听闻自己外外甥回来了,欣喜不已,急急忙忙的出往大堂。

一入大堂,袁绍看到的,却是趴在担架上,背心插了一眼,奄奄一息的高干。

瞬时间,袁绍就傻了眼,几步扑上前,惊恐的叫道:“干儿,这是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高干气若游丝,哪有力qì

回答。

左右那些军士,则默默的将整个过程,以及袁方威胁之词,告sù

了袁绍。

“小畜生,你竟敢言而无信,还敢威胁我!”

袁绍恨得咬牙欲碎,却全然忘了,当初他是如何言而无信,趁着会面之机,对袁方偷袭冷箭。

奄奄一息的高干,则紧紧抓住袁绍,用尽最后的力qì

道:“舅舅,你一定要杀……杀了那畜生……替我……替我报仇——”

“报仇”二字说出,高干身体猛的一抽,旋即一命呜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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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大 婚

(又是新的一周,各种票票不能少,统统砸来吧,燕子拜收)

“干儿,干儿!”袁绍抱着高干的尸体,嚎陶大叫。

身后一众幕僚属下们,无不愤慨,大骂袁方“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灭绝人伦”,什么难听捡什么来骂。

当他们骂袁方“言而无信”时,却自觉忽略当日,袁绍偷施冷箭时,那不光彩的一幕。

袁绍悲愤了半晌,腾的跳了起来,猛然间拔出腰间佩剑。

众人皆吓一跳,纷纷退散开来,生恐为袁绍所伤。

袁绍却提着佩剑,一瘸一拐的挪至殿角那根大柱子前,以剑作笔,在柱子刻下了四个字。

众人凑近上前一瞧,却见柱子上刻的,乃是“三年复仇”四个字。

袁绍手握利剑,满脸涨红,咬牙切齿的愤然道:“从今往后,这四个字就刻在这里,谁都不去抹掉,我袁绍在此发誓,三年之内,我必灭了那小畜生,为我死去的外甥报仇,为我袁家清理门户,为天下除掉那不忠不孝之徒!”

袁绍愤nù

之极的起誓声,回荡在大堂之中。

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旋即作出悲愤万分之状,挥舞着拳头,呼喊着复仇,声讨着袁方,皆慷慨表明心迹,发誓要为袁绍诛杀袁方这逆子。

蹭!

袁绍将手中佩剑,狠狠的刺入地面,咬牙沉声道:“小畜生,你等着吧。等我先灭了公孙瓒,再收拾你,新仇旧恨一起算!”

目射东方,袁绍的目光中,涌动着切齿的恨意。

……

平原城,秋高气爽,云淡风轻,天公也作美。

月余之前,那场激烈战争所造成的阴影,似乎也为一城欢悦的气氛所冲淡。

这一天。平原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全城的士民们,都在为他们州牧的盛大婚礼,献上衷心的祝福。

今天的平原城,完全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之中。

击败袁绍。此为一桩喜事。

田丰归来。麾下再添一员大才。这是第二桩喜事。

不久前,屯田的秋粮喜获丰收,数百万斛的粮草将各处粮仓都填满。这又是一桩喜事。

诸般喜事连连之下,袁方遂挑了秋收后的这一天,完成他和甄宓的婚礼。

大婚是在田丰还有孙乾,两个干练的文吏共同主持下进行的。

以袁方的性情,他当然只想走个过场,并不想太过繁琐,然注重体统的田丰,却坚持必须要礼议周全,合乎古法。

袁方这个新郎官,也只好听从田丰的安排。

于是,袁方在田丰的主持下,按照古来已有的礼仪,进行了一场极为复杂的仪式。

什么纳采、问名、纳吉……等诸般礼项,统统都免不了。

甚至,袁方还在田丰的要求下,于成婚的前一夜,把本在府中的甄宓,先送往城外别院,成婚当天,又费了一道周折,亲自把甄宓从城外又迎了回来。

用颜良的话说,这就是“脱了裤子放屁”。

他们这班武将们,只等着主公赶快拜堂,他们才好尽快的吃喝快活。

还好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一高兴,也就忍了这些繁文缛节。

傍晚时分,诸般拜祭大礼结束,新娘子在小翠的搀扶下,被送往了后府的新房之中。

至于袁方,则开始轮番的接受下属们的敬酒恭贺。

以郭嘉为代表,一众好酒的下属们,可算逮到了机会,没完没了的敬酒,恨不得把袁方灌倒在婚宴上。

纵使是素来不苟言笑,注重体统的田丰,心情大好之下,也笑呵呵的敬了袁方几樽。

“显正,恭喜你抱得美人归,终于娶了甄姐姐这样的贤妻。”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半醉的袁方回头看去,却见糜环正捧着酒樽,浅浅笑着站在他跟前。

“谢了,小环。”袁方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糜环也不含糊,将杯中之酒,一口饮尽,酒饮下,脸畔间顿生几分晕色。

袁方还待再跟她说几句时,那边颜良等几位武将,已围上来相敬,袁方只得离去。

糜环跪坐下来,看着春风得yì

的袁方,明澈的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她摇头一笑,自斟自饮起来,平素鲜有饮酒的她,竟是连饮数杯。

“今天可是主公大喜的日子,糜小姐你这般喝,倒似有点借酒销愁的意思呢。”郭嘉晃荡的坐了下来,玄外有音的笑道。

糜环苦笑一声:“我只是高兴,才多喝几杯,哪里来得什么愁。”

“似主公这样的少年英雄,谁家女子能不仰慕,换作是我,看到钦慕的英雄,娶了别家女子做妻,只怕也会惆怅吧。”

郭嘉灌着酒,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说给糜环听。

糜环被戳中了心事,脸畔顿时一羞,扁嘴道:“郭先生,你喝多了,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不知你在说些什么。”

“酒醉才吐真言嘛。”郭嘉嘿嘿一声笑,咂巴着酒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可惜美人太多,英雄却恨少,实在做不了妻,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嘛。”

郭嘉话外有话。

糜环何其聪明,岂能不出郭嘉言外之意,脸色却愈红,不以为然道:“什么英雄美人的,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糜小姐是聪明人,一定懂的,哈哈~~”郭嘉也不再多言,起身摇摇晃晃的,又拎着他的酒葫芦,去寻别人拼酒。

“退而求其次么……”

糜环喃喃自语着,绯色的脸色。若有所思。

天色将晚,一众属下们喝得尽兴,终于是吵吵闹闹的散去。

袁方酒醉三分,方才兴意未尽的,在婢女们的搀扶下,去往了新房。

红烛高烧的新房中,甄宓已独坐许久。

原本无聊的她,听着外面的喧嚣声渐渐远去,一颗心儿跟着就紧张了起来。

她揉着裙角,脑子里胡思乱想。娇艳的脸庞一会红一会白。想象呆会袁方进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遐想之下,那略施脂粉的绝丽容颜上,悄然涌上些许晕色羞红。

正自紧张不安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春风得yì

的袁方。笑着步入了房中。

甄宓心头小鹿,顿时就乱撞起来,她的呼吸瞬间局促起来。甚至能听到那砰砰的心跳声。

新房之中,到处都结满红色的彩带,高烧的红烛,将整个新房,都映衬得火红喜庆。

醉意三分的袁方,笑着走向榻上端坐的甄宓,左右小翠等婢女们,皆让开两傍,暗自发笑。

袁方轻轻的坐下,甄宓就在咫尺间,她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浸鼻而入,诱得袁方心头怦然一动。

喜帕下,甄宓面色绯红,抿嘴浅笑,娇羞可人。

尽管相识已,袁方却如初见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自己的新娘是何等模样,伸手就想掀她的喜帕。

“公子,不能用手。”小翠赶紧拦下,将一根小竹棍递上。

还真是麻烦。

袁方接过竹棍,深深的吸了口气,将甄宓头上的喜帕,轻轻的掀了开来。

掀起喜帕的那一瞬间,袁方的心中,无法克制的微微一荡。

灯光之下,那绝丽的容颜,宛若水中绽放的莲花,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在袁方的印象中,甄宓一直是清丽动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而今晚,她却略施脂粉,朱唇细眉,别有一番成熟的风韵,极是动人。

月光从窗缝中钻入,洒在她冰肌如雪的脸上,更添几分美丽,袁方不觉看得有些呆了。

甄宓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露着内心的紧张。

左右小翠等婢女,瞧见他二人这样子,均是暗暗发笑。

“公子和小姐早些休息,我们下去了。”小翠福了一福,引着一班婢女退将下去。

空荡荡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无外人在场,甄宓紧张的心情,反而是稍稍平伏了不少。

见得袁方盯着不动弹,她便低眉羞笑,娇嗔一声:“你看够了没有。”

“宓儿你这么美,我当然看不够了。”袁方嘴角一笑,嘴甜的赞她道。

甄宓心中欢喜,却又叹道:“现在你当然这么说,待到再过几十年,我人老珠黄了,你就不会觉着美了。”

袁方却携起她的双手,郑重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袁方的妻子,不管是过十几年,还是几十年,你都是我唯一的宓儿,你在我心里的美,谁都替代不了。”

袁方的话是发自内心的,这样一个在自己最卑微时,就对自己好的女子,无论岁月流逝,还是世事变幻,都无法改变她在袁方心里的地位。

甄宓心中感动不已,水汪汪的眼眸中,噙起了几许感动的晶莹,望着袁方那郑重的表情,她只觉自己一切的付出,都没有白费,她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那动人的容颜,令袁方潮澎湃,轻轻捧起那张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甄宓面红羞色,紧紧闭上眼,迎逢着他的亲吻。

一吻过后,袁方的嘴角,悄然抹过一丝坏笑,忽然间,在她毫无准bèi

的情况下,将她猛的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甄宓吓了一跳,从恍惚中惊醒。

“洞房花烛夜,夫人,我自然是干该干之事了,哈哈~~”

袁方大笑着,将甄宓抱上床榻,衣袖一挥,将那红烛扇灭。

窗外,月上枝头,正是良辰美景。(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吕布有求

整整一个秋天,袁方都在甄宓的温柔乡中度过。

自起兵以来,这是他难得的休息和放松,他很享shòu

这份新婚的惬意。

趁着这段空闲,袁方也在休整将士,编练新军,屯集粮草,为下一步的南下徐州,做着充分的准bèi



几次大战俘虏的士卒,再加上从青州招募的士卒,袁方的兵马,已经从战前的三万,扩充至了四万之众。

四万兵马,不算多,但若运用得好,也是一支可观的力量。

前番几场大战,让袁方认识到,骑兵超强的机动力,和其冲击力有多么重yào



因此,袁方把扩充骑兵,放在了头等重yào

的议程上。

只不过袁方的地盘,北有公孙瓒,阻挡了他从幽州购马,西又有袁绍,挡着他不能从并州买马。

于是,袁方在太史慈的建议下,借助糜家的商船,开尝试渡海从辽东公孙氏手中购马。

青州虽与辽东没有陆地接壤,但从东莱郡出发,横渡勃海海峡去往辽东,直线距离不过数百里,甚至比走陆路还要方便。

为了购得战马,扩建骑兵,也为了扩大海上贸易,增加收入,袁方遂下令,在东莱郡兴建牟平等数个海港,以方便与辽东间的贸易往来。

此外,鉴于屯田所获得的巨大利益,秋收结束后,袁方正式委任国渊为典农都尉,全权负责青州境内的屯田事宜,并将原有的屯田规模。扩大一倍。

为了招揽流民,袁方还下了赦免令,招降那些逃往山中的黄巾流寇,将他们编为屯田民,一方面解除贼患,另一方面也可为袁方提供更多的劳动力。

经营州中农桑渔盐,整军备战的同时,袁方还借助着糜家的情报网络,密切的关注着天下的局势。

北面,正如袁方估计的那般。吞并了幽州的公孙瓒。迫不及待的就举兵南下,试图趁着袁绍新败之际,一鼓作气夺取冀州。

袁绍虽败,但根基尚存。仗着冀并二州的实力。重整旗鼓。北上抵御公孙瓒的入侵。

袁方正乐得公孙瓒和袁绍狗咬狗,杀个难解难分,这样袁方才能腾出手来南下对徐州用兵。

而徐州方面。曹操依旧兵锋锐利,压得陶谦喘不过气来,形势跟他料想的差不多。

是日,州府大堂,新婚燕尔的袁方,抽得空来,从温柔乡中出来,与诸文武们共议军事。

正讨论着徐州战事时,袁贵匆匆而入,一脸兴奋道:“主公,好消息,兖州出大事了。”

兖州?兖州不是曹操的地盘吗,能出什么事?

“难道说,提前了……”袁方却心头一动,猛然猜到了什么。

袁贵将手中情报,往案上一摊,兴奋道:“细作刚刚送到的情报,陈宫、张邈等人已迎奉吕布为兖州牧,反了曹操!”

此言一出,大堂中顿时哗然惊变。

惊喜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望向袁方,一个个难抑惊叹之意。

“先前主公就料定,曹操一定会退兵,原来竟是预料到吕布会入主兖州,陈宫等人会反,主公的预见力,也太神了!”郝昭惊奇道。

其余诸将,也个个惊叹万分,深深为袁方的预见力折服。

袁方笑而不语,但内心中,其实也有些惊奇。

他是预料到,曹操会因吕布夺兖州,被迫撤兵前来跟吕布争夺老巢,那时,他就可以趁机南取徐州。

但袁方根据历史所知,曹操至少要跟陶谦打上一两年,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吕布才会夺了他地盘。

眼前的事实却是,陈宫叛变,吕布夺兖的事件,竟是提前一年发生,这多少让袁方感到有些意wài



“历史因为我的出现,已经发生了变化,吕布提前夺兖州,倒也不是没法解释……”袁方暗忖。

“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吕布来,还真是意wài

呢,主公,你是怎么想到的?”郭嘉也惊奇的问道。

袁方从神思中回来,轻咳一声道:“兖州人迎曹操做州牧,只是想借他的军事才华,来保全兖州。他们却不想,曹操这般强势,南面跟袁术打,东面跟陶谦打,上回还差点跟我也打起来,曹操屡屡对外开战,损害的是兖州士人的利益,他们当然会心存不满。”

负手而立,袁方接着道:“再说那陈宫,此人乃迎奉曹操入主兖州的第一功臣,可曹操坐稳兖州牧后,却并未重用于他,想必他也怀恨在心。那么,以此人在兖州的影响力,趁着曹操征战在外,劝动兖州士人迎奉吕布,背叛曹操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袁方洋洋洒洒一番话,倒也把兖州剧变的原因,解释得有理有据,众人听着是心服口服。

“主公言之有理。”郭嘉点头道:“兖州一叛,后院失火,曹操必撤兵回救,同吕布争夺兖州,如此一来,正是我们南取徐州的大好机会。”

袁方重重点头,眸中杀机已现,欣然喝道:“传令下去,命诸军暗作准bèi

,克日兵发徐州,是到了跟陶谦那老贼,算旧账的时候了。”

众将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一个个精神亢奋,巴不得即刻杀奔徐州。

陶谦这老贼,两度兵犯青州,前次他们和袁绍大战时,陶谦更是想趁机渔利,若非曹操的兴兵报仇,陶谦就已三度兵犯徐州。

袁方素来是恩怨分明,陶谦三度无故进犯,虽然没占什么便宜,但这份趁人之危的仇,袁方却牢牢记着。

有仇不报非君子,现在,是该收拾陶谦的时候了。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很快就暗中动员起来,只等袁方一声令下,就杀奔徐州而去。

而袁方,则日夜与郭嘉、田丰等谋士,商议具体用兵之事。

三日之后,守城的将官忽然来报,称是吕布的使者魏续,已至城外,请求放城拜见。

“吕布的使者,来得还真是快。”袁方一笑,似已有所预料。

田丰捋须道:“曹操和袁绍为盟友,吕布窃夺兖州,就要面临袁绍和曹操两面威胁,他这是怕独力难支,想拉拢主公结为援手。”

袁方点了点头,却道:“吕布没那么聪明,这应该是陈宫给他献的计策。”

郭嘉却笑道:“不管怎样,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吕布还是可以跟他结援的,正好利用他搅乱兖州,牵制住曹操,若能迫使袁绍分兵援助曹操,那就更好了。”

两位谋士的进言,袁方于脑海中综合消化,心中已有定度,遂叫将魏续请入。

这时,郭嘉却又忽然想到什么,忙道:“魏续此来,除了请求结援之外,必定还想索取吕布的家眷,主公还要想个理由,扣下吕布家眷才是,用来充作人质,将来对吕布有所牵制。”

“我自有分寸。”袁方心中却另有想法。

未多久,魏续步入大堂,恭敬的拜见,袁方也以礼相待。

一番“你久仰我”,“我久闻你”的客套后,魏续拐入了正题,表明了吕布希望结援的意思,望能与袁方联手,共同对抗曹操和袁绍。

袁方早在意料之中,欣然应了吕布所请,表示愿与其结为援手。

魏续大喜,当即对袁方又是一番恭维,接着,魏续又委婉的提出,袁方是否能给他们提供些帮zhù



“我和温侯既为盟友,理当加以援手,这样吧,我就支援温侯三十万斛粮草,你看如何?”袁方大方道。

袁方现在粮草充足,三十万斛粮草不在话下,若能帮zhù

吕布拖住曹操,为他争取到取徐州的足够时间,区区三十万斛草也值了。

魏续却惊喜万分,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似乎万没料到,袁方竟然这么豪爽痛快,想也不想就答yīng

资助这么多粮草。

惊喜之下,魏续连连称谢。

“不过,我也对温侯有个小小的请求,温侯也知dào

,高伯平眼下客居在我青州,我极是欣赏高将军的练兵之能,故想向温侯暂时借用一下,不知温侯可否愿意?”

天上不会掉馅饼,袁方付出了粮草,自然也要有所收获。

高顺这个客将,对袁方来说极为有用,袁方当然想把他能留在身为听用,而他又知dào

高顺十分忠心,若吕布有召,必会赶往兖州助战。

袁方敬重高顺,不愿强留,那么留住他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吕布下令,命高顺听他号令。

魏续一听,忙道:“此小事一桩,温侯必然会答yīng

,就留高伯平为州牧效力便是。”

“那就替我多谢温侯了。”袁方一笑,甚为满yì



“对了,听闻除了高伯平之外,我家两位夫人,还有小姐也在州牧此间。”魏续终于提到了吕布家小。

郭嘉忙向袁方暗示。

袁方却道:“不错,两位夫人和吕小姐,皆在平原,魏将军若想接走的话,随时都可以。”

此言一出,郭嘉大感意wài

,连向袁方示意,袁方却装作不见。

郭嘉不解袁方之意,暗自摇头,心想这到手的人质,就这样拱手想让,将来万一想要牵制吕布,可就难了。

这时,那魏续却笑道:“州牧误会了,续只是想问夫人们和小姐安好与否。我家温侯说了,他与曹操将是一场生死较量,有夫人和小姐在身边,反而会拖累,如果州牧愿意的话,温侯想将两位夫人和小姐,暂时仍寄于州牧这里。”(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南下!师徒上阵

吕布,竟然不想要回他的老婆和女儿?

袁方微微有些惊讶,但旋即便明白了吕布的用意。

魏续说吕布为了不分心,为了老婆女儿的安全,才将她寄放在青州,这只是表面的原因。

在袁方看来,吕布更深一层的原因,则是想通过她的妻女,与袁方形成一种纽带,以加深他与自己的联盟关素。

甚至,吕布还想让她的妻女,能随时就近向袁方吹风,帮吕布讨取各种支持。

这些深意,吕布想不到,应该都是陈宫的计谋。

袁方也没多考lǜ

,欣然笑道:“既然温侯这么信得过我,那我就代他照看一下嫂夫人和吕小姐便是。”

吕布有吕布的算计,袁方也有袁方的盘算,不过是养几张嘴而已,又有何不可。

双方敲定了联手的事宜,袁方便打赏了魏续,命他往城外别营,去看望吕布家眷,说明吕布的意思,免得貂蝉和吕玲绮她们,以为是他袁方扣着不放,不让她们走。

魏续满心欢喜,拜退而去。

前脚一走,郭嘉便奇道:“主公方才怎那么大方,直接就要放吕布家眷走,幸得吕布自己要留下,不然咱们就少了一张制约吕布的好牌了。”

袁方淡淡一笑:“奉孝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是袁绍,我袁方堂堂男儿,扣别家妻女做人质这种事,我才不屑于做。”

“可是,吕布乃虎狼之人。眼下他是有求于我们,倘若将来坐稳兖州,对我们心生敌意,到时又当如何牵制?”郭嘉顾虑到。

“袁绍我都不怕,难道我还会怕吕布吗?”

袁方站起身来,少年人的身上,散发着与众不同的自信,缓缓道:“倘若吕布真敢反戈相向,我一定让他知dào

‘后悔’二字怎么写。”

听得这番话,郭嘉已明了袁方的心志。

袁方虽善用奇谋。但却自有其底线。绝非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徒。

“此子有勇有谋,难得又有君子气概。当真是世所罕见的人杰。看来我田丰没有择错明主啊……”

田丰捋须微微而笑。心中赞叹着袁方的君子所为,对袁方的忠心,更增进一层。

“主公的心志。我明白了,这道计策嘛,不用也罢。”

郭嘉感叹一声,却话锋一转,笑眯眯道:“不过,南面诸葛瑾这道诡计,却不能不用。”

袁方冷笑道:“那是自然,对付陶谦和刘备这种人,自然是越诡诈越好,只等曹操一回师兖州,我马上就亲往阳都实施计策。”

郭嘉哈哈一笑,仰头又灌起了葫芦中的好酒。

田丰看着他那汹酒的样子,眉头一皱,忍不住便道:“我说郭奉孝啊,你能不能……”

……

两天后,魏续便带着袁方联盟的回复,还有三十万斛粮草,还往了兖州。

有了吕布的吩咐,严氏和貂蝉决定继xù

留在平原,而吕玲绮和高顺,感激于袁方对吕布的粮草资助,也表示愿为袁方出力,以作为两家联手的回报。

用不得几日,曹操回师兖州的消息,终于传回了平原。

情报与袁方事先料想的一样,火速回师的曹操,率主力直奔濮阳,直接就寻找驻兵马那里的吕布,进行决战,欲要一战夺还兖州。

一时间,兖州烽火连天,大战骤起。

时机已到。

袁方遂于当天,召集诸将,下达了南取徐州的作战命令。

此役,袁方将集中三万兵力,包括陷阵营和先登死士这等精锐,以及全部的骑兵部队,都将参与到攻徐州之战。

而平原方面,为了防备袁绍和公孙瓒,袁方留郝昭、郭淮以及朱灵三员将领,统兵一万固守。

作战令下达,诸将各统本部兵马,开始陆续向琅邪一线开进。

袁方本人,则只带数十骑,先行离开平原,不动声色的昼夜兼程,赶往了阳都城。

几天后,袁方抵达了这座他统治范围内,最南面的一座城。

这时,也是诸葛亮的家乡所在。

重回家乡,诸葛亮是感慨万千,却又疑道:“师父,阳都只有兵不过三千,似乎没多少用处,师父这样先于大军赶来,似乎也难有作为。”

“谁说三千兵马没有用处。”袁方嘴角扬起一丝诡色,“我就是要用这三千兵马,攻破开阳城,打开南下徐州的大门。”

此言一出,诸葛亮顿为变色。

这开阳城位于阳都以南不足百里,本为琅邪国治所,前番陶谦割地求和后,但在开阳屯聚重兵,以作为徐州新的北大门,为其抵御袁方的威胁。

袁方欲取徐州,就先得拿下开阳,大军方才能长驱直入,杀进徐州腹地。

“陶谦对咱们防备的紧,听闻即使跟曹操交战不利时,仍命关羽率精锐的五千丹阳兵,驻守在开阳城。咱们单凭三千阳都军,想要拿下开阳,只怕……”诸葛亮忧虑道。

“正因为有关羽在,我才会调走臧霸,让你大哥诸葛瑾,单独统帅阳都之兵。”袁方神色愈发诡秘。

小小的诸葛亮虽然聪明,却也难以猜透郭嘉为袁方献上的破敌秘计,小手摸着后脑勺,一副茫然之状。

袁方哈哈一笑,打马扬鞭,径入阳都。

傍晚时分,袁方已登堂上座,闻讯的诸葛瑾,匆匆忙忙的前来参见。

“主人……只有一人来?其余诸将没来吗?”诸葛瑾见只有袁方一人,便好奇的四下张望。

诸葛亮便笑道:“大哥不用看了,师父这回前来。只带了我和一队亲兵,其余大军还在后面呢。”

一兵不带?

诸葛瑾吃了一惊,长长的马脸上,难抑惊色。

“师父他不光没带一兵,他还说要凭兄长你手下这三千兵马,一举夺下开阳城呢。”诸葛亮补充道。

诸葛瑾又吃一惊,以一种狐疑惊讶的目光,望向袁方。

袁方却只淡淡问道:“子瑜,前番我调走臧宣高,让你独镇阳都。你可知dào

我的用意吗?”

“这……”诸葛瑾愣怔一下。“瑾觉得,主公应该是想历练瑾。”

袁方一笑:“这只是一个方面,我问你,先前我暗中交待你的事。你都做得怎样了?”

为了袭取开阳城。早在月余之前。袁方用郭嘉秘计,就开始在暗中行事,诸葛瑾只不过是其中一颗棋子而已。

诸葛瑾忙道:“瑾已按主公的吩咐。多番给关羽去信,极尽恭维谦逊,以向其示好。”

“嗯,很好,关羽是怎么回复的?”袁方点头道。

提及此事,诸葛瑾就面露恼色:“关羽那厮甚是倨傲,我对他十分礼敬,他却目中无人,根本连信都不回。我还打听到消息,关羽把我的信示于他的部下,还傲慢的宣称,我是书生小儿,害pà

他犯境,所以才巴巴的主动结好。”

素来沉稳的诸葛瑾,这时也咬牙切齿,可见关羽倨傲,瞧不起他的态度,确实是让他很窝火。

“关羽不过刘备一打手,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瞧不起大哥。”诸葛亮见哥哥被侮,愤愤不平的骂道

袁方却无丝毫愠色,反而满yì

的点头,好似这正是他想要的。

诸葛亮就不爽了,嘟着嘴道:“师父,关羽瞧不起大哥,就是瞧不起师父你,怎么我看师父还挺高兴的样子?”

“放心吧,关羽很快就要为他的傲慢,付出沉重的代价。”袁方一声冷笑,眉宇间,狰狞的杀机悄然涌现。

诸葛兄弟尚不解时,袁方又问道:“东海昌豨怎样?”

昌豨原本跟臧霸一样,都属于泰山寇。

臧霸归降袁方后,陶谦为稳住昌豨,便封他为骑都尉,命他镇守靠海的祝其、利城三县。

今曹操退兵,刘备为争功劳,正率军收复曹操弃下的城池,关羽则奉刘备之命,暂时节制东海及琅邪诸军。

名义上,昌豨也属于关羽的部下。

诸葛瑾只得将关羽之事,暂且放下,拱手道:“回主公,我已按照主公的吩咐,暗中派人给昌豨送了厚礼,暗中结好,昌豨对主公的厚待,也很感激。”

“很好!”袁方剑眉一凝,“时机已成,该是动手的时候了,你速派人携厚礼送于昌豨,策动他举三县反叛。”

“诺!”诸葛瑾拱手应诺,忙是下去安排。

诸葛亮则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问道:“师父,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喝喝酒,睡睡觉,坐等关羽提兵去平叛。”袁方轻松的说着,已是伸着懒腰,打起了嗑睡。

看着懒散的自家师父,诸葛亮心中就茫然了,暗想开阳乃重地,关羽奉命镇守,就算昌豨反叛,又怎么可能亲自去平叛呢?

小小人儿还在狐疑时,袁方那边已背靠着坐榻,打起了呼噜。

“师父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呢……”诸葛亮敲着脑壳,绞尽脑汁却琢磨不透。

数天后。

县府大院中,袁方负手立于阶上,满脸严师的肃厉。

“二百四十七……二百四十八……二百四十九……二百五……”

地上,诸葛亮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正抱着脑袋,做着袁方“独创”的“仰卧起坐法”,锻炼着他的腹肌。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诸葛瑾大步奔来,兴冲冲的叫道:“主公,好消息啊,关羽亲率四千兵马去讨伐昌豨,开阳城中只余一千余兵,这是我们袭破开阳的绝佳时机啊!”

扑嗵!

大吃一惊的诸葛亮,一口气没提上来,一头躺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 让你为傲慢付出代价!

昌豨被策反,关羽亲自率军平叛,开阳城兵力空虚,此时不发兵,更待何时!

袁方一声狂笑,喝道:“传令下去,全军饱食一顿,今晚随我袭破开阳。”

兴奋的诸葛瑾,忙将号令传下。

这时,诸葛亮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汗也顾不得擦,喘着气道:“师父,你也太神了,你怎么判定关羽一定会亲自去平叛。”

“小子,练武练傻了么。”袁方一巴掌拍在诸葛亮后脑壳上,笑道:“还没想明白吗,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调走臧霸,让你大哥独镇阳都。”

诸葛两兄弟彼此相望,思绪翻滚如潮,将诸般线索联系起来。

蓦然间,两兄弟眼眸同时一亮,皆迸发出恍然大悟之色。

“师父,这莫非是你故yì

利用关羽轻视我大哥,才好调虎离山?”惊悟的诸葛亮,激动的问道。

袁方笑而不语。

此正先前时,郭嘉为他所献的调虎离山之计。

开阳城乃陶谦苦心经营的要塞,又有关羽率精兵驻守,袁方若大张旗鼓的率军来攻,短时间内又岂能击破开阳。

一旦不能速破开阳,反应过来的陶谦,定会调大军增援,如今,袁方反而可能陷入一场持久战中。

因此,能否速破开阳,就成了取徐州关键所在。

郭嘉便献计,利用关羽傲慢的弱点,故yì

调走臧霸。让诸葛瑾这个没什么资历的年轻人坐镇阳都,并极力的恭维关羽,让关羽麻痹大意,不把诸葛瑾放在眼里。

这时,再策反昌豨,关羽瞧不起诸葛瑾,根本不把他当作威胁,自然也就会放心大胆的率主力离城,前去讨平叛乱。

关羽一走,开阳城兵力空虚。疏于防备。正是袁方用兵之时。

郭嘉献的这道计策,让袁方想起历史中,关羽也是因为瞧不起陆逊,被陆逊的恭维战术麻痹。才尽调荆州兵马去攻樊城。结果导致后方兵力空虚。为吕蒙所袭,大意失去荆州。

郭嘉的此计,与陆逊之计可以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了关羽傲慢的弱点,熟知历史的袁方,自是欣然采纳。

“原来这一切都是主公的调虎离山之计,瑾愚鲁,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诸葛瑾感叹道。

诸葛亮却兴奋道:“师父,此次袭开阳,我非要上阵杀敌不可,恳请师父一定带上我。”

“好,这次你就跟着为师出击,也该让你尝尝战场厮杀,是什么滋味了。”袁方欣然应其所请。

诸葛亮极有天份,经过袁方近一年的培养,武道突飞猛进,已是踏入了淬肉后期,只差一步就可达到缩筋的地步,一身的肌肉也练得颇为结实。

袁方不打算把诸葛亮当温室里的花朵,以他现在的武功,也是该真刀真枪的让他历练的时候了。

诸葛亮终于能上战场杀敌,兴奋激动,连连向袁方道谢。

看着浑身肌肉,一身杀气的弟弟,诸葛瑾却心中暗叹:“我诸葛家世代书香门第,没想到现在竟出了个嗜血的武夫,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唉~~”

……

入夜。

三千兵马饱餐,深夜时分,袁方叫打开城门,率领着一众兵将,趁夜离城,直奔开阳城而去。

诸葛亮也全副武将,身披银甲,手提一柄三十斤的浑铁棍,跟随在袁方身边,满脸都是狰狞兴奋的杀气。

阳都城和开阳城,皆位于沂水西岸,结连两城的大道,也沿着沂水西岸。

袁方为了避敌耳目,离城后则率军渡往沂水东岸,沿着不太平坦的东岸小道一路疾行。

两城相距不足百余里,天亮之前,袁方便率军抵达开阳,隔着沂水,借着未明的天色,已隐约能看到对岸开阳城的轮廓。

此时正当秋末,沂水甚浅,袁方便捋起袖子,率三千兵马徒步涉水,偷潜至了西岸。

开阳城,已在眼前。

关羽带走了四千余兵,城中所余不过千余徐州兵,而夜中值守的兵马,更不足三百多人,分布于四面城墙,每一面最多六七十人。

借站城头灯火,伏在草丛中的袁方,悄然开启了重瞳的远望能力,将城上敌军的布防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

几番观察,袁方将攻击的目标,选了城防最薄弱的东南角。

“阿亮,去吧,给我夺下城门,别让我失望。”袁方沉声喝道。

“师父,你就瞧好吧。”诸葛亮热血沸腾,猫着身子就窜出了草丛。

借着天色的掩护,诸葛亮带着一百精锐,悄无声息摸了上去,翻过护城壕,摸到了墙根子低下。

诸葛亮眼神一示意,将浑铁棍往背后一别,领着五十多人,抄起铁钩子,沿着土筑的城墙就爬了上去。

阳都靠山,这五十多精锐,原本都是阳都当地猎户出身,攀爬正是他的强项,个个跟猴似的机灵。

其余五十多人,则皆是射术精湛的弩手,各抄着硬弩,瞄准城墙上头,随时准bèi

射杀发xiàn

的敌人。

诸葛亮一马当先,片刻间就窜上数丈高,第一个登上了城头。

脚落地的刹那,迎面正撞一个巡逻而至的敌卒,那敌卒吓了一跳,张口大嘴:“什么人——”

那一个“人”字尚未出口,诸葛亮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抡起浑铁棍,照着那敌卒的面门就砸了上去。

咔嚓!

一声闷响,那敌卒被轰倒于地,面门竟被砸了个稀烂,大股的脑浆和鲜血迸射出来,溅了诸葛亮一脸。

“这一棍子漂亮,够准够狠。不愧是我徒弟!”远处草丛中的袁方,不禁暗自叫好。

他已开启远望能力,对城上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诸葛亮那轰碎敌卒脑壳的一幕,他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鲜血溅在脸上,丝丝腥味扑鼻而来。

“原来,这就是杀人的味道……”

一瞬间的愣怔后,诸葛亮缓过神来,眼眸中惧意全无,竟闪烁着某种兴奋。

生平头一次。诸葛亮感觉到一种。与读书完全不同的快感,一种让他血液都为之沸腾的奇妙感觉。

惊心动魄,却又回味无穷。

这时,他杀人的动静。已经引起了更多敌卒的注意力。喝问声中。数名敌卒举刀向着他这边奔来。

诸葛亮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眸中杀意狰狞,一声低啸。手舞浑铁棍便杀向敌卒。

城头上,鲜血四溅,嚎声大作,接连数名敌卒,被诸葛亮毙于棍下。

忽起的杀声,惊起了城头守军,更多的敌人正赶过来。

而这时,五十余名青州兵,已爬上了城头,追随着诸葛亮,一路杀至了南门一线。

突如其来的偷袭,杀了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就在锣声方起,大部分的守军还来不及上城增防时,诸葛亮已率军轻松的夺下了南门。

吊桥打开,城门洞开,通往开阳的大门,已畅通无阻。

袁方从草丛中一跃而起,翻身上马,碎颅棍一指敌城,豪然厉喝道:“城门已破,兄弟们,随我杀进开阳城!

“杀~~”三千将士如有雷动,轰然而起。

滚滚的兵潮,撕破夜的沉寂,如洪水般从城门灌入开阳,扑向那些惊慌赶来的敌人。

袁方更是一马当先,手中碎颅棍横扫千军,将仓皇赶来增援的敌兵,杀得鬼哭狼嚎,血肉横飞。

开阳城中虽有一千精锐的丹阳兵,但袁方突袭之下,军心顷刻瓦解,纷纷溃散,从其余三门狼狈而逃。

陶谦让刘备精心打造的开阳要塞,就这样被袁方轻易攻下。

旭日东升,天光大亮。

杀声渐已停息,开阳城恢复了平静,而四门城头,陶字的大旗已被摘下,袁方的战旗迎着太阳飞舞。

“师父,四门皆已给咱们控zhì

了。”一身浴血的诸葛亮,提着浑铁棍,兴冲冲的前来报gào



袁方杀意未尽,拍着他肩笑问道:“怎样,上阵杀敌的感觉如何?”

“太过瘾了,原来大丈夫就当纵横沙场,死读书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诸葛亮握着拳头,激动道。

袁方哈哈大笑,豪然道:“以后有你杀敌的时候,传令下去,叫将士们尽快休整,这一战还不够,我还要再给关羽一个大大的惊喜。”

诸葛亮也哈哈大笑,师徒二人笑得狂放,笑得豪情万丈。

……

数十里外,大道上,四千人的兵马,行进在东去利城的路上。

那一面“关”字大旗,迎着朝霞,傲然的飞舞。

大旗下,关羽策马徐行,双目半开半合,赤色的脸上,一副藐绝天下的孤傲。

一骑斥候从东面飞奔而至,拱手叫道:“禀将军,叛贼昌豨闻知将军率军征伐,已弃了利城向海边逃去。”

关羽双目睁开,傲然更重,冷笑道:“昌豨这厮就这点胆量,还敢造反叛乱,真是不自量力。传令下去,大军继xù

前进,我要把那叛贼彻底铲除。”

一众部将,皆是信心倍增。

简雍却顾虑道:“关将军今亲率大军讨伐逆贼,开阳城只留一千兵马,我只怕不太稳妥啊。”

“阳都诸葛瑾,不过一孺子小儿,对我敬畏万分,袁方小贼用这样的懦弱之徒统阳都之兵,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关羽不屑一哼,处处透露着对诸葛瑾的轻蔑。

骄傲的言语未落,又是一骑斥候,从后方急奔而来。

“报~~开阳急报,袁方率军袭城,我守军猝不及防,溃败而逃,开阳城已为袁方夺占。”

惊天的一道噩报,如雷轰落。

关羽那孤傲的红脸,骤然剧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 战关羽!

开阳城,竟然被袭破!

关羽赤色的脸,刹那间,因这不可思议的消息,惊怒到了发紫。

“袁方那小子,不是在平原吗?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琅邪,还率军袭破我开阳?”关羽愤nù

的大吼,一脸的难以置信。

斥候也无法解释,只能告sù

关羽,袁方确实现身于开阳。

关羽这下就陷入了惊疑中,要知就在不久前,诸葛瑾那小子还写信给自己,大肆的恭维他,极尽的敬畏。

怎么转眼间,袁方就出现在阳都,还带着诸葛瑾的部下,攻破了开阳城。

形势变化的太快,已超出了关羽的反应能力。

同样震惊的简雍,蓦然惊悟,急道:“关将军啊,我们上当了,那诸葛瑾定是故yì

表现出谦卑的姿态,目的就是麻痹将军,让将军放松对他的警惕,至于昌豨之叛,多半乃是受袁方暗中煽动,只为诱使将军率军征伐,他才好趁着开阳空虚,发动偷袭啊。”

简雍一席话,揭破了真相。

关羽身形猛的一震,胸口气血翻滚,如遭一记重锤轰击。

恼羞成怒的烈火,转眼袭遍全身,惊醒的关羽,竟有种被戏耍了的愤nù



人家诸葛瑾那一封封谦卑的书信,哪里是对你关羽真的敬畏,根本就是在迷惑你,麻痹你,把你当猴来戏耍。

想想看到信时,自己那得yì

的样子,甚至还将书信示于众部下。嘲讽诸葛瑾软弱的情景,关羽尴尬到了极点。

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人家袁方的诡计!

恼羞成怒的关羽,勃然大怒,怒吼道:“袁方小贼,竟敢这般羞辱我,传令下去,大军即刻回军,我要夺还开阳城!”

简雍一惊,急劝道:“关将军息怒。袁方突袭开阳。极有可能是早有预谋,想要大举入侵徐州,我以为将军当先退往郯城,向主公和陶谦牧请求援兵。然后再做打算才是。”

关羽却丹眼一瞪。沉声道:“大哥令我坐镇开阳。我若就此失陷城池,有何面目去见大哥,你不必再多说。开阳城我是一定要夺还。”

恼羞成怒的关羽,也不听简雍劝告,急是下令回师,率领着四千兵马,折返而回,直奔开阳城去。

此时关羽离开阳不过一天,他以为袁方刚破开阳,还在得yì

当中,料定他不会这么快的回救。

所以关羽就马不停蹄,星夜兼程的疾行军,也想杀袁方一个措手不及,待到袁方庆祝之际,突然出现在开阳城下,夺还这座让他受到羞辱的城池。

抱着这样急切的心思,关羽将粮草辎重等负担,统统都丢掉,全军轻装前行。

次日傍晚时分,关羽已率军进抵开阳城西南二十里。

“待我赶到开阳,天色已黑,我就来一场夜袭,杀小贼一个措手不及。”关羽心中盘算着计谋,嘴角渐渐掠起冷意。

他的心思已经飞往了开阳,勾勒着一场突袭的反击之战,浑然没有顾及到,道路两旁的地形,正在发生着变化。

关羽的大军,正在穿过一道并不算狭窄的山谷,大道两旁地形逐渐升高,树木也越发的茂密。

树林中,一双双杀机凛然的凶目,正在死死的盯着关羽和他的军队,就像是在盯着送上嘴边的猎物一般。

树丛的后面,袁方正开启远望瞳,以远望的能力,冷冷注视着从眼皮底下经过的敌人。

他搜索到了关羽,看到了那张孤傲的红脸,甚至看到关羽的嘴角,钩起了一抹自以为是的冷笑。

袁方嘴角上扬,也笑了。

“师父,你猜的果然没错,关羽真的是风急火燎的前来夺开阳了,看样子,他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啊。”身边的诸葛亮兴奋的低语,眼眸中尽是佩服。

先前的时候,诸葛亮建议他们坚守开阳,待后续大军抵达时,再举兵南下。

袁方却干脆不守开阳,反带兵于城西南二十里设伏,要再送关羽一份大礼。

诸葛亮那时还太相信,关羽会上套,没想到,真还让袁方判断对了。

对于他个智勇双全的师父,诸葛亮是更加的敬佩了。

“阿亮,你记住了,光出正兵是不行的,用兵贵在奇正相合,你还要学会用奇。”袁方不失时机,低声教导着他的徒弟。

袁方深知,原本历史中的诸葛亮,最擅长练兵,喜好正面步步为营的进兵。

然而他正面用失虽厉害,但每一步却都在司马懿的预料之中,对方总能提前占据先机进行布防,坚守而不战,致使诸葛亮屡屡粮尽,无功而返。

倘若诸葛亮在用正兵之余,更能善于出奇,恐怕蜀汉的历史,就有被改写的可能。

袁方培养诸葛亮,不但要他练武强身,文武双全,更要教他学会用奇。

“师父的教导,徒儿谨记。”诸葛亮重重点头,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师徒二人说话间,关羽的大军已从眼前走过一半,这正是发动伏兵,将敌军拦腰截断的大好时机。

袁方不再多言,翻身上马。

诸葛亮知dào

,大战马上就要发动,他赶紧也上马,提着浑铁棍蠢蠢欲动。

树林中,埋伏的众将士们,狂烈的战意已如滚滚岩浆,只等喷发宣泄的那一刻。

袁方鹰目如刃,直射敌人,碎颅棍一扬,高喝道:“号角给我吹起来,全军尽出,杀敌贼一个片甲不留!”

呜呜呜~~

十余只牛角号,同一时间吹响,嘹亮高亢的声间,惊得两侧树林中万鸟轰然飞起。

骤变突生,正自行军中的徐州兵。尚未反应过来时,数不清的青州军就突然现身两傍,漫山遍野的扑卷而下。

袁方策马飞驰而至,手中碎颅棍挟着俯冲之势,车轮般荡将而出,一棍将三名敌卒同时掀飞出去。

身后,虎狼般的将士们辗扎而至,嗜血的刀锋,狠狠的斩向惊慌的敌人。

伏兵骤起,顷刻间。就将长蛇行军的徐州军。截成了寸寸断裂,陷入了被分割包围的境地。

乱军中,关羽震惊了,他那满脑子反夺开阳的蓝图。被这四起的伏兵。顷刻间击碎。

“袁方小贼是算准了将军会回夺开阳。才在这半路上设伏,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关将军。我们中计了,速速撤往郯城吧。”简雍惊恐的叫道。

关羽却出离的愤nù

,一张脸憋红到几乎要爆zhà

,咬牙切齿的怒骂道:“袁方小贼,你竟敢两度戏耍我,我关羽岂能轻易令你得逞!”

恼羞成怒的关羽,竟是不顾军心崩溃,强行舞刀杀出,欲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

战刀知扫,数不清的青州兵,被关羽斩于马下。

拥有练脏境界的武道,关羽的确可以在这乱军中,横冲直撞,肆意乱杀。

但一场战斗的胜负,终究非是一人可以决定,关羽纵使武道高强,不过也只能敌百人,如何能战得过千军万马。

开阳城失,军心本就动荡的徐州兵,今又中了埋伏,军心顷刻间就土崩瓦解,哪里还有战斗的意志,纷纷败溃四散而逃。

关羽越战越猛,但他的部下却越逃越多,士气大涨的青州兵,前赴后继的扑将上来,杀都杀不完,竟似要生生把关羽拖死一般。

力敌无法挽回败局,关羽情知这场败仗是吃定了,恼羞之下,也生了撤tuì

之意。

就在此时,关羽在乱军中,扫到了袁方所在。

那个不忠不孝的袁家逆子,那个屡屡羞辱他的少年,此刻就在十余步外,疯狂的斩杀着关羽败溃的士卒。

瞬间,关羽那孤傲的自尊,被完全的激发了出来。

“袁方小贼,我关羽今天不取你性命,誓不为人!”暴啸一声,关羽舞刀冲开一条血路,直奔袁方而来。

狂杀中的袁方,蓦觉凛烈的杀气狂袭而来,回头一瞟,竟见关羽向自己冲杀而来,不由吃了一惊。

袁方原以为,在这种败局之下,关羽应该识趣而逃,却未想关羽竟会反杀入围阵之中。

“糟了,是我有所托大,早知就该把颜良带在身边,凭我武道可不是这厮的对手……”

暗叫不妙时,关羽已疾冲而来,手中战刀挟着狂暴之力,当头斩向袁方。

避之不及,唯有硬扛这一刀。

袁方屏去畏惧,急提一口气,双臂青筋爆涨,将碎颅棍高举相挡。

吭!

火星飞溅,金属的撞击声,几欲震裂耳膜。

这是泰山压顶的一击,这是练脏级别高手,力重千斤的狂击。

而关羽前三刀的力道,更是超越了寻常练脏高手,光是那溅起的刃风,竟是撕破空气,哧哧作响。

关羽自信,他这一击之下,锻骨以下及别的武道,绝对能一刀被秒杀。

袁方,必将死在他这一刀之下。

扛下这一刀的瞬间,袁方的确是虎口震裂,头晕目眩,胸中五腑,几如被沾水的鞭子狂抽,剧痛无比。

气血翻滚,难以克制,嘴角竟是溅出一丝鲜血。

这超强的一刀下,袁方竟已内脏受到剧烈的创伤!

换作平常的武将,在此重创之下,即使不死,也会当场栽倒马上,任由关羽斩杀。

可惜,袁方却是不寻常之人。

在受伤的瞬间,他生化之躯的修复能力,就急速的运转起来,顷刻间,就已将受伤的内脏,修复如初。

下一个呼吸,袁方已恢复正常,双臂一举,奋力将关羽战刀荡开。

碎颅棍一横,袁方一声狂笑,傲然道:“关羽,你的刀法也不过如此,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眼见袁方竟然无事,硬生生的扛下自己这惊天一刀,关羽那孤傲自信的脸上,刹那间涌现无尽的惊骇,脑海里,瞬间闪现四个大字:

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再生异变(三更求票)

那重如泰山的一刀,明明震得袁方吐血,可这小贼转眼间,竟然就跟没事一般。

这得多强的意志力,才能以强dà

的精神力,压制住肉体所受的创伤!

关羽怎么能不惊诧万分,震惊于袁方超强的意志。

而袁方那一句挑衅的狂语,瞬间又激怒关羽,怒到肺都快要气炸掉了。

“小贼,我看你还能撑我几刀,纳命来~~”

暴喝声中,关羽纵马再度扑上,巨塔般的身躯,如闪电般一般杀到。

手中战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向着袁方胸口横劈而来。

第二刀,力道更增一层,几有开山之势!

适才硬挡一刀,袁方已认清自己和关羽力道上的差距,知dào

硬拼力量,自己断没有胜算。

袁方却偏迎难而上,一咬牙关,手中碎颅棍一撑,以全身的气力奋力格挡。

铛~~

关羽这一刀上的力量,如同无坚不摧的风暴,狂扑而至。

金属交鸣声中,袁方只觉双臂一麻,接着雷击般的力量,便从双臂汹涌的灌入体内。

一瞬间,袁方只觉天旋地转,胸膛剧痛难当,张口便再喷出一蓬血箭。

倾尽全力,竟然依旧难挡,练脏级别的武道,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关羽的武道之强,着实令人恐怖。

不过,袁方心中的恐怖,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

下一个呼吸。生化之躯已自行修复内腑的创伤,剧痛骤消。

错马而过,袁方舔了一口嘴角血迹,回马横棍冷笑:“好强的力道,可惜,还是杀不了我,关羽,你就这点能耐吗?”

如果说扛下第一刀,袁方凭着精神力,还能压制住肉身剧痛。胆敢“逞狂”。关羽还能勉强接受的话,那这力道更强的第二刀下去,袁方依旧屹立不倒,甚至。还能出言讽刺。关羽就彻底的惊愕了。

“人的意志。怎能强dà

到这般地步,这小贼竟还能挺住,怎么可能……”关羽那狂怒的眼神中。已经难抑惊色。

袁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就是要仗着修复能力,硬扛下关羽的重刀,用巍然不倒来震惊关羽,扰乱他的信念,摧垮他的自信。

惊怒的关羽,暴啸一声,第三刀发疯似的斩出。

袁方提一口气,举棍再挡。

关羽的信心受挫,第三刀力量已大减,远不及头两刀的强悍。

饶是如此,练脏级别的武者,平平常常的一刀,力道也是相当的惊人。

哐!

刀棍相撞,又是一声猎猎激鸣。

袁方内脏再度受创,但伤势已较前两次大为减弱,转眼间就已修复如初。

关羽赖以成名,斩将无数的三记重刀,对上袁方这个只有区区凝膜实力的敌人,却生生没能斩杀袁方。

拨马回身时,袁方依旧神彩飞扬,竟似丝毫没有受过伤一般。

关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关羽,三板斧子不中,该我了。”

袁方扛下三刀,信心爆涨,竟是纵马而上,舞棍反杀向了关羽。

今日一战,若能将关羽斩落马下,砍掉刘备的左膀右臂,看他还能再活蹦乱跳几日。

挟着这样的信念,袁方纵马杀至,手中碎颅棍掀起腥风血雨,向着关羽当头轰至。

震惊中的关羽,眼见袁方反守为攻,受伤的尊严再度被刺激,咬牙欲碎,抄起战刀就迎击而上。

三记重刀拿不下袁方,关羽再也爆不出那超强凶悍的力道,只能凭借招式与袁方一战。

几招交手,袁方却骤然感觉到了不妙。

练脏境界的高手,实力不仅仅体现在力量上,其出招的速度,也远胜于袁方。

关羽刀上力道一减,刀式的速度却骤然剧增,快如闪电一般,四面八方的狂袭而来,袁方竟然反应不过来,顷刻间落入了下风之中。

“糟糕,我还是小看了关羽,练脏的高手怎可能只是力道超强呢,他出招如此之快,我根本就招架不过来……”

袁方越战越手忙脚乱,破绽频频现出,臂上背上,连着被关羽削出数道口子。

适才连连的使用修复能力,修复受损的内脏,袁方的体能消耗不少,如今身受外伤,身体的修复能力就减缓不少,剧痛则大大拖累了袁方,令他每出一招,都得忍受伤痛。

况且,修复伤口是要消耗体能的,这就让他应接之际,越发的吃力,转眼已是气喘连连。

关羽虽惊于袁方意志坚强,不畏伤痛,但他很快也看出,袁方在反应速度上,要远逊于他,这让关羽看到了取胜利希望。

“小贼,你的实力终究要逊于我,你不是能忍痛吗,那我就斩了你的首级,让你永远都不会再痛。”

看破袁方弱点,关羽信心大增,手中招式,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至。

袁方招式愈加凌乱,已是破绽百出,几招之内,必败无疑。

关羽的嘴角,已经钩起狰狞的冷笑,他在寻找最佳时机,给袁方致命一击,一刀斩落他的首级。

“我不能死,我死了,多少小人会弹冠相庆,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绝对不会!”

前所未有的强烈意志,出现在袁方的脑海,蓦然间,他觉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正在飞速的发生某种变化。

眼睛,是他的眼睛再发生变化,眼球再次出现那种痒痒的感觉。

袁方再熟悉不过,那是新瞳出现时,特有的一种征兆。

令袁方奇怪的却是,他并没有开启新瞳的意念。而且,那痒痒的感觉,竟然还是出现在了左眼中。

无声无息中,在袁方左眼的瞳孔右下角,悄然也浮现出一枚米粒大小的瞳孔。

一颗和右眼远望瞳,完全一样的新瞳孔。

袁方虽然无法看到,但他却感觉得到,自己的左眼发生了变化,必是有一颗新瞳出现。

就在他分神的刹那,身前破绽顿开。关羽抓住了这致命的破绽。战刀破开重重棍影,呼啸着向他当头斩来。

刀式,快如疾风,快到寻常武者。根本无法刀锋的变化来路。只有锻骨级别的武者。才勉强能够看清。

这是最致命的一击,直取袁方的首级。

出刀的瞬间,关羽那孤傲的脸上。已浮现出了复仇般的狰狞冷笑。

袁方想要使用皮膜硬化的能力,来护住自己的首级要害,但连续修复创伤,消耗了大量的体能,竟使他无法再聚起足够的能量,来开启皮膜硬化能力。

迎面处,刀锋已至,避无可避!

生死一线。

就在这千钧之际,袁方猛然发xiàn

,视野中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关羽那本是快如疾风,快到看不清的招式,半道上,骤然间放慢下来。

如同电影的画面,突然间开启了慢进模式。

招式的来路和去向,清清楚楚的印入袁方左眼,那颗新开启的突变细瞳中。

意wài

之极的变化,令袁方大为惊奇,他也不及多想,急是身形斜侧。

刷!

关羽的刀锋,贴着他的耳朵斩过,强劲的刃风,竟是划破了袁方的耳朵。

但这致命的斩首一击,袁方竟是奇迹般的避过了!

“怎么回事?我这致命一刀,快如闪电,他竟然给避过了?”

关羽暗自震惊,致命一击不中,心中大怒,急又顺势一招横扫而出,明晃晃的刀锋,平斩向袁方的脖颈。

袁方避过那致命一刀,惊喜万分,猛的醒悟过来。

他知自己体内这生化病毒,有超强的自我保护性,生死存亡时刻,就会促使他这个宿主的身体,发生适应性的突变,以应对威胁。

先前的皮膜硬化能力开启,正是病毒自我保护能力的表现,现在左眼的突然变化,必然也是如此。

袁方感觉到,自己左眼的那只瞳孔,跟右眼完全不同,并非是远望的能力,似乎是拥有着一种洞察敌方招式动作的奇异能力。

惊喜时,关羽刀锋再度袭来,袁方不及分析,斜目一扫。

果然,视野中,关羽那快如闪电的一刀,再度被放慢了半拍,招式去路清晰的被解析,呈现在了袁方的脑海中。

“果然如此!”

袁方看清关羽招式,急是身形向前一伏,关羽的刀锋贴着他的背甲擦过,险险的再避过致命一击。

两刀不中,关羽彻底的震惊了。

他怎么也想不通,就在几个呼吸间,还手忙脚乱,根本无从闪避的袁方,忽然间像是如有神助,能够看清自己招式一般,竟是生生的避过了他快如闪电的两刀。

这突然间的变化,将关羽的信心击碎大半,惊怒的关羽,招式狂风暴雨般发疯攻来。

关羽到底是练脏境界的武者,袁方虽凭着左眼的洞察能力,勉强能看清关羽招式,但身体的反应速度,却根不上眼睛。

面对关羽的疯狂攻击,袁方依旧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咬紧牙关,勉勉强强的闪避自保。

好几次,袁方都差点被关羽斩到,但每次却都险险的避过。

外人看来,袁方是前仰后伏,狼狈之极,被关羽打算是毫无招架之力,但关羽却偏偏就是斩不中袁方。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就是斩不中他,为什么?”

关羽是越攻越惊,越攻越焦虑惊诧,他的信心,已被袁方那不可思议的表现,一寸寸的摧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 躯体的进化

震愕中的关羽,想要提振精神,斩杀袁方,却已没机会。

四周处,他的四千丹阳兵,已经土崩瓦解,狼狈溃散,越来越多青州兵,正向他围裹而来。

“保护主公,给我杀了那红脸敌将。”不远处,诸葛亮大叫着,拍马舞棍冲杀而来。

数十骑青州骑士,正疾奔而来,个个杀机滚滚。

关羽的斗志已跌到了谷底,他知dào

,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杀不了袁方了,如果再缠斗下去,他就要陷入孤立无援,被三千青州军包围的绝境。

纵使他武道高强,又焉是三千敌人的对手。

“小贼,今天算你运气来,他日我必取你首级,给我等着!”关羽丢下一句狠话,蓦然收刀,拍马就向南面逃处。

此时青州的围阵还没合拢,关羽凭着一身武功,斩出一条血路,仓皇而逃。

致命的威胁,终于被袁方扛下去了。

此时,袁方虽体力大耗,但整个人却精神振奋之极。

今日一战,不但击破了四千敌兵,还意wài

的突变出了新的生化能力,他仗着这全新的能力,硬是战退了关羽。

这一战的收获,足够丰厚。

袁方却还嫌不够,他已取下弓箭,准bèi

收起洞察瞳,开启远望瞳,尝试将逃跑的关羽射杀。

然而,就在袁方刚刚收起洞察瞳,却蓦觉左眼剧痛无比,仿佛被针扎了一般。

痛苦之下。他急是用手去捂,却惊讶的发xiàn

,左眼眶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浸出了丝丝鲜血。

紧接着,袁方感觉到,左眼的视野急速的变得模糊起来,转眼竟连伸手五指,都无法看清。

与此同时,体能能量大耗之下。袁方只觉身体一阵的虚弱。无力的就伏在了马背上。

这种情况下,还如何射杀关羽。

诸葛亮冲锋而过,亢奋的还要继xù

追击关羽,袁方却有气无力的喝道:“不必再追了。今天的战果已足够。速速打扫战场。退还开阳城。”

诸葛亮收住战马,见袁方身上血迹斑斑,还道袁方受了伤。当即收了杀意,赶紧护送袁方撤还开阳城。

还往城中,诸葛亮想要给袁方叫医者,袁方却拒绝,只令将肉酒拿来,屏去左右,闷头大吃起来。

袁方有生化修复能力,又岂需什么医者,食物和能量,就是治愈一切的万能神药。

而且袁方估计,这新出现的洞察瞳,虽不如皮膜硬化那般消耗能量,但却远比修复能力,以及右眼的远望能力要耗能。

他之所以会左眼流血,乃至视力急剧下降,必是因他是在能量大耗之后,还强行开启了洞察瞳,所以才会消耗过度,出现这种后遗症。

想要修复这后遗症,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补充能量。

一顿狂吃后,袁方感觉自己浑身的精力已恢复,左眼的刺痛也渐渐消失。

当他拆开包扎的眼罩,睁眼一看时,视力已恢复如初,整具身体都完好无初,没有任何的异常。

甚至,他发xiàn

自己的肌肉更加的结实了,皮膜也更加的坚厚,身体的反应能力,似乎也比之前快了不少。

袁方更是隐隐觉得,自己只差一步,就能冲上锻骨的境界。

甚至,袁方感觉自己对武道的理解,也无形中更精进一层,对力量、速度以及招式有了更深的认识。

“难道说,这种濒临绝境,几乎耗尽体能的战斗,反而能促进我武道的精进吗?”

袁方的脑海中,猛然间闪现这个念头,而且越来越坚信。

回想起往昔种种的生死交锋,袁方不禁发xiàn

,每一场的大战后,自己的武道似乎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甚至境界直接冲上一个新的层次。

先前袁方以为,自己武道提升飞快,只是因为生化修复能力,可以让他无休止,不惧身体损害的苦练。

但现在,袁方却惊奇的发xiàn

,他的这具生化之躯,似乎竟有自我学习精进的能力,能在大战之后,悄无声息的把身体进化到更强。

“这生化病毒,还真是奇妙之极,妙哉,真是妙哉!”袁方越想越兴奋,不禁放声狂笑起来。

帐外守候的诸葛亮,听到帐中有动静,急是闯了进来,一见着袁方,却呆住了。

自己那个原本还虚弱无比,似乎受伤不轻的师父,一顿狂吃后,竟然荣光焕发,跟从未受过伤一般。

“师父,你的伤……”

袁方收敛笑声,摆手道:“我压根就没受伤,这身上都是别人的血,只不过方才跟关羽大战一场,体力消耗极大,肚子饿了。”

关羽!

诸葛亮吃了一惊,这才知dào

适才那红脸将,就是关羽,不禁咋舌。

诸葛亮知dào

,关羽可是与颜良实力相当的武道高手,而自己的师父,竟然能跟关羽战马不分胜负,甚至还把关羽惊走。

“师父的武道,竟然精进到这种地步,竟然能跟关羽一战,看来他们说得没错,师父你真的是习武奇才啊。”诸葛亮惊叹道,满脸都是对袁方崇拜的表情。

袁方哈哈一笑,也不解释,坦然受了诸葛亮的崇拜。

敬叹完袁方,诸葛亮又若有所思道:“看来关羽也不过如此,下次若能撞上,我要跟他过过招。”

诸葛亮见袁方能跟关羽一战,自信就爆涨起来。

啪!

袁方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铁青着脸教xùn

道:“才夸你有长进,这就狂起来了,还想学你师父跟关羽叫板,你以为关羽真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捏吗?”

“师父。我错了,我不该骄傲自大。”诸葛亮的狂妄给敲打下去,耷拉下头低声道。

“狂也要有狂的资格,你现在还没资格狂,去,罚你做五百个仰卧起坐。”袁方摆出严师的气势来。

“哦。”

诸葛亮闷闷不乐的应了声,郁闷的走出帐外,做起了他最讨厌的仰卧起坐。

袁方这才满yì

,拂手还坐上首,高声道:“速传令往平原。令后续诸军加快行军。三天之内必须赶到开阳,我要大军南下,一举攻取徐州!”

开阳已破,南取徐州的大门。就此打开。

颜良、太史慈等诸将。各率本部兵马。浩浩荡荡的向着开阳挺进。

诸地库府中,屯田积蓄下的粮草,一车车的运往前线。为袁方的攻取徐州之战,提供粮草保障。

兵败的关羽,却在狼狈不堪的南逃。

开阳失守,昌豨叛乱,关羽军团又遭大败,整个琅邪南部防线已是崩溃,势难再守。

关羽一路南逃,一直逃到四十余里外的即丘城,方才同简雍等败兵会合。

此时的关羽,尚沉浸在困惑之中,绞尽脑汁还是想不明白,那一战,自己为什么就是杀不了袁方。

“关将军,势到如今,必须要向主公和陶州牧求援了,咱们速速退保郯城,固守待援吧。”简雍几乎用哭腔劝道,他实在是怕关羽头脑发热,继xù

顽固下去。

简雍却不知,同袁方的一战,关羽的自信心,早已被击碎。

精神遭受重创的关羽,只得采纳简雍之言,率不到两千的残兵,退守东海郡治所郯城,并以飞马急往下邳求援。

下邳城,州府。

大堂之中,歌舞升平,酒香四溢,一场盛大的庆功宴,正在愉悦的气氛中进行。

凶残的曹操终于退兵,回去救被抄了底的老巢,徐州的危机好歹解除,陶谦这危如累卵的州牧之位,再度坐稳,他焉能不摆酒庆贺。

对大多数人来说,徐州被曹兵荼毒,即使如今退去,这也实在没什么值得好庆祝的。

但对陶谦来说,只要保住了他的州牧之位,就是最大的喜事。

“玄德呀,此役能守住下邳,逼退曹操那奸贼,你功不可没,来,我敬你一杯。”陶谦笑呵呵的举杯。

刘备赶忙举杯,谦逊道:“曹贼残暴,荼毒我徐州百姓,备为保护百姓而战,乃是义不容辞之事,实不敢居功。”

刘备一番仁义慷慨的自谦,赢得了众人的喝彩,纷纷暗赞刘备仁义。

刘备饮下一杯,却又向陶谦举杯:“此番能逼退曹操,保得一州生灵免遭曹贼涂炭,全赖州牧统领我等有方,备代一州士民,多谢州牧庇护之恩。”

众幕僚们,也纷纷的举杯相敬,盛赞陶谦的恩德。

这一番话,说得陶谦心里极是受用,哈哈一笑,将杯中酒欣然饮尽。

大堂中,欢悦的气氛达到了顶点,似乎所有人都忘了,徐州才刚刚遭受了一场灾劫。

“主公,现在还是不放松的时候,听闻那袁方已击退袁绍,现在正整军备战,有南下进犯的徐州的意图,我们还是得多加提防才是。”阶下进言者,正是陈登。

听得此言,刘备却笑道:“元龙你多虑了,我开阳防线固若金汤,又有云长率五千精锐丹阳兵驻守,可保万无一失。袁方那小贼若敢来犯,备当亲率大军前往开阳增防,定叫那小贼不得前进一步,只有无功而返。”

经lì

了坚守下邳的战役后,刘备自信心大增,觉得自己连曹操都能挡住,又何惧袁方来犯。

就在他自信的话音方落,一名斥候飞奔而入,惊恐叫道:“禀州牧,北面急报,袁方于数日前突袭开阳得手,关羽军回救途中被袁方埋伏,遭受大败,今已退往郯城,请求州牧急派援兵增援。”

惊雷,轰然而落,热闹欢悦的大堂中,瞬间鸦雀无声。

刘备那笑得大张的嘴巴,嘎然定格在了惊愕一瞬。

高坐于上的陶谦,苍白的脸色剧变,如遭一记重拳当头棒喝,只觉头晕目眩,“啊”的一声惊叫,便是惊得昏厥过去。

大堂中,徐州主臣,顷刻间陷入惊恐哗然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章 关键的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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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失陷,关羽兵败!

这惊人的消息,足以把年老的陶谦,震得到当场晕厥过去。

刘备一众徐州幕僚们,无不惊骇万分,手忙脚乱的把陶谦抬入内堂,急传医者前来救治。

忙乎半日,直到入夜时分,陶谦才稍稍好转。

候在外面的众幕僚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又纷纷议论起开阳的战事来,不时有人要望向刘备几眼。

那般眼神,分明是在暗怨刘备的兄弟无能,致命开阳门户失陷。

“云长是怎么回事,开阳防线固若金汤,他怎么就给丢了?”刘备也心里边窝火,只能暗怨关羽。

正这时,内堂中婢女出来,称陶谦已醒,传刘备入内议事。

刘备赶紧镇定下来,匆匆的步入内堂。

昏暗的房中,虚弱的陶谦病殃殃的躺在那里,虽然苏醒,但仍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显然,再度为袁方所败,他的精神已受到了重大的创伤。

“玄德啊,你向我力保云长守开阳,现在开阳却莫名其妙的失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陶谦喘着气抱怨道。

刘备心有尴尬,却拱手淡定道:“州牧息怒,开阳虽然失陷,但郯城却尚在,备愿领一军增援郯城,必挡住袁方那小贼的进攻。让他不能威胁我徐州腹地。”

陶谦惶然的情绪,方始稍稍好转,挣扎着坐了起来。

“玄德,我曾任幽州刺史,也算跟你是半个同乡,徐州中,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这一次,你可一定得给我守住郯城啊。”陶谦握着刘备的手,满怀期许道。

刘备重重点头。慨然道:“陶公你放心吧。我刘备在此起誓,一定会拼死守住郯城,决不让袁方那残暴奸贼,荼毒我徐州士民。”

陶谦这才宽心:“这我就宽心了。我今年势已高。身体已力不从心。玄德你若能战退袁方。立得一场大功归来,我便将这州牧之位,托付于你。”

刘备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暗喜。

表面上,刘备却一副惶恐,忙道:“陶公说得是什么话,州牧重任非陶公莫属,备有何德何能敢担此重任,备只想一心辅佐陶公,别无他念。”

听得刘备这番拳拳之词,陶谦愈加的欣慰,深陷的眼眶中,已是感动得老泪纵横,不觉将刘备的手,握得更紧了。

两天后,刘备奉陶谦之命,统帅两万大军,一路赶往郯城。

郯城原为徐州州治所在,城池坚固,拥有完整的城防体系。

刘备抵达郯城后,便以郯城为中心,分设数座犄角之寨,摆出一副坚守不战的姿态。

陶谦增兵郯城之时,袁方的大队兵马,也在星夜赶往开阳的路上。

几天时间内,颜良、太史慈、鞠义、徐盛四将,各率兵马前来,高顺这个客将,也率领着陷阵营前来。

云集于开阳的青州军,已达到了三万之众。

而陶谦在被曹操一番收拾后,实力已是大降,能给刘备坚守郯城的兵马,只有两万。

起兵以来,袁方的兵力数量,首次超过了他的敌人。

袁方便率领着他这支大军,气势高昂,沿着沂水南下,连破即丘诸城,兵锋无可阻挡的进至郯城以北。

三万青州军,于沂水东岸,郯城以北下寨,形成了进攻态势。

田丰则奉袁方之命,坐镇于北海,为前线大军调运粮草,数以万计的粮草,沿着沂水水路,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

粮草充足,士气旺盛,形势对袁方极是有利,袁方当然毫无犹豫,旋即对刘备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一连狂攻五天,袁方用尽了各种手段,甚至将诸葛亮发明的霹雳车,也调来前线轰击敌城。

狂攻数轮,却不能撼动敌城分毫。

袁方渐渐发xiàn

,声势上他是占了上风,便实jì

作战上,他却讨不得便宜。

以往的作战,他都是处于兵微将寡的弱势地位,每每据城坚守,肆机发动奇袭反击,反而能击败强敌。

如今,角色转换,他变成了强者,而刘备则换成了处于守势的弱者。

这形势一变化,使袁方面对那一座坚城,还有刘备的顽强,反而有些无计可施了。

是日黄昏。

杀声渐息,士气已是强弩之末,又是一场攻城失利。

望着自己的士卒,一个个的倒在敌城之下,袁方嘴角微微抽动,有种肉痛的感觉。

剑眉一凝,袁方沉声道:“鸣金收兵吧,我的士卒不能再做这种无谓的牺牲,从明天起停止强攻,别做打算。”

铛铛铛~~

金声响起,苦战的青州健儿们,如释重负一般,纷纷井然有序的撤tuì

下来,沿城一线,却留下了近七百余具尸体。

城头上,刘备看着青州兵退去,也暗暗的松了口气。

“大哥,咱们已一连六天击败小贼的进攻,我看那小贼是黔驴技穷了。”关羽捋着长须,语气中尽是讽刺。

刘备苍老的脸上,也钩起一抹冷笑:“那小贼最善使诈,今我闭门不战,只坚守城池,自然叫他诡计无从施展。”

关羽连连点头,拱手道:“大哥这一招以不变应万变,真乃实得用兵之妙,我料那小贼撑不过月余,必然不战自退。”

刘备哈哈一笑,心情大好,径直下城归府,摆下小酒痛饮,以庆祝又击退袁方一次进攻。

酒过数巡,简雍道:“主公,我军形势虽然不错,但郯城中所存粮草已不多,还得尽快催促陶州牧调拨才是。”

“我早催过了。”刘备叹了一声,“陶州牧已经在努力,可惜力不从心,粮草总难筹集充足。”

前番曹操进攻徐州,正赶上秋收时节,陶谦交锋不利,选择闭门自守,结果使乡野之粮,多为曹操收割而去。

曹操虽退,但今秋徐州的粮赋,却因此锐减,今又遇上袁方大举进攻,粮草供给方面,当然就会更加吃力。

关羽眼珠子一转,却道:“大哥,我倒有一个解决粮草不足的办法。”

“什么办法,云长快说。”刘备顿时精神一振。

关羽便缓缓道:“官府仓里虽没粮,但徐州的豪强们,却多得是粮草。那糜家乃东海郡巨富,粮田何止千顷,大哥何不派人往朐城,逼那糜竺放点血,给咱们贡献点军粮出来。”

刘备眼眸一亮,显然关羽的计策,说到了他心坎上。

兴奋了一瞬,刘备却又顾虑道:“我以仁义结交徐州豪杰,今若强逼糜竺献粮,恐遭人诽议啊。”

关羽却冷哼一声:“那糜竺借着其妹被扣为人质为名,暗里向袁方小贼提供了不知多少帮zhù

,以前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眼下袁方小贼都杀上门来,大哥以通敌的罪名,威胁那糜竺献粮以表忠诚,谁又会诽议大哥。”

“二哥说得是,糜竺那厮不识抬举,非但不把妹妹嫁给大哥,还送给了袁方小贼,分明就是看不起大哥,还私通敌人,大哥莫说让他献粮,就是铲平了他糜家,我看谁敢多说一句屁话。”张飞也愤nù

的叫嚷着。

刘备脸色阴沉,沉思许久,向简雍道:“就依云长之计,你速往朐城一趟,知dào

该怎么做吗。”

“属下明白。”简雍眼中闪过冷笑,拱手告退。

刘备这才满yì

,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心中暗忖:“糜竺,你不识抬举,拒绝了我的提亲,还把妹妹送给袁方那小贼,是该让你付出点代价,待我坐上州牧之位后,我必将你糜家,连根拔除!”

……

郯城之北,青州军大营。

“他娘的,刘备这厮皮还真厚,这郯城我就不信攻不破了。”步入帐中的颜良,气呼呼的骂道。

其余诸将也颇为气恼,甚至有些沮丧,一连数日的强攻不果,已让他们的士气颇为受挫。

袁方却摘下头盔,轻轻放在案上,淡淡道:“当初我们是一直被别人攻,现在是我们在攻别人,怎可稍稍受挫就动了锐气,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袁方一番教xùn

,才令诸将情绪稍稍平静。

“主公,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还要继xù

强攻吗?”太史慈拱手问道。

袁方摇了摇头,断然道:“我可不像袁绍那么财大气粗,不惜士卒的生命,强攻不可取,得想办法智取才是。”

智取?

众将们眉头暗凝,面面相视一番后,目光都落在了角落上,正自顾自咂巴着酒,旁若无人的郭嘉身上。

在场所有人,能为袁方献上智取之计的,也只有他了。

“奉孝,别装糊涂了,大家伙都看着你呢,有什么妙计,赶紧给我说出来。”袁方目光盯向郭嘉道。

郭嘉一抬头,发xiàn

大家都在盯着他,吓得身子一颤。

愣怔半晌,他才似回过神来,不舍的将酒葫芦收起,挠着后脑勺,做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来。

“有了!”半晌后,郭嘉猛一拍脑门,跳将了起来。

他却不直言,几步窜到袁方跟前,咬着袁方耳朵,不知说了一气什么。

袁方忍着他一嘴的酒气,听他诿诿道来,渐渐的,嘴角掠起了一丝诡色。

啪!

猛一拍案,袁方欣然道:“此计甚妙,来人啊,速去莒县给我把糜环小姐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 伊人之心

莒县,夜色已深。

那间精致的房间中,灯火依旧通明。

灯下,糜环秀眉微凝,伏案翻审着账册,口中不时念叨着数字,计算着盈亏。

因是投资袁方得益,糜家在青州的产业,从屯田到煮盐,再到往返辽东的海上贸易,已是遍地开花。

这些新增的产业,糜竺不能亲自出面打理,只有全部都交给她这个妹妹。

一个时辰过去,账目终于算完,糜环伸了伸懒腰,娇丽的脸庞间,浮现几分满yì

的笑容。

显然,去岁是糜家收获一年,数以百万计的新增收益,怎能不让她心满yì

足。

这个时候,房外婢女却来报,言是老管家糜忠到了,正在外求见。

“阿忠?他怎么来了?”兄长星夜派家中老管家前来,必是有要紧之事,糜环赶忙令将请入。

片刻后,白发苍苍的糜忠入内,见礼毕,将一封密信掏出,奉于了糜环,说是糜竺亲笔所书,极要紧之事。

糜环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忙将书信拆开,看了几遍,神色不禁凝重起来。

“刘备这厮,竟敢逼我们糜家给他献粮!”糜环愠怒道。

糜忠也愤愤不平道:“那刘备的态度极是强硬,还威胁说如果我们糜家不献粮,他就以通敌的罪名,派兵把我们糜家直接抄了。”

啪!

糜环猛一拍案,怒道:“他好大的口气!我糜家虽不及陈曹二族。好歹也是徐州三大族之一,岂是他刘备想动就能动的,他还真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了!”

糜环一怒,一改往昔的雍荣端丽,隐隐竟透着几分威严。

糜忠却叹道:“听闻陶州牧被吓得一病不起,已将徐州军权尽交给刘备,曹家跟刘备已联姻,陈家也对刘备掌权默不作声,也难怪刘备会这么嚣张,不把我们糜家放在眼里。”

糜环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脸色愈发的凝重。

先前她只顾着青州之事。对徐州老家的形势发展,反而没太在意,今日经糜忠这么一提醒,糜环才意识到。刘备势力已成。俨然已取陶谦而代之。成了徐州的半个主人。

“大哥是怎么想的?”糜环沉声问道。

“主人就是一时难做决断,才派老奴星夜前来,想听听小姐的意思。毕竟。我糜家若一旦给刘备献粮,袁州牧这边,肯定得有个交待。”糜忠解释道。

糜环拂手道:“我会尽快向袁州牧探一探口风,你速回去告sù

大哥,在我没有回消息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糜忠带着糜环的回复,匆匆告退而去。

糜忠前脚刚走,婢女后脚就又来报,言是前线的袁方已派人来,请糜环尽快赶往郯城大营一聚。

“难道说,刘备跟我糜家要粮的事,这么快就传到了显正耳中不成?”糜环心头一震。

她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顿时睡意全无,当晚便离开莒县,星夜前往郯城大营。

……

数天后,中军大帐。

袁方一大早,刚刚才起来,就得知糜环已经到了大营,正在外候见。

“来得这么快么,快请糜小姐进来。”袁方令道。

片刻后,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糜环步入了帐中,福身见礼,脸上挂着浅浅微笑,看不出半点凝重的样子。

“小环你这么快就到郯城,定是星夜赶路,可辛苦你了。”袁方歉然道。

糜环淡淡一笑:“显正你有急事相召,我自然要急着赶来,没什么好辛苦的,不知显正你有什么要紧之事?”

袁方便将郯城敌我双方形势,以及他屡番强攻,却不能破城的情况,向糜环简单的说了一遍。

“你们糜家乃东海大族,郯城又是东海治所,糜家在郯城中,定有不少门客仆丁,我请小环你前来,就是想请你动用你糜家在城中的人马,里应外合,助我攻破郯城。”

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道出了他所请,这也是郭嘉向他所献的破城之计。

郯城固若金汤,刘备守城有序,以袁方现有的实力,还不具备强攻破城的能力,借助糜家做内应,从内部瓦解刘备的城防,才是唯一的破城良策。

糜环花容微微变色,面露几分吃惊,显是袁方的请求,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

惊色稍纵即逝,糜环别有意味的一笑:“动用我糜家部曲,策应显正你夺城,这可是叫我们糜家公开背叛陶谦,这事一做后,我们糜家就没有了退路,这可是笔风险不小的买卖呢。”

糜家的根基在徐州,先前虽暗中给袁方投资,那也是有利可图。

今袁方攻徐,他糜家若公开站出来支持,袁方事成还好,若最后不利退兵而去,他糜家还怎么在徐州立足?

事关于糜家的存亡,糜环岂能不顾,这一回,她才没有像往常那样,对袁方有求必应。

糜环的反应,却早有袁方意料之中。

哈哈一笑,袁方豪然道:“我当然不会让你糜家做亏本的买卖,待我攻下徐州之后,我就支持糜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彻底压倒陈曹两族,这么巨大的回报,应该足够了吧。”

糜环心头一震,某一个瞬间,着实是被这诱人的利益,深深的打动。

她糜家虽为天下三大巨富之一,但只因祖上非是官宦出身,在徐州的政坛上,就一直被陈曹二族压制。

糜家兄妹日夜所想,便是将糜家的金钱资本,换为政治资本,让他们糜家能拥有和曹陈两家,平起平坐的名望。

先前糜环投资袁方,也正是有此用意之内。

但令糜环没想到的是,袁方发展的这么快,就在他们糜家还没做好充分准bèi

时,就已经要吞并徐州。

沉默片刻,糜环却压下了激荡,淡淡道:“显正你开出的这个回报,的确是诱人,也确是我糜家梦寐以求,可是,显正你只凭三万兵马,就想吞下徐州,是不是稍有点太自信了。”

“我以两千兵马,就能拿下青州,今有三万雄兵,难道还拿不下一个徐州吗?”

袁方一声反问,何其自信,何其的狂。

糜环的身形,不禁为之一震。

袁方正视着糜环,决然道:“小环,你要相信我,此次我必取徐州,陶谦刘备二必败,我必胜!”

他这强烈的自信,深深的搅动了糜环的心弦,令她心潮澎湃,几乎就要答yīng

袁方所请。

下一个瞬间,她却强行冷静下来,将怀中那封糜竺的密信取出,默默的递给了袁方。

袁方一怔,不知她为何忽然给自己看信,下意识的接过来,拆开审视。

信看过,袁方眉头一凝,冷哼道:“刘备还真是嚣张,竟要铲除你糜家。看来他这是要逼你糜家,在我和他刘备之间,做出个选择。”

糜环叹了一声:“目下徐州军权尽归刘备,他还得到了曹家的支持,如果他愿意,的确有能力灭了我们糜家。”

看着糜环那表情,在听着她的语气,袁方已经猜到了糜环的心思,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

糜环抬起头,惊讶的望向袁方,却不知他在如此凝重的时刻,为何还会笑得出声来。

笑声收止,袁方摆手大度道:“我袁方也不强人所难,我所提之事,你们自己考lǜ

。至于刘备逼你们献粮之事,也由你们自行决断,就算你们真给刘备献粮,我袁方也不会怪罪你们。”

听得此言,糜环大吃一惊,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如此大度。

“显正,你当真不怪我们屈从于刘备的威胁吗?”糜环惊喜万分的问道。

袁方淡淡道:“你也说了,你糜家也是被刘备威胁,迫不得已。我袁方不知被人威胁了多少次,最清楚那种进退两难感受,放心吧,我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们,这点气度,我袁方还是有的。”

糜环彻底的被震撼了,猛抬起头望向袁方,眼眸中闪烁着感激与惊叹。

直到今天,糜环才真zhèng

见识到,袁方的气度有多广。

与袁方相比,刘备之流简直是不值一提。

袁方,不仅拥有着枭雄的杀伐果duàn

,有仇必报,更拥有着英雄的超凡气度。

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商人,糜环眼中,袁方绝对是独一无二,世所罕见的存zài



思绪翻滚如潮,激动的糜环,陷入了沉思之中。

许久后,她暗一咬牙,正视着袁方道:“显正,我答yīng

帮你,郯城,由我糜家助你夺下。”

袁方神色一震,也惊讶的看向糜环。

糜环却继xù

道:“我这就起程去朐城,亲口说服大哥,劝他让我糜家表明立场,从此往后,公开的支持于你。”

糜环不但要帮他取郯城,她这竟要糜家直接跟陶谦刘备决裂,赌上身家性命来公开支持袁方。

以糜家在徐州的影响了,他们若公开倒向袁方,势必将在徐州士民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对陶谦和刘备二敌,更将是沉重的打击。

糜环给予的,已是远远的超出了袁方所请。

“小环,你真的……”袁方一时欣喜,不知该说什么。

糜环却忽然上前,踮起脚尖来,朱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一吻。

然后,她脸畔生晕,抿嘴一笑:“等我的好消息,我去了。”

就在袁方还没回过神来时,她已转身而去,只留下一袭倩影。(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深信你!(一更)

倩影离去,只留丝丝余香,回味无穷。

袁方再一看时,诸葛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帐门处,小小人满脸的惊奇,显然是撞上了方才那一幕。

“师父,那位糜姐姐是喜欢你哩,不然为啥亲你啊。”诸葛亮走了进来,眨巴着眼睛道。

啪!

“小毛孩子,你懂个锤子。”袁方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诸葛亮摸着吃痛的脑壳,郁闷的站在那里,嘴里嘀嘀咕咕的,小声的抱怨着。

离开大营的糜环,则马不停蹄,直奔东海岸的朐城老家。

朐城内,那座最富丽堂皇的宅第中,糜竺正背抄着手,踱步于堂中,脸色间尽是焦虑,不时还唉声叹气。

一面是袁方,一面是刘备,糜家已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候,做为糜家家主,糜竺能不焦虑才怪。

“大哥。”身后传来声音,糜环步履轻盈的进入了大堂。

糜竺猛回头,见是自家妹子安然无恙的回来,自是惊喜万分,赶紧扶着妹子坐下,问长问短的,生怕糜环少了半根头发。

“大哥放心吧,袁州牧待妹妹我如上宾,我怎会有事呢。”糜环笑着宽慰道。

糜竺这才放宽心,感慨道:“先前我还怕那袁方乃残暴之人,会对妹妹有不利,却没想到,他倒是个君子。”

“袁州牧不但是君子,更是真英雄,世间难有奇男子。我看天下群雄,没哪个能及得上他,袁州牧他……”

糜环滔滔不绝的夸赞袁方,俨然在她眼中,袁方便是完美之人似的,优点数都数不完。

糜竺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打断她道:“我说小环,你好似很了解这袁方似的,怎么他在你嘴里,就没有缺点。全是优点?”

糜环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评价,确有些夸张。

眼见兄长眼神有异,糜环忙清咳几声:“咱们先说正事吧。兄长。我来之前。已经跟袁州牧达成约定,这约定关系到我糜家的兴衰,大哥你必须做个决断。”

糜竺的神经。立kè

就紧绷起来,不知自家妹子,私下里跟袁方能做什么约定,竟然关系如此重大。

糜环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答yīng

袁州牧,我糜家将做内应,助他拿下郯城,此外,我们还要公开站出来投靠于他,作为回报,他拿下徐州后,将扶持我们糜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

这一番话,把个糜竺听得是骇然变化,着实的吓了一大跳。

惊异之下,糜竺急道:“妹妹呀,你怎也不跟为兄商量一下,就擅做这么大的决定呀。”

面对兄长的抱怨,糜环却淡淡道:“大哥你的梦想,不正是想兴旺糜家,让咱们超越陈曹二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妹妹我当然要赶紧把握住。”

“梦想归梦想,实jì

归实jì

啊。”糜竺跌足叹道:“那袁方不过三万兵马,就想一举吞下徐州,这可能吗?万一他久战不下,最终退兵而去,那咱们糜家,岂不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糜竺焦虑慌张,站将起来,喋喋不休的唠叨着,一个劲的埋怨着。

“大哥!”

糜环猛一喝,把个糜竺吓得怔住,立在原地怔怔的看着自家妹子肃厉的妹子。

糜环目光如刃,沉声道:“你从小就跟我说过,做生意想不冒风险,总想十拿九稳,那就永远也成不了气候!这一次我们的风险是很大,但收益也是前所未有,徐州第一大族啊!大哥,这是我们糜家几代人的梦想,你就不想在你手里实现吗?”

糜竺沉默下来,激动的情绪渐归平静,糜环的话,显然是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触动。

沉默片刻,糜竺叹道:“你说得没错,这机会确实难得,可是袁方只有三……”

“大哥,请你相信我的眼光。”

糜环再次打断,决然道:“袁州牧虽只有三万兵马,但他一定能拿下徐州,我深信不疑。这么多年来,我的眼光哪次出过错,这一次,大哥你也一定要相信我。”

糜竺这下便无话可说。

他这妹妹极是聪慧,自幼便精于计算,更是极有生意眼光,每每看中的投资,都能让糜家大赚。

便如前番糜竺被袁方所俘,明明是一场危机,但糜环却从中看到了机会,通过暗中投资于袁方,不但恢复了于青州原有的生意,还涉足以屯田和盐业,从中获利极丰。

糜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妹妹的眼光,的确是要胜于自己的。

眼见糜环这般坚决,糜竺岂能不被说动。

沉默片刻,他忽然觉察到了什么,便笑问道:“我说小妹,你这么坚决的要助袁方,除了为咱们糜家设想,似乎还有些私心在内吧,莫非小妹你对那袁方……”

糜竺笑而不语,言下之意,却是觉察到她对袁方,投入了儿女私情。

糜环岂会听不出那言外之意,脸畔顿生一丝晕色,却摇头道:“什么私心?我听不懂大哥说什么。”

“我明白了,看来我的妹子真是长大了,我这做兄长的,也该为你的终身大事考lǜ

了。”糜竺已看出了糜环的心意思,不禁叹道。

“哥,你说什么呢!”糜环羞色愈重,嘟着嘴埋怨道。

糜竺哈哈大笑,却也不再提此事,只负手踱步,陷入沉思权衡之中。

许久后,糜竺脸上已现决然,遂欣然道:“既然妹妹有信心,那为兄就相信妹妹的眼光,赌上一赌。”

糜环大喜,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吐了口气。

“你就跟你二哥留守朐城,我亲往郯城大营,去跟那袁方会上一会。”糜竺吩咐道。

糜环一惊,忙道:“郯城正两军交战,兄长岂能亲自涉险。”

糜竺却坦然一笑:“咱们糜家既然要公开倒向袁方,事关重大,我身为家主,当然要亲自前去,表明我的诚意。”

糜环明白过来,遂不再多劝。

……

郯城。青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闲饮小酒,坐观兵书,一派闲然之状

袁方很淡定,诸将们的情绪。却淡淡焦躁起来。

停止进攻已有五天。

三万大军屯扎于敌城前。却无所作为。士卒们的锐气正在一点点的消失,诸将们原本狂烈的战意,也在逐渐的消沉。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颜良一脸恼火的入帐,没好气的叫道:“主公,糜家太不知死活了,我们的细作刚刚发回消息,糜家竟然给刘备送了两百车粮草往郯城,太他娘的气人了。”

此言一出,帐中,陪坐于侧的诸葛亮,还有正自咂巴酒的郭嘉,均是微微吃惊。

诸葛亮溜溜转着眼珠道:“师父,那糜姐姐不是跟咱们一路的么,怎么糜家会帮刘备?”

“难不成,糜小姐没有说服糜竺,他糜家还是屈服于刘备之威了吗?”郭嘉也怀疑道。

有那么一瞬间,袁方的脑海中,也闪过了和郭嘉一样的念头。

那念头,却只一闪即逝。

他想起临别时,糜环的承诺,还有她那意wài

的举动,这一切,都是袁方坚信她的理由。

兵书放下,袁方淡然道:“糜家是生意人,做生意最讲的是信用,小环既然答yīng

了我,我相信她绝不会食言。”

“可是,糜家若真要帮我们,又怎会给刘备送粮草呢?那糜环到底只是女儿家,他糜家还是糜竺说了算。”颜良气呼呼道。

事实摆在面前,帐中诸人,皆对糜环的承诺,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唯一袁方,却坚持着对糜环的信任。

正自这个时候,袁贵匆匆而至,拱手道:“主公,营外有人自称是糜家家主糜竺,想要求见主公。”

糜竺!

颜良一听就火了,骂道:“这小子帮了刘备,还有脸敢来,我一刀剁了他!”

郭嘉却猛然想到什么,忙劝道:“糜竺若真的屈从于刘备,就不会只身前来涉险,子正你莫要激动。”

袁方的脸上,却已浮现笑意,摆手道:“子正休得无礼,且将糜子仲传入,听听他怎么解释。”

颜良只得强压怒火,闷闷不乐的跪坐于旁。

未多时,糜竺步入了大帐,拱手道:“草民糜竺,拜见袁州牧。”

“糜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免礼吧。”袁方一拂手,示意给糜竺看座,态度倒也客气。

几番客套后,颜良忍不住质问道:“我说糜竺,你胆子还真是够大的,你给刘备资助了几百车粮草,还敢来见我家主公,真有你的啊。”

被颜良这般一喝,糜竺却并未有慌意,只是微微而笑,极是从容。

袁方已猜到了八九分,便道:“糜先生乃聪明人,倘若真的屈从于刘备,又岂会只身前来,自寻死路,如果我猜得不错,糜先生给刘备献粮之举,应该是将计就计吧。”

糜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暗忖:“他竟已看破我的用意,难怪妹妹那般看重他,果然眼光非凡……”

暗叹后,糜竺呵呵一笑,诡秘道:“草民不送粮给刘备,又怎能借机把两千僮仆混入城中,没有这两千人马,光凭我糜家在城中的几百仆丁,又怎能里应外合,助袁州牧攻破郯城呢。”

此言一出,颜良、诸葛亮神色立变,原本狐疑的脸上,瞬间迸射出惊喜。

袁方却微微点头,少年人俊朗的脸上,猎猎的杀机,已燃烧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六章 叫你腹中开花(二更)

郯城,南门。

城门已大开,一辆辆满载粮草的骡车,源源不断的进入郯城。

南面的大道上,更多的粮车绵延不绝,看不到尽头。

城头上,刘备俯视着那一辆辆粮草,苍老的脸上,浮动着丝丝得yì

的冷笑。

刘备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上糜家求亲时的画面。

那时的他,极是客气,算是给足了糜竺面子,但糜竺那厮却不识好歹,竟然敢拒绝。

如今,糜竺却畏于他刘备之威,俯首屈服,乖乖的把粮草送上门来。

刘备很解气,糜家给他造成的不痛快,终于宣泄了大半。

“糜竺那厮,终究还是怕了兄长。”关羽捋着长须笑道。

刘备嘴角微微上扬,掠起几分得yì



张飞更是狂道:“等击退了袁方小贼,大哥就强娶了糜家丫头做小妾,那糜竺若不识好歹,还敢不从,大哥就把他糜家夷平。”

一提起糜竺妹妹的事,刘备就心里边不爽,脸上顿是浮现阴冷的怒意。

旁边简雍笑道:“属下听闻那糜竺之妹名叫糜环,乃是徐州第一美人,主公若能娶得她做妾室,那糜环也算美人配英雄,主公又可顺势再将糜家纳入麾下,有了两大家族的支持,这州牧之位,谁还能跟主公争。”

“徐州第一美人么……”

刘备眼睛微眯,舌头舔了舔干瘪的嘴唇。苍老的脸上,浮现几分遐思。

失神片刻,刘备猛将思绪收敛,恢复了淡漠郑重,高声道:“眼下大敌当前,岂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糜氏之事,以后再说。现在最重yào

的是,击退袁方这残暴之贼,保得徐州百姓的安危。才不负我仁义之名。”

简雍忙道:“主公说得是。有主公这仁义之主,实乃百姓之福啊。”

关羽那傲然道:“今有糜家供给粮草,军粮之事已高枕无忧,袁方那小贼诡计难施。早晚必不战而退。”

张方跟着叫嚷道:“那小子只要一退。咱们再趁胜追杀。必能杀他个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众部下们热血激荡,士气高昂之极。

刘备哈哈一笑。盯着北面敌营方向,心中冷冷道:“袁方奸贼,这一次,我不但要摧毁你战无不胜之名,我还要抢了糜环,我要你声败名裂,万劫不复!”

暗暗咬牙,阴冷的复仇之火,在刘备身上迸射开来。

……

入夜。

青州大营,中军大帐。

八只巨大的火把,将大帐照得通明,火光照耀下,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蠢蠢欲动的杀机。

帐中,诸将齐集,雁排两翼,皆肃然而立

袁方入夜召集他们前来,必要重yào

命令要下达,众将都隐约感觉到,一场大战将要来临。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袁方扶剑而入,诸葛亮紧随身后。

袁方一入帐,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便如一双无形的巨掌,让诸将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皆躬身低头,不敢正视。

袁方立于主位,环扫一眼诸将,高声道:“诸位,今晚就是我们攻下郯城的时刻,我现在下令,各军暗作准bèi

,只等敌城内乱一起,就随我趁势杀进去。”

敌城内乱?

众将皆吃一惊,面面相视,无不对袁方这句话感到茫然。

为防泄密,糜家内应之事,袁方只与颜良等数人透露,绝大部分将士,并不知内情。

“主公,郯城乃刘备老巢,怎可能无故出现内乱?”徐盛质疑道。

袁方也不解释,只喝道:“糜先生,进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话音落,等候在外面的糜竺,赶忙步入帐中,拱手与在场诸将见礼

当糜竺自报家门时,众将都吃了一惊,皆想这糜竺好大胆子,前脚才给刘备资助粮草,后脚就敢前来大营,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更令众将惊奇的是,他们的主公待糜竺,似乎还颇为礼遇,根本就没有怪责糜竺的意思。

一片惊疑目光中,糜竺笑道:“不瞒诸位将军,我糜竺敬仰袁州牧已久,今已决心投效袁州牧。我已借着给刘备献粮为名,将两千多僮仆混入郯城,今夜会突然发难,抢下东门,助袁州牧一举攻破郯城。

众将恍然大悟,皆以惊喜的目光望向袁方,他们这才知dào

,自家主公为何数日按兵不动,却如稳坐钓台一般,原来竟是早有破敌之计。

而糜家乃徐州三大家族之一,糜家的归附,更是大大提振了诸将的士气。

“原来主公早有妙计,那还等什么,攻破郯城,干翻刘备那厮!”徐盛激动的挥拳大叫。

其余鞠义、太史慈等将,也皆兴奋难当,就连已知情的颜良,仍是激动的叫战。

原本消沉的战意,顷刻是爆涨如雷。

袁方便手一挥,厉声喝道:“统统都去准bèi

吧,今夜破郯城,杀个痛快!”

诸将怀揣着兴奋散去,各去统领本部兵马。

三军饱餐,和衣而睡,不觉已是深夜。

袁方按照约定的时间,率领两万多士卒,借着夜色的掩护,摸至了郯城东门外围。

兵马列阵已毕,袁方瞧无声息的开启远望瞳,观察里许外,敌城上的情况。

只见沿着城墙一线,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队队的巡逻兵,来来回回的巡戒着,可以说,敌军的警戒,相当的森严。

在如此严密的戒备下,袁方想单靠从外面突袭,根本无法得手,即使是内应,如果人数太少的话,恐怕也难以奏效。

“大耳贼的守城能力,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幸亏糜家有两千多人做内应,我看你怎么防……”

远望瞳一收,袁方抬头看了眼西沉的明月,低声喝道:“时辰差不多了,号火点起来。”

号令传下,大军后方处,三堆狼烟号火,转眼冲天而起。

那是约定的信号,告sù

城内的糜家部曲,该是发难的时候了。

众将士们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向敌城方向,一张张年轻的脸上,都涌动着跃跃欲试的热血。

片刻后,杀声骤起。

那突然而起的喊杀声,从敌城方向传来,顷刻间就撕碎了夜的沉寂。

两万青州将士们,一颗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兴奋的向着敌城瞄去,却只恨离城太远,无法看清是否是内应发动,夺取了东门。

袁方却一点不急,再度开启远望瞳,以常人不能及的超强视力,轻松的观察敌情。

郯城东门城墙上,已是乱成一片。

城上的徐州守军,正与成百上千的黑衣人,进行激烈的交锋,守军显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形势相当的不利。

袁方的目光再往下一移,只见城门竟已洞开,透过门洞,只见里面人影交锋,明显在进行着激战。

而在城门外面,一众黑衣兵士,则挥动着手,向着他这边叫嚷,显然是在招他大军入城。

糜家内应发动,夺取城门成功!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笑,蓦然回首,高声道:“糜家内应已夺取城门,全军出击,给我杀进郯城!”

三军振奋,积聚已久的战意,如破堤的洪水,倾刻间奔泄。

“杀——”颜良一声暴喝,纵马舞刀,当先冲出。

太史慈、徐盛各将,也皆纵马杀将而出,两万将士列阵而动,如潮水般向着洞开的敌门杀去。

碎颅棍紧紧一握,袁方拍马而出,挟着凛烈的杀意,冲杀而出。

两万大军,势无可挡的冲入郯城。

此时,沿城一线的徐州军,尚在与糜家部曲交锋,大批闻讯的援军,也正向这边赶来。

糜家虽是偷袭得手,但战斗力毕竟不及正规军,渐已处于下风,只能拼命的据住城门不失。

袁方大军的杀到,则彻底的扭转了形势。

虎狼般的青州猛士们,咆哮着扑向震惊的敌人,刀枪无情的斩出,收割敌首。

东门一线,千余徐州军被这里应外合的突击,杀了个措手不及,势难再抵挡,纷纷的败溃。

袁方的大军,再无阻拦,狂涌入城,径入郯城腹地杀去。

冲出数十步远,却见街角处拐出一队兵马,正是负责巡城的关羽,闻讯率军赶来增援。

关羽却迟了一步,抬头只见大股的青州军,汹涌如潮的灌入东门,一张赤色的红脸,骤然剧变。

“敌军怎可能这么快破城而入?”关羽震惊万分,一时竟是惊呆。

冲涌而来的袁方,已发xiàn

了关羽,一声冷笑,厉声喝道:“颜子正何在,给我斩下关羽首级!”

一血浴血的颜良,正嫌杀小兵不过瘾,给袁方这般一喝,猛然间寻到了关羽。

脸上的杀机狰狞如火,颜良狂啸一般,纵马飞奔,舞动着青龙刀,杀向了震愕中的关羽。

袁方已解下硬弓,准bèi

开启远望瞳,肆机射杀关羽。

前番独战袁方不下,反被逼退,关羽的自信心,已被袁方深深的伤害。

今见颜良也出现,关羽心中大震,当初袁颜二人合力,射伤于他,夺走他青龙刀的那一幕耻辱画面,瞬间涌现脑海。

关羽万没料到,今日,他又会倒霉的碰上,袁方和颜良再度联手杀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神色惊变的关羽,根本不敢迎击,拍马扭头就跑。(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狗急跳墙(三更求票)

“关羽,休走,留下命来!”

颜良形如关羽克星一般,拍马舞刀,穷追不舍。

关羽一走,刚刚赶来的几千徐州军,斗志立时土崩瓦解,轰然溃散。

袁方趁势掩杀而上,手中碎颅棍力有开山,四面八方扫荡而出,将数之不清的敌卒人头轰碎。

两万将士随后掩杀,杀得惊恐的徐州兵,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就在攻破东门时,城西北方向,喊杀声也大作,那是以高顺陷阵营为核心的一万大军,在城外张飞的犄角之营,几乎同时发动了进攻。

此役,袁方要一举击破刘备全军,根本不给他还手的机会。

半个时辰内,整个郯城已是杀声震天,陷入了刀光剑影,疯狂的杀戮之中。

突袭的前一刻,刘备还在他的郡府中熟得香,作着美梦。

梦中,他梦到自己坐上徐州牧,万民伏拜的那一刻,甚至,他梦到了自己澄清天下,中兴大汉的辉煌。

正梦到春风得yì

时,窗外骤起的震天喊杀声,将刘备从梦乡中惊醒。

惊醒的刘备,一跃而起,夺门而出,急问左右发生了什么事。

属下们则告sù

他,似乎是东门一带,敌军发动突袭,正和城门守军交锋。

“原来是袁方小贼想要偷袭,哼,雕虫小技,我早有防范。”

刘备反是宽下了心,不紧不慢的开始穿戴起衣甲。一点都不为东门战事担心。

他自信他的警戒措施安排的万无一失,东门一线有近一千兵马值守,就算袁方尽起大军突袭,一时片刻又岂能突pò



而今晚巡城的关羽,手下拥有五千兵马,只要闻知东门有事,必然会即刻赶去布防。

有关羽和近六千兵马守城,刘备当然不用担心,他甚至觉得,自己赶往东门的时候。袁方那小贼。恐怕已是攻城受挫自行退却了。

刘备便一派从容,慢条斯理的穿戴衣甲。

渐渐的,他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那骤起的喊杀声,并没他所料那样。很快的就远去。反而是越来越响亮。仿佛在从东门方向,在他此间逼近。

这般变化,竟似敌军已经破城。正向他的郡府杀来一般。

“错觉,一定是我还没全醒,袁方小贼怎么可能杀进城来呢……”刘备自嘲着,叫左右拿来湿巾,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冷水敷面,刘备打个了冷战,整个人彻底从睡意中清醒过来。

随后,刘备却有点慌了。

杀声非但没有远去,反而更加的响亮。

不光刘备慌了,左右那些侍从,也都慌了神,彼此相望,神色慌张茫然。

“莫非,袁方小贼真的破城了不成?不可能,绝无可能!”

慌意虽生,刘备却依然不信,他再也不敢拖拉,急是挂披盔甲,大步流星的奔出了府门。

方才一出门,正撞上关羽策马飞奔而来,他那往昔目空一切的二弟,竟是满脸的慌张。

“兄长,大事不妙,袁方小贼从东门破城而入,我军措手不及,挡之不住啊。”勒马于前,关羽沉声大叫。

刘备神色霎时一变,整个人都震得身形一震颤,惊叫道:“东门有一千兵马驻守,那小贼如何能这么快突pò

?”

关羽铁青着脸,悲愤道:“兄长啊,我们中了那糜竺的诡计了,是那奸商的家奴突然发难,攻下了东门,里应外合助那袁贼破城而入的。”

糜家反叛?

惊雷轰落,刘备骇然变色,身形一晃,连退了几步,险些没能站稳。

糜家明明献上粮草,表明屈服之意,怎么敢突然反叛?

刘备惊骇不解,思绪飞转,蓦然间,他终于是惊悟。

原来,糜家所谓的屈服根本是假,竟借着献粮之机,将两千家奴堂而皇之的混入郯城,然后再利用这两千家奴,突袭东门得手!

“原来,我竟被袁方小贼,和糜竺这奸商,二人联手算计,可恨,可恨啊~~”

恍然大悟的刘备,恨得咬牙切齿,灰白的一张脸,已因愤nù

扭曲到不成人形。

惊怒之余,刘备大喝道:“速传令给翼德,令他调城外之兵入城助战,一定要给我击退敌贼,郯城绝不能失!”

刘备抱着一线希望,咆哮着下达了命令。

就在左右还不及传令时,一骑斥候从西门一带飞奔而至,大叫道:“禀主公,敌军突然进攻我城外大营,攻势甚猛,张将军应战吃力,请主公速派兵支援。”

又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备的心头,一瞬之间,刘备惊得几有吐血的冲动。

原来,袁方竟早就算准,他必会调城外兵马驰援,故袭城之时,已安排下兵马攻击张飞所部,叫张飞无暇抽身增兵。

“怎么会这样?我固若金汤的郯城,怎能这样就被击破?我刘备,为什么总是败于那小贼之手,为什么?”

无数的质问,无尽的羞恼,无尽的震惊,冲击着刘备那受伤的心灵,令他整个僵硬在了那里。

杀声越来越近,势不可挡的青州军,正如潮水般灌入街道,向着郡府核心地带杀来。

“活捉刘备”的咆哮声,已震耳欲聋,针扎一般刺激着刘备残破的尊严。

关羽眼见势危,急劝道:“大哥莫泄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让那小贼暂时得yì

一会,他日咱们再洗耻辱耻不迟。”

关羽的劝说,将刘备从失神中拉了出来。

咬牙切齿半晌,刘备恨恨道:“袁方,我刘备有整个徐州做后盾,我绝不会一直输下去,你给我等着。”

发下誓愿,刘备再没有犹豫,即刻拿出他最擅长的遁逃本领,在关羽的保护下,果duàn

的从南门方向出逃而去。

刘备这么一逃,郯城的两万徐州守军,更是土崩瓦解,纷盔弃甲,从南门狂逃出城。

城西北大营的张飞,原还指着刘备能派兵支援他,谁料刘备都自身难保,弃城而去,势危的张飞,无奈之下,也只得弃营而去,加入到了南逃的败兵之中。

天亮时分,喊杀声渐渐沉寂,杀戮终于结束。

销烟未尽郯城,这座东海郡的治所,徐州仅次于下邳的重镇,已是四门插上了袁方的大旗。

浴血的袁方,驻立于城门,血丝密布的目光,远望着南面。

他的目光,已经盯向了下邳城,只要再攻陷那座州治,徐州就将落入他的手中。

诸将前来汇报战损,此一役,袁方损兵不过千余,而刘备军则被杀伤近五六千之众,可谓惨败。

“恭喜袁州牧,终于拿下郯城,全取徐州,指日可待呀。”上得城来的糜竺,拱手道贺,心情也甚是开怀。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道:“攻陷郯城,你糜家乃首功,你放心吧,全取徐州之后,我袁方必扶持你糜家,成为徐州第一大族。”

亲口得到袁方的承诺,糜竺大喜,忙拱手道谢,称糜家必竭尽所能,为袁方提拱支持。

袁方心情畅快,遂问道:“不知糜先生家乡朐城,离郯城有多远?”

“快马加鞭的话,最多两日就到。”糜竺忙答道。

袁方微微点头,沉吟片刻,欣然道:“既然朐城离此不远,那我就去府上拜访拜访,不知糜先生是否欢迎?”

今大军血战一场,需当几日休整,方才可以再度南下。

袁方趁着这空隙去拜访糜家,也算是对糜家功劳的一种回报,更要做给徐州其余豪强dà

族们看,让他们知dào

,只有倒向我袁方,我才会给你们面子。

糜竺自然是喜出望外,忙感激道:“州牧亲临府上,实令我糜家蓬筚生辉,竺求之不得呢。”

袁方哈哈一笑,遂是安排诸将屯驻郯城,休整兵士,他则率一千精锐亲军,随着糜竺向东前往朐城。

当袁方挟着大胜之威,意气风发的前往郯城东南的朐城,拜访糜家时,刘备已灰溜溜的逃至了三十里外。

狂逃的刘备,直至确认袁方追兵已远时,才终于敢停下来,喘那么一口气。

三兄弟重聚碰面,收拢败军,只凑拢了不到五千余众,其余兵马不是被袁方所杀所俘,就是四散逃归乡里。

大树底下,脸色铁青的刘备,愤恨的喘着粗气,脸上涌动着羞恼交加的复要神色。

想想离开下邳时,他对陶谦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能把郯城守得固若金汤。

如今,才几天的功夫,就失陷城池,狼狈败归,刘备实不知dào

,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陶谦。

甚至,这场失利,很可能将导致他威望大损,让陶谦和徐州大族们重新考lǜ

,他刘备是否能担当得起,保护徐州的重任。

“袁方小贼,都是你,你为何屡屡逼我!”刘备恨意难平,咬牙切齿。

这时,关羽也愤恨道:“兄长,今日一败,全是那姓糜的奸商之罪,若非他背叛兄长,袁方小贼就算插上翅膀,又焉能破城?”

“糜竺!”刘备咬牙念着这个名字,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正是这个人,不识抬举的拒绝了他的求亲,还是这个人,背叛了他,致使他失陷郯城,声望大损。

恨极之下,刘备厉声道:“翼德,你率兵马先回下邳,云长,你带一千精兵,随我杀奔朐城,我要把糜家夷为平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糜环有危!

朐城之东,糜家坞壁。

账房中,糜环正翻看着账册,计算着诸项收益。

生于巨商世家,糜环天资聪慧,自幼就精于算学,练就了一门心算的本事。

那一个个让人头大的数字,在她的脑海中,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加减,最终得出精确的结果。

往昔的她,无论有再多烦心事,只要一沉浸在这些账目中,就会心无外物,完全的醉心于计算。、

但今日却不知为何,糜环总感觉心烦意乱,账目计算也屡屡出错。

啪!

烦躁的糜环,不高兴的将账册合上,起身去到门外,去透一口气。

时已深秋,天气渐寒,院中游荡着丝丝的冷风,左右的那些下人们,都不自禁的打着哆嗦。

糜环却感觉不到一丝寒意,相反,她还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躁热,让她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斜靠着廊柱,糜环手指把玩着头发,明澈的双眸望向天空,呆呆的出神。

她的脑海之中,悄然就浮现起,郯城大营中,她离开袁方前的那一幕。

直到现在,糜环都想不通,自己当时是怎么了,竟是鬼使神差,情不自禁的就吻了袁方的脸。

那一瞬间的画面,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澎湃,正是这画面,扰得她心湖难安,心烦意乱。

“他会有什么反应呢?他又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轻浮,会不会看轻我?”

糜环的脑海中。思绪如潮,各种乱七八糟的担心,不断的扰乱着她的心弦,让她一会不安,一会又暗自偷笑。

左右那些下人们,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样子,无不惊讶茫然,暗自窃窃私语。

在下人们眼中,糜环虽是女流,但却稳重成熟。时练都是一副干练。精于计算的样子。

眼下的糜环,却如那怀春的女儿家一般,揉玩着自己的发辫,时而皱眉叹气。时而又窃笑。这般从未见过的表现。如何能不叫下人们惊奇。

沉浸中遐思中的糜环,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间恢复了原状。杏眼左右一瞪,喝道:“窃窃私语些什么,你们都很闲吗,都给我干活去!”

糜环一发威,连糜竺这个当哥哥的,都得三分变色,何况是一众仆人。

众仆们吓了一跳,赶紧各自散分,低着头忙碌起手中的活计。

糜环这才满yì

,负手还往账房,口中喃喃道:“做都做了,有什么好担心的,管他会怎么想呢。”

糜环屏弃了那些担心,重新恢复了自信,定下心神,准bèi

重新埋头于账目中。

就在此时,耳边骤然间响起了异动。

隐隐中,似有喊杀声,惊叫声,正从庄园坞壁的西南角传来。

这忽起的异动,打断了糜环,她警觉的走出账房,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左右那些婢女家仆们,皆也慌张茫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糜环的心底,立时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急拎起裙角,寻声奔了过去。

方自靠近壁墙时,糜环却惊异的看到,家丁们正惊慌失措的败溃而来,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惧意。

糜环随后揪住一名,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要逃跑?”

“小姐,大事不好,刘备带着人马杀进庄子来啦,小姐,快跑吧。”家仆惊恐的叫道。

刘备,袭庄?

糜环吃了一惊,暗想刘备不是在郯城,与袁方对峙的么,怎么会突然率兵杀来朐城,杀入她糜家?

“莫非,大哥已助显正攻破郯城,刘备恼羞成怒,率兵杀来报复不成?”糜环心思聪慧,很快就想到了其中原因。

这时,迎面处,糜芳策马奔来,大叫道:“小妹,咱们僮仆全都送去了郯城,庄中人手不够,挡不住刘备的兵马,小妹,你速从西北小门走吧,去郯城找大哥去求救。”

“那二哥你呢?”糜环担忧的问道。

糜芳毅然道:“我糜家岂容刘备那厮随意践踏,我要在此守住庄子,你快走吧。”

“可是……”

糜环还待言是,糜环已不容分说,令左右将她架走,送上马车从西北小门出庄避难。

当糜环从侧门而出时,糜家庄已被杀声笼罩,惨叫声,厮杀声震耳欲聋。

她举目向南扫去,却见大股的敌兵,正源源不断的从庄园的正门涌入,一个个跟强盗似的。

糜环不敢逗留,乘车疾走,从侧门绕往刘备军身后,再拐入大道,一路向郯城方向疾奔。

冲入庄园的刘备军,则是一个个两眼放光,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极尽强盗疯狂。

糜家壁坞本有两千多家奴,刘备以一千兵马杀来,原是不易攻克。

然今糜家将大部分家奴,都派去助袁方破郯城,自家庄中人马空虚,被刘备杀了个措手不及,难以抵挡,自然是全面崩溃。

半个时辰后,糜家庄中之人,或是逃走,或是被刘备军所杀,遍地伏尸,极是惨烈。

看着一地的尸体,刘备双眼血丝密布,那狰狞的脸上,抽动着丝丝泄愤的痛快。

关羽策马而来,手提一颗人头,兴奋道:“大哥,这是糜竺的弟弟糜芳,我适才撞见这厮,一刀将他斩了。”

“云长杀得好,糜家这些奸恶之徒,统统都该杀绝。”刘备高兴的喝道,目光四下一扫,却喝问道:“糜家其他人呢?”

关羽道:“我抓了糜芳手下逼问过,糜竺妹妹糜环,已从侧门趁乱逃走,必是想逃往郯城去求援。”

听得“糜环”二字,刘备血丝密布的眼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

他舌头一舔嘴角血迹,冷笑道:“姓糜的贱婢,我岂能容你走脱。传令下去,叫将士们把糜家金银珠宝,能带的带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掉,再随我去追糜环那贱婢。”

刘备既已显露了残忍一面,干脆不一做,二不休,把天下三大富豪的老巢抢个干净。

至于糜环这徐州第一美人。刘备当然更不会放过。

关羽也不含糊。当即把刘备的命令传下去,一千杀红眼的徐州兵,无不欢呼雀跃,将糜家的仓库翻了个底朝天。金银珠宝塞满了身。个个都满载而归。

洗劫一遍后。刘备便率这一班强盗之军,折返回去,沿着大道去追击糜环。

身后处。只留下烈火四起,残破不堪的糜家坞壁。

糜环乘坐的是马车,朐城通往郯城的大道,并不算平坦,马车根本就逃不快。

刘备一路穷追,黄昏时分,他终于发xiàn

,大道的那尽头,那一辆仓皇奔逃的马车。

刘备那灰白的脸上,丝丝原始的野欲,正如烈火般狂燃。

徐州第一美人,这六个字正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掀动得他越发的亢奋。

“糜竺,你敢不识抬举,拒绝我的提亲,今我就硬抢了你妹妹,把她纳作我的小妾,日夜蹂躏她!我让你不识抬举,我让你背叛我,哈哈~~”

刘备越想越痛快,疯狂的抽打马鞭,恨不得即刻将传说中,徐州第一美人攥在手心。

越追越近了。

前方处,驾车的老家奴糜忠,眼见强盗贼迫近,急是回头惊叫道:“小姐,刘备那厮快追近了,怎么办啊?”

马车之中,糜环端坐不动,眉秀虽紧皱,但绝丽的脸庞间,却依旧保持着那份雍荣镇定,处惊不变的气质。

听得老管家的告急,糜环暗咬朱唇,从袖中缓缓取出了一枚精致的匕首。

这柄匕首,乃是她当日为解救兄长,前往袁方营中时,随身暗自携带,以防不测之用的。

因为那个时候,刘备到处在徐州宣扬,说袁方残暴不仁,喜好奸辱别人妻女。

半信半疑的糜环,为防万一,就暗中藏了这柄匕首。

谁曾想到,袁方乃侠义君子,相处一年多来,非但没有对她有任何过份举过,反而是以礼相待,处处都显示出君子之风。

糜环以为,这匕首是无用了,却未想到,会遇到今日的状况。

刘备明明已攻下了糜家庄,却仍对一辆马车穷追不舍,糜环知dào

,刘备必已知她身在马车之中,这是冲着她来的。

先前兄长拒绝了刘备提亲,刘备必怀恨在心,如果她落入刘备手中,她清楚自己将遭受何等的折磨。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糜环贝齿暗咬,手中的匕首,已握得更紧。

她的心,早有所属,这冰清玉洁的身体,宁可抹杀,也绝不会让刘备玷污。

赴死之心,已决!

马车后面,面目亢奋的刘备,一马当先,已是越追越近,转眼已跟马车并驾齐驱。

“停下,给我停下,不然我杀了你!”刘备厉声向糜忠咆哮。

老管家却不为所动,依旧狂抽着马鞭,驱马狂奔,做着最后的挣扎。

愤恼的刘备,拔出了双股剑,纵马迫近,欲要斩杀糜忠。

“你是找死!”

暴喝一声,刘备手中长剑已高高扬起,就要斩向糜忠。

嗖!

千钧一发之际,破空之声骤起,一道寒光迎面射来。

冷箭突袭!

刘备大惊,斩向糜忠的剑,急是顺势收回,双剑交叉挡向袭来之箭。

铛!

一箭正中剑身,这一箭力道极重,刘备虽是勉力弹开,但箭上的力道,却震得他身形一震,险些没能坐稳。

“什么人,竟敢坏我好事!”稳住身形的刘备,大怒不已,横剑向箭来方向扫去。

视野中,但见大道那一头,一骑迎面飞奔而来。

战马上那少年,身披银甲,背卷雪白披风,手拖一柄浑铁棍,威势无双,正如一道白虹,狂奔而来。

刘备那狰狞的脸色,骤然间大变,口中颤抖的吐出两个字:

“袁……袁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战大耳,救佳人!

骤变突生,不光刘备大惊,连马车中的糜环也吃了一惊。

原已抱定玉碎之心的糜环,惊奇的发xiàn

,迫近的刘备竟又落后下去,她急是探出车窗,向前张望。

那一张绝丽的容颜,瞬间涌起无尽的惊喜与激动。

那飞马杀来的少年战将,正是袁方!

击破郯城后,袁方为了给糜家添面子,便带着颜良,率领一千兵马前来朐城拜访糜家庄。

这日黄昏,已近朐城时,忽见糜家庄方向火起,袁方立时便预感事有不妙。

袁方当即便叫加快行军,向着糜家庄方向,疾奔而来。

半道上时,却见对面尘雾大起,似有兵马杀来,袁方便开启远望瞳,探查形势。

这一开眼不要紧,袁方惊讶的发xiàn

,迎面冲来的竟是徐州兵,而那一马当先者,正是刘备。

而且,刘备还一脸的亢奋,正疯狂的追击前面一辆马车。

袁方立时就想到,刘备率军出现在朐城,必是攻破了糜家庄,要报复糜家。

至于那马车中的人,因车帘阻挡,袁方无法看清内中是谁,但刘备既然追得这么紧,其中必是糜家的人无疑。

糜家有功于他,今被刘备威胁,袁方岂能见死不救。

相隔数十步,袁方便弯弓搭箭,抢在刘备挥剑杀那糜家车夫前,先行射出一箭。

这一箭下去,刘备速度被放慢。顿时落下马车几个马头,袁方便挂住弓箭,策马抡棍狂杀向了刘备。

这个从平原时起,就不断给自己添乱的人,这个不断抵毁自己的名誉的小人,就在眼前,袁方报仇怒火已狂燃而起。

飞马射至,猿臂探出,手中碎颅棍,挟着排山倒海之势。狂扫向刘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刘备一见袁方杀到,先是一惊,旋即也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撑起双股剑。奋力向上挡去。

吭!

一声金属轰鸣。刘备那双股剑,岂挡得住袁方重击,双剑瞬间被压下数寸。棍头直砸向刘备脑袋。

刘备吃了一惊,急将头往旁一偏,险险的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袁方双臂加力,一分分的向下压去,只将铁棍压在了刘备的肩膀下,压得他肩骨咔咔作响。

“战场上逃得跟丧家之犬似的,却只敢来人家里撒野,刘备,你还要不要脸!”袁方沉声喝骂。

刘备被骂得面红憋红,恼羞成怒之极,咬牙反骂道:“小贼,我今天就杀了你这残暴之徒,为天下人除一大害!”

咆哮声中,刘备臂上青筋爆涨,猛一用力,将碎颅棍生生荡开。

袁方却借着荡出之势,碎颅棍如车轮般转过回旋,顺势向着刘备侧面轰击而来。

刘备急提一口气,双股剑侧竖相挡。

吭!

又听一声金属激鸣,重击之下,刘备手掌发麻,身形剧震,险些没能坐稳。

两下重击,刘备深为袁方力量之猛而震惊。

他这下才想起来,关羽曾跟他说过,袁方武道优势,在于碎颅棍的力道,出招速度慢,乃是其劣势。

“小贼速度慢,我正好以快剑破他。”

心念一转,刘备陡然间变换战法,不敢跟袁方正面交锋,却以变化莫测的快剑,跟袁方缠斗。

就在二人交手时,糜环的马车已逃出险地,颜良率领着大批的青州兵从旁掠过,杀将了上前。

而刘备的身后,关羽也纵兵上前,两队兵马在旷野上,就厮杀了起来。

糜环喝停马车,跳下车来,惊喜的驻足远望,心情澎湃如潮,双手十指紧扣,暗暗为袁方祈求平安。

数十步外的袁方,并不知dào

他救下的竟会是糜环,此时他正集中精力,应对着刘备挑zhàn



当初的刘备三兄弟,能与吕布一战,刘备的武道的实力,其实也相当了得。

交手几个回合,袁方便判知,刘备的实力,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甚至,刘备那特殊的剑法,还让袁方应战起来,相当的吃力。

当世的武将,马上交锋皆以刀枪等重武器为主,剑这种兵器,更多的是为佩饰存zài



而眼前的刘备,偏偏以双股铁剑,这等轻巧的武器做兵器。

但这两柄看似攻击力不强的铁剑,在刘备手中却舞得快如疾风,招式虚虚实实变化莫测,出剑速度,甚至可与当日关羽的快刀相比。

十余招走过,袁方的碎颅棍,连刘备剑身都碰不到,却给刘备的快剑,逼得手忙脚乱,只能吃力的防守。

“刘备这大耳贼,原来竟擅长快剑,怪不得敢以双剑做马战兵器,这厮还真有两把刷子……”袁方暗暗称奇。

刘备眼见袁方应战吃力,不禁信心大振,口中狂道:“小贼,今日我就取你性命,灭了你这为祸苍生的狂贼!”

狂言声中,刘备手腕抖动,双股剑舞出层层叠叠的剑影,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周身本害刺去。

不远处,关羽已策马奔来,见刘备正与袁方激战,急叫道:“大哥小心,这小贼极是诡诈,莫要轻敌!”

关羽吃过袁方的亏,当日他占尽上风,却就是取不了袁方性命,那一战已令他极是心有余悸。

刘备武道远逊于他,今见刘备跟袁方交手,关羽自然怕刘备太过轻敌,当即拍马舞刀,欲要助刘备杀袁方。

“关羽,焉敢伤我主公,有胆跟我一斗!”

雷鸣般的暴喝中,颜良从斜刺里杀将出来,手舞青龙宝刀,将关羽截杀在半道。

两员练脏级别的武将,转眼激斗在一起。难分胜负。

关羽助不了刘备,信心百倍,杀红了眼的刘备,根本也听不进关羽的提醒。

刘备只知dào

,眼前的事实是,袁方这小贼给他的快剑,已压制得穷于应付,破绽百出,自己占尽了上风。

“小贼,去死吧!”

刘备杀机狂燃。尽展生平实力。将自己的武道,推向了巅峰。

只见那双股铁剑,已快到眼花缭乱,密不透风的剑网。将袁方周身包卷其中。

潜能激发。爆走的刘备。欲在几招内,强取袁方性命。

袁方知dào

,再这么被动下去。他就将性命有危,关键时刻已到,他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洞察瞳,给我打开吧!”

袁方心头意志爆涨,强烈的意志催动下,左眼一丝刺痛闪过,中央瞳孔的斜下角,那颗米粒大小的洞察瞳,瞬息间浮现。

视野中,那眼花缭乱,快如闪电般的剑式,骤然放慢了速度,一招一式,清清楚楚的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中。

毫无不知情的刘备,嘴角却扬起一抹狰狞的冷笑,自以为袁方破绽已出,一剑快如疾风,径直朝袁方的喉头刺来。

那闪电般的一招快剑,在袁方左眼洞察瞳的解析下,却以寻常的速度刺出。

看破剑式,袁方身形一斜,轻巧的避过那疾射而来的一剑。

一剑刺了个空,刘备暗吃一惊,却以为袁方只是侥幸避开,左手顺势一招快剑,再度刺出,直扑袁方胸口。

袁方再度闪身,避开刘备这一剑,手中碎颅棍横荡而出,反扫向刘备。

再度刺空,刘备吃惊之际,浑铁棍已是当头扫来,逼得他不得不回剑相挡。

哐~~

一声凌烈的撞击声,刘备手中铁剑被震得嗡嗡作响,握剑的掌竟被袁方震得虎口开裂。

“怎么回事,小贼明明已破绽百出,怎还能避过我致命的两招快剑?”

惊异的刘备怒了,第三剑,第四剑,一剑快似一过,漫天的剑光如狂风暴雨般,向着袁方流射而来。

袁方却从容不迫,借着洞察眼的能力,将刘备的招式解析的清清楚楚,看似危险,却在分毫间避过了刘备连番狂攻。

“怎么会这样?我的快剑招式,竟然全被这小贼看穿?难道他武道早就高于我,却深藏不露,故yì

示弱不成?不可能,我习武数十年,才有这般境界,这小子怎可能一年之间,就超越了我,绝不可能……”

刘备是惊疑难抑,满脑子的震惊无解,精神受到打击之下,手中的剑式正急剧的放慢。

破绽已出。

袁方一声低啸,碎颅棍直挺挺作枪刺出,穿破层层的剑网,向着刘备左胸撞出。

刘备招式瞬间凌乱,仓皇之下,急收左剑拨挡。

只是,招式用老,收手不及,刘备的铁剑才至一半时,袁方铁棍已至。

咔嚓!

一声碎裂的闷响,碎颅棍刺出的棍头,硬生生的撞在刘备握剑的手指上。

手指和无名指,在此大力的撞击下,瞬间便被撞碎。

刘备“啊”的一声惨叫,左手铁剑拿捏不住,脱手飞落。

剧痛万分的刘备,吓得是魂飞破散,他万没有想到,自己明明占据着上风,却偏偏杀不了袁方,反而被袁方抓住破绽,一招之间击碎了他两根手指,竟还逼得他一剑脱落。

惊恐的难当的刘备,哪里还敢再战,也顾不得断指之痛,拍马就向南忍痛狂奔而去。

刘备一逃,关羽焉敢独战,大惊之下,急是抢攻几招,逼退颜良,尾随着刘备遁逃。

主将败逃而去,丢下那千余洗劫糜家,“大获丰收”的徐州后,只能任由袁方的精锐之士,肆意的屠戮。

远方观战的糜环,眼见袁方战退刘备,不禁喜上眉梢,一张绝丽的容颜,欣喜感动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绽放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章 刘备,我誓杀汝!

袁方想要追杀刘备,可那洞察瞳一收,左眼便开始有些犯晕,身体的虚弱感也悄然袭来。

“这洞察瞳消耗的能量实在太大,比皮膜硬化少不了多少,罢了,敲碎刘备两根手指,已算让他付出惨重代价。”

袁方放qì

了追击刘备,深吸一口气,勉强的稳住身形。

洞察瞳虽耗能极大,但到底还是弱于皮膜硬化,况且袁方也只开了片刻而已,体能虽消耗不少,好歹还是能勉强撑住。

回眸远望时,袁方却看到,他救下的马车旁边,有人正向她招手。

相隔数十步距离,袁方即使不用远望瞳,也认出来,那人竟然就是糜环。

“小环。”袁方一时惊喜,策马奔了过去。

当他刚刚翻身下马,转过身时,糜环已飞奔过来,撞入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将他抱住。

“显正,若非你及时赶来,我就……”糜环喜极而泣,晶莹的泪珠滑落袁方的肩膀。

身后,血战还在继xù

,鲜血横飞,血流成河。

而身前,这徐州第一美人,却紧紧的抱着自己,又笑又哭。

袁方一时间愣怔在那里,半晌后方才反应过来,迟疑一下,他双手还是放下,轻轻的将糜环怀抱。

“大耳贼已被我杀跑,没事了……”袁方轻抚着那柔弱无骨的身躯,轻声的安慰着她。

残阳下,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的相拥有尸横遍地的旷野上。

马车上面,老管家糜忠看着自家小姐,这般动情的抱着袁方,嘴巴张得老大,都看呆了。

左右那些青州兵们,也皆傻傻的瞅着。

“小妹,小妹!”惊叫声响声,跟随在后的糜竺,飞马急奔而来。

眼见糜家方向起火,自己妹子又被人追杀。糜环是惊疑万分。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当他看到眼前场面时,却又呆了住,有些尴尬的定在几步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激动的情绪如潮而褪。糜环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轻浮。

她赶紧从袁方的怀中抽身而起,侧身将脸上的泪痕抹过。深吸了几口气,极力平伏下情绪,方才敢转过羞意未尽的脸庞,面对自家的大哥。

“大哥,刘备那恶贼带兵袭了咱们庄子,多亏了袁州牧及时赶到,才救下我。”

糜竺也从失神中醒来,这才明白了真相,连忙向袁方道谢。

袁方干咳几声:“若非糜家助我,也不会惹得刘备报复,这都是我该做的,说谢谢什么的就言重了。”

糜竺笑了笑,环顾四周,却不见弟弟糜芳的身影,便问糜环糜芳何在。

糜芳猛然惊醒,急道:“二哥说要坚守庄子,把我强行从侧门送出,眼下也不知他怎么样了。”

糜竺一听,当场就急了,只恐糜芳有所不测。

袁方也不迟疑,急令颜良率兵绞杀余下敌卒,袁方则带三百多精兵,护着糜家兄妹,赶往朐城糜家庄园。

一路马不停蹄,傍晚时分,袁方率众抵达糜家庄园。

看到眼前景象时,袁方却暗吸了一口凉气。

放眼望去,但见诺大的糜家庄,已是硝烟弥漫,烈火四起。

“刘备这恶贼,杀人抢掠也就罢,还要放火烧我们庄子,实在是可恨。”糜环紧咬贝齿,恨恨道。

糜竺也眉头深凝,却又冷笑道:“我糜家产业遍布各地,区区一座庄子,只是九牛一毛而已,他以为烧了我庄子,就可以毁了我糜家,真是可笑。”

庄子烧了,有钱就能再建,糜竺并不心疼庄子被烧,最关心的是他弟弟糜芳的死活。

袁方便护着他兄妹二人,匆匆步入庄子当中。

步入大院的刹那间,糜家兄妹惊愕的瞧见,糜芳的首级,竟然被高挂在正堂的大门上!

兄妹二人一声惊呼,便是扑将上前,将糜芳的人头解下,抱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便是伤心的大哭了起来。

袁方脸色阴沉,心中,丝丝的愤nù

在燃烧。

他实没想到,刘备竟能做出这等狠毒之举,此番若非他前来拜访糜家,只怕不光是糜芳要被杀,就连糜环也难逃刘备毒手。

袁方跳下马来,踏着遍地的尸体,走到糜家兄妹跟前,想要劝慰一下糜环他们,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悲痛的糜环,忽然间扑向了袁方,枕伏在他的肩上,悲伤的痛哭。

袁方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她的背,用这温存来安慰她。

哭泣一会后,糜环悲愤道:“显正,你定要替我二哥报仇,帮我杀了刘备那恶贼!”

这时,糜竺也站起身来,拱手道:“恳请袁州牧,为我二弟糜芳报仇。”

袁方将糜环扶起,正视着她泪流满面的脸,郑重道:“你糜家是因我才有此祸,你们的仇人,就是我袁方的仇人。我袁方在此对天起誓,我定亲手宰杀刘备,为你糜家报仇雪恨!”

愤nù

的誓言,回响在庄园中,左右的士卒们,也无不动容,深恨刘备。

糜环悲愤的情绪,这才稍得安慰,再次投入袁方怀中,深深的拥着他,仿佛只有在他怀中,伤感的心灵,才能稍到安慰。

“刘备,刘备……”

袁方默念着这让他厌恶的名字,复仇的誓言,已深深的铭刻在他的心底。

当天,袁方便调动兵马,扑灭了糜家的大火,并帮着糜家兄妹,厚葬了糜芳。

为了表彰糜家的功绩,袁方当即又以州牧的身份,下令征辟糜竺为簿曹从事。令他主管州中钱粮之事。

薄曹从事的官职,已是州府中的高级官员,形如曹豹、陈珪等人,在陶谦州府中的地位。

袁方这项任命,明显的提高了糜家的政治地位,让糜竺从一州富商,变成了可参与州中决策的高官。

朐城逗留数天,袁方便赶回郯城,统帅大军继xù

南下。

郯城失陷,刘备兵败。整个徐州已是官民震恐。

袁方兵锋所过。兰陵、襄贲、良成、司吾等诸县,无不望风而降。

袁方大军沿沂水南下,穿越东海郡,势不可挡的杀入下邳国。直取陶谦的州治下邳而来。

……

下邳城。

民心惶惶。军心震恐。这座才从曹军阴影中走出的城池,再次陷入了对袁军的恐惧之中。

兵败失地,损了两根手指的刘备。狼狈不堪的逃还了下邳。

刘备的败北,令本是卧病在床的陶谦,精神更是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一口气又吓掉了半截。

下邳城中,已到处流传,陶谦对刘备大失所望,已经准bèi

别择他人,代替刘备接手徐州。

闻讯的刘备,心中大惊,急急忙忙的就赶到州府,欲向陶谦辩争失利,重新赢回陶谦的信任。

“玄德啊玄德,枉我对你如此器重,没想到你竟连连损兵失地,使我徐州危如累卵,我真是信错了人啊。”

病榻上的陶谦,捶胸顿首,大表着对刘备的失望。

病榻旁的陈珪,则微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好似睡着了一般,也不为刘备说话。

刘备尴尬的立在那里,闷不作声的挨受着陶谦的斥责。

突然间,陶谦气血攻心,猛然大咳起来,一股接一股的血,疯狂的往外喷。

左右吓坏了,慌忙拥上前来,又是送药,又是送水的,陶谦却吐血不止,眼看着就要气绝身亡的样子。

原本尴尬的刘备,面对着这突发的情况,惊得不知该怎么办。

再看白发苍苍的陈珪,却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慌张。

吐过半天血,陶谦只余下一口气,挣扎的探出手来,向陈珪招手,示意他近前来。

众人知dào

,陶谦大限已至,这是要给陈珪传达临终的遗命。

陈珪赶紧凑上近前,将耳朵俯近陶谦嘴巴。

刘备的一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陶谦的遗命,必然是关于由谁来继承这徐州牧之职。

那边陶谦声音微弱之极,除了陈珪之外,谁都听不到陶谦在说什么。

不过,这已不重yào

了。

陶谦对他这般失望的样子,这临终遗命,多半是不会选择他刘备了。

念及于此,刘备只能暗暗摇头,叹息不已。

半晌后,陶谦突然一声大叫,苍老的病躯猛抽几下,旋即僵硬在了榻上,两个眼珠睁到斗大,一动也不动。

陈珪伸出手指,在陶谦的鼻下试了一试,随后将他眼皮合上,轻声一叹:“陶州牧,去了。”

此言一出,房中顿时乱成一片,婢女下人们,纷纷的扑了上去,哭哭泣泣起来。

陈珪和刘备,则一前一后,步出了大堂。

大堂中,曹豹等众多文武官吏们,皆在焦急的等待着,他们显然都知dào

,陶谦病重,随时都可能毙命。

陈珪步出大堂,干咳了几声,方将陶谦病故的噩耗,宣bù

与了众人。

大堂中,顿时一片哗然,一众徐州官吏们,陷入了惊慌失措的混乱境地。

“父亲,陶公临终前,可有留下遗命,让谁继承州牧之位吗?”陈登最先清醒过来,急忙问道。

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皆焦急的望向陈珪。

如今袁方大军压境,陶谦一死,徐州群龙无首,对他们来说,最迫切的事,就是赶紧确定新州牧的人选,好安定人心,率领他们抵御袁方的进攻。

陈珪却一派淡定,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都扫了那么一遍,最后,落在了默然的刘备身上。

干咳几声后,陈珪高声道:“陶公留有遗命,命我等奉玄德公为徐州牧,辅佐他抵御外敌。”

此言一出,刘备大吃一惊,猛抬起头,惊奇的望向陈珪。

陶谦临终前的遗命,刘备虽没有听到,但他绝不相信,陶谦还会选他。

可陈珪的话,却分明是让他继位,千真万确。

惊喜狐疑的刘备,急是收敛心神,忙自谦道:“州牧之位事关重大,今大敌当前,备无德无才,焉能担此重任。”

陈珪却淡淡一笑:“玄德不必推辞,你尽管接任这州牧之位便可,至于那袁方嘛,老朽这里有一计,定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那小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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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再添狂敌又何惧

堂中徐州一众文武,无不为陈珪的话感到震惊。

众人不是震惊于陶谦选刘备做州牧,而是吃惊于,陈珪竟说他有计策,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吓退袁方。

刘备虽连战连败,但放眼徐州,多为士族文吏,似刘备这般能带兵的人,并没有几人。

这般情况下,陶谦没有合适的人选,选刘备继承州牧之位,也没什么稀奇的。

但陶谦说能计退袁方,大家伙就不信了。

要知徐州的兵马,在前番对抗曹操时,就损失严重,今又连败于袁方,下邳城中可用之兵,不足万余人。

万余残兵,在此军心动荡的情况下,能否守住下邳还是个疑问,更何况是吓退袁方。

“陈公,你有什么退敌妙计,快说出来啊。”曹豹催促道。

陈珪却摇了摇头,朝向刘备道:“玄德公若不答yīng

继承州牧之位,我就不说。”

众人无奈,马上又转向了刘备,纷纷恳切的请刘备继承,仿佛一瞬之间,刘备的威信就爆涨一般。

刘备本就惦记着州牧之位已久,虽心中狐疑,不知陈珪为何要捧他,但再三假作推辞后,还是百般无奈的应了众人所请。

当天,就在陶谦还尸骨未寒,尚未下葬时,刘备便在陈珪和曹豹等徐州大族名士的拥戴下,匆匆忙忙的宣bù

继承州牧之位,传檄于各郡国,令那些太守国相们。听奉新州牧的号令。

继位的刘备,这才想起陶谦尚未下葬,忙是率领众官吏,于下邳城外,为陶谦举行盛大的葬礼。

葬礼上,刘备悲愤的宣读了祭文,将陶谦气绝病死的罪责,全部都推在了袁方身上,声称要率领一州军民,誓死抵抗袁方入侵。为死去的陶谦报复雪恨。

棺木下葬时。刘备又扶着陶谦的棺木,嚎陶的痛哭,哭得是悲伤欲绝,俨如死了亲爹一般。几次三番的哭晕厥过去。

众官吏们无奈。只得将刘备强行搀走。才使陶谦能顺利的下葬。

葬礼结束,刘备的第二件事,就是给属下们升官。

陈珪因拥立之功。被刘备任命为徐州别驾,一跃成为自州牧以下,第一号的属官。

他大舅哥曹豹,也被任命为治中,官位仅次于陈珪。

至于关羽和张飞二人,自然皆升为偏将军和裨将军,分别执掌徐州兵权。

其余拥护他即位的徐州大族名士们,也皆各有升赏。

封官升赏完毕,刘备这州牧的位子还没坐热乎,北面就传来急报,袁方的大军已攻破良成,前锋距离下邳城不过四十里。

刘备这才想起,自己这州牧之位能否继xù

坐下去,还得看袁方允不允许。

受惊的刘备,赶紧召集众文武,再度向陈珪问起,有什么良策可退袁方。

陈珪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其实很简单,南面的袁公路将军,坐拥大半个扬州,兵精而粮足。主公只需派人前往寿春,请得袁公路将军出兵相助,还怕吓不退袁方那小贼吗。”

一席话,猛然间点醒了刘备,令他于困境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刘备张口就要答yīng

,话到嘴边时,却又顾虑道:“袁公路虽然强dà

,但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会轻易出兵相助?”

陈珪叹道:“咱们既有求于人,当然不能空手让人家出兵,老朽以为,主公若能许诺,将最南边的广陵郡,割让给袁公路,必可请动他出兵。”

“割地?”刘备一惊,脸上顿露为难之色。

他这堂堂州牧,刚刚才上任,就巴巴的靠着割地求人相助,这似乎也太窝囊了一点。

陈珪却又道:“主公割的只是广陵一郡,袁方那小贼要的,却是整个徐州,孰轻孰重,请主公三思啊。”

刘备身形猛然一震,陈珪的一番话,彻底的打消了刘备的顾虑。

决心一下,刘备当即就修书一封,派了简雍南下前往寿春,去向袁术求救。

定下这退敌之计,刘备和一众官吏们,方才宽下心来,紧张不安的气氛,终于是稍稍平伏。

军议结束,众人各散归府。

一回到自家府中,陈登就向其父问道:“父亲,陶公真的选了刘备继承州牧吗?”

陈珪笑而不语。

陈登顿时会意,惊奇道:“既然陶公没选刘备,那父亲为何要说谎,扶那刘备当上州牧?”

陈珪叹道:“刘备手握兵权,又有曹家相助,就算陶公另有人选,你以为,刘备就能安分守己的听从陶公遗命吗?”

陈登愣怔一下,猛然间恍然大悟。

“为父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那刘备便投桃报李,委任为父为别驾,让咱们陈家压过了曹家一头,有此好处,为父又何乐而不为呢。”陈珪意味深长的笑道。

陈登这才彻悟,体会到了其父手段的老练,略施小技,便得到了刘备的信任。

叹服之余,陈登忽又想到什么,忙道:“父亲献计向袁公路求助,莫非也是想趁机引袁公路入徐州,取刘备而代之不成?”

陈珪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丝诡异,默认陈登猜测。

陈登沉默片刻,默默道:“父亲与其费这么大周折,何不干脆将徐州献于那袁方,此人连败袁绍和公孙瓒,又连败刘备,实乃当世英雄,徐州有这等强人保护,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陈珪身形一震,明显一惊,仿佛惊讶于自家儿子,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冷笑一声,陈珪摇头道:“袁方,不过是袁绍一逆子,有再大的能耐又如何。袁公路却乃袁家真zhèng

的嫡子,今实力强盛,且与为父乃故交,为父焉有不选他,却选那逆子狂贼的道理。”

陈登默然不语。

……

数天后,袁方大军兵临下邳。

根据情报,袁方知陶谦已死,刘备被推为了新的徐州牧,接掌了徐州军政大权,一时威风无两。

袁方却知dào

,刘备这个徐州牧手中,只余下不到一万,军心惶惶的残兵,离光杆司马,其实只差一步之遥。

刘备窘困至此,袁方自没什么好再顾忌的,大军进至下邳,便逼城下寨,四面围城。

围城已毕,袁方也不急于攻城,却分兵剪除下邳四周诸县,待将下邳彻底孤立,再一举破城不迟。

是日,中军帐内,袁方与郭嘉等众谋士部将,共商的军议。

袁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淮南袁术的使者杨弘,已至营外,请求见主公。”

袁术?

这个原本存zài

于历史中的名字,头一次在袁方耳边响起,他这时才想起,自己若是取下徐州,就要跟割据淮南的袁术接壤。

“袁术这个时候派使者来,多半是刘备势危,向袁术求救去了。”郭嘉一语点破。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几分底,遂叫令将杨弘传入。

未久,一名中年文士,昂首入内,眉宇间,流露着几分自恃之意。

“袁公幕下长史杨弘,见过袁州牧。”杨弘微一拱手,语气中并未半分敬意。

左右颜良诸将,皆面露几分愠色。

袁方却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原来是杨长史,不知你来我军中,有何贵干?”

杨弘清了一清嗓子,高声道:“下官乃是奉我主之命,前来劝说袁州牧撤下邳之围,退兵回青州。”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变色。

颜良头一个怒喝道:“你主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敢叫我主退兵!”

“凭什么,哼。”

杨弘一声,高昂着头道:“就凭我主四世三公的出身,凭我主乃袁家嫡长子,凭我主麾下谋士如云,良将如雨,坐拥十万雄兵!”

威胁,公然的威胁。

杨弘一口气把袁术出身高贵,兵多将广,这软硬的实力统统都亮了出来,企图吓倒袁方。

这番狂傲之词出口,颜良等众将无不勃然大怒,几有冲上前去,将杨弘撕碎泄愤的冲动。

袁方却平淡如水,一言不发,颜良等众虽怒,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袁术,果然跟历史上一样,狂妄自大的紧,袁家两兄弟,都是一个德性……”袁方心中暗自讽刺。

那杨弘见袁方不语,以为自己的话震到了袁方,令其心生了畏惧。

念及此,杨弘愈加自恃,摸了摸两瞥八字胡,昂首笑道:“我主听闻,袁州牧你已被袁绍从袁家赶出,如果袁州牧肯识相退兵的话,我主可破例认袁州牧你为养子,让你正式成为袁氏嫡子,从今往后便名正言顺,天下人就再也不敢拿你的身份取笑,不知袁州牧你意下如何?”

袁术,竟然想认袁方做儿子!

很显然,袁术根本就不了解袁方,他还以为,以他高贵的出身,认袁方做养子,乃是对袁方莫大的恩赐。

袁方怒了,彻底的被激怒。

他不堪压迫,奋起自立,跟袁绍决裂,就是为了挺起胸膛,站直了做人。

袁术这厮,却想让他重新跪下,匍匐于他这个袁家高贵的正牌嫡子跟前,卑微满足的管袁术叫一声爹。

怒火,冲冠而起!

剑眉一凝,少年人的脸上,冷绝的怒意骤起,猛一拍案,喝道:“颜子正,去给我扇这厮三十个大嘴巴!”

颜良早就怒到按捺不住,当即大步而下,抡起胳膊就朝杨弘的脸上扇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二章 刘备,高兴别太早!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杨弘骇然变色,他万没有想到,袁方非但不“领情”,竟还敢突然翻脸,竟然要抽他耳光。

“还想我主给袁术那厮当儿子,我看你是找死!”颜良咆哮怒骂,碗口粗的胳膊,已是抡了上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昂首挺胸,傲然而立的杨弘,“啊”的一声尖叫,便被一巴掌扇倒在了地上。

颜良力量何其之猛,跌倒于地的杨弘,嘴角给扇得淌出血渍,脸上顿时现出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从容风雅的风度,统统都给扇了个粉碎。

“袁方,你竟敢辱我!你就不怕惹怒了袁公,十万大军碾平了你!”惊怒的杨弘,捂着剧痛的脸,哇哇大叫。

袁方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连袁绍都不怕,还怕袁术那纨绔不成,给我继xù

扇。”

颜良大巴掌左右开弓,把个杨弘扇得东倒西歪,死去活来,嗷嗷嚎叫不休。

帐中诸将们,看着这倨傲之徒被抽,个个大呼解气。

三十耳光抽过,颜良这才意犹未尽的收了手。

被练脏级别的武将,连抽三十巴掌,瘫倒在地的杨弘,已满脸是血,一张脸被抽得肿涨通红,几乎面目全非。、

吃了这么大的亏,杨弘心中那个愤nù

啊,却不敢再吱声,只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喘着气。

袁方鹰目如刃,盯着杨弘。沉声道:“你滚回淮南,告sù

那袁术,他袁家什么狗屁四世三公,什么嫡子的身份,我袁方一点都不稀罕。他若敢来惹我,我必叫他和袁绍一样,尝尝什么叫作真zhèng

的痛!”

杀机凛烈的警告发走,袁方挥手一喝:“把他给我轰出去,滚。”

左右军士上前,将杨弘如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大帐。直接扔往了营外。

帐中,叫好声骤起,诸将们纷纷叫好,大呼解气。

一片痛快声中。诸葛瑾却道:“袁术不过一纨绔。真要与之对抗。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眼下我们正在围下邳,倘袁术一怒之下,尽起淮南大军前来。我们只有近三万兵马,又要围城,又要对付袁术,只怕两头不能相顾呀。”

诸葛瑾的才华,渐渐已显露出来,他倒是冷静的看清了敌我的形势。

他这么一说,颜良众将们亢奋的情绪,就平伏了下来,渐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峻性。

“袁术大军若来犯,我们必然得分兵相抗,下邳方面,倘留兵少,则易被刘备趁势反击,若留兵多,又无足够兵马去抵御袁术,这确实有点头疼。”太史慈也顾虑道。

“所以,最关键就在于,我们要速破下邳,才能抽身全力对付袁术。”袁方一拍案,斩钉截铁道。

众将皆认同袁方的判断,可问题却在于,下邳乃坚城,刘备决心死守,光凭三万兵马,又焉能速破下邳。

这一回不似郯城一战,有糜家从中相助,赶在袁术大军来之前破城,谈何容易。

大帐中,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袁方的鹰目,也在地图上扫来扫去,琢磨着速破下邳之策。

一片沉默中,小小诸葛亮却忽然道:“师父,我倒有个办法,虽然未必能速破下邳,但应该足以让师父分兵,全力去对付袁术那厮。”

袁方身形一震,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

大营外,杨弘已经躺在马车中,走在南归寿春的路上。

杨弘摸着肿痛的脸,哼哼唧唧的痛苦哼吟着,眼眸中,却填满了深深的愤恨之火。

“袁方,你不识抬举就罢了,还敢如此羞辱我,这仇我非报不可,哎哟~~”

痛苦与愤nù

的折磨下,杨弘马不停蹄,一路赶回了淮南。

九江郡,寿春。

这座扬州最富庶,最繁华之城,如今却成了一座大工地。

整个九江成千上万的青壮,都被袁术强行征往寿春城,为他营建全新的府邸。

城中央处,那座富丽堂皇,恢弘壮丽的府邸,堪比皇宫。

雕栏玉砌的大殿中,乐声悠扬婉转,大堂中,一众舞姬们,正起舞弄影,翩翩动人。

高阶之上,身形肥胖的袁术,正斜卧在镶金的榻上,笑眯眯的欣赏着阶下舞乐。

左右匍匐着七八名美姬,将美酒和果点,温柔的送入袁术口中,他无需动弹,只需张一张嘴就可以尽情享shòu



正快活时,阶下侍臣来报,言是长史杨弘已经出使归来,正在外求见。

“子雅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袁方那小子,这么痛快就认我做父了?”袁术一喜,忙令传杨弘入见。

片刻后,杨弘苦着张脸,步入了大殿。

袁术低头看去,吓了一大跳,到嘴边的酒,全都给呛了出来。

只见阶下的杨弘,脸庞红肿,神色惨淡,仿佛遭人一顿爆打过似的。

“子雅,你这是怎么回事?”袁术吃惊的问道。

杨弘跪伏于地,悲愤道:“弘奉主公之命,前去劝说袁方退兵,传达主公欲收其为子的好意,谁想袁方那小子,非但不识抬举,反而将弘一顿暴打,还猖狂的叫嚣,吞并徐州之后,就挥兵南下要击灭主公!”

瞬间,袁术那满是横肉的脸上,迸射出无尽的怒焰。

“袁方小贼,焉敢不把我放在眼中!”

勃然大怒的袁术,愤然跃起,将手中金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更是气得挺起的肥肚,起起伏伏。

“没想到袁绍这贱种,竟也生出个贱种,跟袁绍一样,都敢不把我这袁家嫡子放在眼里,袁方,袁方~~”

袁术破口怒骂,咬牙切齿重复着袁方的名字,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杨弘趁势道:“主公,弘此番出使已探明,袁方小贼只有不到三万兵马,都被刘备牵制在下邳,今主公若起大军北上,必可轻松击灭那小贼,再趁势兼并了徐州。那时,主公坐拥徐扬二州,天下间,有谁还能是主公的对手!”

愤nù

中的袁术,给杨弘一番话,顿时激起雄心壮士,眯成一线的双眼中,迸射出亢奋的精光。

猛一拍案,袁术大喝道:“速传纪灵和孙策前来议事,我要尽起淮南之兵,击灭袁绍的贱种,一举吞下徐州!”

野心爆涨的袁术,当即决定,调集六万大军,以纪灵和孙策为大将,浩浩荡荡的北上,杀奔下邳城而去。

举兵北上的袁术,又派信使先往下邳,支会于刘备,叫刘备准bèi

好里应外合,一举击灭袁方。

袁术发兵的消息传往下邳,整个下邳城,都为之沸腾。

那可是袁家真zhèng

嫡长子,名满天下的袁公路啊,亲率六万大军来援,袁方如何能抵挡。

日夜处于恐慌中的下邳人,这下心情都安稳了下来,他们已经掰着指头算日子,计算着援兵何时会到,估算着袁方何时会被迫退兵。

在所有人看来,袁方根本不可能凭着不到三万的兵马,既要围下邳,又要抵抗袁术六万大军。

州府中,上至刘备,下至众幕僚官吏们,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下,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

如释重负的刘备,甚至还在府中摆下酒宴,提前庆祝击退袁方。

刘备自然成了宴会的主角,群下们纷纷举杯相敬,赞扬着刘备的英明神武,带领着他们战退劲敌,保住了徐州士民免遭袁方的荼毒。

刘备则春风得yì

,尽享着属下们的赞誉,享shòu

着州牧应有的风光。

从州府到下邳城,这座徐州的州治,陷入了满城的轻松欢悦中。

下邳城头,正当值守的关羽,并没有参与那场宴会,而是巡视于城头,监视着城外青州军的动向。

驻足远望,关羽藐视着城外敌营,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袁方,你逼城下寨,倒是威风,袁公路的大军一到,只怕你就要灰溜溜的弃寨而逃,我看你还能威风多久。”

关羽的脑海中,已经畅想起袁方惊退,他挥斥着大军一路追杀,杀得袁方片甲不留时,那般复仇的痛快。

遐想于此,关羽不禁捋着长髯,放声狂笑起来。

狂笑的关羽,却浑然不知,他眼中的那一座座青州军营,其实已是座座空营。

下邳城西,泗水河畔。

袁方冷绝的目光,凝视着残阳下的下邳城,少年的嘴角上,也挂着一抹讽刺般的冷笑。

“刘备,想必此刻,你正在城中把酒相庆,庆贺着袁术发兵救你吧,那我就给你送份小小礼物,让你好好乐呵乐呵……”

鹰目陡然一凝,袁方扬鞭大喝一声:“给我掘开河堤,水淹下邳!”

身边的诸葛亮闻令,策马从高地上奔下,直抵河堤一线,大叫道:“主公有令,把剩余的堤坝掘开!”

号令传下,千余将士争抢着掘土挖石,半个时辰后,残存的薄堤,被生生的掘开了一条口子,冰冷的泗水,从决口中涌出,奔腾着向下邳城涌去。

城头上,关羽还在大笑。

“关将军快看,西北方向好像有什么动静?”一名眼尖的士卒叫道。

关羽收敛了笑声,不以为然的向着西北方向,眯眼看去。

几个呼吸后,关羽的眼珠子,陡然间瞪大。(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三章 抽兵之计

视野中,奔腾而来的,不是千军万马,而是滚滚的大水。

大水自西南泗水方向而来,直扑下邳!

城头,徐州守军们眼见大水袭来,无不震惊惶恐,惊叫声四起。

关羽亦是骇然,惊道:“难道,袁方那小贼,竟是掘了泗水,想要水淹我下邳不成?”

念头一生,关羽旋即又打消。

因为,那滚滚而来的大水,最先扑向的,就是城外的青州围营,如果是袁方掘坝,岂非是连自己的兵马,也一并都给淹了!

惊骇征刻,关羽惊色蓦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左右惊惶的守军们,皆茫然的望向关羽,便想这大水眼看就袭城而来,关羽怎还笑得出声来。

关羽却得yì

道:“尔等不必担心,此必上天要惩罚那小贼,让河堤意wài

决口,,这大水一来,必将城外敌人统统都淹了,我们不需一战,就能叫那小贼全军覆没。”

关羽得yì

的解释着他猜测出的原因,浑然间忘了,这秋末之际,哪里来的大雨,能让河水突然决堤。

众守军们一听,皆不及多想,一个个紧张的心情都平伏下来,都跟着关羽欢喜兴奋起来,以为这真是天降大水,要灭袁方。

城头上,一众徐州将卒们,皆跟着大笑起来,巴巴的望向城外,等着看一出水淹敌营的好戏。

一双双满怀期盼目光注视下,大水滚滚袭来。轰然撞向了城外袁营。

大自然的力量,何其之惊人,顷刻间就摧毁了袁营的鹿角、营栅,汹涌而入,将一顶顶的帐篷掀翻。

徐州兵们激动的大呼小叫,拍手叫好,只等着看猝不及防的敌人,被淹没在大水中的好戏。

然而,他们期待的好戏,却始终没有上演。

青州大营是被淹了。但却并没有出现。青州军卒们淹在水中,挣扎嚎叫的情景。

相反,那一个个的敌卒,一遇大水。竟是漂浮在了上面。顺水而动。全然没有挣扎的迹象。

徐州人的欢呼声,渐渐的沉寂下去,一张张原本兴奋的脸上。开始重新涌上阴云。

关羽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震惊骇然的情绪,正一点点的袭据他的红脸。

“是草人,敌营中的军卒,都是草人!”城头上,一名眼尖的军卒大叫。

所有人都凝目望去,但见大水漫过袁营,将一众敌卒顺水冲近,让他们逐渐看清。

水中漂浮的敌人,竟真的全是草人!

关羽蓦然变色,一张脸瞬间憋到通红,他这时才恍然惊悟。

原来,这真是袁方掘了泗水,要水淹下邳,而那城外敌营,根本已是一座空营,袁方只在营中到扎上草人,轻松的就瞒过了他们。

惊悟的关羽,有种被戏耍的羞怒,却不及品味愤慨,急是叫道:“快报知州牧,敌贼掘了泗水,要水淹下邳!”

大水汹涌而至,漫过护城壕,轰然撞向了下邳城墙。

西北高地上,袁方驻马而立,开启过望瞳,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壮观的一幕。

诸葛亮策马而来,兴奋的叫道:“禀师父,河堤已给我掘开了足够宽的口子,淹了下邳不成问题。”

“你小子,这一计献的真及时,此番若能拿下徐州,少不了给你记上一大功。”袁方摸着诸葛亮小脑袋,赞扬道。

得到师父的赞许,诸葛亮又是高兴,又是得yì

,小嘴一咧,嘿嘿的笑起来。

袁方望着大水,兴叹道:“只可惜啊,此时不是春夏时节,若待春水爆涨时掘堤,许兴直接就能把下邳城给冲塌了。”

诸葛亮笑道:“这也是权宜之计啊,眼下泗水水量虽不大,但困住刘备,叫他无法出击,应该是足够了。”

袁方微微点头。

诸葛亮这水淹下邳之计,虽不足以破城,但大水将城四周一围,刘备就等于被困在了城内。

那时,袁方只需少量兵马,布置于四围高地,便可轻松的将刘备和他的残兵,困于下邳。

这样一来,袁方就可抽调足够的兵马,去南下对付杀奔而来的袁术大军。

诸葛亮这一计,可说正好为袁方解决了兵力不足的难题。

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袁方驻马远望,继xù

欣赏着大水淹城的盛况。

下邳城头城内,已是乱成了一团。

州府中,正在摆酒设宴的刘备,被关羽的急报吓了一跳,急是率领文武部属们,急匆匆的赶来城头。

当刘备上抵城头,往外一望时,不由脸色惊变,倒吸了口凉气。

环扫四面,已被大水淹成了汪洋一片,整座下邳城,俨然已变成了座海中孤岛一般。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大水?”刘备惊愕的问道。

关羽沉着脸道:“我推想,这应该是袁方那小贼,掘了泗水,才使大水淹我下邳。”

刘备脸色一变,质疑道:“不可能,若是小贼掘泗水,他怎可能自己淹自己的大营?”

关羽脸色愈发难看,指着城下漂浮的草人,默默道:“敌营中皆以草人伪装为士卒,所以我猜想,那小贼早已把大营移至高处,却留下几座空营来迷惑我们。”

真相大白,恍然大悟的刘备,铁青着脸盯着城外大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自以为下邳坚如磐石,却未曾料到,袁方竟能想到,这大水淹城的毒计。

望着城外汪洋,刘备是惊怔了许久,忽然眉头一松,竟是冷笑了起来。

惊慌的众部属们,皆茫然的望向刘备。

刘备指着城外大水,嘲讽似的说道:“袁方小贼这一计虽毒。可惜他不知天时。今已深秋,天下江湖水势早已消退,他就算掘了这泗水,凭这点水量,还想淹破我下邳坚城,当真是痴心妄想!”

众人惊慌的情绪,这才稍稍平伏下来,低头看着那渐已平静的洪水,这才宽下了心。

关羽的脸色由阴转晴,点头道:“大哥说得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照此看来,那小贼只是做了一番无用之功。”

刘备捋着短须,灰白的脸上尽是讽意。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登。却叹道:“我看袁方水淹下邳。为的可不是一举淹破下邳。而是要把我们困在城中,他才能放心大胆的抽兵,去对付袁公路的援兵啊。”

下邳众官。只有陈登悟到了袁方用意。

刘备猛然省悟过来,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尴尬。

他却将尴尬强压下去,故作不以为然道:“元龙何必叹息,就算袁方小贼真是这么想的又如何,袁公路可是有六万大军,元龙难道觉得,小贼还有取胜的可能吗?”

陈登只淡淡一笑,却不做评论。

刘备忧心已去,便不再担心,只传令调动兵卒和民夫,担土抬石加固城墙,填堵大水浸破的缺口。

刘备深信,只要他能守得十天半月,袁方必败于袁术之手,下邳之围就将解除。

忧心全无的刘备,从容的下城,扬长归府。

城外高地上,已经开启远望瞳的袁方,捕捉到了刘备那不屑的表情。

“大耳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笑多久。”

袁方拨马回营,当天就做出布署,留颜良、徐盛、诸葛瑾三人,率五千精兵,继xù

围困下邳城。

袁方本人,则带着鞠义、高顺、太史慈,以及谋臣郭嘉,还有他的徒弟诸葛亮,率两万五千主力,沿泗水南下,却迎战袁术的大军。

……

数百里外,袁术的六万大军,正浩浩荡荡的沿着淮水东进,向着广陵郡重镇,盱台城进发。

淮水自东向西汇入大海,而泗水则自南向北,在盱台城下游不远处,与淮水交汇。

寿春距离下邳的直线距离其实并不远,但袁术却必须先率军沿淮水东进,夺下盱台后,再循泗水北上,绕了一个大弯杀奔下邳。

原因很简单,陆上运粮的难度远胜于水路,淮水和泗水就是袁术最佳的粮道,袁术必须沿着他的粮道进兵。

钟离城。

天色已时,六万大军扎营于城外,待休整一晚,明早再行进兵。

从寿春出发到钟离,不过才两百余里的距离,袁术竟是走了整整四天。

不是袁术不想走快,而是他近年以来,急剧发胖的肥硕身形,让他承shòu不了长时间行军的疲劳。

中军大帐中,袁术已舒服的躺在榻上,手扶着大肚子,享shòu

行军一天后,难得的休息。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帐外亲军来报,言是孙策已到,正在外候见。

“快传伯符进来相见。”袁术挥动着肥肥的手掌道。

帐帏掀起,一名英武的年轻小将,昂首步入帐中,拱手道:“末将孙策,拜见主公。”

袁术示意免礼,笑眯眯道:“伯符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回你父亲的部曲么,现在,你的机会到了。”

孙策身形一震,如星的眼眸中,涌现几分欣喜。

袁术指着地图道:“我命你率两万先锋军,为我当先开路,只要你能助我击破袁方那小贼,我不但保证把你父的旧部给你,还保你做广陵太守,你觉得怎样?”

孙策一时愣怔,又惊又喜,仿佛不敢相信袁术所说。

一旁的杨弘却道:“孙伯符,这是主公对你难得的赏识,你还不快谢恩。”

孙策从失神中惊醒,忙拱手道:“多谢主公器重,末将必不负主公所望。”

袁术满yì

的点着头,深陷横肉中的细眼中,悄然闪过一丝诡秘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可敢一战!

孙策谢恩退下,大帐中,再无外人。

“主公,孙策有英雄之气,恐难屈居人下,主公若真归还他孙坚的部曲,还委任他为广陵太守,只恐是放虎归山啊。”杨弘忧虑的进言道。

袁术的肉缝中,挤出一丝冷笑:“杨子雅啊杨子雅,你乃我心腹谋士,难道还体会不到我的深意吗?”

深意?

杨弘愣怔一下,看着袁术那诡秘得yì

的表情,蓦然间眼前一亮,面露几分惊喜。

“主公莫非只是利用孙策,适才的那些许诺,只是诱饵不成?”杨弘喜道。

袁术洋洋得yì

道:“伯符勇武过人,与孙文台极像,这样一只猛虎,我岂能不好好利用,至于我给他的许诺嘛,嘿嘿~~”

袁术未明言,但言下之意,却已明了。

“主公驭人之术,当真是高明啊。”杨弘树起拇指,叹服的赞道。

袁术摸着大肚子,嘴角扬起丝丝得yì



杨弘却又想到什么,提醒道:“孙策虽然可利用,但主公就这么把两万大军,交在孙策手里,弘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还得对他有所制约才是。”

袁术想想也有道理,沉吟半晌,便道:“你言之有理,我便派纪灵跟孙策同去,分其兵权。”

“主公英明。”

杨弘拱手一赞,却正色道:“孙策纪灵二人,皆乃武夫,有勇而少谋,弘愿随军前去。为他们从旁出谋划策。”

杨弘红肿的脸还没有消,他深恨袁方,遂是慨然请战,想要亲手击破袁方,以报那三十记耳光之仇。

“有你这智囊出马,我就更放心了。”袁术连连点头,应允了杨弘所请。

当下,袁术便驻军钟离休整,命孙策和纪灵统两万大军,继xù

徇淮水东进。直奔盱台而去。

……

数日后。泗水东岸。

泗水之上,一艘艘的船只,顺流南下,疾行如风。

船只上运载的。是数以万计的青州兵。还有数十万斛的粮草。

袁方立于船首处。负手远望,思绪已沿伸往广阔的淮南。

挖掘堤坝,水淹下邳城。花了他几天的时间,现在,袁方要急着赶往广陵郡,去攻下重镇盱台。

只要抢先拿下盱台,他就能夺取地势之利,依靠着盱台城,再想办法击破袁术的大军。

一艘走舸逆流而至,打着糜家商船的旗号,汇入了船队之中。

袁方知dào

,那是糜家商业网络,送来了广陵最新的情报。

他的心里面,忽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不多时,诸葛亮走上船头,神色凝重道:“师父,南面急报,盱台县令已开城投降了袁术。”

袁方眉头一凝,果然不出他所料。

下邳被围困,徐州诸郡县,实jì

上是陷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政的境地。

今盱台县令不战而降袁术,显然是认为,袁术的实力要强于他袁方。

“传令全军,停止前进,靠岸休整。”袁方迅速下令。

盱台已失,袁方据城反击的战略,就此宣告破产,他必须停下来重新计划。

船队靠往河岸,全军登岸下寨。

安营已毕,袁方召集诸将往大帐,将盱台已失的消息,告sù

了众将。

这一道情报,令诸将的斗志,稍稍受到打击。

“盱台已失,我军即使进至淮水一线,也将失去立足点,不如退守下相吧。太史慈进言道。

下相乃是下邳以南,位于泗水东岸的一座小城,也是袁术沿泗水进兵路线上,唯一一座城池。

“下相城小,离下邳又太近,我军一旦退守,形势就将很不利,我们必须在淮水一线击败袁术。”郭嘉语气甚是坚决。

坚决归坚决,但盱台已失,连渡过淮水都成问题,更何谈在淮水击败袁术。

众将一时无计可施,各自摇头。

袁方盯着地图,思索许久,问道:“攻取盱台的淮南军,是何人为将?

“据闻是袁术麾下大将纪灵,还有孙坚的儿子孙策为将,被师父扇了耳光的那个杨弘,为随军谋士。”诸葛亮答道。

孙策!

这个响亮的名字,头一次响起在袁方的脑海中。

袁方搜索历史的记忆,此时孙坚已被黄祖所杀,其部曲皆归袁术所有,孙策这个时候还未攻取江东,确实应该在袁术的麾下。

袁术不可怕,纪灵也不是什么顶级上将,唯独这个孙策,却是个强劲的对手。

历史中的孙策,可是让曹操都发出“狮儿难与争锋”的感慨,不得不对孙策封官许爵,加以拉拢。

“孙策么……”袁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灌过一口酒的郭嘉,却忽然诡笑道:“听闻这孙策深有其父孙坚的风范,用兵极是厉害,为袁术打败了淮南不少敌人,袁术既派他做先锋,却又派了个纪灵,还让心腹杨弘作谋士,这个搭配倒是很有点意思啊。”

郭嘉语气诡秘,分明话中有话。

袁方何其之聪明,几个呼吸间,已听出郭嘉话外弦音。

紧皱的眉头一松,袁方冷笑道:“袁术这是不信任孙策,既想让他卖命,又要对他进行牵制,袁术和袁绍不愧是兄弟,都疑心极重,嗯,这下就好办了。”

“盱台之敌虽有两万,但却彼此猜忌,号令不统一,这正是主公用兵的机会呀。”郭嘉笑眯眯道。

看破了敌军弱点,袁方信心大作,更有何犹豫。

当下,袁方便尽起大军南下,直奔淮水。

一天后,两万五千青州兵,进抵了淮水北岸。

纪灵和孙策二人,原以为已夺下盱台,袁方在淮水没有立足之地,会选择退守下相。

他们却没料到,袁方竟这么狂,依然气势汹汹的率军杀来。

为了阻止袁方南渡淮水,向盱台进攻,纪灵二将遂尽起大军,沿着南岸监视北岸的袁方军,随时准bèi

阻击袁方的渡河之举。

淮水北岸,袁方驻马河滩,开启远望瞳,观察对岸敌军虚实。

放大数倍的视野中,但见对岸近战旗招展,兵甲森森,数以万计的淮南军,隔着河岸紧紧跟随着他,防备颇为严密。

“跟得还真是紧呢。”袁方收了远望瞳,冷笑道。

身边诸葛亮望着对岸,却凝眉道:“敌军防范甚紧,我军想要渡河登陆南岸,只怕有些难度啊。”

“奉孝,你怎么看?”袁方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把玩着手中酒葫芦,若有所思道:“如果能让先登死士,从容的登上南岸,撑开一片登陆点,就能为我们大军渡河,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只是,如何让敌人后撤,放先登死士登岸,却是件头疼的事。”

郭嘉急是吞了几口酒,别人喝酒会醉,而他喝酒,却似乎能让自己头脑清醒。

“只是让先登死士登岸么……”袁方摸着下巴,喃喃自语。

沉吟片刻,袁方眼中掠过一道诡色,他已是有了主意。

袁方遂将一名亲兵召来,附耳向其交待了几句,便叫其趁船独自去往南岸,以使者的身份,去向纪灵和孙策传话。

诸葛亮和郭嘉对视一眼,二人都面露奇色。

“师父,你都说了些什么?”诸葛亮好奇道。

袁方淡淡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他去告sù

纪灵和孙策,可有胆后撤百步,容我渡河,跟他决一死战。”

此言一出,诸葛亮一愣,狐疑道:“纪灵和孙策应该没那么蠢,他们怎可能因一句话,就让我们渡河呢?”

袁方笑而不语。

郭嘉却已领悟,笑道:“阿亮啊,正是因为纪灵孙策不蠢,所以他们才一定会后退,瞧好吧。”

小小诸葛亮愈加茫然,他虽有智谋的胚子,但到底人还年幼,智谋远没有开发出来,自然想不通其中深意。

他便满腹狐疑,茫然的望向对面,琢磨着袁方的用意。

不多时,那一名亲兵使者,已乘一艘走舸,打着使者的旗号,渡往南岸。

淮南军见是使者到来,便没有放箭击杀,容袁方的使者登岸。

使者上岸,望着淮南军将旗处奔来,直抵纪灵和孙策跟前。

“我主有话要告尔军主帅,不知哪位是主将?”亲军不卑不亢的大声道

年轻的孙策,当即拨马上前一步,喝问:“袁方有什么话要说?”

孙策这么抢先站出来,好似公然表示,自己是这支淮南军的主将一般。

纪灵脸色微变,赶忙也拨马上前,干咳一声道:“袁方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亲军见是敌军有两员主将,不由一愣,却马上回过神来,高声道:“我主要我转告你们,若你们真有胆量,就后撤百步,容我主率军登岸,跟你们决一死战。”

孙策剑眉一凝,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猛的想到什么。

那纪灵却咧嘴一笑,流露出讽意,暗想袁方这小子也真是好笑,我大军万余隔岸跟随着你,就是为了阻你渡河,又岂会因你言语稍稍一激,就放你兵马登岸。

纪灵当场便想一番讽刺,揭穿袁的激将法。

正这时,身后一人,却朗声道:“回去告sù

袁方那小子,我淮南军就后撤一百步,让他有胆就登岸来跟我们决一死战吧。”

纪灵顿吃一惊,回去看去,却见那巍然无惧,口出狂言者,正是脸蛋红肿的杨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先登,给我震碎敌心!

纪灵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杨弘会突然站出来,允许敌军渡淮水登南岸。

他正待反对之时,孙策却将枪一指,傲然道:“回去告sù

你主,我自会退兵百步,让他有胆就放马过河,我孙策必取他首级!”

袁方的亲兵见状,也不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纪灵这下就生怒了,自己好歹也是这支先锋军的统帅之一,谁想杨弘和孙策二人,竟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也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就直接答yīng

袁方的要求。

“你二人什么意思?岂有轻易放敌人过河的道理?”纪灵恼火的质问道。

杨弘捋着胡须,笑嘻嘻道:“纪将军莫急,岂不闻兵法云‘半渡而击之’,我让袁方那小子过河,就是要待他大军半渡,立足不稳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半渡而击之?措手不及?

纪灵身形猛然一震,似乎明白了什么。

孙策却道:“纪将军,杨长史的意思是,假意应允后退百步,诱使袁方派兵上岸,趁其登岸兵马不多,立足未稳时,我们突然发动进攻,必可杀他一个片甲不留。”

孙策的智谋武略,明显胜于纪灵,先于其领悟到了杨弘用意,故才会附合杨弘。

纪灵这下恍然大悟,却又不想显得弱于孙策,便冷哼道:“用不着你解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岂会不知。来人啊,传令全军后退百步。让袁方那厮渡河。”

说罢,纪录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孙策剑眉暗凝,没说什么,也只得下令兵马后撤。

于是,追随于淮水南岸的两万淮南军,徐徐后退百步之外,果真让出了一片登陆的缓冲地带。

北岸边上,袁方的远望瞳中,清楚的看到敌人后撤。少年俊朗的脸庞。不禁掠起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师父,淮南军真的撤了,真的撤了啊!”

诸葛亮惊喜不已,冲着袁方奇道:“师父你怎么让他们撤。他们就后撤呢?这也太神了。就好像师你的话里。下了咒语似的,叫他们不得不听话。”

“小孩子乱讲,什么咒语的。你当为师是装神弄鬼的巫婆么。“袁方抬手在他头盔上一拍。

诸葛亮挨了一下,却依旧惊奇,想不通其中道理。

郭嘉却笑眯眯道:“淮南军气势汹汹而来,必急于立功,孙策此人又颇有些谋略,杨弘那厮也是有几分智谋的,他们之所以后退,就是想诱我们渡河,待我立足未稳时,突然半渡而击之,好大败我军,这就是他们为何痛快答yīng

后撤决战的原因。”

诸葛亮恍然大悟,不觉对袁方的敬叹,更添了几分。

从袁方的身上,他又学到了一招,那就是对人心的洞察。

“用兵之道,原来这般丰富多彩,师父,徒儿这回受教了。”诸葛亮慨叹道。

袁方一笑,摸着他的脑袋道:“俗话说,活到老学到老,阿亮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好好用心学吧,将来为师你还要指着你挑大梁。”

“嗯,徒儿谨记师父教诲。”诸葛亮重重点头。

旁边灌酒的郭嘉,便有些忍不住道:“我说主公,现在可不是教徒弟的时候,人家把道已经让开,巴巴的等着诱我们上岸,咱们可不能让人家久等啊。”

袁方哈哈一笑,这才从教徒弟中收神回来,命传令给鞠义,令他率一千先登死士,按照原定计划渡河。

号令传下,早已候命的鞠义,当即率一千先登上船筏,向着南岸飞渡而去。

袁方则令诸将率余军,集结于岸滩一线,只等鞠义在南岸立稳脚跟,他便率两万大军,尽数渡往南岸。

此时正当秋末,淮水水势已降,水面风平浪静。

数十艘船筏飞渡如风,转眼已冲上南岸河滩。

鞠义未等船停,便跳下水中,挥舞着手中枪喝道:“全军下船,速速给我背水结阵,准bèi

迎敌!”

一千精锐的先登死士,扛着大盾,提着精密的弩机,背着数以百计的箭矢,迅速的登上河滩,背岸淮水,结成了半圆形的防御阵形。

鞠义将弩手尽数藏于半圆阵中,他“鞠”字的大旗也没有亮出来,尽量隐藏他先登营的身份。

从远处看,登岸的这支袁方军,俨然只是一支普通的步兵。

袁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师父,先登死士虽然厉害,可到底只有一千余众,没人为他们掩护侧后,若敌人这时发起进攻,恐怕会有不利呀。”小小诸葛亮又有了新的顾虑。

袁方却淡淡一笑,碎颅棍指着对岸道:“用兵之道,贵在随机应变,阿亮,好好kàn

着吧。”

诸葛亮好奇心大盛,便心怀狐疑的凝目看去,想要看看自己的师父,仅凭着一支先登营,在没有侧后掩护的情况下,如何能拒住河滩登陆场。

呜呜呜~~

杀机重重的号角声,从南岸飘扬而至,淮南军果然趁机发动了进攻。

处于北岸的将士们,只能瞪大眼睛,心怀不安的远远望去。

袁方却已再度开启远望瞳,清楚的观察对岸形势,他的视野中,一面“纪”字的大旗,已经在气势汹汹的,向着刚刚列阵的鞠义所部,汹涌冲击。

“鞠义,看你的了,让淮南人见识一下,咱们北军先登厉害吧。”袁方剑眉深凝,英武的脸上杀机如刃。

南岸处,纪灵已经挥斥着一万大军,以中央冲破的战术,向着鞠义所部汹涌的冲去。

“纪灵这厮,他这是要跟我抢功!”

孙策瞪着召呼也不打,直接率军冲出的纪灵。不禁面露恼色,却无可奈何,只能按住杀机,率余军压阵,眼看着纪灵抢夺他到手的功劳。

策马狂奔中的纪灵,嘴角却钩起一抹得yì

,心中冷笑道:“孙策,你风头太盛,这北征首功我岂能让你夺了,你就巴巴的看我大破袁方吧。嘿嘿……”

立功心切的纪灵。策马狂奔在冲锋的路上,他以为,那支区区千余之众的青州兵,将是送到嘴边的猎物。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他撕成碎片。立取首功。

万余淮南军士,无不亢奋如兽,迫不及待的要收割人头。立取功劳。

他们却浑然不知,死神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锁定了他们。

转眼,汹涌的敌潮,已冲至两百步之内。

鞠义血丝密布的眼中,骤然涌现狰狞的杀机,厉喝一声:“四石弩,给我放——”

咆哮怒吼声中,位于盾阵最前排的两百四石弩手,毫不迟疑的扣动机括。

两百劲力强悍的利箭,离弦而出,向着敌潮呼啸射去。

噗噗噗!

利箭如雨而至,冲在最前端的敌卒,瞬间被射倒一大片,惨叫声如狼嚎而起。

速度、力道、精确度,都达到了几近于完美的地步,敌军纵使配备有锅盖大小的圆盾,又岂能挡住先登死士的精确射击。

一轮猛击,初尝打击,纪灵和他的兵士们,都吃了一惊。

“原来,敌阵中还藏有弩手!”

纪灵眉头一皱,却依旧不屑,大喝道:“区区几张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简直是妄想,给我冲,继xù

冲!”

淮南军并未受到致命打击,立功心切的士卒们,踏着前排同伴的尸体,疯狂的继xù

前冲。

北岸观敌的袁方,心中冷笑:“冲吧,继xù

给我冲,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南岸军阵中,鞠义就像是袁方的索命使者,接连的下达了轮射的命令。

四石弩、三石弩、两石弩……

六百人的先登弩手,不断轮番发射,如机器一般精确无误,无休止的敌人射出索命的利箭。

这一千先登死士,集中了袁方军中,最精湛的射手,形如一支狙击部队,远程打击的能力,堪称独步天下。

十轮箭袭!

没有骑兵的淮南军,缓慢的冲锋速度,足足给了先登死士十轮箭射的充足时间。

然后,他们的军心就瓦解了。

面对如此恐怖的箭射,死伤惨重的淮南军,止步于先登营三十步之外,再不敢前进半步。

这些吓坏了的士卒,只能极力的缩挤在一起,将手中盾牌高高举起,一面惶慌的躲避着箭雨,一面步步后退。

先登死士的索命箭,却能抓住他们的每一处空隙,无情的射中他们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部。

拥挤后退的淮南军,惨叫,嚎哭声,如鬼哭狼嚎一片,极尽的惨烈。

而这一切的转变,仅仅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纪灵彻底的给打懵了,他万万没有料到,眼前这支看似只有一千人的敌军,却拥有着如此恐怖的箭射能力,仅仅几百张弩,就挡住了自己万人的冲锋。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灵惊恐不解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他胯下战马。

战马一声嘶叫,栽倒于地,纪灵诺大的身躯,也给掀落于地。

摔落于地的纪灵,吓得形容大变,急是连滚带爬的缩入自家大队人马军,唯恐被青州兵鬼神般的利箭射中。

后方掠阵的孙策和杨弘,眼见自己受挫,二人不禁都面露惊色。

“我从未见过弩射这般厉害的军队,难道说,这一千敌卒,乃是那袁方军中,传说中的先登死士不成?”孙策猛然想到什么,心中震惊。

神色惊变的杨弘,却急喝道:“孙伯符,纪将军正面突pò

受挫,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率军攻击敌阵的侧翼。”

耳听杨弘那命令般的口气,孙策剑眉不禁深深一凝,眼眸中掠过一丝厌恶之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会英雄(三更求票)

“杨长史,敌军这个阵形颇有些不寻常,且敌军很可能是先登死士,我军士气已挫,不该再强行一战。”

孙策颇有武略,他似乎已看出,袁方之所以敢叫战,乃是暗有所恃。

杨弘却脸色一沉,怒道:“我军一撤,岂不让袁方那小子顺利登岸,这首战失利,主公若是怪罪下来,责任谁来担当?”

杨弘搬出了袁术,孙策这下便无言以应,不爽的冷哼一声,拨马而出。

望着巍然不动的敌阵,孙策一咬牙,扬枪喝道:“弟兄们,随我迂回敌阵侧后,击破敌贼。”

长啸一声,孙策纵马而出,率领着余下的一万淮南军,从侧面攻击而上。

继xù

掠阵的杨弘,捋须冷哼道:“袁方,我才不管你什么先登死士,我就不信你区区一千人马,能挡住我们两万大军的冲击。”

号角声再度冲天而起,一万汹汹的淮南军,疯狂的冲涌而至。

南岸处,诸葛亮看到这幕,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担忧道:“师父,淮南军果然攻击鞠将军的侧后了,形势不妙啊。”

袁方却丝毫不担心,只淡淡道:“阿亮,你瞪大了眼睛好好kàn

看,鞠义阵形的侧后方,是那么容易被攻击的吗?”

一语反问,令诸葛亮身形一震,急是再度凝望鞠义的先登死士,黑漆漆的大眼睛溜溜的转着,思绪翻滚如潮。

蓦然间。诸葛亮的眼睛突然睁到斗大,迸射出惊喜之色。

因为在袁方的提醒下,诸葛亮已经看出,鞠义所结之阵的妙处。

平常作战,即使是背水一战,也会把军阵列于离岸几十步外,摆出最常见的方形阵来迎敌。

袁方令鞠义所结之阵,却是背靠淮水,两头抱月的半圆形。

这样的半圆形阵,后方就是淮水。敌军就无法迂回。攻击阵形的后面。

至于侧面,半圆阵又不似方形阵那般,必须变阵才能迎敌,位于阵中的弩手。本身就可以四面放射的发射。侧之坚固。其实与中央无异。

袁方熟知历史,知历史上有一种却月阵的战法,最适合以少量的兵力。背水结阵,诱使强敌来攻,趁机给予敌人重大的杀伤。

今淮南军阻于南岸,袁方灵机一动,便想到利用先登死士的超强弩射能力,结成却月之阵,为他夺取南岸登陆的据点。

“师父,原来你……”恍然大悟的诸葛亮,激动兴奋,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那叹服的心情。

袁方鹰目远望,冷冷道:“袁术狂妄自大,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就让他和袁绍一样,尝尝轻视我是什么下场!”

猎猎的杀机,在袁方周身燃烧,他豪然下令,命隔岸擂鼓,为血战的先登死士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彻淮水两岸,先登将士们的热血,沸腾如焰,手中的箭矢,再度无情的瞄准了冲杀上来的敌人。、

他们要证明自己,证明他们无愧是天下间最精锐的弩兵,无论是北国,还是南方,他们都能让敌人闻风丧胆!

隆隆的战鼓声中,孙策统帅的一万淮南军,已沿着河岸,从西面方向冲锋而来。

鞠义傲立阵内,面对斜向冲涌而来的敌军,毫无惧意,厉喝道:“弩手听令,方向西南!”

阵中,六百先登死士,迅速的原地转动半圈,甚至连脚步都不用挪一下,森森的箭矢,便如死神的目光,瞄准了冲杀而来的孙策军。

“给我射!”鞠义大枪奋力一指。

嗖嗖嗖!

箭如飞蝗,结成一道刃网,铺天盖地的向孙策军平推而去。

瞬息间,扑至的箭雨将敌人钉倒一大片,鲜血飞溅,惨嚎声大作。

前队人马翻倒于地,既震骇了后面士卒的斗志,更迟缓了他们的脚步,孙策军冲锋的速度,骤然变慢。

然后,他们就遭受了和纪灵军,同样的惨痛遭遇。

无休止的箭雨,整整十轮的狂射,精锐的先登弩手,用几乎机械流水式的轮番射击,把一万孙策军射得人仰马翻,嚎声四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刻钟后,孙策军也被迫停止了前进。

“先登死士,没错,一定是先登死士,不然怎能有如此强悍弩射,没想到,袁方的麾下,竟真有这么厉害的精锐!”

孙策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惊于先登死士可怕的箭雨。

飞蝗般的箭雨射来,孙策手中战枪舞成一道铁幕,将飞射而来的箭雨,四面弹射开来,竟无一支能够及他身。

孙策武道高强,几支利箭自难伤他,但他麾下士卒,却难逃噩运,成片成片的倒在他的身边。

“该死,杨弘那厮为何还不鸣金,再这么下去,只是徒损士卒。”孙策咬牙暗忖。

阵后处,杨弘已是一脸错愕。

他怎么也料不到,自家两万多大军,四面八方的冲锋,竟就是冲不破敌军区区千人。

死伤数千人的代价,甚至,他们的淮南军,连对方的盾阵都摸不着边。

杨弘这下突然间明白了,怪不得袁方不怕他半渡击之,原来,竟是有先登死士这么一支杀手锏的奇兵。

眼见计策被破,己军不利,恼羞成怒下的杨弘,却迟迟不肯下令撤兵。

他仍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只恐鸣金撤兵,折了自己的面子。

袁方却已不给他机会。

眼见鞠义的先登营,已经在南岸站稳脚根,袁方碎颅棍一指,喝道:“全军出动,给我杀上南岸去。”

咚!咚!咚!

青州军的战鼓声,震碎了苍穹,达到了空前的高亢。

战鼓震耳的激励声中,数以百计的船筏,齐头并进,载着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将士,向南岸驶去。

片刻间,太史慈便率四千精锐,登上了先登营辟出的河滩登陆场。

一艘艘船筏相继冲上河滩,大批的青州军,源源不断的上岸,井然有序的结阵,只等阵形一成,就将对敌人发动致命的反击。

孙策瞧见此状,剑眉愈加深凝,情知事态严重,再这么死撑下去,就将有全军覆没之危。

念及于此,孙策也管不得许多,不待杨弘鸣金,便自率本部兵马先退。

孙策这么一退,先登营的箭雨,就可以集中向纪灵,重新加剧的箭矢,很快压得纪灵军喘息都难。

“娘的,孙策这小子竟然临阵先退!”

纪灵恼火不已,见孙策已退,自己独立难支,只得也下令撤tuì



两路淮南军,抢在袁方大军登岸,发动反击之前,仓皇的撤出了战场,只留下近三千多具伏尸。

午后时分,袁方两万五千大军,尽数登上了淮水南岸。

远望着仓皇退去的敌军,袁方冷笑道:“孙策果然是用兵好手,懂得进退,看来我得会一会他。”

袁方当即便下令,全军在南岸安营扎寨,挖掘壕沟,设置鹿角,彻底的在南岸扎稳脚跟。

而退去的淮南军,也没有直接撤回盱台城,而是与袁方军相隔五里,也在淮水南岸下寨,形成对峙之势。

立营已毕,袁方便派出使者,前往淮南军营,邀孙策阵前一会。

“师父,孙策不过袁术手下一将也,以师父的身份,何必跟他会面。”诸葛亮不解袁方的用意。

袁方也不解释,笑看向郭嘉,看郭嘉能否体会到自己的用意。

郭嘉晃着手中酒葫芦,笑道:“孙坚原为袁术客将,荆州战死后,袁术吞并了其部曲。孙策几次曾向袁术索要其父部曲,袁术却屡以种种借口推拒,却反而把孙策当枪使,由此可见,袁术对孙策是不信任的,而孙策心下,想必对袁术也心有不满。今主公邀孙策阵前一会,阿亮你说主公的用意何在呢?”

袁方点头而笑,心道知我袁方者,非郭嘉莫属也。

诸葛亮却是恍然大悟,脱口道:“原来师父是想离间孙策和袁术啊,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孙策乃袁术麾下最强之将,若能离间袁术,让他不用孙策,自然是最好。再不济,我听闻孙策有英雄之气,也着实想会上一会。”

正所谓英雄惺英雄,袁方乃少年英难,自然对孙策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同样有着英雄之气的孙策,怀有几分神往。

当下,一骑信使便飞奔而去,直奔五里外的敌营。

淮南大营,中军大帐。

失败的气氛,让大帐中充斥着沉重。

“怪不得这袁方能连败袁绍和公孙瓒,杀得陶谦惊吓而死,刘备龟缩在下邳不敢出城,今日一战,他果然有些本事。”

孙策却未因失利而沮丧,依旧保持着从容的气度,言语中,对袁方这个敌人,竟有几分敬意。

杨弘却眉头一皱,沉声道:“我说孙伯符,适才一战,我未曾鸣金,你为何要退兵,致使我军失利败退。”

孙策一听,鹰目顿是一瞪,冷冷道:“我还正想问你,你久不鸣金,倘若敌军大举登岸,发动反攻,我军岂非有全军覆没之危?我为保全大军,才不得不退兵,还没问你,你倒反质问起了我,杨长史,你到底懂不懂兵法?”

“孙伯符,你——”

孙策一番话,把杨弘呛得面红耳赤,尴尬不知如何以应,只能恼火的干瞪眼。(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孙策,归顺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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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气氛尴尬时,帐外士卒来报,言是袁方派了使者前来,邀孙策营前会面。

袁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打破了帐中的僵局。

杨弘当即道:“听闻袁方那小子诡诈多端,今无故邀你会面,必有诡计,你劝你还是不要去。”

孙策正恼于杨弘埋怨于他,反是冷哼一声,傲然道:“敌人既要会面,我孙策若不去,岂非让人以为我怕了他,折了我的威名和我军士气,我偏要会他一会。”

说罢,孙策全然不顾杨弘劝说,大步扬长而去。

孙策一走,杨弘脸色已是阴沉如铁,当着纪灵的面,孙策顶撞,折了面子,他当然是恼火不已。

纪灵察颜观色,叹道:“这个孙策,仗着其父给主公立过大功,就敢不把杨长史你放在眼中,实在是过份。”

杨弘给纪灵这么一煽风点火,脸色愈加难看,气得两个鼻孔直喷怒气。

这时,纪灵又忧虑道:“主公命我们率军开路,谁想竟遭一场失利,这事主公要是怪罪下来,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啊。”

杨弘的怒气,却忽然散了,眼珠子转了几转,八字胡微微一翘,嘴角已掠起一丝诡色。

“放心,我自有解释的办法。”杨弘冷笑一声,当即提笔修书一封。

书成。杨弘得yì

的示于纪灵。

纪灵捧着那帛书,眯眼扫了几分,紧凝的眉头顿展,脸上顿露会心的笑意。

杨弘所书,乃是给袁术的一封战报。

战报中,杨弘并未隐瞒,而是如实的将失利的过程,写将出来。

不过,他却在其中,着重提到了孙策在未得鸣金之下。自做决断撤兵。并暗示整场失利关键原因,就在于孙策的这一自作主张。

“杨长史这封战报,当真是秉公奏报,很好。”纪灵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轻松。

杨弘这战报。等于将失利责任推给了孙策。他纪灵自然轻松。

末了,纪灵又正色道:“我以为,杨长史应该把孙策去跟袁方单独会面之事。也如实的写在其中,以主公的英明,自会明辨事非。”

“纪将军言之有理啊。”杨弘眼前一亮,忙是再提笔墨,在战报中又加了几笔。

二人看着那道墨迹未干的帛,相视几眼,会心的大笑起来。

淮水河畔,两营之间。

袁方单骑而立,一派从容,十步之后,太史慈警觉而立,视野时刻不离袁方左右。

历史上的孙策,可是能跟太史慈交手,不分胜负的厉害角色。

太史慈的武道境界,已修至练脏初期的地步,那孙策的武道,不是练脏,也至少是锻骨的后期。

跟这样一个厉害人物会面,袁方当然不能托大,自然要以太史慈做护将。

以袁方的武道,再加上他的特殊能力,就算孙策发难,他也有信心脱困,让太史慈候在十步之外守护足矣。

视野那头,尘土扬起,孙策单枪匹马,飞奔而至。

相隔七步时,孙策勒住了战马,星目扫向袁方。

袁方也鹰目一扬,两个年轻人,用同样自信却从容的目光,审视起了对方。

片刻后,袁方淡淡一笑:“不愧是江东之虎的儿子,孙伯符,久仰了。”

孙策也昂首一笑,大声道:“我还在想,是什么样一个人物,敢背叛袁绍,杀得袁绍公孙瓒这些强者闻风丧胆,今日一战,我孙策果真是见识了你袁显正用兵的手段了。”

孙策有英雄之风,能得一位英雄的亲口称赞,袁方也不枉此番会面。

心情畅快,袁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嘎然骤止,袁方忽然道:“孙伯符,我很欣赏你,归顺我吧,助我成就大业。”

袁方知孙策怀有野心,此前并未有招降的意图,但今亲眼一见孙策风采,求贤若渴之心作祟之下,突发奇想的就招降起了孙策。

孙策先是一怔,旋即冷笑道:“我孙策虽非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也自有分傲骨,袁显正,你想招降我,不觉得很好笑吗。”

孙策的回答,早在袁方意料之中。

“既然你这么有傲骨,又怎会替袁术这种庸主卖命,这我倒是觉得有些好笑。”袁方立kè

反唇相讥。

孙策脸色一变,沉声道:“袁公有恩于我孙氏,我孙策为他效力,有何可笑。”

“有恩?”

袁方毫不掩饰意,冷冷道:“我只记得当初袁术讨董,原本是毫无建树,幸得你父投奔,才为他连克强敌,就这样,袁术还怀疑令尊,险些断绝他的粮草,叫令尊差点没能攻克洛阳。”

提及这众所周知的旧事,孙策眉头开始暗暗凝下。

袁方趁势继xù

道:“令尊有匡扶汉室之心,谁料袁术狼子野心,不让令尊西征长安,迎还天子,却逼令尊去攻打刘表这个汉室宗亲,只为给他袁术抢占地盘,最终致使令尊战死荆州。我怎么觉得,令尊之死,袁术难辞其咎,到孙伯符你口中,他怎么就反而成了你孙家的恩人了?”

一席话,立时把个孙策给问住了。

想他先父孙坚,当年好歹也是长沙太守,一方的诸侯,结果到最后却成了袁术的部将。

从诸侯沦落成部将不说,战死之后,部曲还被袁术所吞,就是不肯归还给他。

诸般种种,袁术实在是说不上,对他孙家有恩。

甚至,应该说孙家对袁术有恩。而袁术却有点忘恩负义。

“袁术……”孙策暗暗握紧拳头,眼神中闪烁出几分恨色,仿佛被袁方戳中了痛处一般。

那恨色,却一闪即逝。

孙策强行平伏下心情,冷笑一声:“袁显正,你休想离间我和袁公的关系,我是不会上当的。”

孙策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袁方有离间的用意,他却浑然不知,今他应邀前来这场会面。其实已经就在袁方的计中。

话已言尽。袁方也不屑多言,高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请你回去转告袁术,我袁方与他本无冤无仇。他却率大军咄咄相逼。他若识相就趁早退回淮南。否则,袁绍、公孙瓒和陶谦,就是他的下场。”

袁方现在最迫切的。乃是集中兵力攻破下邳,拿下徐州,袁术虽可恶,但却实力不容小觑,倘能避免交手,那自是最好不过。

但袁方也不怕袁术,若袁术执意要针对他,他也绝不会手软,大不了就跟袁术拼个你死我活。

发出最后的警告,袁方再无多言,拨马转身,从容而去。

望着徐徐而去的袁方,孙策的眉宇中,浮现几分敬意,心中暗忖:“这袁方不过两万兵马,却浑然不惧袁公路六万大军,当真是胆色过人,只可惜,这样的英雄人物,却只能与他做敌人……”

孙策若有所思,暗暗感叹,亦拨马回营。

他回往大营之中时,杨弘和纪灵二人,已经全副武装,驻马于辕门。

那警觉的样子,仿佛害pà

孙策临阵叛变,引着袁方倒戈一击似的。

孙策也察觉了他二人意图,便不屑的冷笑道:“用得着这么紧张么,放心吧,我只是去跟袁方会面,不是去叛变投敌。”

杨弘和纪灵二人,彼此看了一眼,皆露几分尴尬。

孙策也不理他们二人,策马昂首入营。

杨弘赶紧跟上去,追问道:“孙伯符,你跟袁方那小贼会面,他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仰慕我先父,说了一番赞颂先父的话而已。”孙策轻描淡写道。

孙策虽勇猛过人,却也颇有几分谋略,既然意识到袁方有离间的用意,当然不会傻到实话实说,说袁方想招他归顺。

“只说了这些吗?”杨弘一脸的不信。

孙策回头瞪他一眼,反问道:“怎么,杨长史你难道怀疑我跟袁方勾结吗?”

被孙策点破了怀疑,杨弘顿时尴尬,忙是讪讪一笑:“怎么会呢,伯符你对主公忠心耿耿,我怎会怀疑你呢,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孙策冷哼一声,一夹马腹策马而去,只将杨弘甩在身后。

看着孙策昂然远去的身影,杨弘的笑脸转瞬阴沉下来,手摸着八字胡,眼中涌动着愠色。

当天的会面后,袁方就琢磨着如何尽快击破敌营,攻取盱台。

根据情报,袁术统帅的四万主力,虽然一路行军慢慢吞吞,但再有几天时间,也必将会抵达盱台。

一旦袁术大军到来,又有盱台城做为后盾,那无城可依,背水结营的袁方,形势就将非常的不利。

“必须要赶在袁术抵达前,拿下盱台城,方能补弥兵力不足的劣势!”

中军帐内,袁方拳头敲击着案几,截钉铁斩道。

“欲夺盱台,必先击破眼前的敌军,但敌军先前虽折了一阵,到底还有一万六七千的兵力,我军只有两万五千之众,想硬破敌军,恐怕不容易。”深知兵法的太史慈顾虑道。

太史慈之言,得到了其余诸将的认同,众人的眉头都深凝起来,苦思着这破解困境的局面。

“噗~~”凝重的气氛中,却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喷水声。

袁方和众人将回头一扫,却见角落中灌酒的郭嘉,竟似给一口酒呛到,喷了自己满身。

“奉孝先生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我看田先生说得对,你这毛病得改一改才是。”

小小的诸葛亮,竟是教育起了郭嘉,俨然还有几分田丰的气场。

郭嘉却一边咳,一边没好气的抱怨道:“你还好意思数落我,我方才若不是给酒呛到,怎么能想到破敌之计呢。”

此言一出,袁方的精神顿时一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送上门来受死

郭嘉是酒鬼不错,不过这酒,却是他提神醒脑,妙计百出的灵药。

“奉孝,别卖关子,有什么计策,快给我道来。”袁方催促道。

“是啊,你赶紧说啊。”诸葛亮摇着郭嘉手臂,急切的催道。

郭嘉这才站起来,掸着身上的酒,移步地图前边,一面指着地图比划,一面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了出来。

诸将越听越喜,沉寂的斗志,跟着就燃烧起来。

袁方的星目之中,也涌现欣喜,听罢他计策,猛一拍案道:“很好,就这么办!”

当天,袁方便采纳郭嘉的计策,下令给诸将,暗中的行动起来。

敌我双方大营,相距不过五里,淮南军的斥候和细作,时刻都监视着青州军的动向,很快便将其中的异常,报往大营中。

两天后,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继前日的不愉快后,孙策不得不再次和杨弘二人会面。

“难得啊,伯符竟然会请我们来议事。”被“请”来的杨弘,说话阴语怪气,暗藏讽意。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纪灵也是话中带刺。

孙策隐隐生怒,心中有一种当场将他二人宰了的冲动,但他却不得不强行压了下来。

冷视着二人,孙策沉声道:“主公命我三人共领大军,今有件重yào

的军情,事关紧急,我当然要跟二位商量,如果二位没有兴趣。大可以走人就是,至于出了什么事,责任由你二位担当便是。”

杨弘二人见孙策说得严重,事关到责任问题,二人只好收了那副阴阳怪气,不情愿的问孙策是什么紧急军情。

孙策便道:“近日我布署在北岸的斥候回报,敌军每到夜里时,就会船筏频繁的往来于两岸,所以我怀疑,袁方一定在酝酿着什么计谋。”

“船筏往来有什么好奇怪的。也许是运送粮草呢。袁方小贼几万大军,总不可能不吃不喝吧,伯符啊,我看你是多疑了。”纪灵不以为然道。

“我多疑?”

孙策冷哼一声。反问道:“袁方若只是运送粮草。为何不选择白天。却要在晚上偷偷摸摸的,纪将军,你难道真就一点都不觉得可疑吗?”

纪灵也非泛泛之辈。给孙策这么一反问,认真的一琢磨,精神立时就警觉起来。

“伯符,你觉得袁方小贼,有什么诡计?”纪灵道。

“很简单,我觉得他是在暗中运送兵马往北岸。”孙策很肯定道。

运兵往北岸?

那二人对视一眼,皆面露茫然,杨弘不解道:“袁方为何要运兵到北岸,难道他想撤兵不成?”

“他不是要撤兵。”

孙策将拳头往地图上盱台所在一砸,沉声道:“他是要从北岸绕过我们的大营,直接去偷袭盱台城!”

偷袭盱台?

杨弘和纪灵扑至地图边,惊异的目光急扫地图,思绪飞转,越想越惊,蓦然间二人对望一眼,终于恍然大悟。

只是,转眼间,杨弘那惊异的表情,便恢复从容自若。

冷笑一声,杨弘缓缓道:“小贼的诡计,其实我早有所料,孙伯符,就请你速率五千兵马,去回援盱台城吧。”

纪灵当场就急了,心想着回援盱台,这可是到手的功劳,杨弘怎么就轻易的让孙策去立,却无视自己。

孙策见说服他二人,却松了口气,他自己也有去救盱台的意思,既然杨弘有请,他也就不推辞,当天就率军五千离营,去救盱台城。

孙策一走,纪灵急道:“杨长史,这到手的功劳,你怎就轻易的让孙策那小子去夺了?”

“回救盱台算什么功劳,击破袁方主力,才是真zhèng

的大功,纪将军你难道要小功,而不要大功吗?”杨弘笑眯眯的反问道。

“大功?小功?杨长史,你到底什么意思?”纪灵愈发茫然。

杨弘遂是压低声音,神mì

得yì

的将自己的计策,洋洋洒洒的道将出来。

纪灵这才大悟,不禁面露喜色,拍案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杨长史真是料事如神啊,好,就让孙策那小子去立小功吧,我纪灵就趁势击破袁方主力,为主公立下大功一件,哈哈~~”

……

青州军大营。

数千淮南军列阵于营外,正扯着嗓门破口大骂,疯狂的叫战不休

极尽侮辱性的叫骂,遍传全营,搅得一营将士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营去,将那几千可恶的敌人撕成碎片。

中军大帐,袁方却正与郭嘉,吃着小菜,喝着小酒,只当外面的叫骂声是在群狗在叫。

“主公,外面的敌人叫骂了整整半日,实在是可恶,末将请率军出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鞠义气乎乎的入帐请战。

袁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问道:“子信,我问你,我们与眼前之敌,谁强谁弱?”

鞠义一怔,却不想袁方会突然问这毫无关系之事。

想了那么一想,鞠义道:“眼前敌军不足两万,我军有两万五千,而且前番还胜了一阵,当然是我军强了。”

“既然是我军强,为何处于弱势的敌军,不等袁术大军到来,反而急着要挑zhàn

,子信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袁方再度意味深长的反问。

鞠义身形微微一震,不禁陷入了沉思中,仔细琢磨着袁方的提醒,蓦然眼前一亮。

“主公莫非是说,纪灵他们已中我军计策,以为我们暗中运兵往北岸,想要偷取盱台,所以他们才故yì

派兵挑zhàn

,想要试一试我大营虚实?”鞠义兴奋道。

袁方笑而不语。

郭嘉却又笑道:“主公就是这个意思了,如今天色将晚,我猜想那,营外叫战的那班敌人,已经试探出了他们想要的,应该就要撤了。”

郭嘉话音方落,帐外斥候急来报,称外面叫战的数千淮南军,已然匆匆撤离。

鞠义神色一变,惊奇于郭嘉算计之准,更惊奇于袁方的洞察力。

郭嘉看向了袁方,笑眯眯道:“我原还怕纪灵他们不上当,今他们上门挑zhàn

,可算是主动告sù

我们上了当,今晚,该是用兵的时候了。”

一饮酒饮尽。

铛!

袁方将酒樽狠狠摔在案几上,眼眸中杀机迸射,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集结,今夜我要一举击破敌营!”

“诺!”鞠义慨然一应,热血已然沸腾。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压抑的斗志,立时被唤醒,昂首的斗志如烈火般,迅速的蔓延大营。

入夜,两万多名将士皆饱餐一顿,全副武装,兵刃在手,随时听候调遣。

不觉已是深夜。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碎颅棍,威风凌烈的少年身姿,出现在营门处。

鞠义、太史慈、高顺诸将,皆率本部兵马,陆陆续续的集结于营门一线,只等袁方一声号令,便杀将出去,直奔五里外的淮南营。

郭嘉的调虎离山之计,已令敌军分兵去救盱台,眼前敌营中的兵力,最多也仅余下一万多人。

今夜,袁方就要趁着敌人分兵之计,尽起两万五千之众,用一场夜袭,捣碎袁术的先锋军团,再趁势夺取重镇盱台。

眼见诸将士们已集齐,袁方便打算说几句鼓舞人心,激励士气的话,然后就率军出动。

就在袁方要张嘴的前一秒钟,大营外,忽生异动。

黑漆漆的夜色中,突然喊杀声大作,似有千军万马,突然间杀奔而来。

全营将士,皆是一震。

袁方也颇感意wài

,忙是开启了远望瞳,向营外探查而去。

远望瞳虽不具备有夜视能力,但仗着放大目标的能力,在大营微弱火光的照射下,袁方还是勉勉强强的看清了营门外二三十步内的情况。

视野中,只见成百上千的淮南军,正亢奋的向着大营冲杀而来,那一面将旗,赫然打着“纪”字的旗号。

是纪灵,前来袭营!

“这可真是个意wài

之喜呀……”袁方笑了。

他原本想趁着敌营空虚,率军去袭淮南军大营,却没想到,纪灵这厮竟也想趁着他大营“空虚”时,也来一个袭营。

“师父,敌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该怎么做?”诸葛亮也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

“你都说送上门来了,那还用我说么。”

袁方冷笑一声,眼眸中杀机陡然烈,碎颅棍一指,厉喝一声:“打开营门,全军尽出,给我把来犯之敌,杀个片甲不留——”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热血已沸。

诸道营门转眼大开,太史慈、高顺诸将各纵本部兵马,如潮水般涌出大营,扑向迎面而来的敌军。

袁方纵马而出,手提碎颅棍,如一道白色闪电,从中央大门当先杀奔而出。

迎面撞上的,正是两名惊愕的敌卒,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反应时,袁方已如电射至,手中碎颅棍左右一扫,两颗脑瓜已被敲碎。

身后大军,如虎狼出笼,扑向了自投罗网的羔羊。

夜色中,纪灵还在一身杀气,怀揣着立功之心,挥斥着他的士卒,向着“空虚”的青州军营狂冲。

离营门只有十步之遥时,却惊见敌营大开,无数的青州兵,如潮水一般反涌出来,扑杀向他袭营的兵马。

“怎么回事,杨弘不是说敌营空虚么,怎会突然冒出这么多兵马?”

望着滚滚而来的青州兵,纪灵整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九章 震碎袁术狗胆!(三更求月票)

杨弘支走孙策,让孙策去占回救盱台的小功,就是为了让纪灵去夺这袭破“袁方大营”的大功。

一旦大营失陷,袁方军就将军心崩溃,势必会撤逃回北归,纪灵就将立下大功一件。

而杨弘,也将拥有献计之功。

纪灵以为杨弘足智多谋,以为青州大营空虚,他尽起大军而来,必可一举破营而入。

谁想,纪灵志在必得而来,却撞上了这等始料未及的状况。

“袁方那小子也不可能将兵马全部派去袭盱台,营中想必还留了点兵马,哼,想反扑,我还怕了你不成!”

纪灵好歹乃袁术麾下大将,很快就压下震惊的情绪,喝令军士不可慌张,催督大军继xù

冲击。

他以为,袁方的守营之军没有多少,凭着他一万大军,足以击破。

谁想,纪灵冲着冲着,却发xiàn

苗头有点不对劲

敌营中,冲涌而出的青州兵,源源不断,何止上万,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这般形势,哪里有一丁点“空虚”的迹象,分明是全军在此!

“糟了,中计!”

纪灵这时才猛然惊醒,方知袁方什么偷运兵往北岸,什么要偷袭盱台,根本统统都是诱敌之计,为的就是诱他率军劫营。

“袁方这小子,竟然如此诡诈,杨弘啊,你可害苦我了,撤兵,速速撤兵!”

惊醒的纪灵叫苦不跌,急是下令仓皇撤tuì



可惜。已经来不及!

一万多的青州兵从正面冲出,另外一万五千兵马,从侧门杀出,分从两翼斜插而来。

三面齐进的青州兵,就如同一柄三叉戟,将近身的敌人狠狠的插中,令他们难以抽身撤逃。

战场攻守转换的形势快如闪电,转眼就进入了青州军收割人头的节奏。

袁方舞动碎颅大棍,将惊慌失措的敌人,纷纷敲为粉碎。长长的血路从营门一直延伸出百步外。顷刻间就将中央的敌军,从中撕裂,一分为二。

无人可挡之下,袁方转眼已冲到了敌军后面。接着又折返回来。从敌军背后再一次辗压回来。

勇不可挡的太史慈。则追随在袁方左右,充当着袁方的护将,为袁方扫清一切威胁之敌。

前番与关羽交手。袁方已吃到了教xùn

,身为主将身先士卒是应该的,但也不能轻易以身涉险。

故此番作战,袁方便令太史慈这员练脏级别的高手,时刻跟随在侧,即使他再遇上关羽这样的强敌,也有太史慈顶着,不至于身险绝境。

在袁方大军的碾压围杀下,一万淮南军已土崩瓦解,丢盔弃甲望风而逃,却为袁方军撕割得四分五裂,被分割包围歼灭。

乱战中,袁方不时开启远望瞳,搜索着敌将的所在。

蓦然之间,袁方扫到了“纪”字将旗所在。

视野中,一员敌将正手舞大枪,拼死血战,却左冲右突无法破了围兵。

那敌将必是纪灵无疑。

“子义,给我去生擒了纪灵那厮。”兴奋的袁方,大喝一声。、

袁方用远望瞳观察,已判知纪灵的武道,跟自己应该差不多,他若亲自对阵,凭着生化之躯的特殊能力,斩杀纪灵倒也可以。

但袁方知dào

,纪灵的实力虽与太史慈、鞠义这样的大将有差距,却也是一员可用之将,杀之实在有些可惜。

若能将之生擒收降,为我所用,这自是再好不过。

欲要生擒纪灵,以练脏级别的太史慈出战,才是最佳的选择。

太史慈得令,斗志如火狂燃,一声低啸,纵马飞射而出,杀破乱军,直取纪灵。

相隔十余步时,太史慈右手提枪,左手取下背上一支小戟,甩手猛力掷去。

戟去如风,电光一般扑向纪灵。

纪灵察觉破风之声,料知有冷箭袭来,急是回枪挡向那射来寒光。

铛!

一声激鸣,急速而来的小戟,被纪灵大枪生生拨挡开来。

然这一击却非普通箭矢,乃是重有数斤的小戟,力道远胜于箭矢,纪灵虽然拨挡开来,却被震得身形一晃。

就在纪灵身形未稳时,太史慈的第二戟,第三戟,已快如疾风的接连射至。

纪灵无处可避,只能拼命舞动大枪,手忙脚乱的拨挡。

“厉害,没想到太史子义还有这一手飞戟的绝技!”紧随其后奔来的袁方,不禁为太史慈喝采。

先前他见太史慈上阵,虽使一柄大枪,但背上却背数柄小戟,又总未见他动用过小戟。

今日一战,袁方才见识了太史慈单手掷戟的绝活。

眼见六支小戟接连掷去,纪灵已被逼得枪法散乱,身形不稳,几个呼吸间,太史慈巍然的身形,已如铁塔一般,横在了纪灵身前。

两骑错马而过,太史慈的枪锋原本可直接刺入纪灵的胸膛,但他想起袁方生擒的命令,出手的刹那间,大枪变刺为扫。

砰!

大枪重重的拍在了纪灵的身上,纪灵“啊”的一声痛叫,诺大的身躯便腾空而起,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的摔于马下。

跌落于地的纪灵,还未来得及挣扎时,太史慈的枪锋,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消轻轻那么一用力,纪灵的脖子就将被刺穿。

中计兵败,今又力战不敌,为袁方所擒,纪灵是羞恼无比,恨得咬牙切齿。

“你就是纪灵?倒还有几分本事。”袁方提棍喝问。

纪灵仰头瞪向袁方,怒道:“老子就是纪灵,你又是何人?”

袁方铁棍一横。冷冷道:“我就是袁方。”

纪灵那怒气腾腾的脸上,刹那间闪现一丝惊异之色。

他那惊色,分明是不敢相信,传闻中残暴不仁,杀得中原诸侯闻丧胆的袁家不孝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英姿俊朗的少年。

“主公,怎么处置他?”太史慈手中枪头抖动,随时要刺死纪灵一般。

袁方却道:“先把他绑回大营,稍后再做处置。”

一众亲军围拥而上,几下便将纪灵五花大绑。押归大营而去。

主将被生擒。淮南军残存的丁点斗志,转眼也土崩瓦解。

袁方率领着他的大军,杀得敌人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天亮时分。战斗结束。

淮军军死伤达四千余众。近有三千余人被俘。只有不到三千的残兵,幸运的突pò

了青州军的围杀,仓皇的向着自家大营逃去。

袁方岂是这么轻易甘休。他当即下令,全军继xù

追穷不舍,他要挟着大胜之围,一举荡平五里外的敌军大营。

两万杀到意犹未尽的青州将士们,如虎狼一般,驱赶着残兵败寇,直辗敌营。

而淮南军的大营中,杨弘已在帐中摆下小酒,准bèi

等纪灵得胜归来,与之共庆这场大胜。

“这一场大胜,纪灵少不得功劳,我却有献计之功,这头功嘛,恐怕还得算在我的头上,我头号谋士的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哼,袁方,你不识抬举,敢扇我三十个耳光,这等奇耻大辱,我今天就叫你用一场大败来偿还。”

大帐中,杨弘一面品着小酒,一面喃喃自语,宣泄着复仇的痛快。

正当他小酒喝得爽快时,蓦听到帐外响起了喧嚣声。

“一定是纪灵得胜归来了,这么快啊,我得出去迎迎他。”杨弘欣喜不已,端着一樽酒出帐,想第一时间给纪灵送上庆贺。

方一出帐,杨弘却立kè

傻了眼。

抬头向着看去,但见成片的兵卒,正如溃巢的蝼蚁般,从营门一线狂溃而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杨弘急将一名军卒揪住,质问喝道:“怎么回事,尔等为何要逃?”

“纪将军劫营失败,被敌军所俘,那袁方已经率军追杀进大营来啦。”士卒惊恐的尖叫道。

哐铛!

杨弘手中酒杯惊得脱手而落,一张脸骇然变色,凝固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愕表情。

“怎可能?袁方那小贼不是尽起大军去偷袭盱台了么?怎可能大败纪灵,还把纪灵给生擒?”

杨弘错愕难当,猛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

莫非,这都是那小贼的诱敌之计!

除此之外,别无解释。

恍然惊悟之下,杨弘肿胀未消的脸,骤然间涌上羞恼之色。

他万没想到,自己这个袁术麾下第一谋士,竟然再次中了袁方的算计,被那个袁绍卑贱的逆子戏耍。

“袁方,你竟敢羞辱我的智谋,我杨弘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绝对……”

杨弘还是恼羞咆哮时,震天的杀声,已如奔雷般,从东面狂袭而来。

袁方率领着如潮的青州军将士,撞破敌营,势如破竹一般辗杀而至,将兵力空虚的淮南军营辗成平地。

阻挡袁方前进脚步的一切敌人,都将被他无情的撕碎!

袁方这浩荡的兵势,彻底的震碎了杨弘的精神,他也顾不得发毒誓,只得急忙仓促上马,趁着袁方未杀到大营腹地时,狼狈不堪的向盱台方向逃窜而去。

正午时空,诺大的淮南军营,已插满了袁方的旗帜。

杨弘在留下千余具尸体,堆积如山的粮草军资后,如丧家之犬一般逃往盱台去与孙策会合。

“师父,这一仗杀得痛快啊,咱们现在该怎么做?”浴血的诸葛亮,意犹未尽的叫道。

袁方冷笑一声,目光如刃,射向西面,杀机凛烈道:“杀得还不够,传令下去,叫将士们继xù

给我追杀,我要一举夺下盱台,震碎袁术的狗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只差一步

盱台以东,淮水南岸大路。

“孙”字的战旗傲然飞舞,大道上,孙策正率领着五千兵马,匆匆忙忙的赶往盱台。

盱台城离大营不过数十里路,孙策的救援大军,已经奔行了半程。

孙策一路上都没有收到盱台方面的急报,这就意味着袁方的偷袭之军,尚未能对盱台发动攻击,这让孙策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再有不到半日,我就能率军抵达盱台,那时,袁方的诡计,就将付渚东流。袁方啊袁方,你虽然了得,可我孙策也不是吃素的,我可是江东之虎的儿子……”

孙策心中暗思,渐生几分傲意。

正当这时,一骑快马,从后面飞奔着追上来,打断了孙策的遐思。

“将军,大事不妙,纪灵将军攻打敌营失败,为袁方所擒,今袁方已趁势攻陷我军大营!”

斥候的急报,如一道惊雷而落,瞬间劈散了孙策的骄傲。

孙策那英武的脸庞,骤然扭曲惊变,脑子里思绪飞转,涌上无数个念头。

“纪灵那厮,不好好守营,为什么会去攻打敌营?就算他要攻,可袁方大营里应该兵力空虚,他最多也就攻不下来,却怎还反为袁方大败生擒?”

无数个念头,在孙策的脑海中激荡,最后,汇聚成了一个惊人念头:

中计了!

“袁方根本没有打算袭盱台,他只是制造假象。引我去分兵救盱台,他才好趁机攻我大营。纪灵那厮,定然是贪功,才会去攻打敌营,却正好撞在了袁方枪口上!”

几个呼吸间,孙策终于幡然醒悟,方知自己着了袁方的道。

惊悟之下,孙策剑眉深凝,握拳咬牙道:“袁方,你果真是了得。我孙策都给你骗了。”

孙策不及多想。急是下令五千大军掉头,他要率军去夺还大营,扭转危局。

大营若失陷,他孙策也脱不了干系。袁术必然震怒。到时候。他要回先父部曲就更没有希望。

明知局势不利,孙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去回救。

五千军心震动的淮南军。只能随着孙策东去,去救他们已经失陷的大营。

黄昏时分,东面的大道上,出现了大批败兵的身影,千余号人正惊恐不堪的逃跑。

败兵的身后,狂尘遮天蔽日,青州追兵,已如咆哮的猛兽,扑卷而至。

孙策暗一咬牙,还是纵马舞枪,率领着兵面,迎着己军败溃之势,向着青州军杀了上去。

汹汹的追兵之中,袁方已开启了远望瞳,看清了孙策的旗号。

“我没看走眼,这孙策果然有英雄胆色,明知己军兵败,还敢逆着败势前来一战。”

英雄惺英雄,袁方对孙策,不禁有几分敬佩。

不过,敌人终归是敌人,撞见了,也只有血战一场。

袁方嘴角一扬,冷笑道:“孙策,你的确有英雄之气,不过你没退守盱台,要强行一战,却正中我下怀。”

杀机凛烈的袁方,毫不犹豫,挥动大军掩杀而上。

几个呼吸间,两只大军迎头撞上,瞬间爆fā

出震碎苍穹的摧折声。

鲜血,更如倒流的瀑布一般,在两军相撞处,冲上天空。

数之不尽的血肉之躯,只在眨眼间,便被绞成了肉泥。

两支兵马,在这旷野之上,拼死厮杀起来。

孙策的军队,果然有几分能耐,仅凭五千兵马,竟生生的挡下了袁方军的冲势。

只可惜,孙策军人数终究太少,随着越来越多青州兵源源不断的杀至,孙策军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在袁方军的冲击下,节节的后退。

乱军之中,袁方纵马如飞,棍影过处,碎裂的人头和残躯,如败絮般被掀飞天空。

诸葛亮在左,太史慈在右,追随袁方左右,如无坚不摧的箭头,引领着青州将士们,绞杀敌人的步伐。

狂杀无数敌人,十步之外,袁方寻找到了孙策的身影。

但见孙策手中一柄银枪,舞出重得枪影,刃光流虹四溅,无人能挡。

这孙策的武道,当真了得。

“子义,你瞧那孙策武道,到了什么地步?”奔行中,袁方问道。

太史慈凝目一扫:“此人的武道,当在锻骨与练脏之间,确实了得。”

太史慈的判断,果然与袁方相同。

锻骨后期的武者,全身骨骼坚硬,洞穿力强dà

,肉身更为敏捷,抗击打能力也更强,可敌数十人。

放眼天下,能达到锻骨以上级别的武者,绝不会超过三十人。

孙策的年纪,甚至还要小袁方几岁,却竟已达到锻骨,甚至是练脏的境界,此人实在是天赋异禀,世所罕见的练武奇才。

袁方也被称作天才,但他却知dào

,自己所谓习武奇才,乃是仗着生化之躯的恢复能力,拼死拼活的狂练出来的。

相比袁方,这孙策才是真zhèng

的天才。

袁方忽然想到,历史上,若非孙策英年早逝,凭其超乎常人的天赋,只怕假以时日,超越吕布也未尝没有可能。

“主公,这孙策好生猖狂,还想反败为胜,让我为主公斩杀了他吧。”太史慈豪然请战。

袁方知历史上的太史慈,就曾与孙策交手不分胜负,以太史慈出手,倒也能与孙策一战。

如果再加上自己,斩杀孙策不太可能,令他败走却没有任何悬念。

袁方正欲答yīng

,却忽然间想到什么,遂豪然道:“子义和阿亮在旁掠阵,我要亲自会一会孙策。”

话音未落,袁方已纵马加速而出。直奔孙策而去。

太史慈不由吃了一惊,他知袁方虽有习武天赋,但武道毕竟也只能凝膜后期,前番关羽交手,能幸存下来已是万幸,如今却怎还能这般托大。

太史慈虽心有担忧,却只能遵从袁方命令,勒马于侧,横枪而立,随时准bèi

救援袁方。

诸葛亮也是捏了把汗。生恐自家师父有失。

袁方已勒马五步外。豪然大喝一声:“孙策,败局已定,你还不败走!”

孙策回身一望,认出是袁方时。神色不禁一变。

瞬息间。孙策脑海中就涌上一念头。想凭着一身超绝武道,就这么冲上去,几招之内拿下袁方。

只要拿下袁方。不但这场败绩会挽回,整个袁方集团也会崩溃瓦解,那时候,他所立的军功,必足以换取袁术归还先父部曲。

孙策杀念一生,正欲动手时,却蓦见袁方不远处,一员威武之将,正怒目而视。

高手间的气势,非同常人,只一眼,孙策便识出那护将武道不凡。

孙策只能压制下杀念,横枪厉声道:“袁方,你确实厉害,竟让我孙策都中了你的计策。可惜,我孙策却不是纪灵,我岂是你轻易能击败的!”

凛烈的狂傲之气,从孙策的身上散发开来,那强dà

的气场,几可与袁方比肩。

袁方却不为所动,只淡淡道:“孙策,我念你有英雄气概,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敢与我赌上一赌?”

临阵之际,袁方竟然要跟他打赌,这出人意料的举动,着实令孙策吃了一惊。

“你要赌什么?”孙策狐疑道。

袁方碎颅棍一抬,傲然道:“我知你孙策武道超群,咱们就赌我能否在你枪下走过二十招,若你胜,我袁方立kè

率军撤走,从徐州退出。若是我胜了,你孙策就要即刻退走,再不能助袁术跟我作对。”

此言一出,太史慈顿吃一惊,暗忖袁方实在是太过自信,怎能以身涉险,跟孙策打这样的赌。

这赌约,袁方简直是拿自己性命赌注。

太史慈虽担心,但袁方话已出言,他岂能驳下,只能暗自握紧手中之枪,只待袁方有危,即刻出手相救。

孙策心中却是惊喜万分,暗忖:“这袁方当真是狂,我看他也就凝膜的实力,就敢跟我挑zhàn

,莫说二十招,我不消十招就能取他性命。”

自恃武道的孙策,也不假思索,昂然道:“好,算你有胆色,我孙策就跟你赌上一赌,看招吧!”

话音方落,孙策已纵马而出,手纵银枪,如一道闪电般向袁方袭来。

掠阵的太史慈和诸葛亮二人,紧张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袁方却横棍而立,俊朗的脸庞静如冰湖,没有一丝惧意。

望着飞扑而至的孙策,袁方嘴角斜扬,甚至还浮现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与关羽一战,袁方早就吃过教xùn

,又岂会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袁方之所以要跟孙策是战,是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武道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突pò

到锻骨境界。

而袁方更发xiàn

,武道练至这个地步,已非刻苦修liàn

就能提升的,更需yào

对武道更深一层的理解,一种精神上的领悟。

前番与关羽之战后,袁方就发xiàn

,自己的生化之躯,似乎有自我学习的能力。

所以,他才要借着与孙策,这等级别的武者交手,来从孙策身上学习武道的经验,突pò

那一层境界。

除此之外,若能取得比试之胜,逼得孙策不再跟自己作对,让袁术少了一员大将,也是一件利好之事。

思绪飞转中,自信到极点的孙策,已纵马如飞,呼啸杀至。

手中,那一柄银枪,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如闪电般疾射而来

那是致命的一击。

袁方不为所动,屏弃一切杂念,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洞察瞳,给我开启!

瞬息之间,左眼中,那一颗细瞳悄然浮现。

孙策那快如闪电的一招,顷刻间,已清楚的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突破!突破!

银枪如电,骤袭而至。

这一枪极快极猛,枪锋过处,竟是隐隐发出“哧哧”的撕裂空气之声。

观此一招,太史慈脸色为之一变,惊忖:“孙策这一招,霸道之极,快如闪电,就算是我也得尽全力迎击,只怕主公会不妙……”

思绪飞转之时,枪锋已袭至。

洞察瞳之中,孙策的枪式速度已放慢了三成,经过洞察瞳闪电般的解析,这一枪的去势,袁方已洞察无疑。

枪锋袭至前的一瞬,袁方身形斜射一倾,右手碎颅棍顺势上拨而出。

一枪,刺空。

那快如闪电般的一枪,竟然刺了个空!

孙策那自信的表情,骤然惊变,眼眸中闪过的诧异,分明是难以置信。

“他竟然躲过了我这雷霆一击,难道的,我看低了他的武道不成?”

刹那间,孙策的脑海中,涌现这惊诧的念头。

铛~~

袁方的碎颅棍,已扫荡而至,将孙策手中银枪,硬生生的撞了开去。

几步外,满怀担忧的太史慈,眼见袁方避过孙策雷霆一击,不禁也大为惊奇。

“主公竟轻松的就避过这一击,难道说,数月之间,主公的武道又有突pò

了不成?”太史慈惊骇不解。

诸葛亮却惊喜万分,大叫道:“师父好厉害,狠狠揍那小子!”

这一句“揍那小子”,却深深的激怒了孙策。

狮儿怒了。

一声低啸。孙策猿臂翻转如风,快如闪电般的枪式,便如狂风暴雨一般,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袭来。

袁方却从容无惧,凭借着洞察瞳的能力,将孙策的招式,尽数解析。

孙策的枪法虽霸道,但却胜于一个快字,正所谓天下武道,唯快不破。正是这个道理。

袁方先前曾与刘备的快剑对战过。深深的体会到“快”字的厉害,而眼前的孙策枪法之快,更是要超越刘备。

只可惜,有了跟刘备快剑交手的经验。再加上洞察瞳的解析能力。孙策的快枪。又岂能伤得了他。

只见漫空的枪影,化做流光一般,疯狂的扑向袁方。几乎密不透风。

但那每一招看似凶险万分的枪式,袁方却总能险险的避过。

差之分毫,孙策却始终奈何不了袁方。

孙策却越战越惊,他的自信心,正被袁方那“神奇”的反应能力,一点点的吞噬着。

“看他出招时的力道和速度,撑死了也就是凝膜后期的实力,可他的闪避之快,却似与我不相上下,怎么可以有人能把武道,练成这般不平衡的地步?”

孙策心头满是困惑不解,他已经对袁方失去了判断能力,无法判断出袁方的武道,到底是个什么境界。

不光是作为敌人的孙策,就连太史慈也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惊喜。

喜的是,以现在的情势,袁方撑过去二十招,绝对不是问题。

他惊疑不解的地方,却跟孙策一样,想不通自家主公,这攻守间的能力,怎能如此之不相符。

袁方当然也知dào

自己的弱点,自己守的能力,是因为洞察瞳,才超乎寻常的强dà



而他攻的能力弱,却是因为身体和对武道的理解,还没有达到可以跟孙策抗衡的地步,这才造就了他攻势的严重不平衡。

不过这已不重yào

,他只要守过二十招,就能赢下这场赌约。

而且,袁方交手之时,也隐约的感觉到,他这生化之躯,正于无形之中,从孙策的武道中学习,不断的涉取养份,转化为自身的经验。

袁方甚至感觉到,自己对武道的领悟,正在时刻的加深。

只差那么分毫,他就能突pò

那层“膜”,将自己的实力,提升至锻骨的境界。

只差分毫!

孙策却不打算再给他机会。

交手十五招,如潮的攻势,依旧没能拿下袁方,孙策自尊心已遭受到沉重的打击。

他被彻底激怒了。

“五招之间,我必须要拿下他,为了我孙家的威名,我绝不能输!”

强烈的取胜念头如火狂燃,孙策一声低啸,双臂青筋爆涨,骨节咔咔作响,整具身体,仿佛就要爆zhà

一般。

瞬息间,孙策已将自己身体潜能激发,进入了暴走的境界。

枪锋寒芒爆涨,霸道的劲风,狂卷而起,枪式的速度骤然大增。

那枪式竟是快到,连观战的诸葛亮,都看不清如何孙策如何出招的地步。

唯有太史慈,实力与孙策相仿,才能看清其枪式变化。

“糟了,孙策发狂,把武道提升至了极限,只恐主公撑不下这最后五招啊。”

心惊肉跳的太史慈,本能的捏紧了手中之枪,随时就准bèi

杀出去救袁方。

最后五招,铺天盖地的狂卷向袁方。

枪影包裹中的袁方,陡觉压力倍增,惊异的发xiàn

,孙策枪式之快,快到他洞察瞳虽能勉强解析,但身体的反应能力,已几乎跟不上,无法做出及时规避的地步。

噗噗噗!

三招刺过,袁方避之不及,肩上臂上,瞬间被刺出三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袁方有生化之躯恢复,根本就无视于伤痛,集中全部的精力,应对孙策暴走的最后两招。

孙策三招虽凶险之极,但其中所含的武道经验,也尽数为袁方所吸收。

第四招走过,蓦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袁方的心底闪过。

仿佛一瞬之间,思维和身体上,数处的塞子被突然间拔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如闪电般袭卷了他的身心。

袁方的武道,已在这生死之间,突pò

至了锻骨的境界。

而下一个呼吸,孙策那雷霆万丈,霸道之极的一枪,已穿破他的层层防御,向着他当胸刺来。

这是孙策,最强的一击!

“原来,这就是锻骨的境界……”

迈入锻骨初期境界,袁方自觉肉身的强悍再度加强。更重yào

的是。他对武道的领悟,已有质的飞跃。

洞察瞳中,孙策那至强的一击,已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信心爆涨。袁方竟有种强烈的自信。可以迎下这凛烈之极的一击。

念头生。袁方毫不犹豫,猿臂青筋爆涨,手中碎颅棍呼啸挥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棍枪相撞,爆fā

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嗡鸣。

这一次,袁方的身体反应,竟是跟上了洞察瞳的解析速度,不避不闪,硬生生的将孙策这雷霆一击荡了开去。

抱有必胜信念的孙策,骇然变色。

“这是我最强最快的一击,他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不避不闪挡开我这一枪,这怎么可能?”

孙策百思不得其解,整个人,完全都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所震愕。

袁方却惊喜万分,深深体会到了锻骨境界之强。

尽管只是初期,但袁方已有信心,在即使不开洞察瞳的情况下,凭着自身的武道,也能跟孙策战那么二十回合。

五步外,观战的太史慈,同样是惊奇到了极点。

“主公,竟然破了孙策至强的一击,他的武道好似在最后一刻突pò

至了锻骨,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天下间,怎会有这般习武奇才,不可思议……”

太史慈惊骇茫然,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袁方给他所造成的震撼。

诸葛亮对袁方的崇拜,则是大增,激动的叫道:“师父,杀得好啊,孙策,你已经输了,你还要耍赖皮吗?”

袁方碎颅棍一横,已做好准bèi

,应对孙策恼羞成怒,不守承诺似的发疯狂攻。

震惊之余,孙策却强行收敛战意,拨马回枪,后撤数步,并没有攻上来。

他就那么盯着袁方,脸上涌动着复杂的神色,分明有匪夷所思,还有未能拿下袁方的恼火。

渐渐的,那惊奇恼怒的眼神中,却悄然闪过一丝敬意。

忽然间,孙策笑了,银枪往背后一收,笑叹道:“我孙策自诩武学奇才,今日一战,方才知什么叫作真zhèng

的奇才,袁显正,你能扛住我二十招狂攻,你赢了。”

袁方也微微一笑,收了碎颅棍,对孙策欣赏的点了点头。

“这若换作是关羽这等高手,必然恼羞成怒,发疯似的还要跟我斗下去,孙策的气度,果然远胜关羽,这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气概,我没看错……”

念及于此,袁方也不自傲,只淡淡道:“孙伯符,你的枪法着实了得,今我只是跟你战了二十招,若再战下去,输的那个人只怕就会是我。”

袁方话音方落,孙策忽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甚是畅快。

笑声嘎然骤止,孙策那爽朗的脸,突然间变得冷峻无比。

如刃的目光,死死盯着袁方,孙策冷冷道:“袁显正,你我之间的比试还不算完,三年之后,你可敢与我再战一场,分出生死的决战!”

孙策果有傲骨,岂能轻易就服输。

袁方又岂会惧他,哈哈一笑,毅然道:“能与你孙伯符再战,实为人生快事,我就接下你的约战,三年后,咱们再决一胜负。”

“很好,有胆色。”孙策赞了一声,“今我就此如约而退,我孙策会履行赌约,不会再为袁术跟你作对,咱们三年后再战。”

豪言落尽,孙策拨马而去。

主将已退走,尚自顽抗的淮南军,也纷纷溃散。

“师父,此人实为一个潜在的劲敌,何不趁势灭了他。”诸葛亮跟上前来,遗憾的感慨道。

袁方却正色道:“人无信而不立,况且,以他的武道,他要强行突走,我们未必能拦得住他。”

“师父说得也是。”诸葛亮叹了一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问么。”孙策冷笑一声,扬棍一指西面,“随我拿下盱台城,再去拾袁术那个袁家纨绔!”(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不能再拖下去

纪灵被擒,杨弘败走,孙策也如约而退,两万淮南先锋军,已是土崩瓦解。

败走的敌军,不敢再入盱台,纷纷溃往上游淮陵城。

盱台城兵力空虚,袁方趁机西进,几乎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座淮水重镇。

盱台城一下,袁方就等于在淮水南岸站稳了脚跟,粮草物资,可以顺利的从泗水入淮,运往盱台前线。

一场大战,将士们皆已疲惫,袁方遂令大军驻盱台城休整,以逸待劳,坐等袁术主力大军来攻。

当袁方顺利夺城时,杨弘和孙策的败兵,正狼狈不堪的逃往淮陵城。

淮陵,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乐声靡靡,一众美姬正翩翩起舞,花枝招展。

袁术肥硕的身形,正横卧在软绵棉的坐榻上,享shòu

着姬妾送往嘴边的美酒,欣赏着眼前曼妙的舞姿。

淮陵城地处淮水上游,位于盱台以西不过百里,大军就算缓慢行军,不出两日也能抵达盱台。

袁术却在淮陵,整整逗留了五日而不进兵。

一则是行军太过劳累,二来他深信,有孙策和纪灵为将,再加上自己的智囊杨弘为辅,光凭着先锋军就足以荡平袁方那小贼。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急着进兵,只需饮酒赏舞,坐等着先锋军的捷报便是。

“报——盱台急报!”斥候飞奔而入,急促的叫声。扰乱了帐中靡靡的气氛。

袁术却也没生怒,反是喜道:“这么快就有捷报了,可是伯符他们已击破了袁方那小贱种吗?”

“禀主公,我盱台先锋军已大败于敌军,纪将军为袁方生擒,孙将军也败北,盱台城已为敌军所占。”

“什么!”

袁术惊呼一声,肥硕的身躯腾的坐起,一个没坐稳,险些从榻上跌落下去。

勉强稳住身形。袁术一把夺过斥候献上的战报。扫视下去,是越看越惊,越看越怒。

哗啦啦!

勃然大怒的袁术,将帛书撕了个粉碎。大骂道:“废物。都是废物!竟然让那小贱种大败。你们真是丢尽了我袁术的脸!”

袁术恼羞成怒,哪里还有心情再听歌赏舞,把一众舞姬们斥退。肥硕的身躯踱步于帐中,喋喋不休的大骂纪灵等无能。

愤nù

中,帐外亲军来报,言是杨弘和孙策,已经败归回来。

“他们还有脸回来,让他们都给我滚进来!”袁术没好气的喝道。

未久,杨弘和孙策先后而入。

杨弘神色慌张,面带惭色,孙策则从容自若,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二人一入帐,袁术就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的一番质问。

杨弘挨了袁术一顿批,待袁术气稍消时,才拱手道:“当时袁方按兵不动,我等只恐那小贼会去偷袭盱台城,所以伯符才会率军去增防盱台。属下本只想谨守大营,谁料纪灵立功心切,不听属下的劝告,非要去攻打敌营,结果才中了小贼的诱敌之计,为小贼所擒。”

杨弘一番话,把责任全推在了纪灵身上。

反正纪灵已被袁方所擒,估计难逃一死,孙策当时又不在,不知其中内情,怎么说还不是都由着他。

“纪灵,你这蠢货,枉我对你一番信任,你竟然这么不争气,气煞我也。”

袁术对杨弘的解释,信以为真,把所有的怒气又都转向了被俘的纪灵。

杨弘这才暗松了口气。

袁术大骂过纪灵,又将目光转向了孙策,见他臂上绑有绷带,便问是怎么一回事。

“回主公,策听闻大营有失,率师回救,半路上遇上袁方大军,策拼死一战,怎奈敌军势大,策臂上又负重伤,所以只得撤tuì

下来。”

孙策编了个负伤的谎,目的自然是以负伤为由,推脱掉袁术给他的命令,以遵守跟袁方的赌约。

袁术明显给他二人蒙骗了过去,对他二人的不满,很快就消退下去。

“袁方,你这不识抬举的小贱种,你以为你侥幸败了我先锋军,就能逃过一死吗?我袁术绝不会放过你!”

盛怒之下,袁术再没了吃喝玩乐的心情,当即下令,尽起淮陵的大军,气势汹汹的向着盱台城杀奔而去。

两天后,袁术大军进抵盱台城西,于淮水南岸,距城七里之地,逼城下寨,形成了进攻态势。

盱台一败,袁术折损了一万多士卒,收集败兵会合主力后,仍拥有四万五千之众。

仗着兵力上的优势,狂横的袁术,立kè

对袁方发动了强dà

的攻势。

只可惜,一连数天的狂攻,无论是盱台城,还是城南的犄角之营,袁术却始终奈何不了袁方。

这也难怪,袁术本身的用兵能力,就远逊于袁绍,其麾下的南军,也要弱于强悍的北卒。

想当初,袁方连袁绍的进攻都能挡得住,又何况是袁术。

攻守数日,不分胜负,双方于盱台一线,形成了僵持之势。

袁术却很清楚,袁术在淮南没什么敌人,所以他拖得起,尽可打一场持久战,但他却拖不起。

时已近冬,泗水很快就要进入枯水期,到时围困下邳城的水势,必会自行退去。

那时,围困下邳的五千兵马,如何能再困得住刘备?

甚至于,刘备一旦发动反击,击溃了留守的五千围兵,他就要被截断了归路,被刘备和袁术南北夹击,困于这淮水一线。

无论如何,袁方都必须速战速决。

是日,盱台城南,犄角大营。

被擒获数日的纪灵,终于被袁方想了起来,遂被提出囚车,押往大帐。

郁闷的纪灵,已抱了赴死的决战,准bèi

英雄就义,来到大帐前时,迈腿就想进入。

“主公有事,现在没功夫见你,先在外面候着。”守门的士卒,却喝斥道。

纪灵愠怒不已,怎奈身为俘虏,也只得强忍着,铁青着脸候在帐外。

就在这时,从帐中却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主公,我们五十万斛的粮草,皆已运到了苍亭。”

“嗯,很好,粮草充足,咱们就能跟袁术那厮耗个够。”

“只是苍亭粮营,只有一千守军,只怕兵力有些单薄了,万一袁术派人去偷袭,岂不危险。”

“袁术不知我粮营虚实,又岂敢冒险去劫营,再则,我军兵力本来就少,也抽不出更多的兵马来,就这样吧。”

“那属下就先告退。”

帐中明显是袁方正与部下对话,声音虽然不高,但只隔着一层帐布,纪灵还是隐约听得清楚。

帐帘掀起,太史慈步出大帐,用鄙视的眼光瞪了纪灵一眼,扬长而去。

这时,袁方才叫将纪灵传入。

纪灵提了口气,撑起一脸的慷慨无畏,昂首挺胸的大步入帐。

帐中,袁方高坐于上,如刃的鹰目,第一时间就扫向了他。

那锐利无双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的心思一般,把纪灵看得如芒在背,颇不自在。

纪灵只好侧过身去,佯作不屑,慷慨叫道:“袁方,我纪灵已被你擒,要杀要剐就给我来个痛快吧。”

“这个纪灵,倒还有几分气概……”袁方暗生几分欣赏。

他可记得,历史上的纪灵,乃是袁术麾下第一大将,更曾与关羽张飞这等强者交锋,最终落得个惨死。

纯论武道的话,纪灵的应该已是凝膜后期,论统兵之才,恐怕与朱灵不相上下。

今袁方地盘越来越大,麾下虽良将不少,却依然捉襟见肘,若能收降纪灵这样级别的将领,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不过,袁方今召纪离前来,却另有用意。

神思一收,袁方沉声道:“纪灵,我念你还有几分才华,不忍就此杀你,今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若归顺于我,我便饶你一命。”

纪灵这才明白,袁方为何一直没有杀他,原来是想招降于他。

面对袁方的好意,纪灵却冷哼一声,慨然道:“纪某岂是那贪生怕死之徒,我受袁公厚恩,岂能背叛于他。袁方,废话少说,要杀就要,给我个痛快!”

“你找死!”袁方勃然大怒,当场就要下令斩杀纪灵。

纪灵却昂首而立,丝毫不惧,一副视死如归之状。

这时,一旁的郭嘉,却忙道:“主公息怒,纪灵已被俘,早晚还怕他不降吗,不如将他先收押起来,相信他迟早会想通的。”

袁方这才怒气稍息,摆手喝道:“就且寄下你一命,来人啊,把他给我押下去,好生看管。”

左右亲军汹汹而上,不容分说的把纪灵给拖了出去。

纪灵一走,袁方肃厉的表情,转眼已消息,少年的脸庞上,浮现一抹诡笑。

“奉孝啊,你这戏演得有点过了,你这么一本正经起来,我还真是不适应,差点就笑出声来。”袁方看向郭嘉,取笑道。

郭嘉无奈一叹,自嘲道:“我这戏就应该让田元皓来演,他那天生一张铁板脸,最适合不过了,主公让我来演,也就只能这效果了。”

袁方哈哈大笑一番,方问道:“该准bèi

的,都安排好了吗?”

“都准bèi

好了,就看纪灵有没有这个胆量了。”郭嘉道。

袁方点了点头,冷笑道:“放心吧,这个纪灵有几分血性,他连死都不怕,还能没有这丁点胆量吗,等着瞧好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放饵,收网!

夜深人静。

纪灵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袁方似乎为了招降他,已是给他提升了待遇,让他从寒风瑟瑟的囚车中,搬入了军帐。

“看那小子今天的表现,我若不降他,他必会杀我。可那小子不过是袁绍的逆子,我纪灵降了这样的人,面子往哪里搁,再说了,袁公路待我有恩,我若背叛,天下人又会怎么议论我……”

纪灵思绪翻滚,在降与不降,是生是死间,纠结不已。

烦躁之下,纪灵实在是睡不着,腾的坐了起来。

他走到帐门外,想要透透气,帘子刚刚掀起一半时,眼神却忽然一动。

纪灵发xiàn

,帐外看守他的,只有一名青州军卒。

而且,那名军卒还在打着瞌睡,精神疲惫,注意力相当的不集中。

纪灵忧虑的脸上,悄然掠起一丝狰狞。

他悄悄的放下帐帏,回头扫视帐中,急切的寻找着什么,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几上的那枚砚台上。

纪灵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抄起了那枚砚台,又蹑走蹑脚的折回,再次掀起了帐帏。

外面那名军卒,依旧在打着瞌睡,浑然不觉帐中之事。

纪灵探头扫视了一眼四周,见并无巡逻的军卒经过,暗暗一咬牙,抄起手中砚台,冲着那军卒的脑袋就狠狠的砸了上去。

军卒闷哼一声,身子一歪就栽倒于地。

纪灵急上前。迅速将被砸晕的军卒,匆匆忙忙的拖进了帐中。

大帐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片刻之后,帐帏再次被掀起,纪灵重新走了出来。

这时,他已换上了那军卒的衣甲。

纪灵扫了一眼四周,将头盔往低压了压,脚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一切都发生的悄无声息,仿佛谁也没有注意到。俘虏已混成青州军卒。逃之夭夭。

暗自窃喜的纪灵,却浑然不觉,黑暗之中,正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中军大帐。

夜已深。袁方却尚未歇息。他正盯着屏上所悬地图。若有所思着什么。

郭嘉则闲坐在那里,咂巴着葫中之酒,不时喃喃自语。夸赞着酒好。

脚步声响起,诸葛亮兴冲冲的步入,喜道:“师父,纪灵那厮果然打伤了守卫,伪装成我们的人逃走了。”

“好!”

袁方猛然转身,冷峻的脸上已涌现欣喜。

半醉的郭嘉也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脸上,涌现些许得yì



“主公,饵已放出,就等着袁术这头大肥鱼上钩了。”郭嘉笑眯眯道。

袁方眼中,丝丝冷绝的杀机,如暗流般涌动。

……

天色大亮。

盱台以西,淮南军大帐。

袁术肥硕的身形,在榻上滚来滚去,滚了有大半夜难以入睡,将及天明时,总算是打起了呼噜。

好容易睡下,美梦还来不及作时,袁术便被帐外急报的亲兵吵醒。

疲倦不堪的袁术,正待大怒时,却惊奇的得知,他那被俘的大将纪灵,竟然神奇般的逃回了大营。

袁术睡意顿时全无,撑起肥硕的身形,急传纪灵进来。

片刻后,纪灵惶然而入,跪伏于袁术跟前,万般愧然道:“末将兵败被擒,损了主公威名,请主公恕罪。”

袁术看见纪灵就气不打一处来,若隔前几日,他一怒之下,恐怕当场就下令,将纪灵拖出去斩了。

如今,袁术的气已消了大半,只沉着脸道:“你不是被袁方那小贱种生擒了吗?为何又能活着回来?”

纪灵便用慷慨的语气,将袁方如何招降,他又如何宁死不降,最后趁着袁方看守松懈,打伤了守卒,趁机逃回来之事,如实的道与了袁术。

袁术本是看纪灵不顺眼,待听纪灵宁死不降时,又对纪灵恢复了几分好感,这才收了怒气,叫纪灵起来。

“念在你忠心的份上,就恕你无罪。不过纪子聪你可要吃教xùn

,这次若非是你贪功,不听杨长史的劝说,非要去偷敌营,又焉会落得兵败被擒的境地。”

纪灵点头唯唯是诺,接受着袁术的教xùn

,但听到后面时,身形却猛是一震。

“主公,不是这样的,末将本无心去袭敌营,是杨长史让我去的。”纪灵忙是辩解道。

袁术一怔,疑道:“可是,杨子雅明明说,是你自己贪功,怎么你又说是他劝你的?”

纪灵顿时明白过来,赶情是杨弘那厮,为了不被袁术责怪,竟然把责任,统统都推在了他这个冤大头的身上。

“杨弘,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诬陷我!”纪灵心中大怒。

正这时,杨弘也闻讯赶入帐中,一见纪灵,顿时大吃一惊。

显然,杨弘作梦也没想到,纪灵竟然能活着回来。

“纪将军,你怎么……”杨弘惊得话都说不清楚,神色中难抑尴尬。

纪灵冷哼一声,沉声道:“杨长史,你当然想我死了,那样你才好死无对证,将兵败的责任全都推在我身上。”

袁术也狐疑道:“子雅,子聪说当日是你让他去袭敌营的,你先前又跟我说,是他贪功,不听你劝说,到底你二人谁说的是真?”

杨弘身形猛然一震,眼珠子急转,扑嗵跪倒于地,正色道:“属下岂敢跟主公说谎,属下实不知dào

,纪将军他为何要冤枉属下,请主公明鉴啊。”

纪灵大怒,跳起来就指责杨弘,杨弘毫不退让,坚称自己没有说谎。

二人便当着袁术面前,大吵大闹起来,彼此指摘对方。

袁术也分不清谁在说谎,被吵得头疼,大喝道:“都给我闭嘴吧,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都不会再提。”

袁术不打算再追究,杨弘自是暗松一口气,庆幸躲过了一劫。

纪灵却闷闷不乐,咽不下这口气,猛然间想到什么,便拱手道:“主公,末将在敌营时,无意中探查到,袁方把粮草尽数屯于苍亭,而且只有一千兵马守营。末将请率一军去袭破袁方粮营,一把火烧尽他的粮草,以戴罪立功!”

纪灵是想通过立功,重新恢复袁术对他的信任,那样,他才有机会扳倒杨弘这小人,洗脱这口冤气。

“当真,这情报千真万确?”袁术正愁破不了袁方,顿时精神大振。

纪灵慨然道:“这情报绝对千真万确,末将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请主公给末将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袁术沉吟半晌,便拍案道:“好,我就给你七千兵马,让你去袭破小贱种的粮营,看他小贱种还有何资本跟我作对!”

得到袁术允诺,纪灵大喜,当即振作精神,领了七千兵马,离营而去。

杨弘的心情,却阴郁下来,暗忖:“没想到纪灵运气这么好,还能活着逃回来,今若给他立下大功,主公对他必恢复信心,到时候他必会与我为难,这可有点头疼……”

……

盱台以东,苍亭。

粮营东南面,那一座小山顶上,袁方负手而立,远望着山下不远的粮营。

时已深夜,山上寒风凛烈,刮面如刀。

袁方却不觉一丝寒意,锻骨境界的身躯,皮肉的厚实已达到了顶峰,即使寒冬时节,也足以御暖。

左右的小卒们,却一个个冷得直打哆嗦。

“师……师父啊,这山……山顶上冷得要命,咱……何必非得……非得站这么高啊……”

身后的诸葛亮,身子已完全缩进了衣甲中,冷得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

以他的那点武道,当然还达不到不怕冷的境界。

“不站这么高,我怎么看粮营的情况。”袁方不以为然道。

诸葛亮瞅了一眼山下,天色黑乎乎一片,粮营那边即使有星星点点的火光,隔着这么远,几乎也什么都看不到。

“站这么高,啥也看不见啊……”诸葛亮嘀嘀咕咕的抱怨着。

袁方暗笑,心道你肉眼凡胎,当然看不到了。

而他的远望瞳中,粮营的情况,却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能够看到,营门值守的士卒,打瞌睡时的丑态。

突然间,视野中出现了异变。

成百上千的淮南军,突然间从黑暗中杀出,如虎狼一般扑向了粮营。

粮营中的守军,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有敌来攻,自然是奋起反击。

只是袭营的淮南军,兵力实在太多,粮营中只有一千兵马,越战越困难,眼见已有撑不住的势头。

“师父,好像粮营那边打起来了,莫非是袁术中计了?”诸葛激动起来,打着冷战道。

袁方手一挥,喝道:“时间差不多了,给我点起号火。”

号令传下,山顶上早就堆好的柴火,迅速的被点燃,一柱烽烟冲上九天。

那烽火信号,乃是发给山下粮营的撤tuì

信号。

袁方再以远望瞳俯视,只见粮营中,尚在顽抗的自家军卒,望见山顶号火起,便纷纷的溃散而去。

守军一溃,数千淮南军便无可阻挡,气势汹汹的冲入了粮营之中。

“师父,敌军真的中计了,都冲进咱们粮营去啦。”诸葛亮终于看清,兴奋的大叫。

鱼已入网,此刻不收网,还更待何时。

袁方鹰目之中,杀意凛烈,碎颅棍一抄,喝道:“传令全军下山,给我把这班上钩的敌寇,杀他个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把袁术逼到发疯

粮营中,纪灵纵马如飞,手舞大刀撞入大营。

望着滚滚如潮的己军,看着仓皇败走的青州兵,纪灵兴奋如火,压抑的怒火,终于宣泄。

“这一战,我烧了袁方至关重yào

的粮草,总算是报了我被俘之耻,痛快,痛快啊,哈哈~~”

纪灵放声大笑,狂烈之极,当即命部卒四下放火,把堆积如山的粮草,烧个干干净净。

亢奋的淮南军们,纷纷点起火把,冲入粮营,将火把丢入那堆积的粮袋上。

纪灵则驻马而立,坐等欣赏敌营化为火海的壮观景象。

然而,想象中的火海,却迟迟没有出现。

军卒们却纷纷来报,言是营中的那些粮袋,全都装的是沙子,根本就烧不起来。

“沙子?怎么可能?”

纪灵大吃一惊,急是纵马奔入粮营腹地,果然见那堆积如山的粮袋,都无法被点燃。

惊愕之下,纪灵手起一刀,狠狠的划开了一只粮袋,从破洞中哗哗流出的,竟然真是沙子。

纪灵愈惊,连着扎破数口粮袋,从中没有流出一粒米,竟统统都是沙子。

“怎么全是沙子,袁方的粮营中,不装粮食,为何全装的是沙子?”

纪灵惊愕茫然,万万想不通这其中道理。

蓦然间,纪灵诺大的身形,猛的一震,狰狞的脸上,霎时间涌现前所未有的惊怖。

他回想起,此前发生的一切。

从袁方召见到。到他在帐外无意中,偷听到袁方关于粮营的情报,到袁方招降不成,郭嘉出言相劝,到他砸晕看守,逃出敌营,再到他向袁术请战……

诸般种种,乃至眼前装满沙子的粮袋,一丝丝的绳索串联起来,最后。组合成了一个惊人真相:

他中了袁方之计!

“难道说。袁方是故yì

把粮营守军少的机密让我听到,再故yì

放松看守,纵容我逃走,好诱我率军前来劫粮营不成?”

纪灵是越想脸越扭曲。这残酷的事实。彻底摧毁了他的自信。让他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那小子,竟能诡诈到这般地步,我竟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纪灵惊愤难当。失神了好一会,才被左右部下叫醒。

不及多想,纪灵急是大叫:“我们中计了,速速撤兵,全军给我撤~~”

大叫声中,纪灵拨马转身,当先向营外逃去。

七千原本士气高昂,以为立下大功的淮南军卒们,也惶然不安,纷纷掉头而撤。

方才撤出粮营数里,纪灵猛一抬头,惊骇的发xiàn

,原本畅通无阻的来路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青州军,挡住了去路。

五千青州军,肃然列阵,如铜墙铁壁般,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一面“袁”字大旗下,袁方横棍而立,英武的脸上,涌动着冷绝的杀机。

“郭嘉,你这条计策,还真是妙呢,灭了这七千敌军,足以重创袁术的嚣张气焰了吧。”

袁方冷笑着,提棍跃马,步向了阵前。

少年巍然的身形,面对着惊恐惶然,止步不敢前前的七千敌众,令敌人悚然不敢正视。

袁方声如洪雷,厉喝一声:“降者生,战者死!”

杀机凛烈的警告,遍野旷野,震得敌卒耳膜嗡嗡作响,无不惊恐变色。

袁方只那么一喝,便将敌卒的斗志,击碎一半。

纪灵脸色铁青,心如刀绞,他知dào

,自己已是无路可逃,只有硬着头皮去硬闯敌阵,才有突围的希望。

降袁方,那是不可能,袁方就算再有气度,又岂能给他第二次机会。

无路可退,纪灵一咬牙,大喝道:“敌军不过数千,有何可惧,想活命的弟兄们,随我冲破敌阵!”

暴喝声中,纪灵纵马而出。

左右,那些惶然的淮南军卒们,眼见阻路的敌军确实人少,便抱着侥幸的心理,鼓起勇气随着纪灵冲杀而上。

七千淮南军,疯狂的冲涌而至。

袁方目光如刃,面对冲涌而来的敌军,缓缓的将手碎颅棍,向着划出。

布于阵前的鞠义,一声令下,一千先登弩士,即刻将飞蝗般的箭雨,射向了敌卒。

轻装而来的淮南军,焉能挡得住这铺天盖地的利箭,顷刻间就被射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先登弩士们,仅仅只用了五轮箭射,就摧毁了敌人的信心。

死伤惨重的淮南军们,惊恐乱叫,纷纷的后退,被箭雨顶得不敢再前进一步。

淮南军,最后的勇气,已被击碎。

袁方毫无疑迟,扬棍大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扫平敌贼——”

惊雷般的长啸声中,袁方纵马拖棍,如白虹一般射向敌众。

五千蓄势已久的青州军,轰然裂阵,似潮水般扑向惊恐的敌人。

几个呼吸后,洪流撞至,掀起漫空的鲜血。

袁方纵马如飞,手中碎颅棍横扫千军,锻骨境界的武道施展开来,更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乱军中,袁方的远望瞳,早已搜索到了纪灵所在,纵马斩开血路,直扑而去。

突pò

锻骨境界后,袁方迫切的想用一场实战,来见证下自己的实力,到底提升了多少,而武道不弱的纪灵,正是送上门来的试刀石。

纪灵瞥见袁方杀到,不禁大怒,脑海中立生念头,想击杀袁方,扭转败局。

“当日这小子不敢跟我交手,却令部将擒我,想来他自知武道不敌我,这真是天赐良机!”

狂喜的纪灵,信心陡然大增。拍马舞刀迎向了袁方。

两骑错马而至,棍影如风,刀影重重,战成一团。

这一次,袁方没有开启洞察瞳,而是全凭着肉身的武道,跟纪灵全力一战。

锻骨初期到凝膜后期,看似中间只有一个台阶的差距,但实jì

上,却完全是质的差别。

冲破锻骨境界的袁方。无论是出招的速度。力量,都已是远胜于纪灵,只数招间,便夺取了全面上风。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武道。竟达到锻骨的境界。他才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练至锻骨!”

纪灵惊恐万分,信心顷刻间被击碎。袁方在他眼中,已成了不可思议的存zài



无尽的恐惧,转眼袭遍全身,纪灵惊到几乎要窒息。

招式上落于下风,精神上又完全被袁方压制,十招走过,纪灵已是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给我下马吧!”

长啸声中,袁方一棍平扫而来,挟着开山的力道,破开纪灵的刀式,当胸轰至。

吭!

重如泰山的一击,竟将纪灵胸前铁甲击得四分五裂,惨叫一声,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直飞落五步之外。

落地的纪灵,张口便是一蓬鲜血。

“这袁方,智谋无双,武道还这般了得,世上,怎可能有这样的人存zài

,怎么可能……”

纪灵惊恐痛苦,躺在地上挣扎不起,整个人的身心,几乎都已被袁方摧毁。

“把他给我绑起来。”袁方铁棍一扫,巍然如山。

一众军卒蜂拥而上,将受伤的纪灵绑起,这位袁术麾下第一大将,竟是第二次被袁方生擒。

纪灵一被擒,余下的淮南军更是斗志崩溃,哪里还有战意,纷纷的伏地请降,跪求饶命。

七千前来劫粮营的淮南军,三千被斩,近有四千投降。

一道诱敌之计,一场大胜,直接歼灭了袁术六分之一的兵力,这沉重的损失,足够袁术喝一壶的。

袁方遂携着大胜之威,扬长归往盱台大营。

……

盱台城西,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术那肥硕的身躯,正在帐中来回的踱步。

袁术那满是横肉的脸上,期待与不安,交替的浮现。

纪灵离开已有近两日,烧粮之计是成是败,到现在都没有准信,袁术岂能不焦虑。

帐前,孙策扶着“受伤”的胳膊,表情平静。

杨弘则眉头深凝,脑子里边琢磨着,若纪灵取胜,大获袁术信任后,自己该怎么应对纪灵的报复。

“报~~”

斥候飞奔而入,那急促的声音,令袁术的神经,陡然紧绷起来。

“是不是纪子聪回来了,袁方那小贱种的粮草,是不是都被他烧了。”袁术迫不及待的问道。

斥候却苦丧着脸道:“禀主公,据逃回的士卒称,敌人粮营中的粮草,竟都是沙子。纪将军中了敌军埋伏,七千大军全军覆没,他本人更被袁方临阵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当头轰落,劈得袁术震惊错愕,头晕目眩,肥硕的身形连连后退,险些就要栽倒。

杨弘的嘴角,却闪过一丝惊喜,忙是也佯作震惊,扑上去将袁术扶住。

一旁的孙策,脸色为之动容,暗忖:“原来纪灵是中了袁方的诱敌之计,此人的智谋,当真是深不可测……”

孙策在暗赞袁方,跌坐下来的袁术,已从震惊中苏醒,开始大骂纪灵无能,令他白白损失七千精兵。

杨弘眼珠子一转,趁势道:“主公啊,那刘备说袁方极是残暴,他既是生擒了纪灵,又岂会轻易就放他走脱?属下觉得,那纪灵必已是投降袁方,却假作逃回,还献上什么烧粮之计,根本就是想骗我七千兵马去送死。”

杨弘一席话,听得袁术更是盛怒之极,破口骂道:“纪灵狗贼,枉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我,实为可恨!来人啊,传我之命,将纪灵的家眷,统统都给我诛杀,我要夷他三族~~”

PS:前文燕子把纪灵兵器弄错了,今已改为刀,大家见谅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决胜之计(三更求票)

苍亭一役数日后,盱台城。

袁方已身在城中,而非城外大营。

接连两场大胜,袁方共歼灭,俘虏淮南军两万余人,袁术六万大军只余不到四万,双方兵力上的差距,已进一步缩小。

且苍亭一败,对袁术军的士气又是一沉重打击,敌我双方的强弱之势,已经大大拉近,这种情况下,袁方对袁术已无多少忌惮。

大堂中,袁方高坐于上,威严肃穆。

两侧,刀斧手林列,杀气森森。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被袁方一棍击落马的纪灵,被一众士卒押解了上来。

纪灵神色黯然,已全无先前的傲气,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无精打采之极。

两次兵败被擒,还是被袁方所擒,纪灵的自信心和精神,已完全被袁方摧毁,他哪里还傲得起来。

俯视着纪灵,袁方冷冷道:“纪灵,前番我好意招降,你不降便罢,还敢打伤我士卒逃走,还引军想烧我粮营,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纪灵长叹了一声,黯然道:“袁州牧你智谋超群,武道无双,我纪灵再败于手下,实是心服口服。我没什么好说的,项上人头在此,你尽管拿去吧。”

纪灵闭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悲壮之士。

见得如此,袁方却微微点头,暗自欣赏此人这份不惧死的胆色。

“这纪灵虽只为袁家一将,却比高干这等名门子弟。有骨气得多,杀了他,倒是很可惜……”

念及于此,袁方抓起案上一道帛书,狠狠的扔在了纪灵跟前。

“自己看看吧,看过之后,再决定是否还要为袁术卖命。”袁方不屑道。

纪灵一愣,不知袁方什么意思,茫然的看向跟前地上那帛书。

迟疑过片刻,他还是捡了起来。满腹狐疑的摊开于手中。

低头只看了几眼。纪灵神色惊变,蓦的抬起头,以一种骇然震愕的神色望向袁方。

“这是……不可能……袁公不可能这么对我!”纪灵声音已然沙哑,猛摇头大叫。

帛书中所书。正是袁术听信杨弘之言。认为他纪灵已叛。一怒之下,诛杀纪氏三族的残暴之举。

袁方一声冷哼,摆手道:“这是我细作连夜发回的情报。你纪氏一门的人头,早已挂在寿春城头,我袁方岂屑于骗一个败军之将。你若不信,我放你走便是,你大可再去投归袁术,看他杀不杀你。”

言罢,袁方示意左右军卒,让开一条道,放纪灵随意。

纪灵尚存的怀疑,被袁方这一番言语,轰然瓦解,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满脸的悲愤愈烧愈烈。

袁方既肯放他走,这就证明,袁方根本没有骗他,帛书中所言,千真万确。

“袁术啊袁术,我纪灵对你忠心耿耿,你竟然听信小人谗言,灭我纪家满门,你这个脑满肠肥的混账东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悲愤之极的纪灵,放声愤nù

大骂,更将手中帛书撕个粉碎,那般激动的情绪,几近于失控一般。

左右那些军卒,皆为纪灵的疯狂所慑,纷纷按紧了刀柄,生怕纪灵生变。

袁方却手一摆,示意左右退下,任由纪灵发狂。

大骂半晌后,纪灵满腔的悲愤,终于得已宣泄出来,失控的情绪,稍稍平伏了许多。

此刻他心中再无对袁术的忠心,只恨不得将袁术撕成碎片。

扑嗵!

众目睽睽之下,纪灵膝盖一弯,竟是跪伏在了袁方眼前。

“袁州牧气度非凡,智勇双全,灵对州牧已心服口服,若州牧不嫌弃,灵愿归降于州牧,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纪灵字字悲怆慨然,终于是放下包袱,决心归顺于袁方。

袁术听信谗言,杀他全军,他与袁术已从主臣,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除了归顺于袁方外,他也别无选择。

袁方的星目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他便欣然起身,大步下阶来,将纪灵扶起,抚其肩郑重道:“子聪,放心吧,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手刃袁术和杨弘,为你纪氏一门,报仇雪恨。”

听到“报仇雪恨”四个字,纪灵眼珠子都要喷血,拱手激动的道了一声:“多谢主公!”

袁方宽慰了纪灵一番,便打算安排他先下去休息。

这时,纪灵却猛的想到什么,拱手道:“主公,末将有一策,可助主公一举击垮袁术。”

一举击垮袁术

袁方眼眸一亮,顿来了兴趣,忙问纪灵有何计策。

纪灵遂道:“袁术的大军尽在盱台,后方兵力空虚,主公若能率一军,沿着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直奔寿春,狠狠的在袁术后院放一把火,袁术必军心动荡,不战自溃。”

袁方身形一震,鹰目急转向壁上所悬地图,兴奋的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

淮南的地形自有其特殊之处,那便是几乎所有的重yào

城池,都是沿着淮水而建,寿春城也不例外。

而淮水,偏偏又是自西向东,而不是自北向南。

这样的流向布局,就使得淮水诸城,几乎都位于一条平行线上,没有纵深之地,沿淮诸城,其实处处都可以成为攻击的对象。

纪灵此计,倒不失为一道速破袁术的妙计。

沉吟了片刻,袁方却道:“这计策倒不是不可行,但此间去往寿春,至少有数百里之路,沿途就算没重兵布防,袁术也必会安排有哨卡,想要瞒过他的耳目,抄袭寿春城,只怕没那么容易吧。”

纪灵却欣然道:“主公放心,北岸的敌军哨卡布防。我统统都了然于胸,我可以让主公的大军,轻松的避开所有哨卡,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到寿春。”

此言一出,袁方的信心,陡然间倍增。

他差点就忘了,纪灵原本为袁术大将,对于淮南军的哨卡所在,兵力驻守等机密,自是再清楚不过。

正如纪灵所说的那样。有他在。袁方就能避过所有的哨卡,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袁术的大后方,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即使不能攻下寿春,只消在他后方这么一搅黄。那也足能震碎袁术的狗胆。

权衡许久。袁方再无犹豫。毅然决定采纳纪灵的献计。

事关重大,袁方决定亲自出马,率一千轻骑。以太史慈为将,纪灵为向导,沿淮水北岸,直插袁术的老巢寿春。

当天,袁方便召集心腹文武,将他这个大胆的计划,道将出来。

不少人当即提出反对,理由就是纪灵新降,此计又颇有风险,实有些托大。

袁方却坚持,定要实施此计。

原因再简单不过,下邳城的围水正在退去,他已经没有时间,必须要赶在刘备出笼前,把袁术给收拾掉。

除了此计,袁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速破敌军的办法。

而且,袁方也深信自己的识人之能,他相信,纪灵在全族被袁术所杀之后,对自己已是全心投靠,一心想着杀袁术报仇,绝不可能存有异心。

袁方用他充分的理由,还有果duàn

决断,压服了众部下。

稍作布署后,袁方便暗将轻骑,以护粮为名调往北岸,他便以太史慈和纪灵为将,星夜兼程直奔寿春城而去。

事实证明,袁方的识人之能是正确的。

纪灵对沿途的敌军布防,确是了如指掌,在他的引导下,袁方一千轻骑,巧妙的避过了袁军数道哨卡耳目。

几天后,袁方出其不意的攻下了北岸重镇下蔡城,并从此城渡过淮水,直奔二十里外的寿春城而去。

……

寿春城,东北郊。

旷野之上,一匹小红马正在欢快的飞奔。

骑在马上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身着一身红袄,背着一张小弓,小脸上尽是欢快的笑容。

“小姐,你慢点啊,小心摔着。”身后,一名白老苍苍的老仆,骑着匹老马,吃力的追着。

“吁~~”

红衣女童勒住了小红马,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东北方向,眼眸中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视野之中,一座高达数十丈的高台,巍然矗立在远端,数不清的丁夫,正在上面忙碌着。

“福伯,那是什么东西?”红衣女童小手一指,稚声问道。

福伯抬头一望,喘着气道:“那是袁公正在建的齐天台。”

“齐天台?”红衣女童想起什么,秀眉一皱,“听说袁术强征了好几万人给他做苦力,害得好多人都家破人亡,就是为了修这个齐天台吗?”

福伯脸色一变,忙道:“小姐啊,袁公的名字,岂是可以直呼的,小姐怎么又忘了。”

红衣女童冷哼一声,秀鼻一翘,甚是不屑,拨马便折向另一头。

“小姐,现在咱们淮南正跟北军打仗,这兵荒马乱的,外面不安全,还是赶紧回城吧。”福伯劝道。

女童不以为然道:“这里可是寿春,离战场有好远,有什么好怕的。今天我还一只兔子都没打到呢,我不回去。”

女童很是执着,骑着小红马,继xù

往北面寻去。

蓦然间,她感觉耳边似有雷声,正隐隐的传来,脚下的地面,似乎也开始颤抖起来。

女童不觉勒马停下,向着雷声传来的北面,举目望去。

视野之中,漫天的沙暴,似乎正在天的尽头,滚滚的扑卷而来。

“淮南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沙暴呢?”女童小脸上,不觉浮现出好奇。

几个呼吸后,她却惊呆了。

因为她已看清,那奔腾而来的,根本不是什么沙暴。

而是,滚滚如潮的铁骑!

一面“袁”字的大旗,赫然撞入了她的眼帘。(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会使弓的女童

铁骑滚滚,如惊骇浪一般,奔腾在淮南大地上。

自从下蔡渡河以来,行踪无法再隐瞒,袁方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干脆亮出了他的旗号,让寿春城,乃至于袁术大后方所有人都知dào

,我袁方杀到了你们的老巢。

到了这个时候,寿春城的守军,终于得知青州军急袭的惊人消息,急是关闭四门,城中数千留守之军,纷纷的上城防御。

袁方并没有攻城,而是率一千铁骑,从寿春北东二门掠过,耀武扬威的炫耀了一番武力。

寿春城坚,城中又有数千守军,袁方单凭一千轻骑,根本没有破城的可能。

破城不是目的,显示存zài

,震碎敌心才是袁方既定的目标。

果然,在袁方一番炫耀武力后,整个寿春城都陷入了恐慌之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

袁方本只有一千兵马,但在谣言的夸张之下,转眼就变成了千军万马。

很快,谣言又演变成了,袁术在盱台大败,已被袁方所擒。

这惊人的噩报,让整个寿春城,都笼罩在了绝望恐怖的阴影之中。

一番扬威后,袁方又率铁骑,直奔寿春东北角,正在修建的齐天台处。

那里,三万多的淮南丁夫,正在袁术残酷逼迫下,为其修建高台,满足袁术的奢靡享乐。

袁方铁骑杀到,负责监工的五百淮南军,吓得根不敢抵抗。尽数伏跪投降。

那三万被鞭笞惯了的苦力,竟然害pà

到连逃亡的勇气都没有,纷纷拥挤在一起,跟着伏地投降。

袁方手提碎颅棍,穿过伏跪于地,成千上万的苦力,径直登上还未修成的高台。

开启远望瞳,居高俯视,只见数以万计的苦力们,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形如奴隶一般。全然没有一丝尊严。

远望瞳中,袁方清楚的看到,那些苦力们一个个骨瘦如柴,无不是伤痕累累。受尽了折磨。

显然。袁术为了满足其享乐。不惜用残酷的刑罚,来威逼这些平民百姓,为他修建宫室。修建这高台。

“都说袁术穷奢极欲,压迫得淮南百姓苦不堪言,看来果然如此。什么狗屁四世三公,什么名门子弟,根本就是欺压百姓,无恶不作的寄生虫!”

袁方拳头紧握,脸上青筋涌动,恨意如火,在胸中熊熊燃烧。

他就是因为不堪压迫和不公,忍受不了没有尊严,才愤起反抗,背袁绍而自立。

今日,看着台下所跪,这些被袁术残害压迫的百姓,袁方形如感同身受,岂能不怒。

提一口中气,袁方厉声道:“淮南的百姓听着,你们都自由了,各自回家,告sù

你们的乡邻,告sù

淮南的百姓,明年的此时,我袁方必灭了袁术那吃人的狗贼,把你们所有人,从袁术的魔爪下,统统解放!”

雷鸣般的誓言,从高台中传出,压过了天地间的一切声音,让所有伏跪的奴隶,都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为之一震,那些胆怯的苦力们,颤巍巍的抬起头,以惊奇的目光,望向高台。

那宣称要解救他们的少年英躯,屹立在高处,巍然如天降的神明

台下,勒马横枪而立的纪灵,也为袁方这番话,深深的震撼。

“我原以为他只是智勇双全,气度不凡,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济世的胸怀,与他相比,袁术当真是不值一提,看来,我纪灵真的是选对了明主……”

心潮澎湃,纪灵抬头望向袁方,那激动的眼神中,已皆是由衷的敬佩。

那些伏跪的奴隶们,虽然已被触动,但却仍彼此相望,犹豫不决的,没有谁敢逃走。

袁方剑眉一凝,喝道:“传令下去,给我把袁术的那些爪牙,统统都押上高台,给我当众处斩!”

号令传下,凶悍的青州兵,将五百监工,统统都拖上高台,排队砍头。

一颗颗爪牙的人头,从高台上飞落下来,滚落在了苦力们面前。

这几万号苦力们,看着那些平日对自己又打又骂的监工,一个个人头落地时,震惊之余,渐渐心中大呼痛快。

袁方斩落的人头,就像是斩落了奴隶们精神上的枷锁,让他们重获自由。

“谢袁州牧~~”

“谢袁州牧~~”

高台下的苦力们,终于都觉醒过来,纷纷向袁方跪拜,大呼感恩。

然后,他们彼此相扶,四下散去,逃往自己的家乡。

三万苦力,就此被袁方解救,走得一个不剩。

这些逃回淮南各地的丁夫们,将把袁方的威名,以及对他们的恩德,口耳相传,传往淮南大地。

用不了多时,袁方在淮南的声望,就会超过袁术这个残暴的主人。

袁方此举,不仅仅是出于激愤,更是要树立他的声望,为将来灭了袁术做铺垫。

解放了三万奴隶,袁方命轻骑四面出动,攻击寿春附近的粮仓、官渡、驿站等官署之地,消灭任何过往的敌人。

寿春城中守军,则被袁方吓破了胆,紧闭城门不敢出战,只能任由袁方铁骑他们眼皮子底下纵横。

袁方估摸着,消息传到袁术耳中,还有几日的时间,他有轻骑来去如风,无人能挡,自然要多在袁术的老巢里搅动几天。

不觉天色已晚。

袁方遂于寿春郊外,一处驿站附近安营。

驿站中的兵卒,早就闻风丧胆,不知逃到哪里去,袁方下马后,便直入后院打算寻处干屋子休息。

砰!

亲军一脚踹开了房门,袁方大步而入,就在他一只脚刚刚迈入时,眼前红影蓦的一闪,竟突然冒出个人影来。

“不许过来!”

一声稚嫩的喝声,锋利的箭矢,已是瞄准了袁方。

左右亲军吃了一惊,急欲上前保护袁方,斩杀那突然现身的敌人。

袁方却一抬手,止住了他们。

火把映照下,眼前所谓的敌人,其实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女童而已。

这脸上沾着灰渍,眼神紧张的红衣女童,正用一张小弓,瞄准着袁方。

“小姑娘,你不用害pà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把弓放下吧。”袁方轻声道,说着,他就走了上去。

袁方大军虽对百姓秋毫无犯,但附近的百姓害pà

兵灾,纷纷的都逃往山林之中,他猜想眼前这小女童,也不过是个走散的农家女而已。

“我说了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射死你!”红衣女童却极警惕,把小弓拉得更紧。

袁方冷笑一声:“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还敢威胁我,你想死,就试试看。”

说着,袁方步步向前,走向那女童。

他虽无心伤害这女童,但身为一州之牧,又岂能受一女童威胁。

女童的手在颤拦,神色愈加慌张,显然为袁方威势气慑,眼看着袁方逼近,却没胆量下决心放箭。

转眼,两人已只有三步之距。

蓦然间,袁方脚步一动,身形如闪电般欺近那女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夺下了她手中弓箭。

女童大吃一惊,“啊”的一声尖叫,本能的后退几步,靠在了墙壁上。

锻骨境界的武道,身法何其之敏捷,夺下区区一女童的手中之物,又有何难。

“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弓箭还给你。”袁方淡淡一笑,将夺下的弓箭,递还给她。

这一夺一还,袁方已用实力和行动,证明了自己没有恶意。

红衣女童的戒心,这才渐渐放下,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回了自己的弓箭。

这一次,她没有敌意的举动,而是抱着自己弓箭,低头从袁方身边走过,想要离开。

“且慢。”袁方喝了一声。

女童娇小的身形一震,立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他以为,袁方要反悔。

袁方却道:“外面兵荒马乱,你一个小姑娘出去很危险,先在这里避一晚吧,明早我派兵送你回家。”

女童松了一口气,张嘴就要推拒袁方的好意。

袁方却没给他机会,下令左右拿来食物和水,分给这小姑娘吃。

红衣女童无奈,只要将小弓放下,小心翼翼的坐下,而她显然也饿坏了,吃的一拿上来,忍不住就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女童,袁方就像看着一个小妹妹般,身上的杀气少了,多了几分温情。

“喝点水吧,别噎着。”袁方笑着将水囊递上。

那女童也不客气,接过来就连灌数口,边吃边喝,好一会总算才吃饱。

肚子填饱,女童对袁方的敌意更消,还道了一声谢谢。

袁方便问她家住何处,父母何在,女童则称她父母本为猎户,却为袁术强征前来修齐天台,结果劳累过度,死在了工地上,她自己无依无靠,只能靠着父亲教她的射术,打打兔子求活。

“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会用弓,原来是猎户家的女儿。”

袁方感慨一声,心想袁术这厮穷奢极欲,残害百姓,害得淮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这女童大概就是其中之一。

接着,袁方又问她姓名是什么。

红衣女童想了一想,答道:“我没有大名,爹娘只叫我小名。”

“那你小名又叫什么?”

“我小名叫香香。”

“香香?”袁方笑了,点头道:“嗯,倒是个好听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香香惊奇

“那你又叫什么?”这自称叫香香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瞒,满是好奇。

这小姑娘倒颇有些胆色,才一会功夫便无惧意,竟还直问袁方姓方。

袁方一笑,便道:“我叫袁方。”

“袁方,你是袁方?”

香香惊呼一声,小嘴张得浑圆,眼睛溜溜的转来转上,仿佛见了鬼似的,上下打量袁方。

“怎么,你一个小丫头,也听说过我的名号?”袁方奇道。

香香连吸几口凉气,方才平静下来,点头道:“淮南人都知dào

,我们的袁公正跟你开战,还被你几次杀得大败,我当然知dào

你的名号了。”

袁方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寻常百姓见了他,都要敬畏三分,而这个香香却并无慌张,这份镇定着实令人称奇。

袁方便问道:“那你怕不怕我?”

“不怕。”香香回答的很干脆。

袁方愈觉有趣,好奇道:“你为什么不怕我?”

“我看到你放了修齐天台的苦力,你还给我吃的,也没伤害我,我觉得你应该是个好人。”香香很认真的答道。

果然是童言无忌,越是孩童,他们的心思就越单纯,谁对他们的好,他们就觉得谁是好人,才不会管你是什么名声。

袁方心中感慨,对眼前这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农家女,不觉添了几分好感。

想了一想,袁方便欣然道:“当此乱世。你无父无母的,一个人迟早会没命。今咱们既在此遇上,也算是缘分,从今往后,你就留在我身边,给我端茶倒水吧。”

袁方征战在外,甄宓不能随行,小茶也不方便跟来,身边正缺个伺候饮食起居的人。

眼前这农家小姑娘,看起来颇为伶俐。还是个孤儿。索性便将她带在身边。

香香却是吃了一惊,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要收留她,一时间惊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小丫头。主公愿收留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不赶紧谢恩。”一旁袁贵教xùn

道。

香香咬了咬嘴唇,只好福了一福,谢袁方收留之恩。

袁方满yì

的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待你长大后,我自会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香香一听这话,小小脸蛋不禁泛起一丝羞意,扭过头去不好意思瞧他。

袁方哈哈大笑。

两天后,袁方把寿春一带,搅了个天翻地覆后,率领着一千轻骑,扬长而去。

此时沿淮水一线,各城已得知急报,纷纷整军备战,欲要拦截袁方的奇袭之军。

然淮南军乏马,没有像样的骑兵,这一马平川之地,谁又能挡得住袁方的铁骑。

……

盱台以西,淮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袁术还在发着脾气,责怪麾下群僚无能,迟迟不能给他想出攻破盱台的计策。

“主公息怒,袁方小贼掘泗水淹下邳,今冬天已至,下邳的大水必退,到时刘备就能脱困而出,击破袁方在下邳的几千围兵,那个时候,他后路被断,必军心崩溃,咱们岂不轻易可破。”

杨弘洋洋洒洒,向袁术勾勒着蓝图,这才让袁术焦虑的情绪,稍稍得以平静。

袁术肥硕的身躯,总算是坐了下来,恨恨道:“袁方,你这小贱种,有胆量你就跟我继xù

耗下去,咱们就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主公,后方急报,敌军骑兵已杀到寿春城外,三万修齐天台的丁夫全被敌军放走,后方已是人心震恐!”

轰隆隆。

一道惊天之雷,当头轰落,惊得袁术形容大变,险些从榻上惊得滚落下来。

“胡说八道,小贼如何能杀到寿春城去?”袁术惊恐不信的大吼。

帐中众臣下们,也无不为之骇然变色,皆为这不可思议的消息所惊。

孙策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色,旋即他便微微点头,已是猜到了八九分。

这时,那杨弘也恍然惊悟,急道:“主公,这定是那小贼以轻骑,从北岸绕行,偷袭了我寿春腹地。”

袁术猛然一震,却喝道:“不可能,我在北岸有多道哨卡,为何无人来报?”

杨弘无奈叹道:“纪灵那叛贼熟知我军布防,这必是他引袁方小贼,绕过诸处哨卡,才能杀入我寿春腹地。”

袁术终于醒悟过来,满脸横肉怒到抽动颤抖,咬牙切齿,大骂袁方狡诈,大骂纪灵无耻。

众人皆鸦雀无声,只能任由袁术大发雷霆。

待袁术怒气稍消时,孙策眼神一动,忙上前拱手道:“主公,寿春若有失,后果不堪设想,策请率一军回救寿春,必逼走袁方。”

袁术这才想起要紧事,忙点头道:“有伯符你出马,必可保寿春不失。”

袁术当即下令,命孙策率五千精兵,星夜兼程去救援寿春。

孙策这五千兵马,才刚刚出发时,袁方已经在回归盱台的路上。

是日黄昏,袁方率一千得胜的轻骑,顺利的从北岸,抵达了盱台城。

袁方的奇袭功成,顺利还营,自然是令三军士气,为之大振。

相反,淮南军方面,则是受到了沉重打击。

其实袁方此番奇袭,并未能攻破寿春,对淮南军所造成的杀伤,也极其有限。

兵马物资上损失虽少,但精神上的打击,却是巨大的。

而那三万逃还乡里的苦力,则迅速将这消息,遍传整个淮南,搅得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后方的惶恐不安,很快就传导到了前线,三万多淮南军士气重创,斗志很快就跌入了谷底。

敌军士气的变化,不断的有细作报往盱台,此消彼涨,青州军的士气,却是愈加旺盛。

袁方意识到,全面反击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是日傍晚,太史慈、鞠义、高顺,以及新降的纪灵,身在盱台的诸位大将,皆已到场。

大帐中,杀机已如星火燎原般,熊熊的狂燃而起。

扫视一眼蠢蠢欲动的诸将,袁方厉声道:“诸位,今敌军士气已严重受挫,袁术抽后回援寿春,盱台之兵不过三万余众,攻守之势已逆,该是我们反击的时候了。”

诸将的热血,瞬间燃烧到爆。

鞠义拳头一握,叫道:“主公,你就下令吧,我早憋了一肚子的火了。”

高顺也抱拳道:“州牧就下令反击吧,顺和陷阵营愿打头阵,拼死也要摧破敌营。”

“主公,开战吧,我要亲手杀了袁术!”纪灵复仇心切,更是战意如狂。

袁方不用鼓舞士气,诸将已是摩拳擦掌,恨不得即刻出战,血洗敌营。

“好!”

袁方猛一拍案,豪然道:“传我将令,今夜全军饱食,明早天亮之前,全军尽出,给我一击荡平敌营!”

号令迅速的传达下去,两万多名袁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磨刀霍霍,准bèi

大杀一场。

……

入夜,中军大帐。

夜色已深,袁方却毫无睡意,坐在那里擦拭起了他的碎颅棍。

他拥有着生化之躯,只要能及时补充能量,随时都可以保持神采奕奕,如果袁方愿意,他三天三夜不睡,也一点都不会感到疲惫。

脚步声响起,丝丝的肉香,扑鼻而入。

袁方抬头一看,却见香香正端着大碗鸡汤,小心翼翼的步入帐中。

眼前香香已换了件干净衣服,脸上的灰渍也不见,脸蛋素白如雪,与先前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着实大不相同。

袁方眼前一亮,却不想他捡来的这个小婢女,竟还是个美人胚子。

“主人,你要的鸡汤做好了。”香香把碗放在了案几前。

袁方放下碎颅棍,夹起一块鸡腿,就准bèi

好好享shòu



香香见他一点都不防备,不禁面露奇色,忍不住道:“主人,你就一点都不提防我么?我好歹是淮南人,你就不怕我汤中下毒,谋害你吗?”

“你就是下再烈的毒药,我也不怕,不信你试试。”袁方不以为然,继xù

毫无顾忌的狂吃。

他有生化之躯,百毒不侵,岂惧什么毒药,这也是他敢把这捡来的女童,收留在身边的所恃之处。

香香却是暗自称奇,小小脸蛋上,不禁流露几分敬意,还有些许感动。

她在敬佩袁方的胆色,感动于袁方对她的这份信任。

转眼间,一大碗的鸡腿,已被袁方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干净净。

袁方打了个嗝,意犹未尽道:“还没吃饱啊,锅里还有没有了?”

香香不禁大为惊奇,瞪大眼道:“这是整整一只鸡,还有一大碗汤啊,你还吃得下么?”

“一只鸡怎么够,明早要有一场恶战,今晚怎么着也得吃饱,再去给我煮三只。”袁方摆手令道。

香香惊得直咋舌,却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下去,令厨兵再煮三只鸡来。

个把时辰后,鸡煮好,香香干脆用一大盆,把三只煮好的鸡,一并给袁方端了上来。

袁方也不含糊,风卷残云,不多时就把三只鸡,吃了个精光。

香香彻底的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诧异的看着袁方把一大盆鸡吃个精光。

“算上前面那只,整整四只鸡啊,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吃完,这世上怎有这么大食量的人,他那肚子,莫非是无底洞么……”(未完待续……)

身体不适,调整下更新(必看)

从前几天开始,燕子就觉得身体不舒服,胸闷、心慌,精神不振,今天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医生说不少指标都不达标,而且说燕子这样久坐,缺乏锻炼,长时间精神高度紧绷,用脑过度,身体迟早会垮,燕子着实吓出了一头冷汗。

身体垮了,狂人也跟着完了。

所以燕子只好调整下更新方式,改为每天保底两更六千字,隔几天爆fā

一次。

这样的话,燕子一来能有时间调养下身体,二来身体好,精神好,状态就好,隔几天就能爆fā

一下,其实还是可以保证月更新量。

不管怎样,燕子怎么也要撑下去,狂人也要拼下去,还请大家体谅下燕子的不容易,继xù

支持燕子,支持狂人。

燕子敬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 杀到你连爹都不认识

一夜狂吃,能量补充足够,袁方的精神也随之达到亢奋的边缘。

不觉中,天色已近黎明,东方隐隐发白。

这个时候,乃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刻,也是发动突袭的最佳时机。

袁方把最后一根鸡骨头扔在了案几上,提起碎颅棍,大步走出帐外。

放眼大营,诸将士们已按照预定计划,一个个鱼贯的从帐篷中出来,井然有序的赶往既定地点集合。

“再烤半条羊腿,我回来吃。”袁方留下一句吩咐,翻身上马,转眼消失在了人群。

香香走出帐外,看着一个个杀气腾腾的青州军士,可人的小脸上,悄然闪过几分怅然忧色。

……

一万多名将士,已集结于营门一线。

与此同时,盱台城内,太史慈统领的一万兵马,皆也集结到位,就等着袁方一声令下。

袁方回头扫了一眼,东方那发白的天空,碎颅棍一扬,大喝道:“给我打开营门!”

伴随着吱呀呀的声响,诺大的营门打开。

袁方环视一眼热血涌动的将士,高声道:“将士们,袁术那狗贼不把我袁方放在眼里,今天就是跟他算总账的时候,打起你们的精神来,给我狠狠的杀!”

“杀!”

万军中,一声雷鸣般的齐喝,震碎未明的夜色。

三军将士的斗志,瞬间已提升到了极致。

袁方仿佛感觉得到,他人已身在熊熊怒火的包围之中。那焚身的热度,将他的鲜血竟也煮沸。

“点起号火!”袁方喝道。

大营中央处,一柱烽烟冲天而起,直上九霄。

这号令,乃是发令盱台城中太史慈的信号,告sù

他,该是出动了。

袁方鹰目扫向营门外空荡的原野,剑眉如刃,大喝一声:“全军出动,给我荡平敌营!”

长啸声中。袁方一夹马腹。手纵碎颅棍当先杀出。

身后,万余将士轰然而出,追随着袁方,如潮水般涌出了大营。

万千志士。挟着一腔的愤nù

。向五里外的敌营。狂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包括太史慈所部在内,两万多的袁军将士。皆已齐聚在敌营外,绵延里许排开了阵形。

敌营就在前方,死一般的沉寂。

袁方仿佛能看到,那些士气低靡,人心惶惶的敌卒,正蜷缩在帐篷着,被惊恐的噩梦所折磨。

“袁术,你不是看不起我,还狂到想让我做你儿子么,今天,我就杀到你连自己爹都忘了是谁……”

凛烈的杀机,如火狂燃,袁方再无迟疑,碎颅棍向着敌营狠狠划出。

身边,诸葛亮将手中的牛角号,高高的举起,用尽全力吹响。

呜呜呜~~

进攻的号角声,就此吹响。

两万列阵的将士,轰然雷动,挟着震天的杀声,向敌营冲涌而去。

淮南营中,值守的军卒大惊失色,急是敲响了示警的锣声。

铛铛铛!

尖锐的示警声响起,淮南军从睡梦中惊醒,在将官们的喝骂下,拖着疲惫萎靡的身躯,不情愿的赶往大营一线布防。

辗转难眠的袁术也被惊动,急是仓皇的穿上衣甲,肥硕的身躯驱马赶来营门一线督战。

袁术眯着两道肉缝小眼,慌张的向外张望,借着发白的晨光,依稀看到人山人海的青州兵正狂涌而来。

大营之外,三重鹿角已被砍得差不多,只差一步之遥,青州军就能突入他的栅墙。

“弓弩手,快给我放箭,戟手,统统都给我到栅墙去,绝不能让小贼破营,给我顶住。”袁术喘着气,歇厮底里的大叫。

慌张的淮南弓弩手们,也顾不得瞄准,只扬起弓箭随意的向外乱射。

那些士气低靡的戟手,则在将军鞭打喝斥下,被迫压至栅墙,将手中长戟软软的举起。

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淮南军营的情况,瞧得是一清二楚。

“袁术,你的军心果然遭到重创,就凭这点萎靡的士气,也想挡住我的大军,你作梦吧。”

看破了敌军虚实,袁方碎颅棍再一指,喝道:“陷阵营,先登死士,给我一齐杀上去,中央突pò

敌营大门。”

号令传下,高顺统领着八百陷阵营,鞠义率领着一千先登死士,两支天下精锐之营,向着敌营大门,辗压而去。

先登死士先一步进抵营墙,前排大盾竖起,盾后的先登弩手们,将一支支索命的利箭,精确无误的射入敌营,把集结于大门内的敌方戟手,成片成片的射倒。

有先登死士做掩护,陷阵营便无需配备弓弩,八百将士全员执戟,结成龟背阵,形如一只长满利刺的巨龟,向着敌营大门平辗而去。

这是陷阵营,首次面对淮南军登场。

这些南军士卒们,何曾见识过这等狰狞可怕的怪阵,无不被吓得惊魂丧胆,不知所措。

营内,督战的袁术也吓了一跳,惊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匆匆赶来的杨弘,张望片刻,变色道:“主公,那应该是陷阵营啊。”

“陷阵营!”袁术骇然变色。

当初袁术在割据南阳时,吕布曾短暂的投靠过他,他当然听说过,吕布麾下有一支陷阵营的精锐,无坚而不摧。

只是,袁术却没想到,吕布的精锐,竟然出现在了袁方的手下。

“快,弓弩手给我集中射陷阵营,绝不能让它靠近营门!”袁方惊慌的大叫。

数以千计的弓弩手,慌张的集结向营门一线,飞蝗般的箭矢。如雨点般扑向陷阵营。

箭雨虽密,却又焉能奈何得了陷阵营的龟甲盾阵

如雨而下的箭矢,铛铛钉钉的被弹落,根本阻止不了陷阵营的推进。

而先登死士的弓弩,也向敌营的弓弩手,发起强dà

的反扑,精确有力的箭矢,将敌人成片射倒,压制住了敌方箭袭。

在先登弩手的掩护下,陷阵营的龟甲盾阵。终于推进至了敌营前十步。

阵中。高顺执刀在手,大喝一声:“加速前冲,给我撞破营门!”

“撞!”

八百陷阵之士,齐声咆哮。脚下的步迈猛然加快。向着十步外的敌营大门撞去。

几个呼吸后。那裹满了倒刺的龟背阵,轰然撞向了诺大的营门。

咔嚓嚓!

坚不可摧的盾阵,将敌军刃墙摧折。将大门撞碎,无可阻挡的辗入了敌营。

远方观战的袁方,欣喜若狂,大叫道:“敌门已破,全军给我冲进去,杀敌人个片甲不留。”

长啸声中,袁方也杀机大作,手纵着碎颅棍,拍马杀出。

诸葛亮紧随而出,率领着千余亲军队,护卫在袁方左右,杀向敌营。

营门已破,成千上万的青州兵,如潮水般跟着陷阵营涌入敌营。

士气本就在谷底的敌军,面对着营门已破的劣势,残存的斗志轰然瓦解。

望风而溃!

见得这般阵势,袁术和杨弘二人,都骇然变色,吓得慌然不知所措。

“主……主公,营门破了,我们该怎……怎么办?”杨弘这个智囊,已吓到语无伦次,完全失了分寸。

他却听不到袁术的回应,回头看去,袁术竟已二话不说,抛下他直接扭头逃跑了。

袁术那肥硕的身躯,平时里行军笨拙,如今却好似突然变得“身轻如燕”,纵马狂奔如飞。

“袁方小贼,今日之耻,我袁术绝不会忘,你给我等着……”

袁术恨得是咬牙切齿,却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拼命的抽打战马,发狂似的落荒而逃。

“主公,等等我,等等我啊~~”杨弘惊恐失措,急忙也拨转马头,想追随袁术逃窜。

可惜,为时已晚。

大批败溃而来的淮南军,彼此间你推我搡,相互倾轧,把逃跑的路堵得水泄不通,杨弘跟本无法加速,却被袁术是越落越远。

而身后,无数的青州兵,已如发xiàn

猎物的虎狼一般,扑向了这些败逃的羔羊。

一边倒的屠戮,就此开始。

杀戮从旭日东升,一直杀到了日头当空,整个淮南军营,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地。

午后时分,这场反攻之战,终于以袁方全面胜利而结束。

袁术的六万大军,就此灰飞湮灭,近半数的兵马为袁方歼灭俘虏。

残存的残军,随着袁术,惊魂失魄的逃往淮南。

如果不是急着要破下邳,全取徐州,袁方一定会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淮南,灭了袁术这个纨绔。

今袁术已败逃淮南,袁方便下令收兵,打扫战场,准bèi

尽快回师下邳。

袁术那华丽的中军帐内,袁方已高坐于上,享shòu

着袁术留下的美酒,大帐两旁,则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

这些财宝,本来是袁术打算击破袁方后,奖赏给他的部将的,如今却尽数落入了袁方之手。

高顺、鞠义、纪灵等浴血的诸将,各自前来相见,汇报着战果。

纪灵虽杀得过瘾,但没能诛杀袁术,却多少显得有些遗憾。

“师父,你看我抓到谁了!”

正当这时,诸葛亮兴冲冲进来,身后边还拖着一人。

诸葛亮猛一用力,将那人扔在了帐前。

袁方俯视下去,扫了那么几眼,方才认出,诸葛亮所俘之人,竟是袁术麾下首席谋士,当日被他抽了三十耳光的杨弘。

一见杨弘,纪灵顷刻间怒发冲冠,眼珠子都要迸射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 小人,当杀!

“杨弘,你这个卑鄙小人!”纪灵勃然大怒,抡起拳头就朝杨弘扑了上去。

如果不是杨弘进谗言,袁术也不会认为,他纪灵在第一次被俘时,就已经投降了袁方。

若非如此,袁术也不会怒而下令,诛杀了纪灵三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纪灵瞬间就怒到失去理智。

“纪灵,你想干什么,你给我退后!”杨弘吓得屁股连连往后蹭,口中却故作威严的警告纪灵。

纪灵却哪管他,几步上前,便对杨弘拳打脚踢,愤nù

发泄着灭门之恨。

杨弘则被打得鼻青脸肿,嗷嗷直叫。

面对失去控zhì

的纪灵,袁方也没加以制止,他答yīng

过纪灵,会让他尽情复仇。

何况,似杨弘这种小人,袁方最厌恶不过,纪灵就等于替他在揍杨弘。

拳打声,惨叫声,回荡在大帐中。

半晌之后,纪灵怒火发泄大半,情绪方才稳定下来,意识到自己未得袁方之令,便做此冲动之举,实在是失礼。

纪灵这才收了拳头,意犹未尽的退了下去,拱手向袁方解释道:“主公,此人与末将有灭门之仇,适才末将一时冲动,还请主公恕罪。”

袁方却一笑:“这种小人,本就该打,你何罪之有。”

纪灵这才松了口气,对袁方面露感激之色。

袁方则将目光,移向了躺在地上。尚在打滚的杨弘。

纪灵这一番拳脚相加,已把杨弘这个文士,打得是鼻青脸肿,一身是血,几处骨头都被打断。

“纪灵,你敢这样对我,袁公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杨弘挣扎着爬起,口中还对纪灵抱怨不休,还想着有朝一日。袁术会给他报仇。

袁方冷笑一声。轻蔑道:“杨弘,你进谗言灭人满门,人家打你几拳,你还不服气么。”

杨脸肿痛的脸上。掠过几分惭色。却正色道:“纪灵乃背主之贼。我哪里进过什么谗言。”

袁方冷冷道:“纪子聪根本没有背叛袁术,苍亭一役,乃是我故yì

设计而已。他归顺于我。全因你进谗言,致使袁术灭他满门。”

纪灵虽然归顺了自己,但袁方这番话,却是要为他正名,让世人都知dào

,是袁术负义在先,他才会归顺自己。

“没想到,主公竟然能想到维护我的名声,真是……”

纪灵感激的望向袁方,心中感动不已,对袁方的敬重和忠心,悄然又平添了几分。

真相大白,杨弘小人的嘴脸,彻底被袁方揭穿。

挣扎爬起的杨弘,颤巍巍的立在那里,既是尴尬又是痛苦,一时不知所以。

袁方目光再转向纪灵:“子聪,我向你做过保证,会让你亲手宰了袁术和杨弘报仇,袁术怕是只能等以后,这个杨弘,应该能先让你解解恨吧。”

袁方信守约定,这是要交由纪灵来宰杀杨弘。

纪灵大喜,忙拱手道:“多谢主公厚恩。”

那杨弘却大吃一惊,急叫道:“袁方,你今虽侥幸得胜,但我家主公实力仍在,我乃袁公头号谋士,你若是敢杀我,袁公必起倾国之兵来为我报仇,你可要想清楚!”

到了这般地步,这小人,竟然还敢拿袁术来威胁。

自寻死路!

袁方冷冷盯着他,字字如刃:“袁术那纨绔,除了头上顶着四世三公的名字,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他根本就不配做我袁方的对手,我今日先宰了你,他日我必杀到淮南,把袁术大卸八块。”

杀机凛烈的豪言壮语,无惧袁术,无视四世三公的盛名,此刻的袁方,可谓张狂。

狂,却有狂的资本。

“袁方,你——你——”杨弘震怖到了极点,额头冷汗往下刷刷直滚,惊得语无伦次。

“纪子聪,你不动手!”袁方一声厉喝。

纪灵被从兴奋中喝醒,奋然拔刀,再次向杨弘逼近,烈焰般的复仇之火,在他狰狞的脸上狂烧。

杨弘骇得步步后退,肿涨的脸都吓得发紫。

纪灵一个箭步窜到他跟前,一脚踢出,将杨弘“啊”的一声惨叫,踢飞丈许远,重重摔落于地。

“纪灵,你竟敢……”

就在杨弘还没有从吃痛中,回过神来时,纪灵大步上将,虎掌探出,就将他的头发抓住。

杨弘头皮都快被撕下,痛得嗷嗷直叫,双手拼命的扑腾挣扎,岂又挣脱得了。

“袁州牧,饶命啊,我愿归降州牧,袁术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我必能助州牧拿下淮南,饶命啊~~”

死到临头,杨弘终于露了小人贪生怕死的本性,嚎陶大叫着,向袁方求饶。

袁方却不屑一哼,厉声道:“我袁方即使要灭袁术,取淮南,也会堂堂正正的用拳头去实现,又岂需你这等小人相助,纪子聪,给我杀!”

自信的喝斥,震得纪灵肝胆几碎,发疯似的嚎叫,向袁方求饶。

得令的纪灵,却不再犹豫,手中之刀,已是高高的举起。

“卑鄙无耻的小人,去死吧——”

纪灵的喉中,发出最最愤nù

的一声咆哮,高悬的大刀,呼啸而下。

杨弘那颗扭曲变形的人头,就此被斩落。

斩杀杨弘,纪灵的灭门之恨,狠狠的宣泄了大半,心中是一阵的痛快。

接着,他想起了袁方的恩德。

感激之下,纪灵当即跪伏于前,拱手激动道:“多谢主公给末将这报仇的机会,主公的恩德,灵必赴汤蹈火报答主公。”

袁方忙是下阶,将纪灵扶起。笑道:“若非你献计,让我成功杀入寿春腹地,又焉有今日之胜,这是你应得的。”

宽慰过纪灵,袁方便下令,将杨弘的人头,派几名俘虏淮南卒子,送往逃还寿春的袁术。

袁方要用袁术这首席谋士的人头,再狠狠吓一回袁术,让他再没勇气北犯徐州。

这一役。袁方大败袁术。一举解除了后患,便可集中全力去攻下邳。

而且,他还凭着这一战,将他的威名。从北方扩张至了南方。

除此之外。他还俘虏了近万名降卒。缴获金银珠宝,粮草军械无数,更收得纪灵一员大将。

淮水一役的收获。竟是出乎袁方意料的丰厚。

击败袁术两日之后,袁方即提得胜大军,沿泗水原路返回,直奔下邳城而去。

大军进至下相时,袁方已连续接到围军急报,称下邳水势已退,刘备随时都可能率军出击,请袁方速派援兵增援。

“刘备若击破我围营,我们就有被堵在南面的危险,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轻装前进,急救下邳大营。”郭嘉进言道。

袁方深以为然,遂决定与太史慈率一千轻骑,昼夜兼程赶赴下邳,余下两万步军,随后跟进。

当天,袁方便急提一千轻骑,沿着泗水直奔下邳。

一天后的清晨时分,袁方率疲惫的将士们,终于赶至了下邳城东南,大营的轮廓,就在眼前。

就在袁方刚刚缓一口气时,却蓦然听到,下邳大营方向,隐隐传来阵阵喊杀之声,似乎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交锋。

“莫非,刘备这厮已经发动反击了不成?”

袁方心生疑惑,遂是开启了右眼远望瞳,远远的察看大营方向的形势。

果然,视野之中,万余徐州兵,正疯狂的对大营进行着猛攻。

敌军丛中,刘备的旗号也在其中。

果不出所料,看来刘备果然是趁着大水一退,即刻就发动反攻,想要趁着袁方主力不在,一举攻破城外围营。

只可惜,刘备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袁方这么快就已击败袁术,率军赶了回来。

“刘备,你很会钻空子嘛,很好,我就给你送上一份惊喜。”

念头一生,袁方杀机陡然,扬棍厉喝道:“将士们,随我杀上去,杀刘备一个措手不及。”

一声雷啸,袁方纵马舞棍杀出,身后太史慈和千余轻骑,追随而上。

铁骑滚滚如涛,向着刘备军斜向,狂杀而去。

……

大营正面处,张飞正指挥着一万徐州兵,如潮水般向青州大营进攻。

不远处的中军大旗下,刘备驻马而立,灰白的脸上,涌动着丝丝阴冷的杀机。

袁方在淮水跟袁术杀得难解难分,今围城大水已退,刘备看到了时机,果duàn

的率领一万五千大军出城,向留守在此的袁方五千兵马,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袁术,多谢你把袁方给我拖住,等我击破这里的敌人,我就率军南下,跟你一起灭了那小贼。袁方啊袁方,你断我两指之仇,我刘备就让你用全军覆没来偿还,哼~~”

刘备下意识抚摸向断指之处,嘴角悄然钩起阴森森的冷笑,复仇的怒焰,在他的胸中狂燃。

在刘备看来,他离复仇,只差一步之遥。

“传令下去,全军给我猛攻,不惜一切代价,今天务必要给我攻破敌营!”刘备厉声大喝。

话音方落,忽有士卒大叫:“主公快看,斜向那边似乎有敌军兵马袭来?”

刘备身形一震,却不以为然道:“小贼的大军尽在淮水,怎么可能袭来。”

说话间,刘备漫不经心扭头望去。

视野之中,尘雾飞扬如暴,狂沙中,竟真有一支兵马,正奔腾而来。

而且,还是一支铁骑军团。

当刘备看到那一面“袁”字大旗时,那张漫不经心的脸,刹那间石化。(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 顽抗者,形如此箭!

袁方,竟然杀了回来?!

刘备惊诧莫名,茫然失措,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惊疑中。

袁方明明应该在几百里的盱台,与袁术杀得僵持不下,却如今能抽身而归,率领着骑兵杀回下邳?

除非,袁方已经击败了袁术。

“不可能,袁术六万大军,没灭了那小贼就罢了,怎可能还反为小贼所败?”

刘备剧烈的摇头,怎么也不相信,更是无法想通。

残酷的事实却是,袁方的铁骑,已滚滚杀奔而来,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他的侧翼。

正在攻营的徐州兵,眼见侧后有敌骑袭来,而且是袁方亲自杀到,狂烈的战意顷刻间崩毁大半,军心陷入惶惶之中。

错愕难当的刘备,这才从惊疑中清醒,咬牙切齿了半天,急是下令全军撤tuì

,速速撤往下邳城。

骑兵侧击而来,侧翼全无防备之下,刘备再不撤,就要全军覆没在这里。

逃念一生,刘备也顾不得正自攻营的张飞所部,扭头就走。

中军大旗一动,徐州兵军心轰然瓦解,无不丢盔弃甲,望风而溃。

袁方一马当先,撞入敌阵之中,碎颅棍四面八方的扫荡而去,掀起漫空的腥风血雨。

千余铁骑狂冲而至,如虎狼一般扎入溃敌中,狂辗乱杀,如入无人之境。

大营中,颜良等诸将,正自苦战。蓦见狂攻的敌人,不知为何,竟忽然间纷纷败溃而去。

众将士无不惊疑,颜良眼尖,一望瞧见大营外,自家的骑兵杀到。

颜良顿时狂喜,兴奋的大叫道:“主公,是主公率骑兵杀到了,弟兄们,反攻的时候到了。给我杀出去。”

五千将士热血沸腾。斗志爆涨到了极点,无不欢呼大叫。

营门大开,颜良、徐盛等诸将,各率兵马杀出。向着败溃的敌人掩杀而上。

步军于后辗杀。骑兵往来冲突。万余徐州兵,被杀得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的向下邳城逃去。

城头上。陈氏父子,曹豹等徐州大吏们,都在登城观战。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州牧亲自出马,率领着三倍于敌的兵力,攻破城外的敌营,将不在话下。

许多人的心中已经勾勒起来,不久后覆灭了袁方,收复失地的蓝图。

甚至,他们已盘算着,袁方集团崩溃,青州无主,他们还可以随着刘备挥师北上,将青州一举吞并。

“嗯,玄德公到底还是有些用兵之能,我看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应该能击破敌营了吧。”陈珪捋须白须,微微点头道。

曹豹也得yì

笑道:“敌营一破,袁方那小贼,就要被截断归路,覆没在淮南,到时候,别说收复失地,就连青州也是咱们的了,哈哈~~”

城头上,一丛官吏们,皆哈哈大笑,轻松乐观。

陈登却眉头暗凝,沉声道:“那袁方用兵如神,我们在他手中吃的亏还不够多吗,诸位还是不要太过乐观的好。”

曹豹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元龙啊,你是太瞧得起那小贼了。不错,他是有点武略,可惜他太狂了,竟然妄想以一己之力,同时对抗我徐州和淮南两大势力,他这是自寻死路,怪得了谁呢。”

众人皆附合曹豹之词,无不讽刺袁方狂妄自大,自取灭亡。

陈登说服不了众人,只好默不作声,凝眉静观城外战事。

就在曹豹一众,轻松不屑的讽刺着袁方,乐观的议论着战局时,西南方向,那突然杀到的青州骑兵,却将他们所有的乐观,几乎在转眼间就击碎。

神兵天降般的铁骑,片刻间就击败了他们的大军,一万余众望风而溃,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向着下邳城涌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就在曹豹等人,还来不及震惊时,战场的形势,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剧变。

“袁方,是袁方的旗号,那小贼亲自率骑兵杀回来了!”眼尖之人,惊声大叫。

曹豹等人,无不骇然变色。

纵使是素来稳如泰山的陈珪,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苍老的脸上也不禁涌现了惊色。

“袁方竟然亲自杀回来了,难道说,袁公路已经兵败不成?这怎么可能,袁公路可是有六万大军啊?”

陈珪惊诧莫名,满脸匪夷所思,惊得连胡子都是在颤栗。

城头一众徐州官吏们,顷刻间,陷入了恐慌之中。

陈登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叹服之色,口中喃喃道:“没想到,他竟真的完成了这惊人的逆转,看来我果然没看错,只有他才能真zhèng

保护我徐州啊……”

恐慌中,刘备终于狼狈不堪的败归回城。

一万五千兵马,大部分都被袁方截在了城外,只有不到七千兵马幸运的逃了回来。

那余下的几千倒霉蛋,则被袁方吓得魂飞破散,纷纷伏地请降。

逃回城来的刘备,登上城来,远望着袁方在城外耀武扬威,整张脸阴沉铁青,愤nù

与恐惧的情绪,在脸上涌动。

而袁方则杀得痛快,率军直抵下邳城前。

勒马于城前百步,袁方碎颅棍指着城头,高声道:“下邳城的官民给我听着,袁术那纨绔已被我杀得败逃寿春,你们的外援已断,尔等识相的话,就速绑了刘备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时,休怪我袁方手段无情。”

一番威胁之词,把城头众官吏们,吓得是神色剧变,肝胆几裂。

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的望向刘备,似乎竟真为袁方的威胁所动。

刘备却尴尬愤nù

之极,更觉如众人的眼光如芒在背,心中更生一丝惧意,真怕众人在势危之下,会背叛他,把他绑了献于袁方。

恼火之下,刘备二话不说,抄起弓箭来,赫然瞄准了袁方。

“小贼,去死吧!”一声怒啸,利箭离弦而出。

袁方早就看出刘备要放冷箭,却丝毫不惧,就那么坦然而立,任由刘备放箭。

跟随而来的颜良,眼见刘备放箭,生恐袁方有失,急叫道:“主公小心!”

未警之声方落,那一支离弦之箭,已如电射至,直奔袁方面门而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袁方不避不闪,右臂猛的如风而动。

瞬息间,那力道极强的一箭,竟然被袁方空气接住

城头城上,数不清的两军将士,都目睹了这惊人的一幕。

刘备以冷箭偷袭,而袁方,竟徒手接下了偷袭的冷箭。

城头上,顿时哗然四起,上至刘备,下至普通士卒,无不为袁方空手接箭之举而震惊。

“这小子竟能徒手接箭,身法敏捷到这般地步,莫非他已突pò

到了锻骨的境界不成?”张飞震惊道。

要知一箭射出,力道何其之猛,速度何其之快,除非武道练到锻骨,否则避之容易,想要徒手接箭,谈何容易。

袁方露这么一手,就等于向世人昭示,他的武道已是踏入锻骨境界。

放眼天下,锻骨以上的武者高手,数量不越过三十人,实可谓凤毛麟角。

袁方以不到两年的时间,竟从一个瘸腿的废物,练至锻骨的高手,如此古今未有的习武天赋,如何能不叫人震惊。

纵使是张飞这个敌人,也暗暗点头,对袁方的武道为之惊叹。

“主公的武道,竟然突pò

至了锻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颜良也惊喜之极,万没有想到,袁方去了一趟淮南,武道竟然踏上了新的境界。

而那刘备,则是恼羞不已,尴尬不已。

冷箭偷袭不成,却反让袁方显露过人的武道,偷鸡不成蚀把米,刘备焉能不羞恼。

“刘备,想杀我,你太天真了。”

袁方冷笑一声,将手中之箭咔嚓折断,高举于手,厉声道:“这是我给你们最后的警告,谁若还执迷不悟,决心帮zhù

刘备,此箭就是你们的下场。”

断箭一扔,袁方转身拨马,扬长而去。

城头上,刘备主臣们,眼睁睁的看着袁方耀武扬威而去,却只能忍气吞声。

“袁方,袁方~~”被羞辱的刘备,拳头紧握,咬牙欲碎,却只恨无计可施。

怀着一腔的愤nù

,刘备灰头土脸的回往州府,召关张二个心腹前来计议。

“没想到,袁术竟这般无能,六万大军都能败给那小贼,形势已至此,你们有什么计策?”刘备恨恨的问道。

关羽沉吟片刻,说道:“我观城中官吏,似乎已被小贼吓坏,心生了叛意。如今袁术已败,下邳城势难再守,依我之见,当尽快让城别走,留得青山在,他日再图复仇。”

“嗯,云长言之有理,如今之势,也只有走为上计了。”刘备不甘,却又无奈的叹道。

这时,张飞却愤然道:“大哥,自从我跟随你以来,只是不断的逃亡,不断的弃城而去,这份窝囊大哥你还没受够么,如今大哥你好容易当上州牧,怎么还是要逃?”

此言一出,刘备顿时脸色一沉,面露愠色。

关羽也脸色一变,喝道:“翼德,你怎敢跟大哥这样说话!什么叫作逃?大哥这不是逃,而是审时度势,避敌锋芒。”

张飞却一摆手,叫嚷道:“逃就是逃,什么避敌锋芒,要逃你们逃好了,这回我张飞绝不再逃,我要跟下邳城共存亡!”(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 铁板开裂

刘备骤然变色。

张飞这番愤慨的表现,着实大出刘备的意料之外。

刘备当然知张飞乃暴脾气,但暴归暴,平素却从未对他的决策有所反对,至少是公开的反对。

但此时此刻,张飞不但公开反对他让城别走,而且还不给他面子,直接把他的让城别走,愤nù

的称之为逃跑。

刘备,焉能不怒。

“三弟,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讽刺大哥!”关羽丹凤眼一瞪,厉声喝道。

刘备也脸色一沉,愠道:“翼德,胜败乃兵家常事,此番我就算让城别走,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你心中若有什么不满,尽可直说出来,何必在这件事上如此激动。”

这兄弟二人,皆对张飞深为不满。

“我老张不会拐弯抹角,大哥既然问了,那我就直说。想当初老张我之所以跟大哥结义,倾尽家财的支持大哥,誓死追随大哥,就是看中大哥有英雄气概,可说实话,这些年来大哥的所作所为,却着实令我有些失望。”

张飞似是心里早窝着一肚火,今刘备既然这么问了,他索性也就不再压抑。

刘备脸色又是一沉,冷冷道:“看来三弟你对我早有不满,说出来嘛,让为兄听听,哪里做得不对,惹得你看不惯了。”

张飞便直接道:“大哥你乃大汉宗亲,当世的英雄,可自平原以来,跟袁方那小子打了多少次仗。每次稍有不利就望风而逃,这哪里有什么英雄的气概?今大哥已为堂堂一州之牧,却不敢率一城军民死守下邳,反而首先想到就是弃城而走,这还哪里有丁点英雄气概?大哥实在是……”

张飞一口气,将满肚子的怨气,都喷泄了出来。

刘备不动声色,听着张飞发泄不满,那一张脸却越来越阴,眼眸中闪烁着丝丝恼火。

“够了!”关羽猛一拍案。喝断了张飞。

他拳头紧握。怒瞪着张飞,厉声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大哥能忍常人不能忍,敢于放qì

。这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气概。你懂个什么!”

“好一个能屈能伸。那我倒要问问,放qì

下邳之后呢?再如从前那样,去依附别人。寄人篱下吗?如果这就是二哥你认为的英雄气概,那这样窝囊的英雄,放眼天下一抓一大把,人人都能当英雄!”

张飞也毫不示弱,腾的跳了起来,跟关羽针锋相对。

“张翼德,你——”关羽怒不可遏,赤色的脸涨到发紫,却一时被张飞呛得无言以应。

关羽恼羞成怒了。

在他的眼中,自己这三弟本就是个愣头青,脾气虽暴躁,却一直唯他和刘备之命是从。

关羽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愣头青的义弟,今天竟忽然开窍一般,公然言语顶撞他,更敢质疑他们的兄长刘备不是英雄。

“张飞,你敢这样说大哥,你想造反吗!”

关羽勃然大怒,腾的跳了起来,握起拳头就向张飞冲了上去。

张飞也不甘示弱,把案几一掀,提拳迎上前来,作势就要跟关羽开战。

这两个平日同床而卧的兄弟,如今理念产生分歧,竟然要拳脚相加,自相残杀!

剑拔弩张,兄弟反目就在眼前。

刘备眉头一皱,原本愠怒的眼眸,陡然闪过一丝惊色,想也不想,急是一跃而起,大步奔下阶来,挡在了二人中间。

“云长,翼德,你们难道要兄弟相残吗!”刘备大喝一声。

那愤nù

的二人,给刘备这般一喝,身形为之一震,只得停下了脚步,彼此愤愤的瞪向对方。

“大哥,他竟然……”

关羽欲斥责张飞,刘备却急向其示以眼色,关羽只得将到嘴边的不满,硬生生咽了下去。

刘备对张飞也一腔不满,但到这个时候,他却必须隐忍,压制住这场兄弟反目。

刘备屡战屡败,之所以能撑到现在,靠的就是刘关张无坚不破的铁三角。

如今,若是他跟张飞反目,兄弟铁三角一破,于刘备来说,那可是比损兵失地,更加致命的威胁。

压制住关羽,刘备转向张飞时,脸色已缓和了许多,主公的威严全无,只余兄弟的那份亲切。

“翼德呀,你对为兄有什么不满,大可直接提出来,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兄弟更要齐心,岂能因一点分歧,就兄弟反目呢?这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

刘备搬出兄弟情谊,张飞那亢奋激怒的情绪,顿时便收敛了许多,环睁的圆目中,也掠过一丝惭愧。

深深一叹,张飞黯然道:“我就是一个粗人,适才对大哥有所不敬,还请大哥原谅。但我也是真心希望,大哥能拿出英雄气概来,咱们三兄弟齐心死守下邳,我就不信那袁方小贼真能破得了我们。”

刘备暗松了口气,忙是笑道:“你的好心为兄当然理解,下邳城也不是轻易能弃的,为兄只是在考lǜ

让城别走,又没做决断。”

张飞见刘备有回心转意的迹象,立时转怒为喜,拍着胸脯称,只要刘备决心死守,他张飞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绝不退缩。

刘备又宽慰了张飞一番,才借故将张飞打发走。

张飞一走,关羽立kè

道:“大哥,这厮太过份了,竟然敢讽刺大哥,还敢违背大哥的意思,岂能容他撒野!”

“云长,你不要再说了,让城别走之事,就先放一放吧。”刘备叹道。

“可是大哥……”

刘备摆手打断他,不耐烦道:“你先下去吧,让我好好静一静。”

关羽无奈,只能憋着一肚子的火,退了下去。

大堂中,只空余他二人。

刘备的脸上,重新涌现阴冷的怒意,咬牙切齿道:“袁方啊袁方,你竟然把我逼到要兄弟反目的境地,我刘备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

下邳城外,青州军围营。

就在刘备还纠结着,是守还是逃时,袁方的后续主力大军,已经从下相,赶回了下邳。

大军齐集,重新对下邳城,完成了包围。

袁方并未急于攻城,毕竟将士们才从淮南战场回来,士气虽然饱满,但体力却消耗很大,需待一阵休整,方才能再次大战。

将士们有功,袁方自不能亏待他们,遂将从袁术那里缴获的肉酒,大肆赏于将士们。

一时间,大营内是欢声雷动,三军将士无不感激袁方恩赏,士气飞速爆涨。

是日清晨,袁方从昨晚的庆功宴上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袁方便叫那香香,拿了衣甲服伺自己穿戴,又叫她去打盆洗脸水来好盥洗。

香香前脚刚走,袁方正对着镜子,自己整理衣甲,帐外,却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帐帏掀起,一股淡淡的幽香袭来,袁方回头一看,却见糜环已笑盈盈的站在跟前。

“小环,你怎么来了?”袁方有些惊喜。

糜环浅浅笑道:“我在朐城听说显正你打了大胜仗,赶跑了袁术,所以带了不少酒肉,专程赶来劳军。”

原来如此。

“瞧你手笨的,我来吧。”糜环主动走上前来,站在袁方身后,替他整理起来衣甲。

她那般样子,俨然就是一位贤妻,理所当然伺候自己丈夫穿衣披甲,自然的紧。

似乎朐城那一场变故,在袁方救了糜环一命后,她对袁方更主动亲近了许多。

袁方也没拒绝,直直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服伺,边问些糜家的近况。

不知不觉中,袁方自己也感觉到,他与糜环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层。

二人正说说笑笑时,帐帏再次掀起,香香端着一盆热水,吃力的回到了大帐内。

抬头一瞧,才一会的功夫,帐里就多了漂亮的姐姐,香香顿时一呆。

一小姑娘出现在大帐中,糜环也是一怔,狐疑道:“显正,这是谁家的小丫啊?”

袁方“哦”了一声,便道:“她叫香香,是我奇袭淮南是偶遇,我见她无父无母,这兵荒马乱的一个人肯定活不下去,就收留了她做随军伺候。”

“原来如此,显正你还真是有善心。”糜环一笑,目光打量着香香,啧啧赞道:“还别说,这小妮子还是个美人胚子呢。”

糜环那看似轻柔的眼神,却仿佛藏着针一般,看得香香颇不自在。

她忙避开糜环眼神,将盆子端给袁方:“主人,水打来了。”

袁方也没多想,双手径直伸向了水盆中。

谁料,盆中之水温甚高,袁方冷不防给烫了一下,急是缩了回来。

糜环见状,忙伸小指试了一试,眉头顿时一皱:“水怎么能这般烫,你也不先试一试吗?”

香香这才省悟,连连道歉,端着盆子就出去换水。

“这小丫头长得倒是俊,就是有点不太细心,显正,你烫到了没有。”糜环担心道。

袁方生化之躯,刀伤且不怕,又何惧区区一烫。

“没事,她才跟我几天,不必对她太苛刻,过几天就熟了。”袁方却也不介yì

,很大度的笑道。

糜环这才不再多说,继xù

帮袁方整理衣甲。

“这个香香连洗脸水都弄不好,一点都不像是个农家丫头,显正怎能把这般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身边呢……”

糜环那暗凝的秀眉间,却悄然闪过几分疑色。(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今天将三更,头更奉上,求票)

寒冬降临,一场初雪不期而至

袁方对下邳城的围困,从秋到冬,转眼已过去了两个月。

刘备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

凭借着七千残兵,刘备顶住了袁方数次强攻,眼看下邳城摇摇欲坠,袁方却偏偏攻之不破。

袁方兵力有限,自不愿将士卒们宝贵的生命,浪费在攻坚上面。

所以,入冬以来,袁方便停止了强攻,打算用长期围困的方式,摧毁下邳城的抵抗意志。

袁方深知,刘备虽然意志坚决,但城中那些徐州大族豪强们,却未必愿意跟刘备共存亡。

袁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坐等下邳这座坚固的堡垒,从内部不攻自破。

“刘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神思中,袁方策马徐行,来到了辕门外。

举目望去,只见一辆辆的骡车,正从营外大道,开入到大营之中。

骡车上满载的,都是粮草蔬菜,以及腌肉和好酒,这已经是两月之内,糜家第三次送来劳军之礼。

袁方向外扫了几眼,在车队大道边,发xiàn

了糜环的身影。

她身裹着白色的狐皮袄,就那么站在白茫茫的雪中,几乎与雪色融成了一片,若非那一头如瀑的黑发,袁方都险些发xiàn

不了她。

糜环就那么站在雪中,清点着货物。指挥着糜家庄丁把骡车运入大营中,她那清丽的脸庞,却被冻得通红。

袁方策马而去,从她身边掠过,就在糜环还未及反应时,他猿臂轻轻探出,搂住糜环的纤腰,将她提上了马背。

“啊!”糜环吓了一跳,惊醒过来时,人已坐在了袁方身前。

袁方双手从她腋下伸过。重新抓住缰绳。拨马便向大营方向折返回去。

“你吓我一跳呢,劳军的货物还没点完,快放我下去吧。”糜环娇嗔着,嘴角却翘起浅笑。

“这些事让下人做便是。瞧你脸都冻得通红。还是跟我回帐中吧。”袁方打马扬鞭。直入大营。

糜环见他这般关怀自己,心中一阵的温暖,便低眉浅笑着。将身子尽管缩在他的臂弯中,随他策马奔腾。

恍惚间,她忽然觉得,就这么一直策马奔腾下去好了,永远都不要停下来。

“主公,主公。”不远处,郭嘉那个酒鬼的出现,打断了糜环的遐思。

袁方勒住战马,问道:“奉孝,什么事情?”

郭嘉却不答,而是打量着他二人,笑眯眯道:“主公,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和糜小姐的二人时光啊。”

糜环脸庞,顿时晕色,若非袁方在场,她得表现矜持些,早就要“呸”那酒鬼了。

“咳,别开玩笑了,说正经事,不然我罚你一个月没酒喝。”袁方脸一板道。

“别,千万别,一个月不给我酒喝,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痛快。”

郭嘉马上收起了笑脸,正色道:“是这样的,刘备刚刚派了使者前来,嘉觉得主公应该去见一见。”

刘备的使者?

“莫非,刘备这大耳贼,想要求和了不成?”袁方顿时来了兴致。

糜环见状,便挣脱他的双臂,跳下马来,淡淡笑道:“显正,正事要紧,你快去中军大帐吧,我自己回去便是。”

说罢,糜环便冲他摇了摇头,转身提着裙角,向自己的军帐走去。

袁方目送着糜环远去,神色有些恍然。

郭嘉一笑,便道:“主公拿下徐州只是时间的问题,将来主公要坐稳徐州,还得拉拢当地豪强dà

族才行。主公既然要扶糜家做徐州第一大族,那就干脆娶了这糜小姐,跟糜家联姻,如此,便彻底坐稳了徐州。”

娶糜环,联姻糜家?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若有所思,却没有回答。

郭嘉看得出袁方心思,便开解道:“主公大概是在顾虑主母感受,依属下看,主母乃是识大体的奇女子,必能理解主公。”

沉吟片刻,袁方一笑:“你说的道理我岂会不知,先打下了徐州再说吧。”

郭嘉也不再多劝,遂跟着袁方,回往了中军大帐。

帐中,那等候的刘备使者,慌忙起身相见,拱手道:“见过袁州牧。”

袁方眼前一亮,马上认出了这使者,正是那陈登。

“原来是元龙啊。”袁方笑着点头不礼,抖去身上的雪,落坐主位。

不等陈登开口,袁方直接问道:“元龙,你此来,不会是替刘备求和的吧。”

陈登一怔,面露几分尴尬,叹道:“袁州牧用兵如神,连袁术都能大败,我家州牧自问不是袁州牧的对手,故特派登前来,向州牧请求和解。”

袁方看了郭嘉一眼,二人会心一笑,皆想果然不出所料。

刘备此人不比曹操,说好听点叫能屈能伸,说不好的点,就叫做脸皮厚。

即使袁方跟他有莫大的仇恨,为了保全自己,他也必能放下脸面,巴巴的求和。

这一点,袁方做不到,估计曹操也做不到。

“既然是求和,就应该有求和的条件,说吧,刘备打算开出什么条件?”袁方不动声色道。

陈登在屏上地图一指,比划道:“我主愿将整个东海郡,以及下邳以北的诸县,统统都割让给袁州牧,此外,我主还愿献上一笔巨资,用来慰劳贵军,以作为州牧你退兵的谢礼。”

袁方冷笑一声,不屑道:“刘备所说的这些地盘,都已经插上了我袁方的旗号,他凭什么拿已经属于我的东西。来做他求和的条件?”

陈登脸色顿时一变,面对袁方的讽刺,神色尴尬。

袁方站起身来,手指在下邳四周划了几道,冷冷道:“除了下邳城外,徐州诸郡国已望风而降,刘备困守于孤城,已是瓮中之鳖,他凭什么跟我谈条件。”

袁方的语气愈加锋利,浑身散发出的无形杀气。几令陈登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暗暗吸一口气。陈登拱手问道:“但不知袁州牧要怎样,才肯退兵呢?”

“退兵绝无可能,刘备只有两条路可选。”袁方拂手道。

“哪两条路?”陈登颤声道。

袁方鹰目如刃,沉声道:“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破人亡。”

陈登身形猛的一震。尔后便沉默不语。

他现在终于明白。袁方这是要赶尽杀绝,不给刘备留活路。

这时,袁方却话锋一转:“陈元龙。我知dào

你陈家拥立刘备,其实也是不得已,现在事实证明,刘备根本保护不了徐州,能保护徐州的,唯有我袁方。你父子都是聪明人,应该不会愚蠢到,为刘备这个伪君子陪葬吧。”

袁方对徐州内部的形势,了如指掌,当此时刻,直接就揭穿了陈家的意图。

陈登乃贤才,陈家又为徐州大族,若能招降陈家,自是一件大好事。

陈登沉吟许久,那脸上的惊惧之意,悄然褪散,很快就恢复了从容。

紧绷的眉头一松,陈登竟是淡淡一笑:“袁州牧洞察秋毫,对徐州的情况了如指掌。其实,袁州牧想让我陈家归顺,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我希望州牧能满足一个小小的要求。”

果然如此。

袁方就知dào

,历史上的陈家,就不怎么看好刘备,如今刘备势危,陈家更不可能陪着刘备覆亡。

“什么要求,尽管说来听听。”袁方欣然道。

陈登干咳一声,缓缓道:“袁州牧应该知dào

,我陈家本为徐州第一大族,只要州牧能保全我陈家的地位,我陈家必倾力帮zhù

州牧,拿下下邳,乃至于整个徐州。”

陈家,果然不愧是最精明的一族,这陈登竟趁着为刘备谈判之机,为自家谋起了出路。

袁方冷笑一声道:“我可以答yīng

,你陈家和糜家,将在战后瓜分掉曹家的一切。不过,我已答yīng

糜家做徐州第一大族,你陈家只能屈居第二。我只能允诺你这些,你陈家若不愿意,后果就自负吧。”

刘备跟曹豹联姻,曹家铁了心扶持刘备,攻破下邳后,袁方自然要清洗了曹家,以镇慑不臣之心。

至于糜家,袁方虽答yīng

扶其做徐州第一大族,但糜氏一家独大,也未必是件好事,如今正好利用陈家,来制衡糜家,使徐州的豪强势力,达到一种平衡。

陈登再次陷入了沉默,眼神变化不定,显然在权衡着其中利弊。

“我陈家从第一的位置,跌落至第二,自是不小损失。不过,若能瓜分了曹家,得到的利益足以弥补。况且,这袁方必是说到做到,我陈家若不屈服,下邳城破后,只怕就要和曹家一样,被他血洗清算,到时就什么都没了……”

权衡许久,陈登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既是如此,我陈家愿归顺于袁州牧,助州牧攻破下邳,尽取徐州。”

袁方笑了。

陈登的选择,果然不出他所料。

心中暗喜,袁方拍着陈登肩欣然道:“元龙果然是识时务者,依我看,元龙此番出使,明为刘备求和,实jì

上,却是想趁机为你们陈家寻一条出路吧。”

条件既已谈成,袁方也不再拐弯抹角,大笑着戳破了陈登的心思。

陈登一愣,不禁摇头苦笑,汗颜道:“袁州牧洞察力实在了得,登之心思,不想已为州牧看破,惭愧,惭愧啊。”

袁方哈哈大笑,狂烈的笑声,回荡在大帐之中。

远方,落满积雪的城头,刘备却还在寒风中哆嗦,巴巴的望着城外,苦等着陈登的好消息。(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那神来的一棍(二更)

苦等半日,刘备终于在城外,看到了陈登归来的身影。

“快,快打开城门放元龙入城。”刘备急不可奈的叫打开城门,亲自下城迎了上去。

城门洞开,陈登神色黯然的步入城内。

“元龙,袁方那小子可答yīng

议和?”刘备迎将上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登摇了摇头,叹道:“袁方拒绝了我开出的所有条件,他还说,主公只有两条路可选。”

刘备脸色骤然一沉,残存的丁点希望,随即破灭。

“小贼说什么?”刘备咬牙切齿,阴沉着脸道。

陈登默默道:“袁方说了,主公只有两条路,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城破人亡。”

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了刘备胸膛,瞬息间,令他几有吐血的喷慨。

“小贼,你焉敢如此狂妄,我刘备跟你和谈,乃是为了徐州百姓免遭苦难,你竟然妄想要我投降,还想杀我,你作梦!”

刘备咬牙切齿,愤nù

的将袁方大骂了一番,这才悻悻的归府。

望着刘备远去的身影,陈登原本黯然的脸庞,悄然掠上了一丝冷笑。

刘备前脚方才回府,张飞后脚就追了进来。

“大哥,听说你竟派陈登,前去跟那袁方求和,可有这一回事?”张飞愤nù

的大叫。

陈登出使之事,纸包不住火,很快已遍传全城。

刘备眉头微皱,忙笑着解释道:“翼德你误会了。我叫陈元龙出城,只是在跟袁方小贼谈议和,不是求和。”

“议”与“求”,一字之词,代表的地位就全然不同,刘备在兄弟而前,还是要几分面子的。

张飞却一甩手,怒道:“什么议和,大哥当我老张傻吗,以咱们现在这困境。凭什么跟人家议和。分明就是求和!”

被张飞戳穿真相,刘备脸上顿生尴尬,却故作无奈一叹:“为兄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翼德你也知dào

。为兄向来是以仁义待百姓。为了救下邳城的百姓。为兄也只有不顾自己的声名,被迫向那小贼求和了。”

“大哥呀,我张飞虽是粗人。但也知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今大哥不顾颜面,向那仇人求和,大哥你的英难气概何在啊?”

张飞悲怆的向刘备质问,满脸的失望。

“翼德,你怎么能这般误会大哥,大哥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百姓啊。”刘备委屈的自辩道。

张飞却重重摇头,沉声道:“大哥,你每次都说是为了百姓,我老张算是看出来了,其实你统统都是为了自己,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深深的一叹,张飞再无多言,只摇着头,失望的转身离去。

看着失望离去的张飞,刘备那灰白的脸上,又是焦急,又是尴尬,还有丝丝的愤nù



“这个屠户,竟然敢这么说我~~”

刘备的脸色渐渐阴沉如铁,拳头紧握,深陷的眼眸中,迸射着阴冷的怒色。

……

两天后,青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杀机凛烈,热血狂燃。

颜良、太史慈、鞠义、高顺、纪灵、徐盛,诸员大将,皆已齐集。

袁方身披银甲,背裹雪色披风,少年州牧霸气凌烈,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之势。

鹰目环视一眼诸将,袁方高声道:“徐州陈家已发来消息,今夜将里应外合,以举火为号夺取东门,今晚,将是结束徐州之战的时候,尔等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我打好这最后一仗。”

众将立kè

兴奋如狂,皆想猜测不错,今晚果然要有一场决胜之战。

围城数月,也该是有个了结的时候了。

“主公,这会不是陈家的诱敌之计啊。”太史慈顾虑道。

“放心吧,陈登虽颇有智谋,却也是守信之人,我料他也不会失信,若他果真敢使诈,我必夷平陈家。”袁方自信说道,深信他对陈登的洞察。

诸将再无疑惑。

颜良拳头一握,叫道:“主公就下令吧,我老颜憋了几个月的火,就等着今晚宣泄了,我非杀他个痛快不可。”

“杀他个痛快。”

“宰了刘备那缩头乌龟。”

诸将们战意激荡,亢奋难当,猎猎的叫战声,响彻大帐。

“好!”

袁方拍案而起,厉声道:“今夜就全军尽出,给我杀进下邳,杀他个天翻地覆!”

决胜的号令下达,诸将怀揣着激动,各散归营,组织所部准bèi

大战。

不觉已是夜深。

沉寂的大营中,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将士们,已经在寒夜中列阵,肃然无声,如同没有生命的兵俑。

一张张年轻的脸,虽被寒风冻得通红,但每一颗心,却被旺盛的斗志,燃烧得灼热如火。

袁方驻马横棍,和全军将士一起,屹立于寒风之中。

他的鹰目凝望着敌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主公只是在神思,却无人知晓,袁方正将敌城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中,借着城头的灯火,袁方甚至连敌军值守士卒打瞌睡,都看得一清二楚。

月影西沉,已到了约定的时刻。

蓦然间,袁方的远望瞳中,看到成百的家仆模样的人,手提着各式的兵器,突然间杀上了城头,与值守的官兵,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紧接着,喊杀声,惨叫声,兵器撞击声,便从敌城方向,隐隐约约的传到了大营。

列阵的三军将士,他们的心弦,刹那间紧绷起来。

陈家,终于行动了!

将士们看不清敌城形势,袁方却通过远望瞳。对激战的情况,了如指掌。

城头徐州官军,显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被夺下了东门。

紧接着,吊桥放下,紧闭的城门也被从内打开。

随后,三柱烽火冲天而起,照亮了夜空。

那是陈家约定,里应外合的信号。

所有的将士们。都看到了那冲天的烈火。压抑已久的战意,瞬息间爆涨到了极点。

“主公可要三思,倘若陈家有诈,咱们这般率军冲上去。必会遭受重创啊。”最后一刻。太史慈仍谨慎的提醒道。

袁方却自信之极。断然道:“陈家必无诈,打开寨门,全军给我杀进下邳!”

陈家若有诈。必会假意夺门,诱使袁方进兵。

而城头上,陈家却在用一番血战,用性命夺下了城头,如果陈家有诈,根本就不需yào

如此。

袁方通过远望瞳,目睹了城头真刀真枪的厮杀,自然是更加确信了他的判断。

再无可疑。

营门大开,袁方手纵碎颅棍,当先杀奔而出。

诸将奋起勇力,各率本部兵马奔涌而出,成千上万的青州将士,挟着震天的喊杀声,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城涌去。

袁方跃马如飞,似一道雪亮的闪电,呼啸着踏入了下邳城。

迎面处,两名敌卒想上前阻挡,袁方碎颅棍左手如风荡出,只听“砰砰”两声脆响,两颗人头已被袁敲碎。

随后的青州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灌入了下邳城中。

围城数月,袁方的铁蹄,终于踏进了这座看似坚不可摧的城破。

“主公,我陈家已如约拿下城头。”身着戎着的陈登,跃马前来会合。

“攻破下邳,你陈家为首功,我给你们记下了!”

袁方狂笑一声,厉声问道:“刘备人在何处?”

“主公请随我来。“陈登提枪一指,策马奔出。

袁方拍马而出,挥斥着大军,辗开惊慌失措,赶来增援的敌军,径向下邳腹地杀去。

转过一道街角,迎面杀出一队人马,为首之将,正是刘备的大舅哥曹豹。

凡助刘备者,皆为仇敌!

袁方鹰目涌血,二话不说就纵马而上,斩出一条血路来,直取曹豹而去。

锻骨以上的武者,放眼天下不足三十余人,区区一众杂兵,又焉能挡得住袁方。

只见徐州兵如浪而开,袁方闪电一般杀至曹豹近前,手中碎颅棍挟着狂涛之力,横扫而出。

曹豹大惊失色,急是举刀相迎。

电光火石间,袁方的重棍,已轰击而至。

咔嚓嚓!

巨响声中,曹豹一声惨叫,连人带刀竟被袁方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就在他落地的一刹那,袁方纵马如风,紧跟而至,甩手补出一棍。

曹豹连惊恐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脑瓜已瞬间被拍碎。

以袁方现在的武道,斩杀曹豹这种低级别的武者,简直比掐死一只蚂蚁都简单。

两招毙敌,袁方率军辗压出一条血路,直奔刘备军府而去。

转眼间,那座宏大的府院,已出现在了视野。

但见大门处,刘备正惊失措的奔将而出,他才刚刚得知,他所信任的陈家,竟然背叛了他,里应外合助袁方破城而入。

震惊失措的刘备,从榻上爬将起来,正准bèi

调兵遣将,去夺还东门。

就在他连战马还未及上时,袁方已纵马杀来。

切齿的仇敌,就在眼前,袁方眼眸中瞬间填满血丝,愤nù

火焰焚身而起。

“大耳贼,去死吧!”

长啸一声,袁方如辟波斩浪一般,冲破乱军,向着刘备呼啸杀至。

手中碎颅棍,自下而上,顺势挥荡而出。

刘备骇然变色,根本不及躲闪,只本能的将手中铁剑,向前斜挡而去。

重棍,呼啸而至。

只听“哐”的一声激鸣,刘备在此重击之下,身形被震得后仰跌出,手中铁剑也被震飞出去。

下一个瞬间,袁方的铁棍扫过,不偏不倚,狠狠的敲在了刘备的裆下。

杀猪般的嚎叫声,尖叫而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燕人与阉人

刘备只觉胯下剧痛,仿佛什么东西,突然间碎了一般。

那深入骨髓的痛,瞬间把刘备疼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

然后,他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被袁方的碎颅棍挑飞出去,重重的摔落在人群中。

“啊~~啊~~”

落地的刘备,痛到撕心裂肺,嗷嗷大叫,双手捂着裆下来回打滚。

袁方一棍重创刘备,顺势就要纵马而上,取刘备的性命。

“休伤我大哥!”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一员虎熊之将从人群中杀出,封住了袁方的去路。

那手持丈八蛇矛,黑如铁塔的武将,正是张飞。

眼前张飞阻路,袁方急收马蹄,横棍而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眼前这人,可是练脏境界的强者,袁方纵已达到锻骨实力,又岂敢小视。

“翼德,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啊~~”

剧痛的刘备,歇厮底里的大叫,恨不得将袁方撕成碎片,只是裆下的剧痛,痛得他全身虚弱无力,连站起来的力qì

都没有。

张飞回头扫了一眼刘备,看着刘备那狼狈相,眉头一凝,喝道:“尔等先护州牧走。”

一众亲兵们,急是将刘备扶上马,向着西门方向逃去。

刘备裆下剧痛,连马都骑不稳,只能整个人趴在马背上,凭由亲兵们牵着走。

这时,张飞回过头来。圆目怒睁,死死的盯向了袁方。

无形的杀气,如潮水般汹涌扩散开来,相隔数步,袁方竟都感受到了来自于张飞,那慑人心神的压迫力。

张飞之威,胜于关羽!

袁方却轻吸一口气,剑眉一凝,便将张飞那强dà

的压迫力屏散。

傲对张飞,袁方冷冷道:“张翼德。你也算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何必为刘备这伪君子卖命,何不归降于我袁方。”

袁方也是胆大之极,明知刘备乃张飞崇拜的大哥,竟当面直讽刘备为“伪君子”。还要招降张飞。

够狂!

不过。拥有锻骨境界武道。再加上洞察瞳、皮膜硬化,还有再生能力的生化之躯,袁方自信张飞杀不了他。这是他敢狂的资本。

果然,此言一出,张飞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纵马舞矛杀将上来。

转眼间,张飞那铁塔般的身躯,已是横在袁方身前,手中丈八蛇矛,搅起漫空的腥风血迹,直取袁方当胸刺来。

这一招,势大力沉,快如闪电。

袁方精神骤然紧绷,并没有傻到正面抗衡,敏捷无比的将身形一斜,堪堪避开了张飞这雷霆一刺。

蛇矛从身旁擦过,带起的劲风,竟刮得袁方脸庞隐隐作痛。

这一次,袁方没有动用洞察瞳,而是凭着本身的实力,看破了张飞的招式,以奇快的反应能力,避开了致命一击。

一击不中,张飞神色骤变。

“这小子竟能避过我这一击,难不成他的武道,已突pò

至了锻骨不成?不可能,我当年从凝膜练至锻骨,花费了整整三年时间,他怎么可能数月之间就能练成,绝不可能……”

惊怒的张飞,喉头一滚,发出一声怒啸,第二招,第三招,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被激怒的张飞,已拿出了十成的本事,欲要在数招间,取了袁方性命。

袁方凝神相对,身形左闪右避,险险的避过了张飞数招,但转眼间,就被张飞凌烈的招式,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锻骨与练脏间,毕竟差着整整一个等级,袁方能支撑数招而不败,已经是他的极限。

张飞的嘴角,溢出一丝狰狞的冷笑,心道:“你小子纵然练至锻骨又能如何,我张飞照样取你小命。”

袁方岂不知张飞念头,他清楚,凭自实武道真实实力,绝非张飞对手,绝不可再托大了。

念头一生,袁方鹰目微凝,左眼中,洞察瞳瞬息开启。

生化瞳一开,张飞那快如闪电般的招式,立时就被解析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

仗着洞察瞳的能力,再加上本身锻骨的硬实力,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扭转了被压制的形势,身法恢复从容。

甚至,闪避之间,袁方还能回棍相挡,反击几招。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身法,怎突然间敏捷了这么多?”

张飞心中再度骇然,万没有想到,才片刻时间里,袁方就从一边倒的劣势,突然间扳了回来,就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而且,袁方还感觉得到,他的生化之躯,正不断的从张飞的招式间,学习汲取张飞的武道经验,融入到自身的武学之中。

“难道,这小子的武道,竟不止于锻骨初期,他先前交手,只是在故yì

隐藏实力,在耍我不成?”

张飞愈战愈惊,愈战愈怒,他的自尊,被袁方的从容不迫,深深的激怒了。

陡然间一声长啸,燕人张飞,彻底的狂暴了。

招式骤然加快,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被张飞推上了顶峰,暴走的张飞,已是使出生平武学,疯了似的要取袁方性命。

只见漫天的矛影,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将袁方整个人包裹其中,竟已看不清他的身形所在。

刃风中,袁方亦将洞察瞳解析能力,以及他的武道,运用到了极致,在张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屹立不倒。

“张飞的武道,果然了得,竟在孙策之上,若非我突pò

至了锻骨境界,只凭凝膜的实力,哪怕有洞察瞳,怕也难是他对手……”

袁方很清楚自己的优劣之势,更知dào

洞察瞳一开,极耗能量,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少年人却毫无所惧,如狂风中巍然不动的青松,咬紧牙关硬扛张飞的攻势。

“来吧张飞,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能取我性命,算你本事!”

面对张飞狂攻,袁方非但不退,反而口出狂言。

盛怒的张飞,暴跳如雷,疯了似的狂舞蛇矛,几十招走过,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而在此时,成千上万的青州军,已经扑涌而至,将残存的徐州兵,杀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狗贼,焉敢伤我主公,纳命来!”

雷吼般的暴喝声,一员虎熊大将,手舞青龙宝刀,直取张飞而来。

杀来者,正是袁方麾下第一猛将,河北上将颜良是也。

颜良的出现,彻底摧毁了张飞的信心。

那可是可比关羽的高手,如今他连袁方都拿不下,再来个颜良,岂非死路一条。

信心摧毁,斗志转眼瓦解。

张飞狠狠一咬牙,猛然间收了狂攻之势,趁着颜良还未杀到时,急是拨马扭头,落荒败逃而去。

左右尚自顽抗的徐州兵,眼见他们神威的张将军,竟然被袁方吓走,残存的士气更是崩溃。

成百上千的徐州兵,呼啦啦的跪倒于地,纷纷的向袁方拜跪求降。

此时颜良已从袁方身边射过,纵马去穷追张飞。

袁方洞察瞳一收,能量大损之下,强烈的虚弱感,很快就袭遍全身。

这个时候,袁方只能收起了战意,将狂杀留给麾下将士。

望着遍地伏跪的降卒,虚弱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痛快欣慰的笑容。

他知dào

,下邳是他的了,整个徐州,都是他的了。

至于刘备,就算那大耳贼有命逃走,又如何呢。

袁方虚弱的脸庞,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冷冷笑道:“刘备,吃了我那一棍子,你还有争霸天下的雄心吗?”

……

刘备从西门逃出,幸得关羽率千余兵马赶来接应,方始护着他杀出城去,一路望西北方向狂逃。

身心俱痛的刘备,不敢稍停半步,如惊弓之鸟般,从下邳逃到彭城,又从彭城逃到了沛县。

直至刘备确认,袁方并没有追杀来时,惊魂落魄的刘备,才停止了逃跑,暂于沛县逗留。

收聚败兵,逃来与刘备会合者,不过千余残兵。

堂堂一州之牧,今已落魄到这般地步,用丧家之犬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刘备却已没有心情,去品味失去徐州之痛,落脚沛县的第一件事,便是召集沛县最好的医者,为他治胯下之伤。

昏暗的房中,刘备病殃殃的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不时的低声痛哼着。

榻前,一位医者则为刘备,诊治着胯下之伤。

医者连连摇头,眉头越凝越紧。

半晌后,医者轻叹一声,将被子放了下去。

“不知州牧这伤,到底是怎么得来的,竟会伤成这样?”医者好奇的问道。

伤心旧事浮现心头,刘备那痛苦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怒。

他咬牙切齿道:“我这伤,乃是被一个畜生小子,用铁棍砸到。”

“怪不得,怪不得啊。”医者叹道。

刘备一把抓住医者的手,急切的问道:“告sù

我,我这伤,到底还有没有的救,会不会影响到我绵延香火?”

医者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半晌都不知如何开口。

刘备怒了,大吼道:“快说,我这伤到底如何?”

医者吓了一跳,只得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实不相瞒,州牧这胯下之伤实在太重,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刘备直起腰来,厉声大喝。

“怕是丧失了绵延香火的能力,就此废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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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割袍断义

晴天霹雳!

刹那间,刘备如遭雷劈一般,残躯剧烈抖动,两个眼珠子几乎都要惊到夺眶炸出。

“什么?你再说一遍!”

刘备惊到忘记了痛,猛的挺起身来,紧紧的揪住那医者,破口大喝。

医者吓得变色,颤声道:“州牧息怒,小的确实已尽lì

了,可州牧受的伤实在太重,小的真是无能为力,请州牧息怒啊。”

那惶恐的回答,如同一双无情冰冷的手,将刘备无情的推下了绝望的深渊。

他刘备,堂堂大汉皇叔,当世的枭雄,如今竟然被袁方那一棍子,打成了无后的阉人。

从此,断子绝孙!

争霸天下有何用?

雄心壮志又有何用?

一个阉人,纵然打下了天下,成就了霸业,那又如何呢?

只能是一个笑话,流传千古的笑话。

“啊~~”

刘备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叫,整个人直挺挺的躺倒在了榻上,竟是气得昏死了过去。

“主公!”

“州牧!”

守候在外面的左右部下,惊恐万分,纷纷扑了上去。

刘备只是一时气昏,医者忙乎了半晌,好容易才将刘备给救醒。

刘备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叮嘱那医者,绝不能将自己伤势的结果,透露给外人。

医者赶忙对天起誓,绝不敢对外泄露半个字,刘备这才肯放他离去。

眼看着医者离去。刘备却依旧不安心,暗忖:“这件事若是透露出去,所有人都将知我刘备已成废人,若如此,谁还肯再追随我,不行,这事一定不能让人知dào

。”

思索间,刘备眼眸中,阴冷的杀机已现。

他便毫不犹豫的将亲信兵卒叫来,命将那医者追上。悄悄的将其解决掉。

吩咐下去后。刘备这才宽心了几分。

抚摸着裆下伤处,刘备一脸悲愤,咬牙切齿的骂道:“袁方,你个狗东西。你害得我绝后。这断子绝孙之仇。我刘备非报不可,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争霸天下地于刘备来说。已经没什么意义,现在,他存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袁方。

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杀掉袁方!

脚步声响起,关羽匆匆步入房中,赤色的脸上,皆是紧张关怀。

“大哥,你的伤势怎样?”关羽焦急的问道。

刘备干咳一声,叹道:“无大碍,只是腿上吃了那小贼一棍,受了点小伤而已。”

刘备欺骗了关羽,这绝后之事,即使是亲如关羽,他也难以启耻,决心永远瞒下去。

关羽不知内情,紧绷的心情顿是缓和,却怒骂道:“袁方这小贼,竟然敢这般伤大哥,我关羽发誓,总有一天会宰了他,为大哥你出气报仇。”

听得关羽的复仇宣示,刘备受伤的心灵,总算稍稍得以慰藉。

他紧紧的握起关羽的手,深情的感动道:“云长啊,幸亏还有你陪在身边,不然为兄真的就绝望了。”

“大哥!”关羽也双手紧握,正色道:“羽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哪怕处境再艰难,羽也会誓死追随大哥。”

“云长~~”

“大哥~~”

兄弟二人十指紧扣,感情澎湃,彼此相望,双眼中皆噙起激动感慨的热泪。

“报~~三将军回来了。”房外亲兵急报,言是张飞也逃来了沛县。

一听张飞到了,刘关二人脸色顿时一沉,眉宇间皆涌现埋怨之色。

片刻后,一身浴血的张飞,脸色凝重的步入了房中。

就在张飞未及参见时,关羽已腾的跃起,指着他斥道:“你这愚蠢的屠户,你害得大哥受伤,你还有脸来做甚!”

张飞一愣,惊疑道:“二哥你何出此言,我什么时候害了大哥了?”

“还装傻?”关羽愈怒,指着他鼻子道:“我与大哥本欲让城别走,若非你有勇无谋,非要坚守下邳,又怎会使大哥被袁方那小贼所伤?”

张飞身形一震,圆睁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悲愤之意。

他却没有当场发怒,也不理会关羽的责备,将目光投向刘备,沉声道:“大哥,你也觉得是我的错,才使你受伤吗?”

关羽不提便罢,刘备顿时就想到了自己断子绝孙的伤,越想越觉得张飞可气,若不是他阻拦,自己早就跑了,焉会遭此噩运。

恼火之下,刘备铁青着脸道:“云长的话虽然重了点,但你想想,当初若非是你一再阻拦我让城别走的计划,又怎会拖到下邳被破的地步,我又怎会吃那小贼一棍?”

张飞无语,脸上的悲怆之意,却愈加浓重。

他却也不辩解,沉默片刻,拱手道:“大哥若要怪我,就怪吧,我只想问一句,大哥今后有何打算?”

刘备沉吟稍许,方道:“到这般地步,还能怎样,我当然是去兖州投奔曹操,借曹操之力重夺徐州,杀袁方报仇雪恨。”

继公孙瓒、陶谦之后,走投无路的刘备,再次决定投奔新的诸侯。

张飞长长一叹,默默道:“这么说,大哥你决定又要寄人篱下了吗?”

那一句“寄人篱下”,分明暗藏着讽意,刘备脸色又是一阴。

“什么叫寄人篱下,大哥只是卧薪尝胆,借曹操之力复起而已,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关羽马上替刘备斥责道。

“好一个卧薪尝胆。”张飞却冷笑了起来,“依我看,不过是再一次奴颜婢膝,看人脸色罢了。”

此言一出。刘备勃然变色,瞪眼怒道:“张翼德,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奴颜婢膝?”

张飞却直起了身,昂起头,正视向刘备,目光气宇中,再没有那种屈居于下的样子。

他盯着刘备,冷冷道:“我张飞当初跟你玄德结义,倾尽家财支持你。是看重你有雄心壮志。能成就一番大业。我却不是为了整日跟丧家之犬般,东奔西逃,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苟活。玄德。你要去投靠曹操。尽管去吧。恕我张飞不能再继xù

追随,你好自珍重。”

说着,张飞就转身扬长欲去。

刘备却神色大变。他万没有想到,张飞竟敢直呼他“玄德”,竟然还敢背弃他!

“张飞,你敢背叛大哥,我杀了你。”关羽勃然大怒,当场就要追上去击杀张飞。

刘备却将关羽拉住,向张飞沉声喝道:“张翼德,你可要想清楚,你今天若敢走出这扇门,你我就兄弟恩断义绝。”

张飞停下了脚步,沉顿片刻,猛然回首,抽出腰间佩剑,将衣袍一角提起,哗啦啦一声便斩断。

“算我张飞有眼无珠,错认了你做大哥,从今往后,你我兄弟之情,形同此袍!”

张飞将那断袍,往刘备跟前一扔,转身大步而去,再无回头。

死寂般的房间中,只留下惊怒万分的那两兄弟。

……

下邳城。

城头变换大王旗,这座徐州州治的主人,如今已变成了袁方。

下邳一破,原先那些尚在犹豫不决,没有归附的诸县,纷纷送来上表,宣示归附,对袁方大表忠心。

袁方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西北面的彭城国,全据南面的广陵郡。

夺取下邳后,袁方第一件事,就是发兵抄了曹豹一族,彻底的斩断刘备残留在徐州的隐患。

袁方就是要以此铁血的杀戮,来警告徐州的世族豪强们,臣服于我才是王道,否则就是曹家的下场。

有威,自然要有恩。

抄灭曹家的同时,袁方则下令,各郡国的地方官们,除了刘备嫡系之外,其余皆各安其职。

恩威并施,再加上糜陈两家大族的归附,徐州人心很快就安稳下来,反抗者寥寥无几。

安抚过人心后,袁方紧接着就是大赏有功之臣。

陈登在破下邳之功,被袁方委任为广陵太守,新降的纪灵,也被提升为偏将军,率五千兵马驻于盱台,防范袁术。

屡屡献上奇策的郭嘉,则被袁方封为军师中郎将。

其余颜良、太史慈等随征诸将,以及镇守青州的田丰、郭淮等旧将,也皆论功行赏。

犒赏之令下达,三军人心鼓舞,无不是欢呼雀跃,对袁方的忠心,更是大增。

州府后园。

心情大好的袁方,难得可以卸下甲胄,闲庭信步,欣赏着园中雪景。

“显正好兴致呢。”身后传来那熟悉的,银铃般的笑语声。

袁方回过头来,却见糜环正笑盈盈的,踏雪的走了过来。

自袁方击破下邳后,糜环一直忙着从糜家运调酒肉,犒劳诸军的将士,这还是近十天以来,袁方头一次见着她。

“徐州已下,兴致当然好了。”袁方笑着迎了上去。

糜环却福了一福,娇声道:“差点忘了,小女子这厢还要恭喜州牧大人,喜得徐州呢。”

袁方一笑,将糜环扶起,却又叹道:“只可惜,让刘备那厮侥幸逃走,不过你放心,早晚我必杀了那大耳贼,为你糜家报仇。”

“我从来没怀疑过。”糜环却没有遗憾,反而很是感动。

看着袁方那英武的脸庞,糜环竟是情不自禁,踮起了脚尖,向着袁方吻了上去。

此情此景,美人主动献吻,袁方焉能不动心。

情难自禁之下,袁方将糜环那娇容捧起,更深深的吻了下去。

茫茫雪园中,两个年轻的身影,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了袁贵的干咳声:“禀主公,主母已经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喜事连连

糜环娇躯一震,猛的将袁方推开,绝丽的容颜间,尽显羞色。

袁方也从失神中回来,很快就回复了平静,想着甄宓已到,赶紧迎了出去。

糜环也收敛心神,极力平伏下澎湃的心潮,也跟着一起去迎接甄宓。

袁方的军府原本设于平原,但平原与袁绍地盘接壤,处于四战之利,实不利于长期做为驻地。

故下邳一破,袁方就下令将甄宓接来下邳,并将他的军府机构,也从平原迁来下邳。

方自步入大堂,甄宓已走了进来。

却见她一身雪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甚是动人。

“宓儿。”袁方疾步上前,一把便将甄宓揽住,双手捂着她的脸,为她取暖。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袁方才与甄宓大婚不久,便率兵南取徐州,这一走就是数月。

如今再次相见,袁方只觉她清丽之中,更增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愈是添了三分动人的姿容。

甄宓也是欣喜不已,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水灵灵的眸中,满含着对袁方的思念。

若非有旁人在场,她早就恨不得如小鸟一般,扑入袁方的怀中。

“见过夫人。”糜环福身一礼。

往日糜家跟袁方是合zuò

关系,糜环以朋友身份,自可称甄宓一声甄姐姐。

然今糜竺已为袁方出仕,糜家也变成了袁方下属,糜环可以称袁方一声“显正”。当着众人的面,却要尊称甄宓一声“夫人”。

甄宓见着糜环,便将袁方甩在了一边,拉起糜环的手,笑道:“糜妹妹怎这般见外,咱们还以姐妹相称多好。”

“姐姐。”糜环也不做作,微笑着道。

甄宓这才满yì

,又叹道:“显正能拿下徐州,多亏了妹妹你糜家相助,听说还连累妹妹的二兄被刘备所害。妹妹你牺牲这么大。我真不知该怎么谢你才好。”

糜环忙道:“姐姐言重了,这都是我糜家该做之事,姐姐说什么谢就见外了。”

这时,糜环却将目光。转向了袁方。

“显正。妹妹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怎能无动于衷,不如就挑个良辰吉日,你迎娶妹妹过门吧。”甄宓微笑着说道。

此言一出。袁方着实吃了一惊。

糜环对他的付出,对他的那份情意,袁方非是铁石心肠,又岂能体会不到。

先前郭嘉的屡次进言,劝他娶了糜环,联姻糜家,以便坐稳徐州,这其中的道理,袁方当然也知dào



这个时代,诸侯们三妻四妾,乃理所应当之事,袁方所考lǜ

的,却是怎么对甄宓说这件事。

却不想,他还没开口,甄宓竟主动提出,劝他迎娶糜环。

一时之间,袁方倒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糜环也吃了一惊,脸庞顿生晕色,素来从容的她,一下子竟有些慌了神。

甄宓却正色道:“妹妹,显正乃当世英雄,难道,他还配不上你吗?”

“不是,当然不是。”糜环想也不想就否认。

这话一出口,又好似她承认了,很想嫁与袁方似的,这让糜环顿时又添尴尬。

紧张尴尬之下,糜环索性借口不打扰甄宓休息,慌慌张张的就逃离而去。

左右的那些下人们,看着这出戏,都暗暗发笑,知dào

他们的主母和主公,必然有私话要讲,都纷纷的退了下去。

“宓儿,你刚才那话,不是开玩笑吧。”袁方笑道。

甄宓的表情,却更加郑重,正视着袁方道:“显正,我当然不是说笑。今显正你虽攻下了徐州,但要坐稳徐州,却非那么容易。糜家乃徐州豪族,只有联姻糜家,才能彻底获得糜家支持,更能拉近与徐州士民的关系,为了达到这些目的,显正你必须娶环妹妹。”

袁方心头剧震,此刻,他对眼前的妻子,不仅仅是感动,更生几分敬意。

他实没想到,甄宓竟能如此顾全大局,处处为他的大业设想,竟能大度的劝他去娶糜环。

袁方心头的那丝顾虑,就此释然开解了。

他轻轻的携起甄宓的手,心中感慨万千,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甄宓却菀尔一笑:“况且,我也看得出来,那环妹妹是真心实意对显正你好,而且,显正你对她,恐怕也未必没有动心吧。”

袁方一怔,却握紧她的手道,正色道:“在我最卑微的时候,宓儿你却义无反顾的对我好,无论将来还是现在,在我袁方心中,宓儿你的位置,都将无人能取代。”

“显正……”

甄宓花容带笑,倍感欣慰,将身子投入了袁方的怀抱之中。

怀拥着柔弱无骨的妻子,袁方心中一荡,猛然间,将甄宓整个抱了起来,大步开来就往内室而去。

“夫君作甚?”甄宓娇羞不已,素手轻拍着他的肩膀,娇嗔道。

“夫人你说呢,哈哈~~”袁方面带邪意,哈哈大笑着步入了内室之中。

……

隆冬到初春,青徐无战事,难得的消闲时光。

这一个月时间里,袁方抓紧一分一秒,安抚徐州人心,争取尽可能快的,把这座新得之州坐稳。

除此外,就是练兵,练兵,再练兵。

徐州一役俘获了大量俘虏,袁方择其精壮士,统统都收编入了己军的队伍当中,使得他的兵马数量,迅速的增至了五万余众。

而这些徐州兵,因此老家已为袁方拿下,故也没什么可顾虑,可以理所当然的投入袁方麾下,改效新主。

故是整编这些徐州兵,远比整编从袁绍和袁术那里俘虏的士兵,要容易的许多。

根据细作的情报,北方的袁绍与公孙瓒间的战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公孙瓒虽杀了刘虞,表面上全取幽州,然刘虞在幽州极有人望,许多他的旧部,都对公孙瓒心存复仇之恨。

袁绍就利用这点,联络煽动刘虞旧部造反,把公孙瓒后院搅得是天翻地覆。

趁着公孙瓒后院起火地,袁绍大举进兵,连败公孙瓒,将战线推进至了易京一线。

公孙瓒无路可退,只好在易京筑起了坚固的工事,岂图凭借死守,来抵抗袁绍的进攻。

一旦袁绍能击破易京,公孙瓒必败,幽州必将为袁绍所得。

扫灭公孙瓒,一统北方三州的袁绍,实力就将空前强dà

,下一步目标,必将是挥师南下。

袁方必须赶在袁绍南下前,拥有足够的实力,强dà

到可以跟袁绍抗衡。

而练兵,治政,扩充实力的同时,袁方也不忘和甄宓百般恩爱。

联姻糜家之事,已经被提上议程,时间大抵定在一两月后,那时,徐州的人事安排基本完成,民心也安稳下来,一场联姻正好更加巩固袁方对徐州的统治。

在娶糜环前,袁方当然要对甄宓尽可能的好,以回报她的大度,她的识大局。

这一宿的巫山云雨后,甄宓忽然说她觉得很饿,袁方便叫香香,去准bèi

了一案丰富的早餐。

袁方没有动用生化能力,不需yào

大量补充能量,饭量与寻常人无异。

但令袁方感到新奇的,几月不见,甄宓的食量却似见涨,连吃了几碗饭,都不见饿,依旧胃口不减的继xù

吃着。

香香见着这情景,不禁暗暗咋舌,忍不住道:“主人啊,你食量那么大,没想到主母的食量,竟也这么大,你们俩还真是般配的紧啊。”

旁边一同伺候的小茶,却是眉头一皱,忙训斥道:“你怎么跟主公夫人说话呢!”

香香这才意识到,自己嘴上没把门,似乎有些出言不逊,赶紧吐了吐舌头,闭上了嘴巴。

甄宓却给那小婢女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还想吃,却不好意思再动筷子。

袁方给香香这般一提醒,心中不禁一震,蓦然间闪过一个担忧的念头。

“我体内的生化病毒,虽然不经过空气传播,但未必没有其他的传播途径,我与宓儿有夫妻之事,万一这病毒,会通过夫妻之事传播呢?她这般食量忽然大增,倒似与我的‘症状’有些相似呢,会不会……”

袁方越想,越觉着有些不妙。

这生化病毒可不是谁都可以轻易融合的,袁方是靠着自身坚强的意志,再加上运气成份,顽强的挺了过来,才完成了病毒融合。

甄宓却显然不具备这些条件,万一她真被自己传染了病毒,岂不危矣?

袁方顿时便担忧起来,忙问道:“宓儿,你是从什么时候起,食量忽然曾加的。”

“这个……”甄宓面色羞红,低低道:“其实也就是来下邳后不久,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是近期以来,总是感觉到饿。”

袁方暗松了口气,且宽了些心。

如果她是被自己传染的话,早有平原时,就应该出现食量大增的现象,而不应该拖到现在。

虽如此,袁方却依然放心不下,担心甄宓是水土不服,生了什么病,遂是急请医者,前来为她诊治。

半晌后,医者了来,袁方将甄宓扶上榻,令医者为她问诊。

那医者把着甄宓的脉,闭眼摇头晃脑半晌,忽然间面露欣喜,拱手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

袁方一愣,茫然道:“何喜之有?”

“主母她有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局势有变!

有喜?

什么叫有喜?

作为一名穿越者,袁方足足愣了有几秒钟,方才猛然反应过来,意识到什么叫作“有喜”。

“你的意思是,宓儿她有身孕了?”袁方惊喜道。

“正是如此。”医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霎时间,无限的狂喜,涌上了心头。

袁方原还担心甄宓患病,却万没有想到,她非但没病,反而是有了身孕。

这也就是说,她的肚子里,正在酝酿着他袁方的骨肉。

无可比拟的惊喜,让袁方整个人都沸腾了,一时间兴奋得竟有种要手舞足蹈的冲动。

半晌后,袁方才压下平静,奇道:“可是,有了身孕,不是应该想吐么,怎的宓儿她却只是食量剧增?”

“这个嘛,根据夫人的脉相和面色来看,夫人非但没有身体不适,反而非常的健康。至于食量大增,应该不是什么病,州牧不必太过担心。小的这就给夫人给一道安胎的良药,保管夫人可平安无事。”

医者这么一说,袁方就彻底放了心,遂叫医者赶紧去开药,高兴之下,还吩咐重赏医者。

医者喜滋滋的感恩退下,袁方则怀揣着这喜讯,步入了内室之中。

方一进门,袁方忽想开个玩笑,便将欣喜尽收,佯作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斜靠在榻上的甄宓,瞧他一副凝重的样子,顿时秀眉微皱。忙问道:“显正,莫非我得了什么重病不成?”

“甄儿呀,唉~~”

袁方握起甄宓的手,几番欲言又止,却只是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袁方演得逼真,却把甄宓瞧得慌张,一张俏丽都变了模样,急得什么似的。

“显正,我到底得了什么重病,你快说吧。我能承shòu得住。”甄宓急得脸都红了。

袁方不忍再让她焦急。轻声一叹,便正视着她,一本正经道:“宓儿,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你了。实话告sù

你吧。其实你是有喜了。”

有喜?

甄宓一呆,长长的睛睫毛扑扇扑扇,绝丽的小脸也茫然了。

她虽为女儿家。但也是头次当妻子,一时间自也没反应过来,“有喜”是一种什么怪病。

下一个瞬间,甄宓却猛然惊醒,娇艳无双的脸庞间,瞬间泛起无限的惊喜。

她一下子从榻上跳了下来,激动道:“显正,你是说,我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

袁方这才面露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意wài

之喜,顿时令甄宓欢喜无限,那一张俏丽,笑容灿烂之极。

接下,她就猛然想起,袁方适才那般沉重的样子,原来是在故yì

的“捉弄”她。

“好啊,显正,原来是你故yì

吓我,你这人真真是坏。”

甄宓娇声嗔怨,小嘴嘟将起来,藕似的臂儿抡起,一双水葱手攥起小拳头,在袁方的胸膛敲打

袁方哈哈大笑着,任由妻子跟自己撒娇,兴致一起,猛的将甄宓抱住,高高的掷起,又轻轻的接住。

“啊~~”甄宓又惊又喜,尖声直叫。

一边伺奉的小茶,也欣慰不已,却忙提醒道:“夫人已经有喜,公子小心啊。”

袁方这才猛然省悟,赶紧停下疯狂,将甄宓小心翼翼的抱回榻上,放她安放好,替她被好被子,甚是温柔体贴。

甄宓享shòu

着夫君的体贴,想着又怀有了他的骨肉,心中甜蜜,满脸都是欣慰的笑意。

一边的香香,瞧着他们这高兴的样子,却是一脸茫然不解。

疑惑之下,香香眨巴的大眼睛,稚声问道:“什么叫作有喜了,怎让你们这般高兴?”

袁方看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和甄宓对视一眼,夫妻二人不禁失声而笑。

“小丫头,不懂就不要乱问,跟我出去吧,别打扰公子和夫人。”小茶也是哭笑不得,只好拉着香香往外走。

“怎么啦?我就是想知dào

,什么叫有喜了,有什么好笑的。”

“别问了,再过几年你就知dào

了。”

“为啥再过几年,我现在就想知dào

。”

……

数日后,州府大堂,例行军议。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啊,咱们青徐二州,很快就要添一位少主了。”郭嘉拱着手,笑呵呵的向袁方道贺。

其余文武众僚,也纷纷向袁方贺喜。

甄宓有喜,乃是好事,没必要隐瞒,这喜事不胫而走,自然很快就遍传出去。

虽说此乃袁方私事,但袁方乃一方诸侯,身系万千官民的命运,他的家事亦为国事,这些文武部属们,又焉能不加以重视。

田丰也捋着胡须,点头道:“主公虽威震天下,且有两州之地,但到底还年轻,今若主母能诞下一位公子,就能让治下官民觉得主公已成熟稳重,这的确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众人纷纷称是,附合田丰之言,就连郭嘉也赞同他的说法。

今天得徐州,实力大增,甄宓又怀了他的骨肉,如今眼前臣下们又团结和睦,种种喜事都让袁方欣慰不已。

兴致大作之下,袁方当即下令,今晚大摆酒宴,以庆祝这接连而来的喜事。

大堂中,众僚们顿时欢喜,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纵使是素来反对铺张的田丰,这回也没有再劝袁方“勤俭”。

正当这时,堂外亲兵却来报,言是那位吕小姐,从平原急着赶来求见。

平原城距兖州较近,袁方为了避嫌,便没将貂蝉等吕布家眷迁来下邳,把他们留在了平原城。

而且,袁方还留下了话。只要她们想走,随时都可以去兖州寻吕布,不许任何人有阻拦。

吕玲绮的突然到来,颇有些意wài



不过,袁方正逢喜事,也没多想,直接就请她进来相见。

片刻后,一身戎装的吕玲绮,匆匆的步入了大堂,清丽的脸上。布满了凝重。

“吕小姐来得正好啊。今晚我正要摆下酒宴,你也来热闹热闹吧。”袁方笑着相邀道。

吕玲绮却秀眉紧凝,拱手道:“袁将军,玲绮此番急着赶来下邳。乃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请袁将军出手相助。”

袁方笑容收敛。他从吕玲绮的表情和言语,已感觉到了几分严重性,猜想她此来。多半跟吕布有关。

根据情报所知,近半年以来,吕布在与曹操的交锋中,逐渐已落入了下风,现已将战线收缩在东郡一带,被迫处于守势。

吕布失败,对袁方并没有好处,至少是目前没有好处。

然袁方此前一直忙于徐州战事,连着跟刘备袁术作战,根本无暇去顾及吕布。

而今虽得徐州,但毕竟还没有稳,且南面还有袁术,巴巴的等着复仇。

所以,袁方原计划把徐州稳下来,将士们休整数月,再兵进兖州。

一山不能容二虎,他和曹操的地盘,同处于中原,和平共处是没有可能的,只有吞了对方,全据河南一线,方才有实力转过头来,面对袁绍的南下。

“吕小姐有何急事?”思绪收敛,袁方不动声色道。

吕玲绮咬牙切齿道:“我父本与曹操相持不下,谁料袁绍突然出兵,南北夹击相助曹操,我父不敌,今被困守于濮阳城中,形势危急,请袁将军速速出兵相救。”

此言一出,大堂中顿时鸦雀声众,众人无不为之震动。

袁绍,竟然抽兵去助曹操了?

袁方眉头一皱,袁绍的出手,颇有些让他感到意wài



“看来袁绍对公孙瓒之战,已经没什么悬念,不然他怎么可能抽兵来帮曹操……”

袁方若有所思,目光向几位谋士看去。

田丰眉头深沉,捋须不语,而郭嘉,则向袁方暗自摇头,示意不要轻易答yīng

吕玲绮。

吕玲绮见袁方不答,顿时就急了,单膝跪伏于地,拱手道:“父亲他危在旦昔,袁将军跟父亲乃盟友,岂能见死不救!”

吕玲绮那是何等骄傲之人,如今,为了救父,竟不惜放下自尊,向袁方伏地请援。

袁方思绪飞转,心思震动,转眼间已有了主意。

他一跃而起,几步走下阶来,将吕玲绮扶起,慨然道:“温侯既为我袁方盟友,今他有难,我袁方岂有不救之理,你放心吧,我不日就出兵兖州。”

“多谢袁将军,将军侠义之恩,玲绮没齿难忘,他日必赴汤蹈火也会报答。”吕玲绮站起身来,欣喜的脸庞间,流露着对袁方的感激。

袁方宽慰她几句,便叫她先下去休息,待随后跟自己出兵兖州,去救吕布。

吕玲绮一走,郭嘉忙道:“吕布可是一头极难控zhì

的狼,今主公若出兵相救,只怕会是引狼入室啊。”

其余文武幕僚们,不少人也赞成郭嘉之议,多以吕布反复无信为由,建议袁方不去救吕布。

袁方却毅然道:“我袁方之所以能有尔等相助,就是因为我信义当先,今我与吕布既为盟友,若见其危而不出手相救,天下间,谁还会信我袁方,而若失信于天下,英雄豪杰,谁又还会投奔我袁方!”

一席话,令所有人都默然下来,袁方的信义之道,深深的触动了他们。

沉默许久的田丰,这时却点头赞道:“主公所言极是,袁绍背信弃义,主公却视信义如山,此正主公能崛起之所赖。再者,今若不去救吕布,使曹操坐大,此人对我们的威胁,比吕布大十倍,我赞成主公出兵。”

田丰也赞同出兵,袁方更有何疑,他当即拍案道:“此事就这么定了,尔等速去做准bèi

,克日兵发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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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这是我袁方的道

决意已下,诸军动员,迅速的为出兵兖州做准bèi



今徐州初定,大战方休,袁方就算救吕布,也不可能尽起两州之兵,去跟曹操这样的强敌,拼个你死我活。

况且,郭嘉也说得对,吕布乃一头捉摸不定的狼,为了不失信于人,当然要出兵相救。

只是,袁方也没那么傻,把吕布救出来,引进自己的地盘,成为隐患。

故此役出兵兖州目的,乃是破解曹操对吕布的围困,使兖州的局势,重新进入曹吕相争,势均力敌的状态。

让吕布尽可能的拖住曹操,袁方就可以争取到足够的休整时间,等将徐州这块大肥肉彻底消化了,然后才能出全力染指兖州。

经过一番计议,袁方决定留两万兵马,驻军于徐州,防范南面的袁术。

至于平原的一万兵马,也不能动,要防着袁绍。

袁方本人,则将率两万兵,赶往高唐,沿黄河西进,直扑濮阳。

濮阳形势危机,刻不容缓,袁方计议已定,两日后便起大军离开了下邳城。

甄宓因为有身孕,袁方不准她前来相送,而闻讯的糜环,却在袁方离城前,赶到了北门一线。

“显正,怎这般急着出兵,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糜环勒马于前,喘着气问道。

袁方一笑:“我也是应吕玲绮所请,匆忙出兵去救吕布,所以仓促了一点。”

“显正……”

糜环有什么话说。却忽见吕玲绮就在不远处,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只以眼神示意。

袁方会意,便放慢了马速,容吕玲绮远去。

看着吕玲绮已远,糜环才压低声音,沉眉道:“显正啊,那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实乃反复无信之人。你若是把吕布救出来。岂非是引火烧身。”

糜环果然是聪明,对吕布也极为了解。

袁方却淡淡道:“我若不去救吕布,就会失信于天下人,那样远比吕布更危险。你们糜家乃行商之家。更应该懂得信义二字的重yào

性。”

“话虽如此。可是……”糜环道理上懂。可他心下念着袁方安危,却完全被个人情感所左右。

袁方却一伸手,轻抚向她的脸庞。笑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会想不到提防吕布,我自有分寸的。你就安心等着吧,此役结束,我便迎娶你过门。”

糜环娇躯一震,本是秀眉紧凝的脸庞,不禁闪现几分惊喜。

尽管袁方将联姻糜家之事,已是传得沸沸扬扬,甚至,袁方已派人向糜竺,间接的提及此事。

糜环也知dào

,自己嫁于袁方,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但她却没想到,袁方会在这出征之际,亲口向她道出,并对她许下承诺。

惊喜之下,糜环也把那些担心统统都忘了,低眉含笑,素来从容的她,这时也不禁脸庞掠上一层晕色,却又任由袁方,轻抚着她的脸庞。

“我走了,等着我回来。”

说罢,袁方再无犹豫,拨马转身,随着大队人马而去。

糜环驻立许久,方才从心潮澎湃的清醒过来,抬头望去时,袁方的身形已经远去。

十指紧扣,糜环只能默默的,为袁方祈求平安。

袁方策马扬鞭,回到了中军所在。

本在几步外的吕玲绮,却似有意无意的,渐渐的靠近了袁方。

“那位糜小姐,多半也和其他人一样,在说我父亲的坏话吧。”吕玲绮皱着眉头道。

袁方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小环和其他那些人,都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吕玲绮一震,猛以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向袁方,皱眉道:“难道你也认为,我父亲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是反复无信之徒吗?”

“我袁方判断一个人,只看他做了什么,而不看他说了什么。吕小姐,你凭心而论,就算丁原和董卓二人,待你父亲有不周之处,你父亲就可以真的理直气壮的杀了他们吗?”

袁方一句反问,令吕玲绮陷入了沉默。

她低下头来,神色间,那质疑的表情不见,多了几分思考。

沉默许久,她轻声一叹,苦笑着看向袁方:“不错,说句不孝的话,父亲他先杀丁原,再杀董卓,确实有些过份。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既然也认为我父亲,乃是反复无信之人,你却为何还要执意去救他?”

袁方一笑,不以为然道:“令尊虽有斑斑劣迹,但他至少目前没有对我不义,我和他既为盟友,自然要出手相救,言而有信,这是我袁方的道。”

这一番话听起来是轻描淡写,但却深深的搅动了吕玲绮的心田,令她猛抬起头来,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望向袁方。

吕玲绮的目中,一半是惊讶,一半却是从未有过的敬意。

“我先前以为,他与其他诸侯差不多,却没想到,他竟有如此侠义之风,当真是天下少有,父亲跟他比起来,只怕也……”

出于对吕布的尊敬,吕玲绮不敢再想下去,但她的内心之中,却不得不承认。

相比父亲吕布,眼前这少年,才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

“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要问一问吕小姐。”袁方话锋一转,打断了她的神思。

吕玲绮忙收起那份敬意,说道:“什么事?”

袁方目光望向远方,缓缓道:“我很想知dào

,如果有一天,令尊如从前那般,突然对我反戈一击,吕小姐你会怎样?”

这一句问,针一般,扎在了吕玲绮心头。

袁方,这是要她表明立场。

“我一定会阻止父亲,哪怕不惜和他决裂,我也绝不会让他伤害你。”吕玲绮却毫无犹豫,斩钉截铁的答道。

袁方眼神微微一动,看向吕玲绮的目光,也与往常有些不同。

“这个吕玲绮,倒是跟他的父亲吕布,有很大不同呢……”

袁方惹有所思,对眼前这巾帼红颜的印象,悄然之间,也发生了改观。

微微一笑,袁方道:“那我就谢谢吕小姐了,希望不会有那么一会。”

“别叫我什么吕小姐,叫我玲绮好了,听着还顺耳些。”吕玲绮也笑了,重新恢复了那份爽朗,言语间,竟还有几分小女人似的娇柔。

袁方哈哈一笑,扬鞭道:“好啊,玲绮,那咱们就快马加鞭,去救令尊吧。”

一夹马腹,白马银袍,奔驰而去。

吕玲绮也爽朗一笑,纵马追随而上,明艳的披风,如流火一般飞舞在身后。

旷野上,一红一白两骑,并肩齐奔。

两万人的大军,离开下邳城后,一路马不停蹄的北上青州,数日后抵达了高唐城。

进抵高唐,袁方便收到情报,吕布被困于濮阳,在曹操大军,和袁熙所部的夹击下,已是危在旦昔。

袁方也不作逗留,进抵高唐次日,大军便一路沿黄河西进,杀奔濮阳而去。

两日内,袁方的大军,便出其不意的杀入了兖州所属,东郡境内。

前番刘备投奔曹操,曹操实jì

已提防着袁方出兵,给刘备增拨了些兵马,令他驻军于沛县,以防袁方从南面进攻。

故袁方此番出兵,恰恰没选择最方便进兵的南面徐州,反绕道青州,从东面杀进了兖州。

曹操对东面的防备,显然不足,袁方大军入境,一路长驱直入,连克茌平、临邑、东阿等数县,以日进四十里的速度,向着濮阳推进。

袁方预计,按照这样的推进速度,不消十日就能进抵濮阳一线。

那时曹操必会率重兵,前来阻挡他前进,吕布所受之围,就将因此大为缓解。

然而,就在袁方正疯狂的推进时,却传来了濮阳城破的惊人消息。

曹操也不知用了什么计策,几日内就攻破了濮阳,而失城的吕布,则率不足八百的部曲,逃往了黄河北岸袁熙的防区。

这个消息,令袁方颇感意wài

,更让吕玲绮,以及高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紧接着,细作再次传来消息,称吕布率残兵逃往北岸后,正一路向着平原方向突pò

,试图逃往袁方的地盘。

而袁熙则不肯轻易放过吕布,以一万之众,对吕布八百残兵,进行疯狂的围追堵截。

闻知此情报,袁方当即决定放qì

进军濮阳计划,大军北渡黄河,进入河北地界,迎着吕布突围的方向,前去接应。

是日清晨,大军沿着北岸大道,马不停蹄的向西疾行军。

前方斥候忽然来报,言是一队两百人的残兵,打着“吕”字的旗号,正迎面而来。

“莫非是父亲他杀出重围,前来跟咱们会合了吗?”吕玲绮惊喜不已。

袁方遂叫大军且驻,派出一队斥候,前去探明来军身份,如果确为吕布残兵,就护送他们前来会合。

半个时辰后,那队残兵的身影,进入了视野之中。

两百多号人,一个个垂头丧气,黯然失神,残破的“吕”字旗号无精打采的垂落着。

来者,果然是吕布的败兵。

败兵徐徐而来,吕玲绮和高顺,都举目张望着,迫切想要看到吕布的身影。

扫视半晌,他们却始终未见吕布的身影。

“小姐!伯平!”

人群中,一将拨马奔上前来,身后还牵着一匹赤艳如火的战马,马鞍上,还挂着一柄硕大无朋的方天画戟。(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仇旧恨算总账!

“文远?父亲呢?”吕玲绮策马而上,望着那空荡荡的战马,吃惊的问道。

那迎面而来的黯然之将,正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

高顺也策马上前,惊叫道:“文远,怎只有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主公何在?莫非是受伤了不成?”

张辽翻身下马,跪倒于吕玲绮跟前,一脸沉痛道:“末将无能,没能保护好主公周全,请小姐治罪。”

此番话,竟似吕布已遭不测一般,吕玲绮听着花容大变,眸中瞬间涌现惊怖之色。

“莫非,吕布竟未能杀出重围不成……”

袁方也意识到什么,缓缓拨马上前。

吕玲绮则一跃跳下马来,冲上去一把将张辽揪起,厉声道:“张文远,你给我说清楚,父亲他到底怎么了?”

张辽低垂着头,默默道:“我等随主公突围出濮阳,本想从北岸逃往平原投奔袁州牧,谁想那袁熙以一万大军,沿途围追堵截。就在一天前,我们在东武城附近,中了袁熙的埋伏,主公身负数箭,不幸坠入了黄河之中。我等救之不及,只能带了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拼死杀出重围,主公他想必已……“

张辽声音沙哑,已是说不下去。

身负数箭,人又坠入黄河之中,几乎是九死一生,可以说,吕布几乎已无生还的可能。

“主公——”高顺已是一脸悲怆,恨得咬牙切齿。

吕玲绮则茫然失神。整个人怔怔的呆在了那里,犹豫冰冻了一般。

性情如男儿的她,虽极力的克制,但袁方却看得出,她的眼中已填满了悲愤之色。

左右颜良、鞠义等袁方嫡属将领们,皆面面相觑,唏嘘不已,感慨之余,却都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私下觉得,吕布是个巨大的威胁。今吕布死了。他们自然要松一口气。

袁方下得马来,轻轻将手放在吕玲绮的肩头,叹道:“没想到,我们还是迟了一步。玲绮。不要难过。也许令尊并没有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袁方这话倒也没错。

只是。身负重伤坠入滚滚黄河中,若这还能活下,那简直是天大的造化。

袁方这番话,在吕玲绮听来,也仅仅只是安慰而已。

蓦然间,吕玲绮将脸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即使刚烈如她,也需yào

一丝安慰。

她却没有嚎陶大哭,只是头枕着袁方的肩膀,默默无声的低啜,丝丝缕缕的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袁方的肩膀,让他感觉到一丝湿润。

袁方伸出手来,轻抚着她的背,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了。

片刻后,吕玲绮猛然抬起头,拭干净眼角的泪痕,脸上再无女儿家的伤感,只余下狂燃的复仇之火。

她瞪向张辽,喝问道:“张文远,我问你,曹贼是如何攻破濮阳城的?”

“都是魏续、宋宪和侯成这三个叛贼,若非他三人暗通曹操,偷开城门,濮阳城也不会被攻破?”张文远恨恨道。

袁方心头一震,猛然间想起了沉埋的记忆。

他记得,原本的历史上,魏续、宋宪和侯成三人,对吕布就没什么忠心,下邳一役,也正是此三人背叛,才是吕布城破被擒。

“魏续——宋宪——侯成——”

吕玲绮将那三人的名字,咬牙切齿的默念数遍,仿佛要将仇人的名字,深深刻入心中。

接着,吕玲绮忽又想到了谁,于败兵中扫视了一眼,喝问道:“陈宫呢?陈宫人又何在?”

陈宫乃吕布麾下首席谋士,今理应随吕布败逃突围。

张辽却又是一叹:“濮阳突围,北渡黄河后,陈宫劝主公去投袁绍,主公不听,那陈宫便趁夜偷偷脱离了队伍,想来是去投奔袁绍了。”

听得张辽之言,袁方点头道:“陈宫乃兖州名士,今虽败于曹操,但与袁绍却并无怨仇,以他的声名,在袁绍那里应该还会谋得一个不错的职位。”

吕玲绮秀眉深凝,眼眸中涌动着愤恨的烈火,显然在怨恨陈宫的背弃,似乎,她已经把陈宫,也加入到了她复仇的名单当中。

万军之前,鸦雀无声。

张辽、高顺,乃至吕布那两百败兵,都望向了吕玲绮,等着她做决断。

吕布坠河失踪,就意味着吕玲绮,成了这些残留部曲的少主,何去何从,都将由吕玲绮决断。

蓦然转身,众目睽睽之下,吕玲绮忽然单膝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她仰视着袁方,拱手沉声道:“玲绮和一众兄弟们,已无依无靠,今愿归顺于州牧,奉州牧为新主,万望州牧收留。”

她做了决定,决心率吕布残部,归顺于袁方。

吕玲绮这么一跪,高顺和张辽也先后跟着跪下,皆称愿奉袁方为新主,请袁方收留。

袁方看着伏跪于前,这些吕布的女儿,和他的旧将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似高顺这样的良将,袁方早就欣赏万分,却固顾念其忠义,只好让高顺以客将的身份,留在自己身边效力。

如今,高顺这般表态,已算是正式成为袁方的部将。

除了高顺,更让袁方欣喜的是,连张辽也要投奔自己,奉他为新主。

那可是张辽啊,原本历史中,魏之五子良将之首,智勇双全,镇守淮南,多少次杀得吴国闻风丧胆。

这样一员栋梁之将,要归顺于袁方,这叫他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尽管袁方没有趁人之危的想法,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吕布这么一死,竟是意wài

的让他从中获利。

环视伏跪的众人一眼,袁方俯下身来。将吕玲绮扶起,郑重道:“既然你们看得起我袁方,今后我们就并肩而战,共创一番大业。”

此番豪言,便是表明收纳了他们。

“多谢主公。”吕玲绮改了口,转呼他为主公。

其余高顺、张辽等吕布旧部,也皆改称袁方一声主公。

袁方微微点头,坦然接受他们的拜见。

这时,吕玲绮却又恨恨道:“主公,臣父为曹操所逼。为魏续三将所叛。又被陈宫所弃,今还为袁熙给害死,这些人都是玲绮的仇人,玲绮恳请主公为我做主。替我报仇雪恨。”

袁方神色微微一动。他就知dào

。吕玲绮率部归顺,除了走投无路之外,必还有想借他之力。替父报仇的用意在内。

袁熙乃袁方死敌,这自不用说。

曹操当初无故相侵,助袁绍兵围高唐,今又要跟他争夺中原,自然也是敌人。

至于陈宫、魏续等人,他们分属袁绍和曹操,自然也是袁方之敌。

吕玲绮的这些仇人,恰恰也都是袁方的敌人,即使没有她所请,袁方也要跟这些人血战到底。

于是,袁方想也不用想,慨然道:“今你既归附我袁方,你的仇敌,便是我袁方的仇敌,我必会为你报仇雪恨。”

吕玲绮大喜,拱手感激道:“多谢主公。”

这时,张辽突然跃起,指着西面道:“主公,那害死温侯的袁熙,就在几十里外的东武城,主公今有大军数万,何不趁机袭破东武,一举击杀了袁熙那狗贼。”

听得“袁熙”的名字,袁方立时火冒三丈,无尽的怒火从心底狂燃而起。

他想起了当年袁府中,袁熙是如何仗着嫡子身份,厮压他,轻视他的种种恶行。

他又想起,当年那场比试中,袁熙是如何不择手段来陷害他,又是如何向袁绍屡进谗言,欲置他于死地。

甚至,袁熙这厮,还险些抢走了自己的爱妻甄宓。

袁家诸兄弟之中,袁熙是仅次于袁谭之后,袁方的第二号仇敌。

没想到,这厮会被袁绍从并州调往这里,还逼杀了吕布,成了吕玲绮以及张辽等人的仇敌。

“袁熙,这是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新仇旧恨,是到了一并清算的时候了……”

鹰目之中,凛烈的杀机,已疯狂的沸腾。

毫无迟疑,袁方一跃上马,碎颅棍指向西面,厉声道:“大军直奔东武城,今天,我要跟袁熙这狗东西清算总账!”

号令传下,吕玲绮、高顺和张辽三将,无不感激振奋,复仇火狂燃。

两万多大军,再次开拔,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武城杀城。

……

东武城。

县衙大堂中,肉香四溢,舞乐靡靡。

袁熙高坐于上首,正饮着美酒,欣赏着堂前舞乐,一脸的得yì



侧首处,陪坐的部将蒋奇,则举杯笑道:“公子先取并州,今又诛杀了吕布,实可谓英武雄略,功勋着著,主公闻知,必会对公子更加刮目相看,末将先在这里恭喜公子了。”

袁熙哈哈大笑,脸的得yì

之色愈重,一杯酒欣然饮尽。

蒋奇又感叹道:“当初主公兵进青州,去讨伐袁方那逆贼,可惜没让公子出马,若不然早就灭了那逆贼,也不会似大公子和四公子那般,被那逆贼所败,无功而退了。”

提及袁方,袁熙的脸上,立时涌现丝丝阴冷的怒意。

他紧攥酒杯,咬牙切齿的冷哼道:“袁方这卑贼的小畜生,敢把我到手的妻子夺走,这夺妻之恨,我早晚必报!”

蒋奇忙道:“主公灭公孙瓒,夺幽州已成定局,到时挥军南下,必以公子为开路先锋,以公子之神武雄略,灭了那袁方还不是抬手之间的事。到时候,那位甄美人,还不是得投入公子的怀抱,嘿嘿~~”

蒋奇的奉承,令袁熙极是受用,不禁哈哈大笑,愈加的狂傲。

大笑声中,一员将兵却急奔而入,惊叫道:“公子,大事不好,城外突然出现袁方旗号,数万敌军似有攻城之势!”

笑声嘎然而止,袁熙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高贵的身躯,鼠一样的胆

“那贱种,怎么会出现在东武城?”袁熙惊愕的叫道。

此前袁熙也收到情报,袁方的大军已进入兖州境内,似乎有去解濮阳之围的迹象。

袁熙却自认为,吕布乃反复无信之徒,袁方不可能在新得徐州的情况下,就匆匆发兵来救吕布。

救吕布,不就等于引狼入室,自找麻烦吗。

故此,袁熙就对所谓的袁方入侵的消息,并没有太过在意,只集中全部的精力,用来围杀吕布。

袁熙却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灭吕布功成,还在庆功的时刻,袁方会突然率兵杀到城下。

同样大惊的蒋奇,急道:“公子,这必是那逆贼没救成吕布,就想来为吕布报仇。”

袁熙却不信,急是披挂衣甲,策马急匆匆的赶往了城东一线。

登上城头,举目扫视,果然见成千上万的袁方军,正如潮水般向东武城扑来,分明是大军压境的景象。

几百步外,袁方的旗号,傲然的飞舞天空。

“杀袁熙!报血仇!”

“杀袁熙!报血仇!”

城外,成千上万的袁方军,放声怒吼,复仇的怒啸声,震碎天地,令守城之军,无不变色。

直到此时,袁熙才惊诧的确信,袁方竟真的要为吕布报仇。

“吕布是反复无信之徒,那贱种是个出身卑微的逆贼,他二人都是卑贱无耻之徒,怪不得会同流合污!”袁熙咬牙切齿。肆意的讽刺。

蒋奇却慌道:“公子,敌军势大,我军只有不到四千人,不如暂且弃城北撤,再做打算吧。”

袁熙却眼眸一瞪,傲然道:“我那大哥和四弟,皆败于那贱种逆贼之手,今日正是我击败那逆贼,在父亲面前树立形象的时候,岂能就此撤去。传令下去。全军给我坚守城池。我就不信那贱种,凭万把号人,就能攻得下我的城池。”

今时的袁熙,已经不同往日。

袁谭被袁方断了一臂。已成半个废人。而袁尚也被袁方大败。屁股上还挨了一箭,声名大损。

袁家几兄弟的声名,都遭到了重大打击。唯有他袁熙,拥有夺取并州之功,声名不降反增。

此时的袁熙,已渐起了野心,不想再跟在袁谭屁股后面,做袁谭的跟屁虫。

他自信的认为,自己也有了争夺储位的名望和实力。

今逼死吕布,立下大功,若再能逼退袁方那逆贼,那袁熙的声望,必将如日是中天。

那个时候,还怕袁绍不对他刮目相看,把所有的器重,都投在他身上么。

“公子说得对,这是个大好机会,不能放过。”蒋奇领会了袁熙意思,忙是下令全军坚守城池。

袁熙便手提大枪,威风凌凌的立在城头,轻蔑冷视着袁方大军逼近。

城外处,浩浩荡荡的大军,逼城三百余步,停止了前进。

军阵如浪而开,袁方在一众铁骑亲卫的拱护下,纵马出阵,直抵东武城前一百五十步。

勒马横棍,袁方目光如刃,缓缓的扫了一眼敌城。

虽相隔百余步,但袁方那杀机凛烈的眼神,却如两道寒光一般,从敌军士卒心头扫过,令他们无不为之胆寒。

当年平原一役,袁方杀得五万冀州军,鬼哭狼嚎,惨败而归,已是在冀州军心中,深深的刻上了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

城头这些守军中,不少人都曾参加过当年一战,袁方带给他们的恐惧,至今仍历历在目。

今日,那个令他们闻风丧胆之人,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岂能不令他们顿生恐惧。

袁熙感觉到了军心的变化,不禁暗生恼怒,扯开嗓门,大叫道:“袁方,你这无耻的逆贼,我袁熙在此,你还不赶快滚回青州去,若不然我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猖狂的大叫,回荡在两军之间。

袁方开启远望瞳,认出了袁熙所在,甚至已将那张狂傲不屑的脸,看得是一清二楚。

袁方嘴角微微一动,扬起一抹冷笑,高声道:“袁熙,几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绣花枕头,有胆你就出城来,咱们打单独斗,一决生死,来了结你我的恩怨。”

被袁方当众讽刺,袁熙恼羞成怒,当场就恨不得冲出城去,跟袁方一决胜负。

蒋奇却忙低声劝道:“公子休中了他的激将法,听闻这逆子近年来武道突飞猛进,不可小视。公子乃无上尊贵之躯,岂能以身涉险,跟那卑微的逆贼厮斗。”

袁熙立时冷静了下来,按下怒火,昂首高声道:“当年我念你还是我袁家的人,才放下身段,跟你过几招。如今你已背叛我袁家,我袁熙什么身份,你也配跟我单打独斗,真是笑话!”

袁熙极尽的讽刺,对袁方是不屑之极,轻蔑之极。

袁方身后的将士们,不光是复仇心切的高顺、张辽等新附之将,就连颜良、鞠义等旧将,也被激起恕火狂燃。

数万将士,不用袁方发一言,皆已愤nù

之极,只恨不得杀上城去,将袁熙那狗贼撕成碎片。

袁方的目的达到了。

再无多费唇舌,袁方拨马折身,径归本阵。

然后,碎颅棍扬起,遥指敌城,袁方冷冷的道了一声:“把东武城,给我夷为平地吧。”

诸葛亮拨马上前一步,高声喝道:“主公有令,全军进攻,把东武城夷为平地!”

肃杀的号令下达,进攻的号角声吹响,震碎苍穹。

震天的杀声中,吕玲绮、张辽和高顺,三员吕布旧将,挟着复仇的怒火,当先杀奔而出。

万余袁方军将士,轰然而动,如潮水般向着城门一线冲涌而出。

一场复仇的攻城战,就此开始。

吕玲绮策马当先,扑至护城壕前,横戟大喝:“把土包都丢进壕中,给我把护城壕填了。”

冲涌而至的将士们,每人身上都背着一包土石,万余包土石扔进壕中,转眼就将深达数丈的沟壕填满。

勇敢的将士们,扛着临时赶制的云梯,越过护城壕,将百余张云梯,纷纷的竖将起来。

高顺和张辽二将,冲抵城下,喝令部下们,不惧生死的向敌震攀爬而上。

转眼间,城墙上便爬满了袁方军将士,顶着城头的箭雨,拼死的上攀。

袁熙的狂劲,很快就被袁方军的强攻,压制下了大半,急是喝令弓弩手放箭,试图阻挡攻势。

此时,鞠义已率先余先登死士,进抵至了城下,以硬弩仰射,压制敌军的远程打击。

先登弩手,乃天下间最精锐的弩兵,千余之众同时放箭,袁熙麾下区区几百号弓弩手,如何能抵挡。

飞蝗般的箭雨,袁熙军弓弩手转眼间被射杀大半,惨叫着坠下城去,连头都不敢再露,又谈何压制敌箭。

“先登死士,袁方那贱种,竟然带了鞠义这叛徒!”

袁熙惊声大叫,原本巍然而立的身形,也不得不缩蹲了下来,生恐为弩箭所伤。

鞠义以先登弩手,压制住了敌城上的弓弩手,接着又转而射杀露头的敌卒,以为后军扫清登城的障碍。

交战不到一刻钟,冀州守军就被袁方军这强dà

的攻势,完全的压制住,东武城已是摇摇欲坠。

袁熙没有料到,这支挟着复仇之火的军团,所爆fā

出的攻击力,竟然远胜于平时。

而且,有先登死士的弓弩做掩护,他手下兵马虽有四千,竟似有顶不住的迹象。

“公子,敌军攻势出奇的猛,我们恐怕要挡不住了,快撤吧。”蒋奇惊恐的大叫。

袁熙咬牙切齿,心中那个不甘啊,只迟疑了那么片刻,却不得不听从蒋奇的劝说。

袁熙便留下大部分部将,继xù

守城,他则跟蒋奇率千余兵马下城,望北门方向狂奔而去。

城外处,袁方的远望瞳一直在开启着,密切的注视着城头的一切。

当他看到袁熙的身影,灰溜溜的逃下城去,他就知dào

,袁熙顶不住,这是要逃了。

“袁熙,想开溜么,可没那么容易!”

袁方冷哼一声,遂令颜良在此坐镇,继xù

统领大军攻城,袁方则率七百铁骑,绕过城池,直奔北门而去。

七百轻骑奔行如风,不多时就绕至了北门一线。

袁方举目一扫,果然则千余敌卒,正从北门仓皇而出。

来得正及时!

复仇的烈焰,在鹰目中灼烧,袁方二话不说,挥斥着铁骑就冲杀而上。

袁方一马当先,便如狮子扎进了羊群一般,铁骑过处,杀得这般败军鬼哭狼嚎,顷刻间就崩溃瓦解。

鹰目四下一扫,袁方很快寻见了袁熙的身影,那小子正在十余骑的保护下,夺命狂奔。

袁方如雷一声长啸,纵马舞棍踏着血路,斜刺里如电射至。

以为逃过一劫的袁熙,万不料袁方间看破他的意图,率骑兵及时的杀到,顿时惊慌不及。

更令他胆裂的是,袁方竟然亲自杀到,所向无dí

的杀破乱军,冲向了自己。

“蒋奇,给我挡下那贱种,给我挡下他!”

袁熙厮歇底里的颤声大叫,全然失去了先前尊贵自恃的气度,整个人如丧家之犬一般,竟是完全被袁方吓破了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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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欺我者,杀!

蒋奇得令,只得率一众亲骑,斜向折出,迎着袁方而来。

“土鸡瓦狗之徒,也敢挡我之路!”袁方暴喝一声,手臂青筋爆涨,千百道棍影如电光般荡出。

锻骨武道的实力,在转眼间尽展无疑。

迎面而来的十余敌骑,竟如纸扎的一般,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袁方一顿乱棍,四面八方的掀飞出去。

蒋奇大惊失色,战意崩溃,急欲拨马而逃。

此时,袁方已如白虹一般射至,手起一棍,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便将蒋奇的脑瓜敲碎。

斩尽阻挡之敌,袁方势不可挡,斜向里如狂风般撞向了袁熙。

惊骇下的袁熙,无路可避,只得强撑起战意,举枪相挡。

“贱种,我——”

一个“我”字还未出口,袁方电射而至,手中碎颅棍,如磨盘一般平辗而至。

砰!

一声沉闷的重击,一声凄惨的大叫。

袁熙连人带枪,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被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只听“咔咔”几声脆响,他的身体骨头,不知已折碎几根,张口便狂喷出一滩鲜血。

爬在地上的袁熙,痛苦、惊骇、恐惧,尽管他听说,袁方的武道突飞猛进,却怎么也没想到,袁方竟已强dà

到,在一招间就把他击败战马,杀成重伤。

“怎么可能,这贱种的武道。已经强到这种地步……”

震怖痛苦中,袁熙晕眩的视野,渐渐的清晰起来。

当他抬起头时,袁方那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罩笼在阴影之中。

袁方就那么冷冰冰俯视着他,就像看着一只卑微的蝼蚁,冷漠而不屑。

曾经,那个任他欺负的私生子,如今,竟然高高在上。将他这个高贵的嫡子。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感,瞬间填满了袁熙的胸膛,愤nù

几乎要将他的胸膛炸开。

他的目光。猛的瞅向了身前一步处跌落的枪。

袁熙目充喷血。手臂在微微的抽动。他想夺起枪来,再跟袁方拼杀。

“我的武道已是锻骨初期,就凭你缩筋的实力。还想继xù

挣扎吗?”袁方冷冷的警告。

锻骨?

这小子的武道,竟然已到锻骨!

袁熙整个人都懵了,原本愤nù

的眼神中,立时涌现不可思议之色。

他无法相信,自己这么个高贵的嫡子,两年时间里,才勉强从淬肉,练到了缩筋的地步。

而袁方,这个卑微私生子,竟在两年的时间里,突pò

了缩筋和凝膜两重境界,将武道练至了锻骨的实力。

这不可思议的精进速度,唯有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方才有可能达到。

袁方却做到了。

“不可能,你个贱种,绝不可能比我更有天赋,绝不可能!”

恼羞成怒的袁熙,猛然的爬起,探出手来,想要夺起眼前的大枪。

寒光爆涨,明晃晃的碎颅棍,如风扫落,正中袁熙右手。

只听“咔嚓嚓”一连串的碎裂声,袁熙右手五根手指,已齐刷刷的给袁方砸断。

“啊~~”

袁熙一声惨叫,捂着血淋淋的手掌,便在地上打起滚来。

“把他绑起来,带回去再做处置。”

袁方一声下令,拨马提棍,扬长而去。

众亲军一拥而上,将五指尽断的袁熙,五花大绑,拖上了战马押解离去。

日落时分,战场的杀声,方才隐隐散去。

东武城的四门,尽已插上了袁方的旗号,除几百敌卒侥幸逃走,四千冀州军死伤大半,降者近千。

若以平常的攻守之势,袁方以两万兵马,想要攻破四千人把守的城池,很难在半日之内拿下。

但今日之势,吕玲绮、高顺等将,为了给吕布复仇,一个个都跟疯了似的,他们发挥出的战斗力,远胜于平常。

正是仗着这爆走的战力,袁方才迅速击破东武,生擒了袁熙。

夜色降下时,袁方已身在县衙大堂中,高踞上首处,巍然而坐。

吕玲绮、高顺,以及张辽,一众浴血之将,皆肃立于侧,每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激动。

因为他们已经得知,袁方生擒了袁熙。

袁熙乃逼死吕布的头号仇人,复仇心切的吕玲绮几人,如何能不为之兴奋。

“把袁熙给我带上来。”众将已到,袁方一声令下。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身是血的袁熙,被拖入了大堂之中。

吕玲绮的一双杏眼,瞬间几乎要迸出来一般,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将袁熙撕碎。

张辽和高顺二将,也眼中喷火,愤恨难当。

袁熙却捂着那断手,挺直了腰板站在那里,以阴恨的目光瞪向袁方,对于吕玲绮等人的愤nù

,根本视若无睹。

他之所以自恃,是因为他相信,袁方虽生擒了他,却不敢杀他。

他觉得,袁方虽然叛了袁家,但还没有那个胆量,敢背上一个杀兄之名,敢真的杀他这个亲兄弟。

上首处,袁方目光如刃,已清楚的洞悉了袁熙心思。

“袁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袁方语气冰冷,喝问道。

袁熙却冷哼了一声,昂着首道:“袁方,你虽生擒了我,可你又敢拿我怎样了,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父亲所生,你就不信你敢不顾兄弟之情。”

听到兄弟之情四个字,袁方突然间想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起来。

那满是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大堂之中。竟让袁熙觉着有种毛骨悚然的错觉。

蓦然间,袁方从座上一跃而起,脚步如风,直扑向袁熙。

就在袁熙还没反应过来时,袁方身形已横在他面前,飞起一脚步踢向了他的胸前。

“啊~~”

猝不及防的袁熙,一声惨叫,被一脚踢出三丈之远,重重的摔趴在了地上。

“你也配说什么兄弟之情?想当年,你在袁府中欺负我时。你的兄弟之情在哪里?你和袁谭合起伙来。陷害我,设计我,欲置我于死地时,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你利用你那些爪牙。煽动袁绍违背约定。要夺我兵权。把我召回邺城重新当猪圈养起来,你的兄弟之情又在哪里?现在,你成了我的阶下囚。性命操之于我手时,却想让我跟你讲兄弟情,袁熙啊袁熙,你的脸皮可跟袁绍一样,都厚到了极致!”

袁方声色俱厉,一番愤慨之词,将心中所受的不公,统统都痛斥而出。

左右众将们,仿佛也感动深受一般,对袁方所受的欺辱,无不愤nù

如火,个个怒目圆睁的死死盯向袁熙。

袁熙则被斥得是脸一阵红一阵白,无言以应。

却不料,袁熙非但没有一丝愧疚,相反,他还被袁方的痛斥,激得恼羞成怒。

他颤巍巍的爬将起来,冲着袁方大吼:“那些都是你自找的,谁叫你不知尊卑,身为一个私生子,不老老实实的夹着尾巴做人,偏偏要跟我这个嫡子争抢,你配么?”

到了这个地步,袁熙还敢拿什么尊卑,来压袁方。

袁方冷笑一声:“好一个尊贵的嫡子啊,看来你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很好,那我就送你这尊贵的嫡子,去见你那同样尊贵的表兄高干吧。”

高干,乃是袁熙表兄,当初平原一箭,已被袁方射杀。

袁方此意,竟然是要杀他!

袁熙这下就有点慌了,惊怒道:“袁方,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视你为杀兄的畜生吗!”

“我袁方乃天子所封一州之牧,代天子诛杀你这逆贼叛臣,此乃天经地义,何惧天下人议论!”

袁方一声狂言,猛然间拔出佩剑,掷在了袁熙的跟前。

他侧过身后,不屑正视袁熙,冷冷道:“你跟我讲兄弟之情,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保留一丝尊严,你自行了断吧。”

袁熙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陷放了死亡的深渊,浑身颤栗不休。

他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惊恐茫然的望向袁方,那眼神,如同在看着一个魔鬼。

一个将世人流言,视为粪土,狂到极致的魔鬼。

“我袁熙,岂能被这贱种,逼到自杀?我就算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这贱种……”

袁熙那惊恐的目光中,陡然间迸射出狰狞的杀机。

他左手缓缓的拔出了跟前之剑,再缓缓的举起,俨然做出了将要自尽的样子。

蓦然间,他身形猛的向袁方窜将出去,手中长剑出电光一般,狠狠的刺出,直取袁方的脖间而去。

袁熙,他想趁着袁方侧身之际,突然刺杀袁方!

“显正小心!”吕玲绮一声惊喝示警。

就知她话音未落时,袁方身影如风,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夺下了袁熙手中之剑,顺势反身一脚踢出。

一声惨叫,袁熙再度滚落于地。

袁方却执剑而立,身形一如先前,仿佛根本未曾动过,只是手中多了一柄剑。

吕玲绮暗松了口气,抚着心口喃喃道:“吓死我了,我倒忘了,他是习武奇才,武道早已到锻骨,那混账怎伤得了他。”

“还敢出手偷袭,真是最后一点脸都不要,原来这就是袁家所谓的尊贵。玲绮接剑!”袁方陡然一喝,将手中这剑,掷与了吕玲绮。

“你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任由你处置。”袁方拂袖转身,大步还往上座。

吕玲绮眼眸喷火,手提着长剑,挟着一腔的恨意,大步冲向袁熙。

“走开,你给你走开,小贱人,我是袁家之子,你敢伤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坐倒在地的袁熙,步步后退,口中还不忘威胁。

吕玲绮将手中长剑,高高的举起,没有一丝犹豫,朝着袁熙的脖子,奋然斩下。

一道鲜血飞上半空。

袁熙,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你(求月票)

袁熙死了。

那个欺压了袁方多年,更曾不折手段谋害他,几次险些置他于死地的袁家嫡子,今日,终于死在了他面前。

虽是借吕玲绮之手斩杀,但袁方却有一种手刃仇人的痛快。

大堂中,众将无不拍手称快,一个个仿佛比袁方还解气。

袁熙自恃高贵,目中无人,而堂中的这些武将们,多出身于下层,是袁熙眼中正宗的“卑微”之徒。

卑微者目睹高贵者被杀,焉能不大呼痛快。

吕玲绮已转过身来,双眸中吐露着复仇的快感,清艳的脸庞上沾染了几滴鲜血,竟有几分血腥之美。

她将长剑双手奉还袁方,拱手感激道:“多谢显……多谢主公。”

她跟袁方随便惯了,如今显然还没有习惯,称呼袁方为主公。

袁方将剑接过,一个潇洒收势,长剑入鞘。

少年人英武冷肃的身形,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添了几分伟岸如山。

堂中诸将们,经得今天这场血腥,对袁方是更增敬畏。

而吕玲绮的嘴角,却悄然掠过一抹笑意。

……

一宿休整,次日天色一亮,袁方便叫诸军将士,整顿精神,准bèi

一场更大战争的到来。

今袁熙已死,消息很快就会传往易京一线,袁绍得知之后,很可能会一怒之下,回师南下前来给袁熙报仇。

其实,这也是袁方杀袁熙的用意之一。

倘能引得袁绍回师。就能解了公孙瓒之困,令那位白马将军有时机平定幽州的叛乱,重新恢复元气。

一旦公孙瓒重振旗鼓,就能跟袁绍再多抗衡几天,拖延其统一河北的速度。

那样,袁方也能延后与袁绍决战的日期,可以腾出足够的时间,来收拾了中原山河,为南北的决战做准bèi



而根据斥候的消息,平定兖州的曹操。似乎也在率大军向东移动。分明是冲着袁方来的。

在袁绍方面做出反应前,袁方不得不先会一会近在眼前的曹操。

大堂中,例行军议结束,诸将各自散去。

“不知主公可有时间。是否能移尊我部营中。玲绮有件礼物想要献给主公。”吕玲绮却神mì

的笑道。

礼物?

袁方暂无他事。心中好奇,遂策马出城,去往了吕玲绮营中。

吕布旧将只逃出两百多人。袁方便又拨给了他们几百号人,凑成了千人之部。

这支千人的兵马,名义上由吕玲绮统领,但因其到底是女流,实jì

上由张辽来统领。

方至营门时,袁方就看到,张辽已经迎在了那里,脸上也带着一丝神mì

的笑意,好似跟吕玲绮是商量好的。

“文远,主公都到了,还不快把礼物献上。”吕玲绮催促道。

“诺!”张辽拱手一应,向部下打了个手势。

袁方愈加好奇,饶有心致的瞧着他们,想看看他们到底能给自己送上什么礼物。

片刻后,军卒将一匹火红的战马,牵至了袁方跟前。

那是一匹巨大的红色战马,四肢修长劲健,躯上一条条的肌肉,好似钢筋铸就一般。

它的皮毛光滑而富有活力,明亮鲜艳,宛如炽烈的地狱之火,那赤色的鬃毛,更在风中随风摆动,犹如万道火蛇飞舞,在阳光下骄傲的燃烧着。

见得此马,袁方眼前一亮,脱口一声:“赤兔马!”

“主公真好眼力,这匹神驹,正是当初董卓赠给奉先公的赤兔神驹。”张辽笑道。

袁方盯着那赤兔马,两眼放光,暗想这吕玲绮,莫非是要把这赤兔宝马,赠给自己不成。

果然,吕玲绮翻身下马,将赤兔牵至袁方跟前,郑重道:“这赤兔乃先父所遗,今我等已归顺于主公,而主公又帮我杀了袁熙这个仇敌,玲绮无以为报,只能将这赤兔马赠与主公,算是稍稍报答。”

袁方惊喜万分,兴奋得差点就大笑起来。

习武者,征战沙场,除了本身的武功,最倚重的就是一匹好马,还有一柄乘手的兵器。

这赤兔马乃天下闻名的神驹,号称来去如风,日行千里,吕布骑着他纵横天下,而历史上的关羽,得了赤兔马后,战斗力大幅度提升,不知凭着战马速度,斩了多少武道高手。

袁方今得吕玲绮,以如此神驹相赠,怎能不激动到两眼放光。

二话不说,袁方一跃下马,接过吕玲绮手中缰绳,就想试乘一下传说中的赤兔。

谁料,袁方刚一靠近赤兔,那看似温驯的巨马,突然间就变得暴躁起来,竟似发怒一般抖动着身躯,不许袁方靠近。

什么情况?

袁方面露狐疑,不禁看向了吕玲绮。

吕玲绮叹道:“这赤兔马乃神驹,极通灵性,寻常人难以驯服,那董卓本想自己据有,但无奈驯服不了它,才将赤兔赠与了我先父。玲绮觉得主公的气概,与先父有几分相似,或许能够驯服,至于能否成功,我也不好说。”

袁方立时就明白了。

骑术之道,第一步就是要摸清马性,与马沟通好,产生共鸣,而性子越烈的神马,就越不好征服,换了主人后也很有可能驾驭不了它。

吕布神威无双,自幼又长于边塞,终日与马为伴,自是极通马性,能征服赤兔这样的神驹,当然就不为怪。

袁方虽有自信,但他的武道和对马的了解,毕竟还要逊于吕布许多,想要征服赤兔,恐怕不易。

袁方领会了吕玲绮的意思,稳住心神,轻轻的抚摸向赤兔,想要拉近与赤兔的亲近。

谁想。以眼对眼时,袁方竟感觉到,赤兔的马眼中,居然有那么一丝戏谑,还有几分桀骜不驯。

那般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有胆就骑上来试一试,老子我不把你颠下去,摔死你小子才怪!

“这匹马,竟然敢鄙视我?”

袁方被很多人嘲笑过。鄙视过。但被一匹马鄙视,还是生平头一遭。

吕玲绮和张辽二人,显然也看出了赤兔马对袁方的不服,二人对视一眼。皆流露几分无奈。

那意思显然是在说。神马虽赠与了袁方。但袁方能不能驯服,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

“再凶恶阴险的恶人我都不怕,我还怕了你一匹马不成。今天我非征服了你不可!”

赤兔马的骄傲与不屑,反而激起了袁方的斗志,他死死的盯向赤兔那双不屑的马眼,试图在精神意志上,压倒赤兔,令它屈服。

赤兔却丝毫不惧,就那么骄傲的跟袁方对视。

似它这般神驹,力量与速度都达到了战马的极致,可比一名凝膜级别的武者,意志力和自信心之强dà

,又岂是轻易能够压服下去。

袁方驯服它的意志,却更加强烈,一股灼烈如火的征服欲,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

他必须征服赤兔,只有如此,在吕玲绮和张辽等人眼中,才会拥有吕布一样的威霸之势,才能从心底里征服这群虎狼之士,令他们从内心里臣服。

意念越来越强,那狂烈的意志,竟连袁方自己,也感觉到双眼有种灼烧的错觉。

蓦然间,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左眼,似乎在发生某种变化。

他种变化,竟与他开启洞察瞳时,有几分相似。

袁方的感觉没错,他的左眼瞳孔的右上角,悄无声息间,又浮现出一颗细如蚊蝇的圆瞳。

一颗与洞察瞳,还有远望瞳,几乎一样的新瞳。

瞬息间,袁方只觉如潮的画面,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是旷野之中,无边无际的战场,杀气震天,到处都是血光,还有刀光,骑兵铁甲冲撞,战鼓擂动,旌旗飘扬。

袁方蓦然间惊悟,自己似乎是看穿了赤兔的思想,进入了它的记忆之中。

“难道说,我的生化之躯,为了压服赤兔马,竟是又突变出一颗新的瞳孔不成?而且,这颗新瞳,竟然拥有读心的能力不成?是了,一定是如此!”

两次眼睛突变,袁方已有心理准bèi

,对这颗读心瞳的出现,虽是欣喜,却没有太多的吃惊。

脑海中的画面,依旧在变化,赤兔马的身上,那员手执方天画戟的武者,威不可挡,大杀四方。

袁方能感觉得到,赤兔马对背上的吕布,充满了敬畏,一种对强者的敬畏。

“既然我这读心瞳,能够穿透赤兔马的记忆,不知能不能修改它的记忆呢?”

心中一动,袁方的心中,再次涌起一个强烈之极的念头。

在他这强烈念头的作用下,赤兔马身上吕布的那张脸,渐渐的变得模糊,随后又清晰起来,最终,演变成了自己的脸。

就在此时,袁方那颗新出现的读心瞳,突然间自行消失,袁方瞬间从赤兔马的记忆中跌出

接下,他便感到一阵的头晕目眩,整个脑袋都有一种将要炸烈的感觉。

身形不稳,袁方摇摇晃晃,险些没能站稳。

“主公!”吕玲绮吃了一惊,赶紧上前将袁方扶住。

袁方手扶着吕玲绮的肩,大口的喘着气,极力的压服那头脑欲裂的感觉,半晌后,才总算缓过劲来。

“这定是使用读心瞳的后遗症了,没想到竟这么厉害,真是要人命啊……”

袁方深切体会到了这读心瞳的厉害之处,开启的时间极短,对能量的消耗也不大,但使用后这种头晕目眩,脑袋欲炸烈的痛苦,却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袁方还在心有余悸时,身边处,赤兔马却摇头晃脑,眼神迷惑,似乎陷入了茫然之中。

当它再看袁方时,暴躁与不屑的眼神,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某种亲近。

赤兔马,就那么安静的立在那里,然后,它竟然用自己的马脸,蹭了一蹭袁方。

见得这一幕,张辽和吕玲绮二人,顿时都惊呆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玲绮的震撼

赤兔马主动蹭袁方,这分明是在向袁方表示亲近,这更是一般对主人,才会有的亲近方式。

难道,袁方只以眼神的威势,竟在片刻间,就让性如烈火般的赤兔马,就此臣服了吗?

吕玲绮和张辽对视一眼,二人皆难以克制的面露惊奇。

他们原以为,袁方就算要驯服赤兔,至少也到骑上去,经过那么一番折腾后,方才能征服赤兔。

却未想,袁方连马背都没上,仅仅用眼神的威严,就征服赤兔。

若真如此,袁方的威霸之气,岂非比吕布还要更胜一筹。

那二人不可思议,一时陷入了惊疑中。

袁方却已从脑袋剧痛中恢复如常,眼见赤兔跟着自己亲近,料想读心瞳已起了作用,让赤兔马将自己认作是吕布,就此臣服。

欣喜之下,袁方一跃上马。

赤兔果然没有再颠簸,就那么平静的让他胯了上去,鼻中还发出兴奋的嘶鸣,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奔腾。

“赤兔,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速度吧,驾!”

袁方一抖缰绳,同时运足中气,舌绽春雷,大喝一声。

赤兔马感觉到了袁方抖缰绳,也听到了声音,转过马头,以敬畏的眼神,看了一眼背上的袁方。

随后,它一声长嘶回应,四蹄一丝,如电射出,猛烈的在营外大道上奔腾起来。

呼呼,呼呼!

袁方只觉剧烈的劲风。吹得头发都笔直朝后,口鼻都无法呼吸,眼睛甚至都难以睁开。

余光之中,袁方就看到大道两旁的树木,都剧烈的向后退去,全身轻飘飘的,似乎如放风筝般,竟要被吹起来似的。

“果然是赤兔神驹,速度竟然快到了这般地步!”

袁方狂喜万分,身上的血都开始沸腾。

大道上。偶尔会有自家的游骑奔驰而过。但被赤兔四蹄一踏,眨眼间就超越了过去,几个呼吸就远远的抛在脑后,再过十几个呼吸。对方就只余下一个小点。

对比赤兔马的神速。袁方只觉别的马。就好像是蜗牛在爬一般。

远远望去,看似要走很长时间的地方,却如旋风一般。几下就纵马驰到,极是刺激。

开始之时,袁方还有点受不了赤兔的速度,只能紧紧的伏在马背上,渐渐的,他调匀了呼吸,彻底熟悉了马性,逐渐熟练起来,就能在马背上直起腰身,控zhì

缰绳,御使赤兔左右改变方向。

袁方将缰绳轻轻左抖,赤兔就向左奔,向右抖,它就向右左,控zhì

自如,极是听话

袁方终于体会到,吕布仗着此马,为何能纵横天下,而关羽仗着此马,为何能斩杀颜良和文丑,这等武道不逊于他的猛将。

“我得如此神驹为坐骑,纵横沙场,谁还能挡我!”

风驰电掣,怒马如龙!

兴奋的袁方,放声大笑,畅快的敌声,回荡在天地之间。

营门处,吕玲绮和张辽二人,看着袁方如风而去,如风而来,都惊得是目瞪口呆。

赤兔马的速度,他们是见识过的,并不感到吃惊。

真zhèng

令他二人震惊的是,袁方几乎在转眼间,就征服了桀骜不驯的赤兔马。

“当年温侯驯服赤兔,可是花了大半个时辰,他竟在片刻间,就驾御了赤兔,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张辽喃喃自语道。

这位并州猛将,现虽归顺于袁方,却是跟着大小姐归顺,其实对袁方这个新主,并未心悦诚服。

前番东武一役,目睹袁方一天内破城的用兵能力,张辽已暗暗佩服。

今天,再目睹袁方,转眼间征服赤兔,张辽的内心中,才开始真zhèng

的对袁方产生佩服。

吕玲绮的眼神中,又何尝不是惊叹。

大道那头,袁方已策马如飞,折返而回。

她的明眸中,迎面而来的银甲少年,上半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仿佛天地之间的光辉,统统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少年的下半身,竟如一团奇异的熊熊烈火,火蛇流动翻滚,比鲜血还红艳,比阳光还明亮。

人影若隐若现,眼前如梦如幻,吕玲绮看得竟有些呆了。

恍惚间,袁方已如风而至,勒马于营门前,哈哈笑道:“玲绮,这赤兔马不愧为天下第一神驹,你的这份大礼,我收下了。”

吕玲绮这才从恍惚中惊醒,清丽的脸庞间,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

她旋即爽朗一笑:“除了赤兔马,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主公。”

还有一件礼物?

袁方精神又是一振,思绪飞转,已然猜到了八九分。

他也不多问,只随着吕玲绮,一同往大营,步入了大帐之中。

吕玲绮将帐侧兵器架上所覆之布,哗啦啦的猛然掀开,指着上面道:“这是我送给主公的第二件礼物。”

袁方移目看去,却见那兵器架上摆放着的,乃是一柄战戟。

那是一柄硕大无朋的银色重戟,戟柄比一般的戟长出将近一半,碗口粗细。戟锋足有四尺余,看上去异常的沉重。

最古怪的地方是,这支戟和普通的长戟锋刃侧面的小支相比,这支大戟的一侧,是一枚月牙形的支刃。

“方天画戟!”袁方道出了它的名字。

吕玲绮点头道:“不错,这正是先父遗下的方天画戟,先父纵横天下,所仗者,除了一身超凡的武道,就是这赤兔马和方天画戟。今玲绮已投于主公麾下,自当将此二物,都赠于主公。”

袁方真没想到,吕玲绮这般大方,竟这般舍得,将方天画戟也赠给自己。

如风电驰的赤兔马,再加上神兵利器的方天画戟,袁方有此二宝,战场上就将更加无往而不利。

欣喜过后,袁方却忽又冷静下来,说道:“这方天画戟确为一件大礼,但你也知dào

,我素来使棍,这半道上你让我改使用戟,似乎有些不太好改。”

吕玲绮却诡色一笑,指着方天画戟道:“这我自然知dào

,主公不妨先试一试这方天画戟再说。”

袁方遂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来,将方天画戟握住,猛一用力,将之拿起。

这一拿不要紧,袁方竟发xiàn

,这方天画戟出奇的重,其份量似乎竟越过了自己的碎颅棍,足足一百多斤。

“好一柄重戟!”袁方不得不使出双手,才将画戟擎起。

袁方再提一口气,臂上青筋爆涨,将这方天画戟舞动一番,戟锋过去,竟是搅出呼呼的风声。

只是,这方天画戟太重,饶是袁方使惯了碎颅重棍,舞动起来仍显得颇为吃力,甚至有几分笨拙。

吕玲绮却小嘴微微张开,似对袁方竟能舞起此戟,感到稍稍有些意wài



旋即,她却点头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主公惯使重兵器,跟先父武道的路数颇为相近,主公使这方天画戟,再合适不过。”

袁方将重戟往地上一竖,“吭”的一声,脚下土地竟被砸出了一坑。

“戟术胜在招式,我的棍法却长于力量,这两门武道似乎并不相兼容吧。”袁方喘着气道。

吕玲绮却笑道:“主公不妨再仔细看看这方天画戟,除了重之外,还有何特别。”

袁方经他一提醒,便横握画戟,再次仔细观察。

他发xiàn

,这方天画戟连柄带锋,通体皆以精铁打造,外表黑黝,戟身深黑之中,隐隐透着几分红光。

再看那戟锋,袁方竟意wài

的发xiàn

,那戟锋竟然都是钝口,锋尖圆圆的似个半球,唯有旁边月牙支刃,打磨得甚为锋利。

袁方这下就奇了,要知寻常兵器,无论是刀还是枪,或是戟,都恨不得能将锋刃,打磨得削铁如泥,以期一击命中,便可取了敌人性命。

而吕布这一支方天画戟,极重不说,锋刃竟然还是圆钝,这等铸造方法,实与寻常戟截然相反。

“没想到,传说中的方天画戟,竟然是这样,这其中莫非有什么玄机吗?“

袁方思绪飞转,手抚着画戟,看看吕玲绮的笑脸,再回味着她方才所说的话。

沉思半晌,袁方蓦的眼前一亮。

袁方明白了,这方天画戟看似是戟,实则跟他的碎颅棍一样,都是以刚猛霸道之力取胜,不然为何要铸造的这么重。

寻常武将与吕布交手,见他使得是戟,便想着如何应对戟法,却不想,吕布兵器虽为戟,却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数。

如此的话,则锋刃是钝还是利,便没那么重yào

了。

而且,这画戟主刃为钝,月支侧刃却锋利无比,刚猛之余,可杀对手一个出奇不意。

袁方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吕玲绮会说,自己的武道路数,会与吕布有相似之处。

心念一通,袁方若有所思半晌,喃喃念道:“重戟无锋,大巧不工,怪不得令尊能有易髓的实力,原来他对武道的理解,无胜于凡夫俗子啊。”

听得袁方念出“重戟无锋,大巧不工”八个字,吕玲绮的神色顿是一变,眼眸中不禁涌现出惊诧之色。

仿佛,袁方那一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念叨,竟是深深的震撼了她。

“父亲说过,他是在三十岁时,才领悟到大巧不工的武道境界,没想到他这般年轻,就能领悟到,莫非,他真是比父亲还有天赋的武学奇才吗?”

吕玲绮心中惊叹,那望向袁方的眼神,已不能用刮目相看来形容。(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无名小卒

“玲绮,这方天画戟有多重?”袁方双手掂量着问道。

吕玲绮这才从惊叹中抽身,微笑道:“这重戟足有一百四十斤重,应该比主公的碎颅棍重吧。”

一百四十斤!

袁方啧啧称奇,要知他的碎颅棍才有九十二斤,这方天画戟竟足足多出了近五十斤重,足可堪称当世最重的兵器。

“这一百四十斤的重量,朝着敌人平刺而出,对方就算再精妙的招式,也要被轻易破解,无锋重戟,一力降十会,的确是最高明的武道。”

袁方赞叹时,双臂用力,将方天画戟突刺而出,只是他力道不足,刺出的威力和速度,便大有不济。

吕玲绮却道:“方天画戟虽重,但先父却能将其举重若轻,舞动如风。主公武道虽已练至锻骨境界,但若想将此戟运用自如,恐怕还需假以时日。”

袁方将重戟放归了兵器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感叹道:“这戟重如泰山,舞动起来,实在是太过消耗体力,只怕非得把武道提升至练脏水准,方才能运得动它。”

武道修至练脏的境,就可以通过呼吸吐纳,使内脏变得极为强dà

,呼吸连绵深远,体力悠长。

这也就是说,练脏级别的武道高手,必拥有超强的体力,唯有如此,才能不惜体力的运用这方天画戟。

而似袁方这般锻骨的境界,就算勉强舞动方天画戟一战。不出三四十招,必已是体力大损,无以为济。

历史中,那些武道高手们,动不动就交锋数百回合,正是因为他们拥有练脏境界那超强的体能支持。

先前袁方虽仗着生化之躯诸般能力,跟关羽、张飞和孙策这等高手过招,数十回合而不败。

但若不是对手见形势不利,自行败退,而是一直战下去。袁方纵使在招式上不落下风。但体力必会率先不支,最终必死无疑。

而这时,吕玲绮却笑道:“主公无需叹息,我可将我吕家家传的武学。教授给主公。以主公的天赋。再加上我吕家绝世武学。必可令主公武道突飞猛进,不需多久,必可将这方天画戟运用自如。”

又是一份意wài

惊喜。惊喜到袁方都有点不好意思收下。

原本吕布覆没,应该是一件坏事,谁想吕布一死,吕玲绮、高顺、张辽等吕布旧部,统统都归顺了他袁方。

袁方不但得了一众良将,如今吕玲绮还相赠赤兔宝驹,方天画戟神兵利器。

眼下,吕玲绮竟然还要将吕布的武学,都传授给他。

一场坏事,就这么变成了好事,袁方忽然觉得,吕布的死,他反而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令尊的武学,必是极为高明,只不过既是家传,你授与我,似乎有些……”袁方这次就没那么痛快的接受。

吕玲绮却幽幽一声叹:“先父膝下无子,只有我一个后代,可我终究是个女儿家,也只有把这家传武学传给你,才不致使我吕家武学失传。”

吕玲绮先赠马,又赠戟,今又传授吕家武学给袁方,而这一番话,好似要依靠袁方,来完成吕家的传承。

不知为何,袁方就觉着其中有些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不过,根植于心中,那种变强的信念,却又让他无法拒绝吕玲绮的馈赠。

沉吟片刻,袁方正色道:“既是如此,那我还能说什么,玲绮,谢了。”

“哎呀,谢什么谢,咱们都是自家人了,甭跟我客气。”

吕玲绮的脸上又浮现那种爽朗的笑容,一时也忘了主臣的身份,竟又伸手在袁方的手臂上拍了一拍,就像拍自己的哥们儿兄弟一般。

吕玲绮的举动,袁方倒不以为怪,但那一句“自家人”,却听着又有点怪怪的。

吕玲绮话一出口,似也意识到有些不妥,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是掠过一丝霞色。

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男儿豪气的吕玲绮,竟然流露了一抹羞意。

“这可稀奇了。”袁方顿来了兴趣,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哎呀,学武要趁早,我现在就把我吕家武学,都传授给主公,主公你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呀……”

吕玲绮却马上恢复了大大咧咧,口若悬河的说起了她吕家的武学。

诺大的军帐,很快就被吕玲绮那高八度的嗓门占据。

……

濮阳城。

残破不堪的城墙上,曹操正带着一班文武,巡视着城防,督视着城池修补进程。

从去岁至今,兖州之叛终于以濮阳城破,吕布败逃而结束,历时半年月余,曹操终还是夺回了属于他的兖州。

濮阳乃黄河南岸重镇,先前为了攻吕布,曹操不得不下重手,今濮阳已复,曹操第一件事,就是即刻发民力,重新修补这座坚城。

“吕布那厮下落如何了?”曹操忽然问道。

“禀主公,北岸传来消息,吕布在袁熙的围追堵截下,身中数箭坠入黄河,极有可能已经陨命。”身后,谋士程昱忙答道。

曹操微微点头:“吕布一死,袁方必当退兵,兖州之战终于也可以了结了。”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入城,直上城头匆匆来见。

“禀主公,北岸急报,袁方袭破东武城,大破冀州军,袁家三公子袁熙,已为袁方所杀。”

一道惊人的消息,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曹操亦是变色,焦黄的面孔皆是难以置信,惊异道:“袁方不过兵马两万,袁熙却有四五千兵马守城,如何能这么快就被击破?”

斥候便将袁方收降吕布旧部,利用他们报仇心切。以疯狂的攻势速破东武的详情,道将出来。

“原来如此。”曹操眉头暗皱,叹道:“此子兵强马壮,羽翼已丰,今又得吕布旧将归附,实力又将大增,只怕早晚必为我之劲敌啊。”

左右曹营诸将,也无不为袁方之威所慑。

程昱却道:“袁方杀了袁熙,袁绍闻之,十有八九会挥师南下前来为子报仇。今袁方在东武的兵马。不过两万,主公何不趁机举兵东进,与袁绍配合,南北夹击。必可一举将袁方剿灭。”

顿了顿。程昱又道:“袁方一死。青徐二州土崩瓦解,主公可轻易就攻取两州。而袁绍又为公孙瓒牵制,无暇跟我们争抢两州。到时主公就可一统河南,再北向跟袁绍决战,何愁大业不成。”

程昱一番谋划,深得曹操之心,令他当场便采纳其计

于是,曹操当天便尽起大军,挟着收复兖州的余威,浩浩荡荡的向着东武城杀奔而去。

……

东武城。

曹操起兵的消息,很快便由细作,星夜兼程的送抵袁方手中。

“我驻军东武,并未再发兵西进,曹操反倒是尽起大军前来,难不成他还想跟我火拼不成?”袁方凝眉道。

郭嘉灌下一口酒,却冷笑道:“这个曹操可是诡诈的紧,依我看,他是料定袁绍会起兵南下,为袁熙报仇,又见我军兵少,所以才敢来攻,想要借着袁绍之力,南北夹击将我们击灭在此地。”

郭嘉一语,点破了曹操用意。

袁方盯着地图,沉吟半晌,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此地不宜久留,传令全军,连夜拔营撤回平原,静观其变。”

袁方撤tuì

平原,北可据故渎壁垒,抵挡袁绍,南可仗高唐坚城,阻挡曹操,以逸待劳,背靠青州的大后方,处境就要比在此间有利的多。

当天,袁方便率两万之军,带着张辽等一众吕布旧将,沿着黄河西退,赶在曹操大军杀到前,退至了平原。

顺利退至平原,接下来,袁方就要看袁绍的举动了。

倘若袁绍率大军来为袁熙报仇,那么在平原一线,势必要进行一场大战,袁方就要调兵遣将,把主力尽集于平原一线。

倘若袁绍能忍下这丧子之仇,将灭公孙瓒依旧列为首要,那么曹操这一路兵马,必也不会单独跟袁方火拼,自然会不战而退。

大军退至平原,袁方便叫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整,静观南北两路之敌的举动。

……

黄河入海口,蓼城港。

人头攒动的码头边,一艘巨大的商船停靠着,旗桅上悬着一面“公孙”的旗帜。

阴暗的船舱中,那名面带伤疤,昏醒不省的男子,终于苏醒过来。

睁眼四顾,疤面男子目光恍惚,茫然不知所见,只瞧得身边一个鹤发童颜的中年男人,正在为自己把脉。

“你醒啦。”中年男子面露喜色。

“你是谁?”疤面汉子沙哑的问道。

那中年男子捋须一笑,淡淡道:“在下华佗,乃一名医者,是我治好了你的伤。”

疤面男愣怔了半晌,眼中神色变化,仿佛正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渐渐的,他的神智终于清晰起来。

“我昏迷了有多久?我怎么回在这里?”疤面男艰难的坐了起来。

华佗忙扶他起来,边道:“你身负箭伤,漂浮在河中,是被一艘经过的商船给救起。以你的伤势,本是很难治好,不过幸得我云游至此,这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疤面男面露惊色,似乎对自己能死里逃生,感到极是意wài



猛然间,他又想起了什么,忙问道:“兖州的战事结果如何,你可知dào

?”

华佗叹道:“我听船上的人说,曹操已夺还了兖州,吕布败逃平原不成,反为袁熙所杀,他的部曲全都归顺了青州牧袁方,那袁方后来又率军杀了袁熙。唉,这乱世,你杀我,我杀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华佗叹息不已,那疤面男却陷入了沉默,眼眸中有几分黯然失色,口中喃喃道:“归顺了袁方,他们都归顺了袁方么……”

“对了,你身负箭伤,应该也是一名士卒,我还不知你的尊姓大名?”华佗这才想起,他还不知自己救活的是谁。

沉吟了片刻,疤面男默默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名字不值一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貂蝉叹(一更)

(今天将三更,最后一天,拜求月票)

华佗知他不想透露姓名,便也不再多问,转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药箱。

“你的箭伤已无大碍,只需静养百日,便可痊愈,至于你脸上的伤疤,我却无能为力。你好自为之吧,告辞。”

说罢,华佗背起自己的药箱,推开舱门离去,行走之内,青衫磊落,颇有几分道风仙骨的风范。

疤面男拖着伤躯下地,推开舱门走上了甲板。

一阵眩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忙举臂相挡,半晌后,方才适应过来,缓缓放下了手臂。

举目四扫,西面是无尽的大陆,东面则是茫茫大海,涛涛黄河在此奔流入海。

“你小子命还真大,竟然生生被华先生救活了,我还准bèi

靠岸后就地把你随便埋了呢。”一名中年文士,笑呵呵的从后走过来。

疤面男愣怔一下,拱手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未知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辽东柳毅是也。”中年文士答道。

辽东?

疤面男面露不解,目光扫向船桅处,看到那面“公孙”的旗帜,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足下莫非是辽东侯公孙度的部下?”疤面男问道。

那柳毅一奇,笑道:“没想到你不识得我家辽侯的大名,没错,我正是奉辽侯之命,前往长安向天子进贡,却不想回来的途上。正好撞上了你,这也算你小子运气好。”

疤面男沉默不语,若有所思。

半晌,他问道:“先生这艘船,莫非是要去往辽东?”

柳毅笑道:“当然,我出使完毕,不回辽东还能回哪里去。”

“但不知,在下能否跟随这条船,一同去往辽东。”疤面男拱手请道。

柳毅怔了一下,却点头道:“中原大乱。去往辽东避难的人不少。我家辽侯自是大大的欢迎,我看你这小子受那么重的伤都没死,也算是个有福之人,我就带你去辽东吧。有你在。说不定能保佑我这一路风平浪静。”

“那就多谢柳先生了。”疤面男虽拱手道谢。语气中却并无多少感情色彩在内。

船靠岸边半日,补充了足够的粮草和淡水,午后时分。扬帐出港口,驶入了茫茫大海中。

疤面男立于船尾,怅然若失的望着大陆渐渐远去,深凝的眉宇中,闪烁着几分不甘和不舍。

他双拳紧紧而握,就那么注视着陆地,消失在视野中,只余下茫茫大海。

……

平原城。

城东,那间华丽的别院,大堂中,袁方和吕玲绮沉默而立,静静的等候着什么人。

这间别院,乃是袁方亲自挑选,专门为了安置吕布的遗孀严氏和貂蝉。

今天,他随着吕玲绮亲自登门,就是要把吕布可能已死的消息,告sù

给那二妇。

脚步声响起,门帘掀起,两位妇人先后而入。

那容貌风华绝代者,袁方此次曾经见过一面,自然就是貂蝉。

而那中人之姿的妇人,便该是严氏了,此前因严氏一直抱病,故袁方也没机会见过。

二妇知是袁方到来,忙是上前见礼。

“玲绮,你父亲呢?他怎么没来看我们?”严氏将目光转向了女儿。

早先她们已听闻,袁方率军去吕布,如今袁方和吕玲绮都平安回来,她们便以为,吕布是被活着救了出来,也该同来才是。

“母亲,父亲他……”

吕玲绮声音哽咽起来,欲言又止,难以开口。

这坏消息,总归是得让她们知dào

的,早说晚说都是说。

袁方见吕玲绮不忍开口,便替她说道:“吕温侯因部下背叛,被曹操攻破濮阳,只能弃城向平原而退,却不料半路被袁熙截杀,身负数箭坠入黄河之中,不知了去向,很可能已遭不测。”

此言一出,严氏和貂蝉俱是神色惊变,面露骇然。

“玲绮,这是真的吗?”严氏惊恐的望向吕玲绮

吕玲绮也无法再隐瞒,只得伤感的点了点头。

晴天霹雳!

本就身体虚弱的严氏,遭此精神重创之下,双眼一翻,便即晕厥过去。

“母亲!”吕玲绮惊叫一声,急是扑上去扶住其母。

严氏的身边,貂蝉也是花容惨然,头晕目眩之下,身子跌跌撞撞的就向旁倒去。

吕玲绮只顾着其母,哪里注意到貂蝉。

袁方不忍貂蝉摔倒于地,情急之下,只得纵身上前,抢在她倒地前,猛的伸手将她揽住。

头晕目眩的貂蝉,在倒地前的瞬间,落入了袁方的臂弯中。

一股柔弱无骨的感觉,顷刻间从手臂上传来。

那可是四大美人之一啊,娇柔的身躯,就这般躺在自己的臂弯中,少年人的心头,怎能没有一丝触动。

袁方转眼已压制住心思,小心翼翼将貂蝉扶起,轻声道:“貂夫人,你没事吧。”

貂蝉幽幽清醒过来,发xiàn

自己正靠着袁方手臂,那原本苍白的绝色脸庞间,顿时掠起一丝浅浅的羞晕。

“多谢州牧,让州牧见笑了。”貂蝉低低道谢,挣扎着直起了身子。

袁方却无不自在,坦然面对貂蝉,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夫人节哀顺便,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貂蝉幽幽叹息,泪光涟涟,不知何语。

旁边处,严氏已彻底昏厥过去,袁方只得赶紧叫左右婢女,将严氏送入内室去,又叫人速去请医者。

吕玲绮和貂蝉二人,忙也跟着入内室。去照顾严氏。

折腾了大半晌,严氏总算是给救醒,吕玲绮留在内室中继xù

照顾,貂蝉则出来招呼袁方。

“严夫人的身子怎么样了?”袁方忙问道。

貂蝉摇头一叹:“姐姐自前两年受了场风寒,身子就越来越差,今又受这一场惊吓人,就算能强撑下去,恐怕也……”

貂蝉没有继xù

说下去,但言下之意袁方却明白,她估计是想说。严氏病魔缠身已久。将不久人世。

袁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郑重向她表明,今吕布虽亡,我袁方却依旧会照顾你们。保你们衣食无忧。

貂蝉原还担心。吕布一死。她们这一众孤寡无可依靠,却不想袁方如此大度,竟依然愿收留她们。

暗松了一口气的貂蝉。忙是对袁方感激不尽。

袁方又宽慰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貂蝉则执意要送袁方出府。

一路上,二人都是说些无关紧张的话,不知不觉中,袁方却忽然发xiàn

,貂蝉对于吕布的死,似乎并无太多伤感。

甚至,袁方还隐隐觉得,原本看起来有些抑郁的貂蝉,现在竟有几分畅然的样子。

“貂夫人,恕我直言,似乎你对温侯的死,并不太伤心呢。”袁方快人快语,有好奇也不藏着腋着。

貂蝉娇躯一震,猛然间停下了脚步。

她抬起头来,以一种惊异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在惊奇于,袁方竟看出了她的心思。

袁方就那么坦然而立,直面她诧异的目光。

二人这般静静对视了许久,貂蝉轻声一叹,绝丽的容颜间,浮现一抹苦笑。

“人言袁州牧有洞察人心之能,妾身这回算是相信了。”貂蝉感慨一声,当是默认了袁方之言。

她目光幽幽,远望着云空,仿佛钩起了很久前的回忆。

“其实,我只是王司徒离间董卓与吕布的一枚棋子,若非为了报答王司徒的养育之恩,我又岂会甘愿委身于吕布这等虎狼之人。”

貂蝉仿缓缓一番话,仿佛道出了沉埋已久的心声一般,风华绝代的脸庞间,竟悄然浮现几分释然。

“原来,她也只是一个可怜人……”

袁方暗自感叹,对于貂蝉的这番话,袁方非但没有鄙视,反而甚是同情。

貂蝉吐露了心思,却又觉惭愧,便自嘲道:“袁州牧心里,现在恐怕很看不起我这样的女人吧。”

袁方却摇了摇头,淡淡道:“我能理解你的处境,我在袁家受了二十年的压迫,最清楚那种被逼无奈的感觉,你觉得解脱是应该的,因为你终于自由了。”

貂蝉娇躯一颤,再度以惊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看似年少的诸侯,竟能够体会到她心境。

凝望许久,貂蝉释然一笑:“大家都说袁州牧你是个奇人,所作所为与常人大不相同,看来传言有时也未必都是假的。”

见得貂蝉终于释然,袁方也哈哈一笑,也不用她再送,大步扬长而去。

貂蝉立于原地,明眸默默的望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眼神中的那份敬佩与欣慰之意,却是久久不散。

……

易京,冀州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绍正襟危坐,一脸昂扬冷肃,听取着诸将的汇报。

“幽州方面,鲜于辅等刘虞旧部已成声势,代郡、右北平、渔阳等诸郡国官民,纷纷诛杀公孙瓒所立太守,公开响应主公,公孙瓒的后方已乱成了一锅粥,形势对我们来说,已是一片大好。”

听得许攸报上的好消息,袁绍的嘴角,扬起一丝得yì

,一副志在必得之势。

“袁方,你这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就要到头了,待我灭了公孙瓒,就是我挥师南下,将你彻底辗杀的时候!”

袁绍精神大好,心中已开始勾勒起诛杀逆子,一统天下的美好蓝图。

正得yì

间,断臂的袁谭急匆匆的闯入,满脸悲愤的叫道:“父亲啊,大事不好了,三弟他给袁方那个逆贼害死了啊!”

袁绍那满脸的得yì

,刹那间给这晴天霹雳,轰成了碎片。(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再入洞房(二更)

袁绍勃然变色,帐前,众文武们也无震怖。

继平原大败之后,袁方的大名,再一次让他们感受到了,什么叫作恐惧。

而这一次,袁方是用诛杀袁熙,这雷霆血腥的手段,来震恐他们。

“你说什么,熙儿怎会被那小畜生所杀!”袁绍惊得一跃而起,大声吼道。

袁谭一脸悲愤,含泪将袁熙如何逼杀吕布,吕布的部将又如何归附袁方,而袁方又如何出奇不意,袭破东武,擒杀袁熙的情报,哽咽着道了出来。

袁绍脸庞扭曲,青筋突爆,咬牙欲碎,两颗眼珠子都几乎要从眶中炸烈出来。

“袁方,你先杀你表兄,今又杀你亲兄弟,你这个灭绝人性的畜生!”

袁绍愤nù

到极致,几乎是歇厮底里的破口大骂。

这时,许攸几步扑将上前,拱手悲愤道:“主公,三公子之仇,不共戴天,请主公速速回师,诛杀袁方逆贼,为三公子报仇雪恨啊。”

袁谭也跟着跪倒于前,愤然道:“父亲,儿愿为先锋,誓杀袁方,为三弟报仇!”

他二人这么一请战,帐中袁谭一派的谋士武将们,纷纷的慷慨叫战,声言要为袁熙报仇。

丧子之痛刺激下,袁绍怒火攻心,当场就准bèi

下令回师南下报复。

这时,沮授却急出班,跪伏于袁绍跟前,郑重道:“主公冷静啊,今击破公孙瓒在即。倘若此时回师南下,就等于给了公孙瓒喘息的时间,倘容他回军平定了幽州的叛乱,声势复起,那时再想灭他,恐怕就万难了呀,请主公三思!”

沮授一番话,如冷水泼在了袁绍的头顶,将他的怒火和冲动,瞬间浇息了大半。

冷静下来的袁绍。陷入了犹豫中。

袁谭见状。忙道:“父亲,三弟之仇,岂可不报,不然。三弟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啊。”

话音方落。沮授马上道:“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主公只要击灭公孙瓒。一统河北,到时挟三州步骑,百万雄师南下,还怕杀不了那袁方,为三公子报不了仇吗?”

沮授的话,得到了审配等河北文武的赞同,而袁绍那愤nù

的情绪,也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权衡许久,袁绍狠狠一咬牙,毅然道:“熙儿,你放心吧,等为父灭了公孙瓒,必尽起河北之兵南下,诛灭了袁方那小畜生为你报仇!”

袁绍这话,等于采纳了沮授的献计。

沮授暗松了一口气,忙盛赞袁绍冷静,处事英明。

袁谭和许攸等人,阴冷的目光却瞪向沮授,拳头暗握,心中阴恨不已。

当下,袁绍就只好吞下这丧子之恨,决心继xù

攻打公孙瓒,暂不发兵南下。

易京方面的情报,很快就由细作,送往了平原。

这一次,袁绍的冷静,倒是让袁方有些意wài



他意识到,袁绍这是决心要先取幽州,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加快全取河南的脚步,否则,就无法对抗挟三州之兵大举南下的袁绍。

收到情报的当天,袁方决定留万兵马,继xù

以郝昭郭淮镇定平原一线,袁方则自率大军,还往下邳。

欲取兖州,从徐州一线用兵,才能避免被袁绍和曹操两线夹击。

今吕布已死,严氏和貂蝉自也没必要继xù

留在平原,袁方此番回师,便将她二人一并带往下邳。

一路无事,数日后,袁方大军浩浩荡荡的返回了下邳。

当袁方坐胯着赤兔马,徐徐步入北门时,大老远的便瞧见,糜环已经守候在了城门外面。

不知之前,她也是在这里,送别了袁方。

袁方此役虽持续不到一月,但糜环却如隔多年似的,老远见着袁方,便难抑欣喜的策马迎了上来。

“世人都知dào

,我马上要迎娶糜大小姐了,你还这般‘明目张胆’的迎我,就不怕旁人说闲话啊。”

袁方心情甚好,一见面,便跟糜环开起了玩笑。

糜环脸庞泛起些许晕色,却秀鼻一扬,不以为然道:“谁在乎旁人说些什么,我糜环向来是喜欢做的事就去做,管他说三道四。”

袁方哈哈一笑:“好一份狂劲,果然不愧是我袁方的女人。”

他越发觉着糜环可人,遂是携起她的手,二人并马齐驱,昂扬一起入城。

几步之后,吕玲绮望着那两个亲昵的身影,却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然就觉的堵得慌。

“伯平,主公身边那女子是何人,怎好似跟主公关系不一般啊。”

身后处,初次见到糜环,张辽不知内情,好奇的问道。

高顺便道:“那位是徐州糜家的千金小姐,主公今次回来,过不了多久就会迎娶她做二夫人。”

“哦,原来是位商家之女。”张辽喃喃道。

“你可别小瞧这位糜小姐啊。”高顺意味深长道:“主公能有今日之势,多亏这糜小姐暗中资助,今糜家已是徐州第一大族,主公联姻糜家,也是出于坐稳徐州考lǜ

。”

张辽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糜环的地位有多重。

他二人这番对话,前面的吕玲绮听得清清楚楚,也不知为何,心中忽然不爽,猛一抽马鞭,纵马飞奔而出,从袁方身边抢过,风一般的当先入城。

张辽瞧见此状,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压低声音道:“伯平啊,我瞧咱家小姐,似乎对主公有几分意思呢。”

高顺一愣,瞧着远去的吕玲绮,茫然道:“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除了练兵打仗,别的什么都不擅长。当然看不出来了。”张辽取笑他,却又道:“既然小姐对主公有意,倘若能撮和主公也娶了咱们小姐,那今后咱们在主公麾下,就更有立足之地了,我说呢。”

高顺若有所思,半晌后,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眼下主公才刚要娶那糜小姐,咱家小姐的事。也只能往后放一放了。”

“不急不急。细水长流嘛,这事咱们慢慢来,以小姐那暴脾气,急了反而不好。”张辽笑眯眯道。

高顺重重点头。却又指着张辽笑道:“你啊你。心眼总是比我多。”

二将彼此间心领神会。皆哈哈大笑

……

一月之后,黄道吉日,一场盛大的婚礼。在下邳城隆重进行。

早几天的时候,孙乾就带着大批的彩礼,随着颜良带一千精兵,前往东海朐城,糜家的老家去接糜环。

糜家现今乃徐州第一大族,今袁方虽是纳糜环为妾,但这面子却要给足了糜家,故一月前,糜环就已从下邳回到老家,按着规矩等袁方派人来接亲。

是日一早,斥候来报,迎亲的车马已至城外,马上就要入城。

袁方则在甄宓的打理下,第二次换上了新郎将,在他的州牧府之中,接受众属下的拜贺,等候着他的新夫人过门。

近半年以来,下邳城一直处于战争的阴云之中,今日这场喜事,多少也算是抚慰城中百姓所受的战争创伤。

袁方为了收取人心,更在田丰的提议下,从缴获的物资中,拨出大量的酒米,分赏三军将士,以及下邳城的穷苦百姓。

百姓们感激于袁方的厚恩,纷纷自发的张灯结彩,以祝hè这场喜事,当天的下邳城,处处都洋溢着喜庆的味道。

正午时分,迎亲的车队,抵达了州府门外。

袁方则穿戴整齐,亲自出府,去迎接他的新夫人到来,尽管,此前他已与新夫人,熟到不能再熟。

出得府门,袁方却眼前一亮。

孙乾此去时,只带了一辆马车,但现在接亲回来时,后面却跟了近百余辆车。

“这些车是怎么回事?”袁方奇道。

媒人孙乾,拱手笑道:“禀主公,这百余辆马车上,全是粮米酒肉,还有各种金银珠玉,这都是糜家陪嫁过来的。”

袁方恍惚,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车队,暗自感慨糜家当真是出手阔绰,还回来的嫁妆,竟然超过自己送出去的彩礼十倍。

“主公啊,看来你这媳妇是娶得赚大了。”身旁的郭嘉,笑眯眯的开玩笑道。

袁方心情好,岂会介yì

,不禁哈哈大笑。

这时,身穿喜服,头挂珍珠链的糜环,在几个婢女的搀扶下,下得马车,步履盈盈的进入了府中。

诸般拜祭大礼后,新娘子依例被送往后院新房,袁方则开始轮番的接受属下的敬酒祝hè。

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高兴,便是来者不拒,畅开肚皮来豪饮。

天色将晚时,他才打发走了众多宾客,酒醉三分的袁方,在小茶的搀扶下,意犹未尽的进入了新房。

此刻,糜环已在新房中独坐半晌。

红烛映衬下,糜环雍荣的身姿,端坐在榻上,虽有珠链遮面,却有说不出的动人。

这已是袁方第二回入洞房,按理说应该是轻车熟路,可当他步入这情意绵绵的洞房时,不由得还是怦然心动起来。

小茶递上竹棍,袁方轻轻的将她面前珠链掀起。

一张娇艳动人的容颜,就那么撞入袁方的眼中,瞬息间,竟让袁方有一种几乎要窒错的感觉。

她略施脂粉,朱唇细眉,风韵无比动人。

她就那么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显示着内心的澎湃。

那是一张绝美的容颜,美不胜收,让人欲罢不能。

袁方看得难以自持,也顾不得小茶等婢女还在,凑上前去,便对糜环是轻轻一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阉人之痛(三更)

新娘子那略施粉黛的脸庞,顿生晕色,人面若桃花。

她却就那般低眉浅笑,明眸中闪烁着幸福之色,任由他亲吻。

身前伺奉的小茶,看着自家公子肆无忌惮的样子,不禁也捂嘴偷笑。

而小茶旁边的香香,却是小嘴张得老大,以一种极为惊奇的目光,盯着他二人。

“人还在呢~~”糜环挨不过羞意,娇声抱怨道。

袁方这才想起,便干咳了几声,摆手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都散了吧。”

小茶便拉着香香,福了一福,引一众婢女退出了洞房之外。

红通通的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烛焰高烧,映照着糜环那娇艳的脸蛋,愈发瞧着动人心魄。

袁方已按捺不住胸中荡漾,欲对新娘子“动手动脚”时,糜环却忽然站了起来,半身伏跪在袁方跟前,伸出一双纤纤素手来,竟是为袁方宽衣解带起来。

“小环,你这是……”袁方一时就奇了。

糜环眉低含羞,低低道:“天色已不早,夫君明早还有正事要做,妾身当然是要服伺夫君早些歇息。”

听着她这话,袁方心里是一阵的舒服。

和当初甄宓的拘紧不同,糜环显然是之前有人教过,知dào

洞房之中要干什么,这时竟主动的伺候起袁方来,做为一个男人,这当然让袁方极有成就感。

兴致大作之下,袁方也不待糜环为自己宽衣解带完毕。哈哈一声大笑,便将糜环抱上了榻中。

红烛熄灭,房门紧掩,却关不住那满屋的春色。

这一天的晚上,徐州第一美人,终于被袁方抱得归,成为了他第二位夫人。

袁方大婚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州,数天之后,这消息就传到了沛县。传入了刘备耳中。

大堂中。看着案几上的帛书情报,刘备拳头握得骨节作响,脸色阴沉如铁,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他的眼眸中。迸射出来的。不仅仅是愤恨。更是深深的嫉妒。

刘备裆下伤处,跟着就隐隐作痛起来。

糜环那徐州第一美人,本来该是他刘备的。而徐州那片沃土,本来同样是他的。

如今,袁方那小贱,却在他的地盘上,娶了本该是他刘备的女人,这叫他如何能不深深的愤nù



更可恨的是,那小贱此刻正享shòu

着美人,而他刘备,却被小贱一棍子打成了阉人,哪怕天下所有美人都齐聚在眼前,他也无福再消受半分。

身为男人最重yào

的乐趣之一,就这样被那小贱毁去,刘备不愤恨到爆才怪。

脚步声响起,关羽步入了堂中。

刘备赶紧将那帛书收起,转眼间,已将满脸的嫉妒和阴恨之色,强行的压制隐藏了起来。

“大哥啊,那曹孟德并未如我们预计的那样,跟袁方这小贼全面开战,反率军去取豫州了,大哥,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关羽沉声道。

刘备投奔曹操之目的,就是想劝诱曹操去攻徐州,他就能借曹操之手除掉袁方,瞅准机会再重夺徐州。

谁想,曹操平定吕布之乱后,却不急于攻打袁方,反是用兵颍川一线,去攻取豫州。

刘备知dào

,曹操是想尽可能的增强实力,然后再以十成的把握,去跟袁方开战。

刘备却等不及,复仇的怒火让他一刻都不能再等,尤其是当他得知袁方娶了糜环,正春风得yì

时,他愈发的不能忍。

沉吟半晌,刘备阴沉沉道:“曹孟德不肯跟袁方交手,那咱们就挑动他们交锋,云长,你速传令下去,命诸军不时侵入徐州边境,给我狠狠的烧杀抢掠。”

关羽也是一怔,旋即领会刘备用意,却又道:“大哥的用意,是想挑起战端,诱使袁曹开战,这计策倒也不错。可曹孟德给大哥的命令,是谨守沛国,不得擅自攻徐,大哥这么做的话,似乎是违背了曹孟德的意思。”

“放心,为兄自有妙计。”

刘备嘴角扬起一抹诡诈之笑,遂将关羽叫上近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关羽连连点头,赞道:“大哥此计甚妙,这样的话,曹孟德就怪不到大哥头上了。”

刘备得yì

一笑,透着丝丝的阴冷。

关羽本待领命而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拱手道:“大哥,愚弟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我兄弟,知无不言,有什么话尽管说。”刘备很大度道。

关羽便道:“近日沛国之中谣言四起,都说大哥被那袁方打成重伤,再无绵延香火能力,大哥想必也有所听闻吧。”

提及此时,刘备心头顿如针扎一般,一张灰白之脸,刷的就阴了下来。

“胡说八道!”

刘备一声怒斥,话一出口,却发xiàn

自己的嗓音似乎有点变化,由原来的雄浑,竟变得有些尖锐。

他心中一颤,生怕关羽看出破绽,急是故yì

压住喉头,沉声道:“这必是袁方那小贼,用这等卑鄙手段,想要诋毁我的声誉,只有愚蠢之徒才会相信那谣言。”

“愚弟也觉得是那小贼所为。”关羽点了点头,却又道:“可是,就任凭这谣言传将下去,对大哥的声名实有不利,将来谁还会来投奔大哥,所以愚弟觉得,大哥必须采取手段,来打破这谣言。”

刘备就沉默了下来,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想这种事情我怎么证明,难道叫我站在城头,脱子给所有人看,以此证明我不是阉人吗?

关羽却笑道:“甘氏乃沛县豪强,羽听闻甘家有一位甘小姐,正当妙龄,容貌国色天香。大哥何不向甘家求娶这位甘小姐,如此既可结连本土豪强,又能打破外面的谣言,岂不是一举两得。”

刘备眼眸一亮,关羽一席话提醒了他,证明自己不是阉人,最好的手段,不就是娶一房妻子么。

刘备那阴沉沉的脸上,马上就多云转晴,眼珠子转了几转,欣然道:“云长此计甚妙,我这就亲自去甘家登门拜访。”

刘备阴霾尽扫,当即身大步流星的出府,心中却暗自冷笑:“袁方,你这小贱,想要诋毁我声誉,简直是作梦!”

……

半月后,下邳城。

“十天前,刘备以我军入境,屠杀其辖下乡民为由,派了数支兵马侵入我徐州境内,接连在数县烧杀抢掠,近有千名百姓,被敌军所害。”

诸葛亮念读着边境的急报,大堂之中,众将们听着无不愤慨。

颜良拍案骂道:“刘备这厮实为可恨,我们不去找他麻烦,他竟然敢主动来犯,主公,下令发兵吧,咱们杀进沛国去,灭了刘备那厮。”

诸将无不愤慨,皆激怒请战。

太史慈却不解道:“我军诸营近来都按兵不动,根本未曾入侵敌境,又怎会在沛国中屠杀乡民,这倒是颇为蹊跷。”

“有什么好蹊跷的。”袁方冷笑一声,“所谓的我军屠杀其乡民,必是刘备自导自演,只为他派兵骚扰我边境诸县找一个借口,好激我发兵攻打兖州,跟曹操全面开战。”

袁方一语,点破了刘备的诡计,堂众诸将们,却才恍然大悟。

这时,田丰却捋须道:“这虽是刘备的诡计,但近闻曹操已移兵豫州,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就连下颍川、陈国诸郡国。若等他吞掉豫州,全据兖豫两州,那时实力剧增,恐怕就更难对付了。”

兖豫二州,地处真zhèng

的中原地带,土地富饶,相近其来,综合的实力远胜于青徐二州。

青徐和兖豫同处中原,正所谓一山不能容二虎,哪怕袁方现在不去找曹操的麻烦,曹操拿下豫州之后,也必会掉转头来,对他下手。

那个时候,曹操的实力就将剧增,再与他交锋,胜负之算就不好说了。

“看来,无论有无刘备使坏,我们也必须跟曹操动手了,再拖下去,处境只会对我们越来越不利。”

袁方语气中杀气渐增,再度开战的决心,已是显露无遗。

“主公若兵发兖州,末将愿为先锋,必为主公击破曹操!”张辽立kè

铤身而出,慨然请战。

高顺也随之出列,热血请战。

他二人身为吕布旧将,自盼着能跟曹操开战,灭杀曹操,也算为他们的旧主报仇。

田丰却凝眉道:“曹操武略过人,麾下皆为精兵良将,要跟曹操开战,就必须尽起两州之兵,全力一战。可是,我军一旦集结,必会引起曹操警惕,到时他只需增兵沛县,只消万余人,就可以挡住我军杀入兖州的去路。今袁绍吞并幽州在即,我军利在速战,师老城下可非是上策啊。”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田丰之言为然。

对曹操用兵是铁定的,但问题却在于,如何能杀曹操一个出奇不意,一举拿下沛县,打开进入兖州的门户,这才是最大的难题。

袁方剑眉微凝,陷入了沉思。

大堂中,顿时一片鸦雀无声,众文武们都思绪飞转,群策群力的思索着破解之道。

沉寂之中,一直咂吧酒的郭嘉,却忽然一笑:“这有何难,嘉有一计,可助主公瞒过曹操耳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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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中原!中原!

几口酒下肚,郭嘉没喝糊涂,反而越喝越清醒。、

袁方精神顿时一振,欣然道:“看来我送你那几坛陈年老酒,的确是没有白送啊,奉孝有什么妙计,还不快说出来。”

郭嘉抹净嘴角酒啧,笑眯眯道:“其实也很简单了,主公只需下令大造战船,扬言要挥师进攻淮南,击灭袁术,以报前次他无故入侵之仇,自然就能瞒过曹操耳目。”

此言出,袁方眼前一亮,连连点头。

看来敌人多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用兵之时,随便拉出一个敌人来,就可以掩人耳目。

“很好,就用奉孝之计!”袁方拍案做了决断。

他当即便下令,青徐两州兵马向下邳一线集结,又命广陵太守陈登,在淮水一线大造战船,摆出一副将由水路兵进淮南之势。

同时,袁方写下檄文一道,历数袁术的罪行,号召淮南士民群起反抗袁术的暴行。

袁方便叫将这檄文抄写数十万,由糜家的商业细作网络,在淮南广为散播,以营造出一副袁方确将大举讨伐袁术的假象。

郭嘉的献计,果然奏效了。

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袁方已在下邳一线,集结了近四万大军,大军随时都可以开拔。

反观兖州方面,曹操却并没有给沛县增兵,而正在征讨汝南的曹操,也并没有回师防范的迹象。

种种情报已表明,曹操确为袁方的计策瞒过。以为他集结大军,的确是想攻打淮南,先灭了袁术。

时机已到,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是日,袁方将身在下邳的文武诸将,尽数召集于州府,向他们下达了进军兖州的作战令。

袁方非常清楚,他将要开战的这个敌人,有多么的强dà



曹操的麾下,有曹仁、夏侯渊、夏侯惇、曹洪、典韦、乐进、于禁、李典。随便一个拉出来。都是当世的名将。

除却众星云集的名将,曹操还有荀彧这样的王佐级别谋士,以及程昱这般多谋之士,谋士的班底也足够强dà



更重yào

的却是。曹操本人更是武略过人。乃天下第一等的枭雄。

强dà

如此。在袁方的眼中,曹操实可谓最强的敌人,与曹操开战的风险。丝毫不亚于当初背袁自立。

尽管明知对手强dà

,袁方却毫无所惧,依然决心开战。

他深知,乱世争雄,不进则退,最后的胜利者只有一个,他必须拼尽全力去争得。

故此役,除了平原防范袁绍,以及盱台防线袁术的兵马外,袁方动用了他所能调动的所有兵马,将集结四万五千之众,杀奔兖州。

颜良、太史慈、鞠义、张辽、高顺、乃至于诸葛亮和吕玲绮,袁方军中最强的几位将领,也将倾巢而出。

“诸位,袁绍很快就要吞并幽州,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必须抢在他大军南下前,夺取兖州,全据中原腹地,唯有如此,我们才有实力跟他决一死战。”

环扫诸将,袁方声音高亢,强调着这一次出征的重yào

性。

众将沉寂已久的斗志,再次被袁方点燃。

大堂中,热血激荡,战场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堂中每一个豪杰都知dào

,自古争天下,必逐鹿中原。

今日,他们将追随着少年主公,发动一场争天下的大战,这场大战的胜负,将左右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乃至于天下的命运。

“夺兖州,取中原!”激荡难抑之下,颜良振臂一声咆哮。

诸将斗志爆涨,无不群起而狂呼。

“夺兖州,取中原——”

“夺兖州,取中原——”

猎猎如火的怒吼声,如滚滚的雷声,震动大堂。

袁方鹰目之中,杀机已爆涨到极致。

三天后,大军开拔。

四万大军将沿泗水北进,经由彭城国直取沛县,而袁方将以张辽为前驱,率五千步骑,星夜倍道而行,急袭敌城。

下邳西门,成千上万的士卒,迈着昂扬的步伐,井然有序的出城。

袁方屹立于城头,注视着大军出城,心中渐渐涌起澎湃之意。

“显正。”身后传来了甄宓的声音。

袁方一回头,却见甄宓正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糜环的搀扶下,步上城头。

“宓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安胎,不用来送我的么。”袁方一惊,赶紧上前几步,将甄宓扶住。

糜环苦笑道:“我也是这样跟姐姐说的,可姐姐非要来送你,我没办法,只好扶着她过来了。”

甄宓握紧袁方的手,正色道:“显正你要去取中原,这么一场事关成败的大战,我不管怎样也要来送送你呀。”

甄宓冰雪聪明,见识非寻常女子可比,她岂能不知,袁方此战的重yào

性。

糜环也叮嘱道:“显正,那曹操可不似袁术跟刘备那么好对付的,这一战你千万要小心。后方的事你就不必担忧了,我会协助姐姐留在下邳主持大局,只等你得胜归来。”

望着眼前两位贤淑聪慧,相处和睦的夫人,袁方只觉心中一阵的欣慰,再无丁点后顾之忧。

他便将二女的手,分别携起,郑重道:“就算为了你们,此战我袁方也绝不会输,你们就安心留守下邳,静待我凯旋。”

说罢,袁方也无那依依不舍的儿女之状,大步流星下得城头。

片刻后,袁方身披银甲,坐胯赤兔神驹,手提方天画戟,在诸葛亮一众亲卫环护簇拥下,步出了城门,随着大队人马,昂首步向远方。

糜环搀扶着甄宓,彼此相依着驻足于女墙前,目送着袁方远去,直至那少年巍然的身影,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

数百里外,沛县。

县府的大堂中,张灯结彩,红绫高挂,一派喜庆的气氛。

刘备身着新郎官的衣裳,意气风发的立于正堂前,笑呵呵的接受着来宾的拜贺。

这已经是刘备不知第几次作新郎官,他于此道已是轻车熟路。

今日刘备要迎娶的,乃是沛县豪强甘家的女儿,县中有名望的乡绅官吏们,纷纷前来道贺,就连附近几县的官吏们,冲着刘备的声名,也多有赶来贺喜。

刘备很满yì



尽管此番迎娶氏,比不得当年他迎娶徐州曹氏时那么盛大,但对于身心受损的他来说,能有这么多人给他面子,已经算足以安慰。

被他丢弃在徐州的旧妻曹氏,刘备早已忘之脑后,至于这新娶的甘氏,听说貌美如仙,整个人如玉人一般,亦是天下难得的美人。

不过,刘备也不关心甘氏相貌,就算赛过天仙他也无福消受。

他所关心的,只是通过这一场婚礼,来破除那关于他被袁方打成废人的“谣言”。

“恭喜刘将军。”一名眉头紧锁,满脸严肃的男子,向刘备拱手道贺。

“满县令来了啊,多谢赏光。”刘备拱手还礼。

这位满县令,正是沛县县令满宠。

刘备前来依附曹操,曹操仍让他以徐州牧的身份,兼任沛国相,为其坐镇沛县,防范接壤的袁方。

满宠身为沛县令,名义还是刘备的下属。

满宠道过贺后,却不似别的宾客那样,往内堂去落坐,却又道:“刘将军,下官还有几句公事想打扰将军片刻。”

刘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想今天是我大好日子,你没事跟我谈什么公事,真是扫兴。

刘备却不露愠色,笑呵呵道:“伯宁有何公事,尽管说来。”

满宠便道:“将军今天大喜,附近的几位县令都前来贺喜,诸营将官也都来了,下官只恐会疏于警惕,万一那袁方发兵来袭就不妙了。”

“呵呵,伯宁啊,你真是多虑了。”

刘备不屑一笑,却道:“那小贼现在只顾着讨伐袁术,根本不敢犯我兖州,前番我屡次派兵入敌境袭扰报复,那小贼都不敢有什么反应,他怎又会这个时候发兵来袭呢。”

“可是……”

“伯宁你就不必多虑了,赶快进去,好好喝几杯我的喜酒吧。”

满宠欲待再言时,刘备已不耐烦,把他晾在一边,笑呵呵的去招呼别的宾客。

满宠暗自摇头,只得作罢。

城中喜气洋洋,气氛热闹,只等着新娘到达。

城南八里处,一队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沿着官道向沛城而去。

挂满彩结的马车中,那容颜绝丽的新娘子,却是一脸的伤感,跟外面的喜庆气氛,显得格格不如。

“小姐啊,别这么苦丧着脸了,你都是要做新娘的人了,若是这张苦脸张那刘使君看了,他不恼火才怪。”陪在旁边的老婢女劝道。

“我就不明白,爹爹为何要将我嫁给一个阉人,我这下半辈子该怎么过啊。”新娘子幽幽埋怨。

老婢无奈一叹:“主人也是没办法啊,那刘使君是咱沛国相,手里头又有兵,若不答yīng

他,咱们甘家怕就有灭门之祸。再说了,那些说不定只是谣传,那刘使君未必就是阉人。”

新娘子苦叹一声,亦是无可奈何,惆怅的杏眼望向了车窗外。

蓦然间,她发xiàn

,车窗外面,似乎有一双眼睛,也正在偷偷的窥视着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坏了大耳贼好事

那一双丹凤眼,正透过珠帘的缝隙,有意无意的窥视着她。

那双眼睛的主人,似乎觉察到了自己被发xiàn

,急是将目光移开,一张赤红的脸,依旧是藐绝天下的孤傲气度。

打马扬鞭,关羽紧往前几步,从马车连掠过,避开了车中,自己嫂嫂狐疑的眼神。

没有人觉察到,关羽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心虚。

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憾色。

“没想到,这甘氏竟然绝美如斯,早知dào

的话……”

心中,那一抹不该有的杂念,骤然而生。

下一个呼吸,关羽猛然清醒,急是屏弃了杂念,暗自告诫自己:“关羽啊关羽,你可是义薄云天的美髯公,你岂能有这样的念头,那岂不是跟袁方那小贼一样,成了畜生吗!”

连连深吸过几口气,关羽极力的回想对袁方的仇恨,想用那仇恨的怒火,来压制下那不该有的杂念。

“袁方小贼,你夺我青龙刀,夺了我大哥的徐州,还造谣诋毁我大哥的声誉,这不共戴天的血仇,我早晚必报,你给我等着吧!”

关羽口中喃喃历数着袁方之仇,胸中渐是怒火中烧,只余下对袁方深深的恨意。

关羽却全然不知,里许之外,一充满讽刺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两千人的骑兵部队,正在北去沛县的大道上,如风狂奔。

铁骑之中。袁方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已开启的远望瞳中,将关羽死死锁定。

就在今晨时分,袁方率领着这支两千人的骑兵军队,由彭城过沿着泗水杀入了敌境,直奔沛县。

令袁方感到惊奇的是,他大军入境,遇到敌军数处关卡,守军无不望风而溃。

袁方捉拿敌卒盘问。才知今日乃刘备大喜的日子。诸军的长官都前去沛县贺喜,军中无主,自然是纷纷不战而溃。

袁方当时就觉得极为惊奇,他敢肯定。自己那一棍子。足以敲碎刘备的裆下之物。一个阉人娶妻还有何用?

不过,袁方很快就想到,刘备这是想利用娶亲。还破除那些关于他已成废人的所谓“谣言”。

刘备的娶亲,却歪打正着的帮了袁方,他的急袭轻骑,便更可畅通无阻,在敌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径直杀至了沛县七里。

现在,更让袁方感到意wài

的是,他竟会在城南碰上一支迎亲的队伍,而领头之人,竟然还是关羽。

那马车中所坐的,想必就是刘备要迎娶的,不知是第几任正式妻子。

“刘备啊刘备,你已经是个阉人,只为了继xù

蒙骗世人,你就要牺牲无辜的年轻女子,为你守一辈子的活寡,今幸亏叫我袁方撞上,我偏不叫你如愿……”

鹰目中迸射出厌恶之色,袁方厉喝一声:“文远何在!”

“末将在此。”几步之外,张辽策马提刀前来,慨然一应。

方天画戟一指前方,袁方厉声道:“敌将关羽就在前方,文远,你速率一队兵马上去,给我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辽朝前远望一眼,只见里许之外,隐约确实有一队人马,但相隔这么远,莫说是人脸,连是谁家旗号都无法看清。

“相隔这么远,主公如何就断定,前边必是关羽呢?”

张辽虽心中惊疑,但却毫不质疑袁方的命令,当即拨马而出,率五百轻骑加速杀出,望着那迎亲的队伍就杀了上去。

袁方身为主帅,这回并没有亲自出手,况且他虽有赤兔马和方天重戟,但新学吕家武学不多久,这方天画戟使得远不如碎颅棍纯熟,初次上阵就直面关羽这样的练脏高手,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况且,袁方虽知张辽武道了得,但却没有真zhèng

见识过,今也正好趁着这个时机,试一试张辽的实力。

铁骑滚滚,张辽纵马舞刀,率领五百精骑,直取关羽所在。

前方处,关羽还在念叨着对袁方的恨,驱马带队,护送着自家嫂嫂的马车,缓缓前行。

蓦然之间,凭着练脏级别的武道嗅觉,关羽觉察到身后似有异变。

猛的回首一望,只见尘暴遮天,呼啸而至,一队铁骑如狂风般急驰而近。

袁方军,是袁方军的旗号!

“怎么回事,那小贼莫非派兵袭扰不成?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大哥成婚的时候来!”

关羽神色骤变,急令七百迎亲的兵士,速速结阵迎敌,保护嫂嫂。

只可惜,张辽铁骑来得太快,关羽的兵马,尚未结成阵形时,汹汹的铁骑,就已经直撞而至。

关羽这支兵马,只为迎亲而来,根本就没有配备强弓硬弩,以及大盾长戟这等重兵器。

旷野之上,只配有环首刀的步卒,又焉是铁骑的对手。

瞬息间,七百敌卒就被撞得人仰马翻,肢飞血溅,惨嚎声冲天而起。

张辽手舞长刀,当先撞入敌丛,斩得阻挡之敌四分五裂,鬼哭狼嚎。

杀破乱军,张辽一声长啸,径奔关羽而去。

关羽正自焦心,不知如何应对眼前败局,却蓦见一从未见过之将,手舞战刀杀奔自己而来。

关羽当场就怒了,心道饶是自己武道超绝,可自跟随刘备以来,每战都有一些敌将,根本不把他美髯公放在眼中,说战就战。

今那敌将舞刀而来,分明是想取他性命,这根本就是不把他放在眼中。

“鼠辈,也敢挑zhàn

我关羽!”

关羽勃然大怒,浑然忘记了保护自家新嫂嫂,舞刀拍马就迎向了张辽。

电光火石的刹那间,两骑相撞,厮杀在了一团。

关羽虽有练脏的武道,张辽实力却也不弱,二人又岂是片刻间就能分出胜负的。

后方处,袁方正率余下铁骑,飞奔着跟进杀来。

奔行之中,他已开启远望瞳,察看着张辽与关羽的激战。

“嗯,果不出我所料的,文远的武道当真,看这样子竟在我之上,应该已达到了锻骨后期的实力。”

望着虎虎生威的张辽,袁方心中大为欣喜,竟有一种如获至宝的痛快。

锻骨以上的武者,放眼天下也不超过三十人,今袁方麾下已有颜良和太史慈两人,今又添一个锻骨后期的张辽,倘若再算上自己的话,他袁方阵营中,锻骨以上的高手,就有四人。

如此实力,袁方焉能不兴奋。

“好个张辽,果不愧是历史上,那个威震逍遥津的张辽,我得如此一员大将,当真乃如虎翼也!”

袁方暗自兴奋时,视野中,张辽与关羽的激战,已经渐落下风。

练脏与锻骨间,毕竟还有质的区别,张辽虽勇猛不凡,但武道上终究还是差关羽几分。

袁方考察张辽已罢,眼见张辽处弱,生恐这一员大将有失,当即再无犹豫,纵使赤兔马向关羽杀去。

赤兔马奔驰如风,方天画戟反射着慑人流光,袁方就如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向着关羽呼啸而上。

激战中的关羽,正傲气大作,以为占据上风,不数招间就可取眼前敌将性命。

蓦然间,关羽却惊觉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正从斜刺里狂袭而来。

猛斜眼一瞥,关羽那张藐绝天下的红脸,刹那间惊得目瞪口呆。

视野中,他看到两百步外,巨大的红色战马,如流火般飞驰而来,马上那员敌将,手中巨大的方天画戟,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相隔两百步,虽看不清来将容貌,但那赤兔马和方天画戟,关羽却焉能认之不出。

虎牢关一战,关羽可是亲自跟吕布交过手,如何能不识吕布的兵器和坐骑。

“吕布?竟然是吕布!难道说,那三姓家奴没死,竟是投靠了袁方小贼不成?”

关羽惊骇莫名,一张脸瞬间惊到扭曲变形,想也不多想,急是抢攻几刀,拨马就逃。

他误以为,杀来之将竟是吕布。

吕布有之强,关羽深有体会,当年一战,他三兄弟都不是吕布对手,今日只有他一人,却如何对抗吕布,还有眼前这锻骨武道的联手。

关羽虽傲,但却沾染了刘备的习性,见势不妙,急是遁逃而走。

至于那马车中,自家的新嫂嫂,关羽却也顾不得了,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回去往刘备报信要紧。

正苦战的张辽,却不想关羽明明占据上风,却为何突然间落荒而逃。

蓦然回首,张辽却发xiàn

,原来是自家主公杀到了。

而关羽,显然是被袁方所震慑,所以才落荒的逃走。

张辽心下不禁大惊,暗忖:“以关羽的实力,就算我和主公加起来,也未必能战得下他,他却见着主公就逃,莫非,他竟是畏惧主公不成?”

惊叹时,袁方已策马奔至。

望着远遁的关羽,袁方并没有追击,他虽有赤兔马,可追上关羽,然方天画戟运用还不熟练,却拿不下关羽,穷追也无意义。

此时,关羽那七百兵马,已被铁骑杀散,将那一辆孤零零的彩车,丢弃给了袁方。

“果然关羽和刘备是臭味相投,一到关键时刻,连自己的嫂嫂都不要了。”

袁方冷笑一声,却又好奇刘备要娶的,不知是哪家不幸的女子。

他便拨马来至那马车前,递出方天画戟,将那落下的车帘,轻轻掀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美人如玉

一张容貌绝丽,却略显慌张的脸,映入了袁方的眼帘。

那是一张姿态抚媚,容貌美艳之极的脸。

她的美艳之处,虽不及甄宓和糜环,但她的皮肤,却如玉一般出奇的白。

斜阳映照下,她竟如皎洁月光照耀下,那冬日的霜雪一样。

凭心而论,袁方从未见到过,皮肤能白成这样的女子,竟觉“美人如玉”这四个字,就是为眼前这女子量身打造一般。

“这样玉做的美人,刘备你竟忍心让她为你守活寡……”袁方暗自一叹,心神只微微漾,旋即便压制了下去。

鹰目扫视着那女子,袁方问道:“你是何人?”

那女子深吸了口气,暗自平伏下慌张的情绪,轻声道:“小女子甘梅,未知将军是哪路人马,为何要截我们的车马?”

甘梅?

袁方眼神微微一动,沉埋在心底的历史记忆碎片,悄然浮现于脑海。

他依稀记得,历史中的刘备,本有两位出名的夫人,其中一个糜夫人,即是糜环,如今已成了他的妾室。

而这另外一位甘夫人,则为刘备生下了大名鼎鼎的阿斗,死后更被追封为皇后。

此女自称叫作甘梅,莫非她就是那位甘夫人不成?

袁方记得,历史中的甘夫人,就以肤白如玉而著称,再看眼前这女子,肌肤胜雪,岂不跟历史中描述的,极为相符。

神思飞转。袁方很快就确信,这甘梅必就是传说中的甘夫人了。

想到这里时,袁方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意。

“我不是要截你们,我是要攻沛县,杀刘备!”袁方杀气四溢,道明了目的。

甘梅花容惊变,却万没想到,自己竟在这成亲的路上,碰上了一场无妄的兵灾。

“他要杀刘玄德,而我却要嫁与刘玄德。他若心生歹意。加害于我可怎么办……”甘梅心中恐慌,只以为自己会被牵连其中。

这时,袁方却收回长戟,落下珠帘。大声道:“沛县很快就会烽火连天。这里不是你能久留的。赶快回自家中躲避战乱吧。”

说罢,袁方又下命,派了五十余骑人马。护送甘梅折返回他城南甘家庄。

甘梅不禁大吃一惊,万没想这员敌将,非但没有加害于己,竟然还派兵护送她回家,这般举动实在是大出所料。

惊异之下,甘梅不禁探出头来,惊奇的望向袁方。

而那少年武将,已坐胯宝马,手提重戟,跟他背道而驰,飞快的远去了。

惊异不解的甘梅,便向护送她的骑兵,询问那少年武将的姓名。

“那位就是我家主公,威霸天下的袁青州。”骑兵引以为傲的答道。

袁青州?袁方!

他竟是袁方!

甘梅得知袁方大名,花容又是一变,如雪的脸庞间,再添几分惊色。

“可是,那刘玄德不是宣称,那袁方残暴不仁,对我平民百姓烧杀抢掠,还常强抢民女,供自己取乐的吗?怎的这个袁方,非但没对我怎样,反而会护送我回家?这跟那刘玄德宣扬的,似乎是大有不同啊……”

少女那诧异的明眸中,渐渐的浮现出一种强烈的好奇之色。

她就那么好奇的注视着袁方离去,直到那少年巍然的身躯,消失在大道的尽头。

“袁方、袁方……”甘梅的口吕,喃喃念着。

……

北面处,袁方已与张辽策马狂奔,直向数里外的沛城而去。

“主公,没想到咱们在沛城附近,会遇上关羽这支兵马,他败逃回去,势必会向刘备示警,到时刘备有所防范,咱们的奇袭就要大打折扣啊。”张辽顾虑道。

袁方却冷笑一声:“你放心吧,我太了解刘备此人,咱们这般出奇不意的杀到,那大耳阉贼惊恐之下,定然会弃城遁逃。”

张辽心中狐疑,暗想刘备也曾是一方诸侯,赫赫有名之辈,怎却被自家主张,说得如此不堪。

心中虽疑,张辽却也不敢质疑袁方的判断,只拨马追随袁方狂奔。

两千铁骑之士,卷起漫天尘土,如风而行,未有多时,沛城的轮廓,已是出现在了视野的尽头。

沛城中,依旧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刘备的郡府中,已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

新娘子尚还未到,宾客们就已迫不及待的豪饮起来,纷纷的向刘备敬意,恭维奉承。

刘备则高坐于上首,笑呵呵的接受着宾客们的轮番相敬。

自徐州兵败以来,刘备已很久没有享shòu

过,这般众星拱月般,高高在上的快活。

今日的他,春风得yì

,一脸的荣光焕发,似乎往昔的阴霾,已是一扫而容。

黄昏时,刘备正喝得痛快时,帐外亲兵急入,报称关将军已经回来了。

“云长回来了,定是备那新娘子到了,我得出去迎迎,恕不能奉陪了。”刘备起身,带着一身的酒气步向大门。

就在他才出大门时,关羽已是一脸沉重,大步流星的奔了过来。

尚未及开口,关羽已沉声道:“大哥,形势不妙,袁方那小贼派了吕布率数千骑兵,正向沛城杀奔而来,形势紧迫啊!”

袁方出兵,吕布杀来!

这惊人的消息,令刘备浑身一震,满脸的春风得yì

瓦解,瞬间涌现惊愕。

“怎么可能,吕布不是被袁熙逼杀了吗?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投入了袁方小贼麾下?”刘备万般不信的惊问道。

关羽铁青着脸,沉声道:“愚弟也觉得很奇怪,可我跟吕布交过手,他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那必是吕布无疑。”

刘备身形晃了一晃,整个人震惊万分,脸色已是阴沉如铁。

此时,许多宾客们都跟了出来,听得关羽说吕布成了袁方部将,率军杀到沛城来了,无不吓得骇然变化。

原本喜气洋洋的大堂,转眼间众宾客哗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袁方小贼,不是要去讨伐袁术的吗?怎反会发兵袭我沛城?”刘备错愕难当,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跟出来的满宠,却猛然省悟,急道:“糟了,我们都中了袁方声东击西之计了!”

“声东击西,此言何意?”刘备惊疑道。

满宠沉声道:“其实袁方真zhèng

目的,本就志在夺取兖州,却又怕一旦集结大军,曹公有所察觉后会增兵沛县。所以,袁方就大张旗鼓的在广陵造战船,还在淮南广散讨袁檄文,佯作出一副南下讨袁的假象,以骗得曹公疏于防备,主力尽在豫州,他才好趁机对我沛县发动突袭。”、

满宠一番话,点破了袁方的意图,可惜袁方大军已兵临城下,他识破的有点晚了。

刘备恍然大悟,他这才知dào

,自己又一次被袁方戏耍。

无尽的羞耻感,再度涌上心头,只将刘备气得恼羞成怒,恨到咬牙切齿。

满宠却稳下心神,沉静道:“刘使君莫慌,沛县中还有兵近三千,只要刘使君下令死守待援,就有机会坚守到曹公率大军回师相援。”

刘备却沉默不语,眼珠子转来转去,似在权衡着什么。

沉吟半晌,刘备摇头道:“袁方小贼此番前来,必尽起两州之兵,我军只有三千余众,如何能守得住。传令下去,即刻弃了沛城,向北撤tuì

。”

说着,刘备拔腿就要走。

满宠却大惊,急将刘备拉住,苦苦劝道:“刘使君若弃了沛城,兖州南面门户就将大开,袁方的大军便可毫无阻挡,长驱直入兖州,刘使君,这沛城不能弃啊!”

“我早说了,我军兵少,坚守只是死路一条,要守你自己守,休要拉着我跟你一同陪葬!”

刘备心急着逃跑,奋力将满宠甩开,在关羽一众的环护下,仓皇逃离了郡府。

刘备一走,堂中宾客们惊恐万分,轰然四散,只留下一片狼狈。

未有多时,刘备已经率领着几千惶恐之军,从沛县北门急急忙忙的逃离而去。

而刘备本人,更是慌到连新郎服都不及换,就急不可耐的出逃。

“大哥啊,那满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沛城若轻易弃了,小贼大军岂非长驱直入,轻松就能杀入兖州?”关羽也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

刘备的嘴角,却扬起一丝诡笑,冷哼道:“袁方大军杀入兖州,曹孟德必率大军回援,袁曹二人定将是一场生死大战,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

听得刘备一番话,关羽恍然大悟。

“兄长之计,高明啊。”关羽点头赞叹,却猛又起什么,惭愧道:“愚弟半路为那小贼骑兵所袭,只因兵少,力战不敌,却未能将嫂嫂救出,请大哥恕罪。”

刘备却不以为然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云长你不必自责,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只要你安然无事就好。”

关羽这才松了口气,安下了心,只管跟着刘备仓皇而逃。

而在北门城头上,满宠则神色凝重,以一种悲愤的目光,恨恨的注视着刘备逃离。

“大人啊,刘使君带走了大部分兵马,我沛县中只余下不到五百乡兵,可该如何是好啊?”身边部署,慌张的问道。

满宠深吸一口气,咬牙毅然道:“曹公给我的命令,是叫我紧守沛城,他刘备能逃,我却不能逃。传下令去,所有乡兵尽数上城,我要死守沛县!”(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一章 英雄气,伊人恩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啊,咳咳,提前预告下,燕子明天将四更爆fā



刘备前脚刚撤,袁方后脚就率两千铁骑,杀至了沛城城南。

张辽派斥候一打探,果然得知,刘备提前一步,就率城中大部分残部,弃城而逃。

“刘备真的弃城逃走了,主公料事如神啊,对刘备的判断真是太准了。”张辽一声惊叹,深为袁方的判断所折服。

袁方却只一笑。

身为后世穿越而来,拥有着先知的历史记忆,袁方最清楚刘备此人的“斑斑劣迹”。

此人在窃取益州发家以前,几乎是每战必溃,形势一不妙就弃城而逃,根本就没有坚守过哪怕一座城池。

今袁方率大军突袭,杀了刘备一个措手不及,刘备不逃才怪。

远望城头,袁方却瞧见,城头一线旗帜依旧不倒,隐约仍能瞧见紧张不安的敌军,正严阵以待。

“刘备不是已经逃了么?城中怎还有守军?”袁方好奇道。

张辽拱手道:“禀主公,据我斥候所知,刘备虽逃,但那沛县令满宠,却率五百乡兵留下,打算死守沛城。”

满宠!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方心头微微一动。

满宠,可是员文武双全的大才啊。

他记得历史中的满宠,以主掌司法,执法严格而著称,甚至不惜得罪曹洪,怒斩其犯法的宾客。

此外。满宠更曾助曹仁守樊城,生生挡住了关羽的狂攻,从此闻名于天下。

当然了,历史上的满宠闻名天下,那是在三国中后期,如今的满宠声名未震,不过是沛县一令而已。

“主公,满宠县令而已,不足为虑,主公下令攻城。辽必在半个时辰内。拿下沛城。”张辽自信请战,打断了袁方的神思。

袁方却淡淡道:“你可不要小瞧这个满宠,此人是个人物,我军只有两千轻骑。若下马强攻敌城。恐有不利。还是等后续大军前来吧。”

袁方深知满宠之能,却保持了冷静。

张辽却顾虑道:“可是主公,我后军主力。还得数天才能赶至。今沛城以北的湖陆城,尚有曹洪一军,倘若其发来援沛城,与那满宠内外夹击,我军形势就大为不妙了。”

湖陆位于泗水上游,沛县以北四十余里,隶属于山阳郡。

曹操在攻取豫州之前,留曹洪率军四五千,屯驻于湖陆城,一方面是防范袁方,另一方面,也有就近监视刘备的意思。

“曹洪这一路,倒是个难题……”袁方剑眉微凝,陷入了沉思。

他原计划以出其不意吓走刘备,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沛县,谁料刘备是逃了,可半路中却冒出个满宠,打乱了他的计划。

正如张辽所说,若待曹洪来援,沛县就将无法速下。

一旦无法及时拿下沛县,拖至曹操大军回援,那么,此前所有的计划,就要全盘落空。

可是,有满宠守城,只凭眼下两千人马,又如何能短时间内破城呢?

袁方鹰目凝视敌城,思绪翻滚如潮,思索着破解之策。

蓦然间,袁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他已经有了主意。

袁方便先不攻城,只叫兵马离城五里下寨,袁方令张辽守营,他却带百余骑,深夜去往沛县附近的乡中。

……

沛县南,啮桑乡。

甘家庄庄门大开,白天里刚刚送走的新娘子,今又给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而且,还是被一队徐州兵送了回来。

全庄上下,无不大吃一惊,庄主甘海也急匆匆的赶来营门。

却见自家役着喜服的女儿,安然无恙的从彩车上下来,甘海忙是几步上前,惊问原由。

“父亲,出大事了,我先换件衣服,稍后再跟父亲详说。”甘梅神色语气极是凝重。

甘海愈加惊疑,只好耐着性子,等着女儿换过衣服,还往大堂时,才迫不及待的询问发生了什么。

甘梅便将她在半道中,如何被袁方所截,又如何被袁方派兵,毫发无伤的送回之事,原原本本的道与了其父。

甘海听着是直乍舌,惊奇道:“刘使君不是宣扬说,那袁方是个残暴之徒么?他明知你是刘使君未过门之妻,为何还要送你回来?”

甘海言下之意,似乎袁方强抢了自家女儿,霸占为己有,那才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初时也极是意wài

,不过我见那袁方,颇有几分英雄之气,与那刘使君宣扬的似乎大不相同,我想,那多半是谣传了。”甘梅叹道。

甘海的思维,这才渐渐转扭过来。

感慨之余,甘海不禁面露几分喜色,点头笑道:“这袁方来得也真是及时,他若是攻下了沛县,你就不用嫁给刘备那个阉人,咱们甘家也不用看他脸色了,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

甘梅心头一震,这时才想起眼前这件,跟自己有着莫大关联之事。

一想到不用嫁给刘备,不用一辈子去守活寡,甘梅心头那块大石头,立时便随之落地,俏脸上悄然涌现如释重负的喜色。

“这么说,那袁方还是我的恩人了……”少女心中,渐生几分感激之意。

他父女二人,正自感慨议论时,庄丁却急来报,言是庄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者,自称是镇东将军袁方,前来拜会甘家。

袁方,亲临!?

甘家父女骇然变色,彼此惊异相望,皆似不敢相信,袁方竟然会亲自登门。

“莫非,这袁方知dào

我甘家跟刘备的关系,所以才率兵杀来。要对我们报复不成?”甘海惊恐道。

甘梅却眉色暗凝,冷静道:“先前在沛城外时,袁方就知dào

我的身份,若他真要迁怒于我们,又何必送我回家。父亲先莫慌,赶紧把那袁方请进来,见机行事再说。”

甘海这才宽心几分,赶紧亲自出庄相迎,而甘梅却避于了偏堂。

此时的袁方,已驻马甘家庄之外。耐心的等候。

未几。庄门大开,甘海匆匆步出大门,拱手见礼,口称拜见镇东海军。

袁方一跃下。将甘海扶起。笑道:“甘先生免礼。袁某深夜造访,打扰了先生一家休息,还请见谅才是。”

“岂敢岂敢。将军大驾光临,实乃我甘家荣幸才是。”

甘海未想到,袁方并无那种高高在上,倨傲霸道的气势,反而是彬彬有礼,颇为平易近人,这自是叫他有些受宠若惊。

甘海却不知,袁方的威严,乃是由内而发,而非那种装腔作势,故作出来的威严。

当下,甘海便将袁方迎上庄内,请入大堂中。

袁方锻骨级别武道,感知能力何其之强,方一入堂,他便觉察到,偏堂中似有人在暗暗窥视。

鹰目如刃,如电光一般扫向门窗。

瞬息间,袁方于那微掩的窗缝,搜寻到了一双明亮如星的眼眸。

虽未看清其人,但从那些许微露,如玉胜雪般的皮肤,袁方便立时判定,那窥视之人,正是他先前所遇的甘梅。

袁方只微微一笑,眼眸已移开。

四目相遇的刹那间,甘梅却是心神一震,少年那一闪而过的眼神,仿佛有种无形的魔力,竟能窥破她的内心一般。

甘梅急将目光移开,娇弱的身儿靠在门上,脸蛋上竟是泛起浅浅潮红,胸脯起起伏伏,呼吸也不知为何,变得那般慌促。

“怎么回事,我好歹也见过些世面,怎的仅跟他对视一眼,就变得慌张不安起来……”

甘梅极力压制着慌张的情绪,半晌后,方才平静下来。

再次移目正堂中时,袁方已其父甘海的对话,已从客套转入了正题。

“袁某听闻,甘先生乃沛县最有名望的乡绅,所以我此番前来,正是想请先生帮一个忙,助我拿下沛城。”袁方大声道。

甘海心头一震,忙自嘲道:“草民手无缚鸡之力,实不知如何能帮得上将军的忙?”

袁方一笑:“很简单,今守备沛城的乃是五百乡兵,既然是乡兵,就应该都来自于沛县本地子弟。故我想请先生出面,把这五百乡兵的家眷请出来,请他们往我营中作客,帮我去召呼城中守军出降,如此,也可免得沛县子弟,遭受杀戮之灾。”

此正袁方破城之计。

那满宠虽有守城之能,可惜他所率领的,非是曹操的正规军,而全是本地乡兵。

袁方所要做的,只需将这些乡兵的老婆孩子,往城前这么一请,爹爹夫君这么一喊,何愁城中乡兵不军心瓦解。

那时,满宠纵有通天之才,手下无兵,又何能守得住城池。

袁方本也可用强硬手段,强行派兵将那些家眷,抓往城下,逼守军投降。

然袁方出身于被压迫之身,自不会对百姓用残暴压迫的手段,逼他们就范,况且,他初入兖州,也正需收取人心。

所以,袁方才要借用甘海的名望,让那些守军家眷,能主动的站出来,去招降城中守军。

“这个嘛……”甘海却陷入了犹豫为难。

他若出面帮袁方拿下沛城,就等于公开投靠袁方,倘若袁方兵败退还徐州,刘备卷土重来杀回沛城,若忌惮于他帮袁方,对他甘家进行报复,甘家岂非大祸临头。

偏堂中,甘梅也思绪飞转,权衡着利弊。

她眼见父亲犹豫不决,心中是越发的焦急,暗暗一咬牙,当即推门而入,笑道:“袁将军于民女有恩,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家父焉能不出手相助的道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战而屈人之兵(一更)

甘海吃了一惊,万没有想到,躲在偏堂的女儿,会突然间闯出来。

袁方也微有些惊讶,惊讶于甘梅会主动现身,劝说他的父亲帮zhù

自己。

“民女见过将军,适才分别匆匆,还未曾向将军道谢。”甘梅步履盈盈向前拜见,福身道谢。

袁方微微一笑:“甘小姐言重了,我只是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甘梅却正色说道:“若非将军出现,民女就要被迫嫁与刘备,我甘家也得被迫屈从于刘备。将军虽只是举手之劳,但却将民女,还有我甘家,从水火中救出,此等大恩,民女和家父没齿难忘。”

甘梅这番话,倒也言出由衷,凭心而论,哪个女人愿意嫁一阉人,让一世青春在守活寡中度过。

袁方的出现,虽是无心插柳,倒确实救了甘梅一生。

这时,甘梅又向其父道:“父亲,袁将军于我们有恩,我们岂能知恩不图报。况且,那刘备自任沛国相以来,屡屡加征税赋,只为自己招兵买马,实是为祸乡里,今咱们助袁将军将他赶跑,更是天经地义之事,父亲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甘梅都把话说到这份上,甘海当着袁方面,若还再有犹豫,反倒是显得他是有意攀附刘备,而非屈从。

当下,甘海不敢再有犹豫,赶紧痛快的应了袁方所请,声称一天之内,必说服沛城乡兵家眷,赶往袁方大营中报道。

“既是如此。那就多谢甘先生了,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

事已敲定,袁方也不多逗留,起身告辞。

甘氏父女二人,忙也起身,将袁方送出庄门外。

袁方翻身跃上赤兔,回头向甘梅看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点头向她致意。

甘梅脸畔微晕。忙故从淡然,也向袁方点头示以会意。

“驾!”

少年诸侯再无迟疑,拨马转身飞驰而去,那一袭身躯如踏流火。转眼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梅儿啊。你怎能这般冲动。你逼得为父相助那袁方,就等于得罪了刘备和曹操,倘若他日袁方撤走。我甘家被刘备和曹操报复,岂非要有灭门之灾!”

甘海一番抱怨,打断了甘梅的神思。

甘梅定了定心神,语重心长道:“我观这袁方,有英雄之气,此番率军和曹操争夺中原,赢面很大,我甘家若能尽绵薄之力,将来也必可从中获利。父亲不见那徐州糜家,原本只为徐州第三大族,只因相助了袁方,如今已一跃成为第一大族,父亲你难道就不想振兴我甘家吗?”

这一番话,在甘海心中,掀起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

刹那间,甘海的眼中,闪现出动心之色。

沉吟片刻,他却又叹道:“话虽如此,可曹操方败吕布,气势正盛,且背后有袁绍撑腰。反观这袁方,北与其父袁绍为敌,南面又跟袁术有隙,今又要跟曹操开战,可谓是三面受敌,我只怕他寡不敌众,终会失败啊。”

甘梅却是一笑:“父亲莫非忘了,当年袁方据青州自立,一人独挡袁绍、曹操和陶谦三面大军围攻,最终却获大胜。他当年的实力,远逊于如今,尚且还能取胜,难道以现下坐拥两州的实力,反而还会败吗?”

甘海沉默了,面对自家聪明的女儿,这头头是道的劝说,他无言反驳。

沉吟许久,甘海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展,深吸一口气道:“罢了,事已至此,我甘家已无路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甘海终下决断。

甘梅松了一口气,如玉的脸庞,不禁浮现出如释重负的笑意。

……

沛城以南,大营。

夜深时分,袁方策马率众,匆匆而归。

张辽一听袁方回来,立马就赶往了大帐,一见面就道:“主公,我南面斥候回报,主力军团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到达,曹洪若闻讯,两天内就能率湖陆之兵赶到,我们不能再拖了,末将以为得立kè

攻城。”

袁方却长饮一杯解乏酒,淡淡道:“文远莫急,明天之内,我自会叫沛城不战而下。”

不战而下?

张辽当场就纳闷了,心道先前主公你还说,满宠是个能文能武的人才,有他守城不可小视,可现下却又敢狂言,能不战而下沛城。

如此,那这满宠到底是个人才呢?还是个草包呢?

张辽心怀狐疑,却不好再多问,只能按捺下疑心,等着瞧袁方有何妙计。

一夜飞快,不觉已是天明,很快日当正午。

袁方自醒来时,就在帐中坐观兵书,一副稳坐钓台的闲然。

张辽却是心情渐急,毕竟,这还是他头一次跟随袁方出征,未曾领教过袁方的智谋,心中始终存有疑心。

正午一过,大营中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打破。

营外,数千名妇孺老弱,相扶相携,在甘海等一众沛县乡绅的带领下,源源不断的前来了大营。

营中,老人的叹息声,妇女孩童的哭声,一时间乱糟糟的响成一片。

望着这乱哄哄的场面,张辽满脸惊异,片刻间还能转过弯来。

“文远,我们的破敌利器到了。”袁方诡笑道。

“破城利器?”张辽茫然片刻,猛的是恍然惊悟,以一种惊喜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终于领会到了袁方的意图。

方天画戟一挥,袁方高声道:“传令全军出营,护送这些乡亲往敌城,去和他们的丈夫儿子打声召呼吧。”

令下,袁方纵马提戟。直奔辕门而出。

恍然大悟的张辽,眼中难抑敬叹之色,口中喃喃道:“人言主公智勇双全,我先前还存有怀疑,今日一见,我是真的服了。”

张辽心怀着感慨,忙是下令两千骑兵尽出,拥护着千余名老幼妇孺,离营去往了沛城。

一个时辰后,这乱糟糟的队伍。出现在了沛城以南。

城头上。闻讯的满宠,已率五百乡兵尽皆上城,一副严阵以待之势,准bèi

应对袁方大军攻城。

满宠以为。他将要面临的。乃是袁方精锐的攻城之师。

“袁方。你虽然厉害,可我满宠也不是庸才,我就让你看看。我如何以五百弱兵,这住这沛城吧。”

满宠握紧配刀,肃然的脸上,浮现丝丝自信。

然而,几个呼吸后,满宠一脸的自信,就为惊异所取代。

视野中,并未出现袁方军如潮水般涌来的景象,反而从敌阵中,走出了数千老弱妇孺。

“儿啊,你在哪里啊,爹娘在这里。”

“夫君,家里已做好饭,我和儿子等着你。”

“爹爹,我要爹爹。”

……

这些老弱妇孺们,一个个哭哭啼啼,爹娘唤儿子,妻子寻丈夫,儿子喊爹爹,凄凄惨惨的叫声,响彻了四野。

满宠愣怔片刻,猛然骇然变色,惊道:“糟了,这是袁方的诡计,他以家眷相召,士卒们的军心不瓦解才怪。”

果然,城上的五百乡兵们,很快就认出了自家妻儿父母,残存的丁点战意,顷刻间就被这亲情击碎。

众乡兵们无不落泪,军心瓦解之下,纷纷的丢下武器,竟是你争我夺的,爬下城头去跟自家的亲人相聚。

“不许走,这是敌人的诡计,都给我站住!”满宠惊异的大喝着。

然而,任凭满宠如何喝斥,却也弹压不住这崩溃的军心,就在他还在喝斥时,乡兵们竟然打开了城门,纷纷涌出来冲向家眷人群。

袁方不费一兵一卒,五百沛县乡兵,不战自败。

满宠看着这惊人的场面,看着扼制不住出城的部下,整个人都惊呆在了原地,茫然不知所以。

“主公这一招真是妙极,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敌军,辽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张辽拱手赞叹,难抑敬佩之情。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兵。文远,敌城已破,给我杀进城去,生擒了那满宠吧。”

张辽兴奋难抑,当即策马舞刀杀出,率领着一众铁骑,绕过出降的敌卒,从洞开的城门杀了进去。

敌城中,尚有百余死忠敌军,却又怎挡得住铁骑一冲,转眼已被辗杀殆尽。

半个时辰后,沛城城头已树起“袁”字大旗,这座由徐入兖的大门,就此被袁方撞开。

袁方策马入城,直入县府所在,那原本属于刘备的位子,袁方再次坐了上去。

两列刀斧手,林列大堂两翼,杀气腾腾。

袁方高坐于上,鹰目如刃。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浴血的张辽大步而入,身后几名士卒,还押解着一名灰头土脸的敌方官吏。

“禀主公,敌军沛县县令满宠,已为末将生擒,请主公处置。”

张辽一挥手,将被五花大绑的满宠,推至前来。

袁方扫了一眼满宠,冷冷道:“满伯宁,今你已为我所擒,可愿归降?”

满宠却挺直腰板,毅然道:“满某虽是一小吏,却非贪生怕死之徒,要杀请便,想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满宠一副视死如归,宁死不降的气势,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丝毫的惧色。

袁方这下就遇到了难题,满宠乃大才,他之所以叫张辽生擒,就是想生擒。

他却一时忘了,满宠严以律法,本就是个刚直之人,想劝他投降,又谈何容易。

看着宁死不降的满宠,袁方眉头暗凝,心道:“看来这可是块难啃的硬骨头,怎么才能让他归降呢……”

袁方凝眉沉思,思绪翻转,手指微微抬起,在自己眼角边,轻轻的抚摸。(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我一定要收了你!(二更)

(这章刚码出来,晚了点,抱歉啊)

读心瞳!

袁方眼眸一动,蓦然间,他想到了自己这新突变出来的生化能力。

“既然我能用读心瞳,侵入到赤兔马思想,修改其记忆,令其为我所驯服,那我为什么不能修改满宠的记忆,令他归降忠心于我呢?”

袁方的脑海中,突然间迸出了这么个新奇的念头。

可接着,袁方就跟着想起,当初开启读心瞳后,赤兔马天量记忆涌入他脑海,所造成的大脑超负荷运行,几乎要炸裂的痛苦。

那般痛苦,远胜于在体力大损之下,开启洞察瞳后所造成的眼瞳剧痛。

而且,根据袁方的经验,被侵入者的意志越是坚强,就越是不容易被修改。

当初他修改赤兔马的记忆,已经是十分艰难,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视死如归的活生生的人。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试一试,满宠这样的人才,只要能收归我用,哪怕是让我再尝尝脑炸裂的痛苦,也值了!”

袁方心念已定,便令士卒将满宠押近一些,以便看到他的眼睛。

满宠被推上近前,立在五步阶前,就那么昂首挺胸,毫无所惧的正视着袁方锐利如锋的目的。

袁方要的就是他的正视。

“读心瞳,给我开启吧!”

心中,强烈之极的意念发动,催生着袁方的生化之躯。进行着悄无声息的变化。

左眼中央瞳孔的斜上方,那颗读心瞳,无声无息的浮现在眼中。

大堂之内,光线昏瞳,读心瞳又细如蚊蝇,哪怕是身边最近的士卒,也无法发xiàn

他们主公眼睛的异化。

几步外,昂然正视袁方的满宠,同样没有发xiàn



袁方的鹰目,直射向满宠。读心瞳锁定了他的眼睛。强烈之极的意念催动下,刹那间,撞入了满宠的思想中。

大量的记忆碎片,如脱闸的洪水一般。汹涌无比的撞入到袁方的脑海中。

骤然间。袁方便感觉到。那种剧痛感,正冲脑而来。

袁方强忍住疼痛,试图修改满宠的思想。将之改成忠于自己。

然而,袁方很快就发xiàn

,他的努力是徒劳的。

满宠的意志力实在太强dà

,以他现在的瞳力,根本就无法修改。

头脑的剧痛,却在愈演愈烈,大量的记忆信息,冲击着袁方脑海,令他渐有种头脑将炸开的错觉。

几个呼吸间,袁方的承shòu能力,已是达到了极限。

忍无可忍之下,袁方只得急收了读心瞳,思维瞬间从满宠的记忆中,抽身而出。

“吁~~”

袁方长吐了口气,额头冷汗已是浸出一层冷汗,手扶着额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极力平伏着头脑的剧痛,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

左右兵卒们都有些奇怪,不知自家的主公,怎么忽然间喘息起来,好似很疲惫一般。

昂首挺胸而立的满宠,亦觉着有些奇怪,但他却根本没有觉察中,袁方在无声无息间,已是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

望着大口喘息的袁方,满宠只是一脸茫然。

“人果然不能跟马比,这满宠的意志力好强,凭我现在的瞳力,想要修改他的思想,当真是自讨苦吃啊。”

袁方心中自嘲着,暗暗咬牙,终于是挺过了那头脑的剧痛,转眼已恢复如初。

“不过,虽然没能修改他的思想,好歹还探查到了点有用的情报……”

袁方缓缓抬起头来,嘴角间,已悄然掠起几分诡色。

他便俯视着满宠,冷冷道:“满伯宁,我知你这个人严以律法,你为沛县令时,多曾想打击那些不法豪强,然刘备为笼络人心,却一再阻拦你用法,纵容那些豪强为非作歹。今你不降我,难道还想继xù

给刘备这种徇私枉法之徒,去做手下吗?”

满宠身形一震,眼中闪过几分惊色,似乎惊于袁方,竟对他如此了解。

袁方接着道:“我还知你此前做过湖陆县令,那曹洪驻军于湖陆时,多曾用不法手段聚敛钱财,你曾屡翻的告发曹洪,说起来,你与曹洪也有过节。今刘备逃往湖陆,两个跟你有过节的人聚在一起,而你又为我所俘,你觉得,他们会怎对你呢?”

满宠猛然抬头,眼神愈加的惊奇,他是万料不到,袁方竟连他跟曹洪的过节,也一清二楚。

“此人身为两州之主,竟对我一个小小县令了如指掌,当真是不可思议……”

满宠一脸的惊色,敌意少了几分,平添了丝丝惊异。

这时,袁方趁势道:“你满宠也是条汉子,与其受刘备和曹洪的气,何如归降我袁方。我可令你执掌刑法,我治下但有谁犯法,你尽可辑拿,我袁方绝不过徇私过问。”

袁方再次向满宠抛出了橄榄枝。

他麾下良将不少,但却缺少治政的能手,满宠精通刑律,又执法如山,若能收降了此人,袁方便可用其整顿律法,让治下刑狱清明。

满宠这一次并没有慷慨拒绝,而是陷入了沉默。

沉默,就代表着他已被袁方说动心,只是,一时间还难下这个台阶。

“满伯宁,我可以给你考lǜ

的时间,是投靠我袁方,助我成就大业,还是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袁方也没有逼迫满宠太急,当下便叫将满宠先押解下去,令他好好想想清楚。

满宠离去,张辽拱手道:“主公,今沛城已下,咱们是否即刻发兵,连湖陆城也趁势攻下。”

袁方摆手道:“湖陆有兵五千,这时恐怕已得到了示警,咱们这般杀去也没什么大用,不如就坐守沛县,等着曹洪那厮送上门来吧。”

……

沛城以北四十里,湖陆城。

入夜。

县府大堂中,灯火通明,鼓乐不绝。

大堂前,十余名轻衣薄衫的美姬,正伴随着靡靡的鼓乐声,舞袖弄影,风姿翩翩。

上首处,曹洪以手托腮,一面品着美酒,一面笑眯眯的欣赏着堂前美舞。

大堂两侧,陪坐的众属下们,皆也豪饮说笑,满脸不好意的,对堂前的舞姬们指指点点。

曹洪出身豪富之家,平素喜好奢华享乐,今虽镇守湖陆,却也不忘于府中安排舞妓,以与诸位们助兴取乐。

酒舞正浓时,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一人带风而入,直闯入大堂中,打断了众人的雅兴。

曹洪和众将不约而同的,向着堂前望去,当他们看清入内之人时,无不吃了一惊。

“刘玄德?你不镇守沛县,却跑来我这湖陆做甚?”曹洪惊问道。

堂前匆匆闯入者,正是刘备。

刘备阴沉着脸,拱手道:“子廉将军,大事不好,曹公中了袁方那小贼之计,那小贼讨伐袁术是假,根本目的是想进攻兖州,今他大军已袭破了沛城。”

“什么?”曹洪吓得一跃而起。

刘备遂以极度凝重的语气,将袁方轻骑袭沛城之事,道将出来。

未等曹洪质疑,刘备马上又道:“备见小贼兵少,便留满宠守沛城,备自率兵马出城,想内外成犄角之势,击退那小贼。谁想满宠竟然不战而降,使沛县拱手落入那小贼手里,备兵少无法夺还城池,只得连夜赶来湖陆,向子廉将军你求救。”

刘备于溃败的途中,已听闻沛城失守,唯恐曹操怪罪于他,索性便编了个谎话,将失地的责任,推在了满宠身上。

反正满宠也已被俘,没人能跟他来对质。

曹洪听罢,不禁勃然大怒,拍案骂道:“这个满宠,平日里总是一副铁面无私的嘴脸,没想到他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可恨,实在是可恨!”

刘备暗松了一口气,忙进言道:“子廉将军息怒,事已至此,我们只有尽快向曹公求援才是上策。”

曹洪这才警醒,当即修书一封,将满宠降敌,致使沛城失陷的情报,以加急快马送往豫州。

求援信发出,曹洪紧接着又下令,点齐湖陆五千大军,即刻南下去夺还沛城。

“子廉将军,袁方那厮极是狡诈,今沛城已失,备以为我们当谨守湖陆,等曹公大军回归之后,再做打算才是。”

刘备希望袁方杀入兖州腹地,跟曹操拼个你死我活,故他当然不希望曹洪发兵去夺沛城,万一曹洪成功,他的图谋岂非就此落空。

曹洪却傲然道:“那小贼不过两千兵马,还是远道而来,有什么好怕,我以五千大军,足矣夺还沛城!”

曹洪遂也不听刘备之劝,当即尽起湖陆之后,气势汹汹的向着沛城杀来。

……

沛县。

曹洪出兵的消息,很快就由斥候,抢先送到了袁方手中。

“满伯宁,你的这个对头,看来是想夺还沛城呢。”袁方将情报示于了满宠。

此时的满宠,对袁方已没了敌意,虽还未决定是否归降,但袁方已是大度的,待他以宾客之礼。

“曹洪虽好财,但用兵却极猛,麾下五千人马都是精兵,袁将军想要败他,只怕没有胜我满宠这么容易。”

满宠虽跟曹洪有过节,但对曹洪的实力,却没有小视。

袁方心中忽生一念,便欣然道:“既然伯宁这么看重曹洪,那咱们就不妨打个赌,我也不用全军,只以五百兵马出战,若我能一战击败曹洪,伯宁你就归顺于我,你看如何?”(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知彼的极致!(三更)

曹洪麾下,可是有近五千精兵!

而且,这五千精兵,乃是曹操手下最凶悍的青州兵。

袁方若以两千骑兵击败曹洪,满宠觉得还有可能,今袁方却“口出狂言”,自称能以五百骑兵,就击败曹洪五千大军。

满宠这下就觉得,袁方实在是有些太过于狂妄了。

“倘若袁将军做不到呢,那时又当如何?”满宠反问道。

袁方一笑,抬手指向大门:“倘若我败了,这道大门就任由你去留,伯宁,你可有这个胆量,敢与我打一赌吗?”

满宠陷入了沉思,暗忖:“此人智勇过人,确非常人,只是他太过自信,也太过小看曹洪了,我就不信,他能以五百骑兵,就击败五千精锐的青州兵!”

思绪已定,满宠当即豪然道:“袁将军既然这么有自信,那满某若不敢赌,岂非成了孬种,我就与袁将军赌上一赌。”

袁方笑了。

满宠,这员精于律法,能文能武的贤才,已落入了他设下的“圈套”。

袁方当即便下令,留一千五百人守沛城,等候会合后续大军,袁方则令张辽带五百铁骑,随他出城向北,去迎击曹洪。

为了让满宠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击败曹洪精锐青州兵,此役出击,袁方连同满宠也一并带上。

……

是日,黄昏时分,沛城以北二十里。

五百铁骑驻马于土坡,袁方坐胯赤兔马。鹰目如刃,向北方扫望。

但见北向大道上,尘烟滚滚,人影涌动,战旗滚滚如涛,遮天蔽日而来。

远望瞳开启,那一面“曹”字大旗,傲然飞舞,汹汹而来的敌人,气势极是高昂。

“主公。这是曹操的青州劲兵。此兵甚是凶悍,我军只以五百骑兵,恐不好对付。”张辽压低声音,沉声提醒道。

兖州之战中。张辽跟随吕布。跟曹操几番交手。对青州兵的凶悍,自然是深有体会的。

张辽压低声音,就是不想让满宠听到。

满宠也是聪明人。虽听不到张辽说什么,但猜也猜得到,他必是对来势汹汹的青州兵,存有顾忌。

满宠的脸上,便平添了几分信心,淡淡道:“袁将军,我知你用兵了得,屡败强敌,但曹公麾下的青州兵,却非陶谦、袁术,甚至是袁绍之兵可比,这赌约,你现在收回,还得来及。”

“哈哈——”

袁方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尽是狂放,似乎根本不把满宠的警告,放在眼中似的。

笑声骤止,袁方画戟一横,厉声道:“君子言而有信,这赌约已定下,岂有收回之理。满伯宁,你就瞪大眼睛好好kàn

着,看我如何击败你口中那精锐的青州兵吧!”

这豪放之词,令满宠深为震撼,他实想不通,袁方何来的自信。

纵然是张辽,这时候也有些心虚,毕竟,他可是败在过青州兵手下,深知此军的厉害,岂能不为袁方的“过度自信”而担忧。

袁方却驻马横戟,闲然而立,坐看曹军汹汹逼近。

里许外。

曹洪策马飞奔,催督着五千大军,正向着沛城方向,疯狂的挺进。

“报~~”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将军,前方大道发xiàn

敌军阻路。”

曹洪眉头一皱,勒马喝问道:“阻路之敌有多少,是何人统兵?”

“回将军,敌军只有五百骑兵,看旗号,好像是那袁方亲自统兵。”

听得斥候回报,曹洪神色微微一变。

袁方亲自统兵出现,曹洪并不感到惊奇,他惊讶的是,袁方竟然只带了五百骑兵。

“难道,他在小看我不成?或者,他还另有诡计?”

曹洪非是庸将,他很快就意识到,袁方此番率兵前来,不是那么寻常。

沉吟片刻,曹洪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只带五百骑兵来,无非是想让我轻敌而已,好杀我个出其不意,我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你能耐我何。”

念头已定,曹洪当即下令,全军停止疾行,摆开军阵来稳步向前推进。

五千精锐的青州兵,迅速的结成座座军阵,如铜墙铁壁一般,向着袁方军所在而来。

不多时,敌军已逼近至五百步外。

山坡之上,袁方将曹军的阵形,是清清楚楚。

只见敌军前方,以盾手和戟兵开路,内中藏以枪兵和弓弩手,侧后方又有数百骑兵环伺,布阵极有章法。

袁方观此阵,不禁赞叹道:“曹洪果不愧是曹家大将,这军阵布设得跟铜墙铁壁一般,当真是深得阵法之妙。”

旁边满宠,听得袁方竟然赞许曹洪,暗忖:“他方才还狂妄,现下却又能正视对手的实力,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当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满宠心下惊奇时,张辽却已眉头深凝,指着敌阵,沉声道:“主公,曹洪此阵摆得极有章法,我军恐难从侧后迂回,而我军尽为轻骑,正面突pò

更加不可能。”

张辽以统骑兵见长,连他都称奈何不了曹洪的军阵,这形势可是相当不利。

“既是奈何不了,那就全军撤tuì

吧。”袁方却只轻描淡写一言,说罢就拨马扭头而去。

张辽一怔,却未想袁方竟会临阵,下令全军撤tuì



未及反应时,袁方已纵马远去,张辽只得率五百骑兵,跟着袁方向沛城方向撤tuì



“他先前还放出豪言,要以五百骑兵击败曹洪五千兵马,今却临阵退缩,莫非他见曹洪势大,心生了胆怯不成?”

满宠也心中狐疑,只得随着袁军铁骑。一并撤tuì



五百步外,曹洪望见袁方军撤tuì

,嘴角扬起几分得yì

,冷笑道:“袁方,你这小子是见我大阵无懈可击,不得不撤兵了吧,哼,我岂会叫你这么容易就跑了!”

曹洪得yì

,当即下令大军继xù

结阵推进,尾随着袁方军身后。一路向沛城杀去。

五百铁骑策马如飞。转眼就奔出一里多地,前方道口,忽然间出现了数以百计的牛羊,乱糟糟的挤在了大道上。

“吁~~”

袁方勒住了赤兔。方天画戟指向东面一处小坡。喝道:“全军停止撤tuì

。随我避往土坡之后。”

五百轻骑改变方向,绕过挡在大道上的牛羊群,登上了袁方所指的小坡。隐藏在了背面处。

袁方驻马横戟,目射北面方向,这一次,他的眼中再无闲然,而是开始迸射出丝丝杀机。

张辽和满宠二人,却皆对袁方一系列的举动,大为的不解。

而他二人更是不解,这大道上,平白无故的,怎会突然出一数百头牛羊。

正狐疑不解时,北面大道方向,曹洪的五千精兵,已是结阵推进而至。

数百头牛羊,赫然挡住了曹军的去路。

那些青州兵们,当他们看到牛羊的瞬间,无不激动得两眼放光,面露贪意。

曹洪也是一奇,不知这大道上,怎突然会出现一群牛羊,挡住去路。

正这时,那些贪念如火的青州兵们,竟是不顾军令,在不得曹洪的允许下,纷纷冲出军阵,前去抢夺那些拦路牛羊。

一人动,十人动,转眼间,这连锁反应,竟是遍传全军。

放眼望去,那座原本坚如铁壁的军阵,竟在顷刻间瓦解,数以千计的青州军卒,一哄而上,你争我夺的抢起了眼前牛羊,哪里还顾什么敌人。

曹洪大为惊怒,连连喝斥,却压制不住这班贪婪的军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士卒,如强盗贼一般去争夺牛羊。

山坡上,张辽看得这般情势,惊得是目瞪口呆,这时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的用意。

“原来,这就是主公的破敌妙计,主公实在是……”张辽惊叹不已,一时间已不知如何形容他激动的心情。

一旁的满宠,又何尝不是满脸错愕,不可思议的看着“不战而溃”的曹洪军。

愣怔半晌,满宠才深吸一口气,摇头叹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袁将军把‘知彼’,做到了极致,将军的机谋,只怕曹公也有不及,唉~~”、

袁方微微而笑,如刃的眼眸中,杀机狂燃如火。

这几百头牛羊,乃是袁方尽取沛城府库所有,密派部下提前安放在此,就是为了引诱曹洪的士卒们贪心抢夺,叫他的军阵不战而破。

曹操的青州兵以黄巾流寇出身,战斗力虽然凶悍,但烧杀抢掠的本性却难移。

至于曹洪此人,虽有武略兵谋,但为人却好财,而且常纵容手下,以不法手段搜刮钱财。

所谓上行下效,本就匪性不改的青州兵,在曹洪的纵容下,必然更加贪婪成性。

这正是曹洪致命的弱点。

而这弱点,袁方本是不知的,却是他当日用读心瞳,侵入到满宠的脑海中,从中获取的信息。

袁方虽修改不了满宠的记忆,却从中获取了击败曹洪的制胜信息。

此时此刻,满宠是感慨万千,对袁方智谋深深的折服,却作梦也想不到,袁方这条计策,正是从他满宠的脑子里“窃取”。

计谋已成,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袁方鹰目一指,方天画戟向敌军狠狠划下,厉声喝道:“随我杀下坡去,把这班贪婪的敌人,给我杀个片甲不留。”

惊雷般的号令发下,袁方纵马舞戟,如流火一般当先射出。

五百铁骑轰然而动,如奔雷一般,轰轰烈烈的向着敌军冲杀而去。

大道上,曹洪已是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惊破曹家大将

(昨天本来是想四更的,可晚上胃不舒服的厉害,第四更没能码出来,改天一定给大家补上)

中计了!

骇然变色的曹洪,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中,只余下了这三个字。

他这下才猛然惊醒,明白了袁方为何敢以五百骑兵,就来迎击他的五千精锐青州兵。

以撤tuì

为为诱饵,半路上放出牛羊,来诱使他的青州兵纷涌争抢,以此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就瓦解掉他坚不可摧的军阵。

这就是袁方的计谋。

“姓袁的这小子,竟然对我军的弱点了如指掌,这怎么可能……”

曹洪惊诧莫名,眼见中计,也来不及细想,急是喝道:“全军给我结阵迎敌,给我结阵迎敌啊!”

正自疯狂抢夺牛羊的曹军士卒们,此刻终于也觉察到了异动。

当他们抬头望见,袁军的铁骑,滚滚辗杀而来时,原本斗志高昂的他们,转眼间就陷入了慌乱之中。

目之所及,滚滚尘雾飞扬,漫山遍野的铁骑,呼啸撞至,那一面“袁”字的战旗高高飘扬,刺得所有曹军士卒,无不心惊肉跳。

结阵迎击,已然不及。

五千惊慌的青州兵,纵使他们再精锐,也难以承shòu如此心理打击,顷刻间军心瓦解,轰然四散抱头逃窜。

兵败如山倒!

五百铁骑,轰然撞至。

袁方一马当先,如流火般射至。手中方天画戟斜扫而出,血光飞溅中,无锋的重戟,竟是将迎面而来的一员敌骑,拦腰斩成两截。

一百四十斤的重戟,挟着猎猎的狂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的舞动。

道道寒光中,鲜血喷涌,断肢在飞散。

铁骑所过。一道长长的血迹。如腥红的地毯一般,直将敌丛辗铺而去。

袁方习得吕家武学,已颇有成就,舞动方天重戟时。虽不及碎颅棍那般自如。却已比初时大为熟练。

锻骨初期的武道。赤兔神驹的速度。再加上重如泰山的方天画戟,乱军丛中,谁人能挡!

血雾中。袁方刀锋似的目光,瞥见敌方将旗下,那员玄甲武将。

袁方料想,那必是敌将曹洪无疑,

一声厉啸,袁方纵马如火,画戟斩开一条血路,向着曹洪狂杀而去。

赤兔马何其之快,就在曹洪才刚反应过来时,袁方已骤袭而至。

长啸声中,方天画戟扇扫而出。

“赤兔马!方天画戟!”

曹洪大吃一惊,不及多想,急是举刀相挡。

吭!

火星四溅,金声鸣嗡,曹洪身形剧烈一震,胸中气血翻滚,整个人差点从马上被震落下去。

“这厮的爆fā

力如此之强,武道竟在我之上,难道他竟是袁方不成?不可能啊,几年前那小子不还是个瘸子吗?”

震惊中,曹洪极力的压制住翻腾的气血,双臂青筋爆涨,倾尽全力反手一刀击出。

回马的袁方,却只画戟一扫,轻轻松松就将袭来之刀荡开。

金铁嗡鸣声中,曹洪的身形又是剧烈一震,心中骇然,脸上涌现无尽的惊色。

他没想到,自己全力击出,最强的一刀,竟是轻松被对方荡开。

两招交手,袁方已判知,眼前敌将武艺不弱,实力当在凝膜冲击锻骨的之间。

能有如此武道者,必是曹洪无疑。

“曹洪,败局已定,何不下马束手就擒,归降我袁方,饶你一命。”

袁方不急于收拾曹洪,勒马横戟,厉声招降。

曹洪神色一变,方知眼前这武道高手,竟真是的敌方统帅袁方。

耳听袁方招降,曹洪勃然大怒,刀指袁方,大骂道:“背父杀兄之贼,我竟敢无故侵我兖州,还不识相退去,我曹洪必取你性命!”

袁方冷哼一声:“当年我为袁绍所攻,我跟曹操无冤无仇,他却趁机围我高唐,今日我只是兴兵复仇,此乃天经地义,曹洪,你若还顽抗,今天我就叫你人头落地!”

袁方杀机凛烈,威势凌凌。

曹洪身份极为特殊,别人可以投降,身为曹氏宗族将领的他,却断无投降的道理。

袁方的警告,深深的刺痛了曹洪的自尊心,令他恼羞成怒,暴喝一声,纵马再向袁方杀来。

“背父杀兄的畜生,今我曹洪就替天行道,灭了你这逆贼!”

咆哮怒骂声中,曹洪已舞刀如风,撞杀而至。

曹洪的武道不弱,今袁方初使方天画戟征杀,曹洪这厮,正是他试戟的绝佳对手。

剑眉一凝,袁方猿臂展动,手中一百四十斤画戟,如狂风暴雨般攻出。

交手十余合,袁方很快压倒了曹洪的攻势,全面占据了上风。

以袁方锻骨之武道,即使他不使用生化之躯的诸般能力,又岂能战不下一个曹洪。

只是,交手十余招,袁方却发xiàn

,曹洪的武道,自有其独到之处。

此人的攻击力不强,但防守却是一流,防守的实力,甚至达到了锻骨的境界。

“原来,这厮的武道,是善守而不善攻,很好,我看你能守到什么时候!”

袁方战意愈烈,手中方天画戟运用越发娴熟,重戟挟着刚烈之力,一招招的轰向曹洪。

连攻十余招,曹洪密不透风的防守,已越发吃力。

穷于应付的曹洪,心中已是震撼难当。

早先他听闻,袁方以一种瘸子废人之身,数年间武道突飞猛进,达到了可与关羽过招的地步。

那时曹洪还不信,今日亲自交手。曹洪才真zhèng

的相信,传闻非虚。

曾经的那个瘸子,如今竟已是位列天下前三十的武道高手,更是超越了他曹洪。

曹洪这厢苦战,他那五千青州兵,已被张辽和五百铁骑,冲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

青州兵之精,在于其兵作战凶悍,其弱却在于纪律不严。匪性难改。

这样的一支兵马。打顺风仗时战斗力超强,但若遭形势不利时,流寇之性就显露无疑,溃败的比其他军队还要快。

五千精兵。望风而溃。

曹洪知dào

。他武道弱于袁方。麾下军兵又败,再这么战下去,非败于袁方不可。

苦战时。曹洪已开始盘算着,如何抽身撤逃。

怯意一生,精力一分神,曹洪刀势便顿显泄滞。

机会!

袁方敏锐的抓住时机,即使不开洞察瞳,也看穿了曹洪一丝破绽,臂上青筋骤然青筋爆涨。

三记重戟,电光火石般荡出。

只听得一声惨叫,曹洪手中战刀脱手而飞,诺大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从马上倒飞出去,重重跌落于地。

袁方拍马纵戟而上,当场就要斩杀曹洪,取其首级。

“休伤我家曹将军!”

一声暴喝响起,斜刺里一将纵马狂奔而来,于马上弯弓搭箭,一道寒光直奔袁方胸前而来。

这一箭来势竟是出奇的快,快到袁方都来不及回戟相挡,甚至是闪身躲避的地步。

瞬息间,利箭破空而至。

巨大的危险逼近,袁方的生化之躯,无需袁方的意念催动,刹那间就开启了皮膜硬化能力,进行自我保护。

噗!

铛!

利箭射穿了袁方胸前鱼鳞甲,却被致密到极点的皮膜,硬生生的挡了开来。

那放箭之将,原以为一箭必中,谁想竟无法洞穿袁方胸膛,不禁大吃一惊。

就在这一简间,他已从曹洪身边掠过。

曹洪如蒙大赦,挣扎着爬起,大叫道:“曹性,给我射死那小贼!”

马上那将,即刻弯弓搭箭,欲要再施利箭。

“原来,他就是曹性,怪不得箭术如此了得,竟连我都无法避挡,若非我有皮膜硬化的能力,岂非当场给他射死!”

袁方暗吸了一口凉气,已知这敌将的厉害。

历史上的曹性,有百步穿杨的神射术,更曾在乱军之中,射瞎了夏侯惇一只眼睛。

此人原为吕布旧将,想来是在濮阳城破时,投降了曹操,被分配为曹洪的部将。

曹性的出现,颇让袁方有些意wài



眼见曹性弯弓搭箭,又欲施放利箭,袁方鹰目一瞪,怒意骤生,岂会再给他机会。

双腿一夹马腹,赤兔马如流风般射出,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几个呼吸间就横在了曹性眼前。

曹性才刚搭好箭,不想袁方竟已杀至,手中方天画戟,破风轰至。

曹性大吃一惊,急是举弓相迎,只听得“咔嚓嚓”一声破碎声,曹性手中硬弓,已被袁方摧为粉碎。

惊恐的曹性,急是弃了破弓,擎起大枪来迎击。

袁方的重戟之式,却已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轰向曹性。

曹性虽拥有当世一流的射术,但武道却甚是一般,连曹洪都不如,顶多是凝膜中期的实力。

如此武道,焉是袁方对手。

赤兔马,方天画戟,吕家的戟法,袁方霸道之势,几不逊于吕布。

曹性交手时,恍然以为吕布复生,震慑得他是惊魂难定,招式愈加散乱。

交手数合时,袁方一声低啸,只听“铛”的一声,曹性手中大枪已被震飞出去。

错马而过,袁方猿臂探出,轻松的就将曹性拖下马来,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落地的曹性,惊痛万分,伏跪于地大叫道:“温侯恕罪,濮阳之战,末将是被迫降曹,末将并未参与叛乱,请温侯饶命。”

原来,他是被震晕了心神,以为撞上了吕布。

袁方一声冷笑,以戟锋在他头盔上一敲,冷冷道:“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什么温侯,败你的人,是我袁方!”

曹性身形一震,这才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胆怯的仰望向袁方。

当他认出那坐胯赤兔之将,并非是吕布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紧接着,脸上却涌现出更加震怖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皆为袁方气度折服

袁方,眼前之人,竟然就是袁方!

那个杀得公孙瓒、袁绍、陶谦、袁术,乃至于刘备等诸侯,闻风丧胆。

那个在数年间,从一个袁家废人,成为坐拥两州之地,奇迹般崛起的年轻诸侯。

如今,就这么巍然的立在他眼前。

曹性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败给了此人之手。

震惊错愕下,曹性颤抖的伏在地上,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他绑起来,稍后再做处置!”袁方厉喝一声。

袁方并没打算杀他。

曹性跟魏续三将不同,他没有背叛吕布,只是在城破,大势已去之下,被迫降曹。

如此,则曹性自不在袁方承诺给吕玲绮,她的复仇名单当中。

而适才曹性显示了他一手神射本领,这也为他赢取了袁方手下留情,饶他一命的本钱。

绑定了曹性,袁方抬头想再杀曹洪,这位曹家宗亲将领,已趁着他跟曹性对战之际,混在败军中逃得不见踪影。

而此时,袁方在使用了皮膜硬化能力后,体力急剧消耗,强烈的虚弱感,开始悄然袭遍全身。

袁方只得下令,命张辽率军,继xù

追杀曹洪和其败兵,袁方则放慢速度,随后而来。

在张辽铁骑的追辗下,曹洪五千兵马死伤大半,狼狈的逃归了湖陆城。

张辽铁骑随后追至,曹洪惊魂落魄。不敢再逗留,只得跟刘备一同弃了湖陆,望巨野方向逃去。

张辽兵不血刃,轻松攻下了湖陆城。

沛城、湖陆,挡在兖州路上的两座重镇,就此尽数落入袁方之手。

是日傍晚时分,袁方抵达了湖陆城,高坐在了曹洪华丽的府堂之上。

曹洪好财,其在驻守湖陆城时,搜刮了不少财富。如今。这些数以百万计的钱财,却都拱手让给了袁方,成了袁方犒赏有功将军的奖赏。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曹性被押解了进来。

曹性一进门。就看到了堂侧肃立的张辽。原本紧张不安的脸上。顿时涌上几分愧意。

张辽铁青着脸,沉声道:“曹性,温侯待你不薄。你焉能背叛温侯。”

曹性神色骤是惊变,急道:“文远你误会了,是宋宪魏续和侯成三人背叛温侯,偷打开城门,我率本部兵马力战被围,迫于无奈才降了曹操,我没有背叛温侯啊。”

张辽神色这才缓和,叹道:“今大小姐已率我等温侯旧部,归顺了主公,你若真是被迫降于曹操,现在还不快归降主公。”

曹性本是被迫降曹,对曹操的忠心并不深,经被张辽这个旧僚一劝,更是威于袁方威势,赶紧伏地请降。

“主公,曹子平颇有几分领军之能,今他既已知错,愿归降主公,还请主公收纳。”张辽转向袁方,拱手请求道。

曹性善射,又非曹操死忠,袁方之所以没临阵斩杀他,正是有收降之心。

今张辽出面求情,曹性又伏地请降,袁方顺势便大度的,应允了曹性的求降。

曹性大为感激,连连拜谢,叩谢袁方不杀之恩。

袁方便宽慰了他一番,又令他将曹洪军中情报,统统都道将出来。

曹性哪里敢有所隐瞒,自然是知无不言,并将刘备兵败后,如何将失去沛城的责任,推在满宠身上,而曹洪又将满宠罪责,写于告急书中,送往豫州给曹操之事,如实的道将出来。

“果不出我所料……”袁方暗自冷笑,望向了堂侧的满宠。

此刻的满宠,已是脸色阴沉如铁,暗暗咬牙切齿,一腔的悲愤之状。

很显然,满宠没有料到,刘备和曹洪二人,竟然会公报私仇,把沛城失守的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

袁方摆手令曹性归列,目光望向满宠,淡淡道:“伯宁,我袁方不喜强人所难,大门敞开着,去留任由你自便吧。”

满宠身形一震,猛然抬起头,以一种惊异的目光,望向了袁方。

他似乎不收相信,袁方竟丝毫不提赌约之事,竟仍这般大度的,任由你来去。

这份气度,深深的震撼了满宠。

“我被曹洪和刘备所诬,曹孟德那里是无法呆下去了,这袁显正智勇无双,更难得气度非凡,实乃百年难得一见的英雄,我若归顺于他,必能助他成就一番大业,也不负我生平所学……”

沉吟许久,满宠脸上的犹豫已散,取而代之的是决毅。

深吸一口气,满宠起身走到堂前,面朝袁方,深深的一揖下拜。

“将军乃真君子,满某也非那言而无信的小人,赌约既已输,若将军不弃,满宠若归顺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满宠,终于决心归顺。

袁方大喜,一跃而起冲下大堂,将满宠扶起,欣慰笑道:“今得伯宁相助,我辖下律法何愁不清明,士民们皆有大福了。好,我就任命你为法曹从事,为我担起刑狱重任。”

此任命一下,不仅是满宠,就连张辽也吃了一惊。

从事一职,已是属于州一级的高官,法曹从事司一州刑狱,地位更是不可谓不重。

满宠本只为一小小县令,今袁方一提拔,竟将他提升至于糜竺、田丰之流的地位。

“宠不过一新降之臣,主公……主公竟这般信任我?”满宠声音沙哑,情绪颇有些激动。

袁方淡淡一笑:“我袁方向来是用人不疑,在我麾下,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要有能力,我袁方就唯才是用。满伯宁,你不用惊讶,我相信,你足以担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一句“唯才是用”,尽显袁方用人的气度。

满宠已是感动的不知何言,而张辽和曹性,也无不暗自感慨,深为袁方的气度所折服。

强行平伏下激动的心情,满宠再度深吸一口气,拱手郑重道:“承蒙主公信任,宠必执法如山,不负主公所托。”

袁方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少年人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几天后,后续大军抵达。

袁方率四万五千大军,由沛城攻入兖州,一路长驱直入,连破高平、亢父、金乡数城,直扑兖州腹地重镇巨野。

巨野城座落于大野泽南,这大野泽又是兖州第一大湖,兖州境内数条水系,都与这大野泽连通。

而这些水系,又呈放射状四面连通着兖州诸郡,可以说,大野泽就如同兖州的心脏,而诸道水系,就是从心脏导向四肢的血管。

欲夺兖州,必须要掌握大野泽的控zhì

权,而欲控zhì

大野泽,就必须拿下巨野重镇。

袁方大军直扑巨野,而兵败的曹洪和刘备,则收拾败兵,节节进行抵挡,试图拖延袁方进军的速度。、

豫州方面,闻讯的曹操,自然是大吃一惊,方始明白自己中了袁方的声东击西之计。

震惊之下,曹操生恐兖州有失,当即放qì

对汝南的进攻,急率四万大军从豫州抽身回援。

半途上,曹操又收到曹洪兵败的消息,更是大为震惊。

曹操推算到,袁方必会直取巨野城,夺取大野泽的控zhì

权,遂急于半路改道,直奔巨野而去。

狂奔数天,曹操终于赶在袁方大军杀到前,率军赶到了巨野。

而此时,袁方已率军进抵巨野以东十五里。

在听闻曹操援军赶到后,袁方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命全军于大野泽畔,择有利地形下寨。

曹操的及时赶到,其实也在袁方意料之中。

毕竟,那可是曹操啊,当世枭雄,袁方能杀他个措手不及,一直杀到人家心腹之地,已经是极大的成功。

袁方知dào

,现在才是这场争夺中原之战,真zhèng

开始的时候。

安营已毕后,黄昏时分,曹操派了使者前来,向袁方发出邀约,邀他明日于大野泽畔一会。

“听闻曹操此人极是狡诈,今他邀主公会面,莫非有诈?”高顺顾虑道。

袁方却道:“曹操虽为诡诈枭雄,却非刘备之流,我也正想会一会他。”

袁方却无所顾虑,当即回复使者,痛快的接受了曹操邀约。

使者拿着袁方的手书,当晚便赶回了巨野。

巨野城。

大堂之中,曹操高坐于上,手拿着袁方回复,焦黄的脸上,渐渐浮现几分欣赏的笑意。

“这个袁方,倒真是有胆色,很好,我已迫不及待的想见识一下,袁本初的这个逆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曹操虽口称“逆子”,但语气中,却颇有几分敬意。

这是,阶下曹洪却道:“孟德,那袁方狂妄,敢无故侵我兖州,我们何不明日设伏,趁着会面之际,一举将那小子击杀。”

话音方落,曹操便一摆手,断然道:“前番我围他高唐,今他入侵我兖州,也算报仇,我只想会一会那小子,设伏这种手段,断不可取。”

曹洪的提议被拒,只好闷闷不乐的退下。

军议结束,诸将各自散去。

曹洪走入无人处时,一直紧跟在身后的刘备,却紧步跟了上来。

眼见四下无人,刘备叹息一声,低声道:“袁方残暴狡猾,曹公跟这种人,实在没必要讲什么君子之信,其实备也觉得,子廉将军的提议是对的。”

曹洪摇头一叹,无奈道:“可惜啊,孟德他不听我劝告。”

“曹公不愿意,子廉将军何不暗自行动呢?”刘备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绝的诡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英雄之会

曹洪眼前一亮,问道:“你的意思是,叫我擅作主张,暗中设伏?”

刘备点点头,笑而不语。

曹洪的神色兴奋起来,却又顾虑道:“孟德已说了不许,我若擅自作主,岂非违抗了他的军令。”

“那还要看结果怎样了。”刘备表情愈加阴冷,“子廉将军若能击杀那小贼,不但解了兖州之危,还等于为曹公不费吹灰之力打下了青徐二州,到那个时候,子廉将军就是曹家大功臣,试问曹公还会责怪你吗?”

刘备的一番畅想,令曹洪精神大振,双拳不断的击打着,一副蠢蠢欲动之势。

刘备看出他已动心,趁势又道:“子廉将军乃当世名将,却为袁方那小贼所败,实乃奇耻大辱,将军难道就不想诛杀那小贼,一雪前耻吗?”

一句“雪耻”,戳中了曹洪的痛处。

曹洪眉头一皱,双眼立时迸射出阴怒之色,更是暗暗咬牙,几欲碎裂。

“袁方——”恨恨默念着仇人的名字,曹洪的脸上,已尽是阴冷的决意。

刘备知dào

,曹洪已被自己说服,他便微捋短须,灰白的脸上,悄然闪过一丝诡秘的冷笑。

……

次日,天光放晓。

袁方率五百步骑出营,沿着大野泽西去,进抵了会面约定之地。

袁方虽然不信曹操会使诈,但他也没有托大,动身之时。斥候就已遍布方圆数十里,随时打探巨野方面曹军的动向。

斥候不断的将最新情报送到,曹操也依约,只率五百步骑,以及一名护将离开巨野城,向着此间赶来。

日当正午,西面沿堤方向,一队人马映入了袁方视野,斥候打马探听,来者正是曹操的队伍。

两军相距百步时。双方各自默契的停止了前进。

两军阵中。数名斥候往来奔驰,传递着口询,确认着彼此的身份。

确认无误,袁方手扶佩剑。驱使着赤兔马。缓缓的走出了本军。

身后。颜良跟着拨马而出,紧跟在袁方身后,时刻警剔保护着袁方。

袁方知dào

。曹营中不乏武道高手,胜于自己者不在少数,故此番会面,他当然要带自己军中,武道最强的颜良,以作为他的护将。

迎面敌军阵中,一名身裹红袍的中年人,也在一骑护将的保护下,缓缓的迎着袁方这边而来。

双方相距七步时,彼此很有默契的勒住战马,相对而立。

袁方鹰目扬起,扫向那红袍中年男子,只见那人身形矮小,相貌也平平无奇,咋一看去,并无什么出众之处。

袁方却从他的眼中,看出灼灼的精光,还有那隐隐弥漫开来的霸道之气。

奇貌不扬,却深藏不露,无需多问,来者必是曹操无疑。

袁方的目光,从曹操的身上,移向了他身后的那员护将。

那是一名身壮如牛的巨汉,他身上没有披铠,赤着的上身,只被轻皮甲裹紧,肌肉盘虬的手臂,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同样没有带头盔,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在脑后扎了一个结,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毛茸茸的露着一双狰狞的虎目。

旭日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在燃烧!

此刻,他那双燃烧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袁方,一对铁戟从怀抱的双臂中探出,明晃晃的刀锋,闪着慑人的寒光。

如果说曹操的气势,如暗流涌动,藏而不露,那么,此人的杀气,则是毫无顾忌的释fàng

开来,张狂之极。

“曹操那护将的气势,非同寻常,不知会是谁呢……”

袁方思绪翻转,脸海中,瞬间闪过一个恐怖的名字:

典韦!

没错,就是他了。

曹营中武道最强的高手,除了他,曹操还会以谁为护将,除了他,谁又会拥有那般慑人的杀意。

袁方带了最强的颜良,曹操则带了最强的典韦,显然,他二人都提防着对方。

当袁方在审视曹操时,曹操那深沉的目光,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对于曹操来说,袁方的名字,他早已如雷贯耳。

那个以两千弱兵,连败天下诸侯,两年内打下两州之地,那个竟敢背叛自己的生父,斩杀自己兄弟,奇迹般崛起的少年枭雄,曹操不止一次的想象过,会是何等的风范。

今日,终于得见。

“即使我麾下的诸将,都会被典韦的杀气所慑,这小子却丝毫不为所动,果然非是凡人……”

曹操暗自感慨,不禁为袁方的从容自信所惊奇。

袁方却已正视于他,朗声道:“曹孟德,我们终于见面了,你果真没让我失望。”

放眼天下,能让袁方欣赏的诸侯,寥寥无几,曹操算是其中之一。

今日见曹操的气度,也没枉袁方对他的欣赏。

曹操岂听不出袁方言下之意,微微一笑:“袁本初有你这样的奇子,却不知珍惜,当真是他的可惜。”

袁方哈哈大笑。

隐隐间,二人竟有几分英雄惜英雄之意。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已目吐锋芒,高声道:“曹孟德,今日你邀我前来,该不会只是让你我互相吹捧吧。”

曹操亦收敛笑意,正色道:“今袁本初统一河北在即,你应该知dào

,他才是你我最大的威胁,我今日邀你会面,就是相劝你退回徐州,不要再做这无谓的厮杀。”

原来,这才是曹操会面之意。

“袁绍一统河北,只有全据河南,才能与之相抗衡,这一点你我都清楚。我倒是想问一句,若我退还徐州,你曹孟德攻下豫州之后,难道不会把兵锋指向我青徐二州吗?”

袁方用一句反问,回应了曹操的劝说。

曹操眉头微凝,神色一动,一时语塞,显然是被袁方问住。

沉怔片刻,曹操忽然哈哈一笑:“没错,你我都很清楚,中原只有在一人掌握中,才能跟袁本初对抗,就算你不攻我兖州,他日我拿下豫州,也会掉转兵锋,跟你袁显正一决生死!”

曹操也不伪作仁义,面对袁方的反问,索性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野心。

“不愧是曹孟德,快人快语,我喜欢。”袁方一声喝彩,也哈哈大笑。

曹操收敛了笑声,脸色渐渐阴沉下来,冷冷道:“如此说来,你我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有决一胜负了。”

“那也未必,我倒有个提议,孟德你若有胆答yīng

,你我之间就能避免一场生死血战,至少,也可以暂时避免。”袁方话锋一转道。

曹操神色一动,目露疑色,显然不信到了这般势同水火的地步,还能有什么转还的余地。

袁方便抬手遥指北面,缓缓道:“与其你我之间厮杀,你我何不联手北上,一举灭了袁绍,瓜分了他的地盘!”

联手,灭袁绍?

好大的口气!

曹操暗吸了口凉气,冷笑道:“世人称你为逆贼狂徒,果然名不虚传,你觉得,凭你我联手,就能是袁绍的对手吗?”

袁方却豪然道:“当年我以一州之力,就杀得袁绍大败,今你我联手,以大半个中原之力,难道还怕他袁绍不成?”

曹操沉默不语。

袁方猜想,曹操多半是不会答yīng

他提议的。

历史上的曹操,哪怕是全取中原,甚至夺下大半个司州,乃至于开始经营关中时,对袁绍也一直处于守势,直到官渡之战取胜,袁绍病死后,才敢将兵锋指向河北。

今日,他就算和袁方联手,也不过只拥有三个半州,以这种实力,曹操又焉敢跟袁绍叫板。

曹操虽为枭难,但他却没有袁方这份狂胆。

沉默半晌,曹操冷笑道:“果然是年少轻狂,你可知dào

,冀州一地,就足可抵数州,你以为,凭你我联手,就能胜得了袁本初吗。”

曹操,果然还是不敢跟袁绍翻脸。

袁方暗中一叹,目光陡然肃杀,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鹿死谁手,各凭拳头说话吧。”

谈判破裂。

曹操目光中也迸射出杀气,沉声道:“袁显正,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曹操绝不会手下留情。”

“放心吧,我也不会手软,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袁方毫无所惧,慨然回应。

再无多言,袁方拨转赤兔,望着本军归去。

颜良手提青龙刀,紧随于侧,不时回望,只恐曹操如袁绍那样,会在背后偷施冷箭。

曹操目视着袁方远去,一双眼中,凛烈的杀机弥漫如潮。

“主公,请允我去杀了那狂妄的小子。”典韦虎目怒睁,沉声请战。

曹操却一摇头,冷哼道:“我自会在战场上杀了他,岂屑于在这里动手,我们走。”

说罢,曹操拨马回身,打算回归本阵。

就在此时,两军之间,骤变突生!

数百名身着曹军衣甲的弓弩手,突然之间,从大野泽堤坝的背面翻了出来,一支支森然的利箭,如死神的獠牙,瞄准了正在归回本阵的袁方。

弓弩手中,曹洪手执长剑,傲然而立,嘴角扬动着阴沉而得yì

的冷笑。

“袁方,今天我就取你性命,洗雪我兵败之耻……”

面目陡然狰狞,曹洪长剑向袁方所在一指,厉喝一声:“给我放箭,射杀那逆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你好毒!

“主公,有伏兵!”颜良大喝一声。

斜目一扫,袁方果然见堤坝之上,突然间冒出了数百曹军,而且皆乃弓弩手。

袁方剑眉一凝,猛然省悟。

此前他虽防着曹操使诈,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侦察方圆数十里动向,以确保曹操没有伏兵。

但他却没想到,曹洪这一路兵,乃是乘筏从大野泽而来,事先躲在堤坝的背面,避过了袁方布下的斥候。

“我们走!”

袁方反应何其之快,一见伏兵现身,大喝一声纵马就走。

赤兔马四蹄一蹬,如流火般疾射而出,直奔本阵。

几乎在同一时刻,堤坝上曹洪一声令下,飞蝗般的箭雨,便铺天盖地的呼啸而至。

箭矢来得太快,纵使是赤兔马也无法及时逃出敌箭射程。

生死之间,袁方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开启了皮膜硬化能力,护住心脏等要害部位,纵马如风狂奔。

颜良则跟在身后,手中青龙刀舞成铁幕,将自己浑身包裹在铁壁之中,不留一丝的缝隙。

以颜良练脏级别的武道,袭来的乱箭虽密,却无法穿透他的刀幕,尽皆被四下弹射了开来。

曹洪要射杀的,却非是颜良,大部分的箭矢,都追着袁方而去。

成片成片的箭矢,被赤兔马甩在了身后,饶是如此,仍有数十余支利箭,射向了袁方。

袁方手舞佩剑。挡去了大部分的箭矢,却仍有数支穿越他的剑网,射中了他的身体。

那些射向要害的利箭,焉能洞穿极度硬化的皮膜,自然是尽数被弹开。

虽如此,却仍有三支利箭,射中了袁方的胳膊和腿。

袁方仗着生化修复能力,根本就不为所动,只管忍着疼痛,纵马如风而奔。

赤兔马速度何其之快。就在曹洪和他的弓弩手。还来不及放第二轮箭时,袁方已奔出了射程之外。

一众亲军步骑,急拥而上,将袁方环护其中。

颜良随后而至。毫发无伤。眼见袁方中箭。惊道:“主公,你中箭了!”

“区区几支箭,何足挂齿!”

袁方狠狠一咬牙。竟生生将身上几支利箭,当场就拔了出来。

颜良等将士们,无不倒抽凉气,皆为袁方这不惧痛疼的超强意志所震服。

“竟敢设伏,还想杀我!”袁方怒不可遏,即刻开启了远望瞳,向着堤坝伏兵方向望去。

堤坝上,曹洪正在为没能当场射死袁方,恨得是跌足大呼遗憾。、

曹洪实在想不明白,他明明是有几箭,射中了袁方要害,却偏偏为何被弹了开来,没能取袁方性命。

“莫非,那小子诡诈多端,竟穿了两重护甲不成?”

思来想去,曹洪也只能这般自我解释。

不过,他那遗憾的表情,很快就消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阴冷的诡笑。

“哼,姓袁的小贼,就算你侥幸当场没被射杀,你以为,你能逃过一死么,嘿嘿~~”

曹洪冷笑着,手中把玩着一支箭矢,那箭矢的锋刃上,流围着黑绿色的光泽。

曹洪的种种表情,袁方都看得是清清楚楚。

他猛然间觉察到了异常,急将一支拔下的箭,仔细的观察。

袁方很快就发xiàn

,这支箭的箭头,与普通锋矢不同,上面似乎被某种液体浸泡过,泛着不同于金属的光泽。

箭上有毒!

袁方蓦然变色,双眸中迸射出熊熊怒焰,无尽的怒火,瞬间填满了胸膛。

设伏偷袭,已经是够无耻的,竟然还敢在箭上抹毒,简直是无耻之极!

袁方远望瞳一移,扫向了曹操方向,他要看看曹操是什么嘴脸。

视野中,曹操却是一副惊异之状,似乎也被这骤起的突变所惊。

“看曹操那表情,莫非这伏兵非是他授意,乃是曹洪为了报兵败之仇,擅作主张不成?”

袁方心中思索翻滚,他琢磨着曹操应该没这么无耻。

这时,颜良已是暴怒,吼道:“主公,姓曹的卑鄙无耻,竟然敢设伏伤主公,请主公下令,老颜我这就取了曹贼性命!”

袁方虽怒,但他的头脑,却依旧保持着冷静。

曹操身边有典韦这样的练脏虎将,只怕颜良也战之不下,况且堤坝子上,还有曹洪的几百弓弩手,若就这么厮杀起来,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况且,袁方在使用皮膜硬化能力后,体能大为消耗,虚弱感已经开始袭来,这种情况下,更不何冲动一战。

袁方看了一眼手中的毒箭,再看一眼堤坝上,那得yì

洋洋的曹洪,思绪飞转,蓦然间已有了一个念头。

嘴角掠起一丝冷笑,袁方身形猛的一晃,蓦作晕眩欲坠之状。

“主公。”颜良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扶住。

“眼下交战不利,先扶我退回大营。”袁方伏在赤兔马上,有气无力的下令道。

颜良虽有一腔怒意,但见袁方似乎伤得颇重,也只得收敛怒火,赶紧护着袁方,退向大营而去。

一路回归大营,营中等候的诸谋臣武将们,听闻袁方负伤,均是大吃一惊,皆是赶来大帐探视。

被抬上榻的袁方,一副病殃殃的样子,有气无力的下令,将士卒们屏退,只留下郭嘉、颜良、诸葛亮等一众心腹文武。

“师父,你伤得怎样啊,我这就去请医者。”诸葛亮忧心忡忡道。

袁方一声狂笑,突然间从榻上一跃而起,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全然跟没事似的。

今袁方的武道,已是突pò

了锻骨,体力已比凝膜时期大为提升,故使用皮膜硬化能力后,虽仍然存zài

有虚弱期,却已不似先前那般,虚弱到连腰都直不起来。

左右诸将们,眼见袁方突然间活蹦乱跳,完全没事似的样子,无不惊得是震惊错愕,个个面露茫然之色。

郭嘉也是愣怔了一瞬,旋即却会心一笑:“主公莫非是想顺水推舟,重施当年对付袁绍的那一计不成。”

当初平原一役,袁绍趁着会面之际,偷射了袁方一支冷箭,袁方就是利用一箭,佯装重伤,骗得袁绍放松警惕,大举进攻,结果反为袁方所败。

今日之事,与当年颇为相似,而袁方又明显在装受伤,郭嘉之聪明,又岂会领悟不到其中用意。

“知我者,唯奉孝也!”

袁方哈哈一笑,摆手喝道:“先把我喜欢吃的羊腿端上来,咱们边吃边说。”

袁方饿得心慌,迫不及待的要补充能量,计谋之事,也只能往后放。

诸葛亮赶紧吩咐下去,不多时,便将大条羊腿抬将上来。

袁方也顾不得许多,在众目睽睽之下,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的扫刮起鲜美的羊腿。

左右诸将,望着自家主公“饿虎吞食”,个个都看得咋舌。

唯有郭嘉却一直笑眯眯的,不时还大方的将自己的酒葫芦,奉于袁方,提醒袁方润口酒,小心噎着了。

至于诸葛亮,天资摆在那里,又经过跟随袁方的历练,很快也眼前一亮,领悟到了袁方用意。

一顿狂吃后,袁方的气色却才恢复,一拍身边诸葛亮的脑袋,问道:“阿亮,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当如何用兵?”

“师父既佯装受伤,那曹操必会以为我们军心受挫,趁机对我军发起大举进攻,那时,我们就以逸待劳,给他狠狠一击!”

诸葛亮不假思索的回答,小拳头紧握着,精神甚是亢奋。

“小子,有进步。”袁方摸着诸葛亮脑袋夸赞,当是默认了诸葛亮所说。

诸将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皆转忧为喜。

而这时,郭嘉却道:“曹操可不比袁绍,此人诡诈多端,疑心甚重,嘉以为,单凭装重伤,未必能如上次那样,骗得过曹操。”

“嗯,奉孝言之有理。”袁方点了点头,郭嘉的话,正是提醒了他。

沉思片刻,袁方若有所思道:“曹操此人的智谋,的确胜于袁绍,他麾下还有程昱这样的智谋之士,非是郭图之流可比,想要骗他上当,还必须要有更精妙的计策才行。”

提到“精妙”二字,袁方下意识的就看向了郭嘉。

郭嘉已经在咂巴着酒,摇头晃脑念念有词,如道士作法一般,酝酿着诡计。

半晌后,那颗晃动的脑袋停滞,再睁开眼里,郭嘉的眼中,已闪烁出几分诡笑。

袁方笑了,他知dào

,郭嘉已是计上心头。

……

巨野城,军府大堂。

曹操正在训斥着曹洪,责备他不该擅作主张,在会面时设伏偷袭袁方,坏了他曹操的名字。

“孟德,袁方那小贼,乃是背父杀兄的逆贼,对付这样的人,何需跟他讲什么信义,我也是想一举铲除此贼,这样的话,咱们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徐二州了呀。”

曹洪一脸委屈,义正严辞的为自己辩解。

曹操骂也骂够了,却是一声长叹,没好气道:“你说你射死袁方也就罢了,现在倒好,人也没射死,我的名声也损了,你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眼见曹操已不怪自己,曹洪暗松了口气,笑道:“孟德你放心吧,我那箭上可是浸泡过剧毒的,那小贼为箭所伤,早晚剧毒攻心,必死无疑。”

听得曹洪此言,曹操顿时眼前一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让伊人揪心的戏

没射死袁方,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人财”两空

但现在,曹洪说他在箭上抹了毒药,袁方必死无疑,那形势就不同了。

袁方一死,青徐二州诸军必土崩瓦解,袁绍忙于对付公孙瓒,而袁术则在寿春忙着舔伤口,那二州对他曹操来说,还不是唾手可得。

面对如此大利,曹操焉能不动心。

而这时,程昱也道:“主公,乱世之中,弱肉强食,必要的时候,不择手段才能生存下去。子廉将军确实不该擅作主张,但今那袁方既有被毒死的可能,这样看来,还是利大于弊的。”

曹操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展开来。

静观已久的刘备,见曹操已然动心,便趁势道:“恕备说几句公道话,曹公与备一样,皆乃正人君子,可袁方那小子,却是叛父杀兄,残暴不仁的逆贼狂徒。备以为,杀袁方就是为天下除一大祸害,只要能杀了他,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

曹操在他们的轮番劝说下,对曹洪已无责备之意,相反,他的眼眸中,渐渐开始聚起丝丝冷绝的杀机。

“袁方中了毒箭,必卧病不起,即使他一时片刻不死,其部众必也军心涣散,这倒确实是可趁之机。”曹操轻捋短须,喃喃自语。

刘备和曹洪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兴奋。

曹洪一拱手,慨然道:“孟德。你就下令吧,咱们趁着那小子中毒重伤之际,尽起全军大举进攻,必可一举灭了那小贼。”

曹洪一叫战,其余乐进、李典等诸将,也纷纷叫战,皆称要一举击灭袁方,夺取青徐二州。

而这时,程昱却道:“主公,那袁方诡计多端。前番他就曾佯装中箭伤不起。诱使袁绍轻易进攻,反遭大败,依昱之见,我们还当谨慎一些才是。以防那小子又故伎重施。”

“你说得对。袁方这小子甚是诡诈。不可轻信。”曹操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曹洪当场就急了,心想自己的毒箭。明明已射中了袁方无疑,他还能使出什么诡计来。

曹操却决定冷静行事,大军驻扎于巨野,先按兵不动,却广派斥候和细作,打探袁方虚实。

曹操方面的动向,很快就传到了袁方这里。

正如郭嘉所说的那般,曹操果非袁绍那般轻易可骗,在明知他中毒箭的情况下,依旧按兵不动,不肯轻易发动攻击。

袁方早有所料,遂采纳郭嘉之计,依计开始行事。

很快,袁营之中就传出,袁方身中毒箭,重病不起的消息。

与此同时,大批的医者也被从徐州召集,星夜的赶往前线大营,以营造出袁方病重,难以救治的假象。

袁方军中的这些风声,很快就被斥候和细作,传往了曹操那里。

曹操对袁方中毒箭的事实,更加的确信了几分,但他却依旧克制着用兵的冲动,继xù

静观其变。

风声放出,袁方紧接着,就开始实施郭嘉计策的第二步。

退军。

名义上,袁方以军粮不济为名,下达了撤兵的命令,暗中却放出风声,传他重病难治,已达到必需回往下邳休养的地步。

数天后,袁方四万大军,便是从巨野一线拔营,沿着进攻的路线,向下邳一路撤tuì



一路南撤,先前攻陷的金乡、亢父、高平诸县,袁方也毫不吝啬,统统都弃给了曹操。

此外,袁方大军也不是一口气南撤,而是日行二十里就安营扎寨,步步有序的撤tuì

,以摆出一副怕被曹操趁势追击的态势。

袁方的撤兵行动,终于开始诱动了曹操。

按捺不住的曹操,在袁方退军几天后,尽起巨野四万大军,尾随于袁方撤tuì

的路线,一路的跟进,陆续的收复了失陷诸城。

曹操却没有发动大举追击,而只是尾随在袁方大军之后十余里,袁方每弃一寨,他就进据一寨,始终没有过激的举动。

袁方知dào

,这必是曹操疑心未消,不敢轻举妄动。

他便也不心急,继xù

每日后撤二十里,将这出病重南归的戏,继xù

逼真的演下去。

是日,大军撤至湖陆城北二十里。

下寨已毕,天色已近黄昏,袁方躲在中军大帐中,继xù

装病。

就在他屁股还没坐热乎时,帐外亲兵来报,言是吕玲绮护粮前来,正在帐外求见。

袁方还来不及开口时,帐帘哗啦啦就被掀起,吕玲绮不经通传,一脸焦急的就闯了进来。

“显正,你到底伤的怎样?听说你听了毒箭?是谁干的?”

吕玲绮几步扑了上来,一把携起袁方的手,机关枪似的连着发问,那般关切的样子,令袁方心中一阵的感动。

他便摆手屏退亲兵,淡淡笑道:“别担心,我根本没中什么箭伤,那都是我故yì

散播出去,诱使曹操上钩的假消息。”

吕玲绮那张焦虑关切的脸,瞬间就变成了愕然不解,一时还难以转过弯来。

袁方为了显示自己没有病,只好坐直了身子,微微而笑,好让她放心。

吕玲绮上上下下,打量了袁方半晌,方才确信袁方真的没有事。

焦急的情绪平伏下来,她这时才猛然发xiàn

,自己还紧紧的攥着袁方的手,仿佛生怕他从自己手中溜走似的。

素来爽朗如男儿的吕玲绮,脸畔竟生一丝红晕,赶紧将袁方的手甩脱,眉宇间,竟是流露了几分小女儿家的不好意思。

她这般强烈的反差,袁方瞧在眼中,心中竟不由怦然一动。

接着,袁方却迅速屏弃杂念,干咳几声,笑问道:“我记得粮队应该在两天后才会到达,玲绮你怎却这么快就到了。”

吕玲绮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还不是半路上听说你中了箭伤,病得很重,所以才丢下了粮队,赶着来看你。”

这话一出口,吕玲绮却猛觉着不妥,好似其中竟有几分男女之间的关怀情愫在内。

她脸畔又是一红,赶紧干咳几分,正色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为我报父仇啊,还好你没事。”

吕玲绮这般一说,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这让她愈觉得有些尴尬。

袁方便假作不见,遂将曹洪设伏箭袭自己,以及他将计就计之事,道与了吕玲绮。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聪明,这计策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了半天,风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你。”

吕玲绮微微嘟嘴,喃喃抱怨道,可这话一出口,却又觉着有些不以劲。

她这话,好似对袁方有多牵肠挂肚,有多担心似的,那担心的程度,竟似超越过了臣下对主公的关心。

“你别多想,我的意思其实是……”

吕玲绮想要解释,怎奈嘴有些拙,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正自尴尬时,外面亲军却又来报,言是沛城乡绅前来劳军的队伍到了,那位甘梅小姐正在外求见。

甘梅?她来做什么?

袁方思绪一转,便即明白了甘梅的来意。

要知甘家为他拿下沛城,那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等于是以身家性命,投靠到了袁方麾下。

今袁方佯装重伤退兵,甘家不知内情,自然是生恐袁方放qì

沛城,就此退回徐州去,如此,他甘家还如何在沛城立足。

甘梅为自家前途担心,以劳军之名前来看望自己,多半是想探视一下他的虚实。

袁方想了一想,便叫将甘梅传入,自己则躺在榻上装起了病,并示意吕玲绮不要揭穿。

片刻后,帐帘掀起,一堆雪白映入了眼帘。

玉雪堆砌般的甘梅,就那么盈盈步入帐中,就连吕玲绮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奇于世上竟有雪白到这般的女子。

吕玲绮常年在军营,风春日晒的,肤色自要比甘梅逊色许多,这让她惊叹之余,不免有几分羡慕。

“拜见州牧大人。”甘梅盈盈一福。

袁方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佯作有气无力的抬抬手,示意她免礼。

甘梅乃外人,袁方自不可能将真相道与她,况且,在她面前装病,如果能通过她将消息散播出去,便能把这出戏演得更逼真。

甘梅见着袁方这般病态,秀眉不禁微微一皱,玉容上明显浮现出几分忧色。

“州牧怎么会病成这样?”甘梅叹息着,步上前来,靠得袁方更近了些。

却不知为何,眼见甘梅靠近袁方,吕玲绮好似怕她对袁方不利似的,清丽的容颜间,顿生几分敌意。

“一言难尽啊。”袁方故作痛苦的一叹,将自己如何中“毒箭”之事,道与了甘梅。

甘梅秀眉越凝越深,贝齿暗咬着朱唇,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为袁方的痛苦而难过。

甘梅越是流露关切之色,旁边的吕玲绮就越觉不自在,眼眸中的敌意就愈浓,仿佛甘梅那温柔的关怀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随时都可能伤到袁方。

一番幽幽伤感后,甘梅猛似想起什么,明眸中闪过一丝希望,忙宽慰道:“州牧莫要担心,我此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一位云游的神医,我把他也一并请来了大营,此人医术极是高超,他定能治好州牧的伤。”

神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让神医受惊了

(明天就高考了,喜欢狂人的书友里,应该有不少考生,燕子祝你们明天纵横考场,一战功成)

“我已遍请徐州名医,他们对我这伤势都束手无策,恐怕这伤是无人能治了。”袁方摇头叹道。

甘梅却信心满满道:“我带来的这人,非是寻常名医,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医,这位神医最擅长治疑难杂症,州牧的病必不在话下。”

“难道是那个人?”

听着甘梅把那神医,说得神乎其乎,袁方隐隐猜到几分,不禁对这位神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见识见识。

袁方便不再推拒,令叫将那神医请入。

过不得多时,一名鹤发童颜,飘飘然有几分道风仙骨的青衫长者,昂首步入了大帐。

“在下华佗,见过袁将军。”道风长者,拱手微微一礼。

华佗!

果然是此人。

袁方知传说中的神医华佗,就存zài

于这个时代,历史上,华佗的医术神乎其技,史载他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用神医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甘梅说那神医云游四方,医术超绝,袁方立时就想到了华佗,今时一见,果然是如此。

“华先生,我的伤,你能治好吗?”袁方“有气无力”的问道。

华佗淡淡一笑:“天下间还没有华某治不好的病,只不过华某的治疗方式,有时会比较离奇。只要将军肯配合,相信区区毒箭之伤,应该不成问题。”

神医不愧是神医,语气云淡风轻,却对自己的医术,自信到了极点。

袁方为了把戏演逼真,只好故作惊喜。

“华神医,袁州牧的病,就靠你了。”甘梅则满怀期许道。

华佗微微点头,坐于了袁方榻边。淡淡道:“袁将军。先让华某为你把个脉吧。”

袁方这下就有些尴尬了,心想自己明明是装病,倘给华佗一把脉,凭其高超的医术。立kè

就会看出他没病。

“州牧。就让华神医先把脉吧。”

甘梅却以为袁方虚弱无力。连把手伸出来的力qì

都没有,竟是亲自把被子掀开一角,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将袁方的右手拿了出来。

吕玲绮见她竟然敢对袁方“动手动脚”,当场就急了,顿是面露恼色,一双黑漆漆的明眸,瞪得浑圆。

甘梅的注意力,却全扑在袁方的病上,浑然不觉,身后的吕玲绮,正愠恼的瞪着她。

袁方对此却毫不关心,他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把华佗给瞒过去。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将华佗,还有眼前这位甘小姐,都暂时“留”在军中,以免被他们泄露了天机。

华佗轻咳了一声,一手捋着白须,另一手,已是搭在了袁方的腕间脉上。

以华佗的医术,只怕顷刻间,袁方的戏就会穿帮。

关键时刻,袁方眼前蓦然一亮,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意念悄然,袁方不动声色的,暗暗开启了生化之躯的皮膜硬化能力。

手腕处,覆盖血脉的皮膜,无声无息的硬化了薄薄的一层。

原本气定神闲,悠然自信的华佗,却云淡风轻的脸上,却蓦的闪过一丝奇色。

“怎么回事,他的脉搏为何突然间竟没了?”

华佗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没摸准,赶紧调整了一下手指。

而这时,袁方已收起了硬化能力,让脉间皮膜恢复正常,这下,华佗又重新摸到了他的脉。

华佗暗吁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头一次,乃是没摸着袁方筋脉所在,不禁暗自惭愧。

就在华佗刚刚闭上眼,想要品察袁方脉相时,那刚刚才摸到的脉搏,竟然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不是吧,难道我又摸错了?”

华佗再吃一惊,急又睁开眼睛,就在他才想调整手指,重新摸脉时,那消失了几个呼吸的脉相,突然间又重新出现。

然后,在接下来的片刻间,袁方的脉博是时隐时现,变幻不定,只把华佗惊得是脸色不断变化。

而这却是袁方,暗中不断开收皮膜硬化能力,故yì

的让华佗摸不清自己的脉相。

华佗脸色是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凝重,半晌后,这脉他实在是把不下去,只得松开了手指,长长的叹了口气。

甘梅见华佗那般表情,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袁方则有气无力的问道:“华先生,我这脉相你诊得如何?”

华佗再叹一口气,拱手道:“将军这脉相时断时续,时弱时强,实在是老朽生平气未见,恕老朽无能,将军恐怕已是毒性攻心,无药可救了。”

“什么!”

甘梅大吃一惊,玉容惊变,她是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病重到这般地步,连神医华佗都束手无策。

吕玲绮却是哈哈大笑,指着华佗道:“什么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医,原来竟是个……”

她可是知dào

袁方无病,而华佗竟诊出袁方无药可救的结果,吕玲绮当然觉得好笑,当场就要说华佗是庸医。

袁方生恐她穿帮,急是以目光一瞪,吕玲绮猛然会意,滑到边的“庸医”二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却仍憋着一脸的笑。

华佗面露几分惭色,起身拱手道:“老朽行医多载,还从未曾有医不好的病,却不想对将军的病,竟然束手无策,实在是对不住了。”

“生死由命,华先生不必自责,如果华先生愿意,不妨留在我军府之中。”

袁方却知华佗乃名符其实的神医,如此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华佗却正色道:“老朽曾立过重誓,决不出仕为官,只愿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将军的好意,恐老朽难以接受,还请将军恕罪。”

好一个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华佗的这份医者仁心,袁方是着实的钦佩。遂也不强行挽留。并下令给华佗重赏百金。

华佗却坚持不受,拎起他的药箱,又如仙人隐士一般,飘然而去。

送走华佗。袁方将目光转向甘梅。叹道:“甘小姐。我这病你也看到了,你留在此间无益,还是赶快回去吧。”

甘梅凝望着袁方。玉容上写着几分伤感,贝齿轻轻咬着朱唇,沉吟不许。

沉默片刻,她毅然道:“我不回去,你都病成了这样,身边怎能没个人照顾,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

袁方心头一震,不禁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甘梅是为了她甘家,才会关心自己的病情,如今他既“无药可救”,甘梅就理应赶回甘家,跟其父寻思着另谋出路。

却不想,她竟要留下来,来照顾自己这个“病重”之人。

袁方既是意wài

,又是一阵的感动,一时间,竟是无法拒绝她的好意思。

一旁的吕玲绮,眼见着袁方竟是默认甘梅留下,不由微微扁嘴,面露几分不悦。

……

湖陆西北三十里,曹军大营。

准确的说,就在一天前,这座大营还属于袁方,曹操只是在袁方弃营南撤兵后,才将此营顺势占据。

大营中,曹操正视察着这座新占的敌营,程昱紧随于后,眼睛却始终盯着脚下。

这时,曹洪飞奔而至,一脸的喜色。

翻身下马,曹洪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兴奋道:“孟德,袁方那小贼果然病重,就快要病死了!”

曹操眼前一亮,脸上却依旧存有疑色。

曹洪便道:“适才我在营外巡逻,碰上了一个叫作华佗的医者,我盘问得知,他是从南面而来,正好为小贼看过病,我就问那小贼病情如何,那华佗便称小贼已毒气攻心,命不久矣。”

曹操精神又是一振,却又冷静道:“单凭一医者之词,还不足为信。”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昱,却道:“华佗乃当世神医,他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况且,经过连日的观察,昱已确信,袁方必已是病重难治,否则,他军中焉能出现军士大规模逃亡的迹象。”

敌卒大规模逃亡!

“仲德何出此言?”曹操疑道。

程昱指着脚下,自信笑道:“昱并非是凭空得出这推判,而是从这营中的军灶数量得出结论。”

军灶数量?

曹操和其余众人,都望向了脚下袁方军留下的土灶,一时茫然不解。

程昱便捋须短须,缓缓道:“从巨野以来,我军共夺取了数座敌军留下的营寨,每到一寨我都将营中留下的军灶细数一遍,我就发xiàn

这军灶的数量是越来越多,而且,越往后增得越厉害,故此我才有此推断。”

众人这才恍惚,大多数人,却又存有疑色。

“程先生啊,袁方小贼的士卒若是大规模逃亡,那他军灶就该减少才对,怎么可能反而增加呢,这应该是小贼增兵了才对,你是不是判断反了啊?”典韦扯着嗓门质疑。

程昱笑而不语,目光望向曹操。

曹操脸上的狐疑已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会心的笑意。

他捋着短须,冷笑道:“按照常理,士卒逃亡当然要减灶,但这个袁方诡诈多端,深通兵法,他生恐被我们看出自家军士逃亡,所以才故yì

增加军灶,以营造出暗中增兵的假象,好叫我们不敢追击。仲德,你是这个意思吧。”

程昱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昱正是此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曹洪眼中冒火,兴奋道:“孟德,既然如此,那就更证明那小贼病重,军心已快要崩溃,咱们还大举进攻,还等什么呢!”

“袁方啊袁方,饶是你诡诈多端,你却万万没想到,你这一招增灶之计,是故作聪明,反让我看清了你的虚实!”

曹操冷笑着,脸上的疑心已尽散,丝丝阴冷的杀意,弥漫而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攻!反攻!

日近黄昏,残阳西斜。

中军,内帐。

袁方躺在榻上,依旧是气虚力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甘梅则守候在旁边,随时为他端茶倒水,照顾得甚是体贴细致。

袁方望着眼前这如玉的佳人,竟觉甘梅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他的心很容易安静下来。

“甘小姐,其实你大可不必留下来照顾我,你们甘家即使别谋出路,我袁方也不会怪罪你们。”袁方叹息道。

甘梅停下了心碌,望了袁方一眼,轻声道:“我留下照顾将军,不关甘家的事,我只是为了自己报恩。”

报恩?

“当日我甘家被刘备威胁,我被迫要嫁与刘备那阉人,倘真如此,我这辈子只怕也就毁了。那天的我,正在绝望中,将军你却突然出现,阻止了我的悲剧,将军这般大恩,甘梅无以为报,也只能略尽些绵薄之力,算是稍稍报恩吧。”

甘梅言语诚挚,道出来了她留下来的真zhèng

原因。

袁方心中一阵的温暖,暗想原来这甘梅,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亏她能有这份心思。

袁方忽然又想到,无论是糜环、还是眼前的甘梅,甚至是尚未谋面的孙尚香,都应该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却不想,历史上这些女子,都不幸的嫁给了刘备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如今。袁方娶了糜环,截下了甘梅,仿佛也是冥冥之中,上天要让他袁方解救这些奇女子,好让她们不为刘备所害。

正自感慨间,诸葛亮匆匆而入,小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他径直来到袁方跟前,附耳低语道:“师父,我们的斥候细作发回情,十里外的曹营开始有异动。似乎有将大举进攻的迹象。”

终于等到了!

装了许久的重伤。从巨野一路退往湖陆,用郭嘉增灶之计,连弃数寨,费尽了心机。就是为了诱使曹操上当主动进攻。

现在。疑心极重的曹操。终于是被骗过了。

袁方兴奋如火,腾的坐病榻上一跃而起,喝道:“传令诸将。速往大帐来集合!”

前一秒钟,他还气虚奄奄,后一秒钟,却奇迹般的变得活蹦乱跳,这天差地别的突变,霎时间把甘梅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甘梅惊疑难当,竟是不知何言。

袁方便歉然道:“其实我根本没中箭伤,先前装病,只是为了迷惑曹操,诱他放心发兵来攻。我没想到你会来,却害你白白担心一场,真是对不住了。”

甘梅茫然愣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蓦然间,玉容绽放出无尽的喜色,她激动之下,竟猛扑向袁方的怀里,玉臂揽向他的脖了,惊喜的叫道:“你竟然没事,真是太好了,太了好啊~~”

诸葛亮着这般场面,小脸不由一红,挠着后脑壳,嘻嘻傻笑。

袁方也没想到,甘梅会这般激动,玉人在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的双手想放下来时,甘梅却蓦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有失体统。

她赶紧从袁方怀中抽身,胜雪的脸畔,已是晕色如霞,低眉含羞,颇为窘促。

“将军没事就好,将军既有军机要事,我就不打扰了。”低低说着,甘梅便匆匆的告辞离去。

望着那如玉的身姿远去,袁方一时间有些失神。

这时,诸葛亮却凑上近前,嘿嘿笑道:“师父啊,我发xiàn

这个甘小姐,似乎也喜欢师父你呢,什么时候我又要添一位师娘呢?”

砰!

袁方一巴掌已拍在了他后脑勺上,瞪着他道:“你小小年纪,懂个屁的喜欢,还不快去给我召集众将。”

“不喜欢就不喜欢么,打人做什么,都快给你打傻了我……”诸葛亮捂着后脑勺,嘀嘀咕咕而去。

入夜之前,袁方召集众将,把曹军中计,将要大举进攻的情报,告知了众将。

沉寂许久,诸将们都憋着一肚子的火,就等着这一刻,用不着袁方鼓舞人心,诸将的士气,立时就爆涨到了极点。

袁方遂传下军令,命诸军各自暗作准bèi

,待今晚大战一场。

……

不觉,已是夜深。

夜色中,袁方斜拖方天画戟,坐胯着赤兔神驹,双目微合,驻立于营门之前。

那一人一骑,如若一座青铜雕像,巍然耸立,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双目虽合,但一双耳朵,却在微微的颤动。

锻骨级别的武道,拥有着极强的感知能力,他在敏锐的倾听着营外的变化,哪怕是细微到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风从北来,沙沙作响,风中,袁方隐隐听到了一丝异动。

脚下的大地,隐约在微微的颤抖,尽管非常的微弱,但凭着他锻骨的武道,他却感觉到了不同。

双目一睁,袁方开启了远望瞳,借着头顶明月之光,向大营外探视而去。

视野中,一团团黑色的影子,正如鬼魅一般,向着大营这边移动。

曹操,来了。

袁方嘴角斜扬,微微掠起一丝冷笑。

夜色外的那一头,曹操正统率着四万大军,悄无声息的向着袁营方向摸来。

诸般的细索,已经让曹操确定,袁方为毒箭所伤,重病难治,麾下兵马已军心崩溃,士卒严重逃亡。

机会就在眼前,曹操岂能放过,所以,今晚他当机立断,尽起全部的兵马,要一举灭掉袁方。

远远望去,灯火闪烁的袁营,已在眼前。

相距四百余步,曹操下令大军停止了前进。

袁方军心溃散,群龙无首,只要大军一冲,就可以轻易的击溃敌人吧。

然后,就可以率军长驱直入,杀入徐州,将青徐二州夺下。

拥有了青徐兖三州,再加上半个豫州,那时,整个中原都将是曹家的天下。

神思从畅想中收回,曹操的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冷笑。

手中倚天宝剑缓缓拔出,曹操猛然一喝:“全军进攻,辗平敌营!”

呜呜呜~~

出击的号角声吹响,黑夜之中,犹如那厉鬼的号泣,撕碎了夜的沉寂。

左翼处,夏侯渊、李典二将,率领一万步骑大军,轰然杀出。

右翼处,乐进和于禁二将,率一万大军,向着袁营杀去。

中央正面方向,宗亲将领曹洪,率领一万五千主力,向着袁营大门冲杀而去。

沿营一线,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夜色之中,数不清的曹军,向袁营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中路方向,曹操策马狂奔,率领着曹家最精锐的大军,狂潮般辗上。

曹洪的思绪,不觉回到了月余之前。

那时的他,以五千精锐之师,却败给了袁方区区五百骑兵,而且还输得极为难看。

这耻辱,曹洪永远不会忘记。

望着自家滚滚如潮的大军,望着越来越近的敌营,曹洪那傲然的脸上,不禁浮现一抹冷笑。

“袁方小贼,那一败之耻,我曹洪今天就让你拿命来偿还!”

数路兵马,汹汹杀至。

只是,复仇心切的曹洪,却万没有想到,夜色的敌营中,袁方正以同样的冷笑,注视着他蜂拥而近的大军。

如潮而至的敌人,已冲破了黑暗,火光照射下,袁方不用远望瞳,也已经能清楚的看清敌人的身影。

没营里许的战线上,近四万曹军,正如决堤的潮水般,铺天盖地的卷涌而来。

几个呼吸后,三路的曹军,已是冲至了五十步内。

时机,就在眼前!

袁方鹰目陡然一睁,厉喝一声:“先登弩士,给我狠狠射杀敌寇!”

战鼓声,冲天而起,斥候飞奔而去,沿路大叫,将袁方的军令,一层层的传将下去。

营墙一线,早已就位的千名先登弩手,纷纷端起一张张的硬弩,在战鼓声达到最高亢的一刻,齐齐的扣动了机括。

嗖嗖嗖!

几乎在同时,千支利箭,挟着千鸟振翅嗡鸣之声,撕破夜的黑暗,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营外狂冲而来的敌人扑去。

下一个瞬间,惨叫声如潮惊起。

流光闪烁之下,冲在最前排的曹军士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被狂风暴雨般的箭网,成片成片的扫倒在地。

冲锋中的曹军,完全没有想到,袁军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快,反击的箭雨竟如此之密。

这般猝不及防的打击之下,瞬间就有两三百人被射倒在箭雨之中,跟随于后的曹军虽幸免一死,却为前边同伴的惨状,和袁军强dà

的箭矢打击所震惊。

原本汹汹昂扬的斗志,转眼就被击碎大半。

一轮箭后,先登弩士开始如机械一般,精确无误的向着敌人轮番发射。

数万名曹军,拥挤在袁营前几十步,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一时难以再前进一步。

漫天的箭雨下,曹军成片的倒地,四溢的鲜血,很快就将脚下的大地,浸成了泥泞不堪。

而此时,曹洪脸上狰狞的冷笑,已是烟销云散,尽为难以置信的惊诧所取代。

几百步之后,曹操亦是神色骇然而变,脱口惊道:“糟了,我们中了那小子的诡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至强一击,以牙还牙!

原来,袁方那小子,压根就没中什么毒矢!

什么撤归徐州,什么士卒逃亡,什么兵灶增加,还有那什么神医之言,原来竟统统都是袁方设下的陷阱,就为了诱使他曹操倾尽全力进攻。

诸般计谋,层层叠叠,一环套着一环,竟是精妙如斯!

“这小子竟诡诈到这般地步,连我也被蒙骗过去了!”曹操失声惊叹。

一旁跟随的程昱,更是惊到形容变色,老谋深算如他,也万没有想到,真zhèng

自作聪明的,竟然是他程昱。

想想当日,他洋洋洒洒的分析着袁方增灶的“阴谋”,再看看进攻严重受挫的己军,程昱心中,一股被戏耍的羞愧之意,油然而生。

“主公,我们中了袁方小子的诡计,今日进攻不利,速速撤tuì

为妙。”程昱按下羞恼,急是大声相劝。

曹操脸色已阴沉如铁,眼看着己军,被袁方军箭雨压得抬不起头来,心中是又怒又痛。

咬牙半晌,曹操沉声喝道:“传令全军,速速退兵,给我全线撤tuì

!”

铛铛铛~~

鸣金之声敲响,前面狼狈的曹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纷纷倒退撤tuì



原本气势汹汹的冲势,就这般以狼狈的败退收场。

而就在这时,袁营之中,嘹亮高亢的号角声,已经吹响。

那是进攻的信号!

大营中,袁方画戟在手。战意如火,赤色的披风,在夜风下猎猎飞舞。

今晚这一战,事关争夺兖州的关键所在,袁方岂能就这么轻易的让曹操安然退去。

杀机凛烈的鹰目,如利刃般射向撤tuì

的敌人,袁方战戟向前一划,厉喝道:“全军反击,给我狠狠的杀,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

“杀~~”

轰轰烈烈的喊杀声。如火山喷涌而出的岩浆。熊熊的怒焰,直冲九霄。

诸道营门大开,四万五千名列阵已久的袁家将士,挟着积蓄已久的战意。如潮水般狂涌而出。

颜良、太史慈、鞠义、张辽、高顺。诸员大将更是倾巢而出。如一柄柄利刃,无畏的斩向败退的敌军。

袁方更是抖擞精神,战意高昂。手纵方天画戟,坐胯赤兔神驹,如一道银白相间的流光,电射而出。

两千铁骑,所有的骑兵家当,追随着袁方,向着曹洪的中军兵团撞去。

这时,天色已将明未明,晨光初现,借着这光线,整个战场的形势,已隐约清晰。

正自撤tuì

中的曹洪,眼见袁方大军杀出,原本就惊疑的脸,刹那间更是惊到苍白如纸。

眼前袁军的反击之势,汹汹如潮,哪里有丁点军心溃散的迹象,分明是斗志高昂之极。

曹洪这才意识到,他中计了,中了袁方的诱敌之计。

“不可能,绝不可能,我明明看见那小子被我射中毒箭,他必已毒重将死,怎么可能会这样……”

曹洪无愿相信,也不肯相信。

面对如此形势,他深知,如若继xù

撤tuì

,就任由袁军碾杀,莫说他的中路军团,就是整个曹军就有全军崩溃之危。

到了这般危机时刻,唯有硬着头皮一战。

别无选择,曹洪执刀在手,怒喝道:“停止撤tuì

,全军结阵迎敌,敢擅退者,斩!”

曹军到底还是精锐之师,到这个时候,军心尚未丧尽,随着号令传下,中路军团一万五千曹军,很快就止住了后退的脚步。

左右两翼,夏侯渊、于禁等将,也喝斥着士卒结阵,试图迎击反冲出来的袁方大军。

然而,骤变突然,两军相及太近,撤tuì

中的曹军,根本来不及结阵完毕,袁方的大军就如潮水般撞涌而至。

左侧方向,高顺统帅着陷阵营,结成龟甲之阵,如钢铁战车一般,无可阻挡的撞入敌阵。

而在右翼方向,颜良则在鞠义先登死士的掩护下,以两万优势兵力,挟着泰山压顶之势,冲涌向敌军。

中央处,袁方亲率一万主力,在两千铁骑的开路下,以锥形的冲击阵形,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势,轰然的撞向了曹洪的中路兵团。

三道反击的大军,全线出击,无可阻挡的冲破了曹军阵形。

陷阵营辗压而上,数丈长的巨戟,如绞肉机一般,将阻挡在前的曹军,辗成一片肢离破碎。

张辽和吕玲绮在后,两人挟着复仇的怒火,如劈波斩浪一般,狂杀敌寇。

另一翼,颜良和太史慈,两员猛将,统帅着追随袁方起事的两万青州兵,战斗力堪称天下最强。

身后处,鞠义的先登死士,更以强弩掩护,如此强dà

的攻势,更是曹军所不能抵挡。

两翼的战斗,转眼间袁军已占据上风。

中央处,袁方的铁骑之师,已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撞入了曹洪的中央大军。

曹军此役只为攻营,并没有挟带大戟等防御骑兵的兵器,今阵形散乱,军心动荡,又焉挡得住铁骑一冲。

只一瞬间,曹军万人军阵,就如同一面脆弱的玻璃墙一转,瞬间被撞得四分五裂,摧为粉碎。

两千铁骑奔驰不停,便如那发狂的蛮牛一般,只管埋头向前狂冲。

而在铁骑之矛的锋刃处,是袁方军中,仅有的一百装配有马铠的重骑,这一百重骑,甚至都不需yào

舞动兵器,单凭着坚厚的马甲,就能将挡路的曹军血肉之躯,无情的撞飞出去。

惨烈的嚎叫声,冲天而起,凄厉无比。

万余曹军精锐,就此崩溃,被袁方的铁骑,辗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雾中,袁方手舞方天画戟,锻骨的武道施展开来,战戟扫荡过处,每一戟下去,必有敌卒被摧为粉碎。

浴血的袁方,就如同一柄锋利难当的利箭,坐胯流火,跳着长长的血路,劈波斩浪一般辗杀在前,一路所过,只将飞溅的人头,和四散的断肢留在身后。

长驱直入,摧枯拉朽,崩溃的曹军士卒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不知斩敌多少,血丝密布的眼眸中,袁方蓦的寻到了曹洪所在。

陡然间,无尽的怒意,从胸腔中狂喷而起。

“曹洪,沛城一役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卑鄙到偷设伏兵,还敢在箭上抹毒,此仇不报,我袁方岂配叫作狂人!”

咬牙欲碎,袁方浴血的脸上,掠起一抹狰狞如火的复仇之怒。

长啸一声,袁方纵马舞戟,直取曹洪而去。

乱军中,赤兔马呼啸如风,袁方如踏火的神将,飞驰而至,那般威势,竟令曹军为之胆寒。

曹洪猛抬头时,他的视野,已是一瞬间被血腥的鲜红所填满。

火红的火把,漫天飞洒的鲜血,遍地为鲜血浸渍的泥泞,还有迎面处,那如流火般杀至的少年之将。

袁方,竟是袁方!

刹那间,曹洪惊到几种将要炫晕的错觉。

“他竟真的安然无恙,怎么可能,他明明被我射中毒箭,怎可能无事?”

曹洪惊诧到了极点,袁方的出现,已是超越了他思维的范围,令他一瞬间,陷入了茫然失神中。

就在这转眼间,袁方已仗着赤免马的速度,如狂风一般,杀至了他跟前。

来势奇快,曹洪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背父杀兄的逆贼,我曹洪岂能输给你——”

羞恼成怒的曹洪,鼓起勇气,一声破口大骂,手中战刀疾扫而出。

袁方胸中,那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的滚滚怒气,尽贯于右臂,手中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呼啸而出,挟着摧毁一切之势,向着曹洪轰去。

这一招,尽集吕家戟法的精妙与威霸于一身,附有袁方锻骨武道的鼎峰之力,再加上赤兔马的冲势,已是袁方最强的一击。

曹洪神色惊变,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是强到这般地步,无论是速度还是力竟,已强到非他所能敌的地步。

出手的一瞬,他不由心虚了。

可是,他为时已晚。

袁方狂袭而至的戟锋,螺旋搅动,一股鱼胶般的怪力,从四面八方袭至,竟是将曹洪压迫到避无可避。

鹰目中,那一道寒光流转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射至。

咔!

噗!

重戟破开曹洪的防御,击碎他的胸前护甲,伴随着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重戟之锋不偏不倚,生生的洞穿了曹洪的胸口。

错马而过,袁方顺势一收戟,曹洪的胸前已赫然现出一个血窟窿,大股的鲜血,便从那血窟窿之中喷射而出。

“不可能……我怎会输给……输给……”

一脸惊怖的曹洪,身躯抽搐,晃了几晃,扑嗵便是载倒在了马下。

曹家宗亲大将曹洪,就此被袁方斩落马下。

亲手斩杀曹洪这厮,袁方心中何畅快,积聚于心的怒火,终于得以宣泄。

击杀曹洪的他,远还不满足,方天画戟再起,掀起腥风雪雨,继xù

向着溃逃的敌人杀去。

中央处,曹军土崩瓦解,四散而溃。

两翼曹军,随之也崩溃,四万余人的曹军,就此全线崩盘。

几百步外,曹操脸色铁青,嘴角微微抽动,眼眸中闪烁着丝丝怒意。

望着崩溃瓦解的己军,曹操深吸一口气,口中喃喃叹道:“没想到,此子竟强到这般地步,连我曹操,竟然也败在了他的手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刘备,我不会再放过你!

“大势已去,速速撤tuì

吧,再不退就来不及了!”程昱大声疾呼道。

曹操暗暗咬牙,一脸的不甘。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数骑败军狼狈而来,将曹洪为袁方临阵所斩,这惊天的噩耗,报将了上来。

曹洪,竟为袁方所杀!

刹那间,曹操脸色惊变,无尽的愤nù

,如烈焰般冲上脸庞,将他那张焦黄的脸,烧到不成人形。

“袁方,你竟杀我兄弟!”

愤nù

之极的曹操,咬牙欲碎,眼珠中血丝密布,几乎要炸裂出来一般。

此刻,曹操竟有种不惜一切代价,要跟袁方拼个你死我活,为曹洪报仇雪恨的冲动。

而抬头望去,己军却己兵败如山倒,丢盔弃甲,成片成片的从他眼前逃过,哪里还有丁点战意。

袁方的大军,却斗志昂扬,如下山的猛虎一般,扑向败逃的惊恐羊群。

“主公,子廉将军之仇不可不报,可眼下绝非冲动的时候,撤兵吧,再不撤,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程昱保持着冷静,颤声大叫。

曹操眼眸喷火,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的压下复仇的怒火。

他精通兵法,很清楚,眼下己军败局已定,强行死拼,绝无反败为胜的机会。

纵有千般不甘,曹操愤恨许久,还是咬牙道:“全军撤tuì

,撤tuì

!”

号令传下,曹操再无犹豫,拨马转身。在典韦一众亲军的保护下,仓皇的向北退去。

曹操一走,整个曹军更是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正午时分时,战场的喧嚣,终于沉寂下来,只留下未尽的硝烟。

一身浴血的袁方,坐胯赤兔,手提滴血的方天画戟,少年诸侯巍然屹立于战场之上。

放眼四扫。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那染血的袁字大旗,却依旧树立在战场上空,迎风飞舞,昭示着谁才是这一战的胜利者。

“这一战。终于胜了……”

袁方长长的吐了口气。少年染血的脸庞。不禁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这一场关键的战役下来,曹操主力大军遭受重创,双方的军力对比改变。袁方就将掌握攻取兖州的主动权。

计点战损,果然与袁方判断的差不多。

这一役,曹军死伤竟达万余人,另有近七千余众,在斗志崩溃之下,伏地请降。

这也意味着,曹操四万主力大军,一役折损过半,损失实可谓惨重。

除了兵马损兵外,曹操遗留下的军械旗鼓无数,粮草更是堆积如山,统统都落入了袁方手中。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袁方却不仅满足于此,他要的是消灭曹操,全取兖州。

当天的大胜后,袁方便率四万五千大军,尾随着曹操的败兵,一路穷追不舍。

先前为了诱敌,拱手让给曹操的亢父、高平等诸县,如今又被袁方轻松的夺还。

而曹操一路败逃,兵马收拾不住,连巨野城也不敢守,一并弃却而退。

袁方几乎兵不血刃,就夺下了巨野,这座位于兖州腹地的重镇。

大军于巨野休整两日,袁方当即再度起兵,沿着濮水向濮阳进发。

根据与郭嘉议定的战略,袁方的作战计划,乃是将兖州一分为二,令曹操两头不能相顾。

只要袁方能攻下濮阳,兖州东北面的泰山、济北、东平、任城、东郡等诸郡国,就将被切断跟曹操主力的联系。

如此,袁方不需费力攻城,大半个兖州,就将不战而降。

以曹操之兵谋,他很快就看出袁方的战略意图,遂是收拾败兵,决心固守濮阳城。

湖陆一败的半月后,曹操于濮阳一线,集结了残存的两万兵马,摆出一副决死固守之势。

不过,曹操却还留了后手,他本人并没有坐镇濮阳,而是率一万五千主力,于濮阳城西南下寨,同濮阳形成犄角之势。

守城重任,曹操却交给了刘备,令他率五千兵马,和关羽固守濮阳。

曹操前脚刚摆下铁筒阵,两天后,袁方就率四万多大军,进抵了濮阳城东南,形成了威逼进攻的态势。

中军大帐。

袁方盯着地图,手摸着下巴,剑眉微凝。

大军进抵濮阳一线,已经过去了七天,这七天的时间里,袁方分别率军,对濮阳城,以及城西南的曹操犄角之营,发动了试探性的进攻。

结果却如袁方所料,都无一例外的无功而返。

“濮阳乃坚城,曹操也确有些能耐,他这般坚守不战,倒着实让人头疼。”高顺皱着眉头道。

诸将纷纷点头,近日以来的强攻失利,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先前湖陆大胜的锐气,已稍稍受挫。

大帐中,气氛一时沉寂下来。

“强攻不下,咱们就跟曹操耗着呗,反正咱们粮多,看谁能耗过谁。”闷不作声的诸葛亮,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句,打破了沉寂。

袁方眼眸一亮,蓦然觉得,诸葛亮的话倒也不失为一策。

自袁方夺下青州以来,就大规模的推行屯田,其后攻取徐州,也将屯田推广到了徐州境内。

正是仗着屯田之功,袁方蓄积的粮草,已达到数百万斛之色,所以他根本不需为粮草之事担忧。

反观曹操,历史上屯田之事,虽是曹操最先实施,但先前因吕布之乱,曹操还没来及得实施。

而根据情报表明,曹操的粮草供给,确实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诸葛亮看似随口的一句话,却戳中了曹操最大的软肋。

“嗯,阿亮之言。有些道理。”袁方微微点头,赞许道。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郭嘉,看这位首席谋士,是什么意思。

郭嘉吞了口酒道:“以眼下的形势,恐怕也只有打持久战,不过我却担心,河北方面,公孙瓒还能撑多久。”

公孙瓒一败,袁绍一统河北。很有可能马上发兵南下。到时兖州未得,他就要面临曹操和袁绍,南北夹击的困境。

郭嘉的担心,不无道理。

正当这时。帐外斥候急入。将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最新战报。送于了袁方案前。

袁方将那情报展开一看,暗锁的眉头顿时松展,拍案大笑:“好啊。真是天助我也!”

诸将皆是一奇,不知是什么情报,让袁方这般高兴。

袁方便将那情报,示于众人。

原来,公孙瓒坚守易京,本来已难支撑下去,但数日前,张燕却率号称十万黑山军,东出中山国,前去救援公孙瓒。

面对复出的黑山军,袁绍不得不分兵去阻击,易京公孙瓒所受的压力,顿时大减,一时片刻又得到了喘息之机。

“公孙瓒得黑山军相助,至少又可支撑数月,好啊,这下我们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曹操打一场持久战了。”

郭嘉再无担忧,欣喜之下,猛灌几口好酒。

袁方心情大好,一把夺过郭嘉手中酒葫芦,一口气灌了个干干净净。

空酒葫芦扔还郭嘉,袁方欣然道:“很好,既然天要助我,还有什么好担心,传令下去,全军做好准bèi

,我要跟曹操死磕下去,不破濮阳,誓不罢休!”

诸将们的情绪,皆因这好消息而振奋起来,遂是各自归营,安抚诸部士卒,抱定决心打一场持久消耗战。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袁方停止了大规模进攻,只将主力大军,屯于濮阳城东南,跟曹操形在僵持之势。

同时,袁方又分出轻骑,不断的袭扰曹操侧后,破坏他的粮道。

……

不觉,时已入秋。

中军帐内,袁方与郭嘉二人,连饮小酒,边纵论天下局势。

“近闻关李郭二人反目,彼此厮杀,天子已趁机逃出长安,逃至了弘农,照这情形,似乎有东迁洛阳的可能,主公啊,我以为,天子东迁,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郭嘉抿着小酒,语气有种意味深长在内。

袁方当然明白郭嘉言下之意,自然是想让他将天子迎奉,掌握在自己手中。

“迎奉天子,确实有好处,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能是一种累赘。”袁方若有所思道。

郭嘉却笑道:“累赘肯定有的,不过依我看,还是利大于弊。只要主公将天子掌握在手中,便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主公想打谁就可以打谁,岂不快哉。”

袁方沉吟不语,他脑海中,回想起了历史上曹操的例子。

迎奉天子前,曹操的实力并不算强,但挟天子以令诸侯后,曹操的实力就发展极快。

今他若夺取了兖州,实jì

上等于取代了曹操原先的地位,学着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倒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正自沉吟间,诸葛亮兴冲冲而入,拱手道:“师父,我们的斥候最新情报,原来昨天晚上时,曹操已率军弃营而去,现在城西南那座犄角之营,已经是一座空营了。”

曹操撤tuì



袁方精神一振,颇感意wài

,奇道:“曹操就这么抛下刘备而去,难道他不想要濮阳了不成?”

郭嘉却点着头道:“我想这必是曹操粮草不济,无法再跟我们僵持下去,所以才不得不退往兖豫一带,前去收割秋粮,缓解粮草困难。他必是想利用刘备拖住我们,待其秋粮下来后,再重整旗鼓跟我们再战。”

原来如此。

袁方的眼眸中,凛烈的杀机,渐渐涌起。

曹操退走,这就意味着他可以尽以四万多大军,全力的围攻濮阳城,而不用再僵持下去。

“刘备,从平原时起,你这个伪君子就一直跟我作对,想要置我于死地,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给你遁逃的机会了……”

袁方暗暗握拳,咬牙切齿,发下重誓,目光中,已尽是决毅。(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围死你!

“师父,曹操一走,濮阳就成了孤城,我们应该尽快全力攻城,赶在曹操粮草充足,率兵回来之前,宰了刘备这个害人精。”

诸葛亮的智谋见识,业已有了极大的提升,很快就领悟到袁方的心思。

袁方冷笑一声:“刘备这厮,从青州逃到徐州,又从徐州逃到兖州,每到哪里就抵毁我到哪里,这份仇我是不会忘了的,这一次,我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诸葛亮立kè

昂起头,正色道:“刘备这么卑鄙,还总自诩什么仁义,我早看他恶心不已,这一次,我一定生擒了他,把他捉给师父出气。”

看着诸葛亮义愤填膺,要为他这师父出气的慷慨,袁方甚感欣慰,哈哈笑着点头赞许。

“唉~~”

郭嘉却幽幽的叹了一声,“只可惜啊,濮阳乃是座坚城,想要尽快攻下来,怕不是件易事啊。”

砰!

袁方拳头猛一击案,毅然道:“就算濮阳城,乃是铜墙铁壁打造,我也非攻下它不可!”

袁方号令传下,四万余大军出动,于濮阳四面下寨,很快就将濮阳城围成了水泄不通。

这一次,刘备破天荒的没有弃城而逃,而是坐看袁方围城。

袁方猜想,这必是曹操退兵之前,已事先跟刘备有过交流,给刘备吃了定心丸,让他有信心固守濮阳。

管你刘备有没有信心,围城完毕后。袁方即下令大军倾巢而出,四面的强攻濮阳。

一场自袁方自立以来,最猛烈的攻城战,就此展开

濮阳四门,炮矢震天,箭如飞蝗,先登死士,陷阵营等精锐之兵,统统都被袁方派上了用场。

每一天,光消耗的箭矢。就有数万之多。而霹雳车射出的石弹,竟是将濮阳城的护城壕,都生生给填平。

一月的强攻,消耗军械无数。士卒死伤近五千。袁方却始终没有攻破濮阳城。

袁方这才意识到。濮阳城不愧为兖州最坚固的城池,当年曹操围吕布于此,若非有魏续等人的背叛的话。量曹操也无法攻下濮阳。

而这个时候,中原大地上,各州的秋粮普遍已下。

后方传回喜讯,青徐二州普通喜获丰收,而国渊管理的诸处屯田,更是所获极丰,收获了数以百万斛计的粮草。

青徐二州的丰收,自然是可喜的,但根据细作从南面传回的消息,兖豫一带的粮食收成,虽不及青徐,但也比去岁好不少。

这就意味着,曹操粮草短缺的困难,很快将得到缓解。

袁方估计,曹操在筹集到足够的粮草后,必然会卷土重来,再次北上来救濮阳。

为了阻止曹操北上,袁方遂提前派太史慈,率五千精兵进驻南面的长垣城,抢先加固城池,以防曹操北救濮阳。

五千精兵抽去,再加上战斗的减员,袁方能用于围攻濮阳城的兵力,便就此减少到三万余众。

兵力一少,袁军对濮阳的攻势力度,自然减弱不少,刘备所受的压力跟着大减。

是日黄昏,袁军又是一次攻城失利,大军徐徐退去,只留下城外遍地尸骸。

城头上,执剑巍然而立的刘备,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袁方小贼,你有多少兵马,尽管来攻吧,我看你有多少士卒可以牺牲。”刘备不屑道。

“这濮阳城乃是曹公亲自监督加厚过的,袁方那小贼想要攻破,简直是痴心妄想。”一旁的魏续,附合着刘备讽刺道。

当年曹操攻破濮阳后,见濮阳城池残破,便下令将城墙加厚了一倍,以备不时之需。

而魏续曾助吕布坚守濮阳,对濮阳城防再熟悉不过,因此曹操便留魏续于城中,助刘备守城。

“濮阳城池虽坚固,但若无大哥坐镇指挥,又岂能稳如磐石。”关羽却着重强调了刘备的功劳。

魏续等连忙附合,盛赞刘备用兵如神。

刘备愈加的得yì

,享shòu

了众将一番称赞,方冷笑道:“尔等就与我齐心协力共守濮阳,待曹公就粮完毕,率大军北归之时,我们就里应外合,一举击灭袁方那小贼!”

刘备一番豪情畅想,诸将皆深受鼓舞,一时间,士气无不大振。

今日刘备高兴,遂决定于府中设下小宴,以犒劳诸将。

还往府堂,酒肉摆上时,刘备却不高兴了。

原因是端上来的菜肴,多以素菜为主,肉菜很少,而且那些素菜,看起来也很不新鲜。

刘备很是不悦,便将负责饮食的伙头官刘安叫来,不满的质问道:“我以酒肉犒劳诸将,你为何竟上些劣质的素菜,连荤腥都不见多少?”

“濮阳被围,军中粮草已消耗大半,小的也是竭尽所能,才做出这些酒菜来,还请主公恕罪。”刘安苦着脸解释道。

刘备心头猛然一震,他这才猛然想起,他现在面临最大的问题,不是抵挡袁方进攻,而是粮草将尽。

眉头暗皱,刘备叹道:“行了,此事不怪你,下去吧。”

这酒宴的气氛,顿时就沉闷了许久,没多时,刘备便心情不好,散了酒宴。

诸将皆告退而去,刘备却将关羽留下,要与他兄弟同榻而眠,促膝长谈。

不觉入夜。

昏黄的卧房中,烛火摇曳。

床榻之上,刘备和关羽二人,皆只着小衣,抱膝同卧于榻上。

“云长啊,你我兄弟,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了,那些往昔的日子,为兄还真是怀念啊。”刘备携起了关羽的手,幽幽感慨道。

关羽也将刘备手握紧。却没有感慨,反是问道:“大哥今日叫我来陪睡,莫非是为了那粮草之事,心烦难眠。”

刘备先是一怔,旋即叹道:“知备者,莫过于云长啊。今城中粮草短缺,早晚会影响到军心,军心一旦动摇,这濮阳城能否坚守得住,只怕就是个未知之数了。”

关羽沉默不语。丹凤眼变化不定。凝眉苦思为刘备思考对策,一副以刘备之忧为忧的样子。

思索许久,关羽沉声道:“大哥,事到如今。我们也只有强征百姓手中粮草。将之收归军有。才能保证军中粮草不绝了。”

刘备眼前一亮,瞬间闪过一丝兴奋,但紧接着。便堆起了满脸悲天悯人的难色。

“百姓家中之粮,比军中还少,我们若是强行征收,岂非是把百姓们往绝路上逼,我刘备岂能做这等不仁义的事。”刘备万般不忍道。

关羽却正色道:“大哥身系兴复汉室的重任,倘若有所闪失,岂非误了大义。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小义,成全大义,也是不得已之举啊。”

关羽若一句大义,左一句大义,俨然将刘备奉为了救亡汉室的救世主。

刘备沉默不语,默默低下了头,似乎已为关羽所动。

关羽接着又劝道:“况且,我们被逼出此下策,也全是为那袁方小贼所逼,百姓和天下人要怪,也只会怪那小贼残暴,又焉会怪到大哥头上。”

刘备的表情,愈加的动摇。

“大哥啊,那些百姓是为了大汉社稷牺牲,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咱们这是成全了他们,应该高兴才是,而不该这般妇人之仁,请大哥三思。”关羽几乎用恳求的语气道。

几番相劝后,刘备脸上的犹豫,已是荡然无存。

他深吸一口气,叹道:“云长你说得对,我刘备不该只为个人的名声,更当为大汉社稷着想,这件事,就照你做的去办吧。”

“大哥英明。”关羽长松了一口气。

刘备焦虑的心情,这才好转不少,紧握关羽的手道:“云长啊,幸得有你在身边,给为兄排忧解难,不然为兄真不知该怎么撑下去。”

“羽早说,我生是大哥的人,死是大哥的鬼,无论多么艰难,都会对大哥不离不弃。”关羽正色道。

“云长啊~~”刘备言语哽咽,眼中泪光盈盈,感动得不知所语。

关羽将刘备的肩扶住,安慰道:“咱们兄弟齐心,什么难关渡不过去,大哥无需太担忧,天色不早,咱们早些休息吧。”

兄弟二人手手相牵,彼此相扶着躺了下去。

昏暗的房中,红烛摇曳,溢满了浓浓的兄弟深情。

……

深秋已过,围城已进入第三个月。

尽管刘备对濮阳四门把守的很严,大部分想越城而逃的军民,都被抓了回去,但还是有不少幸运之人,能够侥幸的逾城而出,逃离濮阳城。

袁方便从这些逃亡者的口中,惊讶的得知了刘备对城中百姓的所作所为。

原来,从一月前起,关羽就带着千余士卒,如强盗般闯入平民家中,将百姓手中能吃的东西,统统都搜刮一空。

百姓活命的口粮,一旦被夺走,便是死路一条,他们自然不会痛快的将粮草交出。

为了生存,百姓们只好反抗。

关羽却以铁血的政策,采用暴力手段,对但凡反抗者,便拳打脚踢,甚至不惜下杀手。

手无寸兵的百姓,又如何能敌得过一众虎狼之士,被打不说,粮食还得被抢夺一空。

整个濮阳城中,百姓们已是苦不堪言,达到了吃树皮,捉虫蚁老鼠充饥的地步。

“刘备这狗贼,口口声声说自己仁义,却竟作出此等残暴不仁之事,实在是可恨,卑鄙!”

诸葛亮气愤难当,咬牙切齿,大骂刘备。

“嘴上总挂着‘仁义’二字的人,那仁义都是对自己的,对别人,往往比谁都狠。”袁方冷哼一声,似乎刘备所为,早就司空见惯。

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了郭嘉,沉声道:“再这么下去,就算我们破了濮阳,城中百姓只怕也要死绝。奉孝,你可有什么计策,可让我速破濮阳。”

郭嘉眉头深皱,不停的灌着酒,思绪飞转,琢磨着破城之策。

许久后,一葫酒灌尽,郭嘉的眼眸中,终于闪过一丝兴奋的异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逼到刘备发狂!

(新的一周,新的气象,考试结束的同学们,该给狂人投票啦,燕子这厢给你们作揖了)

“奉孝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袁方一眼就看出,郭嘉有妙计上脑,不待他开口,便是“逼”问道。

郭嘉一个愣怔,无奈苦笑道:“我有啥心事,全瞒不过主公啊,看来我以后得向田丰学学,内敛点才好。”

“哎呀,我说郭先生,你废话也太多了点,有什么妙计,赶紧说出来啊,别磨叽了,行不?”诸葛亮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好好,我说还不行么。”

郭嘉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自己心中的计谋,洋洋洒洒的道将出来。

诸葛亮听着是直咋舌,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惊奇道:“你这计策也太异想天开了吧,从古至今还从没听说过。”

“濮阳乃坚城,不用点奇招,又怎么能最快时间破城呢。”郭嘉咂巴着嘴道。

诸葛亮满脸狐疑,望向了袁方,似是不敢相信,袁方会用郭嘉这计策。

袁方亦是面露惊奇,显然郭嘉此计,令他也着实感到有些意wài



“鬼谋不愧是鬼谋,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鬼的计策来……”

感慨沉吟半晌,袁方一拍案,决然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就依奉孝之见,阿亮,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快。”

“天下间,敢用我郭嘉计谋的。也只有主公了。”郭嘉嘿嘿一笑,眉宇间闪烁着敬佩。

诸葛亮却是一个愣怔,却没有想到,袁方竟大胆到敢用郭嘉计策,而且还把实施的重任,交给了他的肩上。

虽如此,诸葛亮却只迟疑了一下,便毅然应命。

当下,袁方便拨给诸葛亮人马,暗中行事。实施郭嘉的计策。

表面上。袁方仍继xù

对濮阳城,发动不间断的进攻,以掩护诸葛亮行事,但进攻的规模。却大幅度的减少。

随着围城的继xù

。退往兖豫一带就食的曹操。终于开始有了动静。

冬初时,曹操在筹集到近七十万斛粮草后,率领近两万兵。由陈留北上,浩浩荡荡的前来救援濮阳城。

袁方对此,却早有准bèi



曹操的大军,在距濮阳城百里的长垣城,遭到了太史慈顽强的阻击,攻城一月而不得下。

曹操受阻于长垣城下,刘备被困于濮阳,不觉已是进入到了第三个月。

袁方围城的同时,又派兵向城中射出万余封“告濮阳军民书”,揭穿刘备的嘴脸,号召濮阳城的军民们,擒杀刘备,献城投降。

连日的狂攻,攻心战术,绝粮战术,诸般打击之下,刘备已是陷入了绝境。

围城进入第四个月,刘备从百姓手中搜刮来的粮食,此时也统统的耗尽。

整个濮阳城,就此陷入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府堂中,气氛凝重之极。

堂中众人,上至刘备,下至诸将,个个都面有菜色。

粮草已尽,哪怕是刘备自己的口粮,都已经减到不足原来三分之一,不饿到面有菜色才怪。

刘备知dào

,全军上下已是人心浮动,曹操的援兵再不杀到,崩溃便再所难免。

“玄德公,如今粮草已尽,濮阳城怕难以再守,依末将之计,不若趁着还有几日粮草,率全师突围吧。”魏续有气无力的进言道。

关羽不说话,虽没有支持魏续,但那眼神,却分明也赞成魏续的突围提议。

刘备却咬牙道:“曹公给我们的命令,是叫我们死守濮阳,以待他援兵杀到,不得曹公之令,我绝不会放qì

濮阳城。”

刘备的刚决,让魏续几乎感到绝望。

刘备却自有他的苦衷。

濮阳倘若一失,大半个兖州就要归于袁方,他借曹操之手,击灭袁方的阴谋,便将就此化为乌有。

如今,已成阉人的他,其实已无多少雄心壮志,他存活下去的目的只有一个:

杀袁方!

放qì

濮阳,就等于放任袁方坐大,到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他的目标。

所以,刘备才一改往昔遁逃的本性,不到最后时刻,死也不肯放qì



眼见刘备态度决然,魏续也没办法,只好闭口不言,默默叹气。

至于关羽,又能说什么,当然也是唯刘备之命是从。

一场军议,不欢而散。

不觉时已入夜,华灯高挂,又到了用晚饭的时候。

刘安指挥着下人们,将饭菜一一奉上,刘备看着那些粗茶淡饭,就提不起什么胃口来。

自从在张飞的资助下起兵以来,刘备身为一方诸侯,虽说不上锦衣玉食,但三餐也算精致,他的概念中,早已忘了粗茶淡饭是什么滋味。

“又是这些……”

抱怨归抱怨,腹中饥饿,刘备还是不情愿的拿起筷子,准bèi

勉强吃掉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

就在这时,刘备的鼻子猛然一动,就像是谗猫嗅到了荤腥似的,舌根立kè

浸满了口水。

肉香,他竟是闻到了一丝久违的肉香。

刘备两眼顿时放光,猛抬起头来,寻着肉香来路望去。

这时,却见刘安端起一碗热气腾腾之物,步入堂前,小心翼翼的将之奉于刘备跟前。

刘备大喜过望,竟是惊奇的发xiàn

,眼前竟是一大碗香喷喷的肉。

“咱府中的肉,不是早两月前就吃晚了吗?这是什么肉?”刘备惊喜万分的问道。

“回主公,这是小的午后在后院抓到的一只猫,属下就将之炖了。正好给主公补补身子。”刘安答道。

原来是猫肉。

这猫肉和狼肉一样,味道都不怎么样,寻常不到万不得已时,鲜有人吃的。

但到了这般地步,哪还顾得了许多,这猫肉对刘备来说,简直形如天仙美味了。

刘备便也不多问,抄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就大吃起来。

整整两月没沾荤腥,刘备今见了肉。自也顾不得什么风范。只管埋头狂吃。

半晌后,整整一大锅的猫肉,连肉带汤都被刘备风卷残云的扫之一空,哪怕是丁点肉丝都不剩下。

吃完之后。刘备连打几个饱嗝。意犹未尽。回味着肉香的滋味。

蓦然间,刘备忽是觉着,这肉的来历似乎有异。

“濮阳被围三月。城中老鼠虫蚁都被搜刮一空,怎还会有猫儿溜到后院来?”

刘备是越想越疑,越发觉得不对劲,便想把刘安叫来,问个究竟。

心中有疑,刘备便又不叫刘安,自己起身前往后厨,欲去查看个清楚。

步往后堂,刘备走进了那间,专门为他准bèi

酒菜的厨房,推门而入,刘备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厨房的地上,躺着一名血淋淋的妇人,已是被杀,而妇人臂上之肉,都已被割去。

“难道说,我刚才吃的肉,根本不是什么猫肉,而是……”

刘备猛然省悟,大吃一惊。

而这时,刘安正好进来,跟刘备撞了个满面,眼见刘备那般吃惊之色,整个人顿时也僵在了那里。

“刘安,我到底吃的是什么肉,这被杀的妇人又是谁?”刘备指着地上的尸体,厉声喝问。

刘安“扑嗵”跪倒于地,泣声道:“小人见主公终日为军务操劳,却数月不进腥荤,身形日渐憔悴,小人只怕主公坏了身子,百般无奈之下,只能杀了自己的妻子……”

刘备恍然大悟,满脸的惊容渐渐褪下,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深深的感动。

“刘安呀,你不该这么做,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啊。”刘备叹息着,将刘安扶了起来。

刘安正色道:“这是小人自愿所为,不关主公的事。况且主公乃大汉宗亲,仁义之主,身系天下安危,小人妻子不过一妇人而已,岂能与主公相提并论。”

刘备是感慨万千,面对着这忠心的部下,感动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不断的拍着刘安的肩膀,眼中不禁已噙起热泪。

感慨之余,刘备的眼中,蓦然闪过一丝灵光,仿佛突然间豁然开朗一般。

沉吟许久,他灰白的脸上,悄然浮现起一丝阴冷的决然。

……

濮阳城南,袁军大营。

近日以来,逾城而出的濮阳百姓,人数明显增加了不少,对于这些百姓,袁方皆是酒食好生安抚他。

是日,又是三四名形如枯骨的百姓,被斥候们救回了大营,袁方亲自赏给他们酒食,并向他们询问城中的近况。

几名百姓显然是饿极了,在食物面前失去了理智,无不狼吞虎咽,不顾一切的狂吃起来。

袁方也不介yì

,只静看他们,将数盆麦饭,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也吃饱了,现在该有力qì

告sù

我,近来濮阳城里情况如何?”袁方这才问道。

袁方这么一问,饥民们皆神色一变,无不是面露恐惧之色。

一名胆大的年轻人颤声道:“那刘备先前把咱们的存粮强抢一空,近来一到夜里,又有官兵闯入民宅,以通敌为名把人绑走,然后就再也没放出来。城里都在传说,说是刘备把抓去的人,都做成了肉脯,分给他的士兵当了军粮。草民们实在怕的不行,才不得不舍命越城逃了出来……”

听到这番话,袁方沉默了下来,拳头握得咔咔作响,鹰目中,愤nù

的烈焰狂燃。

诸葛亮更是怒发冲冠,大骂道:“刘备这个伪君子,他竟然把百姓当作军粮,实在是太恶毒了!”

袁方想起来,历史中,刘备被吕布袭了徐州,又被袁术所败,困于广陵时,军中粮尽后,就曾彼此相食以充饥。

袁方也相信,刘备绝对做得出这样的事。

沉默片刻,袁方腾的站了起来,咬着牙,沉声道:“不能再等了,传令下去,明天就实施计划,我要一举攻破濮阳,诛灭那大耳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 破濮阳,诛大耳!

次日,正午。

日头当空,秋风萧瑟。

数万袁军将士,皆心怀着激动,肃立于大营之中。

静肃无声中,忽然间起了一阵骚动。

只见从中军至辕门的路上,数万袁军将士,如浪自开,分出了一条大道。

一匹赤色如火的神驹,在万千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的步向了辕门。

袁方身披银甲,斜拖方天画戟,坐胯着赤兔神驹,少年身形巍然,徐徐从万众瞻目中走过。

太阳的光辉之下,他如下凡的天神,那种不怒自威之势,令众将士们肃然起敬。

勒马于营门,袁方鹰目远望濮阳方向,目光之中,杀机凛烈如火。

回视一眼众将士,袁方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我袁方的将士们,围城三月,该是跟那大耳贼,做个了断的时候了。今日,尔等就随我破濮阳,杀大耳!”

提尽中气,惊雷般的喝声,遍传全营,直震得将士们耳膜嗡嗡作响。

慨然之言,瞬息间,便把将士们的斗志点燃。

“破濮阳,杀大耳!”

“破濮阳,杀大耳!”

怒意积聚的将士们,振臂狂喜,猎猎的喊杀声,震碎苍穹。

袁方微微点头,面露欣慰,猿臂一扬,向着濮阳方向狠狠划出。

诸道营门尽皆大开,三万余袁军将士,悉数出营,挟着满腔的斗志,向着濮阳城南门一线开进。

半个时辰之内。大军便已集于城南方向。

袁方横戟立马,如苍松傲立于阵前。

“师父,工程尚未完成,此时就发动,只怕难以撼动敌城啊。”诸葛亮担忧道。

袁方却沉声道:“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只怕濮阳城中的百姓,就要被刘备给吃光。传令下去,把三百辆霹雳车,统统都给我集结于南门。给我狠狠的轰击。”

霹雳车?

诸葛亮怔了一怔。蓦然间会意袁方意图,信心陡然大增,纵马而去,前去依计行事。

号令传下。三百余辆霹雳车。被骡马徐徐的拖往阵前。

城头魏续见状。忙派斥候直奔军府,将袁方大举进攻的急报,报与刘备。

此刻。军府之中,一场简短却正式的收养仪式,方才刚刚完成。

在今天,刘备正式将刘安的儿子,过继为自己的养子,并为其改名为刘封。

诸般仪式结束,眼前那十岁的男童,就从法理上成了刘备的儿子,而与刘安再无关系。

望着新收的养子,刘备心中暗忖:“袁方啊袁方,你以为你那一棍,就能断绝了我刘备的香火吗,今我已有了儿子,谁也阻挡不了我,实现封禅泰山的梦想……”

刘备手抚着自家新收养子,脑海里畅想着未来,脸上难得又有几分荣光焕发。

正自得yì

时,堂外斥候却急来报,言是袁方大军于南门集结,有大举攻城之势。

刘备吃了一惊,赶忙披挂出府,率关羽一众,策马直奔城头。

登上城头,扫视城外袁军阵势,刘备却安心了,嘴角还钩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原来小贼是想用投石机轰城,哼,我濮阳城墙有两倍之厚,我看你怎么轰破!”

刘备遂是不以为然,令沿城将士不可慌张,只管躲于女墙之下,躲避袁军石弹便是。

南门百余步外,四百余辆霹雳车,已是列阵完毕。

“给我齐射轰城!”袁方画戟一指,厉喝道。

战鼓声响起,号令传下,四百辆霹雳辆,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数不清的石弹腾空而起,如陨落的群星一般,向着濮阳城头铺天盖地的射去。

轰!轰!轰!

漫天的石弹射落,掀起冲天的狂尘石屑,三百石弹同时轰城,所造成的巨响,竟令整座濮阳城墙,都为之颤抖震动。

一轮齐射后,第二轮,第三轮接连不断的射出。

霹雳车的轰击声势,虽然极是浩大,但因濮阳城墙被加厚两倍,实jì

上除了表面造成些破坏外,并未能撼动城墙。

见得此状,张辽忍不住道:“主公,濮阳城墙极厚,即使以四百霹雳车轰城,只怕也撼不动敌城啊。”

袁方却淡淡道:“能不能撼动,不必先做定论,文远不妨继xù

看下去。”

袁方的话中,似乎暗藏着某种玄机,张辽猜之不透,只好暂压狐疑,只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尘雾漫空的敌城。

不知不觉中,日过中天,濮阳城依旧是巍然不动。

除了张辽,还有其余将士们,都已看了大半个时辰的轰城,心中渐渐都有些躁动起来。

霹雳车的攻城无效,让他们高昂的士气,渐已为之类受挫。

张辽忍耐不住,欲待再问之时,还未开口,却蓦觉脚下大动,突然间加剧颤抖起来。

仿佛,地底有无数的巨兽,欲要破土而出一般。

紧接着,山崩地裂般的轰响声,伴随着脚下的震动,撞入了他的耳中。

张辽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抬起头来,询着巨响来去,举目望去。

只见,他的视野之中,那巍然不动的濮阳南门,竟然正在迅速的崩塌下去。

骇然变色!

刹那间,张辽惊得目瞪口呆。

颜良、鞠义、高顺等诸将,乃至于数万袁军将士,所有不知内情的人,都无不惊愕万分。

他们作梦也想不到,眼前这座让他们围攻三月,死了无数弟兄,俨然如钢铁般的濮阳坚城,竟然被霹雳车,生生的给轰塌了!

这事变太过突然,全军将士恍然间。竟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无不是难以置信。

唯有袁方,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

张辽惊怔了半晌,终于是缓过神来,确信眼前发生的,是真实存zài

的。

他的视野之中,濮阳南门一线的城墙,竟在几个呼吸间,就下陷倒塌了一半,仿佛地底有一只无形的巨兽。正在吞噬着那座城墙。

张辽惊望向袁方。万般不解道:“主公,霹雳车怎可能轰塌敌城,可这……”

“霹雳车只是辅助,真zhèng

的破城利器。在下边。”袁方冷笑着。将手向脚下地面一指。

这破城之计。正是郭嘉当日所献的妙策。

当天,郭嘉献上鬼谋,袁方便派诸葛亮暗挖地道。直通濮阳城南门城墙下方。

刘备颇有些军事才能,他当然会防着袁方,密挖地道,偷袭入城。

故诸葛亮暗挖地道,却并不突入城内,只是在城墙下方,四面挖拓宽达十余丈的硐室。

而在这土质松软的平原地带,挖那么宽的硐室,若无梁柱支撑,必然会垮塌,为了防止洞顶塌陷,袁方便叫诸葛亮,事先以圆木将顶部支撑起来。

而就在适才,诸葛亮已奉袁方之命,令作业军士们,将支撑洞顶的圆木,统统都点燃。

那支撑柱一旦被烧毁,巨大的空洞失去了支撑,如何能支撑得住上方地面的城墙,自然就会陷落下去。

其实,这硐室工程原本还需数日方能完工,但袁方得知刘备竟开始吃人后,才不得不将进攻的时间提前。

为了确保敌城能够塌陷,袁方便灵机一动,同时集结三百辆霹雳,从地表上面,对城墙一线进行轰击,以配合地下的空硐。

而此,濮阳城墙被曹操加厚了一倍有余,增加出的一倍重量,反而更令其更容易塌陷。

这一切,正是郭嘉异想天开的妙计,连诸葛亮也嗔目结舌,以为不可行。

但袁方这个胆大包天的“狂人”,却偏偏有魄力去用。

眼前事实证明,袁方的魄力,果然没错。

袁方便将这计策,道与了张辽等诸将。

众将无不骇然变色,惊于郭嘉此计之奇,更惊叹于袁方竟有如此气魄,敢用此“异想天开”的奇招。

众将称奇,麾下的将士,眼见敌震塌陷,皆以为是霹雳车的功劳,无不惊叹兴奋,欢呼振奋。

袁军的士气,转眼间爆涨到了极点。

扫视着士气激荡的将士们,袁方鹰目如刃,猎猎的杀气,已疯狂的流转开来。

眼前淮阳南城一线城墙,塌陷的已差不多,城门左侧一线,赫然现出了一个七八丈宽的口子。

城墙已破,也该是结束这一战的时候了。

“刘备,我们算总账的时候到了!”

袁方怒意狂燃,刀锋似的目光,电扫敌城,手中方天画戟狠狠向前划出,雷鸣般的声音,高喝厉喝:“全军进攻,给我破濮阳,杀刘备——”

将旗摇动,战鼓声轰然而起,进攻的号角声,“呜呜”作响,震碎天空。

“破濮阳,杀刘备!”

“破濮阳,杀刘备!”

数万热血沸腾,战意如火的袁军将士,挟着震天的喊杀声,轰然裂阵,如潮水般,向着崩塌的濮阳南门一线狂涌而去。

敌城上,刘备还惊魂未定,正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崩塌的城墙,乃是城门左翼一线,驻足城门上的刘备,得以幸免一死。

但城墙崩塌的瞬间,所引起的地动山摇,却将刘备生生的给震倒于地。

当他惊恐的爬将起来时,左翼城墙,赫然已裂开巨大的缺口,而城外,数不清的袁军,正狂扑而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环看着匪夷所思的一切,刘备已是惊怖慌张到不知所措的地步。

(关于刘安杀妻一段,三国演义中有载,燕子这里只是借鉴了一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想逃,没门!

崩塌的一瞬间,左翼城墙数百名曹军士卒,在还未明白发生什么的情况下,身子已被甩了出去,从空中坠落下去。

惊恐失措的他们,不是坠落城下摔死,就是被四溅的土石撞死,大多则是滑入城体的裂隙之中,活生生的被挤压成肉酱。

惨叫声,如群鬼哭嚎,令人毛骨悚然。

大规模的崩塌,只持续了片刻间,魂飞九霄的士卒们,从地上爬起来时,和刘备一样,都惊恐的发xiàn

,曾经巍然而立的濮阳城,竟在眨眼间,变成了一片断壁残亘。

崩塌结束,地面都依旧在震动,隆隆之响震得耳膜发麻。

恐慌的士卒们,扭过头来,寻着声音望去,赫然发xiàn

,袁军已是铺天盖地而来。

那密密麻麻的兵流,正汹汹如决堤的怒涛,向着崩毁的城墙处,狂涌而来。

袁方,趁机发动了全线的进攻!

本就心惊胆战,惶恐不安的曹军们,顷刻间,残存的意志,就被摧毁到荡然无存。

城墙已破,如何还能抵敌?

军心轰然瓦解,惊慌的敌卒们,无不是丢盔弃甲,向着城内狂逃而去。

而那些伤者,还有那些心智崩溃的士卒,则连逃的勇气都没有,干脆直接伏地投降。

刘备抹了把脸上的灰,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竟会是真的。

坚守了三个月的濮阳城,就这样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城墙崩塌,兵士崩溃,全线失守。

一切都发生的这么快,仿佛作梦一般。

“大哥,城墙已破,濮阳城是守不住,速速弃城突围吧。”关羽焦急的大叫道。

刘备这才猛然惊醒,举目一扫,袁方如潮的大军,已是奔至了城下。

再看看那崩塌的城池。刹那间。刘备猛的恍然惊悟,方知袁方用了何等手段,在一瞬间摧毁了他坚不可摧的城墙。

“这小子,竟然能用如此荒唐的手段。他竟然……”

刘备是惊恨交加。心智已乱在一锅粥。不知该如何形容,袁方给他带来的震惊。

关羽眼见刘备迷怔,也顾不得许多。拖起刘备僵硬的身躯,就往城内退去。

片刻后,袁方大军,从缺口处攻了上来。

吕玲绮一马当先,头一个纵马从缺口中杀入,方一入城,迎面就撞上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魏续。

那个背叛其父,致使濮阳失陷的叛将,在崩塌的瞬间,被掀翻在地,刚刚爬起来,还未反应过来时,吕玲绮就纵马杀至。

怒人见面,分外眼红!

吕玲绮怒喝一声:“魏续狗贼,纳命来吧!”

纵马如电射上,吕玲绮手中画戟,狂刺而出,那魏续还不及反应时,已是被一戟当胸贯穿。

吕玲绮的复仇名单上,就此又划掉一人。

袁方让她手刃了仇人,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血战,为袁方夺下濮阳。

纵马如飞,吕玲绮如一朵带刺的玫瑰,撞入混乱的敌群中。

她身后,成千上万的袁军将士,从那破开的缺口处一涌而入,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灌入了濮阳城内。

围城三月不下,积聚了已久的怒火,今朝终于可以宣泄,数万铁血男儿,将怒火尽数的倾泄向那些恐怕的敌人。

刀锋斩落,铁蹄摧辗,无情的将崩溃的敌人,绞成肉泥。

从左翼城墙的崩塌缺口处,一条血路延伸向濮阳城腹地,震碎天地的怒杀声,将整座城池都笼罩其中。

城外处,袁方已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清了整个破城的过程。

视野之中,他寻找到了刘备的身影,更看到关羽拖着那恐惶的残躯,再一次弃却他的部下,抢先一步逃离了城头。

破城关头,刘备还是没有拼死血战的胆量,又一次想遁逃而去。

“刘备,你以为,这一次,我还会放过你吗!”袁方暗暗咬牙,脸上杀机凛烈。

这时,完成任务的诸葛亮,已策马奔来,眼见敌城崩塌,自然是惊喜万分。

“师父的判断当真是神啊,城下这么一烧,霹雳车上头这么轰,敌城果真是塌了。”诸葛亮满心叹服道。

袁方一笑道:“阿亮,你这地道挖得不错,此番破城,我给你记下一大功。”

诸葛亮欣喜不已,眼见大军已杀入城中,他眼羡得手痒痒,便请率军也入城大杀一场。

“是啊主公,他们都杀上去了,你咋还让我老颜我留在这啊,功劳岂不都给旁人抢去了。”颜良也心痒难耐的叫战。

袁方豪然道:“你们都不要激动,有你们立大功的时候,随我去杀奔西门,截杀刘备那吃人的大耳贼去!”

说着,袁方拨马转身,坐胯赤兔马,手提方天画戟,向着西城方向奔去。

颜良和诸葛对视一眼,却不知自家主公,如何能这般肯定,刘备一定会从西门出逃。

二人却无犹豫,皆拍马而上,率领着三千精锐的亲军营,绕过已破的南门,反向西门方向杀奔而去。

袁方马快,转眼杀至西门一线,果然见城门大开,千余敌军正狂奔而去,向着西面逃遁。

因是袁方将大军尽集于南门,西面围营方向的驻过,不足两千,刘备若就此出逃,还极有可能破围而去。

只可惜,袁方以远望瞳,看清了刘备退下城去,料定他会逃路,提前一步率军赶来阻击。

眼前之形势,很显然,袁方来得正好。

“刘备,这一次,休想再从我戟下逃脱!”

鹰目一瞪,袁方二话不说。挥斥大军斜刺里,向着出逃的敌军截杀而上。

而此时,刘备才刚刚纵马出城。

他虽表面决心死守濮阳,但实jì

上,却还留有后手,每每交锋之时,总留有一千人的预备队,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千预备队,更是刘备从徐州带来,忠于他的嫡系部队。

今南门已破。曹操拨给他的军队。被刘备抛弃在南城一线,给袁军杀得片甲不留。

刘备却及时退下时来,在这一千完好无损嫡系部队的保护下,急急的从西门奔逃而出。

“袁方小贼。你把大军尽集于南门。虽破了我的城。却万万料不到,我会果duàn

的弃城从西门突围吧,想拦住我。休想!”

刘备惊怖的情绪,稍稍为之平伏,嘴角间扬起几分冷笑,重新又恢复了从容。

“大哥,我们往哪里突围?”关羽大叫着问道。

刘备马鞭向西面一指:“我们先退往司隶一带,然后再做打算。

濮阳北面为黄河阻路,东面诸郡国已降袁方,而南方又有袁方大军阻挡,令他无法去投奔曹操,眼下刘备也只有逃往西面司隶。

关羽重重一点头:“大哥还是英明,事先留下一千嫡系,小贼大军尽在南门,西面围营必无多少兵马,量他也挡不住我们。”

话营方落,只见西南方向狂尘大作,杀声震天,一支兵马袁军猛从斜刺里杀来。

那飞舞的战旗上,竟大书着一个“袁”。

袁方!是袁方率军前来截杀!

刘备表情刹那间错愕惊变,慌得身形一震,险些从马上栽将下来。

他万没想到,袁方竟是料定他出逃方向,亲自率军截杀了过来。

关羽亦是脸色一变,厉声道:“大哥先走,我来挡下那小贼!”

暴喝声中,关羽拍马舞刀而上,率五百嫡系亲兵,迎着袁军杀了上去。

“云长你小心,我们在西边会合。”刘备大叫一声,急夹马腹继xù

向西面狂奔。

斜刺里处,袁方大军已到。

他的远望瞳早已开启,相隔极远就锁定了刘备所在,眼见关羽迎击上来,袁方便知,刘备想利用关羽拖住他,好独自遁逃。

岂能叫你如愿!

“颜子正,关羽就交给你了,我去截杀刘备。”

袁方大喝一声,拨转赤兔马,改变了方向,没有去战关羽所部,而是奔着刘备遁逃的路线前方奔去。

颜良头也不回,低啸一声,纵马舞刀,率千余兵马,迎着关羽杀去。

两队军兵,迎头相撞,厮杀在了一起。

袁方则纵马如风,似流火一般穿越旷野,风一般挡在了刘备撤tuì

路线上。

一声长啸,手纵重戟,撞敌敌丛之中,方天重戟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四面八方的荡扫开来。

阵阵的惨叫声中,敌军士卒被斩得鲜血飞溅,肢骨四射,无不惊魂丧胆

袁方斩开一条血路,如入无人之境,向着刘备直杀而去。

到了这个时候,刘备已避无可避,不闯过袁方这一关,他今天就性命不保。

眼见袁方杀将而来,刘备心中积聚的仇恨,不禁狂喷而出。

屡战屡败,手指被切,妻子被抢,更被打到断子绝孙,诸般仇恨如烈火般,将刘备焚身。

“小畜生,我要你的命!”

刘备拔出单股剑,用仇恨鼓起勇气,破口大骂着向袁方迎杀上来。

此时的刘备,对袁方的武道印象,还停留在糜家庄外交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即使只单手执剑,也可以与袁方一战,瞅得空隙,甚至还有逃跑的可能。

袁方嘴角已扬起一抹冷绝,猿臂递出,方天画戟如车轮般荡出。

两骑,刹那间撞至。

哐~~

那单股剑瞬间裂成漫天碎片,刘备诺大的残躯,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如断线的风筝,被震得倒飞出去,重重的跌落于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新仇旧恨算总账

刘备张嘴狂喷一口老血,胸骨已咔咔连碎数根,剧痛到连呼吸都难以为济。

“朐城一战,小贼的武道最多与我相当,他怎可能一招将我击落于马,难不成他的武道,在一年之内就突pò

到了锻骨?不可能,不可能啊……”

刘备难以置信,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挣扎着想要爬将起来。

袁方那巍然的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蓦然抬头,那一双冷绝的鹰目,令刘备身形为之一寒。

“袁……袁方……”刘备既恨又惊,从牙缝中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

袁方俯视着这阉人,冷哼道:“刘备,你不是最善长遁逃么,继xù

逃啊。”

面对袁方的嘲讽,刘备恨意如讽,想挣扎着爬起来,却发xiàn

全身剧痛难当,竟连站起来的力qì

都没有。

“师父,你生擒大耳贼了!”诸葛亮策马率大队兵马杀来,惊喜的叫道。

袁方微微点头,戟锋一指刘备,喝令道:“先把他绑起来,稍后再做处置。”

“诺!”

诸葛亮一跃下马,几步就扑向了刘备,一看着刘备,诸葛亮就气不打一处来。

想想当初,他在琅邪家乡时,还曾为刘备的仁义之名所骗,更曾误信刘备的诋毁,以为师父袁方真是残暴之人。

这几年以来,亲眼目睹刘备诸般卑劣的所为,诸葛亮早已认清刘备面目,对这个伪君子深为厌恶。

而前几天。当他从那些逃出的百姓口中得知,刘备竟然拿百姓当军粮时,诸葛亮对刘备的恨,已达到深厌痛绝的地步。

今日,这歹毒的伪君子就在跟前,诸葛亮就算不杀他,又岂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刘备刚刚摇晃着爬起来时,诸葛亮一个箭步窜上去,飞起一脚,重重的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刘备又被踢翻在地。灰白的脸上,赫然已印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嘴里更是被踢得又喷出一股血。

诸葛亮现在的武道,已逼近凝膜。这一脚踢得何其之重。一脚把刘备踹得头晕目眩。“嗷”的一声叫,几乎晕倒过去。

“大耳贼,你让你装仁义。我让你诋毁我师父,我让你吃百姓!”

怒不可遏的诸葛亮,一步跟上前去,对刘备便是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暴力无比的轰落在刘备的身上。

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样拳打脚踢,刘备是又痛又羞,嚎叫着大骂:“小贼,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刘备,你给我住手~~”

他骂得越凶,诸葛亮的火气就越大,手上拳力更重,把所有的怒气,统统都发泄在了对刘备的拳打脚踢上。

袁方并没有阻挡,甚至,他还得乐得看刘备这个伪君子,被诸葛亮暴打。

如果不是顾着主公的身份,袁方早就亲自出手,把刘备打个皮开肉绽,以报仇恨。

砰!砰!砰!

不觉几十拳下去,诸葛亮把个刘备打得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只怕是关羽站在跟前,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幸亏刘备也拥有凝膜的武道,诸葛亮的拳头最重,却远逊于袁方,一顿暴打之下,刘备生生的挺了过去。

“行了阿亮,出出气就可以了,就这么打死了他,倒是便宜了这大耳贼。”袁方终于出言喝止。

诸葛亮最后一脚,狠狠的踢在刘备身上,这才拍手作罢,喝令一众亲军,将刘备给绑了。

一众士卒蜂拥而上,将皮开肉绽的刘备,狠狠的五花大绑。

刘备一被俘,残存出逃的敌卒,军心顿时瓦解,被袁军杀得七零八落。

那边关羽只拖延了颜良片刻,便不敢恋战,拍马趁机向西北方向逃遁,趁着袁方收拾刘备这会功夫,逃向了不知哪里。

从西门出逃的一千敌军,几被截杀一空,只有不到三百余人,侥幸趁乱逃突围而去。

袁方意气风发,策马扬鞭,踏着长长的血路,向着濮阳城奔去。

残阳西斜时,杀声渐息,硝烟散尽。

濮阳四门城头上,皆飘起了“袁”字大旗,这座东郡治所,兖州重镇,黄河南岸重yào

渡口,就此被袁方所得。

袁方入城的第一件事,不是杀刘备,而是安民。

围城数月,城中百姓粮草被刘备搜刮一空,已是处于饿死的边缘,再迟几天,城中数千百姓,恐怕就都要被活活饿死。

破城当晚,袁方就下令,在城中支起数十口大锅,熬煮米粥赈济饥民。

数以千计的百姓,在最关键时刻,得到了袁方的赈济,终于是保全下了性命。

袁方当即又下令,减免濮阳一县百姓,连续两年的赋税,对于那些被刘备抢去亲人,充作军粮之户,袁方还赐给他们抚恤金,以作补偿。

袁方一连串的惠民之举,很快就收取了民心,不说让濮阳百姓对他感恩戴德,起码对他们被战争所受的创伤,多少做了些抚慰。

两日后。

袁方高坐大堂之上,目光如刃,冷绝的杀机弥漫。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片刻后,五花大绑的刘备,被诸葛亮押解上了大堂。

鼻青脸仲的刘备,却一脸慷慨,毫无所惧的怒视着袁方。

“装什么硬气,见了我师父,还不跪下。”诸葛亮怒喝一声,一脚踢在了刘备腿上。

刘备闷喝一声,双腿那么软,便跪伏于地。

他恼怒不已,挣扎着想要起来,诸葛亮却死死按住他的肩,就是不让他起来。

袁方俯视向刘备,心底积聚的怒气。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平原之时,刘备和袁谭勾结,几乎将只有两千弱兵的他,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想起了徐州时,刘备不断鼓动陶谦,屡次的趁危相犯。

他想起了朐城之时,刘备杀糜芳,更想害死糜环的歹毒。

他更想起,自从平原起,刘备每逃到一地。就不断的诋毁他的名声。

……

此刻。这个坏事做尽的仇人,就在跪伏在他的眼前。

深吸一口气,袁方沉声喝问:“刘备,你可知罪?”

“两军交锋。我不过是败了而已。何罪之有!”刘备却将胸一挺。傲然道。

袁方盯着他,冷冷道:“你我相斗,各凭本事。可你为何要不断诋毁我的名声,诬陷我残暴不仁?”

刘备被戳中软肋,身形微微一怔,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羞愧。

那羞愧,却只一闪而逝罢了。

“你背叛自己父亲,残杀自己的兄弟,害死孔北海这样的当世大儒,还诛灭曹家这样的徐州名门,你不是残暴还是什么,我哪里有诋毁你。”

刘备非但不知羞愧,反而愈加的慷慨激昂,俨然自己占据了大义一般。

“哈哈——”

面对刘备的慷慨,袁方却放声狂笑起来,笑声中,极尽的不屑。

那笑声,让刘备感到浑身战栗,神色中竟露慌张。

“我袁方杀的人,都是要害我之人,那些人都该死!至于你刘备,每到一处为官,对百姓横征暴敛,对豪强放任不管,任由他们欺压百姓,只为自己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你这样的人,也敢诋毁我袁方残暴,依我看,你才是这世上,最残暴不仁之徒!”

一番怒斥,袁方将刘备真实的一面,统统都揭穿了出来。

刘备被斥得是面红耳赤,羞恼难当,形如芒针在背一般,极度的不自在。

他却强压下羞恼,继xù

故作慷慨,叫道:“我刘备招兵买马,乃是为了诛灭你这等不忠不义之徒,匡扶我大汉社稷,我所作所为,都是为你所逼,你才是罪魁祸首!”

“匡扶汉室么……”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刃,死死的盯向刘备的眼睛。

念头悄生,他的左眼中,读心瞳无声无息的开启。

袁方的念头,一瞬间侵入到了刘备的思维之中,他要看看,刘备这伪君子的脑子里面,到底藏着何等伪善。

诸般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对袁方的仇恨,占据了大部分。

接着,便是各种阴谋诡计,各种野心,各种与仁义全然不搭边的肮脏东西。

最后,所有的记忆,将袁方引入了一处深处的记忆。

那时儿时的刘备,指着家门前一颗参天大树,对玩伴们说:将来若有一天,我为天子,就以此树做华盖,你们还不快来参拜我。

刘备所有所有的记忆,几乎都是由这条儿时的记忆,衍生而出

“原来,这大耳贼从小就想当皇帝,一辈子都在为当皇帝奋斗,什么匡扶汉室,简直是笑话……”

袁方看穿了刘备的思维,看穿了他的野心。

这个人与曹操不同,曹操也许在天下大乱前,只想当一个治世能臣,而这个人,根本从一开始起,就想当皇帝。

很快,袁方又发xiàn

,刘备表面上慷慨,实jì

上,他的意志已经很脆弱。

人的意志一旦不坚强,袁方的读心瞳,就有可能改变他的思想。

“好吧,大不了再受一次剧痛,刘备,你不是想当皇帝吗,那我就帮你实现你的梦想……”

心念一生,袁方集中精力,以强dà

的念力,对刘备的思维,生生的进行了修改。

瞬息间,剧痛欲裂感袭脑而来,袁方急是收了读心瞳,从刘备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那种爆zhà

般的剧痛,令袁方蓦的低下头,双手扶着额头,眉头紧凝如锁,大口大口的喘息。

左右诸葛亮等人,均是一惊,不知自家主公,为何突然间会出现这种状况。

就在这时,伏跪于地的刘备,却猛如省悟了似的,咆哮大叫道:“尔等好大的胆子,朕乃大汉天子,你们竟然敢绑朕,朕要诛你们九族!”(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给我斩!

刘备,竟然自称朕,敢自称天子!

大堂中,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按着刘备肩膀的诸葛亮,也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刘备趁势挣扎着站了起来,怒瞪向袁方,厉声喝道:“袁方,你这逆贼,竟敢这般对朕,朕只需振臂一呼,天下人就会共诛你这逆贼,朕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袁方已从头脑的剧痛中,恢得了过来。

耳听着刘备,以天子的口气,怒斥着自己,袁方非但不怒,嘴角还扬起一抹冷笑。

正是袁方,利用读心瞳,“解放”了刘备思想束缚,帮他实现了自己的皇帝梦。

此刻的刘备,以为他自己就是大汉天子。

袁方缓缓抬起来,冷冷的注视着刘备,仿佛在注视着小丑的表演一般,眼神中只有讽刺。

“你们都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放了朕,给朕杀了那些逆贼,朕封你们做万户侯。”

刘备歇厮底里,冲着四周袁方的部下们,厉声怒吼着。

众人无动于衷,皆以一种惊奇的目光,莫名其妙的盯着刘备,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汉室衰微,天子声望大跌,不少诸侯的心里边,都想代汉而立,称皇称王,这是人所共知之事。

然似刘备这般,公然自称天子者,放眼天下,还是头一个。

而且,刘备素来是以大汉宗亲自居,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如今却公然称帝造反,这简直是荒天下之谬。

“师父,我看他八成是想当皇帝想疯了,怎么处置他?”诸葛亮叹息着道。

袁方站起身来,抬手一指,喝道:“把大耳贼押往西门,再把那些被刘备残害过亲人的百姓们,都给我请往西门,我要当众处斩此贼。”

“什么?你敢斩朕?小贼,你竟敢杀朕。你敢弑君?”刘备惊怒叫道。

袁方却赖得理他。大步下阶,扬长而去。

刘备还欲怒发“帝威”,诸葛亮已二话不说,召呼军士们。将“发疯”的刘备。拖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袁方已屹立于城头之上,手扶佩剑,俯视着城下。

城门前。数千百姓,已经云集于前。

这些百姓们,或有父母,或有子弟,或有儿女,皆被刘备的部下抢去,沦为了军粮。

今日,他们听闻袁方要斩刘备,个个欣喜不已,报着复仇的念头,皆赶来了城门。

“朕乃天子,尔等逆贼敢弑君,天下人共诛之,朕是天子~~”

吵吵闹闹的刘备,被袁军虎熊武士,如拎小鸡仔似的,无情的拖上了城头。

城前聚集的百姓们,一瞧见刘备出城,无不是悲愤难当,几千号人指着刘备,就大骂起来。

“吃人的禽兽,你不得好死!”

“刘备,你不是人,还我的丈夫~~”

“刘备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野兽,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儿子啊——”

城下,这些亲人被充为军粮的百姓们,无不痛哭流涕,历数着刘备的罪行。

刘备却非但没有一丝惭愧,反而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骂道:“尔等刁民,焉敢大逆不道,朕要将你们抄家灭族,杀光你们!”

愤nù

的百姓们,眼见刘备竟以天子自居,悲愤之余,更是惊异万分,以为刘备在装疯卖傻。

旁人看起来,刘备确实是疯了,不然怎敢自称天子。

袁方却知dào

,刘备正常的紧,他只是被自己,趁着意志脆弱时,解放了那皇帝梦的束缚,让他以为自己已实现了梦想,成为了大汉天子。

此刻的刘备还在震惊奇怪,自己身为天子,九五至尊,为何会被人人喊打。

望着天子派头的刘备,袁方冷笑一声,摆手示意,将刘备的脑袋,按在了城垛子上。

“阿亮,由你来行刑。”袁方喝令道。

诸葛亮早巴不得如此,大步上前,一把便将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夺将下来

明晃晃的刀锋,已然举起,高高的悬在了刘备的脖子上空。

此时,刘备才真zhèng

感觉到了恐惧。

他不知,袁方这“逆贼”,究竟哪里来的胆量,敢杀他这个堂堂天子。

事实却是,他确已死到临头。

“袁方,你放过朕,朕就赦你无罪,朕一言九鼎,绝不食言!”刘备惶恐的大叫道。

“一言九鼎么……”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此人的斑斑劣势。

这个野心勃勃之徒,历史上,先后投奔过公孙瓒、陶谦、吕布、曹操、刘表,乃至于孙权和刘璋。

这个人,就像是寄生虫一般,逃到哪里,就把灾难带到哪里。

如果没有他搅乱天下,华夏也许早一百年,就能恢复一统,又焉会给胡虏可趁之机。

这么一个言而无信,只想着实现自己野心之徒,竟然敢妄称一言九鼎。

笑话!

深深吸一口气,袁方冷冷道:“天下需yào

的是能平定乱世的真英雄,不需yào

你这样只想当皇帝的野心家,刘备,带着你的皇帝梦,安心的去吧。”

说罢,袁方狠狠一摆手,下达了斩首之令。

刘备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叫道:“袁方,朕是皇帝,你焉敢杀朕,朕是皇帝啊……”

诸葛亮却不再给他叫嚷的机会,挟着一腔的怒意,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愤然落下。

噗!

刘备人头,飞溅而出,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跌落在了城下。

血淋淋的人头飞落,围聚在城门下的百姓们。本能的都是“臆”的一声惊呼,向四周退开一圈。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滚落于地的首级,先是片刻的沉寂,接着便爆fā

出雷鸣般的欢呼叫好声。

整个西门一带,眨眼间就如过节一般,欢声掌声如有雷动,响彻天空。

袁方立于城边,俯视着刘备的人头,仿佛梗在嗓子眼的一根刺。终于给拔除了一般。说不出的痛快舒畅。

“师父,刘备也杀了,现在咱们做什么?”诸葛亮意犹未尽,兴奋道。

袁方鹰目射向南面。拂手道:“把刘备自称天子之事。宣扬四方。叫将士们再休整几天,克日南下长垣,随我再去会战曹操!”

“诺。”诸葛亮慨然领命。

当天。便有细作从濮阳离开,四面八方的去往天下各地,将今日发xiàn

在濮阳的一切,宣扬给天下人知。

袁方要让天下人都知dào

,刘备这个号称要匡扶汉室,号称仁义爱民之徒,原来是何等嘴脸。

……

濮阳城西五十里,关家庄。

庄中大堂中,关羽正襟危坐,一脸的凝重。

旁边,那叫作关定的老者,则恭恭敬敬的侍立于侧。

关羽濮阳突围后,身边只余下不足三百余军,一路向西狂奔,正饥饿难耐时,幸得遇上了这个关定。

这关定对刘备和关羽,甚是仰慕,便将关羽一众请入庄中,尽取酒肉款待。

甚至,关定还让自己的儿子关平,认了关羽做义父。

关羽虽脱离了危险,但却与刘备失散,只能暂驻于这关家庄中,却叫关平去濮阳一带,打听刘备的消息。

关平已去三日,至今无刘备的消息,关羽的心情是越发的焦虑不安。

正自忧虑时,庄丁来报,言是公子关平已归,还带着几个陌生人,一并归庄。

关羽大喜,只道是关平接了刘备归来,忙不迭的起身前去相迎。

方自出大堂时,关平已神色凝重而来,身后确实跟着两人,但却不是刘备。

那两人,一老一少,乃是刘安,还有刘备的义子刘封。

“羽叔。”刘封惊喜不已,几步扑了上去。

关羽见是刘封,心中颇为安慰,忙问他们是如何逃出。

那刘安便称,城破之后,他生恐为袁军所害,便和刘封扮作普通百姓,趁机逃了出来,不想半路撞上关平,就正好被带来了这关家庄,方才能跟关羽重聚。

“大哥呢,大哥人在何处?”关羽最关心的,自然还是刘备。

一提到刘备,刘安顿时神色黯然下来,面露悲愤之状,而刘封的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关羽的心情,立时紧张起来,急喝道:“大哥到底怎么了,快说!”

刘安抹了一把老泪,泣声道:“主公先前被袁方恶贼所擒,我们逃出城那天,主公已被那恶贼当众……处……处斩了啊~~”

说着,刘安已是嚎陶大哭起来。

“大哥~~”

关羽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赤色的脸,凝固在惊骇的一刹那,仿佛被抽了神魂一般,一动也不动。

僵硬半晌,关羽蓦是“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便昏倒下去。

“义父。”关平惊叫一声,急是将关羽扶住,众人也纷纷围上,将关羽扶入了内堂中安坐下来。

关羽晕厥了大半晌,方始苏醒过来,悲愤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刷刷的就滚将而出。

他万万也没想到,自己崇拜的大哥,自己发誓要誓死追随的明主,就这样被袁方那小贼给杀了。

一时间,关羽如失去了精神支柱一般,整个人几乎要精神崩溃。

半晌后,他终于缓过气,从眼泪中看到了刘封。

心中,一股强烈的复仇念头,如火狂燃而起来。

他腾的跳将起来,将小小刘封扶住,咬牙切齿道:“封儿,你是大哥唯一的儿子,现在大哥已去,为叔我就奉你为主,你一定要继承大哥的遗志,诛杀袁方那逆贼,为你的父亲报仇,你知不知dào

!”

面对关羽一番咬牙切齿的叮嘱,刘封茫然了片刻,重重的点了点头。

关羽这才满yì

,咬牙恨恨道:“袁方,你杀我大哥之仇,我关羽此生不报,誓不为人,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愤nù

的吼声,回荡在庄园上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震曹操,虎踞中原

残阳西斜,关家庄内,三百残兵伏跪于地。

这三百多人,乃是平原起时,就跟随刘备的老兵,可以说是刘备绝对的嫡系。

如今,刘备已死,这三百人自然就转归关羽统帅。

不足十岁的刘封,身着跟刘备一样的装束,腰间佩着一对连夜打造的双股剑,略有些拘紧的站在台阶上。

身边的关羽,扫视了一眼众兵,深吸一口,也步下阶下,和那三百残兵一样,拱手跪伏在了刘封跟前。

“羽率三百将士,拜见主公,望主公统领我等,匡扶汉室,诛杀袁方,为先公报仇雪恨!”关羽慷慨激昂,厉声宣誓。

其余三百残兵,也皆附合关羽,尊奉刘封为新主,声言要为刘备复仇。

刘封似乎没见过这般场面,心情紧张,呼吸急促,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关羽抬起头来,向刘封瞪了一眼。

刘封身形一震,仿佛惊醒一般,忙撑起底气道:“放心吧,我刘封发誓,一定会诛杀袁方恶贼,为先父报仇雪恨。”

关羽这才满yì

,率领着一众残兵起身,这改奉新主的仪式,算是完成。

“羽叔,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刘封小心翼翼的问道。

关羽思索片刻,沉声道:“曹操见死不救,我们自然不能再去投奔,河南地界是不能留了,咱们明日就起程,先往河内投奔张杨再说。”

刘封小小年纪。能有什么主意,自然是听凭关羽作主。

次日,关羽便率三百兵马起程,带着刘封和刘安,还有新收的义子关平,北向河内郡而去。

……

关羽带着刘备的义子,北上河内郡,袁方却已率大军由濮阳南下,前去解长垣太史慈之围。

袁方并不知,阉人刘备已收了个义子之事。对于关羽的去向。也暂时不知。

但在袁方看来,刘备一死,关羽已难成气候,顶多如搅屎棍那般。给自己添点麻烦。却成不了他致命的威胁。

放眼天下。袁绍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袁方必须赶在这个庞然大物,大军南下前,收拾了中原。才能全力跟袁绍决一死战。

挟着濮阳大胜余威,袁方统帅三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长垣。

而在此前,细作已将濮阳的剧变,十万火急送往南下。

长垣城东,曹军围营。

中军大帐中,曹操正皱着眉头,与诸文武商议着破城之计。

“濮阳被围已近四月,必须尽快拿下长垣,前去解刘备之围。”曹操拳头敲击着案几,语气凝重道。

程昱却道:“濮阳被围这么久而不破,可见刘备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而袁方的军队,已经征战近半年,就让刘备再拖他一两月,待其师老城下,锐气尽丧时,我们再大军杀奔濮阳,必可里应外合,一举击灭袁方。”

曹操微微点头,凝重的表情稍有缓和,对于即刻攻下长垣城,似乎变得不再那么迫切。

正当帐中的气氛,稍稍轻松些时,斥候匆匆而入,将十万火急之报送到:

濮阳城破,刘备被斩!

这惊天的消息,如一道惊雷,当头轰入了帐中,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刘玄德怎这么快就被击破了?”曹操惊骇不已,不敢相信这情报。

要知dào

,濮阳城可是他亲自监督加固,城墙比原先加厚一倍有余,堪称天下坚城。

而且,几天前的情报才称,袁方对濮阳城束手无策,怎么转眼之间,城池就为袁方攻破了?

斥候遂将袁方如何用地道之计,再加上霹雳车的轰击,生生的弄塌了濮阳南门,乃至刘备兵败突围,为袁方生擒之事,详细的道将了出来。

曹操和他的部下们,这才恍然大悟。

“没想到,袁方竟是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攻破了濮阳城,这必是那郭嘉所献的诡计。”程昱惊叹道。

曹操沉默不语,焦黄的脸上,却难抑惊异之色。

他在可惜,郭嘉这样的鬼谋之士,竟然投奔了袁方。

他更在惊叹,袁方竟有魄力,用如此奇计,他自思纵使换作是自己,也未必会用郭嘉那般奇谋。

大帐中,所有人都沉浸在濮阳失陷的震撼之中。

“主公,濮阳已失,兖州东部诸郡国,怕是一时片刻难以收复了,今袁方挟大胜之势而来,我军势难与之争锋,不如即刻南退,以避其锋芒。”

程昱头一个冷静下来,急是向曹操进言。

曹操暗暗咬牙,喃喃道:“不想此贼竟强到这般地步,子廉啊,你的仇只能往后再说了。”

一番感慨后,曹操当即下令,全军尽快收拾行装,准bèi

南撤。

撤兵之令下达后,曹操又想起了刘备之死,不禁感叹道:“刘玄备乃当世人杰,不想却为那逆贼所害,我损此一员大才,实是莫大的损失啊。”

感叹之下,曹操便向斥候询问,刘备当时是如何慷慨就义的。

斥候的回答,却令曹操大吃一惊。

曹操万没有想到,刘备在临死之前,竟然敢以天子自居,公然谋逆造反。

“没想到,这个刘玄德口口声声说要匡扶汉室,临死之际,竟然疯到自称皇帝,看来我是看走了眼啊……”

曹操面露厌恶之色,对刘备的惋惜,已是荡然无存。

次日,两万围困长垣城的曹军,就此撤围而去,向着南面陈留一线撤tuì



两日后,袁方率大军赶到长垣,与太史慈所部会师,继xù

南下追击。

袁方兵锋甚锐,曹操为保存实力。不敢与袁方正面交锋,接连弃却东昏、陈留、雍丘等陈留郡数县,两万大军径直退至了颍川与陈留交界的扶沟一带。

在那里,留守后方的荀彧,已发动颍川民力,为曹操抢筑了一道防线,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袁方兵不血刃,便夺取了大半个陈留郡。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袁方又相继向南用兵,夺取了沛国、梁国等诸郡国。迫使曹操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只能被迫收缩防线。

时入深冬,曹操的地盘只余下颍川、陈国两个完整的郡国,以及陈留郡南部,汝南郡北部一带。被袁方打得只有防守的余地。

而此时。天气已极寒。袁军将士已疲,战线又拉得太长,进攻的势头已是强弩之末。

在这种情况下。袁方没有贪得无厌,果duàn

的下令停止进攻,转而休整军队,消化胜利的果实。

这一战下来,袁方夺取了大半个兖州,消灭了刘备这个死敌,又收取了满宠这样的能臣,实可谓是大获全胜。

据有青兖徐三州,袁方已有信心,跟袁绍这个最大的敌人进行决战。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抚定兖州人心,整编扩编军队,尽可能快的扩充实力,以应对不久就要到来的南北大战。

而就在袁方消灭刘备后不久,从下邳城就传来了喜讯,他的夫人甄宓,顺利生产,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

血战夺下兖州,今又喜得贵子,袁方实可谓是双喜临门。

就在中原战火结束后一个,甄宓一行,终于从下邳城,迁往了定陶城。

袁方原来的治所下邳城,虽处徐州富饶之地,但却偏于中原腹心之地,不利于袁方今坐拥三州,争夺天下的大势。

定陶乃济阴郡治所,其地位于兖州腹地,田地肥沃,又处济水与泗水交汇之地,自春秋以来,就是中原水陆交通要地。

故袁方夺取兖州后未久,就将他的镇东将军府,从下邳迁至了定陶。

是日午后,包括田丰在内的一众留守官员,护送着甄宓一行,抵达了定陶城。

袁方听得两位夫人到了,忙放下手中公务,亲自出府去迎接她。

方自出府,便见糜环扶着甄宓,姐妹相携着步上前来,而甄宓还怀抱着襁褓,那里面必就是他的儿子了。

二女见着袁方,亦是满脸欣喜,笑盈盈的福身见礼。

袁方几步上前,伸手将两位夫人扶住,笑呵呵的将她们携手入府。

方自入堂,屋中一暖和下来,袁方便迫不及待的从甄宓手中接过襁褓,想要看看他的儿子,长得什么模样。

轻轻怀抱着那小生命,只见襁褓中的小家伙,白白胖胖甚是可爱,正吐着泡泡睡得香呢。

“果不愧是我袁方的儿子,将来定是英俊潇酒。”袁方喜不自胜,笑着吹起了牛。

甄宓和糜环对视一眼,二女皆悄然而笑。

“显正,快给儿子取个名字吧。”甄宓提醒道。

袁方怀抱着那小子,凝眉沉思了片刻,便欣然道:“就叫他袁治吧,希望他长大的时候,乱世已结束,天下已大治。”

“袁治,袁治,天下大治,好名字啊。”甄宓和糜环二人,都对这名字赞不绝口。

袁方心情甚好,便伸出一根手指来,轻轻的拨动小袁治的小儿,逗弄起他来。

睡梦中的小袁治,本能的将他的粗手指,紧紧的攥了住,当袁方想轻轻抽出来时,却忽然发xiàn

,这小家伙的力qì

大得紧,他得稍稍用力,才能抽出手指来。

“这小家伙力qì

,怎么这般大啊?”袁方奇道。

甄宓苦笑道:“夫君才知啊,咱们这小袁治,不光力qì

比一般婴孩大,还出奇的能吃,每天三个乳娘轮流相喂,才能勉强喂饱他呢。”

力大?能吃?

袁方的心底,悄然间浮现一丝疑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挟?还是不挟?

袁方在怀疑,袁治这小家伙,是否也遗传了自己的生化能力,拥有与众不同的身体。

要知dào

,袁方生化之躯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在动用诸般生化异能,能量大损后,食量会剧增。

而这小袁治,几个乳娘都喂不饱,食量远比寻常婴孩大,这一点特殊之处,倒是与他颇有些相似。

而且,适才袁方更试出,小袁治拥有寻常婴孩,所不具有的力qì

,这一点更是不同寻常。

“生化病毒突变了我的基因,莫非这突变后的基因,也遗传到了小袁治的身上,让他也具备了某种生化能力不成……”

袁方越发的有些怀疑,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怀中这小家伙,可是自己的骨肉,就算继承了他的一些特殊能力,又能如何。

袁方唯一需yào

担心的是,如果发xiàn

了小袁治确有不同,应该如何将他身体的秘密,隐瞒于世人。

逗弄过小袁治,又跟两位夫说了一番体己话,袁方便安排她们先入后府,好生安顿下来。

甄宓便抱着小袁治,在糜环的相扶下,一同步入了后院。

小茶也想跟进去,袁方却将她留下,压低声音吩咐道:“小茶,你要好好的照看公子,一旦发xiàn

公子有什么特异之处,不管我在哪里,都要想方设法,即刻的报知我,明白吗?”

这个世上,小茶可以说是袁方最信任的人。看护小袁治的事,也只有交给她,袁方才放心。

小茶一听,却有点糊涂了,说道:“小茶就算拼上性命,也会照看好小公子的,不过公子说小公子会有什么特异之处,小茶却有些不明白。”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你记住我的话就好。”袁方当然不能跟她透露实情。

小茶便也不再多问,只重重点头道:“公子放心吧。公子的话。小茶牢记在了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袁方这才满yì

的点点头,方始让小茶去往后院。

小茶前脚刚走,香香后脚就跟了进来。指挥着一众仆丁。将大包小包的细软。抬进后院中去。

半年未见,香香又长高了许多,稚气褪色不少。人长得是更加水灵了。

却见她身着红袄,腰间悬着一柄短剑,背上还别着张小弓,言语间也甚有威势,俨然就是个女将军似的。

“香香,我是要你照看主母,不是要你上战场打仗,你这一身是什么阵势。”袁方笑问道。

香香见着袁方,双眸一亮,拍着腰间佩剑,煞有介事道:“从下邳到定陶,这么远的路,若中路上碰见盗匪可怎么办,我当然要带着家伙,才好保护主母和小公子啊。”

袁方有点哭笑不得,心想他接甄宓她们来定陶,可是以三千精兵护送,哪里来的狗胆包天的盗匪,敢对她们一行动手。

再说,若真碰上什么盗匪,你一个小姑娘又顶什么用。

心下虽不以为然,但香香这份护主之心,袁方却颇觉着欣慰,便摸了摸她的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很好。”

香香小脸一红,忙移开了脑袋,嘟着嘴道:“公子你别摸我脑袋好不好,人家说被摸了头顶,会长不高的。”

袁方一怔,对眼前这个捡来的小婢女,却越发觉着有趣。

这香香虽是猎户出身,却又似见过大场面一般,行事说话向来是不卑不亢,极是从容。

她虽名为自己的婢女,做着下人的事,但举手投足间,竟隐约有几分小姐的气质。

就如方才,她那番话,形如妹妹向哥哥撒娇,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婢女。

“这个香香,越看她越有点不一样呢……”

袁方心中暗忖,再次审视香香,却忽然发xiàn

,香香的面容,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似乎有些相似。

但这一时片刻间,袁方又想不起,那个人是谁。

正自琢磨时,却见郭嘉和田丰二人,并肩一起匆匆步入大堂。

田丰举重体统,郭嘉性喜随意,两人向来是不搭,今却一同前来,这倒让袁方眼前一亮。

“怎么,你们二位什么时候走到一起了,彼此都看顺眼了么?”袁方笑问道。

田丰干咳一声,正色道:“丰岂会与行为不检点之人为伍,只是适才入府,正好撞见了他,听他说起一件紧要之事,才跟他一起前来见主公。”

田丰对郭嘉,还是看不顺眼。

郭嘉也不以为怒,反而笑呵呵道:“我说元皓啊,我不就是爱喝点酒,爱往勾栏巷逛逛么,除此之外,我哪里行为不检点了。”

田丰眼一瞪,眼见郭嘉“死不悔改”,当着袁方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一副认为郭嘉“无药可救”的样子。

袁方知他二人不投机,也见怪不怪了,遂也不多说什么,便问他们有什么要紧之事。

郭嘉散慢的表情,立时收敛,很严肃道:“主公,司隶方面最新的消息,天子已经回到洛阳了。”

此言一出,袁方精神顿时一振,立时便意识到,此事的重yào

性。

从去年时起,袁方就一直在关注着汉帝的行踪,这位落魄的天子,艰难的摆脱了李郭两个西凉军阀的控zhì

,今历经艰辛,总算是回到了故都洛阳。

洛阳地处河南尹,与袁方最西边的陈留郡接壤,可以说,天子已经来到他眼皮子底下,这让他如何能不重视起来。

“主公,天子已到洛阳,不如趁着袁绍尚未动手前,抢先将天子迎到我们手中,到时主公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力必然大增啊。”田丰兴奋的进言道。

“挟天子以令诸侯……”袁方冷笑了一声,“就算天子在我手中,天下哪一路诸侯,又岂会乖乖的听令于我呢?”

袁方一席话,令田丰形容一震。

曾几何时,袁方确实想仿效曹操那般,将汉帝握在手中,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袁方拥有三州之地,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却发xiàn

他若是照搬曹操的方略,迎了天子,反而会弊大于利。

曾经的历史中,曹操是在只据有兖州的情况下,才不得不迎奉汉帝,借着汉帝的名分,迅速的扩张势力。

然而在官渡之战后,天子很快就成了曹操的包袱,不甘心做傀儡的刘协,不断的在曹操后方折腾,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

如果没有汉帝在背后捣乱,曹操平定天下,也许会更顺利许多。

而今袁方握有三州之地,实力已超过当年迎奉献帝时的曹操,今若把汉帝迎来,反而会成为包袱。

那些忠于汉室的清流,不会因此而感激你,只不会不断的想方设法,把你的权力军队,还有地盘夺走,归还给他们所忠于的那位皇帝。

至于那些非清流的豪杰们,他们只会追随有实力,有前途的诸侯,又岂会管你皇帝在谁的手中。

事实上,曾经的官渡之战中,曹操尽管握有汉帝,但许多的官吏,却依然背叛曹操,纷纷暗中投靠袁绍,而无视汉帝在曹操的手中。

诸般种种,细细思索之下,袁方才觉得,迎奉天子,乃是一件弊大于利之事

袁方将自己的利弊分析,缓缓的道将了出来,当然是稍稍加以修饰,不可能那么直白。

田丰听罢,不禁微微点头:“主公所顾虑,也不无道理,当年董卓之强,远胜于主公,也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后还不是落得个身死名灭,说起来,这天子还是个烫手的山竽,弄不好的话,还会反为其所害。”

田丰乃聪明之士,很快就领悟了袁方深意,转而也不再力主迎天子

顿了一顿,田丰却又道:“可如今天子已在洛阳,离河北已很近,我们若不迎,倘若给袁绍迎去,那对我们就不利了。”

袁方敢背袁绍自立,仗着就是天子委任他为青州牧,这面大义旗帜所在,倘天子给袁绍迎去,袁绍必会借天子之名,撤除他的官位封号,还会斥他为叛贼逆子,那个时候,袁方就失去了大义的旗帜。

虽说袁方眼下羽翼已丰,天子大义已不再那么重yào

,但也不能就这么让袁绍占了便宜。

这时,郭嘉却不屑笑道:“袁绍怎么可能去迎天子呢,元皓你忘了么,当初董卓废少帝而立当今天子,袁绍可是带头反对,更以此为借口号召诸侯讨董,他若迎了当今天子,岂非自己扇自己耳光。”

郭嘉一席话,正道出了袁方所想。

天子这块招牌,我袁方不去抢,你袁绍也不能抢,否则,我宁愿自己握在手里,也不能让天子为你袁绍所用。

“奉孝,听你这口气,似乎也赞成我的意思,不过我记得,先前你我在濮阳纵论时,你好像还力主迎奉天子的。”袁方笑道。

郭嘉灌了口气,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兖州还没夺下,天子在手还是有用的,如今嘛,把天子请进来,就是个累赘,于将来大不利呀。”

袁方哈哈一笑,田丰和郭嘉两员心腹谋士,都跟自己思想一致,这让他心里有了底。

“不过,我们虽不迎天子,但天子近在咫尺,也得有所表示才是,不能让其他诸侯从中渔利……”

袁方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正当此时,堂外亲军来报,言是朝廷的使者董昭,已至定陶城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董昭之计

董昭!

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勾起了袁方脑海深处,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

袁方记得,历史上,正是这个董昭,给曹操献计,将身在洛阳的天子,不动声色的迁往了许县,从此定都于许。

可以说,若无此人暗中相助,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业,未必就能够实现。

袁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董昭对汉朝天子,并不怎么忠诚,是个只看重实力,哪怕改朝换代也无所谓的务实之士。

“此人,或可为我所用……”

袁方脑海中,念头一生,当即下令备马,他要亲自出城,去迎接这位汉朝使者。

不多时,袁方已率田丰等一众文武,出得定陶西门,以盛大的礼仪,迎接汉使。

只见一骑徐徐而来,马上的董昭,手持符节,一副从容不迫。

官礼见罢,袁方拱手笑道:“久仰董公仁大名,邺城之时未能有所请教,实在很是遗憾,今日总算得见。”

董昭原本为袁绍部下,界桥之役时,临危受命担挡巨鹿太守,阻止了郡中官吏投降公孙瓒之变,可以说为袁绍立下大功。

可惜后来,因袁绍与陈留太守张邈有仇,而董昭之弟又在张邈手下,袁绍因此听信谗言,欲要治董昭的罪

董昭无奈之下,只得以计脱离袁绍,辗转进入汉廷做议郎。

说起来,袁方也算跟董昭“共事”过袁绍了。

董昭也一笑。拱手道:“恕昭眼拙,当时实未能看出,原来袁将军非池中之物,昭才脱离袁绍几年间,将军竟已成就今日之势。”

董昭倒也实话实说,并未奉承袁方。

袁方哈哈大笑,遂与董昭并骑入定陶,将他请入自己的军府。

入府,董昭先以使节身份,将天子刘协的圣旨。颁由给了袁方。

天子的这道旨意。乃是叫袁方进献粮草。

今天子虽逃到了洛阳故都,但洛阳自董卓迁都后,已是残破不堪,洛阳公卿兵马数以万计。却缺衣少粮。困顿不堪。

说白了。这就是天子穷困潦倒,不得已向他这个臣子求粮来了。

体会了圣旨其中意味,袁方也不犹豫。欣然道:“既然天子有旨,那我不日就运送二十万斛粮草,前往洛阳,公仁以为如何?”

天下诸侯多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眼看天子落魄潦倒,无视而不见,袁方以区区二十万斛粮草,就赢得一个尊重天子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董昭眼神微微一动,面露几分奇色,似乎未料想到,袁方竟然答yīng

的这么痛快。

袁方见董昭似有话说,便将左右屏退,只留董昭单独谈论。

四下无耳目时,袁方才道:“此间已无外人,公仁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董昭叹道:“洛阳四面诸侯环伺,天子给几家诸侯下旨,都无人肯敬献粮草,不想袁将军却答yīng

得这般痛快,下官不禁为其余诸侯,感到可惜。”

一句“可惜”,似是话中有话。

“不知公仁这‘可惜’,是指什么?”袁方试探着问道。

董昭轻咳了一声,缓缓道:“天子的威信虽然大跌,但大义的名份尚在,我只笑那些诸侯们,送上门来的大义名份都不要,当真是目光短浅,皆非成大事之人。”

董昭这话,明是讽刺其余诸侯,隐约倒是在赞袁方目光远大,有成大事的气度。

袁方听出了些许意味,遂也不犹豫,直言道:“袁某确有大志,想扫清这乱世,成就一番大业,不知公仁有何高见赐教。”

他这是看出,董昭对自己有敬佩之心,这番话问出,就是要看董昭有何反应。

董昭便正色道:“自董卓之乱以来,汉室衰落,诸侯并起,以当今之势来看,汉朝复兴已无可能,但天子的声望尚存。这种形势下,将军若想成就大业,就必须做到四个字。”

“哪四字?”袁方精神一振,兴趣顿生。

“尊王攘夷。”

董昭干脆利落的道出四字,手捋短须,微微而笑,眉宇中透着意味深长之色。

袁方心头一震,猛然间领悟到什么,眼前的形势,忽然明朗起来。

“当年齐桓公号召天下诸侯,尊奉周王,而得周天子的信任,乃至天下人的敬仰,齐桓公得以打着尊王的旗号,讨伐不臣的诸侯,成就霸主之业。”

“今汉帝与周天子的处境,何其相似,倘若将军把天子强行迎入自己的地盘,不但会成累赘,还会被天下诸侯视为劫持天子,就如当年的董卓一般,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反会被诸侯们群起而攻。”

“与其如此,何不如就让天子居于洛阳一隅,将军带头尊王攘夷,如此,既可获得大义,打着天子旗号征伐四方,又不会授人以口实,被诸侯冠以劫持天子之罪,天子也不会成为将军的累赘。此正尊王攘夷,成就王霸之道的唯一途径。”

董昭不厌唇舌,洋洋洒洒一番话,令袁方眼前豁然开朗,纠结于心的一桩难题,迎刃而解。

董昭的计策,归结起来,其实也很简单。

那就是,让天子窝在洛阳一块,号令不出百里,就如当年的周王一样,成为名义上的天下共主。

而袁方呢,则带头尊崇天子,谁敢劫持天子,就去打谁。

如此一来,袁方既可获得大义名份,又不用把天子接到自己地盘,给自己找麻烦,成为累赘。

董昭这尊王攘夷之计,确为两全其美的妙计。

袁方念头已通,当即拱手正色道:“公仁妙计。当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多谢公仁赐教。”

董昭匆忙还礼,却淡淡一笑:“昭此前对将军,已是观察很久,若非是看重将军气度过人,智勇无双,也不会将此计策相授。在昭看来,将军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人,必将是结束这乱世的唯一人选。”

董昭此一番话,虽未明言投靠。但言下之意。却已明了。

长久以来,袁方麾下的人才,不是俘获,就是艰难所得。今董昭这样的贤才。主动表明投靠之意。还是头一遭。

袁方心中欣慰,不禁哈哈大笑。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笑之间。无形之中,二人已确立了主臣的关系。

袁方便又问及董昭,关于洛阳现在的形势如何。

董昭便将朝中形势,诿诿道来。

就目前而言,董承出身西凉军,又为外戚,更是天子东迁的第一功臣,此为一大势力。

杨奉、韩暹虽乃白波军出身,但二人护驾有功,背后又有张杨支持,此二人又为一股势力。

董承虽得汉帝信任,执掌朝政,但麾下却无多少兵马,实jì

上并不能发挥主导作用。

杨奉二人因有张杨背后支持,麾下拥有数万兵马,实jì

上是控zhì

着洛阳。

而张杨虽在幕后,但却通过杨奉和韩暹,间接控zhì

着洛阳城,控zhì

着汉帝。

这也就意味着,汉帝刘协,虽东归洛阳,却仍掌握在诸侯的手中,并没有天子的威严。

“将军若要实施尊王攘夷之策,就必须除掉杨、韩二人,再将张杨的势力赶出洛阳,还要压制董承,唯有如此,才能将天子圈于洛阳一隅,而不至于为其他诸侯所利用。”

分析过洛阳一带的局势,董昭为袁方又谋划出新的战略。

袁方深以为然,当即便采纳董昭之计,请他还往洛阳,回复天子,暗中与自己通气。

几天后,袁方便亲率五千精兵,以向天子进献粮草为名,向洛阳进发。

……

河内郡治所,怀县。

郡府大堂,张杨高坐于上,手中拿着一封帛书,浓眉深凝。

那封信,乃是袁方给他的亲笔书信,声称奉天子之命,运粮入京,请张杨予以放行。

“青州牧袁方,想要给天子进献粮草,修书请我开虎牢关,放他入洛阳,尔等觉得,我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张杨说着,将书信示于部下。

“张太守,我以为万不可答yīng

。”

张杨话音方落,阶下处,便有一声应声反对。

寻声望去,张杨看到,出言反对之人,乃是新来依附的客将关羽。

“袁方想给天子进献粮草,此乃义举,我为何不放他入关?”张杨反应道。

关羽沉声道:“袁方这逆贼,野心极大,我料他必是想借进贡为名,劫持天子,张太守若是开了虎牢关,必中那逆贼的诡计不可。”

张杨微微点头,似是赞同关羽所说。

天子能够迁往洛阳,他张杨可说是出了不少了,更是给杨奉等人资助兵马粮草,击败了李郭的追击,接着又发民力往洛阳,重修宫室。

如今洛阳的局面,渐已在他掌控之中,这个时候,岂能拱手将天子让与他人。

况且,袁方可是据有青徐兖三州的大诸侯,一旦天子让袁方劫去了,实力大增,对他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那袁方据三州之地,拥兵数万,倘若我不允他,他公然率兵进攻,却当如何是好?”

张杨又有些忧虑,他既不想让袁方入洛阳,又忌惮于袁方实力,不愿公开得罪。

关羽却冷笑一声,不屑道:“袁本初已击败张燕,攻灭公孙瓒,全取幽州只在眼前,小贼现在正全力准bèi

迎战袁本初,这个时候,他焉能再分兵路张太守交战。”

张杨微微点头,宽心了许多,当下就准bèi

拒绝袁方所请。

这时,关羽眼珠一转,却阴沉沉道:“张太守,关某有一计,可重挫袁方锐气,叫他再不敢觊觎天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唐僧肉

颍川郡,许县。

军府大堂,曹操高坐于上,手中攥着一封密信,沉吟不决。

那是国丈车骑将军董承,不日前派人送给他的密信。

董承在密信中称,张杨暗中指使杨奉和韩暹二将,把持洛阳防务,有仿效董卓,再度挟持天子的意图。

因此,董承密请曹操,以给天子进贡为名,提兵入朝,以制约杨奉和韩暹二将。

“主公,我以为这是个大好机会,我们绝不可错过。”阶下谋臣荀彧进言道。

曹操示意一眼,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荀彧便道:“今我们新败于袁方,实力受损,倘若能趁机将天子迎奉于颍川,一来可保护天子,二来也可借着天子大义名份,招揽贤才,尽快的扩充实力,这是我们卷土重来,迅速崛起的绝佳机会。”

曹操微微点头,已是赞同彧的分析。

“我军新败于袁贼,兵马只两万余人,听闻杨韩二将却有数万之众,我军若北入洛阳,恐怕会为二将所阻。”曹仁却顾虑道

曹操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笑:“这倒不用担心,董承已在信中声称,他已劝说天子下旨,令袁方进献粮草,到时张杨必不肯放袁方入洛阳,定然调杨韩二将东往虎牢增防,我军那时便可趁机北入洛阳。”

曹仁这才恍然大悟。

程昱却又冷笑道:“董承此人倒颇有几分权术,想借袁方和我们之手。来平衡洛阳的势力,他才好从中渔利,掌控朝廷,立于不败之地。”

“董承,想利用我曹孟德么,还是看我怎么利用你复起吧……”

曹操的嘴角,掠起一丝诡笑。

两天后,曹操率五千精兵,由许县出发,不动声色的北上前往洛阳。

……

虎牢关以东。广武城。

袁方驻马于城头。俯视着一辆辆的粮草出城,沿着西去的大道,去往洛阳城。

就在几天前,他得到了虎牢关守将杨奉的回应。声称他愿遵天子之旨。开关放袁方入洛阳进献粮草。

杨奉如此听天子的话。这让袁方感到有些意wài



原本他认为,杨奉会在张杨的授意下,拒绝开关。这样的话,袁方就可以违抗圣旨为名,直接用武力破关,消灭掉杨奉所部。

现在,杨奉这么顺从,倒让他不怎么好用兵。

“杨奉这小子,绝不会这么轻易开关的,其中必有阴谋,不管如何,待我大军到了虎牢关,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袁方毫无所惧,只下令粮车加快前进,明日之前,必须赶到虎牢关。

因为袁方有种预感,曹操面对近在咫尺的天子,绝不会视而不见,一定也会有所行动。

“颜子正现在人在何处了?”袁方收敛神思,问道。

袁方此番献粮,为了不给人造成要劫持天子的印象,并没有率大军,只率五千精锐之兵。

其中,颜良率三千步骑开路,而袁方则率两千亲军,押送粮草随后而行。

“根据最新的斥候回报,颜良军据虎牢关只余三十里,而且颜将军称他侦知,数千杨奉军布阵于通往虎牢关的大道上,似乎想阻击我军西进,颜将军在送信回来的时候,已准bèi

对阻路之敌,发起进攻。”

诸葛亮将颜良最新的回报,细细的道了出来。

敌军阻路?

“莫非那杨奉,忽然间又反悔了不成?”袁方顿生疑惑。

诸葛亮却道:“杨奉乃黄巾军出身,本就行事反复,突然间反悔也不足为奇,这还正好给了我们用兵的借口。”

诸葛亮的话也不无道理,可袁方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按理来说,张杨和杨奉等人,应该忌惮于他,很干脆的拒绝他入洛阳才对,之前却痛快的答yīng

开关,本身就有些可疑。

现如今,他兵马已在路上,就要抵在虎牢时,对方却忽然派兵阻路,如此举动就更加可疑。

袁方心思缜密,又岂会轻易忽视了这其中的诡异。

“拿地图来!”袁方喝道。

诸葛亮忙叫亲军,将随军地图拿来,展开铺于袁方眼前。

袁方鹰目扫动,在虎牢关一线扫来扫去,眉头越凝越深,眼眸中,狐疑之色也愈发浓重。

凝视地图许久,思绪飞转,蓦然间,袁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剑眉一凝,袁方喝道:“阿亮,速速传令全军集结,我要在半个时辰之内率军出发。”

诸葛亮似乎也觉察到,这其中有所异常,也不敢稍有迟疑,赶忙去将袁方号令传下。

“颜子正,你可要给我挺住啊……”

袁方深吸一口气,手提方天画戟,匆匆的大步下城而去。

……

虎牢关以东,三十里。

黑云铺卷,寒风凛烈,残雪在天空中乱舞。

颜良策马如飞,目光如灼,练脏级别的他,浑身血气蒸腾,雪花一落即融。

雄目远望,只见大道的尽头,隐约的看到土黄的旗帜,正在翻滚。

很快,阻路的敌人,很快就进入了视野。

那是一座近五千人的军阵,阻挡在大道上,挡住了通往虎牢关的去路。

军阵的上空,一面“关”字的大旗,迎风猎猎飞舞。

“关字大旗,难不成是关羽那厮不成?”颜良浓眉一凝。

根据此前的情报,他已将身在洛阳的将领名字,统统都记在心里,数来数去,都不记得有一个姓关的。

而此前又有情报称,关羽可能率部去投奔了河内张杨,如果是这样的话,张杨很可能就派了关羽前来,为杨奉助战。

正思索间,敌阵如浪而开,一将策马直抵阵前。

那过腹的长髯,那张赤色的脸,那不可一世,把天下人都不放在眼中的狂傲表情,来者,不是关羽,还能是谁!

“果然是关羽这厮,刘备都没了,还敢跟我主作对,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颜良认出了关羽,非但没有一丝惧意,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他的脸色陡然狰狞如兽,雄躯燃起猎猎杀气,战刀一扬,厉声喝道:“将士们,前边就是刘备那阉人的余孽关羽,随我杀了那狗贼,献于主公——”

怒喝声中,颜良手纵青龙刀,如黑色的闪电一般,奔射而出。

身后处,三千步骑袁军将士,杀声震天,轰然杀将而出。

铁血精锐之士,如一柄巨大的铁矛,卷起漫天的尘魂,向着阻路的关羽狂袭而去。

面对如此汹汹之势,关羽身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河内军卒,无不为之变色。

阵前,横刀傲立的关羽,赤色的脸,却依旧狂傲无比,一副藐视天下之色。

面如汹汹杀至的袁军,关羽那傲慢的脸上,嘴角甚至钩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

“袁方小贼,你没敢亲自来,算你走运,今日我就斩了你的大将,夺还我的青龙刀,狠狠的挫了你锐气!”

思绪翻滚时,迎面处,颜良统帅的三千袁军,已冲至百步之内。

关羽冷笑一声,扬刀高喝:“全军听令,给我撤tuì

!”

号令未下,关羽已拨马先走,望着虎牢关方向撤去

紧接着,令旗摇动,列阵的四千河内军,顿时士气大跌,轰然而散,跟着关羽向着虎牢方向溃去。

敌军临阵败退,袁军士气大振。

“关羽休走,有胆跟我一战!”

颜良战意愈盛,挥斥着他的军卒们,喊杀震天,尾随着溃退的敌军,穷追而上。

尘雾滚滚,狂穷不止,追杀不到数里时,颜良所在的三百骑兵,已追至后面的溃敌。

铁蹄所过,刀锋如狂,无情的斩杀那败河内军卒,只片刻间,便有百余敌人,被铁蹄辗压。

颜良杀意如狂,如同盯上猎物的虎狼,疯狂的追击,不知不觉中,已是追出了十余里,旷野地形渐收,左右出现了一片密林。

就在此时,一直撤tuì

中的关羽,却勒转了马蹄,战刀一横,傲对追兵。

关羽一回身,败逃的众河内军卒们,渐也被收敛了溃势,勉强重新结阵。

眼见关羽忽然停止遁逃,而且还敢结阵,竟似有决战之势,颜良不禁有些惊讶。

为将者的本能,令他冷静下来,开始四面环顾。

颜良这时才发觉,他追得太急,不觉中已追入了一片密林谷道之中,如此地形,岂非正适合伏兵。

“糟了,关羽这厮目中无人,我还奇怪他为何不战而退,原来是诱我入伏击圈!”

颜良猛然惊醒,急是勒住战马,喝斥将士们停止追击,向东面撤tuì



就在此时,震天的战鼓声,冲天而起,瞬息间,便如惊雷一般,震得地动山摇。

杀声骤起,蓦然间,数不清的敌军,从左右密林中窜出,四面八方的围杀过来。

伏兵,四起!

前方关羽有四千余兵,两翼伏兵又有近五六千,己军士气已伤,即使是精锐之士,又岂能一战。

“退兵,全军给我退兵。”震惊之下,颜良不及多想,急是冷静的下令撤军。

关羽赤色的脸,已是冷绝如铁,口中咬牙切齿道:“颜良,今日我就宰了你,夺还属于我青龙刀,一血前耻,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关羽拍马舞刀,径向颜良杀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锻骨斧将!

颜良麾下军士,正掉转撤tuì

,彼此拥堵,一时间又岂能撤得了。

他方拨马转身七八步,身后的大批河内军,已扑杀而来。

乱军中,颜良更觉一道凛烈之极的杀气,正向他狂扑而来。

回身一瞅,只见关羽纵马舞刀,斩出一条血路,正怒火腾腾的向他杀来。

退兵不及,强敌已至,唯有一战。

“关羽,你以为我怕你不成,老子就跟你决死一战!”

势危之下,颜良毫无所惧,深藏于血液中的刚烈,反是被激发了出来,胸中斗志陡然间如火狂燃。

怒啸一声,颜良拨马回身,手中青龙刀破风荡出,挟着千斤之力,向关羽迎面扫去。

关羽一心要复仇夺刀,赤色之脸狰狞刀铁,暴喝声中,挥刀直斩而上。

吭!

惊天的巨鸣声中,两骑相撞,两员练脏级别的当世高手,狂杀在了一团。

关羽跟颜良交锋不下,另一员敌将,却正狂杀着袁军士卒。

那敌将手舞一柄开山巨斧,力大无穷,战斧过处,竟将血肉之躯,连人带甲摧为粉碎。

那敌将挥斥着河内军,对三千袁军将士完成了包围,数不清的军卒,从四面八方围杀而来。

袁军士卒皆为精锐之士,面对数倍于己的敌军围杀,仍是拼死而战。

只是,袁军兵马毕竟太少,而颜良又为关羽所纠缠。面对敌人一波接一波,如潮水般的轮番扑杀,袁军将士很快就被逼入了绝境中。

精锐之士,一个个倒于马下,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部下军卒的鲜血,在漫天飞溅,鲜血染了颜良的战衣,激战不下的颜良,心中愈发的焦虑。

就在这时。那员战斧敌将。杀破了乱军,向着颜良所在杀来,口中大叫:“云长,我来助你诛杀此人!”

颜良战关羽不下。身后又杀来一员武道强劲的敌将。形势已是危在旦昔。

远处的山顶上。杨奉正驻马而立,兴致勃勃的欣赏着这场精彩的围杀之战。

杨奉捋着胡须,脸上毫不掩饰得yì

之色。口中喃喃道:“这个关云长当真还有几分智谋,他献上这伏兵之计,足以重挫袁方,我看那小子还敢再对天子有所觊觎吗。”

当日,关羽向张杨献计,假意允许袁方过境,使其以轻兵前来虎牢。

半道上,再以兵马诱使袁方进击,将其诱入虎牢关东面这谷道中,设伏大败袁方。

张杨当场就采纳了关羽之计,令关羽统数千河内军,前来虎牢相助杨奉。

今日之势,明显关羽的计策是成功了。

“听闻袁方这小子,在中原是连战连胜,无人能敌,今日却这般轻易为我所败,我看他也过不如此,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杨奉不屑道,眼眸中充满了轻视。

左右诸将,无不哈哈大笑,皆附合杨奉。

得yì

中,杨奉挥鞭一指山下,喝道:“传令给徐公明,叫他杀光所有敌军,一个都不许留,我要叫袁方那小子,为我杨奉之名胆……”

一个“寒”字尚未出口,蓦然间,来自于东面的异动,打断了杨奉的得yì



隐隐中,似有悠远绵长的号角声,正由远及近,飞快的向着此间战场迫近。

杨奉和众将的目光,不自禁的向着东面望去,只见东向大道上,蓦是沙尘遮天,呼啸而来。

沙雾中,数不清的黑色身影,如同那来自于地狱的鬼魅一般,汹涌的奔腾而来。

雾中,那一面面时隐时现的大旗上,赫然书着赤色的“袁”字,狂猎飞舞。

那是援兵,是袁军的援兵赶到了。

而且,还是袁方亲自统帅。

刹那间,杨奉得yì

的表情,烟销云散,无尽的惊诧涌现。

狂尘之中,袁方手提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飞纵如风,如刃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前方。

远望瞳已开,袁方的视野中,谷地中厮杀的形势,已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

那一面“颜”字大旗,依旧屹立不倒。

“好一个颜良,不愧是我麾下第一猛将……”

策马狂奔中的袁方,暗松了口中气。

先前细看地图,袁方就发xiàn

,出现河内军的地方,正背靠一道谷地,而根据杨奉种种所为,袁方就推测出,这极有可能是对方设下的伏兵之计。

袁方料知颜良猛将,一往无前,必为敌军所诱,生恐他有失,便尽起余下两千兵马前来救援。

此番入洛阳,袁方虽只带五千兵马,但其中却有两千骑兵,实力明弱暗强。

今率两千轻骑,狂奔数十里,袁方终于是及时的赶到。

铁骑狂奔,如风呼啸,转眼间便奔袭而至,那万余多河内军,正疯狂的围杀颜良的孤军,却根本不觉,另一支袁军骑兵,已是杀到了他们身后。

袁方远望瞳一扫,估算河内伏兵,至少也有一万三四千之众,实为一支重兵。

远方山头上,一面“杨”字大旗飞舞,分明是杨奉亲自坐镇指挥。

“好你个杨奉,我袁方没惹你,你倒先给我设起了陷阱,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袁方的厉害吧!”

剑眉一凝,袁方浑身杀气狂燃,鹰目中,猎猎杀机熊熊燃烧。

“给我杀尽河内敌军——”袁方画戟向前一划,厉声长啸。

胯下的赤兔神驹,极通灵性,仿佛也为袁方肃杀之气所感染,一声长鸣,四蹄纵踏而出。

人如龙,马如电,一人一骑,如红白相间的闪电,向着河内军狂射而去。

身后两千铁骑,如钢铁洪流,轰然杀上。

威威之势,令天地变色。

那惊破天地的响声,终于惊动了河围军,正杀得兴起的他们,蓦然回首,惊恐的瞧见,滚滚的铁流,已如决堤的洪水,狂卷而来。

两千袁军铁骑,如同一柄横亘天地的黑色巨矛,挟着毁灭一切的威势,轰然撞至。

轰隆隆的巨响中,巨矛深深刺入了敌军身后。

惨叫声如潮狂起,头颅崩碎,鲜血四溅,漫空的鲜血中,一条血路将敌军围阵撕开了缺口。

袁方纵马如风,手中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纵出,正大雄浑的招式,四扫而出,重戟过处,一个个血肉之躯被摧毁,数不清的断肢人头,被甩在身后。

那威不可挡的狂杀之势,令河内军为之丧胆,如浪四开。

而这个时候,山顶上的杨奉,才从惊诧中清醒过来。

“关云长此计天衣无缝,袁方那小子,怎会亲自率军杀来,坏了我大计!”

杨奉是又惊又怒,眼看袁方铁骑无人能挡,若再迟疑片刻,倘给袁方跟颜良军会合,他的这场计谋,就要功败垂成。

“速传令给徐公明,给我拦住袁方那小子,给我拦住他!”杨奉扬鞭声嘶力喝。

号令传下,山顶处,令旗摇动,向着河内军,他的嫡系部署徐晃,发出了号令。

河内军围阵迅速变化,近五千余军掉转方向,向着袁军铁骑阻挡而来。

舞动巨斧的徐晃,原本想助关羽杀颜良,眼见山顶传下号令,只得折返回头,率军迎着袁方而来。

倒溃的乱军中,徐晃但见一员少年敌将,手舞方天画戟,坐胯赤色神驹,威不可挡,肆意的辗杀他的士卒。

徐晃眉头一凝,暴喝一声,手舞巨斧就杀将上前。

袁方蓦然抬头,但见一人一骑杀破乱军,如狂风一般呼啸而至,手中一柄开山巨斧,卷着猎猎的向声,向着他当头劈至。

斧锋未至,那凛烈的刃风,已先压迫而至,竟是刮得他面庞隐如刀削。

“此人武道极强!”

袁方神色微变,不及多想,急是擎起方天画戟,奋力横戟一挡。

吭~~

一声惊天巨响,巨斧的强劲冲击力,由戟柄汹涌的灌入身体,袁方竟觉胸中气血生生为之一荡,双臂竟被压得下屈三分。

袁方心中一震,暗想这持斧之将,力道竟大到惊人,武道至少也有锻骨中期。

“杨奉军中,竟然有此猛将,不知是何人?”

袁方提一口气,猿臂青筋爆涨,怒吼声中,双臂奋力向上一撑,将巨斧荡将开来。

拨马而过,袁方勒马转身,横戟而立,喝道:“来将何人,报上姓名来。”

“我乃徐晃是也,你又是何人?”徐晃亦拨马回身,巨斧指向袁方喝问道。

徐晃!

原来是他。、

听得这个熟悉的姓,再看他手中一柄巨斧,袁方记忆咋现,立时便明白他的身份。

眼前之人,不就是历史上,曹营五子良将之一的徐晃么。

这徐晃武道不凡,极有统兵之能,樊城一役更曾击破关羽,扼制了关羽威震华夏的势头。

袁方蓦然想起,徐晃非是曹操原从将领,他在归顺曹操前,似乎就是效力于杨奉,乃是在曹操迎奉汉帝是,才归顺于曹操。

却不想,这样一员大将,会在此间跟他碰面。

良将在前,袁方顿生欣赏,却也不急于进攻,只横戟道:“我就是袁方,徐公明,你的大名我久闻了。”

袁方一报上姓名,徐晃眼神微微一动,闪过一丝异色。

他似乎也没有料到,跟自己交手者,竟然就是那个威震中原,杀得群雄闻风丧胆,如传奇般崛起袁家叛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战徐晃!

“徐公明,杨奉不过一庸主,你追随于他岂不屈才,何如归降于我,助我袁方成就大业。”

战场之上,袁方毫无顾忌,竟是当众招降起了徐晃。

徐晃眉头一凝,沉声道:“承蒙袁将军看得起徐某,可惜恕徐某不能从命。”

徐晃乃忠烈之辈,岂又会轻易投降。

袁方也不以为怒,只将长戟一指,厉声道:“既然不降,那就请把路让开,我乃奉天子之旨,往洛阳进献粮草,杨奉大逆不道,竟敢阻我给天子献粮,还言而无信,想要劫杀于我,你徐晃焉能助纣为桀!”

袁方声色俱厉,一番厉斥,令徐晃微微变色,面露几分惭色。

显然,徐晃对于杨奉所为,是持反对意见的,只是碍于军令,才不得不从。

一时间,徐晃进退两难,陷入了犹豫之中。

正当这时,一骑飞奔而来,冲着徐晃大叫:“徐公明,你还在犹豫什么,主公有令,命你诛杀敌贼!”

原来,山顶处的杨奉,眼见己军被敌骑冲乱,不由心焦如焚。

他又见徐晃犹豫不战,心中不禁大怒,便急派斥候前来,催促徐晃出手。

这喝令一下,徐晃暗暗咬牙,冲着袁方喝道:“袁将军,徐某也是军令难违,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就此退去吧,我不会追你太甚,否则,今日我也不得不取你性命。”

徐晃何等自信,口气也颇狂!

只因方才一招交手。他已判断出,袁方的武道虽强,却也只在锻骨初期,相比中期的他来说,定非他徐晃对手。

袁方却一声狂笑,厉声道:“我袁方向来是只有进,没有退,你有自信挡住我的路,你就试试看!”

袁方的自信,刺激到了徐晃。令他眼眸中闪过一丝愠色。

“此人虽有勇气。可惜太过狂妄,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徐晃开山斧的厉害!”

徐晃怒意一生,一声怒啸。拍马纵出。手中巨斧卷起血尘的尾迹。挟着开山之力,向着袁方扇扫而去。

袁方虽然自信,却不敢小视徐晃实力。心知对方这一击,乃是全力而来。

豪情大作,袁方丝毫不惧,方天画戟挥荡而出,全力迎击。

哐!

山崩地裂般的巨鸣声中,戟与斧两柄重兵器,生生撞击在了一起。

交手瞬间,袁方只觉无尽的大力,汹涌的灌入他的身体,只搅得他五脏六脏震动欲碎。

虎口处,竟也瞬间被震裂,绽出丝丝血迹。

“好强的力道……”

袁方暗自惊叹,深吸一口气,生化之躯的修复能力发动,转眼就修复了受损的内脏,还有虎口的创伤。

但紧接着,徐晃却不给他留一丝空隙,巨斧如风,第二斧已当头劈至。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再举方天画戟,尽起生平之力相扛。

吭~~

又是一声金属烈鸣,火星飞溅中,袁方的双臂被压弯下来,那巨斧的锋刃,几乎已压触到他的盔顶。

与此同时,这泰山压顶般的重击之下,袁方只觉气血震荡如涛,刚刚修复的内脏,转眼又被震伤,虎口也再度迸裂。

“这徐晃天生神力,乃是以力取胜,正好克制我的重戟!”

两招的交手,袁方不但识出徐晃武道至少在锻骨中期,更窥破徐晃武道,乃是以力取胜。

徐晃那柄开山巨斧,其重量绝对不逊于他的方天画戟,甚至,还可能多出几斤。

而徐晃本身的力道,又超乎常人的强悍,两强叠加,所发挥出的力道,怕只比关羽那致命前三刀,稍逊一筹而已。

而袁方的武道,恰又以力见长,用的是一力降十会的奥义。

倘若他今天使得是碎颅棍,凭着纯熟的运用,怕还能跟徐晃勉强一战。

只是袁方用的是更重的方天画戟,运用尚不熟练,碰上徐晃这样刚烈取胜的对手,自然就是大为吃亏。

神思未及时,徐晃第三斧,已破风而至,巨斧如车轮般荡出,向着袁方的腰间生生斩来。

袁方不暇思索,急是竖戟再挡,硬生生的接下这第三斧。

三板斧下来,袁方的额头,已是浸出一层冷汗,内脏受创,嘴角竟也浸出了一丝鲜血。

徐晃却气息平静如水,沉静如冰的威势,四面八方的弥漫开来,那凛烈的杀机,将袁方紧紧包裹其中。

紧接着,徐晃手中的开山巨斧,更是毫不留情,一斧猛似一斧,狂攻而至。

转眼七八斧攻过,袁方已被逼得戟法凌乱,破绽重重。

而徐晃虽占据上风,心中却也惊奇不已。

他明明看到,袁方在自己的重击之下,虎口迸烈,内脏受伤,嘴淌鲜血,若换成平常之人,必已难以持撑,败退下去。

可袁方,每每受创之后,转眼便恢复如常,似乎根本无惧内外之伤一般,依旧顽强的应战。

徐晃是深深为袁方如铁的意志向震惊,隐约竟生几分敬意。

他却当然不知,袁方拥有着生化之躯,看似已然受伤,实jì

上转眼已修复受伤,根本不受影响。

眼见十招战不退袁方,徐晃的自尊心,也受到了刺激,陡然一击厉喝,臂上青筋陡涨,开山巨斧上的力道,更增了一层。

呼呼的斧风,四八面方包裹而来,每应击一次,袁方必受内创,甚至,那凌烈之极的斧风,都刮面如刀,扫得他脸庞浸出血印。

一眼看出,强弱立判,袁方似乎在几招间,就要败北不可。

“袁方,你识趣退下吧。不然别怪我取你性命。”

交战之际,徐晃竟是出言警告袁方,仿佛胜券在握,自信之极。

袁方被激怒了。

不畏强敌,迎难而上的意志,使他绝不退缩。

“徐晃,大话别说早了,就让你看看我真zhèng

的实力!”

一声厉啸中,袁方念头一生,陡然间开启了左眼的洞察瞳。

生化瞳这么一开。徐晃那猛如泰山。快若疾风的招式,立时被解析在了脑海之中。

袁方陡然间改变战术,不再以方天画戟,跟徐晃正面交锋。而仗着洞察瞳的能力。解析对手招式。以敏捷的身法闪避。

狂风暴雨般的斧式中,只见袁方左避右闪,堪堪的避过徐晃刚烈之极的攻击。

对手的每一斧。都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却偏偏又伤不了他。

战势急变,徐晃不禁暗吃一惊。

“怎么回事,他的身法怎突然间敏捷了许多,不用以戟相挡,都能避过我的攻击,难道,他先前只是在保存实力不成?”

徐晃狐疑顿生,却又觉着这不太合理。

哪有人为了保存实力,宁愿承shòu重击,被他开山巨斧震得内外皆伤,如此保存实力法,岂非得不偿失?

狐疑之下,徐晃再度加强了攻势。

却不料,袁方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破他的招式一般,每每看似致命的一击,袁方都能料敌先机,在斧风斩至前的瞬间,完成闪避的动作。

徐晃是愈战愈吃惊,愈战愈心焦。

他激战袁方不下,左右部下战斗的形势,却在急转直下。

袁方率领的,那可是两千精锐的骑兵啊。

这些骑兵从青州杀到徐州,从徐州杀到兖州,参加了不计其数的恶战,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战斗力何其之强悍。

反观徐晃麾下的河内军,却未经lì

过什么大的战争,有不少人还是初次上战场。

这样战斗力低下的步军,碰上如此强悍的骑兵,又焉能是对手。

在铁骑的狂冲击之下,一队队的河内军被肆意辗杀,死伤惨重,已是接近崩溃的边缘。

麾下兵马几将崩溃,而他徐晃又战袁方不下,他能不焦虑才怪。

同样焦虑的,还有山顶上观战的杨奉。

徐晃的武道实力,他是清楚的,那可是锻骨中期的实力,连他也自愧不如。

这样武道强dà

的武者,放眼天下,也不超过三十人。

杨奉原以为,徐晃几招之内,就能击败了袁方,却不想,双方交手已近三十合,却仍不分胜负。

“怎么会事?徐晃为何还没杀了袁方那小子?”

杨奉惊怒不已,百思不得其解,焦急之间,蓦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

“先前我要设计伏击袁方,徐晃一个劲的反对,劝我放袁方过境入洛阳,今他明明武道高强,却偏偏战不下袁方,莫非,他是故yì

不肯出全力不成?”

杨奉是越想越狐疑,越想越是恼火。

念及于此,杨奉再也坐不住,纵马下山,直奔东面战团而去。

相隔十余步,杨奉已大吼道:“徐公明,为何还不取那小子性命,莫非你故yì

不出全力不成?”

耳听得杨奉喝声,徐晃心头一震,在杨奉的催逼下,他已无法再留余手。

“袁方,是你自不量力,别怪要你性命了!”

徐晃暴喝一声,青筋陡然间爆涨,开山巨斧招式瞬间加快,几招间已快如闪电,快到就算袁方可以解析他的招式,反应速度却无法跟上的地步。

徐晃,暴走!

面对突然暴走的徐晃,袁方只觉感力剧增,躲闪不及之下,身上肩上连遭数创,鲜血飞溅而出。

霎时间,袁方就陷入破绽百出的境地。

“糟了,我太过托大,这徐晃的武道本就克制我,这般暴走起来,即使是洞察瞳也不行啊……”

袁方心中暗叫不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转眼袭上心头。

几招间,袁方已被逼到了生死关头。

就在这时,袁方蓦然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在危机的逼迫下,正在迅速的发生某种变化。

再度突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突变!突变!

这一次,他的眼睛没有发生突变,没有出现新的瞳孔。

发生突变的,是他的双臂。

袁方蓦然察觉,他的两条胳膊,正在急速的爆涨。

这种爆涨,不同于普通的青筋爆涨,而是从肌肉,到皮膜,再到筋脉,甚至是骨骼,都在剧裂的爆涨。

他的胳膊,竟然在变粗!

随之,袁方就感觉到,他双臂的力qì

,也在飞速的提升,重达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握在掌中的感觉,竟然在变得越来越轻。

突变,瞬息间完成,袁方的双臂,竟在眨眼间,变粗了将近一倍。

倍化后的双臂,力qì

竟是大到惊人,方天画戟的重量,简直连碎颅棍都不如。

“双臂倍化?难道,这就是我在生死之间,生化病毒突变出的新能力吗?”

袁方心中,刹那间涌现无尽的惊喜,那种力大无穷的感觉,令他信心倍增,禁不住放声狂笑出来。

面对袁方这狂笑的状态,徐晃不由吃了一惊。

“这家伙,明明被我攻得喘不过气来,陨命只在几招之间,非但不退不慌,竟然还能笑得出口?”

徐晃震惊之余,更是勃然大怒。

袁方的狂笑,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让徐晃觉得,这是袁方在嘲讽他,是对他武道的不屑。

盛怒之下,徐晃的暴走,也达到了极限状态。

只听一声惊雷般的咆哮,开山巨斧。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当头向着袁方轰来。

这是他最强的一击。

力有泰山压顶之势,速度快如疾风,摧破任何的防御。

这一斧的覆盖面,极其之广,斧风未至,那刮面如刀的刃风,已铺天盖地,令人窒息的压至。

此招一出,袁方即使躲过正面一击。也必会刃风重伤不可。

少年的嘴角。却闪过一丝冷笑。

袁方不避不闪,倍化的双臂,擎起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奋然迎击而上。

吭~~

一声沉重的巨响。斧戟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直刺人眼眸。

那震荡开来的刃风余劲,竟将周遭丈许之内的士卒,生生的掀翻了出去。

两具雄躯。俱是微微一震。

袁方身形如苍松傲立,倍化的双臂高举方天画戟,如磐石般纹丝不动。

徐晃惊呆了。

就在第一招交手时,同样的当头一击,他可是把袁方压得双臂急屈,斧锋差点就斩中了对方的头盔。

而适才一击的力道,足有两倍有余,哪怕是练脏级别的武者,恐怕也要双臂下屈几分。

而眼前这年轻的诸侯,却巍然不动,稳稳的接下了他这最强一击。

“怎么可能,他竟硬扛下了我这一击!”

徐晃惊到无以复加,双臂再度用力,而袁方却依旧稳如泰山,巍然不动。

“徐公明,你的巨斧果然了得,可惜想要我的命,还差一点,现在,该我了!”

冷笑声中,袁方一声低啸,双臂猛一用力,便将徐晃的巨斧震荡开来。

紧接着,袁方抖擞精神,倍化的双臂,舞起方天画戟,反守为攻。

戟锋重重,刃影四射,狂涛般的攻势,四面八方的袭向徐晃。

每一戟下去,力道都远胜先前,仿佛眨眼间,袁方的力量就大增一般,那原本不太熟练的方天画戟,竟被他运用到如有臂使,纯熟之极。

惊异万分的徐晃,暴走的状态渐渐被压制下去,反而处于守势,愈发的心惊胆战。

“原来,有足够的力量,才能发挥出吕家戟法的精妙,痛快,痛快啊……”

袁方信心大作,豪情如潮,一柄方天画戟大开大阖,戟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乱军中,但见戟锋如流虹般四射,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包裹,刃影四射,身边两三丈之内,都无人敢及。

刃风过处,更将周遭地面,扫刮得沟壑丛丛,但有被刃风伤及者,无不被摧为粉碎。

十余步之外,掠阵的杨奉,此刻也大惊失色。

他本见徐晃暴走,占据绝对的上风,似在几招之内,就能取袁方性命。

却万万不料,眨眼之间,袁方的武道竟似突飞猛进一般,反将徐晃的攻势掀了回去。

两将激战数十合,竟战得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怎可能,这小子的武道,竟连徐晃都战不下吗?不可能,定是徐晃不肯尽全力!”

杨奉不知内情,越想越觉是这么回事,冲着徐晃大喝:“徐公明,你在做什么,还不给我尽全力取那小子性命!”

徐晃却是有苦难言,其实他已尽全力,谁料袁方武道虚实难测,突然间变强,竟连自己也压制不住。

非但是压制不住,徐晃更有被反盘的可能。

激战十余合,双方仍难分胜负。

杨奉彻底怒了,拍马舞刀冲将上来,欲要亲自出手,斩杀袁方。

尽管袁方开启了双臂倍化能力,武道上压制住徐晃一筹,但要取胜,却也非得在百余招之后。

今杨奉若加入战团,胜负之势,就极有可能被逆转。

“师父,我来助你——”

正当这时,诸葛亮一声大叫,斜刺里杀至,手舞浑铁棍,直取杨奉而去。

那杨奉见杀来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便生轻视之意,不屑喝道:“黄口小儿,也敢跟我叫战,纳命来吧~~”

厉喝声中,杨奉拍马舞刀,迎击诸葛亮而上。

两骑斜向撞至,转眼就战在一团。

诸葛亮虽是年少,但却极有武学天赋。又得袁方的指点,武道突飞猛进,数年间就达到了凝膜。

杨奉武道,却不过缩筋后期,焉能与诸葛亮一战。

只见数招之间,诸葛亮就夺据上风,压迫得杨奉招式散乱,破绽百出。

“怎么可能,这小子十几岁年纪,武道竟然能胜于我?”

杨奉惊骇万分。稍一失神之际。诸葛亮看穿他的破绽,一棍袭来,正中杨奉肩膀。

“啊~~”

杨奉痛叫一声,身形剧晃。险些从马上栽倒下去。

肩上受伤。杨奉斗志瓦解。哪里还敢再战,急是忍着肩膀,拨马望虎牢方向败逃而去。

身为所有河内军的主将。杨奉的败溃,对他们军心的打击,自然是巨大的。

残存的斗志,就此崩溃。

成千上万的河内军,放qì

了战斗,丢盔弃甲,随着杨奉疯狂跳跑。

袁方的铁骑之师,趁势掩杀追击,成功的与被围的颜良所部会合,内外合击,杀得河内军血流成河。

杨奉精心布局的一场伏击之战,就此被瓦解。

兵败如山倒。

徐晃的身边,自家士卒疯狂逃窜,与他并肩而战者,已是越来越少。

己军败溃,徐晃的战意也大受打击,他知dào

,自己再战下去,非陷入重围,兵败身死不可。

心里一虚,徐晃更无心恋战,全力抢攻几招,拨马跳出战团,望虎牢方向就退。

袁方却没有追击,同时使用洞察瞳,还有这新突变出的倍化能力,已是令他体力大损,他已感觉到虚弱感正迅速袭来。

他若追击,就会显露虚弱的破绽,反会为徐晃所趁。

袁方便不追击,只横戟傲立,厉喝道:“徐公明,跑什么跑,可有胆与我决一胜负。”

徐晃拨转战马,回望袁方一眼,高声道:“袁将军,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神出鬼没的武道,徐某由衷佩服,今日一战算你赢了,他日徐某再与你战个痛快。”

徐晃没有如关羽那般,战不下就恼羞成怒,反而是毫不掩饰对袁方的佩服之意,这份气度,才是真豪杰。

说罢,徐晃再无回头,拨马随着败兵而去。

徐晃仿佛真怕袁方追击,策马狂奔,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却不知,袁方已是虚弱到了,连直起腰的力qì

都没有,更何况是去追他徐晃。

使用洞察瞳的生化能力,本就极耗能量,新突变的倍化能力,对能量的消耗更是巨大。

而这一次,袁方同时开启了两种能力,能量消耗之巨大,可想而知。

诸葛亮欲追杨奉,却蓦见袁方似是有事,急是拨马而来,关切问道:“师父,你没事吧?”

袁方勉强直起腰,强笑道:“我没事,你速速挥军掩杀,去与颜子正会合。”

诸葛亮这才宽心,拨马而去,挥斥大军一路辗杀敌军。

望着己军得胜之势,袁方虽是疲惫不堪,但心中却欣慰不已,少年的脸上,不禁浮现出昂扬的笑意。

“没想到,我竟会突变出这倍化的能力,这样的话,我就能熟练运用方天画戟,武道岂非又有精进……”

袁方这边欣喜兴奋时,谷地的那一头,原本傲慢自信的关羽,赤色的脸已是勃然而变。

他原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必可将颜良围杀在此,夺还青龙刀,洗雪前耻。

但他却万没料到,本处优势的己军围阵,转眼之间,竟是土崩瓦解,士卒纷纷溃散。

斜眼一瞟,关羽更惊诧的看到,袁方的旗号,出现在了战场上空。

正是那面旗帜,如利刃一般撕碎了他的围阵,驱赶着他的士卒狼狈溃散。

“袁方!这小贼怎会出现?”关羽惊得骇然变色。

这时,见得主公杀来相救,本处劣势的颜良,却是信心大增,狂笑道:“关羽,我家主公到了,你种你休走,跟我决一死战!”

颜良的相激,令关羽是恼羞成怒,气到肺都要炸掉。

然计策已被识破,形势急转之下,关羽却知dào

,自己若逞怒一战,必死于袁方之手。

“我身负重任,我还要为大哥报仇,我绝不能死在这里……”

心里安慰过自己,关羽找到了借口,强攻两刀,拨马便望虎牢方向败逃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跟曹操抢时间

受伤的杨奉,是惊魂落魄之极,一路马不停蹄的,仓皇逃归了虎牢关。

徐晃和关羽二将,紧随其后,也败逃回关城上。

此役杨奉率七千兵马设伏,再加上张杨派来的关羽五千兵马,总计一万两千余军,却被袁方杀得大败,折损四千余众。

杨奉处置过伤处,即刻铁青着脸,来自正堂所在。

一入大堂,杨奉就冲着关羽,没好气的抱怨道:“关云长,你不是说你的计策天衣无缝的么,现在怎么回事?怎会被袁方识破,害本将遭此大败。”

关羽脸色一沉,丹凤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愠色。

当年他在刘备手下时,即使是遭受大败,刘备也不敢对他直言斥责,多少会给他留些面子。

而今,杨奉这厮,却根本不给他这美髯公面子,当着众人的面,竟然就这般直言喝斥。

这就是寄人篱下的待遇。

关羽只觉颜面严重受损,刹那间,就有一种想冲上前去,将这杨奉这个喝斥自己之徒,一刀给宰了的冲动

关羽却强压下怒意,沉声道:“袁方这小贼诡计多端,他识破我的计策也不足为奇,我只是在奇怪,徐公明为何没能拿下那小贼。”

关羽一番质疑,将兵败的责任,巧妙的转移向了徐晃这边。

徐晃的表情,顿时也阴了下来。

杨奉埋怨的目光,跟着就扫向了徐晃。质问道:“徐公明,你可是锻骨中期的武道实力,天下间武道在锻骨之上者,不超过三十个人,你明明能击杀那小子,为何不出全力?”

面对质问,徐晃眉头一凝,拱手道:“将军明鉴,非是末将不肯尽lì

,只因那袁方武道变化多端。实不在末将之下。不是末将不想杀他。实在是末将杀不了他啊。”

杨奉身形一震,顿时吃惊不小,却没想到袁方年纪轻轻,武道竟这般了得。竟已不逊于徐晃。

正当他心疑时。关羽却道:“那小贼不知得什么高人相授。武道确实进步很快,但就我所知,他的武道最多也就是锻骨初期。到底还跟公明兄相差一筹,以公明武道却仍拿不下他,确实有些不应该。”

关羽对袁方实力的判断,还停留在兖州之战时,他焉能想到,袁方突变出了倍化能力,武道虽在锻骨初期,但在倍化与洞察瞳的加成之下,已是超过了其应有的实力。

经关羽这么一说,更好似徐晃是故yì

不肯出全力一般。

徐晃顿时就急了,忙是皱眉道:“云长有所不知,袁方的武道确实变化多端,,我料他武道应该已在锻骨中期,甚至还有可能更强。”

“锻骨中期?”关羽故作惊奇,却是疑道:“这小子的武道,竟在短短几月,就从锻骨前期,突pò

至中期吗?这也太神速了,除非这小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

关羽这话,等于是在质疑徐晃的判断。

杨奉当然是相信关羽,打死他也不愿意相信,袁家区区一个叛子,会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徐晃在有意放水。

“主公,非是我不出力,那袁方的武道,的确是……”

徐晃欲待辨解,杨奉已一摆手,沉声道:“够了,徐公明,你不用再解释了。这一次就算了,本将不跟你再计较,但你要给我记住了,你可是我一手提拔起来,没有我杨奉,就没有你的今天,下次再对战之时,我希望你能出全力。”

杨奉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徐晃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唯唯应诺,将一口冤气强行咽了下去,闷闷不乐的退在一旁。

这时,关羽却暗松了一口气。

他便轻咳一声,拱手道:“杨将军也莫要灰心,今我们虽败一场,但虎牢关还在我们手中,只要我们严守关城,拒不出战,料那小贼插翅也休想越过虎牢,去往洛阳。”

“云长言之有理。”

杨奉连连点头,深以为然,便下令全军严守关城,不可出战,又令后方运送粮草往虎牢关。

见得杨奉采纳自己的提议,关羽的嘴角,悄然掠过一丝得yì

他手捋长髯,喃喃冷笑:“袁方小贼,只要有我关羽在,你挟持天子的图谋,就休想得逞!”

……

虎牢关以东。

袁方已率五千精兵,尾随河内败军而至,于关城前逼城下寨。

下寨毕,袁方即亲临关城附近,察看这座雄关的形势。

洛阳八关,以西面的函谷关和东面的虎牢关,最为著名,也最为险要,更是八关之中,最重yào

的两座雄关。

当年袁绍率十八诸侯讨董,兵力数倍于西凉军,却偏偏攻不破这虎牢关,群雄只能望关兴叹。

袁方今日亲自察看后,才见识到此关的雄伟坚固。

握有此关,纵有雄兵十万,只怕也以强行攻下。

“看来杨奉这厮是打算闭关不战,他有关羽和徐晃二将相助,还有张杨背后支持,我仅凭五千兵马,想要强行破关是绝无可能,看来,还得别想办法才是……”

心中暗自感叹,策马直回大营,与诸葛亮颜良商议,如何能击破虎牢关。

袁方现在的难题是,他虽有三州之地,数万雄兵,却不方便尽起大军来攻关,声势搞得太大,就会造成他将强行挟持天子的印象。

那样的话,就与他尊王攘夷的战略,背道而驰,反为不美。

只是,不起大军,区区五千兵马,又如何能攻破虎牢雄关呢?

大军屯驻关前两日,袁方却苦无计策。

日是清晨,正当他束手无策之时,亲兵却来报,言是朝廷的调停使者董昭,已前来大营中。

袁方精神一振,忙亲自出帐,将董昭迎了进来。

“昭得知杨奉反悔,闭关不让将军入洛阳,故以调停为名,向天子请得前来见将军。”

一入帐,董昭就开门见山,道明了来意。

袁方剑眉微凝,沉沉道:“杨奉不足为惧,前番我已大败了他,只是这虎牢关却不易攻破。”

“虎牢关先不提,我出使之前,已打听到风声,那董承已是暗中调曹操提兵入洛阳,分明是想借曹操之势,控zhì

天子和朝廷,倘若给曹操提先进入洛阳,将军尊王攘夷的战略,只怕就会落空了。”

董昭语气凝重,道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袁方心头不由微微一震,意识到了事态的紧迫性。

以曹操智谋,肯定会为董承所利用,到时必会借机将天子,从洛阳强行迁往许县。

一旦有天子这面大义旗帜在手,曹操必会赢得许多人才的支持,短时间内,受损的实力定然会突飞猛进。

那时,他袁方若想再尊王攘夷,就要率大军进攻曹操,如此,就会被世人认为,他想要劫持天子。

除此之外,一旦他跟曹操陷入僵持之中,袁绍趁机大军南下,那时他就要腹背受敌,形势危机了。

“师父,形势紧迫,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曹操劫持到了天子!”诸葛亮激动的说道。

袁方拳头击打案几,沉声道:“这道理我如何不懂,只是眼下我们连虎牢关也破不了,如何阻止曹操劫持天子。”

话音方落,董昭的脸上,却扬起一抹诡笑。

“公仁莫非有妙计?”袁方眼前一亮。

董昭便缓缓道:“杨奉与韩暹本为一党,韩暹此人在天子东迁过程,立功最大,其恃功而骄,与杨奉已是存矛盾。公子何不派人暗中联络韩暹,称杨奉是和董承合谋,要暗调曹操入京对付他,只要能成功离间韩暹和杨奉,那么接下来……”

董昭笑而不语,言下玄机已明了。

袁方何其聪明,自然是旋即会意,当即将孙乾召来,令他持厚礼从小道绕过虎牢关,前去密会韩暹。

“昭也要即刻东归,途经韩暹军中,也会从旁侧击,帮着将军煽动韩暹。”董昭起身道。

袁方跟着起身,拱手正色道:“此番我若能成功入洛阳,实施尊王攘夷之策,则公仁为首功,我袁方绝不会忘公仁之功。”

董昭也不居功,只淡淡道:“将军见机行事,昭去了。”

拱手一拜,董昭告辞而去。

袁方亲自送董昭出营,望着这奇人离去,袁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暗忖:“不想却得此人相助,当真是天助我也……”

当下袁方便按兵不动,坐等孙乾行事。

数天后,振奋人心的消息,传入了大营。

果真如董昭所料,那韩暹中了离间之计,以为杨奉和董承已暗中联手,要除掉他这个眼中钉。

韩暹是又惊又怒,尽起本部兵马,突袭了杨奉屯粮之所巩县,夺了杨奉十余万斛粮草。

杨奉军本就乏粮,十余万斛粮草已不是小数目,今给韩暹一夺,自然是大为震惊。

惊骇之下,杨奉当即派关羽,率五千精兵,前去夺还巩县。

“师父,杨奉粮道被断,今又分兵去救巩县,虎牢关必是兵力空虚,军心动荡,这正是咱们破关的大好时机啊。”诸葛亮兴奋道。

袁方却没这么激动,他知关羽虽走,但徐晃尚在,此人用兵了得,武道不凡,有他在虎牢,想要破关仍不那么容易。

“还是得想个办法,扫除了徐晃这个障碍不可……”

袁方负手而立,剑眉深凝,沉吟许久,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诡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破关之计

虎牢关。

关城大堂中,杨奉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这个该死的韩暹,竟然敢袭我屯粮之所,实在是可恨……”杨奉念念有词,口中喋喋不休的大骂着韩暹。

徐晃想要出言宽慰杨奉一番,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了下去,只暗暗叹息摇头。

正当此时,堂外士卒却来报,言是关外袁军大举集结,似有攻关之势。

杨奉吃了一惊,急与徐晃赶往关城,并下令留守虎牢关的数千兵马,尽数上城。

登上城头,杨奉果见近五千袁军,已然列阵,似有攻城之势。

“这必是袁方闻知韩暹袭我巩县,想要趁机攻关,不过主公放心,我军尚有兵近四千多,有末将在,袁方只能五千兵马,休想攻下我虎牢关。”

徐晃却极是冷静,执斧傲立,自信十足。

听得徐晃这番自信之词,杨奉稍稍心安一些,紧张的情绪渐渐平伏下去。

远望袁军,杨奉脸上浮现不屑,冷哼道:“袁方,我手握虎牢雄关,你有胆就给我攻关试试!”

城外处,袁方已开启了远望瞳,他已经看到杨奉和徐晃,同时都出现在了城头上。

他甚至能够看清,杨奉那傲然不屑的表情。

“杨奉,你以为控zhì

了虎牢关,就能控zhì

天子么……”

袁方冷笑一声,拨马徐徐出阵,坐胯着赤兔神驹。一人一骑,向着虎牢关方向而去。

两军士卒,万余人的众目注视下,袁方就那么单骑上前,独自逼近敌城。

这份胆色,这份气度,令敌我所方无不肃然。

虎牢关上的河内军卒们,眼见着敌方主帅,单骑逼近,竟是无不变色。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

他们渐渐睁大的眼珠中。那一员少年诸侯,身披银甲,手提方天重戟,坐胯赤兔流火。巍然如山。那不怒自威的气势。慑人心魄。

袁方只一人,竟令四千敌军,为之胆寒。

甚至是杨奉。也微微退后步,为袁方气势所慑,面露一丝惧意。

唯有徐晃,巍然不动,面色沉静如水。

“这袁方年纪轻轻,竟是威势慑人,当真有枭雄之姿……”徐晃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却暗自为袁方气度而惊叹。

神思间,袁方已驻马关前百步之地。

鹰目扬起,向着城头一敌,微微那么一扫。

只那么随意的一扫,那眼神中却如藏有利刃,令城头敌军,乃至是杨奉都如芒在背,心中为之一寒。

“杨奉,可敢出城与我一会。”袁方声如惊雷,满城之敌皆闻。

那杨奉身形一震,却昂首喝道:“袁方,你有什么话,在那里说就行了,本将没心情跟你面对面。”

袁方一人一骑前来,杨奉却不敢出来会面,他嘴里傲慢,实则显露了怯意。

袁方冷笑,遂高声道:“杨奉,我奉天子之旨,前来洛阳献粮,你为何要失信设伏,想要截杀我?为何又据守虎牢,不让我入洛阳?”

杨奉脸色一沉,面露几分尴尬,袁方搬出圣旨,“道义”上,明显他不占上风。

杨奉却冷哼一声道:“袁方,我知你野心勃勃,明为献粮,实必是想趁机劫持天子,仿效董卓祸乱天下,我杨奉乃大汉忠臣,当然不能让你阴谋得逞。”

杨奉极力想表现出义正严辞之势,但却难抑心虚。

“杨奉,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黄巾出身,一介反贼也敢枉称忠臣,你不觉是好笑吗?”袁方讽刺道。

杨奉被揭了伤疤,脸色顿时一沉,厉声道:“我虽是黄巾贼出身,但今已弃暗投明,忠于朝廷。袁方,你背父杀兄,灭绝人伦,今还想图谋劫持天子,实乃不忠不孝的奸贼,有我杨奉在,你这奸贼就休想冒犯天子!”

杨奉慷慨激昂,义愤填膺,俨然占据了正义的制高点。

那一句句“奸贼”,却已激怒了袁方,少年鹰目之中,冷绝的杀机渐燃起来。

“杨奉,你也不用逞口舌之快,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开不开关?”袁方赖得跟他废话,厉声喝出最后通牒。

杨奉却腰板一挺,颜然道:“我杨奉乃大汉忠臣,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越虎牢半步!”

和平入关的希望,被杨奉亲手斩断,看来,只能靠拳头了。、

袁方也不怒,却将目光转向杨奉身边的徐晃,淡淡道:“徐公明,当日一战,承蒙你手下留情,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说罢,袁方再无多言,拨马转身,归往本阵。

城头上,徐晃的脸色,顿时就黑了。

袁方一句“承蒙你手下留情”,岂非当着所有人的面,暗示当天伏击一战,他徐晃没有出全力吗。

杨奉脸色顿时一沉,怒瞪向徐晃:“好你个徐晃,你当日一战,果然没有出全力!你和那小贼有什么约定,莫非是暗中勾结,想要背叛我不成?”

“主公……我……”

徐晃是一脸委屈,却是百口莫辨,一时急迫得不知该如何解释。

他的这般反应,反让杨奉疑心更重,怒喝道:“徐晃啊徐晃,枉我杨奉待你不薄,把你从一名小吏,提拔到了今天的位置,你非但不知恩图报,今见那小贼势大,竟然就想背叛我,另投新主,实在是可恨。来人啊,把他给我绑起来。”

号令下,左右士卒无不震惊,皆迟疑没有动手。

徐晃在军中甚有威信,士卒们极是爱戴他,今见主公要绑徐晃,当然会有迟疑。

士兵们的这迟疑,却更加激怒了杨奉。他再度怒喝道:“你们还不快动手,难道尔等都想造反不成!”

这般一喝,士卒们便不敢不从,只得不情愿的围上前,将徐晃反绑。

徐晃虽武道了得,却没敢反抗,只惊恐的叫道:“晃对主公忠心耿耿,焉敢背叛主公,这必是那袁方的离间之计啊,请主公明鉴。”

杨奉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徐晃的辩解。连正眼也不屑一瞧,只挥手斥令军卒将徐晃绑了,先押入囚牢再做处置。

徐晃被绑走,杨奉这才怒气稍消。

望着城外远去的袁方。杨奉拳头击打城破。咬牙切齿道:“小贼。你以为你策反了徐晃,就能入洛阳么?哼,有我杨奉在。你插翅也休想过虎牢!”

城外处,袁方已回归本阵。

他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到徐晃被绑走,也清楚的看到,杨奉那咬牙切齿的怒样。

见得这般情形,袁方笑了。

“师父,我适才听你说,那徐晃跟你有什么约定,你们约定了什么啊?”诸葛亮好奇道。

袁方一笑:“徐晃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能跟他有什么约定,随口瞎编的而已。”

“瞎编?”

诸葛亮当场就纳闷了,一双大眼睛眨啊眨,满是狐疑不信。

他深知自己这师父,行事虽素喜出人意料,然每做一件事,都必存有某种用事。

今日袁方他单骑逼近知城,向杨奉和徐晃说这一番话,内中必有深意。

诸葛亮一时未能领悟,只能怀着满腹的狐疑,随袁方回归大营。

不觉两日已过。

两天以来,袁方都没有什么举措,整日都叫士卒休养生息,按兵不动。

是日,入夜。

袁方于大帐之中,坐观兵书,一副闲然淡定之状。

诸葛亮实在按捺不住,便道:“师父啊,这都两天过去了,你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咱们可是要跟曹操抢时间啊,得赶快想办法攻破虎牢才行。”

“谁说我什么都没做,你没看见我在坐等虎牢关破么?”袁方反问道。

诸葛亮就愣住了,心道咱们也不攻城,这虎牢关平白无故,怎会不战自破?

正自狐疑时,帐外忽然来报,言是虎牢关似生异变,好像起了厮杀。

袁方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将书简一扔,腾的就起身出帐,直奔营门方向,诸葛亮忙也跟了出去。

大营逼关下寨,详细情况虽看不清,但借着夜色,仍能看到城头人影乱撞,杀声隐约传来。

袁方开启了远望瞳,视野中,果见城头河内军,正互相厮杀,杀得是天昏地暗。

“我的计策效奏了……”袁方暗暗握拳,嘴角扬起一丝兴奋。

正当这时,营帐一队巡骑归来,押着数名河内军回来,称这些河内军,乃是徐晃的部下,前来投奔袁方。

袁方便将他们叫来盘问,方知这些徐晃旧部,因不满杨奉囚禁徐晃之举,遂于今晚起兵反叛夺城,特派了他们请袁方率军杀入虎牢关。

听得这番话,左右袁军将士,无不兴奋。

诸葛亮更是猛然惊醒,万般惊喜道:“师父,莫非你前日跟徐晃的那番话,竟是离间之计不成?”

袁方笑而不语,少年脸上,狰狞的杀机已涌起。

诸葛亮恍然而悟,小脸上难抑敬叹之情,对袁方的“老谋深算”,佩服到五体投地。

惊喜过后,诸葛亮却又疑心道:“师父此计虽妙,可万一这是那杨奉将计就计,故yì

诱我攻城呢?”

诸葛亮看不清敌城形势,自不知敌军是在真的搏杀,袁方却看得清清楚楚。

杨奉若真有计,根本不需yào

让士卒动真格搏杀,只需虚张声势便可。

袁方用洞察瞳的能力,已断定虎牢关上的叛乱,乃是千真万确。

毫无犹豫,袁方画戟向着关城一指,厉声道:“全军集结,随我攻破虎牢关,诛杀杨奉狗贼!”(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猛士归,震关羽

披银甲,舞画戟,纵神驹,袁方如踏流火,杀出了大营。

诸葛亮虽有疑,又岂会质疑袁方的判断,当下抖擞精神,斜拖着碎颅棍,追随而去。

身后,五千袁军步骑,如出笼的群狼,追随着猛虎的主帅,向着虎牢关杀去。

片刻间,袁方已纵马杀至城下。

此时,城上城下的河内军,正自相残杀,战事极是激烈,而虎牢关的大门,业已被徐晃的部众夺下。

诸葛亮瞧见这阵势,方知敌军果然是内乱,不禁对袁方的洞察之能,更加的惊服。

袁方二话不说,率领着他的大军,如洪水般从虎牢关大门涌入城中。

迎面处,两员敌将迎上前来,想要阻挡。

袁方厉啸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纵荡而出,挟着辟波斩浪之力,狂袭而至。

接连两声凄厉的惨叫,那两员敌将,甚至连袁方如何出招都没看清,诺大的身躯就被轰成四分五裂。

漫空横飞的血肉中,袁方银色的战甲,瞬间就被染成了腥红。

人浴血,马赤色,袁方一人一骑,几如烈焰赤红一般,穿过层层血雾,将长长的血路留在脚下。

诸葛亮紧随其后,率领着袁军步骑,踏着血路而过,将阻挡他们的河内军,统统都辗杀一空。

连斩十余人,袁方蓦然抬头,瞧见迎面一队敌军,正从街道那头涌来。

远望瞳那么一扫,袁方便发xiàn

了杨奉也在其中。

只见杨奉一脸的惊色。显然是没有料到,自家的军兵竟然会发生叛乱,闻知讯息的他,急匆匆的率后备军赶来,试图平定叛乱。

杨奉万没料到,他的叛军不但夺取了城门,竟然还连络袁方,引袁军入城。

“徐晃果然存有逆心,竟然敢煽动部下叛乱,给我杀光这些叛贼!”杨奉拍马舞刀。厉声大喝。

话音未落。街头那头,自家的士卒,已如受惊的羊群,嚎叫着溃逃而来。

举目远望处。但见一员少年武将。画戟横扫。威不可挡,如虎狼般驱赶着败军一路杀来。

袁方,是袁方杀到!

刹那间。杨奉已被恐惧所包裹,急是勒住战马,不敢再上前。

同一时刻,袁方也发xiàn

了杨奉所在,心中怒火勃然而生。

凭心而论,袁方跟杨奉并无过节,此番入洛阳,袁方也是先派人持礼往杨奉那里,请他开关放自己入洛阳。

谁想到,杨奉却言而无信,派兵设伏伏击自己,还一再逼迫徐晃,欲要置他于死地。

袁方的性子,乃是恩怨分明,这桩仇,他如何能不报。

今日,仇人就在眼前,袁方岂能放过!

“杨奉,你不是要挡我路么,我今天就让你知dào

,挡我者的下场!”

袁方一声怒啸,纵马舞戟,如流火一般向着杨奉呼啸而至。

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如车轮般左右荡出,将阻挡他的敌卒,统统都轰碎。

马如闪电,几个呼吸间,袁方身形已横在了杨奉跟前。

方天画戟破空而出,拖着血色的尾迹,挟着狂暴之力,横斩向杨奉。

正自拨马欲退的杨奉,万不料袁方竟来得这么快,他尚不及转身时,袁方重戟已袭至。

无路可退,唯有硬扛!

“小贼,徐晃不出全力,才会败于你手,我就不信你武道能有多强!”

震惊之下,杨奉强撑起硬气,扬起战刀,欲要格挡。

战戟,瞬息撞至。

咔嚓嚓~~

一声震耳欲袭的摧折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杨奉手中兵器被震断,半上身衣甲尽碎,胸骨断折,诺大的身躯竟被震得飞上半空。

赤兔马快,就在重伤的杨奉,残躯还没有落地之时,袁方已从他身边掠过。

重戟自上而下,如泰山压顶一般,狂袭斩落。

又是一声惨叫,杨奉的身躯,竟被方天画戟拦腰斩为两截,就此一命呜呼。

袁方只用了两招,就将杨奉斩于马下。

主将陨命,残存的河内军,军心就此瓦解,几千号士卒不是望风而溃,就是伏地请降。

袁方率军直横扫整个关城,无人能挡。

天明时分,销烟渐散,响彻一夜的杀声,终于也隐去。

虎牢关的城门上,诸葛亮将敌军的旗帜,一棍子敲断,将自家“袁”字大旗,高高的耸立在了关城上。

这座洛阳东门,最雄伟重yào

的关隘,就此落入袁方之手,通往洛阳的大门,已经被打开。

关城军府大堂,袁方高坐于上,听取着诸将的战果汇报。

这时,亲兵来报,言是徐晃已从囚笼中出来,正在堂外候见。

“快传公明进来。”一听到徐晃,袁方就难抑求贤若渴的兴奋。

片刻后,身不着甲,不佩兵刃的徐晃,迈着沉重的脚步,步入了大堂,神色颇为黯然。

“败军之将徐晃,见过袁将军。”徐晃拱手道,单膝伏地。

历史上的徐晃,虽原从于杨奉,但对杨奉的忠心度必不高,在杨奉被曹操击败后,徐晃就归降了曹操。

今杨奉已为袁方所斩,且杨奉生前又那样对他,徐晃这般言行举止,显然已有归降之心。

袁方腾的起身,大步下阶,将徐晃扶起,抚其肩叹道:“公明啊,若非我急着要破虎牢关,也不会使这离间之计,让你受委屈了。”

先前徐晃就在猜测,袁方当天使了离间计,今袁方亲口承认,他才确信。

苦笑一声,徐晃叹道:“袁将军智勇双全,实乃当世枭雄,杨奉中了将军之计,也是无法避免。”

袁方哈哈一笑,豪然道:“我早说过,杨奉乃庸主,不然他也不会中我的离间之计,公明,你现在还有什么顾虑的,来我麾下,助我成就大业吧。”

徐晃拱手正色道:“承蒙将军器重,晃受宠若惊,只是,晃还有一事相请,倘将军能够答yīng

,晃必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何事,公明尽管讲。”袁方欣然道。

徐晃便道出他所请,原来只是想请袁方,将杨奉这个故主厚葬,也算尽了他最后一分心意。

“我还道是什么大事,来人啊,传我之令,将杨奉以诸侯之礼,给我好生厚葬了。”袁方很是痛快,当即下令。

徐晃感激于袁方的大度,当即再无犹豫,慷然归顺于袁方。

收得徐晃一员大将,袁方自是欣慰不已。

徐晃乃曾经lì

史中,曹魏五子良将,统兵的才华自不必说,那可是堪称可与张辽齐名的人物。

而且,徐晃的武道已在锻骨中期,他归顺之后,就意味着继颜良、太史慈、张辽之后,袁方麾下锻骨武将,已是达到了四员。

如果再加上袁方自己,锻骨以及级别的武者,就已达五人。

放眼天下,锻骨以上武者,不超过三十人,今袁方阵营就有五人,武将方面已是堪称不俗。

徐晃归降当天,就将洛阳的情况,全盘的道出,并劝袁方不要休整,即刻起兵西进,杀关羽一个措手不及。

袁方用徐晃之计,只留千余精兵守虎牢关,其余四千精兵,马不停蹄径奔巩县的关羽而去。

……

虎牢关以西,巩县

城头上,关羽负手而立,藐视的目光,俯视城那些被押解出城的俘虏。

几天之前,关羽率五千精兵,星夜兼程杀奔巩县,趁夜破城而入,杀了韩暹一个措手不及。

韩暹抢了杨奉的粮草,正自摆酒设宴,大肆的庆祝,完全没有料到关羽来得会这么快。

以关羽的统兵之能,战不过袁方,战一个韩暹,还是绰绰有余。

“袁方,你以为你煽动韩暹作乱,就能突pò

虎牢关么?哼,今我就灭了韩暹,笑看你的阴谋破产……”

关羽的嘴角,扬起讽刺的冷笑。

此前,他通过抓到的俘虏,已经盘问出来,袁方的使者孙乾,曾来见过韩暹。

关羽因此就推算出,韩暹突然无故倒戈,定是袁方暗中煽动。

今破解了袁方算计,关羽岂能不得yì

高兴。

正当得yì

时,关平飞马前来,匆匆上城,拱手惊道:“义父,大事不妙,虎牢关被袁方击破,徐晃降敌,杨奉已被袁方所杀!”

“什么!”关羽脸色骤变,惊怒道:“虎牢着险要无比,袁方小贼如何能破关?”

关平便将徐晃被关押,其部署作乱献城,引袁方破关而入的过程,道与了关羽。

关羽是越听越惊,越听越怒,忍不住击拳怒骂道:“杨奉这个无能之辈,他竟中了小贼的离间之计,愚蠢!愚蠢之极!”

“义父,虎牢关已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关平焦虑问道。

关羽沉吟半晌,冷哼道:“小贼新破虎牢关,必还在休整士卒,我们这就连夜率军杀回,杀他个措手不及,夺还虎牢关!”

关羽决心已下,当即尽起巩县五千兵马,沿着来时的路线,星夜兼程赶往虎牢。

是日清晨,方自行至半程之时,蓦见东面大道方向,尘雾遮天而起,似有大军正迎面狂奔而来。

眼见此势,关羽暗吃了一惊,急是举目细望。

视野中,那一面“袁”字大旗,傲然飞舞,撞入了关羽的视野。

“袁方~~”关羽咬牙切齿,霎时间,无尽的怒火涌上心头。(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那惊天一箭

袁方来了。

那个屡屡击败他关羽,夺走他的青龙刀,令他威名扫地的小贼。

那个害死了他心爱的大哥刘备,让他关羽变成了孤魂野鬼的血仇之徒。

如今,又夺取了虎牢关,要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天子劫走的大逆不道的奸贼。

就在此前!

刹那间,关羽只觉全身被复仇的怒焰所焚,胸腔都几乎要烧化了一般。

“小贼,我绝不会让你劫持天子,我要给大哥报仇——”

关羽暴喝一声,纵马舞刀,挥斥着大军,迎着袁军方向杀了上去。

数千刚刚得胜的河内军,士气正旺,今见袁军也不为惧,皆喊杀着追随关羽而上。

里许之外,策马奔行的袁方,已通过远望瞳,观察到了敌情。

他原想直奔巩县,杀关羽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关羽跟他抱着同样的想法,也率军直奔虎牢,也想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两军就在这旷野大道上,不期而遇。

眼见关羽挥军杀来,袁方岂甘示弱,挥戟大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弟兄们,给我冲啊,诛杀关羽!”

“诛杀关羽——”

“诛杀关羽——”

三军将士如虎咆哮,挥舞着兵器,气势冲天的迎着敌军杀去。

只见旷野大道上,两股尘雾遮天蔽日,挟着天崩地裂的喊杀之声,迎面撞来。

转眼间。两军已相距不足四百步。

袁方的远望瞳开启,他已寻找到了关羽,眼见关羽怒气腾腾,河内士卒也士气旺盛,料想这必是一场激烈的厮杀。

袁方当然不惧怕关羽,他更有绝对的信心,可以获得这场大战的胜利。

但袁方很快又想到,除了关羽之外,在洛阳的路上,他很有可能。还要撞上曹操的军队。

今若一场死战。就算能击败关羽,他的兵马也势必死伤颇重,到时又如何对付毫发未损的曹操精锐。

思来想去,袁方都觉把有限的兵力。用在跟关羽的死磕上。并非明智之举。

然眼前之势。两军狭路相逢,交锋一触即发,若在这个时候选择退后。就会被关羽趁势追杀,到时就有大败的危险,那样更不可取。

除非速胜!

“若想速胜,就只有……擒贼先擒王!”

袁方的脑海中,蓦然间冒也这么个念头,而此时,关羽军已在三百步外。

袁方也不犹豫,急喝道:“阿亮,把你带的六石弓给我。”

诸葛亮一怔,就道这六石弓乃弓中之王,非天生臂力超凡者,不能拉开。

今两军激战在即,又是策马狂奔的状态,袁方突然要六石弓,又能有何用处?

诸葛亮虽疑,却不敢不从命,急将马背上的六石弓卸下,扔给了袁方。

袁方挂住方天画戟,抽出一支利箭,便摆出了要拉弓开箭之势。

“难道,师父竟要开六石弓不成?不可能啊,这六石弓连颜良都不易拉开,何况是师父!”

诸葛亮惊诧不已,似是不敢相信,袁方竟能拉开这六石弓。

要知这六石弓,已经是弓中最强,人力所能开之极限,需yào

七百二十斤的狂力,才能拉开。

似颜良这等练脏级别的高手,力大无穷,用尽全力或许能够打开,亦或是天生神力者,无需过人的武道,也能够打开。

但似袁方这等才锻骨初期的武道,就想拉开六石弓,甚至是以弓射人,更是不可想象。

至于诸葛亮就更不用说了,他带着六石弓,也只是为了装声势,充门面而已,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动手。

而此时,颜良也看到了袁方,见他要开六石弓,不由面露惊色。

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手指,已是搭住了紧如钢丝的弓弦。

“倍化能力,给我开启吧!”

心头强烈的念头催动之下,袁方衣袖下的双臂,开始迅速的发生异变。

骨骼咔咔作响,筋脉急剧的爆涨,双臂的肌肉,乃至于皮膜,都在飞速的倍化变粗。

宽松的衣袖,还有马蹄奔腾之声,掩去了袁方倍化造成的异变,在所有人看起来,袁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而,就在几个呼吸间,袁方的双臂,竟已变粗了一倍有余。

倍化完成!

“给我开——”

低啸声中,袁方右臂奋然用力,那根六石弓弦,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缓缓的被袁方拉开了。

六石弓开!

“主公他……他竟然拉开了六石弓,怎么可能,那可是七百多斤的力啊,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颜良惊到嘴巴圆张,连连的倒抽冷气,万万不敢相信的样子。

诸葛亮更是骇然变色,结结巴巴惊道:“师父,你竟拉开了六石弓,那可是六石弓啊!”

不仅是颜良和诸葛亮,周遭的将士们,凡看到他们的主公,怒开六石弓的威势,无不是骇得目瞪口呆,对袁方惊为天人。

袁方却没心思感受他们的惊奇,倍化的时间有限,他必须尽快完成这擒贼擒王的一击。

瞬息间,右眼远望瞳开启,敌军的影像,再度被急剧的放大。

滚滚翻动的人影中,袁方飞快的搜寻着关羽的所在。

倘若他能凭着倍化能力,在超远距离之外,出其不意的射杀关羽,就能令这支河内军,瞬间不战而溃。

那样,他就能避免一场恶战,以全力去跟曹操一战。

鹰目如电扫过,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搜寻到了那张赤色的脸。

复仇心切的关羽,一脸狰狞杀机。正狂傲的冲在最前面,想要充当破敌的利刃。

“很好,关羽,你正好撞在了我枪口上,就看你有没有命躲过我这一箭了。”

袁方杀气四溢,六石弓拉满,远望瞳锁定关羽所在,瞄准了那张令人生厌的赤脸。

相隔两百余步,即使是最强的六石弓,也不见得能洞穿关羽的护甲。况且箭出的半途中。还会有偏差。

袁方要射,就干脆射关羽的脸,一箭取其性命。

左右的颜良和诸葛亮,似乎已猜到。袁方打算射杀关羽。不禁都屏住了呼吸。

袁方拉开六石弓。虽令他们惊奇万分,但相隔两百余步,在马上颠簸的状态下。想要射中练脏武道的关羽,其难度却远比开六石弓还难。

颜良和诸葛亮,都不太抱有信心,不信袁方能完成这“奇迹”。

“去吧!”一声轻喝,袁方松了手指。

嘣~~

一声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步,向着关羽面门呼啸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飞雾,如流光一般扑至关羽面前。

策马狂奔中的关羽,怎么也料想不到,袁方会相隔两百步,射出这惊天的一箭。

是以关羽对防备冷箭,并没有拿出完全的警戒,直到流光撞至眼前时,关羽才惊骇的反应过来。

若是寻常武将,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断无可避。

关羽却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战场上的感知能力,已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在冷箭袭面的瞬间,堪堪的将头颅一偏,试图做出规避。

噗!

鲜血飞溅。

这一箭,没有能射中关羽面门,却不偏不倚,正中关羽的右眼。

“啊~~”

关羽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猛一摇晃,便即伏倒在了马背上。

瞬时间,关羽一只眼睛便已被射瞎,痛到他几欲晕厥,流淌出的鲜血,迅速的就将一张赤脸染成吓人的腥红。

“义父,义父~~”关平见其父中箭,大惊失色,急是拨马抢近,将关羽扶住。

痛怒万分的关羽,却如发疯一般,猛的将眼睛上的箭,狠狠的拔了出来。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关羽竟是连箭,带着眼珠子,都给拨出,右眼眶中,只剩下一个血窟窿,甚至骇人。

关平吓得直发毛,急是撕下衣襟,将关羽的瞎眼裹住。

晕晕乎乎的关羽,将那支箭拿起,用左眼一瞅,却见箭杆之上,赫然刻着“袁方”二字。

这一箭,竟是袁方所射!

“袁方——”关羽怒吼一声,咬牙欲碎,牙根处竟已浸出鲜血。

他已惊怒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袁方那小贼,竟然能在两百步外,向自己偷施冷箭。

两百步,只有六石弓才能有此杀伤了。

袁方那小贼,竟然已能拉开六石强弓?

“袁方,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痛怒到极点的关羽,几近于疯狂的咆哮。

大哥刘备被杀之仇,尚未能报,今自己又给袁方射瞎一只眼睛,痛怒交加的关羽,不陷入疯狂才怪。

同样惊怒的关平,却咬牙冷静道:“父亲伤势这么重,这仗是没法再打了,快撤往河内吧。”

“我不走,我要杀袁方,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关羽却万般不甘,声嘶怒吼。

只可惜,他失去一眼,视线已看不清楚,更是痛到头晕目眩,连马都骑不稳,又焉能再战。

关平再顾不得许多,急是喝令左右,强行将关羽拖走。

“我不走,放开我,我不走~~”

嚎叫声中,关羽在一众骑兵围护下,已折返方向,望着北面黄河而去。、

临阵之际,主帅突然中箭撤逃,数千河内军,瞬间军心瓦解,分崩溃散。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直到敌军溃散时,颜良和诸葛亮等众将士,方才从惊骇中清醒过来。

“师父……你……你竟然用六石弓,相隔两百步,射……射中了关羽?”

诸葛亮惊骇到了极点,竟然已是有些语无伦次。(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一章 夺天子!

“主公,你什么时候竟然能拉开六石弓了?竟还能隔着两百步,射中关羽那厮?”颜良也惊叹道。

袁方当然不可能跟他们解释,自己能开六石弓,是因为倍化的能力,射中关羽,则是因为洞察瞳的原因。

一片惊叹诧异的目光中,袁方一笑,喝道:“哪里来这么多问题,还不快给我追,休让关羽跑了。”

喝罢,袁方一夹马腹,已如流火般射出。

颜良和诸葛亮对视一眼,二人俱是耸肩一叹,方始抑下惊叹,追随袁方,向着崩溃的敌军杀去。

袁军将士如潮而上,如虎狼一般,利爪无情的将惶恐的敌卒,撕成碎片。

只转眼间,数千河内军卒,便被杀得血流成河。

幸得关羽退得及时,赶在两军相撞前逃走,留下数千士卒做他的肉盾,才令他趁乱逃走。

关平护着关羽,一路落荒而逃,逃往了北部的五社津,匆忙的抢了数艘津口渡船,北渡黄河,逃往了北岸河内郡地界。

而此时,袁军业已追至,关平生恐袁方会追往北岸,临行之前下令,一把火将津口所余船只,统统都烧毁。

终于,袁军止步于南岸,没有再继xù

追击。

船舱中,半道上已昏死过去的关羽,终于是幽幽转醒。

关羽不顾关平劝阻,强行爬了起来,挣扎着前往了甲板,满怀愤nù

的望向黄河南岸。

就在几天前。他还统帅着数千河内军,抱着卷土重来的心思来到那里,试图破坏袁方挟持天子的阴谋。

几天后,兵马却损失殆尽,再一次被袁方击败,灰溜溜的逃离。

而且,他还被袁方射瞎了一眼。

这重大的惨败,对关羽所造成的打击,不亚于刘备之死。

望着南岸,关羽咬牙切齿。悲愤难当。

“关羽鼠辈。可有胆一战——”

“关羽鼠辈,可有胆一战——”

南岸方向,隐隐约约传来袁军的叫喊声,那声音。分明是讽刺关羽落荒而逃。不敢决一死战。

关羽胸中气血翻滚。胸膛几乎都要气炸了,真恨不得下令折返回南岸,凭着一身瞎眼的残躯。跟袁方拼个你死我活。

可终究,他却没有这个勇气。

左右士卒,都灰头土脸,默默的看着关羽,看着他如何抉择。

关羽羞恼万分,瞎眼又痛入骨髓,悲痛难当之下,“啊”的一声仰天嘶叫,便又晕厥过去。

“义父,义父啊~~”关平大惊,急是哭腔着扑了上去。

船头上,一众关家残兵,乱成了一团。

南岸津头处,袁方却驻马横戟,耳听着将士们激荡的喝骂,笑看关羽灰溜溜的逃离。

这一役下来,虽没能诛杀关羽,但已将张杨在洛阳一带的势力,全部都消灭掉,控zhì

天子的最大势力,就此被铲除。

至于关羽,今已被射瞎一只眼睛,又遭此大败,必然身心受到重创,量他以后也难掀起什么风浪。

士卒耀武扬威够了,袁方拨马回身,下令全军向巩县进军。

击败关羽,通往洛阳的大道,已再无障碍,袁方又岂能忘了他此番西行的首要目的。

当天晚上,袁方率数千步骑,兵不血刃的进抵了已是空无一军的巩县。

此间距离洛阳,已不足四十里。

袁方本待叫士卒们休整一晚,待天亮之后,再继xù

兵进洛阳,然深夜时分,董昭的到来,却打乱了袁方的计划。

闻知董昭前来,袁方料想洛阳必然有变,急是从榻上爬起来,召集诸将前来正堂会面。

方一入堂,董昭便拱手道:“将军,洛阳有变,曹操已先于将军率军入洛阳,目下已将天子挟走,已离洛阳南往颍川。”

袁方神色微变,却并无太多惊讶。

要知dào

,曹操是一路畅通无阻的由颍川北入洛阳,而他前来洛阳的路上,却连遇杨奉、关羽的阻击,这其中担隔了近有十天之久。

这样的情况下,曹操先入洛阳,也不足为奇。

“主公,绝不能让曹操把天子劫走,不然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枉送了那么多士卒的性命。”颜良拳头击案,激愤道。

袁方微微点头,却又冷静的向董昭询问,曹操的兵马如何。

董昭便道:“曹操跟将军一样,也不愿让世人以为是劫持天子,故此番前来洛阳,也只带了五千兵。我料他现在刚离洛阳未久,正向伊阙关方向而去,必是想沿新城、梁县方向,顺着汝水南入颍川。”

“拿地图来。”袁方一喝。

诸葛亮急将地图拿来,铺于案前,袁方与董昭等人,扫视地图,分析着敌我形势。

从巩县向西,尚需yào

偃师城,方能入洛阳,再由洛阳南下,经由伊阙关前往颍川。

袁方若按着既定路线,先去洛阳,再南下追击曹操,想必等他追上时,曹操已挟着天子出了伊阙关,进入颍川地界。

那时,曹操必另有大军接应,他想凭四五千兵马,从曹操手中夺还天子,便将十分困难。

袁方思绪飞转,又向董昭询问着,洛阳一线的地形情况。

沉吟许久,袁方眼神蓦然决毅,他已是有了主意。

……

天色已亮,洛阳以南。

数千人的步骑大军,沿着伊水东岸,向着二十里外的伊阙关,缓缓的前行。

此间距关城只有不到二十里,大军若是疾行,不出半日就可以抵达。

只是,这支军队还保护着皇帝的御车,以及随行百官的车马,一路拖拖拉拉,无法加快速度。

队伍的前方,曹操坐胯黄马,身裹红袍,目光深邃而悠远。

天子已在手中,此时的曹操,已经在勾勒着,将天子迎往许县后,如何借着天子的旗帜,招揽人才,扩充实力。

“中原是绝不能放qì

的,一旦我恢复实力,必要夺还兖州,袁方啊,你杀子廉之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曹操神思之时,夏侯渊策马飞奔,从后赶至了曹操跟前。

“孟德,如此行军太过缓慢,前面二十里就是伊阙关,何不令加快行军,待抵达关城后,大军再休整不迟。”

曹操望了一眼远望,微微点头,准bèi

应允夏侯渊所请。

这时,程昱却道:“主公迎奉天子,极尽君臣之礼,天子这才顺从的随主公南迁,今若主公强行加快行军,惊动了圣驾,反会让天子起疑,更会让人觉得,主公是做贼心虚,迫切的想要把天子劫持往许县。依昱之见,还是徐徐而行为妙,反正再有二十里,就要到伊阙关了。”

曹操沉吟半晌,点头道:“仲德言之有理,不可惊扰圣驾,叫大军正常行进。”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而至,将一道惊人的情报送至:

杨奉、韩暹先后陨命,关羽也为袁方所败,袁方的大军,已攻陷巩县。

曹操与众文武,无不变色,皆面露惊讶之色。

“袁方这小子,竟然进兵如此神速,这么快就夺下了虎牢?”曹操难以置信道。

程昱忙道:“韩暹和杨奉二人,皆乃泛泛之辈,为袁方所败也不足为奇。幸得主公有先见之明,命乐进率千余军抢先进驻偃师城,堵住了袁方继xù

西进的路线,咱们才好顺利过伊阙关。”

曹操只惊异了片刻,很快也恢复了平静。

此番北上洛阳,他虽有信心先入洛阳,但考lǜ

到袁方智勇不凡,恐韩杨二人不能拖袁方太久,故为防万一,已先命乐进率一军抢占偃师城。

却不想,这一招提前的布局,竟然还真是派上了用场。

“韩杨二人,果然无用,幸亏我早有布局。”曹操冷哼一声,只扬鞭下令,大军继xù

向南前进。

四千人的兵马,护送着天子和百官,一路走走停停,半日的时间,才走出十几里地。

不觉已近黄昏,前方伊阙关的轮廓,已经映入眼帘,曹操的心情越发放松,遂叫车马暂于伊水河畔休息,待让天子稍适休息后,再一口气前往伊阙。

曹操也翻身下马,上得一处矮坡,坐于树下,喝几口水,嚼几口肉干。

便在他精神最为放松之时,耳边,蓦然间响起了空洞绵长的号角声,空洞到仿佛来自于遥远的地狱。

异变忽生,曹操本能的警觉起来,腾的站起,寻着声音来势望去。

极目远望去,只见西北方的尽头,一条黑色的粗线,仿佛漫过堤坝的洪水一般,正在急速的涌入他的视野。

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那隆隆的震动声,仿佛地底的巨兽,欲要破土而出,摧毁地面上的一切。

正自休息的曹军士卒们,不禁都站起身来,向着西北方向望去,当他们看清楚那迫近的洪流,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数千人的脸色,刹那间惊得煞白。

骑兵,那是袁军骑兵!

数千铁骑,滚滚而来,指向苍穹的枪戟之锋,森森如林,几将天空都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袁”字大旗,遮天蔽日,威势浩荡。

黑压压一片的铁骑,如乌云贴地,正汹汹的扑卷而至,身所卷起的,是漫天的沙暴。

铁骑之前,那年轻的诸侯,坐胯流火,斜拖重戟,一身银甲雪亮如虹。

天下间,能有如此威势的年轻诸侯,除却袁方,还能有谁!

数千曹军,上至曹操,下至士卒,无不为之色变。(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傲对最强之将

“难道,乐进已失偃师不成?不可能,乐进非是庸将,那袁方就算再有能耐,怎可能这么快就攻下偃师,可是,不破偃师,他又何能赶得上我?”

曹操悠闲的表情,已是荡然无存,满脸惊异狐疑,难以置信。

“主公,这必是袁方绕过偃师,以轻骑抄小道来截击我们。不能再拖了,得赶紧请天子速速赶往伊阙!”程昱疾呼道。

曹操猛然省悟,这时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也顾不得什么惊扰天子,直接传令下去,命将天子和百官,速速的强行护送往伊阙。

就在传令时,西北方向,那一支铁壁般的骑兵,已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无可阻挡的狂卷而来。

不得已之下,曹操急令夏侯渊,尽率四千兵马,前去阻击袁方的骑兵。

夏侯渊乃曹营宿将,很快就从震惊中清醒,喝斥着几千曹军,结阵于西北,以挡袁军铁骑。

铁骑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天地变色。

袁方手纵方天画戟,呼啸如风,望着前方天子旗号所在,少年的脸上,已浮现一丝欣慰的冷笑。

为了追上天子车驾,袁方令颜良率两千步军,打着他的旗号,去佯攻那偃师城。

而袁方本人,则带着新降徐晃,率两千轻骑,抄小道星夜兼程,前来拦截曹操。

曹操跟袁方所不能比的是,袁方有董昭这个“内应”。对洛阳的地形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故才能为他指出这条小道。

铁骑奔行一天一夜,最后时刻,终于给他赶上了。

几百步外,数千曹军已匆匆结阵,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神色如铁,方天画戟一指,厉声喝道:“我袁方的骑士们,随我撞破敌阵,救回天子——”

两千铁血骑士。不顾身心疲惫。放声怒吼,随着袁方发力狂冲。

漫天飞舞的尘埃中,那一面“袁”字大旗,傲然飞舞。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方天画戟。一袭赤色的披风。如火焰般在身后飞舞。

全力追击至此,任何阻路的敌人,都无法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两千铁骑。仿佛一柄巨大的黑色利矛,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射而至。

曹军结阵仓促,弓弩手尚不及放箭时,铁骑狂流,就已轰然撞了上来。

袁方一马当先,长啸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无上力道,螺旋而转,急袭轰出。

刚猛无比的巨力,狂击之下,阻挡于前的曹军刀盾手,连人带盾被戳飞上了半空,散落的肉块和鲜血,漫空的溅下,直令左右曹军,无不骇然变色。

就在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惊惧时,袁方已如死神一般,破阵而入。

跃马落地,方天画戟四扫荡出,层层叠叠的流虹,激射开来,戟影过处,曹军士卒的血肉之躯,如纸扎的一般,被袁方狂震得四分五裂。

左右处,徐晃巨斧四扫,将数不清的敌躯,拦腰斩断,诸葛亮碎颅棍狂扫,将一颗颗敌卒的脑瓜,敲为粉碎。

他三人就如最锋利的一支利箭,轻易的撕开了曹军仓促布下的脆弱军阵。

两千铁骑随后跟至,如虎狼一般,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将缺口越撕越大,顷刻间,就将曹军军阵,从中撕为两截。

阵形一破,曹军大乱。

数千曹军,轰然瓦解,如溃巢的蝼蚁,崩散四逃。

“都不许退,退者斩无赦,给我顶上去——”

震惊中的夏侯渊,挥刀连斩数名逃跑士卒,用尽了铁血杀戮手段,却无挡阻挡士卒的溃败。

旷野之上,纵然是十万人的步军阵被骑兵冲破,任你有天大的将才,又岂能扭转败势。

何况,夏侯渊只有区区四千人而已。

惊怒中的夏侯渊,蓦的瞧见,袁方一骑横冲直撞,视他曹军为无物。

“袁方小贼,我要杀你为子廉报仇!”夏侯渊大吼一声,拍马舞刀杀向袁方。

夏侯一族与曹氏一族渊源极深,曹洪对夏侯渊来说,情如兄弟,其为袁方所斩之处,夏侯渊岂能忘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复仇心切的夏侯渊,向着袁方扑杀而来。

袁方却没心思跟他过招,大喝道:“公明,夏侯渊交给你,阿亮,随我去取曹操性命!”

袁方之目标,在于击溃曹军,夺回天子,而不是跟夏侯渊纠缠。

倘若能趁势杀了曹操,除掉一大敌,就更是巨大的收获。

徐晃得令,舞动大斧,迎着夏侯渊就杀将而上。

袁方则仗着赤兔马快,从夏侯渊身边掠过,穿越败溃的敌军,直扑几百步外,那道矮坡而去。

交战之前,袁方就开启远望瞳,将敌军的形势瞧得一清二楚,那道矮坡,正是曹操所在。

矮坡上,观阵的曹操,眼见夏侯渊军被击破,已是为之色变。

举目远望,眼见袁方威不可挡,竟然杀破乱军,直冲自己杀来,更是惊得脸色苍白。

“这袁方继承了吕布的赤兔和方天画戟,已是实力了得,今数月不见,武道竟似又有提升,这般习武天赋,实在是……”

曹操喃喃感叹,眼眸之中,迸射丝丝震撼。

这一番话,却刺激到了身旁一将。

只见那虎熊之将,拨马上将,愤然道:“主公,请让我出手,将那小子人头斩下,为子廉将军报仇雪恨。”

曹操一看,那请战之人,正是他的亲军统领典韦。

“主公,袁方太狂,竟想一举击杀主公,今趁着他大队骑兵未跟前,正好让典将军杀了他。毕其功于一役!”程昱也急进言。

曹操猛然觉醒,目光扫向自信百倍的典韦,眼眸中骤现精光。

典韦武道有多强,曹操自然深知,不然也不会让他做自己的亲军统领,以保护自己的周全。

今袁方突骑杀来,身边只有数骑,以典韦之武道,未必不能赶在对方大队骑兵杀到前,取了袁方性命。

袁方一死。莫说挟天子以令诸侯。整个中原都将是他曹操的!

念及于此,曹操信心陡然,摆手兴奋喝道:“诛灭此贼,非我恶来出手不可。去吧!”

“韦定将那小子人头割下。主公且稍待片刻。”

典韦自信超绝。根本不把袁方放在手中,虎目中杀焰狂,当即策马提戟。奔下矮坡去。

这时的袁方,正策马狂奔,无人能挡。

曹操将大部分兵马都拨给了夏侯渊,留守在矮坡附近的兵卒,不过一两百人,这丁点惊惶的后马,又岂能挡得住他一冲。

袁方纵舞画戟,将散乱的敌卒杀,转眼已杀至坡前。

正当此时,矮坡之上,一骑如风一般杀将下来,人未至,那凛烈的杀气,便先狂扑而来。

袁方猛抬头,蓦见一员曹将正策马呼啸,借着俯冲之势,向他狂杀上来。

奔行了的那敌将,一双燃烧的双眸,死死的锁定了他,手中一对大铁戟,闪烁着慑人寒光。

那敌将所散发出的肃杀之气,完全超越了战场上所有人,几如杀神般的存zài



是典韦!

袁方神色微变,心头顿吃一惊。

典韦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曹营中最强之将,练脏级别的武道,与颜良关羽并立的人物。

先前袁方冲破夏侯渊所部,以为曹军大势已去,曹操必会识相的退走,他这般冲来,只会加快曹操的败溃。

他却没想到,曹操兵败之际,竟然未乱,会派出典韦来对付自己。

“曹操,你这是想一举杀我,毕其功于一役啊……”

袁方识破了曹操意图,环看四周,不过数骑环护,而后方的大队骑兵,最快也得在几分钟后才能跟上。

若为周全考lǜ

,袁方就该勒马回撤,避典韦之锋芒,仗着大军胜势压倒敌人……

思绪飞转,袁方却非但不退,反而神色坚毅如铁,御使赤兔马迎敌而上。

“典韦,就让我见识见识,你这曹营第一将,有多少本事!”

决心如铁,手中方天画戟,平荡而出。

右眼中,洞察瞳骤然开启,双臂骨骼肌肉爆涨,倍化之力也在瞬间开启。

几乎在同时,皮膜硬化的能力,也跟开启,护住了心脏和脖颈等诸处要害之地。

典韦武道超绝,今又从矮坡上俯冲而来,借有山势,这头一击必定有雷霆万钧之力。

袁方纵已有锻骨中期,还有生化修复的能力,也不敢马虎大意,他必须尽全力挡下这非同小可的一击,以免被典韦秒杀。

典韦见袁方非但不退,反而还敢加速上来,分明是要挑zhàn

他的武道。

典韦怒了。

胯下黑驹四蹄翻飞,瞬息间,已扑袭而至,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双手大铁戟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袁方当胸横劈而至。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击,是典韦所有武道的精光所在,已是不留半分余地。

矮坡上,曹操已微微点头,冷笑道:“这是恶来最强一击,又借助有山坡俯冲之势,除非袁方小子武道达到练脏,否则绝难抵挡,这一回,他是死定了……”

山坡下,袁方双臂已倍化到极点,一声长啸,手中方天画戟,卷着排山倒海的力量,螺旋刺出。

无惧无畏,迎难而上,这是袁方最强一击!

一黑一红,两道流光瞬间相撞。

吭~~

天地之间,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生化之力对天生神力

叮~~

瞬息间,重戟与双戟相撞。

袁方只觉霎时间,无穷无尽的巨力,自典韦的兵器上传来,几乎将他的方画重戟都要震飞一般。

与诸多高强武者交手,他这竟还是头一次,感觉到兵器几被震飞。

那狂力好似无坚不摧的冲击风暴,灌入了双臂,袁方只觉双臂一麻,雷击般的感觉从双臂直贯入体内,鞭子似的抽打五脏六腑。

刹那间,袁方只觉头晕目眩,胸腹更是剧痛难当。

一张嘴,一蓬血箭便从口中激喷而出!

典韦的力量,竟然强到了这般骇人听闻的地步,竟连他开启了倍化之能,依旧被震到吐血的地步!

两骑错马而过,袁方忍着内伤,将身子急往马腹另侧一缩,避免了典韦顺势再出招。

两骑错过的瞬间,袁方的鹰目却瞥见,典韦的那双胳膊,远超常人的粗,几乎比他倍化后的双臂,还要粗上一圈。

“怪不得他的力道比徐晃还猛,原来是他体格怪异,天生神力,不愧是曹营最强之将……”

袁方蓦然想起,历史上宛城之战,张绣叛乱,率乱军突袭曹操,典韦因被人偷了兵器,竟然拿活生生的人来做兵器。

一名军汉,至少也得一百四五十斤的力量,一手提一人做兵器,这力量何其之猛。

可惜,天生神力的典韦,这一击虽令他重伤。却又怎能致命。

就在袁方拨马回身的几个呼吸间,生化之躯的修复能力,已在转眼间修复了受伤的内脏,令他恢复如初。

矮坡上,曹操见得袁方在典韦惊天一击之下,竟然只是吐了口气,却仍能支持于马上,不禁大为惊奇。

而当他看到,袁方拨马回身,从容不迫时。更是惊异不已。

“他的武道。竟然能扛过恶来惊天一击?而且还能稳住气血,回身再战,这小子的意志竟……”

曹操的惊奇,只持续了一瞬间而已。转眼。他嘴角冷笑重燃。

他深信。袁方就算扛过一击,但也必身受重伤,乃是凭着超强的意志。故作苦撑而已。

“袁方,我就不信,你还能撑过我恶来的下一击。”曹操喃喃道。

坡下处,典韦也已拨马回身。

当他看到,袁方依旧屹立不倒时,那双如烈火燃烧的虎目,不禁吐露惊奇之色。

接着,便是愤nù



双腿一夹马腹,转眼间,那巨大的身影,已耸立在了袁方面前。

他手中那一对大铁戟,化作两道扇形之刃,没有带起丝毫气流,无声无息的就割向了袁方的脖颈。

无处可避,不屑一避!

袁方牙关一咬,倍化的双臂高举方天画戟,奋力一挡。

哐~~

金铁交鸣之声,再度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耳鼓中震荡,几乎要将他的耳膜刺穿。

袁方只觉胸中气血再度激滚如潮,口中又是鲜血狂喷,原本刚刚修复的内脏,似乎全都纠缠挤压在了一团。

典韦以狂暴的神力,第二招,再度令袁方身受重伤。

受伤的瞬间,生化修复能力急速开启,飞快的修复着受损的内脏。

典韦虎目一瞪,再露惊色,他似乎不敢相信,袁方在他第二击之下,仍能屹立不倒。

“小子,够顽强的,我看你还能撑几时!”

袁方的顽强意志,深深的激怒了典韦,一声闷雷般的暴喝,他左戟狠狠将袁方重戟震开,右戟趁虚而入,直刺向袁方胸前。

典韦天生神力,一对大戟快如疾风,他的武道正好克制袁方。

今袁方虽开启了倍化,却仍无法咯挡住他的大铁戟,洞察瞳虽解析了他的招式,但身躯却被震,难以及时闪避。

“没办法,只硬接了!”

念头一生,情急之中,袁方只有一咬牙,挺起胸膛,傲然迎击典韦这突pò

防御的一击。

咔嚓嚓~~

典韦的重戟,以无坚不摧的力道,轻松的穿破了袁方胸前护甲,直取他的心膛。

典韦狰狞的脸上,已闪过一击得手的冷笑,大铁戟毫不留情的继xù

刺进去。

吭!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重响,那无坚不摧的戟锋,却似撞至了一块致密到极点的石壁上,再难前进半分。

他的重戟,撞上了袁方硬化到极点的皮膜,即使有如典韦的力量,也难以刺穿。

刹那间,典韦那狰狞毛葺的脸上,闪现惊诧之色,仿佛撞上了这世上,最邪门,最最诡异之事。

“怎么回事,为什么刺不穿?难道这小子穿了两层铠甲不成?那也不可能啊,以我的力量,就算他穿三层铠甲,我也应该能洞穿才是,怎么可能刺不穿?”

典韦是惊诧莫名,一颗虎头大的脑袋,怎么也无法想通。

就在他稍稍分神之际,招式的速度,下意识的就放慢下来,给了袁方可趁机。

挡住这致命一击,袁方一声低啸,被震荡而开的方天画戟,已如车轮一般,回荡而至。

典韦精神急收,急是将双戟抽出,斜向拨挡。

又是一声金属猎猎嗡鸣,袁方手中方天画戟,狠狠的被典韦拨挡了开来。

这防守反击虽不中,但袁方却瞅得了破绽,双腿一夹马腹,御使着赤兔马迅速的跳出了战团。

赤兔马快,转眼间,已与典韦接开五步距离,以这样的距离,典韦休想再近身击杀他。

矮坡上,上至曹操,下至诸军士,皆已骇然变色,错愕难当。

“典韦一戟,竟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曹操一声臆呼。还以为自己眼睛出现了错觉。

他明明看到,典韦刺中了袁方的心脏,惊喜的以为,他毕其功于一役的目的,已然完成。

谁曾料到,这心口要害的一击之下,袁方竟然没有倒下,甚至还能反击典韦,趁势脱离战团。

这一连串的变化,发生的太快。恍惚令曹军上下。皆陷在了惊诧中以以自拨。

“幸亏有皮膜硬化,否则,他这一击非要了我的命不可……”袁方暗松了口气。

而此时,身体的虚弱感。已经开始无法克制的袭来。

虽然交手只有短短的几招间。但因袁方同时开启洞察瞳、倍化能力和皮膜硬化能力。这三大消耗能量的生化能力,体能在短时间内遭受大损,身体提前进入虚弱状态。也在情理之中。

身体一虚弱,还如何能再斗典韦,袁方当场就动了拨马撤tuì

的心思

他胯下有赤兔神驹,快如疾风,他如果想要走,天下间没人能留得住他。

“师父,我来助你~~”

袁方正待马而退时,身后传来诸葛亮的叫声,却见诸葛亮手舞碎颅棍,率领着数百骑兵,已杀破夏侯渊所部,赶来袁方此间会合。

后援已至,何需再退!

袁方底气顿时一足,强忍着那虚弱感,昂首横戟傲立,高声道:“典韦,你天生神力,不愧是曹营武道第一强者,可惜,你想取我袁方性命,却是白日做梦!”

袁方的这份狂气,深深的刺激了典韦,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勃然大怒之下,他也不顾袁方援兵已到,当场就想扑上去,非取袁方性命不可。

铛铛铛~~

就在这时,矮坡上头,却响起了鸣金退兵之声,曹操的将旗摇动,向着南面方向指去。

这是曹操在向典韦,以及整个战场的曹军,下达向南撤tuì

的命令。

“此子武道变化莫测,今他援兵已于,恶来也难取他性命,罢了,这天子只能拱手让给他了……”

曹操深深吸息,虽有万般不甘,但眼下不利的局面,却促使他不得不下令撤tuì



感叹间,曹操已拨马下得山坡,向着南面伊阙关方向退去。

金声一响,将旗一动,夏侯渊等曹营诸败军,再不敢一战,纷纷的向着南面溃散而去。

典韦恨意难平,耳听金声已响,却只能忍气吞声,放qì

跟袁方拼死的念头。

他恨恨瞪着袁方,咬牙怒道:“袁方小子,今日且寄下你的人头,他日我典韦必取你首级!”

言罢,典韦拨马向南退去,双戟如风,瞬间几名阻挡的袁军骑兵,斩成了粉碎。

以典韦练脏的武道实力,除非大军四面包围,否则,在场的诸将中,又有谁能强行留下他。

望着典韦远去,袁方长吐了口气,喃喃道:“此人的天生神力,实在是克制我,下次若遇上他,非得加倍小心才是。”

感慨之际,颜良已策马而来,称他已杀溃夏侯渊,并已率军,将天子的车驾,“保护”了起来。

“师父,天子已经被咱们留下,快去见见天子吧,我都等不及让天子给师父你加官进爵了。”

诸葛亮够兴奋,够直白,自知今番入洛阳,大战数场,非是为了真的拜见天子,而是要从天子这里,捞取大义的好处。

袁方现在却没心情去见什么天子,他已经虚弱到连趴在马背上的力qì

,都快要没有,身子那么一歪,竟是从马上滑了下去。

“师父!”诸葛亮吃了一惊,急是翻身下马,将袁方扶住。

众人皆吃一惊,以为袁方受了重伤,纷纷围了上来。

袁方却搭着诸葛亮肩膀,有气无力道:“饿啊,太他娘的饿了,快给我杀匹战马,我要吃肉~~”

没受重伤,天子就在眼前,自家主公不急着去见天子,却喊得要吃肉!

左右将士们,顿时都呆了住。(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这一战,值了!

天子和后妃的车驾,连同百官们,以及宫女宦官们,都聚缩在一起,个个都面带着担忧。

他们任谁都没想到,那位镇东将军袁方,会在几天内杀进虎牢关,抢在他们南出伊阙之前,赶来此地,杀败了曹操。

不远的战场上,那场激烈的厮杀,让他们心惊胆战不已。

战斗结束,曹操败溃而去,他们又开始担心,这叫袁方的诸侯,是否会如曹操那样,礼待他们。

又或者,袁方会如李郭那等西凉诸侯,粗鲁的对待他们,甚至对他们大开杀戒。

毕竟,袁方可是“背父杀兄”之徒,而且关于袁方残暴的流言,他们多少也有过听闻。

御辇上,那位年轻的天子刘协,却淡定从容,丝毫没有惊惧之色。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从一个诸侯手中,被抢到另一个诸侯手中,颠沛流离的生活。

东迁洛阳途中,那样大的艰难,那样没有尊严的日子,他都渡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袁方就算再残暴无礼,也残暴不过那些西凉诸侯吧……”刘协心中,如是安慰自己。

刘协思绪飞转,已经开始酝酿着,一会该如何安慰袁方,对其封安许爵。

只是,战斗结束许久,却迟迟不见袁方前来。

四周那些袁军骑兵,只是将他们严密的“保护”起来,也不见什么动静。

等候许久。刘协渐渐开始坐不住了,摸不清袁方的意图,这让他感到有些如芒在背。

“董国丈,那袁方是怎么回事,为何还来不见朕?”实在按捺不住,刘协终于开口问道。

御辇外侍奉的董承,皱着眉头道:“那袁方想必还在跟他部下商量着,跟陛下索取什么官位名爵。”

刘协叹了口气,继xù

沉默不语,隐隐约约。他却忽然闻到了一股肉香。不知从哪里传来。

那肉香,就来自于几百步外。

熊熊的篝火上,大锅的马肉,正在锅中翻滚。肉香蒸腾而起。弥漫旷野。

火堆旁。袁方正坐在那里,抱着大盆的马肉,狼吞虎咽。

左右。诸葛亮和颜良二人,看着袁方狂吃的样子,不时面面相觑,一副无奈的样子。

四周的军士们,则个个嗔目结舌,围观着他们食量惊人的主公。

这已经是袁方吃的第三盆马肉。

军士们皆想,即使是他们饿到了极点,最多吃半盆差不多就该撑破了肚皮,而眼前的主公,竟然狂吃了六人的份量。

这份食量,已经不能用惊人来形容。

半晌后,袁方终于吃完,虚弱消失不见,整个人恢复了荣光焕发。

“吃饱喝足,该去见见天子了,我们走。”袁方把空盆子一扔,翻身上马,直奔御驾所在。

颜良等人这才反应过来,匆忙上马跟了过去。

袁方率三十余骑,策马直入车队,径奔天子所在。

环护天子虽有近五百羽林军,却又焉敢阻挡袁方,无不如浪而开,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路来。

袁方直抵驾前,翻身下马,扶剑大步走向御辇。

马车上,刘协的心情立kè

警张起来,却暗凝眉头,强作从容。

左右董承等文武百官,神经也皆紧张起来,眼看着这年轻诸侯昂长而至,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臣镇东将军袁方,拜见陛下,请恕臣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袁方只微微一拱手,高声道。

跪拜虽乃汉礼,然袁方身为现代人,对跪拜有种天生的反感。

何况,眼见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落魄天子,袁方更不可能去拜他。

御辇上,刘协暗吸了一口气,拂手道:“袁卿免礼吧,不知袁卿为何率军来此,击溃曹孟德,阻止朕南下颍川?莫非,袁卿想把朕带往兖州不成?”

袁方一笑,拱手道:“陛下误会臣了,臣此番前来,非是想把陛下请往兖州,只是想把陛下请回洛阳,而不致于被曹操劫往颍川。”

请回洛阳?

刘协一怔,一时间,没能理解袁方什么意思。

“洛阳乃故都,更为天下之中,陛下九五之尊,只有居于洛阳,方才有天子威严。倘若迁往颍川那等偏避之地,岂非向天下人昭示,陛下已偏安一隅,那时,陛下和朝廷的威信,必将更受打击。况且,曹操此人乃枭雄,陛下落入他之手,只怕会被他利用,又入虎口。”

袁方声如洪钟,一般话,有理有据,震撼人心。

追随刘协的一众文武百官,多为清流人士,正统观念极强,多愿天子居于洛阳。

只是,董承暗召曹操入京,坚持要将天子避往许县,百官们才不得不跟着南下。

今袁方一席话,不由深得百官之心,众人无不暗暗点头。

刘协尚没开口,董承却道:“袁将军的话固然有理,可是洛阳残存,粮草不济,天子若久居于此,生活只会越发的困顿。”

袁方瞧了那人一眼,见他离天子车驾最近,料想就是董承shòu无疑。

“关于粮草之事,董国丈大可不必担心,袁某此来,已带了数十万斛粮草,足够天子和文武百官所用。倘若天子能回归洛阳,我自当不时进献,董国丈完全不用担心粮草之事。”

袁方一番话,令百官们无不惊喜,个个欢欣鼓舞,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这个袁镇东这般大方,竟然愿时时进献粮草。”

“天子落难,诸侯们多视而不见,袁镇东却这般不惜粮草,进献天子,实在是难能可贵。”

“是啊。既然粮草不成问题了,我们还去许县做什么,洛阳都帝都,天子自当居于帝都才有天子的威仪。”

……

百官们的舆论,很快就转向,皆表示不愿离开洛阳。

刘协也颇感意wài

,也似没有想到,袁方会这般的对他“忠心”。

这位天子却并未显感激,只冷静道:“袁卿的忠心,令朕心甚慰。不过洛阳北有杨奉和白波军。西有李郭等西凉诸侯。南面又有曹操。朕留于此地,就算没有粮草之患,倘这些人率军来犯,又有谁来保护朕和百官。”

袁方早有准bèi

。当即高声道:“臣会发檄文给天下诸侯。号召他们尊崇陛下。谁若敢发兵前来洛阳,对陛下有所不敬,臣必会亲率雄师勤王。保护陛下安危,诛灭逆贼!”

今时机已到,袁方便将自己“尊王攘夷”的意图,向天子道出。

刘协身形一震,此时的他,已是难抑震惊,万没有想到,袁方对他这个天子,竟然能这般尊敬。

进献粮草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号召天子诸侯尊皇,谁敢冒犯,就发兵勤王。

刘协太意wài

了,自从董卓以来之后,还从未有一个诸侯,对他这个落魄皇帝,这般的尊重。

他很快就动了心,当场就想答yīng

袁方所请。

而在这时,董承却冷哼道:“袁将军你的意思,莫非是要将你的兵马,驻扎于洛阳四方,将天子和百官,都处于你的‘保护’之中不成?”

董承的这番话,自是在暗讽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提兵入京,将天子置于他兵威之下,实jì

上与那些劫持天子的诸侯,并无什么两样。

袁方却一笑:“董国丈多虑了,京师重地,自当由羽林来保护天子,我等外臣,岂能干涉京师防备,自然是驻扎于京外,拱卫京师。”

听得此言,上至刘协,下至百官,无不为之震撼。

先前无论是董卓,还是李郭等诸侯,乃至于杨奉等人,都是用自己的亲信兵马,将天子严密的看管起来,何时曾允许天子有自己的羽林军队。

他们万没料到,袁方尊奉天子,保护天子,却并不以己兵监视天子,这般所为,简直与其他诸侯,判若两人。

袁方却有他自己的考量。

洛阳一隅之地,就算让天子拥有羽林军,他又有掌握多少兵马,最多也就七八千人而已。

而袁方,却不驻兵于洛阳,却会以拱卫京师为名,屯兵于虎牢关,掌握着西入洛阳的雄关要塞。

这样一来,表面上在世人眼里,袁方在京中并无一兵,但只要形势有变,他的铁骑一日之内,就能从虎牢杀到洛阳城下。

刘协这个天子,是个能折腾的人,袁方不会让他成为自己的累赘,当然也不会让他给自己添麻烦。

“袁卿,你此话当真?”刘协语气激动的问道。

袁方却淡淡道:“臣袁方行事,向来言而有信,陛下若还有疑,不妨先回洛阳,看臣所为便知。”

到了这般地步,刘协其实也别无选择,难道他还能不答yīng

袁方么?

怀抱着着希望,刘协只得应充袁方所请,率领着后妃,还有他的文武百官,重新回往了洛阳城。

袁方护送天子还京,为显示诚意,却并没有入京,而是率军退还虎牢。

紧接着,大批的粮草,就由虎牢送运往了洛阳城,以周济天子和文武百官。

同时,袁方则将尊王的檄文,宣bù

于世,广散于天下各地,以实施尊王攘夷的战略。

袁方用他的实jì

行动,表明了他尊王的诚意。

经过这一番动作,刘协终于相信了袁方的“忠心”,甚至有些受宠若惊,聪明如他,岂能不对袁方有所表示。

几天后,天子的使臣董昭,就再次来到了袁方营中,向袁方宣读了封赏的赐意:

赐爵长平侯,封车骑将军,假节钺,奉天子之威仪,征讨海内不臣。

听到这道圣旨,袁方麾下诸将们,个个兴奋如火,眼珠子都在喷血。

袁方也笑了。

什么车骑将军,什么长平侯,这些虚名固然有些用处,但圣旨最后那句话,才是他最想得到的。

奉天子之威仪,讨海内之臣。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袁方就可以打着天子的旗号,想打谁,就打谁!

就凭这道旨意,这一趟洛阳之战,值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法拒绝的托付

汉之军制,大将军为军队之首,统领全国之军队。

大将军以下,则为骠骑将军,而骠骑将军之下,便是车骑将军。

袁绍就曾自号为车骑将军,但他这个车骑将军乃是自封,名不正言不顺,不似袁方这般,乃天子亲封。

今袁方受封车骑将军,便使袁绍这个车骑将军,成了一个假冒货,这也是对袁绍的一种羞辱。

显然,刘协这是对袁绍之不臣,一种间接的惩罚。

当然,袁方封任车骑将军,只是名义上的全国军队第三号统帅,实jì

上又有谁会真的听从他的号令,众诸侯们看得还是实力。

但袁方得到的,却是天子大义的旗帜,这其中的政治影响的软实力,却是不可小视。

至于那长平侯,却是汉将军卫青的爵位,天子以此来封袁方爵位,显然是想让袁方能如卫青那位,为汉室而战。

车骑将军和长平侯的封号,固然可喜,代天子征伐不臣,这才是最重yào

的。

将来谁打袁方,就是对天子不敬,而袁方打谁,就是为天子讨伐不臣。

有了这道圣旨,别的不说,最起码他统治区内,那些心向汉室的清流,都会老实许多,这对于袁方收取人心,稳定统治有着极大的帮zhù



“恭喜袁车骑,此番洛阳之行,虽然有些曲折,但这尊王攘夷之计,到底还是功成了。”

董昭将圣旨奉上,拱手笑道。

袁方一手指过圣旨。一手抚董昭之肩,感叹道:“此计能成,公仁居公至尾。”

“将军用兵如神,昭只是锦上添花而已。”董昭谦逊道。

袁方哈哈大笑,当即下令设宴,厚待于董昭。

一番酒宴招待了董昭,袁方又请董昭回往洛阳,为他看住天子,还有洛阳百官,一旦有什么异变。即刻能报与他。

董昭欣然领命。遂拿了袁方的谢表,带着十余万斛作为献礼的粮草,还往洛阳。

今袁方有了董昭,就等于在汉帝身边。安插了一只耳目。随时将洛阳的形势。掌握在自己手中。

未有多时,袁方尊王,被天子封赏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河南北。

今杨奉为袁方所杀,河内的张杨实力受损,忌惮于袁方的声威,不敢再有所行动。

至于曹操,洛阳以南被袁方击败一阵,实力再度受损,退还颍川之后,也不敢再有动作。

而西面长安的西凉诸侯们,则忙于自相残杀,更无暇东顾天子。

天子在袁方的号召和保护下,总算是转危为安,洛阳一带的形势,渐也归于平静。

袁方遂于荥阳至虎牢一带,留下五千余精兵驻守,他则带着车骑将军的官名,还有天子所赐的节钺,归往了定陶。

还往定陶后,袁方只稍加庆贺,便吩咐文官武将,加紧操练兵马,恢复三州的经济,尽可能多的为跟袁绍之决战做准bèi



……

这一日,军议之后,袁方却从高顺口中得知,吕布的遗孀严氏,今已病重垂危,恐怕就要不行了。

袁方得知这个消息,当即前往探视严氏。

步入大堂,迎出来的却是貂蝉。

却见她一袭素衣,虽不施脂粉,却面如桃花,绰约风姿依旧不减。、

“妾身拜见袁车骑。”貂蝉盈盈一福,轻声细语。

袁方拂手道:“貂夫人免礼,不知严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唉~~”

貂蝉幽幽一声叹,那一声叹息中,只有惋惜,却没有悲伤,仿佛蕴含着一种看破世事,洞察人生的感慨。

“姐姐病入膏肓,怕是撑不过今日,她一直念叨着想要见见袁车骑,将军还是赶紧进去吧。”貂蝉默默说道。

袁方点点头,也不再迟疑,大步走入内厢。

步入那昏暗的房中,袁方只见一名憔悴的妇人,正躺在榻上哼吟,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

吕玲绮伏在妇人身边,紧紧的握着她手,轻声安慰着她。

袁方便步上前来,询问严氏的病情,好生的宽慰严氏,叫她安心养病。

严氏见得袁方来了,本是奄奄一息的精神,忽然间仿佛回光返照一般,变得激动起来。

她撑起身子来,用祈求的语气,颤声道:“袁将军,妾身怕是不行了,妾身临走之前,有一件要紧事,想要求将军,万望将军答yīng

。”

严氏费了好大力qì

,连咳带喘,才说出这番话。

吕玲绮见母亲那艰难的样子,很想劝她不要再说,好好休息,但她也知母亲时日无多,临终之前有什么希望,也只好让她说出。

“夫人客气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袁某能办到,必定义不容辞。”袁方郑重道。

严氏面露几分欣慰,便喘着气道:“先夫已逝,我们母女孤寡无依,幸得将军收留,妾身感激不尽,本不该再有什么奢求。只是妾身膝下只有玲绮一女,今妾身将去,却还未能为玲绮嫁一如意郎君,妾身九泉之下恐也难安,所以妾身想请将军能答yīng

,他日能娶了玲绮,如此,妾身死也就安心了。”

严氏此番话一出,这房中的气氛,立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母亲,你说什么呢~~”吕玲绮脸畔生晕,难为情的抱怨道。

袁方也有些尴尬,未想到严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吕玲绮有巾帼之风,相貌也是绝丽清艳,袁方非是虚伪做作之人,他承认在与吕玲绮长期相处中,渐渐已有亲近的感觉。

只是,他却非强人所难者。

今严氏提出这要求。倘若吕玲绮心有不愿,袁方又岂能强她所难。

严氏见袁方有犹豫,顿时就急了,更是恳切道:“妾身知dào

这个请求,实在有些唐突,可妾身也实无办法,只有将玲绮托负于将军这样的英雄,妾身才能安心的去了,恳请将军答yīng

。”

严氏情切激动,竟是要挣扎着起来。拜求袁方。

她这般一折腾之下。顿时气息大乱,又是咳又是喘的,难过之极。

严氏爱女心切,这般慈母之心。着实令袁方为之感动。他非冷血无情之人。今一个临死之人,向自己这般请求,岂能不动容。

深吸一口气。袁方只得正色道:“严夫人你且安心养病,这件事,袁某答yīng

你便是。”

见得袁方答yīng

,严氏大喜过望,方始长松了口气。

旁边的吕玲绮,则是面如桃花,愈显羞意,却又没什么意见,只低头扶着自家母亲重新躺下。

看吕玲绮那般样子,似乎并没什么不情愿。

袁方又安慰了严氏几句,便起身告辞,严氏则催促着女儿,一定要送袁方出俯。

吕玲绮无奈,只得假作从容,将袁方送出府去。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小小的尴尬。

吕玲绮生情爽朗,平时跟袁方相处,也少有主臣见的拘束,如今却一句话也没有,只低头默默不语,甚至还揉起了衣襟。

袁方却坦然的紧,神色从容,只信步向前。

眼看着,拐过前边那道沿廊,就要到府门,沉默许久的吕玲绮,终于隐忍不住了。

她便停下脚步,望着袁方道:“我知dào

母亲刚才的那个请求,有些强人所难,你也是一片好心才答yīng

,若你不愿意,其实也不用做到的。”

袁方也停下来,正视着她道:“我袁方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言而无信,我既然答yīng

了,就一定会做到。”

听得这番话,吕玲绮身儿一震,双眸闪烁着晶莹,似是意wài

,又似是惊喜。

话锋一转,袁方却又一笑:“再者,我可没说过我不愿意。倘若玲绮你不愿意,我也会尊重你的意愿,绝不会强人所难。”

大丈夫坦坦荡荡,袁方这番话,则是坦然承认,他对吕玲绮的好感。

吕玲绮脸色晕色骤生,那如水的眸中,却涌动欣喜,似乎不敢相信这一切。

“谁说我不愿意了。”

一声娇哼,吕玲绮忽然踮起脚尖,香唇望着袁方的脸上轻轻一吻,接着,在袁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飞奔而去。

袁方从愣怔中反应过来时,那一袭俏影,已是消失在廊角处,只留一缕余香。

“原来如此……”他手抚着那香吻之处,摇头笑了。

三天后,严氏病故。

袁方以厚礼,将严氏正葬,这是出于他的侠义之心,也是对张辽、高顺等吕布旧将的一种宽慰。

当然,这其中,也是袁方对吕玲绮的一番心意。

下葬过严氏后,袁方便如约,将迎娶吕玲绮之事,对外放出了风声。

甄宓和糜环二人,都是识大体的女人,她们知这桩婚事,乃是严氏临终所托,再加上吕玲绮关系到安抚吕布旧将,故她们自然是没有反对。

甚至,她二人还主动的提出,特殊时期,将吕玲绮服丧之期缩短,以尽快完成这桩婚事。

这位夫人的识大体,让袁方欣慰不少,他便正式将这件事,公布了出来,并委任田丰来操办变桩婚事。

吕玲绮虽为妾,但这桩婚事,袁方也要办得风风光光,他要给足吕布旧将们面子,让他们知dào

,尽管他们是后来归降,但袁方一样的器重他们。

不觉已是入春,就在婚期将近时,一道十万火急之报,从北方飞马传来。

时年冬末春初,袁绍大军攻破易京,公孙瓒举火自裁。

幽州一地,尽归袁绍!(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决战,帷幕已开!

幽州,蓟城。

袁绍高坐于上,一脸的春风得yì

,目光中,毫不掩饰那种藐绝天下的霸气。

阶下处,鲜于辅、阎柔等刘虞旧部,逐一上前来参拜,拜见他这位新主。

袁绍则一一抚慰他们,为他们封官进爵。

易京攻破,公孙瓒覆灭,袁绍的大军终于可以长驱直入,踏入这座幽州的州治所在。

此前,鲜于辅等刘虞旧部,为替刘虞报仇,已群起反叛公孙瓒,将幽州半数以上的郡国,统统都攻陷。

今袁绍击灭公孙瓒,整个北方已无他的敌手,鲜于辅等叛众,自是纷纷赶来蓟城,来向袁绍这个新主宣示效忠。

可以说,袁绍在攻破易京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传邀抚定幽州。

“苦战数年,终于让我拿下了整个河北,天下间,谁还是我袁绍的对手……”

袁绍心潮澎湃,思绪翻滚如潮,眉宇间的傲色愈烈。

“主公,今整个河北,已纳入版图,主公的实力,已是天下无人能匹敌。如今听闻天子已东迁至洛阳,主公何不将天子迎往邺城,挟天子以令诸侯,何愁天下不定。”

阶下处,谋臣沮授献计,打断了袁绍的神思。

袁绍的眉头,却是暗暗一凝。

一旁许攸察言观色,眼珠子转了几转,忙是沉声道:“当今天子,乃是董卓那国贼所立,先前主公可是公开宣bù

反对废立。今公与你却劝主公把天子迎来河北,岂非是叫主公打自己的脸。”

袁绍的脸色一沉,显然是被许攸戳中了心思。

“话虽如此,可是……”

沮授欲待相辩,许攸却抢先又道:“再者,如今天子威仪已大跌,就算把天子迎来,天下诸侯又岂会听从号令,到时反会成为主公的累赘,这天子。不迎也罢。”

袁绍虽不语。却微微点头,暗示处己赞同许攸所言。

沮授这下便无话可说,眼见袁绍没这个心思,也只能闭口不言。

大堂中。一时沉寂。

就在此时。斥候急入。一道来自于南面的急报,打破了沉寂。

那一道急报所书,乃是袁方如何灭杨奉。败曹操,将天子迎还洛阳,号召天子诸侯尊皇的经过。

袁绍是越听脸色越阴,丝丝怒气在眼眸中燃烧。

当他听到,天子竟然封袁方为车骑将军,还授其假节钺之权,代天子讨伐不臣的权力时,不禁勃然大怒。

啪!

袁绍猛一拍案,怒道:“这个昏君,竟然敢信任那逆子,还授他什么代天子伐不臣的权力,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当真是个昏君!”

怒不可遏的袁绍,竟然敢公然斥天子为“昏君”!

这也难怪,他袁绍自号为车骑将军,天子却偏封袁方,这个他袁家的逆子为车骑将军,分明是要给他难堪。

最要命的是,则是天子那道伐天子伐不臣的授权。

这就意味着,他袁绍若是攻打袁方,就是不臣,而袁方这个逆子,若是打他,反倒成了大义所在。

逆子的名号,狠狠的压过他一头,袁绍不愤nù

才怪。

更重yào

的则是,他袁绍今已夺下幽州,全据了河北,他完全拥有骂天子昏君的实力。

袁绍一怒,麾下众文武,也无不愤慨。

许攸趁势一跃而起,拱手慨然道:“主公今已全据河北,带甲之士数十万,猛将如云,谋臣如雨,天下谁人能敌!何不挟大胜余威,挥师南下,一举击灭袁方那一逆贼,统一天下,成就不世之业!”

挥师南下,诛灭逆子,成就不世之业……

许攸一番慷慨激烈之词,立时搅得袁绍热血澎湃,雄心壮志狂燃起来。

袁方,这个背叛他,让他丢尽面子,这个敢杀兄弟,灭绝人伦的小畜生,他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将他亲手撕碎。

今河北已统,不灭逆子,出这口恶气,更待何时!

还有,许攸那一句“成就不世之业”,内中的暗示,已是明显之极。

所谓不世之业,绝非中兴汉室,而是改朝换代,建立属于他袁家的新王朝!

这一切蓝图,焉能不令袁绍热血澎湃,斗志昂扬。

眼眸中烈火燃烧,拳头紧握,仇恨在指间作响,袁绍脸上的傲然之色,越发浓烈。

沉吟半晌,袁方愤然起身,厉声道:“传令大军班师邺城,调集军队,聚屯粮草,我要克日挥师南下,诛灭袁方逆子,一统天下!”

……

兖州,定陶。

公孙瓒覆灭,袁绍一统河北的消息,已是遍传全城,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恐慌的情绪,开始在城中悄然弥漫。

这消息,很快就由定陶城中,开始向袁方统治的三州之地,扩散开来。

三州士民,皆为震动。

谁都知dào

,他们的主公袁方,乃是袁绍的叛子,袁绍统一河北后,下一步必然是引兵南下。

一场空前激烈的战争,又将在中原燃起,许多人都要被战火所危及,士民们不担心恐慌才怪。

很快,人们的担心就变成了现实。

传闻河北幽冀并三州,成千上万的军队,数以百万斛的粮草,都在的源源不断的向南集结调运,分明是在为南下做准bèi

与此同时,袁绍的细作也开始广散中原,宣扬袁绍的兵威,煽动人心,为袁绍挥师南下造声势,做舆论上的提前攻势。

定陶城,车骑将军府。

众谋臣齐集,没有恐慌,但气氛却颇为凝重。

“终于要跟袁绍决一死战的时候了,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很久。”

袁方淡淡说着,没有丝毫的畏惧,相反,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意味在内。

他的这份自信心,感染了众人,大堂中的气氛,顿时昂扬起来。

袁方目光转向了田丰,问道:“元皓,你对袁绍的底细最清楚不过,你估计一下。他此番能以多少兵马南下?”

袁方虽有信心。但却不狂妄自大,他必须要做到知己知彼。

田丰眉头深凝,口中念念有词,暗自计算着。

沉思半晌。田丰捋须道:“袁绍去岁在冀州大肆扩军。兵力增长的极快。前番击败黑山军,又收编了不少青壮兵丁,今攻取幽州之后。依我估算,他的总兵力至少在二十万三四万,至于用于南下的兵马,应该就是二十万。”

二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堂中不少人,都暗抽了口冷气。

袁方却没有太过惊奇。

历史上袁绍南下,官渡之战中,共计动用了十万大军,数量只是现在的一半。

但现在因袁方的出现,导致天下形势变化,袁绍提前数年统一了河北,这样的话,河北人口因战争的减少,就远少于原本历史中。

人口一多,袁绍的兵马水涨船高,有二十万也不足为奇。

“我军呢?”袁方又问道。

“我军能用之兵,原本有六七万左右,今夺下兖州,兵源拓广,再加上收编了一批降军,眼下诸军加起来,应该有十万左右。另外,尚有两三万的兵马,尚在招蓦之中,最早也得三个月之后才能上战场。”

田丰所说的军情,跟袁方的判断,基本上都一致。

这般军情,意味着如果袁绍现在就进攻,则袁方能用于一战的兵力,只有十万之众。

这其中,还得抛开南防曹操和袁术,西面驻防虎牢的几万兵马,那么用于跟袁绍正面决战的兵力,就只有七八万左右。

八万对二十万,兵力上的悬殊,不逊于历史上的官渡之战。

“兵力还得太少啊,最好能再拖几个月开战,至少拖到新军整编完成,把正面决战的兵力增加到十万才行。”袁方若有所思道。

此时,郭嘉却是一笑:“主公放心吧,袁绍此人好谋而无断,他虽是必会南下,但其麾下河北一派,和汝颍一派间的斗争,必会帮我们拖延时间。”

郭嘉一眼,令袁方眼前一亮,蓦然间精神为之一震。

许攸等汝颍袁谭一派的人,当然是巴不得袁绍尽早南征,这样他们就能早点打回老家,将袁绍的军府,从河北迁至中原。

如此一来,汝颍士人的实力,必然大增。

反观沮授等袁尚一派的河北士人,袁绍南下中原,即使取胜,他们也从中获利无多,反而会促使汝颍一派势力增长,出于这种考lǜ

,他们对于袁绍南征,一定不会很积极。

甚至,他们还会采取种种手段,对袁绍南征加以阻止。

“近日据情报称,袁绍的幼子袁买生病,袁绍终日担忧,看他那样子,又怎会是急于南征,所以,我们应该还有足够的准bèi

时间。”郭嘉灌着酒又道。

经得这一番分析后,袁方已是豁然开朗,便叫诸文武不必紧张,各自下去从容做准bèi



正当这时,袁贵却匆匆而入,凝重道:“禀主公,盱台纪灵将军传来急报,袁术那厮已于不日之前,在寿春公然称帝了!”

袁术称帝!

这个消息,令大堂之中,顿时一片哗然。

汉廷衰落,天子威信大减,这是天下人皆知之事,但毕竟汉朝的余威尚在,哪怕是袁绍这等天下第一大诸侯,也在表面上以汉臣自居。

袁术这厮,却胆大包天,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头一个跳出来称帝,岂能不叫人震惊。

袁方剑眉深凝,沉声道:“袁术这个纨绔子弟,天子刚授我代天子讨不臣的旗号,他就急着跳出来称帝,这分明是在给我找麻烦,看来,在跟袁绍决战之前,我得先收拾了这厮才行!”(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挑战我,就先收拾你!

袁方决计在跟袁绍决战前,先速战速决,铲除了袁术这个祸患。

“袁术这厮竟然敢称帝,的确当诛,只是今袁绍南侵在即,倘若他趁着我们讨伐袁术之际,提前发兵南下,我们岂非就要两面受敌,形势危矣。”诸葛瑾顾虑道。

袁方却冷笑一声,决然道:“放心吧,袁绍正为他那宝贝儿子的病担心,绝不会趁机发兵,待他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诛灭了袁术。”

诸葛瑾一怔,却不知袁方为何如此自信,判定袁绍决不会趁机南侵。

袁方却自有其自信的道理。

他依稀记得,历史上的官渡之战,袁绍本有机会,趁着曹操征徐州时出兵,却因忧心自己生病的儿子,而无心发兵,错过了绝佳的机会。

今袁买生病,袁绍忧心忡忡,必也会无心南侵。

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袁方岂能错过。

郭嘉也道:“今若不除袁术,此贼必会趁着袁绍南侵之际,从南面给我们添麻烦,到时我们两面受敌,那才是真zhèng

的难受,与其如此,不如借着袁术称帝,一举将其击灭!”

鬼谋郭嘉也赞成先灭袁术,如此,袁方更有何疑。

啪!

猛一拍案,袁方腾的站起,厉声道:“袁术这狗贼,前番之仇还未报,今他竟然敢称帝,公然挑zhàn

的我的权威,我意已决,先灭此贼,再与袁绍决一死战!”

袁方决意已下,当即便布署下去。调集诸军,克日讨伐袁术。

北面方向,袁绍虽好谋无断,但也不能不防。

袁方遂以郝昭守平原,调朱灵守濮阳,以防袁绍。

他又令郭淮率一军,驻扎于虎牢一线,名为拱卫天子,实为防备河内张杨。

曹操方面,前番虽在洛阳受挫。但也不可不防。

袁方便调太史慈坐镇陈留。率一军防备西南方向的曹操。、

这几道留守兵马,总计约为三万。

袁方本人,将率余下六万大军,以颜良、高顺、鞠义、张辽、徐晃、徐盛为将。克日发兵。直取寿春。

定陶方面。袁方则留田丰和满宠留守,替他调运粮草军需,稳定大后方。

作战动员令下达。诸文武各自散去,为出兵做准bèi



袁方则归往后厢,打算将南征之事,与两位夫人道知,叫她们帮着收拾行装。

转过沿廊,人未到,袁方已听到了嘻笑声。

抬头向着院中望去,却见甄宓和糜环二人,正在陪着小袁治,在院中玩耍。

小袁治成长的速度,似乎远大于寻常的小孩,才不到一岁的样子,竟是就已学会了走路。

而且,小家伙长得更是虎头虎脑,远比一般的孩子要壮实。

只见那小家伙,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迈着两条小短腿,在院子当中,摇摇晃晃的走着。

左右那些婢女们,都纷纷称赞小公子聪明。

“不愧是我儿子,只不过似乎比寻常小孩长得快了点,莫非真是受了生化病毒的影响么……”

袁方虽然欣慰,心中却又存狐疑。

正自神思间,却见小袁治晃着晃着,忽然间停了下来,弯下腰来,伸出小手捡向了地上一根树枝。

那根树枝足跟小袁治的胳膊差不多粗,起码有几斤重,似他这般不满一岁的小孩,理论上根本是拿不起来。

袁方却忽然心生一念,瞪大眼睛,盯向自己的儿子。

目光下,小袁治抓住了那树枝,小嘴里一哼哼,竟然奇迹般的将那根几斤重的树枝,生生的给拿了起来。

院中,立时是一片惊异。

一个不满一岁的孩童,竟然能单臂拿起几斤重的树枝,这是何等大的力量。

这般力量,已经是远远超越了他年纪应该拥有的力量!

“小公子是天生神力啊!”香香嘴巴张得浑圆,尖声嚷道。

天生神力。

所有人的脑海里,几乎在同时,也迸出了这四个字。

“治儿……”甄宓也吓了一跳,惊呼一声。

小袁治听到母亲的呼声,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来,竟然举起手中树枝,哗哗的摇动了几下。

甄宓只恐伤了儿子的手,赶紧冲上前去,将那树枝夺下,再细细的查看儿子的手臂,确认无伤后,才长松了口气

这一幕,袁方清楚的看在眼中,整个人震撼在了那里。

半晌之后,袁方才回过神来,望着地上那根树枝,暗叹道:“看来,我的生化病毒,果然是遗传到了袁治的身上,这小子必是拥有天生大力的异变能力……”

袁方甚至感觉到,生化病毒已经跟袁治完美的融合,让他天生就拥有了特殊的能力,而不是像他自己这样,依靠病毒的作用,身躯在突变后,才会拥有异能。

可以说,袁治天生神力的异能,应该是一种进化。

“还好,他只是天生大力,历史上也有不少人是天生神力,他的这份能力,倒也不会让人以为他是怪物。”

袁方惊奇过后,却又宽心下来,遂是步入了院中。

甄宓等见袁方到了,便将小袁治抱将过来,让袁方逗弄了一番。

享shòu

过一番家庭的乐趣,袁方便将他要南征袁术的计划,道与了两位夫人,叫她们赶紧准bèi

一下。

甄宓和糜环一听,赶紧将袁治交给了乳娘带,两人忙去亲自给袁方准bèi

出征等用物。

“主公,你这次征袁术,会和那个孙策交战吗?”香香却忽然问道。

香香好武,又见过些世面,跟吕玲绮一样,颇有几分巾帼之风,平素也好向袁方请教些打仗的事,袁方倒也不以为怪。

“孙策已平定江东,此人极有雄心,虽名为袁术部下,但今袁术称帝,自取灭亡,孙策应该不会帮他。”袁方道。

香香暗吐了口气,似乎是宽了些心。

袁方却又道:“不过袁术若败,其部下必会分崩离析,孙策倒有可能率军前来渔利,我是否会与他交手,还尚未可知。”

一听此言,香香顿时秀眉一皱,水灵灵的眼眸中,闪烁出忧色。

袁方看出了她几分异样,不由疑道:“香香,怎么你似乎对这个孙策,很关心的样子,你知dào

他是谁吗?”

香香一怔,忙道:“我只是听说那孙策很厉害,怕主人你若跟他交手,会有不利。”

这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

袁方便没再多疑,点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我离开这几日,你要好好保护小公子和夫人们,知dào

吗?”

香香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下来。

片刻后,她蓦然抬头,望着袁方道:“主公,我不想留在家里,我想跟你去淮南,随军伺候你,我也想趁机回家乡瞧瞧。”

袁方本不想带她,但想起她是淮南人,思乡情切也可怜,再者,随军有个体己的婢女照顾自己起居,也是不错的。

想了一想,袁方便欣然答yīng

香香所求。

“多谢主人,我这就去准bèi

了。”香香大喜,一转身,风似的就没了影子。

望着香香离去的背影,袁方喃喃道:“这个小丫头,我越来越觉得她来历不同寻常,她不应该只是个猎户之女才对……”

三天后,六万大军出发。

此役,袁方根据郭嘉的计谋,将六万大军兵分两路。

北面一路,由张辽、高顺等将率领,率两万兵马由涡水南下。

另一路兵马,袁方亲率四万大军,由泗入淮进抵盱台重镇,沿着淮水西进。

两路大军兵马,以迅雷之势,向着淮南扑去。

……

淮南,寿春。

富丽堂皇的金殿上,身形肥硕的袁术,身着龙袍,高坐于龙榻之上。

那两道眯起的眼缝,傲视着阶下文武百官,透露着丝丝的得yì



“君临天下的感觉,果然舒服啊,我袁术注定是帝王之命。袁方,你个小贼,还想代天子以讨不臣,今我称帝称皇,就要狠狠的打你的脸,看你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袁术是越想越得yì

,嘴角嘿嘿冷笑着,沉甸甸的身躯,竟是随着他的笑而颤动起来,满身横肉都跟着抖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袁术的遐思。

军士直入大殿,跪伏于地,急声道:“启禀陛下,北面急报,袁方逆贼已尽起六万大军南下,前来进侵我国。”

袁术肥躯一震,得yì

的表情骤然而变。

大殿上,“文武百官”们,尽皆也变色,无不面露惧意。

当年盱台一役,袁方杀得他们鬼哭狼嚎,六万大军损失惨重,这场惨败,已给他们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今袁方已据三州,以六万雄兵来伐,如何能不令他们为之震怖。

“袁绍全据河北,大军南下在即,这贱种不忙着应对袁绍,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来进犯我淮南,他好大的狗胆!”袁术是又惊又怒。

他赶在这个时候称帝,一者是因为早就怀有皇帝梦,二来也是因袁绍统一了河北,他料想袁方也不敢对他怎样,所以才故yì

要称帝,来打袁方的脸。

袁术却万没想到,袁方胆量超人,他前脚才称帝,袁方后脚就杀奔而来。

惊怒之下,阶下一黑脸狂髯之将,却慨然出班,拱手厉声道:“陛下莫要担心,请陛下拨我一军,我必杀得袁方那小子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决定胜负的,不是血统!

袁术举目望去,却见那请战之人,正是他新招纳不久的张飞。

当初下邳一役后,张飞对刘备失望透顶,割袍断义,分道扬镳后,独自逃往了汝南。

张飞凭着自己本事,招纳了千余黄巾余贼,遂于汝南和九江交界一带,落草为寇。

汝南近寿春,袁术闻知后,就派人前去招揽张飞,想要收为己用。

当年下邳被围,袁术曾发兵前去救援,说起来,袁术对张飞还存有恩情。

更重yào

的是,袁术跟袁方有仇。

考lǜ

到落草为寇,终非长久之计,袁术既然相招,张飞便索性率千余部众,投靠了袁术。

袁术知张飞武道超绝,又颇有用兵之能,今见他请战,当场就想应允。

这时,另一人却出班,拱手道:“父皇,儿也愿统兵出征,灭杀了袁方那小贼,定将他的项上人头献于父皇,以报前次盱台之仇。”

袁术移目一扫,不禁面露喜色,却见那请战者,正是他的太子袁耀。

沉吟片刻,袁术猛一拍案,欣然道:“好,耀儿既有此胆略,朕焉能不许,朕就与你四万兵马,前往钟离去阻挡那贱种的进犯。”

张飞虽猛,但却是新降之将,毕竟是外人。

袁耀却是自家儿子,跟张飞相比,袁术当然更愿意把四万大军,交在自己儿子的手中。

张飞眼见自己所请被拒,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只得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众臣退下,袁术已急着还往内宫,去享shòu

他那三千佳丽。

这时,他的首席谋臣阎象,却悄悄留了下来。

眼见四下无人,阎象便压低声音,拱手进言道:“陛下,袁方此番来势汹汹,臣只恐太子非是那小子的对手。”

袁术一听就不爽了,沉着脸道:“耀儿乃朕嫡子。袁方那小子。不过是袁绍那贱种的私生子,比其父还要卑贱,耀儿岂会打不过他。”

袁术语气傲慢,自恃尊贵无比。仿佛战争的胜负。竟是决于谁的出身更高贵。

他浑然忘了。高贵如他,当初又是如何惨败于袁方这个“贱种”。

阎象眉头暗皱,面对袁术这番“贵贱论”。似乎是有些无奈。

“太子出身自然是尊贵,只是却欠缺实战经验,不似陛下这般身经百战,神武雄略,臣以为,唯有陛下御驾亲征,方能击败袁方的入侵。

阎象退而求其次,便想劝袁术亲征,袁术的武略就算再弱,至少也比那个从未上过阵的太子强。

袁术被阎象恭维的得yì

,立时就动了御驾亲征的念头。

那念头,却只一闪即逝。

袁术摸了摸沉甸甸的大肚子,又想想内宫中,那些如花似玉,正等着他临幸的妃子们,那御驾亲征的念头,很快就消逝。

眼珠子那么一转,袁术便干咳一声,拂袖道:“朕还有许多朝政要处置,岂能轻离京师。你就随同太子一同出征,有你从旁出谋划策,相信耀儿必可击败袁方那贱种。”

“陛下……”

“不必再多说了,你速去准bèi

准bèi

,克日随太子出征吧。”

袁术不想再听阎象的劝说,大步扬长而去,迫不及待的还往内宫。

望着袁术那肥硕远去的身影,阎象只能暗暗摇头,无奈一叹。

几天后,太子袁耀,率领着四万大军,东出寿春,前往迎击南下的六万袁军。

……

盱台,袁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与诸文武,商议着兵进寿春之策。

斥候入报,将袁术派其子袁耀前来迎战的情报,报上前来。

“袁耀?此人能力如何?”

袁方将目光转向了纪灵,袁术班底虚实,纪灵这个曾经的袁术大将,自然是再清楚不过。

纪灵拱手答道:“回主公,袁耀此人乃袁术长子,平素袁术征战在外,都是此人留守。就末将所知,这个袁耀与其父一样,不过也是一个纨绔子弟,根本毫无战阵经验。”

“这样一个人,袁术也敢用其来阻挡我们?”徐晃不解道。

袁方冷笑一声:“袁术此人跟袁绍一样,疑心甚重,他这是不放心别将统帅他的军队,不得已之下,才让儿子领军出征。”

袁方对袁术的为人,已是了如指掌。

“主公所言甚是,不过袁耀虽无能,但跟随他而来的阎象,却颇有几分智谋,还有大将桥蕤,也有些能耐,此二人不可小视。”纪灵却又提醒道。

“狮子就算再凶猛,被一只绵羊率领,又能有什么出息,那二贼,不足为虑。”

袁方自信从容,判明敌情虚实,当即下令大军推进,向着上游钟离城进军。

淮水自西向东流入大海,从盱台城向西,淮水两岸分别有钟离、当涂、下蔡三座大城。

其中,钟离城乃最东面一城,可谓拱卫寿春门户。

当涂一城,则位于钟离城以西,涡水入淮之口,扼守着涡水要害。

至于这涡水,则自北向南而来,穿越袁方控zhì

的沛国,是汇入淮水诸水系之中,十分重yào

的一条。

袁方自率主力进军钟离,张辽的偏师则从涡水南下,进攻当涂,袁方分兵两路,就是要令袁术首尾不能相顾。

几天后,袁方大军进抵了钟离一线。

此时,袁耀已先派其大将桥蕤,率两万大军进驻钟离,依靠坚城,摆出一副坚守不战的态势。

袁方毫不迟疑,大军下寨已毕,便对钟离城展开轮番猛攻。

连着强攻了三天,钟离城竟是巍然不动。袁方这才发xiàn

,他有些小瞧了敌军的防守能力。

当年袁术大败于袁方,逃归寿春之后,生恐袁方率军来伐,早就征用民力,对钟离城加以修筑,将其修成寿春东面壁垒。

袁术敢让其子率军前来,正也是仗着这座坚城,在袁术看来,他的宝贝儿子只要坚守住钟离。则袁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突pò

他的防线。

判知敌城坚固,袁方果duàn

的下令停止进攻,他必须要把士卒们宝贵的生命,留着跟袁绍决战。而不是浪费在攻坚之上。

一时间。进军寿春的战略。似乎受到了阻碍,四万袁军按兵不动。

中军大帐之内,袁方剑眉微皱。凝视着悬挂的地图,目光中闪烁着机谋。

沉吟半晌,袁方比划着地图道:“钟离城坚,若是能绕过钟离,直接攻下其西面的当涂,钟离之敌必不战瓦解。”

众人的目光,由钟离城,移至了上游百里之外的当涂。

纪灵却顾虑道:“张文远他们的偏师,就在当涂北岸,隔岸跟袁耀本军对峙。袁耀在当涂布有两万兵马,且张文远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战船,想要强渡淮水,直攻当涂怕是没那么容易。”

这时,诸葛亮却眼前一亮,忙道:“师父,倘若我们能将袁耀大军,尽数诱至钟离一线,到时咱们再暗中派兵饶过钟离,集中兵力进攻当涂,或许能趁袁耀兵力空虚,一举拿下当涂。”

诸葛亮的话,提醒了袁方,一个念头蓦的在脑海中亮时。

纪灵却又道:“我们的兵马可以从北岸,悄悄的调往当涂一线,可是这船筏调运,却只能经由淮水,根本无法瞒过敌军耳目。一旦敌人发xiàn

,我们大规模的向当涂一线调运船只,他们必就会发觉我们的企图,到时只需于当涂增兵,我们的计划,岂非就是空忙乎了一场。”

袁方手摸着下巴,剑眉深凝,陷入了沉思,喃喃道:“如何能把船筏,不动声色的调往当涂一线,又能瞒过敌人耳目,却是一件棘手之事……”

噗~~

角落里灌酒的郭嘉,忽似呛到了一般,张口狂喷了一口酒,喷到满帐都是。

诸葛亮小脸一沉,抱怨道:“我说郭先生啊,这都是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喝酒,真是的。”

郭嘉抹着嘴角酒渍,却笑眯眯道:“我不喝酒,哪里来的灵感,想到解决船筏瞒天过海的计策呢。”

此言一出,袁方眼前顿时一亮。

“好你个奉孝,我就知dào

这酒不能让你白喝,快说,有何妙计?”袁方兴奋的催促道。

郭嘉遂是咂巴着酒,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袁方听着,少年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诡笑。

当下,袁方便用诸葛亮和郭嘉,二人联合献上的妙计,不断从上游张辽所部,抽调兵马前来钟离一线,以营造出他将集中全力,强攻钟离的声势。

袁方这般一调兵,立kè

就引起了袁耀的警觉,他很快就调当涂之兵,前去增援桥蕤。

七天之后,屯于钟离的淮南军,数量已达到三万五千余众,而当涂之敌,则只余下五千余人。

时机已到。

当天晚上,袁方便留颜良打着他的旗号,留守钟离大营,他自己则率三万兵马渡过淮水,沿着淮水北岸,星夜兼程的赶往上游,与张辽所部会合。

大军疾行一天一夜,是日黄昏,袁方进抵了当涂北岸。

大军与张辽所部会合,集结于此的兵马数量,已达到四万之众。

现在,袁方要做的,就是用足够的船筏,运送这四万大军,杀上南岸,攻陷当涂城。

残阳西斜,四万将军,肃列于水营沿岸。

袁方坐胯赤兔,直抵栈桥,目光张辽道:“文远,时机已到,都给我亮出来吧。”

张辽领命,向着部下喝道:“把栈桥上的芦苇,统统都给我掀去。

余千名士们,在连绵数百步的栈桥一线忙乎起来,将那些密密的芦苇伪装掀去。

袁方的鹰目中,多达两百艘的船筏,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了将士们的眼前。

数万将士,眼瞅着那凭空出现的船筏,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方天画戟一挥,厉喝一声:“全军上船,随我杀往南岸,让袁耀那个纨绔子弟,知dào

我袁方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九章 杀上岸去,惊破纨绔!

这两百多艘船筏,是从何而来,平空变来的吗?

不知内情的士卒们,皆是惊奇万分,无不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望向他们的主公。

袁方却横戟而立,笑看亮出真相的船筏。

“显正,这一招真是妙啊,袁耀那厮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咱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下游偷运来两百多艘船。”

身边处,吕玲绮感叹道。

自从与袁方确定婚事后,吕玲绮就改了口,不再称他主公,而是亲切的称一声“显正”。

袁方一笑,感慨道:“郭奉孝这个酒鬼,不愧是鬼谋。”

郭嘉之计,说来也简单。

他就是建议袁方,以运粮为名,每天向当涂一线,派出数十余艘粮船。

这数十艘粮船,打着是运粮的旗号,数量也不足以运送张辽军南渡淮水,故虽从南岸敌军的眼皮子下经过,却没有引起袁耀的疑心。

然而,当这些粮船卸下粮草,原路返回下游时,却有十几艘船被留了下来,以芦苇覆盖,被张辽不动声色的藏在了营中。

南岸的敌军只见袁军粮船返回,却没有注意到数量有变化,故也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就这样,在七八天的时间里,袁方用积少成多的手段,悄无声息的在当涂北岸,“囤积”了两百余艘船筏。

每船两百人,足以同时运送四万大军强渡淮水。

南岸袁耀只有五千余军,又焉能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阻挡近十倍的袁军渡河。

众士卒们的疑惑所取,数万将士各挟着烈烈战意,井然有序的上船。

袁方踏上旗舰,立于船首,一声令下,两百艘船筏驶出水营,向着南岸敌营浩浩荡荡的杀去。

大河滔滔,残血如血。

两百余船劈波斩浪,直奔南岸。

舰首处,袁方身披赤色披风。手扶方天画戟。目光如灼,冷视着淮水南岸。

远望瞳已开启,只见南岸敌军水营,已是乱成了一团。敌卒惶恐震惊。盲目的乱窜。

显然。敌军根本没有料到,袁军会突然间杀至。

船行渐近,敌营的形势。船上的将士们也已看清,众将士们无不激动振奋。

敌营就在眼前,更有何疑。

袁方抖擞精神,方天画戟一指,高声喝道:“全军给我杀上岸去,辗平敌营,杀尽敌寇——”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撕碎了黄昏的宁静。

“杀光敌寇——”

“杀光敌寇——”

船筏之上,袁军将士挥舞着手中兵器,如野兽般疯狂的吼叫。

热血沸腾,诸军战意,已是燃烧到了顶点。

冲天的战鼓声中,两百余艘船筏,势不可挡的撞入了敌军水营之中。

形势变化的太快,当袁军杀入敌军水营时,位于旱营中的袁耀,尚自浑然不觉。

中军大帐中,乐声靡靡,倩影动人。

袁耀高卧于上,一面饮着美酒,一面欣赏着帐前,众美姬们翩翩起舞。

袁术好享乐,正所谓父子相承,袁耀出征之际,也不忘随军携带美姬,以供闲时享shòu



帐前处,麾下诸将们皆豪饮作乐,一个个也甚是欢悦轻松。

唯有阎象,却是眉头暗凝,忧心忡忡。

“太子殿下,今北岸尚有万余敌军,臣以为还是得多加防范才是。”阎象忍不住进言道。

袁耀却吞一口酒,不屑笑道:“小贼的兵马尽集于钟离一线,对岸只有万余人,况且又无船只,想要过淮河攻我南岸大营,简直是作梦。”

阎象一怔,又道:“袁方小贼诡计多端,臣怕他会向此间调动船筏,突然进攻,却当如何是好。”

“放心吧。”袁耀一摆手,自信道:“我早防着那小贼会有此招,从钟离到当涂的沿岸上,我处处都安插了哨戒,那小贼一旦大规模的往此间调运船筏,我立kè

就会知晓,他又岂能瞒得过我的耳目。”

袁耀极是自信,俨然一切皆在自己掌握之中。

阎象总是放心不下,还待再劝时,袁耀已是一摆手,不耐烦道:“不用再多说了,别扰了我和诸将的兴致。”

阎象被呛了回去,只得闭口不言。

大帐中,舞乐靡靡,其乐融融,一派歌舞升平之势。

正当这时,大帐外,慌叫声,鸣锣声,一起骤起,乱糟遭的响成了一片。

半醉的袁耀,脸色蓦的一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北军攻上岸来啦!”一员偏将冲入帐中,不顾冒犯袁耀,惊恐的大叫。

此言一出,大殿中,众人无不骇然变色。

袁耀也是身形一震,却尖叫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敌军无船,又没长翅膀,焉能杀过淮水来!”

“末将怎敢胡说,敌军也不知怎么突然冒出几百艘船,兵马还三四万之多,已经攻上水营,正往旱营杀来,弟兄们快顶不住啦。”偏将惊慌叫道。

袁耀这下是惊得骇然变色,连手中的酒杯都跌落,急是跳将起来,奔出大帐,直奔岸边而去。

当袁耀赶至岸边时,放眼望去,竟看到数不清撞入水营的船只,看到淮水之上,那茫茫无边的北军船队与旗帜时,整个人霎时间就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怎么可能?敌军怎会有这么多人?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船?”袁耀惊得满头虚汗,竟已语无伦次。

这位纨绔二代,作梦也想不到,袁方的大军,竟平空变出数百战船,如神兵天降般杀至他的眼前。

“袁方小贼。哪里变来的几百艘战船?”袁耀冲着阎象,惊异的叫道。

阎象也已满面惊诧,苦着脸道:“这必是那小贼,暗中从下游钟离一线调来的。”

“不可能!”袁耀声嘶大吼,“他调几百艘船往上游,我沿岸的哨戒怎可能没有察觉?”

“这……”阎象也已是茫然不解,苦着张脸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袁耀主臣不知所措时,那一艘高树着“袁”字的旗舰,已然冲上了岸滩。

袁方坐胯赤兔马,飞跃下船。手中方天画戟。四面荡射,如下山的猛虎一般,直扑岸上来,一路所过。无人能挡。

袁方身后。无数的北军将士们。相继冲上岸滩,如逆流的洪潮一般,杀破水营。向着旱营卷来。

而驻守的五千淮南军,则被杀得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布防,就被如蝼蚁般杀散。

面对如此败势,袁耀转眼已吓破了胆,大叫一声:“撤tuì

,给我撤tuì

——”

惊叫声中,袁耀已翻身上马,丢下他败溃的将士,夺路而逃。

“太子”一走,残存的几千号淮南军的抵抗意志,旋即土崩瓦解,惊恐的他们无不是望风而逃

袁方纵马如风,戟如车轮,浩浩荡荡的刃风扫过

,人头与鲜血在漫天狂飞。

只片刻间,袁方就击破了水营,杀上了旱营所在。

辗杀上岸的北军将士们,如饥饿的狼群,几乎兵不血刃攻下敌营后,依旧杀意未尽,继xù

扑向败溃的敌军。

杀至旱营,袁方开启远望瞳,四面搜寻着袁耀的身影。

蓦然间,袁方发xiàn

,一员穿着华丽的年轻敌将,正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向着西面寿春方向狂逃而去。

那败逃者,必是袁耀无疑。

“纨绔之徒,你想跑,没那么容易!”

袁方杀机凛然,当下便令诸将继xù

扫荡败军,袁方则自率五百铁骑,绕过败溃的乱军,前去西面堵截袁耀。

抛下自己士卒的袁耀,却在没命的向寿春方向狂逃。

袁耀以为,袁方的目标在于拿下当涂,故他连当涂城也不敢入,直接向寿春逃窜。

奔逃之际,袁耀不时的回望,只见身后并无追兵,他才暗松了口气。

“袁方小贼,待我回京搬了救兵,再来找你复仇,你给我等着……”

就在袁耀正自暗发狠誓时,蓦听地动山摇之声,震天而起。

斜刺里处,一队骑兵,如狂风一般,突然间冲杀而至。

当先那年轻之将,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威风凌凌,正是袁方。

袁方这五百骑兵,皆乃精锐之士,绕道追来,却生生的截住了败逃的袁耀。

“给我杀——”袁方怒啸一声,纵舞重戟,如虎狼一般,扎进了惊恐的敌群。

手中方天画戟,无情的将那些惊溃的敌卒,轰为粉碎,漫天血雾中,袁方威如杀神,无人能挡。

身后,五百铁骑之士,如利箭般贯穿败溃敌军,往来辗杀。

铁蹄过处,如一支沾血的画笔,在旷野之上,肆意的涂抹着赤色的血腥。

袁耀,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甚至连人都没杀过的纨绔二代,此刻已吓破了胆。

惊恐之极的袁耀,只顾狂抽战马,企图趁着乱军中,侥幸的冲出截杀。

袁方的远望瞳,却早已锁定了他。

“袁术,你跟你并无过节,前番你却无故相攻,今你还敢公然称帝,挑衅我尊王攘夷的权威,今天,我就宰了你的儿子,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心中怒火狂燃,袁方一声长啸,纵马舞戟,直杀向袁耀。

“挡住他,快给我挡住他啊~~”

袁耀眼见那威不可挡之将,向着自己杀将而来,惊恐的大叫。

左右那些亲军虽也惶恐,却军令难违,数骑人马只得前来阻击。

袁方嘴角却扬起冷笑,如视土鸡瓦狗一般,纵骑如风而过,那些挡路的敌将,还未看清他如何出招时,方天画戟已将他们摧为粉碎。

飞洒的血雾中,袁方踏雪而过,画戟横扫而出,直取袁耀。

袁耀惊恐万分,无处可避,只得回刀相挡。

只是,袁方这一戟,快如闪电,袁耀刀尚未出手时,他那握刀之臂,已被削断。

紧接着,在他还来不及痛叫声,诺大的身躯,已被震飞出去,轰然落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章 自取灭亡

“啊~~”袁耀一声惨叫,重重摔落于地。

袁方也不收赤兔马蹄,诺大的巨躯,顺势从落地的袁耀身上踏过,铁蹄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袁耀的一条腿,已被袁方战马踏为粉碎。

一臂被斩,一腿被踩碎,袁耀痛得如被踩了尾巴的野狗似的,痛得“嗷嗷”直叫,跌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袁方拨马回身,手提沾血的画戟,缓缓勒马于袁耀身前,冷眼俯视着痛苦难当的袁耀。

“袁方,你这贱种,你竟敢伤本太子,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痛苦难当的袁耀,恨得咬牙切齿,对袁方破口大骂。

袁方却冷哼一声,讽刺道:“这年头,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敢称帝称皇,袁耀,你和你父袁术,不过是一小丑而已,也配在我面前称什么太子!”

袁耀挣扎着往起爬,口中恶狠狠的骂道:“袁方,你这贱种,怎敢羞辱我袁家。我父乃天命所在,代汉称皇,是天意民心所向,你若识趣就臣服于我父皇,否则,我父皇必将你碎尸万段~~”

到了这般田地,袁耀竟然还敢自恃他们高贵的血统,以为袁方会屈服,畏惧于他们尊贵的出身。

袁方却没有愤nù

,只觉可笑,觉得他们可悲。

天下太平,你自恃血统也就罢了,今天下大乱,还敢吹嘘什么血统。

岂不知。王侯将相的道理,最适用的就是乱世。

“你袁家父子为了称皇称帝,穷奢极欲,滥用民力,害得淮南百姓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当年那一战时,我袁方就曾发誓,一定要诛灭你父子,救淮南百姓于水火。袁耀,今天就是你伏诛的时候了。”

沉声历数着袁术父子之罪。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已缓缓举起,将取袁耀性命。

这个时候,原本愤nù

的袁耀,却不由得怕了。那滴血的戟锋。瞬间瓦解了他的自恃。

“袁方。我好歹是你堂兄,你敢杀我就是弑兄,天下人都会视你为畜生。你可要想清楚了!”袁耀惊怒的叫道。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袁熙我都敢杀,还不敢杀你吗!你们这些瞧不起我,压迫我的人,想怎么骂都随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

傲然不屑之词,平静如水,却蕴藏着无尽的自信。

再无犹豫,手中方天画戟,奋然划下。

“不要,不要啊~~”

袁耀惊恐到了极点,已是全然不顾自己“太子”的尊严,嚎着叫向袁方求饶。

重戟,无情斩下。

噗!

袁耀那斗大的人头,已是滚落于地。

“师父,这小子就是袁耀吗?”策马而来的诸葛亮,兴奋大叫道。

袁方横戟而立,微笑着点点头。

“杀得好啊,袁术父子鱼肉百姓,统统都该杀。”诸葛亮愤慨大骂,却又道:“师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袁方目光投向西面,冷冷道:“先把袁耀的人头,派人给我送往寿春去,我要吓破袁术的狗胆。”

“诺!”诸葛亮慨然一声,便即传令下去。

袁方斩杀了袁耀后,却没有趁势西进,而是拨马还往当涂敌营。

当涂以东的钟离城中,尚在桥蕤所统的数万淮南军,不解决了这支兵马,袁方当然不可能放心的西击寿春。

落日最后一抹余晖消逝时,当涂一战终于结束。

五千淮南军被杀得片甲不留,水旱两座大营,皆为袁方所攻占,这处连通涡水的战略要地,就此为袁方所据。

袁方入往大营,径入袁耀的大帐。

大帐中,尚缩着十余名舞乐歌姬,个个吓得花容惊慌失措。

见得这般情势,袁方不禁冷笑道:“袁术父子,果然都是贪图享乐之徒,大战当前,竟还带着舞姬上阵,不败才怪。”

袁方便是下令,将那些舞姬歌姬们,统统都赏赐给了有功诸将。

夜色降临,袁方高坐于上,徐晃、张辽等浴血诸将,则纷纷前来汇报战果。

帐帘掀起,纪灵却提着一名敌方文士,兴冲冲的入帐,将那人扔在了袁方跟前。

“主公,此人乃是袁术麾下第一谋士阎象,末将已把他生擒,听凭主公处置。”纪灵兴奋道。

那阎象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泥土,默默的立在那里,也不说话。

袁方审视他几眼,沉声质问道:“阎象,袁术大逆不道,竟然称皇称帝,你不加阻止,却竟助纣为桀,该当何罪?”

阎象叹了一声,默默道:“我主欲要称帝,阎某也曾力谏,只可惜我主不听,阎某也无可奈何。今我已落入将军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眼前这个阎象,并没有表现出慷慨之色,面对袁方的质问,似乎还有几分惭愧。

袁方此番讨伐袁术前,曾对袁术阵营的重yào

人物,都仔细的研究过,熟知他们的所作所为。

他确曾记得,情报中称,袁术称帝时,阎象竭尽所能的阻止,袁术非但不听,还对他加以斥责。

照这般看来,阎象虽是袁术麾下第一谋士,但却跟袁术理念背道而驰,未必就是他的死忠。

念及于此,袁方便道:“我代天子讨伐不臣,袁术谋逆造反,必诛不可。你既然阻止过袁术谋逆,倒还罪不至死,今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只要你肯投降,为我劝说那桥蕤归降,我便恕你之罪。”

阎象身形一震,眼眸中涌现出一丝希望之色。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沉吟许久,阎象长叹一声,拱手道:“多谢袁将军开恩,阎某愿将功赎罪,去劝降桥蕤。”

阎象愿降,但袁方却没那么好相信他。

毕竟,此人在历史上留名不多,袁方对于他性格的把握,远不如徐晃这等降将准确。

“读心瞳,给我开吧!”

袁方目光盯向阎象的眼睛。左眼读心瞳无声无息的开启。神不知鬼不觉间,他就侵入到了阎象的思想之中。

似乎是因为生化之躯的进化,袁方在几次使用读心瞳后,尽管仍不易改变人的思维意志。但副作用所造成的头脑剧痛。已经打为减轻。

正是因此。袁方才开启了读心瞳,要窥视一下,阎象是否是真心归降。

潮水般的记忆。涌入袁方的脑海中,他集中精力,屏弃那些无用的记忆,寻找到了最需yào

的那一点。

那一点记忆,清楚的记载着阎象,归降袁方的决心。

没错,他是真降,非是假降。

读心瞳一收,瞬息间,袁方就从阎象的记忆中,抽身了出来。

头脑一阵的疼痛,但痛苦的程度,已远逊于最初时,那种脑袋将要炸裂的剧痛。

“嘘……”

扶额半晌,袁方长吐了一口气,恢复如常。

“很好,事不宜迟,你就即刻前往钟离,却给我说降桥蕤去吧。此事若成,我不但会恕你之罪,更会重重有赏。”袁方摆手道。

阎象心中澎湃,万没有想到,袁方竟这般信他,这份气度,深深的令他折服。

感动敬佩下,阎象拜了三拜,便即告辞而去。

阎象前脚一走,纪灵便担忧道:“主公,这阎象虽曾反对袁术称帝,但到底乃袁术心腹谋臣,主公这般放他走了,万一他逃到钟离,助那桥蕤死守城池,到时袁术再率援军赶来,东西夹击,我军岂非形势将有不利。”

袁方却是一笑,淡淡道:“我袁方向来用人不疑,那阎象即使说服不了桥蕤,也绝不会言而无信,只管让他去便是。”

纪灵是大为惊讶,却猜不透自家少年主公,何来的自信,如此相信阎象乃真心归降。

其余颜良徐晃等诸将,也皆怀有疑心。

众人的疑心中,阎象离开大营,直奔百里外的钟离城。

两日后,留守钟离的兵马传来消息,阎象果真说服了桥蕤,打开城门,率三万淮南军出城投降。

钟离守军出降,无疑令纪灵等诸将,大为惊喜,众将深为袁方的识人之能而折服,敬佩之心更增。

三万淮南军出降,袁方不费吹灰之力,就击灭了袁术七成左右的兵力,可谓大获全胜。

袁方当即下令,将三万淮南军运往徐州整编,同时汇集六万大军,由当涂而出,一路向着寿春杀去。

……

寿春城。

富丽堂皇的皇宫大内中,袁术尚自在与群妃玩耍,尽享快活。

他的宝贝儿子不久前,已发回战报,声称成功的扼制了袁方军的攻势,东面防线固若金汤,请袁术不必担心。

袁术深信不疑,便是放下一百颗心,全身心的投入到享乐之中。

是日傍晚,袁术一顿酒肉后,又准bèi

拥美入寝。

这时,数名来自于东面前线的副将,却捧着血淋淋的包裹,十万火急的前来求见。

袁术听得前线将领归来,还以为是袁耀派人回来报捷,临睡之前,便宣之入见。

“陛下啊,我军中了袁方小贼的诡计,被敌人偷袭了当涂,我军大败,太子殿下也给袁方害死啦~~”

入内的败将们,伏跪于御前,泣声大叫,将那血淋淋的包裹揭开,献于了袁术面前。

当袁术认出,那颗血淋淋的人头,竟是自己的儿子时,整个人顿时僵硬在了榻上。

茫然了片刻,袁术蓦的跳将起来,捧起袁耀人头,嚎陶大骂道:“袁方,你个贱种,你竟敢杀我爱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报仇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这样纠结,有意思吗?

袁术几乎要气疯了。

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宝贝的儿子,前脚才发回战报,请他放心,后脚就大败于袁方。

而且,还被袁方所斩。

就在袁术痛不欲生时,第二道的噩报,紧接着被送到。

阎象被俘,投降于袁方,并劝大将桥蕤叛国投敌,钟离不战而下,三万多大军,尽随归降袁方。

这第二道情报,如惊雷一般,轰落在袁术的头顶上,轰得他头晕目眩,几欲吐血。

“阎象,桥蕤,你们两个逆贼!朕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背叛朕,竟敢投降那个无耻的小贱种!”

袁术捶胸跌足,破口大骂。

气极之下,袁术怒气攻心,张嘴便狂喷一口老血,当场就昏死过去。

富丽堂皇的皇宫,立时陷入了惊恐之中。

噩报的消息,很快就由皇城,散往了寿春大街小巷。

举城哗然。

太子袁耀被杀,第一文臣阎象和大将桥蕤投敌,三万多大军不战而降,这一连串惊人的噩报,足以让整座寿春城,陷入了恐慌之中。

那些文臣武将,还有权贵们,对袁方的兵威,自然是恐惧到了极点。

相反,平民百姓们却皆暗喜,眼前的希望更添一重,他们都巴不得袁方能早一日杀到,灭了袁术这个残暴的昏君。

当年袁方偷袭寿春,释fàng

三万奴隶,已是将他解放者的形象。散播往了淮南大地。

袁术穷奢极欲,无休止的压迫百姓,百姓们早就苦不堪言,日夜都盼着袁方这个明主,能够早日来解救他们。

今袁方大胜,威名震动淮南,百姓们焉能不暗喜。

在沉重打击之下,袁术足足昏了半日,方才幽幽转醒,前往金殿召集众臣议事。

“太子被那逆贼所害。阎桥两个叛贼降敌。小贼的大军正逼近寿春,尔等谁愿挺身而出,为朕报仇雪恨?”袁术有气无力的环望群臣。

众臣们都低头不语,个个面色黯然。无人敢站出来挑zhàn

袁方。

袁术大失所望。万不想群臣这般怯懦。当此国难之时,却无人能为他分忧。

正欲发怒时,阶下黑面之将出班。拱手慨然道:“陛下,飞愿领一军去驻守下蔡,必叫那小子师老城下,无功而返。”

袁术大喜,低头一看,却见请战之人,正是前番被他拒绝的张飞。

眼见张飞请战,袁术好生的惭愧,暗想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派张飞领军出征,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惨败的境地。

袁术无人可用,也只得将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张飞这个新降之将上,当即下旨,令张飞领一万兵马,前去死守下蔡。

下蔡乃是通往寿春最后一座城池,下蔡一破,寿春就将直面袁方兵锋。

袁术手下只余两万兵马,今为守下蔡,已是被张飞分去半数的兵力。

张飞杀机如火,领下旨意,慨然拜辞而去。

袁术方自派出张飞,心中又暗忖:“张飞勇武无双,或可抵挡那小贼,可是他毕竟乃新降之将,今他带走我半数兵马,若心生异心,岂非酿成大祸……”

袁术越想越觉着不放心,犹豫再三,赶忙又派出部将雷薄,去充当张飞副将,以作监视张飞之用。

……

当涂以西。

战旗遮天,兵甲森森,“袁”字的大旗,迎风飞舞。

袁方率领着六万大军,沿着淮水,浩浩荡荡的向着寿春方向进军。

西面四十里处,就是下蔡城,那是通往寿春路上,最后一道的一障碍。

大军行进的同时,袁方已派出了徐晃,率五千精兵,轻装前进赶往下蔡。

袁方是估摸着,袁术主力尽丧,怕已无心去去守下蔡,故他要先派轻军,抢先夺取下蔡。

“河北军已集结了十万之众,这场仗不能拖太久,必须尽快灭了袁术,抽身北上才是……”

袁方神思时,诸葛亮从前面飞奔而至,打断了他的思绪。

“师父,西面急报,徐晃在下蔡以东十余里,中了敌军埋伏,兵败而归。”诸葛亮沉声道。

徐晃中伏,兵败而归?

袁方剑眉一凝,微微有些惊讶。

徐晃那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世良将,武道锻骨级别的强者,是他麾下数一数二,可堪大任之将。

袁术在遭此大败后,麾下竟还有人能设伏击败徐晃,如何能不叫袁方感到稀奇。

“是什么人击败了徐公明?”袁方奇道。

诸葛亮道:“就是那个大耳贼的三弟,张飞。”

张飞?

如雷贯耳的名字,响起在袁方耳边,不禁令他又是一奇。

自下邳一役后,袁方就得知张飞跟刘备反目,背刘备而去,却一直不知张飞身在何处。

今日,就在他讨伐袁术之时,却不想,张飞竟然投奔了袁术。

袁方当即把阎象叫来,从他口中,才得知了张飞在汝南落草为寇,接着又为袁术所招纳的前因后果。

“张飞,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你,怪不得徐晃会败于你之手。”袁方喃喃道。

张飞武道远胜于徐晃,统兵之能也极强,袁术派他出手,出其不意的击败徐晃,倒也在情理之中。

“师父,这张飞乃大耳贼的余孽,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是他自寻死路,咱们即刻发兵杀往下蔡,诛了此贼吧!”诸葛亮杀机沸腾的叫道。

袁方的眼睛,却闪过一丝异色。

如果在几年前,袁方确实想杀张飞,因为他知dào

,刘关张桃园三兄弟,乃是铁板一块,他要杀刘备,就必须连关张二人一并宰了。

但自张飞跟刘备割袍断义,反目分道之后,袁方就改变了想法。

张飞既与刘备已断绝了兄弟之义,那如此一员大将,若能收为己用,对袁方来说,岂非如虎添翼。

要知dào

,历史上的张飞,那可是为蜀汉帝国,撑起了半边天的栋梁人物。

这样的人物,其能力和重yào

性,可是胜于徐晃这一级别的将领。

神思滚滚,袁方心中,不禁已动了收降张飞的念头。

沉吟片刻,袁方旋即下令,六万大军继xù

前进,一路杀往下蔡。

次日天明时分,袁方大军进抵下蔡城东,逼城下寨,形成了压迫进逼之势。

张飞虽于前一役,设伏胜了徐晃一场,但也深知他与袁方实力相差甚远,故赶在袁方大军到来前,果duàn

的率军回撤下蔡,摆出一副坚守之势。

大军安营已毕,袁方便修书一封,派人往下蔡与张飞,邀其城前一聚。

张飞倒也是痛快,二话不说,当即就回复袁方,愿跟他一会。

正午时分,袁方率五百精骑出营,径直望下蔡东门而去。

五百余骑兵,驻马于城门前两百步外。

袁方驻马横戟,昂首闲立于阵前,坐等着张飞前来。

未几,城门大开,张飞一人一骑,拖着丈八蛇矛,缓缓的步出了城门。

远望瞳一扫,果然是张飞。

再张城头一线四扫,袁方也未发xiàn

伏有弓弩手之类,打算暗算他的兵马。

袁方遂拨马上前,斜拖着方天画戟,迎着张辽而上。

两骑相距七步,彼此停下脚步,傲然对立。

“张翼德,好久不见了。”袁方淡淡一语,语气中倒无dí

意。

张飞则圆目环睁,瞪视着他,沉声道:“袁方,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可说,你有本事尽管来攻城,有我张飞在此,看你能不能攻破下蔡!”

袁方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张飞,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你何苦跟我过意不去。”

“笑话!”张飞一声冷哼,“当年徐州之时,你我不知交锋多少次,你还敢说我跟你没仇?”

张飞还念着当初,兵败于袁方之耻。

袁方却道:“当年你我之所以交战,乃是你误信了刘备这个伪君子,你既然已看清刘备嘴脸,跟他割袍断义,那你我之间的仇怨,也该跟着一笔勾销才对。你张飞也算算光明磊落的汉子,整天纠缠这些没来由的所谓仇恨,你不觉得很没意思吗?”

袁方揭出了刘关反目之事,以此来化解张飞的怨气。

此言一出,张飞果然身形一震,眉宇间闪过一丝若有所思之意。

当初割袍断义,离开刘备后,张飞还曾心生过后悔,觉得有点对不住刘备。

但当他听闻,濮阳一役,刘备被俘之后,竟然公然宣称自己是大汉皇帝时,张飞对刘备的那点歉疚,就此烟销云散。

倒不是张飞是个坚定的拥汉者,否则他也不会投奔称帝的袁术,而是因为,张飞彻底的看清了刘备嘴角。

从桃园结义时,刘备就口口声声,说要匡扶汉室,但结果,刘备在临死前,却才露了他真实的野心和嘴脸。

这让张飞彻底认清,刘备有多么的虚伪,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兄弟。

他之所以跟袁术作对,其实已无关于刘备,只因当初败于袁方,心里边憋着一口气,所以想借袁术之手,出这一口恶气。

袁方洞察人心,对张飞的心思,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眼见张飞神色有异,袁方当即道:“张翼德,你应该看得出来,袁术乃是昏主,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你张飞效忠。归顺我袁方吧,有你相助,何愁我大业不成,我必叫你张飞青史留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二章 让你知道我狂的资本

袁方,竟要招降张飞!

眼前这燕人黑脸立变,虎熊般的巨躯,也不禁一震。

圆睁的双目中,更是迸射出惊异之色,似是张飞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要劝降于他。

袁方那是什么人,那可是从平原时起,就跟他交手无数,屡屡杀得他大败,最终令他被逼无奈,不惜投奔了袁术。

这么一个令他张飞颜面扫地,令他声名蒙羞的敌人,现在竟然口口声声在招降于他。

而且,看似还很重视他,竟是声称要让他名留青史!

惊异半晌,张飞一声冷笑:“小子,你口气倒是很狂,竟然想劝降我张飞。”

“很狂么?”袁方却只一笑,“你张飞连袁术这样的人,都能够放下身段来投奔,怎么就不能投奔我袁方?抛开偏见不论,你张飞凭心而论,难道我袁方比不过那袁术不成?”

一席反问,压倒了张飞的讽刺,令他黑脸上的冷笑渐收,缓缓沉默下来。

“袁术昏庸无能,却敢妄自称帝,覆灭是必然的,张翼德,你可要想清楚,难道你真打算为袁术陪葬吗?”

袁方拨马上前两步,厉声反问。

张飞武道虽强,但袁方仗着有赤兔马,也不怕张飞心生歹意,对他突施杀手,故才敢“肆无忌惮”的上前。

阵中,诸葛亮和徐晃等诸将,却暗捏一把汗,生恐袁方托大。

张飞神色又是微微一变,显然。袁方这番话,戳中了他的痛处。

袁术昏庸无能,他张飞又会不知,这一点,从其先前派袁耀出战,张飞就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一个昏主,若非他当初抱着赌气的心理,非要跟袁方作对,只怕宁可落草为寇,也是绝计不会投奔的。

“我张飞。岂能为袁术陪葬……”张飞心中。思绪翻滚。

渐渐的,那变幻不定的表情,却为某种骄傲所代替。

大笑三声,张飞瞪视着袁方。厉声道:“袁方。你想让我张飞为你效命。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想凭三言两语就让我归降,你可是狂过头了。”

张飞此言更狂。仿佛公然在讽刺,袁方不配他归降。

但袁方却从中听出,张飞的话锋,已经发生转变。

不能与不配,一字之差,其中的意义,却有着天壤之别。

张飞的言外之意,则意思是想让我张飞投降你,你就必须有让我投降的本事。

袁方哈哈一笑,豪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袁方有没有狂的资本!”

说罢,袁方再无多言,拨马转身,纵胯赤兔扬长而去。

望着袁方离去的身影,张飞浓眉深凝,圆睁的环目中,流转着几分异样的神色。

“这小子,竟然比我张飞还狂,哼,我就死守下蔡不战,我看你能奈我何……”

嘴角扬起一抹不屑,张飞也毫无忌惮,拨马转身,径直还往下蔡城。

回往城头,部将雷薄迎上前来,询问张飞会面之事。

“袁方那小子,竟然想招降我张飞,哼,真是痴心妄想。”张飞不屑道。

雷薄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张飞这话,对他隐约有所触动。

眼见四下无人,雷薄便低声道:“翼德将军啊,今淮南民心溃散,将士们皆斗志低落,而那袁方率六万之众,兵精粮足,所向无dí

,咱们再这般跟他对抗下去,只怕……”

他话未言罢,张飞已摆手不悦道:“那小子的确是诡计多端,咱们若只坚守不战,那小子纵有千般诡计也无法施展,到时他师老城下,袁绍大军南下时,他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北退。你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只管听我号令,坚守城池便是。”

张飞自信之极,似乎更是决心与袁方死磕到底。

雷薄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只得强咽了下去,附合张飞。

城外处,袁方已归往大营,回到中军大帐中,将招降张飞之事,道与了诸将。

“这个张飞,好不识抬举,我看他是跟刘备一样,都想找死!主公,下令攻城吧,我必亲手宰了他,给主公解气。”

颜良的暴脾气又发作,握着拳头,怒骂起来。

袁方却一摆手,压下颜良的火气,淡淡道:“下蔡城我是一定要破的,不过这个张飞极有些本事,想要破城,怕还不能硬取。”

角落处,灌过酒的郭嘉道:“说到智取,我倒是听说随同张飞来下蔡的,还是一员叫雷薄的敌将,或许我们可以考lǜ

从此人身上做做文章。”

雷薄,一个不太出名,却又让袁方有所印象的名字。

袁方依稀记得,历史上的此人,在袁术穷困潦倒时,背叛了袁术,抢了袁术的粮草,直接把袁术给逼上了死路。

由此看来,此人未必是袁术的死忠。

袁方便将阎象叫来,询问他关于雷薄的情况,从阎象的口中,袁方果然得到了确认。

“雷薄既然非是袁术死忠,如奉孝所言,的确可以做做文章……”

袁方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后,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已是有了主意。

次日,袁方非但没有下令攻城,反而大军后退了十里。

紧接着,袁方便释fàng

了几百余名淮南军俘虏,令他们逃往下蔡。

这百余俘虏,便有袁方淮南藉的信使,假扮其中,扮着袁方亲笔书信,混往城中去招降雷薄。

几百名俘虏,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张飞在确认了他们都是淮南人后,便将他们分散编入了军中。

于是,袁方的信使。成功混入城中,挟着他的书信,密往去见雷薄。

等待了约有三天,雷薄的心腹终于是越城而出,前来面见袁方,声称愿归顺于袁方,里应外合助袁方夺取下蔡城。

袁方更无犹豫,当下便尽起六万大军,再次浩浩荡荡的向着下蔡城杀来。

是日午后,袁方大军逼近敌城东门。数十座庞大的军阵。摆开百余丈的阵势,大有集中全部力量,一举从东门突pò

之势。

“先是退兵十里,今又忽然来攻。袁方这小子在耍什么花招?”

城头上。张飞远望着袁军茫茫兵海。喃喃自语着,眉宇间尽是疑色。

狐疑片刻,张飞紧皱的眉头。骤然松开,仿佛恍然大悟一般。

他手抚着黑髯,冷笑道:“袁方,你退兵十里,定是想诱我出击,今见我不上当,只好卷土重来,想要强攻。哼,我张飞岂会再上你的当。”

张飞以为识破了袁方“诡计”,疑心顿散,当下喝令诸军不必慌张,准bèi

拼死守城。

袁方虽有六万之众,但张飞却对自己的守城能力,极是自信,他相信,凭着一万兵马,足以击退袁方的猛烈。

庞大的军阵前方,袁方怀抱方天画戟,冷冷的远望着敌城。

远望瞳已经开启,袁方清楚的看到,张飞已将大部分的兵马,都集在中了东门一线。

而且,他更看清了,张飞那张写满讽刺的黑脸。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诡笑,也不下令进攻,只轻声一喝:“时间差不多了,传令下去,把狼烟给我点起来。”

号令传下,阵后处,三堆狼烟被点起,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直上云霄。

狼烟点将而起,袁方却并不下令进攻,只静静而立,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数万大军,鸦雀无声,千万人的呼吸汇聚在一起,安静到仿佛是一个在呼吸。

城头上,张飞眼见袁方迟迟不进攻,不禁疑心又起,口中喃喃道:“袁方这小子,布阵已经完毕,却为何迟迟不进攻,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狐疑之下,张飞却又冷哼道:“管你打什么主意,我只要坚守不战,以不变应万变,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

话音未落,北面方向,突然间杀声大作,似有万千兵马,正从北门破城而入。

张飞神色立变,惊忖:“怎么回事?北门为何有杀声?难不成是袁方这小子,明攻东门,却暗中派兵偷袭北门不成?可北门有雷薄驻守,还有数千兵马,那小子纵然偷袭,又岂能这么快攻进来?”

张飞惊疑不已,急欲派斥候前去打探,想知dào

北门一线,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这时,成百的兵卒,却从北门方向,一路败溃而来。

一员小校慌张的奔上城头,冲着张飞叫道:“翼德将军,大事不好,雷薄暗通敌寇,强行打开北门,放万余敌军入城,北门已经全线失守啦!”

雷薄叛敌?!

张飞大惊失色,如雷轰顶一般,身形晃了一晃,转眼已是错愕难当。

他万没想到,在这样袁方大举攻城的时候,雷薄会在他背后捅上一刀,竟然敢通敌,偷放敌军入城。

思绪飞转,联想到先前袁方的退兵,再接着是俘虏入城,张飞才蓦然惊醒。

原来,袁方的退兵,非是为了诱他出战,而是让那几百俘虏入城,好派人混入城中,招降雷薄!

“我竟然,又中了那小子的诡计?”

张飞声音颤抖,一张黑脸上,已皆为惊怒所袭据。

城外处,袁方已听到了城中的杀声变化,更看清了张飞那错愕惊怒的脸。

他知dào

,徐晃所率的一万大军,已经在雷薄的配合下,成功的杀入了城中。

时机已到。

袁方毫不犹豫,方天画戟向着敌城一指,厉声喝道:“全军进攻,给我攻破下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寿春!寿春!

“杀——”

袁军中爆fā

出震天的吼声,天崩地裂,几令苍穹变色。

咚咚咚!

紧接着,隆隆的战鼓声敲响,进攻的号角声,遍传旷野。

五万多袁军将士,个个猛如虎狼,铺天盖地的,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下蔡的东门,狂涌而去。

冲在最前排的将士,将一辆辆壕桥,迅速的架起。

后排的攻城梯队,肩扛手抬着上百张云梯,穿越壕桥,将云梯纷纷树起,搭上了城头。

先登死士的精锐弩手,还有近三千名弓手,则布阵于壕前,轮翻向敌城发动仰射。

数千支利箭,如飞蝗般扑向城头,无情的射向惊慌的敌军。

惨叫声骤起,数以百计的敌军中箭,鲜血四溅,一具具中箭的躯体,嚎叫着从城头坠落下来,跌落于地摔为肉泥。

沿城一线,近五百的袁军将士,对下蔡城东门一线,发动了潮水般的全面进攻。

城头上,那万余淮南军,却已陷入了恐慌之中,甚至是慌到忘记了反抗。

袁术在淮南人心尽失,这些士卒多为强征而来,军心士气本就甚是低落,今雷薄叛变,北门失陷的噩报,更是令他们的斗志,倍受打击。

眼前,袁军狂潮般的进攻,则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摧毁敌军残存的意志。

顷刻间,万余淮南军,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城头中央处,张飞僵直的立在那里,紧握丈八蛇矛的手,骨节咔咔作响,几欲碎裂。

他的那张黑脸上,一股悲愤的怒火,正在狂烈的燃烧,一口钢牙几欲咬碎。

眼看军心瓦解,士卒不战自溃,张飞却没有喝止。甚至没有采取任何补救的措施。来压制军心。

因为他知dào

,大势已去,任何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袁方——”

张飞咬牙切齿。念叨着袁方的名字。正是这个名字。令他再度声名受损。

左翼城墙方向,数路袁军已突pò

了防御,杀上了城头。

城内处。数以千计的袁军,则在徐晃的带领下,向着东门方向杀来。

内外夹击,张飞若还坚守不退,就将是死路一条。

“突围,全军向西突围——”张飞再不敢迟疑,厉声大叫。

喝罢,张飞提矛急下城头,率领着一众败兵,从下蔡东门,突围而出。

张飞一走,残存的淮南军,更是土崩瓦解。

不到半个时辰,“袁”字的大旗,就高高树立在了下蔡城头。

内外夹击之下,这座寿春以东最后的重镇,就此落入了袁方之手。

硝烟皿尽起,袁方坐胯赤兔神驹,昂首步入下蔡,登上了城头。

举目南望,淮水如玉带一般,横亘于城南方向。

从此间过淮水向南,不出五十里,就是寿春之所在。

“主公,实在是可惜,张飞那厮竟然从西面突围,没有走南门,让那厮逃脱了。”浴血的高顺,颇为遗憾道。

先前袁方的计划,是想生擒张飞,逼其归降的。

故攻城之际,袁方已暗派高顺,率陷阵营伏于寿春南门,临淮水渡头方向,准bèi

伏击出逃的张飞。

袁方却有些低估了张飞临危反应的能力,不料张飞预感到他可能设伏于南门,故突围之时,选择了从西门绕远突围。

“无妨,就让他再逃一次,他迟早也难逃我的手掌心。”袁方却淡淡一笑。

不多时,诸将陆续前来参见,汇报战果。

此番一役,他不仅夺取下蔡,还斩杀敌军近半,俘虏有两千余众,只有不到四千的淮南军,突围而去。

袁术残存兵马中的半数,可以说已被袁方所灭,寿春城中,袁术只余下了万余残兵。

“师父,此役大胜,我们下一步怎么做?”诸葛亮兴奋道。

袁方目向南面,冷笑道:“这还用问么,叫全军休整一日,明早全军渡淮,给我兵围寿春!”

猎猎的豪情,回响在城头,浴血的将士们,没有一丝的疲惫,斗志皆昂扬如火。

西面方向,张飞却带着他几千败军,正狼狈不堪的向着寿春城方向败溃。

星夜狂逃不休,次日清晨时分,张飞终于是逃回了寿春城。

寿春城,皇宫大内中,袁术那肥硕的身形,正躺在温柔乡中,左拥右抱,鼾声如雷。

张飞败归的消息,无情的将袁术从美梦中震醒。

瞬间清醒的袁术,骇然惊怒,连鞋都不及穿,就匆匆忙忙的赶往了正殿。

正殿中,一身是血的张飞,正黯然阴沉的站在那里。

“张翼德,枉朕这么信任你,把半数的兵马都交给了你,你竟然没给朕守住下蔡,你怎么对得起朕对你的信任!”

袁术肥躯一入殿,就冲着张飞大呼小叫,失望透顶的埋怨张飞。

张飞铁青着脸,这般受气之下,暗暗咬牙,竟有种想要冲上去,将袁术一把掐死的冲动。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听罢袁术一顿埋怨后,张飞才拱手道:“下蔡城本是固若金汤,谁想临阵之际,陛下派给飞的副将雷薄,却叛国投敌,偷开北门放敌军入城,这般内外夹击之下,臣才苦战不敌,无法再守住下蔡。”

听得这番解释,袁术立时是傻了眼,哑然变色。

他派雷薄去下蔡,本意是觉得雷薄是他的亲信,远比张飞更值得信任。

袁术却作梦也没有想到,他不信任的张飞,虽兵败,却仍逃回寿春见他。

相反,他所信任的雷薄。却临阵投敌,直接导致重镇下蔡失陷。

一时间,袁术是又惊又羞,又悔又恨,肥硕的身躯摇摇晃晃,一屁股跌坐在了御座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叛我?下蔡也失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袁术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恍惚惊慌,已是失了分寸。

这般表现。莫说是帝王之相。甚至连一个诸侯应有的沉稳气质,都已荡然无存。

张飞的那张黑脸,悄然的掠过一丝厌恶。

沉默半晌,张飞重咳一声。拱手沉声道:“陛下先不必慌张。今下蔡虽失。但我们还有兵一万余,寿春城更是天下坚城,只要我们能决心固守。守到袁绍挥师南下,那小子必然只能不战而退。”

张飞一席话,令袁术心神稍安,终于停下了那语无伦次的碎碎念。

“你说得对,我要坚守寿春,待他父子相争时,我就可以从中渔利,我袁术绝不会输给那个小贱种,绝不会……”

袁术原本慌张的脸上,狰狞渐起。

这时,张飞又道:“陛下不要忘了,江东的孙策也是陛下的臣子,此人据有江东诸郡,麾下兵精粮足,陛下何不召他来勤王。”

提及孙策之名,袁术肥躯一震,仿佛蓦的恍然惊醒一般。

“对啊,我还有江东,我还有孙策,来人啊,速速传旨给孙策,令他率军前来寿春勤王!”

欣喜若狂的袁术,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吵哑激动的大叫。

当天,一骑信使,携着袁术的“圣旨”,出寿春而去,飞马赶往江东。

……

吴郡,吴县。

军府大堂中,一面巨幅的地图,高悬在壁上,孙策正与他的文臣武将,纵论着天下形势。

“袁绍已经统一河北,挥师南下进攻袁方已成定局,他袁氏父子这一战,定将决定着中原的大局……”

孙策旁边,那面如美玉的男子,比划着地图,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孙策频频点头:“公瑾,那依你之见,我下一步当如何?”

那美男子,正是周瑜。

周瑜手往北面一指,淡淡道:“今袁方南伐袁术,双方很可能打成一场僵持之战,到时袁绍南下,袁方势必会回师中原。那时,袁术实力大损,我们就可以打出讨逆的旗号,挥师寿春灭了袁术,全据整个扬州,然后……”

“报~~淮南急报~~”

亲军匆匆而入,打断了周瑜的口若悬河,将淮南最新的战报,呈于孙策。

孙策接过那帛书一看,英武的脸上,骤然闪现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个袁方如此了得,如数内竟连下数城,今已兵围寿春。”

说着,孙策着情报,示于周瑜。

周瑜夺过一看,美玉般的脸上,不禁也是奇色涌起,似乎未料到,淮南战事的发展,竟然这般出乎他的意料,照这样下去,袁方只怕就要灭了袁术,夺取淮南。

“这袁方用兵,真有这么了得吗?”周瑜惊异不已,似有不信。

孙策微微点头,感叹道:“我跟此人交过手,这个袁家叛子的确是个奇人,不光是学武奇才,用兵之能也极是了得。”

周瑜愈加的惊奇,他深知孙策性傲,生平鲜有佩服之人,这袁术能得孙策这么高的评价,实在是非同寻常。

正自惊奇时,却又有袁术的使者到,将袁术勤王的“圣旨”,颁给了袁术。

今孙策还未公然反袁,名义上仍为袁术之臣,故还是装模作样,拜接了袁术的圣旨。

打发走使者,孙策不屑的将那圣旨一扔,冷笑道:“袁术这厮,当真是白日做梦,他以为,到了这个时候,我孙策还会听他号令,替他卖命吗!”

这时,周瑜却道:“袁术若一败,整个淮南就将为袁方所得,到时他的兵锋就将直逼江东,这对我们极为不利。伯符,我以为,我们即使不助袁术,也绝不能让袁方得到淮南。”

孙策神色微变,陷入了沉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四章 小 妹

寿春城东。

城池四面方向,一座座的营寨,连绵不绝,战旗如波涛一般,滚滚飞舞。

六万大军,四面下寨,将寿春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袁方自破下蔡后,令大军休整两日,迅速的全师南渡淮水,兵锋直抵寿春。

袁术并没有选择弃城而去,而是决心坚守寿春。

一方面,袁术仗着还有一万余兵马,以为可以守上数月,熬到袁绍挥师南下,替他解围脱困。

另一方面,袁术则是舍不得寿春。

寿春城中富丽堂皇的皇宫,乃是他以死伤数万淮南百姓为代价,苦心营建出来的,皇宫之中,还藏着他强行抢掳来的,近千名的妃子美姬。

弃城而去,就等于把这些东西,拱手让给了袁方。

享shòu

惯了的袁术,怎能舍得这一切。

袁方也毫不含糊,进抵城下,当即下令四面围城,把寿春城围成了铁桶阵。

围城完毕,袁方却没有立kè

攻城,而是用郭嘉之计,将数以千计的檄文,射入城中,给寿春士民。

袁方在檄文中,历数了袁术残害百姓,谋逆称帝的罪行,号召寿春城的军民,群起反抗袁术的暴政,助他击破寿春,诛灭袁术。

袁术荒淫无道,鱼肉百姓的种种所为,终于在袁方的舆论攻势下,结出了恶果。

围城不到三日,便开始有人冒险越城而逃,前来归顺袁方。

随时时间的拖移。这种逃亡的规模,越来越大,从百余人,演变到了上千。

逃亡出来的人,除了百姓之外,还有不少袁术治下的官吏,甚至到后来,连士卒也加入到了逃亡的队伍当中。

这愈演愈烈的逃亡,沉重的打击了袁术的斗志,更令城中残兵士气严重受挫。人心惶惶。战意愈消。

袁术在盛怒惊恐之下,令其弟袁胤统城中兵马,采取铁血政策,严厉打击逃亡者。但凡抓住的逃亡者。不论老幼。统统都就地斩首。

为了震慑城中军民,袁术更将斩下的头颅,统统都悬挂在城门内侧。以恐xià

那些怀有叛心的军心。

在袁术这般残暴的镇压下,寿春城的逃亡现象,终于稍稍得以扼制,袁术好歹喘过一口气来。

城外大营,中军大帐。

袁方却已召集谋臣武将,准bèi

商讨着全面进攻之策。

“根据出逃百姓们所说,主公的檄文,已令袁术部众军心跌落谷底,差不多也该是全力一击,一举攻下寿春的时候了。”张辽道。

袁方微微点头,却又将手指向寿春西南:“欲破寿春,必先击破张飞的犄角之营,然后才能集中全力破城。”

诸将皆战意昂扬,纷纷慷慨请战,愿意充当击破张飞的先锋。

诸将奋勇,袁方信心大作,当场就分布任务,下达作战之令。

正这时,亲军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主公,南面传回急报,孙策率三万大军北入长江,其前锋已过合肥,正向寿春方向急进而来。”

孙策出兵!

“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还是出现了。”袁方剑眉微凝,喃喃道。

袁术昏庸无道,狂妄自大,且在淮南人心尽失,袁方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这才是他敢在跟袁绍决战前夕,率军南伐的原因。

袁方有自信,最多一个月,他必可速灭袁术。

唯一令袁方顾忌的,就是这个孙策了。

脱离袁术,一统江东的孙策,如困龙出海,实力已是非同凡响。

而且,如今的孙策已不再是孤身作战,麾下已拥有程普、韩当等孙坚旧部,更拥有周瑜这样的智将,周泰、凌操等江东猛将。

孙策的实力,绝不容小视。

“孙策是打着什么旗号来的?”袁方喝问道。

“回主公,据我细作报称,孙策此来,乃是打着救寿春之名。”亲军答道。

孙策,要救寿春,要救袁术?

“这个孙策,号称狮儿,也是个聪明之辈,今他已据有江东,怎还会愚蠢到还替袁术卖命?”年轻的诸葛瑾,不禁奇道。

郭嘉灌着酒,冷笑道:“这个狮儿聪明得紧,他可不是为袁术卖命,他这是不想我们吞了淮南,想来渔利呢。”

郭嘉一语,道中袁方心思。

袁方可是记得,曾经的历史上,袁术一旦称帝,孙策马上就宣bù

断绝跟袁术的关系,甚至还立kè

发兵,从背后攻打袁术。

很显然,孙策也是个识大局的人,才没蠢到为袁术卖命。

而如今,他袁方代天子讨伐袁术,孙策又怎会为救袁术,就公然背上一个“叛汉”之名。

啪!

猛一拍案,袁方沉声道:“奉孝所言极是,孙策这厮不是来救袁术,他是想来肆机争夺淮南。”

话音一落,帐中诸将,无不恼怒。

他们一路血战,灭了袁术的主力,好容易才杀到寿春城下,最后关头,孙策却巴巴跑来想捡便宜,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恼火。

“孙策这小子,敢来跟我们抢到嘴的肥肉,实在是可恨,主公,咱们干脆连他一块灭了吧!”颜良愤nù

的吼道。

诸将皆怒火中烧,纷纷叫战。

袁方虽恼于孙策前来渔利,但对其实力,却是很清楚的。

一旦与孙策交手,很可能陷入僵持不下的地步,那时候,寿春不下,又战不退孙策,倘形成持久之战,形势对他就将极为不利。

欲退孙策,必须速战速决!

沉吟许久,袁方沉声道:“我先修书一封,派人去劝说孙策退兵,若能不战,当然是最好,实在不行,也只有一战了。”

袁方决意已下,当即修书一封,陈明利害,派孙乾出使孙策。

接着,袁方便又下令,留四万兵马,继xù

围困寿春。

袁方本人,将率两万步骑,前去夺取寿春以南的成德城,以阻孙策军接近寿春。

号令传下,诸将各自忙碌。

众人散了去,袁方则将香香叫来,令她赶紧给自己收拾行装,准bèi

连夜率军起程。

“主人不围寿春,却要率军去哪里?”香香好奇道。

袁方也不隐瞒,直言道:“江东孙策率军前来了,我要赶往成德,去阻挡他接近寿春。”

“孙……孙策?”

香香声音颤抖,似乎被孙策这个名字,有所震动一般。

紧接着,她便急问道:“主人,你此去,是要跟孙策开战吗?”

袁方叹道:“我本无意跟孙策交锋,怎奈孙策偏想来跟捡便宜,跟我争淮南,如果到了不得已的地步,也只有跟他一战了。”

“可是,听说那孙策极是厉害,主人你若与他交手,万一打个两败俱伤,可该如何是好?”

香香语气表情愈发的担忧,仿佛极怕袁方跟孙策交手。

袁方却哈哈一笑:“孙策要战,我就陪他战,两败俱伤又如何,我若是怯战之徒,又岂会有今天的成就。”

袁方却丝毫没有担心,相信,面对孙策强敌,他却更添狂意。

香香的秀眉,却是越凝越深,忧色有增无减。

“香香,怎么,你似乎对这个孙策,很是在意呢?这已经不是你第二次提到他。”袁方觉察到香香的表现,似乎有些反常。

香香小躯一怔,忙是强笑道:“我关心他做什么,我只是不想主人你有事而已。”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快给我收拾东西吧。”袁方笑道。

说着,他就欲离帐,前去视察诸军。

这时,香香却猛的想起什么,忙道:“主人,你也想跟着你一道出,好随军照顾你。”

袁方停下脚步,剑眉微微一皱,郑重道:“有你照顾我起居,当然是好的。只是孙策不比袁术,此役可能是一场恶战,你跟着我,恐怕会有危险。”

“我不怕危险,我就是要跟你去!”香香却甚是决然,拉着袁方的衣袖,万般执着道。

袁方见她这般执着,沉吟片刻,还是答yīng

了她的请求。

香香这才满yì

,赶紧去收拾东西,袁方则大步出帐,前去察视诸军。

香香抬起头,望着袁方离去的背影,那一张水灵灵的眼眸中,担忧之色却愈重了。

……

成德以南,江东军大营。

孙策看着案几上,那道袁方的手书,眉宇间阴晴不定。

片刻后,孙策冷笑一声:“这袁方的麾下,能人还真是多,那个孙乾口才倒是极好,一番大义凛然之词,倒说得我不知该怎么回应。”

一旁,周瑜淡淡道:“袁方带头尊天子,这的确是招好棋,现在天子感激他所做,授以他代天子讨不臣的权力,他拿这个大义来压谁,谁都不好反驳啊。”

孙策微微点头,皱眉道:“那我们该怎么回应,才能既不做逆臣,又不用退兵?”

周瑜沉吟不许,凝眉暗思。

现在,孙策需yào

给他兵进寿春,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毕竟,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大到似袁绍那般,公然不把天子放在眼里的地步。

片刻后,周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冷笑道:“这个简单,伯符你就直接告sù

那孙乾,你此番率军前来,不是为了救袁术,而是为了给小妹报仇雪恨!”

小妹!

听得这二字,孙策身形一震,那英武的脸庞间,骤然涌现一丝恨意。(未完待续……)

看病,中午这章,调整为晚上

这一阵子肠胃部总是反复出毛病,前天去医院初步查了下,燕子可能是得了胃炎,这两天要去医院详细就诊,查查到底是什么胃病。

大家知dào

,看病只能在白天,没办法,所以燕子看病这几天,只好把中午这一章,移到晚上九点左右更新。

身体不适,给大家带来的不便,燕子这里说声抱歉了,还请大家体谅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相大白

成德城。

袁方率两万大军,抢先一步入驻此城,加筑城防,坐等孙策来攻。

军府中,袁方负手而立,凝视着地图,久久不语。

香香则侍立于侧,望着那年轻的主人,小脸上的表情也变幻不定。

而郭嘉,则是闲坐一旁,把玩着他的酒葫芦,啧啧的品着美酒。

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打断了堂中的沉寂。

袁方蓦然回首,却见孙乾已是风尘仆仆的,步入了大堂之中,眉宇中皆是凝重。

“公祐回来了,那孙策是怎么回复的?”袁方问道。

孙乾拱手一叹:“回主公,乾已将主公的书信,送于了孙策,更对其晓之以大义,只是那孙策却称,他率军前来对付我们,非是为了救袁术,而是为了给其妹报仇。”

话音方落,袁方还未有反应,身后侍奉的香香,已是神色一变,身子跟着一颤。

袁方却是一脸不解,狐疑道:“什么为其妹报仇?”

孙乾便道:“那孙策称,当年主公率轻骑偷袭寿春时,其妹正巧在城外玩耍,却就此失踪,孙策认为必是死于乱军之中,他就把这笔账,算在了主公头上,以为其妹报仇为名,率军前来。”

原来如此。

袁方虽有天子大义在手,但汉之风气,乃是鼓励为亲人朋友报仇,今孙策以为其妹报仇为名,发兵来趟这一淌浑水。倒也算是理直气壮。

“没想到,咱们当年那一战,会误杀了孙策的妹妹,结下这道梁子,倒也真是麻烦。”孙乾感叹道。

袁方却淡淡道:“两军相争,伤及无辜也是在所难免,所谓为妹报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就算他妹妹没死于我乱军之中,他孙策也必会找其他的借口。”

袁方洞察人心。一语道破了袁术心思。

众人皆点头。赞同袁方的判断。

颜良紧握拳头,咬牙道:“看来这一仗是无法避免了,孙策要战,咱们就陪他战。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大堂中。诸将愤nù

。战意如火狂生。

角落中的香香,却是脸色苍白,贝齿紧咬着朱唇。几番似有话要说,却每每欲言又止。

袁方剑眉如刃,已准bèi

下达死战之令。

正当此时,诸葛亮却匆匆而入,一脸凝重道:“师父,形势不妙,有两个坏消息,对我们十分不利。”

袁方剑眉一凝,大堂中,气氛顿时又紧张起来。

诸葛亮将手中情报一展,沉声道:“兖州方面来报,袁绍已于数日前,派人在中原广散檄文,声称要克日挥师南下,威胁中原士民背叛师父,迎接他大军到来。”

袁绍,终于要动手了。

跟袁方讨袁术的手段一样,袁绍先也是大发檄文,先以舆论攻势打头阵,搅动袁方统治区的人心。

舆论攻势发动,竟味着离袁绍的大举进攻,也将不远了。

“第二个坏消息呢?”袁方却表情平静,继xù

问道。

诸葛亮接着又道:“从豫州方面细作回报,曹操正调集兵马,向汝南一线运动,似乎有前来救袁术的迹象。”

此言一出,堂中又是一阵震动。

很显然,这是曹操也想来淮南,插上这么一脚。

原本的历史中,曹操和袁术是水火不容的敌人,袁术更是被曹操大败,最终落得败亡。

今历史轨迹已发生改变,据有中原者,变成了袁方,而曹操和袁术等人,则成了周围环伺的诸侯。

袁术与曹操接壤,正所谓唇亡而齿寒,曹操当然不愿意看到袁术败亡,而坐视袁方坐大。

曹操前来救袁术,既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曹操虽实力受损,但其武略过人,此番前来,战力当不逊于孙策,今群敌皆至,我军的形势,似乎有些不利呀。”孙乾忧虑道。

北有袁绍大军南下在即,南有孙策兵临,西面曹操的兵马,很快也会杀至。

此外,寿春还围困未下,这一时间,袁方似乎是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这般形势,已经不能用不利来形容,实可谓严峻之极。

袁方知事态严峻,但他却没有一丝的表露,相反,他的神色却愈加的沉静。

因为他很清楚,身为主帅,越是到这种危急关头,他就更需yào

镇定。

他若都乱了,三军将士,岂不更加军心动荡。

沉吟片刻,袁方只淡淡问道:“曹操兵马到淮南,还需yào

多少时间?”

诸葛亮掐指算了算,答道:“曹操兵马尚在集结当中,就算杀到淮南,也得十余天时间。况且,曹操多半也是想渔利,他应该不会那么急着杀来。”

十余天。

袁方踱步于堂中,沉思片刻,沉声道:“待曹操这路兵马一到,完成对我们的夹击,形势就不好挽回了,必须在十余天内,击破孙策,夺下寿春。唯有如此,曹操才会不战而退。”

十余天内,破孙策,夺寿春。

袁方这口气,大到惊人,就连麾下诸将,也不禁为之一震。

“奉孝,快给我想个两全之策!”袁方将目光扫向郭嘉,以命令的口气道。

形势紧迫,这还是袁方头一次,以命令的口气,给郭嘉下令。

郭嘉也没平时的散慢,一口气将葫中之酒饮尽,手指扶着额头,凝眉细思。

半晌后,郭嘉眼前蓦然一亮,急是扑至地图上,上上下下的打量,手指还在地图上比划着。

指点比划片刻,郭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遂是请袁方屏退诸众,方才是不紧不慢,将自己的方略道出。

袁方听罢,暗松一口气,便道:“奉孝此计,正打到孙策的软肋上,就依你之计,速速行事。”

袁方当下便将孙乾召来,对他授以计策,速速离去。

接着,袁方又修书一封,派人飞马赶往广陵郡,去给陈登下令。

诸事安排下去,已是入夜,大帐之中,这才清静了下来。

这时,脚步声响起,香香将准bèi

好的晚饭,端了进来。

袁方虽大敌环伺,满腹心事,但胃口却依旧不减,一口气风卷残云的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主人啊,那么多的敌人来攻你,你怎就一点都不担心呢?”香香见他胃口还是这么好,不禁奇道。

袁方一杯酒饮尽,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而已。”

香香明眸一动,眼中涌现丝丝的敬意,似是为袁方这份,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自信沉稳,深深的感为敬佩。

“那个……那个孙策呢?主人打算怎么对付他?”香香再次提到孙策。

袁方的眼眸中,杀机凛射,冷冷道:“孙策非要与我为敌,我也不会手软,这一次,我非杀他个片甲不留!”

“难道,就没有还转的余地了吗?”香香语气颤栗。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孙策要找我麻烦,我只有让他付出惨痛代价!”袁方语气决然,没有丝毫回转余地。

香香一声长叹,不再说什么,只暗咬着嘴唇,眼神变化不定,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抉择。

袁方看着神色异样的香香,此前种种的疑心,在这一刻汇聚在一起,让他对香香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个自称是猎户女儿的小姑娘,却拥有着非同一般乡野女子的见识,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自信。

最重yào

的是,他三番五次的表现出,对孙策这个人的关心,似乎很不愿意,袁方跟孙策交锋。

“香香,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袁方正视着她,一字一句道出疑问。

“我……”香香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什么。

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袁方那双鹰目,却直视着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拥有读心瞳的他,完全可以利用读心异能,窥视到香香的思想,查出她真zhèng

的身份。

袁方却没有这么做。

只有对敌人,他才会用此手段,对自己人,用此不太光彩的手段,非是袁方的风范。

香香虽身份有疑,但袁方却能感觉得出,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并无恶念,自跟随他以来,都是真心实意的服伺自己。

所以,袁方才没动用读心瞳,他要香香亲口承认。

袁方的目光,却让香香如芒在背,越来越心慌,眼眸中更闪烁出惭愧之色。

“香香,告sù

我,你到底是谁?”袁方再一次沉声喝问。

香香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正视着袁方的目光,眉宇间再无犹豫,仿佛已做出了决断。

就这么对视许久,她樱口轻张,轻声叹道:“我就是孙策的妹妹,我的真名,其实叫作孙尚香。”

孙策之妹?

孙尚香!

熟悉的名字,如雷贯耳。

眼前这个秀气的小姑娘,竟然就是历史上,孙权的妹妹,刘备所娶的那位孙夫人!

这样一个非同凡响的女子,竟然以婢女的身份,跟随在自己身边,服伺了自己这么久!

而且,这个女子的兄长,还将随时跟他爆fā

一场空前的血战,杀个你死我活!

袁方心潮震荡,久久无法平息。

许久后,袁方才长吐一口气,叹道:“原来你就是孙策失踪的妹妹,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轻视袁方,必付出代价!

“你为何要隐瞒身份,甘愿做了我这么久的婢女?”袁方不解的问道。

孙尚香轻声一叹,无奈道:“那时我本在寿春城外打猎,谁想正碰上你率军来袭,仓促之际我没来不及避往城中,只得寻了一间民宅躲起来,却不料,正好与你碰上。那会我兄长还正与你交战,我怕道出真实身份,你会对我不利,当然只有隐瞒身份。”

孙尚香缓缓的,将整件事的来胧去脉,再也没有保留,如实的道了出来。

直到此时,袁方才明白了一切,不禁感慨这其中的巧合。

“你跟我身边那么久,多的是机会对我下杀手,却为何始终没有动手?”袁方奇道。

孙尚香正色道:“你是坦坦荡荡的真英雄,对我还那么信任,我怎下得去手。”

原来如此。

孙尚香这番话,令袁方微有动容,便想幸亏你没有动手,否则以我的生化能力,你杀不了我,反而是自寻死路。

“那现在呢,你为何现在又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袁方继xù

盘问道。

孙尚香便叹道:“今你跟我大哥交手在即,你们一个是我敬佩的人,一个是我的至亲,我岂能坐视你们互相残杀,现在我已没有退路,必须要站出来,阻止这场战争。”

听得孙尚香这番话,袁方心中颇为感慨,却又叹道:“你的心是好的,只可惜。我跟孙策的这场战争,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除非他主动退兵,否则,绝无不可能避免。”

孙尚香背上一寒,身儿也跟着一颤。

但她却没放qì

,一步上前,将袁方的手臂握起:“一定可以阻止的,你就让我去见我大哥。我一定会劝他退兵。劝他不要跟你作对。”

袁方知dào

,她是担心自己,怕他四面受敌,身处危难之中。

可惜。袁方更清楚。似孙策这等有野心的诸侯。又岂会因为妹妹的劝,就不战而退。

明知孙尚香此去,乃是徒劳无功。袁方沉吟半晌,还是拂手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见孙策吧。”

孙尚香却是一惊,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答yīng

得这般痛快,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你……你这么痛快就放我去?”孙尚香又惊又喜。

她言下之意,似是曾担心过,袁方知dào

她的身份后,会有利用她,来要胁孙策的可能。

袁方岂会不知她心思,只坦然一笑:“我袁方是什么人,岂会用一女人来要胁敌人,我就算要败孙策,也会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杀败他。”

袁方行事光明磊落,这倒也是他的风范,何况,他也深知,孙策又岂是能被她说服动的。

今孙尚香一片好心,袁方自没有理由再强行留她,不如顺水推舟,任她来去。

听得这般坦荡豪然之言,孙尚香心头感动,水眸中,敬佩之意更重。

“事不宜迟,那我就去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说服大哥退兵。”

孙尚香郑重其事的做出保证,然后就拜辞而去。

当她迈出大门,将要离开之时,忍不住回首,再看了袁方一眼。

然后,她才轻咬嘴唇,转身离去。

送走了孙尚香,袁方坐将下来,自饮了几杯酒,回忆着过往一切,不禁暗自感慨。

这时,诸葛亮却进入了堂中,狐疑道:“师父,我适才见香香骑马出去,似乎是望着城外方向去了,她这是要去哪里?”

“什么香香,她根本就是孙策的妹妹。”袁方猛饮一口酒,感叹道。

孙策的妹妹?

诸葛亮愣怔狐疑,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袁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方便将孙尚香的身份,以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道与了他这徒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香香竟然是孙策的妹子,堂堂江东狮儿的妹妹,竟然给师父你当了这么久的婢女……”

诸葛亮听着是连连咋舌头,小脸上尽是惊叹,似也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这般巧合之事。

感叹之余,诸葛亮脸色一变,蓦的想到了什么。

他便急道:“师父,她既是孙策的妹子,岂能轻易放她走呢,留下她来,用来逼孙策退兵,岂不更好?”

袁方就知dào

,诸葛亮会有此问。

他只冷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为师会用一个弱女子,去要胁我的敌人吗?”

一句话,便将诸葛亮给问住,不由得挠起后脑,面露几分惭愧。

袁方素来教导过诸葛亮,为了杀败敌人,夺取胜利,什么阴谋诡计使出来,都不足为怪。

然真英雄,却必须要有底线,否则不择手段,只会沦为刘备那样的小人,最终遗臭万年。

“再者,似孙策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因一个妹子,就将淮南拱手相让吗?”袁方再次反问。

诸葛亮这下才恍然大悟,不禁暗自点头,感慨从袁方这里,又学到了不少。

对眼前这个师父,他的气度为人,诸葛亮更添几分敬佩。

……

成德以南,江东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孙策正与周瑜,日夜谋划着破敌之地。

“今有细作回报,豫州曹操正向汝南集结兵马,大有东进淮南之势,曹操若也插上一脚,袁方就将四面楚歌,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周瑜笑道。

孙策也微微点头道:“这个袁方是厉害,可他再有能耐,也双拳难敌四手,我就不信他敢以一己之力,跟袁绍、曹操、袁术,还有我孙策四家对抗。”

周瑜玉面冷笑,自信道:“曹操兵马若一至淮南,袁方势必还要分兵,到时他此间的兵马,必会减少,军心也将受挫,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大举用兵,一举破城之时。”

孙策深以为然,大赞周瑜妙计得当。

正当此时,帐外亲军却急急来报,言是小姐孙尚香回来了。

“香儿?”

孙策和周瑜俱是一震,二人彼此相望,皆面露疑色。

“香儿不是被袁方乱军所害么?怎么会回来?”周瑜奇道。

孙策摇头,一脸的狐疑,当然也不知dào

,自己的妹妹,为何会突然间“死而复生”。

就在孙策惊异不解,还未及传入时,帐帘掀起,孙尚香已闯了进来。

“大哥,怎么,难道你还不想见我不成?”孙尚香望着自家大哥,撒娇似的抱怨道。

“香……香儿!”孙策惊怔半晌,方才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

眼前这俊秀的小姑娘,不是自家失踪的妹子,还能是谁!

惊愕变为惊喜,孙策几步上前,扶住自家妹子,欣喜若狂的打量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前的妹子,除了个子长高了不少外,一切都毫发无伤。

旁边的周瑜,也是惊喜万分,不知该说些什么。

激动半晌,孙策才稳下心神来,惊奇道:“小妹,为兄还以为你被那袁方所害,没想到你竟活得好好的,你怎不来寻大哥,可叫我难过了许久啊。”

“我不是被袁方所害,若非袁方保护,我早已命丧乱军之中。”孙尚香笑道。

孙策又是一怔,不明白自家妹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尚香便将前因后果,这几年来的种种,都如实的道与了自己兄长。

言罢,她便正色道:“袁显正对大哥你根本没有敌意,他只是想代天子讨伐袁术这个逆贼,大哥你何苦跟他为难,听妹妹一句劝,退兵回江东吧。”

听到这里,孙策才总算明白,自家妹妹为何会在这紧要关头回来,原来竟是替袁方做说客。

孙策还未言,周瑜已冷笑一声:“袁方这小子,一直扣着香儿你不放,今大难临头,畏惧于我们了,才放你回来劝我们退兵,依我看,此人也不过如此。”

周瑜这是在讽刺,袁方怕了他们,想靠女人来退兵。

孙尚香脸色顿时一沉,急道:“公瑾哥哥,你这可小看了袁显正,他此前根本就不知我的身份,是我主动亮明身份,要求来劝大哥退兵。袁显正他早就做好准bèi

,要跟大哥拼个鱼死网破,他根本就没有畏惧过我们。”

周瑜没想到,孙尚香这般维护袁方,一时被呛得不知如何回应。

孙策却干咳了几声,说道:“我说小妹啊,你既然能平安回来,那就最好,至于其他之事,你就不必再操心了,为兄自有主张。”

孙策这话,明显是想敷衍孙尚香。

孙尚香何其聪明,又岂会看不出来,当即正色道:“大哥,袁方有恩于我,更是当世真英雄,还有天子的大义,他是堂堂正正的出师,你这样跟他做对,不会有好结果的。”

“香香,你还年轻,天子不过是被他愚弄而已,这淮南跟咱们江东同属扬州,唇齿相依,我们岂能轻易让他占据。”周瑜不屑的讽刺道。

孙尚香就急了,又欲劝说,孙策却以考lǜ

考lǜ

为由,敷衍了孙尚香,叫人送她先去休息。

孙尚香也看出兄长不愿退兵,心中羞恼,临走之前,沉声道:“大哥,别怪小妹我没警告你,那袁显正非是常人,你现在不退兵,早晚会后悔的。”

说罢,孙尚香转身愤然出帐。

“香儿小小年纪,懂得什么,那袁方已是四面楚歌,他纵有通天本事,又焉能解今时困境。”

望着孙尚香的背影,周瑜不屑的冷笑,美玉般的脸庞间,尽是骄傲与自信。(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后一击!

江东美周郎,智谋超人一等,情同兄弟的孙策,最清楚不过。

今周瑜既是做出这样的判断,孙策当然深信不疑。

于是,在周瑜的建议下,孙策就以三万大军,驻扎于成德城南,坐等曹操大军由汝南杀至淮南。

然后,他就可以对四面楚歌的袁方,趁其分兵之际,一举击破。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孙尚香多次向孙策劝说,孙策只是敷衍了事,总之就是不肯退兵。

是日午后,孙策与周瑜正在帐中,谋划着下一步的方略。

这时,孙尚香却不经通传,再次闯了进来,旧事重提,再次劝说孙策退兵。

孙策似乎也被妹子劝烦了,阴沉着脸色坐在那里,也不作声。

“香儿啊,这等军国重事,关系复杂,非是一个女儿家能懂的,听瑾哥哥一句话,不要再瞎掺合了,你还是早些回秣陵,去跟叔母团聚吧。”

孙策不表态,周瑜就站出来“教育”孙尚香,语气比平时要严肃了几分。

“我正是为了孙家考lǜ

,才请你们退兵,你们是不知袁方的厉害,再这般拖下去,我怕你们想退也退不了了。”孙尚香甚是焦急。

周瑜却是一声冷笑:“香儿啊,说你女儿家不懂军国之事,今袁方四面受敌,危在旦昔,该退兵的是他才对,我们……”

周瑜正自信的分析时,亲军却匆匆而入。打断了他的洋洋洒洒。

“启禀主公,江东急报,广陵陈登率军偷渡长江,烧了我丹徒的粮草,其兵正袭扰沿江各城。”

这一道急报,令孙策和周瑜,神色俱是一变。

广陵郡隶属于徐州,前番袁方夺下徐州后,就委任陈登为广陵太守,为他经营徐南一带。

而广陵一郡又南及长江。实jì

上与江东是隔江相望。

陈登虽为广陵太守。但袁方却给了他很大的权力,允许他可以就地募兵,以缓解袁方在南面的压力。

实jì

上,陈登经过长时间的经营。在广陵已练出一支七千人左右的精兵。却并未引起孙策的重视。

今孙策以大军在成德与袁方对峙。江东兵力自然空虚,袁方便以郭嘉之计,派人星夜往广陵。命陈登出兵,袭击孙策的后方。

“这个陈登,竟然……”

孙策欲待发怒,话还没出口,又一亲军急入帐中,又将一道急报送抵。

“禀主公,濡须口发来急报,庐江太守刘勋起万余兵马,正向濡须挺进,似有进攻我濡须守军的迹象。”

这第二道情报,如晴天霹雳,令孙策神色惊变。

寿春所属,乃是九江郡,庐江郡与其郡接壤,今孙策提兵北上,则是从庐江军的濡须口北上,进入到了九江地界。

庐江太守刘勋,乃是袁术的部将,孙策之所以能借道而过,是因为他打着救袁术的旗号。

谁料,这关键时候,刘勋竟会突然发兵,从后进攻濡须口。

淌濡须口一失,孙策的大军就等于被截断了归路,粮道被断,归路被截,后果不堪设想。

“刘勋这厮,竟然敢跟我翻脸!”孙策拍案怒骂。

周瑜也脸色阴沉,皱眉道:“先是丹徒粮草被陈登所烧,今又刘勋反戈一击,这必是袁方那小子使得计策,想逼我们退兵。”

孙策和周瑜,两个英武的年轻人,彼此相视,皆是又惊又怒。

这时,孙尚香的小脸上,却浮现一丝暗喜,扬起小嘴道:“大哥,你看,我早说过的吧,这个袁方不是一般人。”

“小妹,你——”

孙策眉头深皱,看着自家妹子,竟是胳膊肘往外拐,气得不知该说什么。

孙尚香却不给哥哥反唇相击的机会,秀鼻一哼,转身扬长而去。

孙策望着妹子离开,冷哼道:“这个死丫头,竟然帮着袁方说话,她忘了谁才是他大哥么!”

周瑜的嘴角,却已扬起一抹冷笑,稍稍惊异后,他很快就恢复了那份潇洒从容的智将风范。

“伯符莫及,袁方区区花招,也只能给我们添些麻烦而已,影响不了大局。”周瑜语气毫不掩饰讽意。

“公瑾有何妙计?”孙策的情情,立kè

转阴为晴。

周瑜便不紧不慢道:“陈登虽烧了我们丹徒粮草,但只是偷袭而已,他无水军,绝难过长江,伯符只需令程老将军加强沿岸警戒,陈登自然无计可施。”

顿了顿,周瑜接着道:“至于那刘勋,咱们原本就准bèi

夺下庐江,今这厮主动来攻,正好给了我们绝佳借口。我就留守此时,跟袁方继xù

对峙,伯符你就率军南下,击破了那刘勋,夺了庐江,然后再回师不迟。”

孙策思绪翻滚,拳头暗握,眼眸中闪烁着兴奋。

听得周瑜之计,孙策连连点头,冷笑道:“刘勋这厮,岂是我对手,就依公瑾之计,我这就率两万大军南下,十天之内,我必破刘勋,然后回师跟公瑾会合。”

周瑜笑而不语,一脸自信。

孙策忽又想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异笑:“公瑾还记得不,当年你我在舒城时,曾闻皖城乔家,有一对绝色倾城的姐妹,当时你我曾放出豪言,有朝一日,必分娶这乔家二姐妹。今我击灭刘勋,攻下皖城,正好也将这一桩豪言实现。”

乔家姐妹?

周瑜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拱手道:“美人配英雄,那乔家姐妹,能嫁与你我,也算是她们的福份,那我就祝伯符早日凯旋,为你我实现当日的豪言。”

大帐中,两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彼此哈哈大笑,甚是快意。

……

两天后,成德城。

袁方负手而立,凝视着地图,鹰目之中,涌动着决毅。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郭嘉所献的离间刘勋之计,还有陈登袭扰江东之计,这几日间,就会见到分晓。

于是,他很早就传下令去,广派斥候,对城南的敌营严密监视,加强情报的刺探。

匆匆的脚步声,打乱了袁方的神思,他的心中,那利预感骤然间更加强烈。

“师父,方才斥候回报,孙策已率两万兵马,回师前往濡须口,城南敌营,只余下周瑜一万江东兵了!”

孙策,果然中计!

“好,奉孝之计,果然是成功了!

袁方精神大振,当即留下张辽,率五千兵马继xù

守成德,袁方则自率一万五千大军,回往寿春与主力会合。

孙策主力已去,城南敌营只有一万兵马,以张辽的能力,五千兵马足以守住成德。

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回师寿春,赶在孙策击破刘勋,还有曹操大军杀至之前,一举攻取寿春。

郭嘉之计,给他争取到了宝贵的一点时间。

当晚,袁方便率军离城,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寿春。

赶至寿春时,正是清晨时分。

袁方也不休息,当即下令,召集诸将。

一刻钟后,颜良、徐晃、高顺、鞠义、纪灵等诸将,尽皆云集于中军大帐。

袁方环视诸将,高声道:“今孙策已抽兵去对付刘勋,曹操的兵马尚未到淮南,寿春城中,袁术早已人心离散,军心动荡。今天,我召你们前来,就是命你们做好准bèi

,正午过后,我要全军出动,对寿春城发动最后一击!”

诸将的热血,陡然间沸腾起来,熊熊战意,狂燃如火。

“破寿春,宰了袁术那纨绔!”颜良挥摆着拳头,愤nù

的咆哮。

“破寿春,杀袁术——”

“破寿春,杀袁术——”

诸将皆慷慨激昂,咆哮怒吼,尤其是纪灵,心念着灭门之恨,更是恨意如狂。

诸将用命,袁方信心倍增,当即令诸将散去,各自准bèi



近午时分,总攻的将令已遍传全军,大营中宰羊杀鸡,肉香四溢,袁方要以一顿最好的酒肉,来激励将士们的士气。

六万将士的情绪,立时也被调动起来,他们都知dào

,淮南之战,已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三军饱食,休息过一个时辰,诸营将士开始向寿春城外汇聚。

啃掉整整两条羊腿的袁方,身披银甲,手提方天画戟,昂首步出大帐。

举目环视,诸营将士斗志昂扬,正井然有序的从各营开出,向着事先预定的地点集结。

袁方坐胯赤兔,在诸葛亮的随下,策马直出大营,南着寿春城东南方向奔去。

他的身后,一队队兴奋的将士们,挟着一腔沸腾的热血,正如同道道细流,从诸营而入,汇自往寿春城东南,化成一片汪洋大海。

正午时分,六万步骑大军,横亘在寿春城东南,方圆数里的开阔地上。

浩大军势,竟如那铺天盖地的狂云一般。

森森铁甲,反射着寒光,几将太阳的光荒都遮去。

滚滚战旗,似涛似浪,翻滚作响。

“袁”字的大旗,在战场上空飞舞,激励着六万将士的斗志。

三军将士的士气,皆是达到了顶点,那滚滚的军气,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涌向对面的敌人。

城头上,闻知讯息赶来的袁术,面对着如此浩荡军势,那张横肉之脸,已是悚然变色。

城东南处的犄角之营中,驻马横矛的张飞,表情亦沉重如铁,目光之中闪烁的不是希望,而是沉重。

他们都知dào

,一场决定他们生死的大战,就是眼前。(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给我破寿春,擒杀袁术!

张飞原以为,袁方被孙策所牵制,分身无暇,只能对寿春围而不攻。

消息不通的他,却万没想到,袁方会在“四面楚歌”的时刻,突然抽身而回,要发动这全力的一击!

寿春城中,只余不到七千兵马,而他这犄角之营中,也仅有四千军兵。

总共区区万余人,军心士气低落,却要迎战六倍斗志高昂的敌!

纵然是无所畏惧的张飞,此时此刻,面对这浩荡的敌势,心头也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

张飞知dào

,这一战,将是极为艰难。

“袁方,你有种就来进攻吧,我张飞不为袁术,为我自己的荣誉,我也绝计要守住这座大营!”

张飞紧握丈八蛇矛,暗暗下定决心。

数百步外,袁方驻马横戟,英武的脸上,自信与肃杀流转如火。

袁术,这个小丑般的敌人,这个自诩高贵,比袁绍还瞧不起自己的家伙,今天,该是了结他的时候了。

辱我者,必杀之!

剑眉如刃,手中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向着敌营一指,厉声喝道:“全军,给我进攻!”

令旗飞舞,号令一层层的传下,震天的战鼓声,如惊雷般骤起。

六万大军,开始向着寿春城,以及张飞的犄角之营推进。

今日之势,袁方无论是兵力,士卒战斗力,还是大将的质量,都已远远超过敌人。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在绝对的优势之下,已没有必要用什么计谋,现在,他就是要用兵力的优势,以前所未有的强攻,将敌营和寿春城,一同辗碎。

远望瞳开启,一双冷绝的目光,随时注视着战场情况。

视野中,一座座庞大的军营。开始向敌人缓缓推进。一辆辆巨大的冲车,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如老牛一般徐徐而上。

寿春城头,已是一片惶恐。

身着龙袍的袁术。一身的肥肉都在颤抖。

左右处。残存的七千淮南军。尚未接战,斗志已被袁方大军肃杀的气势,吓得跌入了谷底。

袁术紧握着佩剑。横肉的脸上没有丁点帝王的威严,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驻立于一片的惶恐之中,忽然间,袁术心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悲凉。

作为袁家真zhèng

的嫡子,身为曾经南方最大的诸侯,集万千荣耀于一身,何等的风光。

而今,称帝称皇,手底下却只余区区几千号人,文臣谋将无不背叛。

辉煌与荣耀早已不在,现在的他,竟是沦落到这般寒酸没落的地步。

某个瞬间,袁术的心中,一种末日将临的感觉,如潮而生。

“朕乃真命天子,高贵无比的出身,岂能被那个贱种所灭,绝不能。袁方贱种,我袁术今天就跟你拼了——”

袁术歇厮底里的狂吼,恨意如火狂燃,眼眸之中,尽是凶厉蔑视之光。

愤然之下,他拔剑高喝:“朕的将士们,现在是你们表现忠心的时候了,给朕拿出勇气来,跟袁方那卑贱的小子,血战一场——”

袁术声嘶力竭的大叫,想激起战士们的荣誉感,令他们为自己而战。

左右惶恐的军卒,却皆闷不作声,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淮南军的士卒们,早已惶恐到了极点,谁还顾得到袁术的叫声。

袁方一阵透心凉,方自鼓起的勇气,旋即大跌。

城外处,袁方留给袁术感受恐惧的时间,已经无多。

城东一线,密密麻麻的袁方军团,已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头卷涌而至。

与此同时,位于城东南的张飞犄角之营,最先被袁方进攻。

以陷阵营为核心,高顺、徐晃等诸大将,率两万余大军,对着张飞营发起了猛攻。

两万多名将士,高举着盾牌,手提着大刀,顶着敌营中飞蝗般的箭矢,呐喊狂冲。

箭矢叮叮铛铛的被盾牌,却仍有战士,被飞箭射中,惨叫着倒地。

身后的军卒们,却毫无所惧,不顾一切的继xù

向前冲锋。

张飞往来奔驰于营中,喝令着他的弓弩手,死命的射击袁军,试图压制住袁军的推进。

只可惜,张飞营中,不过区区七百名弓弩手,此等兵力,又焉能挡住两万人的辗压。

一番冲杀后,两万余名袁军将士,终于冲抵敌营外侧,用手中的大刀,拼命的砍削布列于营外,近三重的鹿角。

而陷阵营的龟背阵中,数不清的利箭,从缝隙中射出,压制着敌人的箭袭。

三重鹿角,不多时就被砍毁了两重,只要砍毁最后一道,袁方的大军,就可以毫无阻挡的直抵营墙。

那一道脆弱的营墙,焉能阻挡两万人的冲击!

犄角之营一破,寿春城焉能独守。

这个时候,袁方毫不犹豫,方天画戟一指,喝道:“纪灵,给我率五千生力军,杀上去!”

纪灵得令,舞刀拍马而出,率领余下五千精兵,冲杀而上,加入到了攻营的行列中。

五千生力军一加入,攻营袁军的实力大增,残存的最后一重鹿角,几乎将被砍伐而尽。

敌营之中,张飞的那张黑脸,已是焦急如焚。

他深通兵法,自知两军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再这么抵抗下去,最后一重鹿角一破,他必败无疑。

他已被逼入了绝境!

眼见形势如此,张飞猛一咬牙,厉声喝道:“随我杀出营去,击退敌寇~~”

狂吼声中,张飞纵马挥矛,向着营门撞去。

原本坚闭的营门,轰然大开。张飞率数千守军,竟是反杀了出来。

正在砍伐鹿角的数万袁军将士,万没有想到,原本龟缩于营墙后,连头都不敢露的敌人,竟然还敢冲出来。

狂冲而至的敌军,顿时打乱了袁军的进攻步调,张飞仗着他练脏级别的武道,舞矛狂斩着人头,威势无当。

敌军的反击。令营门一线的袁军。陷入了短暂的仓促应战中。

远方处,开启远望瞳的袁方,早已看清了战场形势的变化。

“张飞,你这是在做垂死挣扎吗……”

袁方冷峻如霜的脸上。杀机愈烈。

任你张飞勇猛无双。又岂能以一己之力。扭转我大势的辗压!

“颜子正,给我去击破张飞!”

袁方怒啸一声,方天画戟向营门一线。狠狠一指。

早已按捺不住的颜良,纵马挥刀,电射而出。

身后处,五百铁骑精锐,轰然裂阵,如潮水般卷涌而上。

五百铁骑,追随着颜良,直扑营门处去,颜良纵舞着青龙刀,如杀神一般,直斩入了乱军中。

血雾横飞,杀声大作,敌卒的人头,漫空飞落。

颜良不愧为袁方麾下,武道最猛的骑将,他率这五百铁骑加入战场,迅速扭转了袁军仓促的局势,数倍于敌的士卒们,再度开始疯狂的反击。

张飞和他的淮南军,只是短暂的暴走,转眼间,就被无穷无尽的袁军将士,潮水般的攻势给压倒下去,将几千淮南军逼得步步后退,最终退入了营内。

敌门已开,破绽洞现!

颜良舞刀大吼:“还砍他娘的鹿角,随我从营门冲入敌营——”

诸将皆发xiàn

了这破绽,催督着麾下将士,向着营门方向涌去。

此时的张飞,已是一身浴血,他的丈八蛇矛下,已不知斩落多少人颗。

只是,凭他一人勇武,又焉能支撑起这崩溃的局势。

张飞的血目中,数不清的袁军将士,不顾生死,前赴后继一波接一波的冲涌而来,将他的残兵逼得步步后退,将营门拱手让出。

而颜良,则瞅冲时机,抢在敌军关闭营门前,一马当先冲杀而上。

暴啸声中,颜良手中长刀,如车轮般荡将而出,将几名试图关闭营门的敌卒,如脆弱的草人一般,斩落一大片。

飞溅的血雾中,颜良势不可挡,直撞而出,长刀所向,无人能挡。

他的身后,汹汹如潮水般的袁军将士,紧随而入,似决堤的洪流一般,从营门灌了进来。

敌军犄角之营,就此被攻破!

眼见全军败溃,张飞是悲愤难当,就算他竭力喝斥败卒冲杀,都无法阻止潞城势。

所有的挣扎,在大势的辗压之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刻,纵然吕布在此,也无法力挽狂澜!

而纵马狂杀的颜良,已是锁定了张飞,那练脏级别的武道,深深的勾起了他沸腾的战意。

长啸声中,颜良纵马舞刀,踏着脚下的血路,直向张飞杀去。

明晃晃的青龙刀,卷起腥红的血色尾迹,挟着狂涛之力,荡扫而来。

乱战中的张飞,猛觉几近令人窒息的杀气,从斜向处狂压而来,抬头之际,猛见颜良已如风杀至。

张飞知避无不可避,环眼怒睁,手中丈八蛇矛迎击而上。

吭~~

一声狂烈的金属激鸣,两员练脏级别的武将,战在了一团。

远方中军处,袁方凭借着远望瞳,已清楚的看到了,颜良和张飞交手的惊心动魄。

不过,这已不是他所关心的。

张飞纵然能战得过颜良,但也难以挽回败势,整个西南的犄角之营,可以说已被他所攻破。

偏营一破,袁方的鹰目,直指寿春城。

方天画戟狠狠一指,袁方深提一口气,厉声大喝:“敌营已破,全军进攻,给我击破寿春,擒杀袁术!”(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不过是跳梁小丑

隆隆的战鼓声,震天撼地,“袁”字大旗飞舞向前,三万余袁军将士,正拼死对寿春东门,进行着狂攻。

西南敌营的击破,助长了攻城军的士气,原本就势不可挡的袁军将士,士气爆涨到了极点。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们,顶着城头滚落的飞石和檑木,顶着倾泻而下的箭雨,不惜性命的强爬云梯,一个战死,后面的士卒毫无所惧,义无反顾的补填上去。

尸体已在城墙低下,堆起了厚厚一层,丝丝溅出的鲜血,汇入护城河中,竟将整条河面染为赤红。

城头上,袁术发疯似的挥斥着他的士卒,进行着最后顽强的抵抗,给袁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袁方的将址们,却越战越勇,毫不见锐气将近的迹象。

在此狂攻之下,袁术身边的士卒,已被城下先登弩士的利箭,射杀了七八百,他的抵抗,几乎已到了极限。

焦头烂额的袁术,本是寄希望于,张飞的偏营能挡退袁军进攻,只要张飞能撑过去,他就还有希望。

只是,短短半个时辰后,袁术最后一线希望,也就此破灭了。

西南方向,攻下敌营的大批兵马,挟着破营之威,大股的涌至,加入到了攻城的行列。

袁术举目远望,更是惊见偏营中,“张”字的大旗,已经被“袁”字取代。

“怎可能,张飞的偏营。竟然被攻破了?”

袁术惊恐万分,眼见偏营失陷,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情知自己已是陷入孤军奋战的绝境。

袁术本人还存有一丝垂死挣扎之念,然他那些士气低落的兵卒,残存的斗志,在袁军狂攻,以及偏营失陷的双重打击下,却终于是土崩瓦解了。

淮南军崩溃之势,只在一线之间。

东门一线。袁军则趁着高昂的斗志。从沿城一线处处突pò

,成百上千的将士,终于势不可挡的杀上了寿春城头。

徐盛和诸葛亮二将,身先士卒登上敌城。疯狂的杀戮。斩开一条条血路。

而蚁附于城墙上的袁军士卒。则争先恐后的抢上城来,加入到杀戮之中,将崩溃的敌军无情斩杀。

数千残存的淮南军。彻底崩溃,死的死,逃得逃,寿春东门一线,已是全面的崩溃。

轰隆隆~~

一声惊天的破裂声,巨大的城门被袁军冲车轰然撞开,数不清的袁军将士,从崩碎的寿春大门,如潮水般蜂拥而入。

杀到红眼的袁军将士,冲入寿春后,疯了似的宰杀敌卒,宰杀这些相助袁术,鱼肉百姓的淮南军卒。

袁术眼见大势已去,岂敢再在城头逗留,只得狼狈不堪的逃离东门,一路退回了他的皇宫。

整个寿春城东城,已全线失守,数万袁军如围城的洪水,灌入寿春城,向着中央处的皇宫杀去。

而袁术的弟弟袁胤,则溃逃不及,被诸葛亮一碎颅棍,敲破了脑瓜子。

斩将的诸葛亮,又是一棍子,咔嚓将袁术的“皇旗”斩断,将袁方的战旗,高高的耸立在寿春城头。

城外处,袁方仰望城楼,看着那高高树起的自家旗号,那年轻英武的脸上,终于浮现了几分欣慰的笑容。

寿春城,终于破了。

什么曹操,什么孙策,什么四面楚歌,所有的不利局面,都将随着此城的击破,就此烟销云散。

纵马拖戟,袁方率五百铁骑亲卫,直奔寿春城。

冲入东门,袁方踏着长长的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直奔皇宫而去。

而此时,袁术和他仅存的几百亲军,退入了城中央的皇宫中。

这几百精锐的亲军,乃是跟随袁术已久的嫡系,即使到了这般田地,依然宁死不屈,凭借着皇宫的高墙,仍在负隅顽抗。

灌入寿春城的袁军兵马,很快就将皇城东门一带填满,发起疯狂的攻势。

因为地势狭窄,袁方的兵力无法像在城外那样展开,这皇城一时片刻,还不至于被攻陷。

袁方纵马杀至,扫视了一眼形势,厉声喝道:“不必挤在东门强攻,分出兵马,给我从四面围攻。”

号令传下,数万兵马很快就四面散开,分从皇城四门发动进攻。

袁术仅存几百余兵,又如何扛得住袁军四面围攻,皇城的突pò

,只在转眼之间。

望着城墙下,黑压压如潮水的兵马,袁术心如刀绞,失魂落魄之极。

当他的亲军,还在做最后抵抗时,他已弃下自己的最后亲信,黯然惶恐的离开,还往了他的金殿。

富丽辉煌的金殿上,已是空无一人,一片的狼藉。

得知外城失陷,袁军大举攻入寿春后,皇宫中的婢女宦官,还有那三千佳丽们,很快便做鸟兽四散,各自逃命而去。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直到这一刻,袁术才深切体会到,什么叫作大厦将倾,众叛亲离。

袁术迈着灌了铅的双腿,拖着肥硕的身躯,提着那柄滴血的佩剑,有气无力的走上阶去,形容枯槁一般,跌坐在了他的龙座上。

龙案上,残存的酒肉尚未撤去,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还在这里坐拥着美人,大吃大喝的享shòu

着。

而现在,这些酒肉,却成了他最后一餐,从今往后,再无福消受。

痛苦万分的袁术,将一壶酒举起,仰头灌入了嘴里。

大股的酒水从嘴角淌出,湿遍了他的龙袍,一壶酒饮过,袁术已是披头散发,浑身酒血污浊,形容不堪之极。

那恐慌颓废之状,哪里还有丁点帝王之相,落魄到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金殿外。喊杀之声大作,正向着这边迅速的逼近,袁术知dào

,那是皇城已破,袁方已攻破了他最后一道防线。

“朕堂堂帝王,尊贵无上的出身,没想到,竟然败给了一个婢女所生的贱种,上苍啊,你瞎了眼吗?为何对朕如此不公啊~~”

袁术歇厮底里。咆哮怒叫着。宣泄着不甘与愤恨。

疯狂中,他猛的提起了长剑,将那染血的剑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朕九五至尊。真命天子。朕就算败了。也绝不让你个贱种俘虏,绝不会!”

袁方厉声怒骂,高昂起头。亮出那粗粗的脖颈,欲要自裁姓命,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双手紧紧握剑,骨节都咔咔作响,几番狠狠咬牙,可袁术就是下不去那手。

锦衣、玉食、美酒、佳人、群臣的伏拜,万民的畏惧,那高高在上,帝王的威仪……

所有享shòu

过的一切,都在袁术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一点点的摧毁掉他自尽的决心。

这一剑下去,他将与那一切快活告别,美人美酒,就再也享shòu

不到了。

那握剑的手越来越松,悲壮的表情,也被软弱与不舍,逐渐的瓦解。

他已没有勇气自杀。

咔嚓嚓!

就在袁术犹豫不决时,一声轰响,金殿的大门四分五裂,被从外轰了个粉碎。

刺目的光线生涌入昏暗的金殿,袁术眼睛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放下剑,去抬手遮挡

袁术只听得马蹄声,和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似有大队的兵马,撞入了这金銮大殿之中。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袁术颤抖的放下手臂,不安的抬起头来,向着大门方向望去。

视野中,一具坐胯赤色神驹,巍然英武的身躯,屹立在他眼前。

那如火神驹上的年轻之将,威然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王者的威势,英武的脸上,弥漫着从容与自信,而手中斜拖的那柄画戟,尚自滴落着温热的鲜血。

袁方就那么如青松傲立,鹰目如刃,俯视着眼前形容狼狈,神色惊惶的袁术。

那不怒自威之势,刹那间,竟令袁术整个人僵在了那里,仿佛为袁方威势气慑,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术,终于见面了。”袁方盯着他,冷冷道。

袁术浑身打了个冷战,神魂猛然清醒,他这才惊醒,眼前这年轻的武者,必然就是袁方了。

那个出身卑贱的小子,那个屡屡败他,令他颜面扫地,直到今天,将他逼往绝路的家伙。

如今,就这么自信的横在他的面前。

袁方那傲慢的眼神,仿佛在肆意的羞辱着袁术的尊严,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慨,无比的羞辱。

“原来你就是袁绍的那个贱——”

袁术咬牙切齿,想再骂袁方“贱种”,可话到嘴边,却生生没敢出口。

“袁术,你不是想自杀么,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倒要看看,自诩出身高贵的你,有没有这点勇气,来保全你最后的尊严。”

袁方冷冷道,语气中毫不掩饰讽刺。

袁术身形猛然一震,面对着袁方这公然的讽刺,恨得脸色铁青,咬牙欲碎。

手中之剑,紧紧的握着,半晌,他却依然对自己下不去手。

看着犹豫不决的袁术,袁方一声冷笑:“原来,所谓高贵的出身,就只有这点勇气,也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纨绔罢了,怪不得会败于我手。”

一袭不屑之词,无情的揭穿了袁术的本质,彻底的毁掉了袁术那残存的丁点傲气。

“袁方,你个贱种,你胜了我又怎样,我袁术天生高贵,我是永远不会屈服于你的,哈哈——”

被撕破脸的袁术,歇厮底里,如发疯似的放声狂笑声来。

他以为,袁方会逼迫他投降,想收服他这个出身高贵,名满天下之人,以装点自己的门面。

袁方却如看小丑一眼看着他,冷冷道:“你不用屈服于我,我袁方麾下,根本不需yào

你这样的无耻之徒!”(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非降服你不可!

无耻之徒,袁方竟然敢骂他无耻之徒!

狂笑中的袁术,羞辱感已是极到了极点,心中的愤nù

,如火山般爆fā



“小贱种,我杀了你~~”

一声嘶吼,袁术肥硕的身躯,高举手中的佩剑,猛的向袁方扑刺而去。

袁方冷哼一声,瞬间已判知袁术用意,就在袁术手中之剑,刚刚才举起之时,猿臂如影而动,腰间佩剑已铮然出鞘,如电光一般抛射而出。

“啊~~”

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那飞掷而出的佩剑,抢在袁术挪步之前,竟是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他的手臂,强劲的力道拖着袁术向后跌去,竟是生生的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袁术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被钉死在墙壁上,痛得他是又嚎又骂。

他是万没有想到,袁方武道如此之强,反应速度如此之快,竟在他抬手之间,就将他飞剑钉在墙上。

“小贱种,你竟敢伤朕,朕是真命天子,朕乃皇帝……”

痛苦难当的袁术,已是失去了理智,发狂般的咆哮痛快,跟疯了似的。

“来人啊,把这厮带下去,先看管着,待稍后再处斩!”袁方厉声一喝。

袁术罪大恶极,袁方当然不可能饶他,但他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袁术,他要像处死刘备那样,将袁术公斩。

左右的亲军汹汹而上,将被钉在墙上的袁术弄下来。拖着一身是血的他,往外而去。

“袁方小贼,你敢杀我,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你的……”

袁术声嘶力竭的大吼大叫着,却被冷酷的袁军士卒,无情的拖了下去。

大堂外,喊杀声渐渐沉寂了下去,袁方知dào

,这寿春城,已经是他的了。

寿春。这座淮南的核心城市。终于悬挂上了我袁方的旗号。

此城一下,西面汝南的曹操,南面进逼的孙策,必不战自退。

南面的威胁。就此解除。接下来。袁方就可以集中全力,北上跟袁绍进行一场事关天下的大决战了。

脚步声响起,浴血的诸葛亮。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兴冲冲的奔了进来。

“师父,这是袁术弟弟袁胤的人头,我把它斩下来了。”

诸葛亮兴奋的举起人头,小脸上皆是激荡,显然是想向自家的师父“邀功”。

“做好得啊,阿亮,我给你记一大功。”袁方拍着诸葛亮小脑袋,笑着夸赞道。

诸葛亮憨憨的笑着,染血的脸上,皆是得yì

,仿佛得到袁方一句夸赞,跟吃了蜜似的甜。

得yì

片刻,诸葛亮猛的想起什么,忙道:“差点忘了,师父,适才颜子正来报,说他们把张飞围在了淮水边,想请师父示下,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

张飞被围?

袁方眼眸一动,心情顿时从夺寿春,擒袁术的亢奋中抽身而出。

“废话,当然是要活的。”

袁方二话不说,纵马出皇宫,带着一队兵马出城,直奔张飞被围地点奔去。

张飞啊,那可是练脏级别的武将,武道上与颜良不相上下,但用兵的能力,却远胜于颜良。

前番他已表露了被收降的可能性,今既被围,袁方焉能轻易“放过”他。

寿春西北七里,淮水南岸处,张飞和他的三百军卒,被万余袁军围在了一片狭窄的河滩。

偏营一役,张飞虽与颜良交手不分胜负,但无奈兵卒崩溃,营盘被陷,只得败走突围。

只可惜,寿春城西北两面有水,东南两面又被袁军所堵,张飞这一次是插翅难逃。

颜良完全有能力,令万余大军杀上,将张飞淹没在他的兵潮之中,但他却没有。

颜良很欣赏张飞的武道,更兼袁方曾有交待,能够生擒张飞最好,故他才只围而不杀,派人飞马去请示袁方如何处置。

正自围困时,袁方呼啸而来,直抵围阵。

袁军如浪而开,纷纷的让开一条大道,袁方策马径入阵中。

“主公,张飞那厮被我们围住了,我劝他归降,他没有答yīng

,主公若再不来,我就要把他辗碎了。”颜良粗声叫道。

袁方微微点头,开启远望瞳,扫视河滩方向。

但见那片狭窄之地上,几百军卒灰土丧气的立着,张飞则驻马傲立,黑脸沉重如山。

袁方深吸一口气,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画戟,拨马而上,在万千将士敬仰的注视下,出现在了张飞的面前。

年轻诸侯的身上,散发着肃杀威势,蓦一现身,就连张飞也猛的感觉到那磅礴的气势。

张飞浓眉一动,下意识的握紧了丈八蛇矛,仿佛时刻要冲上来,跟袁方决一死战。

驻马七步之外,画戟一指,袁方高声道:“张飞,你已无路可退,到了这般地步,你还不归降我袁方,更待何时!”

张飞巨躯猛然一震,眉心凝成一个“川”,暗暗咬牙,黑脸上流转着不甘。

袁方冷视着他,厉声道:“先前你说,我袁方没实力叫你臣服,现在,你觉得我够这个实力吗。”

张飞心神一滞,眼眸中似是闪过某种觉悟。

但接着,他却突然间,放声狂笑起来。

“袁方啊袁方,你的确是用兵如神,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配称当世雄主,只可惜,你想让我张飞心服口服,臣服于你,除非你能在武道上,让我无话可说。”

张飞终于承认了袁方的实力。

他也开出了归降袁方的条件,那就是在武道上,令他张飞心服。

袁方却不傻,冷笑道:“张飞,你可是练脏级别的武者,你这条件,是想归降我呢,还是想成心要我的命呢。”

今袁方武道,只差一步就可以突pò

到锻骨中期,况拥有了倍化的能力,与张飞这样的武者,过那么几十招还有可能,想要压倒对方,却是万万不行。

这一点,袁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张飞长矛一指,傲然道:“我张飞也不欺负人,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五十招不败,我张飞降你又如何。”

战张飞,五十合不败!

显然,张飞只知袁方是锻骨初期的武道,不知袁方有诸般生化能力加成,自信的以为,袁方绝挡不住他五十招。

“张飞,小看我的代价,就是臣服于我……”

袁方心中暗笑,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诡色,当场就要接下张飞的邀战。

这时,颜良却飞马而来,沉声道:“主公,此人武道了得,不逊于我,他这是在使激将法,想害主公,千万莫上他的当。”

颜良不知袁方有异能,自为袁方所担心。

七步外,张飞听得这话,却扯着嗓子,大叫道:“袁方,你若连这个胆量也没有,还敢妄想让我张飞臣服吗?你若不敢,干脆让你的兵马一拥而上,我张飞杀个痛快,虽死也无撼!”

张飞够狂!

袁方冷笑一声,横戟道:“张飞,你休出狂言,我袁方就应下你的挑zhàn

,今天,我非叫你臣服于我不可。”

雷鸣般的厉喝,将斥着诸将士的耳膜,震得所有人头脑都嗡嗡作响。

身侧颜良,更是吃了一惊,急欲再劝。

袁方却沉声道:“子正且退下一边,我要亲手降服此人。”

军法如山,将令已下,颜良不敢不从,只得拨马退了回去,只凝神戒备,随时准bèi

救袁方。

袁方一骑傲立,长戟向着张飞一指,昂然道:“张飞,使出你所有的本事吧,让我看看你真zhèng

的实力!”

袁方的这份自信,深深的刺激到了张飞,令他心中隐隐为之震撼。

“这小子,只锻骨初期的武道,就敢跟我一战……”

震撼之余,张飞的黑脸,陡然狰狞如兽,丈八蛇矛握紧,作势就要冲出去。

谁料,就在他还没动手时,眼前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便已疾射而出。

袁方与赤兔马,竟如融为一体,以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电射而出。

他竟然抢先出招!

张飞眉头一凝,一个呼吸未及,袁方的身形,已蓦然横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就如一员身披银甲,坐胯烈火的神将,挟着威不可挡的气势,扑卷而至。

长啸声中,手中那柄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卷着狂澜怒涛之力,向着张飞当头轰击而下。

戟锋未至,无形的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仿佛将张飞周遭的空气,统统都挤压了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几令张飞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面对如此强dà

的威势,张飞心神暗吃一惊:“这小子的武道,距上次的交手,竟然又精进了许多,竟是只差一步,就要突pò

锻骨中期的境界,这般天赋,实在是不可思议。”

袁方武道的进步,震骇张飞之余,更激起了他的斗志。

只听一声闷雷般的咆哮,张飞运起生平之力,丈八蛇矛呼啸而出,迎击而上。

丈八蛇矛,挟裹着强横之极的力道,空气之中,竟隐隐发出哧哧的磨擦之声。

半个呼吸间,袁方那威势如山的一击,已是当头轰下。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轰击,猎猎的嗡鸣声,冲击着众将士的耳膜,那飞溅的火星,竟是刺得围观之众,眼眸都睁将不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暴走!暴走!

锻骨之力,再借着赤兔马的加成,还有一百四十余斤的方天画戟,袁方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强横。

刹那间,张飞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银河决堤之水,化为万千的飞瀑,轰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张飞粗如碗口的手臂肌肉,在此狂力的震击之下,青筋爆涨,竟仿佛要绷断一般。

戟矛相交的瞬间,张飞胸中气血更是一荡,那高举的双臂,竟也被生生的震开数寸。

“这小子的力量,如此之强……”

交手瞬间,张飞的心头,闪过一丝震惊的念头。

下一个呼吸,他就暴怒了

如兽狂啸,张飞臂上青筋如树藤般爆起,丈八蛇矛挟着雷霆之力,狂击而出。

练脏级别的武道,非同凡响,张飞竟是后发先至,抢在袁方出第二戟前,就发动了反击的一式。

袁方不及多想,迅速的回戟相挡。

又是一声金属烈鸣,袁方身形一震,虎口发麻,胸中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张飞却毫不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强横之极的矛锋,如流光一般,连绵不绝的激射而出。

袁方是越挡越吃力,胸中气血根本无法压制。

他那第一招,之所以能力压张飞一头,无非是仗着抢先出招,还有战马和方天画戟的加成。

今缠斗起来,张飞练脏的武道发挥出来,无论力量还是速度。自然都占据了上风。

“这张飞的武道,竟似比关羽还要强上几分,锻骨与练脏之间,确实有质的差距啊……”

感慨间,十余招已过。

二人这般激斗,刃锋将方圆数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斩出道道沟壑,令人触目惊

观战的袁军将士。个个瞧得目瞪口呆。皆为他们的主公捏一把汗。

颜良则是眉头深凝,暗忖:“张飞这厮的武道太强,主公根本不是他对手,再强撑下去。非出危险不可!”

心忧之下。颜良已握紧青龙刀。随时准bèi

出手去救袁方。

莫说是颜良,就连那些普通的士卒也看出,在这场交锋中。敌将张飞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自家主公应对吃力,根本就是凶险万分。

张飞的嘴角,也掠起了一丝狰狞的冷笑,以为再不出十招,必可击败袁方。

“凭我锻骨的武道,看来也只能撑到这里了,洞察瞳,给我开启吧!”

袁方剑眉一凝,念头骤生。

左眼中,那颗细如蚊蝇的洞察瞳,悄无声息的浮现。

刹那之间,张飞所有的招式,都被清楚的解析在了脑海之中,毫无遗漏。

方天画戟一收,袁方立kè

改变了战术,不再与张飞正面硬碰硬,而是凭借洞察瞳,料敌先机的进行闪避。

原本劣势的战局,陡然间发生变化。

袁方依旧处于劣势,但不同的却是,张飞那快如疾风的招式,袁方每每都能从容避开。

“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身法,怎么突然间如此敏捷,这般身法,绝非锻骨初期武道会有?”

张飞心下顿生惊异,手上蛇矛舞动更快,几乎已快要看不清他如何出招。

只是,却依旧无法伤到袁方。

洞察瞳的能力,足以破解张飞现在的出招速度,除非是吕布在此,或许才有机会,在常状之下,超越洞察瞳的解析能力。

转眼,袁方竟在张飞狂烈的攻击下,生生走过三十招。

左右观战的将士们,无不大为惊叹,一张张脸上,惊喜敬叹之色涌动而生。

颜良更是神色惊变,口中惊叹道:“主公竟撑过了二十招,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主公的实力,又有精进不成?”

无数双惊叹的目光下,袁方感觉到,他的生化之躯,正在不断的学习着张飞的武道经验,将之收为己用。

袁方甚至感觉,他的武道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再有那么一点点突pò

,就将踏入锻骨中期的境界。

现在的他,只需yào

一针催化剂。

念及于此,袁方于闪避之中,狂笑一声:“张飞,这就是你的实力吗?太让我失望了!”

狂言一出,如针一般,猛的扎进了张飞的心里。

瞬息间,张飞勃然大怒,环圆怒瞪,眼珠子几乎都要炸将而出。

“小子,敢小瞧我张飞,我要你命~~”

狮吼般的咆哮声中,张飞臂上肌肉,突然间咔咔爆涨,一根根青筋几乎就要破肉而出,从身体中炸出。

几个呼吸间,张飞将身体的潜能,全部都激发了出来,达到了极限的暴走状态。

凡锻骨以上的武者,都拥有这种激发潜能,战力暴走的能力。

这种能力,是以牺牲体力,甚至是损害身体为代价,将本有的战力,迅速的爆增。

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多久,而在暴走之后,体力大损,筋肉受损,便无法再持久战斗下去。

张飞却顾不得这么多,他只余下二十招,哪怕是身体受损,他也非要在这二十招内,拿下袁方不可。

武道一暴走,但听张飞一声兽吼,威霸之极的招式,如雷光电影一般,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包裹而来。

那重重的矛影,所挟着的毁灭之势,卷起漫空的尘雾,招式已是快到令那些寻常士卒,肉眼都快要分辨不出的地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他们甚至都在发抖,暗想若是换成自己,面对这般攻势,只怕撑不过一招,就要被绞成肉泥。

“张飞这厮。竟然不惜损耗体力和身体,把武道推至了极限,主公危险啊!”

颜良的心也瞬间揪了起来,手中青龙刀握得更紧,几乎要就拨马冲出,去解救袁方。

拥有练脏实力的他,当然知dào

张飞暴走后的战斗力,就连他也要避让三分,何况是袁方。

雷光电影中,袁方却没有退。四面八方都是张飞的貌影铁矛。他根本无处可退。

洞察瞳中,张飞的招式已快到眼花缭乱,连洞察瞳也只能勉强解析的地步。

而他的身体本身,却因只是锻骨之躯。在张飞暴走状态下。反应根本跟不上眼瞳的解析速度。

避无可避。只有硬扛。

“双臂,给我倍化吧!”袁方毫不迟疑,立时催动念头。

筋肉剧涨。臂骨咔咔作响,那一双手臂,顷刻之间变粗了一倍,力量随之猛然倍增。

靠着这倍化的能力,几个呼吸间,袁方就将自己锻骨身体的力量,堪堪的提升至了张飞练脏暴走后的境界。

“张飞,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极限战略,有多强!”

长啸一声,袁方再不闪避,倍化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迎着张飞的蛇矛而上。

吭!吭!吭!

锵!锵!锵!

电光火石间,戟与矛连撞六下,迸发出的猎猎激鸣,震动阔野。

袁方只觉狂涛般的大车,汹涌的撞上他的手臂,那强悍的力量,仿佛无数的野兽,在撕扯着他的手臂,几乎将他的筋肉都要撕碎。

他却生生的撑了过去,六招交手,跟张飞平分秋色。

无数双眼眸中,那年轻的身形,依然屹立不倒。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颜良也惊得张开了嘴巴,脸上是惊喜,又是不解,诸般神色复杂之极。

“主……主公竟然硬接下了张飞的攻击?”

颜良的脑海中,这不可思议的疑问,如惊雷一般,轰轰的回荡。

狂暴的张飞,更是心下大骇,震惊之极。

“我这极限的攻击,速度和力量倍增,这小子不过锻骨境界,就算他也跟我一样爆fā

极限,也要远逊于我,他竟然能连接我六招,这怎么可能?”

惊诧之下,张飞更是爆怒,手中丈八蛇矛,疯狂的攻击而去,每一式的力道,就要增加一重。

袁方却从容不迫,仗着洞察瞳和倍化的能力,硬接下张飞猛烈之极的招式。

天空之中,但见尘雾飞卷,将战团完全包裹其中。

尘雾外,只见寒光激射,人影如风,却无法看清二人如何交手。

四十六招、四十七招、四十八招……

袁方应战之际,只觉飞的武道经验,被他身躯飞速的吸取着,他的武道的境界,正在无限的接近锻骨中期。

“嗬~~”

一声震耳的虎啸,张飞臂上肌肉已发出撕裂声,丈八蛇矛挟着无可比拟的巨力,疾刺而出。

第五十招发出。

这一击,张飞已是不惜损伤身体,无论速度与力量,都已达到了极致。

完美到无可比拟,至强的一击!

袁方不避不闪,狂啸一声,倍化的双臂也四处崩裂,方天画戟挟着他所有的力量,奋然迎击而上。

电闪雷鸣的一刹那,张飞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撞击。

吭——

狂尘之中,发出一声惊破天地的激鸣,震得所有人都耳膜欲裂。

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无声。

尘雾渐散,万余双眼睛瞪大,四面八方的射向战场。

众人的视野中,两骑已分开数步。

张飞横矛而立,气喘吁吁,黑脸上滚着斗大的汗珠,眼睛之中,涌动着惊叹。

三步外,袁方巍然而立,肩头一丝鲜血,正在缓缓的淌落。

最强的一击下,袁方竟然只是肩膀受了外伤!

五十招的赌战,张飞输了。

一片沉寂,无数双不可思议的眼眸注视下,袁方就那么傲然而立,威如天神一般。

突然间,张飞放声大笑起来,口中道:“没想到啊,你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道奇才,好,好,好,袁方,我张飞服你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尽收人心

张飞,服了!

这位曾经的死敌,武道绝伦的高手,历史上蜀国五虎上将之一的人物,终于服了。

颜良等观战掠阵的袁军将士们,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太阳的光辉染着袁方身躯,银甲反射的光芒,使他如身裹银光的天将一般,巍然横戟而立。

那份无可匹敌的威势,深深的震撼着众将士,令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仰畏惧。

“吁~~”

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忖:“练脏高手暴走的战力,实在是可怕,我连开倍化和洞察瞳都难以抵挡,若非我在最后时刻,武道冲上了锻骨中期,就不止受肩伤这么简单了……”

锻骨初期到中期的武道提升,虽距练脏有着质的差距,但对战力的提升,也是极为显著的。

袁方距中期本就差一步,今借着跟张飞交手,吸取对手的武道经验,所以才能在最后一刻突pò

至锻骨中期。

中期的实力,再加上倍化和洞察瞳的生化之能,才挡下了张飞那超越极限的一击。

饶是如此,袁方还是被张飞的刃锋,划伤了肩膀。

不过,这已经不重yào

了,重yào

的是,他战过张飞五十招,已是赢得了这场赌战。

万众注目下,张飞将蛇矛往地上一插,翻身下马,来到袁方跟前。

单膝一跪,张飞拱手道:“败将张飞。拜见主公。”

袁方哈哈大笑,跃马而下,将张飞扶起,欣慰万分笑道:“得翼德归顺,我袁方又添一员栋梁之将,袁绍曹操之流,何足为惧。”

“主公,先前飞之所为,实在是……”

张飞想为当初,他追随刘备。以及袁术。跟袁方作对之事道道歉。

袁方却一挥手,大度道:“彼时各为其主,这些旧事就不必提了,走。咱们入寿春喝酒去。”

同时使倍化和洞察瞳。袁方已是体力大损。虚弱得不行,跟张飞吃酒只是借口,他是迫不及待的要大吃大喝。来补充大损的能量。

当下,袁方便与张飞入寿春,在袁术的皇宫中设宴,犒劳有功诸将。

袁术盘踞淮南多年,用尽心思搜刮百姓,宫中所藏的酒肉,不知有多少。

如今,这些袁术苦心搜刮来的东西,却统统落入袁方之手,让他不需动用自己一分一毫,就可以犒赏三军将士。

城破,接下来,就是安抚人心。

袁方次日就下令,开启袁术的库府,拨出粮米,来赈济那些因围城而受难的百姓。

寿春百姓受袁术荼毒,困苦已久,今袁方开仓放粮,救济百姓,自然是受万民感恩,无人不称赞袁方仁义。

刘备之流的伪君子,喜欢把仁义挂在嘴边,而袁方,却用实jì

行动,来真zhèng

的对百姓行仁义。

光是赈济百姓还不够,袁方还要用出杀手锏,来彻底的收取民心。

两日后,寿春城东齐天台。

成千上万的百姓,聚集在这座,袁术用他们的血肉,所筑成的高台下

斜阳照耀下,袁方坐胯赤兔神驹,身披银甲,缓缓的步入众人的视野之中。

百姓们顿时激动起来,纷纷的伏跪于地,恭迎袁方的到来。

此刻,在那一双双虔诚的目光中,袁方俨然就如他们的救世主一般,将他们从袁术的暴政下解救。

万众瞩目之下,袁方进抵齐天台,步上高台,转身俯视台下万民,高喝一声:“把袁术那狗贼,给我押上来!”

斥候飞奔而去,过不多时,一队军兵押解着一辆囚车,驶向了齐天台。

囚车中,袁术披头散发,一脸的沮丧,肥硕的身硕吃力的被卡在囚笼中。

百姓们见得袁术,顿时恨得咬牙切齿,纷纷大骂袁术,痛斥袁术的种种罪行。

紧接着,百姓们则开始向袁术丢弃石块,吐口水,发泄着心中的恨仇。

这也难怪,袁术为祸淮南多年,几乎无人不遭其祸害,不是被他害得妻离子散,就是一贫如洗。

如今这残害他们的昏主,成为了笼中之囚,百姓们焉能不大呼痛快,发泄一下怒火。

“你们这些刁民,焉敢对朕无礼,朕要诛你们九族~~”袁术恼羞无比,歇厮底里的怒骂。

袁术骂得越凶,扔到他身上的秽物也就越多,当他来到齐天台下时,已是鼻青脸肿,满身的恶臭,恶心之极。

囚车打开,袁术被几名虎熊之士拖了上来,如拖死猪一般,拖到袁方的跟前。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袁术,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要说。”

袁术昂起头来,怒瞪着袁方,沙哑的骂道:“袁方,你这个卑微的贱种,你敢杀朕,天下的名门之士,必群起诛你,你必不得好死……”

死到临头,袁术依旧不知悔过,竟然还妄想着有人为他报仇。

冷笑一声,袁方指着台下道:“袁术,你穷奢极欲,害得百姓家破人亡,多少人恨不得食你皮肉,你觉得,还有人会为你报仇吗?”

袁术肥躯一震,回望台下,只见成千上万的百姓,正朝他怒骂,个个恨到了极点。

身出名门,却混到人人唾弃的地步,某一个瞬间,袁术心中闪过一丝悲凉。

但下个瞬间,他的肥脸却更加扭曲狰狞,恨恨骂道:“这些卑贱的刁民,他们算个什么东西,袁方,你若杀我,天下的世族豪门,那些出身高贵的志士们,他们必会为我报仇!”

世族豪门,出身高贵,哼!

袁方冷笑一声,不屑道:“很好,我就先杀你,再杀袁绍,我倒要看看,你的那些出身高贵的志士们,怎么给你报仇!”

说罢,袁方挥手一喝:“纪灵何在,把这个祸国殃民的逆贼,给我斩了!”

号令下,肃列身后,早已按捺不住的纪灵,应声上前,一把将袁术的头发抓住,狠狠的拖至了高台边。

纪灵满门被袁术所诛,袁方答yīng

过会为他报仇,今日,正是他复仇的时刻。

“袁术,你这昏庸残暴之徒,你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纪灵咬牙切齿,一脚将袁术踢翻在地,手中大刀高高举起。

袁术是惊怒万分,嚎叫怒骂道:“纪灵,你个忘恩负义的逆贼,枉朕对你恩重如山,你竟然敢背叛朕,还敢这么对朕,你还有没有廉耻~~”

“呸!”

纪灵一口唾沫,狠狠的吐在了袁术的脸上。

他紧握着大刀,恨恨骂道:“当初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却听信杨弘那小人的谗言,灭我纪氏一门,你还敢跟我谈什么恩,我今天就亲手宰了你,为我纪家报仇,为天下除一大害!”

怒骂声中,纪灵手中大刀,眼看着就要挥下。

这时,袁术终于畏惧了,所有的骄傲与自恃,都在这一刻崩溃,只余下无尽的恐惧。

“袁方,你不要杀我,我是你的叔叔啊,你饶了我,我可以凭我的名望,号召天下世族名士归附你,帮你对付袁绍,平定天下……”

原形毕露的袁术,为了活命,已不顾廉耻,尽极丑态的向袁方求饶。

袁方却冷冷道:“我袁方麾下,都是光明磊落的豪杰,岂需你这等厚颜无耻的纨绔之徒!纪子聪,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杀!”

纪灵愤在一喝,手中大刀呼啸落下。

“不要,不要啊~~”

惨声嘎然而止,袁术的人头,已是滚落于地。

瞬息间,齐天台下,爆fā

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万千百姓,都激动振奋,为袁术之死而喝彩叫好。

“谢袁车骑——”

“谢袁车骑——”

高台之下,不知是谁也跪拜感恩,成百上千的百姓们,成片成片的跪伏于地,齐声向袁方谢恩。

那感激之言,如潮如涛,响彻了旷野。

袁方立于高台之上,望着那些诚恳感恩的百姓,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是人心的力量。

“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复仇的纪灵,兴奋的叫道。

袁方身形一转,鹰目远射南面,肃杀喝道:“传令全军,明日大举南下,该是收拾周瑜的时候了。”

……

成德以南,江东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琴声悠悠,妙音动人。

周瑜闲坐案前,抚手弄琴,双目微合,美玉般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沉醉于其中。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儒雅风息,即使皱一皱眉头,都显得万分潇洒。

军帐外,士卒们听着那悠扬的旋律,即使是不通音律的军汉们,都有些痴迷。

“曲有误,周郎顾,果真名不虚传啊。”

“咱们周将军,又能打仗又能弹琴,真不愧是江东第一美男子,只怕咱们主公都有不如啊。”

帐外士卒们,私下议论赞叹着,无不对周瑜极尽的仰慕。

耳听着那些窃窃私语,周瑜那美玉般的脸庞,悄然浮现一丝得yì



琴声愈加悠扬,旋律中的自信,也更加浓烈。

就在这琴声,将要达到最动听之时,一员斥候匆匆的闯入大帐,打断了周瑜的雅兴。

“禀将军,寿春城已破,袁方诛杀袁术,已率数万大军,向成德这边杀奔而来。”

嘣~~

琴音骤止,弦已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气煞美周郎

“才几日时间,寿春城怎可能就被攻破?”

周瑜双手按琴,腾的跳了起来,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惊诧的瞪向斥候。

斥候只得将寿春之战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周瑜那美玉般的脸庞,越发的阴沉,待听罢斥候的解释时,已是阴沉如铁,眼眸中,更是闪烁着不可思议之色。

他缓缓的坐下,口中喃喃惊叹道:“真没想到,这小子的攻坚能力,竟然如此之强,寿春这般坚城,竟然给他说攻就说攻下了……”

周瑜那明澈如水,深富智谋的双眼中,悄然闪过丝丝厌恶。

沉思半晌,周瑜拳头一击案几,玉齿咬着朱唇喝道:“速速报信与伯符,再传令下去,全军今夜拔营,退往合肥。”

周瑜虽傲,但却深通兵法,今寿春已破,袁方挟着数万得胜之军,气势汹汹的杀来,他自知难以抵挡。

攻取淮南是没有可能了,如今之势,唯有退守合肥重镇,据城以阻挡袁方大军南下。

只要守住合肥,则巢湖以南,长江以北,包括九江、庐江南面的大片沿江土地,就能纳入孙策的版图。

据有江北之地,趁着袁方跟袁绍决战时,再肆机攻取寿春,也不失为一招妙棋。

当天晚上,一万江东军就匆忙收拾行装,入夜时分,周瑜率军拔营,一路南下向合肥方向退去。

一天后,合肥西北四十里。

肥水之上。百余艘江东战船,正顺流而行,运送着万余江东军,沿水路退往合肥。

周瑜立于船首,玉树临风,负手而立,思索着战局的变化。

“袁方的大军,这个时候差不多刚到成德,他无水军,应该不敢追我。不知南面伯符那里的战事如何了。刘勋这厮。也应该不是伯符对手……”

周瑜神思之际,一艘哨船逆流而来,与大队会合。

不多时,斥候登上旗舰。直抵周瑜跟前。拱手道:“禀将军。主公已在濡须口一战,大败庐江军,阵斩庐江太守刘勋。特命小人向将军告捷。”

孙策,大胜!

周瑜阴沉已久的脸庞,终于浮现欣慰,笑道:“好啊,伯符果不愧是伯符,刘勋一死,整个庐江郡就是我们的了,此番北上虽未能拿下寿春,倒也收获不小。”

美玉般的脸上,阴霾尽散,重现处惊不变,运筹帏幄的自信。

“周将军,主公已大胜,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身侧侍立的部将陈武,拱手问道。

周瑜抬头望了一眼日头,已近黄昏时分,遂道:“袁方离我们还有一日脚程,他又无水军,已是威胁不到我们,传令船队靠岸,就地安营扎寨,休息一晚再往合肥。”

孙策获胜的消息,令周瑜信心倍增,才决定退得从容一点,免得显出他是怕了袁方,仓皇而退。

号令传下,走舸将大批士卒,运上河岸,修建临时的栈桥。

接着,百艘战舰徐徐靠岸,成千上万的江东军卒下得栈桥,上得岸滩开始修建营寨。

周瑜也步上河岸,策马巡视。

远望着辽阔的原野,周瑜冷笑道:“这江北之地,土地肥沃,人口众多,今若能夺得,就能成为我们北上争雄的根据地,袁方啊袁方,你虽然攻下了寿春,可这淮南之地,早晚还是我们江东的。”

话音方落,忽有士兵尖叫:“东北方向,似有兵马来袭!”

周瑜身形一震,急是寻声望去,果见东北方向,尘雾冲天而起,似有大队兵马,正狂奔而来。

脚下的地面在颤抖,沙雾之中,隐隐传出雷鸣般的震动,隐隐约约,更似有骑兵的影像,正时隐时现。

“东北方向,怎突然会有一支兵马出现?”

周瑜正狐疑时,那尘雾已狂袭而近,转眼间,成百上千的骑兵,如从冥府而来的鬼魅一般,从雾中杀奔而出。

那一面赤色的大旗上,上书着一个斗大的“袁”字。

骑兵!是袁方的骑兵!

周瑜那儒雅从容的玉面,陡然间惊变,他万没有料到,袁方会在这个时候,以骑兵杀奔而来。

“糟了,是我太托大,没想到这小子,竟在以轻骑追了上来……”

周瑜自责之下,急是喝令他正在扎寨的江东军卒们,立kè

结阵,准bèi

迎敌。

可惜,袁军铁骑来得太突然,他的号令还未传下时,汹汹的铁骑,已是狂扑而至。

铁流中,袁方坐胯赤兔流火,斜拖方天画戟,杀气凛然。

望着立寨未毕,陷入仓皇之中的敌军,他的嘴角,暗自扬起一抹冷笑。

攻破寿春后,袁方率四万得胜之军,星夜南下赶到了成德,为的就是收拾周瑜。

当他闻知周瑜已由水路退兵时,就料到周瑜必是想退守合肥。

袁方知dào

自己没有水军,想以大军追击周瑜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索性令大军且驻成德,亲率两千轻骑,走陆路追来。

其实,早在午后时,袁方就已经追上了周瑜的船队,但他却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直暗暗跟随。

直到周瑜船队靠岸,水卒登岸时,袁方才抓住了破绽,即刻发动冲击。

江东军虽有一万之众,但营垒却未立,阵形也不及集结,袁方趁着这时发动突击,时机抓得正好。

“孙策,周瑜,想渔翁得利,我就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鹰目如刃,胸中,复仇的烈火狂燃。

方天画戟一指,袁方厉喝道:“给我辗上去,让江东军为我们北骑丧胆——”

“杀!”左首的颜良,一声暴喝。舞刀加速冲出。

右翼处,张辽拍马跟上。

两员威不可挡的骑将,当先杀出,两千铁骑如钢铁洪流一般,挟着怒火汹涌而上。

顷刻间,这铁骑狂流,就撞入了尚未结成的敌阵中。

刀锋过处,数不清的敌首被斩上半空,雄健的战马,将敌人的血肉之躯。如豆腐一般撞得粉碎。

袁方催动赤兔马。后发而先至,如流火一般撞入敌丛,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扫荡而出,如磨盘一般。将方圆数丈之敌。统统都辗碎。

锻骨中期的武道。令他对方天画戟的运用,更加的游刃有余,已是接近如有臂使的地步。

吕家戟发的强悍杀伤力。也跟着有所提升,乱军之中,袁方杀得痛快,谁人能挡。

两千铁骑,将万余敌军轻松冲溃,辗得江东军卒是鬼哭狼嚎,望风而溃。

河岸处,周瑜已是脸色阴沉如此,白齿深咬着朱唇,一双美瞳之中,迸射着阴怒的火焰。

“我周瑜在江东战无不胜,今日竟被这小子突袭得手,可恨~~”

周瑜隐恨难当,却又无法改变战局,谁让他轻敌,有水路不走,非要靠岸设营,结果被袁方逮了个正着。

“周将军,我们该么办?看样子将士们是顶不住啦?”陈武慌张的问道。

周瑜冷哼一声,喝道:“全军速速退上战船,撤tuì

!”

岸滩是坚守不住,周瑜和他的江军军,也只有退入肥水中,才能逃过袁军的铁骑的辗杀。

号令传下,成千的江军溃兵,如蝼蚁一般涌上栈桥,你争我夺的抢上战船。

那是被堵在后面的江东军,则被袁军肆意辗杀,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袁方浴血如火,策马杀至岸滩边,却见数十艘敌船,已经离岸,驶入了肥水之中。

那一艘挂着“周”大旗的敌军旗舰,也刚刚驶离栈桥,正徐徐远去。

敌船一入水,袁方的铁骑,就无可奈何了。

“该死,还是让周瑜这小子逃了。”颜良拍着大腿,很是遗憾。

袁方开启远望瞳,向着敌方旗帜看去,果然见船首处,一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正负手而立,以一种骄傲的神色,望着周边。

江东美周郎,那如玉的男子,必定就是周瑜无疑了。

“周瑜,你想毫发无伤的逃走,可没那么容易!”

袁方念头一生,当即挂住方天画戟,拉上了随马携带的六石硬弓。

“倍化能力,给我开启吧。”

心中意志催动,他的两条胳膊,迅速的发生异化,转眼间,就悄无声息的变粗了一倍。

无穷的力量涌遍全身,袁方弯弓搭箭,生生的将那六石弓拉满。

身旁的颜良,虽是目标过袁方开边一次六石弓,今第二次看到,还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远望瞳已开启,死死锁定了两百步外的周瑜。

然而周瑜处于船上,时刻都在移动,肥水的风浪不小,船身颇为颠簸,这般状态下,想要射中周瑜也极是不易。

眼见敌船越来越远,袁方也顾不得再多瞒准,一声低喝,那利箭已破空而出,向着周瑜呼啸而去。

船首处,周瑜尚负手而立,丝毫没有戒备。

因为他根本不相信,在两百步距离之外,还有谁能伤到他。

就在他一派从容之时,岸边处,一道寒光如电射来,直扑周瑜的面门而至。

“将军小心!”

身边陈武,却是随时警戒,眼见冷箭袭来,急是大喝一声,同时猛的将周瑜一推。

那一支利箭,擦着周瑜的脸庞射过,虽没有射中他面门,却将他的左脸,生生的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飞溅,周瑜那美玉般的脸蛋,瞬间被破了相,转眼已被鲜血所染。

周瑜痛叫一声,本能的伸手捂向左脸,却才惊觉,自己的脸已被箭锋划伤。

江东第一美男子,玉一般的脸上,竟被划伤!

刹那间,周瑜胸中涌起无尽怒意,咬牙恨恨骂道:“袁方,你竟敢伤我的脸,我周瑜若不杀你,誓不为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个人都不留给你!

被破了相的周瑜,儒雅潇洒尽失,只余下一身的戾气,还有满腔的愤恨。

痛怒的周瑜,恨不得即刻冲上岸去,将袁方碎尸万段,以报破相之仇。

“来人啊,周将军受伤了,快给将军治伤。”陈武惊恐的大叫。

左右亲军士卒们,一拥而上,将周瑜团团护住。

念着脸上伤势,周瑜只得将一腔怒火暂且咽下,在众军的环护下,逃往了船舱中,急唤医者前来治伤。

岸边处,袁方一箭未中,还想再补一箭时,敌船已迅速远去,超出了六石弓的射程。

袁方只得作罢,感叹道:“周瑜,看来你比关羽运气要好点,至少没被我射瞎眼睛,不过这一箭破了你美男子的相,也应该够给你教xùn

的了。”

最后一抹余晖落尽时,河岸一线的战斗,终于归于平静。

肥水上,几千江东败兵,一艘艘的敌船,已是远去,只留片片帆影。

岸滩之上,则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近四千余江东军,在这一场骑兵突袭中被斩。

丝丝缕缕的鲜血,将整个岸滩都染成了一片腥红的地毯,甚至连沿岸一线的水域,都被浸成了殷红。

两千铁骑将士,驻马河岸,挥舞着手中的人头,放声欢呼,向着败退的敌军耀武扬威。

“这一仗,真是杀得痛快啊,主公,咱们现在呢?”颜良意犹未尽的叫道。

袁方目向南面,笑道:“这还用说么。继xù

南下,抢在周瑜之下,给我拿下重镇合肥。”

号令传下,两千铁骑之士,挟着未尽的战意,随着袁方沿肥水南下,一路向合肥城杀奔而去。

合肥一城,居于淮南之中,堪称江淮咽喉。

中原据有合肥,则可扼制江东北上路线。拱卫寿春。而江东若握有合肥,则可轻易北窥徐淮。

曾经的历史中,吴魏在合肥一带,展开过数次激烈的争夺。都因曹魏据有合肥。而使东吴以失败而告终。

袁方深知合肥的重yào

性。自然要马不停蹄,无论如何也要夺取此重镇。

只要夺下合肥,他就可以用少量的兵力。驻守此城,孙策纵有十倍大军,也休想北犯。

周瑜虽有水路之便,又怎快得过袁方轻骑奔驰,次日天明时分,袁方赶在周瑜水军到来前,进抵了合肥城下。

今时的合肥,因寿春方失,南北对峙还没有形成,故其重yào

性,尚未得到体现。

故此时的合肥城,不过是一座被战乱破坏的残破之城,城中百姓不过千余人,守军也仅数百。

袁方铁骑突然杀至,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合肥。

半日后,周瑜船队抵达合肥以西的水面,眼见城池已失,自不敢登陆争夺,只得率军继xù

南下,前往濡须与孙策会合。

至于袁方,虽大败了周瑜一场,但毕竟兵少,且无水军之利,在夺取合肥后,便没有再继xù

追击,而是传令后续的主力大军,尽快赶来合肥会合。

周瑜率败兵南入巢湖,前去与孙策会合。

……

濡须口。

孙策跃马横枪,立于岸头,看着一艘艘的战船,满载而归去往江东。

濡须口一役,他击杀刘勋,收降了近七千庐江军,所夺军械旗鼓,更是不计其数。

大获全胜的孙策,则令将这些战俘,以及夺取的战利品,统统都运往江东老巢,加以消化。

“主公,刘勋一死,庐江无主,咱们不趁势西进,夺取整个庐江,还更待何时啊。”身边处,老将韩当捋须笑道。

孙策哈哈一笑,枪锋一指西面,豪然道:“老将军所言极是,传令全军起程西进,随我杀奔皖城去。”

皖城,乃庐江郡治所在,夺取皖城,整个庐江其余诸县,必不战而降

那皖城中,更居住着传闻中的“二乔”。

当年客居舒县周瑜家中,两个少年把酒纵论,谈论最多的除了天下大势,就是那二乔了。

二乔拥有着倾国倾城之色,当年,孙策就跟周瑜发下誓,他兄弟二人分娶那两姐妹。

今庐江唾手可得,美人也尽在眼前,正所谓江山在手,美人在怀,实是人生快事,孙策是意气风发,心中畅快无比。

“也不知大乔美,还是小乔美,公瑾啊公瑾,只好由我来先选了……”

孙策神思畅想,痛快无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左右韩当等部将,皆以为孙策只是高兴而已,都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众江东豪杰,无不意气风发。

旁边孙尚香,眼见兄长这志得yì

满的样子,却是暗暗摇头。

“报~~周将军急报~~”

斥候飞夺而来,放声大叫,打断了孙策和众将的快意。

“启禀主公,周将军急报,袁方已于数日前攻破寿春,诛杀袁术,今正率大军南下。周将军请主公速速提兵北上,往合肥与他会合。”

惊雷,当空劈下,震碎了所有人的意气风发。

笑声嘎然而止,所有人的脸上,都瞬间被惊诧所袭据。

孙策更是神色骤变,惊异道:“寿春乃坚城,袁方怎么可能几日间,就攻破了寿春?”

斥候赶紧将情报呈上,孙策一把夺过来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明,袁方确实已凭着强dà

攻击力,攻破了寿春,诛杀了袁术。

事实如此,由不得他孙策不相信。

“袁方,你竟然……”

惊醒的孙策,死攥着手中情报,神色中流转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时,孙尚香却暗松一口气。拨马上前道:“大哥,我早说过,袁方非是常人。今寿春已破,咱们还是不要跟他作对,现在撤还江东,还来得及。”

哗哗哗!

孙策将手中情报,撕了个粉碎,沉声道:“就算拿不下九江郡,我也一定要夺下庐江,岂能把淮南拱手让于他。传令全军。即刻起程北上,前往合肥。”

孙策不听自家妹子劝告,强烈的自信心催动下,他放qì

了进攻皖城。急率两万水军。由濡须口北上。前往合肥。

次日,孙策的船队,进入到了巢湖。

就在孙策盘算着。会合了周瑜后,如何在合肥一地,跟袁方大战一场时,前方哨船却传回急报,周瑜的败兵,已是从合肥逃至了巢湖。

孙策大吃一惊,急是驱船北进,未多久,便与周瑜的船队会合。

半个时辰后,周瑜乘坐着走舸,登上了孙策的旗舰。

“公瑾,你的脸……”方自见面,孙策便是吃了一惊,惊异的望着周瑜那受伤的脸。

袁方那一箭也够狠,在周瑜脸上足足划出了寸许长的口子,此刻周瑜的半边脸,尽被白布所包裹,哪里还有半分江南第一美男子的风范。

周瑜面带几分惭色,却恨恨道:“此事一言难尽啊,我这伤,都是拜袁方那小子所赐。”

于是,周瑜遂是满怀愤恨,将自己被袁方轻骑所袭,又如何被袁方冷箭破相之事,道与了孙策。

啪!

孙策听罢是猛一拍案,怒道:“袁方欺人太甚,竟然敢这般伤公瑾,我这就提兵北上,跟他决一死战。”

孙策跟周瑜情同兄弟,今周瑜被破了相,孙策焉能不心疼,自然要急于复仇。

周瑜却摇头叹道:“这回是我们失算,没料到这小子的攻坚能力,竟这么强,几天内就破了寿春。今寿春已破,合肥也失了,我军无城可据,根本无法跟他的大军一战,还是尽快撤回江东,再做观望吧。”

周瑜虽恨袁方,却不愧是智将,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孙策却是一变色,怒道:“难道,就把淮南这块肥肉,拱手让袁方夺去吗?”

“当然不是。”

周瑜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缓缓道:“淮南之地,远距中原,袁方就算夺下,也无力驻守。我想他用不了多久,必会率军北归跟袁绍决战,到时淮南空虚,我们再趁机发兵北上,这淮南之地,还不是我们的盘中之肉。”

孙策沉吟半晌,也无其他办法,只得同意周瑜的计议。

当天,孙策便叫船队折返,两万余军出濡须口入长江,望江东而去。

孙策的识趣的退还江东,几天后,袁方就率五万步骑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濡须口,饮马长江。

驻马岸边,袁方举目远望,前边就是滚滚长江,过了长江,便是三吴之地。

遥想曾经lì

史中,曹操用了多少年,才统一北方,得以饮马长江。

而今,不数年间,他的兵锋就已杀至长江边,只差一步,就可以踏入江东之地。

“可惜啊,若有一支水军,我就一口气杀过江东去了。”袁方望江兴叹道。

身旁郭嘉却道:“主公今日虽饮马长江,九江和庐江二郡都将归主公所有,但我们马上就要北上跟袁绍决战,一旦大军撤去,孙策必卷土重来,到时候,只怕合肥以东沿江的城池和百姓,都将落入孙策之手。”

袁方深以为然,他知历史上的东吴,正是仗着水军,将北岸诸县,都纳入了东吴版图,曹魏几番争夺,都无法夺下。

“沿岸诸县,受战火荼毒较少,丁口不下数十万,倘若给孙策夺去,倒确实是不小的损失……”

袁方沉吟许久,眼前一亮,便冷笑道:“土地守不住无妨,人口我却绝不能便宜了孙策,传令下去,凡皖城等靠近长江的诸县男女丁口,统统都给我迁往合肥以北,一人都不能留给孙策。”(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救 险

你孙策不是仗着有水军,可以来去自如,随时攻略江北之地么。

那好,我就把江北诸县都让给你,却把人口都统统的迁走,让你空得一片荒芜人烟之地。

没有人口,你就不能就地取粮,还得召集流民,迁移丁口,从头来发展这些无人区,这无形之中,就给了你增加了莫大的压力,扼制了你孙策的发展。

然后,当袁方收拾完了袁绍,再回过头来,收拾孙策不迟。

“迁丁口,让孙策得一座座空城,嗯,主公的这条计策够狠。”郭嘉点着头道。

郭嘉也赞成,袁方更有何疑,当即就传令速速执行。

庐江一郡本归袁术所有,今袁术覆没,太守刘勋又被孙策所杀,袁方檄文一到,诸县自然是望风而降。

同时,袁方派出数千兵马,前往庐江诸县,以保护各县士民的迁移行动。

于是乎,沿江的皖、居巢、舒、临湖、襄安、历阳等近十县之民,尽数起程,向合肥以北撤去。

这十余万的人口,一部分将被安置于合肥一线,将成为袁方构建合肥要塞的重yào

基础。

另一部分人口,则将被迁往寿春一带,以补充这里的人口损失。

袁术残暴,鱼肉百姓,致命寿春一带的百姓,不少都南逃庐江,诸县户口锐减,人丁单薄。

今袁方的迁民,也算是让这些难民,重归故里。重建他们的家园。

寿春一带土地肥沃,战略位置极重yào

,袁方将在这里大兴屯田,为将来南征江东做物资准bèi



诸县的士民,在袁方军的保护下,如涓涓细流,四面八方的向合肥汇集而来,再由合肥北上寿春。

袁方则驻军于濡须口,保护迁民,以防孙策北上前来破坏。

而长江之上。孙策还在率领着他的水军。往来于濡须口一线,向袁方炫耀着他的水军实力。

“袁方,你的步骑虽强,可你有胆下水与我一战吗?”

孙策负手立于船。远望着江岸上的袁军旗帜。英武的脸上。涌动着嘲讽般的傲气。

身旁,并肩而立的周瑜,嘴角则扬起丝丝的恨意。

他脸上包扎的白布已拆。一条寸许长的伤疤突兀的横在脸上,曾经那张如玉的英俊面容,今时看来,却颇有些吓人。

这伤即使好了,也极有可能留下永久的疤痕,江东第一美男子的殊荣,也许会因这一条疤痕,就此破灭。

这将是周瑜永生的痛。

而造成这痛的人,正是袁方,这个周瑜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斩杀的仇敌。

“只等袁方退回北方,我们就马上挥师入淮,抄了那小子的后院!”周瑜斩钉截铁道,颇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孙策重重点头,深以为然。

除了入淮的共识,二人的心中,还不约而同的闪过同一个念头:

这一次没有夺下皖城,迎娶二乔,下次北上,一定要抱得美人归!

不远处,望着两个执着的兄长,孙尚香秀眉微凝,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就在孙策和周瑜,构画着复仇的战略时,数船斥候船相继靠上旗舰,似有紧急情报,从四面八方送抵。

脚步声响起,老将韩当,匆匆的步上了前甲板。

“主公,北岸细作传回急报,那袁方正将皖城等北岸诸县的丁口,统统都迁往合肥以北。”说着,韩当将一道道帛书情报,递了上去。

孙策和周瑜二人,神色立变,彼此对视一眼,皆露惊异之色。

一把将韩当手中情报夺过,孙策急着翻看,果然如韩当所说,十余万的沿江士民,都在被袁方迁往合肥以北。

“好你个袁方,你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孙策咬牙怒骂,将一手的情报,都气得掷入了江中。

周瑜亦是脸色阴沉凝重,急道:“那小子把丁口一迁,即使咱们将来北上,夺取的也是一座座空城,获利就将大打折扣。伯符,绝不能让那小子阴谋得逞,即刻登陆北岸,发兵跟那小子抢人口吧。”

孙策紧握佩剑,眼中杀机凛射,当下就准bèi

进兵。

这时,韩当却劝道:“那袁方行动极是迅速,这会功夫,怕是诸县丁口已经远离长江,且袁方还分出兵马,去保护迁民。我军若远离江水,登岸作战,万一碰上袁方的轻骑,只怕会吃亏啊。”

此言一出,周瑜身形一震,眼中立kè

闪过一丝心有余悸。

袁方骑兵的厉害,他可是深有体会的,仅仅两千人,就冲垮了他万余精锐士卒。

他周瑜可以纵横长江,无人能敌,但苦于没有骑兵,袁方的骑兵,就是他最为忌惮的杀手锏。

“且近来江东传回消息,那些江东大族们,闻知主公在淮南受挫,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老朽以为,这个时候应该先回江东,稳定住咱们的大后方才是上策。”韩当进一步劝道。

孙策拳头紧握,眉宇深沉,犹豫半晌,拳头恨恨的击在了船舷上。

“可恶,袁方,这回算是被你算计了一次,你掳走丁口又如何,待你被袁绍杀得落花流水时,淮南还不是我的,你等着吧!”

闻知后方不稳,孙策终还是不敢再久留江北,只得下令全军回师江东。

周瑜虽心中有火,但他也是智谋卓绝之辈,自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咽下这口气,没有反对孙策回师江东。

号令传下,一艘艘游弋于江上,耀武扬威的江东战舰,纷纷掉转船头,灰溜溜的向着下游退去。

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江岸。孙尚香的心情,却是亦喜亦忧。

喜的是,她的兄长终于退兵了,她孙家避免了跟袁方的决死一战。

而忧的却是,今她随兄长回江东,只怕跟袁方便是就此诀别。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唉……”

小小少女,怅然一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悄然闪烁着一丝不舍。

战船渐行渐远。那江岸上的“袁”字大旗,终究还是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濡须口。

岸滩处,袁方坐胯赤兔马,远望着江上敌舰的形势。

当看到那一艘艘的敌舰。掉转船头。向着下游退去时。袁方不禁长长的吐了口气,如释如负一般。

“孙策,你终于识趣而退了。该是回师中原,去跟袁绍决一死战了。”

拨马转身,缓缓离去。

数日后,江东的斥候传回情报,孙策的两万余大军,确实已退还丹阳郡。

袁方这才放心,统帅数万大军,班师北归。

途经合肥时,袁方令任命张辽兼任合肥令,命他率五千精兵,以徐盛为副将,共守合肥,以南据孙策。

曾经的历史中,曹操就是以张辽守合肥,数次击败孙权的进攻,保得淮南不失。

历史证明,张辽是守合肥最合适的人选,袁方自然也做出了同样的布署。

留下张辽徐盛大,还有五千精兵时,袁方的大军继xù

北归。

数日后,大军进抵寿春城南。

此时,大道上行进的,不光有百姓,还有数以万计,从庐江郡迁来的百姓。

昨日下了场雨,道路颇为泥泞,再给千万人这么一踏,更是泥泞不堪,无论是军队还是百姓们,都行进的很缓慢。

转过一道弯,忽见前方道上,一辆马车车轮陷入了泥里,半晌都拖不出来,堵住了半边的道。

袁方驱马上前,便吩咐几名亲军,去帮着把马车托出来。

一众虎熊军汉们,挽起袖子上前,从后面一齐推动马车,伴随着阵阵的呦喝声,猛的就将车轮从陷泥中推了出来。

便在这时,那拖车之马,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的,突然间一声嘶鸣,挣脱了车夫的束缚,四蹄一蹬,就冲出大道,偏向野地里狂奔而去。

“啊~~”

失控的马车中,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显然是受了惊吓。

赶车的车夫,还有几名仆丁模样的人,慌忙前去追赶,只是那受惊的马儿狂奔起来,跟飞似的,他们又怎能追得上。

那马车,将后面的人越落越远,竟是向着河边狂奔而去。

袁方剑眉一凝,双腿一夹马腹,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赤兔马快,奔行如风,转眼就从后追击,袁方只听得马车中的女子,正惊恐失措的尖叫着,显是受到了极重的惊吓。

袁方驱马靠近马车,眼看只余半个身位,猛的纵身一跃,矫健的身躯拔地而起,嗖的就窜上了马背。

“吁~~”

袁方把僵绳一勒,平息住受惊的马儿,终于是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车中女子的尖叫声,也随之平息,却仍有紧张的呼吸时,从车中传将而出,显是里面的女子,惊魂未定。

“没事了,马车已被我停住,虚惊一场而已,不必再惊慌。”袁方安慰道。

说着,他已跳下了马车。

片刻后,车帏方始掀起,两位年轻的少女,彼此相携着从马车中钻了出来。

原来,车中坐着两个女子。

只见那两个少女,年纪相仿,均不过十六七岁,却是长得清丽动人,容颜绝色。

她们一露面,便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纵然袁方,也不禁多看了一眼。

其中一名年长的少女,抬头望向袁方,福身一礼,口中道:“多谢将——”

一个“军”字未及出口,她却脚下一滑,身儿一歪,蓦的从马车上滑落下来。

袁方眼急手快,未等她落地,急是伸手一接,那滑落的少女惊叫着,稳稳的落入了他的臂弯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决战前的喜事

柔弱无骨的身儿,轻轻的被袁方接住,蓝衣少女的惊声尖叫,也嘎然而止。

她睁开眼来,发xiàn

自己竟躺在这年轻将军的臂弯之中,粉白的脸畔间,顿生几分晕色。

袁方稍一用力,便将她轻轻扶起。

少女晕如桃花,忙是福身一礼,低低道了一声:“多谢将军。”

“阿姐,你没事吧。”另一白衣少女从马车上跳下来,扶着她紧张的问道。

原来,这是两姐妹。

“我没事,霜儿,还不快来谢谢这位将军,多亏他停下马车,才救了你我。”被唤作阿姐的蓝衣少女,拉着妹妹道。

那叫霜儿的白衣少女,忙也福身一礼,口称拜谢。

袁方一拂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两位姑娘不必客气。”

“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蓝衣少女问道。

说话间,袁方已翻身上马,淡淡一笑:“我叫袁方,二位姑娘自己小心,咱们后会有期。”

身为三军主帅,袁方哪有时间跟两个民女多说,今已救下她们,便是拨马飞驰而去。

“袁方!”

那姐妹二人,却俱是娇躯一动,彼此相望,无不面露惊异之色。

袁方诛杀袁术,击败孙策,威震于淮南,这两个少女看样子也是大家闺秀,焉能不闻袁方之名。

她二人那表情,显然是被袁方的大名,给震住了。

当她们清醒过来时。那年轻诸侯,已如流火飞云一般,呼啸远去。

望着他的背影,白衣少女惊叹道:“阿姐,难不成,他就是咱们淮南的新主,那个传说中的袁方袁车骑吗?”

“传闻他得了吕布的赤兔马,你看这人的战马远比一般马要快,我猜他定就是那个袁方了。”蓝衣少女点头道。

“传闻这个袁方杀人如麻,武道高强。我还以为他必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夫。却没想到,还是个俊俏儿郎呢。”

白衣少女啧啧称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还俊俏儿郎呢,你这丫头。也不害臊。”蓝衣少女呸她一下。讽刺道。

白衣少女却杏眼一瞪。哼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呢,阿姐你还好意思说我不害臊,那你刚才还往人家怀里躺呢。”

“胡说八道。我那是跌了下去,给他扶到的。”蓝衣少女愈是窘羞,涨红着脸嗔道。

姐妹俩还在斗嘴时,不远处,一帮子家仆们已风急火燎的追了上来。

她二人怕被外人笑话,这才闭了嘴。

再抬头望时,袁方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团银火相间的残影。

……

当天,袁方率军抵达了寿春。

因是北面形势吃紧,情报称袁绍的军队,已经开始有所动作,故袁方只在寿春停留一日,次日便起程北归。

临行之前,袁方已委任满宠为九江太守,令他主掌寿春一线的政务,恢复经济,大兴屯田。

同时,袁方又留纪灵率军七千,驻扎于寿春一线,南可支援张辽,西可防范曹操。

安排好淮南诸事,袁方大举北归,不日即还往军府所以的定陶城。

挟着平定淮南,诛灭袁术的巨功归来,定陶城军民,早已是陷入激动振奋当中。

入城当天,诺大的一城,几乎是万人空巷,一城的士民尽皆前来,迎接他们凯族的车骑将军。

袁方昂首入城,享shòu

万民景仰和拜伏,何等的意气风发。

还往军府,当天晚上,袁方便在府中设宴,犒劳众文武,封赏有功将士。

次日,袁方又亲书一道奏表,派出使者带着的袁术,赶往洛阳献于汉帝,以彰显自己尊王攘夷,讨逆除贼之功。

袁方此举,一来是向天子请封,二来也是做给天下诸侯看,叫他们清楚震慑于自己的武力,不敢轻举妄动,挑zhàn

他的尊王战略。

袁术的人头送往洛阳,整个洛阳城,上至汉帝刘协,下至文武百官,立时陷入了欢欣鼓舞之中。

自董卓之乱以来,谁还把他汉家天子放在眼里,天子的威信,几乎已是跌至了谷底。

甚至,竟然出现了袁术,这等敢公然称帝的逆贼。

今袁方诛杀袁术,将其人头献于洛阳,无疑是捍卫了汉廷的威严,更是给足了刘协面子。

自登基以来,刘协从未享shòu

过如此的尊敬,这让他感到,自己终于重拾了帝王的尊严。

留于洛阳,为袁方充当内应的董昭,当即向天子进言,请求对袁方予以封赏,以彰其功。

春风得yì

的刘协,便不顾董承的阻拦,下诏加封为大将军。

不日后,汉帝亲手所书的圣旨,已及大将军的印信,便东出洛阳,送达了定陶。

袁方也不推辞,坦然接受了汉帝封赏,正式就任大将军之职。

麾下文武,无不为此欢欣鼓舞,整个定陶城,皆也士民兴奋激动。

大将军之职,乃是将军中的最高军职,统领全国之军队,位在三公之上,实为无上的荣耀。

天子这一道圣旨,意味着袁方在名义上,已是天下诸侯的统帅,其地位已远超车骑将军。

当然,袁方也很清楚,这大将军之职,其实也不过是个虚名,天下诸侯绝不会因此,就听从他的号令。

但袁方得到的,却是天子的大义所在,这其中的政治影响力,却不容小视。

得天子封为大将军,袁方自少不了再次设宴,以为庆贺。

大宴麾下文武后,袁方又于内府中摆下安宴,与两位夫人庆贺。

“宓儿,环儿,我能诛灭袁术,有今日成就,少不了你们操持家事,为我分担,这一杯酒,我敬你们。”袁方兴杯笑道。

“夫君言重了。”

二女笑语盈盈,甄宓举起杯来,一饮而尽。

糜环却只浅尝一口,便将酒杯放下。

袁方见此,但笑道:“环儿,我记得你酒量还不错,怎今日只浅饮一口就不喝了。”

“我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尽饮,夫君见谅了。”糜环歉然道。

“身有不适?环儿你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传医者前来诊治?”袁方顿时担心起来。

糜环也不语,只低眉浅笑,绝丽的容颜间,透着几分含羞。

她越不说话,袁方是越担心,便再三追问。

甄宓见他急的什么似的,不禁噗哧一声笑,娇声埋怨道:“显正你也太过粗心,你没发xiàn

,环妹妹身体有什么不同吗?”

不同?

袁方一头雾水,上下重新打量糜环,喃喃道:“环儿她似乎有些……有些变胖了。”

甄宓又是一声笑,没好气道:“环妹妹那不是胖了,她是有了身孕。”

糜环有孕?

袁方先是一怔,接着再看糜环,目光盯向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愣怔片刻,蓦然间脸上涌现无尽的惊喜。

他腾的跃起上前,一把握住糜环的手,惊喜问道:“环儿,你当真是有身孕了吗?”

糜环眉色含羞,面带红霞,只低低的“嗯”一声。

这一声“嗯”,自是代表着,她承认自己有了身孕。

袁方大喜过望,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糜环说她身有不适,怪不得她肚子看起来有些隆起,原来根本不是发胖,而是已有身孕。

“环儿啊,这么好的喜事,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呢?”袁方紧握着她的手道。

糜环怀有身孕,反而变得腼腆起来,都不好意思跟袁方解释。

甄宓便道:“其实早在夫君南征前,环妹妹就有了身孕,当时只怕让你分心,所以就先没告sù

你。”

袁方这才明白过来,不禁为糜环识大体,感到由衷的欣慰。

而他自南征归来之后,一直忙于军务,为跟袁绍做决战做准bèi

,实jì

上也没有在府中呆几日,更别说宠幸糜环,当然也就没能看出来。

今听闻糜环有孕,袁方立kè

就体贴起来,立kè

下令将宴上之酒,统统都撤了下去。

接着,他又下令,命厨房再添几个肉菜,以给糜环补身体。

过不多时,一道道鸡鸭鱼肉的好菜,便被端了上来,摆放在了糜环跟前。

“环儿,我知你胃口一向很小,这么多菜你肯定是吃不了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毕竟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得多补补身子才行。”袁方很是体贴的劝说道。

“那……那我就吃了。”糜环拿起筷子,扫了一眼满案的鱼肉,然后就吃了起来。

她这一动起筷子来,却是吓了袁方一跳。

糜环吃将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大口大口的肉,连吞带咽的就往嘴里夹,那般样子,竟似饿极了一般,停都停不下来

袁方先前还担心,怕糜环饭量小,吃不了多少,今一看,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看着近似于狼吞虎咽的糜环,袁方是看得目瞪口呆。

“环妹妹自有孕以来,胃口就特别好,不过我当时怀治儿的时候,也是这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做为“过来人”甄宓笑着解释道。

一听这话,袁方心里不禁一震。

“想当初宓儿怀有身孕时,就特别能吃,结果生下小袁治,天生就大力。今环儿也这么能吃,莫不是她肚子里这小家伙,也遗传了我的生化基因不成,到时候生下来,会不会也是天生什么怪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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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燕子本来打算多更几章,谁知dào

胃病反反复复,去了几趟医院,身体状态一直不是很好,没能爆fā

,所以燕子也一直没好意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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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袁绍,决一死战吧!

袁方这里还在神思时,糜环已将案几上的菜,扫之一空。

吃完后,糜环才发xiàn

,自己的食量竟是大得惊人,想想自己个女人家,吃这么多东西,实在是有些不雅。

“显正,我也不知dào

怎的,现在总是觉得很饿,没想到一下吃了这么多,你也不拦着点我。”糜环不好意思道。

袁方从神思中抽身,握起她的手宽慰道:“你怀有身孕,食量变大也是正常,想吃就吃,顾忌那么多做什么。”

糜环的难为情,这才稍减,却是抚着肚子,喃喃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好似又有些饿了……”

“嗯?”

片刻后,又是一轮鸡鸭鱼肉端上。

这一场家宴正自热闹时,徒弟诸葛亮匆匆前来,手里拿着一份帛书情报,少年的脸上,闪烁着丝丝凝重。

看着诸葛亮这副表情,袁方的心中,蓦然间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近至跟前,诸葛亮拱手一拜,语气凝重道:“师父,袁绍这厮,终于发兵南下了。”

诸葛亮声音虽少,但甄宓和糜环都听得到,二人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袁方。

意料之中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袁方却面无表情,很平静的接过诸葛亮手中帛书,平静而淡然的扫视。

情报中称,不日之前,袁绍已起二十万大军,由邺城出发。浩浩荡荡挥师南下。

毫无疑问,袁绍这是冲着他袁方来的。

“尽起倾国之兵,袁绍这是豁出了一条老命,要跟我决一生死啊。”袁方冷笑一声,将手中情报,扔在了案上。

二十万大军!

难以置信的数字,这个庞大的数字,令糜环和甄宓二女,娇容都为之一震。

纵然是不懂军事的小茶,也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花容骤变。倒抽一口凉气。

“显正,袁绍起二十万大军,实力有些可怕啊。”甄宓颤声道。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二十万也好,二百万也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没什么好怕的。你们且继xù

吃饭吧。军国上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二十万敌军,何其之强dà

。袁方却视若无物,这分淡定从容,令甄宓二人,稍稍为之心安。

袁方便起身离了内府,径往霸府正堂,连夜下令召集身在定陶的文武,共商应对之策。

诸葛亮不敢迟疑,急派亲兵四出,前去传召众文武。

未久,郭嘉、田丰、颜良、徐晃、张飞、鞠义、太史慈、郝昭、高顺、曹性等麾下文武,尽皆相继赶来了大将军府。

大堂中,火把高树,将整个大堂都照得通明。

诸文武肃列于左右,个个都神色凝重,他们皆已知dào

了袁绍南下的消息,都知dào

今晚的这场军议,意味着什么。

环视一眼,诸文武皆已齐集。

袁方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袁绍起二十万大军南下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知dào

了,今召尔等前来,就是叫你们畅所欲言,商议出破敌之策来。”

得到袁方的亲口确认,诸将的神经皆紧绷起来,情绪为之亢奋。

“阿亮,把袁绍具体的用兵情况,先跟大家说一说吧。”袁方示意诸葛亮一眼。

诸葛亮遂将地图挂出,一面比划,一面讲解,将敌军形势详细道来

此役,袁绍调集了幽冀并三州,共计约二十万的大军,其中骑兵,更多达两万之众,皆为幽并精骑。

此外,文丑、张颌、高览、韩猛等大将,沮授、许攸、逢纪、辛评等谋士,以及其长子袁谭,皆随军南征。

而袁尚和审配,则留守于邺城。

根据情报,袁绍大军从邺城南下,路线应该是朝着北岸重镇黎阳而去。

据此,推算袁绍进兵方向,当是想由黎阳强渡黄河,夺取南岸渡口白马城,然后或挥兵东击濮阳,或由白马南下,直接冲着定陶城杀奔而来。

袁绍南下的路线,大致与历史上的官渡之战差不多,只不过历史上,袁绍是奔着许都而去的,而现在,袁绍则是向定陶杀来。

除了攻击目标的变化,袁绍的文武班底,比历史上少了颜良、田丰,这二人都成了袁方的左膀右臂。

最重yào

的不同,就是袁绍统一河北的时间提前,河北三州人口削减少于历史,使其兵力达到了二十万,这足足超过了官渡之战的两倍。

而袁方的实力,虽比历史上的曹操,少占了一个豫州,还有半个司州,但实jì

上他的实力,是要高于曹操的。

历史上,曹操主要的兵源粮草出处,其实只有兖豫二州,青徐二州虽名为他的地盘,实jì

上却处于臧霸等青徐豪强的半独立控zhì

之下。

现在情势却不同了,青徐乃袁方发家之地,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而兖州也是他用血与火夺下,同样控zhì

的极稳固。

所以,袁方是实打实的握有三州,可尽享三州兵员和粮草。

至于新夺的淮南之地,刚受战乱创伤,不给袁方造成拖累就可以了,实jì

上提供不了任何帮zhù



“袁绍虽有二十万大军,但其军不如我军精良,内部又派系斗争,矛盾重重,我军能用于正面抗衡的军队,也有十万之众,应该可以与之一战。”田丰自信道。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袁谭和袁尚之间的斗争,袁方再清楚不过,他深知袁绍麾下,许攸、沮授、逢纪这班人,名为袁绍效力,实则各怀鬼胎,这必严重削弱袁绍军的战斗力。

反观袁方自己,内部文武却团结一致,不存zài

什么派系之争,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至于兵源,收降了淮南军,再加上以前的俘虏,以及新蓦兵员,袁方所有的兵力,当在十三四万左右。

但袁方跟袁绍不同,袁绍没有后患,可以集中全力南下,而他却要南防孙策,西防曹操,洛阳一带还要防范河内的张杨。

三面一分兵,袁方能用于跟袁绍正面交战的兵力,最多也就十万之众。

十万对二十万,用兵力悬殊来形容,似乎也并不为过。

只是,袁方军纪如山,练兵严酷,麾下将士可是跟多少诸侯交过手,用血与火练出来的精兵。

反观袁绍之兵,数量虽众,实jì

上却只跟公孙瓒交过手,战斗力和纪律上,要逊于袁方的士卒。

此正袁方敢以寡敌众,敢跟袁绍一战的资本。

而且,袁方提前多年实施屯田,粮草储备充足,远比历史中缺粮的曹操要好很多,这也是他自信所在。

唯一担心的,就是袁绍那两万骑兵了。

“袁绍那两万骑兵,只怕不好对付。”未等袁方开口,高顺已先道出顾虑。

提及这两万骑兵,诸将们都暗暗的抽了口冷气。

那可是两万骑兵啊,即使是放在以骑兵为主的西凉,也绝对是一支强dà

的存zài



袁绍本来也没那么多骑兵,但其在夺取幽并二州后,得到了马源,再加上收编公孙瓒的骑兵部队,其骑兵数量才在短时间内,爆增到了两万。

反观袁方,其地处中原,唯一的战马来原,就是走海路,从辽东公孙度那里买马。

这些年他断断续续购了几千匹战马,大小战役又有损失,麾下可用的骑兵,其实不过四千余众。

四千骑兵对两万骑兵,五倍之数,骑兵上的差距,比步兵上还要大。

“骑兵少也没什么可怕,大家不要忘了,袁绍这个人最是自傲,今他以二十万大军南下,自以为占据绝对实力,可以轻松辗压我们,必然生自大之心,我们便可利用他的轻敌,尽可能的削弱他的兵力,待其锐气丧尽时,再以奇计发动致命一击,必可获胜!”

一葫酒灌尽,郭嘉一改散慢的状态,以亢奋的语气,高声说道。

众将神色一震,深凝的眉头渐渐松开,沉寂的气势,开始燃烧起来。

啪!

袁方猛一拍案,环视诸将,傲然道:“当年我以两千弱兵起家,都能成就今日之势,今我有雄兵十万,更有尔等豪杰相助,岂会怕他袁绍。尔等可敢与我并肩一战,叫袁绍这老狗,有来无回!”

一席猎猎豪情,点爆了诸将的情绪,大帐中,战意如暴风般狂袭而起。

“愿随主公死战!”

“让袁绍有来无回。”

“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诸将战意爆涨,各自慷慨怒啸,凛烈的杀气,几乎将大堂都要涨破。

眼下诸将奋勇,皆无所畏惧,袁方心感欣慰,拳头暗暗紧握,信心更烈。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好疑惑,袁方当即下令,诸军集结,克日起兵北上,与袁绍决一死战。

这一场军议,以慷慨而结束,就在袁方将要散议时,亲兵却匆匆而入,将一道最新的情报,送到了袁方手中。

袁方低眉一扫,如刃的目光中,顿时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河内细作来报,就在袁绍大军开拔之时,关羽已斩杀张杨,以河内一郡归降了袁绍。”袁方大声将消息公诸于众。

关羽,杀张杨,降袁绍?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掉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张飞。

“关羽——”

此刻的张飞,已是拳头紧握,口中咬牙切齿。(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与天下为敌,又有何惧

张飞是那种直来直去,不会掩饰自己心境的粗人,袁方看得出来,他在深恨关羽。

为什么他要恨关羽?

因为下邳之役后,他就已经看出来,关羽跟刘备都是一丘之貉,嘴上仁义忠勇,实jì

上却冷血无情,不择手段的虚伪之徒。

刘备临死之前,竟然自称皇帝的举动,更是让张飞,彻底的看清了刘备的虚伪。

尽管刘备称帝,乃是袁方用读心瞳所为,但那也只是袁方,将刘备隐藏在心底的野心,给挖了出来而已。

如今,关羽走投无路,去投奔张杨,这举动跟当年的刘备,何其相似。

关羽却比刘备还狠。

张杨好心收留了关羽,关羽非但不敢念其恩,竟然还恩将仇报,杀了张杨,归降于袁绍!

这般忘恩负义之举,令张飞对他残存的丁点情谊,已是荡然无存。

所余的,只有鄙视和厌恶,还有深深的痛恨。

“关羽这是见张杨势单,难以跟我抗衡,才杀张杨降袁绍,想借袁绍之手对付之我,他是想找我报仇想疯了。”袁方感慨道。

袁方的感慨,如火上浇油一般,令张飞更是怒火中烧。

他拳头握得咕咕作响,恨恨道:“关羽这小人,没想到竟是这般忘恩负义之徒,枉我张飞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跟这样的人结义!”

张飞是后悔莫及,深为自己看走眼。当年的所作所为而后悔。

当年,身为屠户的他,若非是被刘备一番慷慨激昂,花言巧语所蒙骗,又岂会跟刘备结义,更不会倾尽家财,助刘备起事。

如果没有他张飞的资助,刘备又焉能崛起,更不会四处流窜,祸害四方。使多少百姓家破人亡。

今刘备已死。却不想关羽这个余孽尚存,继承了刘备虚伪残忍的本性,继xù

为非作歹。

诸般种种,与他张飞所为脱不了干系。他如何能不自责。

“翼德不必自责。刘备和关羽都是一路货色。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所幸刘备已伏诛,今还剩下个关羽。早晚我必除掉他。”袁方宽慰道。

张飞自责的情绪,这才稍稍平伏。

袁方却直视于他,正色道:“我只想问一句,如果将来有一天,翼德你在战场上撞上了关羽,你会怎么做?”

“若给我撞见他,我张飞发誓,必亲手斩杀了他,除了这大耳余孽!”张飞毫不犹豫,咬牙切齿的答道。

张飞的恨意,已统统都写在脸上,袁方即使不动用读心瞳,也看得出他是言由心生。

“好,有翼德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我就并肩协手,跟袁绍和关羽决一死战!”袁方豪气干天,厉声道。

张飞重重点头,黑脸之上,怒恨与决然,如火狂烧。

当天,战争的动员令下达,诸军迅速的结集,数以万斛计的粮草,源源不断的开始北运。

几天后,袁方兵出定陶,亲率十万大军,向着白马濮阳一线开拔,前去与袁绍决一死战。

陈留一线,袁方依旧令太史慈率军一万,防范曹操。

合肥和寿春一线,则有满宠、纪灵、张辽和徐盛几人,统军一万五千,防范孙策。

虎牢关一线,鉴于河内郡已纳入袁绍版图,为了防止袁绍从河内渡河攻击洛阳,袁方给朱灵曾兵至一万,令其驻防虎牢。

此外,平原一线,则有郭淮率军七千,坚守平原城,防止袁绍分兵进攻青州。

这一战,袁方几乎动用了他所有兵马,定陶城也只留下三千余兵驻守。

他已经没有退路。

这一战,胜则存,败则亡!

……

黎阳以北百里,内黄城。

城南处,旗帜遮天,芒芒如海,方圆十里的旷野,皆为北军的营盘所占据。

通往邺城的大道上,一队队的步卒、骑兵、骡车,依旧在不断的抵达,长蛇般的行军队伍,蜿蜒北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二十万的河北军,正在浩浩荡荡南下。

中军大营,那顶巨大的营帐中,身着金甲的袁绍,正高坐于上,苍老的面容间,毫不掩饰那藐绝天下的骄傲气势。

帐前处,一员独目红脸的武将,单膝跪伏于地,一脸的凝重。

袁绍俯视着那人,冷冷问道:“关云长,你为何要杀张杨,归降于我?”

帐前伏跪者,正是关羽。

几天前,他杀了张杨,以河内一郡降袁绍,更是亲自赶来内黄,前来表明归降的诚意。

关羽抬起头,沉声道:“羽不敢瞒袁公,袁方那逆贼杀我大哥,羽以一己之力无法复仇,只有投奔袁公,才能诛杀袁方,报我血恨。”

关羽也不说什么仰慕袁绍的恭维话,直截了当的表明自己真实的意图。

“你倒也老实,很好。”袁绍微微点头,“袁方这个小畜生,背父杀兄,祸乱天子,我今起二十万大军南下,就是为了除此祸害,你只要肯为我效忠,我必让你报杀兄之仇。”

“多谢主公大恩。”关羽双膝跪下,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袁绍也不与关羽多说,挥手令他先去休整,就地编入他的大军。

随后,袁绍又派出官吏,分出兵马,前去接收河内郡。

唾手而得河内,又得关羽一员大将,等于还没开战,就有此大收获,袁绍是意气风发,分外的得yì



“关羽来归,此乃大好兆头,预示着主公此番南下,必可诛灭袁方逆贼,一统天下!”许攸不失时机,拱手向袁绍恭贺。

袁绍哈哈大笑,愈加的骄傲。

这时,沮授却冷静道:“袁方手握三州之地,据情报称,他已尽起十万兵马,前来迎战我军,还是不可轻敌。授以为,主公当以主力正面南下,同时分出轻骑,抄袭其侧后,方为上上之策。”

话音方落,许攸便道:“公与此计太过保守,今主公大军二十万,何必还分路,直接以大军正面辗压南下便是,谁人能挡!”

“嗯,子远言之有理。”袁绍捋须,傲然道:“我二十万大军,堂堂正正之之师,量那逆子区区十万之众,焉能阻挡,就从正面推进,一路给人辗往定陶。”

沮授之计,却被袁绍拒绝。

眉头暗皱,沮授又道:“正面推进也可,不过授觉得,主公当发檄文给曹操和孙策,令他二人发兵攻打袁方后方,令其四面受敌。如此,也可借机削弱曹操和孙策的实力,此正一石二鸟之计也。”

袁绍沉吟片刻,心觉有理,当下便修书两封,派使者前往豫州和江东。

……

颍川郡,许县。

军府大堂中,曹操高坐于上,手中所拿着的,乃是袁绍的亲笔信。

信中,袁绍几乎以命令的口气,令曹操尽起麾下之兵,进攻陈留一线,牵制袁方侧后。

“哼,袁术初是越发的骄狂了,他真当我是他的部下,可以任他指使吗?”曹操冷哼一声,不悦的将书信往案上一扔。

堂下处,荀彧叹道:“袁绍一统河北,率二十万步骑雄兵南下,他骄狂,也是因为有骄狂的资本啊。”

曹操怒气稍消,沉吟不语。

片刻后,曹操沉声道:“那文若是觉得,我就应该听他的指使,出兵进攻袁方吗?”

“他袁家父子决战,对我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个机会,主公不妨起兵北上,摆出一副响应袁绍的态势,再作壁上观,坐收渔利。”

“南北一战,倘袁绍胜,则袁方三州必土崩瓦解,主公便可趁机北上,收复失地,扩充实力。”

“反之,倘若袁方胜,主公则可迅速收兵南归,再作其他打算。”

番分析,似乎是令曹操,立于了不败之地。

曹操权衡半晌,连连点头,却又道:“那依文若之见,此战,二袁谁的胜算更多一些?”

荀彧沉吟不语,眼神变化,手指暗暗掐动,计算着双方的实力对比。

许久后,荀彧方道:“袁方有天子大义旗号,手下也有不少良将,然兵力实在是太少。袁绍虽骄狂,其麾下派系又争斗不休,但二十万大军的绝对实力毕竟摆在那里。综合种种,我以为,袁方想重复以往的奇迹,实在是不可能。”

荀彧虽未明言,但意思已很明显,他不看好袁方,这南北的决战,他是把宝押在了袁绍的身上。

曹操若有所思,片刻后,微微点道:“文若言之有理,袁方这小子虽然诡诈多端,几番以弱胜强,但这一次,我也不相信他还能重演奇迹。我就坐等着他兵败,夺还属于我的地盘,真zhèng

能与袁本初决战,终究只有我曹孟德。”

当天,曹操便回书一封给袁绍,声称愿应其所邀,出兵从西南方向,进攻袁方。

……

数天后,袁绍的另一道书信,送往了江东。

秣陵城中,孙策刚将他的军府迁至,袁绍的书信,就送到了他崭新的军府中。

看过袁绍的亲笔信,孙策笑了。

“袁绍终于对他的逆子动手了,袁方啊袁方,我就不信,这一次你还能扭转乾坤。”

孙策冷笑着,将袁绍书信,示于了众文武。

左首处,当周瑜看过那道书信后,那张伤疤未褪的玉面间,不禁浮现了一丝狰狞的冷笑,口中喃喃道:“袁方,你伤我脸之仇,看来是不用我亲自出手,就有你会为我报仇了,这一次,你死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九章 军中之喜(求月票)

“公瑾,你怎么看,我们起不起兵?”孙策神情有些兴奋。

周瑜杀机凛射,自恨不得即刻起兵,北夺淮南,洗雪兵败被伤之耻。

拳头紧握了许久,周瑜紧咬的牙关却缓缓松开,他还是强忍住了冲动的怒意。

诡秘一笑,周瑜冷冷道:“不急,咱们不妨先坐山观虎斗,待二袁厮杀到最关键的时候,再突然发兵北上,在袁方的背后狠狠的捅上一刀,让他首尾不能相顾,陷入万劫不复的困境。”

“嗯,公瑾所言极是,就这么办吧。”孙策重重点头。

于是,孙策当即修书一封,回复给袁绍,声称愿奉袁绍为盟主,协助袁绍从南面进攻袁方的淮南地区。

接着,孙策又下令对外放出风声,称将率大军进攻淮南。

实jì

上,孙策却只按兵不动,只令老将韩当率几千兵马,多开战船,巡游于长江之上,虚张声势。

……

兖州,离狐城。

城北大营,四万南军驻军于此,后续的部队,正源源不断的北上。

此间,距离黄河南岸,已不过两百里。

中军大帐,案几之上,堆满了各地的告急文书,袁方正不动声色,一一翻阅。

淮南方面,留镇合肥的张辽已发来加急快报,称孙策正蠢蠢欲动,有大举进攻淮南之势。

陈留太史慈方面,则发回情报。称曹操已率近二万的兵马,由许县北上进至尉氏城,似有进攻陈留的意图。

其他兖州、青州和徐州的太守国相等地方官们,也发来奏报,声称他们治下的世族豪强们,近期正聚集私兵部曲,彼此串联通气,响应袁绍的意图,已是十分的明显。

甚至,靠近袁绍老家汝南郡的沛国南面诸县。跟袁氏关系密切的一些豪强dà

族。已公开拒绝交纳税赋。

三州之地,可以说被这些倾向于袁绍的豪强dà

族们,一时带动的人心渐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外有强敌三面围攻。内有豪强们蠢蠢欲动。似乎是有点内忧外患之势呢。”

袁方将那雪片似的急报。随手一推,冷笑着自嘲。

郭嘉却咂巴着酒,不以为然道:“曹操和孙策都是聪明人。这俩人都是虚张声势,等着捡便宜,在主公跟袁绍决出胜负前,他们是不会轻易出手,白白消耗实力,为袁绍做嫁衣的。”

袁方微微点头,他也是自嘲而已,岂又判断不出曹操和孙策的想法。

一旁诸葛亮却道:“外患不足为虑,但那些豪强dà

族,在内部制造麻烦,却着实让人头疼,若是纵容下去,恐怕会影响到军心。”

诸葛亮的见识和智谋,已有极大提高,能提到这一点,已颇了不起。

豪强dà

族们,世代根植于郡县乡里,在百姓间极有影响力,而袁方兵卒,却又多来自于平民百姓的招募。

如此,豪强dà

族们的动向,一旦传到军中,那些军卒们若得知老家的豪强乡绅,倒向了袁绍那一边,意志岂能不受影响。

“阿亮言之有理,尔等可有什么应对之策?”袁方将目光,扫向了郭嘉和田丰二人身上。

以往袁方征战在外,多以田丰留守后方,有郭嘉一人出谋划策,已是足用。

然今与袁绍决战,事关成败,就连田丰袁方也得一并带上,好多一个临阵出谋划策的人。

郭嘉低头吸酒,若有所思,一时无策。

田丰沉默了片刻,却道:“依老朽之见,那些豪强dà

族之士,多也是见风使舵之徒,非到袁绍得胜那一天,他们是不会公开站出来反叛的。所以老朽觉得,主公当迅速委任一批忠于主公的名士,前往各地方为官,利用他们的影响力,来压制那些蠢蠢欲动之徒,唯有如此,才能平息境内的惶惶人心。”

田丰的提议,令袁方眼前一亮,他蓦然想起,历史上的曹操,似乎也是用这一招,弹压住内部豪强世族的蠢蠢欲动。

而袁方统治区内,虽有不少袁氏门生故吏,倾向于袁绍暗中响应,但倒向袁方,以至保持观望的豪强和世族们,也不在少数。

利用世族名士,却压制世族豪强名士,倒也不失为一招妙计。

“元皓你就列一个名单吧,我这就征辟他们出仕,为我弹压那些蠢蠢欲动之徒。”

袁方痛快的采纳了田丰之计,更相信田丰人品眼光,相信他推荐的名士,必是可用之辈。

田丰自己就身为名士,对天下名士,自是了如指掌,片刻间就开出了一道长长的名单。

袁方接过名单一扫,发xiàn

那上面的人,他大多数都不熟悉,甚至连听都没没听说过。

这也难怪,能载入史册者,本就为少数,许多默默无闻者,不见得没有才华,只不过他们的才华和名气,还没达到登上史书的地步罢了。

袁方看着看着,忽然在名单上,发xiàn

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刘晔。

袁方记得曾经lì

史里,曹操麾下就有一个叫作刘晔的谋士,智谋甚是出众,曾多为曹操出奇策。

莫非,此刘晔,便是彼“刘晔”不成?

“这个刘晔,直接征辟他入我霸府,我要亲眼见见这个人。”

刘晔有大才,做地方官是屈才了,袁方自要将他召来,看看他是否是那个历史上,以智谋著称的刘晔。

继xù

往下看名单,看着看着,袁方却乐了。

名单之中,袁方竟然看到了蒋干的名字。

他可是记得,演义里边,这个蒋干被刻画成一个猥琐、弱智的蠢才,几番被周瑜戏耍。简直就是小丑般的人物。

这样一个人物,竟然也能够被田丰推荐!

“元皓,这个蒋干,是个什么人物,他有何才华?”袁方饶有兴趣的问道。

田丰遂道:“蒋氏乃江淮大姓,此人以才辨著称,独步江淮之间,无人能对。今主公启用此人,借其声名压制淮南,最合适不过。”

田丰眼光甚高。这个蒋干能得到他这般评价。听起来很是不一般。

“嗯,演义里贬低了很多英雄豪杰,岂能尽信,田丰如此看重。说不定这个蒋干。确实是一个人才。只是被丑化了而已……”

袁方暗暗点头,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征辟他为合肥令。命他去协助文远,镇守合肥,以御孙策和周瑜。”

此令一下,众人无不吃惊,就连推荐人田丰,也没想到袁方有这么大的气魄。

要知合肥乃重地,蒋干虽有才,但袁方一旦征辟,就委任其为合肥令,这份用人的气魄胆量,实在是令人惊叹。

接下来的名单,大多无袁方熟悉之人,他也就没再看下去,只责成田丰和霸府相关幕僚们相议,给这些人定下合适的官位,再交由他批示便可。

这一桩事经过后,统治区内豪强的蠢蠢欲动,似已有了解决之策。

这时,高顺却又道:“近来顺暗察诸营,发xiàn

士卒中间,对袁绍的实力,颇有些忌惮,斗志并不如原先那般旺盛,顺以为,我们还得想些办法,在开战之前,提升将士们的士气才是。”

袁绍二十万大军,听起来就吓人,莫说是普通士卒,就连袁方自己,心里边都存有几分忌惮。

听得高顺建议,袁方若有所思,想着如何提振下士气。

“嘉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计策。”郭嘉忽然笑了,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目光还望向了吕玲绮。

吕玲绮俏脸一怔,心想你提振士气便是,盯着我做什么。

袁方眼前一亮,便望向郭嘉,看他有何计策。

郭嘉便晃着酒葫芦,笑眯眯道:“将士们心生不安,无非是畏于袁绍兵多而已,只要主公能表现出轻松淡定来,将士们自然也就能跟着心安。

“所以嘛,我觉得主公不妨就在军中,迎娶了玲绮小姐,顺便大宴三军,借着一场婚礼,来显示主公的自信,自可冲淡将士们的紧张心情。”

军中,迎娶吕玲绮!

郭嘉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吕玲绮。

吕玲绮先是一怔,旋即俏脸通红,嗔道:“郭先生,你这人好没正经,胡说八道什么,你献计就献计,做什么要扯上我。”

郭嘉却一本正经道:“我哪里没正经了,我这计策既敢打消将士们的不安,而且还能完成玲绮小姐跟主公的婚约,这可是两全其美之策,当然,只是稍稍有些唐突了点,难道玲绮小姐反悔了不成?”

“我——”

吕玲绮的爽朗尽去,只余下娇羞,抬头看了袁方一眼,扭头便逃离了大帐。

众将都笑了,皆是望向袁方,待着袁方作决定。

田丰也捋须道:“郭酒鬼的这个计策,确实有些不成体统,不过大战之前,若能有这么一场喜事,确也可打消将士们的不安,鼓舞士气。”

就连一向注重体统的田丰,也难得赞成郭嘉的献计。

高顺也笑呵呵道:“主公,这场婚事该办,决战之前,将士们能喝杯喜酒,也算壮胆啊。”

身为吕布旧将,高顺更巴不得,袁方能尽快的迎娶吕玲绮,这样的话,也能巩固他和张辽等吕布旧系,在袁方麾下的地位。

“这件事嘛……”

袁方干咳了几声,思绪飞转,权衡着其中利弊。

大战之前,举行婚礼,确实是古来未有,不过,袁方的性格,却偏是那种敢做前人不敢为之事。

沉吟片刻,袁方一拍案,欣然道:“好,就这么定了,明日摆酒,我要迎娶玲绮!”(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 无惧大敌,迎娶佳人

当天,袁方将于军中成婚,迎娶吕玲绮的喜讯,很快就遍传全军。

时值出征路上,大敌当前,将士们的神经都已紧绷到极点,军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虽说都是百战精兵,但当他们得知,敌人都二十万之众时,心中仍不免会生不安。

而在这样一个时刻,他们的主公,竟然要在半路上迎娶新夫人,俨然根本没有将袁绍这个大敌,将那二十万敌人放在眼里一般。

这份轻松淡然,这份随性而为的举动,虽说有些唐突,却着实让三军将士心情为之一振。

“主公要成婚了,咱们大战之前,也能喝杯喜酒,就算战死也值了。”

“呸呸呸,什么战死,主公在这时候都敢成婚,根本就没把袁绍放在眼里,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嗯,说得对啊,二十万敌人又如何,咱们主公战无不胜,这一战必能带着咱们打胜仗。”

……

军中很快热闹起来,将士们议论纷纷,士气水涨船高,一夜之间便爆涨大半。

次日,一场军中的婚礼,如期而至。

袁方坐胯赤兔,内着银甲,外披新郎喜服,遍巡了诸营,让每一名将士,都能沾染他的喜庆。

每入一营,袁方便将好酒好肉,犒赏给将士们,令三军将士,都在今天能大吃大喝一顿。

这么多的将士遍赏酒肉,所消耗的物资何其之巨。不过好在这些年来,袁方库府积蓄颇多,且讨平淮南后,从袁术手中收缴极厚。

此一番慷慨的犒赏,袁方倒也还承shòu的起。

美酒入口,香肉在手,将士们对袁方无不是跪拜,感激于袁方的赏赐,并为他献上衷心的祝福。

遍赏诸军后,已是近晚。袁方便入高顺营中。将吕玲绮迎娶入自己的中军大帐。

因事起仓促,吕玲绮也来不及赶制新娘喜服,也如袁方那般,内着甲。外着红服。如一朵盛开的红玫瑰一般。

婚礼虽简朴。却有万千将士们观礼祝福,倒也颇有些豪迈的气氛。

袁方便在一众将士的注视下,拜祭天地。就在校场的高台上,举行了简单却庄严的成婚仪式。

仪式结束,袁方将新娘送入内帐,他便在外帐中,接受众文官武将的敬酒相祝,纵情的豪饮快活。

袁方本就是那种不喜约束之人,军中这场婚礼,少了许多繁文缛节,多了几分粗犷,袁方反而是觉得畅快。

这一晚的酒,他是喝得痛快,喝得尽兴。

月上眉梢,诸将方自喝尚未尽兴,却不好打扰袁方洞房花烛夜,纷纷意犹未尽的散去。

半醉的袁方,意气风发的晃入了内帐。

红烛高烧的大帐中,吕玲绮已自己卸了衣甲,只着一件红服,紧张却又无聊的独自枯坐在那里。

脚步声响起,她下意识的抬起头,却见袁方不知何时,已站在了帐中,正以一种异样的眼神,就那么笑望着她。

那眼神,很是“不怀好意”。

吕玲绮脸蛋一红,几乎本能的就想嗔他,话到嘴边时,却蓦然想起,眼前这年轻英武的男子,已经是自己的夫君。

夫君看自己的妻子,用什么样“不坏好意”的眼神,都不为过吧。

念及于此,吕玲绮脸畔更红,低下头来不敢正视他肆意的目光,胸中小鹿更是砰砰乱撞,搅得她心慌不已。

看惯了那个爽朗,一身巾帼之风的吕玲绮,今时看到她这般娇羞局促的样子,那别样的韵味,不禁令袁方心中一动,丝丝欲念如火悄生。

袁方慢慢走上前来,大咧咧的坐在她身边,将她的脸庞捧起,细细的欣赏。

烛光之下,她的容颜有着惊艳般的美丽,便如那黑暗深处,骄傲独放的百合花。

月光从帐缝间钻入,照在吕玲绮娇嫩的肌肤上,如透明般毫无瑕疵,更增添了她惊心动魄的美丽。、

这就是吕布的女儿,拥有着高强的武道,却美到不可方物,集温柔与豪爽于一身的奇女子。

如今,她却已成为了我袁方的夫人。

他的心中,一种莫名的成就感,无法克制的袭遍全身。

“相处了这么久,我今天才发xiàn

,你原来这么好kàn

。”袁方感叹道。

这也是头一次,袁方赞许她的容貌

吕玲绮噗的一声笑了,笑得那般灿烂,仿佛跟吃了蜜心的甜。

这一笑,那紧张与羞怯之意,似乎也随之淡了。

“那你老实说,我和宓姐姐,还有环姐姐比起来,谁更美?”吕玲绮很认真的问道。

袁方一愣,不禁暗自感慨,心想女人都是一样的,别管你是温柔的,还是豪爽的,都爱问这种问题。

“当然是你了。”袁方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

哄女人不能太认真,适当的时候,还是得顺着点她们,这点道道袁方还是深知的。

“真的?”吕玲绮眉色含笑,甚是开心。

“当然是真的。”袁方一本正经道。

吕玲绮心中乐开了花,情难自禁之下,嘟起小嘴就在袁方的脸上,轻轻的一吻。

袁方心头一荡,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遍传全身。

就在他还没回味过来时,吕玲绮已伸出手儿来,竟是替他宽衣解带起来。

“玲绮,你这是做什么?”袁方愣怔道。

吕玲绮杏眼一瞪:“当然是给你脱衣甲啊,难不成你要穿着铁甲入睡吗?”

原来如此。

袁方着实没想到,吕玲绮看似豪爽,但在这洞房中时。却这般温柔体贴,竟然主动给自己宽衣解带。

心中一乐,袁方哈哈一笑,便站将起来,任由自己的新夫人,伺候自己宽衣。

衣甲卸过,吕玲绮便吹熄了烛火,扶着袁方躺下,然后自己也靠着袁方躺了下来。

接着,便没了反应。

袁方已酝酿了好一会。却没想到她一躺下来。竟是没了动静,心中顿时就纳闷起来。

“玲绮……”他翻了个身,将吕玲绮怀拥在臂间。

吕玲绮身儿一颤,轻声道:“天都晚了。赶紧睡吧。”

她这话。竟似打算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睡了。

“玲绮,今天可是你我的洞房夜,你就打算这么睡吗?”袁方奇道。

吕玲绮翻过身来。昏暗中,茫然的望着他:“洞房夜,不就是两个人睡在一起吗,还要做什么?”

袁方一个愣怔,半晌才明白过来,原来吕玲绮压根就不知dào

,洞房夜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就是新郎和新娘,睡在一块而已。

“哈哈——”袁方实在憋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想想也难怪,吕玲绮自幼长于军中,跟一帮军汉厮混在一场,今其母已去,更无人跟她教些男女间的事,眼下又匆匆成婚,她当然不会像甄宓和糜环那般,懂得洞房应该做什么。

不过,吕玲绮的这份懵懂无知,却愈让袁方觉得她可人。

“你笑什么,我说得哪里不对么?”吕玲绮茫然道。

大笑许久,袁方强压下笑意,坏笑道:“洞房夜岂会就那么简单,我的夫人,为夫现在就让你知dào

,洞房夜应该做什么。”

话音未落,袁方猛一翻身,已是扑向了那茫然无知的新娘子。

“显正~~”

“嘿嘿!”

翻云覆雨,昏暗的内帐中,春色悄然而起。

……

一晌贪欢,次日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懵懂无知的吕玲绮,经lì

了一宿的波折,终于是从无知的少女,蜕变成了一个女人。

午后时分,帐外郭嘉已到,声称北面有急报送到。

袁方这才懒洋洋的从温柔乡中起来,而吕玲绮则是脸色红润,如沐春露一般,含着笑意伺候袁方穿衣。

然后,她自己也穿好甲胄,恢复了武将的身份,陪着袁方步出外帐。

“拜见主公,拜见三夫人。”郭嘉微笑着拱手施礼,对吕玲绮也改口尊称一声“三夫人”。

袁方坐于主位,吕玲绮则扶剑侍立于他身侧,就如他的亲兵侍卫一般。

“奉孝,可是北岸袁绍有了什么新的动向?”袁方的心思,立kè

从温柔乡中,回归到了将要面临的战事。

郭嘉将手中情报奉上,口中道:“白马郝伯道飞马急报,袁绍的大军已逼近黎阳,更派文丑为先锋,关羽为副将,率一万骑兵和一骑步卒,抢渡黄河,欲要攻取白马。”

白马乃黎阳对岸重yào

渡口,袁方事先已派郝昭,率五千精兵抢驻白马,以阻袁绍南下。

“袁绍的主力到哪里了?”袁方目光移向地图。

郭嘉指着地图道:“袁绍集结于黎阳的兵马,已达到五万余众,袁绍的主力大概还有一天的脚程,就能够到达黎阳,到时候随时大军都可能过河。”

袁方在地图上扫来扫去,片刻后,拳头击案道:“袁绍仗着兵多,想强渡黄河,我就先拿文丑开刀,先挫一挫他的锐气。”

“夫君,那还等什么,大军即刻北上,先灭了文丑的两万先锋敌军。”

吕玲绮甚是兴奋,说起来,袁绍也是她吕家的仇敌,她自巴不得能大胜袁绍一场。

袁方却冷静道:“我军若是急进,直扑白马,文丑必会改以守势,以待袁绍大军过河,到时候我们就会跟袁绍主力碰面,白马一带没什么地利优势,跟袁绍主力开战,对我们没有好处。”

话音方落,郭嘉却诡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所以,嘉这里已给主公准bèi

了一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诱与袭(三更)

黄河北岸,黎阳。

数不清的船筏布列于渡头栈桥一线,十余万北军聚集于此,准bèi

南渡淮河,更多的北军,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北面赶来。

岸边高坡,袁绍高踞马上,俯视黄河,一脸的藐绝天下之色。

“文子勤的先锋军,已经将白马城团团围住,相信用不了几日,就能拿下,介时主公就可率我二十万大军顺利渡河,一鼓作气扫荡中原了。”逢纪笑眯眯道。

袁绍苍老的脸上,扬起丝丝得yì



远望黄河,他冷冷道:“南面情况如何,那小畜生可有何动向?”

逢纪欲要回答,许攸却抢先道:“据细作回报,袁方率军已过离狐,他在半道上还于军中娶了吕布的女儿。”

“军中娶妻,真是荒唐!”

袁绍冷哼一声,面露讽色,“吕布的余孽,跟那小畜生倒是天生一对,我这回就将他们一并铲除!”

左右谋士武将们,纷纷附合袁绍,嘲讽袁方。

沮授却道:“袁方此举,乃是想借着婚礼的喜庆,提振他军中士气,这一招虽有些荒唐,倒也是一出奇招。”

耳听沮授赞许袁方计谋,袁绍的老脸,顿时微微一沉。

许攸瞄了袁绍一眼,眼珠子一转,忙道:“袁方那逆贼,确实阴险狡诈,可今在主公二十万大军,这堂堂正兵面前,任何的雕虫小技,都将是徒劳的。公与你就不必助长那逆贼的气势了。”

许攸一出口,断臂的袁谭,马上也顺势道:“父亲以二十万大军辗杀南下,此乃阳谋,那小畜生的阴谋诡计,焉能跟父亲的阳谋正道抗衡,他的所作所为,都只是跳梁小丑,垂死挣扎罢了。”

什么二十万大军,什么堂堂正兵。说得袁绍极是受用。隐约威势更增。

沮授眉头暗皱,情知许攸这是在借机打击自己,当场就想要反唇相击,怎奈没许攸那么口齿伶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直抵袁绍马前。

“禀主公,南面细作急报,袁方率军出离狐后。并未向白马而来,而是折向东北,向濮阳方向而去。”

濮阳?

袁绍神色微微一动,沉眉道:“这小畜生不去救白马,却往濮阳去做什么?”

袁绍之所以没有全军渡黄河,而只以文丑和关羽去围白马,就是想以白马就诱饵,诱使袁方率全师去救。

那个时候,他就可以大军趁势渡河,在白马一线,以优势的兵力,一战全歼袁方兵马。

而今,袁方不去救白马,却奔白马东边的濮阳而去,这如何能不叫袁绍生疑。

话音方落,许攸已抢先道:“主公,那逆贼这是想从濮阳北渡黄河,趁我大军南下白马时,攻击我侧后啊。”

这一语,袁绍猛然惊醒。

白马与濮阳,自西向东相距百余里,皆为黄河南岸重yào

渡口,他袁绍能南渡黄河,袁方自也能北渡黄河。

“这小畜生,我不去分兵袭他侧后,他竟然想袭我侧后,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袁绍阴怒道。

许攸冷笑道:“那逆贼这是自寻死路,攸以为,主公不妨假作不知,继xù

扬言将大军由白马渡河,暗中却急率大军沿河东进,待那逆贼半渡之时,再给他致命一击,必可大获全胜。”

“嗯,子远此计甚妙,就依你之计而行。”

袁绍当机立断,留袁谭打着他的旗号,等后续大军前来聚集,他本人则率十万主力,星夜向东面急进。

……

濮阳西南,三十里。

大道上,尘雾遮天,五万南军行路匆匆,队伍绵延南北,一眼望不到尽头。

袁方虽有十万大军,但也不能一次性带着十万人,同时行军,今五万兵马乃是先锋兵团,后续的五万余军,还在由离狐跟进。

一骑绝尘而来,诸葛亮策马直奔袁方马前,拱手兴奋道:“师父,我北岸细作回报,黎阳有超过七八万的北军,星夜离开黎阳,似乎是沿河东去,袁绍这老家伙中计了!”

袁方鹰目一亮,兴奋道:“奉孝此计,果然诱动了袁绍,传令给鞠义,令他率两万兵马,继xù

打着我的旗号赶往濮阳,其余三万兵马,即刻随我折返向西,急赴白马!”

“诺!”诸葛亮飞奔而去。

号令传下,时近傍晚时分,袁方所率的后军,不动声色跟前军脱离,借着夜色的掩护,马不停蹄的折向了西面方向。

袁方不敢有一丝的喘息,率领着三万步骑,一刻不停的奔往白马。

郭嘉所献的此计,乃是诱使袁绍以主力东移,袁方则可率军突袭白马,以优势兵力,杀包围白马城的文丑一个措手不及。

文丑被突袭,没有北岸袁绍主力的支持,袁方相信,此役必可获胜。

但这一计也有风险,因为两军相隔不过一道黄河,袁方改道的消息,相信不出一天之内,就会被袁绍获悉。

那时,袁绍必会折返黎阳,前去救文丑。

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跟袁绍打一个时间差,利用这抢出来的一天时间,击破文丑和关羽所部。

夜色已深,借着星斗之光,三万南军的将士们,没有任何的喘息,唯一的休息,就是稍稍放慢行军的速度,就连吃饭也在行军中完成,只不过匆匆的嚼几口干粮而已。

三万多将士,没有任何怨言,跟随着他们年轻的主公,整整疾行了一天一夜。

次日黄昏时分,地平线的尽头,终于隐约出现了城池的轮廓。

袁方跃马登一道土丘,开启远望瞳。向着城池方向望去。

视野中,但见白马城巍然而立,城外处,密密麻麻的河北军,如潮水般正向白马城狂涌而去。

硝烟弥漫,杀声隐隐约约传来,一场激烈的攻城战,正在进行。

鹰目中,一面“文”字的大旗,还有一面“关”字的大旗。清楚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文丑和关羽。两员武道皆在练脏级别的大将,皆已在此。

“你们想凭两万兵马,就攻破郝昭把守的城池,也太小看我爱将的能力了。袁绍。今天。我就要让你的小看,付出代价……”

鹰目如刃,杀机凛射如火。

袁方驻马土丘。方天画戟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厉声高喝:“敌军就在眼前,我的勇士们,把你们的疲惫抛在脑后,随我杀上去,让敌军尝尝我们战刀有多锋利,给我杀!”

惊雷般的啸声,惊破云空,如一点星火,刹那间,点燃了三万将士燎原的战意。

“杀——”

“杀——”

震天的咆哮怒吼声中,三万将士不顾疲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敌军涌卷而去。

赤兔马一声嘶鸣,四蹄踏风,如流火般射下土丘。

袁方纵马汇入浩荡的兵潮,引领着他的将士,势不可挡的狂卷而上。

数里之处,白马城外。

从黄河飞旋而来的狂风,如刀锋般掠过白马城,将城头滚滚浓烟,一丝丝的扯散。

那一面残破的“郝”字大旗,依旧屹立不倒。

城墙一线,成百上千的北军,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满城墙,前赴后继的向着城上攻去。

数不清的箭矢,如飞蝗一般射向城头,将郝昭的士卒,射落城头。

刀枪林立,军气森森,万余北军列阵肃立于城外。

那一面“文”字大旗下,文丑横枪而立,目色如刃,凝视着城头的攻势。

从前天开始,他的两万大军,就开始对白马城,发动夜以继日的狂攻。

只是,攻城两日,付出了近两千人死伤的代价,他的士卒竟无一人能登上城头。

“郝昭这厮,果然擅长守城,袁方以此人守白马,分明是想拖住我们……”

文丑喃喃自语,狰狞如铁的脸庞,愈加的阴沉

远方处,独目的关羽飞奔而来,拱手叫道:“文将军,你的一万兵马为何按兵不动?何不派上战场,两万大军齐攻,何愁攻不破一座小小的白马。”

文丑却道:“白马已在敌方境内,我若全力攻城,倘若袁方救兵杀到,我拿什么来抵挡。”

“文将军,你也太谨慎了吧。”关羽不屑道:“主公昨日不是已发来军令,言那袁方已率主力去往濮阳,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此时集中全力攻下白马,还待何时!”

文丑一时沉默,眼神变化不定,显然是被关羽说得有些动心。

“白马一破,就是大功一件,这主公南下的首功,难道文将军你不想夺吗?”关羽再以“利”相诱。

文丑沉吟了片刻,摆手道:“好吧,我就再拨你五千兵马去攻城。”

文丑依旧存有几分谨慎,只准拨一半兵力,给关羽攻城。

关羽无奈,只好令了五千后马,前去增强攻城梯队的实力。

策马而去,回头瞟了一眼文丑,关羽冷哼一声,心中暗道:“袁绍用人无能,竟以这等不通兵法的人做先锋,若是我大哥,岂会这般用人……”

正自暗讽时,忽有眼尖的士卒,指着东南面大叫:“不好了,我军背后好像有大军来袭!”

关羽心头一震,急是拨马回望,果见东南面方向,尘雾冲天而起,滚滚的兵潮,正汹涌的狂扑而来。

那面“袁”字的大旗,傲然飞舞,引领着兵潮狂袭杀至。

袁方,是袁方率军杀至!

关羽那满是讽意的红脸,刹那间骇然惊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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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已奉上,是个好开头,拜求兄弟姐妹们一张月票。

燕子敬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袁绍,尝尝我的迎头痛击吧

东南面大道尽头,滚滚狂尘骤起,众多的战马与身影,在尘雾中时隐时现。

那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地府中脱出的幽灵鬼兵一般,正狰狞的向着白马城方向扑来。

关羽变色,文丑震惊,正自攻城的两万北军,无不骇然惊变。

“袁方这小贼,他不是去濮阳了吗,怎会突然杀至白马?”关羽又恨又惊,脱口大叫。

蓦然间,他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个念头:

中计了!

没错,他们都中了袁方声东击西的诡计。

什么改向濮阳,什么北渡黄河,什么袭击侧后,这根本就是袁方玩的花招!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诱使袁绍主力东移,然后,再出其不意的出现在白马,杀他和文丑一个措手不及。

“小贼,你好阴险!”惊醒过来的关羽,恨得咬牙切齿。

“云长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攻城吗?”刘安惊慌问道。

关羽瞪他一眼,喝道:“蠢材,敌人已从后面杀至,还攻什么城,速速传令,把攻城的兵马都撤下来,给我结阵抵挡敌军!”

关羽咆哮大叫,拨马转身,率军又折返而回。

城头上,正自爬城的万余北军士卒,听闻鸣金之声,士气顿为一挫,纷纷退下城来,向着东面袁方军杀来方向拥挤而至。

而在后军处,观战的文丑,已是脸色阴沉如铁。

“该死。果然中了袁方的诡计!”

文丑暗暗咬牙,挥枪大叫:“全军不得慌张,给我转身结阵,迎击敌人——”

喝令之下,那五千余多原本朝向白马的北军步骑,轰然而动,纷纷你推我搡的转身。

而关羽率领的攻城军,冲涌而至,又与后军彼此相挤,乱成了一团。

文丑这两万大军。本有一半乃骑兵。但他一心攻城,根本没料到会被袁方突袭。

故此前时,骑兵与步兵军团,乃是混列于一起。并没有单独结阵。

正是这一疏忽。使得这时骑兵与步兵相互拥挤。反而使阵形更乱,根本无法及时结阵。

东面处,那道黑色的洪流。已是更加粗重,悠远绵长的号角,从天际传来,空洞的仿佛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赤兔马上,袁方紧握方天画戟,风打在手中的戟柄上,发出沙沙的脆响。

四周,冲行的将士们,紧握兵器,眼眸充血,已是杀机沸腾。

脚下的大地在震动,耳膜在隆隆作响,耳边烈风呼啸,刮面如刀。

远望瞳中,敌军混乱的形势,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少年的嘴角不觉扬起一抹狰狞的冷笑。

郭嘉的计策成功了,围攻白马之地,毫无防备,正是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袁方感觉到,他的血脉在渐渐沸腾,胸中,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激动。

这一役,将是他跟袁绍决战的第一场仗。

此战之后,将是殊死大战的序幕,胜负,将直接决定天下的气运。

“袁绍,就让你尝尝我的迎头痛击吧!”

胸中意坚如铁,猎猎豪情在澎湃,握戟的手背上,条条青筋如树藤般突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握得更紧了。

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五十步……

慌乱仓促的敌人,就在眼前。

“全军,有进无退,给我杀——”方天画戟狠狠划出,袁方倾尽出里,雷鸣般的一声长啸。

呜呜呜~~

号角声达到最高亢,三万南军步骑将士,握紧手中刀锋,一张张冷绝的脸上,凛烈的杀机涌动到了极点。

大地在颤抖,天空中的飞鸟在惊鸣。

黑压压的兵潮,铺天盖寺而来,铮铮的甲泛起的幽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钢铁洪流,挟着无坚不摧的冲势,浩浩荡荡的撞入了惊慌的敌丛。

轰!

两军瞬间相撞,人仰马翻,惨声冲天,大股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溅上半空数丈有余。

右翼处,高顺统领的陷阵营,那龟甲巨阵,犹如一只硕大的铁刺猬,轰隆隆的几前碾压上去。

铁刺过处,将不及结阵的敌卒,撕成碎片,辗成肉泥,滚滚向前,无人能够阻挡。

左翼处,颜良统帅的铁骑之师,如庞大的钢铁战车,挟着熊熊怒火,狂杀而上,将混乱的敌军步骑,摧枯拉朽一般撕碎。

而在中路,袁方亲统的一万步骑混乱军团,已将敌军脆弱的军阵,生生的从中贯穿。

赤兔马如风,方天画戟似车轮般四扫,将无数脆弱的身体,摧为粉碎。

他的新婚夫人吕玲绮,就紧跟在身边。

她身着银甲,披着赤艳如火的披风,一头的青丝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扎起,风吹过,一片火红在飞舞,竟如一朵风中绽放的红色玫瑰。

一柄画戟在她手中,疾舞如风,为袁方扫除左右残敌。

娇妻在侧,并肩而战,袁方的心头涌上无比的火热,本就沸腾的热血中,仿佛更注放了一股必胜的强烈信心。

“给我杀——”

长声厉啸,画戟所向,更是无人能挡。

他二人并肩而战,乱流之中,就如那人中龙凤,无可匹敌。

战意高昂的南军将士们,追随着袁方一路狂冲,刀枪无情的斩向惶恐的敌人。

只见战阵中,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的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袁方的中路军团,生生的将敌军一截两断。

军阵已裂,然后,整个北军土崩瓦解。

兵败如山倒的北军,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那破败的大旗下,文丑舞枪乱战,喝斥着部下不许退后,试图做顽强的抵挡。

只可惜,大势之下,文丑任何做为,都是徒劳无功,纵然他亲斩数名逃卒,也无法扼制这败溃之势。

“这小子的攻势,竟然如此之强!”

文丑是又怒又惊。眼见败局已定。无奈之下不敢再战,只得拨马而逃,向着北面的渡头逃去。

文丑一退,北军更是土崩瓦解。

正自赶来的关羽。还没有加入战斗。迎面就撞上了自己崩溃的士卒。尚未战,彼此已倾轧辗压。

眼见文丑败走北面,关羽是又惊又怒。咬牙骂道:“这个姓文的鼠辈,竟然临阵退逃,不敢与小贼一战,实在是可恨!”

关羽恨文丑胆小,他自己却勒住了战马,也没有杀上去。

举目远望,他很快就看清,南军占据了绝对优势,这一场败即使他加入战斗,也无法挽回败局。

前方处,刘安已率几千士卒,迎着逆流杀向了南军。

而在身后,万余从白马城退下来的士卒,正向这边增援而来。

关羽脸色铁青,环视一眼战场形势,咬牙喝道:“全军撤tuì

,绕过白马,向延津方向退却。”

喝罢,关羽也不管前方的刘安所部,转身就退。

那刚刚退下来的万余北军,只得又折返回去,随着关羽向西面溃逃而去。

东面处,袁方杀得兴起,已是一身浴血。

眼见文丑旗号败北,袁方知dào

,这一场突袭之战,他胜了。

剩下的,就是追击败军,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主公,文丑向北面渡头逃去,那关羽却向西面逃了去,咱们该追谁?”浴血的高顺,大叫道。

关羽,向西溃逃?

“这红脸贼反应还真快,真不愧是刘备的兄弟。”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已是判明关羽的意图。

关羽他若随文丑一样,向北面渡头逃跑,就会遭受到袁方的追击,所以他才故yì

向西逃去,想从上游延津渡逃往北岸。

关羽此举,这是想让文丑当他的诱饵,好掩护自己逃跑。

“向北,先追文丑!”袁方拨马转身,向着文丑败溃方向追去。

西面延津一线无兵防守,关羽既逃,他即使追击,也扩大不了多少战果,不如去追文丑。

当下,数万大胜的南军将士,挟着未尽的杀意,辗着四五千败溃敌军,一路向北面的黄河渡头杀去。

文丑逃至渡头,一面节节抵抗,一面派斥候急赴北岸,向对岸黎阳的袁谭求救,请其派船筏来接应他过河。

因是袁绍气焰嚣张,根本没想到南岸军队会败北,故几乎所有的船筏,早集结在北岸黎阳,准bèi

渡后续兵马。

文丑想过河,就必须要得到袁谭的相救。

北岸,黎阳。

大营之中,独臂的袁谭,正高坐上首,品饮着美酒。

“父亲率军去截杀袁方小贼,文丑又在围白马,我却只能坐守此地,寸功都捞不到啊。”袁谭叹息道,语气中颇为不满。

许攸却安慰道:“大公子莫忧,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大公子有的是建功的机会。”

袁谭心情稍好,却又咬牙道:“只恨我这手臂,被袁方那小畜生所毁,若不然,我也不致于无法上阵杀敌,这兵围白马的功劳,岂会让给文丑那厮去夺。”

“公子且再隐忍一阵子,今我大军南下,袁方那小子必败无疑,到时候大公子就可将他碎尸万段,报这断臂之仇了!”许攸再次宽慰道。

袁谭眸中恨意如火,口中喃喃恨道:“袁方,你这小贱种,你对我所有的伤害,所有的侮辱,这一次我必叫你十倍偿还,你给我等着吧~~”

话音方落,帐外亲兵急入,拱手叫道:“禀大公子,南岸文将军急报,他所部为袁方突袭所败,已败退至南岸渡头,请大公子速发船筏前去,救他败兵过河。”

“什么!”袁谭惊呼一声,一跃而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三章 袁谭大礼,岂能不收

袁谭吓了一跳,他智谋不足,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文丑怎么可能为袁方所败。

袁方那小畜生,不是应该率军去往濮阳,想要偷渡黄河,袭击他们的侧后么?

他又怎么可能突然间出现在白马,杀得文丑和关羽大败?

“子远,这是怎么回事?”惊怒的袁谭,激动的向许攸吼道。

许攸心中已是惊骇万分,脸色刷的苍白如纸,眼神中皆是惊惧之色。

惊了半晌,许攸才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叹道:“没想到啊,袁方这小贼如此狡猾,我这是中了他的声东击西之计,误导了主公啊。”

袁谭愣怔片刻,蓦然间恍然惊醒。

“许子远,你……唉~~”袁谭想要斥责许攸,话到嘴边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许攸巴巴的向着袁绍献计,本是想抢立功劳,而许攸立功就等于汝颍派立功,也就等于他袁谭立功。

可惜的是,许攸所谓的献计,却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致使袁绍遭了败绩。

这事后,袁绍必会责怪许攸,袁谭也跟着得不了好。

“罢了,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先发船筏去救文丑吧。”袁谭苦叹了一声,当场就准bèi

下令。

“大公子且慢!”许攸却猛的一喝,拦住了袁谭。

他屏退左右,压低声音道:“攸以为,大公子与其去救文丑,何不故作拖延。干脆让文丑死在南岸。”

袁谭身形一震,面露惊色,似是不敢相信,许攸竟会出此言。

许攸却阴冷说道:“文丑乃河北一派的人,又深得主公信任,今若能借袁方之手,除掉此人,必会令河北一派元气大伤,到时候,公子岂不就可从中获利。”

袁谭眼前一亮。不禁微微点头。眼眸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兴奋。

紧接着,袁谭却又担忧道:“这一计虽可除掉文丑,可事后父亲若怪罪下来,只怕你难逃献计失误之责。会连累了你受罚。”

“这无妨。”许攸诡秘一笑。“大公子现在可修书一封。就说我已识破袁方诡计,大公子叫文丑暂撤白马之围,以防袁方来偷袭。而文丑却拒不听令,所以大公子才修书向主公请示。主公必先得此信,然后才得知文丑覆没,到时候,这罪责就推在了文丑身上,主公虽会责备于我,却也不至于降罪。”

洋洋洒洒一番诡秘之计,听得袁谭是豁然开朗,不禁哈哈一笑:“妙啊,子远此计果然是妙,好,就依你之计,借袁方小贼之手,除掉文丑!”

袁谭决意已下,当即便传下令去,叫渡头守军准bèi

船筏,却又故yì

拖延,迟迟不发船往南岸。

南岸,渡头。

文丑正率领着四千余步骑,依据着简易的营寨,苦苦的做着垂死抵抗。

营外数,郝昭的白马守军,也出城会合,多达八倍的南军,正如潮水一般,向着知军发动狂攻。

文丑越战越焦虑,越战越没有信心,他知dào

,北岸的船筏再不来相救,他和他的残兵支撑不了多久。

“该死,袁谭怎还不发船来救我!”文丑沉声怒喝。

他策马奔至岸边,举目远望,但见对岸渡头处,密密麻麻的布列满了船只,可就是没有一艘船,渡河前来接应他。

时间一时一秒过去,足足过去半个时辰,对岸却依旧没有丁点动静。

似乎,袁谭压根就没有救他的意思。

心急如焚的文丑,蓦然心头一震,惊忖:“难道说,袁谭那小子是故yì

见死不救,想要借袁方之手,置我于死地不成?”

念及于此,文丑背上顿时掠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不可能吧,我虽是河北人,可到底也是在为袁家效力,袁谭就算再忌惮我,也不至于用这等自损栋梁的卑鄙手段,来对付我吧……”

文丑连连摇头,不断的安慰自己,他不敢相信,袁谭竟为一己之私,这般的不顾全大局。

但文丑那残存的信念,却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的被瓦解而空。

对岸处,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袁谭就是想要他死!

“袁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为你袁家拼死拼活,立下多少功劳,你竟然用这种卑微手段害我,可恨,可恨啊~~”

文丑咆哮怒骂,心头涌上无尽的悲凉,面对着这般绝境,已是不知如何时好。

就在这时,杀声渐息,渡头营外的南军,竟是忽然之间,停止了进攻。

营外处,袁方已开启远望瞳,驻马而立,将渡头敌营,乃至于黄河上的敌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清楚的看到,自己围攻了半个多时辰,黄河北岸的黎阳渡头,始终不见敌船前来,救援文丑北退。

“黎阳是谁在主事?”袁方高声问道。

“据细作回报,袁绍临行前,留了袁谭坐镇黎阳。”诸葛亮答道。

袁谭……

袁方思想飞转,暗忖:“按理来说,文丑虽败,但若袁谭及时派船筏救援,撤往北岸还是没问题的,可如今围攻半个多时辰,袁谭却迟迟不发船来救,莫非这小子想……”

蓦然间,袁方想明白了,嘴角扬起冷笑,喃喃道:“原来如此,袁谭这小子是想借着我的手,除掉文丑这个河北派系的人啊。”

想明白了这点,袁方当即下令,全军停止进攻。

“师父,敌军就快撑不住了,我们再攻片刻,必可破营,为何现在要停止进攻?”诸葛亮奇道。

袁方一笑:“继xù

进攻,就是把文丑往死路里逼,如此一员大将,袁谭这么大方的想要送给我,我岂能不收下。”

诸葛亮先是一怔,一双眼睛溜溜转了几转,蓦然间也明白了袁方意图。

大喜之下,诸葛亮再无犹豫,急是飞奔前去传令。

号令一层层传下,正自攻营的数万将士,皆徐徐退下,布列于敌营三百步外,虎视眈眈。

渡头敌营的文丑,已是被三面的南军,还有北面的黄河,围成了绝境。

进攻停止,袁方又将颜良唤来,说道:“子正,我知在河北时,你与文丑关系甚好,今我不忍心杀他,你就去替我招降一下文丑吧。”

颜良却浓眉一凝,叹道:“子勤这人是死心眼,对袁绍太过忠心,今虽被围,我只怕他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听我的劝啊。”

“袁家想要他死,如果这样他还死心塌地的为袁家卖命,那这等愚蠢之徒,杀之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袁方冷冷道。

颜良脑子比较粗,一时不明其意,一副茫然之状。

袁方便将他关于袁谭不发船相救,想故yì

置文丑于死地的判断,道与了颜良。

“原来如此,我竟没看出来,还是主公眼光锐利啊。”

颜良大为惊喜,却又咬牙恨道:“袁谭这厮,果然跟袁绍一样都薄情寡义,文子勤这样替他袁家卖命,他竟然想借机害死子勤,实在是可恨。”

当年颜良也是为袁谭所陷害,一怒之下才归顺于袁方,今文丑所受的遭遇,如出一辙,他一想起这旧恨,自然是怒火中烧。

当下,颜良便挟着一腔的愤nù

,单骑策马而出,距敌营百余步时,勒住战马,高声喝叫文丑出营一叙。

正处困境中的文丑,听得颜良邀见,不知是何用意,犹豫了一下,还是纵马而出。

两员河北大将,相隔七步,彼此相对。

颜良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子勤,今你已被我主三万大军包围,已无路可退,开营归降吧,大将军他必定会重用于你的。”

文丑眉头一皱,沉声道:“袁公待我不薄,我岂能背叛于他。”

“狗屁不薄!”

颜良粗声讽刺道:“你为袁家卖命,袁谭那小子却不发船接应你,想要置你于死地,已是对你恩断义绝,这样你要是还替袁家卖命,那你文丑就是天下第一号大傻子。”

文丑身形一震,眉宇间骤然闪过一丝痛色,显然是被颜良戳中了痛处。

“你所说只是猜测,大公子也许只是仓促之间,来不及发船救我。”文丑顾及着面子,仍在自我安慰。

颜良一摆手,不耐烦道:“你就别再找借口了,黄河就这么宽,我们都围了你半个时辰,也不见那袁谭发船相救,他就算再仓促,好歹也可发几艘过来吧,怎么一艘船都不见?”

颜良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戳穿了文丑最后的掩饰。

文丑无言,心头的恨意,正疯生的滋生,对袁家最后的忠诚,正在飞快的瓦解。

沉吟许久,犹豫了许久,文丑仰天一声长叹,悲愤道:“上苍作证,我文丑对袁家忠心耿耿,是袁家负我在先,袁绍啊袁绍,你儿子要害我,你就别怪我背叛你了。”

一番悲愤后,文丑将手中大枪,往地上一掷,默默道:“子正,走吧,带我去见大将军。”

颜良大喜,当即便拨马转身,带着文丑一路回往了本阵。

而此时,袁方已立于阵前,少年英武的脸上,难抑那份欣喜之意。

文丑驱马而至,翻身跃下马来,单膝伏于袁方跟前,拱手道:“罪将文丑,愿归降于大将军,请大将军收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服猛将,杀畜生!

文丑,愿降!

袁方一声狂笑,翻身下马,几步上前将文丑扶起。

望着眼前这员可与颜良匹敌,并称河北双雄,拥有着练脏武道的猛将,袁方心中是何其的痛快。

不仅仅是因文丑的收降,更因为文丑在北军中,极有声望,今他兵败归降,必可对袁绍,乃至于他的河北军军心,造成沉重的一击。

首战失利,大将降敌,这简直是一场重大的挫败。

“主公,前番平原一役,我……”文丑面露惭色,想为当年他助袁绍,起大军进攻平原一役表示歉意。

袁方却一挥手,淡淡道:“什么都不用说了,那时你是袁绍的部将,你为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我袁方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以往之事,就让它过去吧。”

当年营前一会,袁绍突袭偷袭,对袁方放冷箭时,文丑可是在场的。

那时,他就颇为袁绍所作所为感到羞耻,更为自己没有阻止袁绍,感到有所不安。

今他不得已而归降袁方,心中唯一忌惮的,就是怕袁方记着这桩事。

谁料,袁方却早知他心事,抢先宽慰他,根本就不曾计较。

“大将军这份气度,当真是非同凡响,这才是雄主的气度,袁绍袁谭跟大将军相比,实在是心胸狭窄之极,看来,我文丑的归降是对的……”

文丑心中感慨万分,眼神中涌动着激动。还有那由衷的敬意。

感动之下,文丑猛一拱手,慨然道:“主公气度非凡,真乃当世无双,主公对末将的这份恩德,文丑无以为报,只有为主将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文丑跟颜良一样,都是粗犷没有心计的纯武夫,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毫不虚伪做作。

今他一番慷慨之词。袁方即使不用读心瞳,只以肉眼也能看出他是出于真心。

欣慰万分,袁方哈哈一笑,豪然道:“传我令。今晚于白马城中设宴。我要跟子勤不醉不休!”

此时。颜良更是喜不自胜,将文丑脖子一搂,哈哈笑道:“子勤。你我兄弟终于能并肩作战了,这一天我可等了好久啊,今天不把你灌醉,我就不姓颜,哈哈~~”

袁方的大度器重,兄弟的重聚首,这般气氛令文丑心中阴霾尽散,终于也大笑起来,表露出豪迈本色。

文丑一降,白马渡头的近四千北军,尽皆也随之归降。

这一役,袁方大军毙敌四千,收降四千兵马,实可谓大胜。

两万北军中,只有近六千的骑兵仗着有马逃走,还有四五千的步卒,因是隶属于关羽,向西延津方向逃走。

而袁方收降的文丑四千兵马中,有两千余皆为骑兵,这收获更是不匪。

要知dào

,袁方花了几年的时间从辽东买马,严加训liàn

,才练出了四千骑兵,今一场仗下来,就敢降了两千骑兵,这焉能不令袁方兴奋。

当然,这些降兵新降未久,袁方自不放心将他们马上收为己用,还得押往后方,加以整编消化,方能一用。

袁方遂文丑,以及得胜诸将士,昂首还往白马城。

进城,入府,袁方往上首一坐,便叫摆酒煮酒,以为这场大胜,还有文丑的归降而庆贺。

方自坐定,诸葛亮拖着一员敌将入内,将之往堂前一扔,高声道:“师父,我麾下士卒生俘了一员敌将,经过盘问,这厮交待称是关羽的副将刘安,请师父示下如何处置。”

关羽部将,刘安?

一个听着陌生,却又似乎有点映象的小角色。

“你把关羽的底细,如实交待出来,我或许会饶你一条性命。”袁方喝道。

袁方原把关羽当作孤魂野鬼,没将其当回事,但今关羽归降于袁绍,以其实力无异于给袁绍如虎添翼,袁方就不能不加以重视了。

此人既为关羽副将,袁方当然想从其口,盘问出点更多关于关羽的底细。

“呸!”

刘安却吐了口血唾沫,恶狠狠的瞪着袁方,咬牙切齿道:“小贼,你杀我主公,我刘安恨不能剥你皮,食你肉,你想让我出卖云长将军,休想!”

此言一出,左右诸将无不大怒,个个腾的跃起,当场就准bèi

将刘安撕成碎片。

袁方却没有怒,相反,他倒觉得眼前这小人物,还有几分血性。

“他说我杀他主公,那他应该是刘备的旧部了,或许还是刘备的嫡系,嗯,你不说是吧,那我就自己来搜取。”

心念一动,袁方左眼微微一眨,那颗细如蚊蝇的生化瞳,悄然浮现。

读心瞳,开启!

武道达到锻骨中期后,袁方的身体已更加强dà

,承shòu能力也更增一层,读心瞳所造成的痛楚,也进一步减轻,袁方才会没有太多负担的动用。

潮水般的记忆,如快速回放的电影画面一般,迅速的涌向袁方的脑海。

在刘安的思想中,袁方看到了关羽如何杀张杨,如何密谋借助袁绍之力来对付他,诸般种种,一一浮现。

蓦然间,袁方被其中一段记忆所吸引。

那是在一间昏暗的小厨房里,一名妇人向刘安苦苦的哀求,刘安却毫不犹豫,狠狠一刀的捅死了那妇人。

然后,刘安割下妇人的肉,煮成了肉汤,献给了刘备。

再然后,当刘备知dào

实情之后,非但没有感到恶心,反而为刘安的忠诚感动,提升了他的职务,还收了他的儿子为养子。

再到后来,刘备竟然交待刘安,暗中抓捕濮阳城中的老弱,将之充作己军军粮……

濮阳城中发生的。关于刘备吃人的种种传闻,在刘安的思想中,更得到了证实。

袁方再也看不下去,瞬息间收了读心瞳,思维从刘安的脑海中抽回。

脑海中,痛楚传来,却已只是轻微的,袁方只深吸几口气,稍缓片刻,便点恢复如常。

“这厮。竟然忍心杀自己的妻子。就为给刘备吃肉!”

袁方开始还有点欣赏刘安的忠诚,但现在,他当知dào

了刘安的恶行之后,欣赏之意是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恶心和愤nù



一个人。怎能为了所谓的忠诚。就亲手杀死自己的妻子!

这不是忠诚,这根本就是冷血无情,禽兽不如。

“刘备啊刘备。你迷惑人心的本事,还真是了得,竟然能让这厮,对你愚忠到这般地步……”

袁方的目光,如刀刃一般,狠狠的射向刘安,冷冷道:“竟然能杀妻给刘备吃,原来只是只被大耳贼蒙骗的愚蠢禽兽而已。”

刘安肃厉的身形,猛然一震,以匪夷所思的目光,惊愕的瞪向袁方,竟似不相信,袁方竟然会知dào

他这不为人知之事。

要知他杀妻之事,除了刘备和他自己外,再无第二人知dào



刹那间,刘安以为自己撞见了鬼,吓得身形往后一窜,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然后,刘安想起了刘备,被袁方所杀的残酷事实,心中的仇恨转眼又重新狂燃起来。

“玄德公乃仁义的明主,是大汉皇族,我杀妻献给玄德公,是那贱妇的福份,袁方,你这种不忠不孝的畜生,是不会明白的……”

刘安跟疯了似的,冲着袁方,厮歇底里的叫嚷。

袁方已不屑听他再说半个字,拂手一挥,厌恶的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拖下去,给我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以袁方的性情,即使是对敌人,也只是一刀给他们个痛快,根本不屑于用狠毒的手段,来折磨敌人至死。

但眼前这个刘安,却令他痛快之极,恶心之极,千刀万剐都不足为过。

左右亲军虎士,早就看不下眼,怒而上前,将刘安拖下堂去。

“袁方,你不得好死,关将军不会放过你的,袁绍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嘶哑的狂叫中,那杀妻献肉之徒,被无情拖将下去,享shòu

千刀万剐之痛。

一场吵闹,袁方的心境很快恢复平静,举杯道:“杀一只畜生,休要扰了我们的雅兴,来,我们继xù

喝个痛快。”

大堂上,气氛立时又热烈起来,笑声四起,诸将痛快的豪饮。

……

濮阳对岸,黄河北岸。

十万北军浩浩荡荡,布列于岸北五里处,气势滔天。

身着金甲的袁绍,傲然驻立,苍老的脸上,涌动着丝丝阴冷。

隐约,还有些许不耐烦。

他赶到濮阳北岸已整整一天,只等着袁方从此间偷渡,然后,他就可以十万大军出击,杀袁方一个半渡。

然而,守候一天,却始终未见南岸有兵马渡河。

“主公,敌军迟迟不渡河,我只怕这确实是袁方声东击西之计,不如速还黎阳吧。”身边处,沮授劝道。

袁绍眉头一动,想起了几个时辰前,袁谭给他送到的那份急报。

袁谭在急报中称,许攸已发觉袁方举动有异,担心这是其声东击西之计,恐文丑军有失,请袁绍下令让文丑退兵渡头,静观其变。

袁绍却没有做出回应,仍抱着执着的念头,继xù

赶至此间。

因为,他不相信,袁方会再以诡计,如戏耍一般将他调动得四处乱跑。

“再等等吧,那小畜生,未必有这么聪明。”袁绍沉声道。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拱手大叫:“禀主公,西面急报,袁方亲率大军于一天前袭击白马,我围城之军大败,关羽败走,文丑已降袁方。”

晴天霹雳,当头轰下。

刹那间,袁绍只觉头脑一片空白,胸中气血突涌,竟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好一招毒计

文丑,这个继鞠义和颜良之后,袁绍麾下第一大将,竟然投降了袁方!

袁绍怒了,盛怒之极,一口老血险些就吐了出口。

“文丑,你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你竟然敢背叛我~~”

袁绍咬牙切齿,几乎疯了似的怒吼,那般恨意,狰狞到令左右无不惶恐畏惧。

这也难怪,二十万大军南下,原以为可辗平袁方,谁想到,首战即被袁方戏耍,遭至一场大败。

败了也就罢了,毕竟区区万把号人的损失,对袁绍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伤不到筋骨。

但文丑的降敌,对他的打击却太大了。

颜良文丑,号称河北双雄之将,曾经是他袁绍信赖的左膀右臂,今却先后背叛他,投降那个逆子畜生,这叫他袁绍的脸面,往哪里搁?

你的心腹爱将,都要背叛于你,不惜投奔那名声极坏的逆子,世人会怎么说你袁绍?

瞬息间,袁绍就有种被深深羞辱,无地自容般的羞恼。

这时,沮授却忙道:“主公息怒,文子勤对主公向来是忠心耿耿,今他兵败降敌,或许其中还有难言之饮。”

“胡说八道!”

袁绍愤然一声怒斥,瞪着沮授吼道:“就算他再有万般难处,岂能做出降敌之举!”

沮授被吼得身形一震,脸色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文丑跟那颜良本就以兄弟相称,今大公子急报中也称。他令文丑退往渡头,文丑却偏不听,如此举动,实是可疑。毗以为,文丑根本就是心存叛意,故yì

兵败投降袁方那逆贼。”

趁着袁绍怒火中烧,辛毗跟着进言,火上再浇一把油。

袁绍怒火更烈,咬牙恨恨道:“平原一役,这厮就曾想阻我射杀那逆子。我早该想到。这厮跟颜良一样,都是外忠内奸之徒,可恨啊!”

袁绍对文丑之降,深恨之极。全然忘了许攸献计。误导他中招的过失。

沮授语拙。不知如何辩解,只得向逢纪暗使眼色。

逢纪干咳一声,忙道:“主公息怒。文丑不过一匹夫而已,纵然降敌也不足为虑,今主公二十万大军,小小一场败绩算得了什么,这只不过是袁方那逆贼的垂死挣扎而已,根本改变不了大势。”

沮授也跟着道:“元图言之有理,授以为,主公现在当速还黎阳,以全军渡河,强攻白马。袁方若还想坚守白马,就正中主公下怀,我们正好在白马一线,凭着兵力优势,一举歼灭袁方的有生力量。”

两位河北谋士先后进言,才安抚了袁绍激怒的情绪,令他怒气稍息。

袁绍也别无办法,只得暂隐忍下对文丑的痛恨,率军还往黎阳。

休整一日,收回关羽的败兵,会合了后续兵马后,袁绍便以十九万的大军,上千条的船筏,同时强渡黄河,进攻南岸的白马渡。

沮授的推测却失算了。

袁绍的大军气势汹汹强渡黄河,却并未遭到袁方军的激战,或者说,袁方压根就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阻挡。

袁绍军顺利渡河,浩浩荡荡的杀奔离岸数里的白马城,却赫然发xiàn

,整个白马城已空无一人,只剩一座空城。

原来,早在收降文丑后的第二天,袁方就尽率大军南撤,连同白马的百姓,一并都撤走,只留了座空城给袁绍。

黄河不比长江,袁绍的兵马太多,如要强渡,袁方根本是挡不住的。

而这白马城,也不比濮阳坚固,且方圆数十里,地势开阔,若在此间跟袁绍决战,地利的优势就将全部都在袁绍那边。

故袁方在田丰等谋士的建议下,果duàn

的放qì

了白马城,将战线向白马东南面的离狐撤去。

离狐是通往定陶的必经之地,且其东北面是坚城濮阳,袁绍大军若来攻,就必须要也围濮阳,以解除侧翼的威胁。

诱使袁绍深入兖州腹地,不断分其兵势,此正是袁方的战略。

果然,袁绍夺取白马后,为了铺平南下道路,解除侧翼威胁,派韩猛分出两万兵马,前去围濮阳。

如此,则袁绍南下正面战场的主力,已缩减到十七万。

袁方在退兵之前,已令郝昭率五千精兵,前去驻守濮阳城。

他相信,以濮阳城的坚固,再加上郝昭的守城之能,守住濮阳绝不成问题。

而袁方的主力,也减至了九万余众,以九万对十七万,依旧是兵力悬殊。

数日后,袁绍大军沿濮阳浩浩荡荡南下,向着离狐一线逼近,十七万大军,于离狐西北一线下寨,对离狐形成威逼之势。

袁方的战术也很简单,就是背靠离狐和濮水,挖掘壕沟,设立壁垒,据险坚守不战。

你袁绍不是兵多么,那我偏不跟你正面决战,咱们就这般耗着,反正我是本土作战,粮草充足,看谁能耗过谁。

袁绍大军进至离狐,发动了几番强攻,都未能突pò

袁方的防线,兵马虽众,却无苦于无用武之地,一时间陷入了僵持的局面。

离狐西北十里,北军大军。

中军大帐内,袁绍眉头深锁,脸色阴沉。

“看来,我是小看了这逆子的威望,我连发檄文,他境内的豪强世族们,竟然还没有群起响应,扰乱他的后方,实在是可恨……”

袁绍原以为,自己振臂一呼,中原的世族豪强就会群起响应,四处叛乱,搅乱袁方统治区,令之烽烟四起。

后院失火,袁方的士卒军心动荡,自会不战而溃。

谁料到,袁方用田丰之计。启用一众名士强压各州郡蠢蠢欲动的势力,竟是生生的稳住了内部的形势。

内部稳,则军心稳固,袁方的将士们,坚守的决心丝毫不受动摇。

这让袁绍很有些失望。

“逆子甚是顽强,敌营久攻不下,尔等可有何破敌之策?”袁绍扫视诸谋士,沉声问道。

许攸闭口不言,没敢再吱声。

前番献计,致使白马大败。文丑降敌。若非是他机警,将罪责巧妙的都推在了文丑的身上,恐怕他早已被袁绍重罚。

刚刚受到教xùn

,这个时候。许攸哪里敢再妄自献计。

其余逢纪、辛毗等人。也皆闭口不言。并没有什么良策。

望着闭嘴的诸谋士,袁绍就气不打一处来,脸色是越来越阴沉。

而这时。几番欲言又止的沮授,终于还是忍耐不住,深深吸过一口气,高声道:“主公,授有一计,或可一举除掉袁方那逆贼!”

袁绍阴沉的脸色,顿时涌现丝丝兴奋。

……

离狐,南军大营。

军中的气氛,并不如先前那般旺盛,士卒们的斗志,正悄然受到影响。

“两日前,袁绍四千轻骑袭乘氏,烧我十万斛粮草。”

“昨日,三千敌骑截我泗水粮队,毁我八万斛粮草。”

“今晨来报,两千敌骑绕过我军防线,不知去向何处。”

……

大帐中,诸葛亮宣读着雪片般的急报,报gào

着诸路粮道的损失情况。

袁方剑眉深凝,拳头紧握,星目之中,闪烁着丝丝怒火。

“这必是沮授的献计,利用袁绍骑兵多的优势,不断袭我粮道,这一招可着实狠毒。”田丰捋须叹道。

这一番话,正戳中了要害。

袁方很清楚,白马一役,袁绍虽折损了数千骑兵,但他骑兵的优势,却依然巨大。

今袁方主力尽在离狐,境内诸地,除了几处战略要地外,其实都无兵马驻守。

这样一来,袁绍优势的骑兵,就可以肆意的绕过他的离狐防线,深入到后方,去袭扰他的粮道。

若想破解敌骑的袭扰,袁方就只能以骑制骑,派出仅有的四千余骑兵,去阻击那些袭粮的敌骑。

可袁绍却拥有一万七八千的骑兵,分出数路去袭据粮道,袁方就算保护得了一路,又焉能保护得了所有的粮道。

十天的时间里,袁方已损失了近三十万斛的粮草,他就算存粮再足,也承shòu不起这样没完没了的损失。

袁绍这一招,当真够狠。

沉吟片刻,袁方遂道:“传令下去,今后所有的粮草,都汇聚到巨野,只走濮水一条粮道,把四千骑兵都派出去,全力保护这一条粮道。”

事到如今,袁方也只能如此。

田丰却道:“只用一条粮道的话,运往前线的粮草势必会大减,只怕会影响到粮草供应,若想跟袁绍打持久战,这显然不是长久之计。”

打持久战,实jì

上打得就是粮草后勤。

历史上,曹操险些被袁绍逼死,就是因为粮草供应,比不上袁绍。

今袁方存粮虽多,但粮道却只有一条,长久下去,粮草的形势只怕会重复当年曹操的困境,这一点,袁方何尝不知。

袁方站起身来,步向地图上,凝视着地图问道:“奉孝,袁绍的屯粮之所在何处?”

郭嘉一怔,蓦然间似有会意,指着地图道:“袁绍把大批的粮草,都屯集在了濮水上游的韦乡,主公,你该不会是想去袭袁绍的粮营吧。”

袁方目光决然,沉声道:“袁绍断我粮道,我若不毁他粮草,如何能跟他打持久战。”

“可是,粮营重地,袁绍岂能不妨。我军又无多少骑兵,绕过敌军防线去袭韦乡,风险太大了。”田丰顾虑道。

袁方深吸一口气,毅然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这韦乡粮营,我是劫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想拦我,没那么容易!

袁方没有退路,他必须去劫袁绍的粮草。

众谋士们沉默了下来,就连田丰也不再劝说,他也了解己军现在的处境。

“劫敌粮营是势在必行,不过此役颇有风险,主公还是得择一员可堪大任之将才行。”郭嘉提醒道。

袁方却正色道:“这一仗事关重大,我必须亲率精兵前去。”

曾经lì

史中,曹操劫乌巢之粮,便是亲自率军前去。

原因很简单,敌方粮营重地,必会有重兵把守,曹操若不亲自出马,焉能激励起将士们最大限度的斗志,强行突pò

敌军防守。

袁方今日之势也是一样,他必须亲自出马。

而袁方却也不是随便冒险之人,他有生化之能,再加赤兔马,就算有什么危险,也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郭嘉虽担忧袁方,但也知dào

袁方是非去不可,只轻叹一声,便不再相劝。

袁方抬起头来,环视诸将,大声道:“尔等谁有胆,与我去劫袁绍粮营?”

话音方落,张飞第一个跳了起来,慨然道:“主公,飞愿往!”

“我愿随主公去烧粮营。”颜良也紧跟着跳了起来。

接着,基余文丑、高顺、徐晃等诸将,纷纷起身,慷慨激昂的请战。

人人愿赴险,袁方倍感欣慰。

环视一眼激昂的诸将,袁方就准bèi

点人,这时,张飞却毅然道:“主公,这一战我必须参加。万一关羽那厮也在,我要亲手宰了他。”

张飞这话一说,袁方还能说什么,当然得选他了。

于是,袁方便点了张飞和颜良二将,以五千精骑的步骑,扮作是北军旗号,前去劫袭韦乡粮营。

“袁绍若我发觉,很可能会趁势进攻我离狐大营,阿亮。伯平。就由你二人暂代我守大营,务必坚守不战,守到我回来为止。”

袁方临行前,将大营指挥权。交在了诸葛亮和高顺肩上。

高顺经验丰富。沉稳厚重。自可堪一用。

至于诸葛亮,跟随袁方历练多年,已是成长许多。且又是袁方徒弟,如今,也该是让他开始挑起大梁的时候了。

诸葛亮没想到,袁方在这关键时刻,会这般信任于他,心中不禁感动激荡而起。

少年腾的跃起,拱手正色道:“师父你放心吧,有我和高将军在,袁绍休想踏入我大营半步!”

袁方微微点头,下意识的抬起手来,又像往常那样,似乎是向着诸葛亮的脑袋拍去,以示欣慰。

半道上,袁方手稍稍一停,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没有过多的言语,只那么轻轻一拍。

诸葛亮却是心中一阵的惊喜,他知dào

,师父这改变,意味着已不再把他当小孩子,而是承认了他的成长。

袁方一笑,大步昂首而出,张飞颜良追随左右。

……

当天入夜时分,袁方率领着五千步骑精兵,离开大营渡过濮水,沿着南岸向西北方向悄然而进。

行至未久,袁方的军队,便碰上了一支五十余人的北军巡骑。

按照常例,北军巡骑发xiàn

是自家旗号时,便前来巡问夜中通行暗号,以辨明真假。

袁方当然不可能知dào

暗号,当即派颜良率五百骑出击,出其不意的围杀了那队巡骑,并活捉了数人。

袁方开启读心瞳,遂从俘虏脑子里,搜取了敌军的通行暗号,以及沿途敌方巡骑的方位。

韦乡乃敌粮营重地,袁方不可能不加以防备,袁方想绕过袁绍的正面防线,势必会撞上敌军的巡骑。

现在,有了通行暗号,再加上身着敌军衣甲,袁方就能更容易的深入敌后。

得到暗号,袁方继xù

挥军沿濮水而行,沿途碰上数处哨卡和巡骑,皆是被他蒙混过关。

东方发白之时,袁方率领着五千大军,终于进抵了韦乡一带。

相隔濮水,袁方开启远望瞳扫视对岸,借着黎明微光,他清楚的看到,一座巨大的粮营,就耸立于濮水北岸。

而岸边处,则布列着数以百计的船筏,袁绍从白马渡运抵的粮草,将集结在韦乡粮营,然后由船筏走水路沿濮水运往离狐前线。

粮营就在眼前,敌军方面,似乎根本没有任何察觉。

“主公,袁绍那老小子根本没有防备,还有等什么,赶快渡河吧。”颜良兴奋的叫道。

望着沉寂的敌营,袁方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场劫营,似乎是有些太过顺利。

然箭已在弦,却不得不发。

袁方只得按下狐疑,率军继xù

往上游而去,不出三里就寻到一处浅水,水势刚刚过小腹。

袁方便率五千精兵,涉水悄渡濮阳,然后再折返而回,一路向着韦乡粮营而去。

当第一缕曙光升起时,袁方已率军潜近敌营五百步外。

远望瞳中,但见粮营四周挖在深壕,布列着两重鹿角,营内也十步一哨,五步一岗,守备看起来甚是森严。

敌军越是守备严密,袁方反而越放心。

机不可失,就是此时!

翻身上马,方天画戟一指,袁方厉声道:“将士们,随我杀破敌营,烧了袁绍的粮草——”

“杀!”

五千将士热血沸腾,齐声高喝,轰隆隆如出笼的猛兽一般,狂扑而去。

袁方纵马如飞,手舞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射出,身先士卒引着他的将士们狂冲。

铛铛铛~~

敌营之中,鸣锣示警之声骤起,发xiàn

敌情的北军,迅速的向营墙一线集结。

袁方冲至一百步时,如雨的箭矢。便已呼啸而到。

猿臂抖动,方天画戟舞成一道铁幕,将袭来之箭尽皆弹开,焉能伤得了袁方。

而麾下将士,则高举着盾牌,手执着环首刀,不顾一切的顶着箭雨狂冲。

袁方一马当先,直奔营门而去,仗着赤兔马的速度,在敌军两轮箭雨尚未射至时。已是冲至营门前。

一声嘶鸣。赤兔马腾空跃起,从数丈高的壕沟上飞跃而过,直奔大门而来。

营门处的北军士卒,无不震惊错愕。皆为袁方那惊天一跃而骇然。一时间竟是慌了神。

眨眼间。袁方一人一骑已于,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加上锻骨中期的力道。还有赤兔马的速度加成,如磨盘一般轰向敌门。

咔嚓嚓!

惊天轰响中,诺大的营门被轰得四分五裂,飞溅而出的碎片,射得敌卒哇哇痛叫。

袁方单骑突如敌营,立时有数名敌卒围了上来,他手中画戟四面一扫,左右敌卒便如纸扎的一般,被撕成了碎片。

惨叫声骤起,敌卒畏于袁方威势,竟无人敢近前,袁方凭着一己之力,竟将营门给夺下。

这时,大批的后续后马赶到,以木板搭住壕沟,成百上千的南军士卒,如潮水般的灌入了敌营。

成功,破营!

南军大股大股的涌入敌营,守营的北军惶恐难敌,开始纷纷溃退,四散而逃。

袁方纵马突入营中,举目四望,但见一座座的粮仓,统统都爆满,随便一座都填满了粮草。

入营的将士们,已经点起火把,准bèi

一把火烧了这座粮营。

袁方却蓦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厉喝一声:“且慢放火!”

众军皆停了下来,茫然的望向他们的主公。

“袁绍往昔吃过一次亏,应该会有教xùn

,至少该以重兵大将守粮营,这一次的劫营,似乎容易了点……”、

剑眉一凝,袁方蓦的想到什么,急是策马来到一处粮仓前,方天画戟狠狠的刺入了一口粮袋中。

画戟再一收,却未有粮粒从袋中漏出,只见破损之处,暴出来的竟然是杂草。

中计!

袁方心头一震,二话不说,拨马转身即走,口中喝道:“敌军有诈,全军速速退兵。”

这一瞬间,袁方识破了袁绍的诡计。

以骑兵袭断他的粮道,只是这计谋的第一步,这第二步,则是诱使他前来劫粮,如果没猜错,这第三步,就该是发动伏兵。

“好一招精妙的诱敌之计,能想出此计者,必是沮授无疑。”

袁方神思飞转,纵马率军直奔营门。

就在此时,蓦听粮营四面,喊杀声震天而起,天空中,数不清的火箭,四面八方的射来。

这粮营中装的尽是干草,更暗藏着火油硝石等易燃之物,火雨一落,立时蔓燃而起。

倾刻间,整个粮营变烟火四起,几乎化为一片火海。

烈火四起,形势急转直下。

袁方却没有乱了阵脚,只管策马向营门退去,因为,他在决定劫营之前,就知dào

这其中会有风险,他也早做好了应对不测的准bèi



火势滔天,袁方却心静如水。

赤兔马极快,转眼间,他已奔至营门,就在他将策马冲出时,骤变突生。

营门两翼,突然间杀出数队北军,各执火把,一窝蜂的扔入了营外的壕沟之中。

那壕沟中显然也藏有易燃之物,顷刻间便火蛇四起,熊熊的烈火结成了一道火墙,封住了袁方去路。

“吁~~”

袁方猛的勒住马蹄,止步于火墙之前。

举目远望,但见火墙之外,一员年轻小将,横刀立马,傲立于几步之外,正以讽刺的目光,笑看着被火封住的袁方。

那小将,正是关羽的义子,关平是也。

“袁方小贼,量你诡计多端,今日终于也中计了吧,这一次,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看你如何逃得出这火海,哈哈~~”

袁方从刘安的记忆中,已获取了关平的信息,自然认得出那狂笑的小将是谁。

面对这火墙,还有那狂笑之徒,袁方却无丝毫惧意,眉宇间,反是涌起无尽的自信。

“一道火墙就想杀我,你高兴得太早了!”

意志如铁,袁方拨转赤兔退后几步,猛一夹马腹,向着那宽达数丈的火墙,飞驰而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前所未有的危机

银甲赤骑,如红白相间的闪电,向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墙,义无反顾,无所畏惧的呼啸射至。

火墙的那一头,傲然自得的关平,神色蓦然一变,惊道:“这小贼有赤兔马,他想跳过火墙,休让他得逞,给我放箭。”

关平也知赤兔马的厉害,区区几丈的火墙,可未必拦得住赤兔一跃。

急令之下,那些涌起的伏兵弓弩手,丝毫不敢犹豫,纷纷举起弓弩,向着飞驰而来的袁方射去。

嗖嗖嗖!

四面八方的利箭,穿透了熊熊火箭,向着袁方呼啸扑至。

袁方面色沉静如霜,手中画戟舞动如风,舞出一道铁幕,将周身包裹其中,将如雨而至的利箭,轻松的弹挡而开。

箭虽密,焉能伤他!

而胯下的赤兔神驹,则披有马铠,远胜于人甲,虽四面受箭,却毫发无伤。

袁方坐胯烈火,顶着淋落的箭雨,转眼间已冲至火墙。

“赤兔,给我跃过去!”

长啸声中,赤兔马一声猎猎嘶鸣,四蹄奋然一踏,载着袁方如拔地而起的长虹,跃上丈许高空,钻入了火墙之中。

那一刻,袁方身在半空,如御火的神灵一般,那威然无双之势,几令伏击的北军为之错愕胆寒。

就连关平,嘴巴也微微张口,瞬息间,竟为袁方威势所慑。

腾空而起的赤兔,穿越火墙。只差那么一丁点,就可以踏上地面。

嗖!

关健时刻,只见寒光一闪,一箭破空而来,电射而至。

这一箭不是冲着袁方,而是直奔袁方胯下的赤兔马。

只听一声惨鸣,那突袭而至的冷箭,竟是穿透马铠的缝隙,准确无误的射中了马臀。

下一个瞬间,赤兔马的前蹄。落在了地面上。吃痛的战马力道稍泄,后蹄没有及时跟进,竟是向火沟中滑去。

赤兔身形失衡,尚未坐稳的袁方。身体跟着就失去重心。从马鞍上滑落。竟是直坠向了火沟之中。

“不好!”

惊骇之时,为时已晚,失去重心的身体。已如坠叶一般落入了火沟。

落入前的最后一眼,袁方猛然瞥见,斜向不远处的关羽,正手执硬弓,以一种得yì

的阴笑,欣赏着他坠落。

是关羽,偷施冷箭!

下一个瞬间,袁方的视野,便被无尽的烈火填满。

远处,亲眼目睹袁方坠入火沟,关羽填在心头所有的憋屈,所有的仇恨,都仿佛在一瞬间,统统都得到了宣泄。

“袁方,你这无恶不作的小贼,我终于亲手杀了你,为天下除了一大害,哈哈~~”

激动兴奋的关羽,竟如疯了一般,放声的狂笑。

自被袁方射瞎一眼后,关羽就狂练射术,终于等到了今天报仇雪恨的时机。

杀兄之仇,射眼之恨,袁方对他所造成的伤害,总算是清算了。

此刻,关羽是何等的痛快,何等的狂喜,他的一生之中,从未有此刻快活。

而四面处,南军将士们,眼见自家主公坠入火沟之中,无不震惊万分,一个个吓懵了。

四起的伏兵,却从营门两翼袭来,将内外的南军截断。

营内的士卒被大火所围,营外的南军将士,又被伏兵截杀,纵然心急如焚,却苦于无法对袁方施救。

这一次,似乎袁方是在劫难逃。

“主公~~”

惊啸声中,一骑猛将,手舞铁矛,拼死杀破伏兵阻挡,生生闯至火沟一线。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关羽心头一震,蓦然转身,震惊的发xiàn

,那杀来之将,竟然是张飞。

关羽的眼睛,刹那间睁到斗大,两颗眼珠子都险些要炸裂出来。

那个背弃结义之盟,背叛了他和刘备的家伙,没想到,他竟然投奔了袁方这个残暴的畜生!

原本还畅快的关羽,顷刻间勃然大怒,勒马横刀一拦,厉声骂道:“张飞,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屠户,你竟然敢投降袁方那贼子,你对得起大哥在天之灵吗!”

猛见关羽拦路,张飞也吃了一惊,急是勒住战马。

听得关羽的斥责,张飞也怒火中烧,长矛一指,骂道:“关羽,我张飞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跟你和刘备这种人结义,大耳贼虚伪阴险,明明想做帝王,都口口声声要匡扶汉室,更是做尽了卑鄙无耻之事,我张飞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与这种人为伍!”

关羽原想着张飞还存有几分“廉耻”,在他的大义斥责下,可能会悔改,他却万没想到,张飞已“堕落”到这般地步,非但不知后悔,反而竟敢这般的嘲骂他死去的兄长刘备。

“张飞,你这狗贼,竟然敢如此侮辱大哥!”关羽恨怒万分,一张红脸几乎要憋涨爆了。

张飞却蛇矛一指,厉声道:“关羽,我原以为你只是被刘备蒙蔽,却没想到你本性跟刘备一样,都是虚伪阴毒之徒,张杨好心收留你,你竟然忘恩负义,杀了张杨,你这等禽兽不如的家伙,与你结义,真是我张飞一生洗刷不去的耻辱!”

“狗贼屠户,你——你——”

关羽被张飞戳中痛处,气得是羞恼无比,肺都要气炸了,一时却不知如何反驳。

“关羽,你若还有一点廉耻,就给我滚给,休要一错再错下去!”张飞急于救袁方,不屑跟关羽再口舌之争。

蓦然间,关羽想起了身后火沟中的袁方。

一切的羞恼,一切的不痛快,瞬间便被烧死袁方的痛快给冲淡了。

肃厉羞恼的表情骤然散尽,关羽横刀而立,冷笑道:“那小子这会怕早已被烧成了灰,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那小子一死,你们这班助纣为桀之徒,只有土崩瓦解,我要亲眼看着你们,一个个的被杀,一个个的遗臭万年,哈哈~~”

张飞黑眉深凝,远望一眼那熊熊烈火,那样大的火势,那样深的壕沟,袁方坠将下去,只怕真就已被烧死。

就算他赶了过去,又能怎样呢。

张飞却没有畏惧,更没有退缩,猛一咬牙,拨马纵矛杀向了关羽。

张飞不退反进,彻底的激怒了关羽,更让关羽感到无比震惊。

他实在想不通,袁方那小贼,到底有什么样的人格魅力,灌了什么迷魂汤给张飞,竟然能令张飞这般心死踏地的为其卖命,哪怕是袁方坠火,性命已陨,依旧要为袁方而战。

“愚蠢的屠户,既然你还执迷不悟,我关羽今天就斩了你这背兄之贼,给我去死吧~~”

关羽纵马舞刀,截杀而上。

两员练脏武道的猛将,两个曾经的结义兄弟,挟着无尽的杀机,毫不手软的杀向了对方。

长刀呼啸,刹那间,两骑轰然相撞。

吭~~

一声刺耳之极,震破天地的轰然巨响,刃风掀起的狂尘,将方圆数丈之内的士卒,统统都掀翻在地。

一招交手,二人不分胜负。

张飞暴啸如雷,尽起生平之力,手中丈八蛇矛舞出重重寒影,狂风暴雨般的矛式,卷向了关羽。

关羽也不留余地,一柄战刀荡出层层叠叠的铁幕,排山倒海般的刀式,一刀接一刀的轰向张飞。

练脏极别的武者,武道已达到难以想像的地步,体力更是绵绵不断,他二人武道不分伯仲,这般战将起来,不打个千余招,又岂能分出胜负。

这边关羽跟张飞僵持不下,另一头,颜良也被率伏兵杀出的张颌和高览二将,拦住了去路。

关羽、张颌、高览,袁绍连派出了三员猛将,这是要决心伏杀袁方。

“张颌、高览,念在旧日同僚的情份,我不想杀你们,给我让开!”颜良青龙刀指着二将,厉声喝道。

张颌面无表情,沉声道:“颜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而已,袁方他是死定了,你没必要再为他而战的,识趣的退走吧。”

高览也道:“袁方必死无疑,颜良,你若识趣的话,还是归顺袁公吧,袁公念在旧日之情,或许还会饶你一命,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颜良脸色铁青,咬牙道:“袁绍那庸主,我颜良就算战死,也绝不会屈服于他,你们挡我的路,就别怪我手中青龙刀无情。”

暴喝声中,颜良策马舞刀,直杀而上。

张颌和高览也无惧意,将策马迎上,与颜良战至一团。

颜良虽有练脏的武道,但这二将也是河北上将,武道不弱,一时片刻间,又岂能战出胜负。

而火沟中,烈火却越烧越旺。

驻马的关平,俯视着那熊熊烈火,嘴角扬起狰狞的冷笑,喃喃道:“袁方,好好享shòu

被火烧死的感觉吧,然后,我还会把你锉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嘿嘿~~”

火沟之中,袁方四处翻滚躲闪,试图躲避烈火。

只是,沟中烈火熊熊,根本无处可避,只眨眼之间,他的衣袍就统统被点燃。

袁方顾不得烈火的灼烧,想要借着方天画戟,攀爬沟壁爬出火墙。

只是,火势太烈,片刻间,他全身已被烧着,哪里还有爬出的机会

“我不能死,我的仇还没有报,我的抱负还没有实现,我袁方,绝不能屈辱的死在这火中……”

火烧灼痛,却熄不灭他顽强的意志,心中,求生的意志,从未如此强烈。

蓦然间,袁方感觉到,被烈火包裹着的身体,似乎又在发生着某种奇妙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浴火重生,惊天一击!

灼痛的感觉,依旧十分强烈

袁方却惊奇的发xiàn

,他浑身上下皮肤,乃至于每一根毛发,在烈火的灼烧下,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烧毁。

仿佛,在刹那间,他的身体就被覆盖了一层绝热的薄膜,保护他不被大火所伤。

袁方低头一看,更是惊奇的发xiàn

,自己的身体从手到脚的皮肤,竟然变得通红无比,就像烧红了的炭一般。

“莫非,这是我的生化躯体,在危险时刻,再次发生了突变不成?”

是了,一定是如此!

袁方依稀记得,那生化病毒的确拥有着抗高温的能力,甚至在火山口这种高温环境下,都能够生存下去。

今时,他被烈火所烧,高温的威胁之下,生化躯体开启自我保护,将身体突变成可以抗高温灼烧,正也符合这生化病毒的特性。

“关羽,你想用火烧我,却万没想到,歪打正着,反送了我一份大礼吧!”

袁方心中狂喜不已,紧接着,他就有更惊喜的发xiàn



他发xiàn

,自己开启这抗火之能,并没有似先前的生化能力,会消耗大量能量,致使身体感到虚弱。

相反,他竟是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的增强。

他的那层通红如火的皮膜,竟似在火的高温中,正在吸取着能量,转化为自己的体能一般。

此刻,袁方就如同一枚电池,正在被充电!

“这生化病毒当真神奇之极。这抗火之能,不但能抵挡高温,竟然还有转化热能的能力,实在是太神奇了……”

袁方惊喜之极,已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

而很快,他的惊喜,就被那灼烈的剧痛所打断。

抗火之能虽保护他不被火烧死,但却无法断绝那灼烧所带来的剧痛,这种强烈之极的疼痛,甚至已远远超过他最初开启读心瞳后的脑痛。达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袁方再不敢迟疑下去。方天画戟插入沟壁中,他使出全身之力,拼命的向上爬去。

从烈火高温中吸取的能量,令袁方体力充沛之极。甚至有种大力无穷的错觉。只片刻间的功夫。他就凭着一双手臂,生生的爬出了火沟。

一阵清凉,扑面而来。刹那间,袁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以画戟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熊熊燃烧,数丈高的火墙,就在他的身后狂燃。

身上的衣衫已被烧毁,但铁制的盔甲尚在,勉强的遮挡住了他的身体。

从火中爬出的他,烟火缭绕,犹如从烈火地狱之中,逃离出来的幽灵魔鬼一般。

几步外,原本等着锉骨扬灰的关平,眼睁睁的看着袁方从火沟中爬出,毫发无伤的出现在他面前,整个人已惊到目瞪口呆。

“这么大的火,竟然没烧死他,这……这……”

关平喃喃惊语,已是惊到语无伦次的地步,满脸的得yì

与痛快,皆为无尽的惊骇所占据。

而那些北军伏兵们,个个也惊得失神错愕,嘴巴张得老大,倒抽着凉气,仿佛看到这世上,最最不可思议之事。

所有敌人,都惊得僵在了那里,不知所以。

逗留在火坑边,负了箭伤的赤兔马,眼见主人出现,激动的一声嘶鸣,欢快的奔至了袁方身边。

“好赤兔马,没丢下我啊。”袁方拍了拍马背,一跃翻身上马。

坐胯赤兔,横戟傲立,袁方竟如那浴火重生的神将,巍然的屹立在所有人面前。

“小贼,你……你竟没被烧死?”关平惊怒一喝,连声音都在发抖。

畏惧,他已经袁方这奇迹般的出现,震惊到产生了畏惧。

袁方冷笑一声,方天画戟指向关平,冷冷道:“我早说过,区区一道火墙,焉能杀得了我!关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愚忠于关羽,归降吧。”

袁方这招降,几如羞辱关平一般,令其勃然大怒,原本惊惧的表情,骤是狰狞如兽。

“袁方,你这背父杀兄,残暴不仁的畜生,我关平堂堂美髯公之子,岂能降你,你休要侮辱于我!”关平非但不降,还对袁方破口大骂。

就在他话音方出时,眼前影迹一动,袁方已如电光一般射出,飞扑而至。

“还想继xù

给关羽卖命,那就去死吧!”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袁方青松般的身形,眨眼间已横在了他眼前,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刺而至。

这一击,快如闪电,力敌千斤,已是超越了锻骨中期武道,本应有的力道。

甚至,这一击超越了开启倍化能力,所拥有的力量加成。

抗火之能从烈火高温中吸取出的能量,在这一瞬间爆fā

,尽数被袁方加诸在了这惊天一击中。

“大火烧不死你,我就亲手取你性命!”

深染关羽傲慢的关平,根本就没把袁方放在眼里,暴喝一声,擎起大刀,尽起平生之力迎击而上。

戟锋未至,那令人窒息的无形刃风,已如狂风暴雨般,压迫向了关平。

“这贼子的力道,怎会这么强?”刹那间,关平的脑海中,涌现一丝惊诧。

他蓦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小看了袁方的实力。

可惜,为时已晚。

他已是骑虎难下,只有硬着头破,鼓起所有的骄傲,不顾一切的挥刀而出。

吭!

咔嚓嚓!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锋袭至。

震天的巨响激鸣而起,紧随其后的是铠甲碎裂的之声,然后,便是一声惨烈的嚎叫。

袁方这一戟,太快太强,瓦解了关平的防守之势,击碎了他的铁甲,生生将他的右胸洞穿。

飞溅的鲜血中,关平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倒飞出三丈之远,重重的跌落于地。

“吁~~”

一击得手,袁方勒住了赤兔马,长长的吐过一口气,那浑身用不完的力量,仿佛尽皆倾泄在了这一击上,转眼已消散而去。

“原来,从火中吸取的能量,虽然强dà

,却不绵长,只这么一击就消耗完了。下次若再想用,难不成还叫我用火烧自己,自残不成……”

神思一闪即逝,袁方画戟四下一舞,连斩数名围将上来,欲要救下关平的敌卒。

一具具血肉之躯被摧为粉碎,惶恐的敌卒,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吓破了胆子,轰然四散,哪里还敢近前。

袁方拨马提戟,来到了落地的关平面前。

此时关平,正躺在地上痛苦的抽动,大股大股的鲜血,正从他右胸的洞穿处,狂涌而出。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无能为力,只能以难以置信的眼神,恶狠狠的盯向袁方。

关平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得关羽亲传刀法,自问武道不俗,竟然会被袁方,以一招之间就击落战马,杀成重创。

袁方武道之强,简直比他看到袁方,从火中爬出还要震惊。

“小贼,你竟然……竟然……”

关平是又惊又怒,咬牙切齿,却已无法再开口。

袁方俯视他一眼,没有一丝的犹豫,方天画戟狠斩而下,噗的一声便将关平的人头斩下。

抓起关平人头,袁方开启远望瞳,四扫战场的形势。

营外一线,敌军数量至少有两万余众,且仍在有大批的敌卒,源源不断的从两翼围来。

而袁方的五千人马,却被分割成了两部分,位于营内的千余兵马,业已葬身于火海,无法再挽回。

而营外的四千兵马,却在颜良和张飞的率领着,依旧在苦苦的支撑。

形势不利,必须要尽快撤离战场。

念头方生时,袁方的视野中,蓦然间,出现了关羽的身影。

就是关羽那一箭,射伤了赤兔,致使他坠入火沟之中,险些被大火烧成灰。

“伤我赤兔,关羽,我就让你尝尝丧子之痛!”

袁方二话不说,一手抓关平人头,一提拖戟,纵使着赤兔杀破乱军,直奔关羽而去。

几十步外,关羽和张飞已分开,二人相隔数步,皆在气喘吁吁的瞪视着对方。

交手三百余招,显然令他二人,都极耗力qì



张飞环视着周遭不利的局势,战意受到了影响,自信心正在悄然的削弱。

关羽却依旧一脸得yì

,战刀指向张飞,傲然道:“张飞,你这不知悔误的屠户,再不伏首投降,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张飞岂会受他威怒目圆睁,张口就要反唇相击。

话未出口,张飞和关羽二人,几乎在同时,感觉到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正从斜刺里杀来。

二人几首不约而同,移目望去。

视野中,但见一员满身烟尘的年轻之将,手纵画戟,坐胯赤兔,正如电光一般呼啸而来。

尽管尘烟染面,但他们依然能认出,来者,正是袁方。

“主公!”张飞大喜,一声狂喜的大叫。

关羽却是形容剧变,眼珠都惊到几乎爆裂出来,惊骇到了极点。

“这小贼,他竟然还活着!怎么可能,我明明一箭射中他的战马,看着他坠入火中,他怎么还能活着?”

匪夷所思,惊骇莫名的关羽,那巨大的身躯,竟然也在为之颤抖。

“关羽,送你一件大礼!”

袁方一声厉啸,猿臂猛挥而出,手中关平那血淋淋的人头腾空而起,径向着关羽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九章 单骑震万军

关羽猛见袁方向他掷来一物,还以为是什么暗器,想也不想就挥刀拍去。

只听“砰”的一声,飞来的人头被刀背拍将而出,被关羽挡落在斜向数步之外。

出招之时,关羽才发觉,袁方掷来之物,竟然是一颗人头。

挡落人头,他下意识的移目扫去,当他那双丹凤眼,认出人头的面容时,一双赤脸蓦然变色。

关平!

那竟然是他的义子,关平的首级!

一记重锤,狠狠的击在了关羽的心头,无尽的惊震,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撞向他的心头。

那一张红脸,刹那间,憋怒到几分要爆涨。

“平儿,这小贼,他竟然杀了我的平儿!”

几欲吐血的关羽,猛然抬头,怒瞪向袁方,歇厮底里的骂道:“小贼,你杀我义子,我要把碎尸万段~~”

欣赏着盛怒的关羽,袁方冷笑一声:“关羽,你为杀我,竟不惜廉耻的投奔袁绍,还想烧死我,这就是你应得的代价。”

“袁方,你这畜生,都给我上,把他们统统杀光~~”

疯了似的关羽,并没有冲动的上前单打独斗,而是喝斥着左右北军士卒,欲仗着人多之势,围杀袁方和张飞。

他虽恨义子被杀,却又清醒的知dào

,自己连张飞都战不下,今再加上一个袁方,若强行一战,只能是自寻死路。

在关羽的催逼之下,成百上千的北军士卒。鼓起勇气来,嘶吼着向袁方,还有几千南军扑来。

“不必跟他们纠缠,速速传令,全军撤往濮水南岸。”袁方冷静的下令。

张飞也知情势于己军不利,今见袁方既是无事,也无心跟关羽恋战,当即率军突围,向南岸撤去。

而东翼正激战的颜良,见得袁方的将旗发出号令。欣喜于袁方未死。当即也不跟张颌高览纠缠,拨马即走。

北军虽多,但围阵未成,袁方统领着他的精兵。一路拼死向南。生生的突出重围。杀至了濮水北岸。

五千余军已折损两千,余下的浴血将士们,纷纷涉水向南岸撤去。

而这时。关羽等将,则催督着大军,四面八方的向着河岸这边追来。

“主公,你先退,我们来断后!”颜良叫道。

袁方却冷静道:“我有赤兔马,涉水如履平地,尔等先退。”

“可是主公……”

“这是命令,少废话,快给我走!”袁方一声厉喝。

军令已下,张飞和颜良不敢不从,只得纵马入河,率领着残兵涉水向南岸而去。

袁方则横戟傲立,率五百刀盾亲军,布列于河滩一线,掩护大队兵马撤tuì



张颌和高览两员河北大将,当先率四五千的兵马,追至了河滩一线,十倍的敌军,眼见袁方横戟傲立,竟然是不敢进攻。

仿佛,这些汹汹之敌,竟为袁方威势气慑,不敢近前。

袁方就那么傲然而立,掩护着大批的兵马退往以岸,然后,他才率领着五百亲军,不慌不忙,缓缓的涉水渡往南岸。

张颌目视着袁方远去,暗暗叹息道:“这袁方当真是了得,这样都杀不了他,主公南伐之战,只怕将没那么容易啊……”

这边叹息时,关羽已率大队兵马,追杀而至。

“尔等为何不追?”关羽怒喝道。

张颌神思收敛,只冷冷道:“敌军已逃过濮水,还怎么追?”

关羽怒目圆睁,却又拿张颌无可奈何,只得策马率军,杀至了河滩一线。

远方处,袁方已是半渡,超出了弓弩的射程,关羽再想做什么,都已是徒劳无功。

驻马岸边,关羽只能干瞪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袁方扬长登上南岸。

“袁方,你杀我平儿,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把你碎尸万段,你给我等着——”

无可奈何的关羽,只能咬牙切齿,愤恨难当的徒发重誓,宣泄着自己的怒火而已。

濮水南岸,袁方终于踏上了岸滩。

环视岸边诸将士,只余下三千余众,且多负伤在身,这一仗表面看起来,袁方确实是输了。

不过,袁方却斩杀了关平,而且还意wài

的获得了新的生化能力,细细那么一算,其实他还是赚到了。

“这一役真是好险,所幸主公无事,只恨没能杀了关羽那厮。”张飞遗憾道。

袁方却淡淡一笑:“这一战有惊无险,我斩杀了关羽的义子,足够叫他肉痛一阵的。走吧,速速回大营。”

袁方估摸着,袁绍此刻已闻知他中计的消息,多半正尽起大军,进犯离狐大营。

大营中虽有高顺和诸葛亮在,但毕竟没有自己坐镇,军心士气会有影响,他必须尽快赶回大营。

当下,袁方也不喘息片刻,率领着劫后余生的三千兵马,马不停蹄的向着离狐大营赶去。

这一次,袁方不需yào

再隐瞒行踪,但遇北军的哨卡和巡骑,统统直接灭杀。

奔行一天一夜,次日黄昏时分,袁方终于出现在了一水之隔的离狐南岸。

隔着濮水侧耳一听,隐约听得北岸离狐城一线,隆隆的杀声,正无休止的传将而来,显然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大战。

“袁绍这老东西,果然想趁虚攻我大营……”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也不犹豫,当即下令全军渡河,迅速回往离狐去主持大局。

离狐一线,鼓声震天,杀声如潮。

从离狐北门,到城西的犄角之营,连绵数里的战线,袁绍的大军,正在发动开战以来,最强dà

的一次进攻。

潮水般的敌卒。前赴后续的涌向城墙和营壁,铺天盖地的旗帜,如波涛一般翻滚。

这一次,袁绍动用了近十五万人,发进了空前的强攻。

南军的数量,却不足九万,正在高顺和诸葛亮的指挥下,顽强的抵挡着敌军的猛攻。

城外数百步,那巨大的将旗下,身着金甲的袁绍。正傲然而立。冷冷视着着攻城的之战。

从白天到黄昏,进攻已持续了近一天,他却无一名士卒,能够登上敌城。

南军的抵抗决心。出乎意料的顽强。这让袁绍感到很是不爽。

“小畜生已中了我的计策。这些贼军应该群龙无首,军心动荡才对,怎么还抵抗的这般顽强?”

袁绍喃喃自语。眉头深凝,深陷的眼眶中,透射着一丝狐疑。

这时,身边的沮授忙道:“主公,这必是敌军尚不知袁方被围之事,如果他们知dào

了,军心岂能不乱。”

“嗯,公与言之有理。”袁绍微微点头,眼眸一动,已是有了主意。

袁绍遂马鞭一挥,下令暂停攻城,十五万的大军先退下城来,列阵等候命令。

鸣金声响起,密密麻麻的北军,一路路的退了下去,于城北结成连绵七八里的座座大阵。

这时,袁绍则拨马而出,在五百名手执铁盾的亲卫保护下,昂首步向了离狐北门。

一百七十余步外,袁绍勒马止步,这样一个距离,除非是能拉开六石弓的神射手,否则,无人能伤得了他。

袁绍相信,袁方的军中,根本不存zài

这样的人。

城头处,高顺和诸葛亮并肩而立,二人对视一眼,皆面露疑色,不知袁绍的出现,打的是什么主意。

藐视的目光,扫视一眼城头,袁绍提一口气,高声道:“离狐城的守军给我听着,你们的主子,那个逆子袁方,他已中了我的诱敌之计,今已被我围于韦乡粮营,这个时候,恐怕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此言一出,城头南军士卒,无不骇然变色。

高顺和诸葛亮二人,亦是神色大变,面露惊愕之色。

要知dào

,袁方去劫韦乡敌营,乃是秘密的行动,除非功成,否则袁绍不可能知dào



今袁绍之言,分明意味着,他早已知晓到袁方要去劫粮营,更是事先设伏,就等着袁方落入陷阱。

“不可能,难道,这一切,竟然都是袁绍的计策不成?”沉稳如山的高顺,也不禁惊道。

诸葛亮剑眉深凝,脸色阴沉,虽不语,但却也知dào

,这的确是袁绍的计策。

若果真如此,袁方此去,岂非凶多吉少!

城外处,袁绍看着惊动的南军将士,苍老的面容间,不禁浮现一丝得yì

的冷笑。

他再提一起口,扬鞭指着城头,高声道:“那逆子背父杀兄,死有余辜,尔等再顽抗下去,除了为了那小畜生殉葬之外,根本毫无意义。放qì

抵抗,开城投降吧,我袁绍宽宏大量,绝对会不计前嫌,饶恕你们的罪过。”

袁绍扰乱完南军军心,马上趁势招降,欲要不战而破离狐。

城头一线的南军士卒们,眼神中皆露慌意,彼此相视,意志自在悄然的瓦解。

有袁方在,他们自然都是百战不挠的勇士,若袁方当真已死,他们失去了精神支柱,斗志自然会土崩瓦解。

“不会的,师父百战不死,有上苍护佑,岂会就这样死了,我绝不相信——”

诸葛亮却咬牙切齿,神色刚决如铁,死也不愿意相信。

城外处,袁绍更加高傲,厉声道:“现在投降,我还会恕你们之罪,若尔等执意为那小畜生殉葬,城破之时,我必将你们杀到一个不留,连同你们的妻儿老小,一个都不会放过!”

袁绍已开始公然的威胁,这话一出口,城头诸将士们,皆面露悚色。

死一般的沉寂,军心,正在这沉寂中,飞快的瓦解。

“袁绍,你把我视作逆子,又骂我是小畜生,岂不是在骂你自己是老畜生么。”

一声讽刺的冷笑声,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章 叫袁绍颜面扫地

那自信的声音,所有人都熟悉无比,令城头上的南军将士,心头无不为之一震。

诸葛亮那年轻的脸上,更是骤然浮现一丝惊喜,猛的回头,寻音望去。

一双双的眼睛,跟随着诸葛亮,齐刷刷的向着城梯方向瞧去。

众目睽睽下,那一袭银甲,那一柄硕大的重戟,那年轻主公从容自信的身体,就在万众瞩目之下,昂首步上了城头。

“师父!”

“主公!”

诸葛亮和高顺二人,同时一声惊喜,脸上的欣喜已如潮水涌现。

城头的将士们,也无不为之振奋,袁绍的谎言,就此被粉碎,那正在瓦解的士气,如长虹般爆涨回升。

“主公还没死。”

“我就说,主公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事。”

“袁绍这个老匹夫,好生的阴险,咱们差点就给他骗了。”

“主公回来啦,真是太好了。”

……

袁方归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条城墙,成千上万的将士们,都得知他们的主公安然无恙,转眼间,整个南军防线,陷入了欢欣沸腾。

诸葛亮激动的迎上去,惊喜道:“师父,劫粮营成功了么?”

“那倒没有。”袁方摇了摇头,淡淡道:“袁绍这一招确实够狠,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惜让他没能如愿。”

说话间,袁方已登上城头。

砰!

方天画戟重重击在地面。袁方如青松傲立,现身于城头中央,一双鹰目俯视城外,直指袁绍。

一百七十步外,袁绍也被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除了袁方,还能是谁。

“不可能,关羽他们回报,袁方已中了埋伏。我以三万兵马设伏。那小畜生如何能活着逃回来……”

袁绍极力的说服着自己不去相信,但城头上,南军士卒的欢欣鼓舞,沸腾般的景象。却令他愈发的不安。

而当城头中央处。那一袭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视野中时,袁绍的心头,猛然间如被拳头重重一击。

那张厌恶的脸。那个令他颜面扫地,恨不得生吞活剥之人,不就正是那个小畜生袁方吗?

“他……他竟然还活着!?”

袁绍颤抖着一声惊臆,手中的马鞭险些没能拿稳,惊异茫然到了极点。

袁方已开启了远望瞳,清楚看到了袁绍,那惊愕不解的表情。

很显然,袁绍怎么也想不通,袁方是如何从他的天罗地网中,逃出升天,奇迹般的出现在他眼前。

提一口气,袁方冷冷道:“袁绍,沮授给你献的这条计,确实是条妙计,只可惜我袁方有大义在身,上苍也护佑我,你焉能杀得了我!”

自信凛烈的声音,再度如洪钟般响起城头一线,那高亢的声音,几令万千河北军也尽皆听闻。

铺天盖地的敌众,无不为之悚然。

袁绍苍老之躯,微微一晃,心头一阵的拥堵,这再度响起的声音,已令他确认,那的确是那个逆子。

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脱出了天罗地网,如此狂妄的站在这里,肆意的讽刺着他。

袁绍只觉胸中气血翻滚,怒气激荡,连肺几乎都要给憋炸了一般。

半晌后,袁绍才强行压下气血,抬起头来,怒瞪向袁方,厉声道:“你这背父杀兄的逆子,休要得yì

!就算你逃过一劫又如何,我雄兵数十万,早晚攻破你的城池,将你碎尸万段,为天下人除你这大害!”

话音方落,袁方已冷哼一声,高声道:“我乃汉之大将军,奉天子以讨不臣,你却率军公然攻打我,分明是野心勃勃,跟你那弟弟袁术一样,都妄图称帝篡位,还敢大言不惭,你的下场,必与袁术一样,总有一天被我斩杀,身死名灭,遗臭万年!”

一番凛烈之词,揭穿了袁绍的野心,更是当着两军数十万人的面,以大义的身份,对袁绍发出最后的警告。

这就是尊王攘夷之策,大义上的优势,袁绍想在这上面压倒袁方,根本是在自取其辱。

果然,一席话把个袁绍呛得是面红耳赤,哑口无言,吹胡子瞪眼的,眼珠子都几乎要气炸出来。

“你个不忠不孝的小畜生,你给我等着,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袁绍“理屈词穷”,便耍起了无赖,一声嘶吼后,便想折回阵中,免得再给袁方羞辱他的机会。

“想走,没那么容易,拿弓来!”袁方一声厉喝,将手伸出。

诸葛亮会意,急是将六石硬弓,奉于袁方手上。

袁方身形一侧,硬弓在手,倍化能力一开,双臂咔咔作响,肌肉骨骼迅速的爆涨一倍。

远望瞳紧跟着开启,锋利的箭矢,瞄准了正准bèi

退走的袁绍。

城外的袁绍,眼见袁方弯弓搭箭,正准bèi

射他的样子,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近两百步的距离还想射中我,你个小畜生以为自己是能开六石弓的神射么,真是不自量力。”

袁绍嘲讽不屑,根本不相信袁方有这个能力,他甚至还挺起了胸,傲对袁方,摆出一副不屑的挑衅之势。

“主公小心,这逆贼射术极强,危险!”

斜向处传来一声惊呼示警,一员红脸之将飞奔而至,正是关羽。

袁绍蓦然变色,想也不想,身形急是往下一伏,顺势将身边一员亲军,往自己身前狠狠一拉。

几乎在同时,袁方手指松了弓弦。

一箭破空而来,电射而至。惨叫声中,将那名不幸的敌卒洞穿。

箭矢射中的方向,正对着袁绍。

若非有关羽及时出现示警,若非是袁绍拿士卒当盾牌,袁方这一击,就已要了袁绍的命。

眼看着倒毙于地的士卒,袁绍是满脸惊愕,背上瞬间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这小畜生,什么时候竟然练成这般射术,竟然能拉开六石之弓?”

袁绍惊疑难解。颤巍巍的抬起头。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了城头。

城头处,袁方已在搭第二箭。

“主公快走,此间危险!”关羽策马而至。厉声大喝。

袁绍这时才猛然惊醒。生恐再被袁方射中。也顾不得仪态风范,伏在马背上,转身就仓促奔逃本阵。

成千上万的北军士卒。都目睹了他们的主公,在袁方的神射威胁之下,仓皇而逃的一幕。

北军本就受挫的斗志,转眼又受打击。

城头上,眼见袁绍逃走,袁方才将弓扔还诸葛亮,冷笑道:“亏得关羽这厮来的及时,不然我就射死了他。袁绍定会恼羞成怒,继xù

攻城,传令下去,三军给我打起精神来,给我狠狠回击敌寇。”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沿城一线的将士们,杀声冲天而起,无不热血沸腾,斗志如火。

在南军将士们的耀武扬威中,袁绍灰溜溜的逃归了本阵。

心有余悸的袁绍,镇定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厉声质问关羽,为何会让袁方脱逃。

“羽亲眼看到那小贼坠入火坑中,他本该必死无疑,谁想他竟然能活着逃出火坑,还害死了羽的义子,实在是……”

关羽痛恨难当,又无法解释袁方如何能从火中逃生。、

身旁沮授叹息一声,劝道:“主公,这袁方的命实在是大,这也怪不得关云长他们,今敌方士气已足,我军再强攻无益,不如先退还大营,从长计议吧。”

“退兵?哼!”袁色声色俱厉,恨恨道:“这小畜生敢这般辱我,若就这样退兵,岂非叫天下人笑我,传令下去,给我继xù

攻城!”

袁绍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执意要进攻,沮授也没有办法,只好暗中叹气。

战鼓声再度响起,十余万士气受挫的北军,在袁绍的强行催动下,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向着离狐一线再次进攻。

这一次,敌军的进攻势头,远没有先前强悍,战斗力大减。

反观南军这边,袁方的出现,大大的提振了本军士气,将士们的战力则随之大增。

此消彼涨,北军轮攻数轮,付出了近三千人的死伤代价,尸体在城前叠起了厚厚一层,却始终未能攻破敌营。

时当近晚,再攻下去,已无意义。

百般无奈之下,袁绍虽恨意难平,却也只好强咽下这口恶气,无奈的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十几万的河北军,留下了几千具尸体,在袁方军箭雨的“欢送”下,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灰头土脸的向着本营退去。

“万岁——”

“万岁——”

城头浴血的将士们,山呼海啸,挥舞着手中兵器,欢呼雀跃着。

胜利的喊声,响彻天空,震动四野。

远望着敌军退去,袁方长吐一口气,豪然笑道:“走,回去喝酒去,今晚喝个痛快。”

诸将皆放声大笑,挟着高昂的士气,随着袁方扬长下城而去。

而入夜时分,袁绍则灰头土脸的回往大帐。

一屁股坐于上首,袁绍把金盔往案上一扔,沉着脸瞪向诸谋士武将们,仿佛今日的失利,全是这些部下的责任。

沮授也微微低头,不敢多言,这计策没能诛杀袁方,令他暗生惭愧。

一片沉寂中,许攸终于按捺不住,昂首出列,拱手道:“一场小小失利而已,不值得主公动怒,攸已思得一计,管叫袁方那小贼,还有他的数万贼寇,统统都死无葬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有毒计,我有天佑

沮授献计失败,袁尚河北一派在袁绍心目中的地位受损,许攸这是看准时机,要替袁谭的汝颍一派,扳回一程。

袁绍怒气顿时,脸色多云转晴,忙道:“子远有何良计,快快说来。”

许攸便捋着胡须,诡秘的阴笑道:“今日之势,想要速胜袁方这逆贼,已经不太现实,我们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bèi

,攸这条毒计,可无声无息的,叫袁方和他的贼军,统统都死掉。”

接着,许攸便不紧不慢,道出了自己的计策。

许攸的计策,便是叫袁绍大量搜集死老鼠,士卒的尸体等腐败之物,以投石机投入离狐城中,以污染城中。

同时,在濮水上游河岸,也丢弃大量的死尸,还有下毒,以污染下游。

尸体不掩埋焚烧,必定会滋生病虫,污染水源,进而产生疫病,以此来杀伤袁方的军民。

说完自己的计策,许攸得yì

道:“此计一出,不消数月,袁方和他的贼军,必死于疾病之下,主公无需费一兵一卒,便可一举扫灭敌寇。”

袁绍倒吸了一口凉气,眼中闪烁出欣喜与惊异,他万没想到,许攸竟能想出如此毒计。

不过,他却不得不承认,此计虽毒,却着实是条妙计。

“嗯,子远此计,倒是有点意思。”袁绍微微点头,似乎已倾向于采纳。

这时,沮授却沉声道:“主公。此计太过阴毒,一旦实施,不过敌军受损,怕是许多无辜的百姓,也会被殃及,主公乃仁义之师,若行此毒计,纵然灭了袁方,只怕也会有损主公声名啊。”

袁绍眉头一皱,又面露几分犹豫。

帐前处。独臂的袁谭却冷冷道:“公与此乃妇人之仁也。那离狐的刁民们助纣为桀,本就该死。再则,若不用此计灭了袁方,这场战争拖延下去。只会有更多的百姓。死于战乱之中。子远此计,看似虽毒,其实是挽救了大多数百姓的性命啊。”

一句“妇人之仁”。把沮授讽刺的脸色一红,口拙的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而袁绍已是面露决然,权衡半晌,沉声道:“谭儿言之有理,那些相助逆子之徒,统统都该死,我今就将他们一并铲除,这件事,就交给谭儿你来办了,千万别让为父失望。”

袁谭心中一喜,忙道:“多谢父亲信任,父亲放心,儿必竭尽全力,定不负父亲所望。”

立功心切的袁谭,便领了袁绍的令箭,当天便组织人马,前去实施这毒计。

定下此计,袁绍那气急败坏的情绪,终于是平伏下来,苍老的脸上,重新恢复了藐视天下的冷绝。

手捋胡须,袁绍冷冷道:“小畜生,今天你逃过一小劫,我看你还如何逃过这一大劫!”

……

离狐城。

宁死安祥,没有销烟,没有战火,仿佛战争根本不存zài

一般。

自那日的强攻之后,连着一月袁绍都按兵不动,除了依旧派轻骑袭扰他粮道之外,袁绍再没有发动任何进攻。

离狐一线的形势,出奇的安静。

袁方却知dào

,这种表面的安静下面,袁绍一定在酝酿着更为狠烈的阴谋。

根据袁方和众谋士的推算,袁绍正面停止进攻,很有可能是打算分兵,攻击袁方的侧翼。

为防如此,袁方广派出斥候与细作,严密监视敌军的动向,从东面的平原城,到西面的虎牢关,乃至不远的濮阳一线,都严加防范。

一旦袁绍分兵,袁方必须第一时间采取反制的措施,以防侧翼被袭破。

然而,整整一个月,袁方却并未得到袁绍分兵的消息,细作回报中,唯一值得可疑之处,就是袁绍在大量的搜集尸体,却不进行掩护,也不予以焚烧。

“袁绍搜集这么多的尸体做什么?”大帐中,袁方盯着手中的情报,剑眉中流露着疑色。

正沉吟时,诸葛亮匆匆而入,拱手道:“师父,城外敌军有动静了,形势好似跟平常有些不同,师父快去看看吧。”

袁方腾的跃起,策马直奔城头。

“袁绍一月没有动作,今却突然有异动,其中必不寻常,袁绍,我倒要看看,你会耍什么花招……”

思绪翻滚之时,袁方已策马直抵城头。

举目远望,只见一座座的北军军阵,已经结成,数以万计的敌军,正推着一辆辆的投石机,向着离狐城一线逼近。

咋一看,倒像是袁绍想以投石机,轰破离狐。

袁方却知dào

,袁绍目的应该绝没这么简单,以离狐城之坚,即使是霹雳车这样的高级投石机,都未必能轰破,似那普通的投石机,就更不可能。

袁方却不敢轻视,传令诸军戒严,准bèi

迎击敌军的轰击。

战鼓声响起,敌军下达了轰城的号令。

百余架投石机,同时发动,漫天的石块,向着离狐城飞射而来。

令人惊奇的却是,射来的并非是大块的石弹,而是一颗颗细小的石头。

不,那黑乎乎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石头!

嗖嗖嗖!

大多数的黑色物体,并没有命中城墙,而是从城墙上空飞过,大多都散落在了离狐城内的街道上。

只有少部分,落在了城墙上,其中就有一物,跌落在了袁方的脚下。

袁方低头仔细一看,方才认出,那射上来之物,竟然是一只死老鼠。

“是老鼠啊,敌人射上来的,全都是老鼠,没什么好怕的。”

沿城一线,顿时响起了士卒们的叫声,大多数人都发xiàn

了这异常情况,皆是放松了警惕。

甚至,还有人嘲笑起了城外敌军,笑他们竟妄图用死老鼠来轰城,简直是笑掉人大牙。

“师父,袁绍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袁绍想用这些死老鼠,砸死我们不成?”诸葛亮手里拎着一只死老鼠,开玩笑似的冷笑道。

袁方盯着那只死老鼠,再抬头四下一扫,只见数不清的死老鼠,正不断的从头顶飞过,尽数落放了离狐城中。

蓦然间,袁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

“原来如此,袁绍,你可真够阴的,竟然敢用这种毒计!”袁方暗暗咬牙,拳头紧握。

“毒计?”诸葛亮一奇,“师父,袁绍想用什么毒计?”

袁方目光冷峻,沉声道:“袁绍是想利用这些死老鼠,污染离狐城,致生疫病,用疾病来不战而击败我们。”

诸葛亮猛然惊醒,吓得一哆嗦,将手中的死老鼠,赶紧给扔了出去。

“若真是这法子,那袁绍这一招也太阴毒了吧,他不光要害我军,连一城的百姓也想害死啊。”诸葛亮气愤道。

袁方冷哼一声:“无毒不丈夫,到了这个地步,袁绍只要能灭我,哪还会顾得了什么百姓,在袁绍眼里,所谓百姓,只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诸葛亮沉默下来,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甚是愤恨。

气愤半晌,诸葛亮猛然想起,忙道:“那师父,我们现在该怎么应对?”

袁方环望城内,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传令下去,速速清扫城中的死老鼠,统统都集中焚烧,严密监视城中各处水源,万不可令被污染。此外,城中无论军民,但凡患上了疫病,要马上进行隔离救治,绝不能让疫病传播开来。”

诸葛亮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kè

将袁方号令,传达了下去。

于是,离狐城中,立kè

开始了清理老鼠的行动。

而城外,袁绍的毒计,才刚刚开始。

除了日夜不停的向城中发射死老鼠,袁绍还将搜集来的数千具尸体,或填入护城壕中,或是堆积于城墙之下,以群尸将离狐城包围起来。

同时,袁绍还在濮水上游河滩,大量的堆积死尸,施放毒药,以污染离狐所在的下游水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月过去,尽管袁方严防死守,军民之中,还是产生了疫病。

如果在现代,袁方当然不用太过担心,但在这个医疗水平落后的年代,这疫病却是防不胜防。

疫情最先是在民间产生,一些得病的百姓,并没有按照袁方的命令,去指定的医营接受治疗,而是因为胆小怕死,就缩在家中不敢出门。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正是因此耽误了病情,更使疫病悄无声息的传播了出去。

很快,离狐城中百姓就开始大规模染病,紧接着军中也开始蔓延开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袁方军中就有将近一万余将士,患上了疫病。

甚至,连高顺这样级别的将领,也因染病而一病不起。

袁方因有生化之躯,百毒不侵,自不怕疫病侵袭,他只能看着部将和他的子民们染病,却苦于束手无策。

大帐中,气氛一片凝重。

“主公,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必须用雷霆手段,若令疫情继xù

扩散下去,后果不堪设想。”郭嘉也失去了散漫,凝重的说道。

郭嘉所谓的雷霆手段,就是将患病的军民,统统都诛杀焚烧。

袁方沉吟不语,久久没有做出决断。

尽管他知dào

,疫情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境地,但让他对自己人下杀手,这又谈何容易。

正自沉吟不决时,帐外亲军入内,拱手道:“禀主公,营外有个叫作华佗的老者,想要求见主公。”(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二章 怎么会是你?

神医,华佗?

袁方精神大振,却万没有料到,华佗会在他军中疫病大生,无计可施之时,突然间前来造访。

华佗此番造访,必是为了疫病而来,以华佗之医术,或许能够扼制住疫情发展,甚至是完全治好,也未尝没有可能。

“速速有请华先生。”袁方精神顿时大振。

亲军离去,片刻后,帐帘掀起,一名老者和一名年轻人,先后步入大帐。

老者须发皆白,一派道风仙骨,袁方先前也见过,自然就是神医华佗。

至于那名年轻人,看起来年不过十六七岁,皮肤甚是白净,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应该是华佗的医仆。

第一眼看去,袁方忽然觉得,那年轻人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可细细再看,却又觉得很是面生,从未见过。

“老朽华佗,拜见袁将军。”华佗微微拱手道。

袁方亲自步下帐前,将华佗扶起,笑道:“华神医,你来得可真是及时,我三军将士,还有这一城百姓的性命,可全都靠你了。”

华佗一愣,未想到袁方这般直接,方一见面就挑明了他的来意。

“这个……老朽途经此地,听闻有疫病祸及苍生,故才前来,老朽定会竭尽全力,至于能不能控zhì

住疫情,还得看造化如何了。”

华佗也不隐瞒,直言道明了来意,虽为神医。却也没有自恃。

袁方点头道:“华神医能尽全力便是,无论能不能治好这疫病,袁某和麾下军民,都会感激华神医。”

当下,袁方便是下令,所有医营的医者,统统都归华佗指挥,华佗有什么要求,一律是有求必应。

华佗也不迟疑,当即就告退。准bèi

着手治理疫病。

华佗告退。那名年轻医仆也跟着离去,临出帐之时,那医仆回望了袁方一眼,还跟他微微一笑。

“这年轻人。怎么总觉着看起来有些眼熟呢……”袁方喃喃道。

南北之间的大战。仿佛进入了僵持停滞的阶段。但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却在无声的进行着。

华佗率领着百余名医者,以他独特的医术。开始对离狐城的疫情进行治理。

袁方则倾尽一切人力物力,调动三州的民力,搜集华佗所需的任何药物,四面八方的运往离狐。

华佗的医术,果然是高明之极,在他的医治之下,遍传全城的疫病,终于是得到了控zhì



他独门配制的汤药,更是对疫病有着很好的治疗,受疫病感染的军民们,连续服用了他开出的药方,病情渐渐已开始好转。

时近秋末,患病的士卒逐步恢复了健康,能够重新的拿起武器,袁绍的病情毒计,就此被破解。

低落惶恐的军心,开始逐渐提升,动荡的民心,也随之安稳了下来。

离狐一线,南军的形势,终于是转危为安。

……

离狐城外,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绍正高坐于上,浅饮着小酒,与诸将共乐。

“离狐城内的疫情已扩散开来,用不了多久,敌军一定死伤惨重,不战自溃,父亲诛杀逆贼,攻取中原,已是指日可待了。”袁谭举杯相敬,恭维道。

袁绍捋须一笑,点头道:“谭儿,这件事你做得不错,此番若能诛杀那小畜生,平定了中原,则你必为首功。”

“这都是父亲英明,儿只是奉命行事,万不敢居功。”袁谭赶忙自谦,将功劳全都推给袁绍,心下却是暗喜不已。

袁绍哈哈大笑,心情甚是畅快,对眼前这个独臂的大儿子,是越看越觉得喜欢欣赏。

正自得yì

间,逢纪却从外面入,表情凝重道:“禀主公,根据细作最新的情报,离狐敌军的疫情,似乎发生了新的变化?”

“怎么,莫非疫情又加重,那小畜生撑不下去了吗?”袁绍冷笑道。

逢纪皱眉道:“非是如此,细作称那袁方请了一位叫作华佗的神医,此人医术极是高超,已控zhì

住了疫情,而且开始有患病的士卒和平民,被此人给医治好了。”

此言一出,大帐中,原本愉悦的气氛,刹那间就死一般沉寂。

诸文武的酒杯,皆凝固在了手中,个个都惊诧不已。

砰!

袁绍将手中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华佗,这厮竟敢坏我好事,可恨!”袁绍咆哮怒骂,恨到咬牙切齿。

袁绍一心想用疫病,来不废吹灰之力,击垮了袁方,今被华佗搅了局,如何能不大怒。

袁谭也是神色骤变,脸色阴沉如铁,眼中迸射着丝丝怒色。

今他立功在即,受到袁绍前所未有的器重,而华佗眼看着却要破坏了他到手的功劳,袁谭焉能不恨。

眼珠子翻了几翻,袁谭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急是起身上前,向袁绍附耳低语几声。

袁绍眼珠转动,紧皱的眉头渐渐展开,沉声道:“就依你之计,速速去办吧。”

“诺!”袁谭得令,拱手告退。

袁绍拳头紧握,目光阴沉诡杀,喃喃道:“华佗,你这卑贱之徒,你休想坏我的好事!”

……

是日午后,袁方亲自巡视隔离营。

看着那些原本病殃殃的士卒,在服用了华佗的汤药好,身体状况逐渐的好转,袁方的心情也大好。

巡视完军队的隔离营,袁方又来到了百姓的隔离营。

步入一座营房,却见华佗正为一名百姓喂服汤药,那名年轻的医仆,则陪同在旁边。

“华佗不但医术高超,难得更有一颗仁心,能不分贵贱,亲历亲为的给平民百姓治病,这才是真zhèng

的医者……”

袁方暗自感慨,对华佗敬意更重,感慨之余,他却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便向诸葛亮吩咐道:“阿亮,你替我拟一道奏表,星夜派人送往洛阳给天子,表奏华佗的功绩,请天子下旨,封华佗为当世医圣。”

古往今来,名医无数,能称圣者却寥寥无己。

华佗救了这么多士卒百姓的性命,更帮zhù

袁方渡过大难关,袁方恩怨分明,自要把华佗推上医圣的神坛,让天下人都景仰华佗的大名。

这就是袁方对华佗的回报。

吩咐完了,袁方回头看了一眼,见华佗仍在给病人诊治,身无外物,全然没有觉察有人在注意着他。

袁方便也不打据华佗,就准bèi

转身离去。

便在这时,袁方的眼前,蓦的掠过一丝寒光。

那寒光极快,平常人都没有觉察,只有袁方拥有锻骨的武道,感知警觉能力极强,瞬间便觉察有异。

他猛然回头,鹰目四下一扫,蓦的发xiàn

,华佗斜侧的一名病人,他的袖子里竟缓缓亮出一柄匕首。

那一闪即逝的寒光,正是那匕首反射而出。

“华神医小心,有刺客!”

袁方大喝一声,双足一蹬就向那伪装成刺客的病人纵去。

东窗事发,那刺客见被发觉,猛然在跳去,推开阻挡之人,一声暴喝,举起匕首就向华佗的后背插去。

骤变突生,华佗背对着那刺客,根本就不及反应。

近在咫尺的那年轻医仆,神色惊变,眼见有刺客要杀他的师父,想也没想,高举双臂就拦了上去。

刺客的双臂被医仆死死抓住,一击没有得逞,手腕那么一抖,医仆的手臂便被划出一道口子。

“啊~~”

年轻医仆发出一声痛叫,声音尖细,竟似女腔

他却顾不得痛,再去拦那刺客,这反是惹恼了那刺客,匕首猛的刺出,竟是直取医仆的胸口而去,要先杀了这个碍事之人。

千钧一发,袁方身还在五步之外,根本来不及阻止。

而那医仆不通武道,更不知如何抵挡。

袁方也不及多想,奔行之中猛的拔出腰间佩剑,猿臂顺势向着挥出,狠狠的将佩剑掷将而出。

一剑破空而出,瞬息射至,深深的插入了那刺客的后背。

刺客一声惨叫,身形栽倒于地,鲜血溅了那医仆一脸。

一切发生的太快,当刺客毙命时,华佗才转过身来,而袁方已及时赶到,外面大批的士卒,也纷纷闯将进来。

帐房中,一时大呼小叫,乱成了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华佗茫然道。

“是人想杀你,来人啊,速速保护华神医离开这里。”袁方说话时,环扫四方,生怕还有其他刺客。

一众亲军涌上前来,也不待华佗问明白,连拥再架的就把华佗带走。

而那年轻医仆,却仍愣在原地,那溅了他一脸的鲜血,仿佛把他给吓懵了一般,就连手臂上的伤势,竟也浑然不觉。

袁方扯下一片衣襟,几下便将他的创口包扎,眼见他血污了脸,便又替他擦了擦脸,安慰他不要慌张。

年轻的医仆,则尚沉浸在惊吓之中,一动也不动,只颤身立在那里,任由袁方来摆弄于他,浑然没有知觉的样子。

这一擦不要紧,竟是把他嘴上那两撇小胡子,竟然也给擦了下来。

胡须一落,一张完全不同的脸,顿时便显露了出来。

袁方大感惊奇,细细的一扫他的脸,蓦然间,他认出了他是谁。

“怎么会是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反阴袁绍

血染之下,分明是一张年轻女子的脸。

甘梅,那年轻的医仆,竟然是甘梅在女扮男装。

甘梅愣怔一下,从余悸中惊醒,急是摸向自己的嘴唇,却才发xiàn

,那两撇小胡须,已是不经意间,被鲜血所冲走。

“我……那什么……”甘梅惊异不已,不由得尴尬的笑了。

从沛县一别,袁方就再没见到过那个一面之缘,如玉做的佳人。

却不想,会在这两军交战,生死存亡的关头,她会女扮男装,以华佗医仆的形式,离奇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对甘梅,袁方自然是充满了好奇。

他却也没追问她,带着她回往自己大帐,叫医者来帮她清洗了伤口,重新包扎,又叫人打了水来,帮她清洗面容。

当一切忙乎完毕,甘梅才从内帐中转出。

袁方抬头看去,那张肌肤胜雪的玉容,方才干干净净的呈现在了面前,正以一种感激般的微笑,望着他。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甘梅屈身一福,盈盈有礼。

袁方一笑:“甘小姐不必言谢,你随华佗救我军民,我却对你们保护不周,险些令你们有不测,是我该说声抱歉才是。”

甘梅起身,幽幽叹道:“师父他悬壶济世,救人于水火,没想到竟然有人想致他于死地,实在是让人寒心。”

“那刺客,必是袁绍所派。他定是深恨华神医帮我,才想致他于死地。”袁方咬牙道。

甘梅这才恍悟,摇头叹道:“这个袁绍,为了一己之私,竟用这等狠毒手段害人,现在又想杀师父,当真是残忍阴毒,有违他四世三公的门风。”

袁方冷哼一声:“名门之风,不过是袁绍笼络人心的幌子而已,为了夺取天下。不择手段才是他的本心。”

甘梅无可奈何。只不断摇头叹息。

撇开刺杀这桩事,袁方忽然想到什么,便道:“听你称华神医为师父,应该是已拜他为师。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倒是很有兴趣想听听。”

甘梅便也不隐瞒。只将自己近年的经过,都和盘告知了袁方。

原来自当日,她有缘结识华佗这位神医后。便离家出走,拜了华佗为师,跟华佗云游天下,悬壶济世,甘做华佗的医仆和徒弟。

华佗医行天下,只认病人,不认诸侯,也曾在袁绍境内,治病救人。

今两军交战,华佗本是不想掺和进来,但得知袁绍竟用狠毒手段,致使离狐百姓身染疫病时,华佗便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前来为袁方救治染疫的军民。

而甘梅,身为华佗的医仆兼徒弟,自然也跟随而来。

至于女扮男装,只不过是这乱世间,为了自身安全考lǜ

,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原来如此。”袁方一声感叹,“当日一别,没想到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再会,看来我们还真是有些缘分。”

袁方只是随口感叹,言者无心,但甘梅听得那“缘分”二字时,脸畔却悄然闪过一丝晕色。

袁方的洞察能力,细致入微,又岂能看不出她那不经意的变化。

蓦然间,袁方便明白,自己的话似是别有含意一般。

干咳了几声,袁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点什么。

大帐中的气氛,忽然间变得有些异样。

“夫君,听说医营那边出事了,有人刺杀华神医。”

帐帘忽然掀起,吕玲绮大步而入,后连郭嘉、颜良、文丑几人,也跟着进了来。

吕玲绮猛一抬头,正跟甘梅撞了个照面,先是一怔,旋即就认出了她是谁。

“你是那个……那个甘梅?”吕玲绮奇道。

甘梅晕色顿去,忙盈盈一礼,口称:“民女甘梅,见过夫人。”

袁方军中成婚的美谈,早就遍全天下,甘梅当然也有听闻,今见了吕玲绮,自当识礼的称呼她一声夫人。

吕玲绮茫然的望向袁方。

袁方便将前因后果,又道了一遍,吕玲绮和众人,方才是恍然大悟。

“原来是沛城外,主公从刘备虎口救下的那位甘小姐啊,现在甘小姐又投桃报李,来为主公治疫,看来甘小姐跟主公还真是有缘分呢。”

郭嘉却抿着酒,笑嘻嘻说道,一句“缘分”听着是另有用意。

甘梅玉容微微一红,忙道:“民女要去看看师父,就不打扰将军了,告辞。”

甘梅福身一礼,退出了帐外。

“这场刺杀,显然是袁绍指使,他已用到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多半已得知我军疫情得到控zhì

,有点狗急跳墙了的味道。”田丰笑呵呵道。

袁方微微点头,嘴角也扬起一抹讽笑。

这时,文丑慨然道:“主公,袁绍卑鄙无耻,用疫病来对付我们也就罢了,今还派刺客来刺杀华神医,实在是可恨,我们也该打一场反击之仗,狠狠的挫一挫袁绍的锐气。”

话音方落,郭嘉眼前一亮,笑道:“子勤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倒有一计,或许可狠狠杀一杀袁绍的威风。”

郭嘉的计策,便是叫文丑暗通袁绍,声称愿重归袁绍,偷开城门献降,诱使袁绍派兵来攻,然后杀袁绍一个措手不及。

听得此计,袁方点头道:“我军方从疫情中喘过气来,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个时候不宜发动大举进攻,奉孝这道诈降之计,倒是不错。”

这时,田丰却又道:“袁绍麾下,诸谋士多不足虑,唯有那个沮授,甚是多谋,我只恐有他在,会看出文子勤是诈降。”

“这个嘛……”郭嘉也沉默了下来。

他曾在袁绍麾下呆过,对沮授的智谋自然深知。当然明白田丰的顾虑,是没有错的。

袁方思绪飞转,剑眉微凝,沉吟半晌,年轻的脸上浮现一丝诡色。

“能不能骗过沮授,还得看文子勤你这出诈降之计,演得够不够逼真。”袁方目光扫向了文丑,别有用意。

文丑一愣,忙道:“主公吩咐吧,叫我怎么做。”

“这一次。恐怕得叫子勤你。稍稍的受些委屈了。”袁方意味深长道。

受委屈?

文丑茫然不解,左右众文武,也尽是茫然。

……

次日,校场。

高台之上。袁方正检阅着士卒的操练。文丑、张飞等诸将。都肃列于旁。

操练间隙时,诸葛亮匆匆步上高台,拱手沉声道:“师父。昨天的事已经查清楚了,那刺客是从文子勤的防区偷入城中,才能混成百姓发动刺杀。”

此言一出,袁方脸色顿时一变,冲着文丑喝道:“文子勤,你是怎么回事,怎能令敌方刺客偷入,若真让华神医有个三长两短,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文丑浓眉一皱,似有不悦,却只有拱手道:“这是末将的疏忽,请主公恕罪。”

话音未落,诸葛亮已冷哼道:“文子勤,当初你是逼不得已才归顺于我师父,今又纵容刺客偷入城中,刺杀华神医,坏我军大事,我看你是不是想重投旧主啊。”

文丑勃然变色,厉声吼道:“诸葛小子,你休得血口喷人,我跟袁绍已恩断义绝,焉能再投于他。”

“恩断义绝不过是嘴上说说,至于是否真心,还要看实jì

行动,我只看到袁绍的刺客从你的防区偷入,这才是铁的事实!”诸葛亮瞪向文丑,语气目光中皆是深深的质疑。

“你——”

文丑气极,却又斗不过诸葛亮的嘴,只是拱手向袁方道:“主公,这只是一个意wài

,确实有末将的失职在内,但末将对主公忠心不二,绝不敢有异心,还请主公千万相信末将。”

袁方沉吟不语,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对文丑的信任。

这一沉默,意味着他对文丑也有怀疑,这令文丑倍感寒心委屈。

半晌后,袁方才沉声道:“这件事就不说了,文子勤啊,我袁方待你一薄,我只希望你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恩情。”

这番话,显然是在暗中警告,叫文丑不可有异心。

言外之意,则是袁方确实对他生疑。

文丑是一肚子的憋曲,憋得脸都通红,却又不知如何以辩,只能闷闷不乐的退下。

校场上,成千数万的将士,皆目睹了这一幕,彼此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退在一侧的文丑,拳头暗暗紧握。

……

啪!

大帐中,袁绍正狠狠的拳击着案几,宣泄着怒火。

“没用的家伙,竟然让华佗那厮死里逃生,实在是可恨,谭儿,你是怎么选的人?”袁绍瞪怒向袁谭。

“这个……儿选的刺客,绝对是高手,只是谁想华佗那厮运气好,偏偏在刺杀的时候,袁方那小子会在场,所以……”袁谭尴尬的解释道。

一旁沮授,捋须叹道:“这刺杀之计,本就是不光彩的手段,如今刺杀竟还失败,袁方必会警觉,加大对华佗的保护,看来是无法阻止袁方治好疫情了。”

一句“不光彩”,分明是指向袁谭刺杀献计。

袁谭脸色阴沉,计谋失败,颜面有损,却也不好发作。

正当这时,帐外亲军急入,拱手道:“禀主公,营外有一黑衣人,自称是文丑的信使,奉文丑之命特来献降,想要求见主公。”

文丑,献降?

大帐中,顿时一片哗然,无论是袁谭一派,还是沮授等袁尚一派,都为之震动。

袁绍更是眼眸一亮,原本愤nù

的情绪,骤然间精神大振。(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复仇!复仇!

文丑,竟然叛而复归。

刹那间,袁绍兴奋之极,兴奋到差点就跳起来。

先是粮营伏击失败,接着又是疫病之计失败,屡屡失利,久攻不下,袁绍几乎已达到恼羞成怒,无计可施的地步。

就在这关键时候,文丑请降,给了他从内部击破袁方的机会,袁绍能不兴奋到要跳才怪。

“文丑来归,若能偷开城门,放我大军杀入离狐,袁方那逆贼必败无疑,父亲,这是一个大好机啊。”

袁谭激动得大叫,文丑的归降,如同给他解了尴尬一般,浑然忘了,当初就是他不发船救文丑,逼得文丑归降。

许攸干咳一声,连连向袁谭暗示。

文丑若归降,助袁绍灭了袁方,重得袁绍信任,到时候当面一对质,他许攸所做的种种,就要统统败露不可,他自不愿看到文丑来归。

“嗯,文子勤这厮,还算有几分良心,今他若能来归,助我破了离狐,我倒可以考lǜ

恕他前罪。”袁绍微微点头,面露欣喜。

许攸眉头暗皱,当即就欲进言相劝。

话未出口,沮授却抢先道:“袁方诡计多端,也许这只是他借着文丑之名,设得诱敌之计,我们不可轻易相信才是。”

“公与所言极是,袁方诡诈多端,万一文丑乃诈降,我们岂非中了其诡计。”许攸暗松一口气,跟着附合沮授。

袁绍却是有些吃惊,沮授与许攸派系不合之事。他也知dào

,平素这二人可是处处针锋相对,彼此少不得为难对方。

而今日,二人却难得站在了同一立场,异口同声的怀疑文丑。

两员心腹谋士同时质疑,袁绍兴奋的心情冷静了几分,微微点头道:“你二人言之有理,那小畜生阴险诡计,确实不可不防。”

当下袁绍也不轻信文丑,只将文丑的信使传来。好言安慰了几句。佯作信任文丑归降,打发他回复。

信使一走,袁绍当即传下号令,命安插在离狐城中。袁方军民中的细作。暗中打探关于文丑的虚实。

数天后。一系列关于文丑的情报,便被送抵了袁绍的案前。

翻看着那一道道情报,袁绍笑了。

情报中称。袁方麾下亲信将领,指责刺客是从文丑防区偷入离狐,怀疑文丑暗中通敌。

至于袁方,似乎也对文丑产生了怀疑,并没有压制对文丑的怀疑。

相反,袁方事后还削弱了文丑的部众,显然对文丑产生了防范。

“没想到,刺杀之计没有成功,却歪打正着,离间了袁方跟文丑,照这样看来,文丑的来归,应该是没什么可疑的了。”

袁绍得yì

一笑,将那一道道情报,传阅于了心腹的众谋士们。

沮授盯着手中情报,沉吟不语,眉宇间的疑色,却在渐渐的消散。

“公与啊,证据已确凿,现在你还怀疑文丑来归有诈吗?”袁绍笑问道。

沉默半晌,沮授道:“就情报来看,袁方已对文丑生疑,文丑逼不得已,为求自保归降主公,应该也说得通。今两军相持不下,若能利用文丑的来归,说不定真可以打破这僵局,一举击垮袁方。”

种种情报在手,沮授对文丑的来归,也已确信无疑。

许攸想要加以反对,却又找不出什么漏洞来,只能自吞苦水,琢磨着如何应对文丑的来归。

“很好,既然公与已确信,那我更有何疑,就回复文丑,与他约定献降之期,给我一举攻破敌营!”袁绍兴奋难当,拍板做了决断。

话音方落,袁谭急是出列,慨然道:“父亲,儿愿担此重任。”

疫情之策与刺杀华佗之事,都是袁谭一手操办,到最后却都以失败收场,今见有机会挽回颜面,袁谭焉能不抓住机会,积极的请战。

见得袁谭请战,逢纪忙道:“此战关系重大,大公子虽勇,只是这身体……”

逢纪目光扫向袁谭的独臂,暗示他一个残疾人,如何能担此大任。

袁谭却目光一瞪,毅然道:“我虽损一臂,但这些年来我勤修苦练,早已练得独臂御马,上阵杀敌的本事。你也说这一战关系重大,那就更得让父亲信得过的人来担当重任,难道,我还不值得父亲信任吗?”

一语反问,把逢纪呛得无言以对。

袁绍微微点头,欣然道:“很好,谭儿既有此胆略,这重任为父就交在你身上了。”

“多谢父亲信任!”袁谭大喜,忙是称谢。

当天,袁绍便回复文丑的使者,令他看准时机,随时献门归降。

袁绍则暗作准bèi

,以便随时接应文丑。

……

两天后,离狐。

中军大帐中,袁方手拿着袁绍的亲笔回信,英武的脸上,扬动着冷笑。

“子勤啊,看来你的委屈没白受,袁绍这厮终于是上钩了。”

文丑哈哈一笑:“主公叫末将演得这出戏,当真是妙,袁绍那狗贼不上当才怪。”

麾下诸将,尽皆是热血沸腾,杀机凛烈,他们知dào

,一场反击之战,即将打响。

“主公,现在咱们该怎么做?”颜良握着拳头,杀机如火的吼道。

颜良剑眉一凝,恨恨道:“袁绍这老匹夫,竟用疫病这样阴毒的手段,残害我军民,这一次,该是为那些死去的军民们,狠狠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报仇,雪恨!

这四个字如星火一般,点燃了诸将们积聚的怒火。

“子勤,你就回复袁绍,说今晚偷开离狐西门献城,叫袁绍率军前来接应。”袁方令道。

“诺!”文丑应道。

袁方再扫其余诸将。喝道:“尔等速去做准bèi

,今天晚上,随我杀个痛快,我要让袁绍为他的阴毒,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诺!”

诸将齐声一应,声如惊雷,震得大帐嗡嗡作响。

文丑依计而行,诸将散去,各作准bèi



……

不觉入夜,乌云密布。星月无光。

黑夜中的离狐城。一片的宁静沉寂,只有乌鸦不时的鸣叫,扰乱这夜的沉寂。

离狐西门,袁方静静而立。远望着黑漆漆的夜色。

左右处。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们。蹲伏于女墙之下,隐藏着他们的身影。

这些将士们,有不少都是大病初愈。重新拿起武器上阵,他们每一个人的心中,却积聚着愤nù

与怨气。

今晚,他们要以疲惫的身躯一战,为袁绍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报仇雪恨。

瑟瑟夜风中,数万将士屏气凝息,沉默到如黑暗中的幽灵,静静等着复仇的时刻到来。

袁方已开启了远望瞳,扫视着深深的夜色,借着微光寻觅着敌人的身影。

一个时辰后,蓦然间,他发xiàn

了夜色中的异常。

浓浓的黑夜中,袁方看到成百上千的黑影,正鬼鬼祟祟的接近离狐城,尽管夜色太深,袁方看不清那些身影的真实面貌,但却他却可以肯定,除了袁绍的兵马,还能有谁。

“传令给文子勤,发信号吧。”袁方沉声道。

号令传下,不多时间,城门东侧角楼一线,便燃起了三柱号火。

那是文丑“暗通”袁绍,约定献城的信号。

“打开城门!”袁方又是一喝。

片刻后,城门吱呀呀的打开,吊桥也缓缓的落下,几名假作接应的士卒,在城门挥动的火把,招呼外面的敌军入城。

几百步外,夜色之中,那独臂之将,嘴角已扬起狰狞的冷笑。

“文丑果然没有负约,袁方啊袁方,你这小贱种,今天我就攻破你的城池,亲手毁灭了你苦心窃来的一切,这断臂之仇,今天就是我血洗的时刻……”

心中一番激动的遐想,袁谭将大枪一扬,喝道:“全军出击,给我杀进离狐城去,杀光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

咆哮声中,成千上万的北军士卒,从黑暗中骤起,如黑压压的潮水,向着洞开的城门杀去。

敌军,现身!

喊杀声撕破了夜的沉寂,蹲伏于城墙下的南军将士,虽看不清城外情况,却都知dào

,敌人已经中计杀到。

所有人都握紧了兵器,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复仇的怒火,也膨胀到了顶峰。

袁方的远望瞳中,汹涌而至的敌军,已清清楚楚的映入了眼帘,那数量,足有两三万之众,全都向着城门扑来。

在那三万人的后方,还隐藏着更多的兵马,必是袁绍率主力坐镇,等着接应。

敌军已近!

袁方更无犹豫,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全军,给我现身!”

呜呜呜~~

号角声,骤然吹响,高亢的声音,顷刻间就盖过了城外敌人的喊杀。

一瞬之间,蹲伏于女墙下的数万将士,骤然现身,数不清的火把举起,顷刻间将沿城一线照得耀如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火光,如无数根针扎向敌人的眼睛,令冲至护城壕前的敌人,纷纷的止步,惊慌的举起双臂来遮挡眼睛。

马上的袁谭,更是急举单臂,遮挡那刺眼的火光。

当他的眼睛勉强适应,举目抬头扫视城头时,却惊骇的发xiàn

,数不清的火舌,已如死神的眼神,正狰狞的盯着他。

一万弓弩手,如神兵天降一般,骤现于城头,一支支的火箭,无情的瞄准了敌人。

袁方冷笑一声,挥戟喝道:“放箭,给我射杀敌贼!”

战鼓声,冲天而起。

下一个瞬间,箭如雨下。(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 烧你个鬼哭狼嚎

中计!

袁谭的脑海里,如晴天霹雳一般,瞬间闪现了这两个字。

大惊失色!

袁谭那本是得yì

狰狞的脸,骤然间涌现无尽的惊骇,万不敢相信,他们竟然又中了袁方的诡计。

“难道说,文丑被袁方猜疑的情报,统统都是那贱种故yì

演戏,只为诱骗我们上当不成?可恨,这贱种竟然卑鄙狡诈到这般地步……”

袁谭骇然惊悟,愤恨之际,急欲拨马撤逃。

就在此时,城头万余支火箭,如飞蝗一般,铺天盖地的倾泻而下。

凄厉惊恐的惨叫声,冲天而起,如坠入地狱的厉鬼,在经受着火烧的刑罚。

西门一线,护城壕前拥挤的敌人,根本不及躲闪,成百上千之人,被火箭射中。

中箭的痛苦方过,衣衫紧接就被点燃,烈火的炙烤,更是痛入骨髓,痛到敌卒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顷刻间,便有近千余人,倒毙在护城壕前。

惊恐的敌卒,全然失了分寸,如溃巢的蝼蚁一般,土崩瓦解,掉头狂逃。

城头上,万余名弓弩手,则一刻不停,轮番的放箭,将那复仇的怒火,无情的射向逃命的敌人。

远望败逃的敌卒,袁方一声冷笑,方天画戟一指,厉別道:“岂能让你们轻易逃走,给我发射油弹!”

“装填油弹~~”

“把霹雳辆推上来!”

“发射油弹——”

一声声的号令传下,三十余辆霹雳车同时发动。数十枚装满了火油的密闭瓦罐,向着败溃的敌人,呼啸射去。

砰砰砰!

瓦罐撞地,四分五裂,内中的火油飞溅而出,溅了一地,溅了慌逃的敌卒一身。

惊恐的敌人,只顾着抱头鼠窜,根本顾不得身上被溅了什么,他们浑然不知。死神之手。已经缠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给我再射火箭,烧死敌寇!”袁方目光冷峻,放声大喝。

又一轮火箭,腾空而起。追着败卒狂袭而去。

火箭落地。顷刻之间。离城五十余步外的地面上,一道宽达十余的火墙,腾空而起。烈火冲破九天。

那五十外步的地面上,袁方提前已派军卒,暗中的铺下了大量的干草等易燃之物,今又浇上了瓦罐中的火油,自然是一点就着。

宽达十步,连绵几百步的火墙,比当初袁绍设伏时,那道火沟还要凌烈。

逃在最前面的敌卒,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被烈火包裹,顷刻间就烧成了火人。

紧跟在后面的北军逃卒,惊恐之中本想收住步伐,却被后面的敌卒往前推挤,生生的被推入了火墙中,烧成了火人。

“啊~~”

“救我啊!”

“火,快给我扑灭身上的火~~”

成百上千的敌卒,被烈火所吞噬,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

狂逃中的袁谭,眼见身前火墙突起,前路被阻,自是大吃一惊。

前路被封,后面乱箭如雨而下,他竟是陷入了袁方设下的绝境陷阱之中。

“该死,贱种,你想杀我,岂是那么容易,我拼了!”

袁谭一咬牙,以黑布遮住了战马的眼睛,死命一抽马鞭,催动着那吃痛的战马,向着烈火之墙冲去。

火墙只有十余步之宽,以战马的速度,不过几个呼吸间就可以冲过去,袁谭这是想赌一把,抢在身体被火烧着前,冲出那道火墙。

只要过了火墙,就可以直奔袁绍接应的大军,那个时候,袁方焉能再伤他。

至于这场兵败,那也不是他的责任,只能说是袁绍判断失误而已。

神思间,袁谭策马狂奔,距火墙只有几步之遥。

城头之上,袁方的远望瞳,在这个时候,终于是搜寻到了袁谭的所在。

“袁绍竟派袁谭前来,看来他是信不过别人,袁谭,你巴巴的想来抢功。这一次,我让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眼前袁谭将突pò

火墙,袁方想也不想,一把夺过士卒手中硬弓,弯弓搭射瞄向了袁谭。

烈火照耀下,袁谭的身影毕竟没有白天那么清晰,而袁谭眼看就要穿过火墙,袁方根本没有多余瞄准的时间。

而此时的袁谭,为了躲避箭矢,身形已紧紧伏在马背上,缩小成了一团。

这般仓促之下,袁方能否射中,还需几分运气成份在内。

只稍作瞄准,袁方便果duàn

的松了弓弦。

伴随着“嘣”的一声嗡鸣,那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奔袁谭而去。

噗!

利箭如电而至,狠狠的扎进了袁谭的肩膀。

“啊~~”

袁谭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吃痛之下,身形不稳,顺势斜向栽倒出去。

而此时,战马已奔入了火墙之中,袁谭这一路落,受伤的残躯,砰的便滚入了火海中。

炙烈之极的火焰,如野兽的爪子般,四面八方扑卷而来,瞬间就将袁谭吞噬。

他身上的衣衫,落地的头毛,立时便被点燃,冒出了黑烟。

身受肩伤的袁谭,也顾不得伤痛,嚎叫着拼命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向着火墙那头逃去。

只是,先前只顾狂逃,他却忽略了自己的额头上,被飞溅了一股火油。

今落地的刹那间,火油一染烈火,瞬间便被烧着,袁谭的左脸处,一下子便燃起了大片的火焰。

“啊啊——”

袁谭痛到撕心裂肺,拼命扑打着火烧的脸,咬住一股气,发了疯似的爬出了火墙。

一逃出火墙,袁谭拼命的在地上打滚。用尘土扑打着火的脸。

火墙外面,一众士卒见是袁谭,也纷纷冲上来,帮扑打身上脸上的火。

终于,他身上的火被彻底的扑灭。

袁谭依旧躺在地上,痛苦的嚎叫着,身上散发着丝丝焦烟。

那烈火只是烧了他的衣衫,其实并未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伤害,可脸上那片火,却将他的左脸烧得血肉模糊。形如狰狞的厉鬼一般。

“袁方。贱种,小畜生——”

痛苦的袁谭,不忘咬牙切齿的侮辱着袁方,被袁方这般折磨。他恨不得能生食袁方的皮肉。

左右那些军卒们。却不久留。抬着毁容的袁谭,狼狈不堪的向着袁绍主阵方向逃去。

城头上,袁方清楚的看到。袁谭中箭坠马,被大火烧毁了脸的过程。

“算你命大,袁谭,你父子欺压我的仇,滥用疫病毒害我军民之仇,我定叫你们用性命偿还,今天先烧你的脸,让你吃点教xùn

。”

虽未射死袁谭,但烧了他的脸,射他一箭,已足令袁方感到出了口恶气。

举目四扫,袁谭虽逃,但近三万名的敌卒,却被火墙封住去路,无法从正面逃离。

惶恐惊怖的敌卒们,开始顶着箭雨,从南北两翼逃去,试图绕过火墙逃生。

敌军所有的举动,皆在袁方的意料之中。

鹰目一扬,袁方喝道:“速给徐公明和张翼德发信号,叫他们即刻出击。

号令下达,袁方将画戟一提,昂首叫道:“将士们,复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城去,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复仇!”

“复仇!”

三军将士,放声怒吼,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袁方提戟奔下城头,飞身跃上赤兔,纵马如风,狂杀而去。

颜良、高顺、鞠义等诸将,纷纷追随而出,近两万余名南军步骑,如决堤的洪流,狂涌出城。

银甲画戟,坐胯烈火,袁方当先撞入惊恐的敌军。

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四面扫荡而出,将阻拦在前的一切敌卒,无情的轰碎,无情的轰上半空。

汹涌的南军将士们,随着袁方辗入敌军,一柄柄大刀,挟着他们复仇的怒焰,疯狂的斩向惊惶的敌卒。

尸横遍野,敌军的旗帜,被无情的踩在脚下,被烈火烧尽。

鲜血四面狂溅,与那烈火交相辉映,几将苍穹染红。

崩溃的敌军哪里还有抵抗的心思,纷纷向北南两翼逃去,拼了命的想绕过火墙逃生。

就在他们刚刚从火墙两端绕过时,震天的喊杀声中,张飞和徐晃所统的万余南军将士,斜刺里狂杀而至。

这两支兵马,乃是事先所伏,从北南二门转出,直奔西门一线,就是为了截杀败逃之敌。

两员威不可挡的大将,数万复仇心切的勇士,直将敌卒杀得是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前来袭城的三万北军,被杀得死伤无数,或死或降,只有不到七千余众,侥幸的逃出了围杀,向着本军大阵溃去。

里许外,近八万的北军主力,尚在瑟瑟风中肃立。

袁绍昂首挺胸,以一种骄傲不屑的目光,远远望着离狐城方向。

他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与期待,只等着自家的长子,在文丑的接应下突入敌城,然后,他就可以尽起大军尾随而上,将离狐城屠为地狱。

“逆子,你和你的那些部众,凡是跟我作对之人,我统统要杀尽,杀到你们一个不留。”

袁绍暗暗咬牙,苍老的脸庞,尽是狰狞的肃杀。

正当这时,离狐城方向,突然间涌起无数的火光,将沿城一线照成通明。

紧接着,就在袁绍还没反应过来时,城前一线,已是惨声四起,嚎声震天。

再然后,一道火墙更是冲天而起,数不清的己军士卒,在火海中嚎叫翻滚。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以至于袁绍足足愣了片刻,方才猛然惊醒。

“难道,文丑之降竟真的是诈降不成?”袁绍脱口惊呼,脸色已惊骇到了极点。

身边处,原本稳如泰山的沮授,也神色惊变,口中喃喃惊道:“糟了,我竟没看破袁方的诡计,这怎么可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怒极昏,毁长城

袁绍主臣还在震惊时,前线的三万北军已土崩瓦解,从两翼溃逃而来。

惊怒之极的袁绍,在这种士气大挫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发动进攻,只能无奈的接收败退下来的溃卒。

迟迟不见袁谭的身影,袁绍是心急如焚,唯恐自家宝贝儿子,有所不测。

巴望中,袁谭终于回来了,却是在一众士卒的抬扛下,嗷嗷痛叫着被抬了回来。

一见袁谭那烧毁的面容,袁绍神色大骇,惊喝道:“谭儿,你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挣扎着爬起来,捂着丑陋可怖的脸,咬牙嘶叫道:“父亲啊,儿中了那逆贼之计,儿的脸都是被那逆贼所毁,请父亲为儿报仇啊~~”

袁绍心头如遭一记闷雷重击,一阵的窒息痛苦,满腔愤nù

的气血,几乎都要张口喷出。

眼前这长子,曾几何时可是英武潇洒,一身名门贵公子,叫人仰望的气质。

而今,却被那逆子先断一臂,又一烧毁了面容,变成了残废,变成了丑八怪。

袁绍是心如刀绞,痛到一口钢牙几乎都要咬碎。

“袁方,你这逆子,你这个小畜生,竟然敢这样对谭儿,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袁绍愤nù

到了极点,一口气没有提起来,身形一晃,双目一闭,竟是昏厥下马来。

“主公。”

“父亲!”

左右众人,还有躺在担架上的袁谭。都惊恐失措的扑向了袁绍。

一众河北军,顿时陷入了恐慌混乱之中。

袁谭大败,袁绍昏倒,列阵的十余万河北军,哪里还敢再战,只得惶然不安的退还了大营。

还往中军大帐,冷水敷面之后,袁绍方才幽幽转醒。

醒来的第一件事,袁绍就是下令,传最好的名医。来救治他的宝贝儿子。

第二件事。袁绍就是召众谋士,共商破敌之计。

“袁方这逆子,竟然这般阴险狠毒,杀我无数将士。还重伤我谭儿。这口气。我岂能咽下,你们一定要给我想出个破敌之计来,我非杀袁方不可!”

怒极的袁绍。复仇心切,怒火冲昏了头脑,已有些失去了理智。

这时,沮授却劝道:“主公且息怒才是,今我军再遭一场败绩,将士死伤万余,军心士气严重受挫,反观袁方却越战越勇,依授之见,此番南征想要取胜,已非是易事,不如且退兵河北,待休整过今冬后,再图南下。”

沮授,竟然劝他退兵!

袁绍勃然变色,怒喝道:“胡说八道,我数十万雄兵,只区区一场小败,若就此退兵,无功而返,岂非叫天下人笑我袁绍怕了那逆子!”

想当初雄心勃过南下,今却遭数场大败,损兵折将的灰溜溜退还河北,袁绍的颜面,确实将无处安放。

“主公啊,形势已变,因怒而用兵,乃兵家大忌啊。”沮授依旧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而这时,一旁的许攸,却冷哼道:“沮公与,先前你误判文丑归降,害得我军大败,连大公子也被伤成那样,险些没了性命。今你又要劝主公退兵,想让主公颜面扫地,沮公与啊沮公与,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思?”

此言一出,袁绍目光如电,猛的瞪向了沮授,目光中皆是责难。

许攸一席话,巧妙的将兵败的责任,推在了沮公与判断失误上,将袁绍的怒意,顺势也引往了沮授。

沮授如芒在背,心头掠起一阵寒意,明知许攸这是想害他,却拱手毅然道:“此番失利,授确实有判断失误之责,愿听凭主公责罚。只是主公若执意因怒用兵,不肯退还河北,必将遭逢大祸,授为主公大业为重,万望主公三思啊。”

说着,沮授伏跪下来,以首伏地,叩请袁绍退兵。

袁绍却无动于衷,苍老的脸上,非但没有动摇,反而是愈加的恼火。

许攸见状,急是手指沮授,厉声斥道:“好你个沮授,你竟敢嘲讽主公意气用事,因怒用兵,你居心何在!”

袁绍原还没往这方面想,经许攸这般一煽风点火,不禁勃然大怒,厉喝道:“你身为臣下,献计失利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竟讽刺于我,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将他给我打入囚车,待我灭了那逆子后,再处置他。”

沮授乃河北第一智者,今袁绍一怒之下,竟要将其下狱,在场所有人,除了许攸等汝颍士人外,无不是大吃一惊。

逢纪等人,眼见沮授被害,却碍于袁绍盛怒,也不敢出言相救,只能装哑巴。

沮授一片忠心进谏,却被袁绍这般对待,心中是透心的凉,长长一声叹息,默默的站起身来,也不用左右士卒的押解,就昂首挺胸的步向帐外。

这时候,袁绍才怒气稍消,情绪稍稍平伏下来。

许攸则从旁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袁方逆贼虽胜了一场,但我军数量仍远胜那逆贼,以主公之英明,何愁逆贼不灭。”

在许攸的宽慰下,袁绍的情绪愈发平伏,怒气冲冲的脸上,也慢慢的重现了傲慢。

另一侧,默不作声的逢纪,却暗暗咬牙,心忖:“许攸这厮,竟然趁机陷害公与,不行,我河北士人,非得想个办法反击才是……”

离狐城。

一场大胜,城中军民是斗志冲天,豪情万丈,无不欢欣鼓舞,与城外敌军的萎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几天后,最新的情报送抵了袁方手中。

袁谭被烧得面容尽毁,已被袁绍送往后方白马,请名医医治。

袁绍则被气的当场昏倒于马下,盛怒之下,竟迁怒于沮授,将其关入囚车。

诸将们听得这情报,无不开怀大笑,大骂袁绍活该。

“沮公与乃河北第一谋士,就算献计失误,袁绍怎能将他下狱,这不是自毁长城么。”田丰感叹道。

袁方却冷笑道:“袁绍最是好面子,今一场大败,死伤惨重,袁谭也被我重伤,他必须要找个替罪羊,沮授此人太过耿直,不知变通,撞在了袁绍的枪口下,自然就成了袁绍的替罪羊。”

田丰摇头叹道:“袁绍心胸狭窄,时至今日,终于显出了弊端。不过,沮公与被下狱,袁绍少了一智囊,其余许攸、逢纪等人,只知勾心斗角,皆不足虑,我们也算少了一大隐患。”

袁方微微点头,心中却在琢磨着,这个沮授智谋多端,前番一场粮营诱敌之计,险些就要了他的命。

“如此智者,袁绍弃之不用,我若能收为己用就好了……”

袁绍虽遭大败,沮授也被弃之不用,但其兵力仍远胜于己,这一点袁方还是清楚的。

而且,他的粮道,依旧在被袁绍的骑兵所困扰,这也是个难题。

综合种种,今虽胜了一场,但袁绍实力依然强dà

,想要一举击败袁绍,还是没有什么机会。

而现在,袁方最重yào

的,就是彻底根除疫情,恢复全军实力,方能与袁绍进行一场决战。

是日,袁方陪同华佗,巡视过隔离营后,于大帐中设下小宴,以慰劳华佗。

甘梅女儿身已被识破,索性也就不再女扮男妆。

袁方正与华佗畅谈医术时,诸葛亮匆匆而入,神色则颇为凝重,好似出了什么状况。

“师父,青州出事了。”诸葛亮皱眉道。

青州?

袁方微微一怔,问道:“莫非袁绍暗中分兵,去攻打了平原吗?”

“不是平原,也不是袁绍。”诸葛亮将一纸帛书,呈于袁方。

“臧霸急报,不久之前,辽东公孙度派兵从海上突袭我东莱郡,万余铁骑连破黄城、牟平、曲成诸县,横扫东莱一郡。目下其兵锋已进入北海国,臧霸力战不敌,节节败退,特向主公求援。”

公孙度,浮海袭青州?

这个消息,却令袁方着实感到意wài

,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过,一番惊讶后,袁方很快就平静下来。

公孙度虽割据于辽东,远离中原战场,但实jì

上却颇有雄心。

当年袁方未平定青州时,实jì

上公孙度就已派兵浮海南下,攻陷了东莱郡靠海的几个县。

那时,袁方为了保持跟公孙度的友好关系,确保海上买马贸易的畅通,方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去以武力收复那几个县。

后袁方攻取徐州后,公孙度见袁方气候已成,情知区区几座临海孤城,不足以守,才主动的撤了兵马,那几县方才归于袁方统治。

如今数年已过,公孙度的实力怕已增强不少,今他见南北决战,多半是以为袁方必败,所以才发兵浮海袭击东莱,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原来又是一个想来捡便宜的。”

袁方冷哼一声,却疑道:“公孙度虽有骑兵之利,但其麾下应该没什么可用良将,以臧霸的能力,就算夺还不了城池,也不至于被杀得节节溃败吧。”

诸葛亮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臧霸的急报中称,统领辽东军的,是公孙度麾下一名叫作步吕的武将,此人极善用骑兵,武道更是极强,臧霸就是连败在此人手下。”

“步吕?这是个什么角色,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袁方喃喃重复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剑眉微凝,眉宇间流转着疑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 我袁方问心无愧

凭着对这个时代的记忆,袁方对当世的武将谋士们,可以说无所不知。

某个武将或许没什么杰出的才华,不及颜良文丑这般如雷贯耳,但只要他的名字出现在了史册上,袁方就一定会对他有印象。

但这个什么步吕的,袁方却着实没有丝毫关于此人的记忆。

“此人长什么模样,用什么兵器?”袁方问道。

诸葛亮道:“据臧霸的信使称,这个步吕也使一柄画戟,脸上长着一道斜疤,面貌甚是狰狞可怕。”

诸葛亮说着,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着那疤痕的所在。

疤面,画戟,步吕……

袁方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离奇的念头,忽然觉得这三样线索汇聚起来,很像是一个人,却又跟那个人颇有不同。

“斜疤?你说那个人的脸上,有一道斜疤?”华佗忽然关心起这个步吕来。

诸葛亮点了点头,又在脸上比划了下,那人伤疤所在的位置。

华佗微捋白须,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么。

他的表现,引起了袁方的好奇,要知华佗素来云淡风轻,除了治病救人之外,从来不关心旁事,今时的表现,如何能不叫人好奇。

“华先生,你莫非认识这个步吕不成?”袁方奇道。

华佗摇了摇头:“认倒是不认识,我只是听说此人脸上有道伤疤,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袁方愈加好奇。便问是何人。

“当年那还是曹操击破濮阳,覆没吕布之战,当时老朽正于青州行医,适逢一艘来自于辽东的商船,从黄河里救下了一名汉子。”

“那汉子当时身中数箭,若非撞上老朽,恐怕已命归黄泉,老朽依稀记得,他的脸上也有一道伤疤,跟这位诸葛将军描述的一模一样。”

濮阳之战?身中数箭?

袁方心头一震。原先的那个猜测。更加的强烈。

“那这个汉子可有什么怪异之物,他是什么来历?”袁方追问道。

华佗摇头道:“我问那汉子姓名,他只说自己是小人物,名字不值一提。不过他听说吕布覆没后。情绪似乎有些伤感。所以我猜测。他或许是吕布的部下也说不定。”

这一番话后,袁方沉默了,明朗的双眸中。却闪烁着某种强烈的狐疑。

步吕步吕,吕步吕步。

“难道,竟然是他不成?”袁方喃喃道。

诸葛亮急问:“师父,你难道认识这个步吕不成?”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怀疑,这个步吕,就是吕布。”

吕布!

诸葛亮大吃一惊,就连云淡风轻的华佗,也是面露惊色。

“这怎么可能,当年濮阳一役,吕布不是中了袁熙的埋伏,身中乱箭坠河而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还跑到辽东,成了公孙度的部将?”诸葛亮难以置信的惊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千万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可能。”袁方感叹道。

“但不知大将军,如何怀疑那个步吕,就是吕布呢?”华佗也好奇的问道。

袁方便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猜测的理由,道将而出。

首先,这步吕二字倒过来念,就是吕步,与“吕布”同音。

这第二点,就是这个步吕,也使一柄画戟,而吕布的兵器,正是方天画戟。

此外,吕布以统骑兵而擅长,而这个登陆青州的步吕,正是统率骑兵,连败臧霸。

至于这第三点,也是最重yào

一点,就是当年吕布虽然中箭坠河,却始终未见其尸体。

从理论看,吕布只是失踪,生死未卜而已,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吕布已死。

原本,这些只是推测而已,但当袁方听过华佗所说后,他便更加的确信了他的推测。

吕布中箭坠河失踪,而来自辽东的船,又恰好救起了一个中箭的汉子,且华佗也说了,此人可能是吕布的部将。

且这个人跟步吕一样,脸上都有一道相同的伤疤,最后很可能随着那商船,去往了辽东。

“综合种种线索,你们不觉得,这个步吕,根本就是吕布吗!”袁方斩钉截铁道。

诸葛亮恍然大悟,他本就天资聪慧,经袁方一番的分析,焉能还想不明白。

华佗虽为医者,却也是聪明人,细细一思,也不禁微微点头,感叹道:“诚若大将军所分析,此人倒极有可能就是吕布,真没想到,老朽当初无意之中,竟然会救下了吕布。”

“可是,那人就算是吕布,可他为什么要跟师父你做对呢,按理来说,师父你杀袁熙替他报仇,还收留了他的部下妻女,今还娶了他的女儿,他应该感激师父才对,却怎能趁虚来攻?”

诸葛亮不仅有些不解,还有些愤慨。

袁方沉吟不语,若有所思,他试着去分析吕布的想法。

而这时,华佗却淡淡道:“在世人看来,大将军为吕布报仇,收留了他的部下妻女,还娶了吕夫人,乃是对吕布有恩。但在吕布看来,大将军则是渔翁得利,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让他变成了孤家寡人,一无所有。老朽猜想,这应该就是他恨大将军,要助借公孙度之手,跟大将军作对的原因吧。”

星目一动,袁方蓦然间豁然开朗。

“华先生不愧是世外高人,看得果然是透彻。”袁方赞叹道。

华佗一笑,自嘲道:“老朽只不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而已,以大将军的智慧,倘若置身事外,自然比老朽看得更远,更清楚。”

袁方微微点头。似乎从华佗的话中,又有了新领悟,境界上又精进一层。

“师父,如果此人真是吕布,那师父打算怎么对他?”诸葛亮不安的问道。

袁方目露杀机,冷冷道:“我袁方行事无愧于心,我也不亏欠他吕布,他觉得是我夺走了他的一切,那是他自己心胸狭窄,若他执意与我作对。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这一番话。坦坦荡荡,令华佗听之,也不禁暗自赞叹袁方的气魄。

见得袁方没有妇人之仁,因为看在吕玲绮的面上。就对吕布纵容。诸葛亮这才松了口气。

他便问道:“眼下青州形势吃紧。师父有何打算?”

袁方也不犹豫,干脆令道:“袁绍才是大敌,这个时候我也分不开身。我就命你和颜子正分兵一万前往青州,你们也无需跟敌人正面交锋,只需坚守不战,拖住吕布便是,待我击败了袁绍,再回师去收拾他。”

吕布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连曹操都忌惮三分,武道当世第一之将,袁方当然不可能小视,只有派出颜良和诸葛亮这样的组合,才能扼制住吕布在青州的攻势。

诸葛亮拱手领命,欲待拜退时,却忽又想起什么,问道:“师父,关于吕布这件事,要不要告知三夫人,还有伯平他们?”

袁方想了想,拂手道:“伯平乃忠信之人,玲绮也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女子,我袁方对得起他们,就算吕布复生,他们也绝还会背叛于我。不过这件事终究只是猜测,在没有确认步吕就是吕布前,还是暂且不要告sù

他们吧。”

“徒儿明白了。”诸葛亮领会了袁方意思,拱手告退。

至于华佗和甘梅师徒,自然也识趣之人,不用袁方叮嘱,他们更不会对外透露什么。

几杯酒后,华佗告辞而去。

甘梅本也待告辞,临走之前,却又似有什么话要对袁方说,几番欲言又止。

袁方洞察人心,便笑道:“甘小姐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

甘梅轻吸了一口气,便小心翼翼道:“倘若当年师父没救吕布,今日吕布也就没机会偷袭青州,影响到了将军的大局,将军不会怪我师父吧。”

话音方落,袁方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甘梅娇躯微微一颤,明眸茫然的看向袁方,不知袁方笑中有何意。

“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份,别说是令师救了吕布,就算是他救活过袁绍,我又岂会怪他,这点气度,我袁方还是有的。甘小姐,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

袁方坦坦荡荡,一番爽朗之词,发自于内心。

甘梅松了一口气,面露几分愧色,福身一礼,歉然道:“将军气度不凡,当真是真英雄,是民女想多了,还望将军恕罪。”

袁方将她扶起,笑道:“你也是为令师担心,何罪之有,若真想赔罪的话,就陪我再喝个痛快吧。”

说着,袁方已举起杯来,先干为敬。

“他四面受敌,却丝毫没有丁点焦虑,心情还能这般从容自如,真是一个奇男子呢……”

望着豪爽的袁方,甘梅心中暗暗感慨,玉容明眸间,悄然浮现深深的敬慕之意。

……

当天,颜良便与诸葛亮,率一万大军离开离狐前线,折往北海国,前去阻击辽东军的攻势。

入夜,袁方则召集诸文武,将青州被辽东军所袭的军情,告知了众人。

诸文武皆是震惊,无不感到意wài

,大帐中的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袁方却冷笑道:“辽东军不过是想占便宜而已,待我收拾了袁绍,再去狠狠给公孙度一点教xùn

。眼下最重yào

之事,就是要尽快击破袁绍,尔等可有何良策?”

话音落地,沉默了半晌后,郭嘉将一口酒灌尽,起身道:“袁绍前线军心已严重受挫,嘉有一计,可在他后方,再给他沉重一击,令袁绍的军心彻底瓦解,那个时候,我们就可大举反攻,对袁绍发起致命一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奉孝有何妙计?”袁方目露兴奋之色。

郭嘉笑眯眯道:“我这条计策,分为两部分,只要实施得好,料想必可叫袁绍后院起火。”

当下郭嘉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道出。

这第一条计策,便是派人往洛阳,奏请天子封张燕为并州刺史,令其率黑山军出太行,主攻袁绍的粮道。

黑山军虽屡为袁绍所败,但其主力的骑兵尚存,张燕若全力以骑兵,袭扰袁绍粮道,而袁绍骑兵又尽集于中原,便将无法力保粮道不失。

郭嘉的第二条计策,则是派细作往邺城,大肆散布袁绍军中,汝颍一派和河北一派内斗的事实,并宣扬袁绍将沮授下狱,乃是准bèi

抛弃河北士人,在夺取中原后,全面的重用汝颍士人。

袁绍军中,许攸、逢纪、沮授等人明争暗斗,已经是人所共知的事实,以往的话,袁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袁谭先是不救文丑,致使文丑归降袁方。

然后,许攸又借机进谗,使沮授被袁绍下狱,诸般种种,已使以袁谭为首的汝颍一派,在这场斗争中大占上风。

袁方这个时候放出风声,必可令袁尚为首的河北一派,深为恐惧,害pà

失势。

而袁绍大军南下时,留守在邺城的,恰恰又是袁尚,以及审配等河北士人,这些人若是人心不定,恐惧之下在袁绍老窝里捣鬼。造成的影响绝对比袁绍的一场惨败还要严重。

“袁绍扰我们的粮道,我们就用加倍的手段回击他,到时待他后方一片大乱,我看他还怎么跟我们僵持。”郭嘉一声狂言。

田丰听罢,也连连点头:“奉孝此计,确为一招妙计。袁绍内斗重重,内部不稳,这是他最大的致命伤,我们就在他这道伤口上,狠狠的再割上一刀。看他怎么应对。”

两大谋士。皆成了共识,袁方更有何疑。

“好!”袁方一拍案,欣然道:“就依奉孝之计,我就在袁绍的后院。狠狠的点上一把火。我看他再怎么嚣张下去。”

当下。袁方便急召孙乾前来,令他速往洛阳去请天子之旨,然后再去往河北。密见黑山军领袖张燕,实施断袁绍粮道之计。

同时袁方又下令给他的细作网络,令他们在河北,尤其邺城一线,广散传言,挑拨留守邺城的袁尚和审配之流。

诸般号令刚刚下达,斥候匆匆而入,又将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情报,奉于了袁方案头。

袁方一扫那情报,英武的脸庞,再添兴奋,不禁拍案哈哈笑道:“好啊,真是天助我也,袁绍啊袁绍,你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一回,我看你怎么应对。”

诸谋士武将们,皆是精神一振,好奇于是什么情报,令袁方这般兴奋。

袁方遂是大笑着,将这最新的情报,示于了众人。

原来,情报中声称,公孙瓒的旧将赵云,不日前召集公孙瓒旧部,于中山一带起兵,劫夺了袁绍从幽州征调南下的数十万斛粮草,还有千余匹战马,令袁绍后勤遭到严重的打击。

“这个赵子龙啊,公孙瓒覆没后,一直没有他的音讯,我还担心着他的安危,没想到他是蛰伏于野,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帮了我一把,真是天助我也。”

袁方按捺不住欣喜,情绪竟是稍有些亢奋激动。

赵云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武道超群,智通双全,接近于无暇的当世大将。

早在当年平原一役时,袁方跟赵云有过一面之缘后,就对其极是欣赏,多曾想将其招于麾下。

只是赵云忠肝义胆,公孙瓒尽管昏庸,非是明主,赵云也不忍离弃,一直追随公孙瓒到易京失陷,全军覆没。

那一之后,袁方就曾担忧赵云生死,曾命细作往幽州,打听赵云的下落。

细作传回的情报,则是易京失陷时,赵云并没有战死,而是就此失踪,很可能是逃回了自己常山老家。

常山距中原数千里之遥,赵云又不知所踪,袁方即使有心招揽,却也寻不到赵云所在,这份心思也只能暂时搁在脑后。

却没想到,在自己跟袁绍对峙的关键时刻,赵云竟会意wài

的出现,还间接的给了袁方极大的帮zhù



此时的袁方,如何能不欣喜兴奋。

“公孙瓒的旧部复起,张燕若肯出兵,再加上邺城袁尚审配捣乱,袁绍的老巢这下可有戏看了,嘿嘿~~”

郭嘉见这情报,也难抑这份欣喜之意,忍不住将酒葫芦举起,一口气灌了个干干净净。

啪!

袁方猛一拍案,冷笑道:“很好,再在万事俱备,就等着袁绍屁股开花,然后,就是我们新旧仇恨,跟那老贼一并清算的时候了!”

袁方豪迈自信,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充满了信心。

在场的文武诸将们,也为袁方所感染,一个个信心陡增,热血沸腾。

他们很清楚,袁绍兵马虽仍众多,但在经lì

了一连串的失败后,军心士气已是跌落谷底。

现在,只需yào

最后一根稻草,就可以摧垮敌军的意志,压垮袁绍这头庞然大物。

而这根稻草,就在远离战场的敌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

数天后,洛阳方面传来了好消息。

袁绍的尊王攘夷策略,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优势,天子感念于袁方对他的尊敬,对他此番的上表所请,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恩准。

孙乾抵达洛阳的第二天,天子就下旨,封张燕为并州刺史,壶城侯,命其率所部兵马,袭劫袁绍粮道。

孙乾当即执着天子之旨,以天使的身份越过北军防线,前往太行向张燕下旨。

郭嘉的计策,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东面诸葛亮和颜良,也已率领着一万多大军,星夜兼程的赶至了北海国一线。

公孙度不足为虑,但拥有了吕布后的辽东军,战斗力却极是强dà



袁方想破袁绍,还必须在青州扼制住辽东军的攻势,否则一旦令其突pò

北海国,进入到平原境内,就可能配合袁绍,在平原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平原若有失,袁绍的爪牙就会伸入青徐,袁方的侧翼就会崩溃,这是他万万不愿看到的。

诸葛亮率军进抵北海国一带后,与臧霸所部败军会合,兵力集结至一万五千余众。

他和颜良秉承袁方的嘱咐,果duàn

的改变了战术,避免跟辽东骑兵进行野外交锋,而是将兵马分置于都昌、朱虚等数座战略要城,扼守住关隘,坚守不战。

同时,诸葛亮又下令,将乡野之民,尽皆迁往城内,粮草牛羊,统统也跟着迁往城内,不能入城的,则干脆一把火烧掉。

诸葛亮这是要用坚壁清野的政策,让辽东军搜掠不到一粒粮食。

辽东军浮海而来,粮草运输不易,必然是秉承着以战养战,就地搜刮粮草的战略。

今诸葛高坚壁清野,就是要让敌军无粮可抢,加重他们的后勤负担,或许,在袁方大军还未赶来前,辽东军就有可能因缺粮,提前退出青州。

事实证明,诸葛的战术是有效的。

其后半月的时间里,一万辽东铁骑纵横北海国,却没有攻破一座城池,劫掠乡里,也搜不到一粒粮食。

粮草搜刮受限,辽东军原本锐不可挡的攻势,终于开始被扼制。

都昌城东

五千辽东铁骑,布列于城外,耀武扬威的炫耀着武力,几百个嗓门大的军汉,声嘶力竭的向着城中守军叫骂,想引诱诸葛亮出战。

诸葛亮却不为所动,甚至,他还灵机一动,叫部下把他的古琴搬上城头,就在敌军面前,焚香抚琴起来。

“这些年跟着师父习武,有好久没有抚琴了,都快忘了这风雅之事,不过反正也是气城外的敌军,就这水平也够了……”

诸葛亮暗自感慨,遂是双目微合,摇头晃脑的,沉浸在了琴音之中。

城外敌军喊破了嗓子,换来的却是阵阵琴音,一帮子军汉口干舌躁,没多久就都蔫了下来。

中军大旗下,那一员手执画戟,巍然而立的武将,眉头深凝,刀疤脸上,流转着丝丝阴恨之意。

“步吕,看来守城的这个诸葛小子,年纪虽轻,却颇为沉稳,今天这样子,怕是无法诱他出战了,不如先撤兵回营吧。”身旁,那名文士模样的人说道。

步吕猛然回头,凛烈如锋的目光瞪向他,沉声道:“柳毅,当年虽是你把我救回辽东,但我现在已不是那个无名小卒,我才是这支军队的统帅,你可要注意下你的称呼。”

柳毅身形一震,背上一阵寒意,忙是讪讪道:“是毅疏忽了,还请步将军恕罪。”

步吕这才满yì

,如刃的目光朝向都昌城,沉默无声中,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柳毅干咳几声,小心翼翼道:“步将军,咱们浮海而来,就算能攻下几郡,到最后也是守不住。今既久战不下,何如见好就收,带着掳来的丁口和财富退还辽东,何必非要跟袁方纠缠下去。”

步吕沉默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仿佛回忆起了什么,那张刀疤脸愈加的狰狞。

沉默许久,他咬牙切齿,恨恨道:“因为那个人,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一定要把他亲手毁灭!”(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九章 狗咬狗,机会已至!

离狐,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方翻看着诸葛亮从青州刚刚送抵,关于跟辽东军交锋的战报。

情报中称,诸葛亮实施了坚壁清野和据守不战的战略,辽东军攻城不下,掠野无粮,已是被拖在了都昌城一线,无所作为。

诸葛亮更在战报中自信的表示,他有足够的把握抵御辽东军,请袁方无需顾虑,集中精力对付袁绍便是。

“这个阿亮啊,没白费我这些年对他的培养,年纪轻轻就能担当大任,真是给我省了很多心啊。”

袁方感慨不已,对自己这心爱的徒弟赞不绝口。

把“鼎鼎大名”的诸葛亮,培养成一个文武双全,提前几十年就能独挡一面的栋梁,这种成就感岂是言语能够形容。

身旁伺奉的三夫人的吕玲绮,听着他的赞叹,却是噗的一声笑了。

“玲绮,你笑什么?”袁方好奇道

吕玲绮便浅笑道:“你呀,还说阿亮什么年纪轻轻,好像自己有多老似的,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年起兵反袁绍时,不也才二十岁。”

袁方恍然一怔,不禁也笑了,顺势伸手一揽,将吕玲绮沉甸甸的身躯,搂入了自己的怀中。

轻抚着这豪爽与娇媚兼备的妻子,江山佳人尽皆在握,回想起几年前时,自己还一无所有的卑微与凄凉,当真是恍如隔世。

恍惚之际,袁方蓦的想起了青州战事。想起了那个叫作步吕,被他推测为吕布之人。

而他怀中所拥的这个女子,却正是吕布的女儿。

念及于此,袁方忽然问道:“玲绮,我想问你,倘若现在你的父亲吕奉先没有死,他忽然跳出来,非要跟我作对,欲杀我而后快,你会怎么做?”

吕玲绮花容一怔。面露惊异。显然没有想到,袁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在吕玲绮的心底里,其实已认定吕布已死,即使是作梦时。也没想到过吕布还会活着。

“显正。你为什么忽然间问这样的问题?父亲他中箭坠河。怎么还会活着呢?”吕玲绮奇道。

袁方淡淡道:“凡事总有偶尔,我只是想知dào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怎么做?”

吕玲绮没回答,却反问道:“显正你杀袁熙替父亲报仇,又收留了父亲的旧部,还收留了我们母女,你是我们吕家的恩人,父亲就算活着,也应该感激你才是,又怎么会跟你作对,还想要你死呢?”

“也许,他固执的认为,我夺走了你们母女,夺走了他的旧部,还夺走了他的赤兔马和方天画戟,所以他才深恨于我,想要置我于死地。”袁方表情平静的回答。

“这……”

吕玲绮沉默了下来,一双明眸流转着复杂的神色,不善于掩饰内心的她,澎湃的心绪,都显露在了脸。

沉吟许久,她那犹疑复杂的表情,却最终都化做了某种决然。

吕玲绮抬起头来,正视着袁方眼睛道:“我和文远伯平他们,是因为感恩于显正,才会追随于你,当年若非你收留,我们恐怕早已死在了袁绍手中。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主动追随于你,而非你逼迫我们。就算父亲复生,倘若他执意跟你作对,我们也不会帮他,我吕玲绮,还有文远伯平他们,会永远的站在显正你这边。”

吕玲绮一字一句,缓缓的道出了她的肺腑之言,最终,她还是选择站在袁方这边。

袁方不用开启读心瞳,他也能感受得到,吕玲绮的话,都是出于真心。

尽管她的回答,袁方早已有所料,但今时听她亲口说出,袁方还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欣慰。

既是如此,他便再没什么顾忌了,管你是步吕还是吕布,我袁方无愧于心,你敢跟我作对,我就不会让你有好下场。

“得妻如此,更有何求,哈哈~~”

袁方开怀大笑,心情痛快之极,忍不住捧起吕玲绮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显正~~”吕玲绮面生飞霞,娇声抱怨。

夫妻二人,正自亲热之时,郭嘉却招呼也不打,兴冲冲的就闯了进来。

“主公啊,好消息,邺城有好消——”

兴奋而入的郭嘉,猛抬头时,撞见了眼前一幕,到嘴边的话嘎然而止。

愣怔一下,郭嘉赶紧转过头去,讪讪笑道:“那什么,我不是故yì

的,还请主公夫人恕罪,其实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

郭嘉还在唠唠叨叨时,吕玲绮已面红耳赤,匆忙的从袁方身上起来,手忙脚乱的将凌乱的发丝整理了一下。

袁方倒没什么,只坦然而坐,微微的笑看吕玲绮。

略略恢复的吕玲绮,却瞪着郭嘉道:“郭酒鬼,中军大帐重地,你怎不经通传就乱闯,信不信我揍你。”

说着,吕玲绮还扬起了拳头,杏眼瞪起吓唬他。

郭嘉忙作惊恐状,拱手道:“三夫人饶命,我这一把脆骨头,可经不起夫人的铁拳,下次我保证不乱闯了。”

吕玲绮这才满yì

,秀鼻一扬,哼了一声。

“咳咳。”袁方干咳一声,“好了,奉孝你就别演戏了,下次你还不是照闯不误,说吧,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郭嘉这才收起那份告饶之状,将手中情报奉于袁方案前,笑眯眯道:“我的那条计策,已经成功了一半,袁尚他们终于开始捣乱了。”

袁方将情报拾起,粗粗一扫,不禁眼前一亮。

情报中称,留守邺城的审配,以贪赃枉法,私吞军粮为名,将许攸一族的几名子侄,统统都捉拿下狱。

甚至。审配还亲自带兵闯入许攸府中,在密室里搜出了大量的金银财宝,并审问许攸家人得知,这些财宝都是许攸私受下面官员的贿赂。

“袁尚和审配二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们终于在袁绍老贼的后院,给我点起这把火了。”袁方冷笑道。

郭嘉道:“袁谭他们逼降文丑,让沮授下狱,袁尚一派深受打击,岂能咽得下这口气。好戏才刚刚开始。”

“袁绍内斗已烈。张燕若也能依计动,那咱们就只等着袁绍十几万大军军心溃散,然后就可以给他致命一击了。”

袁方的信心,愈加的狂烈。他已做好最后一击的准bèi



而这时。吕玲绮却道:“夫君。你上回不是说,袁绍尚有一万七千多骑兵,若想破袁绍。必先得除掉这道障碍。”

袁方剑眉一动,自家夫人的话,蓦然的提醒了他。

“这一万七千骑兵,的确是个大阻碍,不除掉的话,想大破袁绍就没必胜的把握,奉孝,你得赶紧给我想个招。”

袁方语气很郑重,一双鹰目盯向了郭嘉,给这位首席智谋之士,施加着压力。

“哎呀呀,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一万七千骑兵啊,想除掉可不是那么简单,主公你可别催我,我得好好想想……”

郭嘉挠头搔耳,眉头紧皱,舌头舔着嘴,马上换上一副饥渴的样子。

袁方会意,哈哈一笑,摆手道:“玲绮,速去将我珍藏的好酒,给奉孝开几坛来。”

“知我者,莫过于主公也,有了酒的话,我这脑子就灵活了。”郭嘉马上喜笑颜开,酒还未拿来,已经大吞起了口水。

……

离狐以北,河北军大营。

大帐中,袁绍正大发雷霆。

“好你个许攸,我大军南下,为了筹集粮草,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你竟然纵容你的子侄,利用职务之便私吞军粮,你好大的胆子!”

袁绍将审配的告发文书,狠狠的掷出,差点就摔在了许攸的脸上。

许攸吓得是一跳脚,神色又是羞愧,又是委屈。

羞愧是因为他纵容子侄,私吞粮草,以及他自己收受贿赂之事,确实是存zài

的,今被揭发,当然会感羞愧。

至于他委屈,却因为袁绍宽待世族名士,严苛于百姓,似许攸、逢纪这等重臣名士,哪个没为谋取私利,干过些有违律法之事。

就拿这告发他的审配来说,许攸就知dào

,审配利用自己的权力,强行兼并了邺城东郊数以千亩的田地。

这么多人中饱私囊,你袁绍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却只拿我许攸开刀,我能不委屈才怪呢。

许攸却没想到,不久前赵云劫了袁绍数十万斛粮草,袁绍对于粮草之事正敏感着,那审配也是聪明,抓住这个机会,以私吞军粮来整他许攸,正好撞在了袁绍枪口上。

“许攸,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告sù

你,我已令审配严查此事,若是发xiàn

你也有不法之举,我一定会严惩!”

袁绍是怒气冲天,指着许攸大骂一通,末了还当着许多人的面,对许攸公然警告。

“主公,请听我解释,这其实都是……”

“你休要再狡辩,给我滚下去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袁绍拂手喝道。

许攸心如针扎,悲痛之极。

要知他也算元从之臣,这么多年来,就算他再有错,袁绍又何曾对他说出“滚出去”这样粗鲁之极的斥责。

颜面扫地!

许攸也无颜在待下去,只能悻悻的退出了大帐。

逢纪等汝颍一派的人,眼见许攸被贬,则是暗自窃喜,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退出帐外,许攸失神的行走的夜色的军营中,心中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恨。

“审配这一招太狠,我在邺城的族人,恐怕都已为他所害,今袁绍也不讲半点情面,我若再逗留下去,只怕也难逃大祸。你们这班蠢货,统统都中了袁方的离间之计了,可恨,可气啊……”

心凉透顶,惶恐愤nù

,沉吟许久,许攸终于是狠狠一咬牙。

他没有回自己的军帐,而是趁夜纵马出营,借着将令在身为由,骗过诸道巡骑关卡,悄无声息的向西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章 除掉最后的障碍

时已入冬。

离狐城,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中,肉香弥漫,酒气四溢,气氛极是热闹。

袁方和他的将领谋士们,围着火炉,正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

“主公,这涮羊肉什么的,还真他娘的好吃啊,主公你是怎么想到这种新奇吃法的?”

文丑一面狼吞虎咽,一面流着口水,竖着拇指大赞。

其余诸将武夫们,也是赞不绝口,额头上热汗直滚,却还在你争我抢。

袁方笑道:“我也是灵光一动想到的,你们吃得痛快就好,来啊,再给我切十斤肉卷来。”

袁方前世身为北方人,大冬天的吃涮羊肉,最是爽快过瘾。

几天前气温骤降,袁方灵光一闪,便叫军中铁匠按着他的要求,打了一个涮锅。

虽然涮羊的底料,有不少这个时代还没有,袁方只好找了些替代品,但今天这么一吃,味道还着实不错。

“烫烫,好烫啊,给我酒。”郭嘉一不小心烫了舌头,竟拿酒来清凉。

众将们瞧他副烫到抽筋的样子,不禁都哈哈大笑,气氛是一片火热。

正当气氛热烈时,亲军急入,将一道来自于河北的情报送抵。

“念。”袁方嚼着热腾腾的肉,懒得伸手去看。

亲军便大声道:“河北密报,不日前,张燕率三千黑山骑兵,于邺城以南烧了敌军十万斛粮草。”

听得此情报。正吃得火热的众人,无不为之振奋,气氛更是火热。

“好啊,奉孝,你计策的第二步已成,张燕终于被孙乾说动,开始对袁绍动手了。”袁方兴奋道。

郭嘉也是欣喜不已,连舌头上的痛,都乐得给忘了。

文丑更是兴奋到咧嘴大笑,激动道:“许攸叛逃失踪。袁绍估计已气得够呛。现在张燕又烧了他粮草,袁绍老贼不气疯了才怪,河北军知dào

这个消息,士气只怕也要被瓦解。主公。我们全面反攻的时候到了!”

反攻二字。激起了诸将的热血,众将放下手中的肉,皆激愤叫嚷。慷慨请战。

袁方却压住内心的狂热,淡淡笑道:“反攻是一定要的,尔等稍安勿躁,我们先得除掉袁绍的骑兵,然后才能毫无顾忌的全面反击。”

说着,袁方的目光转向了郭嘉。

大帐中,诸将们各端碗,都也齐刷刷的望向了郭嘉,仿佛盯着一块大肥肉一般。

郭嘉嘴里一大块肉,连嚼都来不及,咕咚一声就生生咽了下去。

“噎死我了……”

郭嘉手抚着脖子,好一会才喘过气来,方道:“这几日冥思苦想,想破了头皮,总算琢磨出一条计策来,就看袁绍上不上当了。”

不愧是我的鬼谋!

袁方目露精光,哈哈一笑道:“我就知dào

难不倒奉孝你,管他袁绍上不上当,赶紧先把你的计策说来听听。”

郭嘉便抿了口酒,润了润嗓子,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缓缓道出。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认同这计策。

田丰却凝着眉头道:“郭酒鬼你这条计,诱饵足够大,相信必可诱袁绍上当,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袁绍一万七千余骑兵,数量何其之巨,我们就算诱其上钩,又如何能将之消灭掉?”

“这个嘛……”郭嘉搔起了脑壳,似乎也没个万全之策。

大帐中,气氛又沉静下来,唯有那涮盆中的肉汤,还在亢奋的沸腾。

袁方沉吟不语,剑眉深凝,若有所思。

郭嘉固然是他的首席谋士,但袁方自己本就智谋超群,又岂能事事都依赖于郭嘉的献计,必要的时候,他必须自己铤身而出。

沉思许久,袁方的星目中,陡然间闪过一丝冷绝的诡色。

“就这办了!”

……

北军大营,中军大帐。

“张燕率三千黑山骑兵,前日又烧我五万斛粮草,护粮之兵死伤千余。”

“涿郡太守急报,公孙瓒旧部赵云击灭两千郡兵,兵锋威胁范阳,数县公孙瓒残党起兵响应,已然反叛。”

“军中传闻留守邺城的四公子有自立之心,士兵惶恐,数营已出现士卒逃亡现象。”

……

袁绍铁青着脸,枯坐于上,听着属下们汇报着诸般不利的情报,苍老的脸庞愈加扭曲,丝丝怒焰在眼中焚燃。

“张燕、赵云、许攸,你们坏我好事,我必杀你们不可~~”

盛怒之下,袁绍咬牙切齿,捶案宣泄着恨意。

帐前文武们,各自低垂着头,情绪低落,神色黯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当初二十万大军南下的雄心气魄,如今已荡然无存,只余下骑虎难下,进退两难的尴尬。

“主公,不如……”

逢纪想要劝说袁绍退兵,但想起沮授的下场,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袁绍见逢纪有话要说,以为他有计策,便急道:“元图,现下你已是我唯一能依靠的谋士,你若有什么破敌之计,还不速速道来。”

沮授下狱,许攸逃亡,诸谋士中,唯一还能令袁绍信任的,恐怕也就只余下个逢纪了。

逢纪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想到什么,便拱手道:“主公莫急,今后方群小作乱,无非是看我们跟袁方逆子僵持不下,只要我们能击破那逆贼,一切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逢纪此言,似有破敌之计,袁绍灰暗的表情,立kè

浮现一丝振奋。

“属下记得,不日前细作传回情报,言是袁方的后方渡头起了一场大火,烧了百余艘运粮,袁方水上粮道暂时不通,那逆贼只得调集步骑,护送数十万斛粮草从旱路运粮至离狐。”

“这对我们来说,绝对是个机会,主公何不派一良将,集中优势骑兵抄袭敌后,一举毁了这批粮草,到时敌军军心必然大振,那个时候,我们就有了一击破敌的机会。”

袁绍听罢,连连点头:“这确实是个机会,逆子煽动群小作乱,烧我粮草,今我也烧了他的粮草,看他能跟我比拼消耗到什么时候。”

精神在振之下,袁绍当即下令,命张颌率一万三千骑兵,绕过南军防线,去劫毁袁方这批数量巨大的粮草。

“主公,此战关系重大,纪愿随张颌同行,可随时做参谋。”逢纪难得竟主动请战。

这也难怪,许攸、沮授,这些人一个个献计失败的下场,逢纪是深以为忌,这一次的献计,不仅关系到袁绍的命运,也关系到他逢纪的前途,他必须亲出出马,以确保计策成功。

袁绍见逢纪请缨,大为欣慰,大赞了逢纪一番,当即发下令箭,命逢纪随同张颌,率铁骑出击。

送走了逢纪,袁绍苍老的脸上,终于恢复了几分从容,冷冷道:“逆子,你想跟我比消耗,那我就陪你玩下去,哼!”

……

两天后。

濮水北岸大道上,千余辆牛车,满载着一袋袋的粮草,沿着大道向西北方向的离狐进行。

四千余精锐的步卒,近两千的骑护,护送着这支庞大的粮队。

近六千的押粮军,还有一千余夫人,七千人的队伍,可见这次运送的重yào

的性。

粮队之中,袁方坐胯着赤兔,缓缓行进中,远望瞳不动声色的开启,如刃的目光搜寻着西北一线。

黄昏将近,残阳如血。

蓦然间,袁方的视野中,地平线的那头,出现了一条线线的黑线,飞扬的尘暴,在黑线的上空卷积。

远望瞳缩小,视野的影像,再度被放大,袁方很快看清了那几里外的真实景象。

那是数不清的骑兵,铺天盖地,如黑色的钢铁洪流一般,向着粮队所在方向,正狂扑而来。

放眼天下,能拥有如此浩荡的骑兵之势,除了西凉人之外,只有袁绍。

袁绍的铁骑,杀到了!

“奉孝果然是料事如神,那几百艘粮船,看来是没有白烧……”袁方心中冷笑,英武的脸庞间,丝丝冷绝的杀机,正狂燃而起。

下游渡头其实根本没有起火,那几百艘粮船,乃是袁方故yì

授意部下,自己放火所烧。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一个合理的借口,走旱路来运送这批数量庞大的粮草。

几十万斛的粮草,足以诱使袁绍尽起他的铁骑,绕过离狐防线,前来劫烧。

片刻间,数道游骑飞奔而至,叫道:“禀主公,西北面发xiàn

大量敌骑,规模至少有一万之众,而且其中还有全甲重骑,正向我们这般狂奔而来。”

一万骑兵,还有重骑!

左右诸将士,甚至是徐晃这样的猛将,听到这个数量,背上都渗出了一丝寒意。

这旷野之上,无遮无挡,没有地形掩护,一万多的骑兵发动冲击,其强dà

的毁灭冲击力,怎能不叫人毛骨悚然。

况且,敌军中还配备有重骑兵,这就意味着即使是先登弩士在此,也难以阻挡重骑的冲击。

转眼间,尘暴已狂袭而来,一万三千余北军铁骑,浩浩荡荡的奔腾而来。

三千全副武装的重骑当先,一万多轻骑随后,敌军这是想凭着蛮力,一股作气的辗压过来。

护粮的几千将士们,眼看着这般景象,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袁方却沉静如水,无有一丝惧色,只冷冷一笑,扬戟喝道:“袁绍老贼已中计,亮出我们的杀手锏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一章 辗压!摧毁!

“结阵!迎敌!”

斥候往来奔驰,将袁方的号令,从队首传往队尾。

四千步卒们迅速的靠拢,结成一座大阵,横亘于敌骑奔腾而来的方向,护住了身后千余粮车,两千轻骑布于左右,保护两翼。

那一千余丁夫,则赶着牛车,躲藏于军阵的后方。

袁方横戟立马,驻于军阵之前,目色沉静,以一种轻蔑的眼神,注视着敌军逼近。

西北方向,敌骑已如风而至。

那粗长的黑线,从天地交接处缓缓蠕动而起,笼罩在粗线上空的,则是漫漫的狂尘,如沙暴一般。

脚下的地面在颤抖,天空中传来隆隆如雷的响声,那可怖的声势,直令天地变色。

终于,数不清的铁骑,数不清的刀枪,数不清的身影,突然间撞入了南军将士们的眼中。

森然的号角声中,一万多铁骑,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如一道横亘于天地的巨矛,向着他们正面狂射而来。

而冲在最前方的,则是三千重甲铁骑,那人与马皆着厚重铠甲,足以抵挡四石弓的齐射。

这一支重骑,已是袁绍最昂贵的军队,袁绍不惜将之派出,显然是为防范袁方的先登弩士。

重骑兵的后方,张颌坐胯黑驹,飞奔如风,眉宇中皆是刚毅与果决。

而再往后,身着铠甲的逢纪,则混迹在队伍的后段,正翘首打量着南军的阵势。

望着那支六千人组成的步骑大阵。逢纪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袁方啊袁方,你万万想不到,我们会以这么多的骑兵,前来劫你的粮队吧,你区区几千步骑,就算是先登死士和陷阵营都在,也休想抵挡我们的冲击,这场大功,我逢纪是夺定了!”

自信的逢纪。催马铁骑。迫不及待的要完成这毁灭性的一击。

迎面处,袁方却巍然而立。

面对着汹汹杀至的敌骑,袁方轻吐一口气,画戟一横。喝道:“给我裂阵!”

号令下。令旗急摇。

南军原本森严封闭的步骑大阵。忽然之间大开,军卒们纷纷的向两翼退开。

裂阵之处,竟是千余辆的牛车。被赶了上来,直抵阵前。

那些黄牛的犄角之上,此刻,竟已安装上了尖刀,尾部也都被涂上了油脂,而且,每一头黄牛的眼睛,皆也被黑布蒙了起来。

这就是袁方的计策,他要效仿古人,以火牛之阵,摧毁袁绍的铁骑。

郭嘉的计策虽能尽诱袁绍骑兵入网,但却没有必胜之术,在这旷野之上,击破拥有着重骑的敌军。

袁方灵机一动,正是想到以火牛,对攻袁绍的重骑。

历史上,战国七雄纷争这时,燕将乐毅伐齐,攻陷齐国七十余城,几乎将齐国给灭亡。

而刘将田单,正是在绝境之时,用了这火牛之阵,一举击败了强dà

的燕军,收复了故土失地。

这一次,袁方也要用火牛阵,仿效田单,以弱胜强!

迎面之处,一万北军铁骑,已是冲至了两百步内。

这班汹汹之士,原以为会撞上南军迎面而来的箭雨,却没想到,南军非但没放箭,反而突然变阵。

对阵骑兵,临战变阵,实乃兵家大忌!

但令张颌和逢纪,都为之惊奇的是,变阵后的南军,竟然将那千余粮车推上了阵前。

“袁方,他在玩什么花样?”

北军自上而下,所有人都为南军这一离奇举动而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依旧在策马向前狂奔。

敌骑,已至一百步内,冲势达到了最大,根本无法扭转停止。

时机已到!

袁方深吸一口气,画戟向着狠狠一指,厉喝道:“给我点火,放牛!”

洪钟般的号令传下,早已高举火把的丁夫们,迅速的将牛车上的粮袋,统统都一把火点燃。

原来,那牛车上所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粮草,而是一袋袋的干草,在此隆冬干燥的时候,遇火即燃。

顷刻间,一千辆牛辆,就烧成了一千辆“火车”。

紧接着,丁夫们又用火把,将牛尾巴的油脂,统统都点燃。

“哞哞哞——”

牛尾被点燃,火烧剧痛的黄牛,凄惨无比的嘶叫起来,发狂的向着前方狂蹬蹄子。

丁夫们不敢拖延,纷纷放开了缰绳,任由狂牛前冲。

一千多头火牛,拉着熊熊燃烧的火车,咆哮痛嘶,向着迎面而来的敌骑,发疯似的冲了上去

狂冲而至的敌骑,眼见着迎面冲过来的熊熊“火车”,霎时之间,无不惊到目瞪口呆。

“火牛阵!袁方竟然能用火牛阵,糟了,中计了!”

铁骑中,张颌大惊失色,脸上的决毅全无,瞬间被惊悚所取代。

当张颌看到南军临战变阵时,他就有种预感,形势会出现某种对他不利的变化。

而当他看到那无数火牛,拉着一辆辆烈火狂燃的火车,迎奔而上时,他才恍然惊悟。

“退兵,速速给我退兵~~”张颌急勒战马,声嘶力竭的大叫。

为时已晚。

一万多骑兵的冲势已达到鼎峰,区区百余的距离,如何能停得下来。

几个呼吸后,南军的火牛之阵,已如滚滚的岩浆一般,铺天盖地的呼啸而至。

奔流的赤潮,瞬息间撞上了迎头而来的重甲铁骑。

天地崩碎的巨响,刹那间震上九霄。

牛吼声,人叫声,马嘶声,转眼响彻四野,混杂在一起的惨叫声,甚至是盖过了铁骑的震踏。

那千头被蒙眼。剧痛嚎叫的火牛,只顾埋头向前疯狂冲狂奔,牛角上绑着的尖刃,将阻拦于前的一切洞穿。

即使是穿有铁铠的重甲铁骑,又焉能挡得住这一冲。

来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北军铁骑,作梦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碰上这般不可思议,如噩梦般的进攻方式。

惊怖到极点的河北军,成百上千的被火牛连人带马挑翻在地。即使没有当场被戳死。也会被随后而来的牛蹄踏成肉泥,又或被所拖的火车,烧成焦炭。

火潮狂奔,血色飞溅。天地为之崩毁。

三千重甲骑兵。转眼就被摧毁。其后万余轻骑不及收止步伐,转眼间就被火牛的冲击,辗杀大半。

乱军中。张颌反应极是机敏,抢在火牛撞击前的一刻,拨马就逃。

他所有的自信,皆被这不可抗拒的攻击所摧毁,惊恐中,这位河北大将,已是对袁方产生深深的畏惧,连抵抗的心思也没有。

张颌,就如惊弓之鸟,逆着乱军的方向,向西北面狂奔。

残存的河北骑兵,转眼土崩瓦解,如受惊的鸟兽般,轰然四散,丢盔弃甲,狼狈狂窜。

然而这一万多骑兵,冲势已经起来,又岂能在仓促间掉头。

惶恐惊乱的敌军,不但无法及时撤tuì

,相反,还彼此间倾轧踩压,造成了更大的死伤和混乱。

奔腾中的火牛,却无视一线,依旧吼叫着向前狂奔。

不到片刻之间,从濮水岸边向北,旷野之中,竟被火牛冲出一条血与火染着之路。

处于后队中的逢纪,目瞪口呆的目睹了这惊人一幕。

眼见自家一万多铁骑,在顷刻间被南军蹂躏成这般惨烈之状,逢纪惊到两颗眼珠子都要迸将出来。

“火……火牛阵?我中计了,原来我中了那逆贼的诱敌之计,他是故yì

设计,想要歼灭我们的骑兵?我逢纪智谋无双,竟然跟沮授一样,都被他戏耍了……”

逢纪又惊又怒,错愕难当。

方自惊恐时,迎面处,自家败溃之军,还有那洪流般的火潮,已向着他狂涌而来。

逢纪陡然间从震惊中清醒,眼见这般形势,情知自己若再不走,他就要和这一万多骑兵一样,被袁方的火牛阵摧毁。

逢纪恨到咬牙切齿,虽有万般的不甘心,却只能咽下这被戏耍的苦水,拨马扭头便走。

濮水北岸,六千南军步骑将士,以同样不可思议的表情,目睹了这场奇迹般的摧毁战。

他们的主公,不费一兵一卒,只有千余头黄牛,就这样轻松的摧毁了不可一世的河北铁骑。

战局变化的太快,以至于敌军崩溃,火潮远去时,众将士们方才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向着中军大旗这边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奔涌着兴奋,眼眸中更是燃烧着无比的敬叹。

袁方这不可思议的一计,彻底的点爆了将士们的斗志,激荡的喝彩叫喊声,冲上云天。

袁方一声狂笑,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全军出击,给我扫荡敌骑,一个不留——”

号令下达,将旗摇头如风。

隆隆的战鼓声,震碎苍穹,进攻的号角声已然吹响。

袁方纵马如电射出,六千步骑将士们,挟着对敌军的愤恨,轰然杀出,追向了败溃的敌人。

追出里许,火牛已经四散乱去。

位于中央地带的敌骑,在火牛的冲击下,死伤近五千余众,位于两翼的敌骑,则完全失去了队形,分崩四散而逃。

袁方挥军而上,毫不留情,追辗着那些侥幸逃生的敌骑,杀得敌人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乱军中,袁方开启远望瞳,搜寻着张颌的身影。

这位河北大将,武道绝伦,用兵老练,是员难得的将才,袁方当然想生擒于他,将之收为己用。

但火牛阵太乱,完全冲散了敌人,袁方一时难寻到张颌身影。

蓦然间,袁方的视野中,却出现了另一个熟悉之人。

逢纪,那个袁绍极信任的谋士,那个袁尚麾下第二号人物,那个屡屡陷计,欲要置他于死地之人。

此刻,正拖着一身沉重的盔甲,狼狈不堪的夺路而逃。

“你们这些卑鄙无耻,欺压过我,想要害死我的小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逢纪,纳命来吧!”

怒火狂燃,袁方长啸一声,纵马扬戟,直取逢纪而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气昏袁绍,时机已到

方天画戟四面扫荡,将一切阻挡的敌人,统统都斩为粉碎。

袁方杀破乱军,踏着血路,如流火般狂追而至。

赤兔马快,只几个呼吸间,袁方已就已追至逢纪身后,只相差一个马身。

逢纪回头一扫,蓦见袁方如鬼魅一般,闪电般的出现在自己身后,吓得几乎是魂飞破散。

他几番献计谋害袁方,跟郭图一样,都是袁方的死敌,情知今天若是落在袁方手中,绝对没有好下场。

恐慌之下,逢纪不敢回头,只拼命的抽打马鞭,想要逃得一命。

袁方却不给他机会,御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猿臂如风而动,方天画戟横向轰出。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骨肉摧裂的闷响,逢纪一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诺大的身躯便如纸扎的一般飞起,重重的摔落在了三丈之外。

落地的一瞬,又是一阵咔咔声,不知又有几根骨头碎裂。

滚落于地的逢纪,足足在地上翻滚出七八步远,方才停了下来,整个人趴在地上抽动吐血,已是无法再动弹。

袁方勒住战马,缓缓而上,巍然的身形将逢纪的残躯,笼罩在他的阴影下。

他就那么俯视着逢纪,冷冷道:“逢纪,你为袁绍和袁尚献计,几次想要害死我,可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逢纪颤巍巍的仰起头,望见袁方的瞬间。残躯猛的一震,仿佛被无尽的恐怖却包裹。

心中虽惧,他却硬着头皮,喷着血向袁方怒道:“袁方,我逢纪乃天下名士,袁公麾下第一谋士,你这样对我,袁公绝不会放过你。”

一声冷笑,不屑之极。

“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威胁我。我袁方连袁熙都敢杀。还会顾忌你区区一个名士么。袁绍手底下,尽是尔等这货色,纵有百万雄兵,又焉能奈何得了我!”

袁方厉声的讽刺。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的举了起来。准bèi

取逢纪的性命。

眼见袁方“猖狂”之极,决心要取他的性命,身心俱损的逢纪。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就此崩溃了。

“袁将军请手下留情,纪知罪了,我愿归降于大将军,袁绍的底细我都熟知,我必可助大将军击破袁绍,一举夺下河北啊~~”逢纪恐慌之极,巴巴的向袁方求饶。

袁方的目光,却更加的凛烈蔑视。

身为谋士,各为其主,尽管逢纪曾多番害他,但若其能慷慨赴死,袁方虽依然要杀他,但多少还会对他存有一丝敬意。

现在,逢纪极尽卑微嘴脸,巴巴的求饶,已是让袁方对他丁点的敬意,统统都荡然无存。

“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你不配!”

袁方不屑一冷,放下手中画戟,拨马从他身边走过。

逢纪大松一口气,还天真的以为,袁方没有下手,是打算饶他一命。

就在他刚想庆幸时,背身的袁方,高声喝道:“还在等什么,把他给我剁成肉酱,再把他的人头提来献我。”

号令传下,左右环伺的亲军虎士们,一窝蜂的拥上来,数十柄滴血的大刀,四面八方向着逢纪砍去。

“袁方……我乃天下名士……你敢害我……你必不得好死……啊……”

数不清的刀锋落下,阵阵厉鬼般的嚎叫声中,逢纪被剁成了肉酱。

袁方策马加速,继xù

追击败逃的敌人。

从黄昏到次日天明,袁方足足追了一夜,方始罢休收兵。

计点战损,这一仗他损失不过两百多人,却击杀了近七千敌骑,降敌四千余众,所缴获的战马,盔甲军械,更是不计其数。

这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彻底的摧毁了袁绍骑兵主力,张颌仅率两千余骑,狼狈不堪的逃了回去。

敌营之中,袁绍尚有四千轻骑没有动用,即使是合张颌败兵,也仅不过六千余骑。

两万铁骑只余六千,这个数量跟袁方的骑兵,已相差无几,再也无法成为袁方全面反击的忌惮。

……

当惊魂落魄的张颌,逃回大营时,袁绍已提前摆下庆功宴,准bèi

迎接他的逢纪的铠旋。

袁绍高坐于上,自信从容,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相信,自己一万三千铁骑出动,袁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护得住粮草。

即使袁方真有诡计,以他骑兵的机动力,见势不妙撤tuì

便是,也不可能有什么致命危险。

这一次,袁绍是稳坐钓台,只等着逢纪他们,给自己带来一场难得的胜利,来洗雪连败的耻羞,提振军心。

阶下处,除了高览等几位将领外,信任的谋士,只余下辛评一人。

沮授下狱,许攸出逃,逢纪领兵在外,辛评已成了帐前第一谋士。

“子远被逼出逃,大公子毁了面容,我汝颍一派遭受打击不小,今逢纪和张颌若再立功归来,河北一派岂非要彻底的压倒我们……”

辛评暗中寻思着,眉头深凝,情绪颇为阴郁。

上首处,袁绍却是春风得yì

,情绪高涨,浅饮小酒,坐等着捷报传来。

“报~~”亲军飞奔入内,“禀主公,张将军率军败归大营。”

败归?!

这二字,如一道晴天霹雳,轰隆落在袁绍头顶,瞬间轰散了他刚刚恢复的自信,轰得他震惊万分,心头一阵的窒息。

咣铛!

袁绍将酒杯一摔,怒喝道:“一万三万铁骑,怎可能败归?逢纪和张颌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废物吗!”

帐中诸文武,皆也神色惊变,错愕难当。

而辛评却暗松一口气,甚至,他的心底还有一丝暗喜,他却佯作惊慌,拱手道:“主公且息怒,不如先将张颌传入,问明实情再说。”

袁绍愤愤一摆手,喝令将张颌传入。

片刻后,神色黯然,灰头土脸的张颌,低垂着头步入了大帐,扑嗵就跪伏在了袁绍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袁绍看着他就来气,厉声质问道:“张颌,我与你一万三千铁骑,只是叫你去劫一个区区的粮队,你怎么还会失败?”

“禀主公,非是末将无能,而是这从头到尾,都是袁方的诱敌之计。”

张颌用委屈的口吻,将他如何撞上袁方的火牛阵,如何无力一战的艰难,默默的道了出来。

诱敌之计?

火牛阵!

袁绍的胸口又遭一闷棍,却才惊怒的意识到,自己再度被那逆子所戏耍,什么船队失火,什么旱地运粮,根本就是那逆子精密设计的陷阱。

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那逆子竟然能想到火牛阵,这等几乎被人遗忘,不可思议的战术。

“主公且息怒,这就算是那逆贼的计策又如何,张将军还不是把我们的骑兵,安然的带回来了,只要我们的骑兵还在,那逆贼就还要忌惮我们。”辛评忙是宽慰道。

话音方落,张颌垂丧着脸,默默道:“那火牛阵太过厉害,末将束手无策,损失了一万多兵马,只带回了两千余骑。”

“什么!”

袁绍一声吵哑的惊叫,腾的跳了起来,错愕万分的瞪向张颌,两颗眼珠子都几乎要炸将出来。

帐中诸将,无不骇然变色,个个吓得面如死灰。

一万铁骑死伤,何等巨大的损失,简直是致命一击!

如果说张颌兵败,袁绍还勉强能安慰自己的话,那损兵一万的噩报,就彻底的撕碎了袁绍的自欺欺人。

错愕的立在那里,足足僵了许久,袁绍才一屁股跌坐下来,茫然失神的不再动弹。

大帐中,死一般的静寂。

就在这时,亲兵再次步入,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奉于了帐前。

“禀主公,适才逃回来的败卒,将这颗逢从事的人头,一并带了回来。”亲兵将人头,高高举起。

逢纪人头!

在场所有人,又是大吃一惊,纵是政敌辛评,也神色惊变,起了一身的寒意。

望着逢纪的人头,袁绍精神再受重创,是心如刀绞,气血翻滚。

郭图、田丰、沮授、许攸,这一个个心腹谋士,离他而去,如今,就连逢纪也被袁方所害。

袁绍的惊怒已是达到了顶点,翻滚的气血再难控zhì

,“哇”的一声大叫,便是连吐三口老血。

苍老的身形猛然一晃,接着,他便重重的栽倒于地,昏死过去。

“主公~~”

一众文武臣下,惊恐如鸟,尖叫着围涌了上去,整个大帐乱成了一团。

而张颌大败,骑兵损失一万,以及逢纪被杀的消息,很快就遍传全营,十几万北军士卒间是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就低落的士气,在这一连串的重大打击之下,更是跌落了谷底,军心溃散,逃亡日渐加剧。

原先气势汹汹南下的河北军团,在这个隆冬之际,已处在风雪飘摇,崩溃瓦解的边缘。

而敌军的一切变化,都逃不过袁方的洞察,细作们将敌军的情报,时时刻刻的送往袁方的手中。

中军大帐中,袁方将最后一道情报,仔细的翻看过后,年轻英武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抹杀机凛烈,寒绝如冰的冷笑。

“传令下去,召集众将前来大帐,也是时候发动最后一击,结束这场南北决战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决战!

张飞、文丑、徐晃、高顺、鞠义,诸员大将,皆列于帐前。

郭嘉和田丰,两员诡绝的谋士,分列于左右。

三夫人吕玲绮,则持剑侍立于袁方的身后。

身在离狐前线的文武精英,皆已在此。

袁方将那厚厚一叠情报,往案前一摔,高声道:“袁绍内忧外患,军心已近瓦解,我已向袁绍发下战书,三日后决一死战,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尔等可有信心,随我并肩一战!”

决战,终于到来了。

袁方一番凛烈之言,瞬息间,点燃了诸将们积聚的怒火,令他的热血,立时沸腾到了极点。

“我张飞早就等不及了,战吧,咱们就随主公战个痛快!”张飞亢奋的大叫。

“等的就是今天,主公,咱们愿随你死战!”

“诛杀袁老贼,杀入河北!”

热血沸腾的众将,挥舞着拳头高喝,猎猎的战意,在大帐中翻江倒海。

诸将奋勇,袁方更有何忧,不禁面露几分欣慰。

而这时,高顺却道:“我军士气正盛,这一战自有把握,可袁绍军心涣散,又适逢大败过后,末将只怕他不敢应战。”

“放心吧,袁绍绝对会应战。”袁方冷笑一声,“我太了解袁绍了,他恨我入骨,又高傲自大,就算他明知军心低落,但也会仗着人多与我一战,因为他丢不起这个面子。”

袁方洞悉袁绍心思,左右郭嘉和田丰微微点头。显然也赞同袁方的说话。

高顺恍悟,拱手慨然道:“既是如此,那我等更有何疑,自然是誓死追随主公,血战一场!”

袁方再无顾虑,遂传令下去,叫诸将各归本营,激励各营士卒,准bèi

三日后的决战。

而这时,一骑信使。挟着袁方的战书。已经抵达了北军大营。

此时的袁绍,才刚从几日前的吐血中,缓过劲来,正在琢磨着下一步是进还是退。

而袁方的这道战书。却如同给袁绍打了一针鸡血似的。瞬间令袁绍亢奋起来。

“逆贼。你龟缩了这么久,终于有胆子跟我一战了么,很好。我就杀到你片甲不留!”

以为抓到机会的袁绍,也不考lǜ

自家军心,当即回复袁方信使,三日后决战。

“主公,我军眼下军心低落之极,袁方在这个时候挑zhàn

,分明是想利这一点,还请主公三思啊。”张颌急是劝道。

辛评也想劝说,但看着袁绍那决然之状,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袁绍怒瞪一眼张颌,傲然道:“士气低落又怎样,我还有十五万的兵马,就算凭着人海战术,辗也能将那小畜生辗平,你休得再自损士气,这一仗我是打定了。”

面对袁绍的斥责和一意孤行,张颌无可奈何,只等暗自叹息,默默的退了下去。

帐中文武,再没有反对之声。

袁绍这才满yì

,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厉声道:“逆子此番自寻死路,乃是天赐良机,尔等休得再胆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这一次,我非灭了那逆子不可!”

诸将忙大表慷慨,底气却不甚足。



三日后,正午。

乌云压顶,寒风瑟瑟,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正午一过,离狐北门,以及西面的犄角之营,已是营门大开。

袁方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画戟,缓缓的步出城门,浑身上下散发着自信之势。

数不清的南军将士,迈着沉稳的步伐,心怀着激荡的战意,有序的步出城门和营门,向着西北敌营方向,汇聚而去。

一股股的兵流,最终汇成了汪洋大海,七万五千名南军将士,聚集绵延数里一线,背城列阵。

飞舞的大旗下,袁方英武威风,鹰目四下扫望着他的将士。

视野之中,“张”、“文”、“徐”、“高”等诸路将旗,在军阵的四下分布,环护着那在“袁”字大旗,引领着七万五千将士,向着敌营方向缓缓推进。

他的十万兵马,五千守濮阳,一万去往青州,再加上疫病和战损减员的一万多人,今可用之兵,只有七万余众。

他要对付的,却是十五万的袁绍大军,依旧是两倍的兵力差距。

这一次,形势却已截然不同。

他的七万多将士,士气高涨到了极点,无不心怀复仇,战意如火。

而袁绍的十五万之众,却是士气低落之极。

袁方相信,战争到了这个地步,兵力的多寡已不重yào

,士气的高低,才是决定胜负的最重yào

因素。

“禀主公,中路六万敌军已出营。”

“报~~西面五万敌军出营,正向这里而来。”

“敌方左营兵马也出动,很快就会抵达。”

……

通往敌营的旷野上,斥候往来飞奔,将敌军出动的情报,时刻报知前来。

多达十五万的敌人,正在逼近前来,一场决战很快就将展开。

袁方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畏惧,他们一个个士气饱满,热血昂扬。

那一张张历经战火考脸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畏色,只有复仇的怒火,还有立功心切的杀戮之色。

历时数月,几次大败敌军,熬过了疫病之劫的他们,还有什么能吓倒他们!

这一支坚强如铁的军队,跟随着袁方,一步步的向西北方向推进,向着仇敌逼近。

视野的尽头,规模浩大的北军营寨,已经映入了眼帘。

敌营前方,一道绵延里许的旗海,已是密密麻麻的耸立在那里。

十五万的北军,背城列阵。声势看起来极是浩荡。

中军处,袁绍高昂着头,傲然而立。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南军,盯着袁方的那面将旗,仿佛能够看到,那个逆子正高踞马上,以一种何等志得yì

满的目光,藐视着他的大军。

“小畜生,你以为你胜了几仗,杀了我几万兵马。就能逆天而行。改变自己覆没的命运么?妄想!今天,我就彻底将你抹杀,让你知dào

什么叫作绝望……”

心中恨意如火,袁绍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全军。给我准bèi

出击。”

号令付下。北军阵中,战鼓之声最先轰鸣而起。

闻令的关羽、张颌和高览诸将,各自摧动着大军。向着南军方向推进而上。

而在主时,里许外的南军,袁方已停止了前进,七万五千大军列阵肃立。

耳边响起轰隆的战鼓声,目光的那头,漫漫无际的旗海,开始向着本军之阵逼近。

敌军渐近,那遮天蔽日的旗海下,林列的刀枪,反射着夺目的慑人寒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黑云之下,敌军的气势,看起来颇为浩荡。

那又怎样!

袁方剑眉如刃,方天画戟轻轻扬起,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南军阵内,数十面牛皮大鼓被敲响,雷鸣般的战鼓声,瞬间压倒了敌军的鼓声。

大地开始震动,七万多南军将士,轰然而动,迈着如铁的步吃,迎着敌军上前。

寒风刮目,天地苍凉。

袁方那银色的身影,威然无惧的行进在前,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方向。

苍天之下,两道座大的军阵,如移动的长城,相对徐徐逼近。

不多时,两军相近,已有四百余步。

这个距离,已经可以发动冲击。

袁绍苍目一凝,扬鞭喝道:“关云长何在?”

“末将在!”身披黑甲的关羽,拍马出阵,慨然一应。

袁绍马鞭遥指,厉声道:“关羽,现在是你复仇的时候了,我命你率三万精锐,给我冲击敌军的右翼,只许进,不许退!”

“诺!”关羽慨然一应,拨马提刀而去。

呜呜呜~~

高亢嘹亮的号角声吹响,北军左翼处,三万余步骑大军,如潮水般率先杀出。

那一面“关”字大旗,傲然飞舞,关羽纵马舞刀,奔腾如风。

“袁方,你害死我大哥,害死我的义子,射瞎我的眼睛,无数次的羞辱我,所有的仇恨,今天,我关羽就用你的小命来偿来,给我去死吧。”

恨意如火,关羽一张赤脸狰狞似铁,狂冲而来。

袁绍军,抢先发动了攻击。

四百步外,袁方已用远望瞳,清楚的看到了敌军的动向,更看到出击之人,正是他的宿敌关羽。

“张飞何在?”袁方没有半分犹豫,立时大喝一声。

张飞拍马而出,横矛叫道:“张翼德在此!”

“关羽已经出动,我命你率一万精兵,给我守住右翼。”袁方画戟指向东面。

一听关羽,张飞霎时间就暴怒如雷,二话不说纵马就走。

袁方叫张飞迎击关羽,就是要借着张飞对关羽的恨,激发出他最强的战斗力。

令旗摇动,号角之声冲天而起,三军将士皆已热血沸腾。

张飞策马直奔右翼,纵马阵前,扬矛大叫:“将士们,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主公有令,随我杀尽敌贼,杀——”

啸声中,张飞策马舞矛,当先杀出。

一万精锐之士,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张飞,咆哮杀出。

百余步的距离,两股汹流相对而至,“张”与“关”的大旗,轰然撞在了一起。

惨叫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腥红,喊杀声中,四万多人的两军兵马,血腥的厮杀在了一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右翼一线。

袁方的眼眸,却始终盯着正前方,盯着袁绍那在的中军。

远望瞳中,他已清楚的看到,袁绍那张苍老,却依然傲慢的脸。

“今天之后,强弱之势就会逆转,袁绍,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我袁方陪你血战到底!”(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向前!向前!

右翼的敌人,足足是南军三倍的数量,那漫漫无际的旗海,几乎在顷刻间,就将南军将士给淹没。

精锐的南军将士,却没有一丝畏惧,为了功劳,为了荣耀,为了复仇,更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手中的刀枪,倾尽全力的斩向敌人。

他们知dào

,今日一战,唯有站在最后者,方能活下去。

为生存,必须死战!

张飞于乱军中横冲直撞,手中丈八蛇矛左右开弓,练脏武道之下,转眼已不知斩飞多少人头。

纵马飞,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在二十步外,关羽手中的战刀,也尽为南军士卒的鲜血所染,一张赤脸狰狞冷酷,几近于疯狂。

一心复仇的关羽,直如那嗜血的魔鬼,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狂烈。

乱杀未久,关羽血腥的眼中,蓦的寻找了那一袭熟悉的身影。

十步外,那个背叛兄弟之贼,正耀武扬威,威如神将。

“张飞,我要杀了你——”

暴怒如雷,关羽一声怒啸,拍马舞刀斩出一条血路,直奔张飞而去。

而狂杀中的张飞,练脏武者的敏锐觉察力,令他立时感觉到,一股惊人的杀气,正向着他汹涌的逼近。

蓦然抬头,正瞧见那赤脸之徒,正践踏着他的士卒,踏着血路斜刺里杀来。

“关羽,无耻的狗贼,今天我要你的命!”

张飞瞬间怒极,征袍血染的他。长啸一声,催马舞矛,毫无所惧的迎击而上。

几个呼吸后,两骑相撞。

金属轰鸣声中,刃风四溅,将周遭丈许的士卒,如败絮般掀翻出去。

二人毫不留情,一上手就尽展练脏的武道,不留余地的狂杀在一起。

关羽张飞交锋不下,南北军士卒的厮杀。竟然难分胜负。

北军士卒虽众。却怎及南军将士军心高昂,这些虎狼之士,不要命似的狂杀,竟然个个能以一敌三。

面对着士气高涨的敌人。北军士卒是越战越怯。很快陷入了疲态。竟然有不支之势。

中军处,袁绍眼见三倍之兵,再加上关羽统帅。竟然拿不下南军右翼,不由得惊怒万分。

马鞭再一扬,袁绍怒喝道:“传令给张颌,命他率右路三万兵马出击,给我击破小畜生的左翼!”

斥候飞奔而去,中央信旗摇动。

右路张颌得到军令,明知己军军心不振,也不敢违令,只得率三万兵马轰然杀出。

敌军的一举一动,都清楚的在袁方的远望瞳中显现,甚至,袁方都能从袁绍嘴型的变化中,读出袁绍下达的军令。

眼见敌军右路军出动,袁方毫无迟疑,厉声道:“传令文丑,命他率一万兵马迎击,给我挡住敌对左翼的冲击。”

须臾,左翼方向如有雷动,一万精锐的步骑将士,在文丑的率领下,轰然杀出。

两支大军,再度撞击在一起,掀起漫天的血腥,响起震天的惨烈叫声。

张颌的三万大军,同样没能击败文丑所部,士气的决定性因素,在这关键的时刻,所体现出的作用,愈发的明显。

中军处的袁绍,只能眼看两路大军,三倍于敌的数量,却迟迟打不开局面,反而似乎正在坠入下风。

“怎么可能,我六万之众,竟然杀不败逆子的两万人,关羽和张颌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废物吗!”

袁绍恼羞成怒,情绪越发的焦躁,渐已有些失控的迹象。

身边侍立的高览和辛评二人,皆默不作声,不敢有任何的献言,生恐惹恼了袁绍。

四百步外,袁绍那英武的脸上,已皆为自信的豪烈所占据。

左右两翼处,他仅以两万兵马,就拖住了敌军六万之众,战局的形势尽在他事先的预料之中。

敌军士气低落,导致战斗力低下的事实,已经得到了确认。

那还等什么,是该给袁绍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回头扫望,身后的五万将士,血已涌到了脸上,个个跃跃欲试,战意凛烈。

高顺、鞠义、徐晃几位大将,热血激荡,眼眸中皆迸射着杀机。

身边的夫人吕玲绮,也已紧握战戟,明眸中燃烧着复仇之焰。

有这样的将士追随,足矣!

再无犹豫,袁方画戟向前一指,厉声道:“我袁方的将士们,复仇的时候到了,随我杀出去,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杀尽敌贼,擒杀袁绍!”

三军将士,如兽咆哮,积聚于心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喷发。

“杀!”

袁方一声长啸,催动赤兔神驹飞纵而出,手提方天画戟,如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狂袭而出。

如刃的鹰目,直指万军之中,袁绍所在。

五万多的南军士卒,包括陷阵营、先登死士,以及所有的骑兵,庞大的中央军团,向着敌军中路主力杀去。

这已是袁方所有的兵力,这是他倾尽全力的一击。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

洪流般的南军,浩浩浩荡,无所畏惧的奔涌而至。

兵锋未至,这无畏的气势,竟已令敌军为之变色,心灵为之胆寒。

中路九万多的北军,竟是难以克制的开始颤抖,脚下也在不自禁的往后退步。

“袁方,你这个小畜生,竟然还敢主动进攻,我看你是找死!传令全军,给我进攻,全面进攻~~”

袁绍没有感受到己军的情绪变化,被袁方的主动进攻所激怒,愤慨的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号令。

号令传达下去。那九万北军士卒,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畏战不前。

袁绍怒了,彻底的怒了,大叫道:“给我进攻,违令不进者,斩无赦!”

在此血腥的逼迫下,诸员将领只能鼓起勇气,催斥着士卒向前。

九万余军。只能勉强的撑起最后的勇气。胆战心惊的迎着南军兵潮杀了上去。

转眼间,两支大军,十多万人,轰然撞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仿佛泰山崩毁。所发出的惨叫声。碎裂声,几乎吞噬掉了世上一切的声音。

飞溅的鲜血,将所有人都染成了赤色。除非身在眼前,否则两军士卒已辨不清是敌是友。

乱军中,袁方纵马如入无人之境,手中方天画戟,不知斩落多少颗人头。

血腥的杀戮之下,就连他胯下的赤兔马,也达到了巅狂的状态,发足的狂奔,疯了似的嘶鸣。

高顺统帅的陷阵营,那巨大的龟背阵,仿佛一只绞肉机,一往无前的向前辗杀,将阻挡的一切敌人,统统都绞成碎片。

鞠义率领的先登弩士,则高举着盾牌,稳步前去,数不清的弩箭,密如飞蝗的从盾后射出,将无数的敌卒,钉倒于地。

乱军中,徐晃巨斧如车轮般,四面八方的扫荡,将一具具血肉敌躯,斩成粉碎。

他的身后跟随的,一千斧手,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猛士,手舞着大斧,如地狱行刑鬼士,一路砍伐向前,收割着群敌的人头。

而袁方的身边,吕玲绮则率领着三千铁骑,追随于左右,铁蹄滚滚,如钢铁的战车,将敌军无情的踏碎。

袁方麾下的精锐之师,这一刻,全都已集中在此,拿出超出于平常的战力,为了这决胜一役,拼死而战。

向前,向前,所有人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

不断向前!

如此强dà

的攻击,即使是全盛时期的河北军,恐怕也要忌惮三分,更何况如今士气低落,意志薄弱的河北军。

惨酷的景象,恐怖的攻击之下,九万北军,那脆弱的意志,终于崩溃了。

数以万计的敌卒,嚎哭着,惊叫着,丢下手中的兵器的战旗,如受惊的羔羊一般,退倒狂逃。

崩溃在连锁反应之下,从最前沿,迅速的蔓延至了最后端,九万北军丢盔弃甲,望风而逃。

不到一刻钟,袁绍的大军,就此崩毁。

眼睁睁的看着己军崩溃,袁绍整个人都僵硬石化了,嘴巴大张,手中马鞭都已坠地,仿佛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几个月前,二十万大军,雄纠纠气昂昂的南下,何等的威风,何等的霸气。

现在,就这样完蛋了吗?

袁绍脸色扭曲,眼眶都红了,仿佛有泪珠子要坠落下来。

他的脑海里一片的空白,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咔嚓一声响起。

那是他的自尊,他的梦想,他的复仇执念,被袁方狠狠击碎。

“主公,敌军攻势太猛,我们顶不住了,快撤tuì

吧。”高览策马而来,惊慌的大叫。

这叫声,把袁绍瞬间从失神中拉醒。

然后,他那悲怆的脸庞,就变得狰狞无比,咬牙怒吼道:“我不退,我堂堂袁绍,岂能败给一个卑微的逆子,我绝不退,都给我顶住,给我杀!”

失败与羞辱,已经让袁绍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根本不顾局势,就跟个疯子一般。

而远处,袁方的大军已追辗着他们的败军,飞快的逼近。

再不退地,袁绍和他的大军,就要在此灰飞湮灭了。

辛评焦急如焚,眼见袁绍发疯,狠狠一咬牙,叫道:“高览,你还在等什么,主公安危为重,速将主公强行带走。”

高览会意,只得拱手道:“主公,恕末将失礼了,来啊,速将主公护送走。”

一众亲军骑兵,纷纷上前,簇拥着袁绍就向北退去。

“我不退,你们想造反吗,放开我~~”

袁绍那声嘶力竭的叫声,很快被遗弃在了风中,被那震天的惨叫声,淹没无踪。(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五章 威震天下

袁绍败走,中路崩溃,左右两翼的张颌和关羽所部,跟着土崩瓦解。

正自与张飞殊死而战的关羽,万万没有料到,十五万的河北军,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就全线的瓦解崩溃了。

这意味着,他杀袁方,报血仇的希望,也随之破灭。

“可恨,竟然连袁绍都不是那小贼的对手,小贼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为什么就是没人能灭了他……”

关羽是又惊又怒,脑子跟着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中,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张飞却是精神大振,舞矛之际,放声大喝:“关羽,袁绍已败,你的死期也到了!”

矛影重重,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急袭而至,十余招内,已是压得精神受损的关羽喘不过气来。

面对张飞的挑衅,关羽虽羞怒万分,却又没有反击的勇气。

他的斗志已泄,此战败局已定。

关羽情知再战下去,只有死路一逃,暗暗一咬牙,抢攻几招,拨马跳出战团,扭头就随败军望北逃去。

张飞拍马狂追,挥军掩杀,直杀得敌军血流成河。

而另一翼,张颌所部也已崩溃,三路北军望风狂逃,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一路向着白马渡方向逃去。

黄昏时分,这一场决定生死的南北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一身浴血的袁方,驻马横枪,如青松般傲立在尸山血海中,环视着这血腥无比的战场。

远望天际。日已西沉,刺破云层的晚霞,照亮了整片平原。

回望向身后,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绵延数量,一直延伸向北。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尸体遍布,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的天空上,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bèi

享shòu

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唯有那面沾满血迹的“袁”字大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洒在袁方那浴血的年轻身躯上,那张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痛快的笑容。

“这一场决战。我终于胜了。袁绍,从今往后,你再也威胁不到我。攻守之势已逆,现在,轮到我北上来收拾你了……”

马蹄声响起,文丑、张飞、徐晃等诸将,策马前来会合。

他们每一个人,都被鲜血染红了身躯,大胜的猎猎豪情,在他们的脸上流转。

“主公,这场仗杀得痛快,现在咱们该怎么做。”文丑兴奋的叫道。

袁方哈哈一笑,鹰目扫向北面,扬戟一指:“传令全军,继xù

给我向北追击,我要彻底把袁绍赶出河南!”

号令传下,诸将也不顾疲惫,继xù

统帅诸路兵马,穷追不舍。

北面处,袁绍仍在狼狈不堪的狂逃。

尽管离狐一役,他是被高览给强行架走,但冷静过后,从失控中清醒过来的他,也只有痛苦的接受这残酷的兵败事实。

袁绍是一路狂逃数百里,不敢有丝毫喘息,一连逃了两天两夜,终于是逃至了白马渡。

黎阳留守的蒋义渠,闻知袁绍兵败,急是派船前来接应,将惊魂落魄的袁绍,接回了北岸。

身心严重受损的袁绍,在高览的搀扶下,颤巍巍的步下战船,踏上了黄河北岸。

直到踏上河北土地的一刹那,袁绍那颗惶恐之极的心,才终于稍稍安稳下来。

回望南面,只见南岸渡头处,成千上万的败兵,正拥挤在白马渡一线,争抢着上船,想要逃回河北。

袁绍赶紧下令给蒋义渠,命他发所有船只,前往南岸去营救败军。

接着,袁绍又给张颌下令,令其率一万兵马,坚守白马城,以掩护大批的败军北撤。

这一场大败下来,袁绍的十五万大军,或死或降,损死了近八万余众,只有不到七万余人,逃至了白马一线。

冀州虽然人口众多,袁绍可以大肆征兵,重整旗鼓,但新募士卒的战斗力,跟老兵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袁绍必须保住这七万人,才能在这样老兵的基础上,来重振实力。

驻足于岸边,袁绍远望着南岸,如纸的苍老脸上,涌动着悔恨、伤感,还有愤慨等诸般情绪。

“我袁绍,竟然被一个逆子,大败到如此地步,苍天啊,你真是有眼无珠,你为何要护着一个杀兄背父,大逆不道的畜生啊~~”

袁绍是仰天大叫,怒问苍天,自己失败的原因,归罪于了“苍天不佑”。

左右高览、辛评等文武,皆也各自摇头,黯然神伤。

如血的残阳下,袁绍和他的部下们,尽皆沉陷于惶恐与悲伤之中。

就在袁方的大军,高歌猛进,袁绍和他的败兵,狼狈北逃时,数不清的细作,已经星夜兼程,将这场南北大战的结果,送往了天下各地。

天下诸侯的眼睛,都在关注着这场南北大战,谁胜谁负,都将直接影响着他们的战略与决策,他们岂能不密切注视。

濡须口,江东军水营。

中军大帐内,孙策目光沉峻,手抚着下巴沉吟不语。

周瑜则指着地图,指点江山,谋划着北攻淮南的战略,情绪似乎有些亢奋。

数月已过,他脸上的伤痕早已愈合,但却留下了一条永世无法磨灭的痕迹,就那么显眼的斜长在脸上。

江东美周郎的名号,已成为过去。

自这以后,周瑜就少了几分儒雅,脾气变得有些暴戾起来。

而在另一侧,一位与周瑜年轻相仿的青衣文士,则负手而立,静静的倾听着周瑜的口若悬河,气度则要沉稳许多。

“二袁僵持不下已久,相信至少还得四五个月才能分出胜负,我以为,一待开春水涨,我们就即刻发兵北上,攻陷合肥,一举夺下整个寿春,那时候……”

周瑜自信之极,仿佛对淮南志在必得。

正洋洋洒洒时,亲兵匆匆而入,将一道帛书奉于了孙策。

孙策也没当回事,随手展将开来,粗粗的扫了那么一眼,蓦然间,却是神色骤变。

“怎么可能,竟然这么快,太不可思议了……”

孙策连连摇头,脸色和语气中,尽是惊诧,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伯符,怎么了?”周瑜奇道。

半晌后,孙策才长吐一口气,情绪平伏下来,将那一道帛书,默默的递给了周瑜。

周瑜满怀狐疑,接过一看,瞬间变色。

情报上,只有短短几行字,称二袁于离狐一线决战,袁方大败袁绍十五万大军,袁绍已败逃河北。

南北大战,已是决出胜负!

而且,还是比周瑜预计的提前四五个月,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竟然还是袁方!

“袁方……竟……竟然胜了?”

周瑜脸色凝固,阴沉如铁,半晌后,方才惊诧艰难的吐出了几个字。

孙策长叹一声,摇头感慨道:“没想到,这袁方竟强到这般地步,连袁绍二十万大军都能击败,这真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公瑾啊,看来我们北取淮南的战略,不得不改一改了。”

周瑜却仍捧着那道情报,整个人身陷于惊异之中,尚无法自拔。

而这时,那一直沉默的青衣文士,却淡淡道:“主公,今袁方取胜,其势已成,淮南我们是暂时无法攻取了,我以为,主公不妨先西攻刘表,夺取荆州,待全据长江之后,再图北进不迟。”

听得此言,孙策蓦然眼前一亮。

……

豫州,扶沟,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已经被各种感慨,各种惊奇,各种不可思议的叹息所充斥。

曹操手拿着那道情报,也是暗自摇头,焦黄的脸上,涌动着诧异与惊叹之色。

离狐决战的消息,已是由细作,星夜兼程的送到了曹操的手中。

包括曹操在内,哪怕是荀彧这样的智者,都深为这一战的结果所震撼。

袁绍二十万大军兵败,死伤损重,狼狈不堪的逃还河北,这般不可思议的战果,谁又能相信呢。

可惜,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而这个结果,也意味着曹操趁机渔利,北上重夺兖州的战略,就此泡汤。

半晌后,曹操方叹道:“看来,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袁方,没想到啊,袁本初雄兵二十万,竟然……”

感慨到此间,曹操已不知如何来形容他的心情,对于袁绍,这个原本的竞争对手,他竟有一种恨其不争的惋惜。

“袁绍兵败已成定局,相信袁方会趁胜北上,防止袁绍复起,至少近期不会对我豫州用兵,这也算是对我们稍稍有利吧。”谋士程昱感叹道。

曹操微微点头,却又叹道:“重夺中原的路已被堵,下一步我军该如何,真是有些头疼呢……”

曹操和众谋士,都眉头暗皱,一时情绪凝重。

这时,帐下一人却笑道:“孟德何必苦恼,袁绍听信谗言,自损栋梁,败于袁方小贼也是情理之中。兖州虽然取不了,但孟德别忘了,你的身边,可还有一块大肥肉,等着你去取呢。”

大肥肉?

曹操一时兴奋,又一时茫然。

那人抬手遥指南面,冷笑道:“荆州就在眼前,刘表此人不通兵略,善于治政而不善于用兵,孟德不取,难道还想留给江东孙策独吞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揭穿你的卑鄙

“取荆州?”

曹操眼神一动,仿佛蓦然间,受到了某种启示一般。

他盯着地图,凝神许久,随后望向了程昱。

“荆襄之地,富野千里,户口百万,确实为一块大肥肉。”

程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然刘表虽暗弱,但却获得了荆襄豪强的支持,实力不可小视。最重yào

的是,想要全取荆襄,就必须要有水军,而我们恰恰又没有,昱以为,倒不妨与孙策联手,方才能迅速的瓜分荆州。”

程昱一番话,令曹操豁然开朗,如同又看到了新的出路一般,眼眸中,开始闪烁出丝丝的兴奋。

半晌后,曹操哈哈一笑:“子远啊,你果然智谋不凡,若非你提醒,我险些错过了这么一处丰水宝地啊。”

“孟德过奖了,我远道前来投奔,苦于寸功,这条献计,就当是我给孟德的投奔之礼吧。”

那洋洋得yì

,捋须而笑之人,正是许攸。

当日他背弃袁绍后,自思为袁方深恨,不敢投奔,几番的斟酌后,就只好抄小路南下,前往豫州来投奔他的故友曹操。

正如许攸料想那样,曹操念着旧情,更欣赏他的才华,不但欣然收纳,而且还待之以上宾。

许攸在袁绍那里,屡屡的受气,颜面扫地,今被曹操这般礼遇,岂能不得yì



帐下处,典韦、曹仁等曹营诸将,耳听许攸。竟然公然称曹操表字,而不称主公,却是暗暗握拳,面露愠色。

曹操倒是有气度,却也不介yì

,盛赞许攸之后,当即修书一封,派人速往江东去联合孙策,瓜分荆州。

“袁方啊袁方,你确实了不起。先是把我赶出了兖州。今又败袁绍二十万大军。不过,你我之间的恩怨还没完,待我夺下荆州,重振实力后。你我再决一雌雄……”

曹操手捋着短须。盯着地图上那荆州广大之地。焦黄的脸庞间,悄然浮现丝丝冷绝的狰狞。

……

白马城南。

七万大胜的南军,将这座小城围了个水泄不通。被围困其中的,乃是袁绍大将张颌,还有不到六千的残兵。

同时被围在其中的,还有另外两个人。

一个就是袁谭。

在中箭负伤,脸被烧伤后,袁谭就一直被安置在白马养病,并未参与到前线的交战。

谁想到,袁绍败的太过突然,大军一溃千里,只顾着逃往黎阳,慌乱之中竟是忘了把儿子袁谭先从白马接出来。

另一个人,就是被袁绍下狱,关押在牢中的沮授。

现在,这两个人就和奉命坚守白马,掩护败兵北撤的张颌一起,被困在了这座孤城之中。

袁绍这亡羊补牢的一招,还是起了救命的作用,在张颌的掩护下,近七万的败兵,总算是活着逃回了河北。

白马不下,袁方就没法趁势渡河,北夺黎阳,剑指河北。

于是他便下令停止追击,以全军围住白马,先打掉袁绍在南岸最后一处据点,然后再考lǜ

北上。

攻城三日,白马城却依然不下。

“这个张颌还真有几分能耐,这般大败之后,还能守得住城池,确实是个将才。”

驻马远望着残存白马城,袁方感叹道,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张颌的欣赏。

身旁郭嘉却诡笑道:“主公不要忘了,张颌只是一将,袁谭才是城中真zhèng

的统帅,这两个人被困在一起,主公何不略施些手段呢。”

郭嘉笑得诡计,袁方剑眉微微一动,旋即领会了郭嘉的言外之计。

嘴角微扬,袁方笑道:“文子勤,随我往白马城前一趟吧。”

说着,袁方已策马而出,文丑脑子粗,还没会意过来,也不及多想,赶紧跟随而上。

两骑飞奔,直逼白马南门前。

城头上,袁谭正扶着拐杖,监督着张颌率军抵抗南军的进攻。

眼见南军撤tuì

,袁谭紧绷的神经才松驰下来,长吐口气,暗自庆幸今天又躲过了一劫。

左右的残兵将士们,却没有击退敌军的兴奋,一个个垂头丧气,情绪愈加低落。

身边的张颌,更是喃喃叹道:“主公若再不派兵来救我们出去,只怕坚持不了几天了……”

袁谭听得这话,立kè

愠怒,厉声道:“父亲绝不会抛下我们的,他一定会重整旗鼓,杀过河来救我们出去,你休得说这种丧气话。”

被袁谭这般一喝斥,张颌眉头深凝,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只得压制不发。

正这时,城外处,袁方和文丑二人,策马飞奔而来。

袁方一出击,虽只一骑,却如天神下凡一般,令城头敌军无不为之胆颤,神经立kè

都紧绷起来。

袁谭也是心中一慌,不知袁方有什么目的。

袁方驻马城外,如刃的目光直射城头,高声道:“城中的士卒都听着,袁绍已被我杀得丧胆,他已经没胆来救你们,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否则城破之后,休怪我袁方下手无情!”

雷鸣般的喝声,震动城头,敌卒无有不闻,尽皆变色。

袁谭见状,急是大叫道:“你们休被他扰乱军心,我是袁家长子,有我在这里,父亲他绝对不会抛下我们的。”

接着,袁谭又向袁方吼道:“你个贱种,你不要得yì

太早,这一次你只是侥幸一胜,父亲他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一定会灭了你这个逆贼!”

袁谭歇斯底里的怒骂,袁方却视而不见,目光扫向了他旁边的张颌。

“张颌,我知你屡次向袁绍进言,袁绍都不肯听。就连沮授这样的忠臣,袁绍都能将之下狱,这样一个心胸狭窄的庸主,你难道真要为他殉葬不成?”

袁方当着袁谭的面,公然斥责袁绍,话中的招降之意,已是明了。

张颌身形一震,沉默不语,竟似被说得有些动摇了一般。

袁谭愈加暴怒,心知袁方这是在使离间计。张嘴就欲反唇相击。

这时。文丑却枪指袁谭,怒道:“袁谭,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我文丑为你袁家拼死而战。被困于白马渡。你却故yì

不发船来救我。想置我于死地,今日你被袁绍抛弃,就是你应得的报应!”

文丑一番怒斥。痛快的揭穿了袁谭的卑鄙行径。

城头的士卒们,皆惊诧的望向袁谭,震惊于他们的大公子,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张颌也猛的瞪向袁谭,目光尽是震惊与质疑。

要知dào

,他和文丑都属河北将领,虽说都是袁尚一派的人,但到底还是在为袁家效力。

而袁谭倘若只为一己之私,竟然公报仇恨,狠毒到要借敌人之手,除掉文丑,这般手段,简直是卑鄙到了极点。

“尔等休听这个叛贼胡说八道,我袁谭是什么人,岂能做出这等无耻之事,你们万不可中了他的离间之计。”

袁谭恼火的自辩,但到底他却是做贼心虚,说话底气并不那么足,而且还不敢正面张颌的眼神。

张颌的眉头愈凝愈深,看着袁谭这般恼羞成怒似的表情,他隐隐已是确信了文丑所言是真。

城头上的人心变化,袁方统统都看在眼里,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鹰目再扫敌城,袁方长戟遥指袁谭,厉声道:“我袁方的敌人,只有袁谭一人,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只要你们能擒了袁谭,献城归降,你们的前罪,我袁方一概不咎,否则,我就将白马夷为平地,一命不留!”

发出最后的警告,袁方再无多言,转身拨马,与文丑扬长而去。

城头敌卒听得是心惊胆战,皆暗暗望向了袁谭,仿佛盯着一只肥肉猎物一般。

袁谭感受到了士卒心思的变化,如芒在背般,急是吼道:“快给我放箭,射杀他们。”

众士卒无人动弹,皆看向张颌,在这里,他们只听从张颌的号令。

张颌却冷冷道:“以他二人武道,就算放箭也伤不到他们,何必自损颜面,都休息去吧。”

说罢,张颌拂袖转身,大步下城而去。

“张颌,你——”袁谭咬牙切齿,却又无处发泄,只得看着张颌远去。

回头再望袁方离去的身影,袁谭恨恨道:“小贱种,父亲一定不会抛下我的,等我被救出去,早晚会灭了你,一定会~~”

……

黎阳。

昏暗的厅堂中,虚弱的袁绍斜卧在榻上,看着手中的情报,一个劲的默默叹气。

“主公,大公子被围在白马城中,危在旦昔,请主公速速发兵,再次南渡黄河,前去救大公子吧。”

辛评几乎用哭腔,请求着袁绍去救袁谭。

袁谭乃是他们汝颍一派的主心骨,袁谭若有危,汝颍一派就此将在袁绍集团失势,这自是他万不愿看到的。

“大公子当然是要救的,可我军方遭大败,军心离乱,将士疲惫,这种情况下,若强行南下,只怕非但救不出大公子,反而会再为袁方所败,如果再败一次,只怕就……”

说话之人,正是从邺城赶到的审配,他这般历数困难,自然是委婉的暗示袁绍,不要去救袁谭。

卧于榻上的袁绍,心情自是极为复杂,死死攥着手中情报,权衡着利弊。

他的脑海中,渐渐的浮现起了袁谭的身影,那独臂的残躯,还有那被大火烧毁,难看到极点的面容。

那样一副残躯尊容,已根本没有他半点风范。

然后,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袁尚,那俊朗潇洒的面容和身姿。

“救他回来,只是让他屈辱的活在这世上,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悲壮的战死,也算让他解脱吧……”

暗思许久,袁绍长长一叹,黯然道:“传令下去,大军克日北归,回邺城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袁谭,活该!

白马城东,南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袁方手拿着北岸最新的情报,年轻的脸上,扬起讽刺般的冷笑。

情报中称,袁绍已于昨日回师邺城,只留了高览和审配二人,率军三万守黎阳。

袁绍的这般举动,分明是打算放qì

白马的信号。

“真没想到,袁绍竟然真能狠心到这般地步,连自己一向宠爱的长子,竟也能见死不救,说弃就弃。”

田丰连连摇头,他自问了解袁绍,但袁绍的这般举动,还是大出他的意wài



袁方却一声冷笑:“元皓你还是不了解袁绍啊,他欣赏宠爱一个人,首先看他的出身家世,然后就是看他的外貌气质,不然你觉得他为何更偏爱那袁尚呢?”

田丰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当年袁方之所以不为袁绍所喜,除了卑贱的身份之外,很重yào

的一个原因,就是他是一个瘸子,跟袁绍潇酒倜傥的气度,相差太远。

反观袁谭袁熙和袁尚三兄弟,则是姿容俊美,气宇轩昂,哪一个不是翩翩公子。

尤其是袁尚,所有人都说,袁尚的相貌和气质,最像袁绍年轻的时候。

几兄弟在一起一站,作为瘸子的袁方,很显然矮了一头,显得格格不入。

而现在,那个气宇轩昂的长子袁谭,却被斩去于臂,成了残废,接着又被烧毁了半张脸,变得丑陋不堪。

这样一个丑陋的废人。哪里还有半点袁绍的风范!

“袁谭又丑又废,就算勉强把他救回去,也只会讨袁绍的嫌,还有可能再遭一场大败。以袁绍的性格,干脆让袁谭死在这里,这样他也就松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了。”

郭嘉一番话,揭穿了袁绍的意图。

左右文丑、鞠义等袁绍旧将,无不恨得咬牙切齿,大骂袁绍绝情寡义。

袁方剑眉如刃。冷冷道:“袁谭仗势欺人。卑鄙之事做尽,今被袁绍抛弃,也是他罪有应得,没什么好同情的。尔等都作好准bèi

。一日之后。敌人若不开城投降。尔等就给我把白马夷为平地!”

“诺!”诸将轰然起身,慨烈齐应。

当天,袁方又在郭嘉的献计下。抄下檄文千余份,以硬弩射入城中。

檄文之中,袁方将袁绍退逃邺城,抛弃白马的实情,都写在了上面,再次鼓动城中士卒,擒拿袁谭,献城归降。

这千余檄文一入城,立时又搅得敌人原本就惶恐的军心,愈加有消沉,人人惶惶不可终日。

袁谭却是大怒,当即下令收缴檄文,并下令谁敢私藏,一律格杀勿论。

袁谭也是铁血无情,为了强压士卒不安的意志,竟是亲自处决了几名士卒,以杀立威。

白马城,大牢。

昏暗的牢房中,那一名形容褴褛的中年男子,黯然的困坐于牢中。

那人,正是曾经袁绍最信任的谋士,智谋无双,令田丰都自愧不如的沮授。

“公与,你看看这道檄文吧。”

牢笼外,张颌将那帛书,递入了笼中。

沮授接过,默默的审视许久,却是摇头一声长叹,苦笑道:“看来,你我都是被袁本初抛弃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忍心弃之不顾,袁本初啊袁本初,你何其冷血无情。”

声声的叹息中,已是流露着对袁绍深深的失望,甚至,还有怨意。

“公与,如今袁绍已抛弃了我们,白马一座孤城,被敌人七八万人所围,守城无望,突围无路,你说我该怎么办?”张颌悲愤无奈道。

沮授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张颌,片刻之后,又是无奈的一声苦笑。

“张儁义,你给我看这道檄文,想必心中已决意投降袁方,何必还再来问我呢。”

张颌身形一震,苦叹道:“袁绍不仁,也别怪我张颌不义,我和文子勤一样,都是被他袁家父子抛弃,不得已而降袁方。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劝公与你,跟我一起出降。”

沮授沉默了下来。

张颌见状,皱眉道:“公与啊,袁绍如此昏庸,竟听信许攸谗言,不惜将你这忠臣下狱,他都这样对你,难道你还要为他尽忠吗?”

“唉——”

沮授长叹了一声,默默道:“袁公将我下狱,虽说有许攸进谗的原因,但确实是我判断失误在先,才致使袁公迁怒于我,他终究没有负我太深,我沮授岂能这样就叛他。”

“公与……”

张颌还待再劝,沮授摆手打断,决然道:“你不必再劝了,你我路不同,不必强求。我只希望儁义你能看在我面子上,不要对大公子无礼,他的生死,让袁方去决定吧。”

见得沮授这般执着,张颌也是无奈,只得摇头一叹,拱手道:“我答yīng

你,只开城献降,不会对袁谭怎样,公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张颌再无多言,转身而去。

沮授轻吐一口气,眼望北面,默默叹道:“袁本初,这是我最后一次保护你的儿子,我沮授也算对你袁家,仁至义尽了吧……”

……

入夜,南军大营。

磨刀霍霍的冰冷声音,回荡在营盘上空,成千上万的南军将士,正在帐中打磨着自己的兵器。

今晚一过,就是他们的主公,给白马之敌所设的最后期限,到现在城内都没动静,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投降了。

明晨,将是一场规模空前的攻城前,他们磨利的刀锋,将在明天斩尽顽抗之敌。

内帐中,吕玲绮正帮着袁方宽衣。准bèi

服伺他入睡。

袁方的情绪却很平静,并不似将士们那般亢奋,经过了离狐近二十多万人的大会战之后,明日的这场攻城战,岂还在他话下。

卸去甲胄,吕玲绮转到了他身前,为他解腰间的系带。

袁方心思一动,猛一伸手将吕玲绮揽入怀中,双手顺势便按在了她如束的腰间,轻轻的抚摸。

那笑眯眯的眼神。显示着他接下来想做什么。

“瞧你那急切的样子。马上就帮你解完了,且忍一会。”吕玲绮脸畔生晕,娇声抱怨,说着将他轻轻推开。继xù

为他解衣。

正当这时。外面响起亲兵的声音:“禀主公。张颌派了使者前来,声称献城归降,他已控zhì

了东门。请主公发兵入城接应。”

张颌,最后时刻归降!

这意wài

而来的好消息,瞬间冲淡了袁方的“邪念”,那张写满坏笑的脸,顿时涌现惊喜。

吕玲绮也是大感意wài

,愣怔一下,忙是重新给袁方穿戴衣甲。

片刻后,袁方兴奋出帐,纵马提戟,直奔营门方向。

举目远望,果然见白马门一带火把通明,城门已然打开,吊桥也已放下。

未多时,闻讯的诸将,皆也赶到。

袁方哈哈笑道:“这个张颌,果然是识时务者,竟然在最后一刻投降了,真是天助我也。”

诸将皆也兴奋,高顺却道:“主公,天黑难辨真假,听闻这张颌颇有几分智谋,万一是他诈降呢?”

“放心吧,我了解张颌这个人,他这次绝对是真降。”袁方却极是自信,当即命高顺率万余兵马,先行入城去控zhì

东门。

袁方的自信,来自于对历史的先知。

他知曾经的历史中,张颌在官渡一役,乌巢被烧,攻打曹营不利的情况下,果duàn

的选择了投降曹操。

历史证明,张颌对袁绍并非死忠,而今在这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的投降自是合情合理。

高顺虽有怀疑,却当即得令,率兵马出营,直奔东门。

未久后,高顺就派人前来报信,言是张颌果然是真假,他的兵马已彻底控zhì

了东门。

袁方精神愈加振奋,拍马而出,率千军万奔直奔白马东门。

方过吊桥,门前候立的张颌,便迎上前来,单膝伏地,拱手道:“罪将张颌,拜见大将军。”

袁方一跃下马,将张颌扶起,抚其肩笑道:“张儁义,可真有你的,踩着时间点归顺。”

“大将军,我……”张颌苦叹一声,似有难言之饮。

毕竟,身为河北大将,家眷都在邺城,冒着被袁绍处决家人的威胁,归顺于袁方,这其中需经lì

何等的纠缠与权衡。

“什么都不必说了,你的难处我都理解,从今往后,你张儁义就是我袁方的栋梁之将,你我并肩而战,共成大事。”袁方豪然道。

袁方的气度与理解,令张颌倍感欣慰,苦涩不安的心情,方始落下。

“主公之恩,颌是死难报,唯有为主公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张颌深深一拜,正色道。

袁方哈哈一笑,将张颌安抚一番,问到沮授身在何处。

张颌摇头一声叹息,便将沮授之前的态度,如实的道与了袁方。

“这个沮公与,果然是义士,我袁方就喜欢这样的人,走,速带我去见他。”袁方欣然道。

当下,袁方便策马率军入城,直奔大牢而去,却只派别路兵马,去捉拿袁谭。

在袁方看来,袁谭只是瓮中之鳖,沮授才是这城中最大的宝贝,他当然入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前去寻宝。

诸路南军,四面八方入城,将袁方的旗帜,尽树于城头。

袁方策马如风,一路杀破忠于袁谭的敌卒,直奔城西南大牢所在而去。

而此刻,大牢之中,袁谭正手扶着杖拐,以万般悲愤的表情,向着牢笼中的沮授怒吼。

“沮授,你们这些无耻的河北叛贼,我袁家待你们恩重如山,你们竟然敢背叛我,我要杀了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 觉悟吧,河北第一智者

袁谭拔出了佩剑,猛烈的晃动着,歇厮底里的向着沮授挥动。

牢笼中,枯坐的沮授,已是悲愤交加,眼眸中闪动着委屈的热泪。

他对袁绍忠心耿耿,苦心进谏,直至被袁绍下狱。

就在一天前,他还拒绝了张颌所邀,没有跟着投降袁方,而是决心在这牢中等死,以完成他对袁家最后的忠诚。

谁料,今日袁谭竟斥他为叛贼,还要亲手杀了他!

“大公子,你乃袁公之子,岂能不明辨是非,我沮授若真要背叛袁家,我还会坐在这里吗?我早就该跟着张颌,开城前去投降了。”沮授悲壮的自辩道。

袁谭也是一怔,仿佛明白了什么。

接着,他的表情却更加的狰狞,怒骂道:“好你个沮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狡辩,原来你早知张颌要叛变,你为何不早报知我!”

“大公子,我被你关在这里,试问我如何报知你?”沮授厉声反问。

袁谭被呛了回去,一时不知以应。

沮授接着道:“我们所有人都已被袁公所抛弃,除非战死,投降是唯一的出路,张儁义无论怎样都会投降袁方,就算大公子你知dào

了,你又能阻止的了他吗?”

“我——”袁谭咬牙切齿,却无言以争。

沮授正视着袁谭,正色道:“大公子你身为袁公长子,就该拿出袁家人的骨气,这个时候。你要么去轰轰烈烈的战死,要么就该引颈自裁,而不是跟个怨妇一般,在此质疑我沮授对袁家的忠诚!”

“怨妇?你竟然敢骂我是怨妇!”

袁谭怒了,彻底的恼羞成怒,一剑斩断牢锁,挪动着残躯闯入牢中。

他剑指着沮授,狰狞的咬牙咆哮道:“我袁谭乃袁家长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我当然不会被那贱种踏在脚下。今日。我就算是要死,也要先杀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老匹夫!”

几近于疯狂的袁谭,高高的举起长剑,铁了心要杀沮授。

这个时候。沮授的眼角处。两行苦泪已流淌而出。眼神中流转着深深的失望与后悔。

在这最后一刻,他仿佛才看清了袁家父子的真面目,似乎他终于觉醒。在为自己的愚忠而后悔。

只是,一切的醒悟,似是为时已晚。

“沮授啊沮授,你这是自作自受,死也活该啊……”

自嘲般的一声叹息,沮授连连摇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准bèi

赴死。

“去死吧,老匹夫~~”

袁谭一声疯狂的咆哮,连拐杖都扔了,双手高举长剑,向着沮授狂劈而去。

轰隆隆!

一声震天的巨响,牢房外,那扇大门轰然碎裂,几名士卒惨叫着倒飞进来,身体未落地,已是四分五裂。

袁谭吓了一跳,猛然回首,纷飞的乱屑中,只见那一袭银影,如皓月之光涌入牢房中。

袁方手提着滴血的方天画戟,大步迈入房中,如天神一般,出现在了袁谭眼前。

刹那间,无尽的恐惧,瞬息缠住了袁谭的身躯,令他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手中高举的长剑,竟是忘记落下。

袁方的鹰目却已扫到,立时就判知,袁谭这是要杀沮授。

想也不想,袁方一声低啸,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射出。

电光飞射而去,正中袁谭的手臂,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将他整个人射飞起来,狠狠的钉在了墙壁上。

当袁谭反应过来时,整个人竟已挂在了墙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嚎叫,袁谭痛到几乎眼珠子都要炸出来,边嚎边怒骂道:“袁方,你个贱种,你敢这样对我,我要杀了你~~”

袁方无视他的嚎叫,只摆手喝道:“文子勤,先将他给我拖下去,稍后再做处置。”

“诺!”

文丑大步流星从后而上,将方天画戟一拔,袁谭便嚎叫着跌落于地,独臂上赫然已现出一个血窟窿,鲜血哗哗的往外翻涌。

“卑鄙无耻的狗东西,给我走!”

文丑暴喝一声,如拎小鸡似的拎起袁谭,粗鲁的往外拖去。

想当初文丑被困于白马渡,正是袁谭想借刀杀人,据不发船相救,这份切齿的仇恨,文丑岂能忘怀。

今袁谭落入他手中,焉能有好下场,直接被文丑抓着头发往外拖,身后留下的是长长的血迹。

“文丑,你这叛贼,袁方贱种……”

袁谭声嘶力竭,如疯子般的嚎叫着,却被文丑无情的拖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沮授尚未反应过来时,袁谭已经被拖走。

“他……他竟然救了我……”

清醒过来的沮授,心中惊骇万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之事。

那个他所尽忠的袁谭,将他斥为叛贼,欲杀他而后快。

而这个他的敌人,他曾经献计差点就杀死的袁方,却从袁谭手中,生生的救下了他。

沮授心中所受的震撼,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袁方却已上前,将沮授扶起,淡淡笑道:“沮公与,我来迟一步,让你受惊了。”

沮授从失神中清醒,看着袁方那礼贤下士的笑脸,一时间更加茫然。

身后的张颌则感叹道:“大将军他生怕公与你有失,入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带他来救你。公与啊,大将军才是真zhèng

的明主,到了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要对袁家愚忠下去吗!”

沮授的身形又是一震,猛然抬头,以一种震惊,却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袁方。

“韦乡粮营火烧之计,是我所献,以骑兵断你粮道之策,也是我所献,袁大将军你不该恨我入骨,想把我碎尸万段吗?”沮授语气凝重的反问道。

袁方将画戟掷于部下,负手一笑:“说实话,你的两道计策,可是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特别是那粮营之计,差点就烧死我。不过,各为其主这个道理,我袁方还是懂的,你越是表现出色,我就越是欣赏你的才华,能跟你这样的智者交锋,才够痛快。”

沮授心中又震撼,惊于袁方的气度,更叹于袁方的惜才之心。

“袁本初诸子,皆若犬豚,只有他才真zhèng

配得上袁家的风骨,可惜啊,袁本初,你当年逼反了此子,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啊……”

暗自叹息着,感慨着,沮授脸上的敌意已渐渐消散下去。

袁方收敛笑容,正视着他道:“袁绍骄傲自负,心胸狭窄,他若能尽听你沮公与的话,又岂会落到今日之田地,这样无情无义,无德无能之主,你沮授若还为他死忠,就不怕辱没了你沮氏的英名吗!”

声色俱厉,如惊雷般在沮授耳边回响,袁方要喝醒沮授,将他从对袁绍的愚蠢中解放出来。

沮授脸色变化不定,思绪激荡澎湃,袁方这最后一席话,如当头一棒,仿佛猛的将他敲醒了一般。

刹那间,沮授那漆黑一片的前路,乍现了光明。

一条全新的大道,出现在他的眼前。

沉吟许久,沮授深深吸一口气,拜伏于袁方跟前,拱手道:“授糊涂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被大将军喝醒,实在是惭愧之极。若大将军不弃,授愿以愚鲁之躯,听凭大将军驱策。”

沮授,终于纳降。

“好好好,好极了!”袁方一把将沮授扶起,兴奋得无言可说,只有放声狂笑。

一晚之间,生擒袁谭,张颌和沮授两位河北文武双杰归降,如此大的收获,岂能不叫袁方狂喜。

张颌和沮授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也跟着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当下,袁方便叫沮授且去休息,待稍后再与其纵论天下。

而袁方则直抵县衙大堂,令将袁谭那厮,押解上堂。

火把照亮整个厅堂,袁方高坐于上,虎熊亲卫雁排两翼,文丑张飞侍立于侧。

脚步声响起,两名亲军连拖再架,将鲜血淋淋的袁谭,无情的拖了上来,狠狠的扔在了堂前。

袁谭用受伤的独臂,支撑着残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抬起头,那填满怨恨的目光,正撞上了袁方如刃的眼神。

刹那间,袁谭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杀机,仿佛在一瞬间,把他的灵魂都被索住一般,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袁方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个欺压了他二十年的所谓兄长。

这个仗着嫡长子身份,对他不是羞辱,就是嘲讽的家伙。

这个屡次用卑鄙恶毒的手段,想要阻止他崛起,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的小人。

这个跟他流着同样的血液,却时时刻刻恨他入恨,恨不得他死的无耻之徒。

今天,这个袁家高贵的嫡长子,就以这样残破丑陋的身躯,惶然不安的站在自己跟前。

痛快,痛快之极!

思绪飞转,种种所受的欺压画面,从眼前一一流过,将袁方沉埋心底的复仇之火点燃。

袁谭则颤巍巍的立在那里,表情依旧充满怨恨,火烧的脸狰狞可怖,却不敢正视袁方的目光。

表面上,他虽依然傲慢肃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已心虚。

刃视他许久,袁方以讽刺的口吻,冷冷道:“袁谭,当年你那样欺压我,用尽卑鄙手段想置我于死地,你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 杀袁谭!

袁谭咬紧了牙关,脸色愈加的狰狞,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恨意更烈。

他昂起头,用鼻孔朝向袁方,傲慢的冷哼道:“我袁谭乃堂堂袁家嫡长子,就算欺压你一个卑微的私生子又怎样,这是天经地义,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权力。我只恨当初在府中时,没有寻机把你整死,否则也不会让你祸害天下,祸害我们袁家!”

袁谭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是理直气壮。

左将诸将,无不盛怒,皆恨不得冲下去,将这自以为尊贵之徒,撕成碎片。

袁方却一声冷笑,不屑道:“好一个嫡长子,好一个与生俱来的权力,不愧是袁家长子,你的气势可比当初的袁熙狂多了,只可惜,你们这些所谓的高贵之徒,统统都要死在我袁方的剑下。”

一个“死”字入耳,袁谭那倨傲的情神,陡然一变,故作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

当年的袁熙,就是死在袁方手中,今听袁方的话,竟是连他袁谭也不打算放过。

“袁方,你背叛父亲,已被天下人唾弃,杀高干,杀显奕,已经是形如禽兽,你若敢再杀我,简直是禽兽不如,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袁谭声音沙哑的吼叫,气势虽凛烈,但颤抖的声音中,却已难掩惧意。

回应他的,却是袁方的一声狂笑。

狂烈自信,奔涌着讽意与自信。仿佛在听笑话一般,又仿佛将天下人的眼光,都弃若无物。

那种强烈之极的狂意,竟令袁谭为之胆寒。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盯着他,冷冷道:“我袁方恩怨分明,待我以恩者,我十倍偿还,与我有仇者,我必以牙还牙!我快意恩仇。坦坦荡荡立于天地间。公道自在于人心,我何惧尔等宵小诽议!”

坦荡之词,如惊雷般震动大堂,回荡于每一个人耳中。张飞和文丑诸将。无不为之震撼。

“好一个快意恩仇。不愧是坦坦荡荡的真英雄,我张飞当真没有跟错明主。”张飞暗暗点头,心中赞叹不已。

文丑也面露敬色。暗叹:“袁谭啊袁谭,看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想害我,又怎会弄巧成拙,助我归顺于这般英主。”

堂中诸将士,对袁方的敬佩之心,无不更增一层。

袁谭却已神色惊恐,惶然不知以应,原本肃厉狰狞的表情,已闪现出羞愧之色,仿佛袁方的坦荡,令他相形见秽。

众人敬佩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手扶佩剑,向着阶下步去。

所有人都知dào

,袁方这是要亲自动手,诛杀袁谭。

“主公,就让我来杀这小子吧。”文丑上前一步,拱手请命。

袁方看他一眼,淡淡道:“文子勤,他好歹乃是你旧主,你杀他,就不怕背上一个骂名吗?”

文丑哈哈笑道:“主公都不惧宵小流言,末将又有何惧,况且这厮与我有仇,让我代主公杀他,也算我出一口心头恶气。”

文丑虽表现的无所谓,但袁方却明白,他是想替自己背负这杀兄之名。

他能有这份心思,袁方也就足以欣慰了。

袁方却没有答yīng

,将他推开,淡淡道:“你的心意我领了,我与他的恩怨,必须由我来亲手了解,不用你替我背负所谓的骂名,宵小们的诽议,我自一肩扛之!”

说罢,袁方毅然转眼,大步下阶,目光冷绝如冰。

袁方就那么缓缓而来,在袁谭眼中,却如索命的死神,正无情的向他逼近。

慌了,袁谭彻底的慌了。

他拖着残躯步步后退,口中惊恐叫道:“袁方,我是你的亲大哥,我们的身上都流着袁家的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

“哼,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我是你兄弟,当年你欺压我的时候,设计谋害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兄弟!”

袁方冷笑着,面露着憎恶的冷绝表情,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猿臂伸出,他缓缓的拔出了腰间佩剑。

那是一柄饱含愤nù

,还有委屈的复仇之剑。

“袁方,你真要杀我?”袁谭狠狠咬牙,歇厮底里的咆哮怒吼。

袁方却只高举长剑,平淡的答道:“我杀的就是你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袁谭,安心去死吧,到了下面,替我向袁熙问一声好。”

讽刺声中,袁方作势就要将剑斩下。

“贱种,我跟你拼了~~”

袁谭见无路可逃,一声狂叫,如垂死挣扎的笼中之兽一般,疯狂的向着袁方扑去。

只可惜,他的任何挣扎,在拥有着锻骨中期武道的袁方眼中,都是徒劳的。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毫不犹豫,长剑奋然挥下。

袁谭那血淋淋的人头,飞落于地,无头的身体惯性的向前扑出几步,栽倒在了袁方的脚下。

大堂之中,张飞和文丑等诸将,拍手叫好,皆是大呼痛快。

长剑归鞘,袁方俯视着袁谭的人头,大仇得报的痛快,袭遍全身,说不出的舒服。

欺我者,必杀之,我袁方说到做到!

袁方扫视一眼诸将士,高声喝道:“把袁谭的尸体,给我拖出去,再把好酒摆上,今夜,我们不醉不休。”

大堂中,瞬间就炸开了锅,一片欢腾。

破白马,杀袁谭,降沮授,如此巨大的收获,袁方焉能不喝个痛快。

痛饮了一宿,次日,直睡到日上三竿,袁方才睡过来。

睡来的第一件事,袁方就是召沮授前来,与他纵论下一步的方略。

“豫州的曹操,还有江东的孙策,都不是泛泛之辈,今我想挥师南下,先狠狠教xùn

一下曹操,公与以为如何?”袁方问道。

沮授却一摇头,正色道:“曹操虽只有一州之地,但此人乃当世人杰,想要将其击灭,非得假以时日才行,倘若陷入南面的战争泥潭,给曹操拖住,就等于给了袁绍喘息的机会。”

“而河北人口众多,只消给他几年时间,他必又会重整出二十万兵马,到时就算袁绍不南下,我们想要北上夺取河北,也将难上加难。不取河北,主公身处中原之地,就要面对四方环顾的群敌,早晚必会陷入不利的局面呀。”

袁方微微点头,他适才的话,也只是设想而已,沮授的分析,才暗合他的真zhèng

意图。

“那以公与之见,我便应当趁势打铁,不给袁绍喘息机会,一鼓作气的攻取河北。”袁方斩钉截铁道。

“主公英明。”沮授拱手而笑。

“不过,杀过黄河之前,我还要亲往一趟青州,收拾了那班想占便宜的辽东军,彻底的解除后顾之忧。”袁方杀机凛烈道。

当天,袁方便传下令去,命诸军作准bèi

,稍加休息,随时跟他杀往青州。

在那里,还有那个叫作步吕,被怀疑是吕布化名之敌,等着袁方前去收拾。

就在袁方酝酿着东征青州之时,细作已将白马城破,袁谭被诛的情报,十万火急的送往冀州。

邺城,军府。

面带病色的袁绍,软软的躺在榻上,妻子刘氏服侍于侧,四子袁尚则从旁端茶倒水,母子二人把袁绍照顾得甚是体贴。

三子袁熙被杀,长子袁谭被围,五子袁买年幼,现在,袁尚已成了袁绍唯一依重的儿子,几乎时刻都伺奉在侧。

脚步声响起,辛评步入了房中,面色凝重如铁,甚至还带着几分悲色。

袁绍似乎已有准bèi

,见得辛评这般样子,叹道:“仲治,莫非白马已经陷落了吗?”

辛评深吸一口气,颤声道:“回主公,细作刚到的消息,张颌已开城投降袁方,大公子已被袁方所……所……”

半晌,辛评的嘴里,才终于吐出一个“杀”字。

房间中,瞬间死一般的静寂。

袁绍呆呆的躺在那里,目光朝天,不言不语,没有愤nù

的吼叫,也没有悲怆的哭泣。

长久之后,只是一声无奈的叹息,仿佛他对袁谭的死,早就有了心理准bèi



其实,就在他决定放qì

白马,班师回邺城时,他就已预料到了今日结果。

身边的刘氏,却暗吐了一口气,仿佛了结了一桩心事般。

而这时,袁尚却扑跪倒于地,悲愤道:“父亲,儿愿请兵南下,儿一定要杀了袁方那个逆贼,为大哥报仇,为父亲血恨啊~~”

袁尚悲愤之极,话音未落时,已是泪流满面,一副丧兄之痛。

眼见袁尚如此悲愤,袁绍心里总算稍得安慰,挣扎着坐起身来,抚着袁尚的肩道:“尚儿呀,难得你如此重兄弟之情,你有这份心,你大哥在天之灵,好歹也能安慰了。”

“父亲啊,大哥可是我的亲兄长,他的仇,儿怎能不报啊,该死的逆贼,竟然忍心对自己的兄弟下杀手,儿非杀了他不可……”

袁尚是又哭又骂,泣不成声。

袁绍将他搂紧,咬牙道:“你大哥的仇,为父是一定要报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待为父重整旗鼓,恢复实力后,必挥军南下,那时候,一定会诛灭那畜生。”

袁尚怒气方才稍息,不再执意请战,只伏在父亲的怀中,呜呜的哭泣。

那深埋于黑暗中的脸庞,嘴角却悄然上扬,掠过一丝得yì

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 你是自由的

白马城。

休整数日,将士们的体力已稍有回升,袁方已做好准bèi

,克日东进青州。

为了达到杀敌一个措手不及的效果,袁方用郭嘉之计,打算率四千铁骑,沿黄河东去,直奔青州,大队的步军则随后而到。

出征前夜,袁方将华佗师徒,请入了自己帐中。

“华先生,我也不拐弯抹角,我今请你前来,乃是想征辟先生为医曹从事,统领我医官营,执掌我辖下医事,不知先生可否愿意。”

经lì

过离狐的疫情,袁方深深意识到,组建一支专门的医者队伍的重yào

性,华佗乃当世神医,由他来主持医事,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华佗神色一动,略有些惊讶。

他并非惊讶于袁方的盛情相邀,而是奇于袁方,竟然为了他,专门设了医曹从事的官职。

要知自古以来,医者素被视为“贱行”,鲜有得到重视,社会地位也十分低下。

而今袁方,竟然要专设医曹从事,将医者的地位提升到这般地步,这如何能不叫人惊讶。

华佗犹豫了片刻,却仍道:“老朽云游天下,只愿悬壶济事,恐难当大将军的重托呀。”

甘梅见势,就想劝华佗答yīng

,但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她深知其师志向,乃是不愿为官,只愿救死扶伤,自己身为徒弟,自不好说什么。

袁方却一笑:“华先生医者仁心,确实可敬可佩。可华先生仅凭一人之力。又能救得了多少人?若能为我出仕,兴旺医业,将自己的医术发扬光大,一传十,十传百,便有数不清的医者,可以救治天下苍生,这难道不比华先生单打独斗,能救更多的人吗?”

一席反问,令华佗心头震动。一时陷入了沉默。

他轻捋白须。心中暗忖:“难得这个袁大将军,见识深远,非寻常诸侯可比,竟能这般重视我们医者。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我行医数十载。所治之人不过数百。而此番救治疫情,统领他麾下医者,一次所救之人不就不下数万。或许。我真的是有些执着了……”

华佗在深思熟虑,袁方当然看得出来,便也不逼他,只静待他的决定。

这时,甘梅实在忍不住,便劝道:“师父,古往今来,有哪个权贵似大将军这般,重视咱们医者?师父你的决定,可是关乎到咱们医家的兴衰和未来,万望师父三思。”

华佗那道风仙骨之躯,微微震颤,素来云淡风轻的眼神中,也不禁浮现澎湃。

沉思许久,华佗欣然起身,拱手道:“难得将军有这份远见,更有爱民之心,老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终于说动了华佗,不容易啊。

袁方大喜,当场就提笔盖印,写下委任状,任命华佗为他大将军府的医曹从事,掌管三州之地的医事。

华佗欣然领命,方才告退而去。

“恭喜大将军,师父他这样固执的人,竟然能为大将军出仕,当真是不容易。”甘梅笑着福身道贺。

袁方感激的望向她:“这还得多谢甘小姐从旁劝说。”

甘梅却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师父他曾说过,天下诸侯纷争不断,虽多打着仁义的旗号,却没有哪个真zhèng

对百姓仁义过,唯有大将军言行如一,对百姓做了些实事。我想,这才是打动师父留下的真zhèng

原因吧,至于有没有我的劝说,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

听得她这番话,袁方也没虚伪的假作谦虚,而是坦然受之。

他自问虽没似刘备那般,自诩仁义,但却实实在在为百姓做了不少事,也算当得起甘梅这番赞誉。

“令师已为我出仕,那甘小姐接下来呢?”袁方关心起她的去向

甘梅浅浅一笑:“我当然是追随师父左右了。”

袁方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今我马上要东征青州,去跟辽东军作战,正需yào

一众医官随行,令尊年势已高,只怕受不了行军之苦,不知甘小姐是否能随我走一趟。”

“师父既已是大将军属下,我自当听凭大将军调遣,只是,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大将军能不能应允。”甘梅脸畔微微泛起些许晕色。

小小的请求?

袁方欣然笑道:“甘小姐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便是。”

“其实很简单,还请大将军往后不要再叫我什么甘小姐,只叫我阿梅便是,这样听着才不那么见外。”甘梅轻声道。

阿梅?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笑道:“好啊,阿梅,那我就当你答yīng

了。”

甘梅莞尔一笑,口中道:“多谢大将……”

话未出口,袁方却道:“那你也别再叫我什么大将军,你我也算朋友,叫我表字就行了。”

“这……”

甘梅嘴唇微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犹豫了片刻,方低低道了一声“显正”。

这“显正”二字道出,甘梅的玉容却暗生晕色,闲说几句,便即告退。

出得大帐,甘梅方始长吐一口气,一摸脸蛋,竟是隐隐有些发烫。

“显正,显正……”

口中重复念着袁方的表字,甘梅嘴角浅扬,悄然浮现一丝暗喜的笑意,方自神情有些恍惚的离去。

甘梅前脚离开,袁方后脚步出帐,准bèi

前往骑兵营,作战前的动员。

正这时,亲兵却来报,言是发自定陶的劳军士绅团,已经抵达了营外,带着大批的酒肉,前来慰劳得胜的将士。

自离狐大胜的消息,传回后方后,不少郡国的豪强世族们,都纷纷组织劳军团,前来前线慰劳将军,也算是对袁方表忠心。

这已经是七天之内,第四支劳军的队伍。

袁方索性就令这支劳军团,直接前往骑兵营,也算借花献佛,慰劳即将出征青州的骑兵们。

不多时,袁方也随后赶到骑兵营。

却见数以百计的乡绅们,正将好酒好肉,献于骑兵营的将士们,这些得到犒劳的士卒们,精神面貌自然是大振。

袁方则策马徐行于营中,一则激励将士,二来也慰问这些千里迢迢,赶来前线的乡绅们。

行不多时,袁方却忽然在人群中,认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素衣,淡雅如絮,那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庞,任何男人看过一眼,都焉能忘却。

那正在向士卒们发送酒食的女子,正是貂蝉。

她怎么会想起来前线?

袁方策马上前,笑问道:“貂夫人,你怎么会来白马?”

貂蝉抬起头来,如水的眼眸望向了袁方,朱唇泛起一抹浅笑,赶忙向着袁方盈盈福身一礼。

她的一颦一笑,哪怕是轻轻一屈身,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美,只将那些年轻的军卒们瞧得是目瞪口痴。

即使如袁方这般沉稳如山,心中也不禁微微而动。

片刻后,他已和貂蝉远离了军营的喧嚣,闲步于黄河河堤。

“妾身闲人一个,却蒙将军锦衣玉食所养,实在是心中不安,妾身也帮不了将军什么,只能前来慰劳一下前线将士,也算尽些绵薄之力。”貂蝉道明了她的来意。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被袁方所养,白吃白喝心中有愧,所以才想为袁方做点力所能及之事。

袁方淡淡笑道:“貂夫人当真见外了,说到底,你也算是玲绮的姨母,你所享shòu

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貂蝉却摇头叹道:“玲绮由始至终,都没有把妾身当过她的姨母。况且,妾身前半生一直被人利用,现在,妾身只想做回自己,不再和任何人有牵连。”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袁方点头道,眼眸中,甚至还闪过几分赞色。

眼前,这个命运多舛的绝色佳人,半生被人利用做夺权谋利的工具,如今她已幡然醒悟,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袁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忽然间,他感到自己眼前这奇女子,似乎有着某种相似过往经lì

,对她此刻的心境,自有几分感同身受的理解。

感叹之余,他却猛又想起什么。

沉吟了片刻,袁方正视着她道:“有件事我想告sù

貂夫人,近来袭我青州的辽东军,其统帅名叫作步吕,我怀疑此人,乃是吕布所化名。”

貂蝉神色蓦然一变,惊讶的目光望向袁方,显然是被这消息所惊。

“他不是已死了吗?”貂蝉惊奇道。

袁方便将他怀疑的证据,和盘都道与了貂蝉,以佐证自己的推测。

貂蝉听着是连连感慨,方始渐渐相信了袁方的推测,不禁叹道:“没想到,他的命竟然这么大,现在他袭击青州,显然是忌恨将军,将军可要小心。”

袁方却自信一笑:“纵使他真是吕布复生,我袁方又有何惧,我告sù

貂夫人这件事,只是想知dào

,貂夫人会怎么想。”

貂蝉沉默片刻,素白的脸庞间,浮现出一抹淡若风轻的笑意。

她就那么淡淡笑着,轻声道:“吕布是生是死,已与妾身再无瓜葛,将军不曾也对妾身说过,从此往后,妾身已是自由的吗。”

自由的……

看来,她已是彻底的从往昔的阴影中,将自己解脱了出来,真zhèng

的放下了过往。

袁方笑了,点头道:“不错,貂夫人你的确是自由之身,有我袁方在,谁也夺不走你的自由,我现在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收拾那个步吕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会一会那步吕!

风从北来,夹杂着黄河的泥腥味,吹抚着她的三千青丝,在风中飞舞。

一袭素衣随风摇曳,她仿佛一朵隆冬的寒梅,绽放在瑟瑟寒风中。

“这里太冷,我送你回去吧。”袁方道。

“嗯。”貂蝉一手按着乱舞的发丝,一手提起素衣裙角,小心翼翼的走下河堤。

方行数步,蓦然间一股狂风刮来,貂蝉那柔弱的身躯,竟似要被狂风吹走一般,立时摇晃起来。

脚下一个不稳,她“臆”的一声惊呼,向旁栽倒出去。

“小心!”

袁方步伐一移,已至她身边,猿臂如风伸出,顺势揽住了她的纤腰。

坚实粗壮的手臂,轻轻松松就把将倒的貂蝉,稳稳的扶住。

“多……多谢将军。”貂蝉脸庞掠过一丝微红,忙是想站起身子。

只是她方才脚下一滑,竟似扭到了脚踝,右足稍稍用力,就痛得暗暗皱眉,根本无法独自行走。

袁方见状,便搀住她的手臂,扶着她行走。

“嗯~~”

貂蝉挪了几步,脚踝吃痛,秀鼻禁不住低哼了几声,贝齿更是暗咬朱唇。

袁方不忍美人受痛,只稍一迟疑,便索性将貂蝉猛的横抱起来,抱着她大步走下河堤。

貂蝉吃了一惊,反应过来时,人已躺在袁方的怀中。

她脸畔顿生羞晕,欲要让袁方放她下来。以免被人看到,遭人闲话。

只是,话到嘴边时,貂蝉却又咽了下去。

她便坦然一笑,索性将臂儿搂紧袁方的脖子,就那么无顾忌的任由袁方抱着。

步下河堤,袁方将貂蝉放在了赤兔马背上,自己也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从她的腋下伸过双手。抓紧了缰绳。

“驾~~”

一抖僵马。赤兔马驮着他二人,风驰电掣般飞射而出,向着大营飞奔而去。

两侧的风景如飞梭般被甩在身后,耳边风声呼啸。头顶碧天白云。马踏黄土。

身后。那年轻的大将军,胸膛坚实宽厚,那隔着衣衫。隐隐传来的温暖,让人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貂蝉闭上眼,面带着浅浅微笑,便靠在他怀中,享shòu

着这份风中飞驰的畅快。

天下第一美人,就这样靠在自己的怀中,那柔弱无骨的身儿,就那么紧紧的靠着自己的胸膛。

袁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刻,他心中确实荡起了几层涟漪。

他却屏弃杂念,并不多想,只坦坦荡荡的纵马如飞。

不多时,袁方奔入了医营,迎面方向,正撞上了甘梅。

甘梅瞧见袁方竟与一美人共乘一骑,玉容间悄然添了几分疑色,眉儿微皱着迎上前来。

袁方勒住赤兔,翻身下马,将貂蝉扶了下来。

“阿梅,你来的正好,这是貂夫人,适才在河堤那边扭到了脚踝,你帮她瞧一瞧吧。”

说着,袁方把貂蝉的手交给了她。

甘梅这才省悟,忙上前将貂蝉扶住,还待再说几句话时,袁方已翻身上马。

“貂夫人,阿梅是自己人,且医术精湛,你就放心吧,我还有军务在身,恕不能奉陪,咱们定陶再会吧。”

安抚一番,袁方拨马转身,如风而去。

貂蝉立在原地,眸儿目送着袁方远去,眼波盈盈,不知在心思什么。

甘梅也失了神,就那么怔怔的瞧着袁方离去的背影。

貂蝉觉察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甘梅,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异样的笑容。

甘梅蓦的清醒,瞧见貂蝉那别有深意的笑容,不觉有些尴尬,忙是干咳了几声以掩饰,方是扶着貂蝉,望营帐而去。

……

次日,袁方率四千铁骑起程,沿着黄河大道,向东直奔青州而去。

随行者,高顺、张飞和文丑三将。

说实话,袁方并不想跟公孙度做无谓的交锋,徒损实力,今以高顺随行,或许还有可能,说服那个“步吕”退兵。

若其不知轻重,那就只有一战。

吕布武道超凡,拥有着易髓的实力,乃天下第一的存zài

,与这样的人物交锋,袁方岂能大意。

故为了对付吕布,张飞和文丑两员练脏武道的猛将,也被袁方一并带上。

如果再加上颜良,这一次,袁方就要以三员练脏大将,还在自己这锻骨武道的实力,就不信战不下个吕布。

铁骑狂飚,不日内,袁方大军进入北海国境内。

事先得到支会的诸葛亮,很快派人送来情报,称那步吕留五千骑兵牵制他都昌之兵,自率五千辽东铁骑,南下去扫荡淳于、高密一线。

“这个时候,步吕还敢分兵攻掠下密,他显然不知主公已率轻骑兼程而来,这是我们破敌的好机会呀。”高顺兴奋道。

袁方便叫拿地图来,几人对着地图比试半天,再结合着关于敌军的情报,遂是定下了一套破敌之计。

“嗯,就这么定了,伯平,你随我去会一会那步吕。”袁方拍板做了决定。

张飞一听就急了,叫道:“主公,你咋不叫我老张去啊,我也想会一会那步吕,看看这厮是个什么鸟人。”、

“我自有安排,你和子勤依计而行便是。”袁方正色道。

张飞无奈,只好嘟嘟囔囔的退下。

诸般布署完毕,袁方便与高顺,率一千铁骑,直奔下密而去。

狂奔一日,黄昏时分,哨骑已发来刺探,前面三十里便是下密,正被五千辽东军所围。

“终于要碰面上了,步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吕布……”袁方暗暗握紧了手中画戟。

这时,高顺却道:“主公,末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袁方一点头,示意他直言。

高顺深吸一口气,凝眉道:“这个步吕的名字倒过来念,正是‘吕布’之音,且听闻此人使一柄画戟,武道威不可挡。所以顺怀疑。此人有没有可能就是……”

话到一半,高顺没有再继xù

说下去,似乎他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太过离谱。

“你的怀疑没错。此人极有可能就是吕布。”袁方替他道出了疑惑。

高顺神色一变。惊道:“原来主公竟也有相同的怀疑!”

袁方不再隐瞒。遂将此前的种种绳索,还有诸般的猜测,统统都道与了高顺。

先前跟袁绍决战。袁方怕影响到高顺的精神,暂压下没说,今大战已结束,自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高顺听罢是唏嘘不已,连连摇头感慨,仿佛不敢相信。

叹息半晌,高顺却不禁奇道:“主公明知这个步吕有可能是吕布,竟然还叫末将随行前来,主公就没有丝毫顾忌吗?”

袁方哈哈一笑:“我袁方向来是用人不疑,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高顺心中深深的震撼了,他素知袁方气度过人,但他没料到,袁方的气度达到了这般地步,竟能对他如此信任。

这位并州汉子,只觉心头一阵的火热,竟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强抑下了澎湃的情绪,刻满岁月沧桑的脸庞,已涌现某种决毅。

黄昏时分,袁方率一千铁骑,抵达了下密城西。

直到此时,辽东军的斥候,才发xiàn

了这支突然接近的骑兵,斥候急匆匆的将情报,送往了围城的中军所在。

那一面“步”字大旗下,那面刻刀疤的武将,正横戟而立,狰狞的脸上,流转着仿佛与身俱来的孤傲之气。

“袁方,我就不信,你用一个小小的诸葛亮,就能阻止我袭卷青州,我非……”

“报~~,禀报将军,西面十五里出现一支千余敌骑。”

斥候的急报,打断了刀疤武将的神思。

他丝毫不以为忌,只冷哼一声:“这多半是诸葛亮那毛头小子,派颜良那厮来救下密了,哼,我就知dào

,他必中我的诱敌之计不可。”

话音方落,斥候却道:“禀将军,敌军非是打着‘颜’字旗号,而是打着‘袁’字旗,好像是那袁方亲自率军来了。”

袁方,亲临!?

刀疤武将雄躯一震,孤傲的眼神中,瞬间掺入了一丝惊色。

袁方那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攻下了白马?

惊疑过后,刀疤武将钢咬紧咬,拳头紧握咔咔作响,深陷的眼眶中,丝丝恨意如火狂燃而起。

“袁方,你来得正好,既然你亲自前来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嘴角扬起一抹冷绝之笑,刀疤武将扬戟大喝:“全军撤下密之围,随我去辗碎敌军援兵。”

号令传下,辽东军只留五百骑兵于下密城外驻扎,防止城中袁军出击,其余四千五百铁骑,尽往下密城西结阵。

斜阳如血,狂尘渐息。

一千袁军骑兵,收止马蹄,停下了奔腾的步迈,正前方处,五千辽东铁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袁方横戟而立,开启远望瞳,扫视敌阵方向。

中军大旗下,袁方果然看到一员脸刻刀疤的敌将,手执一横画戟,傲然而立,甚是威霸。

袁方没见过吕布,自然无法确认。

“伯平,跟我去会一会那步吕,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吕布复生。”

袁方拨马而出,高顺跟随于后。

勒马于阵前百余步外,袁方高喝一声:“汉大将军袁方在此,以面敌将,可敢出阵一会。”

洪钟般的喝声,遍传四野。

那刀疤敌将冷哼一声,丝毫无所忌惮,单骑纵马而出,相隔十余步,勒住了战马。

高顺举目细扫那敌将一眼,蓦然间面露诧色,脱口惊道:“吕布,他果然没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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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吕布,给你滚回辽东去吧

所有的猜测,终于得到了确认,这个步吕,果然就是吕布。

十几步外,吕布昂起骄傲的脸,瞪视着高顺,冷哼道:“高顺,你的胆子可真是变大了,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冷绝的话语中,竟似暗藏着刀锋,令听者精神都为之颤栗。

即使如高顺这样的宿将,身心也不禁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悚色。

纵如袁方,也感觉到了那强烈的压迫力,如无形的大手,四面八方的向他挤压而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吕布,天下第一的存zài

,即使未出手,威霸之气已令人心悸。

袁方深吸一口气,立kè

逼退了精神上所受的压迫力,英武脸上只余从容。

正视着吕布电光般的目光,袁方高声道:“吕布,你我素无仇怨,甚至当年你我还曾结盟,联手对付曹操和袁绍,今你却为何趁虚攻我青州,助公孙度那厮针对我?”

“素无仇怨,哼。”

吕布眼中,恨意凛射,厉声道:“你夺我部曲,抢我妻女,竟然还有脸跟我说素无仇怨,好个厚颜无耻的小子!”

果然不出所料。

吕布这番愤恨之词,显然正如袁方料想的那样,固执的认为,高顺、吕玲绮他们的归附,乃是袁方强迫所为。

“伯平文远他们,乃是自愿归附我袁方,玲绮和两位夫人,也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我袁方从来没有强迫过他们。一直都是任由他们来去,又何来抢夺之说?”

袁方坦坦荡荡,从容不迫的回应吕布的怒斥。

这时,高顺也平伏下心神,高声道:“温侯,你的确是误会了大将军,当年你为袁熙所败,失去了踪迹,我与文远等一众残部无可依靠,若非大将军收留。只怕早为袁绍所害。我等感激于大将军的恩德,方才主动归附,大将军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强迫过我们。”

高顺一番话。非但没说动吕布。反令他眼目喷火。恨意更重。

“还有小姐和两位夫人,她们也无依无靠,大将军主动收留她们。供以锦主玉食,根本也没有强迫过她们。今小姐已嫁与大将军为夫人,大家都已是一家人,温侯何必再与大将军为难。”

吕布目光愈加狰狞,刀疤脸上恨意如火,耳听着高顺,口口声声“自愿”,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就要喷发。

“呸!”

吕布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他一个袁家的逆子,也配跟我吕布是一家人!”

见得吕布这般反应,高顺面露惊愕,到嘴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我袁方是逆子,你吕布不也是三姓家奴么,你我既是同道中人,你何不归顺于我,助我成就一番大业。”

袁方是看在吕玲绮的面上,才给吕布三分薄面,今吕布既不领情,对他恶语相向,袁方当然要毫不犹豫的反唇相讥。

“小贼,你竟敢辱我——”吕布圆目暴睁,钢牙嘶咬欲碎。

这番话,狠狠的戳中了吕布的痛处,令他胸中积聚的怒火,几乎就要暴发出来。

盛怒之下,他猛的瞪向高顺,喝道:“高顺,你先前既是不知我下落,不得已归降那小贼,我就恕你前罪。眼下我就在你面前,我现在以你主公的身份,命你给我杀了那小贼,你还不快动手!”

吕布狂傲之极,竟然逼着高顺背叛袁方。

袁方却昂然而立,以一种嘲讽的目光,就那么瞧着吕布,对身边的高顺,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忌惮。

面对吕布的强逼,高顺却并没有动手,甚至,他的眼神中也没有流露丁点的动摇。

反而,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失望的神情,仿佛他对吕布的蛮不讲理,感到深深的失望。

长叹一声,高顺平静道:“大将军对顺恩重如山,顺已决心归顺大将军,为他赴汤蹈火,再所不辞。温侯之命,只能恕顺不能听从了,倘若温侯仍执迷不悟,铁了心要跟大将军作对,顺也只有跟温侯你兵戎相见。”

高顺没有背叛袁方,相反,在看到吕布这番态度后,对袁方更加的忠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示了对袁方的忠心。

“高顺,你这个无耻的叛贼,你竟然敢背叛我!”吕布勃然大怒,咆哮怒骂。

当年,那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下,今天竟不听自己的号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违背自己的命令,还在大言不惭的威胁自己。

羞辱,这对吕布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高顺的忠诚,尽管在袁方意料之中,但他这番话,还是令袁方心中一阵的欣慰。

他便拨动赤兔马,上前一步,方天画戟指向吕布,冷冷道:“吕布,当年我不惜代价,杀往濮阳救你,已是对你仁至义尽。今你恩将仇报,我本待将你诛灭,念在玲绮的面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的人马滚回辽东去吧,否则,这一次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谈判破裂,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最后的通碟。

吕布盯着那赤兔马,看着那方天画戟,这些原本都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却握在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手中。

这个小子,不但霸占了自己的妻女,诱夺了自己的部将,今天还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公然的威胁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吕布怒了,彻底的怒了。

“小贼,我要杀了你~~”

吕布一声狂怒,纵马舞戟,向着袁方杀来。

他的身后,列阵的四千余辽东铁骑。轰然而动,掩杀上来。

吕布,终于动手了。

袁方早有所料,二话不说,拨马即走,高顺也赶忙追随于后。

吕布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武道达到易髓,天下第一,而且是唯一的存zài



当年诸侯讨董,虎牢关一战。吕布可是一人单挑刘关张。

刘备且不说。关羽和张飞,皆乃练脏武道的实力,二人联手竟非是吕布对手!

武道诸层境界,淬肉、缩筋、凝膜、锻骨、练脏。再到易髓。每一重境界之间。都有着质的区别。

就如袁方锻骨实力,若凭本身武力,根本就不是关羽之流的对手。只有借着生化之躯的诸般异能,方才勉强一战。

而这种战斗,也无法持续太久,一旦陷入鏖战,最后败的那个人,必是他袁方。

眼前吕布,却整整高出袁方两重境界,就算袁方开启生化之能,强行一战,怕也撑不过几合。

必败之局,根本无需交手。

“撤军,全军给我撤。”袁方纵马归阵,高声大喝。

一千袁军骑兵闻令而退,纷纷拨转战马,随着袁方一路向西撤tuì



吕布见袁方败退,还道袁方为他威势所慑,杀意更烈,催动着兵马穷追而上。

袁方率军一路撤出十余,经过两道山坡谷地,下令停止了撤tuì



一千余铁骑转身,迅速的结列成阵,横阻于大道上。

袁方勒马横戟,驻立于阵前,傲对汹汹追杀而来的四千余敌骑。

几百步外,吕布眼前袁方停止了败逃,摆开阵形来,竟似要跟他决一死战一般,嘴角不禁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小子,你虽纵横中原,跟我吕布对决骑兵,却是自寻死路,区区一千骑兵,就想挡住我四千铁骑吧,我看你是找死……”

吕布傲气如狂,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中,催动大军如潮水般,向着袁方涌动。

四百步……三百步……两百步……

敌骑眼前就要冲涌上来,袁方却只冷笑一声,方天画戟高高举起,画出了某种信号。

蓦然间,杀声雷动,天崩地裂。

大道两旁的斜坡上,突然间数千骑兵现身,如神兵天降一般,从两翼俯冲而来,拦腰截杀向辽东军。

“文”字与“张”字,两面大旗,引领着三千余袁军骑兵,狂杀而下。

袁方料想吕布孤傲,自认为无dí

,故只率一千骑兵,前去诱使吕布追击。

而张飞和文丑两路伏兵,才是他击破吕布,真zhèng

的杀手锏。

眼见伏兵骤现,吕布不禁面露惊色,方知中了袁方的埋伏,不禁咬牙怒道:“小贼竟如此狡猾,原来竟设了埋伏,撤tuì

,给我全军撤tuì

。”

吕布放声大叫,收住马蹄,拨马欲退。

四千多的辽东军,旋即乱成一团,彼此相挤,堵在了大道上。

这时,张飞和文丑两路伏兵,便如剪刀一般冲至,顷刻间冲得敌军人扬马翻,很快就被拦腰截断。

“小贼,就凭这点把戏,就想留得我吕布么,作梦!”

虽知中计,军势不利,吕布却依然狂傲,纵马舞戟向东狂杀而出。

易髓的武道施展开来,几如无人之境,数不清的袁军将士,被他挑翻于马上,根本没人能挡得住他。

百余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锁定了吕布的所在,清楚的目睹了吕布威不可挡之势。

“吕布的武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

纵为敌人,袁方也由衷的发出一声赞叹,但旋即,他的脸上已浮现一丝冷绝之笑。

“纵然你天下第一又如何,想逃出我的天罗地网,可没那么容易!”

乱军中,张飞已在袁方的注视下,从山坡疾冲而来,杀破乱军,直扑吕布而去。

“三姓家奴,燕人张飞在此,纳命来吧~~”

雷鸣般的暴喝声中,张飞如风杀至,手中丈八蛇矛挟着雷霆之力,急攻向吕布。(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三章 三英战吕布

吕布蓦然抬头,瞥见一员黑髯大将,向自己狂杀而来。

他一眼认出,那敌将便是虎牢关一役,令自己败北的三兄弟之一,不想却已归顺于袁方麾下。

“连这厮也投奔了袁方,这小贼到底有什么手段,竟然能骗这么多人为他卖命……”

吕布心中惊奇,不禁愈加的暴怒。

“土鸡瓦狗之徒,也配跟我吕布挑zhàn

,你是找死!”

吕布暴喝一声,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向着张飞迎击而上。

吭~~

瞬息间,矛戟相撞,声势震天。

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是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错马而过,吕布身躯稳如泰山,而张飞却是微微一震。

纵戟而过的吕布,面色如常,张飞的黑脸上,却蒙上了一层凝重。

吕布的威势与武道,仍与当年虎牢一战时那样,有增无减。

就在张飞精神一滞时,吕布纵马回身,画戟再度袭至。

明晃晃的刃风,撕裂血与雾的阻,直奔张飞的面门而去。

重戟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刃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戟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张飞不及多想,急是高举铁矛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重戟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张飞手中的矛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碗口粗的虎臂,也为之生生的屈下些许。、

一击之下,张飞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双臂青筋更是咔咔暴涨,几欲炸裂。

咬紧牙关,张飞低啸一声。倾尽全力。奋然上扛,生生的将吕布的重戟给荡了开来。

尚未及喘息时,吕布狂烈如狮,层层叠叠的戟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张飞包裹其中。

张飞虽倾尽全力。却也只能以守代攻,顽强的迎击着吕布一招强过一招的攻击。

百余步外,这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

“易髓的武道,当真是强dà

到不可思议,张飞果然不是对手啊。”袁方感叹道。

视野之中,张飞与吕布虽已战过五十合,但却完全被吕布所压制,处于只有应接的下风之势。

这般处境,就如同当初袁方跟张飞交手一般,极是被动。

不过,张飞难敌吕布,这早在袁方的意料之中,他还有另一员大将。

“翼德,我来助你~~”

乱军中,一声雷鸣般的啸声,但见一将手舞大铁枪,辗出一条血路,直扑战团而来。

文丑,现身!

如电而至的文丑,顷刻间撞入战团,手中大枪螺旋刺出,卷挟着狂暴之力,直扑吕布侧向。

吕布曾在袁绍手下呆过,自也认得河北大将文丑,知此人乃是练脏实力的武道。

一场战斗中,袁方竟以两员练脏武将伏击他,显然是有备而来,专为克制他。

“又来一个土鸡瓦狗之徒,很好,我就一并杀之,哈哈~~”

吕布非但不惧,反而愈加狂傲,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傲慢之极的狂笑声中,吕布一戟震退张飞,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文丑。

锵~~

天崩地裂般的金属嗡鸣声中,文丑身形一颤,那锐不可挡的一击,竟被吕布轻松化解,大枪荡将而出,虎口更是隐隐发麻。

就在文丑心中震动时,吕布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文丑不敢小视,急是举枪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文丑的身形再是一震,胸中气血翻滚如潮。

就在他身法一滞的间隙,吕布身形急转,画戟旋卷而出,再攻向另一侧的张飞。

面对两员练脏级别的武者,吕布竟以一己之力,同时压制住了二人,抢占了攻势一方。

重重叠叠,密如疾风的枪影,似漫天的雨点般,扑卷向张飞和文丑二将,压迫得他们只有防守的份。

三人如转灯似的缠斗在一团,重重刃影,将他们笼罩其中,招式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光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三人的身形。

弥散开来的刃锋劲气,更将周遭数丈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腥红的血雾。

四溅的流光中,三人转眼间已走过百余招,却依然难分胜负。

张飞与文丑皆已倾尽全力,却依然被吕布所压制,甚至,他二人越战越被动,竟然有被击垮的趋势。

百余步外,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直将高顺看得目瞪口呆,倒抽凉气。

纵使是袁方,背上也暗生几分寒意。

吕布的实力当真是太强,竟是强到超乎袁方的预想。

当年虎牢一战,吕布为刘关张所败,按理来说,凭着颜良和张飞的联手,就算击不败吕布,也当能勉强战成平手才是。

谁想,这两员练脏武道的大将,联手奋力而战,竟然落于下风,更有败北的迹象。

“多年未见,他的武道竟然又变强了,莫非他已超越易髓的境界不成?”震惊之余,高顺忽然间发出这样的惊叹。

超越易髓!?

袁方微有些吃惊,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世上武道有超越易髓的存zài



武道练至易髓的地步,修liàn

已深入骨髓,练髓如霜,可敌数百人。

袁方自习武以来。一直以为易髓就是武道的最高境界,而古往今来,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也就项羽、吕布等屈指可数的几人。

而现在,高顺竟说吕布的武道,竟似有超越易髓的迹象,这如何能不叫他称奇。

“武道六重境界,易髓已是极限,难道易髓之上,还有更强的境界吗?”袁方奇道。

高顺目色恍惚。缓缓道:“当年我跟随吕布。听他讲述习武之道,武道之极限虽为易髓,但若能继xù

苦修,再加上见识上的某种领悟。就能突pò

易髓。超越极限。将武道推至一个新的境界,这样的人,可称之为武圣。”

武圣?武中圣者!

袁方若有所思。似乎是明白了高顺的意思。

古往今来,习文有莫大成就者,可称之为子,便如春秋战国,诸子百家。

这些诸子们,无不是大智慧者,思想境界达到常人不可想象的地步,超越了单纯文人的存zài



而习武者,超越易髓的境界,达到武中圣者的地步,称之为武圣亦不为过。

“我观吕布的武道,似乎比当虎牢之时,更加精进,独战张文二人,还能这般游刃有余,所以我猜想他的武道,已经开始突pò

易髓,不过似乎应该还没有达到武圣的地步。”

高顺的武道实力虽不及袁方,但拥有着厚重的经验,认识上却要比袁方要深。

片刻的惊讶后,袁方的神情,已恢复了自信冷峻。

他冷哼一声:“就算他已到武圣的境界,今天这一仗,他也休想扭转乾坤,伯平,率军杀上去,给我先击溃辽东骑兵。”

高顺从神思中清醒,纵马杀出,率一千铁骑杀向了战场。

这一千人的加入,彻底的控zhì

了战场的局,四千多的辽东骑兵,在袁军三路铁骑的绞杀下,被杀得是人仰马翻,四分五裂,败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远方处,文丑和张飞二人,却已落尽下风,已被吕布压得喘不过气来。

袁方知dào

,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吕布,就让亲手领教一下,传说中的易髓武道,到底有多强吧!”

念有钢铁,袁方一声长啸,纵使着赤兔马,如流火一般飞射而出。

手中方天画戟左右荡出,以快如疾风的招式,将挡路的敌卒,轻松的掀翻在地。

一条血路飞铺而出,袁方仗着赤兔马的速度,几个瞬息间,已杀至吕布面前。

方天画戟螺旋刺出,挟裹着袁方锻骨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小子,自己来送死,我就收下你的人头,哈哈~~”

吕布狂笑更烈,手中画戟左右一扫,荡开了张飞和文丑的攻击,铁戟破风而出,迎向袁方的攻击。

画戟对画戟,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下一个瞬间,两柄战戟,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几将袁方的皮肤烧灼。

一击之下,袁方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方天画戟,灌入了他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

握戟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处竟觉已被震裂,胸中五脏竟已被震伤。

吕布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然力道如此之强,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袁方与关羽、张飞、乃至于典韦这等练脏高手,统统都交过手,领教过他们力道之强。

但这些人的力道,在吕布这一击面前,都显得那么脆弱。

“果然不愧是吕布,若非我已是锻骨中期的武道,倘若只是凝膜实力的武将,只怕这一击之下,已经被他秒杀……”

惊叹之时,生化之躯已飞速的修复受创的内脏,还有震裂的虎口。

袁方毫无所惧,瞬息间平伏下激荡的气血,反手一戟,再向吕布攻去。

吕布见袁方受他重击,明明似已受伤,但却毫无所顾一般,依然屹立不倒,还能再向他发起攻击,不由暗暗惊奇。

只是,眨眼间的惊奇后,吕布就更加的恨意如火。

“袁方,你抢走我的一切,我要你死,你们统统都得死~~”

狮吼般的咆哮中,吕布威势大增,一柄画戟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奋神威,惊世一战

那一戟,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袁方当头斩去。

戟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令袁方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的错觉。

“杀气如此之重,简直如地狱的魔王一般,很好,吕布,让我看看你有多强!”

袁方屏弃杂念,心坚如铁,猿臂抖动,低喝一声,手舞方天画戟向上反架而去。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六成力道的铁戟,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吕布以一敌三,不敢用尽全力,这一招只使出六成力道。

然只六成力道,竟令袁方感到双臂一麻,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他的身体,如抽水的鞭子便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举戟的双臂,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刃锋,堪堪就将斩中他的肩甲。

“好强的力道,竟是远超关羽的前三刀,可惜我有修复能力,你力道再强,焉能奈何得了我!”

“呔~~”

袁方钢牙紧咬,怒发威势,双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文丑纵枪,张飞挥矛,已分从左右杀向吕布。

吕布无法全力压倒袁方,只得疾收画戟,电光火石般左右使出两招,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已将文丑和张飞的招式逼退。

袁方趁着这稍纵即逝的间隙,生化能力再度修复受创的内伤。方天画戟从肋下标出,再攻向吕布。

张飞也是一声暴喝,丈八蛇矛如电射出,攻向吕布左胸。

文丑臂上青筋突涌,手中一杆大枪青芒吐露,挟着雷霆之力,刺向吕布后背。

三柄利刃,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吕布。

“一群土鸡瓦狗之徒,我要你们统统都死。都给我死~~”

吕布如魔王一般。怒发威势,手中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袁方三人的进攻。

四员当世的强者。如走马灯一般。战成了一团。

这是一场惊世之战。

四人的招式之快。竟已快到寻常士卒,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唯有达到凝膜后期的实力。方才能勉强看清。

但见飞沙走石,刃风四射,方圆八丈内的范围,都被扫得沟壑重重,任何接近这范围的寻常士卒,都会如草人一般,被撕成粉碎。

正指挥骑兵破敌的高顺,也不禁为这惊心动魄的战斗所吸引,停下了厮杀,观望着这场激战。

眼见那凶险之极的招式,高顺不禁倒抽凉气,暗想若是换成自己,恐怕不出五招,就要命丧当场。

“当年虎牢一战,吕布独战刘关张三人,最终落得下风败走,今日他武道又有精进,若再碰上那三人组合,未必不能获胜。”

“只是,主公的武道远胜于刘备,眼下似乎又有进步,正冲击锻骨后期,这场激战胜负就不好下定论了,莫非,主公就是这一战的变化不成……”

高顺自知武道弱太多,就算加入战团,也只能充当炮灰,然而他凭着丰富的经验,却看出了己方胜算所在。

袁方也正是这么想的。

文丑的武道,与关羽相差无多,而他自己的武道,却远胜于刘备,他三人联手战力的加成,自然要高于当年刘关张组合许多。

吕布的武道虽有精进,但毕竟刚刚超越易髓,还没有达到武圣的恐怖境界,他三人联手,未必就战不下。

况且,袁方还有军势可恃。

放眼整片战场,早已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

敌我双方数量虽差不多,但袁军胜在埋伏得手,占据着地利,士气更是旺盛。

而中计的辽东军,则是士气受挫,前军与后军又被截得四分五裂,各自为战,无法彼此互应。

这般不利局面下,被袁军分割围杀,杀得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高顺一军的冲击,更是击溃了敌军的斗志,后军千余辽东军,已放qì

了抵抗,开始四散溃逃。

战场上,“袁”字的大旗,屹立如山,而辽东的军旗,却是遗落遍地,被无情的踏在脚下。

再这般战下场,辽东军非得逃窜一空不可,那时,吕布就算再勇,又焉能独挡袁方三将,还有数千袁军铁骑的围攻。

正是计算到这一点,袁方也不急于取胜,只与文丑张飞配合到天衣无缝,无休止的跟吕布缠斗下去。

转眼,交手已过三百余合。

吕布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情绪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很清楚,再这么拖下去,他就要陷入重围之中,就算他已有武圣的实力,也必败无疑。

“小子,你想拖死我,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吕布真zhèng

的实力!”

吕布一声狂傲的咆哮,双目斗睁,臂上青筋突涌,双臂肌肉爆涨,仿佛炸裂一般。

“不好,吕布这是要强行提升自己的潜能,想要暴走!”袁方神色顿时一变。

锻骨以上境界的武将,在身处逆境之下,均有激发潜能,战力暴走的能力。

这种暴走状态,乃是以牺牲大量体力,甚至是不至损伤肌肉为代价,来换取短时间内的战力剧增。

袁方见过关羽暴走,也见识过孙策暴走,深知这种近乎于“自残”的战斗方式,所激发出力量的可怕。

拥有易髓境界的吕布,暴走所爆fā

出能量之惊人,必然是可怕到无法想象。

“主公速退,由我们来对付他!”惊急之中,张飞一声大叫。

他也判知吕布要暴走,情知一旦其实力提升,集中全力攻击的。必然是武道最弱的袁方。

那个时候,就算有他张飞和文丑在旁护持,只怕也保护不了袁方安危。

袁方有赤兔马,来去如风,根本没人拦得住他。

他却没有退,因为他知dào

,他若一退,张飞与文丑就要承shòu起吕布所有的攻击,形势将万般危急。

面对暴走的吕布,袁方威然不退。方天画戟毅然迎上。

“小子。我要你死!”

吕布威势暴涨,狂风暴雨般的戟,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向了袁方。

文丑和张飞二将。拼尽全部的实力。截下了半数的攻击。却仍有近五成的攻击,疯狂的扑向袁方。

这是吕布暴走的攻势,这是超越易髓的武道。天下间最强的一波进攻。

“洞察瞳,皮膜硬化,倍化之能,统统给我开启!”

袁方念头骤生,钢铁般的意志催动之下,三大生化突变的异能,刹那间统统开启。

左眼洞察瞳浮现,吕布疾风般的招式,堪堪有七成被解析在脑海之中。

皮膜硬化,坚实如磐石的皮膜,转眼已护住心脏等诸处要害。

双臂间发出豌豆爆裂的炸响,骨骼、肌肉和青筋,皆咔咔爆涨,顷刻间增粗一倍有余。

三大生化之能同时开启,在这短短的瞬间,袁方的武道被推升至练脏级别的实力。

“来吧,吕布,让我看看你实力有多强!”

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袁方倍化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正面迎击而上。

吭吭吭!

瞬息间,袁方跟吕布交手三招。

吕布银河坠落般的力道,结结实实的轰落,袁方虎口震裂,那倍化的双臂承shòu着前所未有的巨力,咔咔作响,几欲崩裂一般,甚至内部数条肌内已是撕裂,青筋也跟着崩断。

胸中,五脏六腑更是剧痛,数处被这巨力所震伤。

生化之能的修复能力,却在受伤的转瞬间,飞快的修复了受伤的双臂,还有内脏的创伤。

袁方强忍着剧痛,如雄狮咆哮,疯了一般的舞戟迎挡。

暴走之下,三招至强的攻击,竟然没能取了袁方性命,吕布不禁惊怒万分。

“他不过锻骨实力,竟然能挡下我这三招!?”

惊怒之下,吕布恨意更烈,一声野兽般的狂啸,又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扑向了袁方。

而这时,张飞和文丑二人的招式,已经追击而来。

在这危机关头,他二人也激发了潜能,不惜损伤身体,进入到暴走的超越巅峰状态。

一杆大枪,一柄铁矛,挟着雷霆之力,分从左右攻向了吕布。

他三人的实力,均已超越巅峰,尤其是袁方的实力,竟从锻骨中期的实力,生生的提升至了练脏。

三员练脏级别的武者联手,天下间哪里还能找出这样至强的组合。

这般围杀之下,纵然是暴走的吕布,又焉能再逞狂。

暴雨骤息,吕布那可怖的攻势,终于被压制了下去,攻守之势终于被扭转。

“怎么可能,这小子的实力,怎么突然间拔升这么多,竟似在转眼间,提升至了练脏的实力?”

吕布的狂怒被压制下去,惊骇的表情,夺据了他那孤傲的刀疤脸。

袁方这危机关头,神一般的表现,彻底的震惊了吕布,也瓦解了他不可一世的狂傲自信。

暴走的状态结束,吕布的实力很快又降回了易髓。

如果他已突pò

到了武圣境界,当然可以压制三员练脏实力的武将,只可惜,他的实力只是刚刚超越易髓,远还未达到武圣的境界。

易髓虽强,又焉能独挡三员练脏武者,而且,其中的文丑和张飞,还处于暴走的实力剧增状态。

数招之间,吕布已被全面压制,落于了下风。

左右处,他的辽东铁骑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而逃,得胜的袁军铁骑,正四面的围杀上来。

交锋失利,军势又败,再战下去,吕布必败无疑。

“竟没能杀他,可恨~~”

吕布恨恨一咬牙,百般无奈之下,急是抢攻几招,荡开三人的攻势,拨马扭头就逃。(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帐中的温柔

吕布败走!

观战的所有人,无不大吃一惊,万没有想到,天下无dí

的吕布,竟然被杀败了。

“虽说是三人联手,但吕布的武道已越超了易髓,而主公的实力,不过是锻骨中期,竟然能令吕布败走……”

高顺是啧啧称奇,惊异于袁方的实力,仿佛也不敢相信这场惊天动地的激烈交锋,竟然会以这种结局收场。

败走的吕布,气急败坏,一路狂奔,画戟过处,将拦路的袁军撕碎。

文丑和张飞二将,此刻也恢复了常状,二人亦惊喜万分,不敢相信他们的年轻主公,竟然能扛下吕布的猛攻。

袁方也长吐了一口气,望着吕布败走的身影,苍白的脸上扬起自信的笑意,心中暗忖:“吕布的武道当真是强,所幸我有生化之能,这一仗还是把他逼退了,从他超越易髓的武道中,我的生化之躯学习到不少,我感觉似乎又有所领悟,也许不久后,就能突pò

至锻骨后期,这一场仗虽然凶险,倒也收获不小……”

“主公,吕布那厮败走了,咱们快追啊。”张飞激动亢奋的大叫。

袁方也想追击,把吕布这隐患彻底的铲除,但那强烈之极的虚弱感,却已无法克制的袭遍全身。

“我们……我……”

同时开启三大生化之能,数度修复受损的创伤,这一战对体能的消耗,已是前所未有。

这般情况下。袁方竟是虚弱到连话都说不完整,更觉全身无力,头目昏昏沉沉,竟连直起腰的力qì

也没有,一头就伏倒在了赤兔马背上。

“主公!”

左右张飞和文丑大惊,急是纵马近前,扶住了袁方。

……

时已入夜,当袁方从昏沉中,勉强的苏醒过来时,他人已躺在了军帐之中。

一股淡淡的幽香。悄然的浸入了他的鼻中。那幽幽的香味,仿佛一剂清新剂,令袁方的头脑,刹那间清醒了许多。

他缓缓睁开模糊的双眼。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方才认出。是甘梅正坐在他身边,正为他检视着身体。

她的玉容间,写满了担忧。只顾检查他的身体,却并未发xiàn

他已苏醒。

那如玉的身体,还有那淡淡的体香,仿佛有着特殊的效用,竟可提神醒脑一般,驱散他几分虚弱感。

“阿梅。”袁方沙哑的叫了一声。

甘梅身儿一震,猛回过头来,当她看到袁方已经苏醒时,原本焦虑的脸庞,骤然间涌现喜色。

“你醒了!”甘梅坐近几分,下意识的就握紧了他的双手。

那手儿方一触到,袁方就感觉到一阵娇嫩无骨的感觉,心头不禁微微一漾。

甘梅见袁方神态有异,这才猛的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脸畔顿生红晕,赶紧将袁方的手松了开来。

大帐中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异样。

袁方干咳了一声,声音沙哑的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们跟辽东军的战事如何了?”

甘梅愣怔一下,方始回过神来,忙道:“辽东军已经全面溃走,张文两位将军本待穷追的,但因念着显正你的伤势,所以才就地安营扎寨,没有继xù

追击。”

原来如此,战事的情况,倒与袁方醒来时料想的一样。

吕布今日一场大败,损兵折将,又知他大军已到,必然不敢再在青州立足,多半会选择溃至海边,从海路逃回辽东。

敌军铁骑奔驰,又有海路可退,想全歼他们是不太现实的,这一战也只能以收复失地,把入侵之敌赶走结局。

不过,这一战袁方大败辽东军,必然威名更盛,相信那公孙度吃了这次亏,往后再不敢犯青州。

此外,袁方还从跟吕布的交手中,领悟了不少武学道理,他感觉自己的实力,离锻骨后期已差几步之遥。

一旦踏入锻骨后期,就意味着将冲击练脏的境界。

锻骨与练脏间,拥有着质的差距,放眼天下,达到练脏境界者,不超过十人。

“锻骨后期远远不够,练脏也不够,我的目标是冲击易髓,甚至是武圣的至高境界!”

袁方暗下决心,他有种预感,今次与吕布的交手,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说不定将来还有一战。

想要完败吕布,他就必须不断的变强!

“显正,你伤到了哪里,我怎检查了你半天身体,却没发生你有一处伤口,莫非你伤到了内腑不成?”

甘梅关切的话,打断了他的神思。

袁方清醒过来,低头那么一看,发xiàn

自己衣甲已卸下,只着了贴身的小衣。

甘梅说把自己全身就查了一遍,那可是全身啊!

“你说把我全身就检查了,不会是连……”袁方略有些尴尬,眼光向自己的下边瞄了去。

甘梅先是茫然,旋即明白了他言下之意,玉容间顿时晕飞如霞,丝丝羞意泛起于脸畔。

“呸,谁会检查你那里,你这人,都伤成这样,脑子里还净是邪念,真真也不害臊。”甘梅红着脸,向他娇嗔抱怨。

她那玉容染晕,似怒非怒的样子,竟是有种别样的惊心动魄之美。

袁方也是心情甚好,一时起了玩意,方才跟她开了个玩笑。

今见甘梅着恼,袁方很快就收敛了心思,虚弱的说道:“我哪里都也没伤到,只是饿得体虚无力,你速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肉给我端来,有多少拿多少。”

甘梅晕色这才收敛,但玉容间,却又添了几分惊奇之色。

她可是记得,袁方是被张飞他们,从战场上抬回来的,那个时候已经虚弱到脸色惨白,只有身有重创,才会有那样的体症。

可现在,袁方竟说他根本没受伤,之所以虚弱,只是因为饿了!

甘梅师从华佗,精通医术,自觉袁方这表现,太过于不合常理,甚至叫她有些无法理解。

“你不必多问,快去拿肉来吧,我快饿死了。”袁方催促道。

甘梅无奈,只好满腹孤疑的出帐,告sù

帐外等候的张飞诸将,说袁方没事,叫他们不要担心。

半个时辰后,甘梅重新回来,带着厨卒们,端了几大盆肉进来。

袁方顿时来了精神,一跃而起,也不顾主公的风范,狼吞虎咽的就大吃起来。

甘梅则陪在旁边,瞧得是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袁方,把那几盆的大肉,统统都吃了个精光。

“世上竟能有如此胃口大的人,怪不得先前师父曾说,他是天赋异禀之人,真真是不错……”

甘梅还在暗中感慨琢磨时,袁方已吃尽余肉,打起了饱嗝。

她见袁方嘴角留在残渍,便下意的掏取绢帕,扬起纤纤玉手,替他擦试嘴角的油渍。

那般体贴之举,俨然她便是袁方的妻子一般。

“我自己来吧。”袁方伸手去接绢帕,却不想,正将她的玉手握住。

甘梅身儿一颤,一时间怔在了那里,畔间生晕,竟是忘了把手抽出,就那么羞怯的看向袁方。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张飞了进来,口中嚷道:“主公啊,听说你没事,我实在放心不下,非得进来瞧瞧你——”

猛抬头,张飞撞上了眼前这一幕,这粗鲁的武夫,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然后,他便讪讪一笑,挠着后脑勺道:“那什么,主公你没事就好,我啥也没看到,我先走了。”

说着,张飞便拍拍屁股,匆匆的就扭头而出。

给他这般一搅和,大帐中的气氛,顿时爱昧起来。

甘梅这才从失神中清醒,忙是将手抽出,神色慌张,晕色如霞。

“你没事就好,好生歇息吧,我也走了。”甘梅窘慌不已,赶紧起身匆匆告退。

佳人离去,只余丝丝缕缕的残香,萦绕在鼻间,久久不散。

……

大军休整一日,次日,袁方便率军,展开了对吕布的追击战。

他四千铁骑,会和诸葛亮的一万多步军,趁着前番大胜余威,是一路狂追击。

吕布如惊弓之鸟,从北海国退出,一路连弃卢乡、当利、掖国、曲成诸城,败溃至了东莱郡最北端的黄县。

吕布情知自己虽勇,但以一己之力,也难以挽回败局,只得赶在袁方大军杀到前,率领四千多的辽东残兵,乘船出海,逃离了大陆,向着辽东败溃而去。

袁方前脚方走,袁方后脚已率军杀至,追至了黄县以北的蓬莱港。

驻马海边,远望着狼狈而去的敌船,袁方长吐了一口气,左右的将士们也欢呼大叫,向着败逃的敌人,耀武扬威。

“吕布这厮,总算是逃了,不过我倒有些奇怪,虎牢一战的时候,他还没这么厉害,怎么此番出现,竟然武道精进了这么多?”张飞不解的奇叹道。

袁方想起了高顺的话,便望海兴叹道:“多半是他经lì

了中箭坠河的生死之劫,对武道有了全新的领悟,这意wài

之灾,反令他突pò

了易髓,武道开始向着武圣迈进。”

“生死之劫!武圣!”张飞脸色微变,似乎也有了某种体悟。

这时,另一侧的文丑,则道:“主公,吕布今败归辽东,很难再成气候,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回师定陶,休整过这个冬天,然后挥师北上,覆灭袁绍,攻取河北!”(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六章 再添异子(三更求票)

时年冬末,袁方班师还往定陶。

败袁绍,诛袁谭,退吕布,袁方在群敌环伺的不利局面下,用了不到短短半年的时间,几乎完成了天下人都想象不到的壮举。

此刻的袁方,已是威震天下,令一切厌恶他,崇敬他的人,统统都刮目相看。

还往定陶的第一件事,袁方就是大赏有功文武,乃至于三军将士。

第二件事,就是秋后算账。

那些在离狐之战时,闹得最凶声援袁绍的那些豪强世族们,袁方毫不留情,对这些不臣之徒,统统都加以严酷的惩处。

恩威并重,方为御人之道,这个道理袁方深知。

对于那些在危难关头,坚实的站在袁方这边,即使是在最困难的对峙时期,也没有异心的属下,袁方毫不吝啬的赏赐他们,给他们加官进爵。

而对那些公然跳出来,响应袁绍的叛贼,袁方也绝不会手软,以铁血政策诛杀。

一时间,三州之地是血腥再起,尤其是沛国等离袁绍老家汝南最近的诸郡国,被袁方逮捕下狱,诛杀流放者,数以千计。

这一场南北的决战,袁方不仅击败了袁绍,也趁机看出了谁是怀有异心之徒,正好将之一并铲除,更加稳固了他在中原的统治。

袁方做的第三件事,就是上表于洛阳天子,表奏自己击败袁绍的功绩,向天子报捷。

身为大汉朝的大将军,身为尊王攘夷的倡导者。袁方今大败袁绍,击退吕布,大义上是拱卫了汉朝的疆土,保护了汉天子的面子。

所以,战后袁方自有必要,向天子彰显一下自己的功绩。

其实说明白了,袁方就是在向天子索取封赏,以获取更多的大义名份。

袁方的上表一至洛阳,立kè

点燃了洛阳,以董昭为首。暗中依附于袁方的一众朝臣们。纷纷群起上表,建议天子刘协加封袁方。

近几年的时间里,董昭在洛阳的任务,除了监视天子之外。就是暗中为袁方网罗支持他的朝臣。

除董昭本人之外。包括钟繇在内的一批朝臣。都被他所笼络。

而在袁方的上表推荐下,这些人也被天子委以重任,多居于三公九卿中的显要地位。

董昭这么一煽动。钟繇等人自是纷纷上表追随,请天子封赏袁方。

在众臣的奏请下,天子想不加封袁方也不行,只得下达圣旨,破天荒的加封袁方为大司马大将军。

汉朝之制,大将军统帅天下兵马,为全国军队统率,位在三公之上。

西汉时,自武帝时起,为尊宠有功的卫青,又在大将军之前冠以大司马之职,号为大司马大将军。

整个汉朝,只有卫青,以及霍光二人,拥有大司马大将军的头衔,其地位之高,可见一斑。

后东汉之时,光武帝为扼制臣下权力,就废除了大将军前加大司马的称号。

而今,时隔数百年,汉廷天子又重新将这无上荣耀的头衔,加在了袁方这个年轻的诸侯头上。

有了这个头衔,袁方的实jì

权力虽未有什么增长,但大义的名份,却更重了。

果然,天子这道头衔一下,袁方是风光无限,立时成了天下人议论的焦点。

身在洛阳的朝臣们,暗中向袁方示好者,是与日俱增,而中原诸州的世族豪强们,也纷纷上书,宣示对袁方的忠诚。

原本那些隐于乡野,观望形势的不少名士智者,也纷纷的出仕,加入到袁方集团,为袁方效力。

南北决战后,中原的形势,变得对袁方更加有利

袁方却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清楚的知dào

,一切所谓头衔官位,其实都是软实力,只有拳头这硬实力变强,软实力才能发挥出作用。

升任大司马大将军后不久,袁方传令诸州,命各地打造舟船军械,筹办粮草,命诸军抓紧休养,整编降军,为挥师河北做准bèi



袁方要抓住这时机,趁着袁绍大败,元气未复之时,一举攻下河北,一统北方!

中原各州,几十万的军队,都在紧锣密鼓的作着准bèi

,袁方也没闲着,一连两月都巡视于诸地,视察农桑,抚恤士卒。

不知不觉中,隆冬已过,春暖花开,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

离北伐的时机也越来越近,袁方遂又前往濮阳一线,视察当地赶造舟船的进度。

是日,渡头船厂。

袁方驻马岸边,望着那一艘艘新造的大船,脑海里畅想着将来。

再过不久,这些大艘就将载着他的将士,杀向北岸的土地,直取邺城,彻底的击灭袁绍,完成北方的统一,然后……

“师父,恭喜师父啊。”身后处,诸葛亮策马而来,兴奋的大叫声,打断了袁方的思绪。

“什么事这么兴奋,莫不是袁绍气死了不成?”袁方笑问道,倘若袁绍真的气死,倒给他省了不少事。

诸葛亮勒马于前,拱手兴奋道:“恭喜师父,定陶传来喜讯,二师娘给师父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啊。”

糜环,生了!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狂喜,二话不说,拨马就狂奔南下。

当初南北决战前,糜环就已怀有数月身孕,今算算日子,也确实到了该生的时候。

只是袁方近来忙于准bèi

北伐,巡视在外,所以未能陪在她身边。

没想到,糜环竟不知不觉中就生了,而且还继袁治之后,又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大战得胜,又喜得贵子,袁方焉能不欣喜若狂。

一时间,袁方什么也不顾,星夜兼程的就策马赶回了定陶城。

袁方风尘仆仆,直入大将军府,方自步入后府大院,迎面就碰上了小茶。

“小茶,环儿她们可母子平安吗?”袁方按捺不住欣喜的问道。

“二夫人和小公子都很平安,现下正在房里躺着呢。”小茶点头笑道。

袁方大喜,也顾不得多说,扭头就想去糜环府中,瞧瞧自己的夫人,还有刚诞下来的二儿子。

小茶却忽然想起什么,叫了一声:“公子且慢。”

袁方停下脚步,回头看时,发xiàn

小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眉宇间似有几分担忧。

“小茶,莫非小公子他有什么不对劲吗?”袁方立kè

就预感到几分。

“小公子他身体健康的很,本来是没什么事情的,只是……只是……”小茶吱唔半天,不知该怎么开口。

无奈之下,她只得叹道:“这件事,还是由二夫人跟公子亲口说的好。”

小公子身体健康,却又有事,小茶的吞吞吐吐,令袁方隐约已猜到了八九分。

先前小袁治生下来时,就继承了他生化突pò

的基因,拥有着天生神力的特殊能力。

前番糜环怀有身孕时,特别的能吃,袁方就猜想,她腹中的孩子,多半也会继承他的生化基因。

今看小茶这副样子,显然他的猜测多半成真,不过,好在他早已有心理准bèi



当下袁方也就不再追问小茶,深吸一口气,直入后府糜环的房中。

“显正,你回来啦。”躺在榻上休养的糜环,一见袁方就喜笑颜开,挣扎着就想起身。

袁方赶紧上前几步,将她轻轻按下,关切叮嘱道:“环儿,你才刚刚生下孩子,身体正弱着,该当好好休养才是,莫要轻动。对了,我麾下有一位神医华佗,过几天我招他前来给你瞧一瞧,看看你有什么不适。”

“我哪里有这多娇贵,瞧你担心的。”糜环嘴上说没什么,可享shòu

着丈夫的体贴,脸上却脸难抑甜蜜的笑容。

“咱们的孩子呢,快让我瞧瞧。”袁方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糜环浅浅一笑,但叫乳娘将小公子抱来。

就在袁方搓着手,兴奋得要接过来时,糜环却道:“显正,咱们的孩子有些与众不同,你看到后,可千万别太惊讶。”

“我袁方的儿子,当然与众不同了。”袁方非但没有顾虑,反而甚是自豪,毫无担心的接过了襁褓。

怀中,那小小的婴孩,露出了可爱的小脸,果然是生得白白胖胖,叫人看着就觉欢喜。

虽然有了前番袁治的经验,袁方已是第二次做爹,但当他看到自己的骨肉时,依然忍不住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治儿寓意天下大治,这小家伙就叫他袁泰吧,希望到他长大时,能国泰民安。”袁方若有所思的为自己儿子,起下了姓名。

“袁泰,国泰民安,嗯,确实是个吉祥的名字。”糜环略显苍白的脸,也浮现欣慰的笑容。

袁方是怀抱着小袁泰,越瞧越喜欢,忍不住在他的小脸上,轻轻的亲了那么一口。

这一亲不要紧,这熟睡的小家伙,便给袁方弄醒,瞪大两个圆溜溜的黑眼睛,好奇的望着他。

“这小家伙,眼睛可真大,真黑啊,这点长得跟你像。”袁方笑道。

“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睛,可跟常人不同呢。”糜环的语气,忽然间郑重起来。

经她一提醒,袁方再次仔细的盯着小袁泰的眼睛看去,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蓦然一变。

他赫然发xiàn

,在小袁泰的右眼瞳孔旁边,竟然还长着另外一颗,细如蚊蝇般的细瞳。

这小子,竟然天生长有生化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七章 北伐!北伐!

没错,小袁泰的右眼中,确实长着一颗生化瞳。

只是眼下这孩子还小,无法表达他的想法,袁方无法单从一颗瞳孔,就判断出他拥有什么生化能力。

“这颗生化瞳的能力,是远望、洞察,还是读心呢?我右眼的能力是远望,这小家伙的生化瞳也长在右眼,会不会也是远望瞳呢……”

袁方怀抱着小袁泰,心中思绪澎湃,眉宇间,甚至还透着几分欣喜。

自家儿子继承了他的生化能力,拥有了超乎常人的能力,袁方这当爹的,焉能不兴奋。

一旁的糜环瞧着袁方这样子,却不禁惊奇起来。

“显正,咱们小袁泰长有重瞳,生下来就比常人怪异,但看你好似还很高兴的样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糜环是觉得自己儿子,生得有些怪异,生恐袁方将之视为怪胎。

袁方却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重瞳有什么怪的,古人不是说,重瞳乃圣人之相么,你给我生了个小圣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袁方一番话,令糜环的心结就此释,嘴里默念头“圣人”二字,一张俏脸渐渐泛起了喜色。

糜环也是大家闺秀,经袁方这么一提醒,很快就想起了书中的那些记载。

她想起史书有载,从古以来,有记载的重瞳者,共有四人,乃是仓颉、虞舜、重耳和项羽。

仓颉传说为黄帝麾下的造字圣人,虞舜是上古圣君。三皇五帝之一,而重耳则是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至于项羽就更不用说,乃是旷古绝今的西楚霸王。

此四人皆为重瞳,又都是名垂史册的圣人,所谓的重瞳,倒确是一种吉相。

想到这些,糜环非但不再担忧,反而是喜笑颜开,觉得自己生了一个有吉相的儿子。岂能不开心。

他二人便一起逗弄着小袁泰。尽享这天伦之乐,其乐融融。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袁方减少了外出巡逻,将大把的时间。都留在定陶陪伴三位夫人。还有两个儿子。

近些年来。袁方一直是征战在外,难得享shòu

这一家人的生活,而家庭生活的温暖。也洗去了袁方的疲惫,让他从久战中,恢复了过来。

不知不觉中,初春已过,中原三州,以及淮南之地的春耕,基本已结束。

将士们的休整已有数月之久,体力和精神都已恢复得差不多,而百姓们也从春耕的忙碌中,抽身而出,这就意味着袁方可以征用民力,运输粮草,修补军械,为大规模的北伐,提供充足的后勤保障。

后勤无忧,将士们养精蓄锐已足,也该是用兵的时候了。

而田丰、郭嘉,以及沮授等智谋之士,也适时的向袁方提议,出兵北伐,灭亡袁绍集团,一统北方。

根据细作的情报,袁绍自离狐大败以来,身体就每况愈下,军政之事皆委以四子袁尚,以及谋臣审配处置。

以袁尚的资历,显然不足以威服群下,这正是袁方出兵的好机会

春末的这一天,袁方遂召集郭嘉、田丰和沮授等一众谋士,于府堂之中,共议北伐河北之事。

“河北三州,重在于冀州,而冀州的核心,又在于邺城。欲破邺城,又当先突pò

袁绍的黄河防线,这黄河防线的锁钥之地,就在于黎阳。”

沮授立于巨幅的地图之前,指着黎阳所在,高声分析着。

他曾为袁绍首席谋士,对河北的地形,关隘分布,战略要害,自比田丰这等先降袁方之士,都更有发言权,以他来谋划北伐袁绍的战略,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故授以为,主公当集中主力,北渡黄河直取黎阳,只要攻下黎阳,大军就可以长驱北上,直取邺城!”

沮授手中那根棍子,向上狠狠一划,指向了邺城所在,眉宇中,更是迸射着丝丝复仇的恨意。

前番他被迫投降袁方,袁绍得知之后,迁怒于沮授家人,对其沮氏一门是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手段极尽的残酷。

沮授闻讯后,悲愤难当,心中对袁绍充满了恨意,自然巴不得能早日攻破邺城,为他的族人复仇雪恨。

沮授道出了他的战略,田丰和郭嘉则微微点头,皆赞同他的献计。

其实早在这一次军议之前,袁方就不止一次的,与众谋士们商讨北伐之策,可以说,沮授方才的那番战略,也可以说是袁方与众谋士们,多次商讨后,提前就已经达成的共识。

今日之义,袁方也不过是借着沮授之口,向众文武们,宣bù

他挥师北进的大计。

猛一拍案,袁方愤然道:“袁绍欺人太甚,前番侵我中原,险些把我们都逼上绝路,现在,该是让他偿还血债的时候了。我意已决,克日发兵北上,扫灭袁绍,一统北方!”

惊雷般的号令声,震动大堂,顷刻间,点燃了众文武部下的们的斗志。

颜良第一个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大叫道:“扫灭袁绍,一统北方——”

“扫灭袁绍,一统北方!”

“扫灭袁绍,一统北方!”

府堂之中,众文武们热血沸腾,亢奋的疾呼,猎猎如火的战意,如同巨焰一般,填满了大堂。

袁方俯视着战意如火的部下,面露欣慰之色,眼神中的豪猎与自信,已狂烈如火。

“袁绍,该是我们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北伐的决定已定,当天,袁方便以大司马大将军的名议,向所属三州之下,下达了北伐的总动员令。

此次,他将尽起倾国之兵,以十四万大军进攻河北。

此役,除驻守于陈留,以及淮南的几员将领外,颜良、文丑、张飞、鞠义、张颌、高顺等诸员大将,皆将悉数随征。

这是自离狐之战后,整编了不少降军后,袁方所能调动的最强的一支军队,这一次,他已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了袁绍,一统了北方。

只有统一了北方,他才有一统天下的实力,才能亲手结束这个乱世。

大司马大将军令下达,中原诸州沸腾,一支支休整已久的军队,迅速的往前线聚集,而结束春耕的十几万丁夫,也被动员起来,随时准bèi

为前线运输粮草。

十几万大军,在袁方的率领下,浩浩荡荡的由定陶北上,向着北岸重镇黎阳杀去。

袁方反攻河北的消息,很快便有安插在定陶的细作,迅速的送往黄河北岸,以十万火急快马,日夜不停的送往了邺城。

消息一直邺城,袁绍集团自上而下,无不为之震惊。

军府中,正自养病的袁绍,闻知这个消息,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这个逆子,侥幸得胜一场,竟然这般目中无人,竟敢主动来犯我河北,可恨~~”

袁绍虽然愤恨,却又不得不正视袁方的大举进犯,只能拖着病躯前往正堂,召集麾下文武,以商议应对之策。

大堂上,死一般的沉寂,气氛极是凝重。

“袁方这小畜生,竟然敢大逆不道,主动发兵来攻我河北,尔等有何计策,可挫败那逆子的图谋?”袁绍环扫着众人,铁着着脸喝问道。

群僚皆默默低头,无人吭声。

许攸逃亡曹操,逢纪被杀,袁绍的谋士团队,已是遭受重创。

此刻他麾下,也仅有审配和辛评二人,尚还可以信任,而审配又奉命驻守黎阳,不在身边。

至于辛评,袁谭的死令他心灰意冷,当此危难关头,也没什么好说的。

“袁方的进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主公不必太在意。今主公尚能聚出十万之众,黎阳又乃坚城,主公只消派数万兵马,一位信任之人做统帅,守住黎阳城,相信袁方纵有百万之众,也难以攻破。只要我们能守住数月,敌军师老城下,锐气丧尽时,自然不战而退。”

阶下处,一人洋洋洒洒,为袁绍献了一番计策。

袁绍精神一振,举目扫去,却见那献计之人,正是前来投奔未久的陈宫。

当年濮阳之战后,吕布兵败为袁熙所困,陈宫见势不妙,索性就归降了袁绍。

陈宫为名士,归降袁绍后,也被袁绍盛情礼待,然他毕竟非是袁绍亲信,一直以来,远不及许攸等人得到信任。

今许攸等诸谋士逃的逃,死的死,袁绍身边已没什么人,陈宫才选择在这个时候,主动向袁绍进言。

“公台言之有理,那小畜生不过十四万人,就这点兵马,就想破我河北,当真是不自量力,我就死守住黎阳,看你如之奈何!”

袁绍精神愈振,眉宇之间,重现傲然之色。

他环视众人,高声道:“尔等谁愿去黎阳,统领审配和关羽,为我守住黎阳城,叫那小畜生寸步难行。”

话音方落,袁尚第一个站了出来,恨然叫道:“父亲,儿愿领兵前去镇守黎阳,必将袁方那逆贼击破,保得河北门户不失,为父亲报仇雪恨!”

守住黎阳,乃是绝佳的立功树威的机会,袁尚焉能错过这树立威信的机会。

反正,只是守城而已,他有这个自信。

袁绍见状,不禁大喜,笑道:“有我尚儿出马,必可击退那逆子,很好,为父就予你五万兵马,前去镇守黎阳!”(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八章 又一个来送死的

五万兵马啊,那可是袁绍半数的军队数量,可以说是他压箱底的家当。

离狐一战,袁绍二十万大军被杀得的灰飞湮灭,只有不到七万余人,活着逃回了河北。

袁绍并没有灰心,他觉着自己拥有冀州这个天下人口第一大州,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再聚出二十万大军,根本不在话下。

可惜的是,袁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在离狐决战结束后不到半年,就向他发起了反攻。

没办法,几个月的时间,袁绍是东拼西凑,也只凑出了三万多兵马。

现在,一分就是半数多的兵力,袁绍当然要找一个他最信任的人,代他往黎阳驻守。

在经lì

了许攸叛逃,张颌投敌的打击后,袁绍对他的文武部下们,已没一个能完全信任的,到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的亲生儿子,方才能信得过。

尽管,这个亲生儿子袁尚,压根就没有统帅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主公,黎阳重镇,关系重大,四公子虽勇武,但战阵结验却有不足,以四公子去守黎阳,似乎有些不太稳妥吧。”

出言反对者,正是一直不吭声的辛评。

袁谭一死,袁尚就成了唯一的储嗣,早晚要继承袁绍的基业,这一点辛评自是深知。

而袁尚一旦上位,身为汝颍派的辛评,迟早也会被清算。

辛评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止袁尚建功树威。以拖延他上位的时间。

袁尚一听这话,当场就怒了,瞪向辛评道:“辛仲治,你也太小瞧我袁尚,你以为我跟大哥一样,连座城池都守不住么?再说,我还有审配辅佐,还有关羽这样的猛将,更有五万雄兵,难道还守不住黎阳坚城吗?我看你真是太小看我。小看我袁家子弟了。”

袁尚借着讽刺袁谭。趁势抬高了自己。

辛评心有怨气,却又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闷闷不乐的退下。

他一闭嘴,自是再无人敢阻挠袁尚。

袁绍对这个最像自己的儿子。则是充满了期待。当即设下酒宴。为袁尚壮行。

父子二人一番慷慨后,袁尚便统帅五万大军,星夜兼程的赶往了黎阳。

数天后。袁方率领着八万大军,先期抵达了黎阳对岸的白马。

此时,其余六万多大军,尚在从各地赶来集结的路上,预计还需yào

几天时间,才能集结起十四万大军。

驻马渡头,远望瞳开启,扫视着黄河北岸,巍巍黎阳城尽在视野之中。

这一刻,袁方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感慨

过了眼前这滔滔黄河,就是河北地界了

当年,他正是被袁家父子逼走,从河北一路杀至了中原,历经百战余生,才艰难的闯出了一番天地。

而今日,他却领着十几万大军,带着他统一北方的梦想,要越过这道黄河,杀回河北,杀回邺城去。

除了一统北方的梦想,还有他的复仇之念。

现在,他离复仇与梦想,只隔着这一条滔滔黄河。

“当年袁绍为了偏袒袁熙,跟我定下一年之约时,不知他可曾想过,会有今天的局面。”

袁方远望黄河,嘴角扬起冷笑,感叹着过往之事。

郭嘉则灌着酒,笑道:“依袁绍的性格,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后悔死了。不过,他肯定不是后悔偏袒袁熙,而是后悔当初放虎归山,没能早点弄死主公。”

袁方哈哈大笑,笑声中尽是讽刺,还有狂烈的自信。

一骑飞奔而至,直抵袁方马来,前来者,正是徒弟诸葛亮。

“师父,北岸刚刚传回情报,袁绍已命袁尚率五万精兵,增防黎阳城。”诸葛亮拱手道。

袁尚么。

过往的旧事,浮现于袁方脑海。

他想起了在袁府中的不堪经lì

,那些年,袁谭袁熙兄弟,总是明目张胆的欺压着自己。

而这个袁尚,却分显要聪明许多,鲜有公然欺压袁方,但他却清楚,袁尚在暗中里,没少给他穿小鞋,使阴招。

后袁方虽与袁尚有过短暂的联手,那也是袁尚想利用袁方,来压制袁谭。

当袁尚见袁方渐成羽翼时,就果duàn

的站在了袁谭一面,两个嫡兄弟联起手来,欲除袁方而后快。

这些仇恨,袁方谨记于心,焉能忘掉。

袁熙袁谭这两兄弟,都送上门来寻死,今袁尚也不识时务的前来挑zhàn

,袁方岂能饶他。

“袁尚此番请战来黎阳,明显是想借着守黎阳之功,来树立自己的威信,不然将来就算他继承了袁绍的位子,也没有绝对的威望来镇服袁绍旧部。”沮授捋着胡须分析道。

袁方却冷哼一声:“他还想继承袁绍的基业,做梦去吧,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颜良也豪烈的叫道:“主公,那还等什么,马上发兵杀过河去吧,宰了袁尚那小子,让他下地狱去跟袁谭袁熙兄弟相聚吧。”

诸将战意如火,皆纷纷请战进兵。

沮授却冷静说道:“今我全部大军尚未集结,而袁尚有兵五万,且有关羽这样的大将,还有审配做谋主,我军只以八万兵马,若强渡黄河,恐为袁尚半渡而击之,还是等大军齐集,再全力渡河不迟。”

沮授不愧是沮授,头脑时刻保持着冷静。

当年白马一役,袁绍就是因为太过骄狂,没有大军集齐再渡河,而是以文丑率先锋军先围白马,结果为袁方趁虚所败。

今袁方北伐,当然不会重蹈袁绍的覆辙。

况且,袁方也想尽快给袁尚迎头一击,挫一挫他的锐气。

一时沉吟。袁方并没有采纳沮授之策。

“师父,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毫不拖延,以手头兵力,即刻发兵渡河,进攻黎阳。”

诸葛亮自信的话语,打破了沉寂,他竟跟河北第一智者沮授唱起了反调。

沮授忙道:“我军以八万兵马强渡黄河,若是袁尚出兵,半渡阻击该怎么办?”

袁方却眼眸一亮。嘴角扬起一抹诡笑:“阿亮。如果我没猜错,你让我现在强渡黄河,应该是想诱使袁尚轻敌,主动出击吧。”

诸葛亮那里已酝酿了满腹的韬略。就等着袁方让他继xù

。他才好滔滔不绝。于众人面前显露一把。

却不想,袁方一语,便是点破了他的意图。

诸葛亮无奈的一叹。苦笑道:“徒儿的心思,还是瞒不过师父啊。”

今南北实力逆转,袁方的实力要强于袁尚,这是无庸质疑的。

倘袁方集齐十四万大军,方才渡河,那时袁尚见袁方军势浩大,定是不敢与战,只有尽以五万兵马,龟缩于黎阳城中死守。

然而,若袁方现在就以八万兵马渡河,以袁尚那急于立功树威的心思,见袁方兵马不足够多时,说不定就会趁机出击,给袁方一个半渡而击之。

只要袁尚敢主动出击,袁方就有办法收拾他。

袁方会意了诸葛亮的意思,沮授亦为智谋之士,自然转眼已恍然大悟。

明白之时,沮授不禁面露惊叹之色,暗忖:“这个诸葛亮年纪轻轻,竟然有这样的智计,不愧是主公的高徒,当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沮授奇叹,袁方又何尝不欣慰。

这个他一手培养出的徒弟,如今终于学有所成,渐已展露文武双全的实力,今在沮授面前的献计,大涨了他这个当师父的面子。

欣慰之下,袁方画戟一指北面,豪然道:“阿亮,为师就命你率三万兵马,明日北渡黄河,诱使袁尚出击,你可有这个胆量?”

第一个渡过黄河,登上河北的土地,这是何等的荣耀,诸葛亮知dào

,这是袁方故yì

让他立此大功,一战扬名。

暗喜之下,诸葛亮忙拱手慨然道:“徒儿愿领此命,师父你就瞧好吧。

号令传达下去,诸军暗作准bèi



次日,东方发白,天色未明。

南岸白马渡集结的袁方军,尚未天明时,就已要陆续出营,按照预定的计划行动起来。

水营栈桥一般,百余艘的运输船只已扬起大帐,诸葛亮督斥着三万将士,井然有序的登上各条船只,摆出一副渡河之势。

袁方军的一举一动,很快就被河北的细作,迅速的送往了北岸。

位于北岸滩的巡骑,不敢稍有迟疑,即刻将这情报,送往了黎阳城中给袁尚。

这时的袁尚,仍在埋头大睡,因为他猜测袁方在大军未集的情况下,根本不敢强行渡河,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熟睡中的袁尚,被部下叫醒,方才得知这个惊人的情报。

瞬息间,袁尚就从睡意中清醒过来,惊道:“那贱种大军不是还未集结完毕吗,怎么现在就要渡河,敌军有多少?”

“禀四公子,敌军渡船约有百余船,应该至少可渡三万余人。”斥候答道。

三万人,这贱种凭着三万人,就想强渡过黄河么!

袁尚的脸色沉静下来,英俊的眉宇中,渐渐浮现一丝不轻视。

而这时,闻讯赶来的关羽,兴奋道:“四公子,袁方小贼想要强渡黄河了,这正是我们趁势出击,杀他一个半渡的大好机会啊。”

半渡而击之!

袁尚的精神陡然一震,眼眸中迸射出某种兴奋。

自离狐以来,他袁绍父子可是连败于袁方,今他若能打一场漂亮的胜仗,不但可提振河北军士气,更可令袁绍欢喜,还可令河北文武士民,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一个难得的机会。

“正南先生,你觉得呢?”袁尚兴奋望向了审配。

审配却眉头紧凝,阴沉不语。(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九章 关羽又得意了

“主公之令,乃是命我等固守黎阳,不与敌战,四公子若出兵,岂非有违背主公军令之嫌?”

审配搬出了袁绍之命,用一句反问,给袁尚泼了一头冷水。

袁尚身形一震,俊朗的脸庞间,浮现几分犹疑。

关羽见势,捋着美髯沉声道:“倘此时不出击,待敌军十四万大军悉数过河,就会将我军团团包围,那时我军就只能处于被动挨打的境界。何如抓住这机会,重创那小贼,说不定一击就可以摧毁小贼北犯的信心。”

此言一出,袁尚立时又兴奋起来。

审配却冷冷道:“理是这个理,不过配以为,四公子还是当派人飞马往邺城,向主公请示之后,方才可出击。”

关羽眉色一沉,阴着脸道:“那小贼已经在渡河,等我们请示过主公,敌贼早已渡河将我们团团围住,那时还有什么用!”

审配只神色微微一动,却仍旧是一副铁面无私之状,只是一时无法以应。

这时,关羽又向袁尚,拱手道:“四公子,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今天赐的良机就在眼前,倘若公子能够抓住,大破敌军,就可一战扬名,主公那里高兴还来不及,又焉能责怪公子。”

一战扬名!

这四个字,深深的诱到了袁尚,令他心情亢奋,跃跃欲试。

“四公子……”

审配还欲再言,袁尚已摆手断然道:“我意已决。那小贼如此猖狂,我岂能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一仗,我是打定了!”

袁尚决心已下,铁了心要出战不可,谁也不会再听。

审配虽有不悦,但转念一想,袁尚此战若胜,也确有不少好处。

于是,审配也就不再多说。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袁尚当即率四千步骑出城,直奔黄河北岸,只等着南军半渡之时,便抓住时机。以奇兵击之。

南岸。白马津。

天色已明。渡头一线,三万余将士皆已上船,其余五万多的步骑。也集结于水营一带,等着随后渡河。

北岸滩头面积有限,无法容纳八万余人同时登陆,南军只有分批渡河,方才为唯一的渡河方式。

时机已到,立于船首的诸葛高,将手中碎颅棍望北一声,厉喝道:“诸船出发,全军给我攻上北岸——”

呜呜呜~~

号角声吹响,旗帜信旗摇动,百余艘运输船,在万众瞩目之下,徐徐驶离白马津,在朝晖的照射下,齐头并进,向着北岸驶去。

袁方开启远望瞳,目送着一艘艘运输船远去,直至船队进入河心处。

“袁尚,也该是我们算旧账的时候了。”

他的目光穿越滔滔黄河,投向对岸,剑眉一凝,拨马便去。

黄河北岸,袁尚统帅的四万步骑,已经列阵于河岸一线。

袁尚在关羽的建议下,并没有直接的列阵于滩头,而是将兵马扎于离岸一里之外。

“敌船即将冲上岸滩,我们何不将兵马列于滩头,待那小贼兵马逼近,以强弓硬弩狂射,狠狠的给他个迎头痛击!”袁尚质疑道。

关羽却捋着美髯,阴笑道:“强弓硬弩虽可阻敌登岸,但只会令敌知难而退,无法重创小贼。今咱们稍稍后退,让那小贼登岸,待其人马立足未稳时,再突然杀至,必可痛击小贼。”

关羽一席话,令袁尚恍然大悟,俊朗的脸庞顿露狰狞的冷笑。

兴奋之余,袁尚却又道:“那贱种极是诡诈,倘若他见岸滩没有我军布防,难免会心生猜忌,怀疑我们设有伏击,如此反而可能不敢登岸。依我之见,不若由你率五千兵马列阵岸滩,佯作阻敌之势,待那贱种放心大胆的上岸后,我再率三万五千兵马,从侧翼杀过来,你我两相夹击,何愁不能痛歼敌军。”

关羽听罢,拱手道:“四公子此计甚妙,咱们就依计而行,关某就助四公子狠狠的挫一挫那小贼的锐气!”

二人定下计议,旋即分兵而去。

当下关羽方五千兵马,列阵于河滩,摆出一副将誓死阻击,不容南军登陆的决战态势。

袁尚则自率三万五千主力,迂回往侧翼,准bèi

随时接应关羽。

黄河上,诸葛亮统帅的三万兵马,已经驶入河心一线。

眼下正处春末,江河水势渐长,黎阳一线的水势,颇为湍急。

诸葛亮立于船头,扶着船壁,审视着对岸的形势,很快发xiàn

了河滩上,数千河北军已列阵成势。

“袁尚果然被引诱出来了!”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兴奋,毫不迟疑,高声喝道:“给我擂鼓,诸军杀上河滩去。”

诸船之上,数十面牛皮大鼓敲响,震天的鼓声,盖过了滔滔河水,激励着百余船,扬帆满桨的向着北岸加速驰去。

不多时间,船队前锋,已是逼近河滩两百余步。

这样一个距离,等于进入到了敌军硬弩的射程之内。

“全军,给我举盾,准bèi

避箭!”诸葛亮横棍一声大喝。

身侧的亲军士卒们,急是高举大盾,护在了诸葛亮有身前。

而各船之上,早有准bèi

的南军将士,纷纷也将手中大盾举起,身躯尽量的伏低,以躲避将来来袭之箭。、

正如诸葛亮所料想的那样,河岸上,战鼓声已然敲响,关羽一声令下,千余支弩箭破空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河面上的南军船队袭来。

嗖嗖嗖!

箭如雨下,密似飞蝗。

尽管大部分的楚军,都以手盾挡下了敌箭,但还是有不少箭矢。穿越了缝隙,射中了南军士卒。

箭矢再密,又焉能挡住诸葛亮前进之心。

在他的催动下,百余艘船只顶着弩箭的攻击,无畏的向着,转眼已逼近百余的距离。

这个距离,已达到了弓射的绝佳射程。

顷刻间,嗡鸣声骤增,关羽发动着弓袭,两千余支利箭。如飞蝗般密集的射来。

疯狂的射击。营造北军顽强阻敌的迹象,南军的死伤也随之倍增。

北军阻击何等猛烈,竟是让诸葛亮都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箭已在弦。岂能不发!

诸葛亮顶着箭雨。挥舞着手中碎颅棍。放声大叫:“给我杀上岸去,怯战者,斩无赦!”

在诸葛亮的催督下。在付出了近五百余人的死伤后,南军的船头,终于逼近了岸滩。

此时,观战已久的关羽,那张赤脸上,很快就扬起了阴冷的诡笑。

“袁方,你若是敢亲自来最好,我就趁势宰了你,报我血海深仇……”

复仇的烈火,开始在关羽的眼中燃烧,他当即一挥刀,大喝道:“全军后撤,给我放敌贼上岸。”

铛铛铛~~

鸣金声骤起,五千余河北军故作不敌之状,慌慌张张的从河滩北退下去。

关羽军一退,诸葛亮所受的阻力骤减,南军将士们纷纷腰来,都长吐了口气。

“敌军适才还阻击顽强,这忽然之间却主动后撤,嗯,这其中必然有诈……”

诸葛亮剑眉深凝,心中狐疑,很快就猜到了八九分,旋即,少年的脸上已扬起一丝不屑。

纵有诡计又如何,你们依然挡不住我师父的辗压!

诸葛亮虽疑,却丝毫没有退意,继xù

催督着大军向着,百余艘船只,转眼就冲上了河滩。

“杀上岸去,先登上河北土地者,重赏!”

诸葛亮高扬着碎颅棍,放声厉啸,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跳上了岸滩。

“诸葛”的大旗,“袁”字的大旗,跟随着诸葛亮冲上岸滩,狠狠的插在了河北的土地上。

袁方的战旗,终于飘扬在了河北上空!

这是一种象征,这是攻守之势逆转的标志,那飞扬的战旗,大大的激励了三军将士的斗志。

杀声震天!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压倒了滔滔水声,令天地变色。

成百上千的南军勇士们,争先恐后的从船上跳上岸滩,高举着盾牌,挥舞着手中兵器,视死如归的向前冲杀。

河滩一线,帛延里许的战线上,只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近万名南军就已冲上岸滩,铺天盖南的向着北面推进辗压,大批的南军,还在陆续的下船登岸。

离岸百步处,关羽横刀立马,正以一种藐视天下的不屑目光,傲然冷视着冲杀上岸的南军。

“袁方,你这残暴不仁的小贼,你屡战屡胜的战绩,今天注定要被我关羽终结,我就让你折戟于河滩!”

关羽傲然冷哼一声,蓦然间,将手中长刀狠狠的抬起。

身后处,一面黑色的的信旗,摇动如风,向埋伏于侧的袁尚,发出了信号。

河滩东北侧,驻马已久的袁尚,终于看到了关羽的信旗,英俊的脸上,不禁浮现得yì



“贱种,今天我就杀光你几万兵马,用你的惨败,成就我袁尚的威名,让你知dào

我袁家嫡子真zhèng

的实力!”

袁尚斗志愈烈,毫不迟疑,扬枪一声长啸,纵马奔驰而出。

三万五千列阵已久的北军步骑,轰然列阵,掀起漫天的狂尘,沿着河滩向西杀来。

未久,南军的身影,已是出现在他面前。

这时的诸葛亮,只有一万多兵马登岸,结阵尚未完成,还没有在河滩上立稳脚根。

袁尚熟知兵法,他知dào

,这个时候正是登岸敌军,防御最薄弱的时候。

“给我杀,杀尽敌贼~~”袁尚斗志暴涨,信心更烈,奔腾如风。

三万多敌军,如同一柄巨大的和矛,沿着河滩一线,飞射向南军的侧翼。

漫空的尘埃,和滚滚的雷声,很快令诸葛亮察觉,举目向东一扫,他立时就发xiàn

了突袭而来的敌军。

“难怪会放我轻松登岸,原来是埋有伏兵啊。”诸葛亮恍悟,非但不惊,嘴角反扬起一抹冷笑,“师父,岸滩我已登上,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章 一支穿云箭

虽中伏击,诸葛亮却方寸未乱。

身为袁方的徒弟,被袁方历练多年,他虽做不到袁方那般,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处惊不变的能力还是有的。

当下诸葛亮不慌不忙,喝令将士们不可慌张,命右翼迅速结阵,以迎敌军。

诸葛亮虽应对得体,但他大军登岸未尽,结阵未及,就在右翼空档尚不及补起时,袁尚率领着的汹汹大军,就已如风杀至。

“给我杀光敌贼,一个不留!”袁尚狂叫如兽,手舞大枪,当先撞入了南军之阵。

袁尚大军以两千铁骑开路,如利刃般刺入南军之阵,顷刻间,就凭借着强dà

的冲击力,将诸葛亮未及结成的右翼阵形撞破。

袁尚是信心如狂,一柄银枪四面点出,枪锋所向,肆意的斩杀着南军士卒。

眼见右翼溃散,诸葛亮剑眉深凝,拍马舞棍,率千余兵马,向着右翼缺口杀去,想要堵住破损的缺口。

只是,缺口已破,成千上万的河北军,如洪水般涌如,根本无法堵住。

而这时,北面几百步外,回马转身的关羽,赤脸上的冷笑,已是更加的狰狞。

他冷哼一声,长刀狠狠划出,傲然喝道:“全军回师,给我把这些敌贼,统统辗杀在岸边,给我杀光~~”

喝声中,关羽拖刀纵马而出,五千步骑士卒,追随着关羽,如汹汹的虎狼。从正北面向南军卷去。

几个呼吸后,北军如决堤的狂潮,撞涌而至。

这一冲,把正面的南军冲得是人仰马翻,惨叫声四起,鲜血横飞。

正在结阵中的南军,和汹汹冲至的北军,拼死的厮杀在一起,决死不退。

鲜血滚滚,片刻间就尽染河滩。竟将沿岸一线的河水。都染为腥赤。

右翼处,袁尚仗着人多的优势,已冲垮了南军的阵形。

正面方向,关羽借着俯冲之势。也撕破了南军正面的防线。

诸般不利之下。南面陷入被动。士气已挫,似乎眼看着就要土崩瓦解。

诸葛亮却誓死不退。

乱军中,他浴血而战。手中一根碎颅棍,已不知将多少敌卒脑瓜敲碎,却依然扭转不了这败势。

战势虽不处,诸葛亮却毫无所惧,反是越杀越勇,几近于疯狂。

因为,他深信自己的师父!

诸葛亮临危不乱,那些精锐的南军将士,也强撑起斗志,拼死血战。

北军虽众,一时片刻间,又岂能击垮袁方这百战的铁血之士。

战场的西面,数里之外,五千铁骑正奔腾不休,挟着狂烈的杀意,向着战场方向飞奔而至。

当先处,袁方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威势如山。

这就是他师徒二人,共同想到的计策。

袁方料定,袁尚急于立功扬威,关羽复仇心切,必会趁着自己大军未集就强渡黄河之际,主动出兵以大败他于河滩。

于是,袁方就令诸葛亮率三万兵马,从白马正面佯攻黎阳渡头,他本人,则从上游偷渡黄河,借着骑兵的速度,沿着河岸一路奔驰,以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远望瞳已开,战场上的形势,袁方已一目了然。

“没想到,袁尚竟然懂得设这么一出诱敌之计,只可惜,你一切的诡计,在我大势面前,都将是徒劳。”

袁方剑眉如刃,杀机凛烈,率领着五千铁骑,狂奔如风,转眼就杀近了战场,直插河北军的侧后。

此时的关羽和袁尚,正杀得兴起,以为他们诡计已成,可以将登岸的几万南军,统统绞杀在河滩一线。

“敌军,我们的背后出现敌军骑兵。”眼尖的士卒,一声尖叫。

杀得正兴起的关羽,蓦然回首,果然见无数的南军铁骑,正从身后杀来。

那天崩地裂,尘雾遮天之势,何其骇人。

“怎么回事,敌军铁骑怎会出现在我身后?”关羽傲色骤然瓦解,脱口一声惊呼。

斗志昂扬的袁尚,神色也是惊变,一时茫然无措。

而河滩一线,原以为占尽上风,杀得正烈的河北军们,眼看背后敌骑突袭而来,亦无不骇然变色,原本高昂的士气,瞬间就跌落至了谷底。

正处于苦战中的南军将士们,见得己军援兵,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于敌后,无不惊喜万分,士气狂燃而起。

“师父果然及时杀到,不愧是我诸葛亮的师父啊!”血战中的诸葛亮,更是欣喜若狂。

战意狂燃,诸葛亮仿佛忘记了疲惫,高扬着手中碎颅棍,放声大呼:“弟兄们,主公的铁骑杀到了,都打起精神来,给我灭尽敌军——”

厉声长啸,诸葛亮抖擞战意,愈战愈通,碎颅棍四面扫荡而出,将惊慌的敌卒,轰为粉碎。

南军士卒们的斗志,也因自家主公的出现,陡然大增,不惜性命的奋力反攻,将士气受损的敌卒,杀得鬼哭狼嚎。

形势,已逆!

乱战中的关羽,那恨怒的目光中,终于倒映出了“袁”字的大旗。

他知dào

,袁方竟已亲率铁骑,杀奔而至。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省悟,原来袁方的强行渡河之举,只是为了诱使他们出战,然后,再偷从上游渡河,在他们背后狠狠捅上一刀。

他想挫败袁方的梦想,就此落空,反被袁方所算计。

“可恨啊,这个小贼,他竟然……”

关羽尚自恼恨时,袁尚已冲他大叫:“关羽,都怪你非要劝我出战,却让我落入了那贱种的圈套!”

关羽一张赤脸憋到通红,面对袁尚的质问。心中又羞又恼,却不知如何以应。

“撤tuì

,全军给我撤回黎阳!”袁尚没心情再跟关羽计较,大叫着拨马就退。

数万河北军就此崩溃,丢盔弃甲,向着黎阳望风而逃。

前番离狐的大败,已给河北军心理上造成了巨大的阴影,今一旦遭受挫折,自然就斗志瓦解。

“不战自溃,袁本初之子。当真乃猪豚也!”

望着袁尚退去的身影。关羽咬牙暗骂,心中恨恨难平,万般的不甘心。

然纵有一腔不甘,他却知败局已定。再拖延下去。他和他的部下。就有可能被袁方的铁骑,截杀于河滩一线。

袁方的五千铁骑,连同诸葛亮的数万步骑。趁势两面夹攻,辗压围杀,杀得河北军是惨烈无比。

袁方纵骑如风,方天画戟舞荡开来,如斩败絮一般,将阻挡在前的敌卒,统统都斩落于地,如神将一般威不可挡。

乱军中,他开启了远望瞳,搜寻着袁尚所在。

袁尚没找到,袁方却寻到了关羽的身影。

斜向百步之外,关羽正策马狂奔,已是逃出了他铁骑的截杀范围,正向黎阳方向逃去。

“该死,这回他倒是识趣,逃得比兔子都快。”袁方暗暗咬牙,紧握戟柄,骨节咔咔作响。

袁方仗着赤兔马快,追上关羽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依他现在武道,即使是动用了生化之能,想要留住关羽却非是易事。

今关羽已逃出截杀范围,再想杀关羽就可能性不大了。

这个刘备的余孽,不断搅局跟自己作对的家伙,今再度让他逃出,实在是可恨可气。

而今天他偏又只带了五石弓,这样一个距离,五石弓发出也是强弩之末,想要射杀关羽也机会渺茫。

愤nù

之下,袁方画戟是越握越紧。

蓦然间,袁方觉察到了怪异,他耳中听到了“噗噗”的声音,那种声音,就仿佛是水泼在了火炭上一般。

袁方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竟是惊异的发xiàn

,自己握戟的指缝间,竟然是升腾着丝丝白色雾气。

“怎么回事?”

袁方吃了一惊,急是松手一看,惊见那精铁打造的戟柄,竟如被烈火所焚一般,烧红了一片。

再一看那只手掌,竟然也一片通红,仿佛火炭一般,却又感觉不到火烧的痛楚。

思索飞转,袁方蓦的眼前一亮,恍然惊悟。

“先前我落入火沟之中,全身皮肤也是这种情况,还从火中吸取了能量,转化为自己的力量,难道说,这种异能的转化是双向的,今我愤nù

之下,把自己的体能,无意中转化了热能,方才烧红了这戟柄不成?”

袁方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惊喜之余,蓦的有了一个奇妙的念头。

他想也不想,急是挂住方天画戟,卸下随身五石弓,取下一支箭矢,掌心紧紧的握住铁箭头。

念头催动之下,袁方再度开启了异能,掌心转眼已赤如烈火,在火掌的烧灼之下,那枚铁箭头很快也烧成了通红。

袁方毫不迟疑,急是收了火掌异能,弯弓搭箭,开启远望瞳。

稍一瞄准,赶在关羽逃出射程之前,一箭破空而出,直奔关羽面门而去。

一百多步外,关羽蓦听破空之声袭来,料知有冷箭来袭,几乎本能的就将头颅一偏,虎掌如电探出。

那一支飞袭而来的铁箭,竟然凌空被他抓住!

关羽几番吃了袁方神射的亏,这些年来不但苦世箭术,更因瞎了一只眼,练就了听风辨位的本领。

一听箭声,他就判断出来箭的石数,料知必是强弩之末,故想也不想就施展出徒手接箭的绝活,以彰自己的能耐。

“这么远还能射到这里,必是袁方那小贼在施冷箭,小贼啊小贼,你万料不到,我竟能徒手接住你的冷箭吧,哈哈~~”

关羽得yì

不已,放声哈哈大笑。

风吹动,美髯飘飘,抚过了手中的箭矢。

狂笑中的关羽,忽然之间,鼻中嗅到了什么异味。

烧焦的味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一章 烧掉你傲慢

空气中,为什么会有烧焦的味道。

关羽愣怔,下意识的向着下巴处俯视而去,一张赤脸,蓦然间骇然惊变。

他惊恐的发xiàn

,自己那过腹的长髯,不知是怎么回事,竟然莫名其妙的烧了起来。

关羽大吃一惊,急是将手中箭矢随手一扔,手忙脚乱的扑打起着火的美髯。

百余步外,袁方已收回强弓,欣赏着关羽火烧胡子的狼狈。

关羽当然不会想到,他接住的那柄箭矢,箭头已被袁方的生化火掌烧成了通红,百风那么一吹,把他的胡子沾在烧红的箭头上,焉能不顺势起火。

关羽没想到,其实袁方也大感意wài



他之所以烧红箭头,只是想这一箭即使是强弩之末,不能射死关羽,但只要射中,凭着烧火的箭头,也必能加重关羽的伤势。

袁方却没料到,瞎一眼的关羽练成听风辨位的本事,竟能徒手接住他的箭矢。

而就在袁方刚要感到失望时,他竟又惊奇的发xiàn

,那烧火的箭头,竟是烧着了关羽的胡子。

“这可真是意wài

之喜啊,关羽,你号称美髯公,这回我烧了你的胡子,虽没能杀你,也算狠狠恶心你一回,出了我一口恶气吧。”

袁方这边看热闹,一百余步外,正自奔腾的关羽,好容易才扑灭了胡子的火。

低头再看起,关羽震惊的发xiàn

,自己愿本那过腹的美髯。竟然被烧得只剩下稀稀落落的胡渣。

美髯尽毁,美髯公的称号,就此毁于一旦。

刹那间,关羽恼羞成怒,肺几乎都要气炸了,咬牙切齿怒骂:“袁方,你这个狗贼,你先射瞎我一只眼,今又毁我美髯,你这个畜生。我关羽跟你不共戴天。我非亲手杀了你不可~~”

关羽还在喋喋不休的发誓,恶毒的咒骂着袁方时,南军滚滚铁蹄,已是追辗而至。杀得他的士卒鬼哭狼嚎。

关羽眼见形势不妙。若再逗留下去。就不止是胡子被烧那么简单,连性命只怕也要交待在这里。

“小畜生,你给你等着。此仇不报,我关羽誓不为人~~”

关羽丢下了一句毒誓,撕下衣袍裹住丑陋的下巴,纵马就随着败兵狂逃而去。

远望瞳中,袁方清楚的看到,关羽那气极败坏,狼狈而逃的落魄样子。

心中,着实出了一口恶气,实在是痛快。

接下来,就是纵马狂奔,率领着他的铁骑之士,如驱猪羊一般,追辗着败逃的四万河北军。

东翼一侧,袁尚也在狂奔。

“袁尚,有胆别跑,跟我诸葛亮大战三百回合。”身后,诸葛亮挥舞着碎颅棍,咆哮怒吼,疯了似的追着袁尚。

追出数里之地,身后南军渐少,诸葛亮近似于孤骑来追。

袁尚眼见诸葛亮,仍在穷追不舍,终于是给激怒了。

堂堂袁家嫡子,名满天下的袁绍之嗣,如今,竟然被那贱种的徒弟,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穷追。

河滩中计兵败就够损颜面,今若再将这事传扬出去,他袁尚的面子将往哪里搁。

恨意顿生,袁尚压制住惊魂,勒马转身,银枪指向诸葛亮,大喝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追我袁尚,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袁尚方才逞凶,诸葛亮却根本无视,催动战驹呼啸而至,手中九十余斤的碎颅棍,挟着猎猎风声,向着袁尚横扫而来。

袁尚不想袁方这徒弟,竟然如此凶蛮,说杀就杀,急是高举银枪相挡。

浑铁大棍,瞬息撞至。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飞溅的星火中,袁尚身形被震得剧烈一晃,虎掌发麻,几欲开裂一般,气血更是翻滚如潮。

袁尚顿时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料到,这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力道能如此之猛,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震惊之际,诸葛亮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碎颅棍一棍猛似一棍,挟着千钧之力,四面八方袭来。

袁尚仓促应对,虽尽全力,转眼间却已手忙脚乱,落尽了下风。

他袁尚乃袁家嫡子中,习武最有天份者,自幼习武,经过多年的锤炼,如今已勉强达到了凝膜初期的境界。

只可惜,他所谓的天份,却比袁方这个徒弟,相差得太远。

诸葛亮虽十二岁才习武,但资质却极是出众,更兼有袁方这样的师父悉心栽培,数年之间,武道已达到凝膜中期。

武道境界压过袁尚一头,再加上碎颅棍的力道加成,诸葛亮的武道实力,焉能不全面压倒袁尚。

吭吭吭!

又是三连重棍,如风荡至,直将袁尚震得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身形剧晃,几乎连坐都坐不稳。

“这是怎么回事,那贱种武道一日千里,他这徒弟才十六七岁,武道竟然也能压过我,还舞得动这么重的铁棍,这怎么可能……”

袁尚心中是又惊又怒,自信正被诸葛亮一棍棍的摧毁。

诸葛亮却战意抖擞,将袁方传授给他的武道,尽数施展开来,手舞碎颅大棍,刚蛮无比,竟有几分袁方当年棍扫天下的威势。

转眼,三十余招走过,袁尚已被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精神更是胆战心惊。

他知dào

,败局已定,再强战下去,就要有性命之忧。

念及于此,袁尚斗志愈衰,便想寻找空隙,趁着脱逃。

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际,左翼破绽大开,诸葛亮目光锐利,瞬间就抓了住。

一声低啸,诸葛亮臂上青筋爆涨,手中碎颅棍凌空斩下,破开袁尚的防御,直取他左肩而去。

袁尚大惊,便想自己银枪尚在左则,不及回防,诸葛亮铁棍急疾而至,他根本也无法闪身躲避。

这一击若是给诸葛亮击中肩膀,他当场非得给轰下马来不可。、

情急之下,袁尚不及多想,只能急抬起手来,竟然想徒手抓住诸葛亮袭来之棍。

诸葛亮凝膜中期的武道,反应何其迅速,又焉能令他得逞。

猿臂轻轻一抖,棍锋于半道中时,蓦然避过了袁尚抓来之手。

下一个瞬间,那九十余斤的碎颅棍,结结实实的轰在了袁尚手臂上。

咔嚓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

然后,便听得袁尚的口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左臂已被敲断。

断臂的袁尚,痛得连手中银枪也丢了,捂着断臂拨马狂逃。

诸葛亮岂只满足于断其一臂,拨马穷追,欲取袁尚性命。

“给我拦住他,快给我拦住那小贼~~”袁尚撕心裂肺的嚎叫道。

沿路那些亲军,纷纷上前来阻挡,拖延住了诸葛亮的追击,给袁尚争得了逃跑的时间。

当诸葛亮铁棍一顿乱舞,不知轰碎了多少脑瓜,杀散了敌众,抬头扫望时,袁尚已不见了踪影。

“哼,今天算你命大,下次再撞见,非取你狗头献于师父不可。”

诸葛亮拨马回身,纵马前去与袁方主力会合。

黄昏时分,整个黎阳渡的岸滩一线,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四万出击的河北军,被杀得鬼哭狼嚎,在丢弃下了一万五千余具尸体后,狼狈惊恐的逃还了黎阳。

袁方立马于岸边,扫视着血腥战场,远望着黄河之上,一艘艘的运输船,正载着成千上万的后续部队,徐徐的渡往北岸。

“主公这一战,足可挫敌军锐气,为平定河北之战开了个好头啊。”身边的沮授感叹道。

话音方落,诸葛亮策马而来,兴奋道:“师父,适才我差点就杀了那袁尚,只可惜让他逃了,不过我轰碎了他一条胳膊,怕已把他打成了废人,也算出了口恶气。”

这可是一件意wài

之喜。

袁方一笑:“阿亮,这一战你干得漂亮,不愧是我袁方的徒弟。”

得到袁方的赞许,诸葛亮甚是开心,搔着脑勺笑呵呵道:“师父过奖了,眼下渡头已夺下,咱们下一步该如何?”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艰难的还在后边,先把黎阳城,给我围成水泄不通吧。”袁方手中画戟,向着黎阳向着狠狠一指。

傍晚时分,整个黎阳城,已笼罩在失利的阴影中。

幸存的河北败兵们,垂头丧气,默默的步入城中,士气低落之极。

审配驻马于城门,脸色阴沉如铁,冷冷的注视着败兵入城,眼眸中涌动着丝丝愠色。

迎面处,落败的关羽,神色沉重的步入了城门。

他一下巴的美髯,只余下了焦黑的胡渣,形容显得狼狈之极。

抬头一见审配,关羽的脸上就瞬间闪过一丝愧意。

他在惭愧于,自己没听审配的劝告,力劝袁尚出击,结果遭至此败,羞于再见审配。

不过,那惭愧只是一闪而逝,关羽转眼已高昂起头,依然骄傲的迎着审配愠怒的目光,从容自若的步入城门。

仿佛,力劝袁尚出战,结果中计大败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又仿佛,这一场失利,跟他全然没有关系一般。

关羽那自以为是,毫无愧意的气势,令审配心头是一阵的厌恶。

他干咳了一声,盯着关羽,冷冷问道:“关羽军,你的美髯哪里去了,看样子,是给人烧了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二章 我就陪你玩到底

审配这番话,讽意已再明显不过,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关羽顿时勃然大怒,恼羞之情将整张赤脸,刹那间便憋到通红,几乎要炸裂一般。

“审配,你——”

“关云长,我早说过,袁方那小子诡计多端,你偏是不听,非要劝四公子出战,现在可好,损兵折将不说,连四公子也下落不明,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审配也不再拐弯抹角,一番声色俱厉的质问,把关羽的恼怒,生生给堵了回去。

关羽血都涌到了脸上,一时却竟不知如何反唇相击,整个人尴尬的僵在了那里。

正当这时,斥候飞奔而至,言是袁尚已从东门败归,已还往军府。

审配和关羽一震,皆是放下芥蒂,二人急策马直往军府。

他二人赶到时,袁尚骨折的断臂,已经被医者包扎好,只是这一棍伤得太重,胳膊能否完全康复,还得听天由命。

痛苦的袁尚,只能躺在那里,愁眉苦脸的哼吟中,口中喋喋不休的诅骂着袁方。

“四公子,没想到袁方这贼,这般狡猾,末将判断有所失误,还请四公子恕罪。”

关羽虽傲,但今寄人篱下,却不得不低头,还是选择强压下羞辱感,向袁尚请罪。

袁尚暗暗瞪了关羽,迟疑了片刻,却叹道:“罢了,贱种太过狡诈,你也是想助我立功,方才做出误判。我不怪你。”

关羽暗松了一口气,方始告退。

关羽一走,审配便道:“公子啊,关羽这厮献计失策,致使公子遭受大败,还负此重伤,公子岂能这般轻易放过他。”

“事已到此,怪他也没用,况且……”

袁尚嘴角扬起一抹诡色,冷冷道:“这关羽武道绝伦。跟袁方又有血仇。他对我们还有利用之处,他的这笔罪,我就且给他记下,待击退小贼后。再罚他不迟。”

审配恍悟。点头道:“公子顾全大局。此举倒也妥当。”

袁尚挣扎着坐起来,咬牙恨恨道:“正南,速去传我号令。命诸军从今天起给我坚守城池,谁敢再提出战,我就要谁的脑袋!”

“公子英明,配这就去办。”审配拱手一赞,匆匆告退而去。

袁尚手抚着骨折的手臂,冷哼道:“贱种,今日且让你得yì

一阵,我现在就坚守不战,看你的诡计还能有何用武之地!”

……

城西,天色已暗,另一间府院中。

关羽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口中骂道:“审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斥责我关羽!天下间除了我在哥刘玄德,谁也不配斥责我。”

左右亲信部下们,皆默不作声,生恐惹恼了关羽。

“叔父,发生了什么事,何事令叔父如此气恼?”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关羽回头看去,说话的正是他的侄儿刘封,那个刘备在临死前不久,认下的养子。

“没什么,一个无知的宵小诽议而已,你叔父我根本不放在心上。”关羽不屑道。

刘封“哦”了一声,叹道:“袁绍的部下,这般不敬叔父,咱们何必还为他效力,不如干脆一走了之,另谋出路吧。”

关羽走上前来,将刘封揽在了臂弯下,冷笑道:“叔父可不是为袁绍效力,叔父我是在借袁绍之手,对付你的杀父仇人,然后再肆机复起,这都是你先父的权谋之道,封儿啊,你还要多多领悟学习才是。”

刘封若有的思,咀嚼着关羽的话,仿佛从中有所领悟。

“来吧,封儿,今晚叔父与你同榻而眠,好好教导教导你,当年你先父,也是时常这样教导叔父……”

说着,关羽已怀揽着那少年,一起步入房中。

房门紧紧掩上,红烛燃起。

……

黎阳城外,围城已经开始。

袁尚损兵万余,更折损一臂,根本就不敢再出战,只能任由袁方在城外安营扎寨。

大营安扎已毕,袁方一面派轻兵,往城门叫战,一面传令后续诸军,尽快的北渡黄河,前来黎阳城下会合。

数天后,其余六万大军,基本已集结完毕,袁方在黎阳一线的兵马,已达到十四万多人。

诸军集结完毕,袁方遂是下达铁令,调动丁夫在黎阳城四面筑以土墙,以近四倍的优势兵力,将这座北岸重镇,围了个水泄不通。

袁方原计划,以优势兵力,一举攻破黎阳城,拿下这座重镇。

然在完成围城,亲眼视察了这座坚城后,袁方却改变了原先的作战计划。

因为,袁绍把这座重镇,打造得实在太坚固了。

黎阳本就为黄河重镇,其坚固程度丝毫不逊于濮阳,自去岁离狐大败后,袁绍为防着袁方趁势北上,退还邺城后,就调集民力,对黎阳城重新进行了加固。

如今的黎阳城,其城墙的厚度,足足比原先加厚了一倍有余。

袁绍确实是怕了他的,不然,又怎会这般“丧心病狂”的加固黎阳城。

“袁绍此番加固黎阳城墙,显然是为防我军霹雳车,听闻袁尚在审配的建议下,事先还在城内墙根一线,挖了一道深沟,此举必又是为防我军像当年破濮阳一样,挖地坑陷了城墙。敌军准bèi

这般充分,我军想在短时间内,以强攻手段攻破黎阳,恐怕非是易事。”

田丰分析着黎阳形势,语气中含有忧虑。

“这很可能是那陈宫的计策,他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想阻我军于坚城之下,久攻不克,最后不得不退却,那时袁绍就能以逸待劳。趁机追击。”沮授猜测道。

“陈宫么……”袁方若有所思。

他回想起来,当年濮阳城破后,陈宫的确是背弃了吕布,前去投奔了袁绍,只是多年以来,一直未受袁绍重视。

而今袁绍诸谋士尽丧,无人可用之下,启用陈宫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袁方深知,陈宫此人的机谋,绝不在沮授之下。曾经lì

史中。若非吕布屡屡不听陈宫之谋,其与曹操之间的战争胜负,还真不好说。

袁绍有陈宫献谋,这对袁方来说。确实是添了一个劲敌。

“区区一个陈宫。焉能扭转乾坤。就算有十个陈宫,我也必破河北!”

袁方自信之极,虽重视于陈宫的智谋。平定河北,覆灭的袁绍的决心,却未因此而受动摇。

这时,一直沉默的郭嘉,缓缓道:“黎阳城虽坚,但去岁离狐大败,袁绍把百余万斛粮草,都付之一炬,我想他今年粮草的供给,多半会有些吃紧,黎阳城中所屯之粮,最多也就五六个月而已。”

顿了一顿,郭嘉继xù

道:“这也就意味着,就算这黎阳城再坚固,袁尚所能坚守的极限,也不过五六个月罢了,咱们就把黎阳城围成铁桶,看他袁尚能熬多久。”

郭嘉一席话,深合袁方之心。

“奉孝言之有理,袁绍经营冀州多年,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想要攻下冀州,又岂是一朝一昔可完成,用五六个月的时间拿下黎阳这座重镇,绝不算长。”田丰也赞成郭嘉之计。

袁方再有何疑,遂豪然道:“袁绍想用黎阳城来耗光我耐心,那我就偏不叫他如愿,他想玩持久战,那我就陪他玩下去!”

决心已下,更无犹豫,袁方当天就传下令去,命将黎阳城全面围困,不许一兵一卒,乃至于一车的援粮进入城内。

于是,袁方调十万大军,分于黎阳四面下寨,筑土墙,堆高台,设箭楼,以三重围阵,将黎阳城团团围住。

同时,袁方又分出四万步骑,屯兵于黎阳之北,以防袁绍从邺城南下,率军前来救黎阳。

围困正式开始,从春入夏,不觉已过三月。

最开始时候,袁尚还信心十足,以为稳坐钓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粮草消耗已半,袁尚就开始坐不住了。

入夏以后,袁尚数次派出小队人马,冒死越城而出,在付出了百余人的代价后,终于有那么一两拨信使,侥幸逃出了围困,赶往邺城去向袁绍求救。

邺城中,袁绍又何尝不是忧心忡忡,终日愁眉苦脸。

黎阳渡的一场大败,已让袁绍脆弱的心脏,再受打击,更让他对袁尚失去了大半信心。

今黎阳被围三月,袁方丝毫没有撤兵的打算,似乎铁了心要跟他耗到底,这让袁绍更是焦虑不安,只恐袁尚守不住黎阳。

袁绍也想去救黎阳,只可惜他病情恢复缓慢,根本无暇率军南下。

这一日,袁绍正躺要榻上休养,刘氏伺候在旁,却是一脸忧色,挂念着儿子袁尚的安危。

正这时,袁尚的信使前来求见,将袁尚十万火急的求救信,献于了袁绍。

“夫君啊,今谭儿和熙儿已亡,买儿又年幼,再若失去尚儿,可该如何是好,请夫君快救救尚儿吧。”

袁绍尚无反应时,刘氏已哭哭啼啼,恳求着袁绍发兵相救。

有心无力的袁绍,听着心烦,只得将刘氏斥退,又令将陈宫传来。

未多时,陈宫匆匆赶来。

“公台啊,黎阳被围已经三月,那小畜生丝毫不见要撤兵的迹象,再这么围下去,尚儿的粮草就将耗尽,你倒说说看,我该如何是好?”

袁绍将书信示于陈宫,苦着一张脸叹气道。

陈宫将书信接过,扫视一遍,眉头深凝,又沉思许久。

半晌后,陈宫嘴角扬起一抹诡色,冷笑道:“主公莫忧,宫有一计,可不费我一兵一卒,管叫那袁方知难而退。”(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越过了袁方的底线

黎阳,时已入夏。

袁方巡视诸营,视察着各营将士们的身体情况。

当此春夏交替的时节,气温咋暖还寒,士卒最易感染肠胃疾病,倘若不重视起来,很容易蔓延成全军的疫病。

所幸袁方早已委任华佗为医曹从事,组建了一支百余医者的医官营,此次北伐也随军同行,时刻治疗将士们出现的任何不适。

视察一圈,将士们的身体况状,基本都还健康,精神面貌也积极昂扬,袁方甚是满yì

,方才还往大帐。

时已入夏,帐中的气温,颇有些热。

袁方前脚坐下,后脚甘梅就入内,还端了一碗汤放在袁方案前。

“这是我华门秘制的清暑健脾汤,这几日天热,显正你赶紧喝了吧。”甘梅甚是体贴的劝道。

袁方拥有生化之躯,夏天不怕热,冬天不怕,区区暑气又焉能奈何得了他,这什么清暑健脾汤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多余。

不过,甘梅这份关怀之意,却令他心头一阵的感动,便也不忍心拂了她一番心意。

“多谢阿梅了。”袁方一笑,端起来喝了半碗。

欲待放下时,甘梅却杏眼一瞪,嘟着嘴道:“不行,喝半碗哪够,得都喝完了。”

袁方一怔,忽然间觉着,甘梅那表情,那语气,听着有些异样的感觉。

就仿佛,是妻子在监督着丈夫一般。

甘梅也有所意识,脸畔顿生一丝红晕。忙解释道:“这汤得喝完才有效果,显正你快把剩下的半碗也喝了吧。”

袁方一声苦笑,只得无奈的把另外半碗略显苦涩的汤,喝了个一滴不剩。

“这才对嘛。”甘梅方是满yì

,抿嘴笑道。

她那一笑,宛若玉面雕花,袁方无意看了一眼,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帐中的气氛,忽然觉变得有些不同。

正当这时,诸葛亮风急火燎的闯了进来。手扬着帛书。凝重道:“师父,形势有变了。”

“怎么,莫非是袁绍率军南下,前来救黎阳了吗?”袁方收敛了神思。顺手接过诸葛亮手中的帛书。

方看几眼。袁方剑眉已深凝如刃。英武的脸上,更是燃起了丝丝怒意。

啪!

袁方将那情报,狠狠的拍在了案上。怒道:“袁绍这老匹夫,竟然能使出如此无耻手段,真是丁点老脸都不要了!”

袁方一怒,威势慑人,身边的甘梅顿时感觉到了那扑面袭来的寒意,娇躯不由微微一震。

诸葛亮亦咬牙恨恨道:“袁绍这老匹夫,竟然想要勾结南匈奴来对付我们,实在是卑鄙无耻!”

那一道情报,正是称南匈奴单于于夫罗,不日前已率三万匈奴骑兵过壶关,进入到河内郡所在,正一路向着黎阳杀来。

很明显,这是袁绍眼见黎阳势危,自己病体未愈,无法率军南下救援,所以就借了匈奴之兵,前来替他解黎阳之围。

匈奴人可不是白痴,岂会没好处就替袁绍卖命出力,袁绍必是许给了他们莫大的好处。

而袁方猜测,袁绍很可能是向于夫罗许诺,将并州的几个郡割于匈奴,所以这个匈奴单于,才会风急火燎的前来助战。

袁方这回是真的怒了。

以往他跟袁绍间的争斗,好歹是内部斗争,但现在袁绍为保住黎阳,不惜勾结了胡虏,甚至是许以割地,如此作法,已是超出了袁方忍耐的底线。

“老贼,你这是自掘坟墓!”

袁方咬牙一骂,喝道:“来人啊,速传令众文武,前来大帐议事。”

未几,郭嘉、沮授、颜良等文武重僚们,匆忙赶到,袁方便将那情报,示于了众人。

“袁老贼他这是疯了么,匈奴人作梦都想在并州占住脚跟,老贼以割地向匈奴人借兵,这不是引狼入室么。”颜良怒骂道。

其余诸将,亦无不愤慨,大骂袁绍卑鄙无耻。

“没想到啊,袁本初竟然能出此下策,他这真是狗急跳墙了么。”沮授摇头连连叹息。

郭嘉却冷笑一声:“袁绍自己是想不出这招的,定是陈宫给他献的这条毒计。”

陈宫,又是陈宫么。

袁方拳头暗握,眼眸中迸射着厌恶之色。

历史上,这个陈宫趁着曹操出征在外,趁机勾结吕布反叛,其所为就极无信义,令袁方对他没什么好映像。

今他背弃吕布,投奔袁绍,为袁绍出谋划策,对付于他,这更令袁方对其平添几分厌恶。

到现在,他竟给袁绍献计,勾结匈奴胡虏入汉地,如此所为,已令袁方对他的厌恶,达到了顶点。

“陈宫,你出什么计策不好,偏出这样勾结匈奴的毒计,我看你也是自寻死路!”袁方拳头紧案,恨恨道。

大帐中,愤nù

的火焰,狂燃烈烈。

一片怒火中,田丰捋须道:“此计确实可恶,不过这三万匈奴骑兵,却着实是棘手的对手。”

众将眉头暗皱。

这些当世的猛将们,焉会害pà

区区匈奴人,但那三万敌骑,却听起来有点唬人。

袁方的十四万南军中,骑兵的数量约在六千骑左右,而匈奴骑兵的数量,却是他的五倍之众。

而且,匈奴人乃马背上的民族,其三万骑兵的战斗力,更在袁绍骑兵之上,绝不可小视。

众将们虽然不惧,但心中却难免忌惮担忧。

大帐中,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袁方却狂声一笑,豪然道:“当初袁绍二十万大军,我袁方都没怕过他,今只几万区区胡虏。又有何惧!于夫罗那厮自寻死路,我就成全他,让他和他的匈奴骑兵,有来无回!”

豪烈的狂言,震动着众文武之人,击碎了蒙在他们心头的那一层阴影。

袁绍二十万大军,就被我们打得灰飞湮灭,难道还怕胡虏骑兵不成?

当然无惧!

疑虑尽扫,众将沉寂下去的热血,瞬间又被袁方点燃到沸腾。

慷慨的叫战声。如雷而起。

袁方心潮澎湃。环视激荡的众将,奋然起身,厉声道:“尔等就随我并肩一战,把匈奴人杀个片甲不留!”

当天。袁方便留十万大军继xù

围黎阳。自率四万步骑。北上荡阴一线,前去迎战匈奴铁骑。

……

三天后,荡阴东南二十里。

一望无际的大军。行走在北上的大道上。

袁方坐胯赤兔,一面行军,一面听取着斥候最新的敌情报gào



“匈奴人已于前日过林虑城,入城后烧杀抢掠,将林虑城洗劫一空……

袁方听着匈奴人的暴行,剑眉中恨色凛烈,杀机滚滚。

匈奴人自古以来,就是抢掠成性,今虽为袁绍所请,经过袁绍的地盘时,仍死性不改,顺道就抢掠了一把。

很显然,袁绍为借匈奴人之力,也默认了匈奴人的抢掠,恐怕,这根本就是袁绍借兵的条件之一。

“匈奴杂种们,竟然敢在河北地界上烧杀抢掠,实在可恨,我非杀尽他们不可!”颜良愤慨难当,咬牙切齿的起誓。

今颜良虽为袁方部将,但身为河北人氏,河北却是他的家乡。

眼见匈奴的铁踏,在自己的家乡中践踏,匈奴的刀锋,转向自己的乡亲,颜良焉能不怒。

除颜良外,文丑、张颌等诸将,多也是河北人氏,他们又有哪一个能够容忍,胡虏的铁蹄,在他们的家乡肆意。

诸将愤慨难当之下,纷纷向袁方请战,要和匈奴人决一死战。

袁方虽怒,但他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他知dào

,荡阴一线地势开阔,最利于匈奴轻骑机动奔驰,在那里跟匈奴人决战,显然非是明智之举。

他将目光,转向了郭嘉,转向了他最信任的鬼谋之士。

郭嘉正视着袁方,沉吟许久,沉声道:“主公,事到如今,看来只有动用那一支奇兵了。”

袁方权衡片刻,微微一点头,喝道:“阿亮,速传令给张颌,令他把他的那支部队,给我带上来。”

诸葛亮神色一变,忙道:“师父,那支部队还组建未久,现在就要派上阵吗?”

“匈奴人有陈宫随行,此人诡计多端,先登死士和陷阵营,还有火牛阵都瞒不过他,只有动用张颌的骑兵了,速去传令吧。”袁方斩钉截铁道。

诸葛亮明白过来,不再多言,策马而去。

袁方遂是下令,全军停止前进,不再赶往荡阴,而是沿原路向黎阳撤tuì



一天后,于夫罗率领着三万骑兵,在陈宫和高览的协助下,顺利的进据荡阴城。

照例的一场烧杀抢掠后,于夫罗认为袁方是怕了他的匈奴铁骑,便纵骑南下,一路追杀而来。

袁方也不与匈奴人交锋,一路南退,几天后,退至了黎阳以北三十里,清水河畔。

此是,张颌所部,已经从黎阳赶来,此间地形,将是袁方选定跟匈奴决战之所。

黄昏时分,斥候来报,匈奴人已在北面十五里,最迟落日之前,就将杀至。

袁方当即下令,全军于清水河畔结阵,准bèi

与匈奴胡虏决一死战。

号令传下,三军将士无不热血沸腾。

自闻匈奴人的恶行后,这些南军将士们,心中就早憋着一口气,巴不得能与匈奴人决一死战,将他们赶出河北的土地。

隐忍数日,决战的时刻终于到来,将士们心中压抑的怒火,终于可以喷发,如何能不叫他们热血激荡。

四万将士,遂于清水河畔,列下大阵,严阵以待。

“张儁义,这一战,就靠你的奇兵了,你可有信心?”袁方目光如铁,望向张颌。

张颌一拱手,咬牙道:“主公放心吧,末将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把匈奴狗贼,赶出我河北的土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奇兵震胡虏

张颌得令,纵马而去,直奔阵中。

袁方跃马横戟,立于中军大旗之下,开启远望瞳,纵观北面。

残阳西斜,视野的尽头,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天地交接处,缓缓的蠕动而来。

笼罩在黑线上空的,是遮天蔽日般的狂尘,犹如沙暴一般。

那可怖的声势,唯有庞大的骑兵阵,方才能营造得出来。

片刻后,沙暴之下,匈奴人狰狞的面容,终于清晰的映入了袁方的视野。

那是大大小小,数十个骑兵方阵,正缓缓的稳步向前,似铜墙铁壁一般向着他们推进而来。

遮天的黑色战旗,如乌云压地一般,扛举在肩头的斩马刀,密密麻麻,几欲将苍天映寒。

三万匈奴铁骑,黑压压的如潮水般,撞入了袁方将士们的视野。

铁骑阵的最前方,那头插鸟毛,面目丑陋狰狞的匈奴人,正是他们的单于于夫罗。

于夫罗的身边,则是河北将领高览,还有谋士陈宫。

高览熟悉河北地形,陈宫机谋无双,袁绍派此二人来协助于夫罗,就是怕这个匈奴单于有勇无谋,中了袁方的诡计。

当年,离狐一役,若非他的两万骑兵,中了袁方诱敌之计,被袁方所大破,他也不至于遭受灭顶之灾。

袁绍是真的被袁方的诡计,玩弄到胆寒了。

“高将军,那个袁方为何在这里结阵迎敌?”于夫罗狼牙棒指着眼前地形道。

高览扫视一眼道:“敌军右翼为清水河。袁方在此间结阵,是想利用清河保护住阵形一翼吧。”

于夫罗微微点头,却又不屑冷笑:“这个袁方,果然有些头脑,不过,就算他护住一翼,又怎能挡得住我轻骑三面围射。”

高览不语,看向了陈宫。

陈宫凝视许久,淡淡道:“根据敌军的阵形,还有我斥候的回报。鞠义的先登死士不在其中。这样的话,大单于的轻骑兵就没什么好怕的。看其阵中也没藏着耕牛,应该也不会藏有火牛阵。此战,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陈宫一番分析。令于夫罗更加自信。已是用匈奴语喝斥着。准bèi

全面的进攻。

这时,高览忍不住道:“大单于,此战若胜。袁方必会退兵南去,黎阳之围就应该可以解了,所以我想请大单于的铁骑,止步于此,不要再南下了。”

于夫罗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高将军,你不想让我们继xù

南下,是怕我的勇士们,继xù

洗劫你们的城池吧,你可要知dào

,这是你们的主公许诺给我们的赏赐。”

于夫罗搬出了袁绍的命令,高览无应以对,只得暗自叹息。

“我大匈奴的勇士们,杀光眼前的敌人吧,杀光他们,上郡和西河郡,就是我们大匈奴的了。”于夫罗挥舞着狼牙棒,放声嘶吼。

“大匈奴万岁~~”

“大匈奴万岁~~”

三万匈奴骑兵,如群兽般嚎叫,眼中皆是嗜血的杀机。

士气已盛,于夫罗毫不犹豫,当即派出了两个五千人队,分袭袁方军的左翼,还有后阵。

呜呜呜~~

肃厉的牛角号吹响,匈奴人轰然杀去,率先发动了进攻。

五千匈奴轻骑最先出动,从西南方向,迂回往袁方军的左翼。

紧接着,另外一只五千队的匈奴轻骑,也随后出动,迂回向了南军的后方。

远望瞳中,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袁方的注视,敌军的动向,清楚的映入他的脑海。

袁方很清楚,匈奴人的战法,乃是骑兵对付步兵,最惯用的战术。

以轻骑抄袭侧后,牵扯步军军阵变化,一旦出现破绽,轻骑兵就可以立kè

抓住时机,以高速机动性,对破绽发动致命冲击。

万马奔腾,狂尘遮天,一万的匈奴轻骑兵,从两面向着南军逼近,除了正面之外,袁方军的左翼和后方,都处于了匈奴铁骑的威胁之下。

袁方却毫无所惧,横戟喝道:“传令高顺,以盾阵守住左翼,命文丑的轻骑,护住后阵,不得令敌骑接近,所有人都给我稳住!”

号令传下,诸道兵马,严阵以待。

当袁方军集中精力,防范于侧后时,正面方向,很快就暴露出了弱势。

几百步外,正自观战的陈宫,将南军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他很敏锐的就发xiàn

,此刻的南军,被匈奴人这么一调动后,正面反而成了最易突pò

之处。

陈宫曾效力于吕布,对于骑兵的战法了解于心,他立时就意识到,南军的破绽出现了。

“大单于,敌军正面薄弱,正是我们全力出击,一举冲垮敌阵的绝佳时机!”陈宫略显激动的向于夫罗大叫。

于夫罗举目远望,狰狞丑陋的脸上,迸射出了阴冷的杀机。

“全军,给我进攻,我大匈奴的勇士们,随我辗平敌军,杀啊~~”

于夫罗一声令下,挥舞着狼牙棒杀将而出。

两万匈奴铁骑,轰然而动,伴随着高亢的号角声,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南军正面冲涌而至。

匈奴人,终于发动了最强的进攻。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隆隆巨响刺破耳膜,天地已为狂尘所遮。

野蛮的匈奴人,仿佛无数饥饿的野兽,从正北面方向,向着四万南军扑来。

四万将士,皆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枪,他们知dào

,一场决死之战,即将到来。

面对着汹涌而来的匈奴铁骑,袁方神色不变,只将画戟高高举起,口中沉声道:“张颌,该是你发威的时候了,虎骑,给我现身!”

中军赤色大旗,摇动如风,发下号令。

号令传下,南军立kè

变阵,原本森严封闭的军阵,忽然间裂出十余道空档。

开阵处,数不清的骑兵,如出闸的洪流,呼啸着奔腾而过。

片刻后,三千铁骑汇聚于阵前,结成一道黑色的浪潮,向着迎面的匈奴铁骑撞去。

那是张颌所统,三千重甲虎骑!

当初离狐一战,袁方击灭了袁绍的骑兵主力,其中就包括数千重甲铁骑,这些宝贵的重骑铠甲装备,就此落入了袁方手中。

袁方便利用这些装备,武装出一支三千人的重甲铁骑,号为“虎骑”。

而余下的轻骑,袁方则将之改名为“豹骑”,重骑与轻骑,合称为虎豹骑,构成了袁方的骑兵部队。

张颌于袁绍麾下时,就一直统帅重甲骑兵,袁方建立虎骑之后,就以张颌为将,以训liàn

这支重装骑兵。

本来这支骑兵只成军数月,袁方一直将之留于后方,但今为了击破匈奴骑兵,为了杀胡虏一个措手不及,袁方只有冒险一试,将这支成军未久的重装虎骑,连夜拉上战场来。

匈奴的骑兵虽然厉害,但其族缺铁,骑兵基本以轻骑为主,不光是战马无甲,就连骑士也很少装备有精良的甲胄。

这样的匈奴人,若是以骑射为战术,自然是不易对付的。

现在,袁方特意连连后退,营造出畏敌的假象,并选择了清水河畔,在没有先登死士,以及火牛阵的情况下,跟匈奴人正面交锋,就是为了他诱使他们大意,从正面发动进攻。

然后,袁方就可以令张颌重装虎骑,对轻敌的匈奴人,发动突然一击。

三千重甲虎骑数量虽少,但厚重的铠甲,却使之拥有强dà

的冲击力和防御力,正面交战,再多的轻骑撞上重骑,都将是以卵击石!

“于夫罗,就让你尝尝我重甲铁骑的威力吧,给我辗上去!”袁方一声长啸,扬戟厉喝。

战鼓声冲天而起,三千重装虎骑,挟着毁灭一切的辗压之力,狂奔而上。

正在冲锋的匈奴轻骑要兵,眼见迎面突然间冲来的“铜墙铁壁”,瞬时间就大吃一惊。

铁甲反射出的寒光,刺向他们的眼睛,几令他们心为胆寒。

远方处,本是沉稳如水的陈宫,此刻也震惊到目瞪口呆。

当他看到南军裂阵时,就意识到袁方可能有计,形势会发生变化。

而当他看到,滚滚重骑辗压而出时,霎时间恍然惊悟,方知他们是中了袁方的圈套。

“糟了,我竟没料到,袁方会组建出一支重骑,这下糟了!”

陈宫惊愕难当,身边的高览,亦是神色大变。

“鸣金收兵,速速鸣金收兵~~”反应过来的陈宫,放声大叫。

左右那些压阵的匈奴兵,也被南军突然出现的重骑给看傻,被陈宫吼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赶忙鸣金。

为时已晚。

清水河畔,于夫罗和他的两万铁骑,根本刹之不住马蹄,在后方金声未响时,就已经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重装虎骑。

“中计了!”

于夫罗的脑海中,如闪电惊雷一般,霎时间闪过四个斗大的字,一张狰狞的脸上,已为惊骇所袭据。

下一个瞬间,嚎叫声、马嘶声、哭嚎声、撞击声,无数的声音,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响。

鲜血如飞瀑一般,冲天而起,将满天的狂尘都染成了赤色。

三千重装虎骑,发了疯似的向前狂冲,无情的将阻挡于前的一切敌人辗翻在地。

转眼间,原本来势汹汹的匈奴骑兵,就此被撕碎。

张颌和他的骑士,无惧生死,志坚如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向前,摧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大破匈奴,威慑黎阳!

重装虎骑面前,一切生命都脆弱不堪,匈奴的轻骑兵撞上虎骑,简直形如以卵击石。

顷刻间,三千重装虎骑的集团冲锋,就如同一辆巨大的钢铁战车,向前辗压,将成百上千的匈奴轻骑撞翻,踩辗于脚下。

“怎会这样?袁方那小子,竟然有这么多重骑,陈宫,你这回可害苦了我啦。”

于夫罗惊恐难当,哇哇大叫着,急是拨马回奔,连头上所插的鸟毛也皆惊飞出去。

只是,他已落入袁方的圈套,又岂能那么顺利的撤逃。

袁方的圈套,正是此间的地形。

这片战场的右翼是清水河,左翼只有数里宽的平原,然后便是一片起伏的矮山密林。

这也就是说,战场其实是位于河与山之间,处于一片收缩的狭窄地带。

如此地形之中,即使是匈奴的轻骑,在全力加速冲击之后,又焉能及时转头撤tuì



人仰马翻,惨声震天。

这片战场,今日成了匈奴人的地狱。

“张颌,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短短几月时间,你就给我练出了一支重装虎骑,好啊,甚好。”

袁方望着己军重骑,所向披靡,心中是大为欣慰,暗想张颌这员河北猛将,果然是没有收错。

鹰目再一四扫,袁方很快发xiàn

,原本迂回于己军侧后的一万余匈奴骑兵,眼见己军主力败溃,已是仓皇退散。

左翼和后方。空档已出。

“传令于文丑,命他率豹骑出击,配合虎骑截杀胡虏。”袁方杀机凛烈,一声大喝。

令旗摇动,斥侯飞奔,将令迅速的传下。

文丑早就热血沸腾,一得将令,纵马舞枪便杀将而出。

“杀——”

震天的咆哮声中,近四千的豹骑,挟着天崩地裂的巨响。从侧翼杀出。斜刺里截杀向败溃的匈奴敌骑。

虎豹骑中,豹骑乃轻装骑兵,是袁方起家本有的骑兵组成,顾名思义。如同豹子一般迅捷。其高速机动性。丝毫不逊于匈奴轻骑。

转眼间,四千轻装豹骑,便斜刺里杀至敌军侧翼。将那些被虎骑驱散,试图从侧面逃跑的敌骑,统统都撕成碎片。

重装虎骑从正面追辗,轻装豹骑从侧翼截杀,近七千的虎豹骑,仿佛一台组装精密,配合到天衣无缝的巨大绞肉机,将丧胆的匈奴人,绞杀到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放眼望去,从南至北的战场上,仿佛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雾,几如修罗地狱一般。

匈奴人已全面败溃,失去了任何反抗之力。

袁方已没什么好保留的,方天画戟一扬,厉喝道:“全军给我出击,杀尽胡虏,一个不留!”

猎猎怒啸声中,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呼啸而出。

三万余名南军步卒,如决堤的洪流撞出,挟着对胡虏的仇恨,挟着强烈的复仇之火,汹汹杀上前去。

辗压,斩杀,一个不留!

几百步外,殿后的千余兵,已是魂飞破碎,四散而逃,只余下了陈宫和高览,还有几百惶恐不安的河北军。

眼看着匈奴人惨不忍睹的败势,陈宫艰难的从惊骇中苏醒,仰天长长的一声叹息。

“是我小看他了,没想到,这袁方这般用兵如神,难怪袁本初会连战连败,二十万大军也被他杀得灰飞湮灭……”

“……今日一败,袁本初怕是大势已去,就算是我也无力回天,我若逃回邺城,袁绍盛怒之下,多半也会将我治罪,他就算网开一面,将来袁绍覆没,袁方也不会放过我,看来,我必须得另谋出路了……”

“……我助吕布夺兖州,曹操恨我入骨,我是不能去投曹操了。至于刘表,自守之贼,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曹操和孙策击灭。孙策的话,相隔一个中原,我根本就无法去投奔。南面不行,北面也不行,看来,只有去关中了……”

陈宫思绪飞转,权衡再三,很快就做出了决断。

决心一下,他想也不想,拨马就往西面而去。

高览一见陈宫要走,急喝道:“陈公台,你要去哪里?”

“于夫罗已败,此时不逃,难道还留在这里等死吗?”陈宫头也不回的叫道。

高览一震,却又疑道:“邺城在北面,你不往北撤,为何向西逃?”

陈宫再没有回答,只管拼命的狂抽马鞭,很快就纵马远去。

望着陈宫远去的身影,高览茫然片刻,蓦的是恍然惊醒。

“此役一败,我方形势怕已无法挽回,陈宫此人极是奸滑,他必是想背弃袁公,另谋出路……”

念及于此,高览的心头,忽然间涌起一种莫名的悲意。

想想当年袁绍麾下,人才济济,何等的鼎升,如今却人心离散,大有树倒猢狲散之势。

颜良、文丑、张颌,这些河北猛将,田丰、沮授,这等河北智士,今已尽归袁方所有,而他高览,俨然已是孤军作战。

神思之际,迎观的匈奴溃兵,已经败逃而至,纷纷狼狈不堪的从高览身边逃过。

“高览,你们可把我害惨了,我大匈奴今天的损失,你家主公非得加倍偿还不可~~”

迎面处,于夫罗狂逃而来,咆哮怒叫着,把兵败的责任,都怪在了高览的身上。

望着那狰狞丑陋的胡虏单于,高览心头,一股压抑已久的怒火,骤然狂升起来。

“胡狗,还敢跟我猖狂,去死吧!”

一声暴喝,高览二话不出,手中大枪呼啸而起,如电刺出。

迎面奔来的于夫罗,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盟友高览,竟然会对他突施杀手。

“高览,你竟敢啊——”

惊觉之际,于夫罗举棒相挡,却已为时已晚。

枪锋骤至,不偏不倚,正中于夫罗胸口,瞬间便刺出一个血窟窿。

这位南匈奴的大单于,痛叫一声,坠落于马,只抽搐了几下,便就此毙命。

左右那些败溃而来的匈奴兵,眼见单于授首,无不大惊失色,意志更是土崩瓦解。

无人敢给于夫罗报仇,只顾逃命的匈奴人,四散惊溃。

“呸,该死的胡虏,叫你在我河北土地上烧杀抢掠!”高览呸了一口,将于夫罗的人头,狠狠的割下,高悬在了马前。

望着那面袁方的战旗,高览深吸一口气,长叹道:“袁绍啊袁绍,你心胸狭窄,逼走了我多少河北豪杰,今为一己之私,竟纵容胡虏洗劫我河北士民,你如此昏庸无德,就别怪我高览背弃你了。”

战场上的杀戮,仍在继xù



最后一抹残阳落尽时,这场痛快淋漓的反击战,终于落下帷幕。

三万余匈奴骑兵,死伤大半,只有不足万余骑,狼狈不堪的向着并州方向逃去。

袁方驻马而立,方天画戟的戟锋上,尚自滴落着丝鲜血。

望着遍地胡虏的尸骸,袁方长吐了一口气,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马蹄声响起,数骑飞奔而来,几名南军骑兵,监视着一员敌将前来。

袁方一眼就认出,那来将乃是河北大将高览。

莫非,有意wài

之喜?

高览翻身下马,伏于袁方马前,将于夫罗的人头献上,高声道:“罪将高览,今愿归降于大司马大将军,特将虏首人头献上,以将功补罪,恳请大司马大将军恕罪。”

果然,高览竟主动归降于己。

袁方大喜,一跃下马,将高览扶起,笑道:“高伯闻,你现在才归顺,可真是够晚的。”

高览愧然道:“袁本初为一己之私,竟不惜割并州之地,更纵容胡虏洗劫河北,览实在无法忍受助纣为桀,只有归顺于大司马大将军。”

高览倒也实在,没说什么弃暗投明,直言是逼不得已,才归降于袁方。

袁方喜欢诚意的人,就冲他这份诚实,就足以令袁方刮目相看。

“早归晚归都是归,伯闻你现在来归,还为时不晚,走吧,随我归往黎阳,给袁尚一个大大的惊喜。”

袁方欣然收纳了这个意之外,率领着得胜的大军,折返南下,次日清晨时分,还往了黎阳围营。

此时,大营留守的将士们,闻知他们的主公,大破匈奴骑兵的捷报,无不士气高涨,欢欣鼓舞。

袁方也不休息,遂率一队铁骑,左右跟随着高览沮授,直抵黎阳北门。

沮授和高览,皆算是袁尚的派人旧部,今袁方挟大胜之威而来,就是想让他二人劝说袁尚归降。

如果能不战而破黎阳,自然是上之上策,而袁尚若识时务,袁方倒也可以大度的饶他一死。

城头上,闻知报信的袁尚,匆忙赶至了城头,唯恐袁方会攻城。

登城一看,却只有数十骑逼近而来。

袁尚举一扫,认出沮授身中其中,紧接着,他竟惊骇的发xiàn

,他河北大将高览,竟然也身在其中。

“高览为何在袁方手下?”袁尚惊异万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袁方目光一示意,高览就纵马而去,直抵城前,高声道:“四公子,你父无道,我高览已归降于大司马大将军,匈奴的援军已覆没,你的外援已是无望,你听我一声劝,速速开城投降吧。”

刹那间,袁尚如遭雷击,残躯剧烈一晃,险些惊倒于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们是自绝活路!

匈奴三万骑兵,就这样覆灭了?

就连高览,竟然也背叛袁家,投降了那个贱种逆贼?

袁尚脑袋是嗡嗡作响,一片的空白,整个人惊骇到目瞪口呆。

身边,审配和关羽二人,亦是脸色阴沉,难抑震惊之情。

“四公子,袁家无道,覆灭已成定局,再不开城投降,你只能是自取灭亡。”高览再次劝降。

这时,袁尚方从震惊中苏醒,扑至城头,咬牙骂道:“高览,你这无耻的叛贼,我袁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我袁家!”

高览被斥,一时不知如何回击。

沮授拨马上前,高声道:“袁显甫啊,我沮授和高伯闻、颜子义、文子勤,还有田元皓,当初哪个不是对你袁家忠心耿耿,是你父听信小人谗言,你兄弟三人彼此相斗,不惜为一己之私,图谋迫害我们,逼迫我等背叛你父子。你父子自取灭亡,怪不得他人,我劝你还是放qì

抵抗,开城投降吧,大司马大将军念在曾经的兄弟之情,或许会饶你一条。”

沮授一番劝降之言,揭穿了袁氏父子的无情和内斗,遍城的河北军,尽皆听闻,无不深受震撼。

众士卒们都望向了袁尚,目光之中皆是狐疑与失望,已深为沮授的言词所影响。

袁尚被戳中了痛处,非但不知羞愧,反而是勃然大怒,厉喝道:“沮授,你身为我袁家之臣。无论我父子如何,身为臣子,都该以死尽忠,无怨无悔!今你身为叛贼,还敢来劝我本公子,我就让你知dào

,什么叫作报应!”

这番喝斥一出,沮授心头蓦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袁方亦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什么,口中喃喃道:“袁尚。希望你冷静一点。休要自绝生路……”

猜疑之际,城头上,几名河北军卒,便已将一名年轻人押解上前。

袁尚将那人往城垛上一推。冷笑道:“沮授。你这叛贼。你可看清这是谁了吗?”

沮授凝目细望,蓦的神色一变,惊道:“鹄儿。是鹄儿!”

果然不出袁方所料,城头上那被押上的年轻人,正是沮授的儿子沮鹄。

“沮授,今天我就宰了你的儿子,让你知dào

背叛我袁家的下场。”袁尚放声狂笑,奋然拨出了佩剑,架在了沮鹄的脖子上。

“鹄儿——”眼见爱子将死,沮授是又惊又怒,却束手无策。

城头上,沮鹄却毫无所惧,视死如归,毅然道:“父亲莫为儿伤心,袁绍父子昏庸无道,儿愿以自己的鲜血,警醒我河北人,将来父亲助大将军攻破邺城,诛灭袁绍父子,儿在天之灵也就安息了。”

沮鹄的慷慨无畏,令左右河北士卒们听之,也无不动容,皆暗自摇头叹息。

沮授泪流满面,心中却由衷为儿子感到自豪,高声道:“鹄儿,你不愧是我沮家的子弟,你放心吧,为父必会为你报仇雪恨。”

沮家父子的慷慨无畏,令袁尚大为恼怒,盛怒之下,作势就要将长剑斩下。

这时,袁方却拨马而出,画戟指向城头,厉声道:“沮公与乃为袁绍抛弃,不得已而降我袁方,今你杀他家眷,算什么英雄好汉!”

凛烈如雷的喝声,响彻四野,震撼人心。

众河北军士的眼神中,皆暗自添了几分鄙夷,似乎也为袁尚所为,感到不耻。

袁尚一时也犹豫了,猖狂的眼神中,渐露几分尴尬。

审配却冷哼道:“公子休为那逆贼所激,沮授身为叛贼,满门都该抄斩,公子杀之乃天经地义。”

审配虽与沮授同为河北士人,然二人私下却有矛盾,今沮授降了袁方,审配当然要落井下石。

袁尚的眼神中,杀机再聚。

“袁尚,你放过沮鹄,我袁方就饶你一命,放开一条大道,让你撤离黎阳。你若敢杀沮鹄,黎阳城破之时,我发誓必将你碎尸万段!”

袁方网开一面的同时,又给袁尚下了最后的通碟。

袁方有绝对的自信,黎阳城早晚必须,但若能早几月攻破,他就能早日夺取河北,抽身南下对付曹孙两股势力。

他开出这条件,虽明为救沮鹄,暗里也有藏有破黎阳之意。

袁尚立时陷入犹豫不决中,想着援兵无望,城中粮草渐尽,军心动荡,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守住黎阳,倘若真能趁机逃出黎阳,那自然是他求之不得。

正犹豫间,关羽却沉声道:“此贼最是残暴诡诈,他焉会放四公子安然撤离黎阳,这必定是他的诡计,公子可千万别上他的当。”

关羽发话,审配也从旁相劝,认定袁方存有诡诈,到时必会设下陷阱,趁他们撤离之时,将他们一举围杀。

“关羽,我就知dào

,你会从中搅和……”

袁方深吸一口气,目射关羽,厉声道:“我袁方行事,向来说一不二,关羽,你以为我跟你大哥刘备一样,都是言而无信的伪君子吗。”

一句伪君子,把关羽骂得脸色憋涨,羞恼成怒,而提及刘备,更是戳中关羽痛处,令之恨怨冲天。

怒极之下,关羽竟无视袁尚,手中大刀忽的扬起,狠狠斩向沮鹄。

鲜血飞溅,人头落地。

“鹄儿——”沮授大叫一声,悲愤已极。

城上城下,两军士卒无不震惊,谁也没想到,关羽竟然突然发狂。

就连袁尚,也愣怔在那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区区一个叛贼,要杀就杀,有何可犹豫!”

关羽滴血刀锋,向着袁方一指,狂傲叫道:“小贼,这就是你辱我大哥的下场,我告sù

你,有我关羽在,你休想踏入我城池一步,这黎阳城,就是你这小贼的坟墓。”

袁方胸中怒气如潮,紧握画戟的手指,咔咔作响,冷峻的双目中,前所未有的杀机,正汹涌的燃烧。

关羽之举,彻底的激怒了袁方,现在,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杀!杀!杀!

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杀字,杀尽眼前的仇敌,杀尽这些轻视自己的家伙。

“关羽,你怎么敢——”袁尚清醒过来,当场就要向关羽发怒。

审配却急是低声道:“公子,人都已经杀了,现在若是质问关羽,反而会泄了士气。”

袁尚猛然反应过来,深深瞪了关羽一眼,到嘴边的斥责之词,生生给咽了下去。

他转向城外,扬起高傲的头颅,傲然道:“贱种,我就是要杀沮鹄,你又能把我怎样,我黎阳城坚如磐石,有本事你就放马来攻,我正好叫你尝尝折戟城下的滋味,哈哈~~”

袁尚的狂笑声,回荡在黎阳城头,明眼中却听得中,那狂笑声中,暗藏着底气不足。

袁尚以为,他可以激怒袁方,让袁方恼羞成怒,看袁方破口大骂,却又束手无策的窘态,从中获取快感。

袁方却没有。

胸中涌动的怒焰,生生给他压了下去,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想看我恼羞成怒,我偏不叫你如愿!

“公与,不要难过,我会替你报仇雪恨的。”

袁方安慰过沮授,将头仰起,目光扫向城楼中央,袁尚、关羽和审配三人。

提一口中气,袁方高声道:“传令全军,从即日起不分昼夜给我攻城,城破之日,任何降卒都可以免死,唯袁尚、关羽和审配三人,杀无赦!”

肃杀的号令下达,袁方再无多言,拨转赤兔马,扬长而去。

唯有那“杀无赦”三个字,如雷声一般,回荡在旷野上空,久久不散。

袁尚的狂笑声,也被生生压下,盯着袁方远去的身影,袁尚眉头深皱,后颈悄然掠起一丝冰冷之极的寒意。

那寒意就仿佛死神之手,在悄无声息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禁不住,袁尚打了一个寒战。

关羽却毫无所惧,依旧以藐绝天下的目光,傲视着袁方,口中冷冷道:“小贼,你不可能总是运气那么好,这一次,我就不信你能攻破黎阳!”

当天,南军猛烈的进攻,就此展开。

约五百辆霹雳车,不分昼夜的对黎阳城进行狂轰烂炸,数以万计的弓弩手,白天黑夜的向着敌城乱射。

十余万的南军将士,对黎阳城更是发起一波猛似一波的进攻

北面邺城方面,袁绍闻知匈奴兵败,高览降敌,陈宫逃走的消息后,更是受到重创。

无奈之下,袁绍只得在刘氏的恳求下,拖着病躯率数万兵马南下,企图解黎阳之围。

袁方也不理会袁绍,只派高顺和田丰二人,率两万兵马北上荡阴一线,堵住袁绍南下的道路。

袁方自己,则亲自督促十二万大军,集中全力狂攻黎阳。

本来袁方想以围困之计,拖到黎阳敌军粮尽,然后再肆机破城。

但现在,关羽和袁尚的所为,已彻底的惹火了他,他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黎阳夷为平地,诛灭了那几个死敌。

一月猛烈,黎阳城守军死伤惨重,人心惶惶,士气几乎已跌落至了谷底。

这一日午后,袁方正自在中军帐中,与诸将谋划着攻破城之计。

负责轮值攻城的诸葛亮,却匆匆从前线赶来,闯入帐中拱手兴奋道:“师父,机会来了,审配的侄子审荣派人偷越出城,称愿偷开城门,献城归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破城,给我杀!(三更)

审荣,欲降?

袁方精神一振,星目中,骤然闪现一丝兴奋。

帐中诸将,精神也不为之一振。

黎阳城坚如磐石,围城四个多月而不得下,士卒死伤无数,诸将的情绪都已经开始有些焦躁。

在这样一个久攻不下的时候,黎阳城中却内变突生,忽然有人称愿开城献降,这焉能不令众将们感到兴奋。

“审荣乃审配的亲侄子,怎么可能背叛审配,主公,我只怕这是审配故yì

设下的圈套。”沮授顾虑道。

袁方却手一摆,欣然道:“审荣虽是审配之侄,但审家也不是谁都跟审配一样固执,今黎阳形势已危,明眼人都明白守不了多久,审荣献降也是想谋一条出路,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圈套。”

袁方记得,历史上曹操灭袁绍,邺城之战时,就是这个审荣开城投降,里应外合助曹操破城。

今历史虽不同,但形势却是相同的,审荣归降,又有何疑。

袁方以强烈的自信,压住了沮授等几人的怀疑。

他当即回复审荣信使,只要其能开城献降,除审配之外,袁方将保证审氏一族其余人的性命。

信使回去,当天晚上,就又收到了审荣的回复,称其将在两天后入夜换防之际,偷开西门投降。

中军大帐内,袁方将审荣的回信,示于了诸将。

每一名看过的将领,沧桑的脸上。都难抑激荡与兴奋。

他们知dào

,围城四月,终于到了最后的时刻,今晚之后,这座河北门户就将易帜。

通往邺城的道路,将就此畅通无阻。

那时,谁也无法再阻挡他们,追随着袁方,夺取河北,覆没袁氏。成就名垂青史的伟业。

围城四月。付出了多少血汗,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主公,你就下令吧,我要亲手宰了关羽!”张飞咬牙切齿。激动的大叫。

其余颜良、文丑、张颌等诸将。也皆兴奋愤nù

。慷慨叫战。

这些因受袁绍父子的逼近,被逼离开自己的家乡,归降袁方的河北大将们。对袁绍父子的恨,丝毫不逊于袁方。

现在,他们急需yào

用一场胜利,用袁氏父子的鲜血,来洗刷他们内心积聚的怨恨。

诸将愤勇,斗志如火,袁方更有何疑。

他深吸一口气,鹰目环扫着诸将,高声道:“能有尔等与我并肩而战,实乃我袁方的幸运。扫平河北,一统北方的大业,就在两日后的这一战,就让我们擦亮刀锋,痛痛快快的大战他一场,让袁家父子,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沉痛的代价!”

一席慷慨之词,点燃了诸将的热血,熊熊燃烧的战意,几乎要将大帐撑破。

计议已定,诸将各自散去,将决战的命令,下达三军,命十余万将士,早做准bèi



……

两日后,入夜。

乌云密布,天地一片昏暗。

城外围墙已破开,近四万饱餐的南军将士,肃列于黑暗之中,无数双杀机凛烈的目光,刺射着敌城。

袁方驻马横戟,静静的立于阵前,远望瞳直射敌城。

不觉,半个时辰已过。

黎阳西门忽然出现了动静,城头上的守军人影晃动,三堆号火在西面角楼点燃,紧闭的城门缓缓开启,沉重的吊桥徐徐放下。

借着城头的火光,袁方依稀能看清,一名年轻的敌将,正指挥着守军,忙碌布署着什么。

那敌将,多半就是审荣。

紧接着,数骑敌骑飞奔而来,直抵阵前,报称审荣已如约打开城门,请袁方速发大军入城支援。

“主公,我还是觉得,这不太稳妥,万一是审配有计……”沮授依旧在顾虑。

袁方却手一扬,淡淡道:“这世上哪会处处有稳妥之计,箭已在弦,不得不发,颜子义,你可敢率军给我杀入城中?”

袁方将目光,转向了他麾下第一大将颜良,这样的硬仗,唯有颜良这样的大将可担当。

“龙潭虎穴,颜某也要为主公闯上一闯,主公,你就下令吧。”颜良粗着嗓门,豪然叫道。

袁方更有何疑,画戟向敌城一指,喝道:“颜子义听令,我命你率两万兵马为前驱,给我当先杀入敌城。”

“诺!”颜良得令,纵骑提刀而出。

“文子勤、诸葛亮听令,我命你二人各率一万兵马居后,若见颜良军顺利入城,就随后杀进城去。”袁方再喝一声。

“诺!”

诸葛亮和文丑得令,各自兴奋如火,纵骑而去。

袁方战戟再一扬,厉声道:“把号火点起来,传令其余三门诸将,各率本军列阵,给我准bèi

堵截溃逃敌贼!”

号令传下,七柱狼烟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无不清晰可见。

这边号火方自点起,颜良已率两万前军,破阵杀出,如潮水一般撞入了敌城。

穿越城门,迎面审荣迎上前来,引领南军入城。

颜良确认无诈,当即分出兵马,接管沿城一线,控zhì

住整个西门,召呼其余大军入城。

文丑和诸葛亮各率万余兵马,相继入城,成千上万的大军,如潮水灌入黎阳城,从各条街道杀入四门,杀向袁尚军府所在。

震天的杀声,撕碎了夜的沉寂,整个黎阳城,转眼间已陷入杀戮的阴影中。

毫无察觉的敌军,终于被惊醒,鸣锣示警声,很快就遍传全城。

从睡梦中惊醒的敌军,纷纷冲出营房来,有的衣甲不整,有的连兵器也忘记了拿,彼此惊慌失措。乱成了一团。

三路袁方大将,率领着虎狼之师,如狂风般杀至,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惶的敌人。

惨声震天,尸横遍地,一场杀戮,就此开始。

眼见颜良几将得手,袁方精神大作,再也没有任何迟疑,纵马舞戟。率领余下兵马。亲自杀入了城中。

军府中,已是乱成一团。

睡梦中的袁尚,慌张的披甲提枪出来,方入大堂。迎面就撞上了审配。

“审正南。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府外杀声这么响?”袁尚惊疑的喝问道。

审配则铁青着脸,沉声道:“公子,大事不好。敌军从西门中杀进来啦。”

“什么!”

袁尚大吃一惊,一脸难以置信,激动的叫道:“小贼的兵马又没长翅膀,怎会毫无征兆的就破门而入,西门守将是谁,为何不早报?”

“西门守将是小侄审荣,按理来说,他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失了城门啊……”审配也茫然惊措,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关羽已提刀匆匆而来,沉声道:“审配,正是你那好侄儿,献了西门,放小贼的兵马入城!”

审配骇然变色,整个人如遭重锤一击,摇摇晃晃,险些就要气晕过去。

袁尚亦是惊怒万分,冲着审配吼道:“审正南,你给我解释解释,审荣为何叛变,他为什么要背叛我袁家?”

“我……我……”审配是又惊又惭愧,无言以对袁尚的质问。

关羽却皱眉道:“审荣背叛已成事实,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四公子,城门已破,黎阳是守不住了,速速弃城突围吧。”

袁尚无可奈何,纵有万般不甘,这时也无济于事。

他只得恨恨的瞪了审配一眼,跌足长叹一声,提枪大步流星的奔出府外。

方自上马,只见西面大街上,一队队的南军,已如潮水般涌将而来,杀得河北军连连败退。

袁尚心惊胆战,赶忙叫审配和关羽,护他往别门突围。

这时,审配却拱手道:“四公子速速突围吧,配愿留守在这里,拖住敌军,为公子突围争取时间。”

“可是……”袁尚欲言又止

他知dào

,审配是心中羞愧,想要牺牲自己,来掩护他突围。

袁尚本欲相劝,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了下去。

只沉默一瞬,袁尚便什么也不说,纵马就向街道的另一头奔去。

关羽则载着刘封于身后,跟随着袁尚一道狂奔,左右成千上万的河北军,如蝼蚁一般拥挤跟随。

南门出去是黄河,西门已被袁方所破,这两门是不能去的,最佳的突围方向,自然是北门。

袁尚带着一众败军,离开军府后,就想望北门而去。

这时,关羽心生一念,忙道:“四公子,那小贼必会在北门设有重兵,等着阻击我们,公子此去必然危险。不若由关某率一军从北门突围,吸引小贼的兵力,公子则从东门突围,绕行逃往邺城。”

袁尚一听,心觉又理,不禁感动于关羽的忠义,在这样危机的时候,还能舍身为自己。

“云长,你要多加小心吧,我去了。”

和先前审配一样,袁尚丝毫没有推辞,话音还未落,就拨马改向东门而去。

袁尚一走,刘封不禁奇道:“叔父,你明明说我们只是利用袁家复仇,可现在危难关头,叔父怎能牺牲自己去救袁尚呢?”

关羽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冷笑道:“袁方那小贼诡计多端,我料他必会算准我们会从东门突围,反会在北门屯于重兵。袁尚那小子,还以为我是想救他,其实,我只是在利用他,掩护我们突围。”

刘封恍然大悟,不禁赞道:“叔父智计过人,侄儿佩服啊。”

关羽面露傲色,冷哼道:“若非审荣那厮叛变,袁方小贼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休想破城,今他就算破了黎阳,也休想奈何得了我关羽,封儿,我们走。”

一声不屑之笑,关羽纵马飞奔,载着刘封,向北门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天罗地网,一个都别想逃

黎阳城中,杀戮正酣。

袁方催动赤兔神驹,沿着正街大道,一路向着中部的军府所在,狂奔乱杀。

方天画戟过处,数不清的人头飞上半空,崩溃的河北军,一路被他追辗。

蓦然抬头,前方处,军府就在眼前。

就在这个时候,敌军的抵抗,忽然间却变得顽强起来,阻挡了南军的攻势。

袁方开启远望瞳,举目一扫,但见北军身后,一员文士正执刀大喝,组织恐慌的敌卒,顽强的抵抗。

他一眼便认出,那文士正是审配。

胸中,怒火狂燃,鹰目中,杀气凛射。

袁方低啸一声,纵马舞戟,疾射而出,手中方天画戟,如大磨盘一般,荡向阻路之敌。

咔嚓嚓~~

摧裂声,惨叫声骤起,堵在道中的敌卒,如纸扎的一般,被袁方掀翻在地。

赤兔马如流火般射入敌丛,方天画戟左右开弓,刃锋过处,人头飞上半空,肢断分崩四裂,唯有一条血路留在身后。

顽强抵抗的敌军,就此被摧破,大股的南军将士扑将上来,刀锋无情的斩向惊恐的敌人。

袁方斩破乱军,长戟递出,直取审配而去。

而在大道的另一端,河北军同样在纷纷溃败,那是颜良统帅的兵马,从另一路围杀了过来。

审配已无路可退!

“背父杀兄的逆贼,我跟你拼了~~”

审配一声沙哑的怒啸。竟是舞起大刀,迎着袁方杀了过来。

电光火石的刹那,两骑相撞。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痛叫,审配的上半身与下半身,瞬间就分了家,血淋淋的两截残躯,从马上飞将而起,跌落在了泥地上。

审配不过一区区文士,袁方的武道,却只差一步。就能冲上锻骨后期。一招秒杀,再正常不过。

阵斩审配,袁方横戟傲立,厉声叫道:“审配已死。降者免死。顽抗者。杀无赦!”

凛烈的啸声,响彻夜空,震得所有人耳膜都刺痛。

尚自顽抗的敌卒。眼见审配已死,无不吓得魂飞胆战,纷纷伏地请降。

诸葛亮率领着铁骑,也顾不得这些降卒,直接撞入了军府中,想要擒杀袁尚。

袁方却没入军府,一双鹰目扫向了东北方向。

“这里没有发xiàn

关羽和袁尚的身影,这两个家伙都是狡猾之徒,多半是见势不利,弃城突围去了,哼,今晚我布下天罗地网,你们一个也逃不了!”

念及于此,袁方拨马转身,穿过大道,折向北门而去。

……

北门外,关羽正载着刘封,率领着不到四千残兵,一路狂逃。

身后,追兵已越来越远。

从北门突围而出时,关羽还有万余部下,为了突pò

南军的防线,关羽拼死大杀一场,损失了过半的兵力。

现在,他终于突pò

了南军防线,向着邺城方向狂逃。

“叔父当真是英明,袁方那逆贼在北门外,果然没有多少兵马,这么轻易就给咱们冲出来了。”

身后,刘封激动的赞叹着,双臂从身后紧紧抱住关羽的腰,头儿枕着关羽的后背。

关羽一阵得yì

,冷笑道:“叔父早说过,那小贼的诡计,全都在叔父意料之中,他想留住我们,简直是白日作……”

一个“梦”字尚未出口,异变突生。

蓦然间,正前方处,亮起无数的火光,一时将天地照得耀如白昼。

关羽和他的残兵,皆是大惊,急勒住步伐,下意识的举臂相挡。

半晌后,关羽才恢复了正常视觉,放下手臂远望,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正前方处,一支万余人的南军铁阵,肃列于前,封住北去邺城的必经之路。

阵前,那一面高耸的“张”字大旗,在夜色中猎猎飞舞。

张飞驻马横矛,立于大旗,厉声道:“关羽,你已无路可逃,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张飞,是张飞拦住了去路!

眼见旧日的兄弟,拦住自己生死之路,关羽是又惊又怒。

怒的是,张飞这个背兄之贼,全然不顾念兄弟情谊,竟是助纣为桀,一再的与自己为敌。

惊的却是,拦路的可是张飞,他所面临的形势,就将极为严峻。

倘若是别将,关羽还可不放在眼里,但眼前张飞实力有多强,他关羽是再清楚不过。

纵使是目空一切的关羽,在损了一眼的情况下,也不敢保证,自己在千招之内,能否拿下张飞。

况且,张飞还有一万精锐南军拦路,而他关羽的部下,却只四千不到的残兵败将,士气低落之极。

这种情况下,别说击败张飞,就连能否冲破阻挡,杀出一条血路都成问题。

身后,那些河北残兵,多闻张飞威名,今见其拦路在前,无不大惊失色,惶慌愈盛。

就连后面的刘封,也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身子直发抖。

“关羽,下马投降,我或许会念在旧日情份,让你死个痛快,继xù

苟且偷生,垂死的挣扎,我必如大将军之令,将你碎尸万段!”

张飞声如惊雷,放声大喝,那隆隆的声响,直震得四野嗡嗡作响。

关羽脸庞扭曲,惊愤无比,一口钢牙几欲咬碎。

曾经的跟班义弟,今却“猖狂”之极,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关羽气得是羞愤难当,满腔的怒火喷涌而出,顷刻间已变得疯狂无比。

“狗贼屠户,我要你的命~~”

暴喝声中,关羽拍马而出,口中狂叫道:“袁方残暴无情。尔等想活命的,随我杀出一条血路去!”

在关羽的煽动下,那些惊惶的河北残兵,只得鼓起最后的勇气,向着阻路的北军铁阵冲去。

四千河北将后,如困兽一般,做出了最后的挣扎。

张飞那只傲然而立,冷冷注视着扑上前来的关羽,还有那几千残兵。

阵前南军将士,无畏无惧。大盾肃列。毫无畏惧的静待着疯狂敌人的冲至。

几个呼吸后,关羽当先撞至。

只见一人一骑如狂风般射过,所过之处,竟是溅起半人多高的尾尘之迹。势不可挡的猛撞前来。

轰~~

一声巨响。三层人墙组成的盾阵。如同朽木似的,顷刻间就被关羽撕破。

鲜血漫天扬起,在一片肢脑破碎与嚎叫声中。关羽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势不可挡的撞入了南军阵中。

拥有着练脏后期的武道,再加上抱着搏命的信念,关羽这惊人的一击,竟是生生的冲破了南军的第一道防线。

那些残存的北军,眼见关羽怒发神威,竟是冲破了敌阵,无不士气为之一振,呼喊着尾随于后,撞入了南军军阵。

近身的混战厮杀,就此展开。

张飞巍然不动,指挥着成千上万的将士,一波波的冲涌上来,封堵敌军前进的脚步,不放一名敌卒过境。

乱军中,关羽狂吼如兽,手中长刀飞舞如风,四面八方的荡出,斩杀着封堵上来的南军将卒。

南军将士们,却斗志昂扬,数不清的将士,前赴后继的向着关羽围杀而来。

发疯的关羽,拼力的挥刀,每一刀下去都必见血,不知挥过多少刀,关羽整个人已被鲜血所染,他的周围更是尸体层层叠叠加,潮水般的鲜血四面扩散开来,形如一幅庞大的血色地毯。

凭着关羽锐不可挡的武道,河北军将脚步不断前移,几乎就要突pò

南军的最后一道防线。

张飞知dào

,关羽的武道太强,今天若不拿下关羽,就无法完成袁方交待给他的阻敌之命。

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一声震天的长啸,张飞纵马而出,手舞丈八蛇矛,斜刺里直扑关羽而去。

南军将士有如浪开,分开一条大道给他们的主帅。

眨眼间,张飞已狂袭而至,手中长矛如电射出。

乱战中的关羽,全身心的在杀戮敌卒,蓦觉凛烈的杀气从身后袭来,想也不多想,急是伏身一避。

“啊~~”一声稚嫩的惨叫。

关羽这一避不要紧,自己是躲过了一击,却将身后的刘封暴露在了张飞的蛇矛之下。

那一矛,如摧败絮一般,将刘封自左而右刺穿。

这刘备的养子,嚎叫一声,便即滑落马下,就此毙命。

“封儿~~”

关羽放声吼叫,瞬间血涨满了赤脸,暴怒到连眼珠子几乎都要炸将开来。

“屠户,你敢杀我的封儿,我要你碎尸万段~~”

怒极狂暴的关羽,顷刻间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一柄长刀发疯似的卷向张飞。

“关羽,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纳拿来吧~~”

张飞毫无所惧,声如闷雷,粗臂舞动着丈八蛇矛,迎着疯狂的关羽,急攻而上。

两员练脏武道的高手,各施生平武艺,疯了似的战在了一团。

这一战,天地变色。

南面方向,袁方已纵马如飞,从北门追了出来,赶至了战场。

数不清的火光,将整个战场照亮,袁方勒马于战场之外,开启远望瞳,借着火光之色,寻找到了关羽和张飞激战的身影。

那二人交手已过两百余合,仍不分胜负。

“我就知dào

,关羽一定会从北门突围,幸亏早令翼德结阵在此,果然拦住了关羽……”

袁方暗自感叹,却没有纵马而上,相助张飞。

他知dào

,关羽就是张飞的一个心结,他要让张飞亲手斩杀关羽,彻底解除所谓桃园结义给张飞留下的羁绊。

驻马静立,袁方静观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不觉中,交手已过五百合。

张飞武道虽弱于关羽一筹,然关羽一路从黎阳杀出,消耗了不少体力,这般持久一战,体力上的劣势便展现了出来,渐渐不如张飞那般威猛。

“千招之后,翼德必可取胜吧。”

袁方这样想着,忽然间,他感觉到脸上一凉。

伸手一摸,却有一粒水珠,滴落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如梭而下,很快就浸湿了他的脸庞。

下雨了!

袁方心头蓦的一震,急是抬头一望,但见战场上的火把,正迅速的熄灭。

雨势来得即快,片刻间,便将所有的火把,统统都浇灭。

原本耀如白昼的战场,转眼已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雨中显神威

一场意wài

之雨,浇息了所有的火把,头顶乌云密布,寸光不露,天地间,当真是一片黑暗。

突然降临的黑暗,顷刻间也搅乱了眼前这场必胜的战局。

南军人数众多,士气旺盛,原本是胜算在握,但黑暗一临,形势就立kè

变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己军敌军谁也看不清对方,只能听到粗重慌张的呼吸声,两名友军,哪怕是面对面也认不出。

慌乱中,为求自保,不管是南军还是北军的士卒,只有挥刀乱舞,防止敌人接近。

这般一乱扫,刀锋不辨敌我,自然就会错砍在自己人身上。

一时间,惨叫声、喝骂声、惊呼声响彻夜空,整个战场乱成了一锅粥。

袁方急是开启远望瞳,搜寻着黑暗中的战场,这一次,除了一道道乱动的黑影外,他什么都看不楚。

远望瞳毕竟只有放大功能,若有火光,凭着这生化瞳,他也许能比常人看得更清楚一些。

但现在天地黑暗,他的远望瞳跟寻常人眼一样,自然什么也看不清。

“这一场大雨,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那关羽似有听风辨位的能力,翼德这下危险了……”

袁方剑眉一凝,再望眼前,却依旧是黑漆漆一片。

张飞和关羽激斗的身影,已经完全被黑暗吞噬。

……

“天助我也,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黑暗中,传来了关羽的狂笑声,黑暗中,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赤脸有多么狰狞得yì



原本他体力大耗,跟张飞鏖战下去,不出千招,极有可能力尽而败。

但这突降的大雨,却将关羽从困境中,彻底的解脱了出来。

独目的关羽。早已练就听风辨位的能力。即使独目看不清敌人,单凭着细微的风声变化,也足以辨明敌人招式。

现在,虽处黑暗之中。关羽却对周围的状况了如指掌。

而张飞却陷入了惊骇中。原本占据上风的他。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顷刻间变成了“瞎子”。

失去了视野,纵然是练脏中期的他。此刻也跟一名普通的士卒无异。

惊怒之下,张飞只能凭着感觉,向身前那团黑漆漆的影子,拼力刺出一矛。

矛锋破空而出,撕碎如梭的雨注,直扑关羽而去。

关羽耳朵微微一动,已是听出刃风,洞析了蛇矛来路,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身形一侧,张飞的蛇矛便刺了个空。

一击不中,张飞低啸一声,用尽全力蛇矛横拨而出。

长矛尚在半路时,关羽已辨明方位,身子向后一仰,再度轻轻松松的避过了一击。

两招攻击无效,又听不清兵器撞击的声响,张飞彻底失去了关羽的位置,心中不禁慌张起来。

为防关羽趁机偷袭,他只得尽起武道,将蛇矛舞成铁幕,护住周身要害,以守代攻。

关羽却已拨马后退数步,就那么驻立于滂沱大雨中,竖起耳朵,倾听着张飞乱舞蛇矛的声音。

他仿佛能看到,此刻的张飞,脸色有多慌张无措,甚至是恐惧。

“张飞,你这背兄的屠户,你想不到吧,连老天也帮我,不是,是大哥在天之灵有眼,要助我斩杀这叛贼,哈哈~~”

关羽放声狂笑,狰狞疯狂到了极点,此刻,竟如同刘备附体一般。

乱哄哄的叫声中,张飞听到了关羽的笑声,胸中的愤nù

再度被激起,暴喝一声,拨马纵矛寻声杀去。

嘲讽宣泄已过,关羽独目陡然一凝,阴冷至极的杀机,涌上了赤脸。

双臂青筋一绷,手中那柄战刀,如车轮一般疾扫而出。

哐~~

一声金属嗡鸣,关羽的战刀,轻松的破开了张飞的蛇矛,向着张飞肩头扫去。

黑暗中,张飞只知自己招式被破解,却全然看不见,关羽的刀锋已袭至。

咔嚓!

刀锋斩破了肩头护甲,在张飞的肩膀上,刷的刮过一刀。

张飞一声惨叫,急是收矛回挡,关羽听风辨位,战刀一收,又反向张飞后背袭去。

噗~~

刀锋切碎了背后甲胄,顺势又在张飞后背,狠狠的削过一刀。

张飞根本无从防备,在没有任何察觉的情况下,背上就中了一刀,又是一声惨叫。

黑暗中的张飞,完全失去了招架之力,被关羽左一刀右一刀,削得是遍体鳞伤,转眼间已变成了一个血人。

以现在的局面,关羽完全可以取了张飞性命,但他却没有。

他偏要一刀刀的创伤张飞,他要叫张飞生不如死,他要享shòu

折磨张飞的痛快,以此来宣泄心中的仇恨。

“这一刀是为大哥……这一刀是为封儿……这一刀是为天下黎民……”

关羽恨恨大吼,一刀刀的扫出,刀刀见血。

蓦听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张飞惨叫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被关羽击落马下。

滚落泥地的张飞,已是伤痕累累,这些伤势虽不致命,却令他痛苦不堪。

“没想到他竟练成听风辨位,那我就不再动弹,看他如何伤我……”

痛苦中的张飞,依旧保持着冷静,伏于地上不再动弹,依图靠着静止,来隐藏住自己的行踪。

关羽却一声冷笑:“想靠不动就隐藏行迹,可笑!”

不屑的嘲讽中,关羽纵马而过,手中战刀再度扫过,斩在了张飞另一侧的肩膀上。

张飞又是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翻滚在地,已是粗喘如牛。

他可以静止不动,却无法压制自己的喘息。关羽听风辨位的能力,哪怕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够辨听方向。

一番折磨后,关羽是痛快之极,狂笑声收起,狰狞脸上,已浮现决然的杀机。

“屠户,今天,我就送你去见兄长,向兄长请罪去吧。”

咆哮声中。关羽驱马而上。手中战刀缓缓扬起,准bèi

取张飞的性命。

……

百余步之外,袁方心急如焚。

张飞乃当世虎将,今有危难。袁方只恐损了这员大将。焉能不急。

只可惜。天色一片黑暗,纵然他有生化之能,也束手无策。

“该死的大雨。关羽,我就不信你有老天相助,我不信……”

强烈的信念,如狂涛一般,在袁方的心中翻涌澎湃,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眼睛上,试图看破这黑暗。

大雨滂沱,如注而过。

黑暗的那一头,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蓦然间,袁方感觉到,自己的右眼,似乎正飞快的发生着某种奇异的变化。

那种数度经lì

,熟悉之极的感觉,再度涌起。

片刻之后,袁方那焦虑的脸庞间,竟已浮现无尽的狂喜。

“原来如此,哈哈——”

狂喜的笑声,响彻黑暗。

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纵身而出,撞入了黑暗之中。

……

乱军丛林,关羽已扬起战刀,步步逼向地上喘息的张飞。

他手中的刀锋,不时的左右斩过,将那些误撞上来的军卒,不分敌卒,统统的斩碎。

“主公,我张飞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今日我死于这无耻之徒,我相信你他日定能为我报仇雪恨……”

张飞悲壮长啸,情知已难逃一死,索性闭上眼睛,坦然赴死。

“背兄之贼,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今日我先杀你,他日我再宰了那小贼,为大哥报仇雪恨,为天下人除一大害,去死吧~~”

关羽咆哮怒骂,手中战刀已高高扬起,准bèi

随张飞性命。

倾盆的大雨,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最鼎盛,仿佛天空崩塌了一片,无穷无尽的大水,汹涌的灌落下来。

刀锋,将落。

“袁方在此,关羽,可有狗胆与我一战!”

蓦然间,关羽的身后,传来一声惊雷般的长啸,肃厉激昂的啸声,几乎压倒了遍野惨叫声。

何其熟悉的声音。

关羽心头一震,蓦然回首,寻声望去。

天际间,一道闪电突然划过,瞬间照亮了天地间一切的景物。

那一闪即逝的光芒中,关羽惊奇的看到,一员银甲之将,坐胯烈焰,手纵画戟,拖着水雾的尾迹,正如狂风般向他疾射而来。

冰冷的雨水,冰冷的铁甲,湿透了他的全身,雨水从他的铁盔前沿流下,就如同一道小瀑布。

那天空的电芒,穿过雨瀑,照亮了那张冷绝如铁,英武年轻的面容。

袁方!

袁方,就如地狱中杀出的魔将,穿破大雨,直冲关羽而来。

“主公快走,这厮会听风辨位,你不是他的对手,快走啊~~”

同样认出是袁方的张飞,生恐袁方有危,放声大叫。

闪过划过,天地重新陷入黑暗。

那无尽的黑暗中,关羽却能感觉得到,袁方依然在向他策马杀来。

“哼,自己来送死,正好,我就先杀小贼,再杀这屠户!”

关羽傲然无比,拨马转身,听风辨位,准bèi

击杀袁方。

忽然间,他却感觉到了什么异常。

那马蹄声越来越近,正奔向他这里,毫无偏差,竟仿佛袁方能看清这黑暗,御驰着赤兔,准确的辨清他的位置。

“难道那小子也练就了听风辨位之能不成?不可能,绝不可能!”

关羽狰狞得yì

的脸庞,渐已变色。

迎面处,那一人一骑已如风杀至。

马上的袁方,身体微微的前倾,将赤兔马冲刺的速度,利用到淋漓尽致。

手中长戟,划出一条奇妙的弧线,卷起漫天的风雨,将关羽身形方圆五尽之地,尽皆裹将进去。

下一个瞬间,方天画戟闪电般的击出,戟锋撕裂空气,形成巨大的真空,将周围的雨水急剧吸,挟着锐利如哨的破空声,刺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

穿破黑暗,不偏不倚,直刺向关羽当胸。

关羽,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章 令天地变色的一战

“这小贼,竟然只凭着方才一道闪电之光,就清楚的记住了我的方位么?”

关羽震惊之时,袁方雷霆一击已至。

不及多想,关羽急是将战刀一扬,反手倾力拨去。

哐~~

一声猎猎激鸣,袁方这全力一刺,力道太强,纵使是练脏后期的关羽,双臂也被震得微微发麻。

关羽也不反击,一挡之下,急是拨马跳出战团,避于数步之外,屏气凝神,一动也不动。

“小贼,我断绝一切声响,我看你还跟我怎么战。”

关羽嘴角扬起冷笑,心中已盘算着,稍后如何似折磨张飞那样,将袁方斩得遍体鳞伤,然后再取了袁方性命。

黑暗中,袁方立马横戟,漆黑的身影巍然不动。

他的一双鹰目,却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关羽,年轻的脸庞间,悄然也浮现一丝讽意的冷笑。

“关羽,你以为你躲在黑暗中,大气也不出一口,我就看不到你了吗。”

袁方的视野中,关羽的身影清清楚楚,他甚至能看到,关羽那得yì

狰狞的表情。

一切的景像,皆逃不过他那颗新突变出的夜视瞳。

夜视瞳中,所有的景象,都跟白天一样,看得清清楚,就如同戴了夜视镜一般。

而几步之外,关羽却丝毫没有察觉,还以为袁方是凭着方才闪电之光,辨清他的方位。

“关羽,就让我看看。是你的听风辨位厉害,还是我的夜视瞳更强吧!”

剑眉一凝,袁方催动赤兔马纵射而出,直扑关羽而去,手中方天画戟,再度荡出雷霆一击。

第二招,狂袭而至。

关羽那得yì

狰狞的表情,陡然惊变,仿佛撞上了鬼一般惊异。

他万没有想到,自己已屏住呼吸。袁方竟仍能辨明他的所在。第二戟依旧准确无误的袭来。

“这怎么可能,我已屏住呼吸,就算他练成听风辨位,又岂能攻击的这般准确?除非他能在黑暗中看清我。这更不可能!”

震惊错愕时。袁方电光火石的一击。已当空袭至。

关羽不及多想,战刀反荡出去,迎击而上。

吭~~

又是一声金属嗡鸣。关羽的双臂又是一颤,心中还在纳闷时,袁方的第三戟,第四戟,已如狂风暴雨一般,急袭而至。

袁方很清楚,关羽的实力在自己之上,眼下的被动,只是不知他虚实,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已。

所以,袁方要抓住这短暂的间隙,看看能否迅速的击败关羽。

袁方的判断,显然是正确的。

练脏后期的武道实力,即使袁方把生化异能全开,都未必能达到,又岂是轻易能被击败的。

数招的被动防守后,关羽那震撼的精神,生生被他给压制了下来。

赤色的脸上,重现狰狞冷傲,口中狂叫道:“小贼,你练成了听风辨位又如何,今日,我一样非杀你不可,给我去死吧~~”

狂吼一声,关羽反守为攻,手中战刀扇扫而出。

刀锋过处,如同吸尽了周遭的空气,雨水从四面八方处卷涌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水刃,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力道,狂推而至。

“这家伙不愧是练脏后期,竟这么快就平伏了慌乱!”

袁方心头一震,不及思索,猿臂青筋突涌,手中方天画戟倾尽全力荡出。

黑暗中,两道流光迎面袭至,威势无双,那强烈之极的劲风,竟将四周看不见局势的士卒,如败絮一般掀翻。

吭~~

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战场,巨响的回音在所有人的耳中鼓荡,震得混乱中的敌我双方之军,无不精神为之一滞。

一瞬间,袁方便感觉到,银河崩坠般的巨力,从画戟汹涌的灌入他的身体,那强悍的冲击力,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的撞击着他的五脏六腑。

气血翻滚,内脏瞬间就微微受损。

如果在几年前,这一击之下,袁方非受重创不可,但现在他拥有着将要冲击锻骨后期的实力,方能生生扛下来,而只受些轻微内伤。

“我的实力,依旧不可跟他正面抗衡,得改变战术才行……”

暗思之际,袁方深吸一口气,轻微的内伤,已被生化恢复能力所修复。

而这时,关羽更加凛烈的攻势,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

“洞察瞳,给我开!”

不及多想,袁方意念催动,左眼洞察瞳骤然浮现。

夜视瞳破除黑暗,洞察瞳解析关羽招式,袁方利用这两大生化瞳力,转攻为守,也不与关羽正面交锋,只身法敏捷的闪避那狂袭而来的刀锋。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四十招……

转眼间,袁方已避过了关羽五十招疯狂的攻势,关羽连他一根头发都没斩中。

洞察瞳的威力,尽显于斯。

而拥有冲击锻骨后期的实力,袁方的体能也比早年大为增加,正是仗着这大增的体力,他才能将洞察瞳支撑得更久。

“关羽先前大杀一场,又跟翼德交手五百余合,体能已消耗大半,我只要再支撑五百余招,他就将强弩之末……”袁方避招之际,心中暗忖。

练脏级别的武者,除了强横无比的力量,还有超乎想象的反应能力外,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拥有着超强的体力,可以进行长时间的鏖战。

即使如此,千招也是一个分水岭,即使体力充沛如关羽,千招之后也必将势衰。

袁方的战法就是一个拖字,再拖个五百招,待关羽力衰后。再设法败之。

“这小贼,又使出了这诡异的身法,他这是知我体力大损,想要用这避而不战之法,拖垮我的体力,哼,我岂能叫你如愿!”

赤脸狰狞如兽,关羽喉头一滚,蓦的一声狂啸。

臂上青筋咔咔作响,肌肉骤然紧绷如钢丝般。几个呼吸间。关羽已将自己武道的力量,还有出招的速度,推上了鼎峰。

袁方眉头一皱,他知dào

。这是关羽将武道推至了极限。相当于暴走前的准bèi

阶段。

如兽的狂吼声中。关羽手中战刀,化做一将消息这弯月,快过疾风。挟着刚猛霸道之力,横扫而出。

那一柄战刀,拖着长长的水雾,如同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四周空气都聚拢吸咐进去,以袁方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祸流,那无比的吸力,竟似要将袁方的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他避无可避。

这一招的力道,已是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出招的速度竟也快到肉眼无法辨清的地步,即使是洞察瞳也只能解析四成。

更要命的是,在这样的攻击速度之下,只拥有锻骨中期反应能力的袁方,身体已无法像先前那样,做出及时的闪避。

避无可避,唯有硬接!

“倍化之能,给我开启!”

意念如此,瞬息间,豌豆炸裂的声响中。袁方双臂肌肉、青筋,乃至于骨骼都爆涨一倍。

变粗一倍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奋然一喝,急挡而出。

哐~~

刀戟相撞,击声震天,火星四溅。

以刀戟相撞点为中心,仿佛一只巨大的水球被震破,漫天的雨水四面八方射溅而出。

那溅开的水流,竟似藏着相撞的余力,竟将左右黑暗中的军卒,生生的射倒在地。

相撞的一瞬间,袁方的身形剧烈一震。

那激射出的气流,刮面如刀,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了他,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铁锤,正无情的撞击着袁方每一寸肌肤,令他身心俱痛。

这果然是强蛮无比的一击,但袁方却生生硬接了下来,只吸一口气的功夫,受伤的内脏便被修复。

“关羽,这就是你的本事吗,不过如此,就这点本事还想取我性命,真是笑话,哈哈~~”

凭心而论,关羽的武道已比多年前,大有精进,甚至有冲击易髓的地步,袁方为扰乱关羽心神,故yì

狂笑不屑,以此来激怒于他。

关羽眼见这么强的一刀,袁方竟能硬生生的接下,非但丝毫无损,反竟还口出狂言,嘲笑自己。

惊怒万分的关羽,彻底的暴怒了。

“啊啊啊,小贼,我要杀了你——”

关羽喉头发出声嘶的暴啸,双臂肌肉再度爆涨,竟然发出了撕扯将断的声音。

袁方的话,激怒了这头野兽,关羽没有继xù

攻击,而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将身体的潜能,统统都激发出来,以不及损伤身体为代价,将战力提升至超越极限的地步,达到了暴走的状态。

下一个瞬间,狂风暴雨,强悍快速到不可思议的刀锋,已如漫空的惊雷一般,轰击而下。

面对暴走的关羽,袁方非但不惧,同时也长啸一声,将自己的潜能尽数激发,也跟着进入了暴走的状态。

刀光戟影,撕破空气与雨注,在黑暗中狂舞。

震天的撞击声,响彻四野,盖过了黑暗中,所有的声音。

这是令天地变色的一场激战。

暴走的袁方,仗着洞察瞳和倍化之能的异能,竟生生的跟暴走的关羽,战成了平手。

但袁方很快却发xiàn

,这样的状态,使他的体力损耗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再这样激战下去,只怕等不到关羽体力先衰,他自己就要先行耗尽体力。

“不能再耗下去,只有拼死一搏了!”

袁方没有思索的余地,决心已下,招式急是变化,卖了一个破绽给关羽。

关羽听风辨位,判定袁方胸前破绽已出,想也不多想,暴啸一声,手中战刀如车轮般狂扫而至。

“皮膜硬化,给我开!”

刀锋将至前的一瞬,袁方将胸前皮膜,统统都硬化到极点。

下一瞬,关羽战刀已至,轰碎了他的战甲,重重的轰在了硬化的皮膜上。

袁方身形猛然一震,却生生的扛住了这重有千斤的一击,然后,他左手急是抬起,趁着关羽惊奇的一瞬,死死的抓住了关羽的刀柄。

紧接着,他右手方天画戟,拼尽全力,向着关羽荡去。

震惊中的关羽,根本来不及多想,急出伸出左手,猛将袁方的戟柄抓住。

两人同时用力,一声大吼,竟从马上一起翻倒了下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杀关羽!

袁方和关羽,二人同时滚落于马,跌入了泥泞之中。

落马一瞬,战刀和方天画戟,也皆跌落了出去。

同时使用倍化之能、夜视瞳、洞察瞳、皮膜硬化,以及修复能力,此刻,袁方的体能消耗,已经达到了极限。

落马时,虚弱感已汹涌袭来,袁方只得收了除夜视瞳外,所有的生化之能。

而夜视瞳和同处右眼的远望瞳,虽亦是生化之能,但对体能的消耗却极少,袁方即使虚弱袭身,也还勉强能支撑起夜视瞳。

袁方体力大耗,关羽也好不到哪里去。

适才的暴走狂攻状态,同样令关羽体能大损,业已超出了出刀千招的地步,而暴走的状态,更令他上身肌肉诸处受损,痛苦难当。

甚至,关羽的左臂肌肉拉伤颇重,稍稍一用力便剧痛难当,根本无法再发力。

饶是如此,关羽残存的体力,却仍要胜于袁方。

正是仗着这残存的体力,关羽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寻着袁方粗重的喘息,踩着脚下的烂泥扑了上来。

“小贼,没想到你竟能跟我关羽拼死这般地步,不过,你今天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

关羽咬牙怒叫,几步便冲了上来。

体力虚弱的袁方,强撑起一口气,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就在他刚刚起身时,关羽却猛的从侧后扑了过来,仍能发力的右臂。猛的从后勒住了袁方的脖子。

瞬息间,袁方便被死死的勒住了脖子,立时就喘不过气来,几近于窒息。

袁方艰难的喘息,双手拼命想掰开关羽的右臂,怎奈他体力消耗严重,此刻根本已没有足够的力qì

,去掰开那只要取他性命的手臂。

关羽却跟发疯似的,将所有的力qì

,尽集于那受伤的右臂。生生要将袁方活活勒死。

“大哥啊。封儿啊,你们看到没有,我关羽为你们报仇了,这小贼终于要不要死在我手中了。哈哈哈~~”

关羽手臂越勒越紧。更是放声狂笑。宣泄着将要复仇的痛快。

这么多年来了,他屡屡败给袁方,被袁方夺走青龙刀。烧掉了美髯,射瞎了一只眼睛,可谓受尽羞辱。

而刘备、关平、刘封,这些对他重yào

的人,也皆死在袁方手中,他对袁方的恨,已经达到了深及骨髓的地步。

今时,报仇在即,关羽焉能不尽情的宣泄。

“哈哈……小贼……我关羽今天就报仇雪恨……为天下人除你这大害……哈哈……”、

关羽的狂笑声,几步之外的张飞,听得是清清楚楚。

天色黑暗,他虽看不清,但从关羽的狂笑声,却判知袁方正处危险当中。

张飞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跳起来去救袁方,只是他腿上身上诸处为关羽所伤,根本动弹不得。

“主公是为救我而落到这般地步,我张飞对不起你啊,主公……”

无可奈何的张飞,心中涌起无限的悲凉,以为袁方真要死在关羽的手中。

越来越窒息的袁方,某一个瞬间,也以为是如此。

但下一秒,他就以如铁的意志,屏散了这念头。

无数的画面,一股脑的涌进了脑海,美人、江山,还有那一个个的死敌,未筹的壮志,澄清天下的宏愿……

还有妻儿要守护,还有江山待去收拾,还有多少梦想没有实现,我袁方,岂能就这样死在你这自以为是之徒的手中!

刹那间,袁方只觉那些从吕布,关羽身上学到的武道经验,正在飞速的融会贯通,化为自己所有。

那虚弱的身体,肌肉、骨骼、筋脉正在迅速的发生变化,变得更坚实,更有力,那些无用的杂质,正在转化为新的力量。

存亡之际,袁方的武道,终于又更上一层楼,突pò

至了锻骨后期的境界。

虚弱的感觉顷刻被驱散过半,锻骨后期的躯体,使他的力量再增一层,此刻的袁方,就像是一节看似耗尽能量的电池,生生又挤出了一丝电流。

“我——绝——不——屈——服——“

他的喉头,如滚珠般蠕动,腔中爆fā

出一声不屈的吼声。

冲上锻骨后期所增长的力量,如电流一般,汇聚向了他的右手。

热能转化的异能,骤然间开启,袁方的那道右掌,转眼间竟已烧成通红,炙热如火。

火掌现!

正自狂笑的关羽,蓦见袁方右掌赤红如火,不由大吃一惊,仿佛见了鬼一般无法置信。

“小贼的手掌,怎么会……怎么会……”

他还在惊骇错愕时,袁方那赤艳的火掌,已狠狠的抓在了他的右臂上。

噗~~

一声火烧烂肉的声响,袁方的火掌,就如烙铁一般,瞬间便将关羽手臂烧焦。

“啊~~”

关羽痛得撕心裂肺的嚎叫,哪里还顾得上再勒袁方,本能的就想松手。

这一次,袁方却不容他松手,那火掌死死的抓住关羽的胳膊,极度的高温,无情的烧灼着嚎叫的关羽。

“小贼,放开我——”

关羽拼命挣扎,连嗓子几乎都吼破,疯了似的想把手抽出。

只可惜,现在袁方的力量,却要高于他关羽,死死抓住关羽,任他如何疯狂的挣扎,都绝不松手。

烟气升腾,丝丝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袁方的火掌烧毁了他的皮肤,烧毁了他的肌肉,连同他臂上的筋脉,也统统都烧毁。

然后,当袁方确认关羽的手臂,丧失了战斗力时,为保留几分力量。蓦的的收了火掌,双手猛一用力,将关羽诺大的身躯,一个前空翻摔了出去。

一声重响,关羽四仰八叉,摔倒在了烂泥之中。

落地的关羽,沙哑的嚎叫,拼命的将烧焦的手臂往泥水里浸,想要消除那烧灼的痛苦。

丝丝烟气从雨中升起,关羽的手腕上部。已被烧成一片焦黑模糊。完全丧失了动弹的能力。

左臂肌肉拉伤无法动弹,右臂又被烧焦,此时的关羽,双臂已失去了作用。形如一个废人。

终于喘过气来的袁方。长吐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

夜视瞳四下一扫,袁方寻到了方天画戟所在,他拖着泥泞的躯躯。移至几步外,将画戟拾了起来。

然后,他拖着方天画戟,淋着如注的雨水,向着关羽一步步的逼近。

鹰目中,杀机如狂,恨意似火。

现在,他将再不留余地,要将眼前这个自以为是,没完没了跟自己作对的家伙,彻底的从世上抹杀。

几步外,黑暗中的关羽,虽看不清袁方所在,但他却听得出来,袁方在向他步步逼近。

他知dào

,自己输了,袁方很快就要取他的性命。

“为什么啊,苍天,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残暴不仁的小贼,我关羽堂堂美髯公,武道称雄于天下,你为什么要让我输给这个卑贱无耻的小子,不公平,你不公平啊……”

失去双臂的关羽,怒斥苍天,仿佛自己有万般冤屈。

袁方却无动于衷,斜拖着画戟,目光凛烈如铁,一步步逼近。

“小贼,你跟你拼了~~”

关羽如困兽一般,发出最后的一声咆哮,拖着一双废臂,疯了一般向着袁方撞去。

他竟然想用头撞翻袁方,想用一口森森钢牙,咬死袁方。

深吸一口气,袁方没有丝毫犹豫,倾尽所有的力量,手中画戟奋然刺出。

噗!

鲜光飞溅。

方天画戟,从前到后,将关羽无情的洞穿,穿透了他的胸膛。

关羽闷哼一声,口中鲜血翻滚,身体顶着染血的画戟,双腿一软,无力的跪了下来。

望着跪伏于地的关羽,袁方长出了一口气,霎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涌遍全身。

这个自青州时代起,就不断的跟他作对,不断的相助刘备,想要害死他,为了给刘备报仇,不择手段的狂傲之徒,今天,终于跪伏在了他的面前。

“小……贼……你……”

关羽牙缝中血涌如泉,狰狞的脸庞,仍涌动着无尽的恨意。

只可惜,他的生命在飞速的流逝,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qì

,再骂袁方一句。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关羽,到了下边告sù

刘备,这个时代,不需yào

你们这样的伪君子,给我死吧!”

一声怒啸,方天画戟,奋然拔出。

关羽又是一声痛叫,胸前诺大的血窟窿中,鲜血如喷泉一般翻涌。

关羽便捂着伤口,重重的栽倒在了泥血之中,身子抽了几抽,再也没有动弹。

不可一世的关羽,就此毙于袁方戟下。

斩杀关羽,袁方残存的力qì

差不多也耗尽,双腿虚弱,几乎也要倒下。

他却强撑起意志,以画戟撑地相扶,屹立于雨中,如铁塔一般,就是不肯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如注的大雨,终于停歇。

北面处,火光再起,一队队的兵马赶了过来,颜良、文丑、张颌等众将,皆策马而来。

光线重新亮了起来,敌我双方就此分明。

那些残存的河北军,早已丧失了抵抗的意志,纷纷的伏地请降。

南军众将士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主公的身影。

但见那血泥之中,一血浴血的袁方,巍然扶戟而立,而关羽冰冷的尸体,则倒在他的跟前。

颜良、文丑众将,乃至跌坐在地上的张飞,以及万千军士,当他们看到这一幕时,无不是震惊到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 凭你,也想威胁我!

关羽,竟然被袁方给宰了!?

关羽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武道达到练脏后期,只差一步就能迈上易髓,登上武道至尊的人物。

这样一个强dà

的武者,强dà

到连颜良、文丑这等高手,都为之忌惮之人。

如今,竟被袁方这个只有锻骨实力的人,就这样给杀了?

所有人都惊到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就连坐在地上的张飞,虽近在咫尺,都不知袁方是怎么做的到。

先前的那场大雨,天地一片昏暗,没有人知dào

,黑暗中究竟发生了何等惊心动魄的大战。

半晌,众将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纷纷围了上来,将气虚力弱的袁方扶住。

“主公,你竟然把关羽给杀了,这也太……”众将惊奇不已,迫切的想知dào

,袁方是如何斩杀关羽。

袁方却气虚力弱,没功夫跟他们详说,只摆手道:“先扶我回黎阳再说吧。”

众将不敢多问,急扶袁方上马,准bèi

护送他入黎阳。

临行前,袁方蓦的想到什么,便吩咐部下,将关羽的尸体,就地掩埋入葬。

袁方虽恨关羽,但却不是丧心病狂的人,今关羽已伏诛,死者为大,将之入葬也算一种风度。

此外,袁方也不想让太多的人,看到关羽那烧焦的手臂,产生了什么猜疑。

还往黎阳时,城中的杀戮已接近尾声。近三万的河北军,倒有一半都丧失了抵抗意志,伏地请降。

黎阳四门,皆已为南军控zhì

,插上了袁方的旗帜。

袁方却已顾不得许多,只令部将们收拾余下战场,他自己则径入城中军府,叫来酒肉,关起门来是一顿大吃大喝。

袁方实在是太饿了,从来都没有如此饥饿过。

和关羽这一战。堪称是他战史上。最为激烈的一场搏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能。

他就这般狂吃,不停的吃,不知吃了多少肉。才总算压制住了饥饿。

然后。他便是倒头大睡。

当次日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脑海中,依旧是昨天大战,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幕。想想都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袁方很快就屏散了那些余悸,因为他知dào

,黎阳城已经是他袁方的了。

黎阳攻破,剿灭近五万河北军,诛灭审配和关羽,袁绍已经没什么资本,再跟他正面抗衡。

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大军休整几日,挥师北上直取邺城。

覆灭袁绍!

那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

“只可惜,虽杀了关羽,却让袁尚走脱……”

袁方略感遗憾,收拾精神前往正厅,召集诸文武,听取昨夜战报。

“主公,昨天主公太过疲惫,有一件重yào

的事,也没来不及向主公禀报,昨夜末将在东门,活捉了袁尚。”鞠义拱手道。

活捉袁尚!

正厅上,所有人都精神为之一振,而沮授的脸上,则分明闪现了恨色。

“干得漂亮,给你记一大功。”袁方精神大悦,摆手喝道:“来啊,把袁尚给我带上来。”

他原以为,北门一带没见着袁尚,这黑天半夜的,袁尚很可能趁乱突围而去。

他却没料到,关羽使诈piàn

袁尚从东门突围,正撞上了鞠义的围军,不敌之下为鞠义生擒。

这着实件意wài

之喜。

半晌后,灰头土脸,一臂残废的袁尚,被几名虎士押解了上来。

众诸锋利的如刃的目光,齐刷刷的射向袁尚,只令他浑身一颤,惧意更重。

扑嗵!

袁尚被按跪在地上,跪伏在了袁方的脚下,他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就那么默默的跪着。

与袁谭、袁熙两兄弟的飞扬跋扈不同,袁尚表现的似乎很识相。

作为战败者,袁尚没有骄横的怒骂袁方,威胁袁方,而是乖乖的跪在那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袁家几兄弟,袁尚显然比袁熙和袁谭要聪明许多,可惜,我袁方岂会因你假惺惺的服软,就这么放过你……”

轻吸一口中气,袁方目光冷峻,冷冷道:“袁尚,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话音方落,袁尚忙是愧然道:“二哥,愚弟知错了,愚弟只是奉父亲之命行事,不得不跟你作对呀。其实当年袁府中,愚弟可是对二哥一向礼敬,从未冒犯过二哥。恳请二哥念在兄弟情份上,恕愚弟之罪吧。”

袁尚果然是聪明,立kè

就向袁方巴巴的求饶。

袁方却冷笑道:“你果然你们三兄弟中,最聪明的一个,不过,你以为我不知dào

么,当年袁府中,你虽明里没有针对过我,暗中却没少给我下黑手,你比起袁谭和袁熙二人的明目张胆,更加阴险可恨。”

被揭穿实情,袁尚额头直滚冷汗,惶然的神色,愈加的尴尬紧张。

他赶紧将头伏得更低,颤声道:“二哥啊,愚弟真的知错了,二哥胸怀天下,大度仁慈,还请二哥给愚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求二哥了。”

袁尚全无名门贵公子的气质,几近于祈求的向袁方求饶。

袁方沉吟片刻,将腰间佩剑拔出,嗖的甩出,不偏不倚的掷于了沮授的面前。

“沮公与,我答yīng

过会让你报仇,袁尚的生死,由你来决定。”袁方淡淡道。

所有人的目光,立kè

又转向了沮授。

这位河北第一智者,就在一个月前,痛苦的看着自己儿子,被斩杀于黎阳城头。

尽管亲手杀其子者,乃是关羽。但罪魁祸首,毫无疑问便是袁尚。

沮授深吸一口气,拔起跟前的长剑,带着满脸的怒容,一步步的逼近了袁尚。

复仇的杀机,头一次在这位智者的眼中涌现。

袁尚顿时就慌了,暗忖:“这贱种,我如此放下颜面求饶,他竟然还不放过我,想借沮授之手杀我。实在是太卑鄙……”

惊恐之下。袁尚急是悲切道:“公与啊,那天在黎阳城头,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你,我是真没想过要杀沮鹄。都是关羽那厮心狠手辣。不听我号令。强行对沮鹄痛下杀手的呀。”

袁尚把杀沮鹄的责任,全都推在了已死的关羽身上,全然忘了当初。他是如何亢奋猖狂的叫嚣,宣称他就是要杀沮鹄,你们能奈我何时的样子。

沮授却被说得微微心动,步迈也不由慢了几分。

袁尚见状,趁势又哀求道:“公与啊,害你的都是大哥和父亲,我一直敬重你为我的老师,你我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难道你真忍心杀我吗?”

推完责任,袁尚又打起了感情牌。

沮授身形一颤,不禁停下了脚步,已然被袁尚感情牌说得有些触动。

当年在邺城时,袁尚为拉拢河北士人,的确是对沮授客客气气,常以师长之礼请教,沮授也俨然以老师自居。

沮授乃性情中人,这份过往的情谊,袁尚可以忘记,沮授却无法忘却。

在这一番感情攻势之下,沮授脸上的复仇之火,越来越弱,渐渐的归于消弥。

他将高举的长剑垂下,长叹了一声,沉声问道:“袁尚,你是真的不想杀鹄儿吗?”

袁尚心中暗喜,忙正色道:“我对天发誓,若我真有杀鹄兄之心,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沮授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可是真心悔过,欲归降于我家主公吗?”

“当然,我已幡然醒悟,深知自己的过错,愿诚心悔过,只请二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袁尚正色道。

沮授脸上的恨意,已彻底的不见。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上前,伸手相扶袁尚,口中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再向主公请罪,恳请主公饶你一死吧。”

见得这般情景,堂中众将,无不横眉瞪眼,面露愠色。

袁方也眉头暗皱,心中叹道:“沮公与,你虽乃河北第一智者,但到底还是一个忠厚长者,袁尚可是聪明狡猾,你怎能这般轻易就被他蒙蔽了。”

沮授杀意虽消,袁方眼眸中,却是杀机更重。

袁尚狡猾,留他一条活口,将来必为后患,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个道理,袁方焉能不知。

不过,沮授都已经开口了,袁方多少得给个面子。

“得想个两全之策,既给沮授面子,又断绝后患,让袁尚成不了威胁……”

袁方心中暗忖之际,袁尚已抬起头来,望向了袁方,想向袁方求饶。

却不想,他没看到袁方有丝毫的饶他之意,反而看出袁方杀意更烈。

“这个贱种冷血无情,看样子他必是要杀我,我再向他求饶也没用,不行,我必须得拼死搏一把!”

心念如此,袁尚的眼中,蓦然间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他不及多想,身形猛的跳了起来,一把将沮授手中之剑夺过,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已将沮授从后勒住,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异变突生,堂中众将无不变色。

袁方也是剑眉一凝,却没想到,袁尚竟然敢如此。

而当沮授反应过来时,那冰冷的长剑,已经紧贴在他脖间。

他万不敢相信,适才还声言惭愧,口口声声求饶的袁尚,转眼之间,竟然就翻脸挟持了他。

“袁尚,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沮授惊怒叫道。

袁尚却冷笑一声,阴冷道:“老匹夫,我袁尚什么身份,岂会向你求饶,你也配么!”

“袁尚,你——”

沮授是又气又懊恼,悲愤的向着袁方叫道:“主公,是我瞎了眼,错被他花言巧语所蒙蔽,这厮言而无信,卑鄙无耻,留他绝对是祸患,主公不必顾及我,快杀了他啊。”

“老狗,你给我闭嘴!”

袁尚厉声一喝,得yì

的目光朝向袁尚,冷笑道:“贱种,你以为我会向你伏首称臣么,这只是我的妙计,现在这老狗在我手里,你如果不想让他死的话,就放我出城,否则,我就一刀宰了他!”

“就凭你,也想威胁我吗!”

袁方冷哼了一声,缓缓的站起身来,目光如电,向着袁尚步步逼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最后的对决,我要灭袁绍!

“贱种,你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宰了这老狗。”袁尚大喝一声,剑往沮授的脖子上,贴得更紧了几分。

袁方停下了脚步。

沮授见状,以为袁方被要胁到了,急是大叫:“我一时糊涂,误信了这厮,死了也活该,主公千万不可被他要胁,快动手杀了他啊,不要管我。”

袁方依然没有动,冷峻如刃的目光,就那么直射向袁尚的眼睛。

那目光,冰寒彻骨,让袁尚不寒而栗。

但他见袁方不动,还道自己的威胁,有了效果,原本紧张的表情间,更添了几分得yì



“袁方,沮授是河北第一谋士,我知dào

你很重视他,只要你放过了我,我保证不会伤他,怎样,你条件还算合适吧。”

袁尚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不再骂袁方“贱种”,他很聪明,不想把袁方激怒。

袁方却冷冷道:“我袁方从不和言而无信之徒谈条件,袁尚,识趣的就放下剑,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袁方没怒,袁尚却给他这番话,深深的激怒了。

他把剑往紧一握,昂着头嘲讽道:“这老狗在我手中,你少吓唬我,有胆你就试试看,大不了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说着,袁尚剑锋又是一压,沮授的脖间,已浸出了丝丝鲜血。

左右颜良等诸将,无不惊怒,皆纷纷按剑,欲扑将上前救沮授。

只是。却无人敢贸然动手。

袁尚的剑离得沮授太近了,且其拥有凝膜的武道,就算颜良这样练脏级别的武者动手,也无法抢在其动手前,击杀袁尚救下沮授。

“你三兄弟中,你的确是欺压我最少的一个,我原不打算亲自动手,现在可是你逼我的,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袁方发出最后的警告。

“哈哈~~”袁尚却一声不屑大笑,“袁方。你别跟我装了。我知你武道已到锻骨的境界,你是比我强,可我也有足够的实力,在你动手之前。将这老狗杀掉。你不信……”

袁尚逞狂之词未尽时。忽然间,神情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那是袁方已无声无息间,开启了读心瞳的生化之能。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

滚滚如潮的思想,如汹涌的江河,灌入了袁方的脑海之中。

所有肮脏的,无耻的,自傲的画面,从眼前飞速流过,这些看到的画面,让袁方更坚定了诛杀袁尚之心。

袁尚的思想,正处于高度亢奋之中,而且,他没有丝毫虚弱的迹象,在这种状态下,袁方是很难改变他的思想的。

不过,袁方根本不需yào

改变,他需yào

的只是稍稍扰乱袁尚的心神,让他出现短时间的破绽

剑眉一凝,袁方发动瞳力,猛的搅动了袁尚的思想。

现实中,本是狰狞的袁尚,只觉一股晕眩的感觉,冲脑而入,仿佛瞬间脑子被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低哼一声,下意识的就用手,想要去揉一下脑袋。

破绽已出!

袁方毫不迟疑,双足猛力一蹬,身形如电光般纵射而出,瞬间就欺至了袁尚的身前。

猿臂如影而动,以快如疾风的速度,夺下了袁尚手中之剑,毫不犹豫的反刺而出。

噗~~

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

就在袁尚还没回过神来时,袁方手中的长剑,已狠狠的扎入他的胸膛。

一剑,洞穿!

“啊——”

袁尚惨叫一声,双膝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胸前鲜血翻滚,痛苦狰狞的脸上,涌现出难以置信,还有愤nù

万分的复杂表情。

身边被救下的沮授,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奇迹般的将他从鬼门关中救下。

四周颜良等众将,也无不大吃一惊,个个都错愕难当。

“以我的武道,都未必能抢在袁尚动手前,将其诛杀,主公竟然能如此轻松的夺剑杀人,竟让袁尚连丁点的反应也没有,难道说,主公的武道已经突pò

了锻骨后期不成?不对啊,就算达到锻骨后期,也不至如此啊……”

颜良惊叹不已,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惊叹的目光下,袁方已提一口气,将手中长剑,狠狠的拨了出来。

剑一出,鲜血更如狂泉般涌出,袁尚又是一声惨叫,捂着伤口跪倒在了地上。

“贱种……你……你……”

袁尚咬牙切齿,恨怒万分的瞪向袁方,却再无法吐出一个字。

挣扎了片刻,袁尚身子猛的一抽,一头栽倒于地,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袁尚,毙命。

袁谭、袁熙和眼前的袁尚,这三个欺压了自己二十余年,几番谋害的仇人,终于都统统伏诛,袁方的心中是何等痛快。

长剑归鞘,袁方目向北方,冷冷道:“袁绍,接下来,就该是我向你讨还公道了。”

猎猎的威势,四方弥漫,那不怒自威之势,令麾下文武心神为之一慑。

众人尽皆暗自低下头来,不敢仰视。

……

两天后,十四万大军,挟着大破黎阳之威,浩浩荡荡杀奔北上,直取邺城。

荡阴一线,袁绍尚率五万大军,正与高顺、田丰所部四万南军,进行着对峙。

闻知黎阳失陷的消息,袁绍大为震恐,当天便率五万河北军,慌慌张张的向着邺城退去。

而黎阳失陷的惊人噩报,也令敌军斗志几近于瓦解,撤tuì

的路上,士卒纷纷逃亡,当袁绍逃回邺城时,麾下仅只余三万兵马。

就在袁绍前脚刚回到军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时。黎阳详细的战报,就紧跟着送到了案前。

关羽授首,审配伏诛,四子袁尚,亦被袁方所杀。

十四万南军,挟着大胜余威,正长驱直入,向邺城杀奔而来。

袁方更是打出“诛袁绍,救民于水火”之旗号,号召河北士民。反抗袁绍暴政!

“尚儿。尚儿被那小畜生杀了,尚儿啊~~”

闻知这惊人噩报,袁绍还没反应,刘氏已是嚎陶大哭。泣不成声。

袁绍更是脸色惨白。一屁股跌坐下来。失魂落魄之极。

刘氏扑将上前,扯着袁绍,嚎哭道:“夫君啊。你要为尚儿报仇啊,我的尚儿啊~~”

袁方悲愤难当,却又欲哭无泪。

报仇?拿什么来报仇?

颜良、文丑、张颌、高览、鞠义、田丰、沮授,这些河北文武豪杰,尽皆背叛他,投降了那逆子。

袁谭、袁熙、袁尚,这些心爱的嫡子们,也皆为袁方所害。

郭图、逢纪、审配已死,许攸叛逃往曹操,淳于琼等大将尽皆已死。

他袁绍现在几乎已是孤家寡人一个,要文无文,要武无武,军士逃亡,民尽离散,他还拿什么来报仇?

“袁方,你这小畜生,竟然把我逼到这份上,苍天啊,你何其不公!”

悲愤之极的袁绍,仰天怒啸,恨天不公。

怒骂过苍天,袁绍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无力的瘫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何等的落魄。

这一刻,袁绍终于感觉到了,什么叫作绝望。

他却没有一丝的后悔,心中只有恨,恨袁方背叛他,恨当初没早看出袁方心怀逆心,该当早点一剑宰了他,不然,又何至于酿成今日大祸。

“主公,今我邺城中尚有三万兵马,还有韩猛可堪一用,并幽二州还在我们手中,局势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啊。”

阶下处,辛评强打起精神,劝慰袁绍。

“对啊,我还有三州之地,我还没输!”袁绍萎靡的精神,终于稍稍振作。

辛评见状,忙道:“并州兵少,不足为用,评愿亲往一趟幽州,征集各地郡兵回援邺城,只要邺城能守得一年半载,袁方粮草不足,必然会退兵,主公就还有翻盘的希望啊。”

袁绍微一沉吟,点头道:“仲治言之有理,事不宜心,你还不速速起程往幽州集兵。”

辛评得令,赶忙告退而去,匆匆离开邺城。

送走辛评,袁绍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落寞苍老的脸上,重新燃起了一丝骄傲。

他咬牙切齿,恨恨道:“小畜生,我就跟你拼到最后一兵一卒,只要我袁绍有一口气,你就休想夺下邺城!”

……

七天后,袁方率十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至邺城。

此时的袁绍,为了抵御袁方,已是将所有三万兵马,都龟缩在了邺城中,决心固守邺城,以待辛评的外援接应。

袁方率大军抵达,毫不犹豫,当即围城下寨,十几万大军将邺城团团围住。

大军围城完毕,袁方却没有急于对邺城发动总攻,而是在沮授的建议下,分兵先去剪除邺城四周的羽翼,将邺城逐步孤立,然后再大举攻城。

袁方先命高顺,率军一万,攻取邺城以西的涉县,切断邺城与西面上党郡的联系,等于断绝了邺城与并州的联系。

紧接着,袁方又令鞠义率军一万,向北夺取曲梁,断绝了邺城与幽州的联系。

西北两面被断,东面郭淮所部,已率军从平原出击,连陷甘陵等数郡,从东面对邺城形成了夹击。

时年夏末,邺城完全被孤立,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是日黄昏,袁方于大帐之中,和诸将共商破城之计。

这时,帐外亲军步入,拱手道:“禀主公,北营外有一将,手提辛评人头,想要求见主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四章 名将归,老贼破胆

辛评人头?

幽燕多猛士,袁方现在唯一稍有忌惮的,就是辛评逃往幽州募兵,前来南援邺城。

却不料,竟然有人替他解决了这一隐患,竟然还把辛评人头,提前献于了他。

袁方精神一振,问道:“是何人献头?”

“禀主公,那人自称常山赵子龙。”斥候答道。

赵云!

袁方瞬间面露喜色,却不想,来者竟然会是赵云。

那可是拥有练脏武道,侠肝义胆,接近于完美的一员名将啊。

当年早在平原,与公孙瓒交手之时,袁方就对赵云极是欣赏,想收为己用。

只可惜,那时他实力甚弱,而赵云又不忍背弃公孙瓒,故袁方才与赵云失之交臂。

而今多年过去,不想会再撞上赵云。

当初袁绍大军南下时,赵云曾率公孙瓒旧部起事,袭据袁绍后方,给袁方帮了不少的忙。

今他又杀辛评,亲自前来相见,袁方估摸着,赵云这必然是主动前来归顺。

“速速传子龙前来相见。”兴奋之下,袁方不假思索道。

亲军自欲离去,袁方却猛想起什么,抬手喝道:“不,不必传他进来,我要亲自去迎子龙。”

说罢,袁方大步而出,策马飞奔直往北营大门而去。

袁方有礼贤下士之风,而赵云又是非凡之将,袁方自要以大礼相迎,以收其心。

赤兔如风。不多时已直抵营门。

只见营门之外,一将白马银枪,单枪匹马的立于营外,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是辛评的首级。

那英武不凡之将,不是赵云,还能是谁。

“子龙,平原一别,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还能再见面。”袁方拨马上前。感叹笑道。

赵云平静如水。只淡淡一笑,拱手道:“云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兵不满万的少年,如今竟雄据中原。威霸天下。更眼看着就要一统北方。大司马大将军,你可真是叫云刮目相看。”

袁方哈哈一笑:“能让子龙刮目相看,不容易啊。我这大司马大将军的麾下。一直为子龙你留着一个位子,就等着子龙你来坐了。怎样,子龙你可愿做我左膀右臂,助我澄清天下,名垂青史!”

豪言时,袁方将手一指,示意自己身边,留在赵云的位子。

“实不相瞒,云今只身前来,就是前来投奔大将军,承蒙大将军看重,云自当为大将军的大业,尽一份绵薄之力。”

赵云也没有磨磨叽叽,见得袁方盛情相邀,坦然的表示投奔之意。

完美之将,终于来归,袁方心中那个痛快啊,简直比宰了关羽时,还要畅快。

“好好,有子龙相助,我何愁大业不成。”袁方兴奋高兴,放声狂笑。

赵云却始终沉静如水,英武的面庞不起一丝波澜,只将辛评人头一扬,拱手道:“云前来投奔,苦无寸功,今特率军袭了幽州,斩杀辛评,也算云的投奔之礼,还请主公笑纳。”

“子龙你也不用自谦,当初离狐之役,我正处困难时,若非你起兵于燕赵,扰乱袁绍后方,我又岂能破袁绍,此乃大功一件,我早就给你记着了。”

袁方不忘赵云之功,大赞了他一番,欣然与他共入大营,并于帐中设宴,以贺赵云来归。

辛评被诛,袁绍断了幽州募兵的最后一丝希望,帐中大将们,哪个不是兴奋快活,这一场酒是喝得极为痛快。

酒鬼郭嘉,痛饮一番后,郭嘉灵机一动,笑道:“辛评被杀的消息,袁绍恐怕还不知dào

,主公何不耀兵于城下,狠狠震惊一把袁绍,借机瓦解守军人心。”

袁方欣然采纳了郭嘉之计,当即传下号令,集结五万大军,于邺城北门之外耀兵。

号令传下,诸营将士迅速集结,五万大军结成庞然大阵,浩浩荡荡的向邺城北门逼近。

战旗铺天盖地,刀戟森森如林,那森然浩荡的军气,冲天而起,几令风云变色。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画戟,坐胯赤兔神驹,意气风发,威势如山。

左侧,赵云白马银枪,跟随于侧。

右边处,徒弟诸葛亮,肩扛碎颅棍,威风凌凌。

颜良、文丑、张飞、徐晃、鞠义、张颌、高览、高顺等诸员大将,分居两翼,追随而行。

五万步骑精锐之十,铺天盖地的逼近了邺城北门。

负责城防的韩猛,见得这般阵势,心中大惊,以为南军要大举攻城,急是叫全军上城,更飞马派人去通知袁绍。

此时的袁绍,正于军府中惆怅,不厌其烦的听着刘氏的哭哭啼啼,闻知袁方要大举攻城,亦是大吃一惊,急急忙忙的赶至了城头。

登城向下一望,那潮水般望不到尽头的南军大阵,威势震天,令袁绍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左右的河北士卒,一个个也胆战心惊,面色惶惶,甚至连双腿都在发抖。

袁方不用攻城,光是这般一耀兵,就削去了河北军大半的士气。

“主公不必担心,邺城乃天下坚城,我军尚有两三万可战之士,纵使那逆贼十万大军同时攻城,末将也有信心击退。”韩猛自信的给袁绍打气。

袁绍震惊之心稍稍平伏,暗暗咬牙,极力的表现出镇定之色。

深吸一口气,袁绍大叫道:“尔等都不必慌张,辛评已往幽州募兵,不日就会率幽燕铁骑南援,只要尔等能坚守住邺城,早晚必能战退那逆贼。”

话音方落,城外阵中,已有了动静。

中军处,袁方目光赵云:“子龙。该你出马了,去让袁绍彻底绝望吧。”

“诺!”赵云拱手一应,提着辛评人头,纵马而出。

离城五十余步,赵云立马横枪,高声道:“袁绍和城头守军听着,我乃常山赵子龙,今已袭杀了辛评,归顺于大司马大将军,你们的幽燕援兵已经无望。休要再垂死挣扎。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辛评,已被杀?

赵云一番话,令城头敌卒听闻,无不错愕变色。惊恐难当。

袁绍亦是心头一震。神色骤变。但下一秒钟,他却极力的压制住了惊骇之色。

“休听他胡说八道,扰乱我军心!”袁绍放声大吼。镇压动荡的军心。

赵云见袁绍不信,纵马而出,直抵护城河前,借着冲刺之力,手臂奋然一掷,辛评的人头腾空而去,径向袁绍掷去。

“保护主公!”韩猛大喝一声,左右数名亲军,高举大盾扑上。

袁绍也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一撤,以躲避撞来之物。

砰!

人头撞在了盾牌上,滚落于地,惨白的面孔,正朝向上方。

韩猛和左右士卒一看,一眼便认出了辛评的人头,无不骇然变色,惊诧难当。

袁绍从盾牌后钻了出来,当他认出辛评后,苍老的面孔骤然惊变,身形剧烈一颤,摇摇晃晃就向后跌去,若非亲兵上前扶住,他整个人已是当场惊晕了过去。

“辛评,竟然……竟然……”惊恐的袁绍,嘴里结结巴巴,竟然已发不出声来。

惊恐的表情,渐渐化为绝望,他最后的希望,被眼前的人头,彻底的撕碎。

城外处,袁方已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到了袁绍震惊的表情。

这还远远的不够。

他当即拨马而去,逼近敌城,高声道:“城头的守军听着,这一战,乃是我与袁绍间的恩怨,与你们无关。邺城已是孤城一座,外援尽断,我雄兵十余万,攻破邺城是早晚的事。如果你们不想为袁绍殉葬,就擒拿了那老贼,开城归降吧,我袁方非但不会怪罪你们,反而会重重有赏。若你们执意相助老贼,城破之日,就休怪我杀戮无情!”

雷鸣般的警告声,遍传震头,威慑无双,直令城头士卒,无不耳膜震刺,肝胆颤抖。

河北军本就脆弱的意志,在袁方的威胁之下,几乎已濒临崩溃。

惊骇中的袁绍,恼羞成怒,扑向城头,朝着袁绍破口骂道:“逆子,小畜生,你大逆不道,必遭天谴,你必会不得好死~~”

面对袁绍的诅咒,袁方面沉如水,只冷冷道:“我乃天子所封大司马大将军,奉天子之旨讨伐不臣,袁老贼,你割据河北,不尊天子已久,今我上禀圣意,下承民心,前来讨伐你这逆臣,你若还执意顽抗,不得好死的那个人,只会是你这个乱臣贼子!”

噗~~

袁绍猛一张嘴,一口老血喷将而出,喷了一城墙。

“主公!”左右韩猛等人大惊,急扑而上,将喷血的袁绍扶住。

城外,袁方目的已达到,只冷笑一声,拨马扬长而去。

“小畜生,你——你——”

袁绍满嘴是血,颤抖的手虚空抓向袁方,恨得咬牙欲碎,却又无不可奈何。

耀兵结束,袁方径归大营,下令加强对邺城的围困。

而当天这场“恐xià

”,效果很快也显现出来,斗志瓦解的守军,开始不断的越城而出,前来投奔袁方。

对于这些降卒,袁方好吃好喝款待他们,又命他们往城前日夜叫喝,召唤城中余军前来归降。

在这一连串的精神攻击之下,邺城已是人心瓦解,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精神攻击已毕,接下来,也该是动真格的时候了。

是日,袁绍召集诸文武于帐中,共商破城之计。

“近来虽有上千敌卒归降,但袁绍仍有两万多兵马,尚有韩猛可用,诸位可有什么良策,能速破邺城?”袁方问道。

话音方落,沮授当即起身,拱手道:“主公,授有一计,或可不废吹灰之力,就将邺城一举攻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五章 该是了结恩怨的时候了

沮授有计!

袁方眼前一亮,欣然道:“冀州是公与老家,你最有发言权,快说说你的计策吧。”

“邺城之外,就有十万雄兵可用,又何必牺牲我军士卒的性命去攻城。”

沮授话有弦音,笑着将手一抬,遥指向了邺城西北方向。

帐中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出,皆是齐刷刷的望向了西北方向。

袁方也是一怔,旋即脑海之中,猛的浮现起了历史的记忆,嘴角边,不禁扬起一抹会意之笑。

“公与,你的计策,莫不是想让我决漳河之水,以淹邺城?”袁方笑问道。

沮授忙是点头:“主公反应果然快,没错,这正是授之破城之策。”

此言一出,帐中诸将们,方才是恍然大悟,一时皆兴奋起来。

袁方也想了起来,曾经的历史中,曹操破邺城之时,也是用许攸之计,引漳河之水围灌邺城,最终破城。

天下智谋之士,果然是所见略同,沮授的智计胜于许攸,在这形势相同的情况下,焉能想不出这同样的计策。

这时,一直沉默的田丰,却道:“决河灌城,固然是一招狠计,但对邺城的破坏也很大,此城乃河北最繁华的心脏之地,若就这般损毁,似乎有些可惜。”

左右颜良等原本兴奋的诸将,情绪也皆稍稍冷静了下来,对损毁邺城,都开始觉得有些可惜。

袁方却剑眉深凝,毅然道:“邺城再重yào

。又岂重yào

过天下,若不尽快攻破邺城,我们如何能抽身南下,去收拾南面的敌敌。”

斩钉截铁之词,蓦然间惊醒了众将,众人的神色,再度变得决然起来。

根据南面的最新情报,刘表在曹操和孙策的联手攻击下,已是损兵失地,节节败退。

荆北方面。刘表已损失了宛城、新野、襄阳等诸重镇。最富庶的南阳郡,以及南郡北部,都已被曹操所据。

而东南面方向,孙策的水军也已攻陷了夏口。兵锋正伸入长江上游。争夺长沙郡北部。并向江陵进军。

此时的刘表,已将治所被迫迁于江陵,在曹孙的夹击之下。苟延残喘。

刘表覆没已成定局,只剩下时间的问题。

一旦刘表灭亡,富庶的荆州就将被曹孙瓜分,南面的两路诸侯,就将拥有荆扬豫三州之地,实力就将剧增。

所以,袁方现在必须尽快的攻下邺城,夺取河北,统一北方,然后才能及时抽兵南下,趁着刘表尚未覆灭之前,对曹孙两路诸侯发动进攻。

否则,一旦荆州提前被瓜分,到时袁方即使统一北方,挥师南下的难度也将大增。

“主公言之有理,曹操和孙策皆乃枭雄,此二人绝不可小视,为了尽快夺下河北,也必须出狠手了。”郭嘉也赞同道。

诸位谋士的意见,已经达成一致,袁方更有何疑,当即下令发动军民,星夜决漳河之水,以灌邺城。

为了麻痹敌人,袁方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掘堤,而是一面于邺城周围高地另立新营,一面在夜晚中,调集人力大掘河堤。

两日后,入夜,袁方一声下令,十余万大军悉数而动,借着夜色的掩护,撤离了邺城外的大营,分别向四围高地上的别营撤去。

截至于黎明时分,大军尽已撤上安全地带,围城四周,只余下一座座空营。

高地之上,袁方驻马远望敌城头上,敌军士卒正打着瞌睡,无精打采的巡城,显然根本不知,昨晚城外发生了什么,更不知大祸即将临头。

“时机已到,给老贼送上大礼吧。”袁方画戟一扬,厉声下令。

高地上,高达数丈的赤色信号,四面摇动起来,向河堤一线的徐晃所部,下达了命令。

徐晃得令,当即督促部下,将最后一线河堤,统统都掘开。

片刻后,漳河东南侧的堤坝,轰然崩溃,汹涌的漳河之水,向着邺城狂奔而去。

邺城,军府。

袁绍还正躺在榻上,一面艰难的吞着米粥,一面听着刘氏弱絮絮叨叨的啜泣。

前日城头的一口老血,把身体刚刚恢复些许的袁绍,又打回了原形。

“小畜生,你想破邺城,我不会让你得逞,绝不会……”

袁绍不忘对袁方的恨,一面吞粥,一面还喋喋不休的诅咒着袁方。

蓦然间,猛听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竟似山洪决堤一般。

袁绍和刘氏俱是吃了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刘氏尚自茫然,袁绍猛然间似想到了什么,急嘶吼道:“快,快扶我去堂外。”

刘氏不敢不从,只得和几名婢女,搀扶着虚弱的袁绍,步出了堂外。

军府所在,乃是高处,且袁绍养病之地,乃是一座高台,立于门外,可远望邺城之外的景色。

袁绍颤巍巍的出得大门,立于高阶上,举目远望,惊见邺城西北方向,竟然真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向邺城的城墙。

袁绍骇然变色,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洪水冲城?”

话音方落,便有斥候飞奔而至,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妙了,袁方决了漳河河堤,要水淹邺城啊!”

水淹邺城!

晴天霹雳,当头轰落。

刹那间,袁绍的残躯,石化在了原地,身边的刘氏,亦是惊怖到极点。

就在袁绍惊骇失神之时,洪波涛涛,已将大半个邺城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隙中灌入城中,很快就将城中的街道房舍,尽数的浸淹其中。

大水漫城,不到午前时分。整个邺城,已是浸泡在了决崩的漳河之水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城中军民只能惊慌的爬到房顶,躲避着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处于高位的军府,大水也齐到了膝盖,唯有袁绍所在的高台,因地势较高,方才没有被洪水所淹。

高阶之上的袁绍,俯视着一城的汪洋。苍老的身躯已是骇到失神落魄。呆若木鸡。

就在半日前,袁绍还抱着残存的希望,想要守住邺城,守到袁方锐气丧尽。不得不退兵而去。

但到了现在。这眼前滔滔的洪水。却彻底的击碎了袁绍,最后那残存的希望。

大水漫城,乃借天地之力。岂是人力所能抗拒!

在这大水的冲淹之下,城中人心已是恐惧至极,军心只怕也早已崩毁,谁还能再为他袁绍卖命御敌?

“苍天啊,难道你真无眼,竟要我袁绍亡于那逆子之手吗?”

袁绍扑嗵跪倒于地,怒斥苍天,悲愤无之极。

身边的刘氏,见得这般绝境,吓得是大嚎一声,晕倒于地。

其后的几天时间里,袁绍完全已丧失了斗志,整日躲在军府高台上,借酒销愁,不愿正视严峻的形势。

而守城之事,也只有留给韩猛。

而韩猛,很也形如热锅上的蚂蚁,忙到手足无措。

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这么狠,想出了水淹邺城这么一招。

面对城外滔滔大水,莫说是他韩猛,纵使是郭图、逢纪之流复生,又能如何。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大水冲击浸泡下,邺城城墙数处已开始坍塌,韩猛指挥城中军士男女老幼,担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整个邺城,已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如那风雨飘摇的破船,只消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将之压沉。

……

时入秋末,邺城已被水淹一月有余。

漳河水势骤降,城外的大水也徐徐退去,只留下无尽的泥泞。

洪水虽退,但邺城已被浸泡到惨不忍睹,城中守军的斗志,也早已被摧毁。

该是发动最后一击的时候了。

是日清晨,十几万大军陆续从高地下来,如涓涓细流一般,四面八方的汇聚于邺城之外。

午后时分,围城已毕。

邺城北门方向,七恨步骑精锐,横亘于城北方圆数里的开阔地上,那浩大之势,直如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

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目的寒光,几乎将太阳的光荒都欲遮蔽。

滚滚的战旗,如怒涛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哗哗作响。

袁方那硕大的战旗,正骄傲的飞舞,引领着众将士的人心。

三军将士,士气皆已达到顶点,那滚滚的军气,如无形的潮水,将城上萎靡惊恐的敌人,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袁方立马于阵前,目光如刃,直射敌城,年轻英武的脸上,流转着复杂的神色。

当年,他就是冒着一死的危险,逃出这座充满屈辱和压迫的城池。

今日,他却率十几万雄兵,要以铁蹄踏破这座城池,昂首挺胸的杀入城去。

世事变化,当真是无常,就连袁方自己也没想到,竟会真有这么一天。

或者说,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身后,那一位位的战将,已是热血澎湃,斗志激昂。

那无边无际,数不清的南军士卒,皆是握紧刀枪,杀意如火。

所有人都知dào

,这将是他们主公跟袁绍的最后一战,荣耀、战功、辉煌,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们召手。

军心已盛,只等袁方一声令下。

“袁绍,我们终于又要见面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该是了结你我之间恩怨的时候了……”

思绪收敛,袁方剑眉一凝,深吸一口气,方天画戟缓缓抬起,直指邺城。

“全军进攻,给我攻破邺城!”(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六章 袁绍,我们终于平等了

呜呜呜~~

高亢肃杀的号角声吹响,震慑天地。

令旗摇动,总攻的号令,一层层的传下,隆隆的战鼓声,如霹雳惊起。

颜良、文丑、高顺、张颌,乃至于新归顺的赵云,一员员大将纵骑而出,率领着七万大军,开始向邺城北门一线,浩浩荡荡的推进。

在绝对的优势下,已没必要采取什么战术,袁方就是要以十倍于敌的力量,用前所未有的狂攻,将摇摇欲坠的邺城,彻底的摧毁。

身边,诸军进发,整齐的脚步声,令大地震颤。

袁方冷峻的目光注视下,一座座庞大的军阵,开始向敌城缓缓的推进,一辆辆巨大的对楼、冲车,发出吱呀呀的声响,如巨兽一般徐徐而上。

前所未有的浩荡军势,直令天地变色。

城头上,斗志已然瓦解的河北军,面对着南军的浩荡气势,已是吓得魂飞胆散。

尚未开战,但有吓破胆的士卒,开始丢盔弃甲,向城下逃去。

“擅退者,杀无赦,都给我顶住!”韩猛一脸沉重,执剑大喝,想要弹压崩溃的军心。

连斩数名士卒,用血淋淋的威胁,韩猛才勉强扼制住不战而溃之势。

只是,那些勉强留下的士卒,个个面色惶然,连腿都发软,又焉能一战。

韩猛心中愤nù

,挥剑大叫:“河北的儿郎们,报效主公恩情的时候到了。鼓起勇气来,跟逆贼之军拼个你死我活~~”

韩猛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想要激起士卒的勇气,逼他们鼓起必死的决心。

回应韩猛的,却只是死一般的沉寂。

丧胆的河北士卒们,早已紧张都连呼吸都不畅,满脑子都是恐惧,哪里还听得到他的声音。

韩猛那一腔热血,瞬间冷了半截。

城外处,战鼓声已经达到最高亢处。沿城一线。袁方那密密麻麻的军团,已铺天盖地如潮水般扑了上来。

千万人奔跑的声势,几乎将大地都要踏碎,那如浪的旗海。更是遮天蔽日。

三万多人的陷阵军。片刻间就将护城壕填满。无数的士卒冲至城墙下,将数以百计的云梯架起,将巨大的对楼推向敌城。

一名名年轻的将士。冒着城头落下的箭矢罗石,前赴后继的爬上云梯,一人战死,后面的争先恐后的补上去,根本无所畏惧。

韩猛督促着敌卒,做着垂死的挣扎,试图击退南军的进攻。

可惜,河北军脆弱的防守,在南军冲天的勇气之下,竟是那么的无力。

不到半个时辰,沿城一线便被处处突pò

,数以千计的南军将士,从那些塌陷损毁的城墙处,勇敢的冲上了城头,将脆弱的敌人杀得鬼哭狼嚎。

蚊附于城墙上的南军将士,则争先恐后的爬上城来,加入到这场杀戮敌人的盛宴之中。

残存的敌人,终于全面崩溃,死的死,逃的逃,望风而溃。

伴随着一声破裂的轰然巨响,巨大的城门也被南军冲车撞开,数不清的南军将士,从破碎的大门中,蜂拥而入。

韩猛见城门已陷,再难抵挡,不得不从城头退下,率领一众残兵,沿着街道步步后撤,抵抗冲入城中的南军,妄图做最后的挣扎。

与此同时,东门、南门和西门,其余数路围城之军,也发动了全面的进攻,邺城诸门相继失守。

十余万的南军,如围城的洪水,从四面八方的灌入邺城中,向退守城中央军府处的敌军围杀而去。

城外,袁方望着北门上,那高高扬起的己军旗号,冷峻如铁的脸上,终于是浮现一抹快意欣慰笑容。

意气风发,袁方拍马提戟,径奔邺城。

当他的铁蹄,穿越那高大的门洞,步入邺城的一刻,竟有一种恍如隔世般的错觉。

“邺城,我袁方终于回来了。”

望着这熟悉的城市,望着滚滚辗压的兵潮,望着满街的尸血,袁方感慨万千。

邺城已破,下一步,就是直面袁绍。

袁方心敛神思,深吸一口中气,踏着长长的血路,踩着敌人的尸体,纵马直奔中央军府而去。

此刻,韩猛率领着几千忠于袁绍的残兵,已退至了军府之外,妄图做最后抵抗。

灌涌而入的袁方诸路兵马,四面八方的涌来,争相欲夺下这突入袁绍军府的首功。

袁方纵马而至,南军有如浪开,分出一条大道。

他策马直抵阵前,向着尚自顽抗之敌,高声喝道:“大势已去,降者灭死,顽抗之贼,杀无赦,尔等想活命者,还不弃械投降!”

惊雷般的通碟之声,盖过了战场的喧嚣,直震敌军脆弱的心灵。

几十步外,震怖的敌卒,成百成百的开始将手中的刀枪,掷落于地,伏首投降。

兵器掷地声四起,片刻间,数以千计的河北军,皆为袁方威势所震,纷纷弃械投降。

那韩猛见状,心知无力回天,也只能长叹一声,下马伏首请降。

最后忠于袁绍的军队,就此灰飞湮灭。

袁方挥军而上,破开军府大门,在降者的引领下,纵马如飞,直奔袁绍所在的高台而去。

而在此时,诺大的高台上,已是人去楼空,死一般的静寂,只有南军的喊杀声,如死神的召唤,缠绕在四周。

得知诸门陷落,南军攻入邺城后,军府中的那些个仆丁奴婢们,早已鸟兽四散,在逃跑之前,将军府中值钱的东西,搜刮了一空。

没有人再把袁绍当回事,大难临头,各自纷飞,就连他的妻子刘氏,这会也不见了踪影。

空荡荡的大堂中,苍老虚弱的袁绍,萎靡的瘫坐于上手,正茫然的盯着手中的长剑,怔怔的出神。

浓烈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发出,他已是披头散发,形容憔悴,那般颓废之状,哪里还有半点四世三公,名门贵胄的气度和骄傲。

门外,喊杀声正飞快逼近,袁绍知dào

,他的逆子已攻入军府,向他杀来。

“我堂堂袁本初,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竟然会败在自己的逆子,败给一个大逆不道的小畜生手下,苍天无眼,何其不会啊~~”

袁绍又是自嘲,又是悲愤,苍老的脸扭曲变形,一副冤屈之相。

咔嚓嚓!

蓦然间,一声轰鸣,大门四分五裂,被巨力所摧毁。

刺目的光线涌入昏暗的大堂,袁绍身形一震,眼睛立时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眼目眩晕的他,只听得马蹄声响起,似有兵马闯入大堂。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袁绍缓缓放下胳膊,抬起沉重的头颅,艰难的向前望去。

视野中,那熟悉的身影,正如铁塔一般,耸立在他的面前。

如火的战马上,那银甲的年轻之将,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威势,刀削似的脸上,弥漫着超乎常人的自信,而他手中所提的那柄画戟,尚自滴落着温热的鲜血。

袁方,就那么傲然驻马,冷冷的注视着高阶之上,那形容狼狈颓废,惊恨交织的袁绍。

袁绍深陷的眼眶中,迸涌着愤恨与羞恼,森森白牙咬到几欲碎裂,原本颓废萎靡的身躯,仿佛瞬间受到什么刺激,为愤恨所充斥,几乎就要爆zhà

一般。

“逆——子——”

半晌后,袁绍咬牙切齿,嘴里终于迸出两个字。

一个令他颜面扫,一个令他蒙羞,一个将他逼上绝路,恨到极点的名字。

袁方却无怒色,嘴角反而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冷笑。

他就那么高坐在马上,冷冷注视着袁绍。

这个对自己不公了二十年,瞧不起他,轻视他,几次三番想害死他的人,如今,就这么落魄的站在自己跟前。

而他,却以胜利者的资态,可以尽情的欣赏着袁绍恼羞成怒的表情。

袁方那一声冷笑,令袁绍感觉,自己的尊严,自被肆意的羞辱,那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令袁绍愤恨到了极点。

“逆子~~”

袁绍再一次咆哮怒吼,就像一头垂垂已老的狮子,拼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

袁方所听到的,却只有虚弱无力,不堪一击。

他拨马上前,踏上高阶,就那么居高临下,俯视着袁绍。

“袁绍,现在我们之间,终于真zhèng

的平等了,你再疯狂也无济于事,何不平心静气,像个真zhèng

的枭雄一样,跟我谈一谈。”

袁方气势沉静,言语之间,并没有那种复仇的戾气,反而有一种王者之风的大气。

曾几何时,和袁绍说话,对方都是高高在上,直接的训斥。

现在,袁方知dào

自己是胜利者,终于能以胜利者的姿态,平等的和袁绍对话。

“平等”二字,却刺激到了袁绍,他的脑海里,就从来没有过平等二字。

在他高贵自傲的心中,无论是他的部将,谋士,还是他的妻子儿子,乃至于天下人,都应该匍匐在他的脚下,永世的仰望他,敬重他,供他驱策,任凭他发落。

想要跟他袁绍平等,就是形同忤逆!

“平等?笑话!你是我袁绍之子,生来就要低我一等,注定你只能屈从于我,此乃天地纲常,人伦所在,你还妄想跟我讲平等,你不知廉耻,不知伦理,你是畜生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你连畜生都不如!

袁绍歇厮底里,满口喷着唾沫训斥袁方,宣泄着不满。

身处绝境,他依旧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天下的一切,都得围着他转。

一声不屑的冷笑。

“畜生尚知虎毒不食子,你却为了偏袒你那几个宝贝嫡子,待我不公,欺压于我,还纵容他们置我于死地,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人伦,讲大道理,我看你连畜生都不如!”

袁方盯着袁绍,冷冷的揭穿袁绍所作所为。

被逆子骂为“畜生不如”,袁绍不禁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个小畜生,竟然如此辱没于我!你是我儿子,你想怎么样对你,就怎么样对你,就算我要杀你,那也是天经地义,你就该乖乖顺从。今你却背父杀兄,大逆不道,将一切人伦大道都颠倒,你必自食恶果,遗臭万年,遭天下人唾弃!”

“呵呵——”

听着袁绍的话,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大笑。

“什么狗屁人伦大道,我只闻圣人云,‘君无道,臣投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你袁绍没有公正,我背弃你,愤起反抗,乃是天经地义!”

“你昏庸无道,纵容豪强鱼肉百姓,在河北横征暴敛,害得民不聊生,河北百姓弃你,亦是天经地义!”

“你听信小人谗言,纵容你的儿子陷害忠义之臣,河北众豪杰背叛于你,皆投奔于我袁方麾下,更是天经地义!”

一番声色俱厉。义正严辞的喝斥,把袁绍呛得是面红耳赤,竟不知如何反驳。

最后,袁方冷视着他,厉声道:“你为父不正,为主不仁,为臣不忠,我袁方率天下义士,受万民期盼,讨伐你这不正不仁不忠之徒。我行的才是天地大道!”

字字如雷。轰入袁绍的心头,直轰得他血气翻涌,身形连连后退,连手中之剑都握之不住。锒铛落地。

“逆子。你——你——”

袁绍是又羞又气。脸都憋到通红,颤抖的手指向袁方,竟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阶下。那些肃立的将士,听着袁方这番话,却个个热血澎湃,皆为袁绍所作所为而愤慨。

袁方却已收敛激愤,恢复了沉静淡然。

他翻身下马,身体傲然耸立:“你袁绍冷血无情,畜生不如,我袁方却非无情无谊之徒,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跟你废话。我现在只要你跟我鞠一个躬,大声诚心的说一声,我错了。你我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我可以恕你之罪,让你安度晚年。”

此言一出,堂前的众将士们,无不吃了一惊。

“主公的心胸气度,当真非我辈所及,袁绍如此罪大恶极,主公都能恕其之罪,这般气度,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啊……”

颜良、文丑、张颌等众将,心中暗自感慨。

“我果然没看错,这样的气度,才是真命之主的风范,看来只有辅佐他,才能尽快结束这乱世,让天下重归于太平。”

肃立的赵云,也暗暗点头,面露赞许之色,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坚定。

袁绍却在浑身剧烈的颤抖。

他的手脚在抽动,呼吸粗喘到了极点,脸上青筋突涌,就像数不清的蚯蚓,在他的皮肤下面爬动。

那张苍老的脸,如同憋满了血的皮球,仿佛只消针轻轻一扎,就会轰然爆裂。

而他那瞪到斗大的眼睛,已是布满了血丝,几乎连瞳孔都快被血填满。

“逆子,畜生,你竟然想让我对你鞠躬,想让我对你认错……”

袁绍胸中的愤nù

、仇恨,还有羞恼,在这一刻,已是达到了顶点。

袁方给他的这个机会,却成了对袁绍,前所未有的羞辱。

“逆子!你——你——你——”

欲碎的牙缝中,一连挤出了三个“你”字,袁绍蓦觉滚滚气血,冲破了他的肺,如喷泉一般涌入了他的喉咙。

“啊~~”

一声惨烈之极的嚎叫,袁绍张嘴便狂喷起了鲜血。

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出,喷了满空,喷了他一身,脚下的地面,也尽皆染红。

只片刻间,袁绍竟吐血数斗,把自己染成了一个血人。

当最后一腔鲜血喷尽时,袁方双腿一软,扑嗵的跪倒在了地上,就那么直挺挺的,如雕像一般僵跪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表情,定格在了狰狞怨恨的一瞬,那一双充血的眼眸,仍旧死死的盯着袁方。

然而,那僵硬的身躯,却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袁绍,死了。

就那么带着满腔的怨恨,吐血而亡,跪着气死在了袁方的跟前。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蓦然间,有种说不出的释然与轻松。

袁方没想到,袁绍会无药可救到这般地步,自己给他一个活命的机会,反而活生生的将之气死。

心胸狭窄到这般地步,也难怪会灭亡了。

不过,袁绍这么一气死,套在袁方手脚上残存的枷索,反而就这么断了。

现在的袁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知dào

,直于今天,自己才真zhèng

的获得了解放。

望着袁绍那狰狞愤慨的死脸,袁方叹道:“至死也没有一丝的悔意么,罢了,你我的恩怨,就此一笔钩销了吧。”

轻叹声中,袁方伸出手来,将袁绍那瞪到斗大的怒眼,轻轻的合了上。

然后,转身面对感慨万千的众将,淡淡道:“袁绍已死,把他的尸体,以诸侯之礼安葬了吧。”

诸将这才反应过来,忙是召呼士卒上前,将袁绍血污的尸体,抬了出去。

袁绍一拂衣袍,巍然的身躯缓缓落下,坐在了原本属于袁绍的宝座上。

从这里,居高临下,他可以俯视整个大厅,目光穿越破碎的大门,更可俯视高台之下,整个邺城的全景。

这座冀州,乃至河北的心脏,这座繁华的大都市,今日,终于已插上了他袁方的旗帜。

高坐在这里,袁方可以向天下人,骄傲的宣告,我袁方已是邺城的新主人。

“当年我在这大堂里,被迫向袁绍低头,被迫忍受袁家诸子的白眼和欺压,今天,却高坐在了这里,俯视整个邺城,一切,当真是恍然如梦啊……”

感慨之际,哭哭啼啼声响起在门外。

不多时,诸葛亮押解着一名妇人,还有一名男童进入了大堂。

袁方一眼便认出,那妇人就是袁绍的正妻,而那名男童,多半就是袁绍的幼子袁买。

“师父,我在西面的一处偏堂,抓住了刘氏和袁买,请师父处置。”诸葛亮拱手道。

袁方微微点头,又问道:“袁绍其余的姬妾呢?”

“回师父,我去的时候晚了一步,这刘氏好生歹毒,把袁绍的姬妾,统统都给毒死了。”诸葛亮瞪着刘氏道。

袁方眉头一凝,如刃的目光扫向刘氏,亦面露几分厌恶。

早在袁府时,袁方就深知这刘氏极是心肠歹毒,曾暗中害死了不少被袁绍强占,可能怀有身孕的婢女,若非自己生母聪明,懂得隐瞒,恐怕也已被刘氏所害,根本就生不下他来。

而这些年来,他在袁府中倍受冷落,甚至连家仆都敢欺负,除了袁绍的不重视外,刘氏的故yì

纵容,也起了推波助澜作用。

如今,这个歹毒的妇人,在袁家灭亡之际,还不忘嫉妒,竟狠毒的害死了袁绍所有的姬妾,实在是歹毒之极。

“方儿啊,你父兄那样对你,我也曾屡次相助,只可惜他们都不肯听,今你父兄都已经死了,你也算出了口气,求你就放过我吧。”

刘氏哭哭啼啼,可怜巴巴的向他求饶,一副无辜的样子。

“呸!方儿也是你配叫的吗!”袁方厉喝一声。

刘氏吓得一颤,赶紧拉着袁买跪伏于地,泣声哀求道:“大司马饶命啊,妾身知罪了,恳请大司马大发慈悲,饶我孤儿寡母一命。”

袁方瞪着她,冷冷道:“当年我母亲生我之后,体质虚弱,你却还强逼着她做重活,生生把她害出一身的病,在我不到十岁时就去世,你这恶毒的妇人,今还有脸向我求饶吗!”

刘氏吓得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袁方对她所作所为,竟知dào

得清清楚楚,隔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没忘记报仇。

“大司马,妾身……妾身……”惶恐的刘氏,吱吱唔唔,不知如何以应。

袁方却一挥手,喝道:“来人啊,把这恶毒的妇人,给我发配往娼营,我要叫她永世为娼。”

杀一个妇人,非是袁方风范,但母仇己仇,却不能不报。

刘氏出身于河北世族,也算是名门千金,今袁方就是要把她贬为娼妓,让她从尊贵的山顶,跌入到卑贱的深渊,让她为她的恶毒,用后半生的耻辱来偿还代价。

“大司马,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求你放过我吧~~”惊羞万分的刘氏,嚎陶大哭,哇哇大叫着求饶。

对这样恶毒之人,袁方又岂会心软,只摆手喝令部下,将这厌恶的妇人,拖将下去。

刘氏被拖走,堂前的袁买,吓得哇哇大哭,害pà

到就要尿裤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等着他决定如何处置袁买,处置这个袁绍唯一仅存的嫡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八章 震撼天下!

袁方缓缓起身,步下高阶,来到哭泣的袁买跟前。

袁买仿佛为其威势所慑,一时间竟吓得不敢哭了,只小声啜泣,怯生生的看着袁方走近。

伸出手,袁方轻轻的按住了袁买的头,俯视着这恐怖的小孩。

杀?还是不杀?

正常情况下,当然是要杀的,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方今之势,其实袁方就算不杀袁买,将来他长大也难掀起什么风浪,只是可能会被一些袁绍旧部所利用,给自己添些麻烦。

袁方却不打算杀袁买。

他的性情,向来是恩怨分明,袁绍父子,乃至于刘氏,于自己有仇,杀他们复仇,袁方毫无顾忌。

但眼前的袁买,才不过几岁的孩童,什么也不知dào

,对他也没有过任何的伤害。

杀这么个无知的孩童,算什么英雄。

当然,袁方不杀袁买,也不可能让他成为隐患,他自然有万全的手段。

袁方盯向袁买那惶恐的眼睛,左眼中,读心瞳悄然开启,一瞬间,他便侵入到了袁买的思想之中。

此时的袁买尚且年幼,思想还未成熟,意志也很脆弱,袁方想要修改他的思想和记忆,自然是轻而易举。

片刻后,袁方就轻松的完成了修改。

袁方删除了他记忆中,关于袁绍、刘氏、乃至袁谭等人的一切,让他忘记了自己的真zhèng

身份。更设下了一道思想之锁,令他永世都拒绝反叛袁方的任何念头。

修改完成,读心瞳一收,袁方从袁买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而这时,袁买已不再哭泣,脸上更无恐惧,只是茫然的望着袁方,小脸上只有好奇。

“年幼无知,也算是你的一种幸运吧……”

袁方心中感慨。便令道:“把他送往青州。托付给一户殷实老实的人家收养吧,顺便再改了他的姓名,让他从此做个普通人,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吧。”

“主公。可他毕竟是袁绍之子。万一他长大以后……”诸葛亮心有担忧。当即想劝。

袁方却一摆手,从容道:“袁绍坐拥河北,雄兵二十余万。我都能灭了,区区一个孩童,难道我还怕他将来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袁方自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却以一番自信之言,打断了诸葛亮的疑虑。

诸葛亮想想也是,遂也不再多言,便将茫然的袁买带走,去安排这孩童的未来去处。

解决完了刘氏和袁买,袁方的精力,很快就转到了正事上来。

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达止杀令,并开邺城库府,赈济在这场战争中,不幸死伤的平民百姓。

第二件事,袁方则下令,免除冀州一年的赋税,以让百姓休养生息,恢复被战争所损毁的经济。

今袁绍已死,袁家集团已土崩瓦解,袁方相信河北三州之地,多可传檄而定。

现在袁方又安民免税,就是想用这种跟袁绍横征暴敛,截然相反的策略,来迅速的收取人心,将三州士民消化吸入,纳入统治之中。

第三件事,袁方就是下令分兵,去攻取并州和幽州。

邺城虽破,冀州基本已丧失抵抗,然并州尚存郭援,屯兵于壶关,拥有近万人的并州军。

幽州的伊楷,亦拥有万人兵马,这些人都是袁绍的死忠,恐怕不会轻易归降,袁方只有以武力,分兵讨伐,平定幽并二州。

此外,辽东的公孙度,以及盘踞在渔阳一带的乌桓人,也是不可小视的隐患。

尤其是公孙度,此人的用兵能力虽一般,但他麾下却拥有着吕布,是个不小的威胁。

倘若袁方将来南征,吕布怂恿公孙度出兵幽州,再勾结上乌桓人,势必会给北方的安定,造成不小的影响。

今若能趁着覆灭袁绍之威,一举击灭乌桓,收复辽东,灭掉公孙度和吕布,彻底的解除北方的后患,自然是上上之策。

屯兵于邺城,休整十日,袁方马不停蹄的便再率大军北上。

幽州方面,袁方打算在夺取幽州后,一鼓作气收复辽东,故他本人率七万精锐,亲自北上。

并州方面,袁方则派高顺、曹性二员并州藉的将领,率两万兵马,前去击灭郭援,收取并州之地。

当袁方率大军,挥师继xù

北进时,位于邺城的细作,已经将袁绍覆灭的消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星夜兼程的送往了天下各地。

……

襄阳。

军府中,曹操正意气风发,同众文武举杯共饮,庆贺着攻陷襄阳的大功。

“襄阳已破,我们可以好好休整士卒,让孙策消耗掉刘表残存的水军,然后我们就可以挥师南下,趁虚一举攻下江陵,只要江陵一下,荆南四郡便可传檄而定矣。”

阶下,首席谋臣荀彧,洋洋洒洒的为曹操勾勒着蓝图。

曹操连连点头,豪饮一杯,连赞荀彧战略精妙。

这时,许攸却笑嘻嘻道:“孟德,若非我的献计,你又怎能轻易计取樊城,顺利渡过汉水呢。”

左右诸文武,听得这话,皆是眉头暗皱。

曹操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愠色,却哈哈笑道:“子远说得是,没有你的妙计,我焉能攻破襄阳,来,咱们满饮此杯。”

许攸这才满yì

,带着一脸得yì

,一饮而下。

接着,他便得yì

道:“只要我们攻下荆州,实力必然爆涨,那时就可以趁着袁家父子鏖战之际,挥师北上,一举夺还中原,孟德啊,那个时候,你便是天下第一大诸侯了,哈哈~~”

许攸下笑得欢时。一员斥候急入,拱手道:“启禀主公,河北传回急报,袁方已于不日前攻陷邺地,袁绍已吐血气绝身亡!”

邺城已破?袁绍已死?

许攸得yì

的笑声,嘎然而止,脸上瞬间涌满了惊诧。

曹操那焦黄的面孔,亦是为之一变,惊道:“袁本初竟然败得这么快?”

曹营上下,无不为这消息所震惊。

“袁本初覆灭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败得这么,只半年多的时间,就为袁方所灭,这袁方的用兵。实在也太……”

纵然是运筹帷幄。处惊不变的荀彧。也眉头深皱,不知如何形容对袁方的惊奇。

曹操看向了许攸,目光中含有疑意。那意思是在质问,你不是称对袁绍了如指掌,拍着胸脯称袁绍能顶住袁方几年时间么,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袁方,实在是太强,没想到,真是……”

许攸尴尬不已,脸色时红时白,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荀彧已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袁方之强,超乎我们的预料,他一统北方后,很快就会南下。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速速联络孙策,即刻向江陵用兵,一定要抢在他南下前,瓜分了荆州,才能与之抗衡。”

“袁方,袁方……”

曹操反复念着这个创造奇迹,令他惊奇的名字,眉头越凝越深。

……

江夏郡,夏口城。

城头之上,孙策负手而立,远望着他巡游江上,那浩浩荡荡的水师,英武年轻的脸上,毫不掩饰自信。

“夏口已破,下一步就是夺取长沙郡北部,打通水道,然后我们就可以挥师西进,一举夺下江陵,灭了刘表。江陵一下,荆南四郡,传檄可定也。”

身边,面带伤疤的周瑜,洋洋洒洒给孙策谋划着蓝图。

孙策的目光,却已转向北方,傲然道:“刘表自守之贼,不足为虑,真zhèng

配做我孙策对手的,只有那袁方。”

提及袁方,周瑜的刀疤脸上,骤现恨色。

他冷笑一声,不屑道:“袁方那小子正跟袁绍父子相残,以袁绍的实力,他们至少还得拉锯个几年,我们正好趁此时机,先从容夺取荆州,然后再挥师北上,夺取淮南,量那小子这回也无法再抽身南顾。”

孙策微微点头,眉宇间的傲色,更加浓烈。

便在此时,匆匆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纵论,一员斥候急上城头。

“禀主公,河北急报,袁方已攻破邺城,气死袁绍,冀州已为袁方所得。”

惊雷,轰落。

两个骄傲的年轻人,骤然惊变,彼此惊愕的望向了对方,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才半年,他才用了区区半年,竟然就攻陷邺城,灭了袁绍?”

半晌后,孙策脱口惊道,一脸难以置信。

周瑜更是咬牙切齿,惊恨阴沉道:“这小子,竟然又打破了我们的布局,可恨~~”

夏口城头,昂扬自信的气氛,已尽为震惊与恨怒所取代。

……

邺城东郊。

夜已深,星斗黯淡。

浓浓的夜色中,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在一座坟墓边忙碌。

墓前石碑上,刻着“袁绍之墓”四个大字。

而那几个鬼祟之人,都身着道士装束,他们正在卖力的挖掘着袁绍的墓坟。

终于,坟墓被掘开,几名道士将棺木揭开,将那已然发臭的尸体从中拖出,装入了散发着石灰味的袋子中。

“真他娘的臭啊,真不明白,先是关羽,现在又是袁绍,咱们偷他们的尸体有什么用?”其中一名道士抱怨道。

“我怎么知dào

,反正天师让咱们挖,我们挖就是,别问那么多。”另一名道士道。

黑夜中,发出一阵叹息。

道士们将坟墓重新填埋,几人扛起那尸袋,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深的夜色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九章 想窃我胜利果实,没门!

曲梁。

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大道北上,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袁”字战旗,在斜阳中傲然飞舞。

袁方坐胯赤兔马,昂首徐徐而行,一面走,一面同左右谋士武将,纵论着将来的方略。

行至一处,袁方忽见道旁山坳间,似隐隐看见一片庄园,景致瞧着甚是熟悉。

“前边那片庄园是何处,怎么看着有些熟悉?”袁方问道。

“回主公,那里正是甄家庄。”左右答道。

甄家庄么……

袁方恍悟,一时间,许许多多回忆浮现于心头。

想当年,他第一次经过甄家庄,自己那位丈人甄逸,是何等的瞧不上他。

第二次往甄家庄,那已是他起兵自立,杀奔前来夺了甄宓,可把丈人甄逸给吓坏。

时值如今,当他第三次经甄家庄时,大势已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自己竟已成了这冀州之主。

世事,还真是难料啊。

“既然路过,顺便去拜访一下我那岳丈吧。”袁方一笑,拨马转向甄家庄方向。

诸葛亮和赵云二人,忙率数十骑,追随而上。

这数十骑亲军,皆白马银袍,手提银枪,腰佩银柄长剑,清一色银色,这般跟随在袁方身后,甚是耀眼威风。

这却是因袁方记得,公孙瓒麾下,有一支叫作白马义从的轻骑兵,战斗力极强。曾威震于天下。

界桥一役,白马义从虽然覆灭,但其曾经强dà

的战斗力,却不能被埋没。

公孙瓒覆没后,赵云就成了唯一精通,如何训liàn

白马义从之将。

今赵云归顺,袁方便想叫赵云再练出一支白马义从,以作为他的亲军骑兵。

但现在袁方尚未攻下幽并,还没有拥有幽并产马之地,无法大规模组建清一色白马的骑兵。故也只能先挑数十匹白马。让赵云先行训liàn

,待将来拿下幽州后,再大规模的扩充。

赤兔当先,白马随后。数十骑如风而去。直抵甄家庄门前。

庄中鸣锣之声骤起。数以百计的护院仆丁,见有军兵逼近,纷纷的爬上庄墙。紧张兮兮的防守。

诸葛亮策马上前,高声喝道:“大司马大将军前来看望甄公,尔等还不快通传!”

庄墙上的仆丁们,听闻“大司马大将军”的名号,先是一茫然,旋即都骇然变色。

大司马大将军,不正是他们甄家的女婿,这冀州的新主公,刚刚登上天下一大诸侯位子的袁方吗!

仆丁们大惊失色,急是连滚带爬的,前去通传于甄逸。

庄中大堂,甄逸正与儿子甄尧对坐,父子二人的脸上,皆是感叹与愁色。

“真没想到啊,一年多前,袁本初才一统河北三州,率雄兵二十万南下讨伐袁方,何等的威风凌凌,这转眼之间,就被袁方逼得身死名灭,家破人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甄尧感慨连连,满脸的难以置信之色,纵使他绞尽了脑汁,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甄逸也是一叹,愧然道:“不管怎样,袁绍覆灭已成定局,现在看起来,当初我们确实是看走了眼,这个袁方才是袁家最杰出之子,他才是真zhèng

的枭雄啊,莫说袁熙之流,就连袁绍也远不及他呀。”

“父亲,我们先前支持袁熙,得罪了袁方,眼下他已攻下冀州,会不会对我们甄家不利呢?”甄尧忽然间担心起来。

“这……”甄逸眉头深皱,面露忧色,也难以判断。

正当父子二人忧虑时,外面仆丁连滚带爬的赶来,将袁方上门的消息,报了上来。

甄家父子二人,立时骇然变色,父子二人吓得惊慌不已,只以为袁方是前来报复他们。

二人恐慌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硬着头皮,匆匆的往府门外去迎接袁方。

出得庄门时,只见袁方已然下马,正于庄门前大槐树下闲坐,灌饮着囊中小酒。

两翼处,十余名白马义众亲军武士,肃然而立。

甄家父子忙趋步上前,跪伏于地,颤声道:“草民拜见大将军。”

“都起来吧,用不着这么客气。”袁方淡淡道。

甄逸父子相扶着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更不敢正视袁方,父子二人皆微微发抖,只一拜之间,背上已慌得汗出如浆。

“我说岳丈,看你出一头汗,莫非很热的样子,来,喝一口酒解解热。”袁方倒是很亲近,将手中酒囊伸出。

甄逸吓了一跳,哪里敢接,连忙摇手道:“草民不渴,多谢大将军,草民万不敢受。”

甄逸尚有几分胆量,那甄尧更是吓到浑身哆嗦,躲在自家父亲身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袁方一笑,自灌一口酒,感慨道:“当年我杀奔贵庄,抢了宓儿,我们成亲之时,岳丈你也没能喝一口我们的喜酒,想想真是有些遗憾呢。”

袁方只是随口感慨而已,甄逸听着却是又惶恐又尴尬,以为袁方在拐着弯的指出他的罪。

扑嗵!

甄逸双腿一软,已是跪伏于地,拱手颤栗道:“当初是草民看走了眼,草民罪该万死,还请大将军恕罪啊。”

当年的甄逸,何等看不起袁方这个袁家私生子,今日却跪伏求饶,当真也是讽刺。

袁方却并没打算把甄逸怎样,毕竟甄宓是自己的正妻,更为自己诞下了小袁治,袁方看在甄宓的面上,也不会把甄家怎样。

“我袁方快意恩仇,莫不是给宓儿一个面子,你们甄家是必灭的,你起来吧。”袁方摆了摆手。

甄逸长吐了口气。方始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忙是想迎请袁方入庄上坐。

此时日近黄昏,袁方也想进去歇歇脚,正这时,一骑斥候却飞奔而来,将一道帛书情报,奉于了袁方。

袁方粗扫一眼,眉头微皱,便道:“我还有军务在事,今日只是路过。改天再登门造访吧。”

说罢。袁方翻身上马,带着一众白马义从,如风而去。

直到袁方离去很久,甄家父子才回过神来。二人都长吐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几乎虚脱一般。

“早知dào

如此,当初就应该选他,我真是枉为河北第一富商。竟这般没眼界,真是瞎了这双老眼啊~~”

望着袁方远去的身影,甄逸唉声叹息,万般的惭愧自责。

……

“师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大道上,诸葛亮好奇道。

“自己看吧。”袁方将情报,扔给了诸葛亮。

诸葛亮放慢马速,低头扫过几眼,蓦的神色也是一变。

这道情报,乃是董昭的密信,称河内太守辛毗,已经以河内一郡,向洛阳的天子投降。

而那天子刘协,已决定派一支自己嫡属的御林军,北渡黄河进入河内,接管整个河内的防务。

“子龙杀辛评,那辛毗怀恨在心,不愿降师父,反投洛阳天子也罢,可天子竟然还接受了!天子不知河北是我们浴血奋战得来,难道还想坐收渔人之利不成?”诸葛亮奇道。

“那位天子,他这是见我势大,已经开始忌惮于我,所以不再安分守己的呆在洛阳,想要趁机扩张实力了。”袁方冷笑道。

诸葛亮蓦的一震,立时恍然大悟。

历史上的这个刘协,就是个很能折腾的末代皇帝,曾几次三番的暗中操纵叛乱,给曹操添了不同的麻烦。

今他忌惮于袁方势大,想要扩张实力,以防袁方行“篡夺”之举,也在袁方的意料之中。

不同于历史的是,现在的天子被锁于洛阳一隅,他就算再折腾,也无法在袁方的地盘上煽动作乱。

纵使如此,袁方也无法容忍,自己浴血奋战,这个天子却趁机渔利,想要窃取他的胜利果实。

“师父,天子想渔人得利,那我们该怎么办?”诸葛亮语气凝重。

袁方冷哼一声:“天子安分守己,我自当奉行尊王攘夷,给足天子尊严,现在他忌惮于我,想要窃取我的胜利果实,我就非得给天子点警告不可。”

决意已下,袁方因这突起的变化,立kè

决定改变既定战略。

幽州方面,袁方决定派颜良、张颌为将,田丰为随军参谋,率四万大军继xù

北征幽州,对付公孙度和乌桓人可能的入侵。

袁方本人则自率五万兵马,星夜由曲梁折返南下,抢在天子接管河内之前,击灭辛毗,攻下河内。

……

步骑大军南下,以日行两百余里的速度,星夜兼程南下,过邺城而不入。

数天后,袁方亲率的豹骑军团,先行一步抵达了淇水东岸。

西渡淇水,不出十里就是河内东部门户朝歌城,袁方的战术是以豹骑轻骑,抢先渡过淇水,出其不意的攻下朝歌,然后大军长驱直入,扫荡整个河内。

时日黄昏时分,袁方纵马来至淇水东岸,视察地形。

时值秋末冬初时分,淇水水势已大降,若骑马的话,可勉强涉水渡河。

扫视西岸方向,也未见有河内军兵出没,看来辛毗并没有料到,袁方有董昭做内应,早知他要归降天子的情报,会率轻骑星夜赶来。

便在袁方决定即刻涉水渡河时,忽见西岸方向,一道尘雾从朝歌城方向而来

袁方开启远望瞳一扫,却见是数十骑河北军,正追着数骑平民模样的人,向着河岸这边飞奔而来。

那数骑逃窜的平民中,竟然还有一名年轻的少女。

不多时,数骑平民便奔至河岸,无路可走之下,只得策马入淇水,想涉水渡河。

而身后河北军很快就追击,于岸边放箭,毫不留情的射杀那些平民。

那几骑家仆模样的平民,纷纷中箭落马,坠入淇水中被冲走,只余下那少女伏于马背上,艰难的驱马前行,好容易行至了河心处。

正当这时,一箭破空而来,正中那少女左肩。

中箭的少女,“啊”的一声痛叫,身儿便从马上滑落,坠入了淇水中,顺着水流被向下游卷去。

袁方剑眉一凝,只稍一迟疑,便纵驱着赤兔马踏入淇水,如履平地一般,向着那坠落的少女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 一寸土地我都不会让

“救……救我……”

水中,那中箭的少女,浮浮沉沉,拼命的挣扎求救,却显然不熟水性,被水流越冲越远。

普通的战马,自然是无法追上的,但赤兔神驹在这样的水深中,却如履平地一般,转眼间就已迫近那少女。

袁方猿臂一伸,揽住那少女柔弱无骨的腰,轻轻一用力,便如拎小鸡似的,将她从水中拎了起来,横陈在了自己鞍前马背上。

那小女连吐了几口水,方才从喘息惊魂中苏醒,艰难的睁开眼时,看到的竟是一张英武年轻的脸。

而她自己,竟是躺在那年轻武将的身前。

“你肩上有伤,不要乱动,我带你上岸。”袁方没功夫跟她多说,只管策马涉水向东岸而去。

片刻间,赤兔马已载着他二人,登上了河滩。

袁方翻身下马,将那少女从马上抱了下来,少女躺在他的怀中,脸畔生晕,好生的羞怯,却只能闭上眼强忍。

岸边处,部下们很快已搭起了一座简易的帐篷,袁方抱着那少女入内,将她侧放在了毯子上,喝令速去将甘梅请来。

“师父,甘小姐还跟着大部队呢,最早也得明日才能到这里。”诸葛亮无奈道。

明日?

袁方低头看了一眼那痛苦的少女,却见她肩上伤箭颇深,鲜血正不断的外涌,若等甘梅来救,恐怕已有性命之忧。

没办法,救人要紧。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只能由他自己动手了。

念及于此,袁方喝道:“把治伤之物都留下,你们都退在外面。”

诸葛亮先是一怔,接着省悟,忙将金创药和绷带等用物留在帐中,放下帐帘退在了外面守护。

简易的大帐中,只余下了袁方,还有眼前这负伤的少女。

袁方轻吸了一口气,将虚弱的少女从毯子上扶起。扶她背对自己坐下。

“这位姑娘。治伤要紧,得罪了。”

说着,袁方双手往开一拉,只听“哧啦啦”一声响。箭伤四周的衣衫。便被他撕开了一大片。

雪白的后肩处。一道殷红的创口,分外的扎眼,那一支利箭。就深深的插入其中。

袁方正待动手拔箭,那昏昏沉沉的少女,却蓦然间惊醒。

“你做什么!”

少女羞恼万分,一声娇斥,急是挣扎着要拉上撕破的衣衫,护住自己袒露的香肩。

“我只是给你拔箭治伤而已,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乱动弹。”袁方平静的劝道。

少女的挣扎,顿时停了下来,恍悟的她,通红的鹅蛋脸上,不禁浮现出纠缠尴尬的表情。

此刻她伤箭痛入骨髓,自知若是不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自己这冰清玉洁的身子,若就这般后背给一个陌生男子看,岂不羞也羞死人。

“你不作声,我就当你是没意见了,忍着点,我要动手了。”

少女还在纠结时,袁方已不给她考lǜ

的时间,再次动起手来。

少女顿吃一惊,下意识的就想去遮拦,但那染血的臂儿抬起时,却终究还是又放了下来。

“唉~~”

她幽幽一声叹,将身子尽量的蜷缩起来,臂儿护于身前,仿佛害pà

破损的衣衫,连前面都会滑落。

她便那般紧闭双眸,轻咬着朱唇,秀眉凝蹙,忍受着羞痛,任由袁方给他治伤。

袁方便再无顾忌,只心无杂念,专心给她治箭伤。

她这一箭中得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即使换作寻常士卒汉子,在这拔箭上药的过程中,也难免会痛叫上几声。

而身前这少女,却只紧咬着红唇,一声不吭,仅仅秀鼻之中,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吟,从头到尾,她竟是没喊半个痛字。

“这女子,竟然能忍住一声不吭,倒也是个坚强的奇女子……”袁方心中暗自赞许。

半晌后,袁方给她包扎完毕,长吐一口气道:“好了,伤已经给你包扎好,只消休养数月,就应该能够痊愈。”

少女紧绷的神经,因袁方这一句话,陡然间放松下来,精神一放松,身子也跟着软下来,虚弱之下,软软的便瘫倒下来。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伸臂一揽,那少女顺势便倒在了自己的怀里。

此刻,袁方才来得及,看一看这少女正面的容貌。

却见她不过十五六负,秀鼻细眉,娇嫩貌美,苍白的脸庞间,流转着几分楚楚可怜之色。

少女虚弱的睁开眼来,恍惚片刻,蓦的发xiàn

自己正躺在他怀中,而且还露着后背,这般衣衫不整。

那苍白俏丽的脸庞,顿时泛起片片潮红,浓浓的羞意搅得她心慌意乱,一时情急之下,竟是昏倒在了袁方怀中。

袁方眉头一皱,急是将她放在毯子上,为她盖上被子,又伸手去把了把她的脉。

他身边有华佗这样的医道高手,平素闲时,也曾跟华佗讨教过些医术,于脉相之术也略有所闻

诊视一番,袁方觉得这少女也只是受惊虚弱,一时昏睡而已,并无什么大碍。

袁方便松了口气,方才步出了帐外。

“师父,那姑娘怎样了?她是什么人,为何会有河北军追她?”诸葛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她受了箭伤,我已替她包扎好,眼下已睡下,还来不及问明实情。”

袁方目光扫向了淇水那头,问道:“朝歌方面的情况怎样?”

诸葛亮这才想起正事,忙道:“方才我已派斥候前去打探,朝歌城驻有三千兵马,城头上还插着‘辛’字的旗号。看样子那辛毗早有准bèi

,事先已屯兵于朝歌,想要阻挡我们夺取河内。”

这个辛毗,倒还确有几分智谋。

袁绍的谋士集团中,辛毗是排位靠后的一个,但袁绍的那些谋士,虽多为袁方所灭,放眼天下,却也都是智谋之士。

这个辛毗记着辛评之仇,既要跟袁方对着干。早有准bèi

也是意料之中。

“先渡河再说。”袁方下令道。

号令传下。四千余豹骑迅速行动,赶在日落前,悉数渡过了淇水,进逼朝歌城。

城中辛毗虽有军三千。但显然也知dào

自己的斤两。不敢出城阻挡袁方渡河。

过淇水。袁方策马直抵朝歌东门城前,高声喝道:“辛毗,袁绍已死。冀州已尽归我袁方所有,今你妄想凭借河内一郡顽抗,只能是自寻死路,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开城投降,我恕你前罪。”

声如惊雷,那威胁之词,令城头敌军耳膜嗡嗡作响,无不为之色变。

城头中央处,辛毗却一脸阴恨与嘲讽,听得袁方劝降,冷哼一声,厉声道:“袁方,你这逆贼,你逼死袁公,害死我兄长,天理不容,我辛毗焉能降你这等畜生。”

袁方剑眉一凝,眸中,凛烈的杀机迸射而出。

“辛毗,你也不用大义凛然,当年我号召天下诸侯,尊崇天子,袁绍却拒不承认天子的权威,你既然要忠于袁绍,又为何要违背他的理念,反而归降那个他不承认的天子!”

袁方压住怒火,一番高亢之词,顿时戳中了辛毗的软肋。

辛毗脸上顿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袁方已冷笑一声,高声道:“辛毗,你不降我而降天子,无非是想借天子的力量,报你自己的私仇。我可以明白的告sù

你,没用的,河北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袁方的将士们浴血得来,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窃取,你阻我夺河内,只有死路一条!”

辛毗身形一颤,背上立时窜起一股寒意,城头一线的守军,也皆露惧意。

片刻后,辛毗却强撑起坚强,冷冷讥讽道:“是又怎样,天子的御林军,马上就会前来接管朝歌,我倒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跟天子的军队开战。”

辛毗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他以为袁方推崇尊王攘夷,为了所谓的名声,绝不敢跟天子开战,如若攻不下朝歌,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天子军队,窃夺河内,窃夺他的胜利果实。

看辛毗那副猖狂劲,显然他认为,自己凭着三千兵马,足以守住朝歌,袁方短时间内,根本奈何不了他。

“很好,辛毗,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话,咱们走着瞧吧。”

再无多言,袁方拨马而去。

城头上,辛毗望着袁方离去的身影,脸上的得yì

愈盛,冷哼道:“你若大军皆至,我还惧你三分,今你就区区几千骑兵,我看你怎么赶在御林军到来前,攻破我的朝歌城,哼。”

……

还往大帐,天色已暗。

袁方将辛毗的意图,告知了赵云和诸葛亮,谋划着如何尽快攻破朝歌。

正谋划无策时,那负伤的少女,却拖着病躯,前来面见袁方。

而此时,少女事先询问,已知袁方的身份。

她显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明知袁方身份,却并没有慌张畏惧。

这次见面,袁方才有机会询问,少女为何被辛毗的军队所追击。

原来,这少女的父亲,原为朝歌县令张汪,本为袁绍治下官吏。

袁绍死后,张汪收到邺城发来的檄文,便打算顺应天命,归降于袁方旗下。

谁料,那郡守辛毗,却执意要继xù

对抗袁方,张汪劝说不济,惹恼了辛毗,便被打入牢中,全军更被抓捕。

少女事先得到消息,被心腹家丁护送逃出朝歌,谁料却被军兵追击,幸得遇上袁方,不然早已香销玉陨。

“令父倒也是个识时务者,嗯,放心吧,待我攻破朝歌,救下你父后,必任命他为河内太守。”袁方当即做出承诺。

那少女甚喜,忙道:“多谢大将军,其实我来见大将军,正也是有条计策,可助大将军速破朝歌。”

袁方精神一振,不料这少女,竟有破城之计,当即便问她有何计。

少女便不紧不慢,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袁方恍然而悟,年轻的脸庞,不禁扬起几分诡色,冷笑道:“好啊,此计甚妙,辛毗他作梦也想不到,我会这样破城。此番若能速破朝歌,你和你父便为首功。”

“多谢大将军。”少女盈盈一礼,笑着谢道。

袁方看着那笑如桃花的少女,忽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还未知姑娘芳名。”

那少女便浅浅一笑,轻声如银铃般,道出了自己的名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 年少英雄,少女感恩

“民女张春华。”少女轻声道。

张春华?

袁方眼眸微微一动,似乎听着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思绪飞转,蓦然间,袁方从沉埋的记忆中,搜寻到了这个名字。

这个张春华,不就是原本历史中,司马懿的妻子么。

“张春华跟司马懿一样,都是河内人,她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人了,对了,差点忘了,河内还有司马懿的存zài

,这可是个不可小视的人物……”

袁方思绪飞转,一时间,陷入了沉吟不语中。

“大将军,大将军。”张春华见袁方忽然恍惚起来,不禁小声提醒。

袁方神思收敛,回到了现实之中,淡淡道:“春华姑娘,你放心吧,今夜我就破了朝歌,救出你父亲,让你们父母团聚。”

“多谢大将军了,将军之恩,民女真不知如何以报,请受民女一拜。”

张春华感激之下,眸中浸莹泪光,屈身跪伏,便欲拜叩。

袁方伸手扶住她臂儿,正色道:“你父是因忠于我而被下狱,我袁方对忠于我的人,自然有义务去保护,春华姑娘你不必行此大礼。”

说话间,那坚实的臂膀,已抢在张春华下跪之前,将她轻松的扶起。

柔弱无骨的臂儿,虽隔着一层衣衫,却依然能感受得到,他手掌的温暖与力量。

张春华蓦然想起,先前他为自己治伤时的情形。秀眉间,不禁悄然又浮现几分晕色。

“适才春华中箭坠河,多亏大将军相救,方才保得一命,这救命之恩,春华还未曾拜谢。”

想起了这救命之恩,张春华更加的感激,双腿一屈,便是福身一礼。

袁方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姑娘有伤在身。还是早点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我再去请姑娘。”

张春华这才心敛感激,拜辞而出。

出得大帐。张春华长舒一口气。略有动荡的心情。方始平伏下来。

她轻抚着胸口,眉宇间闪烁着奇色,樱口中喃喃道:“早就听闻这个袁方年少有为。乃古今罕见的英雄,没想到,我今日走投无路,竟会被他救下,真真是不可思议……”

……

夜色已深,朝歌城西门之外。

袁方坐胯赤兔,鹰目如刃,同时开启夜视瞳和远望瞳,察看着城头上的敌情。

两百余名的敌军,巡逻哨立于城头,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守备相当森严。

“这个辛毗,确有几分能耐,看来他早就防着我夜袭,哼,我就偏偏要夜袭给你看。”

年轻的脸庞,丝丝杀机,已浮现起来。

身边,坐骑白马的张春华,隐隐也感觉到了袁方身上散出的,那种令人心寒彻骨的杀机,少女的娇躯,不禁为之一寒。

“这个人的气势,先前还如春风般和煦,现在却又如严冬般酷寒,如此非凡一般的气质,当真叫人捉摸不透……”

张春华悄悄的望着袁方,心中暗自揣测感慨,对眼前这位年纪轻轻,便横扫大半个天下的大将军,越发的感到好奇。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夜空,只见明月已过中天,动手的时候,差不多已到了。

“春华姑娘,这条秘道,你确信无人知晓吗?”袁方的目光,移向了身后处,那处黑漆漆的洞坑。

张春华先前说过,他的父亲张汪自任县令之后,为确保万全,事先从自家后院,秘挖了一条地道,通外西门郊外。

张春华的破城之计,就是让袁方从这条秘道,派兵偷偷潜入朝歌城中,里应外合一举夺城。

听得袁方所问,张春华从神思中清醒,忙道:“大将军放心吧,这条秘道只有我和父亲知dào

,那辛毗已查封我家,现在我家府中已空无一人,大将军派兵从秘道潜入,定然不会被人发觉。”

张春华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同寻常女子的自信,眉宇之中,更闪烁着智慧之光。

这是一个自信聪明的女人。

袁方再无担心,便喝道:“阿亮,叫你的人马行动吧。”

“诺!”诸葛亮慨然一应,当即召呼早已肃列的将士,深入那秘道之中,潜入朝歌城内。

三百余名豹骑精卒,毫无一丝犹豫,一个接一个的跳入坑中,消失在了不见尽头的秘道之中,诸葛亮也随队出动。

片刻后,三百余精锐,尽皆已入秘道。

袁方拨马转向朝歌东门,开启夜视瞳和远望瞳,沉静如水,观望着城头形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夜中的朝歌城,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

袁方看了张春华一眼,却见这少女,面若秋水,不起一丝的波澜,对自己的计策,极是自信。

“这个张春华确实不一般,沉着自信处,竟不逊于环儿……”

袁方正自感慨时,蓦听城头上,隐隐传来了喊杀声。

神思收敛,袁方目光转向城头,但见城头处,数以百计的自家士卒,已杀上了城头,正与敌军值守之兵激战。

混战中,诸葛亮手舞碎颅棍,大杀四方,生生将吊桥斩落。

紧接着没多久,城头也被从内打开,透过门洞,袁方清楚的看到,自家的将士,正与仓促的敌卒,进行着激烈的夺门之战。

“春华姑娘,看来你的计策成功了。”袁方的嘴角,已扬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张春华心情也甚激动,却强抑着欣喜,只浅浅笑道:“恭喜大将军夺下朝歌,打开河内郡的大门。”

“哈哈~~”

袁方一声狂笑,纵马而出。方天画戟向着城门一指,大喝道:“豹骑将士们,随我杀进朝歌,辗杀一切负隅顽抗之敌,给我杀——”

流火射出,四千列阵已久的豹骑军团,轰然裂阵,挟着天崩地裂般的杀声,向着洞开的西门涌去。

狂尘扑面而过,张春华目送着袁方疾风般而去。纤纤十指合扣。喃喃祈祷道:“望上苍保护我父,希望大将军能平安救出我父亲。”

袁方纵马如风,顷刻间已踏过吊桥,穿越城门。

方天画戟左右荡出。将两名封堵上来的敌卒。如纸扎的一般斩飞出去。

身后。大批的豹骑铁蹄,汹涌而入,将挡路的敌军。统统都辗了粉碎。

大杀四方的诸葛亮,提着沾满脑浆和鲜血的碎颅棍,兴奋的从城头上下来接应。

袁方画戟一指,令道:“阿亮,你去大牢救那张汪,我去对付辛毗那厮。”

“诺!”诸葛亮慨然一应,率领着一队铁骑而去。

袁方则长驱直入,从正街这方向,直奔县衙方向而去。

此时,朝歌城中已乱成一团,闻知鸣锣示警的敌卒,正仓促的赶来西门一线增防。

这些赶来的敌卒,却不幸的撞上了袁方和他的铁蹄,被杀得鬼哭狼嚎,生生辗出一条血路。

转眼间,袁方已无可阻挡的杀至了县衙。

大门方向,辛毗才刚刚批挂,惊慌失措的奔了出来,完全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袁方一眼认出辛毗,厉喝道:“辛毗狗贼,我袁方来收你的人头了,纳命来吧——”

怒啸一声,袁方纵骑而出,锻骨后期的武道施展开来,如摧枯拉朽般将惊恐的敌卒斩碎,势不可挡的直取辛毗而来。

辛毗见是袁方,已是骇然变色,惊到不知所措。

“朝歌城固若金汤,那逆贼怎可能只凭几千骑兵,就能破城而入,难道他的铁骑竟长了翅膀不成?这怎么可能……”

惊骇之际,眼见袁方破军袭来,辛毗已是闻风丧胆,哪里还敢与战,慌忙拨马而逃。

只可惜,赤兔神驹飞驰如电,就在辛毗还不及转身时,已电射而至。

“去死吧!”

厉啸声中,袁方手中画戟,如巨大的磨盘一般,从后横扫而出。

咔嚓嚓!

一声凄惨之极的叫声中,辛毗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就活生生的被分了家,残碎的身体跌落于地,就此毙命。

这个白天还在城头,狂妄的嘲讽袁方之徒,只不到半日的功夫,就被袁方斩于马下。

辛毗一死,其余守军军心就此丧胆,纷纷伏地请降。

天明时分,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便已结束,朝歌城的四门,皆已插上了袁方的旗号。

诸葛亮也成功救出张汪,将这位忠于袁方的县令,送至了县衙来见他。

袁方当场任命张汪为河内太守,一面好生安抚,一面派人去城外,请张春华前来。

天光大亮时,闻知喜讯的张春华,匆匆忙忙的赶至县衙,父女二人相见,是泣不成声,感慨万千。

一阵的相泣后,二人的情绪方才平伏,张春华向袁方盈盈下拜,口中万般感激道:“大将军于我父女二人的恩情,春华没齿难忘,请受春华一拜。”

尚未拜下时,袁方已将她扶住,爽朗笑道:“我早说过,忠于我的人,我袁方有义务去保护,何足言谢。行了,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扰你父女团聚了。”

说罢,袁方已昂首阔步,率一众军兵而去。

朝歌城已下,河内门户已开,袁方还要趁着天子的军队,没有大批进入河内时,抢先收复河内全境,叫天子无从下手。

张汪将新主送出府外,方自询问女儿,之前发生了何事。

张春华便将自己如何被追杀,险些丧命,又如何被袁方所救,前因后果都道与了其父。

张汪听罢,不仅叹道:“没想到啊,我父女二人,竟然都为大将军所救,这份恩情,真不知该怎么回报啊。”

这时,张春华却凝眉道:“大将军跟我们张家素无交情,却这般侠义相救,可恼那司马家,与我们乃世交,今眼见父亲落难,却不肯出手相助。父亲啊,难道你还执意要我嫁入司马家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二章 我看你是欠收拾!

“司马家或许……或许也有难言之饮吧。”张汪叹道。

张春华杏眼一瞪,冷哼道:“天子派长水校尉种辑率军入河内,那种辑跟司马家相交甚厚,一入河内,第一件事就是往温县司马家拜访。司马家若想救父亲,只需跟种辑张一张嘴,通过种辑向辛毗施压,便可救出父亲,可他们偏是见死不救,实在可气。”

张汪听着女儿一番分析,脸上也渐露怒色。

沉吟许久,张汪一拍案,沉声道:“华儿你说得对,司马家只顾自己,见死不救,我张家岂能再跟他们联姻,我这就派人往温县,推了你这桩婚约。”

张汪当即修书一封,派心腹的管家,将往温县向司马家断绝婚事。

而就在他的管军出城前,一骑眼线,已由朝歌悄然而出,向着温县飞奔而去。

……

温县城东,那数百亩的良田边,座落着一座巨大的庄园。

那座园,正是温县世族豪门,河内望族司马家的庄园所在。

庄园之内,略显昏暗的大堂中,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正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对弈。

那年长男子,正是司马家长子司马朗,而那年少者,便是他的弟弟司马懿。

“仲达,张公为辛毗下狱,张家更被抄家,你与那张家小姐有婚约在身,我们却不出手相救,这真的好吗?”司马朗手捏棋子,却满脸担忧。

“我与张家小姐的婚约。只是家族间的联姻,无非是为了家族的利益,今张家已被抄家,就此没落,对我司马家已无利用之处,我们何必再出手呢。”

司马懿说话之时,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如冰,深沉之势,倒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相符。

司马朗沉顿片刻。叹道:“话虽如此。但若我们能出手相救,张家未必就会没落。”

司马懿也不抬头,只凝视棋盘,口中道:“那辛毗为报兄仇。已杀了不少想要归降袁方的郡县官吏。此人多半不会放过张汪。今他归顺朝廷。天子为笼络人心,必会仍委任他为河内太守,倘若我们借种辑来向辛毗施压。就算能救出张汪,却得罪了辛毗,兄长觉得,那时我司马家在河内,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一番话,令司马朗恍然大悟,不禁赞叹道:“还是仲达你想得深远,倒是我疏忽了。”

司马懿的嘴角,瞬间闪过一丝得yì

,一闪而逝。

随后,他又压低声音道:“而且,我还听闻,辛毗在抄张家时,那张家小姐强行出逃,辛毗一怒之下,派兵追杀出城,以她一个弱女子,恐怕早已死于乱军之中。张汪只有这一女,她一死,张家还怎么跟我司马家联姻。”

司马朗猛然省悟,愣怔了好一会,才叹道:“原来如此,这样的话,不救张汪,确实是对了。只是仲达你的消息,怎会这般灵通。”

“方今天下大乱,若无足够的情报,如何能运筹帷幄,实不相瞒大哥,我早在几年前,就在河内遍布眼睛,郡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司马懿的嘴角,扬起几分诡色。

正当此时,堂外下人匆匆而至,将来自于朝歌,最新的情报奉上。

司马懿依旧面无表情,随手接过一看,才看几眼,便蓦的神色一变。

“朝歌城,竟然这么快就被攻破了,这怎么可能?”司马懿脱口道,一副大为意wài

之色。

他紧接着再往下看,惊异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铁青,竟是暗暗咬牙,流露出忌恨之意。

情报中称,张家小姐成功逃出朝歌,中箭坠河为袁方所救,更为袁方献计,攻破了朝歌,诛杀辛毗。

情报中还称,袁方为嘉奖张汪之功,更当场封张汪为河内太守。

这一切的一切,都大出司马懿的预料。

司马朗抢过情报一看,不由也大吃一惊,立时皱眉道:“没想到这张小姐竟给袁方所救,这袁方还这么快就攻破了朝歌,若是张汪当上河内太守,只怕他会忌恨我们司马家不出手相救,到时候,我司马家在河内的地位,只怕就更危险了,仲达啊,看来你的决策失误了。”

司马懿的脸色阴沉如铁,拳头暗暗紧握,眉宇之中,流露着阴寒之色。

沉吟许久,他拳头一击棋案,阴冷道:“袁方,我绝不会让你威胁到我司马家的利益,绝不会~~”

喃喃自语之时,司马懿的眼中,已闪过一丝阴冷的诡色。

……

沁水以东,武德城。

一天前,袁方的铁骑,攻破了此城,河内治所怀县,便与武德城隔沁水相望。

袁方的铁骑,却停止了西进的脚步。

因为,在沁水对岸,天子所派的将领种辑,已先于他占领了怀县,将天子的旗号,插在了城头。

袁方若对怀县发动进攻,就等于在向天子开战。

他当然可以打得天子的御林军落花流水,强行夺下怀县,但这么做,就等于跟天子翻脸,亲手打断了他尊王攘夷的战略。

以袁方的实力,他当然可以这么做,甚至,他还可以率军杀到洛阳,直接把刘协给废了。

但今幽并二州还未攻下,胜利果实还没有完全消化,尊王攘夷战略还有其用处,在这个时候,袁方还不打算跟天子翻脸。

除非,天子执意要跟他对着干,非要窃夺他的胜利果实。

因此,袁方并没有对怀县发动进攻,而是驻军于武德,一面待后续大军抵达,一面派使者往洛阳,请天子把军队撤离怀县,以一个大家都体面的方式。来收取河内郡。

数天后,董昭的密使,将洛阳的最新情报,送抵了武德。

总的来说,就五个字:

天子很生气。

汉天子刘协觉得,普天之下都是他汉家之土,他派御林军夺还河内,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你袁方身为臣子,凭什么阻拦我?

根据董昭所述。当刘协收到袁方的上表后。在朝堂上是大发雷霆,直接就把袁方的上表,给扔在了地上。

甚至,刘协差点当着众臣的面。直斥袁方为逆臣。

看着密报内的种种。袁方剑眉越凝越深。眉宇间,渐渐浮现丝丝厌恶之色。

“娘的,这个天子还真是给脸不要脸。这都什么时代了,他还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子,普天之下,莫非他汉家之土啊。”

性躁的张飞,头一个坐不住,骂骂咧咧的发泄不满。

诸葛亮也不满道:“想当年天子落魄的逃至洛阳,如木偶一般任诸侯们操纵,是师父给他年年进献粮草,养活了他和文武百官,也是师父尊王攘夷,让他在洛阳立稳脚跟,还有了自己的御林军,重新有了帝王的体面。今他不知足,想窃取我们的胜利果实也就罢了,还敢斥责师父为逆臣,这个天子,真是不知好赖啊。”

他二人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大家伙都愤慨不已。

一片愤慨中,袁方将情报一扔,冷哼道:“有些人总是不知足,你越是对他好,久而久之,他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会认为你对他好是理所应该。当有一天,他得寸进尺,你稍有不如他意时,他就会暴跳如雷,满腔愤怨,好似你做了天大的坏事,他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看来我们的天子,也是这样的人。”

一席话,揭穿了天子本性。

众将纷纷点头,怒意更烈。

“师父,咱们现在该怎么做?”诸葛亮道。

袁方一拍案,沉声道:“既然天子觉得,我袁方对他好是理所当然,那我就好好给他点教xùn

。”

当下,袁方便下令,尽调后续的步骑大军,尽快的赶往武德一线。

袁方要用他浩荡的兵势,给洛阳的那个贪心的天子,一个狠狠的威慑,让他清醒清醒。

几天后,后续的七万大军,进抵了武德一线。

袁方将这七万步骑大军,沿沁水东岸下寨,连绵十余里,对西岸的怀县种辑所部,形成了威逼之势。

袁方这般一耀兵,很快就起到了作用。

洛阳董昭不几天就又发来密报,称天子得到袁方大军压境的消息后,气焰顿时已是蔫了半截,并在他们的旁敲侧击之下,已经开始心虚动摇。

收到这密报的两天后,对岸就有数艘船,打着天子符节的旗号,驶至了东岸。

斥候来报,言是种辑奉天子之命,特带百余瓶御酒,前来慰劳袁方,以嘉奖袁方扫灭袁绍逆贼的大功。

“看来,天子这是服软,想借着赐酒慰劳之名,来跟师父修好了。”诸葛亮笑道。

袁方一笑,遂叫将种辑传入。

不多时,那种辑便入内,还亲自捧着一瓶御酒,满脸堆笑的步入大帐。

“大司马大将军扫灭袁绍,平定河北,实乃社稷功臣,天子感念大将军奇功,特赐御酒,以为嘉奖。”

种辑恭敬的将御酒奉上,对袁方是万般相敬,各种恭维。

天子既已服软,袁方便决定给天子个面子,遂叫左右将御酒收下,斟下一杯在案前。

“那我就多谢天子恩赏了。”袁方端起杯来,打算相饮。

便在这时,袁方不经意间注意到,那种辑的表情,在自己端起杯子时,忽然间变得紧张起来。

而且,他那一双眼睛,更是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

这丝微的变化,岂逃得过袁方的眼睛。

袁方心中顿时生疑,心念一动,蓦的开启了读心瞳,瞬间就不动声色的侵入到了种辑的脑海中。

“原来如此!”

片刻后,袁方剑眉一凝,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杀机。(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三章 吓破奸徒狗胆

杯到口边,袁方却忽然不动了。

种辑的表情微微一变,神经似乎突然间紧绷起来,死死的盯着袁方手,好似有种想要冲上前来,帮着袁方把杯中之酒,灌入口中的冲动。

念头飞速而转,袁方只迟疑了一瞬,便将那一杯御酒,仰头统统的灌入了口中。

斜眼瞥去,却见那种辑长松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一般,甚至,眉宇间还透出几分阴冷的得yì



“好酒啊,天子御赐之酒,当真是好酒,再给我满上。”

袁方一杯还嫌不够,仿佛心情大好,酒兴上头,一口气将那整整一瓶御酒,都喝了个精光。

酒饮尽,刚抹了抹嘴巴,袁方蓦然眉头一皱,捂着肚子痛苦起来,口中道:“怎么会事?怎么突然这么痛,啊~~”

“师父!”

“主公!”

左右诸葛亮和众将,都吃了一惊,纷纷围了上来。

“酒中有毒,种辑,你——你——”袁方捂着肚子翻倒在地,颤巍巍的手指向种辑,咬牙切齿的怒叫。

而原本卑躬屈膝的种辑,这个时候却直起了腰,仿佛扬眉吐气一般,脸上挤出了狰狞的冷笑。

“哈哈~~”

种辑幸灾乐祸的大笑,冷冷道:“袁方啊袁方,这就是你不敬天子的下场。”

众将皆又吃一惊,以茫然的表情,转望向这个态度大变的天子使臣。

“种辑,你啊——”

袁方怒目圆睁。大叫一声,身子一歪,便即不再动弹,竟似已身亡一般。

“酒中有毒,来人啊,快去传华从事,快去啊!”诸葛亮第一个反应过来,惊声大叫。

大帐中,顿时人心浮动,乱成一团。

那种辑负手傲立。冷笑道:“尔等不必再徒费心机了。我在酒中放了剧毒,他连饮一瓶,莫说是区区一个华佗,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

真相大白。众将惊怒。

纵使连素来沉稳的郭嘉、沮授之辈。这个时候也慌了神。

诸葛亮更是怒到极点,大骂道:“好你个狗贼,你竟然敢谋害我师父。我宰了你!”

说着,诸葛亮抄起碎颅棍,就打算将种辑击杀。

左右愤慨的诸将,更是纷纷拔刃,作势就要一涌而上,把种辑碎尸万段,以为袁方报仇。

那种辑却退后一步,大喝道:“袁方已死,尔等杀我又有何用,何如归顺于天子,为天子扫平天下,做一个大汉中兴的名臣,从此光耀门楣,流芳百世!”

种辑以为,他毒死袁方,袁方部下群龙无首,就会归顺于他,归顺于天子。

那时,天子就可不费吹灰之力,就接收了袁方的兵马和地盘,一跃从屈居一隅的落魄帝王,变成坐拥北方六州的雄主。

然后,天子就可以凭借着从袁方手里窃来的势力,一统天下,如光武帝那般,再次中兴汉朝,成为千古一帝。

“中兴你娘,汉朝早就腐朽不堪,气数已尽,尔等宵小想用这等卑鄙手段复兴汉朝,简直是痴心妄想!”

诸葛亮大骂声中,碎颅棍已如风而至,重重的击在了种辑的双腿上。

只听“咔嚓”一声,种辑双腿已断,声嘶力竭的大嚎一声,便痛苦不堪的跪倒在了地上。

“大汉正统所在,天子乃天命所归,天下士民人心思汉,汉朝不会亡,只要你们归顺于天子,大汉必将中兴!”

腿断的种辑,仍在放声狂叫,想要拼着最后机会,收降了这般虎狼之士。

诸葛亮却怒不可遏,抡棍就要砸碎他脑瓜,以为袁方报仇。

“宦官乱政,外戚专权,百姓苦于苛捐杂税,官吏只知横征暴敛,贪敛钱财。如果真是人心思汉,又怎会有张角振臂一呼,天下百姓群起而应,若真人心思汉,堂堂天子,又怎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字字如刃的声响,如雷声般,响起在所有人的耳边。

那声音,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震慑力,顷刻间,慑夺了所有人的心神。

诸葛亮回过了头,张飞回过了头,郭嘉和沮授也回过了头,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面带着冷绝对讽色,缓缓的站了起来。

就那般从容自若,不怒自威,根本没有半点中毒的样子。

断腿的种辑,更是惊骇错愕,仿佛看到了鬼一般,骇得脸色扭曲变形,口中颤声惊道:“不可能!我亲眼见你喝了毒酒,你怎么竟然……”

“师父,你……你没事吗?那毒酒……”诸葛亮也是惊喜不已,满脸的难以置信。

袁方只淡淡道:“区区一杯毒酒,岂奈何得了我,我早知他怀有歹意,事先已服下了解毒药,适才只是故yì

装中毒,就是想看看他的真实嘴脸。”

袁方拥有生化之躯,百毒不侵,当然不会惧怕什么毒酒,所谓先服解药,只不过是压住众人的惊疑而已。

适才他饮酒之前,就觉察到种辑有异,便立时开启读心瞳,侵入到他的脑海中,搜寻可疑之处。

袁方在他的记忆中看到,他秘密的吩嘱部下,在所谓的御酒中,下了毒药,妄图要借着赐酒之机,一举将袁方毒死。

看过这些卑鄙,袁方索性将计就计,佯装中毒身亡,果然试探出了真相。

种辑眼见袁方安然无恙,已是吓到惊魂失措,连断腿之痛,都几乎给忘了。

“原来师父早知天子想毒害师父啊。”诸葛亮兴奋的叫道。

话音方落,那种辑却从惊恐中清醒,急叫道:“袁方,你休要冤枉天子,是我要毒死你这乱臣贼子,与天子无关!”

眼前事情败露,种辑怕连累刘协,赶紧将所有的责任,都自己来扛。

袁方在种辑的记忆中,看到了刘协跟他的对话,叮嘱他务必要抢夺下河内郡,为所谓汉朝的中兴,迈出最关键的第一步。

然后,袁方还看到,几天前,刘协给种辑送去一道密旨,叫他为了复兴汉室的大计,便宜行事

刘协的密旨,关键就在于“便宜行事”四字,这四个字显然是在暗示种辑,为了达到目的,有不择手段之权。

而在密旨中,刘协关于如何对付袁方,又只字未提,从表面上看,种辑的下毒谋害,又非他刘协所授意。

“这刘协倒也狡猾,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

袁方心中冷笑,怒瞪向种辑,厉声道:“我袁方年年向天子进献粮草,尊王攘夷保护天子权威,放眼天下,有哪个诸侯似我这般尊敬天子,你为何却要谋害我?”

种辑咬牙切齿,叫道:“你明为尊奉天子,实则跟袁绍这等野心之徒一样,都妄图篡夺汉室江山,我种辑身为大汉忠臣,为了社稷毒杀你,乃是大义大忠之举,有何不可!”

“好一个大汉忠臣。”

袁方冷笑一声,讽刺道:“你用不着大义凛然的装忠臣,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乃董承一党,你们多少次密中谋划,想要控zhì

朝廷,借天子的旗号,谋图称霸天下么。”

此言一出,种辑骇然惊变,仿佛被袁方揭穿了底细,刹那间是羞恼尴尬,惊慌不知以应。

根据董昭的情报,袁方早知种辑乃董承一党,而这个董承身为外戚国丈,也心存仿效何进等外戚之流,控zhì

朝政,权倾天下。

而刘协之所以会想要夺河内,一方面是他自己的野心,另一方面,则是在董承的怂恿之下,才做出的决定。

种辑名为汉臣,实为董承党羽,他所谓的忠,与其说是忠于天子,倒不如说是忠于董承。

而此前,种辑确实跟董承有过多次的谋密会面,但那都是在从无外人在场的情况下进行的,根本不可能有第三者知dào



种辑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密谋,竟然被袁方揭露。

一瞬间的羞恼后,种辑的表情愈加肃厉狰狞,破口大叫道:“你胡说八道,我种辑乃大汉忠臣,我行的是大义之道,今我杀不了你这逆贼,还会有其他的仁人志士,前赴后继的来杀你,你这逆贼不会有好下场的。”

种辑还有强装慷慨。

袁方腾的站了起来,步向种辑,沉声道:“汉室若亡,也不是亡在我袁方手中,而是亡在你这种蚕食国家的蛆虫手中。国家败乱,就是因为你们这群明里假仁假义,暗中谋权夺利,中饱私囊的之徒。正是你们这些人,导致天下大乱,恶贼四起,民不聊生,你凭什么在此大仁大义?”

凛烈之词,如惊雷般轰响在所有人的耳中,那种辑竟被喝得跌坐于地,步步后退。

“你口口声声要中兴汉室,你们是眷恋你们一手腐化的国家,还是你们的荣华富贵?似你们这种虚伪卑鄙,只求一己私利之徒,也妄想救国,匡扶社稷?笑话,天大的笑话!你们只配被踢进地狱,受那些枉死的百姓冤魂缠著,受尽他们的诅咒!”

这番愤慨之言,已将种辑喝得神魂惊破,惶然羞愧的跌坐在那里,完全乱了分寸。

一番痛斥后,袁方深吸一口气,摆手喝道:“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拖出去,就地正法!再传令全军,即刻全线出击,攻过沁水,把天子的御林军,给我杀到一个不留!”(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给我铲平司马家!

(三更奉上,求月票)

种辑大惊失色。

他下毒害袁方,功败垂成,本就已有赴死的觉悟。

但种辑尚抱有一线希望,觉着袁方还顾着天子面子,会把他交送给天子,逼迫天子将他处决。

而天子那方面,或许会念着他一片“忠心”,想方设法保全他的性命。

种辑却万没想到,袁方竟一点都不含糊,当场就要杀他,不但要杀他,还要杀得他统帅的御林军,一个都不留!

这是什么举动,这简直已是公然要跟天子翻脸。

“袁方,我乃天子之臣,要杀我也只有天子才能杀,你不配,你敢杀我,就是公然谋反!”

种辑扑腾着双手,大吼大叫,拼命的挣扎。

这番狂言,却彻底将袁方给惹毛了。

想当初,你们这些文武百官,在董卓和李郭几个西凉诸侯脚下,人家把你们当畜生一样,想宰就宰,你们吓得连个屁也不放。

如今,我袁方给你们面子,让你们在洛阳过上衣食无忧,体面有尊严的日子,反而是惯出了你们毛病,还敢这般轻视我这个给你们尊严,让你们吃喝无忧的恩人。

“自以为是之徒,你是找死!”

袁方一声怒骂,愤然起身,手中长剑出鞘,挟着怒意向种辑疾刺而出。

噗!

一箭穿胸。

哇哇大骂的种辑,这下不说话了。两颗眼珠睁到斗大,嘴里鲜血翻滚,脸色狰狞惊怖。

“袁方,你竟敢杀……杀我!”

闷哼一声,种辑扑嗵歪倒于地,就此毙命。

左右诸葛亮等将领,看着种辑被主公手刃,无不大呼痛快,甚是解气。

“这厮敢害主公,杀得好!我料这厮必是有皇帝授意。才敢如此。主公,依我看,干脆一鼓作气杀过黄河,杀进洛阳金銮殿。夺了那姓刘小子的鸟位。”

张飞扯着嗓子。激动的大叫。竟公然劝袁方夺了汉家天下。

刹那间,袁方心头一震,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袭上了心头。

他的脑子里,霎时间也闪过一声震动古今的呐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也许开始的时候,袁方只想争脱牢笼,用拳头争回自己的尊严,在这乱世闯出一番名堂。

但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的实力与日俱增,甚至达到今天这般地步时,他的野心也在随之增长。

袁方不是那种虚伪之人,他毫不否认,张飞的话,深深的触动了他。

特别在这种,天子敌视于他,甚至想要他性命的时候,这更激起了他愤nù

的野心。

“咳咳~~”

郭嘉干咳了几声,站了出来,“翼德,含蓄一点,冷静一点,主公现在还没夺下并州和幽州,时机还没成熟嘛。”

沮授也上前,拱手道:“主公且息怒,奉孝言之有理,当务之急是攻下河内,向天子展示主公的愤nù

和权威,加以惩戒,至于其他,也得等夺下了幽并二州,全据河北后,再说不迟。”

顷刻间,袁方就冷静了下来。

两位绝顶谋士,所言极是,袁术就是前车之鉴,有野心没错,却不能被野心打乱了步调。

“此事不必多说,先传令全军,杀过沁水,灭了那几千御林军,全据河内再说。”袁方当机立断。

“诺!”诸将听令,各挟愤慨退去。

正午时分,诸营大军悉数饱餐出营,七万步骑扑至沁水东岸,或乘船筏,或骑马涉水,铺天盖地的向着西面扑去。

而此时,种辑毒害袁方不成,反为袁方所杀的消息,早已传往了对岸。

沿岸一线驻防的五千多御林军,无不军心震恐,慌陷不已。

今袁方大军一出,那浩大的军势,更是吓得御林军破胆,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就土崩瓦解,四散而逃。

袁方的七万步骑大军,全线突pò

,顺利的越过沁水防线。

那些崩溃的御林军,袁方岂容他们轻易逃走,当即派出赵云和高览,率四千豹骑轻骑,一路狂追辗杀。

败逃的几千御林军,被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午后时,袁方的战旗,已经插在了怀县城头,这座河内治所,被袁方生生从天子的手里,给硬抢了回来。

登临城头,袁方的目光,却望向了西面,目光中,迸射着杀机。

“阿亮何在!”袁方喝道。

“师父有何吩咐。”诸葛亮拱手一应。

袁方画戟一指西面,沉声道:“我命你率五百铁骑,直扑西面的温县,把当地的司马家,给我夷为平地。”

诸葛亮一怔,疑道:“师父,司马家乃河内大族,听闻颇有名望,师父为何要将他们抄家灭族?”

“因为,种辑的毒酒之计,就是司马懿所献。”袁方眸中迸射恨色。

先前袁方侵入种辑的思想,除了看到刘协对他的叮嘱,还有他跟董承的密谋外,还清楚的看到了他和司马懿的密会时,司马懿将一张写有“毒”字的帛书,献于他的情景。

种辑正是受此启发,才借着天子赐御酒的机会,在酒中下毒,想要冒险毒死他。

“我明白了。”诸葛亮领命,当即率军而去。

望着诸葛亮离去的身影,袁方心中暗忖:“司马懿,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助种辑谋害我,不过你惹了我,就是自寻死路,我正好将你司马家提前铲除。”

司马懿城府深沉,诡诈多端,历史上此人隐忍多年,最终却以雷霆手段,铲除异己,控zhì

了曹魏朝廷,为其子孙代魏建晋,铺平了道路。

而司马氏的晋国,兄弟相残,导致华夏衰落,最终使五胡趁机乱华,祸乱无穷。

有历史为鉴,袁方本就对司马懿有所提防,今此人竟先动手,要谋害于他,袁方岂能放过。

铁蹄滚滚,狂奔西去。

……

数百里外,温县。

明亮的大堂中,司马两兄弟,仍在对弈。

司马朗仍是一脸忧心忡忡,而年轻的司马懿,则仍是淡定从容。

仿佛,天下的气运,皆操之于他手。

“仲达啊,我还是不放心,你给种辑出的那条计,万一泄露失败了怎么办?”司马朗满脸担忧道。

司马懿从容落子,淡淡道:“袁方陈兵于沁水,就是为了威胁天子,今天子御酒嘉奖,分明已是示弱,此正中袁方那厮的下怀,我观此人极度的狂妄自信,他必不会怀疑,天子竟敢在酒中下毒害他,这毒酒,他是必喝不可。”

一番话,无形中蕴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

司马朗这才开释,点头赞叹道:“仲达啊,你对人心的洞察,简直已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为兄自愧不如啊。”

司马懿笑而不语,继xù

落子。

“仲达,我还听闻那张家小姐中箭落水后,袁方亲自为她解衣治伤,为兄倒是很想知dào

,仲达你设计毒杀袁方,难道就没有丁点私心在内吗?”司马朗笑得有诡异。

司马懿身形微微一振,瞬间将手中棋子猛然捏,下一个瞬间,却又恢复平静。

他只淡淡一笑,不以为然道:“兄长真会说笑,愚弟心中只有我司马家的利益,怎会为此小事就心生嫉妒,莫说是那张小姐跟我已无瓜葛,若是对我们司马家有利,我还会毫不犹豫的把她献给袁方。”

听得此言,司马朗心中一凛,眼中闪过几分寒意,不禁叹道:“仲达你不仅洞察人心,行事还能冷静到极点,我司马家有你存zài

,于这乱世中分一杯羹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司马懿还是一笑。

就在他一笑方罢时,外面一名心腹家仆,匆匆而至,打乱了他们的雅兴。

“禀两位公子,咱们眼线传来急报,那种辑毒杀袁方事败,已被袁方当场斩杀。袁方的大军已强过沁水,夺取了怀县,朝廷的五千御林军,已是不战而溃了。”

咣铛!

司马懿手中棋子,脱手而落,那原本自信从容的脸庞,骤然间掠起惊色。

“种辑竟然……竟然失败了?”司马朗则是惊到脱口惊叫。

“怎么可能,我洞察人心,不可能失误,怎可能被他小子看破?”司马懿拳头紧握,脸色阴沉如铁。

这时,那家仆又道:“还有一件事,那袁方攻下怀县之后,已派五百铁骑越过沿途诸县,似乎正真奔咱们温县而来。”

“什么!”

司马朗再也坐不住,腾的跳了起来,惊道:“这必是种辑出卖了我们,那袁方想要对付咱们司马家,仲达,这可怎么办才好,咱们司马家要大祸临头了啊。”

“慌什么!”司马懿厉喝一声。

司马朗顿时安静下来,慌急的望着司马懿,到这个时候,他只能盼着司马懿拿个主意来。

“袁方~~袁方~~”

司马懿暗暗咬牙,恨念着这个让他两度失算,如今竟使司马家陷入危境的名字,丝丝的恨意,在他的眼眶中涌动。

沉吟许久,司马懿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那袁方报复心极强,事到如今,为了免祸,我们只能举家迅速迁往洛阳,先避过此难再说。”

司马朗长叹一声,无奈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我就这去通知诸兄弟,还有各族人。”

司马懿站起身来,沉声道:“还有,召唤所有‘残兵’,随行保护我司马家南撤洛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神威惊司马

时近天明,诸葛亮率领着五百铁骑,抵达了温县。

他在向导的指引下,率军直抵城东的司马庄园。

兵马杀至,诸葛亮却发xiàn

,司马家似乎早有准bèi

,数以百计的僮客私兵,已是提前守候在了庄园壁墙上,就等着他来进攻。

诸葛亮毫无迟疑,当即下令骑兵下马,对司马庄园发进了进攻。

司马家乃河内望族,家财巨富,手下僮客私兵,数以千计。

只是,僮客私兵数量虽不少,但到底没经lì

过什么阵仗,怎抵得上袁方的百战精锐之士。

诸葛亮指挥部下,也不急于强攻,而是结成盾阵,步步推进,以强弓硬弩压制壁墙上的敌人。

只见箭雨往来飞射,惨叫声中,司马家的僮客私兵,接连不断的被射中,而袁方的精锐之士,则几乎没受到什么损伤。

精锐军人与普通私兵的差距,在这场攻防交锋中,体现无疑。

照这样下去,不消一个多时辰,敌方必会死伤惨重,土崩瓦解,诸葛亮不废吹灰之力,就可以攻入司马家庄园。

只是,攻着攻着,诸葛亮却心生了狐疑。

“司马家早有准bèi

,显然事先就已获悉,我要来抄他们家。他们应该知dào

,师父大军七万,就算我攻不破,只消稍添兵马,就能将他们司马家夷为平地,他们理应逃走才是,为何还要做这无意义的抵抗?”

诸葛亮越想越觉心疑,蓦然间脸色一变。想明白了什么。

“留下四百人继xù

给我攻,其余一百人,随我杀奔南面渡头。”诸葛亮挥棍大喝。

他是怀疑,司马家已经在南面渡头,准bèi

逃往洛阳,留守于庄园中的僮客私兵,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好为他们的南逃争取时间。

诸葛亮乃袁方徒弟,何其聪明,岂能不猜不到这一点。

当下他便率一百余铁骑。直奔南面渡头。

天光大亮时。诸葛亮策马狂奔,终于望见了渡头所在。

只见渡头一线车水马龙,人影涌动,数不清的财货。正在被搬运上船。分明是一幅慌急逃亡之势。

“司马家果然狡猾。险些骗过了我,哼,你以为我诸葛亮。是那么好蒙骗的吗?”

诸葛亮面露杀机,二话不说,拍马挥军就杀向了渡头。

渡头上,司马懿正驻马而立,沉静从容的指挥着家仆们,将数以亿计的财货,搬运上船。

“我司马家富甲河内,只要有钱,再加上我司马家的名声,何愁不能在洛阳立足,袁方,你想把我司马家赶尽杀绝,当真是作梦……”

司马懿暗自神思,嘴角间,悄然钩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这时,司马朗却匆匆而来,担忧道:“仲达啊,现在逃难要紧,咱们却把时间都用在了搬运财物上,万一袁方的兵马杀到怎么办?”

司马懿一笑,自信道:“兄长放心吧,我已留七百僮客守庄,故布疑阵,袁方的兵马就算杀到,也只会以为我们要死守庄园,必会全力攻打庄子,又岂会想到,我们已经在渡头这里准bèi

南撤。”

司马朗恍然大悟,方始宽下心来。

“可是,这样一来,咱们虽撤了,那七百僮客,岂非要被袁方杀绝?”司马朗又道。

“为保全我们司马家,牺牲几百僮客又算得了什么。”司马懿面无表情道。

话音方落,忽见北面方向,尘雾大作,竟有一队骑兵,正向着渡头狂奔而来。

渡头一线,司马家的老小们,顿时一片惊慌,大呼小叫的纷纷往船上逃。

“袁方,是袁方的骑兵杀到了,仲达,咱们该怎么办?”司马朗也慌了神。

司马懿身形已震,眉宇间骤然惊异之色,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的兵马会没中他的计策,竟然会杀奔渡头而来。

“该死!”

司马懿暗骂一声,厉声喝道:“来敌不多,休要惊慌,史阿,你速带五百私兵,给我拦下来敌,其余人加紧搬财物上船,我司马家的一文钱,都不会留给那小子。”

话音方落,人群中一骑已驰而出,一员手持大铁剑的武士,率领着数百私兵,迎着来袭的铁骑杀上。

百步外,诸葛亮已纵舞着碎颅棍,催动战马,发起了全力的冲击。

眼见迎面敌军冲来,诸葛亮毫无忌惮,暴喝一声就纵马杀入了敌丛之中。

碎颅棍如车轮般,左右挥荡而出,凝膜后期的武道施展开来,只将迎面而至的敌人,摧为粉碎,掀起漫空的腥风血雨。

正杀得痛快时,蓦见一员敌将从斜刺里扑至,一柄大铁剑如电光一般,疾刺而至。

拥有凝膜后期的武道,诸葛亮反应已相当之快,想也不想,急是回棍相挡。

然棍在半道时,那叫作史阿的剑士,却招势一变,快如闪电般转攻向诸葛亮的右肩。

诸葛亮眉头一皱,碎颅棍急是护向右肩,但棍势未变,那史阿剑势再变,又刺向了他的小腹。

随后,对手的剑势,一剑快过一剑,如狂风暴雨般,向着诸葛亮周身要害刺去。

“糟了,没想到司马家竟养有这般了得的剑士,师父说我用碎颅棍,最忌惮的就是擅长快攻之敌,这厮剑法如此之快,正是我的克星啊……”

诸葛亮暗叫不好,那史阿剑势已更加快如闪电,四面八方的剑影,已将诸葛亮包裹其中,将他全面压制。

渡头处,驻马远望的司马懿,已清楚看到了这场激斗,原本惊异的脸上,已浮现冷笑。

“没想到,袁方竟会派一个毛头小子前来,他也太小看我司马家了。史阿可是王越之徒,剑法超群,相信用不了几招,就能取那毛头小子性命。哼,袁方,这也算是我司马懿,对你的稍稍惩戒吧。”

司马懿自信从容,史阿剑法如风,诸葛亮已是应对的手忙脚乱,完全处于了下风。

便在此时,蓦见东面尘雾遮天,杀声狂起。

尘雾中,竟似有一支兵马,正挟着天崩地裂之势,沿着黄河向渡头直扑而来。

当先处,那一员威势无双之将,坐胯流火,手提方天画戟,一身银袍如雪飞舞。

来者,正是袁方。

他的身后,近三千人的步骑军团,正挟着猎猎杀意,汹涌而来。

那一面“袁”字大旗,迎风飞舞,震慑天地。

渡头处,司马懿蓦然变色,口中惊道:“怎么回事,不是只有五百敌军么,怎突然又冒出一支兵马来,看那旗号,难道是袁方那小子亲自杀来不成?”

惊骇之际,袁方已策马狂奔而来,远望瞳已然开启,将战场上的情势,瞧得一清二楚。

“果然不出我所料,阿亮的确是碰上了敌手。”

袁方本想司马家虽为豪族,纵有些私兵,也没什么战斗力,诸葛亮以五百铁骑,足以荡平。

然派出诸葛亮后,张汪却告sù

袁方,司马家养了一支名作“残兵”的私兵,其中皆为武道不弱的游侠,不可小视。

念及于此,袁方便怕诸葛亮有失,遂亲率一支兵马,尾随于诸葛亮之后赶来。

却不想,他来得正是及时,果然见诸葛亮被一员残兵游侠,压得手忙脚乱,形势堪危。

“想杀我徒弟,找死!”

袁方长啸一声,催动赤兔马加速冲出,顷刻之间便撞入战团,方天画戟轰开一条路来,如流火一般,直扑那史阿而去。

赤兔马何其之快,只眨眼间,袁方巍然的身形,已横在了史阿身前,方天画戟挟着雷霆之力,狂刺而出。

那史阿猛觉凛烈之极的杀气,铺天盖地的杀来,蓦然回身时,袁方画戟已狂袭刺至。

这一击,乃是锻骨后期的武道,再辅以赤兔马的速度,已快到肉眼无法辨清的地步。

那史阿虽擅长快剑,但武道也不过凝膜后期,压制诸葛亮便罢,又焉是袁方敌手。

电光火石的一瞬,就在他还来不及举剑相挡时,袁方重戟已轰然撞至。

一声惨叫,鲜血飞上数丈高空,那史阿已连人带剑,被轰飞出去,还在半空中时,身躯已然四分五裂解体。

一招,毙命。

眼见史阿被斩,其余私兵们皆为袁方威势吓破了胆,纷纷溃散,向着渡头逃去。

此时,后续的数千兵马跟至,一路辗杀,将司马氏的家兵,如蝼蚁一般辗杀。

“师父,你怎么来了?”诸葛亮惊喜道。

“稍后再说,先随我去灭了司马家。”袁方也不多说,拨马纵戟,向着渡头杀去。

而此刻,渡头上的司马氏族人,已是被袁方的出现,吓得惊魂丧胆,哪里还顾得上再搬运财物,纷纷争先恐后的挤向船去。

司马懿也是惊得满脸错愕,口中喃喃惊道:“一招,他竟只以一招,就诛杀了史阿?难道说,他杀关羽的传闻,并非是凑巧,他的武道竟真的有这么强吗?”

“仲达,还愣怔什么,史阿都被杀了,那袁方太厉害,赶紧逃吧。”

司马朗惊叫着,也顾不得许多,连拉带拖,将自己的弟弟,生生给拖上了船,急是催促手下开船。

几十步外,袁方开启远望瞳,已搜寻到了司马懿所在。

眼见司马懿所在的渡船,已经缓缓驶离渡头,袁方不及多想,急是弯弓搭箭,瞄准了数十步外的司马懿。

瞄准片刻,手指一松,一箭破空而出,直奔司马懿后背射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逼刘协割肉

箭去如风。

这一箭相隔近百步,袁方于马上颠簸,司马懿又在船上颠簸,这一箭的难度何其之大。

饶是如此,袁方这一箭,只偏了稍许,还是射中了司马懿后脊。

“啊~~”

司马懿一声惨叫,只觉刹那间,身体中箭以下的部位,仿佛瞬间跟头脑失去了联系一般,双腿一软,整个人便瘫倒在了地上。

司马朗和众族人大惊,纷纷围了上来,将负伤的司马懿,七手八脚的抬下船舱。

“袁方,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剧痛难当,下半身似已瘫痪的司马懿,脸色憋到通红,咬牙切齿的暗暗发誓。

一艘艘船只,仓皇的逃离渡头,只将堆积如山的财物,都留给了袁方。

“吁~~”

袁方勒马于岸边,望着船上负伤中箭的司马懿,心道:“算你运气好,这一箭怕是射不死你,不过也必能重创你了。”

身后处,司马懿抛下的几百家兵,已被袁方的部下,杀了个精光。

诸葛亮勒马于前,望着逃敌,恨恨道:“可气啊,让司马家给逃走了。”

“我适才一箭已重创了司马懿,还有这堆积如山的财物,司马家虽逃过一劫,却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这一战没什么遗憾的。”袁方淡淡道。

诸葛亮这才稍稍解气,遂又问道:“师父,现在我们怎么做?”

“把司马家的财物。统统都带回去,犒赏三军将士。”

袁方拍着身边满满的钱袋,目光又扫向西面,令道:“至于阿亮你,这几千兵马你统统带去,速从上河阳南渡黄河,给我抢下洛阳以西的函谷关。”

抢夺函谷关?

诸葛亮身形一震,急望向袁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

袁方又遥指南面道:“我已给虎牢关的朱灵下令,命他率军绕过洛阳。抢夺洛阳南面的伊阙诸关。事不宜迟,你也速率兵马去夺函谷吧。”

听得此言,诸葛亮恍然大悟,不禁面露一丝兴奋。

函谷关乃通往关中要道。而伊阙关又是南下豫州的要隘。袁方今下令抢夺诸关。分明是要断绝天子出逃之路,关闭洛阳通往四面的通道。

这是一个信号。

这个信号,显然意味着。袁方将改变尊王的战略,要将这个恩将仇报的汉天子,纳于他的实jì

掌控之中。

“诺!”

兴奋的诸葛亮,更无犹豫,欣然领兵,率军向西面河阳城而去。

当天,袁方则率军回师,与主力大军会合。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袁方的七万步骑大军,横扫整个河内郡,野王、平皋、沁水、轵县等诸县,皆插上了袁方的战旗。

与此同时,诸葛亮也南渡黄河,出其不意的攻占平阴、谷城,等洛阳西面诸县,并将函关谷一举夺下。

而虎牢的朱灵,则率五千精锐,绕过洛阳东面诸县,连夺伊阙、大谷诸关,封住了洛阳与南面的通道。

入冬之时,袁方已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对洛阳的四面封锁包围。

合围已毕,袁方亲书一道上表,直斥董承为奸臣,授意种辑,欲谋害袁方,篡夺朝廷大权,请天子诛杀董承,以还他一个公道。

否则,袁方就将亲提大军入洛阳,清君之侧!

袁方包围洛阳的军事行军,已是令刘协,乃至洛阳百官和军民,深为不安,人心惶惶。

今袁方一道上表送至洛阳,更是掀起了渲然大波,震骇京师。

……

洛阳,皇宫。

金殿之上,死一般的静寂。

刘协盯着手中,那道袁方的上表,年轻皇帝的脸上,流转着丝丝怒意。

某一个瞬间,刘协真有种将那上表,撕个粉碎,然后再将袁方大骂一通的冲动。

但他却强忍住了。

洛阳四围,一路路的袁方耀威雄兵,逼得他只能选择强忍怒气。

半晌后,刘协将那上表一扬,无奈道:“董国丈,是你向朕进言,派出御林军夺河内,现在却惹出这祸事,人家袁方口口声声要带兵入京,诛杀你董国丈,你倒说说看,朕该怎么办?”

刘协此言,分明暗含怨意,竟有点想牺牲董承的暗示。

董承心中一惊,忙道:“河内乃大汉之土,陛下派兵收复,乃是天经地义之事,那袁方分明存有谋逆之心,他声言诛杀老臣,只是借口而已,请陛下明鉴啊。”

刘协不语。

这时,董昭便站了出来,拱手道:“董国丈这话就有点过份了,大司马大将军的举动,确实稍有过份,可就算如此,难道种辑就可以用下毒这等卑鄙手段,去谋害大将军吗?”

“这……”董承眉头一皱,只得道:“种辑所为,确实不妥,可是……”

“所以说嘛,大司马大将军今陈兵洛阳四方,完全是被种辑所为激怒,而种辑又是国丈你所推荐才带兵入河内,大将军他迁怒于国丈你,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董昭不给董承辩驳的机会。

董承愈发尴尬,却强作正色道:“就算如此,难道他就可以兵围洛阳,公然威胁天子吗?”

董昭叹了一声:“大将军他诛袁术,灭袁绍,尊奉陛下,实可谓功高劳苦,而今却遭人下毒谋害,多半也是被寒了心,一怒之下才会如此。”

这番话后,董承便无言以应。

刘协深吸一口气,问道:“董爱卿,那依你之见,朕当如何处置此事?”

董昭想了一想,正色道:“臣以为。陛下应当为大将军他加官进爵,重重的封赏于他,以厚恩相待,方才能平息大将军的愤nù

。”

加官进爵?

“朕已封他为大司马大将军,更封他为县侯,已是位极人臣,还能再怎么给他加官进爵?”刘协皱着眉头道。

董昭清了清嗓子,高声道:“臣以为,陛下当加封大将军为国公,方以表彰大将军的功绩。安抚其心。更能体现出陛下赏罚分明。”

加封国公!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钟繇等袁方一系的大臣们,纷纷附合董昭进言。劝说天子加封袁方为国公。

那董承却急道:“陛下。袁方身为异姓。焉能封国公,这可是自光武以来,都没有的先例啊。”

国公国公。一国之公,位虽低于郡王一等,但同样拥有着建国称公的权力。

汉以郡国并行,例如那北海国,名义上就是郡王的封国,而自光武以来,能有封国者,只有刘姓诸王。

而当年王莽代汉,正是先从加封国公开始,故自光武中兴以来,异姓封国公就成了一个不成文的禁忌,两百余年来,更没有一人被封国公,哪怕是那些权倾天下的外戚。

刘协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忧色更重,显然董昭的进言,也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董昭却正色道:“此一时彼一时,方今天下大乱,若还因循守旧,只会寒了臣子之心。陛下若还不舍得一个国公的封号,到时大将军兵临城下之时,只怕就后悔莫及了。”

董昭这是在委婉的“威胁”,逼迫刘协屈服。

刘协身形一颤,眉宇间,立时闪过一丝惧色。

他回想起了当年被董卓,被李郭等西凉诸侯挟持,连吃饭喝水都被监视,丝毫没有尊严的日子。

今若袁方一怒之下,攻破了洛阳,只怕他就又要重温那般暗无天日的苦难。

现在,他若应了董昭所请,虽然心里边不舒服,但到底在这洛阳城中,一切还都是他说了算,至少他还保存着帝王的尊严。

沉吟许久,刘协长叹了一声,无奈的一摆手:“罢了,拟旨,就封他为国公吧。”

……

两天后,董昭携着圣旨,来到了黄河北岸的袁方大营。

中军大帐中,董昭当着谋臣武将的面,向袁方宣读了天子之旨,正式加封袁方为齐公。

这圣旨一宣读完毕,大帐之中,顿时沸腾了。

袁方进封国公,这意味着能建国称公,意味着他们这些誓死追随的谋臣武将,水涨船高,也能在袁方的封国之中,谋取爵位食邑。

官位可以因年龄而卸任,爵位和食邑,却能子子孙孙,世代的传下去,世代造福子孙。

这些当世豪杰们,之所以追随袁方,当然是为袁方的气度和实力折服,但凭心而论,谁又不想跟着袁方,搏一个荣华富贵,封侯拜相。

今日,天子这道圣旨,意味着他们离梦想,又迈近了一步。

而袁方封国公的消息,很快也遍传全营,七万将士无不欣喜万分,整个大营都为之沸腾。

将士们都知dào

,他们的主公进封国公,将官们可以封官进爵,他们这些小卒,必也可以获得赏赐,谁人能不欢欣。

“齐公,这个‘齐’字的封号,可算公仁你有心了。”袁方亦面带欣慰道。

董昭笑道:“国公崛起于青州,而青州又属齐地,以齐为国号,对国公来说,应该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故昭便自作主张,为国公请得了这齐公的封号。”

袁方微微点头,以示满yì

,却又道:“天子恐怕也是畏于我军势,所以才割肉封了我作齐公,你觉得,我应该就此罢休吗?”

“当然不能。”董昭连连摇头,“天子加封国公为齐公,只是迫于无奈,要知dào

,咱们这位天子,那可不是省油的灯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席卷天下的大战!(三更)

董昭说得不错,刘协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历史上,曹操自从将刘协迎到许都后,这位怀有雄心的天子,就一直在给曹操捣乱。

曹操带兵在外,讨伐刘备、孙权这等割据者,刘协就在大后方,不断的煽动董承之流的大臣,不时的谋划政变,拖曹操的后腿。

如果没有刘协在背后捅刀,曹操若能全身心的跟刘孙作战,恐怕刘孙二人还未必是曹操对手,天下早几十年就已统一。

袁方也正是基于刘协的能折腾,当初才没选择将其迎入自己地盘,使之反成为拖累。

这些年的事实证明,袁方这么做是对的。

但是现在,袁方没去惹这位天子,这位天子,却忌惮于他,主动的给他添麻烦,这就让袁方很是不爽。

“公仁有何建议,尽可直言。”袁方笑道。

董昭便道:“国公现在最重yào

的事,乃是尽快收取幽并二州,一统北方,同时建立齐国,大封功臣,收取人心。只要国公把整个北方握在手中,就牢牢把主动权掌握在了手中。至于天子,我料他迟早还会生事,到时国公就以之为借口,提兵杀入洛阳,把天子真zhèng

控zhì

在手中,再然后嘛……”

董昭并未言尽,只微微而笑,暗藏玄机。

袁方自然是心领神会,却也不言明,只哈哈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当天,一场盛大的酒宴。在大营中进行,好酒好肉,尽赏三军将士,以庆贺袁方进封国公。

三天后,袁方留兵两万,继xù

屯兵于黄河北岸,对洛阳形成威胁。

他自己则亲率大军,班师还往邺城。

归往邺城的第一件事,袁方就是诏告辖下诸州,宣bù

建立齐国。进封齐公。以邺城为国都。

诏告一下,天下震动。

不过,袁方在中原的统治,已然根深蒂固。民心尽收。今他进封齐公。几乎没有遭到任何舆论上的反对,两河诸州,皆是一片拥护声。

袁方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以齐国的身份,下诏大封有功文武。

颜良、太史慈、鞠义、高顺、赵云、文丑、张辽、纪灵、徐晃、张颌、张飞、朱灵、郝昭、郭淮、徐盛等武将,因功大小,上至四镇将军,下至杂号将军,封赏不一。

郭嘉、沮授、田丰、满宠、孙乾、诸葛瑾等文官,也皆各任长史、祭酒等霸府文职。

至于袁方的爱徒诸葛亮,则被任命为中护军,宿卫中军,而赵云,则兼任中领军。

大封群臣之后,袁方又对他的军队体系,做了重新的调整。

覆灭袁绍,夺取冀州后,袁方的实力已是剧增,连同正在整编的部队,袁方可动用的兵力,已是超过了二十五万。

并且,这个数字,将来随着并州和幽州的纳入版图,还将继xù

的爆增。

这二十五万大军中,袁方亲统的中军,则拥有七万之众,分设五营。

这五营为陷阵营、先登营、虎骑、豹骑、以及白马义从,皆为袁方军中精锐中的精锐。

建国称公容易,大封文武将士也容易,但这其中却要花费不少时间。

袁方首先要将他的军府,从定陶城,迁往新立的国都邺城,诸般官员机构,以及他的家眷,当迁移就迁了数月。

在这数月之中,颜良、高顺等将,一路高奏凯歌,接连击灭了郭援、尹楷等顽抗之徒,将幽并二州诸郡国,基本都纳入了版图。

幽并二州方自收复,少不了又要安抚人心,这又花费了袁方数月的时间。

从河内事件,到建国称公,再到安抚幽并人心,这前前后后,花费了袁方近半年的时间。

而就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西面的关中,还有南面的荆州,形势已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邺城,国公府。

明亮的大堂中,身为齐公的袁方,高坐于上,听取着臣下的最新情报。

“荆州细作传回急报,曹操已于一月之前,攻破江陵,刘表自缢身亡。曹孙两军以湘水为界,瓜分荆南四郡,湘水以西武陵、零陵归曹操。湘水以东长沙、桂阳二郡,则归孙策。”

孙乾立于堂中,将荆州的最新情报,大声的宣读了出来。

“没想到啊,短短半年时间,曹孙就击灭了刘表,瓜分了荆州,咱们没能尽早发兵南下,让曹孙趁机势起,实在是有些遗憾。”诸葛亮叹道。

“不坐稳河北三州,仓促南下必有后患,此乃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遗憾的。”

曹孙联手,瓜分荆州,的确是让袁方有些忌惮,但袁方心态却很平静。

曹操和孙策二人,本就是当世枭雄,极不易对付,他若是能在短短时间内,不但灭了袁绍,再挥师南下灭了孙曹二人,那才是真zhèng

不可能完成之事。

“关中的形势如何了。”袁方又问道。

“禀主上,近半年以来,马腾吞并了数路西凉诸侯,已成西凉最强的一股势力,不久前已与张绣、韩遂两路诸侯结盟,并被奉为了盟主,整个关中,乃至凉州,已俨然成了马家的天下。”孙乾继xù

道。

这一道情报,却令堂中议论纷纷,就连袁方都多少感到有些意wài



曹操有荀彧这样的战略家,又有程昱荀攸等战术大师,襄阳新野一带,又人杰辈出,曹操凭借着这样的实力,声势复起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至于孙策,则拥有周瑜这样的谋将,一统江东,平分荆州也没什么可疑。

至于马腾父子,历史上虽威霸关中西凉,但一直却斗不过韩遂。从未成为过独霸一方的大诸侯。

而今,马腾父子却竟能压倒韩遂,被西凉诸侯奉为盟主,实力爆增到如此地步,这如何能不叫袁方感到惊奇。

“马腾父子有勇无谋,其麾下莫非有什么智谋之士辅佐不成?”袁方怀疑道。

西凉盛产铁骑猛将,却鲜有厉害的谋士,除了一个贾诩外,几乎找不出什么像样的谋士,这一点袁方自是深知。

而今贾诩又在张绣麾下。以马腾父子的本事。若无厉害的谋士相助,又如何能成为西诸侯的盟主。

孙乾拱手道:“禀主公,据细作打探,当初那陈宫背弃袁绍后。逃往了关中。似乎逃到了马腾麾下。据说还成了马腾的谋主。”

陈宫!

袁方这下就明白了,堂中众臣们,也都恍然而悟。

陈宫那是什么人。那可是智谋跟沮授可相提并论的谋士,马腾得此人为谋主,怪不得能实力爆涨,一跃成为西凉军盟主。

“马腾不同于吕布刚愎自用,此人若能陈宫言听计从,倒确实不可小视。”郭嘉道。

袁方微微点头,却又道:“马腾有陈宫,张绣却有贾诩,此毒士可非省油的灯,其智谋还在陈宫之上,张绣却奉马腾为谋主,马腾除了陈宫外,应该还另有别的谋士吧?”

孙乾忙道:“主上判断极是,据细作报称,那马腾除了陈宫外,近年麾下还笼络了一名年轻的谋士,名叫作法正。与陈宫相比,这个法正更善于军谋,据说马腾就是靠着此人谋划,接连大败韩遂,才逼迫韩遂屈服,奉马腾为盟主。”

法正?法孝直?

袁方听到陈宫投靠马腾,并不感到稀奇,听到法正的名号时,心头却是微微一震。

历史上,刘备是一败再败于曹操,直到收得法正后,才凭着法正的军谋,在汉中争夺战中,连败曹操,夺得了汉中。

若纯属行军布阵,用兵之谋,这法正的能力,甚至还在沮授之上!

可是,历史上的法正,不应该在益州么,怎会出现在关中?

狐疑一瞬,袁方很快就明悟。

法正本为关中扶风人氏,乃是因家乡为西凉诸侯荼毒,为避战乱才逃往益州。

今马腾异军突起,整合了西凉军,提前多年结束了关中战乱,法正不逃往益州,也在情理之中。

况且,马腾亦为扶风人氏,法正投靠这位同乡,为其出谋划策,更是合情合理。

“看来,我的出现,不仅改变了关东历史走向,无形之中,也改变了关中的历史……”袁方暗自感慨。

如今形势,南面有曹操和孙权联手,西面又有马腾领袖西凉军,辽东还有公孙度和吕布虎视。

袁方忽然发xiàn

,他虽然平定了河北,坐拥六州之地,进封齐公,周围却仍群敌环伺,不容松懈。

“传令下去,尽快屯聚粮草,修整军械,三军将士也加紧训liàn

整编,我有种预感,一场前所未有,袭卷天下的大战,很可能马上会来临了。”

袁方剑眉如刃,语气凝重,目光凝视着殿中所悬巨幅地图,意味深远。

……

洛阳,皇宫。

西南一间偏殿中,刘协踱步于殿中,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未久,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一名脸色苍白,坐着轮椅的年轻人,被推了进来。

“臣司马懿,拜见陛下,恕臣下身瘫痪,无法对陛下行大礼。”轮椅上,那年轻人拱手道。

刘协扫了他一眼,疑道:“你就是那个自称有计谋,可助朕诛灭袁方,讨平天下的司马懿?”

“正是臣。”司马懿点头道。

刘协精神顿时一振,忙道:“你有何良策,可速速道来。”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陛下可下三道密诏,召西凉马腾,江东孙策,豫荆曹操,率大军入京勤王,共讨逆贼袁方,三路大军合力,必可将袁方荡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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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敬上,拜谢。(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挡不住的喜事

(八月一号,月初头一天,燕子翻身打滚求月票啊)

邺城,国公府。

一骑由南绝尘而来,飞马至邺城,直入国公府。

那是洛阳董昭派出的密信,携着十万火急的情报,前来报与袁方。

公府大堂中,袁方正与众文武,立于巨幅地图前,谋划着一统天下的战略。

“报~~”亲军飞奔入内,“禀主上,洛阳董昭,有加急密报送到。”

“念。”袁方也不回头,目光依旧盯着地图。

亲军便展开密报,高声宣读道:“近期天子接连召见董承,据宫内眼线密报,天子已派使者持密诏,潜越出诸关,分往关中、豫州和江东,意图招曹孙马三路兵马入洛京勤王,共同对付主上。”

这情报读罢,大堂中,已是鸦雀无声。

砰!

张飞拳头一击柱子,骂道:“好个鸟天子,前番想下毒害主上,现在又想勾结三路大敌,共同对付主上,实在是恩将仇报,可恨!”

张飞一怒,引得众将不无愤慨。

“主上,天子既不仁,那也怪不得我们不义,抢先动手,杀入洛阳吧。”文丑也激愤道。

大堂间,愤意如潮,杀往洛阳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主上,天子既然翻脸不认人,敢召三路诸侯来对付主上,那主上也没什么再忍耐的了,正可以董承勾结外军入京,谋图作乱为名。挥师南下,径直杀入洛阳,把天子彻底置于掌控之中。”郭嘉语气决然的献计。

其余沮授、田丰等人,亦无不赞同郭嘉,主张杀入洛阳。

袁方剑眉如刃,星目之中,丝丝的杀机已在燃烧。

其实前番河内事变时,他就有杀入洛阳之时,只因幽并未平,胜利果实尚不及消化。才暂时搁置。

今齐国已立。幽并已得,人心归附,袁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刘协,你翻脸不认人。那就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决心已下。袁方环视众臣。厉声道:“传令诸军,即刻暗中集结,我要克日发兵。杀进洛阳!”

“诺!”诸将慨然齐声。

大堂中,热血已沸腾,昂扬如火的战意,熊熊狂燃。

号令传下,屯聚于邺城附近的中军,最先响应起来,紧锣密鼓动员起来。

发兵前,袁方更叫归降的陈琳代笔,写下一道檄文,散发往天下各地,历数董承罪行,宣称袁方亲率大军入洛阳,以清君侧。

檄文发下,六州之地为之沸腾,几十万的将士们,都为之愤慨,纷纷整军待战。

……

国公府。

出征在即,府中的气氛,却出奇的平静。

甄宓、糜环和吕玲绮,三位夫人仿佛早已习惯了这大场面,并没有为自己的夫君感到担忧,只有条不紊的收拾行装,为袁方出征做准bèi



西侧一间房中,吕玲绮正收拾自己的衣甲,擦拭着画戟兵器,准bèi

随袁方一道出征。

“玲绮,你这是在忙乎什么?”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袁方步入了房中,身后还跟着甘梅,肩上挂着木制的小药箱。

“见过夫人。”甘梅福身一礼,向吕玲绮行礼。

吕玲绮微微一笑,向她致意,又望向袁方道:“我当然是收拾衣甲,准bèi

跟你出征,杀进洛阳啊。”

“出征之事稍后再说,你不是近些日身体一直有些不适么,我叫了阿梅过来,给你诊视诊视。”

袁方说着,把吕玲绮扶入了内室,扶她躺下。

吕玲绮只好乖乖顺从,待到甘梅坐下,准bèi

给她把脉时,忽然奇道:“华神医呢,怎么他没来?”

华佗乃袁方麾下首席医官,但凡府中家眷有恙,多是华佗亲自前来诊视,今却派了甘梅这个徒弟来,吕玲绮自会感到奇怪。

甘梅叹道:“师父他老人家近年来操劳过度,最近身体一直不太好,不方便出诊,故才只好派我前来给夫人诊治,夫人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的。”

吕玲绮“哦”了一声,不再多问,只静心躺下,任由她把脉。

甘梅素指切脉,闭目静察,很快就静如止水,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真宛若一樽玉人。

半晌后,甘梅睁开眼来,玉容间已浮现一丝喜色。

她站起身,向着袁方一揖,笑道:“恭喜国公,夫人她并非身有不适,而已有喜了。”

有喜?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恍然醒悟,年轻的脸上,霎时间涌现惊喜。

“玲绮,我果然没有猜错,你有身孕了,你是要当娘了呀。”袁方坐将下来,紧携起吕玲绮,甚是激动兴奋。

吕玲绮也先是茫然了一阵,随后才明白过来,不禁又惊喜万分,脸畔还泛起些许羞意。

“国公说果然没猜错,莫非事先国公已猜到,夫人是有喜了吗?”甘梅笑问道。

“这……当然是了。”

早几天时,袁方就听婢女们说,三夫人近来的食量,忽然间大增起来,而且顿顿都必须要吃肉。

吕玲绮这食量的变化,跟甄宓和糜环怀有身孕时,简直如出一辙,所以袁方就暗中已有猜测。

今叫甘梅来一诊视,果然猜得没错。

“玲绮食量剧增,看来她体内的这小家伙,必然也遗传了我的生化基因,袁治天生大力,袁泰又生下来就有生化瞳,似乎我的后代,都会生来就继承我的一种生化能力,只是不知玲绮肚里这孩子,将来会继承我的哪种能力……”

袁方尚自神思时,吕玲绮已经坐了起来。准bèi

下地。

“玲绮,你不躺着,还下地做什么?“袁方忙将她拦下。

吕玲绮认真道:“我既然只是怀有身孕,身体不是有病,当然是赶紧收拾行装,准bèi

跟你出征啊。”

袁方顿时哭笑不得,只得看一眼甘梅,示意她来劝说。

甘梅会意,忙是劝道:“夫人莫要说笑了,现在夫人有孕在身。莫说上战场舞刀弄枪。就是骑马也不可以,稍有不慎就可能动了胎气,夫人还是留在邺城,静心的养胎吧。”

听得甘梅一番话。吕玲绮顿时明白过来。却又一脸不甘道:“话是这么说。可显正你要上阵杀敌,我却守在家里吃吃喝喝,不能帮你。我心里边难受啊。”

“傻丫头。”

袁方手指点了她秀鼻一下,笑道:“你留在后方安心养胎,为我袁方生儿育女,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zhù

。”

“可是……”

吕玲绮还欲再争,袁方已把脸一板,正色道:“不准再争了,听话,你就留在家中养胎,安心等着我横扫天下的捷报便是。”

吕玲绮无奈,只得幽幽一叹,喃喃道:“那好吧,我就听你的话,没我在身边,你可千万要小心才是。”

“放心吧,你夫君有上苍护佑,天下谁能奈何得了我。”袁方自信豪然,说着,伸手在她俏脸上轻轻一抚。

被丈夫温柔相扶,吕玲绮本是欢喜,但忽瞧着甘梅还在,脸畔不由生晕,杏眼瞪了袁方一眼,示意他外人还在场,岂能这般放肆。

甘梅见势,忙是识趣的告退,退往了外堂。

从那溢满男女之情的房中逃出,甘梅长吐了口气,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却不知为何,袁方对吕玲绮关怀温存的画面,却久久不散的影现在脑海,那画面,让甘梅心中忽生一丝淡淡的愁绪。

“阿梅,这一回多谢你了。”不知何时,袁方已从内中出来。

甘梅身儿一震,脸畔悄生一丝尴尬,忙是笑道:“国公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此间又无旁人,不必那么见外,叫我显正就行了。”袁方已身为齐公,对自己信任的人,却依旧不失平易近人的气度。

“显……显正。”甘梅贝齿轻启,方才低低叫了一声。

“走吧,陪我一起去瞧瞧你的师父去。”

华佗身兼医官统领,此番即将到来的大战,必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血腥之战,自少不了医营随行,救治负伤官兵。

袁方听甘梅说,华佗身有不适,便存有担心,所以才想去看望看望。

二人出得国公府,不多时便来自华佗府中,袁方也不叫府中下人去通传,随着甘梅径往华佗房中而去。

此时的华佗,正在榻上养病,这位救活不知多少人命的神医,如今却脸色苍白,病色袭身,看上去甚是憔悴。

“华先生怎会这般?”袁方尊敬华佗,他虽为自己部下,但袁方还是称一声华先生。

华佗摇头一叹,自嘲道:“岁月不饶人,我这是医者不能自医啊。”

“师父毕竟上了年岁,近些年随军东奔西走,又要为医曹之事操心,身心太过操劳,身子才会变弱了。”甘梅从旁解释道。

袁方恍然大悟。

曾经lì

史中,华佗虽然治病救人,但却行走天下,逍遥自在。

如今的华佗,身为医曹统领,管着天下医官,每每袁方出征,又要随征救治官兵,如此重负荷的操劳之下,以华佗的这个年纪,身体变差也是情理之中。

“华先生成现在的这样子,也确实是为我所累,真是难为先生了。”袁方歉然道。

华佗却摇头笑道:“这些年虽然很累,但老朽心中却很充实,齐公不必自责。”

袁方点点头,安慰道:“既是这样,那华先生就在邺城安心养病吧,此次出征,医营之事,就由阿梅来主持就是。华先生精通医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健康。”

华佗却叹道:“人到老了,身体终究会越来越差,此乃自然之道,非是医术可以挽回,就算老朽真有不测,那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这徒儿阿梅。”

听得师父提及自己,甘梅顿时一怔。

华佗却又道:“阿梅跟随我多年,我已将医术尽数传授于她,只是她这年纪,早该出嫁,却跟着我这把老骨头,到处漂泊,我真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她。所以我想厚颜将阿梅托付于国公,就算我将来有所不测,也能了无牵挂了。”

说着,不待那二人有反应,华佗已拿起甘梅的手,放在了袁方的手心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美人投怀,杀往洛阳!

那纤纤素手,温润如玉,就那么毫无防备的,落入了袁方的手中。

一阵酥滑的感觉,骤然袭上心头,袁方只觉心中顿是微微一荡。

甘梅先是一惊,旋即羞意扑面,一张玉做的脸蛋,霎时间是羞得通红。

“师父,你胡说什么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甘梅声音都在发颤,慌羞之下,赶紧想把手抽离出来。

华佗却将他二人的手,紧紧笼在一起,正色道:“阿梅,你若真想让为师好起来,就听为师的话,休让为师担心。”

这话一出口,甘梅纵有万般羞意,却也没办法了。

她只得侧过脸去,满面的绯红,不敢正视袁方,只能任由师父将自己手,硬是塞入袁方的手里。

此时的袁方,自然也有些尴尬。

他是万没想到,华佗会在自己看望他时,忽然之间,意wài

的提出这样的请求。

华佗都把甘梅的手,放在了他的手里,那所谓“托付”的意味,自然也清楚的紧,就是想让袁方迎娶了甘梅。

凭心而论,甘梅玉容倾城,心地善良,更难得师传华佗绝世医术,实堪称当世之奇女子。

而这些年来,随军出征,袁方跟甘梅相处甚多,不知不觉中,又岂能对甘梅没有产生过好感。

这样的奇女子,哪个英雄不想拥有,更何况是袁方。

只是,华佗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将甘梅许于自己,却让袁方觉着有些唐突,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

华佗眼见袁方似有犹豫,便又恳求道:“老朽于荣华富贵别无所求,唯愿为我这徒儿,寻个好师宿。国公乃百年不世出的英雄,唯有将我阿梅托付于国公,老朽才能安心,万望国公恩准。”

袁方心头一震。残存的那一丝犹豫。旋即烟销云散。

华佗在自己最危机的时刻,铤身而出,助自己度过瘟疫难关,如此巨功。袁方焉能不记得。

莫说袁方对甘梅存有好感。就凭华佗开口恳求。袁方就绝不会拒绝。

念及于此,袁方面露决然,将甘梅的手紧紧一握。正色道:“华先生只管放心养病便是,无论将来如何,我袁方发誓一定会待阿梅好,绝不会让她吃一丁点苦,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袁方言出必行,华佗自是深知,今听他说出这番慷慨誓言,华佗就知他绝无反悔,终于是长松一口气,却才面露欣慰,松开了手。

甘梅则是心潮澎湃,满是晕色的面露,不禁浮现惊喜,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真的答yīng

师父所请。

心情激动的她,手儿再也没有挣扎,只任由袁方紧紧的握着。

那份肌肤相触,亲密无间的感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欢喜,还有安心。

“好好好,甚好啊。”华佗捋须而笑,气色也仿佛因这喜事,忽然间变好了许多。

这一番话,却将甘梅从惊喜中清醒几分,不觉又生羞意。

袁方却依旧坦然,又宽慰了一番华佗,便就那么一直牵着甘梅的手,步出了房外。

甘梅心中甜蜜,只低头含羞,默默不语的任由他携手而出。

四下无人时,甘梅忽又想到什么,方始回过头来,羞怯的望着他,幽幽道:“我知dào

你是为了宽慰师父,所以才不得已答yīng

师父所请,其实若是你不愿,大可不必……”

“我袁方言出必行,凡做出承诺,就绝无反悔之理!”袁方用他的坚定,打断了甘梅的犹豫。

然后,他将她的双手都携起,星目正视着那张玉容,正色道:“况且,能娶得你这样的女子,是我袁方的福份,我哪里有不愿之理。”

“显正……”

这一番真诚之词,只听得甘梅心儿砰砰直跳,脸庞羞如红霞,更是感动的眸中泛起了晶莹,不知该如何回应。

“怎么,莫非阿梅你不愿意吗?”袁方一笑,反问道。

“不不,当然不是。”甘梅赶紧抬起头,望着他道:“当年在沛县,你把我从刘备的魔爪下救出时,我就对你心生仰慕,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仰慕着你。只是,你是那样的英雄,就象天上的云一样,高不可攀,我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能够幸运的嫁与你。今天的事,还有你说的话,就像是作梦一样,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甘梅一时情急,竟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一口气向袁方吐露了自己的心意。

听着甘梅那银铃般的话语,袁方心中一阵的感动,心血来潮之下,不等她说完,便猛的捧起她的脸,向着那湿润的朱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甘梅嘤咛一声,刹那间如上云端,整个人如痴如醉,冰冻在了那里。

在袁方的亲吻下,那玉做的身躯,仿佛被电击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袁方才直起身来,望着那张痴醉迷离,娇羞无限的脸,笑道:“现在你总算该知dào

,一切都是真的了吧。”

半晌后,甘梅却才回过神来,望着那张笑得有点坏的脸,不由也“噗”的一声笑了。

然后,她重新投入他的怀中,脸庞轻轻枕着他坚实的胸膛,感受着胸膛下,那火热的心脏跳动声。

此时此刻,她从未有过这种惬意安心的感觉。

……

两天后,袁方统领着大军,由邺城南下,开往黎阳。

此役,包括七万中军在内,将近二十万的兵马,被调集往了洛阳一线。

颜良、田丰率两万兵马留守幽州,防范公孙度与乌桓人,徐晃朱灵则率一万兵马。屯于晋阳,镇守并州。

淮南方向,张辽、徐盛则率两万兵马,驻于合肥,防范江东。

二十万大军南下,由邺城南下,绵延数十里而不绝,浩浩荡荡的开往黎阳。

袁方打出的旗号简单粗暴,他要提二十万大军入虎牢关,沿东方大道一路杀往洛阳。

谁敢阻拦。直接辗压!

……

洛阳城。宫内宫外,已是一片惶恐。

大殿之内,刘协是满面忧色,拿着急报的手。都已经在颤抖。

“国丈啊。袁方二十万大军已杀奔洛阳而来。朕封他做齐公他都不满足,这回他看来是铁了心要谋逆,朕该如何是好啊?”刘协焦急的向董承shòu求助。

董承亦一脸焦虑。转过头去,又去向那坐着轮椅,新投靠他麾下的年轻人求助。

轮椅上,司马懿冷笑一声:“陛下国丈莫忧,京中大臣,有不少都是袁方党羽,定是这些人将陛下召四方诸侯勤王的消息,泄露给了袁方。不过这也没关系,京中还有御林军一万五千余众,董国丈只需亲率万余兵马,坚守住偃师城,将袁方阻挡十天半月,诸侯的勤王大军一到,那逆贼还有何可怕。”

司马懿那料事如神的气势,让董承和刘协,都如吃了颗定心丸似的,情绪平伏了不少。

董承当即道:“陛下,仲达言之有理,那逆贼没什么好怕的,老臣愿率军去偃师,必将那逆贼阻于城下,保得洛阳不失。”

刘协心绪平稳了许多,当即传下旨意,拨一万御林军给董承,叫他急赴偃师布防。

目送着董承离去,刘协长吐了口气,拳头紧握,咬牙道:“袁方,你这逆贼,连董卓都没能从朕手中,篡夺走大汉社稷,你更休想!”

阶下处,轮椅上的司马懿,看着愤慨的年轻天子,嘴角则掠起一丝不易觉察的诡笑。

“袁方,你把我司马家赶出河内,抢走了我司马家多年积蓄的钱财,还一直射得我下身瘫痪,我今就借天子之手,挑动天下诸侯联手讨伐你,让你血债血偿!”

金殿之上,诡秘阴冷的怒意,在悄然的燃烧。

……

黎阳渡。

帆影重重,一艘艘的运输船筏,往来于大河之上,源源不断的将渡头的兵马,运往南岸白马。

日落时,已有近三万的大军,被运往了南岸。

北面的大道上,依旧有绵延不断的队伍,无休无止的南下,进入到黎阳渡,等着明日被运往南岸。

栈桥上,袁方驻马而立,目光却投向了西面。

“主公,时机已差不多了,料想天子已把御林军主力,尽数调往偃师,以阻挡我们从虎牢关进军洛阳,也该是时候,给天子一个惊喜了。”郭嘉抿着葫中之酒,诡笑道。

“说得好,那位忘恩负义的天子,是得给他一个惊喜,让他知dào

想谋害我袁方的代价。”

目光中,杀机凛烈,袁方再无多言,拨马反向岸头而去。

当天晚上,袁方便率虎骑、豹骑,以及白马义从,近一万的骑兵部队,趁夜离开黎阳大营,沿着黄河北岸,一路向西面驰去。

先前大张旗鼓,由虎牢关进军洛阳,只不过是他和郭嘉商议出的计策,为的就是诱使刘协和董承,把有限的御林军,调往偃师固守。

袁方的真zhèng

的战略,则是以轻骑直奔河内,从平津急渡黄河,出奇不意的神兵天降于洛阳城北。

铁骑奔行两天两夜。

是日清晨,袁方的一万铁骑,终于出现在了孟津渡头。

隔河相望,对面便是南岸平津渡,过平津渡往南,不出二十里便是洛阳城所在。

而孟津渡一线,河内张汪早就等候在那里,事先已得密令的张汪,以向黎阳运粮为名,早已征集了百余艘商船,停靠着渡头,等着袁方的到来。

驻马南望,穿越茫茫黄河,袁方仿佛已看到了那巍峨的洛阳城,看到了金銮殿上,那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年轻天子。

“刘协,你不是想除我而后快么,那你就等着吧,等我真zhèng

站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除掉我……”

剑眉一凝,袁方画戟向南一指,大喝一声:“全军,过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和天子平起平坐

百余艘运输船,载着万名将士,借着晨光的掩护,浩浩荡荡的驶往南岸。

此刻,南岸的平津渡口,所驻御林军,不过千余人而已。

大批齐军的突然出现,顿时令渡头御林军陷入恐慌之中,就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时,船只已冲入渡头,数以千计的铁骑之士,已汹涌的撞上岸滩。

赵云、张颌、文丑三将,各率着白马义从、虎骑和豹骑,威不可挡,直撞入渡头。

顷刻间,千余御林军,便被杀得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袁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夺据了渡头,将他的“齐”字大旗,插在了南岸的土地上。

“主上,渡头御林军被斩杀大半,只有百余号人逃走,估摸着往洛阳逃去了,臣只怕天子得到示警,会死守洛阳,城中到底还有近五千御林军啊。”

赵云策马而至,顾虑道。

袁方却一笑,画戟指向洛阳,自信道:“放心吧,我早有安排,天子休想守得住洛阳。”

说罢,袁方也不迟疑,当即率领万余铁骑,向着二十里外的洛阳,狂扑而去。

天光大亮时,败逃回去的御林军,将大批齐军登陆平津的消息,也带回了洛阳城。

全城,转眼陷入恐慌。

惊恐的刘协,这才意识到,他中了袁方的调虎离山之计。

恐慌之下,刘协一面派人去向董承求救,一面下令残余的五千御林军。急上城头御守,接着又派人去找司马懿,想要寻求对策。

洛阳城南,那一间厅堂中,瘫坐在轮椅上的司马懿,正凝视着膝上所铺地图,胸中勾画着计谋。

“曹操和孙策,跟袁绍都是宿敌,必会全力北攻,至于关中马腾。此人方为西凉军盟主。正需yào

一场大胜来立威,想必也会竭尽全力,三面围攻,袁方。我看你这回还怎么抵挡我的合纵之策……”

“仲达。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司马朗慌慌张张闯入,打断了司马懿的思绪。

“何事让兄长如此慌张。”司马懿却一派淡然。

司马朗抹着头上的汗,结结巴巴道:“是袁方。袁方那小子突率骑兵出现在河内,急渡黄河,已袭破了平津渡,正向着洛阳杀来了。”

惊雷,轰落。

膝上所铺地图滑落,震惊的司马懿本能的就想跳起来,双手一撑,却才想起,自己的下半身已经瘫痪。

“那袁贼,竟然奇袭了平津渡?”司马懿惊怒道。

“是啊,咱们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了,董承的大军还在偃师,根本救之不及,仲达,天子正派人寻你呢,咱们该怎么办才好?”司马朗已慌到声音发抖。

“该死,这袁贼,竟然又超出了我的算计……”

司马懿暗暗咬牙,阴恨了半晌,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该是抛弃天子,撤离洛阳的时候了,兄长,速去令王越召集残兵,保护我司马家撤出洛阳。”

……

铁骑滚滚,狂尘遮天。

午后时,袁方亲统一万铁骑,杀至了洛阳城下。

继当年董卓的西凉铁骑后,这座帝都,再一次迎来了史无前例的铁骑军团。

那天崩地裂的马蹄声,竟将巍巍洛阳,都震得发抖,这一刻,城中所有人,都感到了畏惧。

城头上,残存的五千御林军,已纷纷登城,惶惶不安的准bèi

迎敌。

袁方立于城下,生平头一次,见识了洛阳的风采。

这座帝者,当年虽被董卓所焚,但城墙却仍在,那巨大的城墙,竟比邺城都要高出数丈,何其之巍峨。

诸葛亮驻马城下,仰望那高耸的城墙,不禁抽了口凉气:“师父,这洛阳城墙也太高了,咱们光凭一万骑兵,只怕是不好攻破吧。”

“攻不攻得破,稍待片刻,自见分晓。”袁方却从容不迫,丝毫没有丁点忌惮之意。

一万多铁骑,便奔驰于洛阳四周,围而不攻。

一个时辰之后,令诸葛亮等众将,为之惊奇之事,却突然发生。

洛阳北门,那原本紧闭的巨大城门,竟然缓缓的开启

紧接着,近千余名御林军,在众目睽睽之下,陆续步出城门,将兵器置于护城河中,列队于城门之外,形如束手就擒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天子在耍什么诈不成?”诸葛亮惊奇道。

袁方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仿佛眼前发生的异变,尽在他的意料之中。

视野中,数骑出城,飞奔而至,直抵袁方马前。

来者,正是董昭、钟繇等忠于袁方的朝臣。

“国公,臣已策反了北门守军,洛阳的大门已敞开,请国公率军入城吧。”董昭拱手笑道。

诸葛亮恍然大悟,猛望向袁方,惊喜道:“怪不得师父稳操胜券,原来早就在洛阳布有一招妙棋啊。”

袁方一笑,赞许道:“公仁,破洛阳首功,莫你莫属,做得好。

董昭,这颗袁方埋在天子身边多年的棋子,今天,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发挥出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天子恐怕已等不及了,国公,入城吧。”董昭话有玄音。

袁方一声狂笑,纵马如风,挟着威然之势,径向洛阳奔去。

身后,一万余铁骑轰然而动,追随着袁方直入京师。

城门外,那些被策反的御林军,无不为袁方威势所慑,纷纷伏跪于地,不敢仰视。

齐军大举入城,袁方分令诸葛亮、赵云等诸将,分率兵马去控zhì

四门,武库等要害,凡敢抵抗之御林军,一律杀无赦。

袁方则亲率数千兵马。径往天子所居皇宫杀去。

御林军的战斗力,本就十分薄弱,今董昭策反,献开北门迎袁方入城,这消息传开,更是令御林军斗志土崩瓦解。

袁方一路所过,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像样的抵抗,铁蹄轰开皇宫之门,直往金銮大殿而去。

齐军入城,皇宫陷入一片恐慌混乱。宫女宦官们四处逃窜。生恐为乱军所杀。

袁方则严厉约束部下,不得滥杀无辜。

金銮大殿内,已是人去楼空,除了几个最忠心的宦官外。其余人都逃莠一空。

刘协僵坐在龙座上。形容惶恐而悲愤。却又无可奈何。

“怎么会这样,朕苦心经营的一切,就这样转眼间。被袁方那逆贼,化为了乌有么,苍天啊,你为何不佑我大汉,却护着那逆贼啊……”

刘协正仰天悲啸,大骂苍天不公时,一声晴天霹雳,击碎了他的悲愤。

硕大的殿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轰然击碎,四分五裂。

刘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身形往后一倒。

当他颤巍巍的挣开眼时,蓦然惊见,一员身着银甲,背披银袍的年轻武将,正手执方天画戟,巍然如战神一般,屹立于破毁的殿门前。

那不怒自威之势,仿佛在顷刻间,填满了大殿,彻底的寒意,将刘协和他的仆从们,统统都袭卷其中。

袁方就那么傲立门前,鹰目如刃,直射龙座上的那大汉天子。

然后,他背提方天画戟,铁甲铮铮,缓缓的步入了大殿。

他的身后,百余名铁甲武士,迈着整齐的步迈,跟随着踏入大殿,那“哐哐”的脚步声,震得整个大殿都嗡嗡作响。

袁方就在刘协紧张的注视,缓缓入殿,踏上高阶,止步于刘协三步之前。

就那么平起平坐的,从容站在刘协跟前。

“臣齐公袁方,见过陛下。”

袁方以“臣”自称,却既不下拜,也不鞠躬,就那么直面着刘协,目光冷峻的盯着刘协。

“他……他就是袁方?”

惊怒的刘协,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颤巍巍的看着袁方。

一直以来,他所听说的那个袁方,都如传奇般的存zài

,今日亲眼所见,没想到袁方竟还年轻如此之轻。

以这样的年纪,竟能成为坐拥六州的霸主,将袁绍、袁术、刘备等群雄诛灭,他究竟有何等的过人之处?

惊异中的刘协,蓦然间清醒,强压下惊怒,冲着袁方厉声道:“齐国公,朕未召你入京,你却提兵杀进洛阳,还敢带兵直上金殿,你到底想做什么?”

面对天子大义凛然的质问,袁方只冷冷道:“臣要做什么,檄文中已经说得很清楚,自然是要清君之侧,诛灭陛下身边的奸臣董承。”

“你凭什么说董国丈是奸臣?”刘协瞪眼反问道。

袁方上前一步,厉声道:“就凭他指使种辑,借赐御酒为名,意图下毒谋害于我!”

洪钟般的声音,喝得刘协身形一震。

强抑下心中的惶恐,刘协正色道:“就算如此,也当由朕来处置董承,轮不到你这么个外臣来插手。”

“从种辑下毒到现在,已过去数月,我只见董承仍官居高位,逍遥法外,却未见陛下对他有任何惩戒。由此可见,陛下是铁了心徇私,要维护董承,既然陛下徇私枉法,那我就只有自己提兵入京,亲自来为我讨个公道!”

袁方心中有怒气,直斥刘协徇私,已是公然挑zhàn

刘协的天子威严。

刘协气恼万分,腾的站了起来,指着袁方道:“袁方啊袁方,你休要猖狂,董国丈早已得朕所召,此刻必已在率军回师的路上,待他大军一到,你就完了,朕劝你好自为之,还是赶快率你的兵马撤出洛阳吧,否则后悔莫及。”

话音方落,一名亲兵匆匆入内,拱手叫道:“禀主上,文将军传来捷报,他已于偃师以西伏击董承成功,重创敌军,生擒敌首董承。”

一道惊雷,划破金殿。

刘协骇然变色,原本昂首傲立的身躯,一屁股跌坐回了龙座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害我者,必诛之!

董承被俘,一万御林军,灰飞湮灭!

跌坐龙座的刘协,满脸惊恐错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惊慌的望向袁方。

那般目光,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人,而是一个无所不能的魔鬼。

“我师父在登陆平津渡前,就已料到陛下你会召董承回援,故派文将军率豹骑去半路设伏,这是师父送给陛下的第二桩惊喜。”

阶下,诸葛亮大声的解释了真相,语气中毫不掩饰对自家师父的敬意。

刘协恍然惊悟,气息愤nù

而急促,仿佛要窒息一般。

半晌后,他才缓过神来,苦着脸瞪向袁方道:“袁方,难道你也想像董卓那样,做一个乱臣贼子,为天下人所唾弃吗?”

“我与董卓不同。”袁方淡淡的回了一句。

刘协冷哼道:“你提兵入京,擅杀大臣,威胁于朕,跟董卓有何不同?”

“董暴戾成性,视百姓为草芥,失尽民心。而我袁方却轻徭薄役,让百姓有饭吃,有衣穿,保护他们的家园田地,不被盗匪破坏,不被豪强侵夺。我袁方今天敢提兵入京,直面陛下你,正是因为我有六州百姓做后盾,我无所畏惧。”

一番话,坦坦荡荡,震撼人心。

刘协心头也是一阵的震动,却又不屑一哼,嘲讽道:“真是笑话,万民心向大汉,而朕乃大汉天子,民心只在于朕,又岂会助你提兵入京。来威胁朕。”

“若民心向汉,张角振臂一呼,天下百姓为何群起响应?黄巾之乱又从何而来?若民心向汉,我袁方兵入洛阳,为何城中无一人铤身而出,为陛下来阻挡我?若民心向汉,陛下的身边,为何只余下这几个宦官阉人?”

袁方声色俱厉,一番凛烈的质问,把刘协问得脸色时青时白。竟生几分愧色。

“陛下。清醒一点,面对现实吧,大汉已失尽人心,天下百姓。谁能让他们吃饱肚子。谁能保护他们的家园。谁能真zhèng

把他们视为子民,而不是待宰的鱼肉,他们才会拥护谁。很显然。陛下你并不是那个人。”

“袁方!你——你——”

刘协已是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袁方,却不知如何来反驳袁方的狂逆之词。

“袁方,没想到你执意步董卓后尘,那朕就要亲眼看看,你如何被天下诸侯联手共诛,如何像董卓那样,身死名灭!”

气到极点,刘协疯了似的,向着袁方咆哮,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显然,刘协坚信,袁方绝不是三路诸侯的对手,必会在天下群雄联手之下,被诛灭。

“很好!”

袁方冷笑一声,傲然道:“那就请陛下睁大眼睛,好好欣赏我袁方,如何扫灭群雄!”

言罢,袁方转身扬长而去。

眼看着这“狂傲”之徒离去,刘协是又惊又怒,几如虚脱一般,一屁股又跌坐回了龙座上。

“这厮,竟然比当年的董卓,还要狂妄霸道……”

刘协还在惊骇时,诸葛亮已步高阶,冷冷道:“来人啊,把陛下送往内宫,好好的‘保护’起来,不许任何人打扰。”

号令下,一众虎士,汹汹上阶,虎视眈眈的瞪向刘协。

所谓‘保护’,自然意味着,袁方要将他这个天子软禁起来,隔绝其与外界的联系,完全掌控在手中。

“陛下,请吧。”诸葛亮摆手道。

刘协无可奈何,只得恨恨的咽下这口恶气,从龙座上撑起来,在众虎士的监视下,有气无力的转往内宫。

“袁方,你想学董卓,朕就等着看你死无葬向之地……”

……

黄昏时分。

原本恐慌的洛阳城,已是恢复了平静。

除那些忠于刘协的清流大臣,以及董承的党羽被抓捕下狱之下,袁方对洛阳城中官民,秋毫无范。

残阳西血时,袁方立于洛阳东门,鹰目远望东面。

未久,尘雾扬起,一队骑如风而来,远望瞳中,那是文丑率得胜之军前来会师。

果我,不多时,数千豹骑奔至洛阳。

片刻之后,文丑押解着一人,兴冲冲的步入了城头,拱手兴奋道:“主上,臣遵主上之计,伏击御林军成功,已生擒董承,请主上发落。”

“子勤这一仗打得漂亮!”

袁方笑着赞叹,目光转向了文丑身后,那名灰头土脸的中年人。

那人,自然就是天子的岳丈,保皇党的领袖,朝廷的车骑将军董承了。

“董承,你可知罪?”袁方沉声喝问。

董承瞪了方袁一眼,嘶厉道:“我乃大汉车骑将军,当今国丈,袁方,你凭什么抓我,你难道想造反不成?”

“董承,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慷慨了,你以为我不知,就是你煽动天子,授意种辑下毒害我,还密诏三路诸侯入洛阳,共同对付我么?”袁方讽刺反问道。

被揭穿意图,董承神色一变,却厉声道:“你拥兵自重,不敬天子,分明意图篡夺大汉社稷,我董承乃大汉忠臣,当然要想方设法为朝廷除奸,只恨我实力不够,不能除掉你这奸贼。”

“忠臣,你也配称忠臣,哈哈——”

袁方狂笑起来,笑声中皆是讽意。

那董承听着是如芒在背,一时不知所谓。

笑声骤止,袁方刃视着他,冷冷道:“你与种辑多番密会,谋划着借天子的名义,谋害我袁方,夺我的基业,再仿效历代的外戚,架空天子,权倾天下,你以为我不知dào

你的野心么。就你,也配称忠臣,你的脸皮真是比那个自称皇族的刘备还要厚啊。”

刹那间。董承惊怖万分,以一种惊恐的眼神望看向袁方,就如同看到了鬼一般。

他与种辑密谋之事,自问天知地知,谁曾料到,袁方竟然也知dào



“难道,种辑那厮贪生怕死,竟然把我的秘密,统统都招认了不成?不然这小子怎么会知dào

?”

董承尚自错愕,袁方已杀机凛烈。厉声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妄图谋害我之徒,给我就地斩首,震慑群小!”

号令下,左右虎士一拥而上。将董承推按于城头。作势就要斩他。

董承又惊又怒。大叫道:“我乃当朝国丈,朝廷重臣,只有天子才配杀我。袁方,你敢杀我,就是大逆不道。”

“你想死得名正言顺,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袁方冷哼一声,喝道:“传令给诸葛亮,命他速让天子拟一道诛杀董承的圣旨,立kè

送来城头。”

一骑亲军,直奔皇城而去。

不多时,亲军去而复返,已将一卷圣旨奉上。

袁方将圣旨抖将开来,示于董承面前,内中可是天子亲书的笔迹,更盖有天子玉玺。

显然,刘协已畏于袁方之威,对袁方的命令,不听不顺从,亲手写下这道诛杀自己岳丈的圣旨。

董承见得这圣旨,已是憋到满脸胀红,气怒嚎道:“袁方,你威逼天子,谋害朝廷忠臣,你必如董卓一样,不得好死~~”

“朝廷就是有太多你这种名为忠臣,实为蛀虫的奸臣,才会把好好的国家,祸害成现在这样!”

袁方厉声痛斥,手一扬,大喝一声:“还等什么,给我杀!”

威喝声中,刀斧手再无迟疑,大刀扬起,奋然落下。

“袁方,你不得——”

噗!

刀锋斩落,董承的人头,飞落于地。

当朝国丈,就此为袁方所斩。

诛杀了董承后,袁方更将其人头,悬于洛阳北门,以震慑那些所谓忠于天子的清流派宵小。

紧接着,袁方又调后续二十万步军,相继赶至洛阳一线,准bèi

迎应那三路诸侯之军。

不日之后,袁方破洛阳,挟天子,诛董承的消息,已遍传大江南北。

南面方向,曹操和孙策二人,很快就有了反应。

细作传回情报,曹操已集结荆豫二州,约七万人的兵力,由襄阳北上,从正南面直逼洛阳而来。

江东方面,孙策再得到刘协的密诏后,留其弟孙权守秣陵,亦亲率六万大军,向着合肥一线进军,威逼袁方淮南一线。

而在关中一线,马腾则在陈宫的煽动下,纠结了韩遂、张绣等十二路西凉诸侯,十万铁骑出潼关,打着营救天子的旗号,向洛阳方向进军。

三路大敌,总计有二十三万的大军,分从三个方向,向袁方发起了进攻。

……

洛阳城,军府中,众谋士齐集,听取着这加加急情报。

在场的所有人,既有紧张,又有兴奋,每一个人的热血,就在暗暗的沸腾。

他们都知dào

,这将卷袭天下的大将,将是天下大乱以来,规模最为空前的一场大会战。

这场大战的敌我双方兵力总数,将达到四十余万,甚至将超过当年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战,

此战的胜负,关乎着天下的气运,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也都将押在这一战上。

“三路敌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这场仗该怎么打,尔等有何良策?”袁方却神色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郭嘉率先道:“三路诸侯中,马腾军势虽然最大,但他的西凉军却并非铁板一块,韩遂和张绣各怀鬼胎,其军虽强,却实不足为惧。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曹操和孙策。”

袁方微微点头:“奉孝所言甚是,此二人瓜分了荆州后,实力大涨,今二人又联手,从南面发动进攻,确实不可小视。我一直在想,能否施展计策,瓦解掉曹孙两家的联盟,然后再将他们各个击破。”

话音方落,殿前一人高声道:“主上,臣有一计,或可实现主上所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步步妙算

袁方寻声看去,却见献计之人,正是刘晔。

当年田丰给袁方举荐人才,其中就有刘晔名列其中,袁方知此人在历史上,乃是极有谋略的奇才,但为考察他的能力,这些年才将他下放往淮南一带,协助张辽抵御孙策。

事实证明,刘晔确有谋略,几番献计,帮着张辽击退了孙策的进攻。

今袁方攻取洛阳后,就将刘晔召至霸府中,正式听用。

“子扬有何计策?”袁方欣然问道。

刘晔便指向地图,从容不迫道:“曹孙两家虽瓜分荆州,但曹操却得襄阳和江陵等荆州精华要害之地,居上游之势,始终会对江东形成地利上的威胁。而臣以为,孙策实jì

上也有全取荆州,全据长江之心。臣之计策,便是请主上借以天子的名义,任命孙策为荆州牧,江陵侯,如此,就算不能令孙曹联盟就此瓦解,也能令他们互生疑忌,无法全力北攻。”

刘晔一番分析,堂中郭嘉等众谋士听之,无不点头赞同。

袁方也是眼前一亮,蓦然间想起了历史的记忆。

曾经的历史中,刘备和孙权也是瓜分荆州,名为联盟,彼此却心存猜忌,都互相算计着对方。

而孙刘的联盟,也随着孙权袭荆州,杀关羽,全据荆州,而宣告瓦解。

今日之势,与曾经的历史,倒有几分相象之处,刘晔之计,正与历史暗合。

“荆扬自古一体。势不能独存,子扬此计,确实切中要害,可用。”

袁方欣然采纳刘晔之计,当即命诸葛亮前往宫中,逼迫刘协立下圣旨,委任孙策为荆州牧,江陵侯,即刻将圣旨发往江东。

“子扬此招离间计,虽然精妙。孙策方面暂且不论。曹操此人极是诡诈,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就能逼他退兵,咱们还得做好两手准bèi

才是。”郭嘉言语中,另有玄机。

“奉孝的意思是?”

“主上。请看地图。”郭嘉扬起酒葫芦。指向了地图。

……

十日后。洛阳以南,梁县。

七万曹军,屯兵于此。连营十里。

过梁县望北,不出四十里,即为洛阳八关之一的大谷关,当年讨董之战,孙坚就是由这大谷关,攻入洛阳,逼走了董卓。

今曹操奉密诏,前来“讨伐”袁方,便想仿效孙坚的战略,也由大谷关攻入洛阳。

中军大帐内,曹操跪坐上首,面色中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未久后,帐帏起,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一名坐着轮椅的年轻人,被推了进来。

年轻人欠了欠身,点头以示行礼,拱手道:“河内司马懿,见过曹公。”

“久闻司马八达,个个都乃人中龙凤,今得仲达来归,实乃幸也。”

曹操先是一赞,接着又望着司马懿的下身,奇道:“仲达,你这身体是……”

“唉~~”

司马懿长叹了一声,恨恨道:“不瞒曹公,我司马家无缘无故,为袁方那逆贼所毁,懿在出逃之时,又被那逆贼射中一箭,致使下身瘫痪,所以才会沦落到轮椅代步的地步。”

“原来如此。”曹操点了点头,叹:“我弟曹洪,亦是被袁方所害,看来我与仲达,有着共同的仇人啊。”

忽然间,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很快就找到共同点,一时言语甚是投机。

曹操得知司马懿,乃是从洛阳逃难而来,对洛阳的形势应该最清楚,便加以询问。

“袁方诛杀董国丈,挟持天子,软禁众大臣,已是尽失人心,今曹公和另两路诸侯,群起讨伐逆贼,只要能全力一战,必可大破那逆贼。”司马懿情绪忽然慷慨起来,煽动曹操进攻。

正当此时,帐外亲军急入,将留守江陵的曹仁,一道最新的急报送上。

曹操展开急报一看,不禁眉头暗皱,面露几分忌惮。

左右见势,忙问曹操后方发生何事。

“天子已下旨给孙策,封他为荆州牧,江陵侯,这个袁方啊,好一出离间之计。”曹操面露厌恶,将急报示于众人。

大帐中,众人的情绪,立时躁动了起来。

“孙策这小子,早就惦记着江陵,前番若非是被袁方攻破邺城的消息所慑,只怕已强行用兵,跟我们争夺江陵了。袁方这小子虽是用离间计,却给了孙策一个抢夺江陵的借口,孟德啊,我们不可不防呀。”

许攸捋着胡子道,那一句“孟德”,听得左右诸将,甚是扎耳。

曹操却无愠色,只喃喃道:“子远说得是,荆州自古一体,不能因为要讨伐袁方,就完全对孙策放心。可是,若分兵增防荆州,又哪里来的足够兵力,去击破袁方,攻入洛阳呢。”

曹操眉头深凝,诸文武皆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一片焦虑的气氛中,司马懿却不屑一笑:“曹公莫忧,袁方那逆贼既有离间计,那我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利用他的诡计反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将计就计?

曹操精神一振,忙问道:“仲达有何妙计。”

司马懿便将自己的计策,不紧不慢,洋洋洒洒的道将而出。

曹操听罢,不禁拍案赞道:“仲达此计,当真是妙计,好,就用你计策。”

司马懿微微而笑,身体虽残,但眉宇之中,却仍洋溢着自信从容。

许攸看着春风得yì

的司马懿,却眉头暗凝,面露几分忌意。

……

大谷关。

近九万齐军,屯兵于此,准bèi

迎击曹操的进攻。

另外十二外大军,七万人屯兵于函谷关一线,阻击东进的马腾西凉铁骑,另外四万兵马,则屯于洛阳八关,其余六关。

大谷关面对的是强dà

的曹操,袁方自要集中主力,亲自来迎战曹操。

中军大帐。

“主上,梁县传回细作情报,那曹操已以回援江陵为名,率大军南撤了。”赵云入帐,拱手道。

这一道情报,令在场众将,都精神为之一振。、

“主上,刘子扬的离间计成功了,曹操这厮兵马都退,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师函谷关,一举破了西凉那班禽兽之军啊。”张飞兴奋的叫道。

诸将多慷慨激动,跟张飞一样,都想去趁机破西凉军。

袁方沉静如水,目光望向了郭嘉。

郭嘉笑而不语,眉宇中,另有玄机。

袁方一笑,遂向赵云道:“子龙,你以为呢?”

赵云剑眉微凝,沉吟半晌,方道:“西凉军甚是猖狂,一路杀来,声称要重复当年董卓的辉煌,臣也觉得确实该打一打他们的嚣张气焰。不过,臣又以为,曹操此人极是诡变,他应该能判断出,这是主公施了离间计,可明知如此,他还仓促撤兵,臣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赵云不愧是赵云,与寻常武将不同,有着自己的机谋和判断。

“子龙说得对,先不急着回师函谷关,再等等看吧。”袁方压下了众将的战意,决定先静观其变。

一连四日,袁方都按兵不动。

洛阳西面方向,马腾的十万铁骑,已夺取陕县要地,正以其子马超为先锋,向着黾池逼近。

黾池一破,函谷关就交直接暴露在西凉军的兵锋下。

这一日,一道来自于东南面,轘辕关守将郝昭的急报,送抵了中军大帐。

轘辕关南,突然出现六万曹军,正对关城日夜狂攻!

曹操的大军,竟然出现在了轘辕关?

闻知这个惊人的消息,帐中众将,无不惊异。

张飞更是脱口惊道:“怎么回事,曹操不是撤兵南归荆州了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轘辕关。”

袁方却神色从容,未有丝毫惊讶,只将目光望向赵云,笑叹道:“子龙啊,看来你的判断没错,曹操果是诡变,哪有这么轻易退兵,他只是给我们来了个将计就计,以退兵做掩护,却悄无声息的突袭轘辕关去了。”

此言一出,张飞等诸将,方才恍然惊悟。

“轘辕关年旧失修,乃八关中防御最弱的一关,且只有郝昭率五千兵马守关,今曹操以十几倍的兵力狂攻,只恐郝昭难以支撑,请主上速率大军增援吧。”

赵云虽被袁方赞赏,但却没有丝毫得yì

,反是甚为担忧。

这时,郭嘉却哈哈一笑,仰头猛灌一口好酒。

袁方面露诡色,冷笑道:“其实,奉孝早料到曹操可能有这么一出戏,轘辕关表面只有五千兵马,实jì

上却暗藏着两万雄兵,曹操想袭破关城,就让他好好好尝尝郝昭的守关之能吧。”

听得此言,纵使素来沉稳的自信,也面露惊叹之色,未曾想到,袁方竟早就料敌于先机,将曹操的每一步,都算计到其中。

其余诸将,亦无不惊叹。

张飞从惊叹中回过神来,更是激动道:“既然如此,那主上更应该率军急赴轘辕关,好吓破曹操之胆。”

“光吓唬曹操有什么用,我要的是彻底击退曹操,传令全军,克日出动,不去救轘辕关,我要攻这里!”

杀机凛烈的喝声中,袁方伸出手来,向着地图上一点,狠狠的一指。(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跟曹操玩命!

轘辕关。

箭如雨下,杀声震天。

沿关城一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兵卒,交织的箭雨,形如天罗地网,竟将天空遮掩。

六万曹军,正对这座洛阳东南面,八关中最为陈旧的关城,进行着狂攻。

这已是攻城的第三天,那座看似摇摇欲坠的关城,却偏偏就是攻不破。

城头上,那一面“郝”字大旗,依旧傲然飞舞。

百余步之外,曹操望着这久攻不下之势,眉头越凝越深,焦黄的脸上,疑色也愈加浓重。

“主公,听闻这个郝昭,乃袁方麾下极善守城之将,看敌军兵势,也不似只有五千,至少也有一万,好似敌人早有准bèi

一般。”

随军谋士程昱,眼见久攻不下,终于提出了质疑。

曹操神色一震,再次凝望向城头,眉宇中的疑色,也更加浓烈。

“莫非,袁方那小子,早算准了我会突袭此关不成?”

曹操脑海中,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随后,他却又摇头否定。

“不可能,我是利用了他的离间诡计,反来了个将计就计,他若早有准bèi

,岂非我的计策,早在他的意料之中,那这般推算能力,也实在是太可怕……”

曹操旁边,坐着轮椅的司马懿,深陷的眼眶中,隐约也闪过了一丝疑色。

他和曹操一样,他们都在怀疑着,他们是不是真中了袁方的诡计。

“主公莫担忧。袁方那小贼是诡诈,可就算他再诡计多端,又岂能算计到这般地步。请主公全力攻关,懿相信,那郝昭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尽管怀疑,但在曹操面前,司马懿却不愿否定自己的判断,反而更加坚定的力促曹操攻城。

曹操微微点头,似乎被司马懿一番话,打消了他几分猜疑。

正自这时。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主公,于禁将军急报,袁方于不日前率九万大军出大谷关,突然南下。包围了梁县。请主公速速回师救援。”

袁方出兵南下。兵围梁县?

曹操骇然变色,司马懿也神色惊变,左右夏侯兄弟。乐进李典之流,无不为之震惊。

袁方面对着三路诸侯的围攻,竟然还有胆主动出击,兵围了梁县?

而且,时机还抓得这么准,偏偏在他突袭轘辕关时,反守为攻突袭梁县?

“糟了,袁方早料到我们会借回师荆州为名,突袭轘辕关,故那郝昭才会早有准bèi

,我军攻城不利。而那袁方却趁着我大军,尽在此间时,反杀出大谷关,突袭我梁县,主公,我们真的被袁方算计啦!”

程昱最先反应过来,脱口惊道。

曹操恍然大悟,神变的目光,急望向司马懿,似乎在质问司马懿的献计。

“袁方这逆贼,竟然……”司马懿也是又惊又怒,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这时,程昱又急道:“梁县若失,袁方就可率军沿汝水南下,直取汝南。汝南若有危,则等于切断了荆州与豫州的联系。主公,梁县断不可失,速速回援吧。”

曹操神色再变,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深深的看了司马懿一眼,不由发出“唉”的一声怨叹。

随后,他拨马转身,扬鞭大叫:“传令全军,速速撤tuì

,随我去救梁县!”

……

两天后,梁县。

九万齐军,将梁县围了个水泄不通,把于禁和许攸,还有一万余曹军,围死在了这座孤城中。

围城已毕,袁方却并没有急于进攻。

因为他料定,梁县乃要地,曹操必将率军回师,他在等着曹操前来的消息。

“报~~”

斥候急入,打破了中军帐内的沉寂。

“禀主公,梁县东南三十里,发xiàn

曹军主力,数量六万,沿汝水向梁县急奔而来。”

大帐中,众将立时肃然,热血顷刻间沸腾起来,猎猎战意迸射眼中。

“奉孝,你的预料果然不错,曹操当真来了,该是一场大战的时候了。”袁身上凛烈的杀机,迅速的燃烧起来。

郭嘉也猛灌一口酒,豪然道:“曹操全师而归,锐气正盛,现在,正需yào

给他迎头痛击,狠狠的挫败曹操的锐气,唯有如此,这一战我们才能抢占先机。”

没错,迎头痛击!

袁方腾的站了起来,目光如刃,环扫众将,厉声道:“三路敌寇想联手灭我,今日,该是用一场痛快的大胜,来击碎敌寇们的如意算盘了,尔等可有信心,随我血战一场!”

“原为主上死战——”

帐前,众将奋然起身,齐声咆哮。

赵云、文丑、张颌、高览帐前诸员大将,无不热血沸腾,志气昂扬如火。

“好!”袁方猛一拍案,豪然喝道:“传令诸军,即刻动手,我要给曹操一个迎头痛击!”

当下,袁方留高顺、鞠义、诸葛亮三将,率三万兵马,继xù

围困梁县。

袁方本人,则亲率六万齐军,沿汝水南下,前去迎战曹操大军。

……

大军疾行,黄昏时分,东南方向出现了滚滚尘雾。

先行的斥候很快回报,前方五里,已出现曹操的大军。

此间之地步,并不算开阔,袁方的优势骑兵,无法发挥优势作用。

今天这场大战,将是一场势均力敌,勇者致胜之战。

“全军,准bèi

迎敌!”方天画戟一横,袁方厉喝一声。

六万步骑大军,肃列于汝水之畔,静待强敌。

很快,半个时辰已过。

残阳如血,寒风凛烈如刃

风过原野。一面面赤色的战旗,如一浪浪的血色波涛。

那一面最耀眼的大旗下,身披银甲的袁方,巍然而立。

含着泥土味的冷风,扑面而过,风中,袁方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道。

远望瞳已开,视野的尽头,黑色的沙暴,正铺天盖地而来。

耳中。阵阵的闷雷声响起。脚下的大地,随之莫名的颤栗起来。

六万将士的神经,即刻紧绷起来,紧握刀枪。意志如铁。一双双年轻的目光。望向远方。

片刻后,数不清的战旗,数不数的身影。数不清的刀枪,转眼间填满了他们的视野。

六万名曹军步骑,卷积着尘雾,疯狂的狂涌而来

众骑的簇拥中,身裹红袍的曹操,目光冷峻,眉宇中,透着一股着怒色。

他看到了迎面,那如铜墙铁壁的齐军之阵,看到了那迎风飞扬,巍然不倒的“袁”字大旗。

他知dào

,袁方就在那里,等着跟他一场血战。

多年以前,正是那个袁家不起眼的私生子,把他曹操驱赶出了中原,逼他不得不修改全盘战略,放着中原不能取,只能退而求其次,去取荆襄。

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梦想,也随之破灭。

现在,那个把他从棋盘的天元,赶到边角的家伙,那个杀了自己堂弟曹洪的凶手,就在眼前。

我要复仇!

曹操的脑海中,只余下这四个字,汹涌的复仇之火,从他心底里升起,焚尽全身。

“黄汉升何在!”曹操大喝一声。

“末将在。”末员须发皆白,背负硬弓,手提战刀的老将,应声而出。

这员老将,便是长沙之虎黄忠。

原为刘表旧将的黄忠,在刘表覆灭后,选择归顺了曹操,成为令曹操赏识的一员猛将。

曹操扬鞭一指,喝道:“黄汉升,我命你率一万荆州兵,给我冲击袁贼左翼,让我见识见识你长沙之虎的威名吧。”

“诺!”

黄忠没有任何迟疑,只沉声一应,拨马而去。

呜呜呜~~

高亢狰狞的号角声,冲天而起,“黄”字大旗引领下,一万荆州曹军狂扑而去,径向齐军左翼撞去。

天崩地裂,声势骇人。

中军大旗下,袁方已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到了那面“黄”字大旗,更看到了那须发皆白,威势无双的老将。

“曹操敢以一员老将抢先发难,看他旗号,莫非就是黄忠不成?”袁方剑眉微凝,心中暗忖。

黄忠,那可是历史上的蜀汉五虎上将,威震于天下。

此人的武道,乃是可以跟关羽抗衡,拥有练脏实力的猛将。

袁方不敢轻视,当即喝道:“赵子龙,我命你率一万步骑出击,迎击敌军。”

黄忠武道不凡,非得赵云出手,方能与之一战。

“诺!”赵云慨然一应,纵马而去。

鼓声震天而起,令旗摇动如风。

赵云纵马疾射而出,挥斥着一万步骑齐军,迎着黄忠的大军,奔涌而上。

轰隆隆!

咔嚓嚓!

两股激流,顷刻间轰然相撞,那一瞬间溅起的血光,几乎在战场上空,掀起了漫空血雾。

左翼交锋,激战不下。

曹操毫不迟疑,当即又命夏侯惇,率一万兵马出击,冲击齐军右翼。

夏侯惇抖擞精神,率军轰然杀出,如潮水般涌向齐军。

迎面处,袁方的远望瞳中,看得清清楚楚。

“连夏侯惇这样的大将,都派上了阵,曹操,你这是要跟我拼命呢……”

神思转动,袁方也不含糊,当即命文丑出动,率一万兵马迎击。

震天的鼓声中,一万齐军昂扬杀出,转眼间,又与敌军杀在了一团。

杀声滚滚,血肉横飞,精锐的曹军,对上百战齐军铁血之士,杀得天昏地暗,却又焉能一时分出胜负。

曹军阵中,曹操见两路大军,都冲不破袁军的阵形,已是杀机如火,准bèi

发动中路最强的冲击。

正当这时,一员年轻小将,拨马上前,拱手慨然道:“主公,末将愿率中路军出击,必将那袁方斩于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力压曹营虎将

曹操愣怔了一下,一时竟是没想起来,眼前这慷慨请战的年轻人,是何姓名?

“你是……”曹操马鞭微扬,眼睛凝成一条线,就是想不起来。

那年轻小将,见得自家主公,竟然不记得自己的姓名,眉头不禁一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末将魏延,请为主公出战。”年轻小将再报姓名,底气却不似方才那么足。

曹操马鞭一点脑袋,方始恍然而悟,想起这叫魏延的小将,乃是当年他攻陷襄阳时,归降自己的一员刘表旧将。

只是,当时归降的荆州将领,实在是不少,这魏延没什么名气,官职又低,曹操只是象征性的安抚过他一次,又岂会牢记所有人的相貌。

曹操却没想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将,竟是如此狂妄,竟然想请战率自己中路兵马出动,还要斩袁方的首级。

“这个魏延,看来是贪功心切,迫切的想要在我面前有所表现……”曹操立时就看穿了魏延心思。

那魏延见曹操不语,眉关暗凝,当场就要再次请战。

这时,一员虎将拨马而上,冲着魏延喝斥道:“你不过一小校,这等大阵仗,你有什么资格率军出战,还不退下一边。”

那傲然喝斥之将,正是曹营大将,夏侯渊是也。

魏延这般被喝斥,眉宇中立时闪过愠色,眉头深凝,却又不敢发作。

“孟德。让我率中军出战吧,我必冲垮小贼的中军,斩了那小贼为子廉报仇雪恨!”夏侯渊训斥过魏延,转身向曹操慨然请战。

曹操一见夏侯渊求战,立时大喜,扬鞭喝道:“有妙才出战,必可击破袁贼,我命你尽率中路大军,给我倾巢而出,一举摧垮敌寇!”

“诺!”夏侯渊慨然一就。拨马而去。

咚咚咚~~

曹营军中。战鼓声达到了最高亢,几乎要将天地震碎。

随曹操的中军大旗,向着正前方一指,夏侯渊纵马舞刀。狂杀而出。

中路处。除数千亲军外。近四万的曹军步骑,轰然破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齐军中路辗去。

曹操已是用尽了全部的兵力,他要发动致胜的一击。

迎面处,袁方不用开启远望瞳,也已料知了曹操的意图。

望着那滚滚而至的敌潮,袁方无有丝毫惧意,只冷冷道:“曹操,你想全力一击,那我们就决一胜负吧!”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向着汹涌的敌人,狠狠划下,袁方奋然大喝:“全军出击,随我决一死战。”

厉啸声中,袁方催动赤兔马,舞纵方天画戟,如流火一般射出。

四万大军轰然而出,挟着昂扬如火的战意,铺天盖地的卷袭而出,迎着敌潮杀上。

两股横旷野,巨大的锥形冲击之阵,漫卷过数百步的距离,相对撞至。

轰隆隆!

天地间,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相撞的瞬间,无数道血柱,冲上半空,交织成一面巨大的血网。

人嚎马嘶,肢飞颅碎,数之不清的士卒,顷刻间撞成了肉泥。

袁方身先士卒,如一柄锋利无双的巨刃,轰开血路,画戟扇扫而过,将两名当头撞至的敌骑,拦腰斩为两截。

重戟四面八方荡出,每一戟挥出,必取敌命。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袁方仿佛神将一般,威不可挡。

重戟所向,无人能敌。

四万人的军团,如乌云与海潮的碰撞,在这旷野之上,血腥的厮杀起来。

乱军中,夏侯渊刀舞如风,也在狂疯收割着齐军士卒的人头。

漫空的血雾中,夏侯渊一直在搜寻着袁方的所在。

曹家与夏侯家世代联姻,亲如一家,夏侯渊视曹洪为兄弟,而曹洪又为袁方所杀。

他要为曹洪报仇,誓要诛杀袁方。

乱军中,夏侯渊终于发xiàn

了那面赤色的巨旗,巨旗之下,袁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无尽的怒意,瞬间冲脑而上。

“袁贼,我要用你的人头,替子廉报仇~~”

暴喝一声,夏侯渊纵马射出,如黑色的闪电,杀破乱军,手舞长刀,直取袁方。

顷刻间,夏侯渊已斜刺里杀来,手中长刀扇扫而出,挟起一道宽阔无形的刀幕,尽起平生之身,向着袁方当胸横斩而至。

刀锋未至,那凛烈如刀的刃风,已铺天盖地的向袁方压来。

强敌,来袭!

“此人威势不弱,不知曹营中哪一员大将?”

袁方心中虽奇,却无一丝忌惮,重戟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正大雄浑的戟式,迎击而上。

哐~~

刀戟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中鼓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袁方只气血微微波动,转眼已平伏下去,身如轻松傲立,巍然不动。

而那夏侯渊,却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他大刀灌入身体,那强悍无比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滚,五脏激荡。

“这小子的武道,竟在我之上!?”

气血激荡的夏侯渊,拨马回身,以一种惊怒的目光瞪向袁方。

当年袁方与曹操大战于兖州时,才不过方至锻骨初期境界,而练武之道,除非是那种天才级的人物,武道每精进一层,都需yào

不知耗多少时日,而且武道至锻骨境界后。修习精进起来,就更加的困难。

是以,夏侯渊等曹营诸将,对袁方的武道认识,都还只停留在锻骨初期的境界。

今一招交手,夏侯渊方才意识到,袁方的武道,竟已达到锻骨后期,似乎只差一步,就要冲击练脏。

区区数年间。就从锻骨初期。精进至后期的实力,这是何其惊人的修习速度!

震惊之际,袁方已拨马转身,画戟指向夏侯渊。冷冷道:“我袁方戟下。不斩无名之将。报上你的姓名来。”

一招交手,袁方已断知,此敌武道不过锻骨初期。绝非自己对方,方才有如此自信。

夏侯渊却是勃然大怒,刀指袁方,暴喝道:“袁方小贼,你杀我敌曹子廉,今我夏侯渊就取你狗命,为子廉报仇雪恨。”

原来是夏侯渊。

“当年是你兄曹操,屈从于袁绍先攻于我,我被迫反击才诛杀曹洪,这都是你们自寻死路,与我何干?”袁方厉声喝道。

“小贼,休逞口舌之快,我今奉天子密诏,诛杀你这逆贼,给我死吧~~”

恼羞成怒的夏侯渊,又搬出了所谓天子密诏,咆哮一声,纵马舞刀向袁方杀奔而来。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讽色:“说得冠冕堂皇,不过都是你们弱肉强食,欺软怕硬的借口罢了,既然如此,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强者所食的滋味!”

厉啸声中,袁方已纵马风而上。

赤兔马何其之快,袁方竟后发而先至,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了夏侯渊的跟前。

手中方天画戟,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烈无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盘一般,横扫而出。

那一百四十余斤的神兵利器,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转眼都聚拢吸附而去,以夏侯渊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夏侯渊牢牢的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这一招出手,力道刚烈,快如闪电,夏侯渊根本无从可避。

惊异之下,他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挥刀而出,迎击袁方这气势雄浑的一击。

吭~~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招交手,刀锋与戟芒之上,溅起耀眼如星的火花。

袁方只身形微微一震,胸中气血稍一激荡,即刻平伏下来,从容如常。

而夏侯渊却觉虎口发麻,五脏涌动,再一次被袁方的力道所压制。

袁方却根本不给夏侯渊喘息的机会,正大雄浑的招式,如狂风暴雨般卷向夏侯渊。

两骑,旋即汷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滚滚战团中,袁方尽展锻骨后期的武道,很快就将夏侯渊全面压制,逼得他刀法散乱,渐不从心。

武道实力上的差距,终究不是纯以怒气,就能够扳回。

“啊啊啊~~”

突然间,夏侯渊如野兽般,狂吼如雷,臂上肌肉暴涨,青筋突涌。

袁方知dào

,这是夏侯渊明知不敌,却强行催动身体潜力,想以暴走状态击败袁方。

果然,几个呼吸后,夏侯渊战力陡然大增,刀锋狂袭反攻而出。

暴走状态下的夏侯渊,武道战力勉强的超过了袁方,只差那么丁点,就能提升至练脏初期的境界。

疯狂的攻击之下,袁方已完全让出了主动,只能被迫处于守势。、

袁方却沉稳之极,既没有动用生化能力,又没有催动武道暴走,而只是顽强的防守。

他深知,夏侯渊的暴走持续不了多久,一旦结束,身体受损,体力更将大耗。

以袁方现在的实力,虽处下风,却完全扛得过夏侯渊的暴走状态,只待他气虚力尽,就是袁方从容诛杀之时。

“夏侯将军,李典来助你诛杀此贼~~”

“乐进在此,袁贼,纳命来吧~~”

正当此时,喝声大响,两员曹营猛将,分从斜刺里撞出,杀向了袁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奋神威,破三将!

乐进,李典杀到!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顿生几分忌惮。

乐进和李典二将,皆乃曹营猛将,武道不凡,实力至少和夏侯渊齐平,都在锻骨初期的境界。

面对这等虎将,若单打独斗,袁方谁都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倘若三将联手的话,袁方就不得不有所忌惮了。

三员锻骨初期的武者联手,纵然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恐怕也要有所忌惮,放眼当世,只怕唯有吕布这样的存zài

,才能从容应对。

今袁方武道,不过锻骨后期,尚未达到练脏这种质的差别,又焉能独斗三员锻骨初期武将。

“倘使他三人联手,我形势就有危了,就算我仗着赤兔马快,能够顺利脱离险境,可我若一败走,军心势必跌落,今日一战,就有可能要败北……”

思绪飞转,眨眼间,袁方就判明了形势利害。

必须要速败夏侯渊!

“洞察瞳,给我开。”

念头一生,袁方毫不迟疑,瞬间开启了左眼洞察瞳。

顷刻间,夏侯渊所有的招式动作,便被清晰无遗的解析在了脑海中。

那原本急速狂暴的招式,转眼就被放慢了近一半,所有的破绽,统统都被袁方给看穿。

低啸一声,猿臂抖动,手中方天画戟转守为攻,层层叠叠的戟锋,如暴雨般荡出。

只几个呼吸间,夏侯渊的狂暴之势。便被袁方轻易扭转。

噗噗噗!

一连三戟,袁方的戟锋,连着刺破夏侯渊身体数处,鲜血飞溅而去,逼迫得夏侯渊是又惊又痛。

“怎么回事,我激发潜能,武道暴涨,实力至少也与他齐平,他竟不用激发潜能,突然间武道就大增。竟连伤我数创。这怎么可能?”

身中数创,精神受震,暴走状态也进入强弩之末,只五招之间。夏侯渊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败相频出。

左右两翼。乐进和李典二将,眼见夏侯渊有危,策马如风。转眼已扑至五步之外。

“夏侯渊,纳命来吧——”

狂啸声中,袁方的洞察瞳,已看穿了敌人致命的破绽。

方天画戟如流云赶月一般,穿破夏侯渊的层层防御,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他当胸刺来。

夏侯渊大骇失色,想要回刀相挡之际,已是来不及。

而此时,乐进和李典二将,已撞至左右。

乐进大喝一声,战刀如车轮般荡出,卷着血色尾迹,径斩向袁方后背。

李典也是威势大作,一柄大枪如电刺出,直刺袁方肋下。

二将分攻袁方的要害,意图逼袁方收扫,以解夏侯渊陨命之危。

千钧一发!

袁方知他若收招回挡,接下来就陷入三人的围攻之中,久战势必会败。

而若强杀夏侯渊,他就有要害被二将所伤的威胁。

雷霆般的瞬息间,袁方决心早下,根本没有犹豫,手中的画戟,依旧去势不减,毫无退缩的向着夏侯渊刺去。

噗!

如电的戟锋,摧破了铁甲,洞穿了夏侯渊的胸膛。

“夏侯将军~~”

李乐二将,惊怒万分,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强杀夏侯渊。

惊怒的二将,手中刀枪,随即袭至。

铛!铛!

两声清脆的闷响,那刀枪之锋,斩破了袁方的铠甲,却没能斩破他的身体,竟仿佛撞上了厚铁板一般,竟被生生的弹了回去。

袁方的嘴角,掠过一道冷绝之色。

千钧一发之际,他以洞察瞳,看穿了二将攻击的方位,准确无误的开启皮膜硬化能力,以坚如磐石的皮膜,轻松挡下了那二将致命一击。

“我们全力一击,竟然没能斩杀他?”

乐进变色,李典骇然,那错愕的表情,直如见了鬼一般。

“想以多欺少,哼,我今天叫你们统统都死!”

袁方厉啸一声,斗志大作,猛的拔出方天画戟,反身荡出,攻向李乐二将。

而身后,夏侯渊已是胸前血如泉涌,双目瞪到斗大,脸色狰狞惊怖之极。

“小贼,你——你——你——”

连从牙缝中挤出三个你后,夏侯渊身躯一抽,旋即栽倒于马下。

曹营大将夏侯渊,就此为袁方阵斩!

斩杀夏侯,袁方没有丝毫迟敌,狂风暴雨般的招式,疾射向李乐二将。

洞察瞳和皮膜硬化之能,都极耗能量,袁方既已开启,就索性在力虚之前,一口气将李典和乐进二敌,统统都收拾掉。

“他竟然能诛杀夏侯将军,难道他的武道,竟已达到练脏不成?”乐进惊忖。

“当年他与我们交手,不过锻骨初期,这才几年就能练成练脏,这太不可思议了。”李典亦是惊骇难解。

二将更没想到的是,袁方在诛杀夏侯渊后,竟然不趁机撤tuì

,反而向他二人狂攻而来,竟似要以一己之力,诛杀他二人。

他二人这么一惊骇,招式立时受滞,武道便无法发挥出来,转眼间,竟被袁方完全压制。

乐进和李典二人,皆与夏侯渊实力相当,都是锻骨初期的实力,今日联手一战,竟被袁方一人所压制!

三骑激战,刃风掀起漫天狂尘,方圆四五丈之内,都被那外散的压迫之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唯有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斩杀夏侯渊,袁方自信无比狂烈,更仗着洞察瞳的能力,将李乐二将的实力,生生从锻骨初期,降至了凝膜级别。

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之风。

反观李乐二将,却因夏侯渊之死,心灵受震创,越发的胆色不足,完全落入了下风。

正当此时,忽见西北方向,狂尘冲天。挟着天崩地裂的轰响。辗压而来。

尘暴过处,曹军惨声震天,纷纷倒溃而逃。

虎骑,那是一千齐军虎骑。如怒涛而至。

当先处。张颌飞马狂冲。手中兵刃过处,将数不清的敌卒,摧为肉泥。

一千虎骑。如钢铁战车,没有任何花招,只追随着张颌,沿着汝水东岸辗杀。

这是袁方埋下的致胜力量,就是要在这两军混战,僵持不下时,给曹操发起最致命的一击。

铁骑滚滚,中央突pò

,顷刻间,已将曹军中路军,从中撕成了两半。

阵形被破,大将被斩,四万曹军军心溃散,终于难以再支撑下去,开始向后溃退。

“张颌,来得正好!”

袁方欣喜万分,斗志更烈,招由心生,画戟上的招式,在昂扬斗志的摧动下,愈加的凛烈。

“主上,张颌前来助你——”

身后处,浴血杀至的张颌,疾冲而至,狂声咆哮。

己军败溃,张颌这等强dà

的援手杀至,李典和乐进的斗志,顷刻就被击毁。

再战下去,必死无疑!

胆碎的二将,哪里还敢再犹豫,急是拨马跳出战团,向南狼狈而逃。

斩夏侯,惊退李乐两员曹营大将,袁方威势冲天,惊破万军。

“给我杀,杀尽敌寇——”袁方抖擞精神,挟着大胜之势,挥军掩杀。

中路之敌,完全崩溃,失去斗志的曹军,只能任由齐军屠戮。

而中路一现败势,左右两翼黄忠和夏侯惇两路兵马,信心亦遭受重创,为赵云和文丑所败,纷纷溃逃。

曹军,全面崩溃。

百余步外,曹操已是脸色苍白,阴沉如铁,惊异的目光,望着败溃的己军。

“六万对六万,我营中良将尽出,仍为袁方所败,这……”

曹操尚自惊异时,一骑败将飞奔而来,慌叫道:“主公,夏侯将军被袁方所杀,李乐两位将军为袁方所败,我军已经全面崩溃,顶不住啦。”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险些没能坐马上坐稳,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妙才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杀?”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前番曹洪被杀,今又夏侯渊被斩,两个兄弟为袁方所杀,曹操对袁方的恨,已是达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而让他想不通的是,以夏侯渊的武道,再加上乐进和李典二人,竟然会败成这般地步!

“袁方,袁方~~”曹操惊怒难当,一口钢牙几乎都要破碎。

这时,年轻的小将魏延再度上前,拱手慨然道:“主公,末将愿率余军出击,必挡下袁方的冲击,扭转败势。”

魏延依旧狂傲自信,竟要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曹操却狠狠瞪他一眼,怒斥道:“妙才尚且不是那小贼对手,你一个无名之辈,有什么资格口出狂言!”

魏延也是不识脸色,挑着这个时候请战,反而是触怒了曹操。

为曹操所斥,魏延极是尴尬,只得暗咽下一口怨气,默默的退了下去。

曹操虽怒,却仍保护着冷静,知今日之败已成定局,再逗留下去,就有全军覆没之危。

当下,曹操只得咽下恨怒,在典韦的护送下,一路向南撤tuì



身后处,袁方却始终穷追不舍,一路追着曹操的将旗,欲置他于死地。

狂奔十余里,曹操回头见袁方旗帜仍在尾随,环扫一眼四周地形,阴怒的脸上,悄然涌现一丝杀机。

“袁方,你既想追我,那我就要你的命!”

暗自一咬牙,曹操拨马掉转方向,向着西面的密林方向逃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三更)

天色已晚。

袁方依旧在穷追,诸路大将们,也皆在辗杀着敌军。

尽管动用了皮膜硬化,还有洞察瞳的生化之能,袁方消耗了不少体力,但因速败李乐二将,再加上锻骨后期的体质,令他的体能增长不少,故在此时,袁方尚未显出疲态。

远望瞳开启,袁方一直在锁定着曹操的位置,试图一举击杀曹操。

自袁绍覆灭后,袁方已视曹操为他最大的敌人,若能一战而毙曹操,天下可定。

正自穷追时,视野中,却蓦见曹操改变了方向,不再走大道撤逃,反是避入了西北的密林之中。

勒马于密林之外,袁方面露疑色。

此时天色已晚,敌军入密林之中,情势不明,只怕会有伏击。

只微一沉吟,袁方却再无犹豫,当即拨马挥军,追入了密林之中。

因为袁方清楚的看到,曹操只率不到两百亲军入密林,而袁方的左右,此时却有近三千兵马。

三千对两百,有什么好怕。

身入密林,天色愈加暗淡,袁方遂叫打起火把,沿着曹军的足迹,继xù

追击。

追出半个时辰,袁方猛一抬头,蓦见前方一片空地处,出现了敌人的影迹。

火把照射下,只见曹操驻马而立,恨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吁~~”袁方急勒住了赤兔。

瞧眼前这阵势,曹操竟似打算跟他决一胜负一般。

袁方知曹操用兵诡变。明知光凭两百军兵,绝非袁方三千兵马的对手,却为何,还欲死战?

莫非,其中有诈?

一种不祥的预感,立kè

袭上心头,袁方急是屏气凝神,感知树林四周的情况。

隐隐约约,他似乎感觉到,丝丝的杀气。正如幽灵一般。在树林深处弥漫。

“袁方,你先杀子廉,再杀妙才,我曹操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就是我取你性命。为我死去的两位兄弟,报仇雪恨之时。”

迎观处,曹操先开了口。语气阴沉,恨意浓烈。

袁方却重戟一横,冷冷道:“曹操,你可别忘了,每一次都是你先犯我袁方,想占便宜,你就得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曹洪和夏侯渊的性命,就是你的代价!”

曹操脸上青筋一抽,似被戳中了软胁。

旋即,他却一声冷笑:“天下大乱,诸侯攻伐,哪里有什么道义可言,不错,确是我曹操先犯你,那又怎样呢,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就是乱世之道。”

曹操倒也不似刘备那般,临死之际,都要将所谓仁义,挂在嘴边。

而今面对袁方,曹操倒也坦然,说出了自己的乱世之道。

曹操,不愧是个真小人,倒也比那伪君子的刘备,让袁方存有几分欣赏之意。

一声狂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人犯我,我必灭谁!这就是我袁方的道,今日,就让我们来看看,谁的道才是王者之道。”

惊如天雷,震动人心。

迎面处,那一众曹军,也为之动容,无不微微变色。

曹操的嘴角,却掠起一丝诡色,冷笑道:“袁方,你以为今天你赢了吗?你错了,今天你只赢了这一战,却输了性命,输掉了全部。”

话音方落,就在袁方尚不及细品时,曹操已将手中马鞭,猛然的挥下。

“杀~~”

“杀~~”

如兽的喊杀声,骤然响起,密林深处的黑暗中,数不清的曹军,突然间四面杀奔而出。

嗖嗖嗖!

冷箭先至,瞬将间十余名齐军被射倒,火把落地,立时将附近的枯枝点燃。

燃烧的树枝,转眼间将方圆百丈照亮,但见昏暗中,数以千计的曹军,正杀奔而来。

曹操,竟然在树林中,设有伏兵?

袁方环扫一眼四周,蓦然醒悟,急望向了对面的曹操。

迎面处,曹操已是面露得yì

,冷笑道:“袁方,你确实厉害,我真是没想到,今日一战我竟会败给你。所幸我事先早有防备,在此间预先设下三千兵马,以备不测之用。你穷追不舍,想置我于死地,却没想到,自己会自投罗网吧。”

原来如此。

“曹操果然是诡诈多端,事先竟留了这么一手,我也是太过心急,才会误中他的埋伏……”

心中一阵自嘲,袁方脸上,却丝毫不见惊惧,反而是愈加的从容。

方天画戟一横,袁方傲对曹操,昂然道:“曹操,就算你有伏兵又如何,你以为,凭这点兵马,你就能杀得了我吗?”

“我是杀不了你,但我的恶来,却能替我报仇雪恨。”

曹操冷笑着,拨马往旁一退,一骑铁塔般的身影,缓缓的从后步上前来。

那人体壮如牛,当此冬寒之际,他竟然不着厚衣,赤裸的上身,只裹了一层轻皮甲。

他同样没带头盔,乱糟糟的头发,胡乱的在脑后扎了一个结,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毛茸茸的露出一双狰狞的虎目。

那一股肌肉盘虬的手臂,怀抱于胸前,一双大铁戟从双臂中露出,散发出冰寒之光。

此人一出现,那海潮般的杀气,就奔涌散发开来,仿佛境压倒了几千士卒的杀气。

恶来,典韦!

袁方剑眉一凝,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可怕的敌人,暗暗的吸了一口凉气。

当年,洛阳争天子一战,袁方可是跟他有过几招的交手。

区区几招,惊险万分,令他永生难忘。

此人的武道之强,可是至少达到练脏中期,堪比张飞的存zài



以袁方现在的实力,开启诸般生化之能,再加上潜能暴走,勉强能将武道暂时推至练脏初期,跟张飞比划上几十招。

然袁方却无练脏武者,那种绵长不绝的强dà

体力,几十招之后,就要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典韦武力堪比张飞,袁方,显然不是对手。

“原来,曹操还有典韦这招棋,这下可有点棘手了……”

袁方思绪飞转,双目暗扫左右,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敌军伏兵已至,他的三千兵马,完全跟敌军陷入了混战之中,无法给他提供有力的支持。

而这密林之中,树枝挡路,赤兔马的速度又发挥不出来,形势,可算是相当的不利。

“杀了他,为子廉和妙才报仇吧。”曹操沉声下令,双臂抱于胸前,已摆出一副准bèi

看热闹的气势来。

典韦怀抱双戟,缓缓驱马而上,一双眸子,就如死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那般气势,仿佛他志在必得,并不急于诛杀袁方,而是要享shòu

猎物恐惧,带给他的快感。

眼前之敌,是一头名符其实的野兽。

“我入密林前,已派人传令赵子龙,命他随后接应,我若尽开生化之能,若许能跟他纠缠一阵子,待到子龙的援兵一到,我就能扭转劣势。只是,先前斩杀夏侯渊,跟李典乐进交锋,消耗了我过半的体能,恐怕无法支撑我尽开生化之能……”

袁方眉头暗皱,思索着诸般不利,蓦然间,他眼神微微一动。

视野中,他注意到了身旁的烈火,身边燃烧的一堆枯草,就离他不远。

瞬息间,袁方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便将画戟斜拖,戟锋处,看似随意的探入了火堆之中。

方天画戟,从锋到柄,皆为玄铁所打造,遇火也不会被损毁。

那那熊熊烈火,很快将戟锋烧成滚烫,炙烈的温度,顺着铁柄,迅速就传导入了掌心。

“热能转化,给我开启吧!”

袁方不动声色,暗自开启了这异能,手心很快就烫成赤红,那丝丝热能,源源不断的导入了他的体内,在生化病毒的作用下,转化为了袁方自身的能量。

顷刻间,袁方就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迅速恢复,疲态尽扫,双臂愈觉有力。

此刻的袁方,就像是一块电池一般,正在典韦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充电。

那凶神恶煞的恶来,作梦也想不到,他每拖延一秒钟,袁方的力量就增添一层。

“典韦,这小子肯定在等援兵,不要再拖延,给我立kè

杀了他。”曹操看出了袁方的心思,厉声一喝。

典韦虎目陡凝,猛一夹马腹,一骑铁塔般的身影,狂纵而出。

只见他胯下黑驹四蹄翻飞,瞬息间,已扑袭而至,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双手大铁戟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袁方当胸横劈而至。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击,一出手,典韦便使出了全力,不留半分的余地。

袁方早有准bèi

,他知dào

典韦利在速战,要几招间取自己的性命,面对这样的敌人,再不能如先前对战夏侯渊那般从容。

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就使出全力!

“洞察瞳、倍化之能,皮膜硬化,统统都给我开启!”

诸般生化之能齐开,袁方的武道,刹那间就被推至了练脏初期的境界,甚至,大有冲上中期之势。

倍化到极点的双倍,伴随着一声长啸,手中方画戟,卷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疾射而出。

最强的一击,无所畏惧,迎击而上。

两道电光,瞬间相撞。

然后,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未完待续……)

百万字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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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往直前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曹操变色,典韦惊怒

巨鸣声中,方天画戟与双戟,轰然相撞。

刹那间,袁方只觉银河崩坠般的巨力,从典韦的双戟上传来,那难以置信的狂力,竟似要将他手中画戟,都要震飞一般。

能让袁方兵器感觉到要被震飞,纵使是关羽也做不到,唯有天生神力的典韦方能。

紧接着,那汹涌的巨力,似无坚不摧的风暴,灌入了双臂之中,袁方只觉双臂巨麻,电击般的震颤,直灌身体,如重锤一般轰击他的内腑。

撞击的瞬间,头目晕訾,胸腹剧痛的感觉,冲脑而至。

舌根处,血气翻滚,几乎就要有吐血的冲击。

典韦的天生神力,果然是强到耸人听闻的地步,纵使他生化之能全开,竟依旧被震创到这般地步。

不过,这一次的交手,袁方的实力已大为精进,只差一步,就能冲击练脏。

这一击虽强,但袁方却终究承shòu了下来,生生没有吐血。

两骑错马而过,袁方只深吸一口气,迅速的就平伏下了激荡的气血,内脏的轻微创伤,也被那修复之能,飞速的治好。

拨马回身,那一双鹰目,立时扫向了火光下,典韦那远粗于常人的手臂,那手臂的粗度,比他自己倍化后,还要粗上一圈。

袁方知dào

,正是这怪异的体格,再加上练脏的武道,才造就了典韦的可怕。

“可惜啊,纵使你天生神力。又焉能奈何得了我!”

袁方却毫无所惧,拨马回身时,已横戟傲立,从容之极。

战团那头,曹操瞧见袁方在恶来全力一击下,竟然气血平静,从容如厮,不由得是眉头一凝。

“这小子上次就扛下了典韦惊天一战,今天这一次交手,似乎比上次更加从容。难道短短数年间。他的武道又精进了不成?可武道越往后,修liàn

就越难,除非是当世天才,这小子。莫非真是天赋异禀吗……”

惊奇过后。一个呼吸间。曹操的脸上就重现狰狞。

“恶来乃我曹营第一虎将,可堪比关羽,我就不信。他还能再撑多久。”

曹操对典韦的武道实力,深信不疑,他坚信,纵使袁方真乃习武天才,但在典韦的绝对实力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条。

唯一的变数,就是他在几招之内,会被典韦杀死。

转眼间,典韦已拨马回身。

眼见袁方屹立不倒,从容不迫,耳听袁方“狂妄”之言,典韦那双虎目之中,愤nù

狂燃如火。

“小贼,我要你命!”

典韦暴怒,一声咆哮,双腿猛夹马腹,眨眼间,那巨大的铁塔身躯,再度耸立在了袁方马前。

呜呜风声响起,典韦一双大铁戟,扇扫而出,卷起两道血色尾尘,如剪刀一般向袁方的脖颈绞来。

快如闪电,洞察瞳虽能解析,身体的反应却无法跟上。

避无可避,唯有硬接!。

剑眉一凝,袁方低啸一声,倍化加粗后的双臂,猛将方天画戟向上荡出,奋力一扬。

吭~~

金铁交鸣之声,撕碎夜空,吞噬掉一切的声音,几将方圆十余丈的士卒,耳膜都刺裂。

交手瞬间,袁方但觉胸中气血,再度激荡如潮,原本轻微受创的内脏,再度被震伤。

这狂暴的天生神力,再次令袁方受了内伤。

只可惜,下一个瞬间,袁方生化修复能力,急速的开启,几个呼吸间,就将内腑轻松修复。

第二招,袁方依旧屹立不倒。

“小子,我看你能撑几招,给我死~~”

典韦喉头一滚,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袁方的顽强,如同在羞辱他的武道自尊,激发得他更加发狂。

兽啸声中,狂风暴雨般的戟式,从面八方急袭而来,攻向袁方周身要害。

速度、力量,招式之精妙,无不达到当世巅峰,纯论戟法,恐怕只逊于吕布

最要命的是,典韦天生神力,每一戟攻出,都有神力的加成,其武道,正好克制于袁方。

面对着这恐怖的攻势,袁方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仗着生化之能,奋力相抗。

转眼间,二人已走过三十余招。

战团外观战的曹操,那欣赏的表情已经烟销云散,焦黄的脸上涌现惊奇,口中喃喃道:“三十招!他竟然能接下典韦三十招,这怎么可能……”

战团处,袁方的顽强,已是深深的刺激到了典韦。

他怒了,彻底的狂怒。

“啊啊啊~~”

暴烈的兽啸声中,典韦臂上青筋爆涨,攻势的速度和力量,陡然间大增。

这是典韦开始激发潜能,将武道提升至极限,为第二阶段,以损伤身体筋肉为代价的暴走做准bèi



潜能极力对武道的提升,虽不及暴走可怕,却也相当可怖。

“终于把他激怒了,很好。”袁方却不忧反喜。

他自觉方才从火中转化的能量,已经消耗大半,再这么长时间的纠缠下去,他的体能就将无法支撑生化之能全开。

所以,袁方要激怒典韦,一旦把典韦逼上暴走状态,就能大幅的消耗他的体力,令其损伤身体。

只要能撑过这一关,典韦体力大损,丧失了练脏高手持久战的能力,这一战,袁方就有逆转形势的可能。

实力骤增,典韦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左戟狠狠将袁方重戟震开,右戟趁虚而入,直刺向袁方的左肩。

攻速大增之下,袁方洞察瞳虽解析了典韦的招式,但身体的反应,却竟已无法躲开这一招。

“既然躲不开,那就硬接吧!”

念头一生。大量的能量涌向左肩,皮膜瞬间硬化到了极点。

袁方不避不躲,硬生生的迎上典韦这突pò

防御的一击。

咔咔咔!

金属摧裂声中,典韦的铁戟,以无坚不摧的力道,穿破了袁方肩头护甲,刺中了他的肩膀。

典韦脸色狰狞得yì

,手上加力,大铁戟毫不留情的狂刺而去,想要将袁方的肩膀。一举击碎。

吭!

一声沉闷的重响。那无坚不摧的戟锋,却似撞到了一块厚重的大铁板,生生的被弹了开来。

典韦那毛茸的脸,刹那间。陡现惊色。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这种表情。在几年前的那次交锋中,同样出现过。

“当年一击,我没能刺穿他胸膛。今天一击,怎又刺不穿他的肩膀?到底怎么回事,莫非这小子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功不成?不可能啊,这可是闻所未闻的奇功!”

惊诧之下,典韦更是大怒,戟锋再出,接连又有数戟,刺中了袁方的身体。

但每一次,他那看似无坚不摧的戟锋,却都如撞到了铁板一般,根本无法洞穿袁方的身体。

皮膜硬化的能力,让袁方的身体,当真如一具金刚不坏之身似的,百兵不伤。

战团之外,曹操已是惊得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典韦的重招,任谁被击中,就算不死,也要被重伤,那小子,光凭血肉之躯,竟然能硬抗而不被撕碎,这怎么可能?”

正自惊诧时,一骑飞奔而来,大叫道:“主公,树林东南侧有大队兵马袭来,应该是敌军援兵到了。”

曹操神色立变,顿时便有些坐不住了,他万没想到,袁方竟然能拖这么久,生生拖到了援兵将至,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焦急之下,曹操大叫道:“恶来,快给我杀了他,不要再拖延下去。”

典韦在曹操的催促下,蓦的又是一声暴啸,臂上青筋肌肉再度爆涨,大有崩裂之势。

“糟了,他要暴走!”

袁方却暗叫不好,典韦若是暴走,实力一时剧增,恐怕短时间内,就会爆fā

出如吕布易髓般的实力。

袁方若想对抗,必须也要激发暴走状态,大幅提升武力,方能抵挡。

然他连番使用皮膜硬化,体力损耗已极,莫说没有多余的体力激发潜能暴走,只怕连生化之能也支撑不了多久。

这般不利的局面下,如何能与暴走的典韦对抗。

思绪飞转,正自急思对策时,典韦已进入到了暴走状态,腥风血雨,令天地变色的招式,铺天盖地的狂袭而来。

袁方眼眸四下一扫,蓦然间,心生一策。

他也不及多想,急是拨马退后几步,移至了一片火光之中。

四面处,数棵大树皆已被烈火烧着,熊熊的火焰熏得人皮肤发烫。

袁方急是开启热能转化之能,以周身的皮膜,来吸取周围空气中的火热。

果然,那丝丝缕缕的热量,四面八方的浸入身体,生快就转化成了自身能量,袁方的体力,再度恢复起来。

而此时,典韦已发疯兽般追了上来,顶着四周的热度,暴走的攻势狂向袁方袭来。

而袁方虽已吸收了热量,但这并非火中取能,温度尚有不足,所转化的能量,仅够他维持生化之能,却无法助他催动潜能,以提升武道。

典韦那疯生的招式,却雨点般袭来,不断重击向他的身体,逼他以皮膜硬化硬生生的接当。

如此频繁的使用皮膜硬化,体能之消耗,何其之快,交手二十余合后,袁方竟觉吸收转化的能量,已是来不及补充消耗,他的体能在飞快的流逝,诸般生化之能跟着都在削弱。

形势,甚危!

便在这时,蓦见一骑黑影,如闪电般破开乱军,冲入火树包围的战团,向着激战的二人,呼啸杀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败恶来,收真金

“莫非,又有曹营大将杀至?”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开启皮膜硬化,护住侧身要害,生恐那杀来之将偷袭于他。

瞬息间,那一将飞驰而至,手中一柄战刀破风而出,挟着凛烈之力袭至。

那一刀,却不是袭向袁方,而是袭向了典韦。

正自狂暴听典韦,万没想到,关键时刻会有人来搅局,急是分出一戟相挡。

吭~~

金属激鸣,星火四溅,典韦身法不动,那袭来之将,身形却为之一震。

袁方斜眼一瞥,见那是一员年轻之将,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穿着并非是大齐军装,更像是曹军衣甲。

那年轻小将也不说话,战刀一转,再攻向典韦。

袁方虽不识此人,但却料想是友非敌,急也反守为攻,向典韦攻去。

吭吭吭!

连攻三招,纵然是暴走状态下的典韦,在他二人的合击之下,疯狂攻势也生生被压制了下去。

联手合击之下,袁方更判知,那年轻小将的武道,竟也在锻骨后期。

“锻骨之将,放眼天下也屈指可数,此人武道更在锻骨后期,不知是哪路高手……”

袁方尚自猜测时,典韦已惊怒喝道:“魏延,你这个混账,竟敢跟我动手,你想造反叛变不成!”

魏延,原来这年轻小将,竟然是魏延。

历史上的魏延,本就算道绝伦。仅次于蜀汉五虎上将,今拥有锻骨后期的实力,自然也就不稀奇。

而魏延乃荆州人氏,刘表覆没之后,归降于曹操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令袁方感到惊讶的是,身为曹操部将的魏延,竟然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曹操,出手相助自己!

“魏延心高气傲,莫非是在曹营中被小看。才想反投于我不成?”

魏延却不回典韦的怒斥。只觉声道:“齐公,此人已是强弩之末,你我联手,一齐败了他。”

听得此言。袁方顿是信心大增。

今已袁方武道。已提升至练脏初期。再加上一个锻骨后期的魏延,二人联手,纵是暴走状态的典韦。又有何惧。

“好个魏文长,你来得正好,我们一起击败他。”袁方大喝一声,抖擞精神,方天画戟疾攻向典韦。

魏延听得袁方,竟然能叫出他的表字,不由吃了一惊,暗忖:“我魏延屈于荆州多年,一直默默无闻,不想这位齐公,竟然听说过我的名号,看来,今天的我选择是对了。”

魏延心中感激,战意更烈,一柄战刀狂攻向了典韦。

此时的典韦,正如魏延所说,已是强弩之末,暴走状态结束,体力大耗之下,战力迅速的跌下。

魏延这个生力军,体力却充沛旺盛之极,而袁方又可从火中转化能量,体力同样绵绵不绝。

此消彼涨,典韦在两员强敌的合击之下,已是渐落下风,戟法愈发散乱。

战团外,曹操透过火光,已清楚的看到了战势的变化。

当他看到魏延半路杀出,杀向袁方之时,还以为他会助典韦一臂之力,诛杀了袁方。

曹操却万没想到,魏延竟会在此关键时刻,突然间倒戈,反杀向了典韦。

“这厮,竟敢背叛于我!”

曹操震怒不已,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惊见魏延的武道,竟然如此了得,跟袁方联手,竟将典韦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魏延这厮的武道,竟然……”

曹操惊愕无语,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是看走了眼。

魏延两番请战,他都以为魏延乃无名小卒,不以为然的否决,不想,这无名小卒,却是埋在沙里的金子,无人识货而已。

他更猛然省悟,魏延之所以倒戈,必是因心寒不满而生怒,才会公然背叛。

曹操是又震惊又懊悔,懊悔自己没有慧眼,错过了一员武道不凡的大将。

“杀~~”

树林的那头,杀声如潮,火把耀如白昼,大批的齐军增援而来。

火光中,那一面“赵”字大旗,飞舞如风。

当先处,赵云白马银枪,飞驰而来,银枪过处,数不清的曹军,如败絮般被斩倒。

曹操的心头,是一阵的愤恨,他知dào

,袁方的援兵到了。

这场伏击,终究要以他的失败而告终,他不但杀不了袁方,倘再逗留下去,还要反被袁方所杀。

“子廉,妙才,你们放心,你们的仇,为兄一定会给你们报!”

曹操暗暗发誓,狠狠一咬牙,高声道:“撤tuì

,全军给我撤tuì

。”

喝令已毕,曹操拨马向密林深处退去。

左右激战的曹军,眼见曹操败退,皆也丧失了斗志,丢盔弃甲纷纷败逃。

被压制的典韦,眼见曹操撤tuì

,心中是又恨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抢攻几招,拨马跳出战团,追随曹操退去。

“袁方小子,今日一战,算你侥幸,你给我记,你的人头,我典韦早晚必取!”

话虽狠,典韦却连头也不回,策马狂奔。

袁方纵马冲出了火团,欲要追击时,却又被这树林所挡,发挥不出赤兔的优势。

再则四周温度一降,无法再转化热能为己用,袁方生化之能顿时皆收,虚弱感很快就侵袭而来。

不得已之下,袁方只得勒住战马,放qì

了追击。

“主上,你没事吧?”赵云纵马上前,拱手询问道。

袁方一笑:“未想曹操诡诈,事先在此藏有埋伏,我险些中了他的伏击,幸亏有这位魏文长出手相助,才能助我击退典韦。”

“主上竟击退了典韦!”

赵云吃了一惊,显然他也知dào

,典韦的武道有多强,这个魏延能与袁方联手败典韦,证明其武道定当不弱,至少也得锻骨后期的级别,却又为何闻所未闻,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那魏延却望向袁方,奇道:“大名鼎鼎的齐公,竟也知我义阳魏延之名吗?”

“我不但知dào

你魏文长的大名,更知你在刘表手下多年,却不得重用,想必那曹操也不能慧眼识英,没能看出文长你这场藏在沙中的金子吧。”袁方笑道。

魏延是又惊又奇,不禁感慨道:“没想到,我魏延默默无名之辈,还能被齐公知晓,实在三生有幸。实不瞒齐公,适才大战,我几番向曹操请战,曹操都看不起我,却只派他的亲族兄弟出战,却不想为齐公所斩,齐公的威名武道,延已是佩服之至。”

说着,魏延翻身下马,拜伏于地,拱手诚然道:“延愿归顺于齐公,为齐公效犬马之劳,万望齐公收纳。”

袁方大喜,当即跳下马来,将魏延亲手扶起,大加抚慰,并当场封魏延为扬武将军。

魏延又吃一惊,万不想袁方如此看重他,方自归顺,就直接封他为杂号将军。

要知杂号将军之下,还有偏将军、裨将军、中郎将数级,再往下才是他校尉之职。

今袁方封他做扬武将军,就等于给他连升三级,用平步青云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相对于曹操的轻视,袁方看重,简直让魏延有种天下地下的感觉。

别人不知魏延的实力,袁方却焉能不知,历史上的魏延,可堪称三国后期,蜀汉的顶梁之柱,不仅是武道不凡,用兵更是极有才华。

这样的人才,袁方本就会大用,更何况,方才他及时出手,助自己败了典韦,已是立下大功,袁方赏罚分明,封他做扬武将军,一点都不为过。

感激之下,魏延一抱拳,慨然道:“诚蒙主上如此器重,从今往后,延这条命就是主上的了,延必为主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袁方甚感欣慰,只拍着魏延的肩膀,也没有过多华丽之词。

于是袁方便收得魏延,与赵云一众兵马,出了密林,停止追击,收拢大军,复归梁县而去。

这一场仗下来,袁方大败曹操,诛杀曹军近一万五千余众,可谓大获全胜。

而损兵折将的曹操,则收拢四万余败兵,退至梁县以南的郏城,军心未复,一时片刻不敢再战。

袁方便挟着大胜余威,还往梁县,将于禁和他的一万兵马,死死的围于梁县之中。

只要攻下梁县,袁方就彻底掌握了南面战场的主动权,逼迫曹操转守为攻。

梁县外围,齐军大营。

全军上下都士气高昂,杀鸡宰羊,庆贺这一场大胜。

中军大帐中,气氛更是热闹,袁方收复大将魏延,又大败曹操,意气风发,自要纵情豪饮,好好庆贺一场。

纵饮间,袁方又令诸文武,各抒己见,商讨如何攻破梁县。

正谈论得热闹时,一骑斥候直入帐中,拱手道:“禀主上,函谷关张徐两位将军,发来急报。”

袁方南下对付曹操,函谷关则由张飞和徐晃二将,率数万兵马据守关城,抵挡西凉十万铁骑。

此二人,一个是曾经lì

史中,蜀国的五虎上将,一个则是魏国的五子良将,袁方相信,有他二人在,足以守住函谷关天险。

听得“急报”二字,袁方的心中,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将那急报接过,展将开来一看,眉头不禁微微一凝。

北面战场,果然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破曹之计

北面战线,马超率四万西凉军,北渡黄河速破河东白波军,由箕关攻入河内郡,河内郡守张汪不敌,节节败退,发来十万火急的求救信。

“马超这一招,倒是很意wài

呢。”袁方剑眉微凝,将情报示于了众人。

河内位于洛阳北岸,河内若失,则西凉军就可以从北西两面夹击,洛阳防御的形势就将愈加不利,故得知这个消息,帐中众文武们,都颇为惊讶。

“马超竟这么快灭了河东白波军,看来现在这支西凉军,果然大不寻常。”郭嘉扫着那情报,不禁也叹道。

河东郡北连并州,南接司隶,西接关中,东连河内,乃是位于三州间的要害之地。

此前这河东一带,为黄巾余部的白波军控zhì

,袁方一直没有派兵攻取,本想做为跟关中之间的缓冲地带。

却不想,西凉军竟出奇谋,不正面盲攻函谷关,而是先破河东,再入河内,改从北面威胁洛阳。

“白波军虽不强,但也不是乌合之众,马超能数日间击破,这其中必有陈宫和法正,甚至是贾诩的智谋在内。看来,我只留沮授在函谷关,凭他一人智谋,显然不是那三人的对手啊……”

袁方暗觉自己布局,稍有失策,却没有乱了分寸,当即传下军令,命离河内最近的朱灵,率本部五千兵马,急赴河内,助张汪死守温县,拖住西凉军。

“师父。河内要地,形势堪危,我们不全师回救吗?”诸葛亮担忧道。

袁方却平静道:“河内虽重yào

,但西凉军擅骑战而不擅攻城,有朱灵出马,足可坚守温县,拖住西凉军。眼下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曹操,不破曹操,我决不会回师。”

袁方思路清晰。意志决然。

众将的意志。很快也因袁方的态度,而统一起来。

这时,刘晔道:“河内有危的消息,曹操想必很快就会知dào

。他多半会趁此机会。重振士气。再度前来救梁县,主上不可不防。”

“曹操前番虽败,却未伤及根本。梁县乃要地,他岂能轻易放qì

,我早等着跟他再战一场,他若还想再战,我就奉陪到底!”

袁方意志如铁,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当天,袁方便下令三军,继xù

围攻梁县,一面派朱灵前去死守温县。

正如刘晔所料,几天后,退居郏城的曹操,果然又有了动静。

闻知袁方北面战线吃紧,曹操当即重整旗鼓,再度沿汝水北上,前来逼近梁县。

曹操明显吃了前番大败的教xùn

,这次他没敢再大军急进,而是选择步步为营,缓缓推进,花了五天时间,才稳步的逼近于梁县东南十里。

袁方为了防御曹操,遂从围城之军中,抽出四万兵马,于城东南围营之后,再设一营以阻曹操,以保护围营的侧后。

曹操后虽少,但袁方部分兵马为梁县之敌所牵制,并不能抽出更多兵马,来击破曹操主力,双方的实力对比,相差并不多。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月当中,双方几度交锋,都不分胜负。

时入隆冬,袁方与曹操,在梁县一带,形成了僵持。

而在淮南一线,孙策在周瑜的煽动下,以六万大军包围了合肥城,进行疯狂的围攻。

所幸,合肥城在张辽和蒋干的联手之下,坚如磐石,孙策围城一月却不得下。

而在北线河内方面,正所袁方所料想的那样,陈宫和法正虽有奇谋,但西凉军不擅攻城的弱点却无法忽视,狂攻温县一月,均为朱灵所击退。

一时之间,在从北到南,从西到东的三路战线上,敌我双方都进入到了僵持不下的局势。

……

中军大帐,酒气熏熏,肉食弥漫。

当此天寒地冻之时,诸将们却齐集大帐,又受享起了袁方犒赏他们,特制的“火锅”大餐。

正吃得冒汗时,诸葛亮却带着风雪而入,脸色颇为凝重,拱手道:“师父,幽州也闹动静了,公孙度以吕布为先锋,率两万辽东铁骑,勾结乌桓人,大举入侵幽州了。”

听得这消息,众将热闹的气氛,顿时沉寂下来。

袁方却淡然自若,仿佛有早所料,只擦了擦手,不紧不慢的将情报接过。

“这个公孙度,果然又想捡便宜,幸亏我早有防范,留颜子正和田元皓镇守幽州,有他二人坐镇,就算击不退吕布和乌桓人,保得幽州不失应该不是问题。”

吕布对他恨意太深,公孙度又是贪心之徒,而乌桓人跟袁绍的关系素来密切,今他大军尽在中原,此三股力量趁机入侵幽州,也是事先早有所料的。

若不然,袁方也不会留颜良这样猛将,还有田丰这般智者坐镇幽州,为的就是对付吕布这个最棘手的敌人。

郭嘉灌了一口酒,自嘲道:“公孙度这么一出兵,可算凑齐了四路人马,咱们现在的处境,好像有那么点四成楚歌的味道呢。”

郭嘉一句自嘲的话,反令众人一笑,气氛又放松起来。

“我军虽强,但毕竟四面受敌,只要一面出了问题,全盘布局就会被打乱,还是得想方设法,尽快击退了曹操才是,以免夜长梦多啊……”袁方指尖敲击着额头,若有所思。

“主上尚有万余骑兵没有动用,而曹操最缺的就是骑兵,主上何不大发骑兵,抄袭曹操侧后,截断他的粮道,逼曹操退兵。”

帐前一将高声进言,这一番话,顿时令袁方眼前一亮。

蓦然抬头看去,却见进言之人,正是魏延。

“我倒险些忘了!我的骑兵对西凉军和公孙度。虽不占优势,但对曹操和孙策来说,却有绝对优势,怎能不好好利用起来呢。”袁方猛然省悟。

先前袁绍南下时,就是利用骑兵断他粮道,把他逼得险些步上绝路,今得魏延一提醒,袁方岂能不恍悟。

这时,魏延又接着道:“延对曹操的粮草运输,粮道分布都了如指掌。主上若袭其粮道。延可尽全力。”

思绪飞转,袁方瞬间便下决心,拍案兴奋道:“好啊,文长你提醒的正好。曹操不退兵。那我就仿效当年袁绍。让他尝尝粮道被断的苦恼。”

当下,袁方便发出号令,命赵云、张颌、高顺、文丑等骑将。率一万骑兵尽出,按着魏延所指,直奔曹操侧后,去断其粮道。

魏延的这一计,很快就起到了奇效。

半月之内,四路轻骑之军,于颍川、南阳、汝南一路,接连截毁曹操十余次的运粮队,烧毁粮草近四十余万斛。

而曹操方面,却不似袁方当年那般,尚拥有几千骑兵,可以跟袁绍抗衡。

如今几乎以纯步兵组成的曹军,却根本没有足够的骑兵,前去保护粮道,击退袁方的轻骑军。

此计一出,曹操前线的军粮供应,很快就陷入了短缺的境地,军心开始出现动摇。

梁县一带,原本僵持不下的局面,终于开始被打破。

……

梁县东南,曹军主营。

“报~~”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主公,我军由南阳而来的粮队,又为敌军所毁,损失粮草五万余斛。”

曹操身形一震,方自端起到嘴边的酒杯,凝固在了半空中,焦黄的脸上,瞬间涌现怒色。

砰!

手中酒杯,狠狠的砸在了案几上。

“若非我无骑兵,焉能容那小子如此逞狂的断我粮道!”曹操又气又恨,咬牙怒骂。

左右诸文武,已无不黯然叹息。

这已是十天之内,第三次粮路被断,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军心不知又要跌落多少。

只可惜,他们和曹操一样,只能空憋有一腔怒火,却都束手无策。

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有骑兵,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袁方的铁骑,在他们的后方驰骋,却无任何办法。

沉默中,程暗终于忍耐不住,拱手道:“主公,前番一战大败,损兵过万,又折了妙才这员大将,我军已是元气大伤。今粮道又被断,军心更加动荡,若再强撑下去,只怕会……”

程昱虽未言尽量,但劝他退兵的言下之意,却已明显。

诸将皆望向曹操,虽无人出言,但那般眼神表情,却都似附合程昱。

曹操脸色阴沉,深思了良久,眼眸中闪着丝丝复杂的神色,犹豫了多时,终还是一声无奈的长叹。

程昱等众,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知dào

,曹操这一声叹息,代表着他已决心退兵。

角落时,坐着轮椅的司马懿,却眉头深凝,似有不甘。

“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暂且退兵也无妨,只是,我大军若就此退去,岂不是把于禁和许攸二人,还有一万将士,弃于了梁县孤城不成?”曹操叹息不忍道。

大帐内,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于禁乃元从之将,许攸乃有功之臣,还有那一万将士,都是跟随曹操多年的老兵。

今若弃之不顾,岂非失尽人心,这道理谁不知dào



可是,他们却又无两全之策,所能做的,只有默然不语。

一片沉默中,司马懿却忽然眼前一亮,诡笑道:“主公莫忧,懿这里有条妙计,不但能救出于将军他们,还可在退兵之前,击败那袁方一次,让他吃点苦头。”

曹操忧虑的表情,骤现惊喜,忙问司马懿有何计。

司马懿便不紧不慢,面带诡笑的,将自己的计策,缓缓道将而出。

曹操听罢,不禁精神一振,拍案道:“仲达此计甚妙,袁方啊袁方,你想逼走我,我就成全你。不过,我走之前,也要你知dào

我曹操的厉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岂能叫你如愿!

数日后,齐军大营。

夜如泼墨,大营中一片安静,除值守将士外,大部分将士皆已入睡。

中军大帐内,却是烛火通明,袁方立于帐中,方天画戟平铺在双掌中,闭目静思。

他在回想着当日与典韦交手的过程,从中淬取精华,为我所用。

每一名练脏武道高手,都是当世凤毛麟角的存zài

,能与这些人交手,虽然凶险万分,却是一种难得的机会。

袁方的生化之躯,已从那场惊心动魄的交锋中,自行学习了许多经验,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领悟那些经验,提炼出精华,助他的武道,更进一层。

空荡荡的大帐中,袁方的气息悠远无声,呼吸间相隔的时间,已远超于常人。

他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内脏已经相当的强dà

,只要再突pò

最后一层桎梏,就可以进入一种全新的境界。

那就是练脏的境界。

进入这种境界,他的内脏五腑,就将远超于锻骨境界,拥有绵长不绝的体力,战斗持续的时间,更将五倍于锻骨。

这就意味着,他可以毫不停歇的使出千招,然后体力才开始虚弱。

“只差一步,却如此困难,即使我有生化之躯也不容易,似关羽、赵云和典韦这样的人,能在壮年就达到练脏,甚至逼近易髓,看来这些人的体质和天赋,都是世间罕有的存zài

……”

正自感悟时,蓦觉身侧有空气扰动。耳中更传来轻碎的步声。

袁方猛然开眼,想也不想,方天画戟就斜刺而出。

“啊~~”一声女子的尖叫。

重戟至半路,袁方蓦然收招,那戟锋悬于女子跟前寸许,只消稍稍再进,就能一戟洞察她的喉咙。

甘梅,手端着一碗热汤,正惊慌的立在那里,吓得脸色都发白。

“阿梅。怎会是你?”袁方将长戟一收。放回了兵器架,笑问道。

甘梅这才回过神来,忙将汤碗放于案上,抚着心口。心魂未定的抱怨道:“我见你还没睡。就去炖了一碗滋养身体的汤药。巴巴给你送来,却给你吓了一跳。”

“这是武者的本能,吓到你了。”袁方歉我一笑。

说着。他将那碗汤拿起,一饮而尽,啧啧赞叹甘梅的手艺甚佳。

听得袁方的夸奖,甘梅如吃了甜似的,抿嘴浅笑,甚是开心。

忽然,她却又想起什么,奇道:“显正,我一直很好奇,你经常这般彻夜不睡,又时常暴饮暴食,就不怕伤了身体么?我却怎觉得,你精神一直都很好,好似完全都不受影响似的。”

甘梅师从华佗,医术高明,从一个医者的角度,方才看出点袁方的特殊之处。

她当然不会知dào

,袁方有生化之躯,哪怕十天十夜不睡,也不会感到疲惫。

当然,前提条件却是,他需yào

“暴饮暴食”,来提供足够的能量,以保持身体精力的旺盛不衰。

“这个嘛……”

袁方指尖敲打着额头,正琢磨着如何“敷衍”眼前这位女神医,这时,诸葛亮却带着一股寒风,步入了帐中。

“师父,适才营外的巡骑,抓到了几名俘虏,我审问之下,觉得有异常,就送了过来。”

诸葛亮有事前来,正好帮袁方解了围,他便绕过甘梅所问,命将那些俘虏带将上来。

片刻后,几名惶然的俘虏,便被押解了进来。

“这几人是从梁县偷出,想穿过我军防线,前往东南曹操主营,却被我巡骑所获,我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了这道书信。”

说着,诸葛亮将一道书信,奉于了袁方。

袁方接过来一看,这书信表面看起来,乃是于禁写给曹操的恢复,信中内容,大抵是请曹操放心,他会依计行事。

别的内容没什么特殊,唯有这“依计行事”四字,却引起了袁方的怀疑。

目光扫向了那名俘虏,袁方眼睛一瞪,厉声道:“老实交待,于禁跟曹操有何约定,不然,我就将你们就地斩首!”

说着,袁方眼神一示意,诸葛亮便召呼左右亲军,作势要动手。

几名俘虏大骇,匆忙伏跪于地,恐慌的向袁方求饶。

其中一名俘虏颤声道:“回齐公,一天前,我家曹公派人秘密潜入梁县,命我家于将军在两日后从东面突围,曹公将率大军前去接应。小的们乃是奉于将军之命,想穿过围兵,回去给曹公回复,怎料却给齐公捉获,请齐公开恩饶命啊……”

这些俘虏们甚是惶恐,被袁方一威胁,便统统都交待。

袁方为免他们说谎,当即开启读心瞳,侵入到他们的思想之中,很快就辨明,这些俘虏并没有撒谎。

曹操要撤兵?于禁要突围?

袁方精神一振,当即喝令,将俘虏们押解出去,又命速传郭嘉和刘晔前来议事。

未久,郭嘉和刘晔二人,相继前来。

“主上啊,这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的,你把我们召业,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之事吗?”郭嘉打着冷战问道。

袁方一笑,便将先前之事,都告sù

了他二人。

“看来主上断其粮道的计策,终于收到了成效,曹操粮草不济,总算是要退兵了。”刘晔甚是欣喜。

袁方却不语,只笑看向郭嘉:“奉孝,你怎么看?”

“这个嘛,曹操粮道被断,退兵是意料之中的事。”郭嘉话锋一转,“不过,嘉却觉着,这其中存有几分可疑。”

郭嘉到底是胜刘晔级别的谋士,他和袁方一样,都觉察出了其中蹊跷。

“于禁既得到了曹操突围之命,只需依计行事便是,又何苦多此一举,派人出城回复?此疑点之一。”

“其二,曹操既有这个本事,派人偷越我军防线,将他的密令送入梁县,那于禁所回复之人,却怎反而会被我军抓住?主上不觉得,这很可疑吗?”

袁方微微点头,示意他继xù

说下去。

郭嘉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有这两处疑点,我猜想,曹操是故yì

想让我们知dào

两桩事,其一就是他准bèi

退兵,这第二件事,就是他将在梁县东面,接应于禁突围。”

话音方落,一旁的诸葛亮,猛似恍悟:“奉孝你的意思,莫非是曹操想告sù

我们,两日后他大营将兵力空虚,我们可以趁机去劫营。而且,他还想告sù

我们,两天后,他的大军会尽在梁县东面,好让我们增兵去防范于禁突围?”

“但事实却完全相反,介时曹军主营定会严阵以待,强弓硬弩架好,等着我们去踢铁板。而梁县方面,于禁的突围方向,也不会是东面,而是我兵力最薄弱的西面。这样一来,曹操不但能救了于禁突围,还能让我们两处失利,他就算退兵,也是挟着得胜之威,风风光光的退回。”

刘晔亦省悟,跟着诸葛亮之后,道破了玄机。

三员绝顶谋士,你一言来我一语,将曹操的意图给揭穿。

而三人所说,跟袁方的猜测,一般无二。

一声冷笑,袁方那英武的脸庞上,冷绝如冰的杀机,悄然升起。

“曹操,你倒是打得如意算盘,哼,我岂能叫你所愿!”

……

两天后,深夜。

月黑风高,天寒地冻。

冬寒的寒风,凛烈刺骨,呼啸着扑向梁县城头。

寒风穿透了厚厚的衣甲,让于禁感到后背一阵的发凉,他下意识的束紧衣甲,抬头向着黑漆漆的城外望去。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时间差不多,该动手了吧。”于禁心中暗道。

“文则,时机已到,突围出城吧。”身后,许攸气喘吁吁,爬上了城头。

于禁沉默了一下,脸色凝重道:“此计若是失败,你我还有一万兄弟的性命,可就危险之极,许子远,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司马懿那小子虽然有点自以为是,不过他这道计策倒也精妙,袁方那小贼是决计识破不了的,你就放心突围吧。”

许攸甚是自信,却又恨恨道:“你可不知dào

,那袁方心狠手辣,连自己父兄都不放过,我们若落到他手上,不知要死得如何凄惨,只有突围才有活路。”

身为袁绍旧部,许攸深知自己是袁方必诛的仇人,当然一刻也不敢逗留于梁县,只恐重蹈袁绍和袁谭的覆辙。

于禁身形一震,不敢再有犹豫,当即下令打开城门,率不到一万的兵马,向着梁县西面而去。

这一支满怀期望的曹军,借着黑夜的掩护,向着西面齐军围营一线,小心翼翼的奔去。

策马奔行中,于禁抬头看一眼天空,依旧是乌云密布,不见星月。

这般天色,正适合突围。

“主公智谋多端,这条计策又天衣无缝,袁方啊袁方,你想围住我于禁,休想……”于禁凝重的脸上,不觉扬起一抹自信。

身边处,那许攸也暗自得yì

,心道:“到现在也没半点动静,想来那小贼是全无防备。袁方,你能杀袁绍父子,想杀我许攸,却是作梦,只要有我活着,我必叫你不得安宁,嘿嘿~~”

于禁和许攸,各自得yì

,一万曹军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以为突围在即。

他们却浑然不觉,黑夜的那一头,一双冷绝的目光,正撕碎空间的阻隔,穿透黑暗,如死神的眼神,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傲对万军

(今日四更,头更先奉上)

漆漆夜色中,袁方坐胯赤兔马,身披银甲,斜执方天画戟,屹立于大营门前。

人如龙,马似火,浑若一座巍巍的战神雕像,巍然耸立。

大营的两侧,各树着一支巨大的火把,噼剥作响的火光照耀下,袁方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杀机。

右眼中,远望瞳和夜视瞳,已然全开,从梁县到此间,空间中所有的一切,都逃不出他的监视。

寒风呼啸,风的那头,隐隐传来沙沙的枯草作响声。

袁方的嘴角,微微斜扬,浮现一抹冷笑。

于禁,终于来了。

夜色的那头,于禁和许攸,正率领着一万曹军,偷偷摸摸,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向着这边摸黑而来。

于禁牢记着曹操的叮嘱,根据那计策,此刻袁方的齐军,应该已分成两路,一路前去进攻西南面,曹操的主营,而另一路,则当尽在东面,防范着他从梁县的突围。

此刻,这西面围营中,最多也只有一两万的齐军。

这点兵马,又焉能挡得住他一万兵马,还有曹操数万雄兵的内外夹击。

今夜,他们不但能突出重围,而且还能大杀齐军一场,以报前番一败,还有夏侯渊被诛之仇。

于禁的心头,复仇之火渐起,他已迫不及待,想要杀入齐营中,大杀一番。

一万曹军,随着齐营的接近。开始加快步迈。

前方昏黄渐起,齐营已越来越近,于禁和曹军士卒的心情,已愈加兴奋,脸上皆凝起狰狞的杀机。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齐营,几乎已近在眼前,营门一线,已是看得清清楚楚。

蓦然间,成千上万的曹军士卒,却无不脸色一变。仿佛同一时间。看到了何等不可思议之事。

一双双惊异的眸中,但见齐营营门大开,营门之下,一员敌将巍巍如铁塔一般。傲然驻立在那里。

仿佛。那一将。竟要一人一骑,挡住万千曹军的进攻。

于禁一时惊异,急收马步。

万余曹军也跟着收住步迈。一众汹汹扑上之士,却止步于齐营几十步外,愣怔错愕,齐望着那一员孤骑傲立之将。

许攸也是一愣怔,蓦然惊悟,急道:“于将军,我们中计了,快快撤回梁县。”

中计?

于禁身形一震,一时不没反应过来,心道对面只有一将,有何可惧,一涌而上将之砍成肉泥,再破营而入便是。

就在于禁还在犹豫之时,齐营门下,那员敌将,已将手中画戟,高高的扬起。

下一个瞬间,齐营中,蓦然现出冲天的白光,刺眼的光亮在无尽的夜色中爆开,顷刻间将天地照成耀如白昼。

这突如其来的强光,把于禁许攸,还有万余曹军都刺得睁不开眼睛来,惊叫之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不得不抬起手臂来,遮挡迎面刺来的强光。

稍许后,曹军的眼睛才勉强的适应,当他们放下手臂,再次望向齐营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就在片刻前还看似空虚的齐营,此刻在沟壕边,营墙边,已如神兵天降般,现出了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齐卒。

无数的火把高举,耀如白昼,几将这黑夜填平。

耀眼的火光下,所有曹军的目光,都聚向了营门前,那一员巍然而立的敌将。

如火的神驹,银色的战袍,黑色的重戟,不怒自威的英容。

袁方,那敌将,竟是袁方!

惊恐,畏惧,诸般消积的情绪,转眼间就如瘟疫一般,袭卷了曹军。

于禁更是脸色惊变,瞬息间,思维陷入了困顿茫然,脑子里是又惊又疑,一片的混乱。

“袁方这小贼,不是应该中了主公的调虎离山之计,该当率主力攻打早有防备的大营,或者身在东面,等着阻挡我们突围吗?却怎会出现在这里?”于禁脱口惊道。

许攸已是惊得脸色扭曲,尖声叫道:“这还不明白吗,孟德的计策给那小贼识破了,咱们中埋伏了,快撤回梁县啊。”

于禁猛然被喝醒,所有的狐疑都烟销云散,他终于明白,如今所看到的一切,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曹操的所谓妙计,已被袁方所识破。

而且,袁方还来了个将计就计!

“那小子,竟又识破了主公的计谋,他到底是……”

于禁惊恐错愕,所有的希望都被摧毁,当场就想拨马回撤。

这时,营门外,袁方却高声道:“于禁,你们的计策已被我识破,降者生,战者死,识时务者,归顺于我吧。”

于禁也算曹操一员宿将,袁方颇欣赏其才能,若能收为己用,自然不错。

更何况,于禁是曹操元从之将,早在曹操讨董之时,就已经追随。

这样一员将领,若是背叛曹操,归降于他袁方,将对曹操的军心士气,造成何等沉重的打击。

于禁脸色微微一变,仿佛在一瞬间,心中的信念有所动摇。

许攸见状,急大喝道:“于禁,孟德待你不薄,你焉能背叛孟德!”

于禁若降,他许攸就要落到袁方手中,只有死路一条,他岂能容于禁被说动。

被许攸这么一喝,于禁猛然警醒,冲着袁方怒骂道:“袁方小贼,我于禁乃当世豪杰,岂能降你这种大逆不道的奸贼!”

袁方剑眉一凝,怒意骤燃。

方天画戟向前狠狠一划,袁方厉声喝道:“全军尽出,给我辗平曹军——”

咚咚咚~~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耀如白昼的火光映照下,埋伏已久的诸路兵马,如潮水般汹出大营。

赵云、诸葛亮、魏延三员大将,催动三万余步骑大军,向着惊慌的曹军,狂辗而去。

三倍的优势兵力,昂扬如火的斗志,突袭的威力,顷刻间,就将敌军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许攸见势,二话不说,拨马就逃。

于禁也是斗志全无,哪里还敢抵抗,拨马转身,仓促而逃。

袁方杀意大作,催动赤兔马如流火般射出,身后五千精锐的步骑,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着那惶恐的敌骑,狂扑而去。

袁方手中方天画戟,挟着凛烈的杀机,无情的斩向曹军士卒,每一戟荡出,都掀起漫空血雨。

锻骨后期,即将冲击练脏的武道,施展开来,谁人能挡!

袁方就如一柄锋利难当的利箭,破出一条血路,劈波斩浪一般辗杀向前,一路所过,只将飞溅的人头和鲜血,留在身后。

长驱直入,如摧枯拉朽一般,那些所谓的曹军精锐,在他的面前,简直如纸扎的一般不堪一击。

一身浴血,不知斩下多人头,远望瞳开启,于乱军中一扫,袁方搜寻到了于禁的身影。

“不屑归降于我么,好,就让你尝尝不屑于我的代价!”

厉啸一声,纵马而出,赤兔马如疾风烈火般,顷刻间就追了上去。

奔逃中的于禁,回头一眼,他的视野中,一瞬间已全为血腥的鲜红所填满。

他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凛烈杀气,更如死神之手,向着飞速逼近。

极目一扫,于禁猛的发xiàn

,袁方正如红白相间的闪电,向着他疾扑而来。

转眼,已在七八步外。

于禁强镇住心神,本想回头勉强一战,但旋即就想起,袁方的武道,可是连夏侯渊都能斩杀,独挡乐进和李典合攻,连典韦都无法诛杀。

而他于禁武道,不过是凝膜后期,焉能是袁方的对手。

念及于此,于禁方才鼓起的战意,立时又蔫了下去。

而就在于禁的思绪,还在战与不战间犹豫时,袁方已仗着赤兔马速,如狂风般追至身后。

于禁知自己马慢,除非投降,否则绝对逃不了。

避无可避,他只有选择一战。

“大逆不道的小贼,我跟你拼了~~”

暴喝一声,于禁猛一回头,用尽全身之力,手中长枪如电光般射出。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傲色,周身之力,尽贯于臂,那一柄重戟呼啸而出,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势,迎着于禁袭去。

后发却先至,这一戟,已极尽袁方武道的精华所在。

戟锋未至圣

,于禁已大惊失色,未想袁方的武道,竟如此之强,速度快到这般地步。

为时已晚。

袁方那螺旋刺至的戟锋,尚未攻至,一股鱼胶般的怪力,已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于禁压迫到避无所避。

那一柄战戟,如死神的血矛,骤然撞至。

哐~~

金属嗡鸣,震破天地。

寒光飞射,于禁手中的大枪,竟被震飞了出去。

然后,就在他连惊怖的时间都没有时,袁方已错马而过,如电光般反手一戟刺出。

噗!

又是一声骨肉撕裂般的闷响,戟锋洞穿了于禁的右肩,重戟一收,大股的鲜血便从血窟窿中喷射而出。

于禁“啊”的一声惨叫,抽搐的身体晃了几晃,便从马上栽倒下去。

两招!

袁方只用了区区两招,便将曹操爱将于禁,刺落于马下。

滚落于地的于禁,还在忍着剧痛,从泥地上爬起来时,袁方已拨马而回,巍然的身影,将将笼罩其中。

那滴血的戟锋,就在他眼前,袁方只消那么轻轻一抖,就能斩落他的人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全面反击,惊破曹操(二更)

“你……你要杀我?”喷血的于禁,颤声道。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我若要杀你,第二招就已取你性命,何需再出手。”

于禁茫然无措的望向袁方,不知袁方何意。

“先将他绑回大营,稍后再做处置。”袁方喝令道。

于禁乃曹操元从之将,杀了他,比逼降他,更能对曹操阵营,造成沉重的打击,这便是方才雷霆瞬间,袁方没有杀于禁的原因。

几骑白马义从扑上,将受伤的于禁绑起架走,袁方却没有杀向梁县,而是折返回大营。

于禁已擒,梁县之敌自有赵云他们扫灭,袁方现在要回大营,去面对真zhèng

的敌手。

曹操!

还往大营西墙,沿营一线,喊杀之声已是震天动地,夜色中,数不清的曹挥,正在向他的大营背后,发起疯狂的冲击。

“曹操,你果然来了。”

袁方开启远望瞳和夜视瞳,向着营外黑暗之中射去,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他搜寻到了曹操的所在。

火光映照下的曹操,正目光冷峻,眉宇间透着几分诡笑,冷冷的注视着袁方这边。

曹洪、夏侯渊的身影,还有那数度大败,颜面尽扫的耻辱,逐一浮现在了脑海。

这仇恨,即使他自诩心胸广阔,也无法忘却。

今夜,乃是复仇之战!

远望着齐军西营,望着自家曹军猛士。如潮水一般汹涌的扑向齐营,曹操那焦黄的脸上,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袁方,你杀我兄弟,屡屡败我,这一次,也该是你付出点代价的时候了……”

复仇之火,骤然更烈。

曹操马鞭瞟向典韦,马鞭一指:“恶来,你也率虎卫军去吧。这一次。我要倾尽所有,一举摧破敌营。”

号令传下,典韦面无表情,就如同冷血的机器一般。舞戟策马便去。

左右五千余虎卫亲军。汹汹而出。挟着震天的喊杀声,加入到了攻营的潮流当中。

三万余曹劳精锐,除了留守南面主营的一万多兵马外。曹操的主力,已尽数被投入了战场。

根据司马懿的献计,这时的袁方应该已中调虎离山之计,主力兵马不是在东面,就是正在攻打他早有防备的主营,这本就薄弱的西营里,兵马最多不超过一万。

区区一万余人,焉能抵挡他和于禁内外夹击,四万余大军的突然进攻。

“司马仲达,你的献计虽屡被袁方识破,这一次,总算能够功成一回了吧……”

曹操深信,以他兵力的压倒性优势,再加上内外突袭夹击之势,攻陷敌营,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眼见诸路大军,气势腾腾的杀出,曹操脸上的冷笑,已是愈加的凛烈。

曹操却作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他冷笑的脸,他所有的情绪变化,黑暗空间的那一头,袁方都尽收眼底。

“曹操,你以为,你已胜算在握了吗。”

驻马傲立的袁方,同样在以冷笑,注视着营墙外,那蜂拥而至的曹军。

沿营里许长的战线之上,汹汹的敌人冲破黑暗,昏黄的火光照映下,近三万多的曹军,正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蜂拥而至。

那汹汹狂潮,在袁方冷冷注视下,很快就冲至了营墙外五十余步。

自寻死路!

袁方鹰目一睁,厉喝道:“传令鞠义,先登弩士,给我放箭——”

战鼓声猛响,斥候飞奔而去,大叫着将袁方的号令,一层层的迅速传下。

沿营墙一线,三千余名等候已久的先登弩士,纷纷的端起了各式的弩机,瞄准了汹汹而至的敌人。

当战鼓声达到最高亢的一瞬,鞠义战刀一挥,大喝:“先登弩士,齐射!”

瞬息间,三千余弩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机括。

三千余支夺命的利箭,挟着如鸟振翅的嗡鸣之声,破空而出,如流光交织的巨网一般,向着狂冲而至的曹军铺去。

刹那间,撕心裂肺般的惨叫声骤起,冲得最猛的前排曹军,如秋后的稻草一般,被茫茫如雨的箭网,成片成片的扫倒于地。

那些手举盾牌的曹军,本就做好了应对齐营箭矢打击的准bèi

,但他们却没想到,袁方竟会将先登弩士布设在营内。

那可是先登弩士,天下间最强的弩兵,箭劲之强,箭矢之密,已是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在如此猝不及防的箭雨打击下,眨眼间,便有七八百曹军倒在箭下,而取胜于后的曹军,虽幸免一死,却被前边同伴的惨状,以及齐军强dà

的箭矢所惊,昂扬的斗志瞬间跌落大半。

三万余曹军,大呼小叫,彼此拥挤,堵在齐营营墙外三十余步,谁也不敢再进一步。

就在曹军迟疑的转眼间,鞠义已指挥先登弩士,装好了第二波的弩矢,嗡鸣声再度响起,又是三千支利箭,如狂风暴雨轰击。

飞蝗般的箭网下,数以百计的曹军惨叫着倒地,喷射出来的鲜血,转眼就将脚下的大地,浸成了泥泞血沼。

营墙内,袁方目光如刃,冷冷欣赏着先登弩士的表演。

几百步外,本是自信得yì

的曹操,脸上的冷笑却已烟销云散,焦黄的脸上,皆为难以置信的惊骇所袭据。

“先登弩士!敌营之中,竟然出现了先登弩士?如此精锐被布防在此,难道说,袁方那小子竟早有防备不成?”

脸上青筋抽动,心中震撼连连,无数的疑问涌上脑海,震惊的曹操,却没有太多思索的时间。

因为他的士卒,已完全被齐军先登弩士所阻。根本前进不了一步,每迟疑一刻,就有成百的士卒,丧生在先登弩士的利箭之下。

“全军撤tuì

,速速撤tuì

~~”曹操不及多想,扬鞭大喝。

铛铛铛!

鸣金之声疾响,正处困境的曹军,听闻金声,哪里还敢迟疑,纷纷高举着牌挡箭。狼狈的向后撤tuì



就在此时。齐营之中,嘹亮的号角声,已然吹响。

齐军反攻的号角吹响!

营门处,袁方横戟而立。年轻英武的身躯。迸发着猎猎狂意。

“曹操。你又一次无故相侵,想要联合天下诸侯,一同绞杀于我。今晚,我就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战意如狂,袁方剑眉一凝,方天画戟向前狠狠划下,厉喝道:“全线出击,让敌人知dào

我大齐将士之威,给我杀尽敌贼——”

“杀尽敌贼!”

“杀尽敌贼!”

天崩地裂的怒吼声,震碎苍穹,撕碎夜空,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吞噬。

营门大开,文丑、张颌、高览、高顺等猛将尽出,四万大齐将士奔涌而出,汹汹的兵潮,挟着无尽的怒焰,向着敌人狂涌而去。

袁方束紧衣甲,战意如火,手纵方天画戟,催动赤兔杀出,率领着一千白马义从,中路突pò

,直向曹操所在冲去。

齐军反攻,曹操再度变色。

先前面对先登弩士,曹操还只是怀疑,今见数以万计的齐军从营中杀出,曹操才真zhèng

的意识到,袁方早就识破他的计策,专等着他送上门来,大杀他一场。

“袁方小贼,竟然又识破我的计谋,可恨~~”

曹操恨得是咬牙切齿,但见这般形势,如果继xù

撤tuì

的话,他的三万兵马,就有被齐军从后辗杀,全军覆没之危。

唯有硬着头皮一战,方有绝地反击的希望。

曹操无可奈何,只得大叫道:“诸军停止后撤,结阵迎敌,给我死战敌寇——”

号令迅速一层层传下,曹军到底是精锐之士,在诸将的强压下,很快止住了脚步。

黄忠、乐进、李典、典韦、夏侯惇诸将,纷纷喝斥着士卒结阵,誓死迎击反冲出来的齐军。

然而,曹军是从距齐营三十余步时才开始后撤,两军相距太近,当曹军阵形还未立稳时,袁方的将士们,已狂涌撞至。

文丑率豹骑,以最快的速度,当先撞入敌阵,掀起漫空腥风血雨。

典韦暴怒如狂,舞动双戟,连斩数人,直取文丑而来。

两员练脏级别的武者,如坠落的陨星,轰然撞在了一起,狂烈的劲风四射而出,竟将方圆数丈的敌我士卒,掀上半空。

一个是河北上将,一个是曹营第一猛将,二人的武道,都在练脏中期,实力不分伯仲,又岂是轻易能分出胜负,转眼已激烈的战在一团。

而在左右两翼,高顺、高览、鞠义三将,也与夏侯惇、乐进、李典三员曹将交锋,混战成了一团。

中路处,张颌率帅着重甲虎骑,辗压而过,撕碎混乱的战团,袁方跟随其后,直向百步外的曹操中军撞去。

迎面处,一座军阵却挡住了去路,那是曹操最后的屏障。

那须发皆白的老将,横刀而立,威如泰山,正是长沙之虎黄忠。

他身后,更是五千精锐的长沙军。

眼见齐军重骑冲来,黄忠心知自家长沙兵虽精锐,却也非铜墙铁壁,根本无法阻挡齐军重甲虎骑一冲。

眼见铁骑将至,黄忠眉头一凝,迅速卸下背上硬弓,弯弓搭箭,瞄准了身先士卒的张颌。

张颌只顾狂冲,根本没防备着,这昏暗的夜色中,谁能有本事向他施放冷箭。

袁方却开启远望瞳和夜视瞳,蓦然瞧见,黄忠弯弓搭箭,正瞄向张颌。

“儁义小心!”袁方急是大喝示警。

喝声方出,黄忠手中之箭,已破空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屈之志,怒战弓神(三更)

箭如流星,撕碎黑暗,直扑张颌当胸去。

狂奔中的张颌,前一秒钟听到了袁方的示警,后一秒钟就听到了破风之声响起。

张颌到底也是锻骨实力的武者,反应何其之快,立时判知有冷箭来袭,想也不想,几乎是本能的就身形一侧,做出了闪避动作。

寻常冷箭,自然是奈何不了张颌,但黄忠这一支箭,力道之猛,速度之快,却是当世罕见。

就在张颌身形方侧时,那一支利箭,已电射而至。

只听“噗”的一声破甲闷响,利箭狠狠的射入了张颌左胸,只差那么一丁点,就险些要射中张颌心脏,取了他性命。

中箭的张颌,一声痛叫,身躯便无力的伏倒在了马背上。

黄忠见一击没能取其性命,眉头一凝,毫不犹豫的再搭一支箭,借着昏黄的火光,非取张颌性命不可。

张颌的中箭,黄忠的一举一动,袁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起来了,历史上的黄忠,就有百步穿杨的神射,号称弓神。张颌已然中箭,黄忠若再射一箭,如何能躲!”

袁方心中吃惊,想要冲上前去,救下张颌,只是相距颇远,纵然赤兔马快,也救之不及。

情急之下,袁方也不及多想,急也挂住画戟,弯弓搭箭,狠狠拉开了弓弦。

嘣!嘣!

接连两道弦响之声,袁方紧随于后。几乎跟黄忠同时出手。

铛~~

一声金属撞击的锐响,袁方那一箭不偏不倚,正击中了黄忠射出之箭,竟在半道上,将那一支夺命之箭截下。

就趁着这一间隙,负伤的张颌,已在部下的维护下,避入了队伍的后面。

迎面处,黄忠却吃了一惊。

他万没想到,自己这夺命一箭。竟然能在半空之中。被人生生以箭拦下。

如此箭术,实已是神乎其神!

“我黄忠号为弓神,自问也做不到半空以箭截箭,这世上竟有人能有这般神技。不知是何方神圣?”

黄忠震撼之下。举目向前扫去。借着火光,他蓦然瞧见,一员银甲赤马的年轻之将。已取代了张颌的位置,率领着重甲虎骑,向着他狂冲而来。

袁方!

来者,必是袁方!

“难道,这袁方竟有如此神射,竟似超越了我弓神不成?”黄忠心中,愈加的震撼。

铁骑滚滚,顷刻间就要撞击,黄忠知dào

,放箭已无用,唯有硬扛这冲击。

这员荆南老将,却巍然无惧,只横刀立马,傲对千军

迎面处,袁方已纵马舞戟,狂杀而近。

此刻,东方已发白,天色将明。

袁方不用开启生化瞳,也已将敌情,看得是清清楚楚。

数十步外,那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正手提大刀,傲然的屹立于阵前。

“必是黄忠无疑了……”

放眼天下,除了黄忠之外,哪里还有第二员老将,拥有如此神射和威势。

袁方知dào

,历史上的黄忠,可是蜀汉五虎上将,长沙之战时,更以六十余岁的高龄,跟关羽大战百余合而不落下风,定军山一役,更是阵斩曹家大将夏侯渊。

此员老将年势虽高,却绝对算得上是当世绝顶高手,必拥有着练脏实力的武道。

袁方更知,历史上的黄忠,常年蛰伏于长沙,虽空有一身的武道和才华,却大半生未有什么值得炫耀的战绩,直到归顺刘备后,才在暮年展示了他超强的实力。

如今,袁方虽扰乱历史,斩杀了刘备,但却改变了黄忠的命运,让这员老将,提前十余年登上这乱世的大舞台。

练脏武道的黄忠,足以令袁方忌惮,只是现在箭在弦上,已容不得他退缩。

“纵使五虎上将又怎样,我袁方连关羽都能杀,典韦都能战,又岂会惧你黄忠!”

袁方心中豪情猎猎,鹰目坚毅如铁,纵马如飞撞向黄忠,低啸声中,猿臂探出,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地力道,向着黄忠狂斩而去。

刀锋未至,那滚滚如潮的杀气,已狂袭先上,那强烈的压迫感,竟让黄忠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

“年纪轻轻,好大的杀气!”

沉稳如山的黄忠,心中掠过一丝惊异,深吸一口气,即刻屏散了那狂压而来的杀机。

一声低啸,手中长刀,反架而出。

吭~~

一声沉闷的挟击声,袁方那雷霆一击,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黄忠只觉双臂一麻,一股大力顺势袭入全身,他那举刀的双臂为之一震。

“这力道,原来已是锻骨后期,如此年轻,就能到这般武道,当真是了不起。只是,他只不过锻骨后期,典韦却为何杀不了他?”

黄忠心中惊奇,但面对袁方倾力一击,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嗬~~”

黄忠低喝一声,怒发威势,双臂一扛,轻松就荡开了袁方的战戟,刀锋斜向斩出,如车轮般向袁方反扫而出。

“我借着赤兔马势倾力一击,竟被他轻松接下,瞬间就转守为攻,不愧是练脏的武道高手。”

袁方暗自赞叹时,黄忠那横扫而来的刀锋,已卷积着狂澜怒涛般的劲力,直向袁方的腰间斩来。

“好个长沙之虎,果然有廉颇之勇,今日我袁方就跟你战上一战!”

自信如铁,袁方战意如火,方天画戟反手一荡,却也不躲避,反而倾尽平生之力,以攻对攻的正面撞去。

一刀一戟,各挟着狂力,撕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呼啸着相撞而至。

哐~~

飞星四溅,激鸣的金属撞击声,灌入耳膜,竟是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身形一震,胸中气血鼓荡,蓦觉兵器上传来的力道,比先前大为凶猛。

黄忠练脏初期的武道,虽不及典韦那般强横,但练脏就是练脏,就是不同寻常。

一击之下,黄忠就占据了上风,抖擞精神,刀锋挟着毁灭的狂力,狂风暴雨般卷向袁方。

顷刻间,袁方便顿落下风。

纵如此,袁方骨子里却有一种不屈的精神,今虽撞上黄忠这等练脏高手,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是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烈战意,奋起而战。

“我的武道虽只差一步,就能突pò

练脏,但这一步之遥,实力却有天差地别的差距,我若不动用生化之能,只怕非败给他不可……”

神思间,交手已二十余合,袁方越发的被动。

这个时候,袁方便动了念头,想要尽开生化之能,再加上暴走的武力加成,短时间内将武道提升至练脏初期,甚至是练脏中期的境界,或许能击败黄忠。

念头一生,袁方旋即便打消。

先前跟典韦交锋,就是因为事先生化之能全开,消耗了太多的体力,险些被典韦逼入绝境。

吸取了前番教xùn

,袁方没有必胜的把握,又岂敢轻易再全开生化之能,若再撞上典韦这等高手,岂非又陷险境。

正自寻思时,黄忠却傲然道:“袁方,你这般年轻,就拥有锻骨后期实力,的确了不起,但你仍不我的对手,速速知趣而退吧,我饶你性命。”

黄忠甚至是自信,想要唬退袁方,唯有如此,才能扰乱齐军军心,或许才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黄忠,你好狂的口气,我袁方偏不怕你,要战就战个痛快,哈哈——”

狂笑声中,袁方神威抖擞,反而雄心大作,戟式更烈。

听着袁方如此狂纵豪言,黄忠心中不禁大为诧异,暗忖:“这袁方虽为敌人,却竟有这般英雄气魄,着实不同凡响。”

惊叹之余,黄忠却被袁方的狂纵,反激起了傲气,威势一发,层层叠叠的刀影,更加猛烈的卷向袁方。

“这老将看来是发狠了,我若再不动用生化之能,不出十合,必败无疑。”

袁方被逼无奈,也顾不得体力损耗,念头一生,就准bèi

开启洞察瞳,勉强先跟黄忠耗一阵子。

正当这时,袁方的脑海中,突然间又闪过了别外一个念头。

一个甚是新奇,却又不能确认的念头。

来不及多想,袁方急喝道:“黄忠,你知你儿子黄叙体弱多病,性命无多,我麾下有神医华佗,你若能归降于我,我必可叫华神医治好你儿子的病。”

此言一出,原本豪猎的黄忠,神色立时惊变,仿佛袁方的话,如针一般,猛的刺中了他心中痛处。

转眼间,黄忠的攻击力度,便悄然减弱,袁方所受的压力也骤减。

“果然被我猜中了!”袁方却心中暗喜。

袁方记得野史中有载,黄忠有子黄叙,体弱多病,英年早逝。

所以袁方便想借着让华佗为其子治病,来扰乱黄忠的心神,弱化他的攻击。

野史归野史,袁方并不能确定,但今黄忠神色惊变,招式变弱,分明是被袁方猜中。

黄忠攻击变化,一时片刻难以战败袁方,而此时,虎骑已冲破长沙军阵,大股的齐军,更如野兽般撞入敌阵,杀得曹军鬼哭狼嚎,败势已露。

百余步外,曹操已是脸色阴沉,眉头深凝,一脸恨怒之色。

他知dào

,诸路兵马已抵敌不住,这场仗,眼看着就要以他大败收场了。

“曹公,请准我出马,去杀了袁方吧,唯有如此,你才能挽回败势。”

曹操身后的阴影中,一名黑衣人,缓缓步上前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傲战剑圣(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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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不称曹操为主公,而是称他为“曹公”,显然非是曹操部下。

曹操却不生怒,只以狐疑的目光,盯向那黑衣人:“连典韦都杀不了那小子,你能杀得了他吗?”

“哼。”

那黑衣人也不回应,只冷哼了一声,那一声“哼”,充满了讽刺,仿佛在嘲讽曹操对他实力的质疑。

曹操的眼中,闪过一丝愠色。

很显然,这黑衣人的倨傲,刺痛了曹操的神经,让他感到很是不爽。

下一个瞬间,曹操却猛然想起了魏延。

那个年轻的无名之辈,同样是狂妄不已,却被他曹操所轻视,结果惹得魏延自尊心受挫,临阵倒戈。

狂妄之人,自有狂妄的本事。

曹操沉吟了片刻,扬鞭一指:“去吧,给我杀了那小……”

一个“子”字尚未出口,那黑衣人已纵马而出,如黑色的幽灵一般,消失在了似明非明的天色中。

曹操紧迫的脸上,不禁闪现一丝希望,望着己军将溃之势,口中喃喃道:“司马懿仲达啊,你的这条所谓妙计,眼看就要让我再遭一场败绩,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看看你给我推荐的这个人,是不是真有杀袁方的本事!”

前方百步,袁方尚在与黄忠激战。

“黄汉升,你本为刘表旧部。不得已才降曹,何必为曹操殉葬,你归降了我,我袁方不但救你的儿子,还保你黄忠扬名中原,和廉颇一样,名垂青史。”

激战之时,袁方眼见黄忠有动摇之意,趁势再度劝降。

黄忠脸上的战意愈消,手中刀法也越发减弱。

而此时。曹军败势已定。被齐军虎骑辗压败溃,被大股的步军撕碎,杀得是血流成河。

军势影响着将者的斗志,己军败溃。令黄忠的战意更跌一层。

黄忠一声暗叹。知dào

今日之战。败局已定,以袁方的实力,他就算进入暴走状态。也无法杀之。

思绪飞转,犹豫再三,黄忠再不敢恋战,拨马便败走退去。

黄忠,败退。

不是被袁方杀退,而是因己军败溃,更被袁方以计相扰,不得已而败走

“可惜啊,终究还是没能劝降黄忠,不过,这员五虎上将,若是这般轻易就能被劝降,也就不配做长沙之虎了。我看他似已有动心,这倒是个好兆头,将来或许还有机会……”

袁方抬头环扫四周,但见己军已全面战据上风,无论是中路还是左右两翼,这出其不意的突击,皆杀得曹军狼狈败溃,唯有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还在负隅顽抗。

“今日一战,胜负已定,击败了曹操,我就可以抽身北上,去收拾马腾这班西凉屠——”

蓦然间,袁方突然觉察到,一股阴森诡异,如汹涌暗流般的杀气,正斜刺里疾扑而来。

猛一回首,寻着那杀气望去,袁方只见一团黑影,正如幽灵一般扑来。

那是一名坐胯黑色战驹的黑衣人,从头到脚,除了露在外面的眼睛之外,通通都被黑色包裹。

那黑衣人纵骑如风,如黑色的闪电般奔来,转眼已撞至袁方近前。

黑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一丝冰寒彻底的寒光,只对视一眼,便令袁方感到背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那强烈的压迫力,更如无形的大手,四面八方的向他挤压而来。

如此恐怖的精神威慑力,已是超越了典韦,几近于吕布的存zài



“什么来头,竟有这么大的杀气?”

袁方深吸一口气,立kè

逼退了精神上所受的压迫力,英武的脸上只余从容,画戟在手,蓄势待战。

那幽灵般的黑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手,而是勒马于数步之外,冷冷的盯向袁方。

那眼神,就像是死神索命之眼,阴沉而诡秘,不带有一丝人的味道。

恍然之间,袁方竟有种错觉,仿佛立于跟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残兵史阿,是你所杀吗?”

黑衣人以居高临下的气势发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锈铁在磨擦,让人听着就有些发毛。

寻常的士卒,只怕被这鬼语般的质问,就已精神大挫,双腿发软。

袁方身为一方霸主,本就拥有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再加上锻骨的武道,从精神到身体,都是当世强者的存zài

,又岂会被他的精神力所慑。

“史阿?”

袁方迟怔一下,方才想起,长戟一横,冷冷道:“就是司马家的狗腿么,没错,就是我一招将他斩杀。”

袁方的傲然无惧,还有那一句“狗腿”,瞬间激动了那黑衣人,袁方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杀气陡然剧增起来。

而那黑衣人的眼神,却依旧阴沉诡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份强dà

的自控能力,实在是惊人。

“好狂的年轻人,老夫行走天下,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等狂人。你可知dào

,你杀了残兵,就只有死路一条。”

黑衣人说袁方狂,他的口气,却比袁方更狂。

蓦然间,袁方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吕布一般。

这些年来,他与多少武道高手交过锋,只有眼前这个连脸都不敢亮出的黑衣人,竟与吕布一般狂傲,仿佛自己是藐视天下的存zài



“这个人,不知是何方神圣?”

袁方心中猜测,却毫无惧色,冷冷道:“什么残兵,不过是司马家用金钱收买的一班看家护院的狗腿子而已,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罢了,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战场上,早晚有一天,我会把司马家,连同你们统统都铲除。”

“你是自寻死路!”

黑衣人勃然大怒,一声低啸,从背上卸下一柄黑色的巨剑,向着袁方电射而来。

那一柄黑色的巨剑,竟有半人多高,双臂之宽,浑身以精铁打造,至少有百余斤重,实乃袁方生平所见,最大最重之剑。

黑衣人来势极快,转眼已欺至袁方马前,手中巨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肖的血雾,向袁方扫来。

袁方巍然如山,方天画戟斜击而出,挟裹着锻骨后期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迎击。

“不自量力!”黑衣人的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嘲讽。

下一个瞬间,巨剑与重戟,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撞击声,飞溅的火星,几将袁方的皮肤烧灼。

蓦然间,袁方身形猛然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方天画戟,灌入了他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如潮。

那握戟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之外,竟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伤。

“只轻描淡写的一击,竟然有如此的力道,这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头,武道竟直追吕布?”

袁方心下震撼,摸不透这黑衣人的武道,到底差吕布几分,但绝对是超越了关羽之流,甚至,已达到了易髓境界。

惊奇之际,生化之躯已飞速修复受创的内脏,还有震裂的虎口。

此时袁方才意识到,他是踢到了铁板,撞上了一个极可怕的神mì

对手。

幸亏他方才与黄忠一战时,并没有动用生化之能,否则大战力竭后,再撞上这个神mì

的武道高手,岂非性命休矣。

内息平伏,袁方不屈的精神,却催动他愈加无所畏惧,瞬息间平伏下激荡气血,反手一戟,向黑衣人攻去。

“嗯?”

黑衣人的口中,发出一声臆声,明显是惊讶于袁方受他重击,明明已受伤,却毫无顾忌一般,不但依然屹立不倒,还能向他发起反击。

“怪不得能杀我徒儿史阿,原来你的武道已到锻骨后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武道,果然是了不起。”

黑衣人的口中,竟出人意料的,对袁方发出了赞赏。

说话间,黑衣人巨剑轻轻一拨,便轻松的卸去了袁方的一戟。

“原来是师父给徒弟报仇,你那徒弟不争气,师父倒是武道不凡,放着一身的本事,给司马家看家护院未免屈才,何不归降于我袁方。”

袁方画戟再攻而上,出招之际,竟然招降起了这黑衣人。

“哼。”

黑色的面纱下,再度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就凭你,也想收降我剑圣,今天,老夫就斩了你这狂妄的小子,为我徒儿报仇!”

不屑的喝声中,黑衣人杀机陡增,手中巨剑挟着霸的力道,狂攻而至。

“剑圣?还好意思说我狂妄,你敢自称剑中之圣,我看你才是真zhèng

的狂徒……”

诧异时,黑衣人那一剑,已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袁方当头斩至。

剑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令袁方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的错觉。

“好强dà

的杀气,简直不逊于吕布,好,就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剑圣,到底有多强!”

袁方屏弃杂念,心坚如铁,猿臂抖动,腔中爆fā

出一声厉啸,手舞方天画戟,奋力向上反架而去。

吭~~

惊破天地的撞击声中,银河决泄般的狂力,轰击而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我还要你的命!

瞬息间,剑与戟相撞,声势震天。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袁方只觉双臂一麻,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了他的身体,如沾水的鞭子,抽打着他的内脏。

他高举战戟的双臂,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剑锋,堪堪就将斩中他的肩甲。

“好强的力道,看来他只差一步,就要冲上易髓,可惜我有生化修复之躯,你力道纵使如吕布那般强,又焉能奈何得了我!”

袁方钢牙紧咬,怒发威势,双臂奋力向上扛去。

黑衣人巨剑一收,第二剑如电刺出,明晃晃的剑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袁方面门而去。

巨剑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刃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剑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高举方天画戟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巨剑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袁方手中画戟震得嗡嗡作响,双臂更被压得生生屈下。

一击之下,袁方气血翻滚,双臂青筋咔咔暴涨,几欲炸裂,胸中五脏,再度受创。

尚未及喘息时,黑衣人冷峻如鬼,层层叠叠的剑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袁方周身包裹其中。

黑衣人的巨剑,力道虽逊于吕布,却也强到恐怖的地步,袁方每接下一式,都极是吃力,内外连连受创,只是仗着生化修复能力,才勉强支撑下去。

转眼间,十招走过,袁方已完全落入下风。

“再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不能再拖。必须要动用生化之能了,倍化之能,给我开!”

异能开启,宽松的衣袖中。袁方双臂肌肉和骨骼。统统爆涨一倍。力道陡增。

而此时,黑衣人尚不知变化,巨剑之式。再度横扫而来。

袁方一声低啸,再不单纯防守,倍化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尽起全身之力,如车轮般扫荡而出,正面迎击。

吭~~

一声轰鸣,这一次,袁方的身躯虽再度震颤,但原本沉稳不动的黑衣人,身形也跟着微微一震。

“力道突然变强了?曹营诸将说你武道变化多端,最善隐藏实力,果然不错。”

黑衣人发出一声惊异,却又冷哼一声,“你虽有秘法,不用激发潜能,就能提升力量,可你没有练脏的实力,力量提升必不能持续太久,我看你能扛几时。”

黑衣人不惊不怒,巨剑之式依旧沉稳如山,从容的跟袁方画戟交锋。

袁方心头,却不由一震,为这黑衣人的见识所惊奇。

要知dào

,袁方这些年来,和许多武道高手交锋,每每使出生化之能后,那些敌手只以为他是深藏不露,却从未曾仔细的分析过他的武道奇特之处。

而这黑衣人,虽不知他有生化之能,却猜出他的力量陡增,无法持久,这般见识,实在是了得。

“此人不为我用,必当除之,不然定为后患!”

念头一生,袁方狂笑一声:“有胆量咱们就耗下去,看你这剑圣有几分能耐,能战得过我千军万马。”

袁方敢狂,是因为他不仅仗着生化之能可保不死,还可仗着赤兔马的速度,随时撤tuì

,他更仗着是己军的胜势。

今曹军溃退,左右的敌卒越来越少,黑衣人再敢耗下去,就要陷入袁方千军万马的包围之中。

纵然以吕布的实力,也不过独战数百人而已,这黑衣人的实力逊于吕布,又焉能战得过袁方的汪洋兵潮。

黑衣人眼神一动,急是左右一扫,很快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正在变得不利起来。

“嗯,你倒是提醒了我,看来不能再留后手,得速取你的狗头!”

黑衣人低喝一声,蓦然间,臂间传来咔咔作响,如豌豆爆烈的声响。

他的潜能开始激发,进入到暴走前的准bèi

阶段。

巨剑上的力道,陡然猛境,每一剑轰击下来,都能溅出漫空的火星,令袁方倍感吃力。

可惜,袁方还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黑衣人的武道虽强,但在力量方面,尚不及典韦的天生神力,袁方连典韦的轰击都能扛下,何况这黑衣人。

“咦?”黑衣人的腔中,再度发出一声惊臆。

“主上,我来助你——”

乱军中,一声雷鸣般的啸声,但见一将手舞辗刀,辗出一条血路,直扑战团而来。

是高顺!

高顺的身后,是陷阵营的龟甲之阵,一路如绞肉机般,缓缓的辗上,绞杀一切曹军。

如风而至的高顺,瞬间撞入战团,手中大刀横斩而出,卷挟着强劲的力道,直扑黑衣人侧向。

“又一个自寻死路。”

黑衣人并不忌惮,反而更加不屑,巨剑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高顺。

哐~~

天崩地裂的金属嗡鸣声中,高顺身形剧烈一颤,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黑衣人轻松化解,嘴角处,已是被震得浸出了一丝鲜血。

高顺大为震惊,万不想这黑衣怪人的武道,竟这般之强,以一敌二,还能一招伤了自己。

“伯平小心,这刺客武道只差一步就突pò

易髓。”

袁方厉声示警,方天画戟斜击而出,抢在黑衣人再伤高顺之前,轰出了一式。

高顺这才惊悟,不敢再正面交锋,只配合着袁方,跟那黑衣人缠斗。

“袁方。你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我不显示真zhèng

实力,是诛杀不了你了,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剑圣的疾风剑吧。”

话音方落,黑衣人手中的剑式,陡然间加快,瞬间已快到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莫说是高顺。就连拥有锻骨后期武道的袁方。也无法看清。

几招间,袁方二人就被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这么重的巨剑,竟然能被他舞到快如疾风。实在是不可思议。原来这厮也没有展现真zhèng

实力。”

袁方心中暗惊。却依旧不惧,念头骤生:“洞察瞳,给我开!”

左眼处。洞察瞳孔骤现,那眼花缭乱,肉眼看不清的剑式,瞬间解析在了眼中。

“快剑又如何,看我破你!”

袁方看清了他的剑式,方天画戟怒荡而出,重重的轰向了飞舞的巨剑。

一声轰鸣声中,黑衣人斩向高顺的巨剑,竟被袁方半路截下,生生荡开数尺。

“竟然能看穿我的疾风剑!?”黑衣人一声惊喝,四平八稳的情绪,终于被袁方掀起了波澜。

袁方一声狂笑:“区区一个游侠剑客,也妄想左右天下局势,我不但能看破你的剑式,还要取你的人头!”

狂啸声中,袁方臂上肌肉再度爆涨,筋肉紧绷拉伸到了极致,他竟是跳过准bèi

阶段,仗着生化修复能力,直接将武道推上暴走状态。

瞬息间,袁方的实力,已提升到了练脏中期的境界。

方天画戟,挟着暴走的狂怒之力,撕碎空气,卷起漫天血雾,狂击而上。

吭!

猎猎嗡鸣声中,那黑衣人在袁方暴走的重击之下,身形猛的一颤,剑巨竟是被生生撞开数寸。

黑衣人诡秘的眼神中,终于迸射出一丝惊怒,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袁方逼到这般地步。

与此同时,高顺也不再保留,也将自己的武道提升至极限,生生拔至了锻骨前期的境界。

练脏加锻骨,袁方和高顺的联手,足以压制这黑衣人。

“我要杀了你们!”

黑衣人仿佛被逼怒,一声狂傲的咆哮,双目斗睁,臂上青筋突涌,双臂肌肉爆涨,仿佛炸裂一般。

瞬息间,黑衣人终于进入暴走状态,实力短时间内,达到了易髓的境界。

“多少年来,我剑圣还是头一次被逼到这般地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真zhèng

发怒的实力吧。”

黑衣人威势暴涨,狂风暴雨般的剑式,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向了他二人。

转眼间,他二人就完全落入下风。

袁方不敢小视,不惜损耗体力,跟着又开启了皮膜硬化,护住周身要害。

只是,这黑衣人现在拥有着吕布常态下的实力,袁方的实力尚勉强可以应接几下,高顺的武道却着实弱了几分,二人联手根本不是黑衣人的敌手。

袁方凭着生化之能,自保尚有余,但再战下去,高顺却有可能被杀。

“形势不妙,伯平危险。”袁方眉头暗皱。

“王越,休伤我主,赵云在此!”

正当这紧急时刻,半空中发出一声厉啸,但见一道白光射至,眨眼间,赵云已纵枪杀至。

银枪如电,挟着毁灭之力,直撞向了那黑衣人。

黑衣人被喝破名字,身形猛然一震,来不及多想,急是举剑相挡。

吭!

一声沉闷的重击,原本狂暴的黑衣人,身形竟是剧烈一晃,迅猛的招式,瞬间被赵云逼退。

黑衣人眼中陡现惊色,脱口惊道:“这枪法……你是童渊之徒?”

“王越,当年我师父饶你一命,却没想到你竟投身司马家卖命,当真是不知廉耻。齐公乃真命之主,只有他才能平定天下乱世,我想害齐公,我赵云今天就要你的命!”

怒斥声中,赵云手中银枪,舞出漫天光雨,如狂风暴雨般向那王越卷袭而去。

黑衣人身心俱震,竟不敢再战,拨马跳出战团,望风而退。(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对小人,只有剑!

王越,败走。

这厮武道极高,一路斩出血路,无人能阻。

袁方有心想诛杀此贼,以绝后患,怎奈体力消耗极重,已是力不从心。

“这一战可当真是险象环生,没想到这个叫王越的家伙,竟然武道这般了得,幸亏子龙你及时赶到,才能吓退了他。”袁方尽收生化之能,唏嘘道。

赵云却道:“此贼的武道只差一步就冲上易髓,远在云之上,没想到主上和伯平联手,竟然能把他逼到这般的地步,主上的武道,还当真是变化莫测,让人难以看透。”

赵云话中含有叹意,显然袁方的武道,令他愈加刮目相看。

“听子龙方才之言,似乎是认识这个王越,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袁方好奇道。

“这个王越本为游侠剑客出身,练得一身剑道,自称剑圣,却一心迷恋官位钱财,为了谋求官位,当年还不惜投身何进门下做门客,为何进充当刺客,屡屡暗杀那些反对何进专权之士……”

“……后来在一次暗杀中,他被我师父童渊重创,自此失去了踪迹,多年未见露面。却不想,他竟然一直藏身于司马家,充当司马家的羽翼,还做了残兵的首领,今竟然还出现在战场,想要谋害主上。”

赵云一席话,点破了这个王越的底细。

当此时代,游侠遍布于天下,其中不乏武道超群之辈,乱世到来时。不少杰出之士,从游侠变成了当世名将,就如袁方麾下的将领们,有几位年轻之时,就曾行侠四方。

当然,其中大多数人,因为出身不好,或者是际遇不同,最后多充当了世族豪强,权贵官吏们的门客。

这个王越虽然武道不凡。却显然没有为将的能力。只能沦为司马家的鹰犬。

“司马家竟养着如此厉害人物,看来果然是野心勃勃,司马懿,你这般跟我作对。今次还派出你最厉害的鹰犬相助曹操。险些置我于死地。这个仇,我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袁方心中,复仇的种子已经埋下。暗暗发下重誓。

这时,他忽又想起什么,遂好奇道:“这王越武道如此了得,却竟被令师所败,想来令师的武道,更是超凡入圣,叫人实在是神往之极。”

听得袁方如此赞赏自家师父,赵云不禁面露几分自豪。

“家师姓童名渊,字雄付,乃当世使枪第一高手,号称‘枪祖’,家师共有三徒,一为西凉张绣,另一为蜀中张任,云乃家师关门弟子。”

西凉张绣,历史曾杀得曹操惨败,连长子和典韦都损于张绣之手,可算是个了得的诸侯。

那蜀中张任,更是益州第一大将,刘备攻蜀之时,射杀庞统于落凤坡。

此二人都是当世人杰,再加上一个五虎上将赵子龙,这个童渊乃这三位名动天下之士的师父,当真是不可思议。

而且,这个童渊还是枪中第一高手,更有“枪祖”这样的名号,可见其武道之高,已到了何等地步。

“令师之武道,不知比吕布如何?”袁方好奇道。

赵云沉吟半晌,方道:“若在几年前,师尊的武道当在吕布之上,但吕布此人天赋绝艳,听闻其武道已在冲击武圣境界,现在尊师与他到底谁武道更高,云就无从判断了。”

吕布,吕布,果然吕布才是天下第一人啊。

袁方暗自感慨时,赵云却正色道:“家师曾说,吕布天赋乃天下第一,堪比当年的霸王,但就云所见,主上能在数年间,练就锻骨后期实力,主上的天赋当在吕布之上,假以时日,只怕主上早晚会超越吕布。”

赵云性情淡泊,鲜有对任何人褒贬,即使是面对袁方这个主人,也几乎没有过恭维之词。

今日,赵云却亲口称赞,袁方武道天赋超越吕布,这是何等的殊荣。

此刻,袁方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小小得yì



“哈哈!”袁方朗声一笑,“能得子龙一声赞,当真是千金难求啊。”

话锋一转,袁方鹰目扫向前方战场,豪然道:“不过武道强弱,并非决定胜负的关键,纵使吕布武道天下第一,还不是一败再败。今天虽让那王越走脱,这一场大败,已足慰我心,莫再多言,子龙,随我再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吧。”

说罢,袁方纵马而出,挥戟杀向败溃之敌。

赵云望着袁方的身影,仿佛恍然看到,一股虎踞龙蟠的霸王之势,盘绕在袁方周身。

“我绝对没看错,他一定是结束乱世的真命之主,一定是……”

英武的脸上,浮现某种坚定的信念,赵云豪然一笑,拍马追随袁方而上。

万千齐将士,一路辗压,所向披靡。

百余步外,黎明之光,却照亮了曹操失落悲愤的脸。

己军兵败如山倒,袁方的将旗,依旧在战场上傲然飞舞,屹立不倒。

他知dào

,这场仗,他输了。

再一次,败于袁方。

迎面方向,那名黑衣人策马而来,他的出现,让曹操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当曹操看到,黑衣人两手空空,并没有提着袁方的人头时,曹操方才燃起的丁点希望,随即破灭。

“袁方的人头呢?你不是说必可杀那小子吗?”曹操不满的质问道。

黑衣人眉头暗皱,沙哑道:“我本来可以诛杀那小子,谁知他手下爪牙太多,且都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我以一敌众,只能伤他,却无法杀他。”

曹操拳头紧握,焦黄的脸上,恨色更重。不甘之火,在胸中狂燃。

“下一次,我必会杀他。曹公,眼下败局已定,还是先撤吧。”说着,黑衣人也不等曹操回应,拨马从曹操身边纵过,先行逃走。

曹操抬起头,再看一眼自己兵败如山倒之势,深深的长叹一声。从牙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传令。退兵!”

号令传下,曹操只能无奈的拨马转向,在一众虎卫亲军保护下,向东南方向撤去。

曹操的将旗一动。数万曹军更是军心崩溃。望风而逃。

袁方挥师追击。从天明时分追到午后,直追出三十余里,方才收兵。

黄昏时分。袁方挟着大胜之威,还往了梁县。

此时,整个梁县战场,方圆七八里,已是变成了血海。

驻马战场,远望天际,日已西沉,火红的晚霞照亮了整个战场。

环扫四望,无数的鲜血汇聚成暗红色的沼泽,一眼望不到尽头。

血沼上,数不清的残破尸体横七竖八,仿佛大红地毯上的点缀之物。

头顶天空,一群群盘旋的乌鸦已经在兴奋的鸣叫,准bèi

享shòu

地面上,这场饕餮盛宴。

战场上,唯有那一面面袁方的战旗,正骄傲的迎风飘扬。

如血的残阳,酒在袁方巍然如松的身躯上,那张年轻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

三路兵马,终于已退一路。

感慨后,袁方策马直入梁县,现在,这座城池已插上了他大齐的战旗。

一面入城,随行诸将,则一面汇报着战果。

这一役,总计斩杀俘虏曹操近三万兵马,所获军械旗鼓,更是不计其数。

经此一战,曹操已受重创,元气大伤。

如果不是顾忌着西凉联军、江东孙策,还有进犯幽州的公孙度,袁方恐怕就已趁胜南下,一将扫灭曹操,夺取豫荆二州。

“传令诸将,尽快让士卒休整,不日就随我北归洛阳,去收拾西凉军。”袁方大步入县府大堂,口中一面下令。

坐于上首,赵云出列,拱手道:“禀主上,昨晚梁县之战,云生擒了曹操谋士许攸,请主上发落。”

许攸,被俘?

袁方眼眸一亮,蓦然间,诸多回忆涌上心头。

许攸啊,此人跟郭图一样,可都是袁谭的心腹派系,当年在袁谭手下里,可是给袁谭出过不少阴险的诡计,欲置他于死地。

离狐一役,这厮被袁绍逼走后,还不知死心,竟又投奔了曹操,不断挑动曹操跟袁方作对。

这样一个屡番谋害,屡屡跟袁方作对之人,自然是袁方黑名单上,必杀之人。

现在,他终于落在了袁方手里。

“来人啊,把许攸那厮,给我押上来。”袁方厉声喝道。

片刻后,两名义从,便将灰头土脸的许攸拖至了大堂,按倒在了阶前。

许攸抬起头来,颤巍巍的看了袁方一眼,蓦然撞上袁方那肃厉的眼神,吓得是浑身一哆嗦。

“许攸,你终究还是落在了我手里,你现在还有何话说?”袁方冷冷质问道。

许攸眼珠子一转,惶然的脸上,立时就强堆起了笑容,他忙是拱手讪讪道:“齐公用兵如神,文韬武略天下无dí

,不愧乃真命之主,攸已悔过知错,愿归降齐公,以我之智谋,必可助齐公成就大业。”

这许攸倒是随机应变得快,丝毫没有半点矜持,眼见形势不妙,当场就要投降袁方。

“哼。”袁方却一声冷笑,“当年你为袁谭效力,不知献过多少狠毒之计,欲置我于死地,我袁方乃恩怨分明,有仇必报之人,你以为,我会稀罕你这等阴险小人吗!”

许攸身形一震,顿时心中大惧,忙辩解道:“齐公息怒,攸知错了,当年攸也是被袁谭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啊,齐公胸怀四海,气量非凡,还请宽恕攸之过错。”

“对想要害我的小人,我袁方从没有什么气量,只有复仇的利剑!”

剑眉如刃,杀机凛射,袁方抬手一挥,厉喝道:“将这个阴险的小人,给我拖出去,就地斩首示众!”(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是时候收拾西凉人了

“齐公,我已知错,饶命,饶命啊~~”

许攸万没想到,袁方竟不给他投降的机会,竟要将他当场斩首,惊恐之下,只能声嘶力竭,巴巴的求饶。

袁方却哪里会饶他,只厌恶的摆手,示意将他拖下去。

左右义从上前,不容分说的就把许攸拖了下去,嚎叫声一直从帐中拖至帐外。

片刻后,嚎声骤止,所有人都知dào

,许攸的人头已然落地。

帐中文丑等河北旧将,曾受过许攸袁谭排挤陷害之人,眼见许攸这小人被杀,无不大呼解气。

处置完了许攸,下一个就轮到于禁。

袁方喝令下,片刻后,几名义从,便将负伤的于禁,也架了进来。

此前,于禁已经在帐外,亲眼目睹了许攸被斩首的场面,触目惊心之下,心中早就惶然不已。

今他被拖进来,见得袁方时,连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于禁,我也不跟你废话,降者生,抗者死,你自己看着办吧。”袁方冷冷喝道。

此言一出,高顺等诸将,却都暗觉着袁方的招降,有点多此一举,还不如把于禁一刀宰了干脆。

众人谁不知dào

,于禁乃曹操元从之将,对曹操是忠心耿耿,忠诚程度甚至连曹氏和夏侯氏的宗亲将领,恐怕都有不如,谁都可能会降,唯独于禁不可能降。

于禁却身形一哆嗦,惶然的表情间。又挤出了几分尴尬。

他在犹豫,是悲壮的为曹操死节,还是识时务的屈膝投降,归顺于袁方以求生。

两侧的义从们,正虎视着他,随时准bèi

听袁方号令,将他拖下去斩了。

袁方鹰目中,丝丝的杀机正在燃起,随时都可能怒下杀令。

于禁已没有过多权衡的时间。

生死抉择的一刻,他的脑海中。蓦然间浮现出了方才许攸被斩。人头落地时的可怖画面。

想到这些,于禁的身体猛的打了个冷战,如同自己的脖子上挨了一刀似的。

暗自一声叹息,于禁难为情的跪伏了下来。向袁方拜道:“禁愿归降于齐公。还请齐公饶命。”

于禁。请降!

在场高顺等诸将,无不是吃了一惊,以惊奇的目光望向袁方。惊叹于袁方的判断力。

袁方却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于禁的投降,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确实在他意料之中。

袁方知于禁虽为曹操元从之将,但实jì

上,却并无对曹操绝对的忠诚。

曾经的历史上,于禁被关羽水淹七军,生擒被俘后,为保性命,选择了向关羽投降,而非为曹操死节。

袁方熟知历史,自然对于禁的人性,把握的一清二楚,料定他必会投降。

“于禁,你是真心归降,还是为保性命,假意先降,以图将来再背叛于我?”袁方直视着于禁,沉声质问道。

于禁忙抬起头,拱手正色道:“禁既归降于齐公,自当为齐公赴汤蹈火,再所不惜,绝不敢存有二心,还请齐公明鉴。”

“哼,你是真降假降,我很快就会知dào

……”

袁方冷笑一声,刃目盯向于禁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开启了读心瞳。

刹那间,袁方便侵入到了于禁的思想之中。

天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袁方浏览了于禁的一生,顺道将曹操阵营的诸般军政机密,都窥个一清二楚。

然后,在那记忆之海的边缘处,袁方搜寻到了那团阴暗的记忆。

“我于禁乃曹公元从之将,岂能轻易降他,我先假意归降,保住性命,将来若有机会,再戴罪立功反投曹公,狠狠戏耍袁方一回……”

原来如此。

袁方探查清了于禁的真实意图,读心瞳一收,便从于禁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再看向于禁时,看到的是一张慷慨真诚,没有丝毫诡诈的脸。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一拍案几,欣然道:“很好,于文则,你是真心归降就好,我就纳了你的投诚,来人啊,先送文则下去治伤吧。”

于禁暗松了口气,方始起身,拜退而去。

于禁前脚一走,高顺拱手道:“主上,这于禁乃曹操元从之将,曹操也未曾亏待于他,他今虽被迫投降,倘若存有异心,将来只怕会成为隐患。”

“收降于他,乃是为了打击曹操的军心士气,他若敢有异心,正好为我的用。”袁方话外另有玄音。

他既探明于禁的意图,又岂没有防备,将来挥军南下,讨伐曹操是在所难免,那个时候,于禁这招棋,或许还正好可以加以利用,此正袁方明知于禁是假降,还故yì

接受的原因。

“阿亮,派出细作,时刻监视于禁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异,随时上报。”袁方交待道。

“莫非师父也怀疑……”诸葛亮望向袁方,见得袁方冷笑的表情,蓦然是恍然大悟。

高顺等诸将,也皆省悟,方知袁方对于禁早有防备,这才都放下了心。

“今元从之将投降了主上,那曹操听到这个消息后,真不知会作何感想啊。”高顺笑道。

一杯酒饮尽,袁方欣然一笑:“曹操的心头,肯定似被捅了一刀,不过暂时也顾不得他了,该是回师洛阳,去收拾西凉军的时候了。”

诸将听闻,未熄的战意,立时又鼓荡起来。

……

郏城。

满城皆是残兵败将,大败之后,惊魂未定的恐惧,笼罩着这座城池。

几天以来,从梁县败逃下来的曹军士卒,听闻曹操尚存,陆陆续续的逃来郏城复聚。

就在月余之前,七万大军浩浩荡荡北上,两场仗下来,却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兵力,可谓是惨烈之极。

昏暗的大堂上,曹操脸色阴沉,目光不时瞟向阶下,枯坐轮椅的司马懿。

两场败仗,皆为司马懿献计失败所致,此时的曹操,怎能不对司马懿存有怨意,却又不好发作。

“袁方,你竟然又识破我的计策,还能从王越剑下逃生,可恨啊……”

司马懿不敢正视曹操的目光,只能默默低头,暗中诅咒着袁方,宣泄自己恨怒之火。

“报~~”

斥候匆匆而入,拱手道:“禀主公,袁方留高览守梁县,已率大军北归洛阳。另据情报,许攸已被袁方所诛,于禁已归降袁方。”

“什么!”

曹操大吃一惊,腾的一跃而起,那般惊异之状,仿佛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一般。

许攸乃袁方死敌,被诛也没什么稀奇,令曹操惊骇的是,于禁竟然会归降袁方。

那可是于禁啊,他曹操的元从之将,从讨董时就追随于他,就算被俘也当死节,岂能降于袁方

斥候低垂着头,只得将情报,再度重复一遍。

曹操终于确信了残酷的事实,失落的跌坐了下来,焦黄的脸上,涌上无限的悲愤。

“没想到啊,于禁跟随我这么多年,竟然会被叛于我,真是……”

曹操是又气又失望,已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摇头一个劲的叹息。

左右曹营文武们,情绪也皆因于禁之降,受到沉重的打击,堂中的气氛,压抑沉重之极。

损失了三四万的兵力,夏侯渊被斩,许攸被诛,于禁降敌,这一役,他们败得何其惨烈,精神上焉能不受重创。

一片唉声叹息,沉闷凝重的气氛中,亲兵匆匆再入。

“启禀主公,府外有一文士,自称襄阳水镜先生门下弟子,想要求见主公。”

……

河内郡,温县。

四万西凉铁骑,将温县围成铁桶,却偏偏不能破城。

纵横关陇的铁骑军团,面对一座区区小城,却如同遇上了无法逾越的大山,束手无策。

中军大帐内,马超高坐上首,目光如冰,死死的盯着地图上的“温县”二字,丝丝的怒意,在他英武的脸上流转。

“孝直,你就没什么好计策,攻下这温县吗?”马超的目光,转向了侧首那年轻的文士。

那文士,便是法正。

“我西凉军骑战无dí

于天下,只可惜不善于攻城,为今之计,也只能将温县围困,待南面曹操击破袁方,齐军军心震荡,士气跌落时,我们才好趁机破城。”

法正不紧不慢,缓缓的分析着局势,始终都保持着一份冷静。

“等等等,还要再等吗。”马超却拳头击案,情绪颇有几分躁动。

话音方落,斥候飞奔而入,大叫道:“禀少将军,南面细作急报,袁方大军于梁县大破曹操,今已率军北归洛阳,冲着我们来了。”

此言一出,大帐之内,立时哗然惊变。

自马超以下,无不被这惊报所震惊,一个个都诧异惊愕。

纵使法正,口中也不禁惊道:“曹操七万大军,良将如云,谋士如雨,竟然这么快就会袁方大破?”

“没想到,曹操竟这么没用,孝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超是又惊又气,再次向法正求计。

“少将军莫急,先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法正极力平伏心情,凝眉深思起来。

军帐中的情绪,立时凝重起来,一众西凉虎狼之士,都感到了压力。

“这有什么好想的,天下还没有我们西凉军畏惧之敌,袁方若是敢来,就让他尝尝我们西凉铁骑的厉害。”

一声骄傲冷酷的女子声音,打破了军帐中的沉寂。(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八章 颤抖吧,西凉铁骑

口出狂言那女子,黑色的玄甲,赤色的披风,甚是英姿飒爽,竟是一员年轻女将。

却见她皮肤远较普通汉家女子白皙,乌黑的头发略有些打卷,鼻梁高挺,一双明眸闪烁着几分碧色,颇有些许胡羌女子的模样。

“云鹭侄女,你的口气也未免太狂了点,袁方新败曹操,士气正盛,更以全师而来,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另一侧,一员国字脸的中年武将,捋着胡须说道,语气中颇有几分教育晚辈的味道。

那中年武将,正是韩遂。

当年的韩遂实力可是压倒马腾,然自马腾得陈宫和法正为谋后,接连大败韩遂,逼得他被迫向马腾求和,并奉马腾为盟主。

如今,河内西凉军中,韩遂的资历虽然最老,却只能听从马超这个晚辈的号令。

而韩遂口中的“云鹭侄女”,正是马腾的女儿,马云鹭。

“韩世伯,你也算咱们西凉人的骄傲,当年可是叱诧风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现在倒怕起了一个毛头小子,莫非是人老了,胆子也变老了么?”

马云鹭可不容他倚老卖老的教xùn

自己,当即反唇相讥,嘴下不留情,狠狠的挖苦韩遂。

“你——”韩遂着恼,怒瞪向马云鹭。

这时,马超却道:“云鹭言之有理,我西凉铁骑纵横天下,今再次出关,就是要横扫天下,岂会畏惧那袁方。韩世伯,你就不要自损咱们西凉军的士气威风了。”

马超言语,分明有责备韩遂的意思。

韩遂心中憋气,老脸都涨红,却只能强行咽下苦水。

没办法,谁让他实力不济,便只能任由马氏兄妹,两个小辈压在自己头上。

“我西凉军虽强,但袁方能横扫中原,自然也不可小视。我料他大军北归。必会由河阳北渡黄河。来救温县,我们只需以大军拒住渡头,叫他无法渡河,他纵有十万大军也无济于事。”

法正既没有藐视袁方。也没有忌惮。冷静的向马超献计。

马超当即决定。留堂弟马岱,妹妹马云鹭,以及韩遂率一万兵马继xù

围温县。马超本人,则与法正率三万铁骑,赶往河阳渡布防。

……

数天后,河阳。

北岸方向,三万多西凉铁骑,巡驰于沿岸一线,“马”字的大旗,傲然飞舞。

南岸一线,近六万的齐军,则云集于岸边,越来越多的军队,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南面赶来。

数以百计的艘筏,已经聚集于南岸,齐军已摆出一副,将要大举渡河的声势。

“天下第一的铁骑,自董卓陨命后,就分崩离析,今日再临中原,果然是气焰嚣张啊。”郭嘉望着河对岸,那遮天蔽日铁骑狂潮,不由感慨道。

袁方却淡淡道:“西凉人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今日他们还妄想争鼎,只能是自取灭亡。”

说话间,那狂烈的自信,那巍巍之势,令左右不敢仰视。

鹰目再扫一眼对岸,袁方扬戟喝道:“传令给鞠义,让他依计渡河。”

斥候飞奔而去,直抵渡头。

早已等候在渡头的鞠义,毫无迟疑,当即催动二十余艘船筏,向着对岸驶去。

北岸处,西凉的游骑,很快就将河中形势,报与了马超。

“你可看清,齐军当真只有二十余艘船吗?”马超厉声质问,似有些不信。

斥候的回答,依旧未变。

“只凭二十艘船,就想抢下滩头吗?”马超狐疑的看向法正。

二十艘普通渡船,满打满算一船也只能装百余人,二十艘就是两千多人。

这也就是说,袁方派了两千人来,就想在他三万铁骑的虎视之下,抢下滩头。

“袁方此举,颇为可疑,少将军,莫令敌船靠岸,速以大军杀至岸边,乱箭射退敌人吧。”法正对袁方,还有存有几分忌惮。

马超却冷笑一声,傲然道:“区区两千敌军,有何可惧,就容他们上岸,我再以铁骑辗尽,正好挫一挫袁方的锐气。”

马超并没有纵兵阻击,而是任由齐军船只接近北岸。

不多时,船筏冲下岸滩,鞠义指挥着他的两千先登弩士,迅速的冲上河滩,以盾手在外,弩士居内,两头抱河,结成了却月之阵。

对岸的形势,袁方凭借着远望瞳,看得是清清楚楚。

“马超果然也是自傲之辈,正如奉孝所料,放任了鞠义登岸。”袁方笑看向了郭嘉。

郭嘉灌了一口酒,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动起来,帮子信演好这出戏才是。”

袁方点点头,当即下令,命南岸其余兵马,迅速上船,营造出后续大军,将大举渡河的声势。

此刻,马超已经在率铁骑大军,向着岸滩逼近。

斥候再奔而来,报称南岸齐军行动密集,大有准bèi

趁势渡河之势。

“果不出我所料,袁方,你想抢渡黄河,我就先辗平你的先头部队,我看你还怎么渡河。”

冷笑一声,马超自信大作,厉喝一声:“成宜、杨秋何在?”

“末将在!”两员西凉骑将,应声而出。

马超银枪一声,傲然令道:“本将命你二人,各率五千铁骑出击,给我一举撕破敌阵,杀尽两千登岸敌卒。”

“诺!”杨秋二将得令,飞奔而出。

呜呜呜~~

狰狞的牛角号吹响,西凉军阵之中,铁骑之士杀声大作,震天动地。

令旗摇动,杨秋和成宜二将,各率五千突骑,轰然杀出。

一万铁骑狂潮。伴随着“咚咚”的战鼓声,如旋风一般在阵前组成了锋矢阵形,庞大的铁骑之阵,踏着碎乱的马步,向着河滩上的鞠义所部,急速的冲击而来。

马蹄扬起漫空的飞尘,随着战鼓连续有力的擂动声,一万西凉铁骑已经完全冲了起来,大地都被那巨大的轰鸣声所震撼。

这般摧枯拉朽之气,几乎当年董卓的西凉军团。纵横中原的气势。足以令任何对手都为之胆寒。

敌势冲天,却月阵中,鞠义脸色却沉静如冰,只冷冷的盯着对面乌压压而来的敌骑。

扫视左右。环布于四周的。唯有两千先登死士。

两千弩兵对一万铁骑。如此形势,不禁让鞠义想起,当年对抗白马义从的惊心动魄。

正是那一战。让他鞠义一战扬名。

“今天,就让我用西凉人的鲜血,再次燃烧我鞠义的威名吧!”

心坚如铁,没有一丝惧意,傲对滚滚铁骑。

脚下的大地震颤愈裂,迎面处,杨秋和成宜统帅的西凉铁骑,已经在飞速逼近。

顷刻间,敌骑已冲至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时机已到。

鞠义大枪一扬,暴喝一声:“四石弩,给我放!”

嗖嗖嗖!

尖锐的破风声骤起,第一波四石之力的弩矢,如流光一般离弦而出,铺向迎面而至的敌骑。

先登弩士精湛无双的射术,在这一刻再次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只见箭势如风,瞬息间,冲在最前面,骄傲凶蛮的敌骑,就声中箭,纷纷栽倒于马下。

惨叫声响起,气势汹汹的西凉铁骑,冲势骤然受挫,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精确无双的箭雨,无不震惊。

“第二轮,三石弩箭,给我射!”

就在西凉人,还来不及品味方才的惊魂时,却月阵中,鞠义已狰狞一喝。

嗖嗖嗖!

箭似疾风,结成一道密网,铺天盖地的向着敌骑扑去,无情的将西凉之敌钉倒于地。

鲜血飞溅,战马在嘶鸣,中箭者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越来越多的敌骑被射得人仰马翻,倒地的人马,使整个骑兵军团的冲击速度,受阻放缓。

西凉人的骄傲的蛮横,在这狂烈的箭袭下,正被无情的摧毁。

一百步,第三轮二石弩射出……

八十步,第四波三石弩射出……

六十步,第五波四石弩射出……

五轮狂风暴雨的箭袭后,一万西凉铁骑已被射翻了三千余骑,损失惨重,余众斗志已接近崩溃,连头都不敢抬,只能惊恐的伏在马背上,任由战马盲目的前冲。

这就是先登弩士,天下最精锐的弩兵!

寻常的弓弩手,面对骑兵冲击,最多只能发起五波次的箭射反击,然后就将进入短兵相接的战斗。

先登死士,却能发动八轮的箭射。

两千先登弩士,胆如钢铁,丝毫没有被敌骑的迫近而动摇,竟如无视敌人的存zài

,形如机械一般,娴熟的不断完成一轮接一轮的射击。

八轮弩箭射尽,西凉铁骑好容易冲至了阵前。

然而,他们很快惊异的发xiàn

,齐军这两头抱河的却月之阵,竟然天衣无缝,没有任何供他们冲破的弱点。

冲至阵前的敌骑,又为大盾所阻,正无计可施时,紧接便被从盾缝之中探出来的长戟,扎成了肉串。

一万西凉军,片刻之间,便被杀得人仰马翻,鬼哭狼嚎,几近于崩溃。

斗志丧尽的西凉骑兵,开始惊慌失措,纷纷掉斗鼠窜,就此土崩瓦解。

看着自己的铁骑军团,在眨眼间被摧毁,马超已是惊得脸形扭曲,尽是不可思议。

“糟了,是先登弩士,袁方派出的是先登弩士,少将军,速速退兵!”法正猛然省悟,急是喝道。

先登弩士!

这四个字,如惊雷一般,轰入了马超的脑海。

先登之名,西凉人自然是知dào

的,但傲慢的他们,素来认为,他们才是天下第一的骑兵存zài



公孙瓒的幽并铁骑,跟他们西凉铁骑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傲慢的西凉人,从未把先登死士当作一回事,只认为那是一次巧合,或者是公孙瓒无能而已。

现在,马超和他的西凉将士们,却终于尝到了传说中,先登死士的厉害。

“袁方,你够狠!”马超从惊怒中清醒,再不敢犹豫,急是下令撤tuì



金声响起,一万西凉军,丢下了数千具尸体,狼狈不堪的撤离了河滩一线。

齐军,稳稳的在北岸站住了脚。

南岸处,齐军将士们眼见己军大声,无不欢呼雀跃,士气大振。

“主上,鞠子信已挫西凉人锐气,咱们趁势大军渡河吧。”文丑兴奋的叫道。

袁方却未急于渡河,而是目光看向郭嘉,二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掠过了一抹诡笑。(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九章 大战西凉女

齐军开始渡河。

马超的一时骄傲,轻易的放先登弩士渡河,致使齐军顺利渡河,抢占了摊头阵地。

失利的马超,在法正建议下,放qì

了岸边渡头,而是将兵马收缩至了河阳城一线。

因为马超已无力阻止齐军大举渡河,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背靠着河阳城,凭借着他骑兵的优势,来阻止袁方继xù

推进,去解温县之围。

袁方的骑兵数量,总计在一万左右,而经lì

了前番与曹操的激战,骑兵数量已缩减至八千左右,暂时还得不到补充。

今袁方的兵力总数,虽在六七万人之多,但骑兵数量,只及马超军的三分之一左右。

马超坚信,没有足够的骑兵,袁方纵有百万步军,也休想是他的对手。

马超退守河阳,南阳的齐军陆续渡河,在渡头一线安营扎寨,一连数天,也没有向河阳城逼近。

……

渡头,中军大帐。

“主上,我军渡河的速度,是否有些太慢了,今已过去三天,却还有两万多兵马没有渡往北岸。”高顺进言道。

“大军不慢慢吞吞过河,又怎能把马超的主力,拖在河阳城呢?”袁方却是一笑,反问道。

把马超,拖在河阳?

高顺一时愣怔,茫然不知袁方言外之意。

“孔明何在?”袁方笑容一接,气势肃然起来。

“师父有何吩咐?”诸葛亮忙起身道。

袁方将令箭一掷,厉声道:“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统帅此间诸军,无论马超如何挑zhàn

,都坚壁不出,待收到我取胜的消息,再全军出击,一举扫平西凉敌寇。”

此令一出,不光是诸葛亮,高顺等诸将,无不为之惊疑。

诸葛亮也是惊了片刻,蓦的恍然大悟。兴奋道:“师父。莫非你是想……”

袁方微微点头,起身抚其肩道:“阿亮,大营就交给你了,别让师父我失望。”

霎时间。诸葛亮感到重重的担子。放在了他的肩上。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师父尽管放心,有我在,大营万无一失。”诸葛亮神色慷然道。

袁方再无担忧。遂是留下所有的步军,以及高顺和鞠义,还有负伤的张颌等几将,只带赵云和文丑二将,趁夜又渡回了南岸。

在那里,尚有近八千人的骑兵,包括白马义从和所有的豹骑,早就在等着他们。

袁方也无迟疑,借着夜色掩护,率八千轻骑沿黄河东进,直奔下游的五社津方向而去。

洛阳一线地势平坦,轻骑奔驰不足一夜,便赶至五社津。

在那里,当地官员早就奉袁方密令,事先准bèi

下了数百艘粮船,佯装是往上游前线送粮。

袁方铁骑一到,便借助这数百粮船,迅速的北渡黄河,进入到对岸的河内郡境地。

此时,西凉军被堵在温县不得东进,温县以东诸县,仍处于袁方的控zhì

之中。

袁方大军顺利登上北岸,马不停蹄的又折返向上游。

他的兵锋,不是冲着河阳城的马超所部,而是直奔温县而去。

大军佯攻河阳一线,兵马徐徐渡河,只是诱敌之计,只为蒙蔽马超,让他误以为袁方将从河阳一线,去解温县之围。

袁方却留诸葛亮统步军,继xù

在河阳一线演戏,他却自率所有的骑兵,于下游五社津偷渡黄河,出其不意的突袭温县之敌,抄了马超的后路。

这就是郭嘉的献计。

大军渡河,马不停蹄星夜兼程,是日清晨,终于出现在了温县东南面。

跃马高坡,袁方开启远望瞳,但见晨光之下,西凉围营中已乱成一团,锣声四起,敌卒往来乱走,好生的混乱。

眼前形势,显然是西凉人对齐军的出现,没有丝毫的防备。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肃杀的冷笑,战戟一扬,厉喝道:“大齐的铁骑将士们,是让西凉人见识我们威名的时候了,随我杀尽敌贼——”

“杀——”

疲惫的铁骑将士们,齐声发出一声昂扬的咆哮,那震天的杀声,仿佛顷刻间震碎了身心的疲惫。

战意复燃!

轰天动地的巨震声中,八千白马义从和豹骑,呼啸而出,如黑色的洪流般,向着惊慌中的敌营杀奔而上。

……

铛铛铛!

西凉营中,鸣锣示警声响成一片,大股大股慌乱的西凉骑兵,正仓促的向着营外集结,试图阻挡突然出现逼近的齐军。

“怎么回事,齐军如何绕过大哥的防线,杀至咱们营外?”马云鹭秀眉深凝,惊慌道。

“难道说,大哥被袁方击败了不成?那也不可能啊,就算大哥被击败,咱们岂能事先没有丁点消息?”马岱亦惊奇不解。

这时,韩遂也飞奔而来,大叫道:“我们都中了袁方的计策了,他必是佯攻河阳,却率轻骑从下游偷渡黄河,突袭了咱们的围营。”

那两兄妹,蓦的恍然惊悟。

“袁方这小子,竟然……”马云鹭贝齿深咬,碧眼中迸射着惊怒。

韩遂却沉声道:“敌军来得太快,咱们根本抵挡不及,事到如今,赶紧弃营撤tuì

才是上策。”

韩遂老练,眼见形势不妙,就想着先撤再说。

马云鹭却碧眼一瞪,怒道:“胡说!大哥命我们坚守大营,不得大哥之令,岂能说撤就撤,袁方就算突袭又如何,我西凉铁骑无dí

于天下,还怕他不成!”

喝罢,马云鹭便拍马提枪,奔出大营去,准bèi

硬挡杀来的齐军。

马岱也沉声道:“温县大营若失,大哥的侧后就有危险,事到如今也只能一战,韩世伯,请你速起本部兵马,即刻出营结阵迎敌吧。”

马超不在,马岱便是大营的统帅,下达完号令,也纵马出营。

韩遂眉头深凝,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还是得依令而行,很是不情愿的率军出营迎战。

西凉围营东南处,袁方的铁骑之军,已经冲至里许之外。

袁方甚至不动用远望瞳,就已经能看清,仓促集结的西凉军,有多么的慌张混乱。

现在这支西凉军,已经不再是董卓时代,军纪整肃,铁血严酷的那支西凉军。

马腾和韩遂皆出身于西凉叛军,他们的军队,沾染了更多羌胡的习性,凶悍有余而纪律不足。

这样的军队,一旦形势顺风顺水,便会越打越猛,相反,形势若有不利,他们的斗志就会严重受挫,染上胡人见势,打不过就跑的习性。

袁方眼前的这支西凉军,就正处于这利的处境中。

“赵子龙,攻敌左翼,文子勤,给我攻敌右翼,全军有进无退,给我一举击垮敌人!”奔行中,袁方厉声高喝。

两员练脏的大将,左右分击而出,率领着麾下铁骑,直撞敌阵两翼。

袁方则纵舞方天画戟,催动赤兔,向着敌阵中军处,狂袭而至。

“杀——”

“杀——”

铁骑滚滚,喊杀之声的冲天而起,汇聚成惊天的怒啸,震碎苍穹。

八千白马义从和豹骑,挟着天崩地裂的隆隆巨响,践起漫天烟尘,势如破竹般的撞入了敌阵。

袁方一声威喝,方天画戟如怒涛般拍出,千斤的狂力施展开来,竟将一名七尺西凉骑兵,轰上了半空。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厉啸,戟锋刷刷刷连扫数下。

寒光飞射中,那名被挑上半空的敌人,竟生生被削成了肉块,血淋淋的四面八方散落。

这般可恐惧的杀敌之法,竟令那些杀人如麻的西凉军,也骇得目瞪口呆,肝胆欲碎。

大齐的铁骑之士,破阵而入,一路辗杀,将仓促应战的西凉军狂辗。

惨嚎声,哀叫声响成一片,西凉军转眼便被冲得西分五裂,形势危机。

乱军之中,马云鹭枪舞如风,边战边喝道:“韩遂的部众何在,为何还不前来迎敌?”

“小姐快看,韩将军弃阵西逃了?”身边亲军惊叫道。

马云鹭身儿一震,蓦然回首,果然惊见右翼韩遂的旗号,已不战而溃,抛下了他们马家的军队,向着西面逃去。

“韩老狗,竟然敢临阵而逃!”

马云鹭又惊又气,眼见右翼崩溃,而中路方向,己军又被齐军冲得形势危急,心中已是跟着乱了阵脚。

这时,马岱杀了过来,大叫道:“小姐,韩遂不战而逃,敌军攻势又太猛,我们快抵挡不住,我看得撤了。”

撤兵二字,如刀子一般,扎进了马云鹭的心头,就如同对她骄傲的尊严,致命的一击。

正自愤恼,犹豫不决时,马云鹭蓦然瞧见,正前方的乱战中,一员银甲的年轻敌将,画戟舞动如风,几如无人之境般收割着西凉骑士的人头。

那银甲年轻武将的后方,“袁”字大旗,正傲然飞舞。

那人,必是袁方!

“我西凉铁骑,天下无dí

,绝不能败,袁方,我要你的命!”

恼恨的马云鹭,一声清喝,纵马舞枪,杀破乱军,直取袁方而去。

此时的袁方,正杀得过瘾,一柄方天画戟,四面飞荡,每一戟杀出,必见鲜血。

狂战之中,他蓦觉一股凛烈的杀气,正向自己飞速逼近,斩杀一名敌卒,猛然回首,竟见一员碧眼女将,正向自己狂杀而来。

“西凉,女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章 鼠辈,也敢一战!

狂傲的西凉女将,踏着大齐将士的尸骨,狂杀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怒从心起,拨马纵戟,迎战而上。

赤兔马快,后发而先至,袁方的身形,转眼已横在了马云鹭的身前。

低啸声中,方天画戟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呼啸而出。

心高气傲的马云鹭,没想到袁方身法如此之快,竟能后发先至,抢于她之前出招。

更令她惊讶的是,那威势无双的一戟,尚未袭身时,她便感觉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种强dà

的震慑力,竟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的气势,竟然这么强?”

马云鹭的傲气瞬间被压制三分,不敢拖大,双臂急举枪向上擎去。

吭!

一声沉闷如雷的轰响。

火星四溅中,马云鹭只觉一股泰山压顶般的大力,顺着兵器直灌入身体,震得她血气翻滚,高高隆起的胸脯,也跟着猛的上下一颤。

“他力道如此之强,难道武道竟在我之上?”

马云鹭气息一滞,脸上掠过惊色,显然是被袁方的武道所震慑。

“这西凉女子的武道,竟然已到锻骨中期,比玲绮还要高,不知是何方神圣?”

袁方也暗自对这女将欣赏,要知自己以锻骨后期的力道,再辅以赤兔马的速度,还有方天画戟重量的加成,如此全力一击,这女子竟然能够硬接下来,当真是了不起。

那又如何。纵然你只是个女人,只要是我袁方敌人,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念头如铁,猿臂展动,手中第二戟已扇扫而出。

又是力道凶悍的一招,忍着撕碎空气的阻隔,竟是发出哧哧的破空之声。

马云鹭胸中气血方自平伏,猛又见重戟横扫而来,根本不及多想,枪柄一竖。竭尽全身之力抵挡。

锵~~

金属激鸣的巨响中。袁方这势大力沉的一戟,将马云鹭震得内脏震荡,握枪的白皙素手,竟也微微发麻。隐隐有开裂之势。

两击交手。一白一红两骑。错马而过。

马云鹭的秀眉深凝,只觉手心隐隐作痛,急是拨马回身。生怕袁方第三戟抢攻而来。

袁方却回马横刀,如轻松傲立,并未急于再攻,而是鹰目射向她。

此时举目细扫,袁方才看清了这女将的真容。

却见她皮肤素白,乌黑的头发略有些打卷,鼻梁高挺,一双紧眸闪烁着几分碧色,颇有些许胡羌女子的异域风情。

若非亲自交手,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美人,竟会是个杀人如麻的狠辣角色。

袁方却丝毫没有为她美貌扰动心神,方天画戟一横,厉声道:“我袁方戟下,不屑于诛杀女人,你识相的就滚吧。”

袁方,果然是袁方!

马云鹭见袁方对她存有不屑,不由花容大怒,傲怒道:“你小子果然是袁方,竟敢小瞧我马云鹭,今天我就取了你狗头。”

马云鹭?

袁方蓦的想起,战前搜集的关于马家的情报,似乎马腾确实有一女,名叫马云鹭,不想会在此间撞上。

这马家一门,无论男女,倒也都是武道高强之辈。

“原来是马腾的女儿,回去告sù

你父,天下间,敢犯我袁方者,没一个好下场。他若识趣就速速率西凉军退回关中,否则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袁方岂会被一个女人威胁,当场发出最后通碟,借马云鹭之手,以警告马腾这个西凉军盟主。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我父帅,我要你的命~~”

马云鹭勃然大怒,竟无视袁方武道高于她,催马舞枪就杀了上来。

袁方也怒了,心道:“嚣张狂傲的女人,我念你是女人,不屑杀你,你竟敢然登鼻子上脸,这是你自寻死路!”

鹰目一瞪,猎猎杀气燃起,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正大雄浑的力道荡出。

火星四溅中,两骑再度交手。

袁方巍然不动,抢攻而上的马云鹭,身形却又是一震。

傲怒如她,明知不敌,但在骄傲的性情催动下,却形如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顾的疯狂上杀。

袁方毫不手软,跟她战在了一团。

诸次大战,袁方都是处于下风,这一次,他却难得占据着上风。

马云鹭的实力,比他低出一个级别,又没有什么天生怪力可以助长战力,与袁方交手十余合,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武道实力上的差距,又岂是仅凭狂怒的战意,就能轻易改变的。

二十招走过,马云鹭已枪法散乱,破绽屡现,被袁方压制的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马云鹭越战越吃力,鼻息粗喘,额头香汗淋漓。

眼看就要输掉这一战,输掉马家的武道尊严,马云鹭恼羞成怒,怒喝一声:“姓袁的小子,我马家儿女绝不会输,我跟你拼了!”

怒啸声中,马云鹭星眸怒睁,血丝密布,几欲迸裂。

她枪上的力道,发招的速度,也陡然间变快变强。

枪势爆涨,几招间,马云鹭便扳回了劣势,甚至还稍稍的占得了上风。

“这西凉女人好生疯狂,竟不惜自损肌肉,想要以暴走提升实力来战我。”袁方暗忖。

锻骨中期实力的马云鹭,凭借着暴走冲破身体极限,短时间内将武道提升至了锻骨后期,甚至只差一步,就能冲上练脏。

只可惜,光凭这点实力的提升,又焉能击败袁方。

“倍化之能,给我开!”

袁方念头一生,双臂如豌豆爆涨,急速变粗。转眼间就增长一倍。

倍比的双臂,抡动方天画戟,挟着赫赫威势,迎着马云鹭急袭而来的银枪撞去。

吭!

一声轰鸣,方自占得上风的马云鹭,在此一击之下,竟被震得气血翻滚如潮,虎口也震裂,握枪的五指溅出丝丝鲜血。

“怎么回事?他的力道,突然间怎么变这么强?竟似又达到练脏的地步?”

马云鹭尚自震惊痛苦时。袁方那力道倍增的戟式。已如狂风暴雨一般,疯狂的卷至,将她整个人笼罩在了凛烈的杀式之下。

顷刻间,马云鹭就陷入了全面的被动。手忙脚乱。破绽百出。眼看就要被袁方斩落马下。

“小姐休慌,末将前来相助!”

正当马云鹭危急时,蓦听两声大喝。程银和侯选两员西凉虎将,分从两翼杀来,欲夹攻袁方。

马云鹭见援手到了,急叫道:“我三人联手,合力斩杀了这小子!”

那二将疾扑而至,程银纵枪,侯选挥刀,齐攻向袁方要害。

“两个鼠辈,也敢跟我一战,你们是找死,哈哈——”

袁方一声狂笑,怒发神威,一柄战戟舞出漫天流光,竟是以攻代守,一戟同时攻向三人。

包括马云鹭在内的西凉三将,无不震惊,万不想袁方面对他三人,竟然还狂到要抢夺上风。

震惊之际,那索命的戟锋,已狂袭而至。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当先冲至的侯选,被袁方后发先至,一戟洞穿了胸膛。

凝膜初期不到的实力,焉能入得袁方法眼,只一招便被秒杀。

与此同时,袁方的后背,也暴露给了另外二人。

马云鹭和程银二人,以为抓到了机会,枪锋如电,几乎同时刺向了袁方的后背。

吭!吭!

两声沉闷的撞击声,那倾尽全力刺出的枪锋,却如同撞上了无坚不摧的铁板,根本无法洞穿袁方的后背。

因为,袁方在杀侯选的同时,早已开启皮膜硬化,护住了后背,故yì

卖破绽给另外二人。

“为什么我的枪锋,竟然刺不穿他的身体?”

正当那二人惊骇错愕时,袁方蓦然回身,手中战戟已反手荡出,如车轮一般向着程银呼啸而去。

程银大惊,急是举枪相挡,只听一声惨叫,竟是连枪带人被拦腰斩断,血淋淋的残躯跌落飞出。

只两招,连斩两员西凉虎将。

“这家伙的武道,竟然强到这般地步,我不是他的对手……”

马云鹭已骇然变色,她的骄傲尽被袁方凛烈的狂杀所击碎,惊恐之下哪敢再战,便想拨马撤逃。

“想走,没那么容易!”

袁方赤兔马快,一个呼吸间,便已追击,方天画戟破空而出,挟着刮面如刀的刃风,向着马云鹭后背斜斩而去。

奔逃中的马云鹭,不及多想,急是回枪相挡。

哐!

狂力震击之下,马云鹭手中银枪都握之不住,伴随着一声痛呼,脱手而飞。

戟锋力道稍减,依旧斜削而下,马云鹭只得将身形一伏,意图躲避。

只是袁方这一戟,来势太快,马云鹭只刚刚伏下半身时,戟锋已然袭至。

哧啦啦~~

刃光闪过,马云鹭的后背,从右肩到腰间的衣甲,险险的被袁方战戟撕破。

只差那么分毫,她就要被斩中,虽避过致命一击,但衣甲一破,大片雪白的后背肌肤,却裸现了出来。

马云鹭又惊又羞,身形再难坐稳,惊叫一声,便是从马上栽落下来,摔在了地上。

“吁~~”

袁方收住了战马,环顾四面,一万西凉军已被杀得七零八落,四散败逃。

翻身下马,他目光死死盯着马云鹭,向着她一步步走来。

滚落于地的马云鹭,身子剧痛难当,后背裸了一大片肌肤,更是窘羞难当。

蓦的抬起头,却见袁方已步步向她逼近。

“你……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马云鹭满脸通红,又羞又慌,手忙脚乱的想要遮掩裸露的后背,怎奈衣甲破碎,却又怎能遮掩得住。(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 会马超!

马云鹭在害pà

,非常害pà



袁方知dào

她在害pà

什么。

纵然她拥有锻骨的武道,但现在兵器已失,身已受伤,面对着袁方,也只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寻常女子,只能任凭袁方宰割。

西凉人以凶残禽兽而闻名天下,当年董卓的西凉军,可是烧杀淫掠,无恶不为,臭名昭著。

现在的西凉军,更是如此,每破一城,烧杀抢掠,奸辱妇女更是稀松平常之事。

习惯了这些的马云鹭,以为袁方这个胜利者,也会如他们西凉人一样,要奸辱占有她的身体。

身为西凉军盟主的女儿,倘若遭受如此侮辱,马家的颜面何在?

马云鹭是又羞又怒,恨不得跟袁方拼个鱼死网破,怎奈受伤不轻,根本无从反抗。

袁方停在了她身前一步,俯视着这个生性骄傲,此时却又羞又急的马家小姐。

然后,他开始解下自己银色的披风。

“你……你这禽兽!你想做什么?”

马云鹭吓得花容变色,眼见袁方解衣,还以为袁方兽性大发,竟要在这战场旷野上,对她怎样。

“忽”的一声,袁方却将解下的披风,掷给了马云鹭,而后侧身,没有正眼瞧她。

马云鹭先是一怔,旋即恍然惊悟,忙是将披风裹在身上,遮住了裸露的后背。

然后,她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红着一张脸。又疑又羞的盯向袁方,猜不透袁方是什么个心思。

“他竟然没对我怎么样?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马云鹭心中暗奇,越发的觉袁方深不可测。

袁方却冷哼一声:“我袁方乃堂堂正正的男儿,你以为我会跟你们西凉禽兽一般么,可笑。”

马云鹭心头一震,羞怒的情绪荡然无存,更添几分惊奇。

“今我已败在你手下,你到底想把我怎样?”马云鹭咬着嘴唇道。

袁方也再不理她,翻身下马,喝道:“来人啊。把她绑起来。好生看管。”

喝罢,袁方拨马转身,昂首而去。

他不杀马云鹭,并不是因为他心慈手软。而是以他侠义磊落的性情。根本不屑于杀一个女人。

望着那英武远去的身影。马云鹭恍然如梦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安然无事,袁方竟以君子礼待她。没把她怎么样。

蓦然间,她明白了。

此刻的她,在袁方的眼中,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弱者,弱到袁方都不屑一顾。

“袁方,你胜我又如何,我父有十万铁骑,我大哥武道绝伦,无dí

于天下,你早晚必会为我大哥所败!”马云鹭忍之不住,冲着袁方大叫。

“无dí

于天下么。”袁方冷哼一声,“那咱们就走着瞧吧,我倒要会一会你那大哥,看看他有多么无dí

。”

再无多言,纵马如风而去。

“袁方……”

少女贝齿紧咬沾血的红唇,口中喃喃自语,碧眼星眸中,闪烁着茫然惊奇之色。

袁方却已纵马而去,一路纵马舞戟,狂杀着西凉败兵。

一路狂杀,这一场战斗,从清晨杀至午后,杀得温县城外,血流成河。

力战不敌的马岱,还有临阵溃逃的韩遂,在留下了四千余具尸体,堆积如山的军械财货后,狼狈不堪的向着箕送溃退而去。

袁方一战诛敌四千,不但解了温县之围,还阵斩敌将程银侯选,俘获了马腾的女儿,实可谓是大获全胜。

大胜后,袁方也来不及入温县,与朱灵张汪二人碰面,当即又率铁骑杀往河阳城,去收拾马超这一路主力。

……

河阳城,西凉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马超正凝视着地图,眉心凝成了一个“川”字。

三天已过,兵力占据着优势的袁方,仍旧据守于渡头一线,始终没有向河阳城推进。

这让蓄势已久,等着袁方大军一动,就以骑兵迂回击破的马超,越发的开始感到有些焦躁。

砰!

马超的拳头,狠狠的捶在了案几上,咬牙骂道:“袁方这小子,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为何还不向河阳城进攻?”

身后,法正眉头深凝,手抚着短须,沉吟不语,眸中闪烁着浓浓的疑色。

蓦然间,法正身形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急道:“少将军,大事不好,我们中计了。”

“中计?”马超一怔,“孝直何出此言?”

法正急是抬手比划向地图,沉声道:“袁方不过六七万大军,岂会这么多天都还没有渡过黄河,而且他还一直都按兵不动,如此做法,分明是想将我们吸引在这里,他却趁机以轻骑从下游渡河,然后去偷袭我温县的大营。”

马超的目光在地图上扫来扫去,听得法正所说,蓦然间也是一惊。

接着,他却又强笑道:“孝直你会不会疑心太重了,若真如此,那袁方心机也太过诡诈了吧。”

话音方落,杨秋匆匆入内,沉声道:“禀少将军,温县急报。昨日袁方亲率八千敌骑,偷袭了我温县围营,我军仓促应战,大败于敌,侯选程银被袁方所斩,小姐为袁方生擒,败军已向箕关溃去。”

一道惊雷,当头劈落。

马超骇然变色,一瞬之间,恍然以为自己的耳朵,产生了错觉。

“我们果然中了袁方的诡计,可恨,我还是想晚了一步。”法正却已懊悔不己,跌足暗叫不好。

马超这才恍然惊悟,方知法正所言不错,自己的确已中了袁方计策。

温县大营已失,侯选程银二将折损。更震惊的则是,他的妹妹马云鹭,竟然也被袁方生擒。

耻辱,这简直是西凉马家,莫大的耻辱

马超拳头紧握,钢牙暗咬,丝丝怒意如火焰般在脸上燃起,惊恨已极。

“少将军,温县已失,我们侧后已暴露在袁方兵锋之下。速速往箕关退还河东郡吧。倘若让袁方趁胜夺了箕关,我们的归路被断,几万大军就要被封死在河内了。”法正急迫紧张的劝道。

砰!

拳头再击案几,马超咬牙欲碎。却又无可奈何。

恼火半晌。他只能无奈的下令。全军弃守河阳,向西北面的箕关迅速撤tuì



马超虽乃武夫,却到底有几分谋略。知dào

大势进退。

法正这才长吐了口气。

“云鹭跟那张绣还有婚约,今她为袁方所擒,我马家跟张家的联姻计划,岂非就此泡汤?”马超蓦的又想起这件极重yào

之事。

马腾之所以能压倒韩遂,成为西凉军盟主,一方面是因为马腾实力在那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以联姻的手段,拉拢到西凉第三大诸侯张绣,两家合力,才能彻底压倒韩遂。

今妹妹失陷敌手,跟张家的联姻计策破灭,直接影响到马家和张家的关系,马超焉能不担心。

法正一叹:“云鹭小姐既已失陷于袁方之手,这也是无可奈事之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袁方!你别给我撞上,若有机会,我必杀你!”马超恨恨道。

……

一天后。

箕关东南,五十里。

通往关城的大道上,尘雾遮天,铁蹄隆隆。

“马”字大旗,傲然的飞舞,两万五千多的西凉骑兵军团,在那面大旗的引领下,匆匆的向着箕关奔驰。

大旗下,策马而奔的马超,脸上的阴云,已经在渐渐的消散。

“再有半日,我就可以顺利退还箕关,袁方,你这次虽胜了一场,但我西凉铁骑的主力尚在,最终的胜负,必属于我马家……”

奔行中的马超,心中暗暗神思。

神思的马超,还有归心似箭的西凉骑士,谁都不曾注意到,大道侧的丘坡顶上,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袁方横戟而立,远望瞳开启,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从坡下经过的敌骑。

“主上当真料事如神,马超果然弃了河阳,直接撤往箕关,看来我们提前赶至此间设伏是对了。”身边赵云感慨道。

“马超若无法正,说不定会回师温县,跟我决一死战,有法正出谋划策,他反会撤逃箕关。”

说着,袁方将手中画戟,缓缓的高举起来。

丘坡的那一头,八千豹骑和白马义从,悉数现身于坡顶,一双双嗜血的眼眸,如饥饿的野兽,死死盯向坡下的猎物。

心中热血,瞬间狂燃如火。

袁方跃马而立,横戟于众军之前,声如惊雷,厉声道:“大齐的勇士们,再次让西凉人胆碎的时候到了,是男儿的,就随我冲下坡去,杀尽敌贼——”

暴喝声中,袁方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舞戟,向着坡下俯冲而去。

赵云纵马而出,紧随袁方左右。

“杀——”

战旗招展,杀声如雷,八千精锐的大齐铁骑,咆哮怒吼着,追随着他们的齐公,如山洪一般,漫山遍野的冲将而下。

伏兵骤起,令大道上正经过的西凉军,霎时间陷入了惊慌失措的地步。

正自神思的马超,一时也是惊得乱了阵脚。

惊诧的马超,万万没有想到,在自己归往箕关的路上,竟会突然杀出这么多的齐军铁骑!

顷刻间,齐军撞至。

鲜血冲天,嚎声四起,两万多毫无防备的西凉军,顷刻间便被冲得西分五裂,之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

袁方一路辗杀,但凡阻挡的敌骑,无不被他秋风扫落叶一般,斩飞在了半空。

血雾中,袁方寻到了马超那狂杀的身影。

传说之中,那个有吕布之勇,让马云鹭引以为狂的锦马超,就在十几步外,正舞枪狂杀着大齐的将士。

“主上,马超武道深不可测,让我去对付他吧。”身旁护从的赵云道。

“我感觉自己的武道,已经到了锻骨的极限,离练脏只差一步,我要借着跟马超一战,冲破最后的桎梏。子龙你从旁掠阵,我要亲自会一会传说中的西凉雄狮。”

四蹄翻飞,袁方纵马舞戟,如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穿破血雾,直趋马超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 练脏!练脏!

狂杀中的马超,蓦觉一股凛烈彻骨的杀气,正狂袭而至。

猛然回首,却见一员年轻的武将,正杀破乱军,向着他飙射而至。

年纪轻轻,武道不凡,方天画戟,如火的神驹,除却是袁方,还能是谁?

袁方的威名,早已远播于天下,只一眼,马超便也将他认出。

“袁方,你连败我马超,还杀我将,擒我小妹,今日还敢伏击我,我就要了你的命!”

怒目暴涨,目光如利刃般刺出。

被激怒的马超,催动战马,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轻描淡写的就撕破了阻拦于前的齐军,如狂风般迎着袁方扑至。

蓦然间,袁方只觉整个身躯,仿佛被一股疯狂流转的杀气所包围,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四周的空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令他几近于窒息。

杀气,那是强烈到极点,可怖无比的杀气。

这强横无比的杀气,竟是胜于典韦,隐隐约约,竟有几分吕布的威势。

震撼之时,马超已如一道雪亮的白虹,疾射而至。

喉头迸射出一声怒吼,马超银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呼啸而出。

招式之快,竟然后发而先至。

无可避,唯战!

“马超,就让我看看,你这全力一击,能有多强!”

袁方毫无惧意。欲试马超实力,也不开启生化之能,只深吸一口气,方天画戟全力挥荡出去。

黑光流转,扇扫而出,戟锋气过,仿佛吸尽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来,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刃墙,挟裹着怒涛之力。迎击而上。

两骑迎面袭至。所过之处,无可阻挡,强烈的劲风,竟将周围丈许的士卒。如蝼蚁般掀翻在地。

吭~~

两骑瞬间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原野,竟是震得闻声耳膜刺痛。

狂击之下,袁方只觉双臂一麻。雷霆般的大力,从双臂灌入体内,直觉得内脏翻江倒海。

一瞬之间,袁方竟感到胸腔气窒,几乎喘不过气来。

“好强的一击,我已倾尽全力,都抵挡得如此吃力,这马超的武道果在典韦之上,天下武将中,只逊于吕布……”

感慨时,袁方深吸口气,强行压制住汹涌的血气,生化之躯转眼就修复了受损的内外之伤,拨马转身,以待再战马超。

错马而过的马超,转身时,那骄傲的脸上,却已浮现几分惊奇。

“我的武道已达到练脏后期,只差几步就能冲上易髓,适才那一击,我试出这小子武道,不过锻骨后期。在我全力一击下,至少也得受些创伤,怎他却气色如常,竟似全然无事?”

马超那一闪即逝的惊色,岂逃得过袁方的眼睛,年轻的脸上,掠过一丝诡色。

连番跟典韦和王越这样的高手交锋,袁方每每虽耗尽体能,几近于虚脱,但身体恢复后,肌肉和内脏,乃至于骨骼,却变得更强健了几分。

现在,袁方感觉到,他的身体和武道经验,已经具备了冲击练脏的境界,只差最后一点催化剂,来完成这最后的冲击。

眼前的马超,就是袁方想要的催化剂。

勒定战马,他嘴角微微上扬,冷冷道:“马超,我袁方与你马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竟然敢发兵相犯,我再给你最后机会,你跟你的父亲速速撤还关中,否则,你的下场就跟你妹妹马云鹭一样,都要为我袁方所擒!”

袁方要激怒马超,逼这西凉雄狮全力一战,袁方才好尽情的从马超的武道中,吸取他所需yào

的武道经验。

马超果然被激动了,英武的脸庞在隐隐抽动,紧握银枪的手掌,关节也在咯咯作响。

“敢威胁我马超,你是自寻死路!”

一声暴喝,陡然间,人影晃动,马超那巍然的身躯和胯下白马,已如一道流火,眨眼间就扑至袁方身前。

怒啸声中,马超手中银枪,穿破空气的阻隔,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径直刺向袁方的胸口。

这雷霆一击,力敌千钧的一枪,已是不留半分余力,威势比先前一招更是暴涨。

接下方才一招,袁方深知自己真实武道,与马超相差太远,现在马超发怒,使出了全力,自己再以本身武道抗衡,实是托大。

“倍化之能,洞察瞳,皮膜硬化,开我统统开启!”

信念如铁,诸般生化之能,统统开启。

瞬息间,袁方将武道提升到了极限,隐约已有几分练脏后期之势。

战力暴涨,袁方画戟斜向一横,全力再接这一枪。

又是一声金铁交鸣,隆隆的巨响震得袁方耳膜隐隐刺痛,那戟上传来的巨力,更是撞得他血气翻滚。

这一枪的力道,果然比方才还要强上三成!

如此惊天一击之下,若是锻骨武将,恐怕已受不小内外之伤,然袁方凭生化之能,将武道拔至练脏中期,虽仍逊于马超一筹,但差距却并不巨大,勉强还是接下了这一击。

“好强的力道,可惜,还不够击杀我!”

提一口气,袁方半屈的双臂,奋力一推,生生的将马超手中银枪震开。

这一下,马超的脸上,不由激起了万千的惊怒之下,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前一招还只是锻骨实力,后一招竟神奇的变成了练脏实力,甚至还直逼自己,天下间,岂能有这样武道变化神鬼莫测之人!

“马超,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吗?太弱了。想要杀我,还远远不够。”

袁方口出狂言,再度刺激马超,方天画戟竟转守为攻,反手杀出。

马超勃然狂怒了,那惊奇化为滚滚的怒涛,袁方的顽强,还有那狂妄的言语,简直是对他西凉雄狮莫大的羞辱,深淮安的刺伤了马超的雄心自信。

“我要你的命~~”

一声暴雷般的怒啸。马超眼眸充血。双臂青筋爆涨,仿佛要炸裂一般。

在袁方的刺激下,马超竟在第二招后,就强行拔升身体潜能。不惜以损伤身体为代价。将武道超越自身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易髓!

怒啸声中,银枪再扫而出。卷着猎猎杀气,如毁灭天地的陨星,向着袁方狂袭而至。

第三招,呼啸杀至。

狂怒下的这一枪,已是倾尽十成之力。

袁方没有选择被动的防守,而是一声暴喝,用尽全力,挥出方天画戟迎击而上。

两道汹涌的劲气,惊天地泣鬼神的雷霆之式,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相撞。

火星四溅,天地变色。

千斤之力直撞而来,袁方的虎口迸裂,鲜血浸满戟柄,而由手臂灌入体内的巨力,瞬间震得他五内欲碎。

易髓的力量,超乎想象的强悍,俨然如吕布的存zài



马超这一击,竟令一旁掠阵的赵云,也为之震撼,生恐袁方有失,当场就欲纵骑上前施救。

下一秒钟,赵云那忧色密布的脸上,却闪现了从未有过的惊奇。

血雾狂尘之中,袁方那巍然之躯,只剧裂一震,旋即恢复了从容。

马超这惊天一击下,袁方竟巍然不动,甚至连一口血都没喷。

“主上的武道,竟然莫变化测到这般地步,马超易髓下的全力一击,他竟然丝毫没有受创,这……”

素来沉稳的赵云,此时也震惊不已。

他当然想不到,袁方接下那一招,五内已受重创,若非生化之能修复,此刻倒已被斩翻于马下。

一击之后,眼见袁方巍然不倒,马超那暴怒的脸庞,竟然涌现出了匪夷所思之色。

马超狂怒了,整个人如失去理性的野兽,银枪再度刺出,紧随而至的第四枪,第五枪,疯狂的向袁方攻去。

袁方来不及思索,几乎如本能一般,舞动方天画戟,艰难的迎击着马超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他虽然屹立不倒,但在马超的重击之下,身体接连受创,虽以生化之能强行修复,但却痛苦难当。

杀至二十招后,马超的枪式越来越快,竟已快到他的生化之躯,来不及修复伤势的地步。

再强撑下去,形势必危!

袁方再无犹犹豫,深吸一口气,臂上青筋爆涨欲裂,转眼间,也将武道拔升至超越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暴走态,袁方此时的武道,已生生拔至练脏后期。

凭借着练脏后期的实力,袁方虽处下风,竟生生扛下了马超强到不可思议的进攻。

袁方越是顽强,马超就越是暴怒,只听筋肉咔咔作响,几乎就要生生崩断。

铺天盖地的枪锋,狂卷向袁方,枪式之快,已快到他洞察瞳都无法解析的地步。

噗噗噗!

三枪刺出,袁方避之不及,肩上臂上,瞬间被刺出三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袁方却已顾不得,皮膜硬化只护住要害,其余部分根本不及相护。

他只拼力而战,从马超疯狂的进攻中,吸取着武道的经验,转化为自己所用。

转眼,五十招走过。

生化之能全力,再加上暴走状态,袁方的体力已是达到极限,胸前硬化的皮膜开始软化,将要护之不住心脏。

而马超的暴走强态,却依旧未消,招式愈加凛烈,形如最后的疯狂。

便在这时,蓦然间,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袁方的心底升起。

仿佛一瞬之间,思维和身体上,数处的塞子都被突然间拔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感,如闪电般袭卷了他的身心。

袁方知dào

,自己的武道,在最后之时,冲破了桎梏,终于达到了练脏境界。

下一个瞬间,马超用尽全力,雷霆万丈,霸道之极的一枪,已穿破了他的防御招式,向着他当胸刺来。

这是马超暴走状态下,最强的一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 袁方,震古铄今

“练脏境界,原来这就是练脏的境界,当真是妙不可言……”

跳入练脏初期境界的一瞬,袁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原本强悍的肌肉、筋脉、骨骼还有内脏,其实已接近了练脏的水平,但彼此间却总似松散的存zài

,无法完美的契合和协作。

现在,身体由内到外的每一部分,仿佛瞬间融合到天衣无缝,形如一架运转到极度精密的机器,没有任何的尽滞,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几乎都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地步。

更重yào

的是,原本的五脏六腑,总似存有某种塞子,使血气的运转受到限制。

现在,那些封堵五腑的塞子,却如同瞬间被打通,五内一通,内俯的运转,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通畅。

只轻轻的吸一口气,袁方竟觉那一口气,仿佛顷刻间游遍内脏,把肺腑之腔,乃至于血脉都清洗了一遍,身心是如沐春风的通畅。

而且,他的呼吸频率,也降至了极低的水准,只轻吸一口气,就仿佛能供身体所用许久。

疲备尽扫,呼息绵长,这一刻,体力原本将竭的袁方,仿佛蓦然间,又重新焕发了活力,绵绵不绝的力量,从内脏喷发而出,顷刻间游走到四肢百骸。

一切玄妙,都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就在袁方还来不及品味练脏境界的玄奥时,马超那至强的一击。已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呼啸而至。

“主上小心!”

十余步外,掠阵的赵云一声惊呼,生恐袁方抵挡不住,急是纵马而出,欲要相救。

横飞的血雾中,袁方那巍然无惧。

洞察瞳中,马超那快到不可思议,强到摧枯拉朽的一击,已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冲上练脏境界。袁方信心爆涨。他有种强烈的自信,可以正面迎下这凛烈之极的一击。

信念如铁,袁方毫不迟疑,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呼啸挥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银枪与重戟相撞。爆fā

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嗡鸣。

这一次,袁方身体反应,竟是跟上了洞察瞳的解析速度。不避不闪,凭着强横的力量,硬生生的将马超这雷霆万钧的一击,荡将开去。

拥有必信狂念的马超发,骇然惊变。

“我这快过闪电的雷霆一击,哪怕是练脏中期的武者,也要退避三舍,他竟然不避不闪,硬挡开我这一击,这怎么可能?”

马超一脸惊骇,难以置信,整个骄傲的身躯,完全都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所震愕。

袁方却心头兴奋不己,深为这练脏境界的玄妙而惊喜。

冲上练脏初期的他,凭借着诸般生化之能,以及身体的暴走,他竟是生生将境界再提升两重,拔至了练脏后期的境界。

尽管马超以暴走之力,将武道拔至易髓,但袁方以练脏后期的战力,也足以硬接下这一击。

当年虎牢一役,吕布虽强,关羽也不至于不堪一击,不也照样可以缠斗一番。

而且,现在,袁方达到了练脏初期,他有绝对的自信,即使不开生化之能,只凭本身武道,也能跟马超激战他数百个回合。

此时,赵云已冲至五步之外,眼见袁方挡下马超惊天一击,不由惊奇到了极点。

“主上竟凭一己之力,硬破了马超至强一击,难道,他的武道在关键一刻,竟是冲上了练脏不成?区区数年间,主上的武道竟从淬肉冲上练脏,这般修习速度,实是在闻所未闻。看来师父确实是错了,吕布不是武学天赋天下第一,主上的天赋,才是真zhèng

的天下第一……”

赵云惊异感慨,已以无法用言语形容,袁方武道给他造成的震撼。

“马超,多谢你助我武道冲上练脏,收下我的回报吧!”

狂笑声中,袁方转守为攻,层层叠叠的戟影,挟着练脏之力,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着马超狂攻而上。

“小子,你竟然——”

马超惊怒万分,此刻方才惊悟,原来袁方竟他拼死而战,激他爆fā

出全部的战力,竟然是要借他之手,冲击练脏境界。

现在,他杀袁方不成,又助人家冲上练脏,实可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羞恼成怒的马超,欲待再战时,却蓦觉另一股强dà

的杀气,正斜刺里疾扑而来,那是赵云正杀到。

马超暴走状态已消,而袁方暴走状态也结束,连生化之能也尽数收起,只凭练脏初期的境界,也能与马超一战。

若再加上个赵云,他马超必败无疑。

四周处,中了埋伏的西凉军,已被杀得四分五裂,土崩瓦解的向着箕关败溃。

兵败如山倒,形势已无法挽回。

马超是又惊又怒,却知无力回天,再战下去就要陨命于此,只得暗暗一咬牙,拨马跳出战团,随着败军狼狈而逃。

袁方长吐了口气,勒马横戟,却并未穷追马超。

马超虽惊走,但练脏后期的武道到底是摆在那里,袁方纵然马快,就算追得上马超,也取不了他的性命,何必再做无用之功。

今日这场伏击,大败西凉军,惊走马超,更将武道冲上练脏初期,袁方所得的收获,已经多到不能用丰厚来形容。

驻马傲立,只笑望着己军铁骑,疯狂的辗杀西凉败兵。

这时,赵云也拨马杀至,见马超已逃远,只好也放qì

了追击。

“马超激发潜能,武道短时间达到了易髓,主上适才竟挡下了他至强一击,若云没猜错,主上的武道,莫非已冲上了练脏不成?”赵云问道。

袁方微微点头,淡淡一笑:“马超的武道果真是深不可测,也只有借他之手,才能助我冲上练脏,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他才是。”

果然如此。

赵云确信了猜测,看向袁方的目光,又添几分奇色,不禁惊叹道:“主上短短数年,武道就冲上练脏,这等天赋,当真是震古铄今。”

震古铄今!

这四个字,可不是谁都能承shòu得了,今从赵云口中所说,份量何其之重,可见袁方是真真切切的震撼了赵云。

他也足挡得起这四个字。

似吕布、赵云、马超,乃至孙策这等武道高手,虽也年纪轻轻就武道不凡,个个也天赋过人,但他们却都自幼习武,哪个不是勤修十几二十年,才有如今的成就。

而袁方却是在二十岁时,才开始真zhèng

习武,不出数年间就武道就精进如斯,达可以跟赵云这等当世强者所相提并论的地步,这般天赋,用震古铄今来形容,也确实不为过。

当然,袁方却清楚,自己的天赋,乃是来自于生化病毒的对身体的改造。

不过,这一切都已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袁方如今已达到练脏的境界,真zhèng

登上了巅峰武者的存zài



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仍弱于典韦之流,但凭借着练脏境界绵长的体力,在不开生化之能的情况下,也能跟典韦战上千余招。

这就是练脏境界,与锻骨境界,最大的不同。

“再杀个痛快吧。”

一声笑,袁方纵马而上,方天画戟纵荡开来,狂杀向西凉败兵。

铁骑一路辗杀,杀得西凉军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大军连追出百余里,一直追到箕关城下,马超等败兵,在马岱的接应下,逃上关城后,袁方才罢兵。

河内郡失陷诸县,尽数收复,袁方挟着大胜余威,还往温县,准bèi

稍作休整渡河还往洛阳,去收拾屯兵函谷关下的马腾主力。

……

函谷关以西,西凉军大营。

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屯兵于关前,耀武扬威已近一月,却始终未能攻陷张飞和徐晃把守的洛阳西大门。

马腾的主力,和他的儿子马超一样,兵势虽盛,却不善于攻城,何况是天下雄关函谷关。

中军大帐之内,马腾高坐于上。

下首左侧,陈宫从容跪坐,右首处,那威武之将,则是西凉第三大诸侯张绣。

那个位子,原本是属于韩遂的,但因张马两家订下婚约,张绣再过不久,就要成为马腾的女婿,所以这西凉联军的第二把交椅,韩遂自然不得不让给张绣。

“超儿围温县已久,却不得下,今袁方已大破曹操,大军渡往北岸,去救温县,超儿那边的形势,只怕不容乐观啊。”马腾盯着手中战报,语气中流露着几分忧虑。

陈宫不语,似在凝眉深思着什么。

张绣却笑道:“岳父大人多虑了,孟起勇烈过人,又有法孝直出谋划策,更何况还有西万铁骑,袁方兵马虽多,不过都是些步军罢了,焉能是孟起的对手。”

张绣虽还未同马云鹭成婚,今已提前改口唤马腾作岳丈,西凉人礼数粗陋,马腾也不觉有什么不合体统。

听着未来女婿自信之言,马腾微微点头,忧色渐消。

正当此时,帐外亲兵急入,拱手惊道:“禀盟主,我河内之军接连败于袁方,孟起将军已溃逃往箕关,侯选、程银两位将军被袁方所斩,小姐也为袁方生擒!”

此言一出,大帐立时一片哗然,自马腾以下,无不骇然变色。

“什么!”

张绣听得自己未婚妻被袁方所俘,更是惊怒万分,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 要你俯首称臣

“你再给我说一遍,小姐她怎么了?”

惊怒的张绣,几步扑至那亲兵前,一把将之揪住咆哮着质问。

亲兵吓得不轻,颤声道:“小……小姐她给……给袁方生擒去了。

残酷惊人的事实,就在眼前,任凭张绣如何惊怒,都无法改变。

大怒的张绣,一把将亲兵扔将出去,转身朝向马腾,怒叫道:“岳父大人,请准我率军即刻驰援河内,我要亲手宰了袁方那小子,把云鹭从他的魔掌下救出!”

堂堂西凉第三大诸侯的未婚妻,竟然被袁方生擒,如此莫大的羞辱,张绣如何能忍受得了,当然是迫不及待,要跟袁方决一死战。

马腾亦是脸色阴沉,爬满皱纹的脸上,隐隐抽动着羞恼之色。

堂堂西凉盟主,引以为傲的儿子被袁方所败也就罢了,女儿竟然还被袁方生擒,如此惨败,实令他这盟主的威信大跌,颜面大损。

马腾拳头紧握,骨节咯咯作响,真恨不得当场应了张绣所请,发兵再战河内。

但马腾却显然比张绣更老道一点,并没有因怒而下决策,而是强压一口怒气,将目光望向了陈宫,寻求陈宫的意见。

“公台,没想到超儿竟会这般惨败,现下我们该如何应对?”马腾沉声问道。

陈宫轻吐一口气,捋须叹道:“我早说过,孝直虽有机谋,可惜年纪太轻。缺乏实战经验,如今没能为少将军识破袁方诡计,使我军兵败,也是再所难免之事。”

马腾眉头一皱,不由也叹道:“公台言之有理,孝直确实太年轻了,早知如今,我就该派公台你去辅佐超儿。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还是想想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吧。”

陈宫凝视地图。沉吟不语。分析着局势。

半晌后,陈宫从容不迫,给马腾定下了两条战略。

其一,留马岱率军坚守箕关。拱卫河东郡。

其二。马超率其余兵马。尽数前来函谷关会合,不再分兵势,集中全力攻破函谷关。

“那我们就不去救云鹭了吗?云鹭可还在袁方那小子手中!”张绣立时激动的叫道。

陈宫无奈一叹:“张将军。请你冷静一下吧,云鹭小姐落入袁方之手,已经是事实,就算你率军杀往河内,难道就能救得回来吗?”

张绣憋了一腔的火,却给陈宫问住,无言以对。

马腾见势,也摆手示意张绣冷静,劝道:“云鹭是我的女儿,他落入敌手,我比谁都担心。只是为今之计,急也没有用,只有我们攻破函谷关,击破袁方,逼得他跟我们求和,方才有机会索回云鹭。”

连“岳丈”大人也这么说,张绣还能怎样,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憋曲的咽了回去。

军议结束,张绣带着一肚子的气,还往了自己的大帐。

帐号,一名须发半白,却精神奕奕的老者,已等候他多时。

“将军如此生气,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老者问道。

“你是不知dào

,袁方那小子,实在欺人太甚……”

张绣余怒未消,气呼呼的将马超兵败,马云鹭被袁方所擒之事,向那老者,唠叨了一通。

老者却平静如水,仿佛早有所料,只耐着性子,听完张绣的一通牢骚。

然后,他才缓缓道:“这袁方确为当世枭雄,今他已破曹操,又大败我军于河内,这场战争的胜手,已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依老朽看,那马盟主虽然声势正盛,但却非是袁方对手,老朽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将军也该是重新考lǜ

一下,是否还要跟着马家,一条道走到黑的跟袁方作对了。”

老者的话中,显然藏有某种暗示。

张绣猛然抬头,以一种惊异的目光,瞪向那老者,眼神中,竟有几分责备之意。

“将军,识时务者方为俊杰,方今形……”

“不可能!”

张绣一声喝断,肃厉道:“以往诸事,我可以对你言听计从,但这件事我绝不会听你的。袁方那小子擒我未婚妻,如此羞辱于我,我张绣绝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见得张绣前所未有的决然,老者也不再多言,只暗自摇头一叹。

“袁方,你若敢动云鹭半个指头,敢对她有任何非份之想,我张绣绝对不会饶你,绝不会……”

张绣紧握拳头,暗暗发誓。

……

温县以西,三十里。

袁方率领着得胜的大军,已经在归往温县的路上,他打算去慰问一下守城有功的朱灵,还有河内太守张汪,然后大军就折回洛阳,去函谷关跟西凉军主力决一死战。

天色已晚,大军就地安营扎寨。

这时,甘梅带着数十名医营医官,已赶来会合,就地救治受伤的将士。

袁方和甘梅碰面,说了几句亲密的私言私语,忽然想起一事,便带着她前往一处营帐。

方一入帐,内中的马云鹭就跳了起来,以一种极富敌意的眼神,不安的盯着袁方。

“阿梅,这女子是马腾之女,前番被我所伤,你就给她治治伤吧。”袁方向甘梅吩咐道。

马云鹭眸中闪过一丝诧色,似乎不敢相信,袁方不但没有非礼于她,而且还要给她治身上的伤势。

“你要杀便杀,我马云鹭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你休要假惺惺的给我治什么伤。”马云鹭冲着袁方嚷道。

袁方只冷笑一声,根本不屑于回应她的怒吼。

甘梅却忍不住解释道:“这位马小姐,你就不必以小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齐公除了那些与他有切齿之仇的敌人。从来都不会杀俘。齐公不但不会杀俘虏,还会善待他们,否则,怎会有那么多俘虏,最终都对齐公心服口服,甘心情愿的为齐公效力。”

甘梅一番话,说得马云鹭哑口无言,满腔的敌意,一时不知该如何发作。

“那你到底打算把我怎样?”马云鹭又质问道。

袁方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何去何从。取决于这场战争的结果。只有你亲马腾伏首称臣,你才有重获自由的希望。”

马云鹭一震,秀眉微凝,冷哼道:“我父有铁骑十万。我大哥马孟起勇烈无双。你想让我父伏首称臣。岂非笑话。”

话音方落,甘梅忍不住一笑,笑声中。分明有几分讽意。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笑什么!”马云鹭瞪眼喝道。

甘梅收起笑意,淡淡道:“马小姐当真是自信,可惜你那引以为傲的兄长马超,刚刚被齐公所败,损失了一万多人,才狼狈的逃回箕关。”

马超,大败?

马云鹭大吃一惊,俏容惊变,愣怔了一瞬,却厉声道:“不可能,我大哥有铁骑数万,不可能败,你撒谎。”

甘梅见她反应如此激烈,看了袁方一眼,无奈一笑。

袁方摆手道:“罢了,她爱信不信,不必跟她再废话,你只管给她治伤便是。此女武道不弱,她身上的锁链你不要给她解开,我还会吩咐亲军旁边看着,她若敢稍的异动,即刻会诛杀了她。”

略略一交待,袁方再无多言,转身扬长而去。

随后几名亲军入内,手扶刀剑,虎视眈眈的监视起了她。

“大哥竟然败了?这怎么可?大哥不会败的,定是他在撒谎……”

震撼之下,马云鹭神色茫然,似信非信,不停的喃喃自语。

“不必再做无谓的质疑了,齐公很快就会回师洛阳,这场战争,也很快就会有结果,你还是安心养伤,先顾好自己吧。”

甘梅宽慰着,将手中药箱放下,坐在了她身边。

……

营帐外,正往大帐而去,一骑斥候却飞奔而来。

“禀主公,温县朱将军传来急报,河内太守张汪于数日前重伤不治,已经去世。”

张汪,重伤不治?

袁方吃了一惊,却没想到,在这个得胜之时,会传来这样的坏消息。

“备马,我要连夜赶往温县。”袁方想也不想,厉声喝道。

当晚,袁方便率五百白马义从先行,星夜赶往温县,却令赵云和文丑二将,统帅余军随后而去。

张汪坚守温县有功,乃官员们的表率,今张汪病亡,袁方只觉损失了一员有功的良吏,当然要急着赶往温县。

天色明亮时,袁方已赶至温县,闻讯的朱灵,匆匆赶来迎接,半路上已碰上袁方。

“张汪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重伤不治?”袁方皱眉道。

“当初西凉军围城,张太守为了鼓舞士气,时常亲临城头激励将士,谁想却为冷箭所伤,还伤得不轻。张太守怕影响士气,一直对自己伤势隐瞒,还坚持忍着伤痛往城头鼓舞士气,谁想伤势却越来越重,近几天才不幸……”

朱灵轻叹一声,不忍再说下去。

听过这番话,袁方心中是感慨不已,深为张汪的忠于职守而钦佩。

“张汪是个忠于职守的好官,实为众官的表率,要追封他为县侯,还要把他的葬礼办得风风光光,要让天下官员,都以张汪为榜样。”袁方吩咐道。

“末将记得。”

感慨之际,袁方已来到张府,此刻张府内外,已是一片素缟。

袁方下马摘盔,直入正堂,却见张汪的棺木灵牌,已摆在了大堂中。

昏暗的烛火之下,形容憔悴的张春华,正跪伏在灵棺旁,默默的守护。

“张姑娘。”袁方缓缓上前来,轻声道。

张春华抬起头来,见是袁方,疲惫的眸中,不禁噙起了泪光。

袁方正想着安慰她时,张春华却站了起来,忽的扑入了他怀中,伤感再难压制,不由失声啜泣起来。

袁方一声轻叹,迟疑了一下,还是双手放下,轻轻的抚向了她柔弱的后背。(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 秘密武器

(家中停电,这章晚了点,大家见谅)

怀拥那柔弱无骨的身子,手抚着她的后背,虽隔着一层厚衣,却依然能感受到那份光滑酥弱。

袁方心头只微微一荡,旋即屏弃杂念,只轻声安慰道:“人去不能复生,节哀吧,令尊是位忠于职守的好官,我已下令追封他为县侯,还会为他风光下葬,再把他的事迹宣扬于天下,让他成为天下官员的楷模。”

一番话,听得张春华是身儿一震,好生的感动,万没想到,袁方竟会这般厚待她的亡父。

伤感的心情,立时也平伏许多,啜泣声渐收,张春华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蓦然间,她才猛的发xiàn

,自己竟然伏在袁方的怀中,如此举动,实在是有失体统,羞也羞死。

念及于此,张春华赶紧逃离他的胸膛,拾起衣角拭泪,以掩那份尴尬窘羞。

只是,她原本憔悴苍白的脸蛋上,那丝丝绯红的晕色,却怎么拭也拭之不去,俨然已焕发了几分荣光。

袁方却气态如常,举止坦然,以齐公的身份,往张汪灵棺前拜了几拜,以表对亡者的敬意。

当袁方拜祭完张汪时,张春华已从窘羞中,抽身而出,恢复了原本淡雅从容的气态。

“主上能如此厚待先父,先父在天之灵想必也安慰了,春华在此谢过主上。”张春华心中感激,盈盈便要福身下拜。

袁方忙伸出手来。扶住她的臂儿,“这些都是令尊应得的奖励,张姑娘不必多礼。”

坚实有力的手掌,托着那酥骨软臂,只轻轻用力,便将张春华的身儿托了起来。

被袁方这么一搀扶,张春华那刚刚平伏下的心情,又生几分涟漪,脸畔悄然掠过一丝霞色。

袁方见她尴尬,也不便久留。宽慰了几句就要告辞。

张春华则执意相送。袁方也不好拒绝,二人遂并肩往府外而去。

一路上,袁方又问起她一些张家之事,关心她父亲病亡后。她将如何生活。

“唉。”张春华一声轻叹。“春华自幼丧母。又无兄弟姐妹,前番河内之战,族中几位叔伯又被辛毗害死不少。今先父故亡,这诺大一个张家,恐怕也只剩下春华孤零一个人了。”

提及这伤心之事,她的眸中,不由又噙起了晶莹。

袁方忽然停下脚步,沉吟了片刻,看向她正色道:“春华姑娘既然孤苦无依,无人照顾,我倒是有个提议,不知你愿不愿意。”

“齐公有什么提议?”张春华抬起头,水汪汪的眸望,好奇的仰望着他。

袁方便道:“如果春华姑娘你愿意,我袁方愿认你为义妹,从今往后,你就住我府中,由我来照顾你。”

张家是因归顺于袁方,才为辛毗残害,而张汪又是为袁方尽职,才重伤不治,可以说,张家实为他袁方有功之臣。

而今张春华又孤零一人,无依无靠的,着实是可怜,这般处境,若是袁方不知也就罢了,今既被他撞上了,以袁方侠义之心,更不能袖手旁观。

“主上……”张春华却是吃了一惊,诧异的望向袁方,仿佛不敢相信。

这时,袁方却淡淡一笑:“怎么,莫非瞧不上我这个义兄吗?”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张春华赶紧摇手,“主上乃一国之公,又是当世英雄,能有主上这样的兄长,那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春华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恐配不上做主上的妹子。”

张春华这话,虽有恭维袁方的成份在内,倒也大半说得是实话。

今时,已是不同往日。

如今的袁方,已不再是袁家那个卑微的私生子,而是坐拥半壁江山,挟有天子,令天下诸侯为之胆寒的齐公。

现在,除了某些目空一切之徒,谁还敢再藐视袁方的身份。

反观张春华,虽出身于世族,但张家已然败落,她的身份跟袁方比起,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今堂堂齐公,天下第一大诸侯,当世的英雄,却要认她做义妹,这叫张春华如何能不受宠若惊。

袁方却一笑,不以为然道:“什么配与不配,我袁方只要觉得投缘,贩夫走卒都可以称兄道,若不投机,就算是天子皇帝,我也赖得理会。”

袁方一番话,豪然爽快,甚至有几分张狂,却着实发自于内心。

当年的他,就是因为身份卑微,不肯屈服于压迫,方才愤起而反抗。

今日,他虽已贵为齐公,又岂会因一朝得势,就变了本心,反过来成了那种以尊卑身份,来决定亲疏的势利之徒。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气度,看来父亲果然没说错,他才是这乱世的真命之主,可是……”

张春华心中是又惊又喜,深深的为袁方的气度所折服,张口就欲痛快的应下,可话到嘴边时,却忽然又有什么顾虑。

低眉之间,她的脸畔,还不由掠过一丝羞意。

“你若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也不会强人所……”袁方见她犹犹豫豫,便以为自己这提议,有些唐突,她可能不大愿意。

话未出口时,张春华却身儿一震,忙道:“能认主上做主兄,是春华的福份,春华哪里会不愿意。”

她终究还是答yīng

了。

袁方哈哈一笑,开玩笑道:“愿意就好,能得这么个冰雪聪明的义妹,真也是捡了个便宜啊。”

虽说是开玩笑,但听着袁方赞她“冰雪聪明”,张春华还是心中欢喜,忍不住抿嘴浅笑,不好意思道:“主上又取笑我了,我不过一个笨女子,跟那冰雪聪明四个字,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还叫我主上,你该改口叫我义兄了才是。”

“我……我有些叫不出口。”张春华俏脸微红,一时改不了口。

袁方却道:“这有什么叫不出口的,你且叫一声试试。”

张春华深吸一口气,很是紧张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几次,方才从素白的贝齿间,低低的挤出了“义兄”二字。

“这就对了嘛,再叫一次。”袁方笑呵呵道。

“春华,见过义兄。”

这一次张春华却是很痛快,而且还低眉浅笑,向着袁方盈盈屈膝,福了一福。

“义妹快免礼。”袁方忙伸手将她扶起,英武的脸上,尽是欣慰。

正想再多说几句时,一名亲军匆匆而至,拱手向袁方道:“禀主上,诸葛将军急报,称主上交待的秘密武器,已经运抵洛阳一线,请主公示下。”

秘密武器!

袁方精神一振,欣然道:“终于到了,速传令给孔明,命他将所有的秘密武器,统统都星夜运往函谷关,我随后前去跟他会合。”

“诺!”

“义兄,是什么秘密武器,让义兄这般高兴。”张春华好奇道。

“当然是教xùn

西凉军的利器。”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诡色,却道:“春华,令尊葬礼之事,我已交待朱灵安排,我还有军务要赶回洛阳,就不在此久留了,你保重好自己,莫要太过伤悲,咱们邺城再会。”

说罢,袁方轻轻拍了拍她的香肩,转身大步而去。

张春华本想挽留,又恐误了袁方军机大事,只好目送着袁方的身影远去。

眼眸中,那一袭英武的身影,终于远去,张春华的脸畔,情不自禁的浮现一丝怅然。

……

当晚,袁方也不再温县逗留,直接改道南下,前往河阳渡,南渡黄河进入洛阳地界。

与此同时,袁方已下令给赵云文丑所部,命他们也不必回温县,直接前往函谷关。

几天后,诸路的兵马皆赶到,集结于函谷关的齐军数量,已达到了十五万之从。

驻马关城,远望西面,却见关西千步之外,西凉军大营逼城下寨,声势极是嚣张。

“师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身影。

袁方回过头来,却见诸葛亮已经爬上了城头,面带着兴奋。

“秘密武器都带来了吗?”袁方点头示意,问道。

诸葛亮指向关东方向,兴奋道:“都带来了,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就能让西凉人胆寒。”

“嗯,干得不错,只是不知效果如何?”袁方又问道。

“师父放心吧,我根据师父的设想,翻遍了我诸葛家家传的书籍才打造了来,事先已经过几次试验,威力绝对可以让西凉人丧胆。”诸葛亮甚是自信。

见得自家徒儿,如此的自信,袁方的心中亦有了底气。

“很好,天子呢,我让你把天子也带来的。”袁方道。

诸葛亮忙发下号令,派人去将随行的天子刘协,给“请”上关城。

刘协不是下密诏,召西凉军入京勤王么,袁方现在就把天子“请”来函谷关,让天子看看,袁方是如何击败他的勤王之师。

未久,刘协一脸阴沉,不情不愿的步上了城头。

“陛下,这边请。”袁方也不行君臣之礼,只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协阴着脸步上前来,沉声道:“齐公,你把朕请到这函谷关,所为何事?”

袁方一笑,遥指关外敌营:“陛下久居宫中,想必十分沉闷无聊,臣今天请陛下来此,就是想让陛下看看,西凉人惊魂丧胆的场面,给陛下解解闷。”

“嗯?”刘协一时愣怔不解。

袁方却已目光一凝,厉喝道:“来啊,把我的秘密武器,统统都搬上城头!”(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 利器惊破敌

秘密武器?

刘协眼角一抽,面露疑色,不知袁方故弄什么玄虚。

城头左右诸将士们,也多有狐疑,猜不透他们的齐公,又有何出奇举动。

要知这函谷关西城一线,距关城外的西凉军营盘,至少也有千步之远,这样超远的距离,又能有什么利器,能够伤得了西凉人呢。

在众人的狐疑中,诸葛亮指挥着数千士卒,将一台台笨重的大型机械,吃力的搬上了城头。

看着那一台台装有弓弦,形似车弩,却又与车弩有所不同的机械,城头的将士们,无不惊奇不已。

刘协先是愣怔,旋即恍悟,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我还当齐公有什么神器,原来不过是车弩。”

“原来陛下也知有车弩?”袁方微有些意wài



刘协不以为然道:“我大汉军中早就配有车弩,此弩极是笨重,只适合守城,射程虽远,不过五百余步,齐公以为,就凭这车弩的射程,就想射中千步之外的敌营吗?”

刘协的语气中,分明暗藏着冷嘲热讽,似乎巴不得袁方伤不到西凉军。

“陛下倒也博学,对军中之物很了解,至于能不能射中,陛下还是看了再做定论。”

袁方冷笑一声,也不再理会刘协,只负手而立,远望城外。

他的这般“无礼”,令刘协心中甚是不悦,不禁面露愠色,却忌惮于袁方威势。又不敢明着发作,只能冷哼一声,以示抗议。

“好啊,那朕拭目以待,看看齐公有何本事,单凭着区区车弩,如何射中千步之外的敌营。”

刘协袍袖一拂,也拂手而立,跟袁方并肩,昂首望向城外。

那般气势。分明是对袁方极度不信。一副等着袁方笑话的样子。

左右文丑等诸将,见得天子这副态度,无不流露出愠意。

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中,千余齐军士卒挥汗如雨。终于将近两百台“车弩”推上了城头。沿关城一线平均分布。

每一台“车弩”后。更是立了五名弩手,显然是要协同操作。

“师父,一切皆已就绪。只听师父号令了。”诸葛亮拱手道。

“嗯,装箭吧。”袁方点头道。

诸葛亮立于城楼中央,高喝一声:“装箭!”

沿城一线,早已就位的弩卒们,三人同时用力,扳动绞轮,艰难的将弩弦拉开,另外两人,则将近一人多长的弩箭,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了箭槽上。

一番有条不紊的忙碌后,千余台“车弩”,统统被装上了弩箭,调整射击仰角,瞄准了千余步之外的敌营。

负手而立的刘协,偷偷瞄了一眼袁方,眼见他依旧如此自信,心中不由有些底虚。

“那可是千步的距离,自汉以来,还没有什么车弩,能射这么远的距离,有什么好担心的,朕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就是了……”

刘协心里安慰着自己,强打起几分精神,胸膛挺得更直。

袁方轻吸了口气,缓缓抬起手来,向着敌营一指,厉声道:“让西凉人惊魂丧胆的时候到了,给我放箭!”

一声厉啸,威如惊雷,震动城头。

身边的刘协,竟为袁方一声威喝,震得浑身一颤,心头无法压制的涌上丝丝寒意。

沿城一线,两百台“车弩”,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扣动了机括。

嘣!嘣!嘣!

弦鸣厉啸声骤起,那前所未有的嗡鸣,仿佛空间被撕裂了一般,骇然到极点。

尖锐的破空之音中,两百支硕长的弩箭,挟着巨大的冲击力,腾空而起,划出一道道的弧线,如陨落的群星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出。

嗖嗖嗖!

狂风般的破空声中,一道道流过划过天空,竟是越过千步的距离,向着西凉大营倾泄而去。

沿城一线的齐军将士,目睹这壮观惊奇的一幕,无不发出一声惊叹。

袁方的身边,原本等着看笑话的刘协,瞬间也愕然变色,仿佛他自己变成了笑话一般。

“忘了告sù

陛下,臣这些利器,它们不叫作车弩,而叫作床弩。”

没错,袁方的秘密武器,就叫作床弩。

这种三弓复合的床弩,乃是在汉代车弩的基础上,进行了极大的改进,其原型,乃是在宋代之时,方才大规模装备在宋军之中。

这威力强dà

的床弩,最远距离可达一千五百余步,堪称冷兵器时代的火箭炮。

当初袁方见西凉人嚣张,逼城下寨时,便灵机一动,想要制造这射程超长的床弩,无需出城作战,就能在关城上狠狠打击西凉人嚣张的气焰。

于是,袁方就将床弩的构想,提于了诸葛亮,命他调集兵器匠,赶工制作。

诸葛家本就擅长于机械制造,诸葛亮以袁方的构想,辅以家传的武器制造图谱书籍,便在当代车弩的基础上,制造出了这两百台床弩。

今日,袁方就要以这跨时代的床弩,狠狠的射翻西凉人的气焰,让他们为自己逼城下寨的嚣张,付出代价!

“床弩!?”

刘协惊念着这闻所未闻之名,眼睛瞪到斗大,眼睁睁的惊望着漫天的弩箭,轰向他勤王之军的大营。

此刻,西凉大营中,尚完全没有防备。

函谷关大门紧闭,齐军没有任何出击的迹象,他们当然不会有任何的警觉,本营上下,都在围着火炉取暖吃午饭。

中军大帐中,马腾也正和他的盟友部将们,喝着烈酒,商讨着破关之计。

“禀盟主,营外斥侯传来回报,城头敌军似有动静。”巡值的部将杨秋,步入帐中拱手道。

“袁方这小子,莫非是终于有胆量,敢出城跟咱们西凉铁骑硬碰硬了吗?”马腾放下酒杯,面露一丝兴奋。

杨秋道:“禀盟主,敌军似乎并无出战的迹象,据斥候回报,他们好似正往城头搬动车弩之类的东西,大概是想从城头发射弩箭,袭击咱们的大营。”

此言一出,大帐中的西凉诸将,也是一下愣怔,旋即爆fā

出了哄堂大笑。

就连身为盟主的马腾,也不禁失声而笑,仿佛听到了最离奇的笑话一般。

“袁方这小子,真是异想天开,车弩射程最远不过五百步,他竟然想以那玩意儿,从城头射咱们大营,亏他也能想到这种荒唐的手段,真是笑掉人大牙啊。”

一片哄笑声中,张绣第一个跳出来,哈哈大笑着嘲讽挖苦着袁方。

马超也冷哼道:“袁方这厮,倒也有些武道,没想到他竟能用这种荒唐可笑的手段,真不知dào

袁绍这些诸侯,是怎么败在他手里的。”

“袁方此人手段变化莫测,我们还是不要太轻敌才是,免得又着了他的道。”众人皆在嘲笑,唯有法正,却保持着几分冷静。

张绣瞟了法正一眼,不悦道:“我说法孝直,你也太高看那小子了吧,我不否认,那小子的确有些能耐,不然又怎能据有中原,可是你觉得,他能有这个本事,把箭从函谷关上,射到我们大营里来吗?”

帐中西凉诸侯,皆纷纷称是,附合张绣。

法正眉头微微一凝,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虽忌惮于袁方,但正如张绣所说那样,他实在也不相信,袁方能从千步之外的关城,箭射他们大营。

“不必太过在意,继xù

监视敌人吧。”马腾摆手道。

“诺!”杨秋一拱手,转身要步出大帐。

就在他刚刚迈出一步时,耳边蓦然传来尖锐的嗡鸣声,由远及近,飞逼而来。

那声音,听着就像是冷箭来袭的声音。

可是,这中军大帐中,又怎么会有冷箭来袭呢?

错觉,一定是错觉。

杨秋只微一迟疑,便没当作回事,继xù

迈出了第二步。

脚步未落,只听得“哧啦”一声从帐顶传来,紧接着一道寒光从头顶射落,直扑杨秋而去。

一声惨叫,杨秋诺大的身躯,竟是倒飞了出去,后仰朝天,重重的摔落了在了马腾的案几前。

他的胸膛,赫然被一支一人多长的利箭,狠狠洞穿!

马腾骇然变色,大帐中,瞬间一片惊愕,酒杯更送到嘴边的张绣,更是震得手杯脱落,溅了一身的酒水。

“哪……哪里来的箭?”马腾惊喝道。

话音方落,大帐之外,惨叫与惊呼声骤起,原本安静的大营中,仿佛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

马腾以为有齐军来袭,一跃而起,提枪大步奔出营帐。

马超和张绣等诸将,也从惊愕中清醒,赶紧都抄起家伙,紧跟马腾奔出大帐。

环顾四周,自马腾以下,西凉众将们,顿时陷入了错愕震怖之中。

只见数不清的箭矢,正从函谷关城上,腾空而起,穿越千余步的距离,源源不断的轰落入他们的大营之中。

那突如其来的利箭,力道强劲之极,轻松的就将西凉人洞穿,甚至是一连洞穿数人。

血沫横飞,尖叫四起,毫无防备的西凉军卒们,在这等射程恐怖,力道超强的箭袭之下,已是一片惊慌。

袁方,竟然真的隔着千步距离,把箭矢从函谷关上,射入了西凉大营!?

中军大帐前,马腾众人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个个皆已惊到目瞪口呆。

“这怎么可能?”

西凉营的马腾,城头上的天子刘协,几乎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样的惊叹。(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 九路齐攻,决战!

“这……这……”刘协声音颤抖,眼中尽是错愕不解的目光。

他根本无法理解,袁方口中这所谓的“床弩”如何能神奇到,把箭射出千步之远的距离。

这也太过离奇,太过不可思议,完给超出了刘协的思维理解范围。

“陛下,我不是早说过,在没看到结果前,不要妄下结论吗。”袁方扫了刘协一眼。

刘协闭上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惊异看着这不可思议的场面,脸色是越来越阴沉,越来越苦恼。

关外的马腾,在袁方恐怖如斯的远程打击之下,已不得不下令拔营,后撤数里再下营寨。

为了防范袁方趁机出兵突袭,马腾又得派马超率两万多铁骑,顶着大盾布列于营外,冒着被床弩射成肉串的危险,掩护大队人马的撤tuì



漫空呼啸的床弩轰击下,惊慌的西凉人匆匆收拾行将,在留下了千余具尸体,和空荡荡的大营后,终于逃离了这死亡之箭的射程。

而负责掩护的马超所部,则有数百骑兵,被床弩扎成了人肉串,好容易熬到大军拔营,方才敢仓皇不已的逃离。

黄昏时分,残阳映照下,西凉军个个惊魂未定,不少人望着函谷关方向,竟然还会不由自主的打冷战。

“这个袁方,着实是了得,不知他从哪里弄来的神弩,竟能把箭射千步之距,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他。小看了他呀……”

马腾望关兴叹,眉宇中,悄然浮现起深深的忌惮。

关城之上,袁方已开启远望瞳,欣赏着西凉军惶恐而退的景象。

他并没有派兵趁势出击,因为他看到了马超所部,知dào

马腾还存有防备。

而且,今天这场超远“空袭”,目的也只为震慑西凉人军心,现在还不是全面出击的时候。

“我很知dào

。陛下现在做何感想?”袁方目光转向了刘协。

不再以臣自居。现在的袁方,完全是跟天子平起平坐之势,因为刘协图谋害他在先,袁方自没有理由。再对他有什么尊敬。

刘协深吸几口气。半晌后才平伏下震荡的心情。面对袁方“无礼”的态度,刘协心中阴恨难当,却不得不忍气吞声。

强压下怒气。刘协冷笑一声:“齐公的这什么床弩,的确是威力了得,让朕大开眼界。只可惜,此弩虽强,终究也不过是让西凉军把大营后撤几步而已,齐公想要彻底击退西凉人,只怕还胜负尚未可知。”

时至如今,刘协对他的勤王之师,仍还抱有一丝残念。

袁方也不怒,只淡淡道:“想不到陛下还是这么自信,那就请陛下先回洛阳歇着,坐等我的捷报吧。”

说罢,一拂手,袁方负手而立,再不正视他一眼。

“陛下,请吧。”诸葛亮上前,将手一扬。

刘协眼中闪过愠色,一腔怒火汹涌激荡,却仍不敢发作,只能愤愤的一甩衣袖,大步下城而去。

当天之后,袁方沉稳如山,并没有趁势出击,继xù

按兵不动,严守关城。

南面曹操已破,东面孙策止步于合肥城下,而幽州方面,颜良在田丰的出谋划策之下,又连连挫败吕布辽东军的进攻。

今袁方据有函谷关城,有六州人力物力做保障,有足够的实力的耐心,跟马腾耗下去,自然不急于决战。

反观西凉军方面,马腾虽为盟主,但这支军队到底只是联盟的存zài

,非铁板一块,一旦处境不利,彼此间很容易就产生了分歧。

根据情报,马腾个人倒是趋向于撤兵回关中,但长子马超,还有谋主陈宫,却再三劝说,极力反对退兵。

其余诸将,韩遂主张退兵,但张绣却又极力反对,非要跟袁方决个胜负不可。

内部分歧如此之大,马腾也就犹豫不决,无法当机立断的做出决策,只能继xù

在函谷关前耗着。

打消耗战,靠的不是谁的武力强,而是粮草充足。

西凉联军据陇,西凉之地,关陇原为富庶之地,但在西凉众诸侯的破坏下,已是人口锐减,田地荒芜,经济严重被破坏。

至于凉州就更不用说,虽为军事重州,但经济却相当落后,自古以来,粮草都需yào

从内地接济。

如今七八万大军,日耗粮草何其巨大,西凉军的后方粮草的供给,很快就出现了短板。

攻城不下,粮草又现短缺,冬末之时,西凉军的士气已接近跌落谷底。

……

袁方却依旧按兵不动。

“主上,西凉人士气都快跌到底了,咱们还等什么,趁机出关一战吧。”

大帐中,猛张飞灌着烈酒,豪情万丈,却又迫不及待的叫嚷求战。

袁方笑而不语,只闲饮一杯热酒。

郭嘉从旁笑道:“翼德啊,不要急,主上不是不出战,而是在等一样东西?”

等一样东西?

张飞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其余诸将,也多狐疑揣测,皆猜不透袁方的想法。

“主上难道跟床弩一样,造了什么利器么?不过我觉着没啥用啊,除了吓唬吓唬西凉人之外,真要想击破他们,还得真刀真枪才行。”张飞摸着脑瓜道。

话音方落,袁方沉静如水的鹰目,蓦然间掠过一丝波动,仿佛突然觉察了什么。

他猛的放下酒杯,抬头扫望着军帐四周,英武的脸上,渐渐涌现出丝丝兴奋。

扑啦扑啦~~

布制的军帐,摇动作响,应该是帐外忽然起了大风。

郭嘉眸中,也跟着闪现喜色

袁方什么也不说。腾的一跃而起,大步流星的走出帐外。

头顶天空飞尘四起,寒风瑟瑟,一股忽起的东北风,呼啸着闯入了关城。

“起风了,起风了,哈哈——”

袁方抬手虚抓着狂风,放声大笑,何其兴奋。

张飞等跟随而出的诸将们,眼见自己主上。对这忽来的狂风大笑。一时都茫然不解。

郭嘉却向着张飞大笑道:“翼德,主上要等的东西到了,你终于能战个痛快啦!”

张飞抬头望着头顶狂风,依旧是满脸茫然。

笑声骤止。袁方蓦然回首。大步回往了大帐。高坐于上。

心怀狐疑的诸将,忙跟随回来,众人无不察觉到。袁方气势平静的袁方,此时已是杀机弥漫,威慑滔天。

大帐中,气氛立时肃然起来。

袁方环扫一眼诸将,大声道:“西凉人猖狂嚣张,我知dào

,你们都憋了一肚子的火。今晚,就是我们全面反击,让你们杀个痛快,尽情宣泄怒火的时候。”

杀气凛凛,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滚滚的肃杀。

“主上说战便战,老张我早就忍无可忍了。”

“文丑愿为先锋,定叫那些西凉禽兽们,知dào

侵犯我们的下场。”

帐中张飞文丑等诸将,无不为袁方的战意所感染,纷纷的激愤请战,一时间,大帐中是热血滚滚,杀气澎湃如潮。

“好!”

袁方血都沸腾,拍案而起,豪烈道:“今晚,我就尽起十五万大军,九路齐攻,借此大火之势,火烧敌营,一举荡平西凉贼寇!”

九路齐攻,火烧敌营!?

听得袁方的吃令,张飞等诸将,方才恍然惊悟,终于明白袁方为何会一直按兵不动,一待东北风起,便如此兴奋,当即下达反攻之命。

原来,袁方早就在郭嘉沮授等谋士,商议好了火烧破敌之策,而欲施火攻,岂能不借风势。

这场东北狂风,正是袁方所待的破敌利器。

明白了原由,大帐中,灼烈如火的杀气,冲天而起。

……

斜阳西沉,不觉入夜。

夜中的函谷关,一片沉寂,城外的敌人,却浑然没一察觉,这沉寂的关城上,正涌动着何等汹涌的暗流。

夜深时分,寒风更烈。

关城之中,近十五万的齐军将士,皆已饱餐。

为了鼓舞士气,袁方已取尽赏酒肉,让每一名战士,都能饱食一顿肉餐。

酒足饱饭的将士们,静候于关城中,磨刀霍霍,无不热血沸腾,准bèi

大杀一场。

袁方静立于城头,开启远望瞳和夜视瞳,监察着里许外,敌营的一举一动。

军心低落的西凉军,毫无任何的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觉之中,已至深夜。

敌营安静的如熟睡的婴儿一般,除了巡值的士卒之外,袁方看不到任何防范的迹象。

袁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头顶的飞尘,深吸一口气,厉声道:“时机已至,传令诸将,各军依计行事。”

一骑骑斥候飞奔而去,直抵关城中各军。

命令下达,袁方手提方天画戟,翻身跨上赤兔,直趋关门而去。

静候已久的齐军将士,精神立kè

紧绷起来,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涌动着沸腾的战意。

关门缓缓打开,吊桥徐徐放下,关城之外,是一望无际的夜色。

袁方屹立于城门前,画戟一指,成千上万的将士,如潮水一般从他身边而过,冲出了关外。

赵云、文丑、张飞、徐晃、诸葛亮、魏延、高顺、鞠义,此八将各统万余兵马,士卒多执火把,背负着柴草火油,从关门而出,分为八路大军,向着西面的敌营卷涌而去。

八路大军先出,袁方自率三四万的中军,跟随而上,直取中路。

九路大军,十五万的齐军将士,这一战,袁方已是倾巢而出!(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 借天之威

西凉军有七八万的骑兵,袁方若是旷野上与之决战,无异于以己之短,攻敌之所长,胜算无多。

所以,袁方即使要决战,也要用这火攻之计,以奇取胜。

策马夜中急行,不多时已按近敌营东面,袁方且止住兵马,静观其变。

他所统这三四万的兵马中,更有近八千的铁骑,集结了齐军最强的力量,必须留在最后时机,给西凉人以致命一击。

片刻后,敌营右翼方向,星星点点的火光冲天而起,喊杀之声震碎夜空,那是徐晃和张飞所部,点燃了所有的火把,率先发动了进攻。

紧接着,敌营左翼方向,火光与杀声冲天并起,魏延、高顺等几将,也发起了攻击。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鞠义、赵云、文丑等诸路兵马,也相继发起强攻。

整个西凉大营东面一线,火势冲天,仿佛地底的烈焰巨兽翻身而起,一路向敌营腹地卷燃而去。

风助火势,烈焰滔天,杀声咆哮,声势之浩荡,几令穹变色。

西凉大营中,则是锣声大作,闻知警报的西凉军卒们,在诸将的催督下,纷纷冲出营帐,赶到东面营墙一线,试图阻挡齐军的夜袭。

谁曾料到,齐军根要没有硬冲鹿角和营墙,而是顶着盾牌上前来,放起了大火。

数重鹿角很快被烧毁,营墙也被烧得摇摇欲坠,飞舞的火舌。已将靠近营墙一线的军帐,成百成百的点燃。

面对着这熊熊大火,自然的狂暴之力,西凉军是惊惶失措,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任由大火摧毁他们的外围防线,不断的向大营腹地蔓延。

远望瞳中,袁方已将西凉军的惊怖之势,看得是清清楚楚。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扬,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厉声大喝:“全军出击。随我中路突pò

,一举荡平敌营!”

呜呜呜~~

高亢凛烈的号角声,撕破夜色,但见一道红白相间的闪电。飞射而出。

袁方身先士卒。飞驰而上。身后,三万余步骑将士,轰然裂阵。从正东方向,向着敌营大门处,狂扑而上。

第九路大军,加入战团!

西凉大营,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仓促披甲出帐的马腾,已惊得一脸的脸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袁方会以这种方式,对他发动全面的进攻。

滔天的火势无法阻挡不说,环听着周围震天的喊杀之声,齐军的数量至少有十余万之多,这意味着袁方已全军尽出。

“禀盟主,敌军已攻破我北面营墙。”

“盟主,南面营墙被烧毁,数万敌军突入,少将军无法抵挡,请盟主速派援兵。”

“启禀盟主,张绣将军防区被击破,两路敌军正望中军所在杀来。”

……

接二连三的告急,如雪片的飞来,似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击着马腾的心脏,将他残存的镇定,无情的摧毁。

“袁方,你竟然……”

震惊的马腾,惊恨得咬牙切齿,试图用愤恨来压制惊慌。

稍适平伏下心情,马腾翻身上马,欲指挥他的西凉士卒,拼死一战。

正当这时,其子马休飞奔而来,大叫道:“父帅,大事不好,韩遂那厮率本部两万兵马,弃了营盘,不战而逃了。”

“什么!”马腾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惊得险些没能坐稳。

韩遂的两万兵马,位于大营西面一线,并未受到攻击和大火的影响,马腾原还指着调韩遂所部前来,扼制住不敌之势,却万不想到,韩遂竟抛弃了他,不战而逃。

“河内一战他临阵而逃,现在他又临阵而逃,韩遂这条狡猾的老狗,就知dào

保存自己实力,可恨~~”

马腾是又气又惊,一时间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此时,只听东面正门方向,杀声如雷而起,似有滚滚山洪崩决而下。

正门一线的士卒,转眼竟如溃巢的蚂蚁,纷纷的倒崩而溃,根本收不住败溃之势。

熊熊的火光照耀下,数不清的齐军铁骑,以摧枯拉朽之势,破门而入,辗入了大营。

成千上万的齐军步卒,尾随于骑兵之后,如无尽的洪涛,汹汹的灌涌而入。

火光中,那一面“袁”字大旗,傲然的飞舞飘扬。

当先处,那年轻威武,有如神将般的武者,坐胯烈火,手纵流光,无人可挡的杀辗而来,只将漫空的腥风血雨,甩在了身后。

袁方,是袁方亲率大军,中路突pò

,撕碎了西凉国最后的防线!

复仇的烈火焚身而燃,袁方杀意如狂,重戟大开大阖,无情的收割着人头。

白马义从、虎骑和豹骑,八千大齐铁骑追随于左右,如无坚不摧的铁甲洪流,将那些惊惶的西凉军,统统辗碎。

碾压,无情的辗压!

西凉军大营,全面失守,诸路兵马,统统都崩溃而逃。

见此之势,马腾震怖到胆肝欲裂。

环顾四面方向,他的士卒在败逃,火光中,齐军的狂潮正飞快逼近,马腾虽百般不愿,但却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他败了,十万西凉铁骑,败在了袁方这个年轻人的手下。

西凉盟主的威名,为此被袁方这个后辈,无情的扫落于地。

“父亲,我军全面失守,齐军借着火威,根本挡也挡不住,大营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往潼关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马休慌急的劝道。

马腾脸上青筋抽动,犹豫了片刻,暗暗一咬牙,长叹一声,无力的道了一声“撤吧”。

左右马休等人都暗松一口气,急率千余未乱的精锐亲军,保护着马腾向着西面方向撤去。

西凉营中,仍在顽抗的西凉军卒们卒,眼见盟主已先逃,残存的抵抗意志,转眼崩溃,数以万计的军卒土崩瓦解,只管爬上马背,望着营西方向夺命狂逃。

九路大齐之军,只杀得敌军鬼哭狼嚎,望风而溃。

韩遂先逃,张绣败溃,马超马铁等马家诸子,虽有勇力,却也难抵齐军的攻势,纷纷溃散。

西凉大营,就此被袁方所攻破。

这场战斗,却还远远没有结束,袁方不只满足于击破敌营,他更要趁着胜势,一击击举杀马腾。

马腾乃西凉第一大诸侯,一旦除掉马腾,西凉军就会陷入群雄无首,彼此混战之中。

内斗的西凉军,无法拧成一股绳,袁方就可以趁势挥师西进,杀入关中,一举把关陇乃至西凉,都纳入他的版图。

唯有如此,他才算是真zhèng

的统一北方。

于是,击破敌营后,袁方也不顾士卒疲惫,下令给诸路,继xù

率军狂追。

从函谷关城到新安,从新安到黾池,再从黾池到陕县,西凉溃军是一路横穿整个弘农郡,见城就弃,拼命向着潼关方向退却。

齐军不废吹灰之力,轻易就收复了大半个弘农郡,诸道兵锋追辗着分头逃窜的西凉军,继xù

指向潼关方向。

袁方亲率的八千铁骑,则始终将马腾所在,作为追击的目标,彻夜不停的穷追不舍。

是日黄昏,袁方的铁骑,终于在潼关以东三十里,湖县一带,追到了马腾的踪影。

此刻的马腾,方自惊魂未定,刚刚下马想喘口气,吃几口干粮。

就在马腾屁股还没坐稳时,蓦见后方尘烟大作,齐军的战旗,数不清的铁蹄,趁势急袭而来。

马腾大吃一惊,赶紧翻身上马,望潼关急逃。

只可惜,袁方所率的骑兵,追击之时可是带着从西凉人手中缴获的战马,每名骑兵至少配备两匹战马。

正是仗着双马,齐军才能追上来,而且不至于让战马体力消耗太大。

反观马腾和他的西凉军,几天几夜的狂逃,已经把坐骑累得体力耗竭,这时候被袁方追上,哪里还有力qì

再逃。

眼看着袁方铁骑就要追上来,蓦然间,正前方处,杀出一彪军马,拦住了马腾的去路。

后有追兵将近,前有大军拦路,马腾吓得是骇然变色,惊呼道:“哪里来的齐军,竟然能抢在我前头,莫非天要亡我马腾不成?”

左右诸将,还有疲惫的西凉士卒,无不骇然变色,吓得魂飞破散。

正当一片惊恐时,马休眼尖,急是指着前方道:“父帅快看,阻路的好像不是齐军。”

马腾身形一震,急是再仔细扫视,当他看清那拦路之军的旗号时,原本惶恐的老脸,骤然间涌上无尽的惊喜。

……

里许之外,袁方在策马狂奔。

马腾就在眼前,只要杀了马腾,关陇和西凉之地,就将唾手可得。

如此大好的机会,袁方岂能错过。

正奔行间,袁方蓦然瞧见,前方一座军阵,阻在了大道之上,数千西凉铁骑,封住了他的追击路线。

在这种溃不成军的情况下,西凉军中竟有人还敢回头结阵拦截,这等勇气,不禁让袁方有些意wài



残阳之光照射下,那几千西凉铁骑巍然不动,丝毫没有惊慌之势,显然不是从函谷关退下的败兵,更像是一支刚刚抵达的西凉援军。

袁方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见,一员西凉武将,傲立于阵前,威势甚重。

随即,他便看清了那支西凉军的旗号。

“竟会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 让西凉第二将震惊

那员敌将威势猎猎,身后的大旗上,大书着一个“庞”字。

西凉军上下,袁方记得住姓名的庞姓敌将,只有一个。

“吁~~”袁方收住赤兔,画戟一横,八千大齐铁骑止步。

拨马上前数步,袁方目光灼灼,厉声喝道:“对面敌将何人,报上姓名。”

雷鸣般的质问,震动四野,纵使对面肃然而列的西凉援军,也皆微微变色。

那面如刀削的西凉敌将,却毫不为所动,战刀扬起向着袁方一指,沉声道:“我乃马盟主帐前大将庞德,我庞德刀下不斩无名鼠辈,你又是何人?”

果然是庞德,怪不得这么狂的口气。

袁方猜得没错,眼前这敌将正是马超的部将庞德,此人的战力在西凉诸将中,恐怕只逊于马超,历史上,可是能跟关羽一战的人物。

如此猛将阻路,其麾下又有六千余生力军,如此之敌拦在面前,实在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袁方却毫无忌惮,横戟高声道:“庞德,就凭你也想杀我袁方,你未免也太过狂妄。”

袁方!?

听得这如雷贯耳的姓名,庞德那冰冷如铁的脸,也微微一动,瞬间掠过一丝忌惮之色。

他的身后,六千余西凉生力军,也无不变色,深为袁方的名号所震动。

就在不久前,袁方刚杀得他们十万西凉军,狼狈不堪的溃逃。袁方的大名可以说是威震于西凉,谁人不对他震畏三分。

庞德只微微震动,旋即恢复铁血,昂首高声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齐公,今我西凉与齐公你的战争,已分出了胜负,我主已败归关中,齐公你何必赶尽杀绝,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就此退兵吧。”

好狂的口气。竟敢劝袁方退兵。

一声冷笑。袁方高声道:“前番还咄咄相逼,如今败了,就想让我不要赶尽杀绝,什么便宜都想占尽。你们西凉人的思维还真是霸道。”

眼见袁方没有退兵的意思。庞德浓眉一凝。铁青的脸上顿露愠色。

“袁方,今日有我庞德在此,你不退兵也得退。想追我家盟主,先要问问我庞德手中这把刀答不答yīng

!”

暴雷般一喝,庞德将手中战刀一扬,狂烈的傲气,迸射而出。

这么狂!

“既然如此,那就没必要再废话,用拳头来说话吧。”

剑眉一凝,猎猎的杀气,如潮水般奔涌而起。

袁方画戟向着一扫,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辗碎猖狂的敌人,杀!”

雷啸声中,袁方纵马挥戟,如电射出。

八千白马义从、虎骑和豹骑组成的混合骑兵团,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他们的主上,咆哮而出。

“想过我这一关,休想!”

庞德亦怒色狰狞,挥刀大叫:“全军随我杀上,阻挡敌军,为盟主断后!”

号角声骤响,列阵的六千西凉军,轰然杀出。

那一面“庞“字大旗,猎猎飞舞,汹涌而出的西凉铁骑中,庞德手提钢刀,更如电光一般飞纵而出。

百余步的距离,两肌汹流相对而涌,转眼间,轰然撞在了一起。

惨嚎之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腹红,咆哮喊杀声中,一万四千余敌我骑兵,激烈的厮杀在了一起。

西凉军固然凶悍,袁方的铁骑之士,却是数十万齐军中最强的战士,精锐中的精锐,整体战力,更要优于西凉人。

这些不知疲惫的骑士们,为了功劳,为了荣耀,将斗志尽情的燃烧,倾尽全力的杀向敌人。

方天画戟如电,左轰右扫,袁方那柄饮血无数的重戟,转眼间已不知斩杀了多少人头,纵马如风的他,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而乱军中,庞德手中的战刀,也尽为齐军鲜血所染,一身白袍转眼浸成赤红。

这员西凉虎将,仿佛天生嗜杀,他是越杀越兴奋,越杀越狂势力。

狂杀未久,庞德那血腥的鹰目中,终于寻找到了袁方的身影。

无人可挡的袁方,激起庞德的傲气,虎躯暴喝一声,纵马舞刀直奔袁方而去。

练脏初期的感知能力,何其了得,乱斩人头的袁方,立时就觉察到,身后正有一股惊人的杀气,汹涌的逼来。

英武的脸庞一回首,却见那庞德正如魔将一般,践踏着他的士卒,踏着血路向自己杀来。

“马超我都无惧,还怕你不成!”

袁方信念如铁,征袍尽染的他,长啸一声,催马纵戟,毫无所惧的迎击而上。

两骑如电,顷刻间撞至。

疯魔般的庞德,猿臂抡起,战刀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斜斩而至。

袁方热血狂燃,长臂斜扬,手中方天画戟破风而出,迎击而上。

吭~~

刀与戟瞬间相撞,金属激鸣之声,震动天地。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错马而过,那二人身躯,俱是微微一震。

一招交手,胜负难分。

纵马而过的袁方,面色如常,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庞德武道着实了得,不过也只是练脏初期的实力,跟我正常的实力相当。”

若是在不久前,袁方的武道尚是锻骨后期的时候,今与庞德交锋,袁方还可能会忌惮他三分。

但今袁方武道,也已冲上了练脏初期,拥有绵长不绝的体力,还拥有生化之躯这秘密武器,又焉会畏惧庞德。

错马时。庞德的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惊臆之色。

“这厮的武道,竟然与我相当,也在练脏初期,他这么年轻,竟有如此武道,这怎么可能……”

庞德乃马腾心腹之将,今马腾征战之外,庞德奉命镇守潼关要隘,以确保关东与关中的通道不受任何威胁。故他并不知袁方与马超。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更不知袁方的武道实力。

从未出过关东的庞德,只听闻中原有个叫袁方的年轻诸侯,智勇双全。数年间飞速崛起。夺下了整个中原。

庞德却万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诸侯,竟然武道强到这般地步。

震惊时,袁方已先行勒马转身。方天画戟指向庞德,从容道:“庞德,你武道了得,屈做马家的家将太过可惜,何不归降于我,我袁方必叫你大放光彩,扬名于天下。”

庞德武道高强,更难能可贵的是,极是忠烈,历史上在樊城被关羽所俘,宁死也不肯屈服,此等气概,实令人敬佩。

对于这样忠勇的武将,袁方任何时候都不嫌,故明知机会不大,却仍出言招降。

耳听袁方公然招降,庞德却如受辱一般,立时勃然大怒。

“我庞德受马家厚恩,岂能降你,今天我就为盟主取下你人头!”

话音未落,庞德再度纵马而上,抡刀直取袁方。

“想取我人头,我就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袁方厉喝一声,纵马挥戟,从容迎战而上。

顷刻间,相骑撞击,如转灯似的战成一团,层层叠叠的刃影,将二人围裹其中,招式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刃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形。

弥射开来的劲气,将周遭丈许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卷起了片睡红黄的血雾。

四射的流光中,袁方转眼跟庞德交手百余合,却难分胜负。

同样的练脏初期实力,哪怕是典韦这样的人物,跟袁方交手也得千余招后才能分出胜负,又何况是庞德。

周围两军的激战,也同样惨烈之极,每时每刻都几乎有人倒于马下,然后很快被站着的人,踏成一片血肉模糊。

战未许久,两军士卒已看不清地面,因为地面已尽为鲜血染成了泥沼。

庞德这支兵马虽为生力军,但在战斗力、斗志和数量上,却逊于齐军,只支撑了未久,渐渐便显露出败势。

庞德是越战越心急,越战越焦虑。

“没想到,这厮的武道如此之强,他的士卒连追几百里,竟然战斗力还这么强,再这么拖下去,非败不可,不行,我必须得速战速决……”

念头一生,庞德陡然间双臂青筋爆涨,咔咔作响,几欲崩裂。

几个呼吸后,庞德手上刀式的力道,还有速度,突然间倍增,如狂风暴雨般扑向袁方。

他这是强行提升潜能,催动暴走状态,生生将自己的武道,拔至了练脏中期,想要速战速决,击杀袁方。

“哼,都是练脏初期,你能暴走,我就不能么,除却暴走,我还有更强的秘密武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极限的力量吧!”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武道暴走,给我提升战力吧!”

意念骤然,袁方瞬间开启了皮膜硬化、双臂倍化,还有洞察瞳的生化之能,跟着又潜发身体潜能,激发了暴走状态。

本身的暴走,再加上生化之能全开,瞬息间,袁方武道就超越了庞德,生生拔至了练脏后期的境界。

方天画戟威势暴涨,出招的速度和力道,竟如逆袭的狂风一般,顷刻间就将庞德的攻势反压了回去。

庞德大吃一惊,骇然变色。

“怎么回事?他的武道境界,明明与我相同,就算激发潜能,也最多提升至练脏中期才是,怎么他竟能将武道拔至后期,这怎么可能?”

庞德震惊错愕时,袁方手中画戟,已划破空气,挟着“哧哧”的破风之声,撕裂血与雾的阻隔,向着庞德狂斩而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 终于轮到我以武虐人了

练脏后期武道的全力一击,威势何其惊人

戟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已先压而至。

庞德刀锋正攻向袁方肩膀,惊觉袁方这一戟,竟然是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斩来。

他若继xù

出刀,固然可以斩中袁方的肩膀,但袁方那重戟劈将而下,却必将他斩成两截。

庞德当然不会知dào

,袁方已暗运皮膜硬化之能,将肩部硬化到极点,他那一刀斩中,根本伤不到袁方。

不知内情的庞德,脑海中急速权衡利弊,也不及多想,急是撤刀回挡。

哐~~

一百四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挟着练脏后期的巨力,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庞德手中刀柄生生压弯,就连他那双虎臂,也被生生压得屈下三分。

庞德吃力的硬扛下这一重击,心中又吃一惊,万没想到,袁方的力道强到如此地步,瞬间几乎将他震得气息一滞,胸中气血翻滚。

袁方却剑眉如刃,气势从容冷峻。

这些年来,他不知跟多少高手交锋,每每都以弱敌强,战得凶险吃力。

今天,他终于能以强者的身份,力压一员练脏境界的武者,这是何其的痛快。

精神抖擞,倍化的双臂咔咔作响,绵绵不绝的力道,汹涌的灌向庞德。

在袁方的力压之下,庞德双臂渐屈,竟有扛之不住的迹象。

庞德钢牙紧咬,狰狞的脸都憋到通红。纵横西凉多少年,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被敌人逼迫到这般地步。

袁方这惊人的武道,不由激发了庞德的傲气,愤nù

之下,他一双臂膀青筋爆涨,几欲炸裂。

一声怒啸,庞德倾尽全力,双臂奋力一扛,终于是将袁方压下的戟锋。艰难的给荡了开来。

庞德震开袁方画戟的一瞬。刀式如电,反守为攻,狂扫向袁方。

层层叠叠的刀影,如狂风暴雨般。扑卷向了袁方。

“不愧是西凉武道第二之将。很好。我就陪你战个痛快!”

面对庞德的疯狂的反扑,袁方抖擞精神,手中战刀从容斩出。正大雄浑的招式,绵绵不绝的挥纵而出,沉稳的接下庞德的狂击。

拥有练脏境界的超强体能,袁方可以尽开生化之能,激发暴走,而不用担心体力在短时间内耗尽。

此时的他,自信从容,只将每一戟都发挥至极致,达到自己武道的鼎峰。

戟影重重,如怒涛汹涌而出,只二十余招间,袁方就将庞德的反扑,生生压了回去,重新占据了上风。

练脏后期对练脏中期,实力上的差距,并非是庞德光凭一腔的疯狂,就能够扭转乾坤的。

转眼之间,二人已走过百余招。

暴走状态下的二人,已至神无外物的境界,眼中只有敌人。

但见方圆四五丈的范围内,刀锋四射,戟刃狂斩,如刀的刃气笼罩,形如一台巨大的绞肉机一般,但凡接近的敌我之卒血肉躯体,无不被绞为粉碎。

骨肉摧裂,血色横飞!

刀幕与戟影闪击在一团,但见光影不见人身,这练脏武者间的巅峰交手,只令看到的敌我士卒,无不为之震怖。

而左右战场,已是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齐军已占据绝对的上风,被杀之敌成百上千,渐已有丧胆的敌人,开始溃散。、

一面面的“庞”字战旗,倒落在战场之上,被马蹄踏破,而齐军的战旗,却依然在傲然飞舞。

袁方与庞德的交锋,又已走过五十余合。

此时的庞德,衣甲已尽为汗水所浸,气喘如牛,暴走的状态渐消,体力大损之下,已现不支之势。

更要命的是,暴走乃是以不惜损伤身体为代价,庞德臂上的肌肉和筋脉,已然受创,此时就算恢复常态,战斗力也比原先大减。

而袁方却有生化恢复之能,强行催动暴走,双臂虽然受伤,却能不断的修复。

正是仗着如此,当庞德已恢复常态时,袁方还能不顾身体的损伤,依旧维持着暴走之势。

练脏后期对练脏初期,相差两重境界,实力上的差距,又岂是仅凭一腔狂暴的战意,就能够抹平的。

庞德是越战越落下风,破绽频出,败相已露。

袁方不想再把这场战斗拖下去,戟锋一转,卖了一个破绽给庞德。

庞德自以为抓到了机会,低喝一声,战刀自上而下斩落,径斩向袁方的右肩。

“嗯?”袁方嘴角微微上扬,佯作惊色。

庞德自以为得逞,刀锋不留半分余力,全力的硬斩而下。

咔嚓!

狂力之下,袁方肩部的护甲被轻易的斩破,就在庞德暗喜,以为得手之时,却只到“砰”的一声闷响。

那飞斩而下的刀锋,却如砍中了厚重的铁板一般,再难降下半分。

“怎么回事?”庞德大吃一惊。

便在这时,袁方手中战戟,已反手而出,电光般削向庞德。

若是锻骨境界的武将,这一招失策,必是不及收刀回防,非被袁方当场斩杀不可。

然庞德到底乃练脏实力,千钧一发之际,仍能几乎如本能一般,强行将战刀收回几分,斜向挡去。

刀戟相挡,就是那么勉强的一挡,袁方的战戟没能命中庞德要害,偏出三分斩落。

饶是如此,只听一声痛哼,庞德的肩膀还是被戟锋削下一块肉,鲜血立时飞溅而出。

受伤的庞德,深为袁方武道所震撼,哪里还敢再战,急是拨马跳出战团,捂着伤口向潼关方向败逃。

“撤tuì

,全军向潼关撤tuì

~~”败逃的庞德。放声大叫。

正处劣势的西凉军,斗志本就不强,今庞德一撤,更是大受打击,士气转眼泄尽,几千号败军,掉头向潼关方向望风而退。

袁方击伤庞德,旋即收了生化之能和暴走状态,纵马穷追。

今庞德虽然受伤,但却未致命。袁方虽然马快。但以他现在的体力,只能勉强保持练脏初期的境界,已无法再强行拔升实力。

只以练脏初期的战力,想要取庞德性命。自无多少把握。

袁方遂只挥军掩杀。连追出三十里。一直追至了潼关东面。

此时的马腾,方才借着庞德的拖延追兵,好容易的逃上了潼关。

马超、张绣。以及其余诸将,也先后从别路逃上关城,前来相聚。

潼关之上的兵马,不过两万余众,其余更多的败兵,尚还没有逃来聚拢。

“父亲怎么摆脱袁方那小子追击的?”马超问道。

马腾心有余悸的叹道:“袁方追之太急,我险些就要被他追上,幸得庞令明率一支生力军前往大道接应,替我挡下了袁方的追兵。”

听得此言,原本气喘吁吁的张绣,欣然道:“那小子连追几天,必已筋疲力尽,撞上庞德的生力军,不败才怪,岳父大人,我们何不反身再杀出关去,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话音方落,关城上士卒,匆匆而来,惊道:“禀盟主,庞将军大败而归,正撤入关中。”

庞德,大败?

惊魂未定的马腾,神色惊变,方才还想反败为胜的张绣,更是惊得哑口无言。

大吃一惊的马腾,急率一众诸将,赶往东面关城,正撞上了败归的庞德。

马腾见庞德不但败归,竟然还负了伤,自是惊异万分,急问庞德原由。

庞德也不隐瞒,便将自己如何为袁方所伤之事,如实道来。

在场自马腾以下,除了马超之外,无不震惊错愕,任谁也不敢相信,以庞德西凉第二强的武道,竟然会为袁方所伤。

“庞令明,你武道号称我西凉第二强,竟然会被袁方所伤,你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故yì

落败吧?”

张绣有点气昏了头,竟是冲着庞德怒吼质问,言语中,分明有讽刺与怀疑之意。

庞德脸色立时一沉,虎目怒瞪向张绣。

马腾亦瞪了张绣一眼:“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尚败于袁方之手,何况是令明,你休得胡乱质疑令明的忠诚!”

张绣被“岳父大人”,当着众人的面教xùn

,顿觉颜面无光,心有不满,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巴。

此时,潼关东面,尘雾再起,数不清的齐军铁骑,正狂杀而来。

望着那声势冲天的齐军铁骑,马腾眉头深皱,苍老的脸上,隐隐已闪动着惧色。

……

函谷关一役,袁方大破西凉军,十万西凉铁骑,只有四万余众逃回潼关。

袁方不仅大破敌军,威震于天下,更缴获了近三万多匹上好的西凉马,还有数之不清的军械。

这般巨大的胜果,袁方却依旧不满足。

他率领着铁骑,直追到潼关城下,并传令后续的步军,向潼关一带随后集结。

袁方想要趁着大胜之挟,一鼓作气扫荡关中,彻底的剿灭马腾等西凉诸侯,真zhèng

的一统北方。

然后,才能没有后顾之忧,挥师南下,扫灭曹孙,一统天下。

源源不断的步军,向着潼关集结,几天之内,就达到了十万之众。、

中军大帐内,袁方已与先到的诸将,商讨着攻破潼关,横扫关陇的战略。

帐帘掀起,风尘仆仆的郭嘉,步入了帐中。、

袁方见郭嘉到了,精神更振,便欲叫郭嘉给拿个计策,如何击破潼关。

尚未开口时,郭嘉却先叹道:“主上啊,看来主上想趁机攻取关陇的计划,要稍稍往后放一放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 水上异变

计划,推迟?

“听奉孝这话,莫非是合肥一线出事了不成?”袁方转眼已猜到了八九分。

郭嘉奇道:“主上怎么猜到是合肥方面出事?”

“曹操被杀得惊魂落魄,伤口还没舔好,怎敢复犯。至于吕布,勇有余而谋不足,以子正和元皓坐镇幽州,量吕布也生不出什么事端。唯有孙策此人,兵精粮足,麾下文臣武将人才济济,实力不容小视,要出事,自然也只有他这一路会出事。”

袁方对周围敌人的虚实,实力的强弱,可谓是了如指掌。

郭嘉感慨片刻,方叹道:“确实被主上说中了,合肥经文远刚刚送来急报,称那孙策正于合肥四周筑围堰,打算引肥水灌合肥,把战船直接开上城墙,合肥守势不妙,请主上速发援兵解围。”

环城做围堰?

“竟能想到这等攻城手段,江东人不愧是靠水吃水,万事都离不开一个水字,此计多半只有那周瑜才想得出来。”

袁方只略有些惊讶,合肥战事的发展,却并没有太超出他的意料。

曾经lì

史上,张辽镇守合肥,确实是守得稳若磐石,击退几次东吴大举进攻,叫吴人只能望城兴叹,却束手无策。

张辽固然强,但那也是因为他的对手,是孙权这样军事能力低下的对手。

现在形势却大不相同,张辽所面对的,乃是实力远胜于孙权的孙策。更有周瑜为辅。

凭心而论,袁方也不认为,张辽会是孙策和周瑜联手的对手,他能守到今日,已经是超出了袁方的期望。

“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攻取关中的计划,确实只能先往后放一放了,得先移师东南,好好教xùn

教xùn

吴人才是。”

当天,袁方便做出决策。暂时停止对潼关的进攻。大军撤还中央。

潼关一线,袁方只留张飞和徐晃二将,率两万兵马驻扎于弘农郡,拱卫洛阳。防范退还关中的西凉诸军。

袁方本人。则率十万大军。移师淮南,去解合肥之围。

至于其余十几万大军,则暂时按兵不动。卸甲休整,以为将来进攻关中做准bèi



十万步骑星夜兼程,先由涡水入淮,进抵寿春一线,随后顺肥水南下,直逼合肥而去。

……

合肥城外,江东军大营。

数丈高的围堰上,孙策和周瑜二人,驻马并肩而立,远望着合肥城方向,眉宇间尽是志在必得之色。

“伯符你看,再用不了十天,我们的围堰就将筑成,到时候一掘肥水灌入围堰,我们就可以乘战船直接冲上合肥城头,看那张辽还怎么抵挡。”

周瑜马鞭指点着前方,意气风发的构勒着不久之后的局面。

孙策微微点头,笑道:“公瑾这道筑围堰淹城之计,当真是妙啊,此役若破合肥,首功非公瑾你莫属。”

平常的掘水淹城之计,大水漫野而过,最多也只能浸泡城墙数尺,用不了多久,大水就可能四面散去。

周瑜这条计策,却是在城池四周筑堰,把肥河之水都圈在合肥四周,让水势高度逼近城头,如此,他们就可不必陆战攻城,而可以直接乘坐着战船冲上合肥城头。

周瑜一笑:“合肥城一下,寿春门户洞开,伯符你攻取淮南,经略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孙策哈哈大笑,豪情尽现。

“袁方已破曹操,一旦他击败西凉军,必会移师淮南,肃以为,主公和公瑾还是不可太过乐观才是。”

二人身后,那青衫文士却面带忧色。

周瑜瞟了那人一眼,冷笑道:“子敬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可别忘了,西凉人的十万大军,可统统都是骑兵,袁方那小贼,想破曹操容易,但想击退十万铁骑,又岂是那么容易。”

被周瑜称为“子敬”的年轻文士,正是鲁肃。

江东军乏马,他们最忌惮的就是骑兵,故在他们眼中,西凉的铁骑之师,是比袁方还要可怕的对手。

“可……”鲁肃忧色不减,却又不知说什么。

孙策却已道:“子敬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可我就是不信,那袁方能这么快击败西凉铁骑,就算他最后能胜,我们也早已攻下合肥,甚至连寿春也已攻下,那个时候,就算他移师东南,我们又有何惧。”

“伯符言之甚是。”周瑜连连点头附合。

话音方落,一骑策马奔上围堰,来者乃是部将蒋钦。

“禀主公,北面细作急报,袁方已大破西凉军,目下已移师东南,前锋已至寿春,大有挥师南下,增援合肥之势。”

惊人的情报,当头轰落。

孙策和周瑜二人,瞬间骇然变色,彼此相望,难抑惊异之色。

“小贼竟然这么快就击破十万西凉铁骑?这怎么可能,那小贼是怎么做到的?”周瑜声音沙哑,冲着蒋钦质问道。

蒋钦遂将袁方在函谷关,如何以火攻之计,大破西凉军之事,尽数道将出来。

“这袁方用兵的手段,竟然如此诡变多端,十万西凉铁骑,竟然这样给他击败,实在是……”

孙策是慨叹万分,已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对袁方的惊叹。

这时,鲁肃率先从震惊中清醒,忙道:“主公,袁方挟大胜余威南下,十几万大军向合肥杀奔而来,锐芒极盛,我军万不是其对手,不如趁其军未至,赶快退回江东吧。”

话音方落,孙策还待犹豫时,周瑜已肃厉叫道:“合肥未下,我军焉通退兵,伯符,这一次,我们绝不能放qì

合肥。”

孙策眉头一凝。

鲁肃却道:“我军擅水战而不擅陆战,今若不退兵,难道公瑾有击败袁方十几万陆上悍兵之策吗?”

鲁肃一语,将周瑜问得哑口无言,刀疤脸上青筋涌动,顷刻间就憋得通红。

“公瑾啊,你想复仇的心情我理解,可子敬也说得对,袁方十几万陆上悍兵,实不可与之争锋,看来这一次,我们又要放qì

合肥城了。”孙策叹息道。

周瑜情绪愈加急迫,眼珠子转了几转,蓦然间,他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冷绝阴沉的诡色。

“既然小贼兵锋甚锐,我们难与他正面争锋,阳谋不行,那就只有来阴的了,哼,袁方,这次我周瑜一定要取你狗命!”

听得周瑜那阴冷自信之言,孙策和鲁肃皆是一震,二人彼此看了一眼,无不面露疑色。

“伯符,我们就这么做……”

……

合肥以北四十里。

一艘艘的船筏,正沿着肥水顺流南下,向着被围困数月的合肥城进行。

齐军虽不擅水战,但粮草运输,士卒转运,却不能不借助江河之便。

今袁方率大军,大老远的从洛阳赶来,为了节省将士体力,自然更要借助水运,来往合肥运送兵力。

根据斥候的情报,江东军的主力尽在围困合肥,顺水南下的路上,并不见江东军水军阻路,因此,袁方还没有必要让部卒下船登陆,以避敌方水军。

“孙策明知他的江东军,陆战不是我的对手,闻知我大军来援,竟然还不退兵,他和周瑜在想些什么?”

旗舰船头,袁方负手而立,心思飞转,英武的脸上闪动着丝丝疑色。

“主上,再往前就要进入江东军水军的活动范围,末将建议为万全起鉴,主上还是移步岸上吧。”身后处,徐盛拱手劝道。

袁方军中鲜有善水战的将领,太史慈算一个,可惜镇守陈留分不开身,只余下徐盛这么个善水战的将领,袁方自然对其有所倚重。

袁方看了看前方水域,除了左侧有几艘渔船之外,不见片帆,似乎并没有江东水军的威胁。

不过,袁方还是决定采纳徐盛的意见,准bèi

移步往岸上行军。

毕竟,袁方虽为练脏武道,但他人水性却一般,一旦落入水中,只怕连一个普通的精通水性的小卒都不如。

“什么时候能组建一支强dà

的水军,就不用再忌惮江东的水军了……”

袁方感慨一声,就准bèi

换乘走舸,移往陆上。

正当这时,脚下战船,忽然间晃了一晃。

紧接着,便从水下面传来了“咚咚咚”的闷响,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撞击着船底。

袁方顿生疑心,其余徐盛等船上将士,也皆疑或不已,纷纷把头探出船外,想要看看水下有什么动静。

咚咚咚!

那撞击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整艘船船身的晃动,也愈发的剧烈。

袁方心头,很快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不好啦,不好啦~~”

突然间,有水手从船舱中爬了上来,惊叫道:“禀主上,不好了,船底漏水了,船底到处漏水啦!”

船底,漏水?

徐盛蓦然脸色一变,惊道:“不好,有人潜在水下,凿穿了船底,想要弄沉我们的船,请主上速速弃船撤往岸上!”

袁方猛然省悟,已是感觉到整艘船,正在迅速的下船。

他不及多想,急是在几名水手的保护下,迅速换乘走舸,弃却了大船,向着岸边划去。

不远之处,渔船上那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得yì

的冷笑。

“公瑾将军果真妙算无双,袁方啊袁方,今天我蒋钦就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 水中之神

水手们的号子声响起,那一艘走舸迅速的向着岸边驶去。

袁方向大船看去,却见那艘斗舰正在迅速的下沉,船上的士卒们,正在惊惶失措的弃船而逃。

“定是江军军有水卒埋伏在水里,偷偷凿沉战船,想要置我于死地,可附近并无江东军战船埋伏,这些水卒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袁方疑心大作,鹰目急是四下扫射,猛然间注意到了,斜向侧停泊于肥水中的那几艘渔利。

想也不想,袁方立kè

开启远望瞳,仔细查看那几艘渔船。

却见渔船之上,十数名渔民装束的汉子,正紧张的死盯着这边,手里边都抄着家伙,随时戒备的样子。

如此可疑的行为举止,哪里是什么渔夫,分明是士卒假扮。

“好你个周瑜,你可够阴的,竟然派兵假扮渔夫,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想暗中凿沉我的坐船,淹死我!”

识破了敌人的毒计,袁方冷哼一声,张口喝道:“看到那几艘渔船没有,给我……”

一个“我”字尚不及出口,袁方脚下这艘走舸,蓦然间剧烈一晃,险些把袁方给甩出船去。

船上的军卒们,无不吃了一惊,皆大呼小叫起来。

袁方脚下用力,稳住身形,还未反应过来时,诺大的一艘走舸,竟是向一侧迅速的倾斜了下去。

“糟糕,被江军水卒贴在了船底。他们想把这艘走舸给掀翻!”

就在这个念头,方才涌现脑海之时,蓦然间,整艘走舸船体都侧身竖立起来,轰隆一声就翻倒了过去。

处于船上的袁方和十几号齐军士卒,统统都被甩了出去,栽落在了水中。

落水的一刹那,冰冷刺骨的河水,立时便将他吞没下去,饶是袁方练脏武道的身躯。也感受到了一丝寒意。

袁方转眼已压制住慌意。几下扯断了身上的铠甲,手脚并用扼制住下沉之势,几个扑腾就浮出了水面。

袁方的水性虽不强,但也不至于落水即溺。浮出水面后。立kè

就向最近的己军战船游去。

左右那些落水的士卒。也都跟着袁方,大呼小叫的向赶来救援的战船拼命游去。

便在此时,突然之间。从水面下方钻出了十余名江东水卒,个个都赤着膀子,挥起短刀就向落水的齐军砍去。

“啊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四溅的鲜血,转瞬就将水面染红。

这些能在水中潜伏许久,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船底的江东水卒,水性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在水中搏斗时,身法竟然比在陆地上还要灵活,袁方的这些军卒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的。

只片刻间,十几名卒子,就被斩杀大半。

蓦然间,袁方的身后水中窜出一名敌卒,手纵短刀呼啸着就向袁方后颈砍去。

这要是在陆地上的话,袁方早就觉察,哪里容他近身,但在水里边,对方都摸到了身后,袁方才有反应。

“皮膜硬化,给我开!”

身在水中,身法受滞,袁方转身不及,只有本能的开启了皮膜硬化,护住后颈要害。

铛~~

那水卒一刀砍在了袁方脖子上,就如同砍在了铁柱之上,非但没有砍断,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被卷了刀刃。

那水卒大吃一惊,还以为撞上了鬼一般,一时惊得不知所以。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经转过身来,猿臂探出,狠狠的掐住了那水卒的脖子。

“就凭你,也想杀我!”

袁方一声怒吼,五指如虎钳一般,愤然用力一掐。

练脏武道的力量,岂是寻常血肉之躯能承shòu得住,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水卒就被掐断了脖子,当场就给咽了气。

袁方吐了口气,将那瘫软的尸体一扔,继xù

向附近己船游走。

而在此时,同船上的齐军士卒,已被敌人杀尽,这些赤膀的敌卒,狰狞亢奋,挥舞着短刀,向着袁方四面围来。

若在陆上,这等土鸡瓦狗之敌,就算来几百个,袁方也能将他们收拾了。

但在这水中,袁方的武道难以发挥,别说是十几人,就算是几人围攻,他都有可能应付不过。

形势,不妙!

袁方眉头一皱,深吸一口气,顷刻间将皮膜硬化之能尽开,将全身每一处的肌肤,尽皆都硬化护住。

仗着刀枪不入的身体,袁方跟本不顾四面砍来的刀锋,只顾埋头向前游走。

片刻后,群敌围至,刀锋如雨点般斩落。

铛铛铛!

十几柄锋利的短刀,狠狠的砍向了袁方全身要害,却如砍中了铁板,统统都被反弹了回去。

一众敌卒大吃一惊,彼此对视几下,便加拼了命的抡刀砍向袁方。

无一例外,所有的刀锋,都无法洞穿袁方硬化的皮膜,袁方顶着刀丛埋头向前,眼看着就要冲出包围。

“怎么回事,为什么砍不死他?”

“难道这家伙内里还穿着厚甲不成?”

“不可能,我砍了他脑袋三刀,连刀都钝了,根本砍不动。”

“这家伙练了刀枪不入的功夫,我们杀不了他,怎么办啊?”

一众江东水卒是又惊又谎,哇哇的大叫乱砍,却偏偏奈何不了袁方。

“把他拖进水里,淹死他!”终于有人,想到了对策。

袁方心头一震,赶紧加快速度,拼力前游。

他虽有皮膜硬化,可以刀枪不入,但却不能不呼吸,若给他们拖入水中,非活活溺死不可。

只是,为时已晚。

一名赤膀敌卒。一个鱼跃扑上,双臂立时死死的箍住了袁方的背,紧接着,又有两名敌卒趁机游上来,分从左右拖住了袁方的手臂。

这三人一用力,袁方顿时就动弹不得,只剩下双腿还能扑腾

而这时,几名敌卒潜入了水下,很快就将袁方的双腿和腰部,统统都死死抱住。

“往下潜。淹死他!”

一众敌卒哇哇大叫着。拼命的往下潜去,袁方就像身上绑了数不清的铅球,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转眼就被拖着沉入了水中。

入水的前一秒。袁方只得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下一秒,他的脸已浸在了冰冷的肥水中。

袁方就这么被拖下了水里,迅速的向下沉去。

那些精通水性的敌卒。自幼就习水性,可以在水中憋许久的气,袁方就不行了,才一会就感到憋闷难当,窒息的感觉令他越发难受。

“糟糕,再这么撑下去,我非得被活活溺死不可,我袁方堂堂男儿,岂能这么憋曲的死去!”

心中惊怒万分,窒息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快要无法忍受的地步。

“生化病毒,你不是连火都不怕么,现在你的寄主就要被水淹死了,你们还不快变异护主,难道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强烈的求生念头,回荡在袁方的脑海中,下一秒,袁方感觉到,他的身体自夜视瞳后,再次发生了那种久违的变化。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呼吸系统,似乎正在飞快的发生着某种变异,蓦然间,他感到脖颈上方,靠近下颚的部位,仿佛突然间被打开了一扇窗,河水瞬间就灌了进去。

下一个瞬间,袁方却没被水呛到,反而感到了呼吸到氧气的痛快。

呼吸骤然通畅,前所未有的畅快,袭遍全身。

袁方惊喜的意识到,他的脖子上,似乎突变出了类似鱼腮一样的呼吸器官,正是这突变出的腮状器官,可以让他不通过口鼻,就能从水中抽取所需的氧气。

“妙啊,实在是妙极。”

片刻前还痛苦不已的袁方,这时脸上竟然露出了狂笑。

拖着他身体的那些敌卒,无不是惊诧莫名,皆想这厮都快要给溺死了,怎还笑得出来。

袁方这下却不急了,也不挣扎反抗,就那么浮在水中,任由这些江东水卒困住自己。

反正现在他突变出了水下呼吸的生化之能,有什么好着急的,就这么跟你们耗着,看你们能憋多久的气。

果然,过不得多久,这些精通水性的敌卒,终于也开始憋不住气了。

眼见袁方却还从容自若,以一种看笑话般的嘲讽表情,耐着性子的欣赏着他们的窘迫,一众敌卒是又惊又急。

实在是熬之不住,他们终于开始浮上水面,前去换气。

不过,这些敌卒却仍不放qì

,他们只是轮流浮出水面换气,仍保持着有七八人束缚着袁方,就不信溺不死袁方。

这些敌卒的执着,终于激怒了袁方。

“你们这些家伙,还不走,我看你们是找死!”

怒意一生,袁方重新开始动弹起来,双臂猛烈的挣扎,试图甩脱束缚的敌人。

只是这水流阻力甚大,袁方凭借练脏初期的力量,竟然也挣不开三名敌卒的束缚。

“倍化之能,给我开!”

念头转动,袁方陡然间开启倍化之力,将右臂变粗一倍,用尽全力愤然一挣扎。

倍化后的手臂,力道增强一倍,这般全力一抖,竟生生的将三名敌卒震开。

其中一名敌卒,仿佛被袁方突变的神力,吓破了胆,再也不敢逗留,转身就想逃。

“休想走!”

袁方虎掌探出,猛的就抓住了那敌卒的腿,就在他准bèi

将那敌卒拖回来时,从上面换气下来的几名敌卒,纷纷游了过来,试图重新把袁方束缚住。

便在此时,袁方蓦然感觉,自己的手掌心,似乎又发生了某种奇异的变化。(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一个都别想走!

袁方只觉一股冰寒彻骨的寒气,似乎如电流一般,转眼之间就传导而去,传入了他所抓的那名江东水卒的身上。

下一个呼吸,连袁方都倍感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敌卒周围寸许范围内的水流,几乎在一瞬间就全部凝结成冰,将那名敌卒,顷刻冻结其中。

然后,那表情凝结在惊恐一瞬的敌卒,还有那一大团冰块,就如同一枚巨大的白色琥珀,迅速的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河底。

左右那些围困袁方的敌卒,眼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无不吓得骇然变色,以为撞见了鬼一般,哪里还敢再束缚袁方,纷纷的四散游开,想要逃离袁方这个可怕的“怪物”。

“怎么回事?”

袁方低头望着那坠落的冰团,心中是又惊又奇,万没想到,自己除了突变水下呼吸之外,竟然还突变出了这般神奇的生化异能。

“我的热能转化能力,可以从火中抽取能量,今一遇水,又能迅速降低水温,凝结成冰,也许这就是能量转化的另外一种方式,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思绪飞转,瞬息间,见怪不怪的袁方,就想明白了这其中原理。

而这时,那些惊恐的江东水卒,已经开始四散而逃。

“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袁方杀念一开,想也不想,顺势就向一名逃得最慢的敌卒抓去。

当他的手抓住那敌卒的胳膊,意念催动下。冰化的能力再度开启,只瞬息间,那名敌卒便被冻成了一团坚冰,在冰寒和窒息的束缚下,坠入了昏暗的河底。

再杀一人,袁方彻底的通了这新的生化能力,双手一划,追向了另一名逃离的敌卒。

这一划不要紧,袁方惊讶的发xiàn

,自己在水中的游行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数倍。只眨眼间,就如鱼儿一般,追至了那敌卒敌后。

惊奇之下,袁方抬起手掌再一看。蓦的发xiàn

。自己的五指之间。竟然突变出了某种薄薄的皮膜,将五指连结,形如扇子一般。

正是这突变的扇形手掌。大大提高了他的划水阻力,使他的游行速度提高了数倍。

“呼吸系统突变出了腮,现在手掌又长出这玩意,娘的,我这是变成了鱼吗?”

惊喜之余,袁方没忘正事,往前再游一步,手掌飞快探出,抓住了那敌卒的手颈。

咔咔咔。

水结成冰之声骤起,顷刻间,那敌卒的身体,便被冻结在了巨大的冰团之中,和他的同伴一样,沉向了水底。

然后,就是袁方在这冰冷的肥水中,大开杀戒之时!

水中的袁方,当真就像是条灵活无比的鲨鱼,如梭游动,四面八方的追击着那些惊恐逃亡的敌卒。

一名名的敌卒被冻结成冰,沉冷冰冷漆黑的河底,不是被活活冻死,就是被冰封窒息而至。

袁方就如同这水中之神,索夺任何威胁过他性命之敌。

惊恐的敌卒,拼命的逃窜挣扎,即使他们深通水性,又岂逃得过袁方的冰掌。

片刻后,十余名江东水卒,统统都被袁方冰冻诛杀,沉入了水底。

然后,袁方向上猛游,突然之间冲出了水面。

瞬息间,在念头的催动下,袁方的水异能尽收,那扇形的手掌,脖颈下的鱼腮,统统都隐去,袁方眨眼间恢复了常态。

这个时候,最近的几艘战船,已经围了上来,换乘了走舸的徐盛也驱船赶来相救。

一众大齐官兵,眼见自家的主上,被十数名敌卒拖下水中,无不吓得骇然惊变,生恐袁方有失。

就在所有人都惊恐难当,张望着水面时,袁方突然也破水而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众官兵惊喜万分,无不长松了一口气,甚至是激动得欢呼雀跃。

“主上他竟然能从那么多敌卒束缚中逃出,莫非主上的水性,竟然强到这般地步?咦,那些潜在水下的敌卒呢,怎么一个人影都不见?”

徐盛是又惊又奇,怎么也想不到,袁方是如何脱困的,竟是忘了招呼战船去拉袁方上来。

“还愣着做什么,拉我上船。”水中的袁方大叫道。

徐盛这才被喝醒,从失神中抽身,赶紧喝令走舸靠上去,几人一起用力,将袁方从水里边拖了出来。

袁方见赤兔马已被徐盛带在了走舸里,更放了心,当即指向不远处的几艘渔船,喝道:“那些渔船统统都是敌卒伪装,给我撞上去。”

徐盛得令,那些不解疑惑早抛在了脑后,赶紧将袁方的号令传下。

当先的数艘大小战舰得令,迅速的掉转方向,向着那些渔船冲了上去。

渔船上,原本志在必得的蒋钦,已经是脸色扭曲变形,骇然错愕到了极点。

他可是派出了手底下,最精锐最精通水性的二十名水卒,这些人在水底下的战斗力,哪怕是吕布来了,也得被放倒不可。

可那个袁方,竟然在水里被淹了那么久,还能活着钻出来,而且还毫发无伤!

甚至,他那二十名精锐的水卒,一个都不见踪,就如同已死在了水里。

“难道,袁方竟一个杀了我二十人不成?”

蒋钦的脑海里,突然间迸出这么个更加惊恐的念头。

但令蒋钦想不通的是,袁方就算奇迹般的杀了他二十名手下,那也该有尸体从下面漂上水面才是,怎的现在却不见有一具尸体浮出水面?

“见鬼了!水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蒋钦脱口惊道。

正惊骇时,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发xiàn

了咱们,向着咱们冲过来啦。”

蒋钦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果见数艘战船改道向他们冲来,袁方也乘着一艘走舸,当先追来。

“快,快扬帆向下游撤tuì

!”蒋钦完全为袁方的神奇所震,哪里还顾得上再琢磨什么,赶紧下令撤tuì



数艘船上的“渔民”们,再也顾不得什么伪装,纷纷跳将出来,手忙脚乱的驱船想逃。

只可惜,他们的船只泊在河中,这一时片刻的,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蒋钦刚给他的渔船扬起帆时,齐军的战船已逼近,袁方所在的走舸,更如一条箭鱼般,顺流而下,直撞向蒋钦所在之船。

“不要停,给我硬撞上去!”

袁方大喝一声,翻身跃上赤兔马,扬戟向着敌船狠狠一指。

如今袁方已突变出生化水异能,还能凝水成冰,撞就撞了,纵使落水又有何惧。

船行如风,几个呼吸后,走舸笔直而上,狠狠的撞在了敌船上。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敌船上防备不及的敌卒,立时有数人被甩落入水中。

袁方则借着撞击的惯性,纵马穿越前甲板,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飞纵上了被撞击的渔船。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蒋钦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渔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在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肥水上空。

练脏的武道,可敌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那蒋钦眼见自己的心腹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无路可退之下,蒋钦只得一咬牙,手纵大枪从袁方身后扑上,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袁方猛一回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蒋钦。

只听得一声惨,蒋钦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蒋钦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看来你也是个头领,先把他绑起来,回头好好审问。”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蒋钦,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一众登船的齐国士卒,一拥而上,将受伤的蒋钦,五花大绑起来。

其余几艘渔船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下游漂去。

“他究竟是怎么在水里憋那么久的?我那二十几名精锐的水卒,他们到哪里去了,难道他们都逃了不成?”

被绑的蒋钦,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他却作梦也想不到,他的二十名水卒,此刻正被冰封在冰团中,早已沉在了黑暗冰冷的河底。(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 别人摸黑,我偏用你

合肥城外,逍遥津。

孙策驻马津口,远望着合肥方向,鹰目中,闪烁着迫不及待之色。

再有十天,围堰就要筑成,那个时候,大水围城,他就可以直接开着战船,冲上合肥城头。

不过,真zhèng

让他兴奋的却不是攻陷合肥,而是,诛杀袁方!

“公瑾,你这条计策若成,整个中原,只怕又将陷入混乱呀。”孙策轻叹道。

周瑜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以为然的冷笑,“中原越乱越好,越乱,咱们才越好从中取利。”

孙策若有所思,沉吟不语。

“伯符,你不必有所愧疚,你才是当世真zhèng

的英雄,由你一统天下,总比让那个出身卑微的家伙窃取天下要好。你应该知dào

,一个天生就卑贱的人,一旦他坐上高位,必定会原形毕露,不知要何等残忍贪婪的摧残天下士民。只要我们能杀了他,纵使中原再度陷入混乱,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

周瑜大义凛然的开导着孙策,言语之间,无不透露着一种出身高贵的自恃。

哪袁方已是天下第一大诸侯,在这位出身世族豪门的贵公子眼中,也依旧是卑贱不堪,根本不配拥有所得的一切。

“我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么……”

孙策喃喃自语,渐渐似乎明悟了什么,目光中的刚决与自信,愈加浓烈。

周瑜的目光,却已转向了北面。冷笑道:“这个时候,蒋钦他们的渔船,应该已经接触到那小子的船队,任那小子纵横北方,却终究只是个旱鸭子,他作梦也不会想到,我们江东人,会有这样的战法,嘿嘿……”

周瑜的自信和得yì

,令孙策更受鼓舞。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勒起诛杀袁方后,挥师北上,夺取陷入混乱的中原的蓝图。

二人正自神思时。一艘快船顺肥水而来。直抵津口水营。

一员斥侯飞奔下船。直奔孙策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我军水下刺杀行动失败。四十余名精锐水卒几乎被齐军杀尽,蒋钦将军也被袁方所生擒。”

“什么!?”

正自勾勒蓝图的孙周二人,被这惊人的噩报,吓了一大跳,二人是同时一喝,骤然变色。

“蒋钦失……失败了?竟然,还给袁方生擒?”周瑜脸色涨红,难以置信的质问。

斥侯便将从生还者口中得知,蒋钦如何失败的过程,详细道了出来。

当周瑜和孙策二人,听到袁方被二十多名精锐水卒,困于水下许久,非但没死,竟然还挣脱了束缚,逃出水面时,他二人已是惊得错愕万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小子一个旱鸭子,水性能好到哪里去,退一步万,就算他水性再好,又怎能挣脱我二十名精锐水卒的束缚,他是怎么做到的?”

孙策难以置信的惊道,不知是惊得自言自语,还是在质问那斥侯。

他二人虽不愿相信,但这惊人的事实,却就是如此,由不得他们不接受。

“这小子,他竟然……”周瑜是咬牙切齿,又惊又恨。

二人惊愕费解了半晌,最终,还是孙策最先从错愕中清醒过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没想到,公瑾如此妙计,都弄不死那小子,今他的十万大军,看来是阻挡不住了,我们得撤还江东了。”孙策沉声叹道,拳头暗暗紧握,极是不甘心。

周瑜沉吟不语,脸色阴沉如铁,权衡着利弊。

半晌后,他的刀疤脸上,扬起了一抹狰狞冷酷的冷笑。

“就算要撤,也要给那小子一个下马威不可。伯符,你当速派一支水军往上游,吸引拖延袁方南下的速度,只要能争取三天的时间,我们就能掘开肥水,淹了合肥,把那小子经营多年的合肥屯田,统统都毁了。”

周瑜这是来不及筑城围堰,攻破合肥,干脆这围堰也不筑了,直接掘河淹城,就算淹不毁合肥,也能毁了合肥四周的屯田。

孙策沉吟片刻,握拳沉声道:“就依公瑾之计,袁方俘我蒋钦,我就淹了他的屯田,狠狠给他还以颜色。”

当下,孙策便传下号令,命老将韩当,率一万水军沿肥水北上,去拖延袁方大军南下的速度。

孙策本人,则和周瑜一起催督麾下四五万的士卒,改筑围堰为挖掘肥水之堤,准bèi

赶在袁方大军抵达前,水淹合肥。

……

合肥以北,三十里。

时已黄昏,十万齐军已尽数登岸,于肥水东岸下寨。

中军大帐内,袁方高坐于上,左右白马义从的武士,肃烈而立。

帐帘掀起,受伤不轻的蒋钦,被押解了上来。

“蒋钦,可是周瑜给孙策献的这一计,叫你冒充渔民,凿沉我的战船来刺杀我的吗?”袁方鹰目盯着他喝问道。

蒋钦身形一震,铁青着脸沉默不语。

“哼,堂堂江东美周朗,也算江东第一智将,想杀我却不敢堂堂正正的杀,却使这等见不得人的阴招,没想到孙策竟然还用了。”

袁方不屑的说道,言语中,毫不掩饰对周瑜的讽刺。

蒋钦脸色一红,顿时便生尴尬。

凭心而论,即使是他蒋钦,也觉得周瑜此计,有些上不了台面,今他实施这损招,非但没有成功,竟还被袁方所生擒,岂能不尴尬。

“蒋钦,我看你也是个人才,今给你个机会,归降于我,我就免你一死。”袁方沉声喝道。

蒋钦也算是史上有名的东吴将领,可称一员将才,只要是人才,袁方当然想为我所用。

何况,袁方将来早晚也要发兵征伐江东,最缺的就是精通水战的水将,蒋钦若能归降,对他训liàn

水军,为将来伐吴作准bèi

也大有好处。

蒋钦却深吸一口气,默默叹道:“没想到齐公竟精通水性,使我计划破败,今钦已被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投降齐公,恕难从命。”

主蒋钦倒也有几分骨气,宁死不降,不过袁方却看出,他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那么坚决如铁。

“此人可用,只是不知该如何劝降他?”袁方心中暗自琢磨。

正当这时,帐前一年轻文士,步上前来,拱手道:“请主上给属下一个机会,容属下劝说一下这位蒋将军。”

袁方抬头一扫,认出了那年轻文士,正是九江名士蒋干。

当年袁方本以为蒋干乃是庸才,但在田丰的推荐下,才征辟蒋干为官,任命他在寿春为官,主持屯田之事。

不想这蒋干果真有几分才华,几年间把寿春的屯田事业,办得是欣欣向荣,为袁方张合肥的张辽所部,乃至于袁方的南征北战,都提供了不少粮草。

今袁方南下前来解合肥之围,考lǜ

到蒋干乃本地人氏,对江淮地形风物比较熟悉,便召他随军而行。

眼见蒋干请动出列,请求劝降蒋钦,袁方好奇心起,便准了他所请。

蒋干遂将蒋钦带出帐外。

就在袁方暂且将此事放下,与诸将商议着南下战略时,半个时辰后,蒋干却面带着笑容,带着蒋钦再度前来求见。

方一入帐,蒋钦便伏拜于前,拱手道:“钦愿归降于齐公,为齐公效犬马之劳,还望齐公不计前嫌,收纳了蒋钦。”

只半个时辰,蒋干竟然劝降了蒋钦!

袁方是又惊又奇,奇于蒋干用何等言辞,竟然这么快劝降了蒋钦这员江东良将。

袁方遂暂按下好奇,接受了蒋钦归降,好生的宽慰了他一番,方才叫蒋钦先下去养伤休息,待伤好之后,再听候调用。

“子翼,我倒是很好奇,你用什么手段,这么快就劝降了蒋钦。”袁方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蒋钦一笑,拱手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高明手段,只不过蒋钦和属下,同为九江蒋氏一族,算起来他还是属下的族兄,所以说起话来更容易一些。另外当年蒋钦随孙策往江东,家眷都留在了寿春,袁术败亡后,实jì

上都落于了主上治下。有此两层关系,再加上属下略动唇舌,对他晓以大义,让他知dào

主上才是真命之主,几经劝导下,蒋钦自然是就识大体的归降了。”

原来如此。

“这蒋干不光精于治政,还心思缜密,口才极佳,当真是员不可多得的人才,所幸没有被我埋没……”

袁方微微点头,对眼前这年轻的文士,不禁又多了几分欣赏。

神思之下,袁方忽然想到什么,便道:“听闻子翼你跟周瑜乃是同窗,不知可有此事?”

蒋干一笑,淡淡道:“回主上,属下确曾与周瑜同窗求学。”

“既然如此,为何周瑜声名远播,子翼你的名声,却似乎大有不及?”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问道。

蒋士依旧从容,只笑着自嘲道:“周郎出身名门,高冠长剑,面若美玉,更兼才华出众,又精通音律,属下声名不及,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蒋干一席话,平平淡淡,无有一丝嫉妒之意,反而对周瑜大加赞赏,这般气度,不仅又令袁方有些刮目相看。

袁方暗自点头,却冷笑道:“什么高贵出身,什么美貌无双,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子翼,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可有什么妙策,助我击败你的旧日同窗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 周瑜,哪里逃!

击败,旧日同窗?

蒋干身形一震,恍惚间,诸多旧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浮现在了脑海。

他想起当初求学之时,书院学堂上,周瑜是如何在众星捧月下,洋洋洒洒的纵论天下,指点江山。

他又想起了,周瑜是如何滔滔不绝,气势咄咄逼人的驳斥着他的观点,驳得他哑口无言,在众同窗不屑的目光下,黯然的退往角落。

然后,他只能缩在角落里,和所有人一样,继xù

仰望着美周郎口若悬河,指点江山的风采。

沉吟片刻,蒋干淡然的脸上,渐渐凝起丝丝决毅。

“光会指点江山,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周瑜,让我们比拼一下真zhèng

的实力吧!”

拳头暗暗一握,蒋干拂袖转身,手指向地图,胸有成竹道:“主上,属下有一策,请看地图!”

……

合肥城。

城头之上,张辽扶刀而立,远望着肥水方向,眉头暗锁,眼中涌动着几分忧色。

坚守合肥已有数月,眼看江东军围堰将成,却不见袁方援兵的影子,张辽知dào

,一旦让敌军筑成围堰,这合肥城他绝对是守之不住的。

就在张辽心中愈发焦虑时,城外修筑围堰的江东军,却忽然间停手了,一连三天没有继xù

筑堰,而是全退往高地,大有提前掘堤之势。

“围堰未筑成,孙策就想掘肥水淹合肥么?”张辽倍感惊奇。

他清楚,江东军筑围堰。就是想把战船直接开到他的城头,现今围堰未成就掘堤,顶多也就淹浸三分之一的城墙高,根本对合肥城构不成致命威胁。

“难道,是主上的援兵已到,孙策来及不筑成围堰,被逼得只有提前掘堤不成?是了,定是如此,主上的援军终于到了!”

张辽蓦然间想明白了原由,顿时兴奋不已。心中所有的阴云。都一驱而散。

但紧接着,张辽的眉头,却又重新凝起。

他清楚,合肥城虽可保不失。但江东军这么一掘河堤。城外数千亩的屯田都要被冲毁。这些屯田可是数年开荒才得来的,今一朝被冲毁,岂能不觉可惜。

“可恨的孙策周瑜!”

张辽拳头一击城墙。目光望向北面,喃喃道:“主上啊,你的援兵若是能来得再快一些就好了。”

左右的齐军士卒,皆望向北面,期盼着袁方大军抵达。

却没有人觉察得到,合肥城的南面方向,一道烟尘正悄然逼近。

……

城外,江东军大营。

河堤之上,成千上万的江东军,正在热火潮天的忙碌着,一刻不停的挖掘着河堤。

周瑜驻马河堤之上,望着即将被掘开的河堤,刀疤的脸上,涌动着丝丝诡绝的冷笑。

“袁方,你苦心经营合肥屯田多年,我就一股大水尽毁了你辛苦开耕出的田地,看你能奈我何……”

周瑜心中得yì

,下意识的又去抚摸自己如玉的脸庞,摸到的,却是那道横贯了大半张脸的疤恨。

毁容之恨,夺美之仇,如喷发岩浆一般,顷刻间冲上了头脑。

周瑜脸庞扭曲狰狞,恨恨诅咒道:“袁方,你这个出身卑贱的小子,我周瑜是绝不会让你窃取天下,你毁我玉容,卷走我心仪的美人,这个仇我周瑜若是不报,誓不为人!”

复仇的重誓刚刚发出,忽有士卒尖叫道:“都督快看,大营东南方向尘雾大作,势有大股兵马正杀来。”

东南方向,有兵来袭?

周瑜身形猛然一震,神思急收,忙拨马向着东南方向张望。

只见营南方向,果然有大股的沙雾,正飞快的逼近,仿佛有千军万马正袭来。

“齐军还在北面,被伯符所牵制,怎么可能出现在南面?莫非伯符瞒着我,又从江东调了援兵来不成?”

周瑜心下好奇,急是策马奔下河堤,穿过大营,来至营盘南面偏门。

举目远望,只见原本还在天边的尘雾,就在这片刻间的功夫,已是扑至营外里许之外。

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仿佛有一只巨兽,要翻身起来,耳边轰隆隆的声响,有如雷音。

江东军多为步卒,就算急着赶来,也造不出如此大的动静,天下间,能有如此之势者,唯有大规模的骑兵。

“难道是……”

周瑜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个骇人的念头,惊得他身形一颤,急是凝目仔细扫去。

尘暴再近,但见那狂尘之中,密密麻麻的身影,已渐露峥嵘。

骑兵,果然是数不清的骑兵!

铁骑狂潮,正狂扑而来,当先那面引领的战旗,大书着一个“袁”字。

是袁方,率领着大齐的铁骑,正狂杀而来。

周瑜骇然变色。

左右处,数不清的江东军士卒,瞬息间已被那狂涌而至的铁骑,吓破了胆。

刹那之间,周瑜猛然惊醒,错愕到极点。

原来,袁方的十万大军,表面上在跟孙策对质,暗地里,袁方却率轻骑,绕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从合肥城的东面绕过,直抵合肥南面,从这让他周瑜想都想不到的方向,对他的主营,发出其不意的击

周瑜是又惊又怒,也不及多想,大叫道:“敌军来袭,全军速向营南集结,给我挡住敌军~~”

号令发出,大营中,鸣锣示警之时,响作一片。

正忙着掘堤的江东军,闻知警报,皆仓促慌张的赶来营南防御。

为时,已晚。

大齐的铁骑狂潮,已挟着毁灭一切的冲击力,铺天盖地的卷至。

当先处。袁方纵驰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背后银色的战袍,如雪飞舞。

远望瞳已开启,视野中,敌营内的江东军卒,正如过街的老鼠般乱窜,混乱惊慌,根本来不及迎敌。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暗忖:“这蒋干确实有奇谋。看来周瑜果然是想让孙策拖住我。他才好趁机掘了肥水淹我合肥。周瑜,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你瞧不起的那位同窗,会识破你的算计。助我杀你个措手不及吧。”

狂奔中的袁方。愈加兴奋。英武的脸上,杀气愈烈。

八千铁骑,汹涌前去。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

转眼间。袁方已率铁骑杀近敌营,此时的江东军,根本都不及集结,仓促之间,如何能阻挡。

伤势已愈的张颌,率领着一千重甲铁骑,犹如地府中冲出的魔兵一般,从尘雾中杀出,铁蹄势不可挡的冲破敌营外鹿角,轰然撞入了敌营之中。

七千豹骑和白马义从,随后而入,铁骑的狂流,无情的将慌乱的敌卒,辗成碎片。

袁方夹在白马义从之中,随着铁骑之潮越过外壕,手中画戟挟着滚滚狂力挥出。

迎面处,正撞上五名江东步卒,试图决死阻拦他前进的脚步。

袁方毫不留情,练脏初期的力道,纵刀而出,战戟似车轮般横扫上去。

五名敌卒不及多想,同时举起兵器相挡。

只听“哐哐”的碎裂声中,敌卒手中兵器竟全被摧折,五具喷血的身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惨叫着倒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一戟,连斩五人!

袁方戟舞如风,杀得何其的畅快。

孙策和周瑜这两人,每每趁着他被四面围攻时,入侵淮南,围困合肥,想要趁机渔利,这已经是第二次。

袁方对那二人,已是厌恶已久,长久积蓄的愤nù

,仿佛在这一刻所爆fā

,袁方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内心的愤nù



他和他的八千铁骑,踏着鲜血铺陈的地毯,辗着遍地的血肉碎骨,驱杀着成千上万的敌卒,向着营西的津头而去。

近三万的江东军,被杀得是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惶慌的想要逃上战船,逃上肥水中免于一死。

乱军中,周瑜尚挥舞着长剑,声嘶力竭的呼喝着,企图弹压败溃之势,挽回这场败局。

只是,区区江东步卒,又焉能挡得住北军铁骑的一冲。

兵败如山倒,纵使周瑜嗓子喊哑了,连斩数名逃兵,也扼制不住这败溃之势。

“我堂堂周郎,竟然又中了那厮的奸计,我不服,我不服啊~~”

周瑜咬牙欲碎,羞愤难当,但面对这等败势,却又无可奈何。

束手无策下,周瑜只一咬牙,拨马转身,随着败溃的兵潮,向着渡头逃去。

此刻,渡头栈桥一线,已经挤满了逃来的士卒。

惊恐的江东败卒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的拼命往船上爬去,生恐登船不及,被齐军铁骑辗杀。

而因拥挤过甚,成百成百的士卒,不是被同伴踩蹈而死,就是直接被挤进了肥水之中。

周瑜在亲骑环护下,连喝带砍,生生的从自家士卒身上,砍出了一条血路,好容易才登上了一艘战船。

转头一看,却见大股的齐军铁骑,已经冲至了渡头。

“开船,立kè

开船!”周瑜也慌了神,顾不得还有士卒未上,急是下令开船。

浆声响起,诺大的战船开始缓缓启动,企图挡在齐军杀至前,逃离这修罗地狱。

渡头那边,袁方屹立马上,远望瞳四下搜索,蓦然已寻到了周瑜的所在。

“周瑜,你休想再逃!”

袁方杀意陡然,厉啸一声,纵驱赤兔马冲上了栈桥,方天画戟疾舞如风,将挡路的敌卒,统统都掀翻。

眨眼间,一人一骑已冲至栈桥末端,而此时,敌船已离岸有丈许远。

袁方也不收步,狠狠一夹马腹,赤兔马一声长啸,腾空而起。

一人一骑,在万众惊愕的注视下,穿越丈许之空,如天降之神般,重重踏落在敌舰之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六章 威震逍遥津

轰隆隆。

袁方御驱赤兔马,如奔雷一般,落在了敌舰甲板上。

神兵天降,震慑群敌。

船上船下,成千上万的敌我士卒,皆被袁方这惊天一跃所震惊,无不骇然到目瞪口呆。

一瞬间,千军万马,竟忘记了厮杀。

船上的江东军士卒,尽皆错愕,张大嘴巴惊恐的望着那天降的流火。

下一个呼吸,袁方低啸一声,手中索命的战戟,已卷起层层血雾,四面八方的扫荡开来。

肢离破碎,血肉横飞。

练脏的武道施展开来,船上这些江东军士卒,犹如土鸡瓦狗一般,谁人能挡!

袁方纵马往来奔驰,方天画戟过处,一命不留,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得敌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抵敌不住的江东军卒,眼见无路可逃,在袁方的杀势所迫之下,只能嚎叫着,纷纷的跳下肥水逃命。

“挡住他,给我挡住他。”退往船尾的周瑜,惊怒万分的大叫。

在周瑜的驱使上,十几名亲军强鼓起勇气,一拥而上来封堵袁方。

“蝼蚁之徒,也敢挡我之路,杀!”

袁方纵马前冲,方天画戟狂涛之力,狂荡而出,摧枯拉朽般,将堵上来的敌卒,统统都绞成肉泥。

眼见袁方武道绝伦,无人能挡,周瑜骇得傲气全无,已不知如何是好。

“周都督,这个袁方武道太强。我们挡不住他了,请都督速速跳水逃生,我来拖住他!”

负责保护周瑜的偏将宋谦,厉声大叫着,舞刀迎上了袁方。

周瑜退至船尾,除了跳水逃生,已无路可走。

可是,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被袁方逼得狼狈到跳水逃生,这要是传将出去的话。他周郎的声名将何在?

这颜面扫地。莫大的屈辱,骄傲如周瑜,如何承shòu得起。

就在周瑜犹豫不决时,袁方已杀至宋谦跟前。

那宋谦大喝一声。手纵大刀。用尽生平之力。向着袁方狂斩而出。

袁方眉头都不皱一下,方天画戟如电射出,练脏的武道。速度何其之快,竟后发而先至,抢在宋谦刀锋挥落前,射至了他胸前。

噗!

血色飞溅,一戟洞穿敌胸。

宋谦眼珠暴涨到斗大,表情凝固在惊恐的一瞬,闷哼一声栽倒于地。

一招斩将,袁方再纵赤兔,直扑周瑜而去。

此刻的周瑜,已是骇然变色,惊得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他……他竟然一招……只一招就杀了宋谦……他的武道竟然……”

周瑜来不及惊恐时,袁方已狂射而至,他已经没有权衡的机会,若还死要面子,眨眼间,就要死在袁方的戟下。

狠狠一咬牙,周瑜再无犹豫,转身一个猛扎,从船尾跳下,向着肥水跃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袁方已纵马如电射至,手中画戟毫不犹豫的跟在周瑜身后斩出。

咔嚓嚓!

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鲜血飞溅中,周瑜惨叫着坠入了肥水之中。

周瑜逃得及时,袁方这一戟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斩中周瑜的要害,但刃尖却削破了周瑜的脚踝。

惨叫声中,周瑜坠入了肥水中,他忍着剧痛,连回头看一眼袁方都不敢,赶紧一头扎进入了水中。

袁方拨马来到船尾,俯身下看时,只余下了一团漂浮的鲜血。

只差一步,还是没能杀了周瑜。

袁方虽已有水性异能,但却没有顺势跳入水中,去追杀周瑜。

一者此间人多,自己这么一冲动,很容易暴露异能。

另外,水中敌卒太多,周瑜又极善水性,这般藏于人堆里面,袁方光凭一人,也不易寻杀到他。

思绪飞转,袁方立kè

就打消了这念头。

“哼,周瑜,算你逃得快,不过我削断你的脚筋,也足以让你付出惨重代价。”

袁方练脏武道,对自己出招的判断极有把握,他可以肯定自己那一戟,正好削断了周瑜的脚筋,就算周瑜不死,事后右脚也成了废腿,从此变成一个瘸子。

拨马回身,整艘斗舰上,百余名敌卒,已被袁方杀得差不多,尸体遍布整条甲板。

除了跳下水中逃生敌卒之外,其余不敢跳的江东卒子,皆被袁方的天威所震,纷纷跪伏于地,哭嚎着向袁方求饶。

袁方从不无故杀俘,今这些敌卒已降,袁方便收敛了杀意,喝令他们将离岸的战船,再驶回栈桥。

离岸不远的战船,很快又回到了岸过,袁方纵马重新踏上逍遥津。

举目四扫,整个沿岸一线,已是血流成河,被诛杀的江东兵,何止近万,沿河一线的水面,尽皆被鲜血染成赤色。

残存的江东军,好容易逃上战船,惊魂落魄的避入肥水中,惊魂久久难定。

得胜的齐军将士,则齐聚在岸边,向着逃敌耀武扬威,宣泄着胜利的激动欢喜。

一骑策马而来,正是张辽见援军到来,率军也杀了出来。

“没想到主上竟然从南面杀来,末将完全没料到啊,这一招太妙了。”张辽喜不自胜,情绪颇为激动。

袁方一笑,拍着张辽的肩,欣然道:“文远,你被围数月,合肥城依旧屹立不倒,保全东南的首功,非你莫属,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听袁方一番赞许,这几月以来,张辽所吃的苦头,自觉也值了,心中欣慰不已。

“主上,今我们已大破江东军,下一步该怎么做?”赵云兴奋问道。

袁方鹰目扫向南面,肃杀道:“光这点教xùn

还不够。传令下去,全军向濡须坞急进,我要彻底把孙策赶下江去。”

号令传下,袁方铁骑当即移师南下,向着濡须口杀去。

与此同时,后续九万多步军得令,也浩浩荡荡的杀奔南下。

而右脚被废的周瑜,逃上船后,料知袁方必直奔濡须坞,一面急令水军赶往濡须。一面给上游孙策传去急报。请其速速撤兵回师。

孙策闻知合肥大营失陷,周瑜大军被重创,自然是大为惊骇,哪里敢有迟疑。星夜就撤军南归。

江东军毕竟有水师。仗着顺流之势。四万余号兵马,抢先一步抵达濡须坞。

几天后,袁方的十万大军。相继进抵濡须口,摆出一副将大举进濡须坞之势。

……

坞壁之上,孙策望着壁外,遮天蔽日的齐军大阵,脸色阴沉,神情紧张。

齐军十万之众,士气旺盛,他却只有四万多斗志低落的残兵,纵使孙策自负用兵了得,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守住濡须坞。

壁坞一线,江东军皆人心惶惶。

正当这时,壁门那头,忽有人大叫:“不好了,孙小姐单骑出壁了。”

孙策大吃一惊,急奔往壁门上面,想要阻拦之时,却见那一袭红影,已经飞奔远去,直往齐军大阵而去。

“该死,小妹,你胡闹什么!”孙策又气又惊,却已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妹妹远去。

几百步外,袁方正观察着敌情,权衡着要不要倾尽全力,攻下濡须口。

忽然间,视野中出现一骑红影,竟然从濡须坞而出,单骑向着他这边而来。

袁方开启了远望瞳一扫,却见来者,竟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之将。

只看几眼,袁方便猛的认出了那张面容。

“竟是她……”

微一沉吟,袁方单骑纵马而出,迎了上去。

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二人相隔五步,不约而同的收住了马蹄。

那容貌清丽,背负长弓,腰悬长剑,一袭红衣玄甲,亭亭玉立的少女,就在袁方眼前。

她就那么似笑非笑,似怅然,又似欣喜的望着袁方。

“香香,许久不见,你长大了。”

对望许久,袁方终于先开口,语气中,有种故人再见的感慨。

而眼前这少女,正是孙尚香。

当年那个含苞待放的红衣女童,如今,几年不见,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显正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是一点都没变样。”

孙尚香轻启朱唇,语若风吹银铃,一声“显正哥哥”,叫得是那般亲切,全然已没有当年的稚声稚气。

一点都没变……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仿佛孙尚香一句话,让他蓦然间觉察到了什么,觉察到多年以来,都让他有所忽视的某个细节。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他也没心思去细细回想。

“香香,你这样单骑前来见我,该不会是想劝我退兵,放过你大哥一马吧。”袁方思绪回到正题,一语点破了孙尚香来意。

孙尚香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是叹道:“大哥他心高气傲,一直不甘心割据江东,那个周公瑾又总是从旁煽动,我几次相劝,大哥他总是不听,非要率军进犯合肥,才会再被显正哥哥你所败。他现在损兵折将,已是吃了大亏,显正哥哥你也该解了气,不如两家就此停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吧。”

果然不如出所料,香香的确是来劝他退兵。

其实,就算香香不劝,袁方也并不是非要再强攻濡须坞。

毕竟这濡须坞临于长江,今天就算他强攻下来,除非派重兵守备,否则早晚会被孙策利用水军,再度攻陷。

在没有一支强dà

的水军前,夺取濡须坞并没有太大的战略价值。

既然如此,卖一个面子给孙尚香,又能怎样。

沉吟片刻,袁方却大声道:“今天我就算退兵而去,他日扫平北方,也必会挥师南下,攻取江东。香香,如果你真为你大哥设想,与其劝我退兵,倒不如去劝劝你大哥孙策,何不以江东之地降于我,方才能免去你孙家覆没之祸。”

此言一出,孙尚香娇容不由一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只能有一个王者

孙尚香万没想到,她本是来劝袁方退兵,袁方竟却反过来,劝她大哥孙策归降。

一时间,孙尚香怔在那里,不知如何回应。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大乱已久,也该是归于一统的时候了。”

当年,袁方反出袁家,是不屈于压迫,要变强,要夺回自己的尊严。

现在,袁家已灭,他已经能挺起胸膛,以天下第一大诸侯的身份,威视天下。

正是这身份的转换,还有对历代兴衰的熟知,袁方才更清楚,乱世称雄,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你想罢兵休战,和平共处,别人却只会利用你的仁慈和大度,处心积虑的等着你出错,然后肆机给你致命一击。

那个时候,不光是你自己身陷危境,天下百姓,也要承shòu无休无止的战火荼毒。

这天下,只能存zài

一个王者

王者之道,最大的仁慈,就是诛灭所有的割据者,用铁血的战争,结束这纷争的乱世。

“显正哥哥,你为什么非要吞并我们江东呢?大家各据一方,彼此互相不侵犯,就这么安安生生的友好相处,不是很好吗?”

孙尚香语气中甚是不解,显然,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思想无法理解到袁方这个层次。

“因为,人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消除的。”

袁方望向孙尚香,“今日就算我退兵。难道香香你就能保证,他日一有时机,你那大哥能克制住野心,绝不会再趁机进犯我吗?”

“我……”孙尚香语塞,贝齿紧咬朱唇,一时哑口无言。

她的思想虽不及袁方这般深邃,但到底也是冰雪聪明,岂能不知他大哥的野心。

她清楚,诚如袁方所说,今天孙策虽吃了大亏。但只要机会再度来临。她如何相劝也没用,孙策会把教xùn

忘得一干二净,再度起兵进犯袁方的地盘。

沉默片刻,孙尚香望着他反问道:“显正哥哥说我大哥有野心。难道显正哥哥你。就没有一点野心吗?”

“我当然有。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野心乃人之本性。我袁方岂能没有逐鹿天下之心。但这头鹿,最终只能落入最强者之手,失败者的代价,只有覆灭一途。香香,你们孙家有承shòu这失败代价的觉悟?”

孙尚香身儿猛然一震,神色也为之变。

仿佛,她已为袁方这番大气磅礴,却又充满了冷酷的话,深深的震撼。

震撼片刻,孙尚香苦笑着道:“大哥他有没有这个决心,我真还不知dào

,我倒想问问,显正哥哥你有吗?”

一声不羁的狂笑。

那笑声是何等狂放,仿佛生与死,成与败,都付之一笑,根本无所畏惧。

“我袁方从一个一无所有,受尽压迫的私生子,用鲜血杀出今日这番天地,什么样的风浪艰难没见过,从我决心反抗的那时候,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大不了,就是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也不枉此生。”

豪气干天的狂迈豪言,如惊雷一般,回荡在孙尚香的心头。

身心震撼,她蓦然间抬起头,望向袁方的眼眸中,闪动着某种惊奇的敬意。

仿佛,多年未见,今天,她才袁方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心弦波动许久,孙尚香不禁一声幽叹,感慨道:“看来显正哥哥才是真命之主,我大哥的气魄和志向,远不及显正哥哥你。好吧,我会回去好好劝说大哥,劝他归降于显正哥哥,至于他听与不听,只能听天由命了。

孙尚香似乎为袁方所感染,思想中有了某种明悟。

“香香,多年未见,你真的是变了。”袁方肃厉的表情,缓和下来,感慨道。

孙尚香一笑,饶有兴趣道:“那显正哥哥你倒说说看,我哪里变了。”

“变得更成熟,还有更……”

袁方上下重新打量了她几眼,淡淡笑道:“还有更漂亮了。”

听得袁方赞她漂亮,孙尚香抿嘴一笑,娇嫩的脸庞,不禁暗生几分晕色。

今时的孙尚香,到底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不通人事的女童,亭亭玉立的少女,哪个听了别人赞她美貌,会不暗自窃喜。

“显正哥哥,那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会。”

似乎是不想让袁方,看出她的那份羞态,孙尚香拨马就想告辞而去。

“那我们就后会有期吧。”袁方也没什么拖泥带手,欣然一笑,拨马回头。

两骑相背面行,缓缓的步向自己所在的阵营。

“香香。”行不出数步,袁方忽然想到什么。

孙尚香想也不想,赶忙拨转马头,却见那张英武的脸庞,已是写着淡淡的微笑,就那么望着她。

那般笑容,仿佛就如初见。

袁方远望着她,大声道:“无论将来怎样,你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我袁方永远为那个叫香香的小丫头敞开着大门。”

一席话,勾起了孙尚香无尽的回忆,当年她在袁方身边做婢女时的画面,如潮水般从心底涌出。

孙尚香的心头,从未有现在这般感动,眼眸中不禁浸起了晶莹,忍不住就笑了。

袁方向她微微点头,再无多言,转身拨马径归本阵。

孙尚香就站在那里,目送着那熟悉的身影远去,袁方的一言一语,却回荡在耳边,久久不绝。

直到,她再也看不清袁方的身影时,方才轻声一叹,怅然若失的转身还往濡须坞。

袁方回归本阵,当即下令,全军班师北归。

“主上,咱们不趁势攻下濡须坞吗?”文丑不解道。

“强行攻下又如何,我们现在没有水军,大军一走,迟早又会被孙策夺还,不过徒损士卒罢了。尽早班师,我还有更重yào

的敌人要收拾。”袁方道。

文丑等诸将,这才明悟。

这时,蒋干道:“主上所言极是,我大齐没有水军,今虽连破曹操和孙策,但想挥师南下,一举扫平二人,却必会为江汉所阻,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着马腾新败,一鼓作气攻取关中和西凉,先统一北方,同时再训编水军,然后再大举南下,扫灭曹孙。”

蒋干一席话,把敌我双方的优势和劣势,分析得一清二楚,深得袁方之心。

“这个蒋干,果真谋略不凡,此番南下大败孙策,收降蒋钦,又挖掘出蒋干这员出色的谋士,当真是收获极丰,不须此行啊……”

心中欣慰,袁方愈加意气风发,扬鞭往北一指:“班师北归,随我去灭了那些西凉余孽吧。”

号令传下,十万大军,挟着大胜之势,浩浩荡荡北归而去。

……

濡须坞,壁墙之上,孙策尚捏着汗,心中焦虑的望着对面敌阵,生恐小妹孙尚香有失。

正自养伤的周瑜,听闻这惊人的消息,也赶紧拖着条废腿,一瘸一拐的赶来了壁墙观望。

“袁方这小子,必会趁机拿下小妹,用小妹来威胁伯符,伯符你怎能让小妹羊入虎口啊!”周瑜跌足叹道。

孙策无奈道:“小妹那性子,连老母都管不住,怎会听我的话。”

话音方落,壁外一骑红影飞奔而来,竟然是孙尚香去而复返。

孙策大松一口气,又惊又喜,赶紧下令打开壁门,放孙尚香入内。

周瑜则是一脸惊讶,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没把孙尚香拿下,以做要胁。

片刻后,孙尚香登上壁墙,便将袁方已打算退兵之事,道与了孙策

孙策还未开口,周瑜已抢先道:“姓袁那小子诡诈多端,他说的话岂能相信,说不定这又是他的疑兵之计,小妹,你可别上了那小子的当。”

此言一出,孙尚香立时面露愠色,瞪着他道:“显正哥哥是顶天立地,言而有信的真英难,他说的话,绝不会食言,周公瑾,我劝你就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小妹,你——”周瑜脸色憋红,没想到孙尚香竟会这般讽他。

孙尚香却已不等他发作,就已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周瑜气呼呼的僵在原地,脸色通红,甚是尴尬。

“这小妹,实在是过份。公瑾,你说得有道理,不可轻信。”孙策安慰周瑜,也站在了他这边。

于是,他二人便不敢放松警惕,生恐袁方有诈,继xù

严守濡须坞,并派出大批斥候,侦察齐军的动向。

七天之后,诸般情报表情,袁方的确是班师北归,只继xù

留张辽守合肥。

孙策和周瑜二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伯符,此番失利,你千万不要灰心,我们回江东之后,继xù

扩军备战,总还会有机会的。”周瑜生恐孙策存有畏惧,不敢再挥军北上。

“公瑾放心吧,我孙策是什么人,岂会因一次失利,就心生畏惧。”孙策傲然道。

周瑜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孙策又想起什么,皱眉道:“此番还往江东,我第一件事就是要除掉那个装神弄鬼,蛊惑人心的臭道士,此人不除,我实在难以安心北伐。”

周瑜一怔,旋即明白孙策所言何人,也点头道:“江东乃我们的根本,必须做到人心尽归,那个臭道士在民间极得人心,确实是我们的隐患。”

话音方落,一员斥候进抵帐中,拱手道:“禀主公,江上有数艘民船,声称是于吉和他的教徒,想要离开江东北上传道,想要我军放行,请主公示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八章 捡到块璞玉

“于吉这臭道士,竟然要离开江东?”

孙策和周瑜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都面露几分惊讶,似乎不太相信。

这于吉本为琅邪人氏,天下大乱之时,迁居于江东,开坛立道,广收门徒,更传闻会制作符水治病,在江东甚有美名,信徒极多,其中不乏豪强世族,甚至是孙策手下的官吏。

孙策一统江东后,对于吉在官民间的威信,甚是忌惮,几次三番都想除掉,只是怕激起民愤,方才没有动手。

今番兵败于袁方后,反而促使孙策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于吉这个隐患,彻底坐稳江东。

谁曾想到,就在孙策决意要下杀手时,这个于吉,竟然主动的要卷铺盖滚蛋,离开江东北上,这焉能不叫孙策惊讶。

“这个臭道士,早几年我用尽各种手段,想要赶他走他都不走,怎么现在忽然自己要滚蛋了?”孙策奇道。

周瑜也是狐疑不解,一手撑着废腿,一手扶着额头,沉吟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得yì

的冷笑。

“管他是什么原因,反正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那臭道士既然主动离开江东,正好省了伯符你动手,这样一来,就避免了杀于吉引起的民愤,这岂不正合伯符你的心意。”

听得周瑜的分析,孙策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公瑾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我就放那于吉北去?”

“放,当然要放。不但要放,伯符你还应该赠以他粮米盘缠,大大方方的送他北上,如此,还能趁机赢得人心。”周瑜诡笑着道。

孙策连连点头,嘴角亦扬起一抹冷笑。

“来人啊,将那位于大道长的船,给我请入水寨,赐给他们粮米,再恭送于大道长北上传道。”

……

黄昏时分。三艘民船停靠在濡须港中。

最大的那艘船的船头。一名须发皆的灰袍道士,驻立在风中,静静的看着官军们,一袋接一袋的往船上搬运的粮草。

“先前一再的为难我于吉。今日见我要走。却送粮送米这般大方。孙策啊孙策,你倒是很会趁机收取人心啊。”

于吉淡淡而笑,口中喃喃自语。暗藏几分讽意。

“师父,孙策送给咱们的粮米,都已经装好了。”于吉身后,一名身形壮硕,背负双剑的年轻道士拱手道。

于吉点了点头,拂手道:“天色还未晚,赶路要紧,轻尘,马上起航北上吧。”

那叫作轻尘的道士应了一声,想要离去,却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轻尘,有什么疑问,尽管跟为师明言。”于吉轻松看穿了那年轻道士的心思。

“师父在江东传道救人,甚得人心,咱们在曲阿的道坛也日益壮大,徒儿实不明白,师父为何忽然要离开江东,前往北方?”轻尘不解道。

“为师也不想离开江东,不想离开曲阿,只是我那二师兄,连番派人来招,说有极重yào

的事,要我北上相助,二兄有命,为师不得不从啊。”于吉无奈道。

“师伯?师伯他请师父北上,有什么重yào

之事?”轻尖奇道。

“为师也不知,只能见了他才见分晓。轻尘,不必再多问,该是动身的时候了。”于吉道。

那叫作轻尘的年轻道士,方才不再多问,拱手退下。

未久,三艘民船驶离濡须港,扬帆北去。

坞壁之上,孙策负手而立,目送着他忌惮的人物,终于离开了他的地盘,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

寿春城。

北归的齐军,驻营在此,大部队已经源源不断的北上,袁方本人,还有数万中军,却还没动身。

“这些黄巾残党,生命力还真是强,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寻事。”袁方盯着手中那道情报,沉声道。

那是来自于寿春上游,富波县一带急报。

当地官员报称,黄巾余党刘辟、龚都二将,聚集汝南黄巾,攻打汝南郡东南诸县,扬言还要顺淮水南下,袭取寿春城。

正是这个消息,让袁方很是恼火,打算暂留几日,待平灭了这班黄巾余党,再班师北归。

汝南郡本为袁方和曹操地盘接壤处,因其地多山,故袁方只夺取了其郡东南,与寿春相近的几个县,以拱卫寿春上游。

其余诸县,不是握在曹操手中,就是属于三不管地区。

今上游富波等地黄巾复起,威胁到了寿春重镇,袁方自然不能不重视起来。

“汝南多山,黄巾贼寇胜则攻城掠地,败则窜入山林,想要一举剿灭,非是件易事。”蒋干道。

袁方微微点头,便叫谋士武将们畅所欲言,说说有什么计策,尽快诛灭这班贼寇,以免影响了他平定关中的计划。

正议论之时,一名义从匆匆入帐,拱手道:“禀主上,汝南方面刚送抵捷报,称已诛杀刘辟和龚都二贼,扑灭黄巾贼寇。”

这一道情报,着实让袁方和诸文武们精神一振。

袁方不禁奇道:“方才告急求救,这么快就自行诛灭了黄巾贼寇,这汝南的地方官们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

“禀主上,捷报中称,是一名叫作吕蒙的年轻郡吏,献计诱杀了刘辟和龚都,方才大败黄巾贼寇。汝南太守已令吕蒙携二贼人头,星夜赶来寿春向主上进献。”

吕蒙?

如雷贯耳,熟到不能再熟的名字,却不想会在此时响起在耳边。

“难道,此吕蒙,就是那个奇袭荆州,把目中无人的关羽拿下的吴下阿蒙不成?”

思索飞转,袁方搜寻着记忆。蓦然间眼前一亮。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历史上的吕蒙虽为东吴大将,但却是汝南人氏。汝南太守说这吕蒙献计诱杀刘辟和龚都,年纪轻轻就有此计策,必就是真吕蒙无疑。”

念及于此,袁方一声大笑,顿时有一种捡到意wài

之财的痛快。

要知dào

,袁方现在最缺的就是水军将领,而吕蒙却是历史上,东吴的四大都督之一。不但极善兵谋。更是统帅水军的好手。

若有吕蒙,再加上徐盛和蒋钦、以及太史慈这样善水战的将领,为他袁方编练出一支强dà

水军,为将来伐吴做准bèi

。也未尝没有可能。

越想越振奋。袁方当即下令。大军继xù

逗留数日,坐等那吕蒙前来一会。

……

两天后。

昼夜兼程赶来的吕蒙,携着刘辟和龚都的人头。赶到了寿春,于帐外求见,袁方欣然令将传入。

片刻后,一名年轻的小将,步入了大帐,拱手道:“富波县尉吕蒙,拜见主上。”

“免礼吧。”袁方一拂手。

吕蒙起身,垂首肃立,从容不迫,面见威震天下的袁方,却没有丁点战战兢兢的紧张。

袁方打量了他一眼,却见这吕蒙虽奇貌不扬,却气态沉稳,目光精灼,似藏智慧。

“吕子明,说说吧,你是用了什么妙计,诱杀刘龚二贼的?”袁方发问道。

吕蒙遂一拱手,缓缓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妙计,黄巾贼本就烧杀抢掠,贪图财货,属下便利用贼寇的贪心,便以运送粮草为诱饵,引得贼寇引兵来劫,却事先设下埋伏,正好将贼寇一网打尽。”

轻描淡写,没有丝毫倨功自得之意,这个吕蒙果然不同凡响。

“计虽简单,却难在能洞察敌人弱点,能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袁方一番赞许,又道:“看你也颇有几分谋略,那我正好问问你,倘若我将来伐吴,应当做何准bèi

。”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属下以为,主上将来若挥师南下,第一件事,就是在东南大兴屯田,蓄积粮草。”

顿了一顿,吕蒙继xù

道:“这第二件事,属下以为,主上当速择徐扬籍精通水性的士卒,编练水军,大造战船。水军若成,粮草充足,以主上之威,到时挥师南下,何愁江东不平。”

这吕蒙竟是毫无思索,像早有准bèi

一般,滔滔不绝的道出了他的分析,而且一针见血,处处暗合袁方心思。

“这个吕蒙,果然是一块璞玉!”

袁方心中愈加欣赏,却又道:“粮草不是问题,关键就是这水军,士卒可以选,战船也可以造,然长江不比寻常江河,如何练出一支可以适应长江的水军,可不是动动嘴皮就能行的。”

吕蒙微微一笑,拱手道:“长江无非就是水面宽广,风大浪大,可它再大,又岂能大得过大海?属下以为,主上何不于徐扬近海训liàn

水军,只要我们的水卒,能够适应了海上风浪,区区长江中的风浪,又何足可惧。”

海上练兵?

袁方先是一迟疑,旋即哈哈大笑,仿佛吕蒙的一席话,蓦然间给了他极大的启发。

“好好好,好一个海上练兵之策!”

袁方大赞,遂正视向吕蒙,“吕子明,现在我要调你往东南沿海,为我兴建战船,训liàn

水军,你可有这个勇气担当重任?”

既然破定吕蒙有大才,袁方焉有不用之理。

那吕蒙却吃了一惊,似乎未料到,袁方因他一番纵论,竟然就要对他委以重任。

从小小县尉,到编练水军的大将,吕蒙可谓是一步登天,焉能不惊。

激动了许久,兴奋了许久,吕蒙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主上既这般信任末将,末将必不负主上器重,竭尽所能,为主上练出一支水上精兵。”

袁方深是欣赏吕蒙的自信,当下便发出委任令,并在帐中设下上宴,以慰吕蒙之功。

酒已满上,正这时,亲兵却再入,拱手道:“禀主上,洛阳传来消息,董大人已号召朝中文武百官,联名向天子上书,请天子赐主上加九锡,进封齐王。”(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九章 称 王!

九锡,天子之下,最高的礼器威仪。

王爵,天子之下,最高的封爵。

大帐之中,自袁方以下诸文武,无不为之一震,所有人的脸上,都无法克制的涌现出了激动亢奋的神情。

哪怕是新来的吕蒙,也激动得有些握不紧筷子。

加九锡,进封齐王,所有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他们的主公袁方,离九五至尊,只差一步之遥。

一道道目光,不约而同的望向了袁方,目光之中,是激动,更有期待。

“董昭他们的动作,还真是够快。”

袁方轻轻深了一口气,神色却出奇的平静,似乎对董昭等大臣所为,心中早有预料。

当年汉高祖刘邦开创汉朝,大肆诸杀有功异姓王,并斩白马盟誓:

非刘姓而王,天下共诛之。

其后,吕后临朝专政,大封吕氏诸王,结果刘邦一死,吕氏诸王便尽被诛。

自此以后,非异姓而王就成了汉朝的禁忌,两汉四百年以来,只有一名异姓获得了封王,加九锡的殊荣。

那个人,就是王莽。

推翻汉朝,建立新朝,被刘氏一族视为窃国之贼的王莽。

今日,若是袁方接受加九锡,封齐王,就将成为四百年来第二人。

而他的这个举动,更将向天下人,包括他的敌人释fàng

出一个明确信号:

我袁方,将仿效王莽。改朝换代!

踏上这一步,袁方将再没有后路,只有硬着头破向上攀,直至攀上那权力的巅峰。

环顾左右,文丑等武将,蒋干等文臣,每一个人都难抑兴奋,仿佛比袁方还迫不及待,盼着袁方能进封齐王。

袁方知dào

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在这个群雄逐鹿的乱世。眼前这些文武豪杰。他们为什么舍生忘死,誓死的追随于他?

因为倾服于袁方的气魄。

因为袁方的战无不胜。

因为袁方给他的官职和赏赐。

这些都不是最重yào

的,关键在于,他们认为。袁方才是真命之主。终将澄清天下。改朝换代,成就汉高祖的开创伟业。

那个时候,他们就会和萧何、陈平、韩信一样。成为开国功臣,封侯拜相,将他们的爵位,将他们所获的封邑,世世代代绵延子孙。

袁方知dào

,现在的他,所背负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意志,他更承载着整个袁方集团,许许多多文臣武将们的梦想。

沉吟许久,袁方深吸一口气,将杯中之酒,仰头一口饮尽。

“回邺城,等着天子的圣旨吧。”

……

洛阳,皇宫。

金銮大殿,气氛肃杀。

“齐公败曹操,破马腾,今又大胜孙策,诸路逆贼均为齐公击退,齐公功盖寰宇,非加九锡,进封齐王不能表彰其功,请陛下下旨吧。”

阶下处,董昭正视着天子刘协,大声的劝说。

“请陛下下旨!”

“请陛下下旨!”

殿前百官,无不响应,齐声附合董昭,向刘协进谏。

前番洛阳一役,袁方为报刘协谋害之仇,除诛杀董承之外,更将朝中董氏一党,诛杀一空。

此时洛阳的文武百官中,除了董昭等袁方一派之外,就只有那些墙头草的观望派,再无一名保皇党。

今袁方以一己之力,连破三路诸侯的围攻,扭转乾坤,威震天下,早已击碎了那些中间派们残存的观望念想,令他们彻底的倒向了袁方。

龙座上,正襟危坐的刘协,拳头暗暗紧握,脸色阴沉如铁,牙咬得咔咔欲碎,一腔的忿恨无从发泄。

“曹操、马腾、孙策,你们这些无用的废物,三路大军联手,竟然会被这逆贼击败?废物!废物!统统都是误国的废物!”

望着殿前,董昭这些咄咄相逼的百官,刘协更是恨得两眼冒火。

“董昭,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贼臣,你们食朕之禄,受我汉家恩德,不思回报,竟然敢威逼朕,去相助那谋朝篡位的逆贼,乱臣贼子!你们统统都是乱臣贼子!”

无尽的愤恨,无尽的仇恨,刘协却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怒骂。

最后,所有的愤恨,都转化成了懊悔,深深的懊悔。

“苍天啊,大汉的列祖列宗啊,你们在天英灵,为何不保佑我大汉,若是你们能显灵,助我当初毒死袁方这逆贼,又岂会有今日的局面呀……”

懊悔之下,刘协一个劲的叹气,却不回应群臣所请。

阶下处,披甲扶剑的诸葛亮,眉头暗皱,向着董昭示意一眼。

董昭会意,再度拱手道:“请陛下速速下旨,为齐公加九锡,进封齐王。”

身后百官,群起响应,呼声震得金殿内嗡嗡作响。

“咳咳。”刘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苦着脸道:“齐公固然功高,但大汉高祖传下的规矩,乃是非异姓不得王,朕岂好擅改祖宗规矩,诸位爱卿还是再议一议,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另行封赏齐公吧。”

关键时刻,刘协搬出了刘邦的祖训,想要拿祖宗传统,来搪塞回群臣所请。

董昭等群臣,一时无言,不知该怎么针锋相对。

这时,诸葛亮剑眉一凝,手扶长剑,一步步的踏上高阶,走向了刘协。

“天下之势,穷极生变,哪有什么亘古不变之事,祖宗的规矩,那也是因时而定,岂能一尘不变。方今天下大乱,大汉朝风雨飘摇,已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陛下岂能还固执的因徇守旧,死守着祖宗的规矩不放。”

高声论道时。诸葛亮已步上高阶,站在了刘协的面前。

扶剑而立,就那么从容肃然,正面盯着刘协的双眼。

刘协身形剧震,仰视着眼前这袁方的徒弟,神色惊异不定。

那般眼神,似乎是为诸葛亮的“变”之论而震撼,又似是为诸葛亮的无礼而愤nù



“朕……朕……”刘协声音颤抖,不知该如何回应。

这时,诸葛亮却从怀中取出一道黄卷。平铺在了刘协的龙案前。

“为齐公加九锡。进封齐王的圣旨,臣等已为陛下拟好,请陛下用玺吧。”

诸葛亮语气冷肃,更近前一步。扶剑盯着刘协。

刘协心中那个恨啊。只恨不得将诸葛亮撕碎。恨不得把袁方生吞活剥。

他更有种冲动,想要将眼前那道伪诏,撕个粉碎。然后一跃而起,大义凛然的怒斥眼前的这些奸臣。

思绪激荡愤nù

了许久,刘协紧握的拳头,却终究还是松了开来。

他终究还是没这个胆量。

深吸一口气,刘协颤抖的抬起双手,将他皇帝的玉玺拿起,悬在那道圣旨之上。

迟疑许久,刘协暗暗咬牙,恨恨的叹了一声,不情不愿的将玉玺按了下去。

几天后,天子为袁方加九锡,封齐王的消息,以洛阳为中心,很快就遍传而出。

天下震动。

……

邺城。

那恢弘的府门,袁贵正指挥着义从亲兵,将门上那道“齐公府”的匾额,用“齐王府”的金匾取代。

府中,糜环、吕玲绮两位夫人,还有甘梅这位“准夫人”,以及张春华这位义妹,正喜气洋洋的,指挥着下人们,忙乎着将府中的诸般用物,升级更换为王爵应用的规格。

那一间宫室中,袁方伸开双臂,如轻松般立于巨大的铜镜前,静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边,甄宓则麻利的服侍他,更换着最新赶制的王服。

今天,将是袁方加九锡,进封齐王的好日子,他已事先在邺城之南,筑下高坛,将以一场隆重而庄严的仪式,向天下人宣告他的称王。

“当年,我就是在这座府中,受尽压迫屈辱,被迫逃离。今天,我却要在这座府中,身着王服,成为两百年来,第一位异姓之王,世事变化,还真是难料啊……”

袁方心中感慨时,甄宓已经转到他身前,望着自家丈夫,身着王服的威仪,脸上闪烁着感慨和自豪的笑容。

“师父,吉时已到,该是前往高坛的时候了。”门外处,诸葛亮提醒道。

袁方点了点头,捧起甄宓的脸,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道了一声“我去了”。

“嗯。”甄宓脸畔生晕,郑重向他点点头。

袁方向她微微一笑,拂袖转身,大步而去。

……

邺城之南,晴空万里。

除镇守要害,无法离职的重臣外,以郭嘉、沮授、文丑、赵云为首的文武重臣,早早已云集于城南祭坛。

日近午时,由邺城开出的车驾,浩浩荡荡的到达。

中央那辆最为华丽的车驾上,袁方身着王服,端坐其中,英武的脸上,依旧是一派沉静与冷肃,但目光中,却不时闪烁着几分兴奋。

王车缓缓的行驶在直通祭坛的大道上,车驾过处,列队肃立的十万将士,尽皆敛容行礼,文臣武将亦躬身退让。

诺大的高坛附近,一片肃静,一眼望不尽的人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涌动着欣慰与敬畏。

远望着那将至的高坛,环扫着敬畏的臣下,此时此刻,袁方竟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从卑贱的私生子,到两百年来第一位异姓王,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就发生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就连袁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神思之际,王车已至高台之下,袁方从神思中抽身,面色肃然,从容的下得马车,步上了高坛。

一番传统的祭祀天地的仪式后,袁方受了王冠与印玺,而后面南面坐,向坛下群臣宣示,正式加封九锡,进位齐王。

“吾王千岁,吾王千岁——”

祭坛之下,文武百官,十万将士,尽皆伏首拜贺。

袁方高坐王位,俯视着台下乌压压的众臣和将士,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与快感,不禁涌满心头。

他笑了,狂放的笑了。

时年春,袁方称王,下诏封夫人甄宓为齐王后,立长子袁治为大齐王世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 抱得美人归

称王立储,然后,就是大封有功之臣。

袁方在称王的第二天,就颁下诏书,大封群臣。

颜良武道绝伦,乃元从之将,又为袁方开疆拓土,立功无数,当之无愧的被袁方授于前将军,假节铖的官职,位居于诸将军之首。

其余,太史慈镇守陈留,守土有功,追随袁方又较早,封为后将军。

张辽镇守淮南有功,屡屡抵御孙策的进犯,因功封为左将军。

鞠义统先登死士,立下汗马功劳,归顺袁方甚早,则被封右将军。

其余高顺、朱灵、郭淮、郝昭、张飞、徐晃、张颌、徐盛、文丑、纪灵、蒋钦、吕蒙、魏延等诸将,或因功大小,或因归顺先后,各被封为四征、四镇,四平、四安,乃至杂号将军。

至于袁方的徒弟诸葛亮,则被他封为领军将军,赵云则被封为护军将军,统帅中军。

袁方更从诸将之中,择出赵云、张飞、颜良、文丑、太史慈这五名练脏武道的大将,为他们冠以“五虎上将”的称号,以彰显他们超群的武道。

武将大封,文臣谋士们的功劳,袁方当然也不会忘记。

诸如郭嘉、田丰、沮授、刘晔、满宠、诸葛瑾、董昭、蒋干等谋臣,皆获得了参署齐王府军国重事的权力。

而最早的元从谋士郭嘉,更获得了军师将军之职,田丰则获得尚书令的官职。

此两员谋士,为袁方的大业。献计献策,出谋最多,跟随袁方也最早,袁方自然对他们要刮目相看。

封赏众文武,袁方更大取库府之财,尽赏三军将士,同时大赦诸州,以为庆贺。

诏令发出,一时之间,文武百官。三军将士。中原数百万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沉浸在袁方进封王位的欢庆之中。

……

称王已罢,下一步。袁方就要扫平群雄。一统天下。

辽东的公孙度和吕布。闻知袁方大败三路诸侯,早已在畏惧之下,收兵退还辽东。

而辽东地处偏远苦寒之地。大军征伐不易,以公孙度的兵力,对幽州又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故袁方的战略中,扫灭辽东并没有排在前面。

南面的曹操,根据地在荆州,孙策的根据地在江东,此两路诸侯皆有水军之利,袁方在没有兴建成水军之时,想要一举击灭此二人,也非易事。

唯有关中的西凉联军,前番大败之后,马腾声威大损,其联盟已现裂痕。

而西凉军距中原又极近,西凉铁骑只要一出潼关,数日间就可以杀至洛阳,就目前来看,这股势力对袁方的威胁最严重。

而且相对于曹孙铁板一块的阵营,以联盟形势存zài

的西凉军,也是最容易被击灭的一路。

袁方与众谋士们几番商讨,最终定下战略,最先对马腾开刀,先灭西凉,一统北方,再挥师南下。

于是,基于这个战略,袁方在称王后未久,就以汉帝的名义,以车骑将军的官位,召马腾入洛阳为官。

袁方对马腾还是很了解的,他知dào

,这个人跟孙策和曹操不一样,没有太大的野心,最大的野心,大概也就是当个西凉盟主。

若不然,历史上,曹操借汉帝的名义,召马腾入京为官,马腾就不会乖乖的顺从了。

前番马腾率军进攻洛阳,袁方估摸着,他一方面是新当盟主,想要立威,另一方面,则是受陈宫的鼓动。

今若能将马腾成功召入洛阳,说不定,就能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掉西凉问题,不战而得关中和凉州,岂非袁方所乐见。

不日间,天子的诏书,已从洛阳出发,去往长安。

身在邺城的袁方,在等待马腾的回复的同时,也在做着对关中用兵的两手准bèi

,暗中操练兵马,调集粮草,一旦马腾拒绝,就以武力攻取关中。

除了为讨伐西凉军做准bèi

,在称王后的第二个月,袁方还做了另一件事:

娶妻。

袁方答yīng

过华佗,无论如何,都会迎娶甘梅,照顾甘梅一生一世。

今华佗的身体虽然已开始康复,但袁方言出必行,这并不影响他对甘梅的承诺。

况且对西凉的大战,随时都可能发起,一旦大战再起,袁方还不知何时能再有空闲时间。

所以,袁方就趁着这难得的消闲,择良辰吉日,于齐王府中大摆酒宴,迎娶甘梅做他的第四位夫人。

……

邺城,春光明媚,万里晴空。

几个月前,那场席卷天下,规模空前的大战,所造成的战争阴影,早已被叶袁方封王的喜事冲淡。

而今,又一场喜事接踵而来,让刚刚平静下来的邺城士民,再度陷入了喜庆的气氛当中。

这一日,邺城士民,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城的官民,都在为他们的齐王盛大的婚礼,献上衷心的祝福。

击败三路诸侯围攻,此一桩喜事。

加九锡,进封齐王,此第二桩喜事。

今又迎娶佳人,抱得美人归,又是第三件喜事。

今日的袁方,实可谓是春风得yì

,羡煞天下之人。

齐王府中,早已是彩灯高挂,人声鼎沸,身在邺城的文武重臣们,皆齐聚于王府,为袁方恭敬。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袁方已是轻车熟路,一套礼仪很痛快的走下来,傍晚时分,诸般拜祭大礼结束,新娘子便在侍女的搀扶下,被送往了王府后府的新房之中。

而新郎袁方,则敞开肚皮,开始接受文臣武将们的轮番敬酒恭贺,豪情纵饮。

众臣们刚刚得到封赏。对袁方是充满了感激,便将这感激,统统都化在了酒里,轮番的相敬,恨不得把袁方灌倒在婚宴上。

袁方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有的敬酒,统统来者不拒。

而且,袁方更惊奇的发xiàn

,自己现在的酒量,突然间变得出奇的好。连饮数十杯。竟然丝毫没有微醉的感觉。

甚至,当郭嘉这个酒鬼,都被灌得趴在案下时,袁方依然没有感到丁点醉意。

“酒中有水。我的酒量突然间这么好。莫非是因为我在肥水中。突变出了那水异能,这种异能,可以帮我分解掉酒水。才使我酒量大增不成?”

袁方越想越觉是这么回事,心想这水异能的神奇之处,似乎丝毫不逊于火异能,不知还有什么玄妙的用处,还没有开发出来。

“王兄,恭喜你迎娶新嫂嫂,小妹敬你一杯。”正神思间,袁方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神思收敛,回头看去,却见张春华正捧着酒杯,盈盈浅笑着站在跟前。

那一双明眸之中,闪烁着与众不同的智慧之光。

袁方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张春华也端起杯来,细细的浅饮而下,洁白的脸畔间,悄然涌上几分酒红。

近来一直忙于正事,自收了这个义妹以来,袁方还没更多时间,跟她好好的聊聊,便想借着这个机会,嘘寒问暖一番。

话还不及出口时,文丑等一众武将,又围将了上来,非要跟袁方再痛饮一番。

袁方不忍拂了大将们的酒兴,只得跟张春华笑了笑,在众将的簇拥下离去。

张春华坐了下来,就那么远远的看着袁方,看着那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年轻王兄,明澈的眼眸,渐渐有些失神。

不觉,天色已晚。

一众臣子们终于是喝得尽兴,方才是吵吵闹闹的告退而去。

袁方虽有不醉的酒量,但为了不引起人怀疑,也只得佯装酒醉,在婢女们的搀扶下,方去往了新房。

洞房之中,红烛烧了已久,甘梅正在灯下独坐。

此刻的她,正揉着裙角,心儿跳动不安,玉做的面容,不时浮现丝丝晕色

正自不安之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春风得yì

的袁方,步入了洞房。

当袁方出现之时,一瞬间,甘梅的心反而是安静了下来。

佯作微醉的袁方,轻轻坐在甘梅的身旁,那近在咫尺,玉一般的佳人,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浸鼻而入,嗅得他心头怦然一动。

诸般洞房之礼过后,袁方掀起喜帕,却见烛光下的甘梅,面色绯红,抿嘴浅笑,甚是娇羞可人。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竟是看得有些呆了。

那一张玉容,略施脂粉,朱唇细眉,倾城倾国,宛若水中绽放的莲花,竟有一种惊心动魄,全然不同的美。

月光从窗缝中钻入,酒在她如雪的脸上,只见她细碎的贝齿,轻咬着朱唇,嘴角一抹浅浅的羞笑,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一丝一毫,都挑动得袁方心中烈火燃烧。

“你们都下去吧。”袁方一挥手。

左右的婢女,识趣的退将而下,诺大的新房中,只余下了他二人。

“阿梅。”袁方轻声叫了她一声,一双手便往她身上摸去。

“大王且慢。”

正当这时,甘梅却忽然站了起来,起身往案几那边,端了一碗汤,奉于袁方跟前。

“臣妾服侍大王为寝之前,还请大王先把这汤趁热喝了吧。”甘梅低低道。

“这是什么东西?”袁方望着那汤,有些莫名其妙。

甘梅脸畔生晕,咬着朱唇,轻声道:“这是我们华门的房中……房中养生秘方,臣妾既已嫁与大王,自想早些为大王生得一儿半女,所以这碗汤……”

甘梅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不禁哈哈大笑。

甘梅不愧是华佗传人,精通医术,也只有她这样的妻子,才会在洞房夜,专为袁方熬制这滋补强生的汤药啊。

只是,袁方生化之躯,这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还会比他更强健。

“本王的身体健壮的很,用不着这些玩意儿补身体。”袁方自信道。

“可是……”

甘梅欲待再言,袁方已坏笑道:“夫人若是不信,为夫就证明给你看,嘿嘿~~”

一声坏笑,袁方一个饿虎扑食,就扑向了眼前佳人。

“大王~~”

红烛熄灭,良辰美景,春色正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 出兵,灭西凉!

一晌贪欢。

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那一宿,甘梅这玉做的娇躯,让袁方几度飞上云宵。

次日,当袁方睁开眼睛时,已经天光大亮。

抬头看去,却见甘梅不知何时已经起来,正跪坐在铜镜前,对镜梳妆。

“怎么起这么早,再多睡一会。”袁方伸了个懒腰,不想动弹。

常年的征战在外,袁方已快要忘掉温柔乡里的感觉,如今当然要好好享shòu

,贪图这份清闲。

“时候都不早了,早点起来,我得去拜见王后,还有几位姐姐。”甘梅娇声相劝,手摇着袁方的身子央求道。

难得甘梅这般识礼,新婚头一天,便急着要去向甄宓她们问礼,袁方也就不再拖拉,欣然起身。

在甘梅的伺候下,袁方换上了王服,携着她的手,去往了正堂,并吩咐婢女们,将甄宓、糜环,还有吕玲绮请了前来。

未久,甄宓和糜环先到,甘梅便一一向她们敬茶行礼。

甄宓和糜环二妻,也是知书达礼,识大体的女子,对甘梅也十分亲近,彼此间很快就似姐妹一般融洽。

半晌后,吕玲绮则挺着大肚子,在婢女的搀扶下,慢慢悠悠的步入了大堂。

“姐姐且小心脚下,慢慢走。”甘梅第一个就凑上前来,从婢女手中接过吕玲绮,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

吕玲绮怀胎已有八九个月,差不多也快要生了。袁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他这第三个孩子,是否会如袁治和袁泰那样,从一生下来,就拥有先天的生化异能。

吕玲绮叱诧杀场,何等的巾帼英难,现如今,却挺着肚子,撑着腰,连走路都得让人搀扶着。这般天壤之别的反差。令袁方看着不禁是感慨万千。

甘梅扶着吕玲绮坐下,又向她献茶,吕玲绮也是爽快的女子,甘梅敬她。她也大大方方的称一声妹妹。

四位夫人说说笑笑。道些家长里短。聊得甚是投机,倒是把袁方这个丈夫给忽略了。

“我说几位夫人……”

袁方刚想插几句话时,诸葛亮却匆匆而来。脸色颇为凝重,拱手道:“师父,洛阳董大人已传回消息,马腾已以生病为由,拒绝了天子所召。”

“果然不出我所料。”袁方剑眉一凝,拍案道:“看来是不得不对关中用兵,武力平灭西凉军了,阿亮,速速召集文武众臣,叫他们前来王府议事。”

“诺!”诸葛亮拱手拜退。

大堂中,袁方本是闲然的身上,杀气骤然而起。

几位夫人都噤了声,各自安静了下来,她们个个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岂能不知dào

,一场大战又将起。

“显正,真要动西凉用兵了吗?”甄宓问道。

“嗯。”袁方点了点头,“西凉人前番来犯的旧账,还没跟他们清算,马腾既然执着要跟我对抗,我就只有发兵灭了他。”

甄宓微微点头,却又叹道:“你方才回邺城几天,就又要出征,会不会太急了,要不好歹也等玲绮生了再出兵不迟。”

“西凉军实力受员,内部已生裂痕。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袁方语气坚定,却又转向了吕玲绮,歉然道:“玲绮,原谅我,不能陪着你一起等咱们的孩子出生。”

这一句温柔的歉意,足矣。

吕玲绮心中感动,却将袁方手紧紧一握,爽朗笑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男儿志在四方,岂能被女人孩子拴住,误了正经大事。显正,你只管放心的出征,狠狠的收拾那班西凉狗贼,夺下关中,就当给咱们的孩子做出生的礼物。”

吕玲绮不愧是吕玲绮,就算挺着大肚子,也依旧是杀气腾腾。

其余三位夫人,也纷纷宽慰袁方,叫袁方不必牵挂家中,安心的出征就是。

“得妻如此,此生无憾了!”袁方豪然一笑,再无牵绊。

……

当天,袁方便召集文武重臣,向他们宣bù

了进军关中的决策。

先统一北方,再挥师南下,这本就是既定的国策,袁方宣bù

出兵的决定,大齐的文武重臣们,自然是一致拥护。

数天之内,袁方发兵的动员令,已由邺城而出,发往天下各地。

平静了不足数月的中原,在这个春暖花开之时,很快又进入到了战争的节奏当中。

大齐的军队,中军和外军,陆续开始向洛阳方向集结,十天之内,云集于洛阳的齐军数量,就已达到了二十万之众。

在击退三路大敌围攻之后,袁方消化降卒,扩充兵力,仗着两河雄浑的人力物力基础,已将大齐的军队,扩充至近四十万。

其中,颜良和田丰统帅四万兵马,继xù

坐镇幽州,防御辽东之敌。

淮南方向,张辽、纪灵、徐盛、吕蒙、诸葛瑾等诸将,则统兵五万,监视江东孙策的动向。

陈留和梁县一带,袁方则留太史慈、高览二人,拥兵五万,继xù

监视龟缩回荆豫的曹操动向。

其余五万兵马,则分据于晋阳、河内、虎牢关、邺城等战略要地,镇守各处。

今袁方率二十万大军出征,已经动用了他几乎所有的机动部队,务求倾尽全力,一战平定西凉。

二十万大军尽出,文丑、赵云、张颌、高顺等善于骑战之将,尽皆随征。

张飞、徐晃等步战大将,以及诸葛亮、魏延这等年轻的将领,也皆随袁方征伐关中。

这一战,大齐已是精英尽出。

诸路大军集结完毕,随着袁方一声号令,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由洛阳而出,开出函谷关,一路西进,向着潼关杀奔而去。

从函谷关到潼关,中间只经过一个弘农郡,中间不过数百里的距离,袁方统帅的大军,却慢慢吞吞,走了差多不半个多月的时间。

时年春末,袁方的二十万大军,终于抵达潼关一线,大军在潼关东北面下寨,形成攻关之势。

傍晚时分,安营已毕。

袁方与郭嘉、沮授两员谋士,于帐中商议破关之计。

帐帘掀起,赵云却连夜前来求见,带着满心的疑惑求见。

“王上,云心中存有疑惑已久,不知当讲不当讲?”赵云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袁方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头往起一抬,笑道:“子龙是不是想知dào

,本王为何选了一条绕远的路来攻潼关,而且短短几百里路,走了近半个多月的路。”

赵云神色一震,奇道:“听王上的意思,莫非王上是故yì

如此?”

按照常理,袁方若想从邺城进攻关中,应当先取敌军兵力薄弱的河东,再从蒲坂津西渡黄河才是近路,而袁方却偏选了先南渡黄河进入洛阳,然后再西进潼关这条大远路。

而且,潼关乃天下雄关,攻取潼关的难度,远远要比攻取蒲坂津要困难。

此前赵云就曾进言劝过,袁方却一直笑而不语,今大军已至潼关,赵云实在按捺不住疑惑,所以才忍不住前来相问。

袁方依旧笑而不语,却看了郭嘉一眼。

郭嘉将葫中之酒饮尽,笑道:“以咱们王上的谋略,岂会不知走河东一路更近。但我们大军一旦走河东,西凉军探知,必然会以重兵守住蒲坂津,则我军想从河东西渡黄河入关中,便未必能如愿啊。”

“王上,难道是你想……”

赵云颇有智谋,郭嘉一席话,令他猛然悟到了什么,惊喜的望向袁方。

“正因为如此,为了蒙骗马腾,本王才故yì

绕道走潼关一路,使西凉军以为本王要强攻潼关,从而轻视河东。如此,本王只需趁着敌贼疏于戒备,暗中派一军北上河东,由蒲坂津偷渡黄河,到时候,马腾还有什么本事,能阻挡我大军顺利进入关中。”

袁方不紧不慢,缓缓的道出了他的计策,而这条计策,正是他在战前,就与郭嘉和沮授商议好的。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不禁赞佩道:“原来王上深谋远虑,早在出兵之前,就已打定了这声东击西之计呀。”

赵云生性淡泊,鲜有赞许他人,而今一番赞叹,却发自内心。

在赵云看来,眼前的袁方,自登上齐王之位,眼光更加的深远,行事愈发深谋远虑,王者之风愈显。

赞佩之余,赵云却不禁又问道:“云还有一事不明,王上就算要声东击西,可为何要故yì

放慢行军速度,半个多月才抵达潼关。”

“西凉诸军,虽以马腾为盟主,但大大小小的军阀,却有十余路,今日击溃,明日又复起,实难尽灭。今本王之所以拖这么久,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全部都聚集于潼关一线,那时,本王就可以将他们一举击灭,如此便省了许多力qì

。”

袁方何等自信,竟是要一口气,把为祸关陇多年的西凉军们,一战扫灭。

赵云方才彻底明悟,心中暗为袁方的自信所感染,更为袁方的深谋远虑而折服。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匆匆而入,将一道西凉使者,星夜送到的书信,奉于袁方。

袁方拆开扫了一眼,却将书信往案上一扔,冷哼道:“这个马腾,好大的口气,我二十万大军没先攻他,他倒先下战书,要跟本王明日关前约战!”(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西凉人的奇兵

马腾,主动挑zhàn



赵云神色微微一变,不禁面露疑色,似乎不敢相信,马腾竟然会主动挑zhàn



要知dào

,自前番函谷关一役后,西凉军遭受重创,元气根本还来不及得到恢复,今能用于抵御袁方西进的兵马数量,仅仅不过七八万余众。

以这样的兵力,从兵法而言,马腾理应据守潼关,坚守不出,耗到袁方师老城下,自行退去。

现在的情况却是,马腾竟然敢以弱势兵力,主动的邀战,这实在有些违背常理,如何能不叫赵云生疑。

“不坚守潼关,反跟本王挑zhàn

?马腾身边有陈宫法正这样的谋士,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出战,这一战,想来他必有所恃。”赵云都能怀疑道,袁方岂能没有狐疑。

赵云见势,便拱手道:“西凉军主动挑zhàn

,必有诡计,王上,云以为我们该当拒战。”

袁方却没回应,沉思片刻,却叫将诸葛亮传来。

片刻后,诸葛亮前来,袁方便问道:“阿亮,本王出兵之前,叫你赶制的破敌利器,你可都造好了吗?”

“回师父,半月之前就已经造好,都随军带着呢。”诸葛亮道。

听得徒弟这话,袁方的脸上顿时添了几分底气,拍案道:“马腾要战,本王就跟他一战,还怕了他不成!”

豪情猎猎,袁方杀气凛生,也不再迟疑,当即批复了马腾的战书。回复明日决战。

赵云却吃了一惊,忙道:“王上,马腾挑zhàn

,分明是有所恃,王上切不可因怒而战。”

“子龙,你还不了解王上么,你觉得王上是那种因怒而战之人吗?”郭嘉笑着反问道。

赵云身形一震,目向袁方,眼神是既奇又疑。

袁方却是冷笑一声,拂手道:“子龙不必担心。本王自有分寸。明日一战,且看马腾能耍出什么花样来吧。”

……

次日,正午。

春暖咋寒,一场刮面如刀的寒风。不期而起。

狂风卷起无数的尘沙。漫天的尘雾。把太阳的光荒都掩盖了下去

十五万齐军步骑,列阵已待,鸦雀无声。所有的战士,都安静的仿佛没有生命的兵马俑一般。

赤兔马上,袁方横戟傲立,极目西望。

但见原野的尽头,滚滚的尘雾,正由那巍峨的潼关方向,扑卷而来。

狰狞的号角声,从沙雾中传来,依然是杀气慑人。

袁方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的忌惮,函谷关一战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彻底打破了西凉铁骑的神话,齐军的将士们都知dào

,西凉人也是血肉之躯,并非不可战胜的存zài



此刻,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跟随齐王,无所畏惧的前进,扫平一切阻拦齐王统一天下的敌人。

沙雾冲天,在滚滚的雷声,和大地颤抖的衬托下,西凉人的影像,终于撞入了袁方的视野。

乌云铺卷的骑兵,遮天蔽日的战旗,森森如林的枪锋……

六万西凉铁骑,如蓄势待发的洪流一般,绵延数里,填尽了齐军将士的视野。

一瞬间,大齐的战士们,看到这般气势浩荡的敌人,心中也不禁为之一震。

袁方也剑眉微微一凝,心中微起波澜。

凭心而论,前番函谷关大败西凉军,袁方乃是以火攻之计,夜袭敌军才得手。

实jì

上,袁方正是忌惮于西凉铁骑的野战机动能力,方才避免与其正面交锋,而以计破之。

今天,他却要在这旷野之上,与六万西凉铁骑,正面交战。

“看来,今天注定将是一场恶战啊……”

面对来势汹汹的西凉铁骑,袁方深吸一口气,扬戟喝道:“败军之敌,有何可惧,都给本王打起精神,准bèi

迎敌!”

袁方巍然无惧的一声喝,迸射着滚烈的决然与自信,三军将士为之感染,略有震动的心情,立时又就平静了下来。

十五万将士,钢决如铁,无所畏惧的面对着渐渐逼近的敌骑。

迎面处,西凉军中,那一面“马”字战旗,却傲然的迎风飘扬。

中军大旗之下,马腾面色凝望,目光冷峻的望着列阵已待的齐军。

身为主帅,马腾的眼神中,却不时闪过一丝忌惮。

他的身边,长子马超却是一脸傲色,仿佛眼前的齐军,根本不堪一击,碾杀只是举手投足间的事。

另一侧的张绣,远望着那面“齐”大旗,脸上怒焰闪烁,恨得是咬牙切齿。

“夺妻之恨,今日我张绣非报不可,袁方,我要你的人头!”张绣拳头紧握大枪,暗暗发誓。

两军相距不过五百余步,马腾一扬马鞭,六万大军缓缓的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父帅,请让儿出击吧,该是叫那袁方尝尝我们马家铁骑,真zhèng

的厉害了。”马超傲然请战,信心如火。

马腾深吸一口气,扬鞭道:“孟起,为父就令你率三万铁骑出击,给我正面摧垮齐军之阵。”

“父帅就瞧好吧。”马超豪然一声啸,拨马而去。

这时,那张绣也急叫道:“岳父大人,绣请余军出击,和孟起一起扫灭袁方那小子。”

马腾一时犹豫,权衡着该不该把所有的兵力,一次性都投入进去。

这时,庞德却忙道:“那袁方非同小可,全军尽出恐太过冒险,还是先看少将军攻势如何,再全军压上不迟。”

此言一出,张绣急瞪庞德一眼,讽刺道:“庞令明,你该不会是让次败给袁方,被他打怕了吧。你可别忘了,袁方上回只是用诡计破了我们。这一次正面交锋,他要是还能敌得过我西凉铁骑一冲,我张绣的名字就倒着写!”

张绣狂傲之极,自恃西凉铁骑天下第一,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

庞德再度为张绣所讽,不由面露愠色,但碍于张绣西凉军是第三号人物,只得强咽下这口气,不好发作。

“庞将军所言还是有些道理的,袁方此人。不可小视。张将军,我们还是稳妥一些为妙。”法正却也出言,站在了庞德这边。

法正乃马腾所信任谋士,张绣自不好像讽刺庞德那样。来反呛法正。只好冷哼一声。强压住怒火。

马腾遂听从法正和庞德的建议,暂不动用全部兵马,只令长子马超。率三万铁骑先行进攻。

咚咚咚!

西凉军中,十几面牛皮大鼓隆隆而击,进攻的号角声骤起。

军阵变化,旗帜摇动,三万西凉军隆然而动,结成十余座庞大的铁骑之阵,如钢铁城墙一般,向着齐军推进。

尘雾散尽,袁方的远望瞳中,终于看清了敌骑的形容。

眼神,微微一变。

映入他眼帘的,并非是想像中之中,狂冲的铁骑兵团,而是十余个庞大的步兵结成的鱼鳞盾阵。

只见那些西凉战士,手中皆持着一人多高的大盾,层层叠叠密不透风,十几个盾阵向前徐徐前进,就如一道铁壁横推而来。

“竟然变骑兵变步兵盾阵?马腾,你果然是有备而来……”袁方眉头一凝。

此刻,不光是袁方,齐军将士们,皆已看清了敌军来势。

素以骑兵著称的西凉军,在这决战的关键时刻,没有派出他们致胜的铁骑,竟然改以步军盾阵推进?

齐军从上到下,无不惊奇错愕,就连张飞、赵云这样见多识广的大将,也为之惊异。

十几万齐军惊异的目光注视下,三万西凉鱼鳞盾阵,稳稳的推进前来,很快便进入齐军强弓硬弩的射程。

“传令右将军鞠义,命他的先登弩士,给我狠狠放箭!”袁方扬戟大喝。

令旗摇动,战鼓雷动。

千鸟振翅的嗡鸣声,刹那间响彻旷野,鞠义麾下,近五千名精锐的先登弩士,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机括。

密集的箭雨,如流光射出,铺天盖地的般着西凉盾阵扑去。

然而,马超军团所用的这盾牌,不但高大,而且极厚,竟能抵御五石硬弩的疾射。

只见如雨扑至的先登弩箭,撞击在敌军的大盾上,竟是叮叮铛铛的纷纷被弹落,几乎没有给敌军造成任何损失。

先登弩士之箭,竟然对敌无效!

这种事情,还是头一回发生,齐军上下眼见敌阵坚不可摧,无不为之变色。

袁方却目色沉静,只厉声喝道:“传令张飞和徐晃,命他二人率五万步军压上!”

眼见弓箭无效,敌阵步步逼近,袁方果duàn

下令,以步兵大阵对敌步兵大阵。

号令传下,张飞和徐晃,袁方麾下最善统步兵的两员猛将,率五万步军轰然出阵,迎着西凉军平辗而上。

两对庞大的军阵,如两道铁壁一般,很快就推近至五十步的距离。

便在此时,敌阵忽生异变。

西凉十余盾阵,忽然向两边分开,转眼之间,从盾阵后面冲出数千敌骑,如狂风一般冲向齐军。

“马腾岂会真的改骑为步,他这盾阵果真藏有后招。”

袁方冷哼一声,当即将鼓声一变,号令声下,五万步军阵立时止步,戟矛等长兵器往阵前一横,准bèi

迎接西凉铁巴格达的冲击。

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却终于发生了。

汹涌而出的西凉铁骑,并未如寻常骑兵那样,依靠着强dà

的冲击力,强行发动冲击,撞毁齐军步阵。

他们狂冲而至,将及齐军步阵十余步时,猛然间勒转马蹄,从齐军阵前掠过,顺势将手中的兵器投出。

西凉人投掷出来的,并不是枪矛,也不是箭矢,竟是一根根细长的标枪!(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正中袁方下怀

西凉骑兵射出的,不是箭矢,竟然是标枪!

数千枚细长的标枪,交织成一道漫天的光网,铺天盖地的轰然而下。

下一个瞬间,惨叫声,冲天而起。

那以青铜打造的锋利枪头,在如此近的距离,以极强的冲击力射向齐军,何其轻易的就穿透了齐军的盾牌和札甲。

力道强劲的标枪,但凡命中目标,无不是一枪刺穿两到三人!

被普通弓箭射中,只要不命中要害,就不足以当场致命,形成杀伤。

然血肉之躯,一旦被这标枪射中,无论再强壮的士卒,都立kè

就丧失了战斗能力。

西凉骑后以这样的近距离发动攻击,命中率高到惊人,数千枪雨落下,最前排的齐军,立时有近千余人,被扎成了肉串。

那些被扎成肉串的齐军士卒,一时死又没死,动又动弹不得,跟穿在一根草上的蚂蚱一般,只能痛苦的挣扎号叫,何其之痛苦。

西凉军如此奇特而恐怖的攻击,立时令齐军信心大挫,纵使张飞这样的猛将,面对这般恐怖的攻击,也为之震怖,一时间束手无策。

战场之后,十余万齐军将士,面对着般突变的场面,也无不震惊。

“马腾,原来这就是你的杀手锏,怪不得你敢出关挑zhàn

,这标枪的攻击战法,还当真是厉害。”

袁方纵然早有准bèi

,对敌军这般攻击方式。还是颇为惊讶,虽为敌人,却也不禁赞叹。

左右诸将,无不神色震动。

“王上,敌军这攻击方式,太过奇特,我军没有克制的办法,为今之计,当速速撤tuì

为妙。”赵云急是劝道。

“谁说我没有克制的办法。”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色。

赵云一奇。左右诸将。也无不为之惊异。

众人皆想不通,今突然间面对西凉军奇特的攻击方式,战前根本就没什么准bèi

,这临阵失利之际。一时间如何能有破解之策。

一片狐疑的目光中。袁方却稳如泰山。目光扫向诸葛亮:“阿亮,你的破敌利器,准bèi

好了吗?”

“皆已就绪。真没想到,咱们这破敌利器,偏偏撞上了这关键时刻,也算西凉人倒霉。”诸葛亮一脸兴奋,口中杀气滚滚。

袁方点点头,也不迟疑,挥戟喝道:“鸣金,全军向东撤tuì

,诸葛亮率军殿后,趁势布设我们的破敌利器。”

铛铛铛~~

号令传下,金声骤起。

袁方冷笑一声,拨马纵使赤兔,当先而退。

赵云等诸将,不知袁方藏有何等奇策,皆按下狐疑,统帅本部兵马迅速撤tuì



后军十万大军,有序的掉转方向,不慌不乱的向东退却。

阵前处,正顶着标枪雨的张飞和徐晃,听闻金声,如蒙大赦一般,急是率失利的四五万兵马,仓促后撤。

鱼鳞盾阵中,马超眼见齐军撤军,已是兴奋到狂烈如火。

“袁方,你敢小看我西凉铁骑,你以为,我马家军跟寻常西凉铁骑一样么,今天,终于是我马超一雪前耻的时候了。”

兴奋如狂,复仇烈火的催动下,马超银枪一招,厉啸道:“全军上马,马家的勇士们,给我追上去,杀光敌人~~”

号令传下,三万西凉军士气大振,纷纷翻身上马,破开鱼鳞阵,如决堤的洪流一般,向着撤tuì

的齐军卷去。

五百步之外,一直都眉头紧皱,拳头捏着一把汗的马腾,这个时候,苍老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冷笑。

“孝直,你的计策果然效奉了,那袁方被我们的鱼鳞枪骑兵,当真杀了个措手不及!”马腾哈哈大笑,赞许着法正。

而这时,那张绣也冲着庞德一哼,得yì

道:“看到了吧,我早说过,正面交锋,那袁方小子绝不是我们西凉铁骑的对手,还在等什么,大军一起杀上,一股作气灭了那小子,夺了他的中原!”

面对张绣的嚣张,庞德无语可能,只能默默不语。

法正淡淡一笑:“敌军已败,现在正是我们全军压上,一雪前耻的时候了,盟主,全军出击吧。”

马腾信心已燃,马鞭向前一指,豪然道:“令明、子盛,率尔所部统统出击吧,今天,我要叫袁方知我马腾的厉害!

“岳父大人瞧好吧,小婿必亲手斩下袁方的狗头,献给岳父大人。”

张绣早就迫不及待,一声狂妄的豪言,纵马舞枪而出。

左翼处,一万西凉铁骑汹涌杀出,跟在马超前军之后,向齐军扑去。

右翼庞德得令,也舞刀纵马,率军杀出。

马腾也不迟疑,当即在马休和马铁二子的追随下,率一万中军杀奔而出。

六万之众的西凉铁骑,倾巢而出,铺天盖地的向着败退的齐军追去,欲要一举荡灭袁方十五万大军,将西凉的铁骑,踏破洛阳,再度踏入中原大地。

袁方却依旧心静如水,一面纵马奔行,一面不时回头,以远望瞳观察敌情。

左右撤tuì

的将士们,不愧是百战的精锐之士,虽处败退之势,却依旧阵形不乱,迅速却不慌乱的疾行。

远望瞳中,袁方搜寻到了诸葛亮的身形。

此时的诸葛亮,已率五千余殿后之军,让过张飞的五万败军,落在了全军的最后面。

诸葛亮的迎面处,六万西凉铁骑汹汹狂涌追击而来,距他的位置只余下不到三十余步。

“阿亮,这一战的成败,就看你的了。”袁方面色决然,对他的徒弟胸有成竹。

驻马傲立的诸葛亮,无畏的面对着汹涌而来的敌潮,蓦然间,碎颅棍一扬,厉喝道:“全军,给我撤tuì

。”

号令传下,五千殿后的步军,忽然间掉转方向,也尾随着大军方向逃去。

见得这般情势,狂奔中的马超,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冷笑。

他原还以为,这五千齐军不走,乃是想凭血肉之躯,掩护大军撤tuì

,阻挡他的铁骑。

没想到,冲撞的最后一刻,这五千齐军,还是吓得撤逃了。

“土鸡瓦狗之徒,果然抵挡不住我一冲,给我碾上去,杀光他们~~”马超嗜杀如狂,挥舞着手中银枪大叫。

西凉的铁骑,继xù

汹汹狂冲,如野兽一般,誓要杀尽逃窜的齐军。

诸葛亮奔行在前,回头瞟去,眼看着敌骑越来越近,再有十余步,就要追到他的部队。

“全军,给我施放利器!”诸葛亮忽将碎颅棍高高举起,厉声下令。

号令传下,跟在最后排的千余士卒,急是将背上所负的袋子卸下,匆匆忙忙的将袋中之黑色之物,一路的洒在了身后的地面上。

只片刻间,身后十步的地面上,便已遍洒出那一枚枚,如荆棘大小的黑色之物,密密麻麻。

前方处,回首观望的袁方,清楚的看到这一幕,英武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口中道:“马超,你的标枪骑兵的确是了得,你若是不追上来,我还真拿你没办法,可惜你太过贪心,想要一举击灭我十五万大军,现在,就让你自食其果,尝尝我绊马钉的厉害吧。”

没错,那黑青色的小物,就叫作绊马钉。

西取关中,袁方考lǜ

到与西凉铁骑正面交锋,必是再所难免,而西凉骑兵又实在太多,所以,他才以自己超前的思想,结合现在的技术工艺水平,命诸葛亮造出了这绊马钉。

这小小的四棱青铜器,看似简单,但其巧妙之处,却在于随你怎么扔在地上,总会有一面钉子朝上。

遍地的倒刺,正是克制西凉铁骑,大规模正面冲锋的利器。

早在开战之前,袁方就已把这绊马钉的思路,透露给了诸葛亮,而诸葛亮精通奇器制造,自然是一点就通。

况且,这绊马钉虽然巧妙,但制造起来却并不难,诸葛亮召集工匠,日夜赶工,不出一月,便造出了数以万计的绊马钉,并随征携带。

袁方原还盘算着,如何诱动马腾出战,到对这绊马钉加以利用,谁曾料到,马腾狂妄自信,竟然会主动挑zhàn



说实话,马家的鱼鳞盾阵,还有那强dà

的标枪骑兵,确实杀了袁方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就酿成了大败。

只可惜,袁方早备下了这绊马钉,而马超又太过贪心,穷追不舍,如此,正中袁方下怀。

穷追的马超,还有他的西凉铁骑,瞧见齐军往地上洒落东西,皆觉得齐军举动有些怪异。

不过,马超却根本没当回事,脸上反而涌起嘲讽之色。

“袁方,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你败势已成,怎么也挡不住我铁骑的冲击,给我颤栗吧!”

马超杀意愈狂,催动铁骑,毫无顾忌的无视地上洒落之物,继xù

的狂追。

下一个呼吸,异变突起。

汹汹而至的西凉铁骑,猛然间像是被无形的箭射中一般,马嘶人嚎,纷纷的载倒在了冲锋的路上。

一骑,十骑,百骑!

栽倒的铁骑数量飞速增加,几乎在倾刻间,诺大的旷野上,已是一片人仰马翻,尘雾飞扬的惨烈场景。

“怎么回事!”

马超形容惊变,所有的狂意,都瞬间被不可思议的惊愕所取代。

下一秒钟,他胯下的战马,蓦的一声惨嘶,失去了平衡,向前猛栽了出去。

马超连吃惊都来不及时,整个人已被向前甩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威战张绣

砰!

马超诺大的身体,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腾空而起,足足向前栽出了三丈之远。

寻常的士卒,在这种情况之下,恐怕是早就跌落在地,摔得不轻。

马超却乃练脏后期的武道,反应何其之机敏,落地的瞬间,身形就势向前滚出,以化解撞击之下。

前滚之时,周围发出“叮叮铛铛”的金属摩擦声,那是遍地的绊马钉,撞击在了马超的鱼鳞甲上。

身为军中主将,马超穿着着精制的铁甲,绊马钉又岂能轻易穿透。

鄱出几个滚,马超双足一蹬,终于是止住了翻滚之势,小腿处,蓦的却传来一股刺痛。

牙关一咬,马超低头看去,却见自己的小腿处,竟已被一根绊马钉扎进了肉中。

“该死!”马超骂了一声,咬着牙,将那绊马钉忍痛拔出。

他将那血淋淋的绊马钉举起,眼睛惊奇的盯着这个“神奇”的小玩意,神色是又疑又奇,口中喃喃道:“原来是这玩意儿,扎了我的马蹄,袁方这小子,怎么能造出这等闻所未闻的古怪东西?”

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将马超从惊奇中叫醒。

他强忍着腿上的伤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不可一世的铁骑,人仰马翻的惨烈景象,整个人已是惊怒到脸色扭曲变形。

放眼望去,西凉军已是一片混乱。

当先的千余西凉铁骑,瞬间被绊马钉放倒。跟随于后的骑兵不知虚实,惊惧之下急是收敛马速,却因冲势太快,根本收止不住,径直就撞上了倒地的人和马的身上。

如此前后相撞,彼此倾轧,连锁的反应之下,三万汹汹的西凉铁骑,只片刻间,便已乱成了一锅粥。

而在前面奔行的诸葛亮。已收兵马。折身而回。

望着人仰马翻,惨不忍睹的西凉军,就连亲自下“黑手”的诸葛亮,此刻也是惊得目瞪口呆。

“没……没想到。师父这绊马钉。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诸葛亮惊奇不已,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又何尝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怎……怎么回这样?西凉军是怎么了?”赵云是惊愕不已。眼眸之中,迸射着前所未有的困惑。

拨转战马,傲然而立的袁方,却一派淡然,眼前景象,早在他意料之中。

见得袁方这般形容,赵云蓦的身形一震,兴奋的急望向袁方:“王上说早有破敌利器,莫非……”

“这就是本王的破敌之器。”袁方手一挥,将手中一枚绊马钉,扔给了赵云。

赵云接在手中,茫然的端详了半晌,蓦然间,恍然惊悟,猛抬头望向袁方,眼中尽是欣喜。

绊马钉的神奇,奇在它的创意,本身并非什么精妙难懂之物,以赵云之智谋,一看到这实物,岂能不明白其用处。

“没想到啊,西凉人强悍的骑兵,竟然是被这般一枚小小的四角钉所打败,这就是王上的破敌利器。”

赵云感慨万千,再看向袁方时,难抑惊奇敬佩之色。

袁方鹰目却已扫向西面,冷冷道:“此战完了,再跟你解释这绊马钉的事,现在,是咱们杀个回马枪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袁方已传下号令,命十余万大军停止撤tuì

,回头反杀。

浩浩荡荡的齐军,迅速的停止后撤,重新结阵,布列完毕。

而在他们眼前,西凉人还在人仰马翻,这般场面,令全军将士,无不振奋兴奋。

方天画戟一扬,袁方厉喝道:“弓弩手,给我任意射杀,本王看西凉人还怎么抵挡我们强弓硬弩!

号令传下,鞠义统帅着先登弩士,还有近万名弓手,瞄向狼狈的敌人,狂射而去。

嗖嗖嗖!

一支支的利箭腾空而起,如漫天的瓢泼大雨,向着乱成一团的敌人呼啸而去。

被绊马钉所困,丧失了速度优势的西凉铁骑,哪里还来得及再结成鱼鳞盾阵抵挡,这个时候就成了活靶子,任由齐军利箭随意的射杀。

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士,不是从马上摔下,被绊马钉扎穿脑袋,就是被铺天盖地而至的箭矢,活活射成刺猬,而更多的人,则是被自己同伴的战马,活活的践踏而死。

诺大的旷野上,血河成河,嚎声震天,三万西凉铁骑,已是被杀得鬼哭狼嚎。

乱军中的马超,已完全失了勇气,连马都不敢上,只能拖着带伤的腿,舞动着银枪抵挡箭雨,狼狈不堪的向着西面逃去。

而此时,马腾张绣统帅的三万多兵军,已被这不可思议的恐怖场面,骇得是倒抽凉气,目瞪口呆。

“怎会这样?袁方这小子,使了什么手段,竟然……”

马腾惊得是老脸煞白,声音颤抖,已不知如何表达惊愕之心。

身边马休,惊叫道:“父帅,袁方使了邪招,大哥之军已溃,这场仗咱们输了,赶紧撤tuì

回潼关吧。”

“唉~~”马腾跌足一声长叹,无奈道:“没想到,袁方用兵神奇如斯,我竟又中了他的诡计!撤tuì

,鸣金撤tuì

,全军速速退往潼关!”

话未说完,马腾已慌得拨马先退。

金声响起,原本杀气腾腾的三万西凉后军,皆已丧胆,慌忙掉转马头,你拥我挤的向着潼关方向败逃。

敌军败逃之势,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岂容他们就这般轻易走脱。

“想走,没那么容易。传令,步军给我正面推进,所有的骑兵,从两翼包抄截杀!”

令旗摇动,王命一层层的传下。

十五万齐军步骑。折返回头,轰然又杀向了败溃之敌。

正面处,张飞、徐晃、鞠义等步军之将,统帅十余万大军,如铺天盖地的乌云般反辗而上。

左右两翼,文丑、赵云、张颌、高顺等骑将,统帅两万铁骑,绕过遍地的绊马钉,分从两翼向着败溃的敌军包夹而上。

马超溃败,马腾溃败。庞德溃败。西凉军全面溃败。

唯有张绣一路,尚在死战。

“袁方,我张绣不会败给你,绝不会!”惊恼的张绣。舞枪狂杀。硬是不肯退却。

张绣原隶属于董卓一系的西凉军。跟马腾这样靠造反起家的西凉军,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其优势就在于军纪更为严明。

正是仗着这铁血的军纪。张绣不退,其麾下铁骑之士也誓死不退,拼力追随张绣死战。

斜向处,袁方已纵马舞戟,劈波斩浪般率白马义从杀至。

三千白马义从,统统都白马银袍,放眼望去,便如一条雪亮的银龙,呼啸扑卷,无人可挡。

画戟震荡开来,血溅四方,西凉军如有浪开,被无情的掀上半空。

原本死战之势,被袁方这么一冲,很快就被击碎。

乱军中,张绣寻见了那巨大的“袁”字战旗,寻见了那所向披靡,势不可挡的大齐之王。

两度失利之仇,未婚妻马云鹭被俘之恨,一古脑的就冲上了大脑。

“袁方,我要你的命~~”

怒恨如火山般喷发,张飞咆哮一声,纵马挥枪,直向袁方杀去。

正自狂杀的袁方,蓦觉一股杀气,从斜向逼近,鹰目一扫,果见一员武道不凡的敌将,跟发狂的恶狼般,向着他扑来。

“不是马超,也不是庞德,不知是西凉哪员大将,好,我袁方跟你战上一战。”

袁方信念如铁,毫无忌惮,纵驰赤兔马迎击而上。

此时的袁方,武道已至练脏初期,纵使撞上吕布这天下第一的武者,就算不敌,也可保全身而退。

当年他身先士卒,勇无所惧,今日虽身为大齐之王,但拥有这般超绝的武道,更没什么好怕的。

赤兔踏出血路,将无数的敌卒人头甩在身后,一骑电射而至,手中方天画戟卷着如火的血雾,狂击而出。

马如火,人如龙,枪如电,后先而先至,威不可挡。

戟锋未至,那撕碎空气的无形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向张绣。

“杀气?他的杀气,竟然如此之强?”

张绣不想袁方来得如此之快,杀气强dà

到令他窒息,几乎已搅乱他的心神。

不及多想,张绣强行屏散那铺压而来的杀气,手中银枪一抖,电射而出,正面迎上。

锵!

震天的激鸣中,两骑错身而过。

张绣胸中气血一荡,身形更是一震,一击之下,惊觉袁方的武道,竟在他之上。

袁方却巍然不动,气色如常,一招交手,便判定此敌的武道,最多只到锻骨中期,绝非自己对手。

高下立判,袁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反身折马,战戟之式,如狂风暴雨般扫去。

十余招间,张绣已落入下风,被袁方逼得渐显仓促。

“怪不得马超都杀不了他,庞德也为他所败,原来这小子的武道,竟然是练脏。可他就算练脏,击败庞德也就算了,为何马超都杀不了他?”

张绣越战越惊,越战越慌,手中枪法渐已散乱。

“他的枪法招式,跟子龙倒有些相似,若没猜测,他应该就是子龙的师兄张绣无疑。只可惜,同门为师,这张绣的武道,却远不及子龙。好,我今天就拿你的人头,为我西征祭旗!”

杀念一生,袁方意念催动之下,左眼洞察瞳,陡然开启。

练脏初期的武道,再辅以洞察瞳,张绣所有的招式,在袁方的眼中,已是破绽百出。

刷刷刷!

连着三戟扫出,张绣狼狈应付,身上连着被扫出两道口子,鲜血飞溅。

惊痛之下,张绣情知不敌,只恐性命有危,急是拨马而逃。

“哪里逃!”袁方岂容他走脱,仗着赤兔马的速度,飞奔追上,非要取其性命。

张绣战又不敌,跑又跑不了,惊得脸色都已骇然变形。

“休伤我主!”

正当这时,蓦听暴雷般的粗喝,一骑斜刺里截杀而来,那坐胯黑色战驹,形容丑陋的西凉之将,舞抡着一枚巨大的战锤,向着袁方狂轰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五章 锤神怪胎又何惧

那战锤,硕大无朋,直径足足有脸盆般大,就那么呼啸着斜撞而来。

锤头尚未轰至时,仿佛竟有一大团空气,被硬生生的挤压压缩,向着袁方周身撞至。

那挤压而来的空气,撞上身体时,袁方竟有一种被拳头击打中了的感觉。

“好强的力道!”

袁方急提一口气,强行屏散那恐怖的压迫力,低啸一声,手中方天重戟,不避不退的斩击而出。

轰!

袁方的战戟,斩中敌人的战锤,溅起了漫空的火星,竟然只稍稍震动敌锤,未能将之震开。

练脏初期的力量,再加上方天画戟一百四十余斤的重量,竟然无法击退敌方的攻击,只是勉强令对方的锤式稍稍改变方向?

如此强蛮的力道,竟似已超越了典韦的天生神力。

袁方惊异时,那巨大的战锤,已经偏离他的正面,向着他的肩膀轰来。

不及多想,袁方仗着敏锐的反应能力,身法敏捷的一偏,堪堪的避过了那强悍一击。

就是这一迟滞的功夫,袁方战马的速度不得不放慢,张绣转眼已逃远。

逃过一劫的张绣,回头看出,眼中蓦的放射出喜色,大叫道:“胡车儿,你来得正好,快助我杀了此贼!”

胡车儿!

原来这员怪力骇人的丑陋敌将,竟就是张绣的部将胡车儿,怪不得拥有如此大力。

袁方依稀记得,史中有载。这胡车儿天生神力,可负五百斤重量,日行八百里,实乃西凉怪胎。

适才交手,袁方判知胡车儿手中战锤,至少也有三百余斤,以这样重的铁锤,再加上那怪胎般的力道,怪不得连袁方这练脏之体,都无法震开。

神思之际。张绣已重新恢复了自信。纵马折返回来,欲和胡车儿合力,诛杀袁方。

原本以袁方现在的实力,纵使两员锻骨武将合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然眼前的胡车儿。却拥有非同常人的怪力。不可以常理判断其战力,这样的怪物跟张绣联手,胜负还真不好说。

张绣纵马如飞。转身已杀至。

正当这时,一道虹光飞射而出,白马银枪,一员大将斜刺里杀来,半路截杀住了张绣。

二话不说,手中一杆银枪,舞出漫天的流光,四面八方的就扑向了张绣。

赵云,是赵云及时赶到。

“子龙来得正好,以子龙武道,远在那张绣之上,我正好全力对付这个西凉怪物。”

袁方心中一喜,遂是再无忌惮,拨马纵戟,只专心的攻向胡车儿。

破风声中,方天画戟舞出漫天流光,层层叠叠的戟影,四面八方的扑向胡车儿。

练脏初期的武道,再加洞察瞳的招式解析,袁方这一番凛烈的攻势,纵使是同级别的武者,也要招架不住。

然而,那胡车儿却硬是给挡了住。

非是因为胡车儿武道有多强,而是因为,胡车儿手里那柄战锤,实在是太过巨大。

无论袁方多么凛烈精妙的招式攻上去,胡车儿都没有任何花巧,就那么看似笨拙的,举起锤子往上一挡。

巨大的铁锤,立时就封住了袁方戟锋的攻击路线,而袁方力量又不及他,硬碰硬更无法攻破。

“这个怪胎的力量实在太强,锤子也太大,招式速度什么的,根本对他无效,看来,我只有试试能不能以力压制。”

转眼间,袁方思绪飞转,已改变了战斗的策略。

“倍化之能,给我开!”

念头催动之下,袁方双臂肌肉骨骼爆增一倍,变粗的双臂,力量陡增。

我看你力量能有多强!

呼啸的破风声中,袁方一戟当空斩下,再没有花巧的招式,纯粹倾尽所有的力道,如崩决的山岳一般,狂轰而下。

胡车儿依旧没什么变化,手舞起那柄巨大的战锤,笨拙的挡将上去。

吭~~

戟锤相撞,一声冲天巨响。

这一次,胡车儿那铁塔般的身形,终于不再巍然不动,而是微微的震颤了一下。

也只是微微一震而已。

袁方那雷霆一击,仍是没能将胡车儿压制下去。

“我就不信了!”

袁方被这怪胎的蛮横激怒,倍化的双臂抖动,雷霆万钧的攻势,一轮又一轮的狂击而下。

“嗯?”

胡车儿喉头一滚,发出了一声惊臆,似乎是惊于袁方的力道,突然间变强了一倍有余。

“你这人,力道突然变强了?可惜,还是差我很多,哈哈~~”

西凉怪胎像是个憨厚的傻子,突然间发xiàn

了很好玩的事情,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傻笑声中,胡车儿依旧是那笨拙的抡锤,仗着狂蛮怪力跟袁方硬碰硬。

转眼十招走过,袁方惊异的发xiàn

,自己还是低估了胡车儿的怪力,自己都倍化的力量,仅仅只是让这怪胎身形震动而已,却依旧压制不住他。

袁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怪胎,用寻常的战斗手段,绝对无法击败他。

“既然你不吃寻常这一套,那我就给你来点不寻常的吧……”

念头一生,袁方攻势骤减,几招之间,故yì

卖了一个破绽给胡车儿。

胡车儿见势,也不犹豫,抡起战锤就向袁方的左肩轰去。

袁方剑眉一凝,也不回戟相挡,方天画戟趁势递出,反也攻向胡车儿的左肩,同时将左臂举起,竟似要以血肉的手臂,去硬挡胡车儿这力道恐怖的一击。

乍一看去,袁方这竟是使出了同归于尽的阵势!

但他一戟就算刺中胡车儿,最多也就重创而已,胡车儿这一锤子下来,却要击碎他的手臂,连同他半边的身体也要轰碎。

半边身体一碎,袁方焉能还存活!

“你死定了!”

胡车儿一声狂笑,看出形势对自己有利,也不回锤抵挡,用尽全力轰击而下。

惊天的一锤,呼啸而至。

“皮膜硬化,给钱开启吧!”

瞬息间,袁方的整条左臂,从指尖到肩膀,所有的皮膜顷刻间硬化到了极点。

刀枪不入,金刚之臂!

砰!

下一个瞬间,三百余斤的巨大战锤,砸落而下。

咔!咔!咔!

前所未有的巨力,轰中了手臂,硬化的皮膜,虽然保护住了手臂,不致于被当场轰断,却无法阻止那惊天的雷霆之力,透过硬化的皮膜,灌入了他的手臂内部。

从肌肉到筋脉,从筋脉到骨骼,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巨力震得统统粉碎。

前所未有过的剧痛,眨眼间袭遍全身,那一刻,袁方几乎痛到咬牙欲碎,险些就没有撑过去。

筋骨寸断,粉碎之痛,已经超越了袁方以往所经lì

过的,任何的伤痛,哪怕是落入火坑,被烈火焚身之时,也没有如此之痛。

几乎在同时,袁方的方天画戟,也插入到了胡车儿的左肩。

一戟贯穿,鲜血飞溅。

胡车儿痛得闷哼一声,急是拨马后撤,执锤的手捂向那洞穿的伤口,阻止鲜血的迸涌而出。

剧痛之下,胡车儿咬牙切齿,丑陋的脸扭曲变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然后,他却抬起头,忍着剧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袁方。

他不敢相信,袁方的手臂,在他那惊天一锤下,竟然还能健在。

那一锤轰上,竟似轰在了铁柱之上,竟然没能将袁方,连臂带人轰为粉碎。

袁方却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那悬在半空的手臂,内中粉碎的肌肉、筋脉和骨骼,在生化之力的催动之下,正在飞速的愈合。

转眼间,痛楚尽失,一条完好无损的臂膀重生。

“吁~~”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手臂放下,缓缓的抬起头来,如刃的鹰目,挟着冰寒彻骨的杀气,射向了胡车儿。

“你……你怎么会……”惊痛的胡车儿,已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方画戟一指,沉声道:“看你天生怪力,也算是个可用之将,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归降则生,顽抗必死!”

凛烈的威胁,如雷鸣般发出。

胡车儿身形一震,陋丑变形的脸,陡然间迸出无尽怒色,咆哮怒骂道:“小子,你抢我主之妻,我胡车儿岂会降你,我要你的命。”

惊怒下的胡车儿,跟发了疯的野兽一般,哇哇大叫着拨马扑了上来。

“什么我抢了你主之妻,我看你是疯了,好,本王就先杀你祭旗!”

袁方鹰目一凛,纵马再杀而出,方天画戟挟着狂风暴雨之力,向着胡车儿扑卷而去。

二人再度战成一团。

这一次,胡车儿左膀被废,只能单手执锤,反应的速度和攻击的力量,都锐减大半。

失去了怪力的加成,身又负伤,不过锻骨初期实力的胡车儿,焉还能是袁方的对手。

双臂倍化,洞察瞳开启,再加上练脏初期的武道,一柄画戟威不可挡,谁人与敌!

漫天狂尘之中,袁方威然一喝,疾风暴雨的招式,如千百道流光一般,急袭而出。

胡车儿痛叫连连,身躯接连受创,转眼间,已被袁方削成了一个血人。

惨叫声,嘎然而止。

画戟一收,袁方从胡车儿身边纵过,一颗人头飞上半空。

胡车儿无头的躯体,还有那三百余斤的重锤,轰然的栽落马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六章 清理门户

当袁方还在跟西凉怪胎大战时,赵云已经截住了张绣。

张绣连袁方都不是敌手,何况赵云的纯武道,还在袁方之上,再加上张绣已被袁方所伤,焉能是赵云对手。

只几招间,张绣就被赵云全面压制,枪法散乱,败相频出。

赵云却没有施展全力,招式之上,还留有几分余地。

劣势中的张绣,交手十余合,脸色却蓦然一变,破口喝道:“枪祖是你什么人?你为何会跟我使一样的枪法。”

“枪祖童渊,乃是我赵云恩师,张绣,我念你是同门,饶你一命,速速放qì

抵抗,归降齐王吧。”

出招之际,赵云道出了身份,更劝张绣投降。

张绣却大吃一惊,他明明记得当年,童渊门下只有他和张任两个徒弟,谁曾想到,他二人学艺已成,离开师门之后,童渊会再收一徒。

而且,这个后入师门的师弟,武道竟然还远在他之上!

心头,一股恼羞成怒,自尊受损的业火,汹涌燃生。

张绣眼珠充血,怒喝道:“赵云,你既是我师弟,理应相助与我,岂还敢威胁我?”

赵云招式不减,口中道:“当年师父虽授你武艺,却未想你投奔西凉军,助董卓为祸天下。师父早就对你失望透顶,曾叮嘱过我,若战场相遇,务必替师父清理门户,你若再敢顽抗,休怪我枪下无情!”

张绣被赵云一顿斥,脸色已是青红不定。扭曲变形,恼羞成怒到极点。

“董卓和袁方二人,都是汉朝逆臣,你既能投奔袁方这逆贼,有何脸面指责我投奔董卓!”张绣恼火的反驳道。

赵云神色如冰,厉声道:“汉廷无道,令天下战乱四起,百姓受尽荼毒,气数早已丧尽。齐王乃百年不世出的雄主,只有他才是平定乱世的天命之主。也只有他才能还百姓太平。张绣,你还不觉悟,只有死路一条!”

“什么狗屁天命之主,我张绣就是喜欢乱世。只有乱世。我西凉铁骑才能称霸一方。想杀就杀,逍遥快活,那小子想统一天下。我偏不叫他如愿——”

一个“愿”字方自出口,十余步外,蓦然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

那是胡车儿的惨叫。

张绣下意识的侧目一扫,竟惊恐的瞧见,胡车儿的人头已飞上半空,那无头的躯体,轰然坠地。

袁方,斩杀胡车儿,正向他扑来。

“胡车儿天生神力,一柄三百斤的战锤,连马超都要忌惮三分,竟然给袁方小贼杀了?”

胡车儿被诛,张绣残存的取胜希望,就此破灭。

他原还指望着,胡车儿凭着强横的怪力,在诛杀了袁方之后,可以回头来帮他诛杀赵云。

但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能强到这边地步,连胡车儿都被斩杀。

顷刻间,张绣丧胆。

再不敢迟疑,张绣强攻几招,急是拨马跳出战团,纵马狂逃。

赵云不似袁方这般,拥有赤兔马这样的神驹,他武道虽强,但张绣这般发疯的狂逃起来,赵云又追之不住。

而袁方相距张绣有十五六步远,赤兔马虽快,但当他刚刚加起速时,张绣已逃入了乱军之中。

“吁~~”

袁方收住了赤兔,并没有再追击张绣。

区区一个张绣,早晚杀之不迟,今日就算给他逃走,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子龙,你也认出他是你的同门了吧。”袁方问道。

赵云点点头,却正色道:“王上放心,张绣虽是我同门,但家师早有交待,叫我清理门户,若有机会,云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有赵云这句话,袁方便再无顾忌,下次再撞上张绣,非取其性命不可。

横戟驻马,回头看去,西凉军已被杀得血流成河。

两翼骑兵堵截,正面处,以张飞、徐晃等步军大将,统帅的十余万步军,已推辗而至。

此时的旷野上,已遍布绊马钉,战马根本无法腾挪,西凉骑兵无法及时逃跑,却正是步军显威的时候。

大齐汹汹的步卒锐士,挥舞着大刀,步伐轻巧的避开遍地的绊马钉,挟着狂烈的怒火,向着混乱的西凉人冲去。

彼此倾轧的三万西凉前军,人数虽多,却早被这突变吓得丧失了斗志,哪里还敢迎战。

张飞和徐晃二将,弃马步战,一个舞矛,一个催动着开山大斧,当先撞入乱军之中,暴喝声中,狂杀向敌卒。

鲜血飞溅中,一名名为绊马钉所伤的敌卒,被蛇矛洞穿,被开山斧劈碎。

杀气狂燃,十万齐军步卒,结成大大小小之阵,如同一只只巨大的绞肉机,一路向前平堆,如切菜砍瓜一般,将阻挡的西凉军,绞杀成碎片。

一颗颗的头颅飞上半空,无数残破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举目望去,诺大的旷野上,长长的血路延伸东西,竟如紫红色的地毯一般。

十万步军,如摧枯拉朽一般,将三万不及逃跑的西凉军,几乎屠之一尽。

袁方纵马狂奔,催动十五万大军,一路的辗杀,一路的把马腾和他的败兵,赶回了潼关。

十五万大军,逼关下寨,形成威压之势。

……

潼关。

昏暗的大堂中,气氛何等的凝重,马腾和他的西凉败将们,逃回关城已久,尚自惊魂未定。

正堂高坐的马腾,脸色阴沉,眉头深凝,一脸忧色。

阶下,长子马超小腿绷带上,还在渗淌着血迹,其余马铁、马休诸子,也皆各负伤不同。

另一侧的张绣,身上挂彩则更多。愤懑不平的坐在那里,嘴里一直在念念有词的诅咒着什么。

六万铁骑出关,只逃回了三万,近半数的精锐标枪骑兵被灭儿,悍将胡车儿被斩。

如此损失,用惨败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左右,陈宫和法正两位谋士,亦眉头深锁,思绪凝重。

“没想到。这一役我军竟遭这般惨败。唉~~”马腾用一声叹息,打破了沉默。

“敌强我弱,这场仗再打下去,只会越来越艰难。不如……”法正欲言又止。

马腾忙追问道:“不如什么。孝直有何良策。尽管直言。”

“不如派人向袁方求和,若能争取到喘口气的时间,我们还有希望恢复元气。”法正默默道。

求和二字一出口。大堂中,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

马腾的眉头却只一皱,竟没有表现出吃惊的样子,似乎对法正的提议,早有心理准bèi

一般。

他确实想求和。

一方面是他被袁方打怕了,另一方面,则是他担心盟主地位不保。

此一战,他马家军损失最为惨重,而守备蒲津关的韩遂,却是毫发无伤。

而且,前番的洛阳一战,韩遂这个老滑头,每每在关键时候就临阵先撤,保存自己的实力。

仗打到这个份上,他马腾连同后方所留的兵马,数量总计只余不到四万。

此消彼涨,韩遂的兵力,却有三万余众。

而张绣的兵马,则有两万多人,这也就是说,他与张绣联合,总兵力也就比韩遂多了不到三万。

况且,以往他和张绣间,还有联姻这层关系存zài

,但现在,马云鹭为袁方所俘,张马两家联姻基本也没有了希望,马家与张家间原本紧密的关系,势必会受到影响。

考lǜ

到诸般种种,马腾为保盟主之位,自然不得不向袁方低头。

“事到如今,求……”

“万不可求和!”

一直沉默的陈宫,突然间厉喝一声,打断了马腾的表态。

陈宫站将起来,拱手向马腾,沉声道:“那袁方野心极大,铁了心想灭我西凉,今盟主就算求和,袁方也未必会答yīng

,只会徒损盟主威名。再者,就算那小子答yīng

了,到时候他必会强召盟主入洛阳为官,盟主是答yīng

还是不答yīng

?”

马腾一时无语。

这时,那张绣也猛一拍案,恼道:“我西凉人岂能向那小子求和,马盟主若执意求和,恕我张绣不能跟从,到时候,我们只好分道扬飙,我张绣只有独自跟袁方那小贼血战到底。”

张绣连“岳丈大人”也不称呼,直呼了他马盟主,这般一表态,马腾神色顿时微变,立时就犹豫起来。

张绣那意思,分明是在威胁马腾,你若敢求和,我张绣就跟你决裂。、

倘若张绣一怒之下,倒向韩遂那一边,他马腾的盟主之位,势必将不保。

无奈的马腾,只得看向了马超,想看看自己长子是什么态度。

马超沉默不语,明知马家难处,知dào

马腾的心思,却又放不下这尊严,跟袁方求和。

“其实此役我军虽败,但盟主大可不必太过紧张,我们有潼关天险,纵然袁方那厮有百万大军,只要我们坚守关城,那袁方攻关不下,迟早也得自行退去。况且,北面蒲津关一线,韩遂军尚有两万兵马,盟主可以抽调些兵马,前来增防潼关。只要我们西凉人齐心协力,那袁方也没什么好怕的。”

陈宫反对过后,不忘给马腾献计,以稳定马腾的信心。

沉吟许久,马腾暗自一叹,默默道:“尔等既然都不赞成求和,那也只能如此了。”

陈宫暗松了口气,张绣恼意稍减,方才坐下,而长子马超,依旧沉默不语。

正当此时,一名亲兵急入,将一道帛书情报,慌慌张张的送到了马腾的手中。

马腾展开情报一看,立时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七章 连法正都叹服了

“父帅,有什么紧急军情?”马超见其父变色,不安的问道。

啪!

马腾将手中的情报,狠狠扔在了地上,脸色是惊怒不定,一时间竟气得无话可说。

堂中众西凉文武们,也皆惊疑起来,却猜想不到,是什么情报,竟会令素来沉稳的马腾,忽然间变得情绪如些激动。

就近的法正,起身拾起那道情报,展将开来一看,亦是脸色一变,脱口道:“袁方五万大军奇袭蒲津关,韩遂不敌,充关而逃!”

此言一出,大堂之中,立时一片哗然惊变。

“什么?袁方不是刚跟我们大战么,怎会突然又袭了蒲津关?”

马超惊吼一声,腾的跃将而起,夺过法正手中情报一看,不由也惊怒万分

蒲津关,竟然真的失陷了。

残酷的事实面前,堂中自马腾以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惊惶之中。

“原来袁方再跟我们决战之时,已暗中派兵北渡黄河,进入河东郡,趁我不备突袭了蒲津关,此人用兵,竟然能提前算计到这般地步,一计之中暗藏另一计,当真是神乎其神,叫人防不胜防啊。”

即使作为敌对阵营,法正也禁不住对袁方大加赞叹。

马腾忧心忡忡,张绣惊到不知所措,马超是暴跳如雷,至于陈宫,则是阴沉着一张脸,无话可说。

蒲津关已失,纵使他陈宫足智多谋。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滚滚黄河,自潼关一线,突然间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从南北流向,变成了东西流向。

潼关就坐落在黄河折弯之地,北有黄河之险,南有秦岭之峻,所以才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而此潼关沿黄河北上,不出百余里。便是蒲津关。此关位于黄河西岸,乃是由并州进入关中的唯一通道。

蒲津关一失,袁方的大军就可以绕过潼关天险,从北面长驱南下。直取长安。

说白了。蒲津关一失。潼关就失去了战略意义,根本没有再守下去的价值。

在场这些西凉诸侯们,谁不知蒲津关的重yào

性。今关城一失,焉能不令他们震怖万分。

一片惊惶中,法正叹道:“事到如今,再坚守潼关已无意义,长安也守不住了,盟主,速速弃关向西撤tuì

吧。”

潼关一弃,袁方二十万大军就可以顺利进入关中平原,到时候,仅凭他们区区几万西凉军,焉能守得住长安城。

这个时候,陈宫和张绣等人也不说话了,没有再反对法正的提议。

马腾犹豫了许久,才无奈的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两个字:“撤吧。”

……

齐军大营,中军大帐。

袁方和他的文武诸臣们,正品着小酒,庆贺这场大胜。

“王上,我们还有五万大军停留在陕县,为何不把这五万人也调来,集齐二十万大军,一鼓作气攻陷潼关。”张飞亢奋的进言道。

袁方一笑,只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郭嘉却诡笑道:“潼关乃天险之关,纵使我们集齐二十万大军,也未必能攻陷。王上故yì

留下那五万大军,可是另有所用。”

故yì



张飞一个愣怔,茫然不解,其余诸将,也皆面露疑色,多有不解袁方的用意。

“潼关虽险,但不攻破关城,我军就无法顺利进入关中,无论付出多大代价,这潼关还是非攻陷不可。”赵云语气郑重道。

“谁说欲入关中,非得攻破潼关呢?”袁方反问一语,言语表情间,另有深意。

不破潼关,就入关中?

赵云一时狐疑,思绪飞转,体悟着袁方言外之意,蓦然间眼前一亮,脱口道:“王上,莫非是想从蒲……”

“报~~”

赵云一个“蒲”字未出口,一名斥侯义从兴奋入内,拱手道:“禀王上,河东捷报,魏延朱灵两位将军突袭得手,已成功夺取蒲津关。”

蒲津关,已破!

此道捷报一出,大帐之中,瞬间陷入了沸腾惊喜之中。

赵云蓦的看向袁方,脸上尽是欣喜与惊奇,方始彻底明白了袁方那番话的深意。

张飞愣怔半晌,也蓦的恍悟,扯着嗓门惊奇道:“王上,原来你是故yì

留五万兵马在后方,好趁着咱们跟马腾在潼关大战,派这五万兵马偷入河东,突袭了蒲津关啊。”

袁方哈哈一笑,当是承认了张飞的猜测。

其实,早在发兵西进之前,袁方就已跟郭嘉等谋士,定下了声东击西之策,明攻潼关,暗取蒲津关。

袁方本还琢磨着,如何蒙骗过马腾,偷袭蒲津关,谁想到,他还没有出招,正撞上马腾自信的向他的挑zhàn



天赐之机,袁方焉能错过,当即便在郭嘉的献策之下,以十五万大军跟马腾决战,暗中却留下五万兵马,由魏延和朱灵统帅,趁着大战之际,北渡黄河突袭蒲津关。

一切正如袁方所料,计策成功,蒲津关顺利夺下。

这时,袁方便不再隐瞒,遂叫郭嘉,将他事先的谋划战略,全盘道与了诸将。

众将这才恍然大悟,无不惊叹于袁方的深谋远虑,张飞更是竖起拇指,咧嘴大声道:“王上,你这用兵也太邪乎了,张飞我真服了你了。”

袁方淡淡一笑,杯中之酒饮尽,豪然道:“拍马屁的话,留着往后再说吧,今蒲津关已失,潼关和长安势必难守,马腾多半会弃关而逃,传令下去,尽起大军攻关,本王要好好欢送马腾一程!”

当天,袁方点齐十五万大军,步骑尽出,准bèi

对潼关发动大举进攻。

大军发动攻城之时,大齐的将士们才惊讶的发xiàn

,关城上的三万西凉铁骑,已经是人去楼空,逃之夭夭。

果然不出所料。

袁方大军遂不费吹灰之力,轻松拿下潼关,攻下了这座进军关中的雄关。

关城一下,袁方马不停蹄,率大军继xù

西进,直取长安城。

同一时间,袁方的诏命也发往北面,魏延和朱灵统帅五万大军,也从蒲津关南下,从北面包夹而至。

当袁方统帅的二十万雄兵,浩浩荡荡的杀奔至长安城下时,这座汉朝的西都,同样已经是空城一座。

马腾、韩遂和张绣三路西凉诸侯,根本没有坚守长安的勇气,在将长安库府洗劫一空后,匆匆忙忙的向西狂逃,一路逃到了陈仓一线。

连败的西凉联军,摆出一副背靠陇西和凉州老巢,在陈仓一线,跟袁方决一死战的阵势。

而这个时候,攻陷长安的袁方,却停止了进攻脚步。

因为,在攻陷长安的当天,袁方收到了来自于陈留,太史慈星夜发来的加急情报:

曹操,兴兵入川了。

根据太史慈的情报,曹操纠集了五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益州而去,刘璋之军节败退,不到一月的时间里,曹操已连破川东数郡,兵锋已直逼益州东部重镇江州城。

消息传来,袁方阵营的文武诸将,都受到了震动。

“没想到,曹操龟缩在荆州这么久按兵不动,原来就等着这个机会,王上,若是给曹操夺取益州,荆益连成一体,实力必将大增,不可小视啊。”

魏延身为荆州人氏,对荆益的形势,自有一番清醒的判断。

袁方却只淡淡道:“本王不平定关中,就无法放心南下,而要平定关中,曹操势必会趁机攻取益州,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跟曹操抢时间,抢在他全取益州之前,灭了西凉联军。”

魏延等诸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家齐王,对曹操取川早有准bèi



“曹操取蜀是意料中的事,不过刘璋如此无用,这么快就给曹操打到了江州,这倒是有些意wài

。”郭嘉感慨道。

袁方却不觉奇怪。

要知dào

,历史曹操,可是把刘备打得连连逃窜,刘备最后都能攻取蜀中,以曹操的本事,摧枯拉朽般的击败懦弱的无能的刘璋,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这时,张飞一跃而起,大叫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赶紧挥师西进,一鼓作气灭了马腾那班龟孙子才是。”

袁方微微点头,准bèi

下达进兵之令。

“王上,如今马腾诸军虽败,但加起来到底还能凑起六七万可用之军,若我军逼之太急,西凉人畏惧之下,联合起来坚决抵抗,恐还不能迅速击灭他们。”

刘晔提出了异议,却道:“依臣之见,马腾连战连败,实力已严重受损,相反,韩遂的实力却并未受到多少损伤,臣料那韩遂必不服马腾继xù

做盟主。王上何不利用这一点,暂缓进兵,一旦外部威胁减轻,马韩二人必生内斗,到时,我们便可趁机把他们各个击破,便能迅速的平定关中。”

刘晔一席话,令袁方眼前一亮,忽然间看到了一种新的思路。

“奉孝你怎么看?”袁方将目光扫向了郭嘉。

郭嘉饮了一口酒,点头道:“子扬言之有理,暂缓进攻,或许反而还能加速西凉军的分裂和内斗,助我们抢在曹操之前,平定关中,挥师南下。”

两位谋士,意见一致,袁方更有何疑,当即下令全军于长安一线休整,暂缓向陈仓进军。

这时,郭嘉忽又想到什么,诡笑道:“王上,我们光坐等马韩内斗也不行,还得给他们加一把柴才是,王上别忘了,我们可还握有一枚有力的筹码。”(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降,就灭你!

长安城南。

袁方坐胯赤兔,腰悬佩剑,驻马于城门之外,五十余骑精锐的白马义从,环护在四周。

他目向城内,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多时,一袭素白的身影,从长安城中缓缓而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来的是个女子,身材高挑,肌肤雪白,鼻梁高挺,一双碧眼大老远就开始盯着袁方。

来者,正是马腾的女儿,马云鹭。

“你的伤好了吗?”袁方淡淡问道,语气中,并没有居高临下之势。

马云鹭没有回答,却只盯着他,冷冷道:“你把我带到长安想做什么,该不会终于准bèi

对我下毒手了吧。”

一声不屑的冷笑。

“如果本王要杀你,一句话的事情,何需等到现在。”

说着,袁方拨马赤兔马,迎着晚霞之光,向着长安郊外走去。

马云鹭秀眉微微一凝,不知袁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心怀着狐疑,在白马义从的看护下,跟了上去。

一路无话,离城数里远。

大道两旁,开始出现田地,还有一座座的村庄。

只是,那些田地多已荒芜,所见村庄也多空无一人,道路两旁的,不时可以看到遗露在外的白骨,放眼望去,当真有一种千里无鸡鸣的荒凉。

“长安城乃汉朝西都,三辅之地,曾经是何等的富庶,今日却人烟稀少。乡里荒芜,马姑娘,你可知这都是谁的杰作?”

袁方忽然开口相问,目光却不看她一眼,只在荒芜的旷野上扫视。

马云鹭身子一震,眼眸动了一动,却沉默不语。

富庶的关中,之所以会变成千里无鸡鸣之地,自然是从董卓时代起,他们西凉人无休无止的战争。烧杀抢掠所造成。马云鹭焉能不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堂就是在你们西凉人的战争中,被别的西凉诸侯所杀的吧。”袁方忽又提及了马云鹭的身世。

马云鹭身形猛然一震,蓦的抬起头。望向袁方。惊道:“你是怎么知dào

我母亲的事?”

两军交战。袁方早就把马家人的事,探听得清清楚楚,又岂会不知。

袁方却不答。正视着她的眼睛,悄然开启了读心瞳,瞬息间,无声无息的侵入到了她的思想中。

潮水般的记忆,涌入了袁方的脑海,袁方将那些无用的信息过滤掉,最终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节。

那是马云鹭记忆深处,最柔弱,最痛苦的一节。

在那段记忆中,袁方看到了她在母亲被杀后,伤心落泪的画面,看到了她痛恨战争,痛恨这无休止的战争,害死她母亲的画面。

袁方还看到了,她在父亲不知的情况下,偷偷拿了军中粮草,去救济那些落难百姓的画面。

“原来,她不只是一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凶残女人,她的内心中,果然还有脆弱和善良的一面,郭嘉的识人之能,当真是了得……”

心中感慨之下,读心瞳一收,袁方便退出了她的思想。

他拨马上前,正视着她道:“你的母亲是你们西凉人害死,富庶的关中,数以百万计的生灵,也是被你们西凉人害死,如果你们西凉军继xù

胡作非为下去,整个关中,迟早要被你们祸害成荒芜一人的地狱。马姑娘,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切发生,现在是你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马云鹭脸色一变,似乎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袁方的话深深刺痛,令她产生了极大的震撼。

“你想让我做什么?”马云鹭的语气变得缓和起来。

袁方也不再拐弯抹角,坦然道:“本王只想请你修书一封,向令尊陈清利害,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归降大齐,归降于我袁方,结束关中的战乱,让这里重归太平。”

马云鹭并没有感到惊讶,似乎她已料到,袁方会让她这么做。

她却冷哼了一声,傲然道:“我父纵横西凉多年,还从未怕过谁,你以为,他会归降于你吗?”

“你父一败再败,连潼关都守不住,你以为,凭他现在的实力,能挡得住本王二十万雄兵辗压吗?”袁方自信豪烈,厉声反问。

马云鹭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惊惧之色。

显然,她心中虽乃存着对马家的骄傲,但眼前的形势,她又岂能不知。

以袁方的实力,灭了他马家,绝对不在话下。

“以董卓之威霸,最终也落得个身死名灭,马姑娘,难道你觉得,你父马腾,能强得过董卓吗?”袁方再一次反问。

此言一出,马云鹭一脸的骄傲,已彻底的被压制了下去,她低头不语,开始权衡起来。

袁方知dào

,她已被劝动,只是马家人的骄傲心,让她还存有犹豫。

恩威并重,威胁过后,是时候给她点恩德了。

袁方的脸色缓和下来,淡淡道:“你父兄都是可用之才,倘若你们愿意归降,我可封你父做我大齐国车骑将军,你马家几兄弟,只要愿为我袁方效力,也依旧可在军中为将,为我大齐扫平天下。”

听得袁方的许诺,马云鹭猛抬起头,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袁方说话,向来言出必行。”袁方郑重道。

马腾此人不似曹操刘备之流,并没有澄清天下的野心,否则历史上曹操召其入京,马腾也不会乖乖就范。

若能用一个车骑将军的虚衔,换取马腾的归降,再加上马超马岱这等虎将的效命,实在是再划算不过。

而且,马腾若是一降。以韩遂和张绣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袁方就能迅速的平定关中,挥师南下去阻止曹操夺取益州,这笔买卖绝对值得。

马云鹭望着袁方的眼睛,心中权衡着大势利弊,回想着母亲之死,回想着西凉铁骑,烧杀抢掠的种种恶行。

沉吟许久,马云鹭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好吧。我答yīng

你,我就修书一封,劝父亲归降于你。”

袁方暗松了口气,点头道:“马姑娘果然是识大局的人。你马家的存亡。就在马姑姐这封信里了。希望你能向令尊陈明利害,否则,我就只有挥师扫灭了你们马家。”

袁方是想招降马家。但却不是求着你归降,最后一句话,他则是向马云鹭表明,我绝对有武力平灭马家的信心。

不降,就别怪我不客气!

马云鹭心头深深一震,抬头再望向袁方,却见那云淡风轻的英武面容间,却弥漫着让人悚然的彻骨杀气。

……

数日后,陈仓城。

夜色已深,大堂中,灯火尚明。

马腾高坐于上,手捧着那道女儿云鹭的亲笔书信,苍老的脸上神情变化不定,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阶下处,除庞德之外,马超诸子,以及陈宫这谋主,心腹尽皆齐聚。

“父帅,你连夜召我们前来,不知有何紧急要事。”马超狐疑的问道。

马腾叹了口气,将手中书信一扬:“这是你妹妹的亲笔信,你们看看吧。”

云鹭之信?

自马超以下,无不惊奇,皆想马云鹭明明已被俘,又焉能给他们写了亲笔信来。

马超等人,只好压下狐疑,将马云鹭的亲书信,传阅了一遍。

当他们看过这道,马云鹭对马腾的劝降书后,无不变色。

“小妹她竟然敢劝我们投降袁方?”马超沉喝一声,惊怒顿起。

其余马家诸子,也无不惊异错愕。

他们原以为,云鹭已被袁方所害,却万没想到,马云鹭不但活得好好的,竟然还亲笔修书,劝他们投降袁方。

“云鹭妹妹,莫非是被袁方强迫,才写这封信的吗?”马岱猜测道。

众人皆猜测如此,法正却忽然道:“依我看,那袁方也算英雄,应该不屑于强迫一介女子,小姐这封信,应该是自愿的。”

法正出言,大堂中,顿时安静下来。

“孝直,依你之见,我现在该如何应对云鹭这封信?”马腾目光望向法正,求助道。

法正轻叹一声,缓缓道:“连番大败,我马家军元气已是大伤,今韩遂虎视眈眈,张绣因前番求和之议,又跟我们已生间隙,而东面还有袁方二十万齐军,如此内忧外患之下,想要再扭转乾坤,只怕已是希望渺茫。”

马腾身形一震,神色顿时黯然下来。

半晌后,马腾才又道:“那依孝直的意思,难道是叫我投降那袁方?”

法正点头道:“袁方挟天子以令诸侯,手握两河诸州,坐拥数十万雄兵,无论是大义还是实力上,我们都绝非对手,既然盟主并无争天下之心,归顺袁方也未尝不可。

顿了一顿,法正继xù

道:“况且,我观这袁方行事,向来言出必行,倒也是个真英雄,他既然向盟主开出了诸般条件,想来应该不会食言而肥。”

马腾沉默下来,权衡着法正所说,一时难做决定。

马超等诸子,虽似有不甘之意,却也个个闷不作声,显然,他们也为法正的分析所动。

至于那陈宫,原本连向袁方求和都反对,今天见马腾有投降袁方之意,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出言反对,只是沉着脸坐在那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法正知马腾在犹豫什么,便道:“盟主若还担心袁方可能食言,不妨跟他再还一个条件,也算加上一道保险,确保万无一失。”

“什么条件?”马腾精神为之一振。

“很简单,盟主可顺势将云鹭小姐许配给袁方,如此,袁方就成了盟主的女婿,到时候,还怕他食言,亏待盟主不成?”(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联姻袁方!

马腾身形一震,蓦然间,仿佛眼前一片开朗,看到了新的希望。

拳头紧握,思绪飞转,马腾脸上的犹疑越来越淡。

半晌后,马腾望向了马超:“超儿,孝直建议为父归降于袁方,你怎么看?”

马超脸色阴沉如铁,鼻孔中吐着粗气,显然是很不愿意归降袁方。

但马超也非完全有勇无谋的莽夫,他自然也认得清形势,知dào

马家内忧外患,大势已去,若是不想遭逢灭族之祸,归降袁方是唯一的生路。

沉默了半晌,马超深吸一口气,拱手默默道:“儿没什么意见,全凭父帅做主。”

马腾长吐了口气,长子马超不反对,他就再没什么好忌惮的,心头的压力顿减大半。

“公台,你以为呢?”马腾又将目光,转向了他的谋主。

在马腾看来,陈宫应该是最坚决反对降袁的一个,他已做好要说服陈宫的准bèi



谁料,那陈宫却只冷冷一笑:“既然盟主心中已有决意,宫之看法还有什么重yào

,盟主自行决断便是。”

陈宫竟然没有反对?

马腾颇感意wài

,尽管他听出,陈宫的语气中暗藏不满,但陈宫终究是没有反对,这足以令马腾长松一口气。

负担全无,马腾当场就决定,向袁方开出联姻条件,然后归降袁方。

正当此时,马腾猛然间。忽又想起件极重yào

的事,脸色立时又为难起来。

他是想起,自家女儿跟张绣尚有婚约在身。

尽管云鹭今已落在袁方之手,这场联姻已化为泡影,但马家跟张家的婚约毕竟还未正式解除,如果就这般又与袁方联姻,岂非是背信弃义,不守信用。

可是,在这样一个时候,马腾又开不了口。向张绣提出解除婚约。

正当马腾左右为难时。亲兵匆匆而入,将张绣刚刚派人送到的一封信,奉于了马腾。

马腾怀着狐疑,将那书信拆开一看。不禁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

“盟主这般高兴。莫非张绣这封信。乃是想解除跟云鹭小姐的婚约不成?”法正猜测道。

马腾一奇:“正是如此,孝直是如何猜到?”

“张绣此人,最是反复无常。当初他见盟主势大,便主动结好,今见盟主实力大损,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疏远关系,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法正讽刺道。

原来如此。

马腾感慨半晌,方才欣然道:“这样也好,既是张绣主动提出解除婚约,那我也就没什么好为难的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当下,马腾便修书一封,写明自己联姻的条件,回复袁方的劝说。

法正又自告奋勇,愿携马腾的书信,亲自往长安一趟,面见袁方,为马腾谈妥归顺条件。

同时,马腾对袁方的智谋又存有忌惮,怕袁方趁着谈判之际,率军突袭陈仓。

为防袁方,马腾再派出法正之时,又命马超和马岱再率一万兵马赶往东面郿县,与庞德镇守该城,以拱卫陈仓。

诸事吩咐下去,军议结束,众人各自散去。

陈宫也告辞而去,临出大堂前,回头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马腾,嘴角悄然掠过一丝阴色。

“马腾,既然你执意投降袁方那小子,就别怪我陈宫心狠手辣了,哼!”

拂袖转身,恨恨而去。

……

数天后,长安城。

“江东方面,孙策已派老将程普,辅佐其弟孙权,率军一万前去攻取交州。”

“益州,刘璋畏于曹操兵锋,已尽起成都之兵,前往江州去阻挡曹军,两军对峙于江州一线,刘璋接连失利,形势正每况愈下。”

袁方高坐于上,浅品着小酒,聆听着诸葛亮念着关于曹孙的最新情报。

“交州虽户口百万,但地处偏远,孙策就算成功拿下,对其实力增长也有限。倒是曹操兵锋甚锐,恐怕刘璋支撑不了多久,看来我们得加快速度,尽快平灭西凉军了。”

郭嘉一面灌着酒,一面分析着形势。

袁方微微点头,口中喃喃道:“马云鹭的书信发出已有几天,马腾方面,也该有反应了。”

话音方落,一名义从入内,报称马腾派了使者法正前来,正在城外求见。

郭嘉呵呵大笑:“王上的话还真是灵验,说马腾,马腾就到啊。”

“速请法正进来吧。”袁方一笑,拂手道。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却见大门方向,法正昂首从容入内。

“西凉马将军使者法正,拜见齐王殿下。”

不卑不亢,从容淡定,不愧是历史上,辅佐刘备取川的那个法孝直。

方一见面,袁方就对眼前这个法正,甚为欣赏,恨不得即刻将此等大才,收入麾下,为我袁方所用。

“久闻法孝直之名,今日一见,当真是幸甚。”袁方亲自下阶,将法正迎入大堂,并叫赐座。

袁方这番礼贤下士之风,令法正颇有些受宠若惊,不禁奇道:“正不过一关中小人物而已,齐王殿下也曾听过法正之名吗?”

“孝直你太过谦逊了,若没有你法孝直出谋划策,马腾又岂能在数年间,称霸关陇,如果孝直你都是小人物,那这天下间,就没有大人物了。”

袁方知历史上的法正,就是因不受刘璋重用,才决心引刘备入川,可见此人身负才华,颇有几分傲物。

袁方本就有礼贤下士之风,今又知法正性情,岂能不对法正大表欣赏。

“没想到这齐王如此礼贤下士,竟这般看得起我法正。此等气度,怪不得数年间,就能横扫中原……”

暗自赞叹间,二人已分主宾落坐。

“本王托云鹭姑娘给马腾的口信,想必他已经收到,孝直此来,应该是前来回复,不知马腾他是降还是不降?”

客套过后,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法正干咳了一声。拱手道:“齐王殿下宽宏大度。愿不计前嫌,收纳我家将军归降,马将军感于殿下的气度,自然愿意归顺于殿下。”

马腾。愿降!

袁方看了郭嘉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暗想郭嘉所献这召降之计,果然奏效。

“只是,我家将军。还有一个条件,希望殿下能够答yīng

。”法正话锋忽然又一转。

条件,马腾竟然还敢提条件?

袁方笑容一敛,沉声道:“马腾他想提什么条件?”

“是这样的,马将军他是想把小女云鹭,许配给殿下,两家结成秦晋之好,不知殿下意下如何?”法正笑道。

听得这条件,袁方神色一动,不禁有些吃惊。

旋即,他便明白了马腾的用意。

马腾这厮,是不放心自己给他的承诺,所以才想借着联姻的手段,来确保马腾投降后,在袁方麾下的地位。

郭嘉听得这条件,连连向袁方使眼色,示意袁方赶紧应下。

袁方却剑眉一凝,冷冷道:“如果本王猜得没错,张绣恐怕跟马腾已经疏远,韩遂也正虎视眈眈,正想夺马腾盟主的位子,本王二十万雄兵也在此,马腾已是内忧外患,无路可选,他凭什么跟本王谈条件!”

此言一出,法正神色一变,连郭嘉面露惊讶。

凭心而论,马腾开出的条件并不算过份,为了尽快平定关中之敌,袁方接受这桩政治联姻,娶了马云鹭倒也无妨。

让袁方不痛快的,并非马腾开出的条件,而是马腾开条件本身这件事。

今袁方雄兵二十万,对马腾占有压倒性优势,能够招降马腾,给马腾一条生路,本身已算是对马腾够大度。

马腾不痛痛快快的投降,竟还打起小算盘,跟袁方谈起了条件,这本身就是对袁方实力的挑zhàn



故今日,无论马腾提出的是什么条件,袁方都会断然拒绝。

“齐王当真是够霸道,连条件都不让我们提。”

法正也脸色一沉,冷笑道:“不过,据我所知,曹操很快就要攻取益州,齐王也应该很想尽快拿下关中,好阻止曹操吞并益州。我马家虽然元气大伤,但好歹还有几万铁骑,齐王拒绝我们的条件,难道就不怕我们誓死抵抗,拖延了殿下统一关中的时间,让曹操顺利的鲸吞了益州吗?”

法正不愧是法正,竟能窥破袁方的几分心思。

“你是在威胁本王吗!”袁方剑眉一凝,鹰目之中,杀机凛生。

瞬息间,法正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寒气,笼罩而来,令他背上浸起一阵的寒意。

“不怒自威,好强的气场!”

法正强行屏散惧意,昂着头道:“齐王应该知dào

,一旦让曹操拿下益州,再让孙策攻下交州,殿下想在有生之年,挥师南下,一统天下的宏图伟业,恐怕便将就此破灭,殿下若觉得正是在威胁殿下,也可以这么理解。”

威胁,又是威胁。

从屈于袁府之时起,袁方就不断的被人威胁,被袁家父子威胁,被刘备威胁,被陶谦威胁,被公孙瓒威胁,被曹操威胁……

正是为了摆脱这些威胁,袁方才愤起反抗,将那些威胁压迫他的人,不是诛杀,就是杀得闻风丧胆。

今天,袁方坐拥中原,身为齐王,挟天子以令诸侯,威震于天下,又岂能再受人威胁!

奋然起身,如刃的目光射向法正,袁方肃然说道:“威胁过我袁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你回去告sù

马腾,他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给他五天时间,介时若不无条件投降,我就大军辗压,诛灭他马氏一门!”(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剧 变

这是袁方最后的通牒。

无条件投降,不然,就等着大齐二十万雄兵辗压!

凛烈肃杀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回荡在堂中,震得法正耳膜嗡嗡作响。

原本也不解的郭嘉,这时也领悟到了袁方的想法,遂也不再暗使眼色。

法正脸色已变,心中,已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他原以为,搬出曹操将取益州这件事,可以做为谈判的筹码,迫使袁方为了顾全大局,答yīng

他们开出的联姻条件。

谁料,袁方狂到这般地步,根本就不当回事,反而惹恼了袁方。

耳听着这最后通牒,法正只能暗自感慨:“没想到,这齐王竟然自信到这般地步,根本不给我们开条件的机会,马盟主啊,我法正已经尽lì

,马家的存亡,只能由你自己决定了。”

感叹之余,法正也站起向来,拱手道:“齐王殿下这份自信,实是正闻所未闻,殿下的口信,正一定会带给马盟主。”

说罢,法正告辞。

袁方对于法正本人,却没什么厌恶,依旧以礼贤下士之风,将法正亲自送出了长安城。

送走法正,还往长安城,重新回到临时王府大堂时,马云鹭已经等候在了那里。

很显然,她也听闻法正来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dào

,自家父亲是否愿意归降袁方。

“怎样,法正是怎么说的,我父愿归降你吗?”马云鹭一见面就问道。

“你父亲他愿意归降于我……”

马云鹭一听。大松了口气,还不等袁方话说完,俏丽的脸上已涌现喜色。

袁方话锋却一转,“不过,本王已经拒绝。”

“拒绝?”

马云鹭脸色立变,惊怒道:“明明是你让我写信,劝我父亲归降,现在我父亲愿意降你,你为何还要拒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面对马云鹭激动的质问,袁方只淡淡道:“因为。你父马腾。竟然还跟本王提条件,所以本王只有拒绝。”

条件?

马云鹭愣怔一下,情绪稍敛,疑道:“父亲他跟你提了什么条件?”

“你父想让本王娶了你。你马家好跟我联姻。”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然道出实情。

马云鹭原本肃厉的脸庞。陡然间涌现霞色,既是吃惊,又生羞意。

显然。她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

窘羞片刻,马云鹭绯红的脸庞,忽然间又生怒色,猛抬起头,瞪着袁方道:“难道我很丑,配不起你么,你凭什么拒绝?”

袁方道明实情,原还以为马云鹭会觉着害羞,不好意思再问下去,直接就扭头而去。

他却没想到,马云鹭长于西凉边塞,自幼沾染胡风,非但不觉羞,反而还这么直白的质问自己,是不是觉得她丑,配不起自己。

袁方一怔,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女子沾染胡风甚重,说话倒是无遮无拦,一点都不害臊……”

袁方很快回过神来,正视着她道:“马姑娘你当然不丑,本王拒绝你父,也并不是因为你,而是他向本王提条件,本身是就是对本王的挑zhàn

,本王岂能答yīng

。”

马云鹭又茫然了,一时间,脑子还转不过弯来,不明白袁方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除了投降,你父根本没有与本王谈条件的资格,现在,你明白了吗?”

袁方并没有因为她是女人,就对她柔情默默,而是直白的道明了这铁的事实。

“你——”

马云鹭猛然省悟,不由恼怒,冲着袁方就想发个作,话到嘴边时,却又咽了回去。

她虽不是冰雪聪明,但也看得清眼前的形势,马家内忧外患,袁方能够收纳马家投降,并许诺厚待,已经是够大度。

这般情势下,他马家还妄想跟袁方谈条件,岂非是自不量力。

沉默许久,马云鹭一声叹,默默道:“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对付我马家?”

袁方负手而立,目中杀机闪烁,缓缓道:“本王给了你父五天的时间,五天内不降,我就兵进陈仓,你马家的生死存亡,都在你父一念之间。”

平平淡淡的语气中,却似暗藏着决然的杀机,令马云鹭不寒而栗。

抬起头,望着那巍然如松的背影,马云鹭贝齿紧咬红唇,眉宇间,闪动着复杂的神色。

……

陈仓以东,马家军大营。

深夜,马腾辗转难眠。

“孝直离开已有数日,也不知那袁方答不答yīng

跟我马家联姻,嗯,云鹭美貌过人,是我西凉第一美人,那袁方应该没有不答yīng

的理由……”

正自神思时,蓦然间,帐外传来震天喊杀之声,打破了夜的沉寂。

马腾立时从神思中惊醒,提枪大步奔出帐外,四下一扫,不禁神色惊变。

只见大营之中,不知何故,竟是突然间火势四起,士卒惊起,往来奔走叫嚷。

大营以西,杀声震天,似有万千兵马,正趁乱杀来。

“怎么回事,难道袁方那小子,发兵突袭?”马腾震惊不已,急翻身上马,喝斥士卒迎敌。

未多久,马休飞奔而来,身上还带有箭伤,大叫道:“父帅,大事不好,韩遂那老狗率军偷袭我们,我营中有内应,老狗的兵马已突pò

营墙,杀进来了。”

韩遂偷袭?

还有内应!?

马腾惊怒不已,喝道:“韩老贼必是知我主力尽在郿县,所以才趁虚来攻,快,快去召张绣前来相救。”

话音方落,营盘东面,亦杀声大作,似有兵马来袭。

马铁而来,惊叫道:“父帅,张绣那狗贼正率军攻打我东营,有内应打开营门,我军挡不住了。”

张绣来攻!

马腾身形一震,惊得险些从马上栽落,此时他方才惊悟,原来是韩遂与张绣暗中已联手,合力突袭,欲灭了他这个西凉军盟主。

“可恨,也不知谁是内应,竟帮着这两个狗贼破我大营!”

马腾是又惊又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带着二子,率军向东面突围,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前往郿县跟马超所部会合。

只可惜,马腾在陈仓的军队,只有不到一万人,却被韩张二人五万多铁骑的围攻。

厮杀了一宿,马腾非但没能杀出重围,反而折损了马休和马铁二子,力战不敌之下,马腾也被生擒。

天亮时分,整个马家军大营,已是血流成河。

残破的中军大帐中,韩遂和张绣二人,并坐上首,一老一少的脸上,却涌动着同样的得yì

和冷酷。

片刻后,一身是血的马腾,被押解了进来。

马腾一见那二人,恨到咬牙欲碎,愤恨骂道:“韩遂,张绣,你们两个狗东西,岂敢叛我!”

韩遂冷笑一声,不屑道:“我们西凉人崇尚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马腾,你实力大损,早该料到我会这么做,当年,你不也是靠着拳头,才逼迫我韩遂奉你为盟主的吗。”

“我当年虽击败了你,却没把你逼上死路,更没有杀你的儿子!”马腾咬牙骂道。

又是一声冷笑。

“那是你马腾不够狠,所以,现在就是你不够狠的代价。”韩遂话中尽是阴冷与讽刺。

马腾是又恨又懊恼,目光又瞪向张绣,质问他为何跟韩遂同流合污,如此对自己。

张绣藐视着他,冷冷道:“你实力不济,我张绣自然要另奉新盟主,这就是我们西凉人的传统。再说,袁方那小子跟我是死敌,你却非要降他,我岂能跟你善罢甘休。”

两个曾经的部下,而今却合起伙来,一起背叛自己,还害死他的两个儿子,此时的马腾,几乎肺都要气炸了。

“两位将军没必要再跟他废话,赶紧杀了他,用他的人头去招降马家残军才是。”

韩遂的身后,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马腾仔细看去,这才发xiàn

,说话之人,竟然是陈宫。

他这才猛然惊醒,原来那个里应外合的内鬼,竟然就是他的谋主陈宫。

“陈宫,当年你落魄逃至关中,是我马腾收留了你,重用于你,你为何要叛我?”

陈宫盯着马腾,面无表情道:“当年之事,何必再提,而今你要归降袁方,我陈宫就有性命之忧,我为自保,只能叛你。马腾,这都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我。”

“陈宫,你这个反复无信的小人,你不得好死——”马腾愤nù

已极。

悲怨的怒骂声中,张绣腾的跳了起来,一剑狠狠扫出。

鲜血飞溅,马腾昏然倒地,已是被割断了脖颈,就此毙命。

“老家伙,死到临头还敢叫骂。”张绣冷哼一声,将长剑在马腾的尸体上擦干净,收归剑鞘。

马腾一死,韩遂长松了一口气,望向陈宫道:“公台,今我们虽杀了马腾,但袁方大军必定随后就到,我们该如何应对才是。”

陈宫一笑,从容道:“韩盟主不必担心,我们大军只需速速退还陇西,据守街亭要隘,背靠整个西凉做后盾,量那袁方纵有百万雄兵,也奈何不了我们。到时曹操一拿下益州,袁方就只有回师南下,待其一退,我们便可卷土重来,再夺关中。”

听得陈宫一番谋划,韩遂和张绣二人连连称是,皆放宽了心,哈哈大笑。

大帐之外,却有人悄然发出一声叹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一章 意外的大礼

郿县。

县衙大堂中,马超正往来踱步,脸上涌动着复杂的表情。

对于投降袁方,生性骄傲的马超,一想到将要向袁方投降,心里就一百个不情愿。

可是,若不投降袁方,他马家就要有灭顶之灾。

不愿降,却又不得不降,骄傲的马超,焉能不为之纠结。

“禀少将军,孝直先生回来了。”堂外亲兵忽然来报。

马超步伐骤止,急挥手喝道:“还等什么,快把孝直请入。”

片刻后,风尘仆仆的法正,步入了堂中。

“孝直,你总算是回来了,怎样,那袁方是怎么回复的,他可答yīng

了我们的条件吗?”未等法正开口,马超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法正叹了一声,便将袁方如何拒绝他们联姻条件,如何下达最后通牒,令马家无条件投降之事,如实的道与了马超。

马超是越听脸越黑,“啪”的一拍案几,怒道:“好个袁方,竟然这么狂,我妹妹乃西凉第一美人,今要许给他为妾,他竟然还敢拒绝,简直是不把我马家放在眼里!”

马超原以为,袁方急于招降他们,再加上贪图他妹妹云鹭的姿色,必然会痛痛快快的答yīng

联姻条件。

那个时候,他马家就能以齐王外戚的身份,很有面子,踏踏实实的归顺袁方。

谁料到,袁方竟不为其妹姿色所动,竟是狂到要他们马家。无条件投降的地步。

“少将军息怒,不知可听正说几句实话。”法正劝道。

马超这才稍稍压下怒气,摆手道:“孝直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法正便道:“袁方没有因贪图小姐姿色,就接受我们的条件,这正说明此人乃是真英雄,是个可投的明主。再者,我们现在是内忧外患,袁方实力十倍于我们,他也完全有狂的资本。试问一句。如果位置调换。少将军又会接受袁方跟你谈条件吗?”

“我——”

马超语塞,满脸的怒色消减大半,显然,法正一番话。已是触动了马超的神经。

脚步声又起。马超又踱起步来。半晌难作决断。

“归降是保全马家唯一的机会,可是,这个袁方实在太狂。我就是不甘心这般低声下气的投降了他……”

正自犹豫间,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马岱和庞德二人,双双闯了进来。

庞德脸色阴沉如铁,马岱更是情绪激动,眼中竟已涌满泪光。

一进门,马岱便悲愤的泣道:“大哥,陈仓出大事了,韩遂和张绣两个狗东西,联合了陈宫做内应,围攻我陈仓大营,休铁两位兄弟,都给叛军所杀,那张绣更是亲手杀死了伯父啊。”

马岱说到悲痛之处,禁不住扑嗵跪倒在了地上。

两个弟弟战死,父亲马腾被杀!

惊天的噩耗,当头轰落在了马超的头顶,一刹那间,马超只觉天旋地转,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摇摇晃晃,几乎就要倒下。

“少将军!”庞德赶紧上前一步,将马超扶住。

法正亦是神色骇变,悲愤之意油然如火而生,手握着拳头,恨恨道:“早知张绣和韩遂对盟主已心生不满,没想到,他们竟然这般心狠手辣,竟然联起手来害死盟主和两位少将军,陈宫那奸贼,盟主对他恩重如山,他竟然敢背叛盟主,可恨,可恨啊!”

“韩遂、张绣、陈宫,你们这三个奸贼,我马超不杀你们,誓不为人——”

马超对天发誓,愤恨已极。

这时,庞德却沉声道:“三贼虽可恨,可他们现在合兵有五六万之众,我们现在困守郿县,麾下兵马不过两万,想要杀他们报仇,只怕……”

庞德话未说完,马超已转向法正,咬牙决然道:“孝直,你速往一趟长安,告sù

那齐王,就说我马超愿以全师归降于他。”

后路被断,父弟被杀,现在的马超已是无路可走,只有归降袁方一途。

只有归降袁方,他才能借袁方平定西凉之势,诛杀韩遂张绣和陈宫,为他死去的父弟和两个弟弟报仇。

“正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发。”

法正毫不迟疑,带着一腔的悲痛,星夜逝返向长安。

……

长安城,黄昏。

此时的袁方,已在巡视着城外诸营,鼓舞士气,为克日起兵继xù

西进做准bèi



益州刘璋已节节败退,袁方已没有时间再等,无论马腾降与不降,五日期限一过,袁方都决计要发兵。

方自视察完最后一营,刚刚还往王府,袁方连盔甲还不及卸下时,义从却来报,言那马腾使者法正,忽然去而复返,正在外求见。

法正去而复返?

从长安到陈仓,就算法正日夜策马奔驰,来回也得五天时间,这才过去不到三天,法正为何去而复返?

“莫非,西凉军有变不成……”

袁方且按下猜测,令将法正传入。

他这边前脚刚刚才坐定,后脚法正就匆匆而入,而且,还是一脸的凝重。

“齐王殿下,我家少将军已经决定,无条件的归顺于殿下,还请殿下信守先前的承诺。”法正拱手郑重道。

马家,归降!

听得法正之言,左右郭嘉等文武,无不为之一喜。

袁方最初也是一阵兴奋,但他很快就从法正的去而复返,还有其所说的话中,听出了蹊跷之处。

法正说“少将军愿归降”,分明指的是马超,但马家军中,做主的人显然应该是马腾才对。

除非……

袁方猛然猜到了什么,看着法正道:“马家来归。自然是甚好,孝直,如果本王猜得没错,莫非是马腾出事了?

法正眼中闪现奇色,显然是惊讶于,袁方竟然推测出了端倪。

“唉~~”法正遂长叹一声,将陈仓变乱,马腾父子被害之事,和盘托出。

听得法正所说,不光是左右文武。就连袁方本人。也颇为惊讶。

西凉军内斗本是袁方意料之中的事,但他没料的是,张绣和韩遂会这般狠毒,竟会暗通陈宫。吞并了马腾的部众也就罢了。竟还杀了马腾和他两个儿子。

“张绣和韩遂好歹曾是马家盟友。陈宫又受马腾之恩,没想到,这三人会做得这么绝。”

袁方惋惜感叹道。更对那三人的所为,甚是厌恶。

现在,他算是明白,马超为何这么痛快的归降了,原来是马腾已死,他无路可走,只有归顺于自己,方才能保住性命,为父弟报仇。

不过,马家的这场劫难,凭心而论,倒是从一定程度上,让袁方获益不浅。

马超、庞德和马岱,三员大将归降,再加上两万多西凉铁骑,这份大礼,实在是太丰厚不过了。

“王上,马家一归降,西凉军实力大减,韩张二人必不敢再守陈仓,定会率军撤往陇西,固守街亭要隘。事不宜迟,我军当即刻举兵西进,直扑街亭而去。”

郭嘉最先从感慨中回过神来,立时判明敌人心思,向袁方献计。

袁方深以为然,也毫不迟疑,当即下令诸军尽起,即刻拔营西进,前去会合马超所部降众,夺陈仓,取街亭。

决策定下,诸文武各自散去,忙着出兵。

袁方则叫法正且留左右,并派人去将那马云鹭请来相见。

今马腾马休马铁三父子已死,马超率众急降,马家如此剧变,袁方理应让她知dào



尽管,对她来说,这是一场家破人亡的惨变。

未过多久,马云鹭匆匆的步入了大堂。

抬头一见法正,马云鹭顿生疑色,奇道:“法孝直,你怎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法正一声叹息,面对马云鹭,不知该如何解释。

“当此乱世,谁没有死过亲人,孝直既然不好说,就由本王来说吧。”

袁方面向马云鹭,缓缓道:“令兄马孟起,已决心率余部归顺于我大齐了。”

马云鹭先一听他说什么“死过亲人”,心里咯噔一下,但听他说马家已归降大齐,不禁又惊喜万分。

“太好了,父亲他终于想通了,这是好事啊,有什么不好跟我说的。”

望着马云鹭那的脸庞,袁方轻吸一口气,方道:“令兄虽降,但令尊和你的两位兄弟,却被韩遂、张绣和陈宫联手反叛,尽皆已遭毒害。”

晴天霹雳,当头轰落。

马云鹭身形一晃,脸色骤然惨白,惊骇万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

马云鹭不愿接受这残酷的事实,连退数步,冲着袁方吼道。

袁方不语,只向法正示意一眼。

事到如今,法正也无法隐瞒什么,只得长叹一声,恨恨道:“小姐,殿下所说都是真的,马将军和休铁两位少将军,都在陈仓被那三个奸贼合谋害死了。”

这残酷的事实,从法正的嘴里说出来,再没什么可质疑的,即使马云鹭再不愿面对,她内心中也知dào

,这是千真万确的。

“张绣、陈宫、韩遂,你们三个狗贼,你们竟然敢害死我的父亲,害死我的弟弟,我马云鹭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悲愤已极的马云鹭,声色俱厉,疯了似的发着誓愿,那张冷艳的脸上,泪水已止不住的滑落。

情绪亢奋,气血激荡,马云鹭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怒极之下,她竟是气晕过去,晃晃悠悠的就向旁歪去。

眼见如此,袁方也不及多想,一个纵身箭步上前,猿臂抢在她倒下的一刻探出。

那一袭身儿,跟着便落入了袁方怀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二章 街亭!街亭!

“马姑娘!”

袁方一手揽住马云鹭,腾出另一只手来,急是掐她人中。

忙乎半晌后,马云鹭终于是幽幽转醒,睁开了眼睛。

袁方松了口气,身边的法正,也松了一口气。

苏醒过来的马云鹭,先是一阵的茫然,紧接着,却蓦的发xiàn

,自己竟然躺在袁方的怀中。

这是她生平头一次,躺在父亲之外的男人怀中。

纵使她深染胡风,那原本惨白冷艳的脸蛋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窘羞的晕红来。

羞意一生,马云鹭挣扎着就要起来。

袁方也不拦她,轻轻的将她放开,扶她站了起来。

仿佛那片刻的晕厥,缓解了心中极怒的悲愤,再站起来时,马云鹭的情绪已经平稳了许多。

恨怒之意,很快又取代了窘羞,燃烧在脸上。

扑嗵!

刚刚才站起的马云鹭,突然间又跪倒在了袁方跟前,哽咽求道:“云鹭恳请王上为云鹭诛杀韩遂三贼,以报家仇,云鹭愿做牛做马,报答王上。”

“快起来吧。”

袁方忙伸手将她扶起,正色道:“那三贼不光是你的仇人,更是本王的敌人,本王绝不会放过他们。”

听了袁方这番话,马云鹭却才是放了心,便也学着汉家女子的礼仪,向袁方福身一礼,口中再三称谢。

眼前伤感的马云鹭,竟有了几分柔弱样子。与先前那般刚烈强悍的姿态,简直是天壤之别。

袁方看在眼里,忽然间,竟觉她有些楚楚可怜。

“王上,事不宜迟,请速速起身吧,马将军还在郿县等着呢。”身边法正见马云鹭已无事,便提醒道。

袁方神思一收,再无迟疑,当即大步而去。

马云鹭望着袁方背影。心中伤感于父兄之死。又想起方才跌落他怀中,那般羞慌的感觉,诸般滋味,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恍惚了片刻。马云鹭深吸一口气。屏弃了别念,赶紧也跟了出去。

……

二十万齐军,倾巢而出。长驱西进,浩浩荡荡的向着陈仓杀奔而去。

不一日,袁方便率八万步骑前军,先行赶到了郿县一带。

离城尚有数里,前方数十骑绝尘而来,斥候回报,言是马超亲自出城前来迎接。

袁方便叫巡骑让路,护着马超一行前来面前。

未多时,数骑奔来,当先那员雄武之将,不是马超,还能是谁。

而跟随在马超身边的,则是部将庞德。

想起当日河内之时,自己与马超惊心动魄的一战,险些就性命不保,却借着马超的武道经验,关键时刻将自身武道,冲上了练脏的境界。

这个人,可是有着吕布之勇,曾经的历史上,杀得曹操割须弃袍,险些丧命的人物。

今日再会,马超这极恐怖的对手,却要伏首归降,袁方自然是感慨万千。

再看庞德,亦是勇烈无双,当日虽败于袁方之手,但到底也是练脏武道的存zài



放眼天下,练脏以上武者,实可谓凤毛麟角的存,除却童渊这样不出世的隐士,恐怕只有十余人。

现在,却有马超和庞德,两员练脏武将,同时要归降,这不知要羡煞多少诸侯。

如果不是极力压制,袁方现在怕已兴奋到,要放声狂笑了。

迎面而至的马超,却是心情复杂,但到这般地步,他也只能放下那份骄傲。

翻身下马,马超深吸一口气,终还是伏地拱手,口中生硬的说道:“西凉马超,率马家将士归顺齐王殿下,还望殿下收纳。”

旁边庞德,也跟着伏地,口称请降。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下马,亲手将马超和庞德二人扶起。

“孟起,当日河内一战,你可是够狠的,差点要了本王的性命,不过也亏得你没得手,不然现在,你我怎能并肩而战。”

袁方拍着马超的肩,半开玩笑的回忆着旧事,轻松的言语中,却处处彰显着王者的气度。

马超的这份气度,也悄然化解了马超心存的芥蒂。

苦笑一声,马超拱手自嘲道:“当日之事,超实在惭愧,还请王上恕罪才是。”

“有什么好惭愧的。”袁方却一摆手,大度道:“彼时各为其主,孟起你竭尽全力一战,正是为将者的本份,本王若连这点小事都记恨在心,也不配你马孟起归顺了。”

一席话,坦坦荡荡,尽显王者气度,令左右所有人听者,都不禁对袁方暗生敬佩。

“诚如孝直所说,这齐王当真有雄主的气度,我马超归顺于这等王者,也不算辱没我马家的声名了……”

马超暗暗为袁方的气度报服,残存zài

心头的顾忌,此刻已烟销云散。

“大哥!”一声惊喜之声传来,却见马云鹭从后策马飞奔而来。

马超见着自家妹子,不禁也是一喜,兄妹相见,想起已逝的父亲和兄弟,不禁是又喜又伤感。

袁方也不打扰,给了他兄妹二人,足够的叙亲情的时间。

半晌后,见他二人情绪已渐平伏,袁方才翻身上马,战戟向西一指:“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去荡平陇西,诸灭了那三个奸贼,为你马家报仇雪恨吧。”

马家兄妹复仇之火重燃,遂不再多迟疑,追随着袁方继xù

西进。

袁方二十万大军,会合了马家归降的两万铁骑,一路狂奔,浩浩荡荡的向奔西进。

不出两日,袁方的大军,便已进抵陈仓一线。

正如郭嘉所推测的那样,韩张二敌虽灭了马腾。但却畏于袁方军势,早已弃却了陈仓,退往陇西而去。

“陈宫此贼极有谋略,他必会让韩张二贼据住街亭要隘,背靠陇西诸郡自守,现在我们用兵的关键,就在于夺取街亭。”熟知关陇地形的法正进言道。

关中与凉州间,以陇山山脉为分界,山以西为凉州,以东则为关中。

其中。陇西、汉阳、金城数郡。因位于陇山以西,所以合称为陇西诸郡。

这陇西诸郡,乃凉州最富饶的几个郡,同样也是韩遂和张绣的根据地。

欲破凉州。必取陇西诸郡。而欲入陇西。就必须先越过陇山山脉。

陇山有诸条道路可通东西,但多崎岖不平,唯有一条大道较为平坦宽阔。而街亭城,就位于这条大道的西口。

袁方熟知历史,自然记得,历史上他的徒弟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失败,就是因为没能守住街亭,使魏国的铁骑可以顺利的由大道进入陇西。

既是如此,袁方岂能不知街亭的重yào

性。

“孝直言之有理,传本王之令,步军随后疾行,本王要率所有骑兵先行,却抢夺街亭要隘。”

袁方当机立断,只在陈仓休整不到半日,便向街亭狂奔而去。

齐军虎骑加豹骑,再加白马义从,原本有近两万铁骑,今再合马超归降的两万西凉枪骑兵,骑兵数量已达四万之众。

而张绣和韩遂合兵,不过五万余骑,袁方以所有骑兵,足以跟那二贼一战。

……

陇山大道,西口,街亭。

中军大帐中,气氛甚是紧张。

“马超这小子归降了袁方,合兵二十余万,正向陇西杀来,韩盟主,齐军来势汹汹,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

张绣在得知齐军西进的消息,全然忘了他当初杀马腾时的干脆傲气,隐隐已有些忌惮。

韩遂亦面露忧色,望向了陈宫,寻求计策。

陈宫却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我早说过,我们只要据住街亭,袁贼纵有百万大军,又有何惧。”

“为今之计,张将军当率本部兵马,据守街亭,阻挡袁贼西进。韩盟主当率兵前往陇西,先平定马腾旧部的反叛,彻底的控zhì

住陇西局面,然后再许以重赏,招羌人为我们助战,回师街亭,必可大破袁贼。”

听得陈宫这招羌人之计,韩遂恍然觉悟,顿时信心大作。

那张绣却道:“为何是我守街亭?”

陈宫向韩遂对视一眼。

韩遂叹道:“马腾乃子盛你亲手所杀,倘若让子盛你去平定马家旧部,只怕会引起激烈抵抗,反而会耗以时日,遗误了战机呀。”

张绣顿时无语可说,暗中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杀马腾时虽然解气,却给了韩遂借口。

这时,韩遂又正色道:“再者,我西凉诸将中,唯有你张子盛最善用兵,除非你出马,不然还有谁能拖延住袁贼大军。”

听得韩遂这么一恭维,张绣顿时信心大增,拍着胸膛,傲然道:“既然如此,这街亭由我来守就是,韩盟主放心,有我张绣在,那袁方休想越过陇山一步!”

韩遂暗自一笑,又将张绣恭维了一番,二人定下计议,韩遂便率本部三万余众,离开街亭西进,前往陇西诸郡。

张绣还往自家大帐,分兵之事,道与了贾诩等谋士武将,便下令将两万大军,尽皆于街亭五路总口安营,以抵挡齐军进攻。

贾诩眼珠转了几转,拱手道:“将军,街亭城小,且城墙矮旧,我大军若全军屯于城中,恐难抵挡袁方大军进攻。”

“文和说得也是。”张绣顿露忧色,忙道:“那文和以为,我当如何抵挡袁贼。”

贾诩一笑,便捋着白须,缓缓道:“诩观街亭城东,有一座麦积山,居高临下,地势险峻。诩以为,将军何不率一万五千主力,屯兵于山上,而诩率则余军屯兵于街亭城,彼此互成犄角之势,如此,那袁方纵有百万大军,又有何惧。”(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好一个毒士

“麦积山?”

张绣思绪飞转,回想着那座街亭以东的山峰地势。

半晌,张绣疑道:“那麦积山虽然险峻,但其山与四面皆不相连,倘若齐军杀至,四面围困,却当如何是好?”

贾诩呵呵一笑:“将军岂不闻,兵法云:‘凭高视下,势如破竹’。倘若袁方真敢围山,将军只需挥纵铁骑,俯冲下来,还不把齐军杀个片甲不留。”

贾诩道了一番兵法,说得甚有道理,张绣连连点头,觉得似乎也是这么一回事。

沉吟片刻,张绣却又道:“话虽如此,可是若齐军断了我的汲水之道,到时军中缺水,将士们岂非不战自乱?”

“哈哈~~”

贾诩又是一笑,笑得颇不以为然,“将军精通兵法,岂不闻兵法又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倘袁方真的绝了我们的汲水之道,将士们求生心切,岂能不死战?到时候必个个以一当百,还怕冲不垮齐军的围困吗。”

一席话,说得张绣是心服口服,彻底的没了顾虑。

一声狂笑,张绣豪然道:“文和不愧是足智多谋,好,本将就依你之计。你率五千兵马屯于街亭,我率一万五千大军,屯兵于麦积山上。咱们彼此成犄角之势,看那袁贼能奈我何!”

“将军英明。”贾诩拱手恭维。

“哈哈~~”张绣愈加得笑,笑得何等狂傲。

当下。张绣便用贾诩之计,分兵两路,自率主力屯兵于麦积山,修筑工事,准bèi

迎战袁方大军来袭。

……

两天后,袁方率领着四万铁骑,穿过陇山大道,浩浩荡荡的抵达了街亭一线。

远望瞳开启,大道的尽头,街亭小城的景象。正逐渐的清晰起来。

西凉军的旗号。清清楚楚的印入了袁方的眼帘。

守御街亭的,是张绣。

“曾经的历史中,马谡修改了我徒弟的作战指示,把兵马都屯在了街亭旁边的山上。才致使街亭失守。张绣此贼。有贾诩做谋主。应该不会犯同样的错误,有那毒士在,想要攻破街亭。只怕不是件容易事……”

袁方神思着,策动赤兔纵驰如风,街亭一线的情势,已越来越清晰。

蓦然间,袁方鹰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奇色。

因为他忽然发xiàn

,除了街亭城头飘着西凉军的旗号外,街亭以东的山崖上,竟然也树着敌军的战旗。

远望瞳中,那一面“张”字大旗,仿佛故yì

在向他耀武扬威,傲然的高耸在山顶。

“张绣此贼,竟然还真在山上屯了兵马,那位毒士,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敌情的出乎意料,促使袁方下令停止前进,先不打草惊蛇,只派斥候去详细的侦察敌情。

黄昏时分,一队队的斥侯,将街亭一线,敌军的详细布防情况,报了上来。

结果令袁方大出所料:

张绣还真的把主力一万五千大军,屯在了麦积山上,而且还是他本人统帅。

至于街亭城,却由他的谋臣贾诩,只率五千人守备。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让袁方甚感意wài

,让他不敢相信,这会是贾诩的智谋。

“张绣本来就兵少,还敢分兵,而且还把主力屯在麦积山这样的绝地,实在有悖兵法之道,此贼这是自寻死路啊。”

法正是关中人,对关陇地形自是极为熟悉,一听这情报,立kè

就看出了敌军破绽。

旁边马超一听,立时叫道:“既是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王上,立kè

进兵破了街亭,再围攻麦积山,灭了张绣那狗贼。”

马超他报仇心切,自然是巴不得即刻宰了张绣。

这时,沉吟已久的袁方,却冷静道:“孟起莫要心急,早晚有你复仇的时候。眼下我军只有四万,还不足以破敌围山,进攻太急,反可能让张绣居高临下,一鼓作气冲下山来,我军反有可能不敌。”

袁方却沉稳的很,他先前率骑兵星夜赶来,就是想抢在敌军布防不及之下,先夺了街亭。

今街亭之敌已经有准bèi

,而且张绣还意wài

的犯了严重错误,将主力屯于了麦积山,而非五路总口位置的街亭城,这样一来,袁方自然就不急了。

现在,他要改变战略,等后续步军抵达,依靠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才能迅速攻破街亭城,完成对麦积山的包围。

袁方不急,马超也只得先按下复仇的怒火,听令而行。

当下袁方便令于街亭以东五里下寨,一面按兵不动,一面派人去催促后续的二十万大军,尽快的赶来街亭会合。

……

麦积山顶,那一面巨大的“张”字将旗下,张绣傲然而立。

望着不敢逼城下寨,只在五里外安营的齐军,张绣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得yì

张狂的冷笑。

“文和所言果然不错,袁方这贼子定是畏于我居高临下之势,所以才不敢逼城下寨,更不敢来围山。袁方啊袁方,有胆你就来围山啊,看我如何居高临下,势如破竹的冲垮你的兵马,叫你知我张绣真zhèng

的厉害,嘿嘿~~”

自信得yì

之下,张绣毫无顾虑,只放心大胆,继xù

的在麦积山上修筑工事。

……

数天后,二十余万齐国步军,陆陆续续的进抵街亭一线,源源不断的战旗和士卒,从大营绵延向东,一眼望不到尽头。

主力步军抵达,袁方遂令张飞、魏延、徐晃三将,以十万之军,将麦积山围成了水泄不通,更断了张绣的汲水之道。

围山完成,袁方自己,则率十余万步骑,对街亭城形成威逼之势,准bèi

大举攻城。

街亭城虽有贾诩镇守,但却只有五千兵马,且城墙矮旧,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袁方相信,就算是贾诩这毒士,也休想挡住他十万大军的全面围攻。

十万大军,列阵已毕。

袁方只消轻轻一挥马鞭,就可以轻松将小小的街亭城,夷为平地。

就在袁方战戟抬起,准bèi

下达进攻之令时,街亭城门,却忽然间意wài

的大开了。

紧接着,四门吊桥放下,街亭四门城头,先后的树起了降旗。

敌军,不战而降?

正打算攻城的齐军将士,无不是大感惊异,奇于敌军竟会临战而降。

“贾诩,你莫非是……”袁方却若有所思,似乎猜到了八九分。

当下,袁方便下令,暂缓进攻,静观其变。

果然,未有多久,数骑从街亭城内出来,高举着降旗,向着袁方中军奔来。

不多时,这几骑人马被巡骑押护着来到袁方马前

当先那一员须发皆白的文士,翻身下马,拱手道:“西凉贾诩,见过齐王殿下。”

贾诩!果然是贾诩来降!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将贾诩扶起,笑问道:“贾文和,你这西凉毒士,临阵归降本王,这又演得是哪一出戏?”

“咳咳。”贾诩干咳几声,淡淡道:“张绣不听老朽劝告,执意要跟殿下作对,更不惜对马将军下毒手,老朽屡劝不听,情知张绣非是明主。今殿下大军来伐,诩自当弃明投明,更以五千铁骑,还有这街亭要隘,作为老朽的归顺之礼,还请殿下笑纳。”

听贾诩一番话,袁方恍然而悟,不禁暗赞贾诩精明,不愧是毒士。

袁方熟知历史,自知这贾诩机谋绝伦,最善长的就是自保。

当年董卓被杀,西凉军变乱,贾诩为了免祸,给西凉诸将献计联合反攻长安,才赶走吕布,诛杀王允,重新挟持了汉帝。

曾经lì

史中,贾诩更审时度势,在官渡之战前,劝张绣归降曹操,结果赢得曹操信任。

再到后来,曹家诸子争位,贾诩更明智的选择站在曹丕一边,使曹丕夺位成功后,对他也一直厚待。

今张绣残暴狠毒,不惜对同盟马腾下毒手,贾诩更看出袁方势大,张绣绝非敌手,识时度势之下,归降袁方,也正是他善于自保的风范。

而且,贾诩还不是只身来降,而是以五千铁骑,还有一座街亭要塞做为献降之礼,可见此人极是聪明,懂得拿这些献降之礼,来提升自己的归顺份量。

“毒士毒士,文和,你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你怎么知本王会纳你之降?”袁方话锋一转,反问道。

贾诩一笑,淡淡道:“殿下麾下文武精英,有一大半都是降臣,可见殿下有王者的气度,能令天下豪杰倾心效命。而诩与殿下,又无什么血海深仇,以殿下之胸襟气度,又怎会容不下诩呢。”

贾诩这毒士,看人的本事,倒是极准,料定袁方有这份气度,所以才敢大量的来降。

“好一个王者的气度!”

袁方也不虚伪,坦然受了贾诩的恭维,豪然笑道:“毒士来归,本王麾下再添一位绝顶谋士,何愁天下不平,文和,本王就纳你之降!”

袁方心情极好,当场对归降的贾诩,予以重赏。

随即,袁方便下令收编了五千西凉军,将大齐的战旗,插上街亭城头。

然后,十万大军转向东面,会合二十万兵马,在麦积山下汇成了汪洋大海般的兵潮。

此时此刻,麦积山顶上,张绣已清清楚楚的看到,街亭城上空飞扬起了齐国的战旗。

骇然变色!(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张绣,我看你往哪里跑!

街亭城,为何不战而破?

张绣脑袋嗡嗡作响,脑海里闪现一个句大的问号。

他原本还指望着,以贾诩的智谋,可以尽可能的拖住袁方,令他无法以全军围麦积山。

然后,他就可以趁着袁方围街亭时,纵驱一万五千铁骑,从麦积山上冲下去,借着俯冲之势,一举冲破齐军围阵。

张绣却万万没有料到,街亭城竟然不战而破了!

“为什么?为什么?”

张绣惊骇万分,思绪飞转,蓦然间,恍然惊悟。

是贾诩,一定是贾诩投降了袁方,否则,街亭焉能不战而破!

瞬息之间,张绣想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贾诩会给他献什么犄角之计,劝他将主力屯于麦积山上,原来,这一切竟然都是贾诩事先就有预谋的诡计。

其用意,就是为了方便他贾诩,献街亭归降袁方,更为了将他张绣,骗上这麦积山的绝地!

“贾诩,你这个狗贼,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省悟过来的张绣,恼羞成怒,肺都几乎要气炸,歇厮底里的咆哮怒吼。

左右西凉士卒,耳听着张绣的咆哮,再看看山下,那不战而破的街亭城,很快也恍然惊悟。

军心动荡,恐慌的情绪,如瘟疫一般,迅速的弥漫开来。

齐军尚未攻城,西凉人的斗志。已是大跌一半。

山下处,袁方已开启远望瞳,清楚的看到了敌军惶然的情势。

“王上,街亭一失,敌军军心已乱,趁势攻山吧。”马超迫不及待的道。

袁方再扫一眼山势,却沉稳道:“这麦积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现在敌军军心还没跌落谷底,强行攻山只能是徒损士卒。孟起。你不要心急。”

马超也是复仇心切,才会急于攻山,他深通兵法,又岂会不知麦积山易守难攻之势。

“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马超强抑下了复仇的冲动。

袁方一笑。摆手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喝喝小酒。坐等山上的敌人干渴难耐,到时再收拾他们。”

麦积山离地有两百余尺,山上之敌若想取水。必须要下山从附近两条溪流取水。

袁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仗着兵力的优势,彻底截断敌军水源,叫敌人无水可饮,军心瓦解。

当下,袁方便另派出三万兵马,将两条溪水彻底断了,叫张绣一滴水都取不回来。

……

随着齐军围困的持续,哪怕山上的西凉军再节省,时间进入第四天,他们所有的存水,也统统消耗到一滴不剩。

一万五千多西凉军,整整一天滴水不进,士卒们的情绪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惶恐,军心士气,正在迅速的消沉下去。

围困进入第五天,无奈之下,张绣只能杀马饮血,来缓解士卒的干渴。

但马血这种东西,刚开始喝时,还能勉强解渴,但到后来却会越喝越渴,加剧士卒的干渴。

而且,张绣还指望着这些战马,冲出齐军的包围,自不敢大规模杀马。

随着围困继xù

,一万五千敌卒,渐已陷入萎靡不振的状态,军心更是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这时,袁方则命那些街亭归降的西凉兵马,不分昼夜,在山下招唤同伴,扰乱敌军军心。

终于,西凉军开始有士卒忍耐不住干渴,选择逃下山去,向齐军投降。

敌卒开始投降,等于是向袁方释fàng

出一个信号,那便是他的围困已经起到了效果,张绣快要撑不住了。

是日,袁方巡视于山下,远望着山上敌军的情势,已经在琢磨着,何时该发动进攻。

“启禀王上,南面细作发回消息,韩遂闻知街亭城失守,张绣被围,已结连了数万羌兵,似乎想从陇西郡向街亭杀奔而来。”

听到这消息,袁方眉头微微一凝。

韩遂尚有三万多铁骑,若再招揽数万羌兵,将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

对付大规模的骑兵,永远都不能掉以轻心,袁方必须要先破街亭,集中全力跟韩遂做最后的决战。

“王上,张绣现在还没有强行突围,就说明他还没有穷途末路,也该是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贾诩轻捋着胡须,精光灼灼的苍老脸上,掠动着一丝冷绝的诡。

“文和所说的致命一击是什么?”袁方精神已振,问道。

“火。”

贾诩没有多言,只冷冷的道出一个“火”字。

对袁方这等智谋超绝之主,一字的提醒,也足够了。

“火?”

袁方微一沉吟,旋即恍惚,英武的脸上,扬起一抹肃杀的冷笑。

当天,袁方便用贾诩之计,派鞠义率三千先登弩士,开始向麦积山上,日夜不停的发射火箭。

西凉军干渴缺水,已是困苦不堪,如果再加上烈火的烘烤,袁方相信,这足以加速敌军的崩溃之势。

于是,号令传下,从白天到黑夜,漫空的火箭飞射不停,开始无时无刻的倾落向麦积山。

张绣先前在山顶立营时,虽已将顶上的树林,大多砍伐一空,但仍然还留有茂密的野草在地面。

齐军根本不需yào

把火箭,吃力的射向山顶敌营,只需将山麓野草点起来,火势自然便会向山顶蔓延而去。

箭如流星而下,火势熊烈,浓烟滚滚,只半天的时间,整个麦积山已被烟火笼罩,俨然已变成了一个大蒸笼一般。

而那熊熊燃烧的大火,还有无处不在的黑烟。很快就令本就渴到嗓子眼都显火星的敌军,熏得是更加雪上加霜。

当齐军的火箭射入敌营时,西凉人连喝的水都没有,又哪里来得水灭火,只能用苫布或是衣服来扑火,根本扑之不灭。

一连两天,在齐军这近乎于“蹂躏”般,火烤烟熏战术之下,西凉军已是身心崩溃,就连张绣这个主将。也已慌了分寸。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

火箭蹂躏一番,到到得第三天,袁方判断,西凉军军心已然瓦解。遂在贾诩的建议下。下令对麦积山发动全面的进攻。

隆隆的战鼓声中。数以万计的齐军出营,密密麻麻的聚集在山下,那无尽的旗海。形如汪洋大海一般,将麦积山“淹”成了一座孤岛。

“张绣,你没完没了的跟我做对,几次让你死里逃生,这一次,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袁方杀念如火,方天画戟一指,厉喝道:“全军进攻,给我杀上山去,杀尽敌贼——”

雷鸣般的厉啸,震动山野。

战鼓声冲天而起,大齐赤色的王旗,狂舞如风,向二十万大齐将士,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张飞、徐晃、魏延,诸员善于指挥步军的大将,鼓舞着成千上万的大齐将士,一波接一波,奋不顾身的向着山上冲去。

马超、马云鹭、庞德等马家降将,虽只善于统骑兵,但念他们复仇心切,袁方也准他们率步军,加入到了攻山的队伍当

隆隆的战鼓声中,吃饱喝足,蓄势已久的大齐将士,如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四面八方的从各个方向,对麦积山上的西凉军,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

山顶之上,满脸黑,被烟火熏到眼冒金星的张绣,已是眉头拧头了一股绳,愤恨却又无奈的望着正在冲上山来的齐军。

眼前,山下乌压压的齐军,已经借着黑烟的掩护,冲到了半山腰上。

而每一名的齐军士卒,都极是“奢侈”的用沾水的湿布,紧紧裹住口鼻,以防被烟火熏呛。

放眼整个山顶四周,已是箭雨纵横,杀声震天。

四面冲锋的齐军,矛头指向了山顶四道营门,发起了最猛烈的进攻。

那漫山遍野涌上来的齐军人潮,形如一股股巨大的黑色波

浪,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西凉军这块孤立的礁石。

“给我放箭,挡住敌贼,都不许后退,给我挡住啊~~”张绣挥舞着大枪,声音沙哑的叫道。

风雨飘扬,斗志糜烂的西凉人,在张绣的喝斥下,终于激发出了西凉人本人的凶悍,他们于绝境中,做出了最后的反扑。

山顶敌营中,西凉军的弓弩手,忍着烟熏火燎,拼命的向着冲上来的齐军发射。

而借着居高临下之势,齐军汹涌的进攻势头,稍稍被扼止。

麦积山地势本就险峻,齐军仰攻不易,而山坡上的树都被西凉人事先砍掉,草也被火烧尽,使得齐军无处可避,只有顶着箭雨向前。

激战半个多时辰,齐军的第一轮的强攻,竟然被逼退下来。

袁方怒了。

画戟在手,向着山上一指,厉喝道:“继xù

进攻,有进无退,天黑前,必须给我拿下山头,给我杀!”

在袁方威喝的激励下,隆隆的战鼓声再起,成千上万的齐军,结成一排排的盾阵,顶着如雨的箭矢,奋勇向前。

一人倒下,后面之卒,毫不犹豫的顶上,前赴后继的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鞠义所率的弓弩部队,也在半山腰处占据发射位置,一刻不停的仰射,压制住顶上敌军的箭袭。

激烈的交锋,持续到黄昏,两军都付出了极大的伤亡。

放眼望去,只见从山顶到山坡,横七竖八的躺满了无数的尸体,流淌的鲜血,如同一面面巨大的红色地毯,血与火铺满了整个麦积山。

袁方的兵马损失虽多,但他有二十万之众,一波倒下了,可以毫不犹豫的再派一波生力军上去。

张绣的兵力却只一万余人,死一个少一个,且干渴已久,身心困苦,只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在战斗。

在齐军这般无休止的猛攻之下,西凉军残存的意志,终于彻底瓦解。

张绣自己,精神也已崩溃。(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天神之威,惊破贼胆

张绣的手在颤抖,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而他麾下,那些精神崩溃的士卒,则已惶恐到连手中的刀矛也拿不动,弓弩手则颤抖到,连弓弦都无法扳动,只能被冲涌而上的齐军,无情的砍翻在地。

惊涛骇浪般的怒吼声中,麦积山南侧的敌营之门,终于被齐军撞破,成百上千的齐军,如潮水般涌入敌营。

营中的西凉军,根本无从抵挡,不是被砍翻在地,就是纷纷倒溃。

“将军,大营已破,守不住了,快突围吧,再不突围,兄弟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部将雷叙,纵马飞奔而至,恐慌的大叫。

张绣强打起精神,手握银枪,咬牙切齿的骂道:“袁方,你个狗贼,我张绣绝不会死在你手里,突围,给我全军突围,冲下山去——”

张绣纵马挺枪,向着东面山坡,齐军的攻势最薄弱之处,俯冲了下去。

数千残存的西凉军,拼起最后的求生意志,尽皆翻身上马,追阴着张绣,疯狂的冲下山去。

西凉军到底是居高临下,又都是骑兵,这般不顾一切的冲将下来,其势极是惊人。

正在仰攻的齐军步军,一时竟抵敌不住,被西凉铁骑冲开一条血路,直奔山下而去。

山坡下,正自观战的袁方,远望瞳看得是清清楚楚。

“张绣,本王是不会让你再逃走的!”

袁方鹰目一凝,纵马拖戟。率数千白马义从,向着麦积山东面奔去。

此刻,张绣已经撞开血路,终于是冲到了山底。

仗着俯冲的未尽之势,张绣率领着五千求生主切的铁骑,一路狂冲,连着撞开数道齐军防线,眼看着就要冲出包围。

“袁方,你想困死我张绣,没那么容易。”

张绣眼见突围在即。希望燃起。斗志一时大涨,舞枪乱斩着阻挡的齐军将士。

“张绣,你这个奸贼,还我父兄命来——”

正当这时。平地一里女子的怒喝。却见一道雪影如虹而至。一条银枪,挟着复杂的怒火,直取张绣项上人头而至。

马云鹭。是马云鹭杀到!

张绣心中一惊,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吭~~

金属激鸣,电光火石。

马云鹭那愤然一击,竟是震得张绣身形震荡,手心都为之一麻。

两骑错马而过,马云鹭拨马回头,银枪舞出漫天梨花,疯了似的扑向张绣。

张绣不敢小视,战枪挺起,倾尽全力相挡。

恶战之时,张绣更是破口骂道:“马云鹭,你乃我张绣未婚之妻,你现在断我生路,就不怕天下人骂你杀夫吗!

“呸!”

马云鹭碧眼一瞪,怒斥道:“你当我不知,你见我马家失势,早已先提出解除跟我的婚约,我马云鹭跟你早没半点瓜葛。”

怒骂间,马云鹭枪法攻势,更加的猛烈。

“谁让你个贱人,不要脸的被袁方那狗东西玩弄,你父马腾那老狗,还想让你这贱人嫁给那狗东西,老子我自然要跟你解除婚约,你这贱人根本配不上我张绣。”

张绣被逼急了,恼羞成怒之下,竟是极尽污言秽语。

马云鹭勃然大怒,厉斥道:“齐王乃堂堂正正英雄,一直礼待于我,岂会似你这卑鄙小人,才会做那龌龊之事。张绣,你这无耻的狗贼,你害死我父弟和兄弟,我马云鹭今天非取你狗命不可,去死吧!”

怒极之下的马云鹭,再不跟他逞口舌之争,只将马家枪法发挥到极致,誓要诛杀张绣。

张绣却是羞恼到肺都要气炸,耳听着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公然赞袁方这个死敌是英雄,还口口声声骂自己卑鄙无耻,张绣那脆弱的自尊心,只觉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老子今天就宰了你,送你到下边父女团聚,老子将来还要杀了袁方,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去地狱去苟且,死吧!”

恼羞成怒的张绣,也彻底的撕破了嘴脸,辱骂间,枪影暴涨,四面八方袭向马云鹭。

马云鹭却狠狠一咬牙,发疯似的攻向张绣,一招一式,几乎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他二人间的武道,本是不相上下,真要分出胜负,至少也得三百余招。

只是马云鹭复仇心切,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战力比正常水平爆涨许多。

反而张绣,意志已挫,又逢兵败逃窜,精神不振之下,哪里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此消彼涨,交手二十余合,张绣竟被马云鹭杀得手忙脚乱,败势频出。

力战不敌之下,张绣眼珠子一转,强攻几招,拨马便走。

马云鹭岂容他脱走,纵马飞驰,穷追不舍。

两人相距不过三个马身,张绣右手执枪,左手悄悄的取下一小飞锤在手。

回头一瞟,趁着马云鹭不注意,一声低喝,手中飞锤反手掷出。

马云鹭被怒火蒙心,只顾着穷追,根本就没有防备着,张绣竟然会暗施毒手。

两骑相距太近,只见眼前寒光一闪,马云鹭只能本能的往旁一间,却已来不及。

飞锤破空而来,重重的击中了马云鹭的左胸。、

这一锤力道何其之猛,马云鹭“啊”的一声惨叫,张口便喷一股血箭,身形更是难以再坐稳,猛的便栽落马下,重重的滚落在了地上。

张绣见马云鹭中锤落马,心中大喜,拨马转身,便向落地的马云鹭飞驰而来。

“贱妇,在我张绣面前还敢逞狂,老子我就取了你的贱命!”

张飞纵马如飞。大笑如狂,手中战枪擎起,直向马云鹭而去。

滚落于地的马云鹭,银枪跌落数步之外,身体又负伤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时,张绣已飞马扑至。

避无可避,生死一线!

“老天无眼,难道我马云鹭,今天竟要死在这个卑鄙小人之手吗。我不甘。不甘心啊……”

马云鹭悲怆万分,却知无法挽回,生死之际,只能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杀一个女子。算什么男人!”

蓦然间。一声低沉雄浑。仿佛九天轰落,惊雷般怒喝,穿越层层血雾。压过天地间所有的声音,轰入了张绣的耳膜。

余音未散,令鬼神变色般的浩大杀气,已扑天盖地的狂袭而至。

张绣精神猛然一滞,急是寻声望去,但见十步之外,一道流火正飞扑而至。

那来骑,手纵战戟,身裹玄甲,背披银袍,坐胯着烈火般战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而来。

袁方,是袁方杀到!

挟着狂烈的怒火,挟着威绝天下的王者霸道,向着张绣疾杀而至。

张绣骇然变色,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袁方竟然会神兵天降般杀到

曾经败于袁方之手,深知袁方武道,今日再撞见,张绣焉敢与战,瞬间便肝胆欲裂。

马云鹭也睁开了眼,绝望的双眸中,那一袭英武年轻的身影,呼啸而至,撞入了她的眼睛。

“袁……袁方!”

樱口中,脱口一声惊呼,那一声“袁方”,极尽惊喜。

袁方,就像是下凡的天神一般,在她生死一线间,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将她死神的手中解救。

袁方却没有心思注视她,一双鹰目中,杀机凛烈,直刺张绣。

那个对盟友下黑手,那个屡屡跟自己作对,卑鄙无耻,令他厌恶之极的家伙。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尽数开启。

刹那间,袁方的战力,便轻松的提升至练脏中期。

还不够。

两骑相距五步,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由练脏中期,拔至练脏后期。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dà

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愤nù

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pò

极限,几乎就要冲上易髓的地步。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杀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绣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张绣之胆。

本能,张绣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银枪,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张绣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嘴角竟是喷出了股血迹。

错马而过,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将张绣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这厮的武道,怎么突然间强到这般程度,我锻骨的实力,竟被他一击震得吐血?他画戟的刃风,又怎会灼热如火,这怎么可能?”

交手瞬间,张绣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而几步外的马云鹭,眼见袁方那威然一击,竟将张绣震到吐血时,那苍白的脸庞,也已是惊到目瞪口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杀张绣,救云鹭

袁方的武道,马云鹭是知dào

的,大抵也就是跟庞德一个水准。

张绣的武道实力,马云鹭更加清楚,虽不及袁方,但好歹也是锻骨级别。

以张绣的战力,就算打不过袁方,勉强撑个十招八招,理当是没问题的。

可马云鹭却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只一招之间,就把张绣给震到了吐血的地步。

这可是连她大哥马超,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马云鹭还在惊异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张绣。

吐血的张绣,连惊恐的间隙都没有,只能忍着胸中剧痛,举枪拼命反挡。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张绣。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尘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张绣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九招走过,张绣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斑痕丛生,整个人几乎一个血人一般。

“卑鄙的小子,给我去死吧!”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破开张绣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张绣。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张绣再难抵挡,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十招,袁方只用了十招,就将西凉大将张绣击倒于马下!

当袁方把张绣这个仇人击落于地时,马云鹭最先有的感觉。竟然不是复仇的痛快。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骇。

“十招内将张绣击落于马,这可是连我大哥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竟然做到了!”

“难道,他的武道竟已超越了我大哥不成?这怎么可能。他的武道。明明只是练脏初期。怎么可能在短短不到半年,就突pò

到练脏后期,超越我的大哥。就算是吕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天赋啊……”

马云鹭深深的震撼,被袁方武道的深不可测所震撼。

摔落于地的张绣,却在满嘴喷血,痛苦的挣扎。

他已经来不及惊愕于袁方武道之强,内外俱受重伤,又被击落于马,张绣知dào

,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失败的下场,就是死!

袁方驱着赤兔,提着那血气方褪的画戟,目光冷绝如冰,一步步的逼上前来。

巍然肃杀的身影,终于将张绣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袁方……不……齐王,齐王殿下,张绣知罪了,愿归降殿下,请殿下恕绣之罪啊。”

张绣的意志已崩溃,扑嗵跪伏在袁方面前,极尽丑态的求饶。

袁方却冷视着他,冷冷道:“我袁方麾下,皆是豪杰之士,岂能容得下你这反复无常,卑鄙无耻的小人!”

曾经lì

史中,张绣先是攻打刘表,打不过就跟刘表结盟。

随后,曹操来攻,张绣畏于曹操,又背弃刘表,投降于曹操。

投降曹操后,张绣又对曹操不满,背叛曹操,再次跟刘表结盟。

而官渡之战时,在贾诩的劝说下,张绣再一次背弃刘表,又归降了曹操。

张绣的反复无常,实可与刘备相提并论,袁方对这个人,本就没什么好映象。

而今,他率军无故先犯自己,却又背弃联盟,不惜亲手杀死马腾这个昔日的盟友,所作所为,简直跟历史上那个反复无常的张绣,如出一辙。

袁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刘备那一类反复无常的小人,今日,他焉能饶过张绣。

眼见袁方不肯恕他的罪,张绣暗暗咬牙,一面低头求饶,一面却又悄悄从袖中,将另一枚飞锤滑入手心。

“袁方,你夺我之妻,又把我逼到这般地步,我张绣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心中,恶念一生,张绣猛的跃起,手中飞锤拼尽最后的残力,向着袁方当胸掷去。

“小心!”

几步之外,正向这边接近的马云鹭,从后面看到张绣的动作,吃过亏的她,情知张绣要放暗器,急是一声示警。

只是,她这一声示警,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张绣就跪在袁方跟前,两人相距如此之近,飞锤突然掷去,袁方纵有练脏初期的武道,根本也无从躲闪。

“狗东西,去死吧!”

飞锤掷出的一瞬间,张绣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得yì

狰狞的冷笑。

下一个瞬间,飞锤狠狠的撞击在了袁方胸膛上。

那飞锤的前方,铸有寸许长的尖刺,这么近的距离击中目标,即使是最坚固的铁甲,也势必被洞穿。

咔嚓嚓!

一声金属撕裂之声,张绣的飞锤,的确是洞穿了袁方胸前铠甲。

但下一个瞬间,却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却没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撞在了坚不可摧的石头上一般,硬生生的被反弹开来,滚落于地。

张绣错愕惊变,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仿佛撞见了鬼似的,两颗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到炸将出来。

马云鹭却惊喜万分,喜的是袁方毫发无伤,惊诧的却是,张绣那飞锤连铁甲都能洞穿,却为何没能洞穿袁方的胸膛?

袁方却就那么平静如水,以蔑视的目光,巍然不动的俯视着张绣的惊恐模样。

他皮膜硬化之能尚未收去,这一记飞锤。焉能伤他。

仿佛,张绣的偷袭,对他来说,只形同于挠了一下痒痒而已。

“你——你——你不是人!”

错愕惊恐的张绣,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声歇厮底里的尖叫。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沉声道:“技不如人,却只会偷袭,你这小人,你是自讨苦吃!”

喝声未落。袁方右臂如影而动。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刷的削出。

血光飞溅,一物飞上半空。

然后,张绣“嗷”的一声惨叫。捂着喷血的断臂。痛得跪倒在了地上。

袁方一戟。竟已轻松的斩下了他偷袭的手臂。

“袁贼,你竟然敢伤……啊……”

断臂的张绣,痛得倒在地上翻身打滚。又嚎又骂。

袁方只需一戟,就能轻松取其性命,但他却没下杀手,因为他对马家,还有承诺。

抬起头,袁方看向了几步外的马云鹭,长戟一收,淡淡道:“云鹭,本王答yīng

过你,会为你马家报仇,现在,你的仇人之一就在眼前,本王就让你手刃仇敌,为你父兄报仇。”

马云鹭从惊喜诧异中,蓦的清醒了过来,耳听袁方所说,明眸之中,不禁涌现出感激。

她便深吸一口气,捡起散落的银枪,撑着负伤之躯,怀着无尽的仇恨,一步步的逼近。

“张绣,你这奸贼,今天,我就宰了你,为我父亲和两个兄弟报仇雪恨!”

马云鹭贝齿紧咬欲碎,缓缓的举起银枪,复仇的杀气狂燃全身。

最初的剧痛后,张绣总算缓过劲来,眼见马云鹭银枪已举起,才知自己已是死到临头。

一瞬间,张绣恐惧到了极点,忙是哀求道:“云鹭啊,我也是被韩遂和陈宫两个奸贼蒙骗,才犯下了大错,云鹭,请你念在我们好歹有过婚约的份上,饶我一命,放我一条生路吧。”

堂堂西凉第三大诸侯,杀人无数,今在临死之际,却原形毕露。

马云鹭没有同情,苍白的脸上,只有无尽的厌恶和愤恨。

“我马云鹭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没有嫁给你这样卑鄙无耻,外强中干的奸贼,想求饶,去下边问我的父兄吧,看他们饶不饶你!”

明眸陡然一凝,马云鹭再无犹豫,银枪愤然挥下。

“不要,不要啊——”

惊惧万分的张绣,眼珠惊到几乎炸裂,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求饶声。

一声惨叫,嚎声骤然而止。

马云鹭的一柄银枪,狠狠的刺入了张绣的心膛,这西凉第三大诸侯,身形剧烈的抽了几抽,旋即一命呜乎。

亲手诛杀仇人之一,马云鹭终于是长出了口怨气,一时间整个人身心是畅快无比。

“王上,多谢你让我手刃仇敌。”马云鹭抬起头,感激的望向袁方,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撑起几分笑容。

“仇敌”二字方出口,原本就有伤的马云鹭,意志这么一松缓下来,双腿一软便向前倒去。

袁方眼急手快,急是一俯身,探出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眼见她有伤在身,恐怕是无法再骑马,袁方也不迟疑,顺手一拉,便将她提上了赤兔。

待马云鹭从伤痛的晕眩之中,苏醒过来时,惊异的发xiàn

,自己跟袁方已共乘一骑,就坐在袁方身前,紧紧靠着袁方宽厚的胸膛。

“王上……”马云鹭轻吟一声,原本因伤痛而苍白的脸畔,顿生几分晕色。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说,我带你回大营吧。”袁方轻声安慰。

一抖缰绳,赤兔马飞奔而出。

战场上,西凉残兵,已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过万,余众无不跪地请降。

抬头远望,但见麦积山的山顶上,大齐的王旗,已经在傲然的飞舞。

马云鹭晕色暗生的脸庞,不禁悄然扬起一抹欣慰的浅笑,身儿微微后仰,和袁方的胸膛靠得更紧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一统凉州,就在今日!

残阳如血,将尸横遍野的战场,染得更加血腥。

日落前,战斗彻底结束。

两万西凉军被歼灭,敌首张绣被斩,街亭城和麦积山险地,尽数落于齐军之手。

街亭一破,陇山大道畅通无阻,袁方的大军,就可以毫无顾忌,放心的进入凉州。

归往大营时,浴血的诸将,已皆挟着胜利果实,赶来相聚。

“王上,麦积山已攻下,只是不知张绣那厮下……”

迎面而来的马超,正打算汇报战果,却蓦然发xiàn

,自己的妹妹,正跟袁方共乘一骑,而且还依偎在袁方的怀中。

看到这有些爱昧的一步,马超立时一怔,话到嘴边竟忘了要说什么。

“孟起接着。”袁方却是豪然一喝,将手中张绣的人头,扔了过去。

马超本能的接过,低头一看,当他认出是张绣的人头时,浴血的脸上,骤然间涌起无尽的狂喜。

“王上,这是张绣的人头?”马超惊喜激动的问道。

这时,马云鹭见得自家兄长,也赶紧直起了些身子,不敢跟袁方靠得太近,以免尴尬。

见得兄长这般激动,马云鹭便忙将张绣如何想从东面突围,却被自己拦住,偷施暗器,伤了自己,袁方又如何及时赶到,不但救了她,还助她杀了张绣的经过,原原本本的道与了马超。

马超听得是狂喜万分,不禁对袁方一拱手。郑重道:“王上救下小妹,又助小妹诛杀我马家仇人,王上对马家实在是恩重如山,超真不知如何以报。”

袁方却不以恩人自居,只淡淡一笑:“孟起言重了,我们既为君臣,便是一体同荣,你马家的仇人,就是我袁方的仇人,何须言谢。”

听得袁方那“一体同荣”四字。马超是愈加感激万分。深为袁方的信任和重视而感激。

感激之余,马超想起妹妹所说,袁方竟然能在十招之内,将张绣击落于马。这不仅令他更觉惊叹。

“张绣武道。还在云鹭之上。纵使是我也没把握,可以在十招之内,将之击落于马。王上却竟做到了。难道,区区数月之间,王上的武道,竟然已超越了我不成?若是这般,王上的天赋,当真是旷古绝今了……”

马超心中是震惊不已,对袁方除了感激之外,更添了几分敬重。

袁方却已纵马入营,先不归大帐,径直将马云鹭,送回了她自己的军帐。

翻身下马,袁方伸出手来,小心的将马云鹭从马上抱了下来,将她扶入帐中躺下,亲自传了医者前来为她治伤,又安慰了几句,方才离去。

“先前我只以为这个齐王,只是个冷酷的狂人,却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般温柔的一面,这个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望着袁方离去的身影,马云鹭喃喃自语,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又浮现出了适才战场上,袁方相救她的画面。

神情,渐已恍惚。

……

当袁方还往大帐时,得胜的诸将,已经多半前来相聚,各自汇报着战果。

袁方微微点头,对诸将各加赞赏一番,精神愈加振奋。

最后,袁方将目光望向了角落里的贾诩,笑道:“文和,今本王能速破麦积山,诛灭张绣,首功非你莫属,你躲在角落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坐。”

贾诩献街亭城归降,又给袁方献火攻之计,助袁方破麦积山诛张绣,袁方赞他是首功,自然是一点都不过份。

贾诩却忙谦然一笑,拱手道:“王上言重了,今日之胜,乃是王上用兵如神,众将士齐心用命之功,诩只是动了动嘴皮子而已,万不敢居功。至坐哪里,其实都是一样,诩在这里也可以跟王上对答。”

贾诩极是自谦,把功劳统统都推给了袁方和众将,依然执意要窝在角落里。

“这个毒士,明明立下大功,却还这般低调,把功劳全推给别人,可真是会做人,不愧是最善自保的谋士……”

袁方却也不勉强他,只道:“今街亭已破,本王下一步就要进入陇西,速灭韩遂,文和你应该对陇西地利形势,最熟悉不过,你可有什么高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贾诩的身上。

贾诩这下想低调也不成,只能干咳几声,站将起来,来到帐中所悬的地图前。

“韩遂有三万铁骑,再召揽羌兵,合兵约有六万左右骑兵,目前都屯扎在陇西郡治所狄道一带。王上今破街亭,按照常理,应该先南下攻取冀城,再沿渭水向西正面推进,直逼狄道,与韩遂所部进行决战。”

贾诩手指在地图上比划,话锋却忽然一转。

“只是,韩遂此人甚是狡猾,又有陈宫为谋,王上若正面进兵,他很可能畏于我军之势,弃却狄道,逃往羌地以避我军锋芒。而羌地茫茫千里,我军根本无法深入追击,一旦王上大军一走,韩遂必会再入陇西,到时凉州祸端又起,不知何时才能平定。”

袁方深以为然,点头道:“韩遂敢跟本王决战,那是最好不过,本王反而怕他会不敢。”

这时,贾诩诡秘一笑,捋须道:“所以,诩这里已为王上备有一计。”

……

四天后,陇西郡。

荒凉的古道上,近四万的大齐铁骑,正在这崎岖的荒道上,艰难的前行。

“齐”字的战旗,在狂风的撕扯下,依旧傲然飞扬,引领着骑士们前进的方向。

袁方坐胯赤兔,远望瞳凝视着前方,望着那茫茫的前路,英武的脸上,只有决毅。

此役,他的目标不是冀城,而是直指陇西郡的治所狄道城。

为了防止韩遂逃走,袁方决计采纳贾诩之计,只率四万铁骑出发,在贾诩的指引下,沿着一条废弃的荒凉古道,昼夜兼程,直扑狄道城而去,以杀韩遂一个措手不及。

而与此同时,诸葛亮正打着他的旗号,统帅着二十万步军,声势浩大的向着渭水沿岸的冀城而去,以摆出一副将从正面进攻狄道的架势。

此役,袁方只带了四万骑兵,没有带一名步卒。

这条古道艰险难走,步兵带多了,运输补给跟不上,反而会成为累赘。

而且,韩遂和羌人都是骑兵,袁方带的步兵若是少了,根本也派不上用场。

而这一条古道,人迹罕至,就连法正这样的关中人,也不知路途,唯有贾诩这等土生土长的凉州人,才知dào

路线。

三百里古道,飞鸟无迹,沿途没有任何人烟,只有袁方和他沉默的铁骑,在默默的前行。

大军不断前行,五天后,道路开始变得平坦起来。

是日清晨,袁方驻马山坡,举目扫视,但见前方已是一片平坦,辽阔的陇西平原,尽入视野。

贾诩喘着气,扬鞭一指道:“王上请白,此去狄道城,再行三十里,过了白石山就到,咱们大军要不要休息一下。

“这里距狄道城已经很近,只怕不久就会撞上韩遂的斥侯,大军不可休息,继xù

前进,直取狄道。”袁方毅然道。

奇袭之道,贵在神速,今袁方走荒凉古道,历经艰辛,为的就是杀韩遂一个措手不及,岂能在这个时候休息。

贾诩也只是说说,他更知dào

不应该休息,遂也不再多劝。

袁方王令传下,四万齐军铁骑,只略喘了口气,就进入到陇西平原,向着西北耸立的白石山方向前进。

此次长途奔袭,袁方将张颌、赵云、文丑、马超四员善于统帅骑兵的猛将全部都带着。

白马义从、虎骑、豹骑,以及西凉枪骑兵,所有的骑兵统统都随行,倾尽了大齐最强的一支力量。

号令传下,诸将各统本部兵马,跟随着袁方的王旗,一路狂奔。

黄昏时分,无尽的原野上,一道山岗映入了袁方眼帘。

“王上,白石山到了。”贾诩长吐一口气,扬鞭指道。

过了白石山,狄道城就在眼前。

三军将士,得知狄道城已至的消息,无不精神大振,热血沸腾,浑然忘了长途奔袭的疲惫。

袁方纵马登上白石山,开启远望瞳,驻马远望,果然见西北向,一座城池在昏黄的残阳映照下,若隐若现。

城墙的四周,密密麻麻扎满了帐篷,袁方甚至能看到,西凉军和羌兵混杂在一起,喝酒打闹的画面。

毫无疑问,那里就是狄道城,就是韩遂的老巢了。

侧耳倾听,只听得狄道城方向,隐约已响起急促的鸣锣声,当是紧急集合的示警声。

紧接着,袁方远望瞳就看到,敌营中的敌卒,从喝闹中跳起,纷纷慌张的抄起兵器往外跑。

距离这么近,韩遂的斥侯,大概终于也发xiàn

了齐军逼近。

但见一队队的西凉羌人混合骑兵,仓促的从营落中奔出,向着白石山附近集结,看敌方仓促之状,明显是没有任何准bèi



“文和,看来你这一道奇袭之计,果真杀了韩遂一个措手不及。”

袁方的嘴角,扬起一抹肃杀的冷笑。

方天画戟陡然一指,袁方豪气干天,昂首厉喝:“诸军集结列阵,随本王击灭这最后的西凉残敌,一统凉州,就在今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斩尽胡虏

当袁方登上白石山时,狄道城的郡府大堂中,韩遂尚在跟羌酋彻里吉举杯对饮。

一杯烈酒饮尽,韩遂长叹了一声,显得忧心忡忡。

“韩盟主,你在烦心些什么?”彻里吉问道。

韩遂苦笑一声,叹道:“我令张绣那小子守街亭,原想指着他拖住袁方,我好借贵部羌兵,平定陇西,然后再北上街亭,以逸待劳,跟袁方那小子决一死战。谁想到,张绣那小子,竟然这么没用,才几日间就失了街亭,乱了我全盘的计划。”

韩遂叹息着,又饮一杯闷酒。

彻里吉却冷哼一声,不屑道:“我和马盟主合兵,有六万铁骑,那袁方有什么好怕的,我们照样踏平了他就是。”

“你有所不知,这袁方用兵极是厉害,麾下更有二十多万雄兵,眼下正沿着渭水向狄道逼近人,此人不可小视,就算你我联手,也不可与之争锋啊。”

韩遂倒是知dào

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敢轻视袁方。

彻里吉听韩遂这么一说,也收敛了狂意,对袁方产生几分忌惮。

这时,一旁的陈宫,却淡淡道:“张绣失街亭,乃贾诩反叛之故,非战之罪,马盟主大可不必灰心丧气。今袁方大军沿渭水进兵,至少还得七八天,才能进抵狄道,有这七天时间,足够我们把陇西的男女丁口,还有财富粮草,统统都卷走,避往塞外羌地了。”

咽了口唾沫。陈宫接着道:“咱们一退往塞外,袁方纵有百万之兵,也奈何不了我们。介时待他挥师南下,跟曹操争夺益州时,我们再趁机卷土重来,再入凉州,凭着韩盟主在西凉的威望,整个凉州,还不是唾手可得。”

陈宫洋洋洒洒一番话,给韩遂分清形势。指明了明路。

韩遂思来想去。也只有如此,不振的情绪,稍稍好转了几分。

眼珠子一转,韩遂便举杯向彻里吉。笑呵呵道:“我率部退往羌地。到时候还要仰仗兄弟你收纳。多多照应啊。”

“我彻里吉跟马盟主是兄弟,盟主来咱们羌地,我自然一百个欢迎。”

彻里吉拍着胸脯大表慷慨。话转一转,却又为难道:“只是,我羌地本就贫瘠之地,今马兄突然率这么多兵马,还有男女丁口进来,我是欢迎之致,只怕我的族人们,会有异议,不好安抚他们呀。”

韩遂一怔,看向了陈宫。

陈宫一笑,欣然道:“这个简单,陇西男女丁口,数以十万计,我家盟主就分出三万丁口,送到贵部,充作奴隶,到时候,羌人兄弟们的怨意,自然就平息了。”

韩遂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彻里吉这是跟他要好处,当即附合了陈宫开出的条件,表现的甚是大方。

一听到韩遂愿拿三万汉地男女,当作奴隶送给他们,彻里吉马上转忧为喜,哈哈笑道:“韩盟主真是大方,我羌人最欣赏大方的朋友。韩盟主放心,我彻里吉不但会说服族人接纳你们避难,将来你反攻凉州时,我还会全力支持。”

得到彻里吉的承诺,韩遂长松一口气,大喜之下,对彻里吉是连连敬酒,二人称兄道弟,比亲兄弟还亲。

彻里吉酒醉三分,忽然凑近韩遂,笑眯眯道:“我说韩盟主,你昨晚送我那两个汉家姑娘,真是水灵滑嫩,比羌族女人,受用得紧啊。”

韩遂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兄弟你若喜欢,我那里还有很多水灵的汉地姑娘,今晚就再送兄弟几个,让兄弟你好好的享shòu

,你看怎样。”

“那我就多谢马盟主了,来,咱们喝。”彻里吉大喜,一脸邪意,满yì

的跟韩遂又豪饮起来。

正饮得痛快时,一名西凉军急匆匆的闯入大堂,惊叫道:“禀盟主,大事……大事不好啦!”

“什么事如此慌张,扰了我和彻里兄弟的酒兴。”韩遂眼一瞪,喝斥道。

“禀盟主,白石山一带,发xiàn

了大股的齐军骑兵,正向着咱们狄道城杀来啊。”亲兵颤声叫道。

一道惊雷,当头而落。

堂中,韩遂、彻里吉,乃至于稳坐钓台的陈宫,无不神色惊变。

震惊的韩遂,腾的跃起,几步上将,将那亲兵一把拎起,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袁方的大军,明明还在冀城,怎么会出现在狄道?”

“小的,小的也不知dào

啊,但斥侯们确实发xiàn

齐军骑兵正在逼近,小的万万不敢撒谎。”

韩遂倒退三步,神色沉重,目瞪口呆。

本也错愕的陈宫,蓦的惊悟,急道:“韩盟主,我们中了袁方那厮的疑兵之计了!他明里佯以大军沿渭水推进,暗中却纵骑兵走东南面废弃已久的古道,才能直插我狄道城。”

韩遂也猛然省悟,咬牙恨道:“那条古道废弃已久,外人绝对知晓,唯有那贾诩在凉州数十年,才可能会知dào

,必是这奸贼给袁方献计带的路。”

说话间,耳边号角已隐隐传来,齐军显然在迅速逼近。

“袁方那厮来了又怎样,我们有铁骑五六万,我就不信那小子有三头六臂,能是我们的对手,马盟主,咱们大不了跟他拼了。”

彻里吉却不把袁方放在眼里,哇哇的叫战。

陈宫也道:“袁方虽突然杀到,但他骑兵并没有我们多,这一战未必是我们对手。况且,今若不战而退,陇西的丁口和财富,都来不及带走,统统都要落于那袁方之手,没有这些丁口和财富,我们焉能复起!韩盟主,这一仗,必须要打。”

权衡利弊,韩遂纵然心里发虚,也没有办法。只得令陈宫守狄道城,他则披挂出城,与彻里吉率大军迎敌。

数万西凉和羌人骑兵,在示警的号角声催促下,仓促出营,向着白石山一线飞奔而去。

当韩遂和彻里吉进抵白石山北时,抬头一看,却发xiàn

成千上万的齐军,列阵已成。

刀枪森立,战旗如涛。那汹涌的冲天的杀气。几令天地变色。

齐军气势浩荡,韩遂眉头不禁一皱,他麾下的士兵,也皆为齐军军势气慑。心中无不惶然。

呜呜呜~~

高亢狰狞的号角声。从白石山顶上吹响。最高处,一面巨大的赤色王旗,飞舞摇动。直指敌阵。

军阵之前,袁方横戟傲立,鹰目冷绝如冰,冷冷注视着仓促而来的敌兵。

周身,杀机如火狂燃。

身边处,赵云剑眉微凝,沉声道:“王上,韩遂合羌人之兵,至少也有五万余骑,这一仗怕是不太好打。”

袁方却目光决然,气势沉稳如山,丝毫没有忌惮之色。

韩遂的西凉军乃是以边陲叛军起家,不比董卓一系的正规西凉军军纪严酷,顺风顺水打得凶悍,一旦士气不济,很容易就瓦解。

羌人,更是如此。

如今之敌,被袁方这么突然杀至,军心必已动荡,纵然数量占优,又有何惧。

再看眼前敌军,全无防备,仓促前来迎敌,连阵形都没结好,焉能是袁方大齐铁骑的对手。

深吸过一口气,袁方画戟一指,声如惊雷,厉声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大齐的勇士们,随我杀尽胡虏!”

咚咚咚~~

激愤的战鼓声,震天而起,风云变色。

“杀尽胡虏!”

四万大齐的铁骑之士,咆哮即吼,愤nù

的吼声,合成滔天巨浪,淹没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下一个呼吸,袁方纵马挺枪,如流火般射出。

左右,赵云、文丑、马超、张颌、庞德五员大将,纵骑而上。

白马义从、虎骑、豹骑,还有凉州枪骑兵,轰然破阵,向着迎面的敌军,发出全面的冲击。

黑色的战甲,反射着如血之光,凛烈至极的杀气,让苍穹变色。

四万齐军,趁着敌军结阵未稳,抢先发动进攻。

这般浩荡的杀势,令韩遂骑兵,还有羌人,无不为之震怖,本就不稳的军心,未战,已再受挫。

面对如此敌势,韩遂已然变色。

他万没有想到,齐军从崎岖的古道,长途奔袭而来,竟然不顾疲惫,敢抢先发动进攻。

那彻里吉却是不惧,扯着嗓门,挥舞着狼牙棒,大叫道:“我羌族的勇士们,塞外之神会保佑我们,给我杀光敌人,洗劫他们的城池,抢夺他们女人,给我杀啊~~”

彻里吉咆哮大吼,纵马舞枪,奔杀而出。

两万多羌兵,在他们羌酋的鼓舞下,勉强振作精神,哇哇大叫着杀了出去。

韩遂见羌人不得令就先杀出,无奈之下,也喝令马玩、成宜等部下,率本部铁骑杀出。

韩遂本人,却不敢冲得太前,只控zhì

住脚步,冲在队伍的后面。

迎面处,四万大齐铁骑,如一柄硕大的巨矛,贴着辽阔的原野,飞射而至。

几个呼吸后,两道庞大的骑兵军团,轰然相撞。

撞击的一瞬间,马嘶人嚎叫,兵器断折,血肉摧裂之声,响彻了临野,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紧接着,一道道的鲜血喷上天空,转眼形成了遮天的血雾。

袁方身先士卒,练脏武道施展开来,画戟过处,数不清的敌卒人头被斩上半空。

迎面处,彻里吉舞动狼牙棒,疯狂的将齐军士卒砸碎。

乱杀之中,彻里吉蓦的撞见了大齐的王旗,撞见了威不可挡的袁方。

“袁方,汉儿怕你,我彻里吉今天却要敲碎你的脑壳,受死吧!”

狂傲的彻里吉,根本不把袁方放在眼里,狂叫着直冲而至,手中狼牙棒呼呼生风,向着袁方狂斩而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汉之奸贼,必杀之!

正自狂冲乱杀的袁方,蓦觉一股杀气,向自己飞逼而来。

鹰目一扫,却见一员羌酋装束的敌将,舞动着狼牙棒,正嚎叫着向他冲来。

浴血的袁方,没有丝毫惧意,冷峻如铁的脸上,反是扬起一抹不屑。

“羌贼胡虏,也敢挑zhàn

的本王,今天,就让你知dào

我中原之王的厉害!”

一声低啸,袁方拨马回身,迎着彻里吉杀去。

赤兔马快如疾风,瞬息间,袁方那铁塔般的身形,已横在了彻里吉身前。

双臂舞动,方天画戟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挟着狂涛之力,如电至出。

这一戟后发而先至,不但出招极快,戟式更变化莫测,竟是抢在彻里吉狼牙棒挥下之前,直射向了他的胸口。

本是狂傲的彻里吉,蓦的骇然变色,他万没想到,袁方的武道竟强到这般地步,招式后发先至,快到他根本无法反应的地步。

惊骇方起,袁方那一戟,已如电射至。

噗!

不偏不倚,洞穿羌酋的胸膛。

彻里吉一声惨叫,胸口鲜血如泉水般奔涌而出。

中戟的一瞬间,彻里吉眼珠睁到斗大,几乎要迸裂出来。

那垂死前的惊怖眼神,仿佛无法相信,他所不屑的中原之王,武道竟然如此之强,一招之间,就要取他性命。

此时,彻里吉方才知dào

,自己轻视了袁方。

可惜。为时已晚。

错马而过的袁方,猛一收戟,顺势反扫而出。

咔嚓!

戟锋扇扫而过,彻里吉的人头,飞上了半空,滚落于血泥之中。

羌酋一死,数万羌兵的斗志,顷刻间瓦解。

原被就被冲得将近崩溃的羌军之阵,立kè

崩解,成千上万的羌兵。抱头而逃。

军纪不整的羌胡。处于优势时,尚可奋勇一战,一旦处于劣势,所有的缺点就都爆fā

了出来。

崩溃的羌兵。四下溃散。却被袁方催动诸路兵马。纵骑辗杀。

羌兵一败,随后跟上的韩遂西凉兵,也跟着崩溃。马玩几员敌将,无不被斩,两万多的西凉兵,也土崩瓦解。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方圆数里的战场,都变成了一片血之沼泽。

五万凉羌联军,被齐军杀得是片甲不留。、

躲在后边的韩遂,“狡猾”的避免了死在乱军中,望着己军全面崩溃的形势,已是惊到目瞪口呆。

“长途奔袭数百里,兵力还少于我,却把我杀得大败,袁方,你到底是人还是魔?”

韩遂惊恐畏惧,思维已接近扭曲。

“盟主,彻里吉被杀,马玩战死,我军全面崩溃,已经挡不住了,快弃了狄道城退走吧?”部将张横飞奔而来惊恐的大叫。

韩遂这才回过神来,环扫着兵败如山倒的形势,半晌后,才从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大势已去,向南撤tuì

吧。”

“向南?”张横一愣,不解道:“盟主,我们不是应该向西面撤tuì

,撤入羌地吗?”

韩遂无奈叹道:“羌人注重的是实力,今我们落荒逃去,反会被他们所害。向南经武都郡,逃往汉中,去依附张鲁吧。”

再无迟疑,韩遂率领着数千残兵,抢在齐军辗到前,脱离了战场,向南面仓皇逃去。、

回望着狄道城方向,韩遂咬牙冷哼道:“陈宫,我是听了你的劝,强行一战,才会落得这般田地,别怪我抛弃你,你的生死,听天由命去吧。”

……

傍晚时分,袁方踏着血路,追辗着敌军败兵,趁势杀入了狄道城中。

战场形势变化太快,袁方并不知dào

韩遂已经逃往了汉中方向,第一选择,当然是包围狄道。

崩溃的敌军,根本不及关闭城被,被袁方的铁骑顺势辗入,沿着大街小巷,一路的追杀。

入夜时分,这场长途奔袭之战,终于宣告结束。

袁方诛杀韩遂残部,将近万余,降者更有五六千余众,而那些羌胡之兵,则被袁方的铁骑诛杀殆尽。

狄道城,这座韩遂的老巢,陇西郡的治所,已插上了大齐的战旗。

占领郡府,袁方高坐正堂,连夜听取诸将战果的汇报。

直到这个时候,袁方才从俘虏口中得知,韩遂让彻里吉和自己的部将冲在前头,自己根本没胆参与这场战斗,眼见兵败时,已率几千残部逃往汉中。

“韩遂这只老狐狸,逃得倒是够快。”袁方冷哼道。

法正却笑道:“韩遂逃往汉中也好,王上欲跟曹操争夺益州,必先要攻取汉中,张鲁若敢收留韩遂,我们正好师出有名。”

法正不愧是一流的谋士,狄道一役方才结束,已经为袁方谋划起南下益州的战略。

袁方点头道:“孝直言之有理,韩遂逃到汉中,对我们也许还是件好事,但不知那陈宫人在何处,倘若此贼也逃往汉中,凭其智谋,我们攻取汉中时,怕是少不了麻烦。”

话音方落,张颌大步而人,将一名俘虏扔在了堂中,兴奋道:“王上,看我生擒到了谁。”

那跌落地的俘虏,恶狠狠的瞪了张颌一眼,拍干净身上的灰尘,站起来挺直腰板朝向袁方。

看样子,是一名文士。

“陈宫,你这个奸贼,我杀了你!”

马超率先认出了那人,大骂而起,几步扑了上去,竟是按不住怒火,当着袁方的面,就对陈宫拳打脚踢起来。

“原来,他就是陈宫。”

袁方这才知晓,眼见陈宫被俘,没有跟着韩遂逃往汉中,他也暗松了口气。

当下他也不说话,只任由马超痛扁韩遂,以出恶气。

马超拳打脚踢,把个陈宫揍得是嗷嗷直叫,片刻间已是鼻青脸肿,满身是伤。

“大哥,要杀此贼也当王上做决断,大哥你冷静一点。”马云鹭虽也恨陈宫,但头脑还清醒着,忙是大声劝道。

马超这才从愤nù

中清醒,意识到自己多有失礼,赶紧压下怒火,收了拳头。

“臣一时怒火蒙了心,有失体统,请王上恕罪。”马超赶紧向袁方拱手告罪。

袁方却付之笑,大度道:“父弟之仇在身,你有这样的过激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本王岂会怪你。”

马超这才松了口气,回头死瞪着陈宫,回坐到原位。

被痛揍的陈宫,抹着脸上的鲜血,摇摇晃晃的挣扎着站起身,面朝向袁方,红肿的脸上,涌动着愤懑。

“人言齐王礼贤下士,有王者之风,原来,竟都是徒有虚名的传言而已。”陈宫哼哼着,讽刺道。

听他那话,分明是以为,袁方会念在他是当世智士,会礼待于他,却没想到,袁方竟会纵容马超,这般无礼的揍他。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你这种反复无常,心中只有私利,而无大义之徒,也配得到本王的礼遇么。”

“你——”陈宫脸一红,被袁方呛得语塞。

袁方说得一点都没错,陈宫,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想当年,他迎奉曹操为兖州牧,却趁着曹操攻徐之际,改奉吕布为主,背叛了曹操。

其后吕布为曹操所败,陈宫见吕布大势已去,又果duàn

的背弃了吕布,投奔了袁绍。

再到后来,袁方攻河北,陈宫见袁绍失势,又使计背离袁绍,投奔了马腾。

而现在,陈宫见马腾欲降袁方,竟不惜结连韩遂,设计谋害了马腾。

如此反复无常,忘恩负义的小人行径,堪比刘备,这种人,正是袁方最厌恶的人。

对这种人,袁方没亲自动手揍他就已经够不错,他还妄想得到袁方的礼遇,当真是笑话。

袁方俯视着尴尬的陈宫,又质问道:“陈宫,本王问你,当年本王攻冀州,是不是你给袁绍献计,勾结匈奴人对付本王?”

陈宫不语,微微低下头,红肿的脸上,掠过一丝愧色。

不说话,就等于是默认。

袁方剑眉已凝,再喝道:“本王再问你,今日韩遂勾结羌人,引羌兵入陇西,是不是也乃你献的计策!”

陈宫身形一抖,脸色愈加尴尬阴沉,显然又被袁方说中。

袁方的猜测,完全没错,两次勾结胡人,都是陈宫这厮的献计。

这正是袁方要杀他的原因!

中原诸侯相争,无论怎样,都是关起门来的内斗,今陈宫却勾结胡虏,引狼入室,祸乱中军。

如此不耻的行径,已是触犯了袁方的底线,哪怕你是有天大的才华,袁方也不会容你。

袁方鹰目中,凛烈的杀机,已是熊熊燃起,怒目死死盯着陈宫,令他如芒在背,愈发的不安。

尴尬难受之下,陈宫强撑起底气,挺起胸来,朝着袁方昂然辨道:“若非是你再三相逼,我走投无路,又岂会出此下策,所谓成王败寇,欲加之罪,还不是由你。”

“走投无路,就可以勾结胡虏吗!”袁方一喝,声色俱厉。

“我——”陈宫身形一震,慌意愈显,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大堂之上,这些刚刚辗杀过在胡虏的大将们,也无不愤慨,恨恨的瞪向陈宫。

而袁方,已不屑跟他废,这种奸贼,留在眼前一秒,都让袁方厌恶之极。

手一挥,袁方喝道:“你这样反复无常,没有底线的奸贼,不杀你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马孟起,你不是要报家仇么,这个奸贼,本王就任你处置!”(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报 喜

袁方,要杀陈宫!

马超大喜,兴奋到一跃而起,拔出佩剑,就向陈宫走去。

堂前,马云鹭、马岱,乃至于庞德等马家降众,无不激动亢奋。

陈宫却是骇然变色,面对逼近的马腾,脸色慌张不已,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真要杀他。

“袁方,你想平定天下,岂能滥杀智谋之士!我知dào

你很快就要南下,跟曹操争夺益州,我对曹操最了解不过,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陈宫终于怕了,卖弄自己的好处,想换取袁方的手下留情。、

袁方却冷哼一声,拂手决然道:“本王麾下,有的是智谋之士,要灭曹操,也会堂堂正正的灭他,岂需你这样反复无常,勾结胡虏的小人,孟起,你还在等什么!”

马超已是怒火狂烧,听得袁方喝声,几步冲至陈宫而前,长剑高高挥师,怒喝道:“陈宫,你这忘恩负义的奸贼,今天我马超,就为我父亲和我两个弟弟,报仇雪恨!”

愤nù

的咆哮声中,长剑,奋然挥下。

“袁方,你——”

一个“你”字未出口,鲜血飞溅中,陈宫人头已然落地。

大堂上,诸将无不叫好,马云鹭等人,更是大呼解气。

马超手刃杀父仇人,长出一口气,利剑归鞘,转身拜倒在袁方眼前,口中感激道:“王上让超再杀一名父仇,此恩此德。请受马超一拜。”

马云鹭和马岱两兄妹,也慌忙起身,拜伏于堂前,齐称拜谢袁方之恩。

袁方起身下阶,将马氏三兄妹扶起,好生抚慰了一番。

情绪渐渐平伏后,马超又拱手道:“王上,今陈宫虽死,但韩遂那老贼,却逃往了汉中。超愿率一军追入汉中。必斩了那老贼狗头,顺便拿下汉中,献于王上。”

马超虽勇,但袁方却不知。以他一军之力。根本攻不下汉中。

况且。袁方虽然迫切想取汉中,但他却清楚,现在时机还没有到。

首先。汉中有秦岭天险,其门户阳平关乃天下雄关,诸条谷道又崎岖难行,运粮不便,若想攻汉中,首先就要在长安一线,屯集大量的粮草。

再则,今韩遂虽败走汉中,但凉州诸郡,尚还有不少亲韩遂的大小诸侯,袁方若不将他们讨平,就匆匆的攻打汉中,势必会后院起火。

“攻汉中,杀韩遂是早晚之事,只是时机还不到,先抚定凉州再说吧。”

于是,袁方便于狄道城休整数日,率主力大军东返归往长安。

凉州方面,袁方则采取了恩威并施,攻抚兼用的手段,来对付余下的大小诸侯。

袁方先是传下檄文往金城、武威、张掖、安定、北地等诸郡,命他们放qì

抵抗,归降大齐。

与此同时,袁方又留四万步骑大军于陇西,以张颌、张飞、马岱三将统领,对于那些不肯献子为质,归降大齐的军阀,坚决以武力征讨。

马家归降,韩遂败逃,张绣覆亡,西凉三股最大的割据势,均已宣告灭亡,余下的那些小股军阀,以张颌三将的实力,足以讨平。

时年秋末,袁方率领着大军,挟着大胜的余威,浩浩荡荡的还往了长安。

为了安抚关中和凉州,收取人心,并为攻取汉中,争夺益州做准bèi

,这一次,袁方并没有班师回邺城,而是将齐王行宫暂时安于长安。

还往长安未久,凉州方面就接连传来捷报,张颌等几将,接连诛灭了李堪,梁兴等逃窜的西凉军阀,北地、安定等诸郡,纷纷纳入了大齐的版图。

而袁方为收取人心,便又征辟了诸如杨阜、张既等一批关陇的名士,委以郡守之职,借他们之手,来镇抚人心。

而今时已入秋,秋粮眼看就要下来,袁方只等秋粮一下,就可以将大批的粮草,从中原诸州运往长安,再以关中为前哨根据地,南下秦岭攻取汉中。

……

日是黄昏。

长安城的行宫书房中,袁方正埋头处置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自西征以来,袁方远在关中,诸多重yào

的奏章,都不及批复,只能积留到现在。

袁方要趁着出兵汉中前,这段短暂的空闲,将这些政务统统都处置了。

只是,堂外侍立的义从亲兵们,瞧着自家王上精神灼灼的样子,却个个是惊奇不已。

袁方已经一连三天三夜,都不眠不休,不停的批复着奏章。

拥有生化之躯,只要他拥有足够的能量补充,哪怕连着一个月不眠不休都没有问题。

此刻的袁方,就在一面啃着羊腿,一面批复奏章。

忽然间,房门之外,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女子窃笑之声。

袁方心思被吸引,抬起头来时,却见一袭素衣佳人,正倚在门口,瞧着他掩面窃笑。

“春华,你怎么来了?”袁方一笑,放下了右手之笔,左手的大羊腿,却还扛在肩上。

“我呀,是奉几位嫂嫂之命,前来给王兄报喜来了。”

说着张春华已敛下窃笑,步履盈盈的进入书房,走到了袁方近前。

报喜?

袁方一时没反应过来,张春华却已盯着他手中羊腿,奇道:“王兄,这么一条大羊腿,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袁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举着条大羊腿,模样怪怪的,难怪张春华方才会窃笑。

“当然吃得完,为兄天生食量大。”袁方笑了笑,将大羊腿才放下。

张春华不禁感叹道:“早听几位嫂嫂说起过,王兄食量惊人,我先前还不信呢,今天一见,才知嫂嫂们不是在说笑。”

袁方哈哈一笑,当是自嘲,却道:“对了春华,你说来给为兄报喜,何喜之有?”

“差点给忘了!”

张春华这才想起,忙起身向着袁方一福,笑盈盈道:“恭喜王兄,玲绮嫂嫂已为王兄诞下一位小王子。”

袁方先是一怔,旋即恍然大悟,惊喜之情,如潮水般涌上脸庞。

“太好了!”袁方兴奋之下,一跃而起。

先前袁方西征之前,吕玲绮就已挺着大肚子,再有几月便将分娩,今关陇已平,袁方忙于军国重事,一直没分出神来向邺城询问平安。

今却没想到,张春华会亲自来长安,给他带来了这么个喜询。

继袁治和袁泰之后,袁方再添一子,焉能不喜上眉梢。

“来人啊,快拿酒来,本王要跟妹子好好喝几杯。”喜事临门,袁方酒意自然是大作。

不过时,酒菜奉上,袁方便跟张春华对饮起来,一面与她说些关中战事经过,一面询问些家中之事。

兄妹二人,正聊得尽兴时,房外义从,却报称那位马云鹭,马小姐在外求见。

袁方正高兴着呢,巴不得有更多能跟他分享喜悦,当即令将马云鹭请入。

片刻后,一身女服的马云鹭,步入了房中,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拜见已毕,马云鹭见袁方身边,竟还有一妙龄女子,跟袁方并肩而坐,不禁面露奇色。

“这是我的义妹张春华,春华,这就是为兄跟你提起的那位马小姐。”袁方给她二人互作介shào



张春华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不禁赞道:“果然是西凉马家的女儿,一身巾帼之风,竟不逊于我那三嫂嫂。”

“张姐姐过奖了。”

马云鹭也无挽束,便将那食盒献于袁方面前,称是西凉的一些土产,专程献于袁方品尝,也算是做为对袁方的一点小小谢意。

“马小姐有心了,这些东西,正好做下酒小菜。”袁方笑道。

马云鹭见袁方兴致很好,便好奇道:“看王上气色,似乎甚是高兴,莫非有什么好事吗?”

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将吕玲绮又给他诞下小王子之事,分享与了马云鹭。

马云鹭听罢,也面露喜色,福身道:“原来是王上喜添贵子,那当真是喜事,云鹭这里恭喜王上了。”

袁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兴致一起,便邀马云鹭同饮。

马云鹭敬过他几杯后,便以不打扰袁方兄妹相聚为由,拜辞告退。

望着马云鹭离去的身影,张春华若有所思,忽然笑道:“王兄,我瞧这位马小姐,颇有几分姿色,王兄何不纳了她为夫人呢。”

袁方一怔,旋即伸手在她秀鼻上一拨,佯作嗔道:“好你个春华,胆子越发的大了,竟然敢拿为兄开玩笑。”

被袁方一拨鼻子,张春华俏脸顿时一红,掠上几分羞色。

“春华哪里敢开王兄的玩笑,春华只是觉得,那马家在关陇极有影响力,王兄若娶了这位马小姐,对于收取关陇士民之心,必是极有帮zhù

。”张春华嘟起小嘴道。

收取关陇士民之心么……

袁方想起了当初,马腾跟他的联姻所请。

那时他是怒于马腾敢开条件,所以才拒绝,今形势已不同,马家已归降他袁方,这时再娶马云鹭,意义便又不一样。

一时间,袁方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正当这时,张春华猛然又想起,忙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又忘了正事,玲绮嫂嫂还有一封信托我带给王兄。”

说着,张春华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献于袁方。

袁方的神思,从马云鹭身上收回,拆开了那书信一看,原本平静的脸上,不由浮现异色。(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剑指汉中

先是惊异,随后是惊喜。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真如此啊……”袁方口中喃喃自语,嘴角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吕玲绮在信中说,他们的儿子,在生下来不久后,就表现出了不同常人之处。

吕玲绮说,儿子的皮膜摸起来,与常人无异,但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却惊奇的发xiàn

,那孩子的皮肤竟是极其的坚韧,哪怕是用针都无法刺破。

正是这奇特怪异之处,才让吕玲绮感到担心,所以才写了这封信,让张春华带给袁方。

袁方怎么能不笑呢。

他的这个三儿子,皮肤硬到连针都扎不进去,这分明是皮膜硬化能力的体现。

这也就是说,这小子从一生下来,基因就已发生突变,天生拥有皮膜硬化的能力。

“王兄,玲绮嫂嫂信里跟你说什么了。”吕玲绮见袁方神情“怪异”,便好奇问道。

袁方神思顿收,将帛书合上,笑道:“没什么,只是些嘘寒问暖而已。”

张春华纵是冰雪聪明,又岂会猜得到袁方在想什么,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多问。

袁方遂写了一道书信,告sù

吕玲绮不必担心,只安心的照顾孩子,不要将他的这特殊之处,表露出来便是。

书信写罢,袁方便派了心腹义从,星夜兼程送回邺城。

次日,袁方便召集在长安的文武重臣,一方面是商议攻取汉中之策。顺便也将自己喜得贵子之事,道与了众臣。

大殿之上,顿时一片欢欣,重臣们纷纷起身,向袁方道贺。

袁方哈哈大笑,遂叫摆下酒宴,与众文武痛饮,共庆这件喜事。

大殿内,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正痛饮之时,义从亲兵却急入。将一道细作从蜀中发来的最新情报。献于袁方。

袁方也不看,只令当众念头。

“益州急报,不日之前,曹操大破刘璋蜀军。刘璋损兵折将。败逃回成都。川东诸郡县。纷纷投降曹操,曹操已夺取江州,大军正向成都趁胜进军。”

刘璋大败。江州失守!

消息一出,大殿之中,顿时议论骤起,原本喜庆的气氛,立时变得肃然起来。

袁方的眉头也微微一凝,尽管这消息本在他意料之中,但仍不免让袁方感到了一丝紧迫性。

“江州乃川东门户,此城一得,曹操大军就可长驱直入,进围成都,以刘璋实力,恐怕支撑不过今年,就必会为曹操所灭。王上,看来我们得提前对汉中用兵了。”

法正第一个进言,将蜀中局势,分析得一清二楚。

郭嘉也道:“一旦曹操拿下益州,抚定人心,无论是攻灭张鲁,还是结连张鲁,我们想再攻取蜀中,难度就将倍增,孝直所言极是,非得提前对汉中用兵不可。”

两大谋士,都主张即刻对汉中用兵,袁方又何尝不想。

“汉中有秦岭之险,又有阳平关之固,我军攻汉中,最大的问题不是张鲁的兵力多寡,而是如何翻越秦岭,向汉中前线运送足够的粮草。此次南征,将是我们用兵以来,粮草运输最为艰难的一次呀。”

沮授一语,切中了袁方的顾虑。

汉中这个地方,地形实在是太过险峻,无论是进攻,还是被攻,但凡进攻的一方,面临的最大难题,就是那几百里长的秦岭天险。

想要攻取汉中,共有五条谷道,可供大军通行。

其中,最平坦的一条,就是从陇西出发,过祁山穿越武都郡,从西面对汉中发起进攻。

这条道被称为陇右大道,曾经lì

史中,诸葛亮北伐,走的最多的就是这条道。

原因很简单,只因这条道最为平坦,但缺点却是路途太远。

第二条路,则是由陈仓南下,走陈仓故道,先向南,再向东,也是从西面进攻汉中。

这两条道是诸谷道中,最平坦的两条大道,运粮难度虽然减小,但缺点却是要攻克汉中最西面的阳平关,才能够进入汉中平原,直取南郑。

阳平关有多险峻,熟知历史的袁方,最清楚不过。

除却这两条平坦谷道,另外的斜谷、骆谷和子午谷三条谷道,虽然路途较短,但地势却极其崎岖,许多路段,只能以栈道通行,连人行走都困难重重,更别说是粮草运输。

倘若走这三条谷道,就意味着袁方必须准bèi

远比实jì

所需,更多的粮草,因为大多数的粮草,都被消耗在了运输的路上,能有三分之一运往前线就已经不错。

但现在的问题却是,袁方二十多万大军才征讨完关陇,粮草消耗极大,他必须要等到秋粮下来后,才有足够的粮草运抵关中,来支撑这场粮草消耗极大的南征。

可恼的是,此时距秋粮下来,还有一两个月,而益州的军情形势变化,又容不得他拖延到那个时候。

“粮草运输,粮草运输啊……”袁方指尖敲击着案几,眉头暗凝,若有所思。

这一场军议,就此结束。

尽管袁方定下了南取汉中的战略,但究竟什么时候出兵,一时还无法确定。

毕竟,他不能冒着把十几万大军,饿死在秦岭里的风险,强行用兵。

一连三日,军议无果。

是日入夜,袁方毫无困意,尚踱步于堂,凝视着高悬的汉中地图,思索着用兵之计。

这时,义从亲兵来报,言是领军将军诸葛亮,深夜求见。

“这么晚了,阿亮来做什么?传他进来吧。”袁方狐疑,拂手令道。

片刻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袁方回头看去,却见诸葛亮兴冲冲的大步而入,看样子颇为兴奋。

“阿亮,什么事这么兴奋,大晚上的不睡来找为师?”袁方目光又转向了地图。

诸葛亮喘了一口气,激动的叫道:“师父,我或许找到解决师父难题的办法了。”

心头一震,袁方蓦然转身,英武的脸上,已闪现一丝惊喜。

“什么办法?快说。”袁方精神为之一振。催促道。

诸葛亮便不紧不慢。将他的办法,诿诿道来。

“原来如此……”袁方听罢,禁不住一声感慨,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意。

沉吟片刻。袁方一拍案几。欣然道:“很好。就用阿亮你的计策,速速去准bèi

吧。”

“诺!”诸葛亮兴奋一应。

……

次日,袁方便再召集众臣。向他们宣bù

,一月之内将举兵南下,攻取汉中的决策。

众臣精神为之一震,武道们都跃跃欲试,巴不得尽刻开战,他们好再立新功。

文官和谋士们,却再次将秦岭谷道崎岖,粮草运输不便的难题,搬上了台面。

袁方却自信的声称,关于粮草转运,他自有解决之策,众人无须担忧,只管全力准bèi

南征之事便可。

这般豪言一出,不仅是文臣谋士,就连武将们也大为惊奇,众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们的王上能有什么办法,克服秦岭险峻

袁方也先不点破,众人们虽有狐疑,却只得暂时压下,紧锣密鼓的为南征诸事做准bèi



决策已下,袁方第二件事,便是借着汉帝的名义,下诏封张鲁为司空,召其入朝为官。

同时,袁方还借汉帝之诏,令张鲁将韩遂这个叛贼,一并解赴洛阳。

于是,袁方委任的信使,便携着这道天子之旨,从长安出发,星夜兼程前往汉中南郑。

……

汉中,南郑城。

军府大堂中,高坐于上的张鲁,盯着手中那道圣旨,眉头越凝越深。

“袁方这厮,假借天子之诏,分明是想为攻我汉中制造借口,他以为,我张鲁是这么好欺负的么!”张鲁将那道圣旨,往案上一拍,怒道。

殿前谋士阎圃忙道:“师君息怒,袁方今已平定关中和凉州,坐拥整个北方,手握雄兵数十万,实力可怕,为今之计,师君当想方设法与之周旋拖延,万不可轻易得罪。”

话音方落,其弟张卫却腾的跳起,叫道:“袁方纵横中原便罢,我汉中有秦岭之险,阳平关之固,那袁方若敢来撒野,管叫他耗死在秦岭之中。”

“张将军言之有理,汉中以北三条谷道运粮不便,那袁方必不敢走,要攻汉中,也只能走西面的两条平坦大道,到时张师君只消以万余军守阳平关,那袁方纵有百万大军,又能如何。”

进言之人,正是前来投奔未久的韩遂。

听得张卫和韩遂之言,张鲁权衡一番,冷哼道:“尔等言之有理,我张鲁雄据汉中数十年,岂能轻易将基业拱手相送,袁方这厮若敢来攻,我就让他们尝尝秦岭之险的厉害,我看他有多少粮草能跟我耗下去。”

一番慷慨后,张鲁决定不遵圣旨,拒不往洛阳,也不交出韩遂,只传令诸将,为迎战齐军做准bèi



军议结束,众人散去,这时,从内堂转出一名须发半白的道士。

那道士,正是于吉。

“四弟,我早说过,那袁方取了关陇,迟早会进攻汉中的,我没说错吧。”于吉捋须笑道

张鲁冷哼一声:“你说过又如何,有什么用。”

于吉干咳了几声,说道:“当然有用,只要四弟你肯把你半数的财富,用来资助我们,为兄就有办法帮你挡住袁方的进攻。”

张鲁先是一愣,旋即不屑的冷笑道:“口气好大,一张口就要我半数财富,三师兄你不过一游方道士,又有什么本事跟我开这么大的条件。”

“四弟不信,就随我出城一趟,为兄就让你看看我的本事。”于吉嘴角扬起一丝诡笑,大步扬长而去。

张鲁沉眉片刻,还是忍不住狐疑,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敢与天斗

(八月最后六小时,拜求月票,燕子谢过)

南郑城东。

张鲁在数十骑亲兵的保护下,跟随着于吉,出城一路来到了城外一处庄园。

步入庄门,只见庄内早已经聚集着十余名道士,看样子都是于吉的教众。

“四弟,请随我来,为兄让你看看我的筹码。”于吉面带着得yì

自信的冷笑,将张鲁引入了庄子后边。

那一间昏暗的柴房外,几名负剑的道士,警觉的守候在门外。

“师尊。”见得于吉到来,道士们纷纷行礼。

于吉一指张鲁:“这位是你们的张师叔,打开柴门,让你们张师叔,瞧瞧咱们的实力吧。”

“师父,二师伯交待过,事关重大,不可轻……”旁边那叫轻尘的年轻道士,急是低声提醒。

话未说完,于吉已拂袖道:“你张师叔跟为师乃一脉同门,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好提防的,给他看看吧。”

轻尘见状,不好再劝,遂是向几名道士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的将柴门打开。

于吉的神神mì

秘,让张鲁心中狐疑更重,不知这多年未见的同门师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鬼药。

“师弟,请吧。”于吉手一伸,做了一个客气的动作。

张鲁看了于吉一眼,眸中疑色更重,迟疑片刻,还是步入了房中。

房中,发出一声倒抽冷气声。

……

入夜。

张鲁立于庄门之外,脸色阴沉而凝重。双眼中,尚闪烁着惊心动魄之色。

“四师弟,怎样,现在你该相信我们的实力了吧。”身后,于吉得yì

道。

张鲁不语,只是一直沉默着,眼神变化不定,仿佛在做着什么权衡。

于吉也不催促,只在一旁耐心的盯着他,仿佛胸有成竹。料定张鲁一定会答yīng



半晌后。张鲁深吸一口气,眼神决毅,已是做出了决断。

“三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恕我不能答yīng

。”张鲁一字一句道。

于吉脸色一变。似乎没有料到。张鲁竟然会拒绝他,沉声道:“你为什么不答yīng

,难道你就不怕。袁方灭了你苦心经营多年基业吗?”

“我五斗米教的宗旨,乃是救济天下黎民,岂能反过来祸害世人!”

张鲁先是大义凛然,随即面露傲然,昂然道:“况且我麾下有精兵数万,北有秦岭之险,西有阳平关之固,还怕袁方那小子不成。没有你所谓的帮zhù

,我照样能击败袁方的进攻。”

“张鲁,你——”于吉又惊又气,一时不知何言。

张鲁却已转身,拂袖冷冷道:“你我几兄弟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另立五斗米教。我张鲁的事,不需yào

你和二师兄操心,你还是速速离开汉中吧。”

说罢,张鲁头也不回,翻身上马,率众绝尘而去。

于吉望着张鲁离去的身影,苍老的脸庞,愈加阴沉,口中冷哼道:“张鲁,你以为,没有你的帮zhù

,我们就没办法了,哼,你早晚会后悔的!”

……

长安城,齐王行宫。

大殿之上,张鲁的使者战战兢兢,跪伏在殿前。

袁方高坐于上,低头看着张鲁的亲笔书信,英武的脸上,丝丝杀机已现。

张鲁在回信中,以生病为由,委婉的拒绝了入朝为官。

同时,张鲁也拒绝了献入韩遂,并且在信中为韩遂鸣冤辨解。

所有人都知dào

,张鲁这一道书信,代表他拒绝了和平解决汉中归属问题,更意味着,他决意跟袁方兵戎相见。

大殿中,武将们虎视眈眈,怒瞪着那使者,仿佛顷刻间,就将扑上去,将使者撕成粉碎。

使者惶恐不已,生恐袁方王者一怒,令他血溅当场。

袁方却将书信一放,淡淡道:“你回去转告张鲁,本王念他仁厚爱民,与其他诸侯不同,才对他网开一面,只要他愿意归降,本王什么时候都欢迎。”

使者长松了一口气,忙是唯唯应诺,方才惶然告退。

使者一走,马超愤愤道:“张鲁这厮拒不来降,还执意要庇护韩遂这老贼,实在是可恨,王上岂能恕他之罪,今番攻陷汉中,自当灭他满门才是。”

马超复仇心切,凡是庇护韩遂之人,自然是恨不得能杀之。

袁方却没马超这般暴戾,他对这个张鲁,实jì

上并无多少厌恶。

相反,袁方还很欣赏张鲁。

当此乱世,诸侯割据,诸侯们为了逐鹿中原,哪个不是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以充军需。

反观这张鲁,虽割据一方,但对百姓却颇为仁厚,且除了应对刘璋的进攻外,基本不对外征战,劳民伤财。

这样的仁厚诸侯,原比刘备那种,嘴上仁义的伪君子,对百姓要好得多。

此正是袁方对张鲁欣赏之处,所以,如果能和平的劝降张鲁,这自然是袁方所乐见的。

欣赏归欣赏,但这却并不代表,袁方打算对张鲁手下留情。

刘璋覆灭在即,袁方已没有拖延的时间,他必须要拔掉张鲁这个绊脚石,除掉韩遂这个凉州稳定最后的隐患。

剑眉一凝,袁方腾的站了起来,凛烈如冰的杀机,瞬间迸射开来。

殿中,文臣武将,立时肃然。

环视一眼众臣,袁方抬手向南一指,厉声道:“谁也休想阻挡本王一统天下的脚步,张鲁不吃软的,那就只有来硬的,传本王之令,尽起关陇之兵,克日南下,讨伐张鲁,平定汉中!”

大齐征战的号角,再度吹响。

袁方那一统天下的誓言,如惊雷一般,震动着众臣们的身心,令他肃然起敬。

此时此刻,这些天下豪杰们,心中忽然间产生了一种使命感,仿佛他们的肩上,扛负起了天下的命运。

这重庄严的使命感,还有那对荣耀和功名的渴求,顷刻间点燃了他们的斗志。

热血,沸腾!

“讨伐张鲁,平定汉中!”

殿前众臣,轰然起身,齐声响应。

熊熊的战意,如喷发的火山,将整个大殿都填满。

袁方也心情亢奋,望着斗志昂扬的众臣,欣然下达了南伐的诸路命道。

西面一线,以诸葛亮为统帅,率六万大齐步骑,由陈仓南下,就平坦的故道,从西面对汉中门户阳平关,发起佯攻。

诸葛亮这一路兵马,将做为诱饵,以吸引张鲁将他的主力,屯于阳平关一线。

东面一线,张飞率三万兵马,出子午谷,张颌率三万兵马,出骆谷。

此两路兵马,同样做为偏师,牵制张鲁在汉中之中。

袁方本人,则将统帅八万步骑,由斜谷南下,作为主力进攻汉中。

袁方的部署一出,众臣们无不惊讶。

“王上,斜谷虽距南郑最近,但其谷道崎岖,转运粮草极困难。王上与其以主力攻斜谷,臣以为倒不如集中兵力出陈仓,全力攻破阳平关,从正面进攻南郑。”

法正第一个站出来,对袁方的战略,表示了怀疑。

其余郭嘉、沮授、刘晔皆附合法正之意,甚至是从不主动发言的贾诩,看样子也不太赞成以斜谷作为主力进攻方向。

众谋士们的观点都空前的一致:

进攻汉中,粮草运输才是最大的难度,要克服这个难题,只有走陈仓大道,然后才是考lǜ

如何攻破阳平关,拿下汉中。

“粮草运输的难题,本王自有解决之策,尔等不必担心。阳平关乃蜀中第一雄关,从正面进攻决计无法攻克,只有避开此关才有机会拿下汉中,战略已定,尔等依计行事便是。”

袁方的观点,却与众谋士们截然相反,而且自信的声称,有解决粮草运输难题的办法。

诸谋士们皆是狐疑,猜不透袁方有什么妙计,但挨不过袁方力排众议,只得按下狐疑,依计而行。

于是,王令传下,集结于关陇一带休整的二十几万大齐将士,立时又动员了起来。

作为佯攻之师,诸葛亮率六万大军,先行开往陈仓,向阳平关进发。

其后,张飞和张颌二将,也各统三万兵马,从长安出发,分别进入子午道和骆谷道,从正北面进入汉中。

三路大军出发未久,汉中方面细作便传回消息,声称张鲁已派其弟张卫,率三万汉中主力,急赴阳平关驻防,以抵御诸葛亮的正面佯攻。

眼见张鲁的主力,尽数被吸引至阳平关一线,袁方当机立断,率八万步骑主力,由长安而发,星夜兼程的赶往斜谷。

两日后,袁方大军抵达了斜谷口。

茫茫秦岭,横亘于眼前,进入那道宽不足数里的谷口,就将进入秦岭山脉。

等待袁方和他将士的,将是数百里崎岖不平,艰险难走的谷道

“王上,这斜谷比臣想象的还要难走,如今大军还未入谷,臣以为,我们现在改变战略,还来得及。”

望着崎岖的谷道,法正眉头紧凝,再次向袁方劝谏。

袁方却是一笑,画戟向谷口方向一指:“本王知dào

,孝直你一直担心粮草转运的难题,本王不是已说过,本王早有解决的办法吗,你看那边。”

法正举目望去,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支运粮队,正先行往谷道中运粮。

当法正看清那运粮队的模样时,不禁面露惊色,目放奇光,仿佛看到了何等不可思议之事。(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神器惊破敌

“牛……木……木牛?”法正脱口一声惊呼。

不仅是法正,左右的文武随行重臣,乃至于三军将士,无不是大吃一惊,个个都诧异万分。

袁方却淡淡一笑:“没错,那驮运粮草之物,就是木牛,准确的说,应该叫作木牛流马。”

“木牛流马?”法正听着这闻所未闻的名字,又吃一惊。

当日袁方与诸位谋臣商议,如何攻取汉中,包括袁方在内,所有人都达成一致认识,攻汉中的最大难题,就在于如何运粮。

譬如平原运粮,一名丁夫将十石粮草运往目的地,可能只需消耗一石粮草。

而放在斜谷这样的秦岭谷道,同样的路程,崎岖难行,就要花费一倍,甚至是两三倍的时间在路上。

如此一来,更多的粮草就要被丁夫们消耗在路上,十石粮草运到目的地,余下六七石就已经不够。

而且秦岭谷道狭窄,无法用车,只能纯以人力扛挑,或是牲畜来驮,单次的运量也要比平原地带大打折扣。

袁方以往粮食充足,当然不用担心,但现在结束关陇之战才不久,粮草消耗极大,秋粮又还没下来,这种情况下,光凭现有的粮草,就不足以负担二十万大军,如此庞大的粮草消耗。

当袁方为此事犯愁时,诸葛亮却忽然求见,声称他翻阅他诸葛家的藏书,发xiàn

了一种叫作木牛流马的机械运输工具。

而这木牛流马,以木制的机械腿。代替了车轮,不但腹中可以装载四百斤的粮草,还可以在人力的牵引下,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诸葛亮觉得,这木牛流马,简直是为山地运输,量身打造的运输奇器,便果duàn

的献于了袁方。

袁方也猛然想起,曾经的历史中,诸葛亮在北伐魏国时。就曾大量制造木流牛马。来克服山地运输不便的难题。

今诸葛亮所献的祖传方法,必定就是历史中的木牛流马。

于是,袁方当即便令诸葛亮,召集关陇乃至司隶的工匠。星夜的赶制了几千辆的木牛流马。以为这次的南征运输粮草。

而为了保密。哪怕在出兵之前,袁方都没有向众臣们,透露他的这“秘密武器”。

直到今天。

法正等众臣策马近前。围看着这做工精巧,在崎岖道路上平稳而行的奇器,无不惊奇感慨。

“这木牛流马,真乃山地运粮神器,怪不得王上执意要将主力大军,从斜谷进兵,原来竟早有准bèi

,枉臣还担心了许久。”法正又是惊叹,又是自嘲。

袁方哈哈一笑,画戟向南一指,豪然道:“有此木牛流马,秦岭纵然再险岭,也休想挡住我大齐前进的脚步,全军随我放心大胆的入斜谷吧。”

豪烈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法正等文武将士,再无担忧,说皆斗志昂扬,追随着袁方,进入斜谷之中。

八万步骑大军,沿着蜿蜒崎岖的斜谷道,缓缓的向着汉中进发。

崎岖的山道之上,数以千计的木牛流马,则驮运着数十万石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前线。

……

南郑城,军府。

大堂之中,张鲁正跟他的客将韩遂,举杯共饮,谈笑风生,一副稳坐钓台的自信气势。

“韩将军所料果然不错,那袁方当真出陈仓,从大道进攻我阳平关,今我已派张卫率三万精兵前去增防,就算是那袁方插上翅膀,也休想越过我阳平关天险。”

张鲁举杯豪饮,一副料事如神的样子,甚是得yì

自信。

那韩遂也冷笑道:“这也难为了袁方那小子,走陈仓大道吧,他要面对阳平关天险,走北面三条谷道吧,量他也没那么多粮草,可供运输消耗,我料他此番入侵汉中,必折戟而归。”

张鲁精神愈振,连饮数杯。

“袁方那小子在北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几乎无人能敌,今番却要败于师君之手,这一战结束,师君必扬名天下啊。”韩遂察言观色,又顺势恭维道。

张鲁听着极是受用,不禁哈哈大笑。

一旁的谋士阎圃,眼见张鲁自恃汉中地形险要,对袁方颇为轻视,不禁眉头暗皱,面露忧色。

实在忍不住,阎圃便提醒道:“师君,那袁方用兵如神,最擅长出奇制胜,连袁绍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汉中之兵未经lì

过什么真zhèng

的战阵,还是当小心才是。”

阎圃这般一提醒,言下之意,则是在暗示张鲁太过轻敌。

张鲁脸色微微一沉,顿时便有些不太高兴。

那韩遂便也道:“袁方这小子用兵的确了得,当初韩某确实是惨败在了他手下,这一点,韩某从不否认。但秦岭天险,非人力所能克服,袁方就算用兵再神,他难道还能斗得过天吗?”

一句话,把个阎圃问得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韩遂的嘴角,扬起一抹得yì

的冷笑。

正当此时,一名汉中兵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师君,长安细作急报,不日之前,袁方又发三路大军,分从子午谷、骆谷和斜谷向我汉中进攻。敌首袁方更亲率八万大军,直奔斜谷而来。”

此道情报,如一声雷响,把韩遂刚刚才浮现于脸的冷笑,瞬间劈碎。

张鲁神色大变,阎圃眉头顿皱。

“袁方这厮昏了头吗?竟然真敢走北面谷道?”韩遂一声惊语,脸色是既尴尬,又震惊。

张鲁也满脸诧异,皱着眉头道:“袁方这小子,竟然狂到这般地步,难道他的粮草真的多到,连秦岭山险都不顾的地步了吗?”

张鲁万般不解袁方的举动。为袁方的狂妄行动,已深深的震撼。

韩遂却从震惊中先清醒,冷哼道:“这小子的粮草,绝对负担不起秦岭谷道转运的消耗,他既然这么狂,那我们就狠狠的挫一挫他的锐气。”

当下,韩遂便请命,率一支兵马,亲自往斜谷南口扎营,以封堵袁方入汉中平原的道路。

张鲁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令韩遂率两万余兵马。去斜谷阻挡袁方主力。

另外,又派部将杨任和杨柏,各率五千兵马,前去分守子午谷和骆谷。

张鲁经营汉中数十年。麾下总计也就练出六万左右的兵力。今为了抵御袁方四路大军进攻。几乎已用尽所有的兵力。

南郑城头。

张鲁立于城墙之上,目送着他最后的军队,开出南郑。分别去往三道谷口,脸色颇为的凝重。

“也许,于吉说得是对的,这袁方太厉害,我根本不是他对手。也许,我真的该答yīng

于吉的条件……”

脸色微微动摇,旋即便又坚决起来。

“不,秦岭乃天之险地,那袁方又不是神,我就不信他能克服。只要跟他耗上十天半月,耗到他粮尽,自然不战而退,一定是这样。”

张鲁深吸一口气,原本阴沉的脸色,转眼已自恃傲然起来。

……

斜谷南口。

袁方率八万大军,经过近十五天的艰难行军,终于抵达斜谷南口。

只差一步,他的铁蹄就能踏入汉中平原。

但提前驻扎在谷口的韩遂,还有他的两万汉中兵,却用一座坚固的营垒,挡住了他的去路。

敌营坚固,士气正盛,且以逸待劳,袁方兵马虽众,此时强攻,却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袁方便也不急,于敌营北面数里安营,形成对峙之势。

十天、二十天、三十天……

这种对峙,很快就持续超过一个多月。

一个月的时间里,袁方根本不急于进攻,只令将士们好生操练,命后方运输队,以木流牛马将数以十万石的粮草,穿越秦岭运往前线。

粮草足够,将士们军心士气自然是稳如泰山,最起码可以保持士气不落。

反观敌军方面,上至韩遂,下至普通士卒,却随着对峙的持续,开始变得愈发的不安。

韩遂原以为,斜谷几百里崎岖的谷道,就是他最好的武器,袁方粮草运输困难,最多只能坚持半个月,必会因粮草不济而退兵。

但令他惊奇的却是,袁方竟然奇迹般的跟他耗了一个月,而且照这形势,还有可能一直耗下去。

“怎么回事?那小子似乎根本就不为粮草发愁,难道,他的运输队都长了翅膀,能飞过秦岭把粮草运往前线吗?”

中军大帐中,韩遂焦虑茫然,百思不得其解,已渐失沉稳。

这时,部将张横匆匆入内,神色惶然道:“主公,我们的细作打听到了,原来齐军掉造了一种叫作木牛流马的运输工具,可以跟真牛马一样翻山越岭,而且还能装几倍重的粮草,齐军正是靠着这木牛流马,才能源源不断的往斜谷运粮。”

木牛流马?

跟真牛一样,翻山越岭?

韩遂大骇,听着这闻所未闻之物,惊得是错愕难当,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诡异可怖之事。

“袁……袁方,哪里来得这种……这种神物?”韩遂声音都在颤抖。

“末将也不知dào

啊,只知齐军有了这木牛流马,粮草转运根本就已不成问题。”张横苦着脸道。、

韩遂是百思不得其解,震惊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正当这时,亲军匆匆又入,惊叫道:“禀将军,西面阳平关传来急报,敌将诸葛亮已偷越阳平关侧后,奇袭了我军屯粮重地定军山!”

“什么!”

韩遂的精神,再遭重创,瞬间已是惊得老脸扭曲变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给我杀出一条大道

“王上,好消息啊,诸葛将军攻下定军山了。”法正兴冲冲的奔入大帐。

正自凝视地图的袁方,精神大振,拍案道:“阿亮干得漂亮!”

大帐之中,众文臣武将们,情绪立kè

都沸腾了起来。

阳平关东南一侧,有一座名为定军山的山峰,此山乃南面米仓山小道,通往南郑的必经之路。

这定军山虽不及阳平关重yào

,但却是张卫军屯粮之地,且占据此山,向东可威胁南郑,向西则可威胁联平关侧后,亦是一处极重yào

的要害。

袁方熟知历史,自然记得,历史上刘备攻取汉中之战,正是利用法正之计,奇袭了定军山,一举击杀夏侯渊,方才打开了通往汉中的门户。

张卫的实力,远逊于夏侯渊,故袁方在诸葛亮临行前,已暗授他秘计,令他在强攻阳平关不行时,可以在定军山上做做文章。

诸葛亮不愧是袁方爱徒,今果然是出奇计,夺取了定军山,一举将阳平关的形势,化被动为主动。

“定军山一失,张卫腹背受敌,必会向张鲁求救,今南郑已无兵可调,张鲁唯一的选择,就是抽调韩遂所部兵马,去争夺定军山。只要韩遂兵力减,就是我们大举进攻的时候了。”

法正兴奋难抑,洋洋洒洒的推断着敌军走向。

袁方一点头,欣然道:“传令下去,多派斥候侦察敌军,一旦韩遂兵马被调走。立kè

回报。”

……

三天后,袁方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

是日清晨,中军大帐,诸将齐集,猎猎如火的杀意,在帐中狂燃。

一众被袁方急召前来的大将们,心中皆隐隐已有预感,预感到今天将有大事发生。

帐帏起,身披玄甲的袁方,从容而入。杀气凛然。

众将的情绪立时亢奋起来。他们已从他们的齐王身上,嗅到了慑人的杀气。

猛然转身,袁方鹰目一扫诸将,向法正道:“孝直。把最新的情报。告知大家吧。”

“是。”法正清了清嗓子。转向众人,高声道:“诸位已经知dào

,数日前。我西路军攻取了定军山要地,今斥候发回情报,张鲁已从韩遂手下,调抽了一万兵马,前去增援阳平关。”

法正此言一出,大帐之中,立时热血沸腾。

马超第一个站了出来,兴奋道:“王上,咱们木流牛马的神器已吓破了敌军的胆,今定军山一失,韩老贼兵马又被抽走大半,现在还等什么,正是咱们攻破敌营,诛杀老贼的时候啊。”

袁方面带冷笑,重重的点了点头。

耗了一个月,也该是出击的时候了。

“敌军军心已乱,韩遂两万兵马走了一半,敌营中不过万余兵马,本王决心已下,午后时分,全军倾巢而出,一举击溃韩遂老贼!”

袁方声如惊雷,毅然果duàn

的下达了决战的命令。

大帐中,诸将热血陡然,马超等马家诸将,复仇心切,更是战意激亢。

“高顺、庞德何在!”袁方一声厉喝。

“末将在!”二将慨然出列。

袁方抽出案上令箭一掷,厉声道:“本王各与你们一万兵马,从西面两路进攻敌营,不破敌营,绝不许后退。”

“诺!”

袁方鹰目再一扫,喝道:“徐晃、魏延听令。”

“末将在。”两位大将应声出列。

“本王给你们每人一万精兵,分从东面两路齐攻敌营,不得本王号令,不得后退一步。

“末将遵命。”两员大将,齐声一应。

袁方再抽一支令箭,厉喝道:“马超、文丑何在。”

“末将在此。”两员开道练脏的大将,慨然出列。

袁方目光如铁,厉喝道:“本王也给你们每人一万兵马,从正面向敌营进攻,给我撕碎韩遂老贼的防线,打开进入汉中平原的通路!”

“王上放心,马超必杀韩老贼狗头,献于王上。”马超咬牙切齿的发誓。

袁方点点头,接着又命赵云点齐白马义从,以及两万中军主力,随他压镇而战。

一番号令传达下去,这一战,袁方麾下已是良将尽出,八万步骑主力,倾巢而出。

号令下,袁方环视诸将,豪然道:“今天,本王就与你们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谁阻挡我们一统天下步伐,我们就杀谁一个片甲不留,不破敌营,誓不罢休!”

“不破敌营,誓不罢休——”

“不破敌营,誓不罢休——”

大帐中,情绪激荡震奋的诸将,振臂高呼,凛烈的杀声,几乎将大帐撕破。

……

午后时分,三军饱食,八万多齐军精锐,如出笼的虎狼,涌出大营,扑向敌营。

袁方身披玄甲,手提方天画戟,坐胯赤兔,赤色的王旗在头顶飞舞,引领着三军方向。

八万将士,黑压压一片,如铺天盖地的乌云,列阵于敌营之前。

杀机滚滚如潮,那浩荡的军气,几乎令天地变色。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刀锋似的鹰目中,杀机已爆涨到极点。

“时间已到,给我全线出击。”声如洪钟,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王旗摇动,震天的战鼓声,破空而起。

进攻的号角声,已然吹响。

西面,高顺和庞德二将,已纵骑杀出。

震天的杀声中,两万的精神齐军,轰然而动,追随着二将狂涌而出

几乎在同时,东面杀声也震天而起,徐晃和魏延二将,各率一万兵马,向着敌营发动了冲击。

中路处,袁方画戟一指。马超和文丑二将,亦纵骑而出,率领中路两万步骑大军,如出笼的野兽,向着敌营正面扑去。

六路大军,六万的兵马,如六道最锋利的巨刃,狂刺向汉中军营。

耳听着天崩地裂的杀气,望着己军茫茫兵潮,横戟而立的袁方。豪气干天。热血沸腾。

身后赵云等两万义从亲军,无不是心情澎湃,战意如狂。

此役,必胜。何需再留后手!

袁方深吸一口气。鹰目扫向敌营。厉声大喝:“亲军听令,全部出击,随本王荡平敌营——”

天崩地裂。风云变色,浩浩荡荡的兵潮,在那战神般巍然的身形引领下,如潮水般卷出。

敌营之内,本就人心惶惶的一万汉中军,已是肝胆俱裂。

窝在汉中这山沟里多年,只会小打小闹,没经lì

过什么大阵仗的这些汉中兵,何曾见过齐军这等虎狼如兽之师。

韩遂那张老脸,又何尝不是铁青惊愕,面对齐军狂潮般的攻击,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齐军粮草充足,军心旺盛,我军却因失了定军山,军心动荡,这袁方大军倾巢来攻,怎么可能挡得住……”

心惊胆战之下,韩遂强打起精神,挥刀吼道:“全军不必慌张,给我顶住,顶住——”

在韩遂的喝斥下,一万汉中兵勉强鼓起勇气,抄起刀枪,抄起弓弩,拼命反击齐军的进攻。

中路方向,袁方亲率着两万义从军团,已杀至了战场。

喊杀震天,箭光如星,眼前,马超和文丑两员大将,正在向敌营猛攻。

如雨而落的箭矢中,齐军将士们高举着盾牌,顶着淋落的箭雨,拼命的砍着外围的鹿角。

“给我杀上去。”袁方战戟一挥,喝道。

杀声如雷,两万齐军将士,咆哮着加入到进攻的行列,使中路正面进攻之兵,转眼达到四万之众。

成千上万的士卒乱砍着鹿角,后排的弓弩手,以强弓硬弩压制着敌营的箭矢,沿营一线上空,光雨密集,如同在战场上空覆盖了一道光网。

绝对的兵力优势之下,敌营的箭雨很快就被压制,强攻士卒们不惜生死,已将敌营外的鹿角统统砍破,勇敢的士卒们越过壕沟,疯狂的向营栅扑去。

“给我冲,先杀入敌营者,重赏——”勒马掠阵的袁方,扬戟大喝。

重赏之下,三军将士更加奋勇,一个个如野兽般,争先恐后的扑卷而上。

复仇心切的马超,更是亲自冲到了第一线,顶着箭雨,督促士兵们疯狂的推动敌营营栅。

当先的几百号士卒,以大盾顶上营墙,逼退敌人的长戟,咆哮如牛。

咔嚓嚓!

一声催折巨响,数百人震天怒吼声中,那深插于地下的营栅,竟是硬生生被推倒在地,百余名不及躲闪的汉中兵卒,活活的被压在了下面。

敌营,已破!

马超一马当先,纵马撞入敌营,手中银枪疾舞如风,将一片的人头斩上半空。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汹涌的从缺口处攻入敌营。

营墙一破,汉中军卒的斗志,就此瓦解。

整个营栅一线,一处崩溃,处处瓦解,接连被齐军突pò

数道缺口。

“顶住,给我顶住,不许后退!”韩遂声嘶力竭的大喝,却无法压制败溃之势。

眼见营墙已破,败局已定,韩遂胆色已怯,立时又蒙生了逃意。

“齐军兵力太多,这斜谷口是守不住了,先逃回南郑再说……”

念及于此,韩遂拨马就想再次逃走。

“韩老贼,哪里逃,留下你的狗头!”

怒啸声如惊雷般响起,马超如一道奔雷,挟着一腔的复仇之火,向韩遂飞射而至。

韩遂大骇,拨马不及,只得勉强抬刀相挡。

只是马超来势太快,枪势太猛,韩遂刀还未及荡出时,那复仇的一枪,已狂袭而至。

鲜血飞溅,一声惨叫。

韩遂的胸膛,已被洞穿。(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让张鲁绝望

马超复仇了。

张绣、陈宫,还有韩遂,三名害死他的父和两个弟弟的仇人,如今,统统都已陨命。

刺死韩遂的那一刻,马超心里燃起的,不仅是复仇的痛快,更是由衷的感激。

他对袁方深深的感激,如果不是袁方,他马超焉能报了父弟之仇。

长吐过一口气,马超割下韩遂的人头,悬挂在了马鞍上,然后纵马舞枪,狂杀入了敌丛之中。

家仇已报,现在的马超,只想尽一份为臣之道,为袁方这个明主赴蹈火,扫平一切阻挡他一统天下的敌人。

东西两翼,各处齐军全面突pò



韩遂授首,万余战斗力低下的汉中军,全面崩溃。

屠杀和辗压,才刚刚开始。

……

黄昏时分,销烟散尽,这一场血腥的进攻战,终于落下帷幕

汉中军死伤过半,除者无数,只有不到千余幸存的残敌,逃往了南郑方向。

斜谷南口敌营,已高高树起齐军战旗,通往汉中平原的大门,就此大开。

袁方驻马屹立于遍地尸骸之中,他的目光没有望向南郑,而是已经投向了更南面的西川。

在那里,成都的刘璋已被围困一个多月,被曹操攻破就在眼前。

曹操,才是他真zhèng

的敌人。

而张鲁,根本就没有这个资格。

“王上,韩遂老贼的人头。我已斩下。”马超飞奔而来,扬着手中人头,兴奋的叫道。

袁方欣慰一笑,点头道:“孟起杀得好,这一回,你马家三大仇人都已伏诛,你们的大仇终于是报了。”

马超却将银一挂,向着袁方一拱手,郑重道:“若没有王上,超焉能洗雪家仇。王上的恩德。我马超没齿难忘,唯有为王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西凉锦马超,再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感激袁方的恩德。向袁方表达忠心。

“好。很好。”袁方却哈哈一笑,豪然道:“孟起若真想报仇,就做本王无坚不摧的利剑。为本王扫平天下吧。”

袁方的话,更是表明了对马超的器重和信任。

马超听得,心中是愈加的振奋感动,对袁方的忠心和敬畏,更进一层。

斜谷口敌营已破,袁方当下也不休整,亲率两万骑兵向东,直奔南郑而去,以防止张鲁弃却南郑,逃往南面三巴之地。

同时,袁方又分兵数万,向西直赴阳平关,以防张卫弃却关城,回援南郑。

汉中险要,莫过于阳平关和诸道谷口,一旦这些险地失守,整个汉中防线也就土崩瓦解。

张鲁在汉中百姓心中甚有影响力,袁方岂容他逃走,万一他去投奔曹操,将来为曹操所利用,对于汉中的稳定必将是极大的威胁。

……

南郑城。

军府大堂之中,张鲁眉头紧凝,正自负手踱步。

阎圃就侍立在旁边,看着张鲁就这么走来走去,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他在焦虑,深深的焦虑。

“张卫啊张卫,你怎么这般无用,定军山这么重yào

的地方,你都能给丢了,害我不得不抽调斜谷之兵去增援你,也不知dào

韩遂少了一万兵马,能不能挡得住袁方……”

“韩遂好歹也是西凉宿将,我斜谷大营又极是坚固,以韩遂的能力,即使只有一万兵马,也应该能挡得住吧。”

张鲁极力的劝说自己,相信韩遂,给自己打气。

自我安慰之下,张鲁不安的情绪,稍稍平伏了些许。

便在此时,一员斥侯飞奔而去,惊声叫道:“禀师君,斜谷急报,袁方八万大军已攻破我斜谷大营,一万兵马几乎全军覆没,韩遂将军也被袁方所斩!”

“什么!”

张鲁如被晴天霹雳劈中,腾的跳了起来,大失体统的惊叫一声。

下一秒钟,张鲁身形晃了几晃,又跌坐了回去,表情定格在了惊恐错愕的一瞬。

“先是木流牛马,再又奇袭定军山,今又攻破我斜谷大营,袁方啊袁方,你究竟还是不是人?如果你是人,这一切,又岂是人力所能及?”

张鲁惊得喃喃自语,整个人已是陷入匪夷所思的失魂之中,无法自拔。

阎圃率先从震惊中清醒,叹道:“师君,斜谷口一失,大批齐军就能畅通无阻的涌入汉中平原,南郑城不过数千兵马,根本就守不住,到了这般地步,请师君速速率却南郑,避往三巴吧。”

所谓三巴,乃巴西、巴东和巴郡三郡,其南面为刘璋所据,北面为张鲁的地盘。

退往三巴,张鲁就可以依靠米仓山脉的险峻,勉强还可以再抵抗一阵,或者说,苟延残喘。

经营多年汉中,就这样放qì

,张鲁的心中,万般的不甘啊。

纵有一百个不情愿,张鲁权衡再三,还是长叹一声,无奈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速速弃城南撤吧。”

张鲁当即便传下令去,命残存几千兵马速速收拾战具行装,尽快护送他出城南撤。

次日,天色未亮,张鲁便带着一众家眷,匆匆的去往南门,准bèi

离开南郑。

就在张鲁刚刚策马抵达南门时,城头上,忽有士卒大叫,言南面似有大股兵马袭来。

张鲁大吃一惊,急是登上城头,举目远望,果然见南面方向,狂尘遮天,似有无数的铁骑,正飞奔而来。

张鲁知dào

,自己的汉中军是没有骑兵的,这突然杀到的大股骑兵,除了齐军,还能有谁。

“难道说,袁方竟然早料到我要弃却南郑,竟然星夜兼程。以轻骑前来阻拦我不成?”

张鲁是惊愕难抑,当他看清狂尘之中,那一面傲然飞舞“袁”字大旗时,整个人已是惊到目瞪口呆。

里许外,铁骑滚滚。

袁方率领着两万铁骑,从斜谷口狂奔一宿,终于及时的出现在了南郑城南。

远望瞳开启,袁方已看到南门之外,成百上千已经出城的汉中军,正在惶恐的反向城内逃去。

“张鲁。你果然想弃城而逃。幸好我来得及时。”

袁方一声冷笑,挥斥大军,浩浩浩荡荡的杀奔南郑城前。

铁骑列阵于城外,耀武扬威。震慑了一番敌军之胆。袁方拨马上前。单骑傲立于城门之前。

张鲁麾下已无大将,袁方拥有生化之躯,在加上练脏初期的武道。就算张鲁下令万箭齐发,也休想伤到他。

“张鲁,韩遂已被本王诛杀,你的一万大军已灰飞湮灭,再抵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本王念你善待百姓,也是个仁义之主,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开城投降,本王对天起誓,保你张家一族,世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袁方声如惊雷,压过了遍城敌卒的喧哗声,王道神威,震慑得敌卒心惊胆战。

张鲁心中一寒,身形晃动,脸色惨然,一双腿都发软。

“久闻这袁方纵横中原,所向无dí

,今日亲见,威势竟如此霸道,单凭一句话,竟有如此大的压迫力,此人实在是……”

心中惊愕的张鲁,面对袁方的劝降,竟是不敢站出来,正面作出回应。

袁方见张鲁不敢回应,遂也不再多言,拨马回归本阵。

“王上,那张鲁不知死活,还要顽抗,我们何不现在就攻城,一举夺下南郑。”马超亢奋的叫道。

袁方却道:“张鲁不降,是因为他还指着张卫的援兵,那我们就再等几日,让他彻底的绝望。”

当下袁方也不急于进攻,只以铁骑驻扎在南面,封住张鲁南逃的路线。

……

南郑城头,张鲁眼睁睁看着袁方扬长而去,看着数万齐军铁骑,徐徐退去,方始长松了口气。

风吹过后背,一阵的透心凉,张鲁方才惊觉,就在刚才那片刻间的时间里,他竟被袁方的威势,唬出了一身的冷汗。

“师君,斜谷口失守,我们南撤的道路又被袁方所阻,事到如今,已是大势已去,不如……”

阎圃想劝张鲁出降,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不好出口。

张鲁犹豫了半晌,暗暗咬牙道:“我张鲁苦心经营汉中数十年,这份基业,岂能说降就降。张卫在阳平关还有四万兵马,若是他能及时派兵回援,我们就还有希望。”

张鲁终究还是不甘心把基业拱手相让,仍报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守住南郑,守到袁方粮尽退兵。

阎圃暗叹一声,也不敢再多言。

于是,张鲁便以数千残兵,并尽发南郑的丁壮上城,一面加固城池,一面巴巴的盼着阳平关方向的援兵。

三天后,张鲁终于盼到了张卫的兵马。

不过,却不是期盼中的千军万马,而是寥寥数十骑,且齐军根本就没有阻拦,而是故yì

放其入内。

这些残兵入城,张鲁迫不及待的一问,方才震怖的得知,张卫派出的两万援兵,已经被齐军在半道上伏击,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扑嗵!

张鲁一屁股跌坐下来,失魂落魄,呆若木鸡的僵坐在了原地。

张卫所部也败了,这就意味着,援兵已无望,南郑已变成了孤城一座。

区区几千兵马,又岂能坚守得住,早晚必会被齐军攻破。

阎圃想要劝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能摇头叹息。

沉默。

许久之后,张鲁从失神中回来,长吐一口气,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投降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起疑,调查

齐军,大营。

中军大帐之内,袁方的手里,已经先于张鲁,拿到了张卫援军被伏击,全军覆没的捷报。

“援兵被灭,退路被阻,张鲁已是走投无路,也该投降了吧。”袁方说着,将捷报示于众将。

就当诸将们,还来不及兴奋时,帐外义从急报,声称张鲁已派使者前来,欲无条件投降。

张鲁,欲降!

大帐中,文武众臣们皆精神大振,无不欣喜的望向袁方,叹服于袁方的识人之能。

袁方虽然早有所料,听得这消息时,还是暗松了口气。

张鲁归降,南郑得守,阳平关的张卫必降,这就意味着整个汉中,很快就落入他的掌中。

此时成都的情况还不知怎么样了,如果曹操还没有攻陷成都,那蜀中的形势就将对袁方非常有利,攻陷汉中的他,可以即刻南下,同曹操争夺西川。

当下,袁方便宣使者入帐,好生抚慰一番,予以重赏,并承诺封张鲁为顺义侯,遥领青州刺史,且张氏一族尽皆厚待。

使者谢恩而去,当天午后,南郑南城城门便大开,张鲁手捧印信,亲率汉中文武官吏,出城献降。

袁方率大队铁骑,直趋南郑南门,开启远望瞳扫视敌城形势,很快就判知,张鲁乃是真心归降,而没有暗中设伏,耍什么花样。

袁方遂扬鞭纵马,直趋南门。

“镇民中郎将。领汉中太守张鲁,今愿归降齐王殿下,印信尽皆在此,请殿下收纳。”

张鲁伏跪于地,声音颤抖,神色黯然。

袁方翻身下马,几步上前将张鲁扶起,微微笑道:“公祺治汉中二十余载,保境安民,政通人和。实乃为官典范。本王能得公祺归顺,实乃大幸。”

原本黯然不安的张鲁,眼见袁方如此亲和,对他这般赞誉。不由吃了一惊。顿觉受宠若惊。

袁方却不是在演戏。收买人心,他是真的很欣赏张鲁。

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杀得是天昏地暗,四方百姓倍受荼毒。

而张鲁以汉中贫瘠之地,区区数万之兵,却保得一方安宁,引得四方难民,纷纷逃往汉中避祸,数十年间,俨然将汉中建设成了世外桃源之地。

张鲁让百姓有衣穿,有饭吃,免于战祸,这才是真zhèng

的仁义。

这种真仁义,比起刘备那种嘴上仁义,实jì

上祸害百姓的假仁义,不知要好几万倍。

如果袁方不是急于跟曹操争夺益州,统一天下,结束这乱世,他一定会更有耐心的,以和平的方式劝张鲁归降,而非今日这般,以兵锋威势,逼张鲁出降。

“走吧,咱们入城,好好的喝上几杯。”袁方心情大悦,便以莫大的礼遇,同张鲁并入南郑。

此时,南郑的士民,尽皆已伏跪于大街两侧,胆战心惊的迎接着袁方这新主的到来。

当他们看到,袁方这英武雄主,竟然跟张鲁这个旧主,并肩而入,如此礼待之时,无不是倍感欣慰,也都安了心。

大军入城,袁方径入军府。

第一件事,袁方便是叫张鲁修书一封,分别给阳平关的张卫、子午谷的杨柏、骆谷的杨任,命他三将放qì

抵抗,就地投降诸路齐军。

第二件事,袁方则以齐王的身份,派人携盖有张鲁印信的檄书,分往汉中诸县,以及各道关卡,宣bù

张鲁已降的消息,令诸县官吏不必惊慌,各守本职。

使者四处,料想诸路残敌见大势已去,必不敢再抵抗,整个汉中的归降,只在数日之间。

袁方意气风发,兴致大好,便在军府中设下酒宴,一方面是庆功,另一方面,也是嘉奖安抚张鲁的归顺。

一场好酒,喝得诸将尽兴,直到华灯高挂时,方才散宴。

半醉的张鲁,正待告退之时,却蓦然间想到什么极重yào

之事,头脑立时又清醒起来。

张鲁移步近前,压低声音,拱手道:“禀王上,臣有一件密事,想向王上禀报。”

“公祺但说无妨。”袁方饮着酒,随口道。

张鲁却眉头紧皱,正色道:“此事事关机密,不宜为人所知,臣还请向王上单独禀报。”

事关机密,单独禀报?

袁方抬起头来,只见张鲁面色凝重,心事重重,还真像是有什么极重yào

的机密之事。

袁方心中生疑,遂应张鲁所请,将左右侍从尽皆屏退。

四下已无人,袁方拂手道:“公祺有何机密之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是这样的。”张鲁清了清嗓子,低声道:“不久之前,王上还未兵发汉中之时,臣的道门师兄于吉,忽然来南郑拜访了臣……”

“于吉,你说的是那个在江东布道的于吉?”袁方打断了张鲁的话。

“正是此人。”

袁方的鹰目中,立时燃起了奇色。

他熟知历史,自然知dào

世上确有于吉这号人物,只是记得此人在江东布道,甚得人心,历史上为孙策所忌惮,将其诛杀。

而现在,袁方却得知,这个于吉没死,竟从几千里外的江东,跑到了这山沟里的汉中。

而且,这于吉,竟然还是张鲁的师兄!

这却是袁方闻所未闻的之事。

“没想到,你和于吉竟是同门,那你这位师兄,不在江东传道,却千里迢迢的跑来汉中做什么?”袁方是愈加产生了兴趣。

“于吉在江东布道,甚得人心,却遭孙策所忌惮,为了避祸,早几年已离开了江东……”

听到这里,袁方忽然想起,历史上的于吉,可是宁冒着被杀的风险,至死也没离开江东。

如今,这于吉却似突然开了窍,逃离江东,免了一死。

袁方猜想,这多半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扰乱了历史,所以间接也影响到了于吉的动向。

“于吉来到汉中时,臣本以为他是缺钱,想要臣资助他钱财,助他在北方传道,可谁想……”

张鲁先是一顿,随即话锋一转,“可谁想,于吉不仅仅是想传道那么简单,臣从于吉那里,发xiàn

了件极不寻常之事。”

张鲁的语气,越发的凝重,袁方甚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心有余悸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不寻常的事,公祺尽管说来。”袁方催促道。

张鲁深吸过一口气,似是整理了一番思绪,方才缓缓的道了出来。

袁方静静听着张鲁的叙说,原本只是好奇的神情,竟然也变得凝重起来,英武的眉宇间,也悄然闪现出奇色。

半晌后,张鲁终于说完,长松过口气,拱手道:“臣觉得此事不可小视,所以才决定禀知王上,臣知dào

,这事听起来是有点荒唐,但臣可对天起誓,臣绝没有说谎,请王上千万要相信臣。”

“你是不是在说谎,本王很快就会知dào

。”

袁方鹰目死死盯着张鲁的眼睛,意念催动之下,读心瞳悄无声息的开启。

瞬息间,袁方已不动声色的侵入到了张鲁的思想之中。

天量的记忆,天量的信息,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之中。

袁方从张鲁的记忆之中,搜寻着有用的记忆,他最先确定的是,张鲁虽然是被迫无奈,但现在的归降,却是出于真心。

紧接着,袁方又搜寻着,有关于吉的记忆,最终在那一段可怕气氛包裹下的记忆碎片中,寻找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张鲁果然没有说谎,难道说……”

袁方的脸色,疑云更浓了。

片刻后,读心瞳一收,袁方瞬间从张鲁的思想之中,抽身而出。

“王上,臣是真的没有说谎,请王上一定要相信臣才是。”

张鲁见袁方沉眉不语,还以为袁方认定他是在说谎,脸色阴沉生怒,却浑然不知,袁方已于无声无息中,窥破了他的思想。

袁方轻吸了口气,拂手道:“公祺不必慌张,本王相信你所说的话。”

张鲁这才松了口气。

袁方沉思片刻,又道:“这件事你记得,不要再向任何人提及,本王自会处置,你知dào

吗?”

“臣谨记王上吩咐,绝不会与旁人说起。”张鲁郑重道。

袁方点了点头:“好了,天色也不早,你下去休息吧。

张鲁这才告退。

张鲁退走,袁方起身踱步于堂中,沉思了许久,喝令速将赵云传来相见。

赵云方才宴罢,回往自己的营中,听闻袁方有召,赶紧又折回来。

“不知王上传云回来,有何要事吩咐?”赵云拱手问道。

袁方将赵云召至近前,又再次将左右屏退,郑重道:“你是本王信任的大将,今深夜召你前来,是有一件事要告sù

你。”

说着,袁方便将张鲁所说之事,道与了赵云。

赵云是越听越奇,脸色也是变化不定,仿佛不敢相信袁方所说。

但他又知dào

,袁方身为齐王,又焉会跟他开这种无意义的玩笑。

压下惊异,赵云沉眉道:“不想竟然会有这等奇事,那王上召云前来,不知想让云做些什么。”

袁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本王命你连夜回北方,暗中把这件事调查得清清楚楚,但凡有什么眉目,随时报知本王。”(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七章 抢时间!夺二关!

处置完于吉一事,袁方的目光,很快又转移至汉中而来。

为了威逼困守于阳平关的张卫投降,袁方于次日便起程西进,沿着沔水一路向阳平关逼近。

所过城县,早收到南郑失陷,张鲁归顺的消息,面对袁方大军经过,无不是望风而降。

袁方过诸县而不入,只派人安抚这些地方官,接管要害之地,大军马不停蹄直奔阳平关。

几天后,大军进抵阳平,此时,围聚在阳平关东西两翼的齐军,数量已达到十余万之众。

走投无路的张卫,虽万般不甘心,却也抵抗的意志瓦解,在袁方强dà

的军势威胁之下,只能无奈的选择开关投降。

阳平关,遂克。

这道汉中第一雄关攻克,意味着袁方的兵员和粮草,不用再走崎岖的三条谷道,可以走陈仓大道,就可以顺利的运抵汉中。

尽管袁方拥有木牛流马这样的运输利器,但木流牛马的运输能车,相比起陈仓大道的普通运输,还是要逊色许多。

当晚,袁方大军,便进驻阳平关,与诸葛亮所部六万大军会合。

关城府堂之中,袁方大摆酒宴,以庆贺汉中正式攻克。

“阿亮,这一仗你打得漂亮,如果不是你奇袭阳平关得手,张鲁也不会分韩遂之兵西援,本王的主力,又岂能轻易的诛杀韩遂,夺取斜谷,这一杯酒,为师敬你。”

袁方对他的徒弟。毫不吝啬赞赏之词,欣然举杯。

诸葛亮一笑,举杯道:“若非师父事先有交待,亮又岂会想到去奇袭定军山,说到功劳,应该是师父的才是。”

袁方哈哈大笑,与诸葛亮尽兴而饮。

酒过数巡,诸葛亮道:“今阳平关已下,汉中已为我大齐所得,师父只需驻军于南郑。待安抚过人心后。便可大军南下,与曹操争夺益州。”

袁方微微点头,正待开口时,高顺匆匆而入。神情颇为凝重。

“禀王上。西川细作刚刚传来的紧急军情。不日之前,曹操已经攻陷成都,刘璋覆灭。西川诸郡无不望风降曹。”

高顺这道情报,霎时间,令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在场的大齐文武,无不流露惊讶。

袁方也剑眉微凝,接过那情报,细看半晌,感叹道:“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啊。”

“成都不是号称坚城么?那刘璋在城中不还有兵数万,粮草足支数年的吗?怎这么快就给曹操攻破了?”马超质疑道,极是不信。

“你们自己看吧。”袁方将情报示于众人。

马超等诸将一看,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成都城并不是被曹操强行攻破,而是城中刘璋的别驾张松,暗中归降了曹操,策动守城的士卒,偷开城门降曹操,曹操的大军,才能顺利的杀入成都。

刘璋见大势已去,只能奉上印信,无奈的投降了曹操。

成都一破,刘璋一降,绵竹的镇将李严,刘璋的大将张任,以及先前被俘的老将严颜等人,皆纷纷的归降了曹操。

刘氏父子经营数十载的益州天府之国,就此土崩瓦解,尽皆降操。

“曹操已得益州,而我军又新得汉中,人心未附,此时再强行南下,似乎有些太过仓促,师父,这南下的计划,是不是该往后推一推了。”

诸葛高的提议,似乎也符合用兵之道,几位将领们都表示了赞同

袁方沉吟片刻,却断然道:“本王是新得汉中,他曹操又何尝不是新得西川,同样都是人心未附,立足未稳,有什么好忌惮的,这西川,本王偏要跟他争一争不可。”

袁方的狂豪之气,令诸葛亮神色一变,堂中诸将,立时被他激得豪气顿生。

袁方却并非纯是狂,而是有着他自己的判断。

他熟知历史,记得历史上的曹操,在拿下汉中之后,没有趁刘备立足未稳,去南下与其争夺益州,结果给了刘备喘息时机,待其坐稳益州,反而北上进攻汉中,把曹操杀得大败。

历史的覆辙,袁方岂能重蹈。

再者,还有另一件事,也让袁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促使他更要加快统一天下的步伐。

“王上说得对,此时对曹操用兵,总比等他坐稳益州再用兵要好。”

法正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袁方的决策。

他跃身而起,指着地图道:“王上请看,由汉中南取西川,最紧要的莫过于剑阁和葭萌二关,若此二关皆为曹操所据,我军再想南下,就将十分困难。”

顿了顿,法正自信道:“今刘璋虽降,但他却未必来得及控zhì

成都以北诸城,这些地方的镇将,想必还处于摇摆不定之中。为今之计,王上当即刻率轻军南下,抢在曹操嫡系兵马前来接收之前,拿下此二关,就算抢不到剑阁,最起码也要抢到葭萌关。”

葭萌关!

袁方鹰目一凝,如刃的目光,陡然间射向了地图上,锁定在了葭萌二字上。

“法正说得没错,哪怕我只夺到了葭萌关,就还有南下的机会,倘若给曹操全据了两座险关,再想南下就不容易了……”

思绪飞转,沉吟片刻,袁方啪的一声猛击案几,豪然道:“就依孝直之计,本王现在就率轻军南下,去抢夺二关,曹操,我倒要看看,咱们谁的动作更快!”

……

成都城。

金碧辉煌的州府之中,曹操正享shòu

着美酒,怀拥着美人,享shòu

着原本属于刘璋的一切。

“刘焉这个老贼,把自己的州府建得这般富丽堂皇,简直堪比当年洛阳的皇宫,怪不得当时有传言,说刘焉这老贼想自立称帝,看来果然是如此……

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般的冷笑,曹操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而后强行亲了怀拥美人一口。

那美人名为吴氏,乃刘璋部将吴懿的妹妹,也是刘璋的寡嫂。

曹操好人妇,攻破成都之后,一时志得yì

满,便派人私下搜寻城中美妇前来临幸。

那献城投降,立下大功的张松,便投其所好,暗中向曹操进言,说刘璋的寡嫂吴氏,相貌绝美,极有风韵。

曹操大喜,遂令典韦率亲军,强行闯入刘府中,将那吴氏掳了来,强行临幸快活。

吴氏一介女流,焉敢反抗,也只能强颜欢笑,任由曹操摆布。

“川中之女,最是貌美多情,似曹公这样的英雄,谁人不仰慕,曹公若还有意,松还知dào

好几位美妇。”

阶下处,唯有陪酒的张松,笑眯眯的向曹操进言。

曹操哈哈大笑,也不正面回答,只道了四个字:“多多益善。”

“松明白了。”张松立时会意,嘴角扬起丝丝的邪笑。

主臣二人,正喝得尽兴之时,殿外亲兵来报,言是军师将军庞统,有紧急要事求见。

“成都已下,袁方那小子还被张鲁拖着,能有什么紧急之事呢……”

曹操被扰了“雅兴”,面露几分不悦,却还是请庞统入内。

当年曹操兵败于袁方,逃败荆州后,正是庞统主动来投,向他献计取川。

此番能夺取西川,也多亏庞统出谋策划,曹操对庞统的打扰虽有不悦,但也不能不见。

片刻后,庞统入内,风曹操酒气熏天,坐拥美人的样子,不禁眉头暗暗一皱。

“士元你来得正好,此番取川,士元你是居功至伟,我还没来得及谢你,来,今日我们喝他们痛快。”曹操笑道。

庞统却正色道:“主公,我们眼下才新得西川,人心未附,立足未稳,北面还有袁方虎视眈眈,统以为,现在还不是主公喝酒庆贺的时候。”

庞统一番话,听得曹操是大倒味口,酒气熏熏的脸上,立时就掠起了几分不悦。

“士元言重了吧,袁方眼下还被张鲁所拖,先抚定西川人心,然后趁着袁方师老城下,挥师北上将其击败,再一举夺取汉中,这不正是咱们事先定下的战略吗?”曹操闷闷不乐的反问道。

“恐怕,我们的战略非得改一改了。”

庞统神色陡然凝重起来,声音提高八度,沉声道:“统刚刚收到中细作发回的最新情报,不日之前,袁方已诛杀韩遂,张鲁不战而降,包括南郑、阳平关在内的汉中诸要地,已尽为袁方所得。”

“什么!”

曹操一声惊叫,把怀中吴氏推在一边,腾的跳了起来,满脸的酒气,瞬间都烟销云散。

“汉中有阳平关之固,更有秦岭之险,袁方那小子纵有通天的本事,又岂能这么快攻陷汉中,这怎么可能?”

曹操激动的厉声质问,那般难以置信的情,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庞统却沉着脸道:“那袁方不知怎的,竟然造出了一种叫作木牛流马的运粮工具,方才克服了秦岭谷道运输粮草不便的困难,统也实在没想到,他竟藏有这么一手。”

木牛流马?

听着这闻所未闻的东西,曹操整个人是错愕茫然,原本意气风发的脸上,这个时候,竟闪现了几分不知所措。

而这时,庞统已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袁方夺取汉中,恐怕转眼就会南下,主公,事不宜迟,请即刻率轻兵北上,前去抢夺剑阁和葭萌二关吧,这两座关城若是被袁方抢先夺到,后果将不堪设想!”(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八章 再会曹操,震惊宿敌

剑阁!葭萌!

庞统一席话,把沉醉在错愕中的曹操,一举点醒。

曹操拳头紧握,眉宇之中,渐渐浮现起凝重与决然交错的神色。

剑阁与葭萌关有多重yào

,曹操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剑阁关,更为西川咽喉所在。

倘若此二关为袁方所得,袁方的大军,就可以畅通无阻,源源不断的进入到成都平原。

一旦进入平原之地,袁方兵多的优势,就将发挥到极致,兵力处于劣势的曹操,拿什么来对抗袁方二十几万大军?

“士元所言极是,我这就率轻军连夜北上,前去争夺二关。”

曹操当机立断,什么美酒,什么美妇,这个时候都不重yào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yào

的就是跟袁方抢时间,谁先能夺下那二关,谁就能获得益州争夺战的主动权。

当天晚上,曹操便离了温柔乡,率三万轻军由成都北上,匆匆忙忙的去争夺剑阁和葭萌关。

……

葭萌关以北,三十里

齐字的战旗,在山风的撕扯下,猎猎的飞舞。

三万齐军步骑大军,在战旗的引领下,顺着沿水的大道,一路向着葭萌关方向疾行。

袁方坐胯赤兔,斜拖方天画戟,远望瞳已开启,目光扫视眼前山势。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高顺。

“禀王上,前方斥候已传回情报,葭萌关守军已四散而逃。关城已成一座空城。”高顺禀报道。

袁方精神一振,葭萌关既已是空城,意味着他的大军,就可以不战而下此关,然后可以毫无拖延的,径去取剑阁。

正这时,又一骑斥侯飞奔而来,大叫道:“禀王上,南面细作急报,两日前曹操已抢占剑阁。正率轻军直奔葭萌关而来。”

此言一出。左右诸将尽皆微微变色。

袁方也是眉头一皱,口中感慨道:“曹操不愧是曹操,速度还真快,看来他也料到了本王要抢此二关。”

“王上。如今剑阁已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高顺担忧道。

袁方却锐气不减。厉声道:“剑阁没抢到手,葭萌万不能再失,传令全军。丢下兵器铠甲之外所有不必要东西,一刻都不许停,随本王一口气杀到葭萌关去!”

号令一下,三万多的大齐将士,都跟疯了似的,连随身携带的干粮,甚至都干脆扔了,不惜体力的发足狂奔。

黄昏时分,狂奔了一整天,袁方和他的将士们,终于看到了葭萌关的轮廓。

袁方开启远望瞳扫视关城,只见城头上已空无一卒,蜀军的旗帜东倒西歪,完全没有防备的样子。

关城的大门,也已敞开,不时还可以看到蜀军士卒,正丢盔弃甲的,慌慌张张的逃出关城。

“还好,来得还算及时,总算是抢在了曹操的前头……”

袁方暗松一口气,方天画戟一指,挥斥大军狂奔,如潮水般涌入了葭萌关。

大齐的王旗,高高的插在了关城北门。

袁方登上城头,俯视整座关城,当他的目光延伸向南面时,英武的脸庞,却蓦的一动。

因为,他在正对面南门的城楼上,看到了“曹”字的战旗。

“难道这么巧,曹操也急行军,赶到了葭萌关?”

袁方开启了远望瞳,极目远望,对面城楼的正中央处,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曹操,此刻正也驻立在城头,同样以狐疑惊讶的目光,望着他这边。

那般表情,显然是不太敢相信,袁方用兵如此之快,竟然敢在刚刚才攻下汉中,就挥师南下,前来与他争夺西川。

望着惊讶的曹操,再看看南门一线,如潮水般涌入葭萌关的曹军,袁方英武的脸上,已扬起一抹肃杀的冷笑。

“曹操,你来得正好,狭路相逢,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zhèng

的勇者吧。”

念如钢铁,袁方鹰目怒睁,方天画戟向南一指,厉声道:“大齐的将士们,曹军就在对面,给我辗上去,把敌人赶出葭萌关——”

雷鸣般的号令,震动城头。

马超、徐晃、高顺、魏延诸将,催动着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从各条街道上,向着迎面而来的曹军撞去。

袁方也下了城头,纵马从贯通南北两门的中央大道,直扑南门而去。

杀声震天,鲜血飞溅。

两支大军,一方刚攻取汉中,余威未消,另一方才破蜀中,士气正盛。

两道士气旺盛的军队,如一股股灌入街道中的洪流,各挟着狰狞的杀气,扑向了对方。

血流成河,只顷刻间,整个葭萌关,便被漫空的血腥和杀气所淹没上。

城西一路,马超与黄忠撞上,两员练脏武道高手,杀得是难解难分。

城东的大街上,齐军中的新星之将,拥有锻骨武道的魏延,与新降曹操的蜀中大将张任对上,同样是锻骨的武道,激战如风,难分胜负。

而靠近中央大道的偏街上,徐晃和高顺二将,则与夏侯惇、乐进二敌对战,厮杀难休。

此番袁方仓促南下,张飞、张颌等诸员大将,还在子午谷和骆谷口,未及前来会合。

至于文丑和庞德二将,则率余军还在后面,而诸葛亮则奉命去镇守南郑。

眼下的阵容,已是袁方疾行军前来,所能带的最强的阵容。

不过,袁方料定曹操必也是匆匆赶来,不可能带全所有的大军,以他眼下的这个阵容,足以应付曹操。

漫空的血雾中,袁方如杀神一般,无人能挡。画戟过处,一命不留。

在他的当先开路之下,中央大道的义从铁骑,一路辗压,将曹军赶得向南门步步后退。

南门城头上,曹操已是脸色铁青,眉宇中尽是厌恶,还有深深的忌惮。

他的肉眼,已清楚看到袁方逼近,威不可挡之势。口中喃喃道:“才用了不到十年。此子就据有了整个北方,古往今来,从没见过这般人物,难道。真的没有人能制住他了吗?”

曹操语气中。对袁方是既赞叹。又憎厌。

这番话,却惹恼了一旁的典韦,这恶来上前一步。怒道:“主公,袁方这小子实在太过猖狂,他今自己送上门来,就让末将去宰了他吧。”

曹操的目光中,掠起一丝杀机,扬鞭一指:“去吧,恶来,去给我诛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北方就会再次陷入混乱,我们就有机会重新杀回中原!”

猎猎豪言中,典韦手提双戟,下得关城,纵马直奔袁方而去。

这时,曹操身后阴影中,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主公,让我也出战,助典韦诛杀了袁方吧。”

曹操头也不回,只傲然一笑:“恶来乃练脏中期的武道,那袁方虽天赋过人,最多也就锻骨后期的实力,今巷战地形狭窄,那小子休想再仗着赤兔马的速度逃中,恶来出马,足可取其性命。”

阴影中那人,不再说话,只躲在隐影中,冷冷的观战。

南门城前,狂杀的袁方,已逼近城门不出三十步。

“袁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留下你的项上人头吧!”

乱军中,蓦听一声虎吼般的狂叫,袁方只觉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如狂潮般从正面袭来。

蓦然抬头,只见一员凶神恶煞的敌将,正舞动着双戟,狂杀而来。

典韦,是典韦!

胯下黑驹四蹄纷飞,踏着血路,转眼袭至。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他双手大铁戟,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袁方斩来。

两度交手,两度没能取袁方性命,对于典韦,形同羞辱。

这惊天的一斩,挟着典韦所有的羞愤之怒,挟着他维护曹营武道第一大将的决心。

“典韦,我就知dào

是你,曹营之中,除了黄忠之外,也就你能可能跟我一战了。可惜,今日我已冲上练脏,就让你看看我新的实力吧。”

意志如铁,一声长啸,手中方天画戟,卷着排山倒海的力量,螺旋刺出。

无惧无畏,迎击而上。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瞬间相撞。

吭~~

天地之间,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瞬息间,重戟与双戟相撞,两骑如风,错马而过。

袁方气血只微微一荡,稍吸一口气就恢复从容,拨马回身,毫无迟滞。

傲然自信的典韦,这一招交手,眼见袁方如此从容,心中却是大吃一惊。

典韦狰狞的脸上,已难抑惊色,心中暗忖:“这厮的力量和身体承shòu能力,比上次交手又大为精进,难道说,他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已……”

“没错,本王的武道,已冲至练脏境界,这一次,我不需魏延出手相助,也足以跟你一战!”

袁方横戟狂言,雷霆之言,道明了典韦的猜测。

典韦狰狞的脸庞,骤然扭曲变形,虎目中,生平头一次闪过了惊色。

锻骨到练脏,中间相差着何等巨大的鸿沟,典韦岂能不知。

而眼前这小子,却在一年时间里,竟然从锻骨冲上了练脏!

闻所未闻,几乎可怖的武学天赋,就连恶来也震撼了。

城楼上,听到袁方这自信狂言,曹操也神色惊变,口中奇道:“袁方这小子,竟……竟然冲上了练脏武道?”

而在曹操身后,阴影中的那个人,冷绝如冰,藐视一切的高傲眼神,也微微一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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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连恶来都不是对手

眼见袁方武道精进,从容应下他惊天一击,更口出狂言,公然向他挑衅。

典韦怒了,他骄傲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一双虎目中,愤nù

狂燃如火。

“小子,你就算冲上练脏初期,我典韦照样杀你,纳命来吧!”

典韦一声暴喝,双腿猛夹马腹,眨眼间,铁塔般的身躯,再度扑至袁方跟前。

哧哧的破风之声骤起,典韦双臂探出,一对重铁戟扇扫而出,卷起两道血色尾尘,似一柄巨大的剪刀一般,向着袁方的脖子绞杀而至。

这一招,快如闪电,速度已达练脏中期武道的巅峰。

如果在一年之前,袁方还是锻骨武道,必须凭借着洞察瞳,方才能解析典韦这一招。

而且,就算他能看清,身体的反应速度,却未必能跟上。

但是现在,袁方亦为练脏之躯,本身武道与典韦间,已非是那种质的差别。

今典韦快如闪电的一招击出,袁方仅凭肉眼,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不避不闪,硬接!

星目一瞪,袁方低啸一声,双臂用力,猛将方天画戟向上荡出。

哐!

金铁交鸣之声,撕碎了空气,吞噬掉一切的声音,竟将方圆十余丈的士卒,震得耳膜都欲刺裂。

交手瞬间,袁方胸中气血微微鼓荡,而典韦却纹丝不动,发怒的他,一双大铁戟。如狂风暴雨般,向着袁方袭卷而至。

层层叠叠的戟影,四面八方的袭来,每一招都快过疾风,将袁方整个人都包卷其中。

袁方凭借着练脏初期的实力,勉强可以接下典韦的狂攻,但眼前这恶来,却拥有着堪比胡车儿的天生神力,每一戟攻来,都挟着千斤之力。超越了他武道本该有的力量。

三十招走过。袁方开始在此恐怖的狂暴之力攻击下,有些喘不过气来,胸中翻滚的气血,渐渐有些要压制不住的势头。

虽同为练脏境界。但初期与中期。到底还是差距。更何况,典韦还有怪力的加成。

“如此相逼,典韦。我不会再让你的怪力逞狂,倍化之能,给我开启吧!”

咔咔咔!

双臂之中,隐隐发出豌豆爆裂的声响,几乎在几个呼吸间,袁方的一双手臂,从骨骼到肌肉,就变粗了一倍。

力道,倍增!

倍化后的双臂,所能发挥出的力量,几乎已与典韦的怪力相仿,甚至,隐约还有凌驾之上之势。

雷鸣般的厉啸声中,袁方抖擞精神,方天画戟挟着倍增的力量,反守为攻,迎着典韦的战戟怒啸而去。

吭吭吭!

一连三招,袁方不但逼退了典韦的攻势,竟然还震得典韦身形晃动,虎口隐隐发麻。

“我天生神力,他竟然不激发潜能,力量就突然大增,竟还盖过了我,这怎么可能?他的武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典韦心中是震撼难解,招式上稍的懈怠,顷刻间,便被袁方力道倍化的招式,攻得是身形连连震颤。

生平,还是头一次,竟有人能压过他的天生神力。

典韦怒了,自尊心严重被打击的他,彻底的怒了!

“啊啊啊~~”

如兽的暴啸声中,典韦就像是一只挣脱牢笼的怪兽,双臂青筋爆涨,几欲崩裂,招式的速度与力量,顷刻间大增。

袁方知dào

,这是自己的实力,激怒了典韦,迫使这头野兽,开始激发潜能,将武道提升至极限,为下一步,以损伤身体为代价的暴走做准bèi



激发潜能对武道的提升,虽不及暴走可怕,但也相当了得,隐隐约约,典韦的武道,竟有冲上练脏后期之势。

几个呼吸间,典韦手中双戟出招,竟已快过闪电,快到寻常肉眼,都无法看清的地步。

这般速度,竟似达到了马超的实力。

“洞察瞳,皮膜硬化,给我开!”

袁方毫不迟疑,连着开启了两种生化之能。

洞察瞳中,典韦陡然加快的出招速度,再次被放慢下来。

而皮膜硬化之能,再加上生化修复之能,护住周身要害,使袁方可以无惧典韦的攻击,招招都使出同归于尽般,不要命的招式,跟典韦硬碰硬。

这四种生化之能,顷刻间,使袁方的实力,在某种形势上,堪比练脏中期之势。

哐哐哐!

金属摧裂声中,典韦的大铁戟,以无坚不摧的力道,穿破了袁方左肩护铠,刺中了他的左肩膀。

自以为得手,典韦手上猛然加力,铁戟再度递进,想要将袁方肩膀撕碎。

一声闷响,他那无坚不催的戟锋,却如撞到了一块大石头,强dà

的反击之力,将他的铁戟硬生生的弹开。

“又刺不进!难道这小子,真的练就是金刚不破之身?”

典韦那毛茸的脸,瞬间涌现惊色,蓦的回想起,当年梁县一战的情景。

当时,他也是仗着实力的提升,破开了袁方的防御,击中了袁方的身体,却不想,他的戟锋能刺穿袁方护铠,却怎么也撕不碎袁方的身体。

直到现在,典韦也不太相信,袁方是练就了金刚不破之功,因为这种功夫,自古以来都只是传闻,还没有谁真的能练成。

眼下,致命的一招,再度失败,惊骇莫名的典韦,自是惊得以为撞见了鬼。

就在他精神稍稍迟滞的一瞬,袁方手中重戟,已经反扫而出,荡向了他的脖劲。

典韦双戟不及收回,只得凭着超强的反应能力,身体急是向旁侧去。

刷!

戟锋擦着脖子扫过,虽未直接命中。但刃风都将典韦的脖子划开一道缝,丝丝鲜血立时浸淌而出。

典韦,竟然为袁方所伤!

城头上,看到这一幕的曹操,瞬间惊得是目瞪口呆。

他清楚记得,袁方跟典韦之间,共有三次交锋。

头次交锋,袁方在典韦神力之威下,几招就被震得吐血。

第二次交锋,袁方却奇迹般的跟典韦交手数十招。最后更是魏延的合力下。击败了典韦。

而今的第三次交锋,袁方竟然伤到了典韦!

“此子的武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惊愕的曹操,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大大的问号。

城下的战团之中。典韦已是骇然变色。

尽管脖上那一道细细伤痕。根本微不足道,但对典韦的自尊心,却是空前的伤害。

自出道效忠曹操以来。身为曹营第一武道高手,号为恶来的他,这还是他生平头一次为人所伤!

而且,还是被曾几何时,武道远不如自己的袁方所伤。

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

“你竟然伤了我!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

羞怒之极的典韦,蓦的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臂上青筋肌肉再度爆涨,大有崩断之势。

“终于把你逼到暴走了么。”

袁方剑眉微凝,他知dào

,自己已将典韦激到暴走,下一刻,这恶来的实力一时将剧增。

明知如此,袁方却毫无所惧,因为,他还握有底牌

几个呼吸后,暴走的典韦,那疯狂的招式,已如雨点般袭来。

重有千钧的力道,快过雷霆般的速度,狂风暴雨的戟锋,如四射的流光,四面八方的向袁方扑来。

地势狭窄的大街上,那怒涛的刃风,以他二人为中心,四面荡开,竟将周围数丈的敌我士卒,无情的撕碎。

甚至,两侧的窗门房舍,也被典韦的疯狂所破坏,木屑与血肉,四散横飞。

此时的典韦,武道已提升至了马超常态下的战力,甚至还略胜一筹。

“好个恶来,竟然能将武道拔升到这般地步,不愧是曹营第一武者。只可惜,现在的我,已不是当年的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袁方真zhèng

的实力吧。”

蓦然间,袁方喉头一滚,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

已然倍化过的双臂,蓦的青筋突涌,肌肉紧缩欲断,一双臂膀发出豌豆爆烈的声响,几乎要炸了一般。

激发潜能,超越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此刻的袁方,也进入了暴走状态。

手中方天重戟,如一道天地大磨般,挟着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力道,反击而去。

铛铛铛!

电光火石的三招,金属嗡鸣,火星飞溅如日。

二人手中的兵器,就如同两个绞肉机的齿轮,狠狠的绞撞在了一起。

然后,典韦那狂暴般的攻势,就被袁方压倒下去。

层层叠叠的戟影,如反扑的潮水,将典韦的攻势荡退,四面八方的反击而出。

袁方这生化之躯,不但能自行吸收敌人武道经验,每每重创恢复之后,身躯的速度和力量,就更精进一层。

此时的他,在经lì

了与马超、庞德这样高手,几次的生死交锋后,只差一点点,就要冲上练脏中期。

本身的实力,加上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暴走,此刻的袁方,武道已拔升至练脏后期,隐隐竟有冲上易髓之势。

全面压制。

暴走的典韦,竟被怒发神威的袁方,全面压制!

“怎么可能,他竟然能把武道,从练脏初期,直接提升至后期,甚至有冲上易髓之势,这怎么可能?”

震惊错愕的典韦,斗志与精神严重受创,已只有招架之力。

城头上的曹操,也已是满脸错愕,吃惊的张大嘴巴,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麾下第一大将,在暴走的状态下,竟然会被袁方所压制。

“此人的武道诡变多端,不可以堂理判断,典韦非是他对手,主公,让我出手吧。”

曹操身后那人,终于步出了阴影,亮出了那虎背熊腰,狰狞冷峻的形容。

曹操从震愕中收神,深吸一口气,挥手沉声道:“去吧,去和恶来合力,诛杀了那小子,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过他!”(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章 破极,力撼双雄!

那虎背熊腰的武将,什么也没说,只是向曹操拱了拱手,随后就提着战刀大步下城去。

翻身上马,战刀斩开一条血路,直扑袁方而去。

战团中,袁方正全面压制着典韦。

尽管此刻他的战斗力,仅仅只够压制典韦,却无法取胜,但这就已经足够了。

因为,葭萌关中,袁方的将士们,正在压倒曹军,取得这场夺关之战的胜势。

曹操的嫡系兵马,本与齐军战斗力相差不多,但曹操新得益州,尚需嫡系部队,去镇守成都等要地,故此番夺关,还带了一万余名蜀籍士卒。

川中士卒,一辈子没经lì

了什么大阵仗,焉及袁方齐军那般精锐。

正是这一万川籍士卒,成了曹操的软肋,而这场巷战,也正是张任所率的一路兵,最先抵挡不住,显露败势。

葭萌关的战势,正向袁方这边飞快倾斜,他根本不需yào

击败典韦,只需拖住这恶来,到最后逼他不战而逃。

正处上风之时,袁方蓦见正前方,一员虎熊敌将,如狂魔般斩出血路,向着自己飞杀而来。

几个呼吸间,那敌将已扑至近前,低吼声中,手中一柄战刀,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袁方斜斩而来。

刀锋未至,那滚滚如潮的杀气,已狂袭先上,强烈的压迫感,竟让袁方瞬间有一丝窒息的错觉。

“此人的武道和杀气,竟似不逊于典韦。曹营之中,什么时候又添了这么一员高手?”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却沉稳如山,深吸一口气,即刻屏散了那狂压而来的杀机。

重戟一扬,震退了典韦的进攻,低啸声中,手中长刀反扫而出。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那敌将雷霆一击,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星火飞溅中。袁方只觉汹涌的一股大力。灌入了他的身体,搅得他气血微漾。

又是练脏武将才有的力量。

“曹营中,能有练脏武道者,屈指可数。不过典韦和黄忠二人。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练脏高手,这厮莫非是……”

神思时,袁方已低喝一声。怒发威势,双臂一扛,轻松的就荡开了那敌将的战刀,戟锋斜向斩出,如车轮般反扫而出。

“怪不得连典韦都不是对手,袁方,你果然很强。”

那武将的喉中,发出一声赞叹,脸色却依旧冷峻如铁,手中战刀反手一荡,却也不躲避,反是倾尽全力,以攻对攻的正面撞去。

一戟一刀,各挟着狂力,撕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呼啸着相撞而至。

哐~~

飞星四溅,猎鸣的金属撞击声,灌入耳膜,竟是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气血仍只微微一漾,兵器上传来的力道,虽然依旧凶猛,却难以撼动他。

现在他的武道,可是有冲击易髓之势,而这敌将的武道虽强,却只跟典韦不分伯仲,焉能奈何得了他。

然袁方却清楚,此敌的出现,已是令他陷入了险境。

要知dào

,以他现在的武道,也仅仅只与暴走的马超,实力不相上下。

而新加入战团这敌人,却与典韦实力相当。

两名练脏武者联手,实力何其之恐怖,放眼天下,只怕也只有吕布能够对抗。

正当袁方眉头暗皱,不及出第三招时,身后的典韦,双戟已齐攻而来,口中还怒叫道:“许褚,我用不着你相助,我要亲手杀了这小子,你给我滚开!”

许褚,他果然是许褚。

袁方的猜想没错,历史上的曹操,就有典韦和许褚两名武道高强的亲军统领。

而这许褚,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汝南人氏,想必是曹操前番兵败,从汝南退兵之时所收。

“这下糟了,是我一时判断失误,以为曹操营中,只有典韦一将可与我抗衡,却没想到他竟收了许褚。这许褚跟典韦武道不相上下,可是能和张飞马超之流交手的人物,此二人联手,就算是吕布也要忌惮三分,更何况是我……”

忌惮时,典韦势大力沉的双戟,已如剪扫来。

袁方只得放qì

攻向许褚之招,抽戟回身,如电光般的轰出一式。

巨鸣声中,典韦狂攻来的一戟,再度被袁方震开。

就在袁方战戟一动,顺势想攻向典韦之时,另一侧的许褚战刀,却又及时的横斩而来,拦住了袁方。

“典韦,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主公命我二人合力诛杀此贼,你难道敢抗命不成!”

许褚沙哑的厉喝,刀锋挟着狂澜之力,卷向袁方。

袁方撤刀扇扫,“吭”的一声,破解了许褚这一击,重戟螺旋突刺,反攻而出。

许褚武道跟典韦不相上下,又岂能奈何得了袁方,但他这一声喝,却将狂怒的典韦喝醒。

心头猛然一震,典韦狠狠一咬牙,也顾不得以二敌一,胜之不武的顾念,双戟急刺而出,配合着许褚合击袁方。

许褚眼见典韦招式变化,已是被自己说动,看清了大体,不由抖擞精神,战刀反守为攻,协同典韦的戟式,层层叠叠的刀影,袭卷向袁方。

刀戟合力,只几个呼吸间,袁方便被层层铁幕所包裹,四面八方的刃影,如一团巨大的黑云,将袁方全身笼罩。

原本处于上风的袁方,面对着这两员练脏武者的夹攻,立时便跌落至了下风。

袁方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今日形势之险,已是超过了他当日对战马超,甚至是对战吕布时的处境。

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暴走状态,对体能的消耗,何其之巨大,即使是袁方拥有练脏的体质,也经不住这样疯狂的消耗。

更何况,典韦和许褚二人联手本身的战力,本就要超过他现在的状态。

狂风暴雨般的夹攻下,二十余招间,袁方便被逼得手忙脚乱,身上肩上,连连的被那二人刺中。

袁方只是仗着皮膜硬化,以金刚不破之身,才能勉强挡住二将的攻击。

转眼五十招走过,袁方已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开始有所不支,再难支撑生化全开。

无奈之下,袁方只能收了部分皮膜硬化,只护住心脏等要害之处,身体其余部分,完全都暴露在了二敌的兵锋之下。

噗噗噗!

接连三招,袁方避之不及,肩上臂上,瞬间被刺出三道口子,鲜血飞溅而出。

袁方却已顾不得伤痛,只能凭着修复能力,自行修复受伤的创口。

拼力而战之时,袁方四面疾收,想要借着赤兔马快,撤离这战场。

但他却要命的发xiàn

,这大街地势狭窄,不比旷野,到处都堵满了敌我士卒,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就无法摆脱典许二将。

“曹操,没想到你还藏有许褚这个杀手锏,想逼死我,可没那么容易!”

袁方暗暗一咬牙,反而屏弃一切的忧心,拼力而战,从典韦和许褚的夹攻之中,吸取着武道的经验,转化为自己所用。

他更在身体一次次的被刺杀,一次次的恢复之中,锤炼着他的生化之躯。

既然没有撤走的希望,眼下的袁方,已无路可选,只能寄希望于在这生死之战中,突pò

武道的桎梏,把他的武道境界,再拔高一层。

唯有如此,才能以抗恶来和虎痴联手,那恐怖之极的合攻。

激战中的许褚,和典韦一样,都深深的被袁方的顽强所震撼了。

眼见袁方已身中十余创,遍体鳞伤,整个人已为血染。

这般不利的情况下,袁方竟似毫不惧伤势之痛,依旧在飞洒着鲜血,无惧无畏的跟他二人拼死交锋。

“没想到,此人的意志,竟然顽强到这般地步,今若不取你性命,我许褚的威名何在!”

念头一声,许褚陡然间一声暴雷般的怒啸,眼眸充血,双臂青筋爆涨,仿佛要炸裂一般。

被激怒的许褚,强行拔升身体潜能,不惜以身体损伤为代价,将武道超越自身极限,也进入了暴走状态。

两将齐齐暴走,武道达到练脏后期的武者,齐攻袁方!

狂啸声中,典韦的双戟,许褚的战刀,卷着毁天灭地之势,如惊涛骇浪一般,四面八方的轰向袁方。

袁方在此威逼之下,已是戟式散乱,破绽百出。

他的身体不断的被削伤,便化皮膜下的五脏和骨骼,也在不断的被震碎,不断的再被修复。

无穷无尽的武道经验,更如决堤的潮水一般,不断的涌向他的身体。

典韦和许褚,二人联手的招式,却愈加强横,招式也愈加凛烈,形如最后的疯狂。

便在某个瞬间,蓦的,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袁方的心底升起。

仿佛一瞬间,思维和身体上,所剩无几的几个塞子,突然间又被拔出数枚,一种久违的畅快感,如闪电般袭卷了他的身心。

袁方心底一阵的惊喜,他知dào

,自己的武道,在这生死之时,冲破了桎梏,再度踏上了一个新的境界。

这种新的境界之下,袁方忽然感到,他渐已疲惫的身躯,再度燃起了无尽的力量。

洞察瞳之下,典韦和许褚那可怕的攻势,似乎也变得不太恐怖。

更令袁方兴奋的是,他的武道,并非只是冲上了练脏中期,而是越过中期,直接冲上了另一层境界。

练脏,后期!(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一章 典韦,许褚,谢了

“我竟然一口气,冲上了练脏后期?”

袁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由内到外的每一部分,在这一刻,已是融合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

这一具生化之躯,就仿佛一台高速运转,精确无误的精密机器,气息吐纳,力量流转,没有任何的迟滞,身体从皮膜到内脏,已达到了从心所欲的地步。

而那些封堵五脏的塞子,如同瞬间被一并打通,五内一通,内腑的运转,更达到了极致的通畅。

甚至,袁方还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正在向更深的骨髓迈进。

这种感觉和征兆,分明是只有练脏后期,将要冲击易髓境界之时,才可能会产生。

“练脏后期,没错,我就是直接冲上了练脏后期!”

袁方欣喜若狂,转眼之间,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武学之道,虽根本在于循序渐进,但也存有厚积而薄发的可能性。

袁方在经lì

与马超,还有庞德,乃至于张绣的诸般激烈交锋后,身体和武道的经验,本就已达到冲击练脏中期的临界值。

而今,再跟典韦和许褚,这两员可怕的练脏武者,同时交锋,身体所受的锤炼,何其之重。

此外,两员练脏武者的武道经验,更是如潮水一般,灌入袁方的生化之躯,为其所吸收。

如此深厚的积累,已远远超过了练脏中期所需,所以。他才会在关键时刻,直接冲破了练脏中期,冲上了后期的境界。

只差一步,就能踏上了易髓,如吕布一般,当世巅峰的存zài



突变发生在一瞬之间,袁方思绪领悟,也是转瞬即逝。

典韦和许褚二将,根本就没有觉察到,袁方的武道的境界。在他二人疯狂的相逼之下。已是冲上了练脏的境界。

“时间紧迫,你我各出全力,一起杀了他!”许褚一声咆哮。

典韦一声不吭,将暴走状态最后的力量。统统都集中在双戟之中。雷霆万丈的的戟锋。正面向袁方呼啸轰来。

许褚也暴喝一声,霸道之极的一刀,挟着狂涛巨力。卷起层层血雾,向着袁方正面斩来。

鬼神一击,这已是典韦和许褚二将,在暴走状态之下,最强的一击!

这合力一击之下,哪怕是马超这等强者,也必然承shòu不住,即使不被斩杀,也必受重创。

袁方却浑然不惧,那凛烈攻来的刀戟,在他的眼中,竟似已变得微不足道一般。

他只轻轻吸一口气,顷刻间便游走内脏,仿佛把肺腑之腔,一瞬间清洗了一遍,身心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只一口气,疲惫尽扫,呼息绵长,他只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内脏中涌出,转眼已游走到四肢百骸。

一切的变化,都发生的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就在袁方刚刚提一口气,还不及平伏这份兴奋时,那二将合力,最强的一击,已卷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呼啸撞至圣



刃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血雾的气浪,撞压而来。

奔涌的血浪之中,袁方却巍然无惧。

洞察瞳中,二将那快到不可思议,强到摧枯拉朽的一击,看得清清楚楚。

信念如铁,袁方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袭来的刀戟,重重的撞在田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数丈的士卒,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典韦和许褚二人,却身形剧烈的一震,只觉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他们的身体,直搅得他二人血气翻滚。

骇然变色!

典韦和许褚,两员信念如兽的练脏武者,骇然变色。

“我们这快过闪电,雷霆万钧的联手一击,相当于两道练脏后期力量的叠加,放眼天下,除非是吕布这般的易髓武者,换作任何人,不是被我们击杀,也要重创。这小子,竟然不避不闪,硬挡开了我们这一击,而且还纹丝未动,这怎么可能!?”

典韦和许褚,那原本狰狞如兽的脸上,已是万般骇然,难以置信,两具骄傲的身躯,已完全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深深的震愕。

袁方的心中,却是无尽的狂喜与自信。

一举冲上练脏后期的他,在生化之能全开,以及身体本身的暴走之下,竟已是将他的武道,在形式上冲破了那道几乎不可逾越的鸿沟,拔至了易髓的境界。

放眼天下,武道达到易髓境界者,只怕唯有吕布和枪祖潼渊二人。

而依靠暴走拔升实力,达到易髓者,也只有马超,还有那号称剑圣的王越能够达到。

除此之外,即使是颜良这样的练脏后期高手,也无法办道。

现在,袁方却做到了。

“典韦,许褚,多谢你二人助我把武道冲上练脏后期,现在我的武道实力,已拔至易髓,你二人非是我对手,要么归降我袁方,要么滚蛋,不然,今日我方天画戟,就斩下你们两颗人头!”

易髓的武道虽强,取典许二人的首级虽有些夸张,但笑傲二将却也足矣。

今袁方一番狂言,就是要从精神气势下,彻底的压垮那二人。

果然,这狂言一出,典韦和许褚二将,脸色再度勃然惊变。

他二人对视一眼,此刻方才惊悟。原来袁方之所以敢以一挑二,竟是激发他们爆fā

全部的战力,借他二人之手,突pò

新的武道境界。

而且,竟然直接跳过练脏中期,冲上了练脏后期!

此等闻所未闻的武道天赋,转眼间,已是把那二人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城头上,听到袁方狂言雷喝的曹操。也已是错愕惊变。声音沙哑颤栗的惊道:“练脏武道,天下稀有,典韦苦练多年,也未曾能冲破到练脏后期。这小子。竟然在短短片刻间。就从练脏初期。直接就冲上了练脏后期,这般天赋,简直。简直是……”

惊悚错愕的曹操,已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词,来形容他内心的震惊。

城头下,惊愕的典韦和许褚,却被袁方的狂言,再度刺激到了骄傲的尊严。

二将一声咆哮,刀戟再出,发疯似的向袁方攻去。

只可惜,二人的暴走状态已消,体力大耗,双臂肌肉也受到损伤,战斗力转眼暴跌回了练脏中期,甚至还有所下降。

而袁方拥有生化修复之能,自不惧手臂受损,而新冲上练脏后期,力量大增,更为他提供了充足的能量,让他维持生化之能全开,还有支撑身体的暴走。

此消彼涨,袁方的战力,已是大大的压倒了他二人的联手。

眼见典许二人不识相,袁方一声厉啸,后发而先至,层层叠叠的戟影,挟着易髓之力,如惊涛骇浪一般,向着二将狂攻而上。

以一敌二,袁方怒发神威,几招之间,已完全压制二敌,将典韦和许褚逼迫得手忙脚乱,只能穷于应付。

眼见自家王上威如天神,左右的齐军将士,士气大受鼓舞,人奋勇,狂杀狂冲。

战斗力稍逊于筹的曹军,则被压得纷纷倒退,各条街道上的敌军,被诸路齐军挤压,渐渐都龟缩向了南门一线。

城头上,曹操望着被袁方压制的两员大将,再望着诸路受挫,步步后退的己军兵马,却是眉头深皱,面目阴沉。

凝视许久,曹操长长的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想到,袁方这小子的武道天赋,强到这般地步,看来这葭萌关今天是夺不下来了,只有先让他暂得了。”

感叹过后,曹操暗暗一咬牙,沉声喝道:“鸣金,全军速速撤出葭萌关,向剑阁一线退却吧。”

说罢,曹操也不敢久留,匆忙的退下了关城去。

铛铛铛!

南门城头一线,金声骤起,响彻全城。

各条大街上,正自苦战的曹军士卒,听闻金声后,如蒙大赦一般,纷纷的倒溃而撤。

中央大道之上,正被袁方全面压制的典韦和许褚二将,听闻金声,惊觉曹操竟已下了弃关撤tuì

的命令。

二将虽有万般不甘,却也不敢违背曹操的命令,只能强攻几招,拨马抽身而退。

典韦和许褚,两员练脏中期的绝顶武将,终于为袁方所败。

袁方并没有穷追二人,他深知以自己现下的实力,就算能击败那二人,就算能追上,也杀不了他们。

得胜的袁方,只催督着他的三军将士,沿着诸条街道,一路辗杀,杀得曹军是望风而溃,血流成河。

黄昏时分,葭萌关南城的上空,终于是扬起了大齐的王旗。

如血的残阳西照之下,袁方浴血的身躯,已屹立在了关城之止,如刃的鹰目,远望着关城之外,向南逃窜的曹军。

这一战,他不但大败曹军,还借着跟典许二将交锋的机会,一举冲上了练脏后期的武道,更重yào

的是,夺下了葭萌关要地,打开了南入西川的冲破口。

这一战,收获实可谓丰厚之极。

“王上,葭萌关已经拿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浴血的马超,爬上城头,兴奋道。

袁方抬手向南一指:“集结大军,南下攻取剑阁,跟曹操决战益州!”(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二章 剑指喉咽

深夜,剑阁城北,剑门关。

关门大开,成千上万曹军士卒,披红挂彩,垂头丧气的步入了关城。

曹操骑着疲惫的战马,默默的步入了关城之中,身后,典韦和许褚两员亲军猛将,也皆神色黯然,默默无声的跟随在后。

失败而归,曹军的士气,已是严重受挫。

关城上,庞统俯视着败归的己军,眉宇间流转着丝丝惊奇,口中喃喃道:“没想到,这个袁方用兵如此神速,竟然和主公同时赶到葭萌关,这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袁方此贼,诡计多端,可不似刘璋那般容易对付,我说士元军师啊,这一次,你可是有些太过自信了。”

身后,传来一声带有冷潮热讽意味的声音,回头看去,却见司马懿正坐在轮椅上,冷笑着看向他。

庞统也不回应他,只冷哼一声,拂手下得城去。

不多时,曹操和诸将们集于了大堂,庞统和司马懿,也先后赶了来。

“今袁方那小子,已夺下了葭萌关,其军来势甚猛,我军该当如何应对才是?”

曹操强打起精神,向众谋士们求助。

庞统还未开口,司马懿已抢先道:“主公今番兵败于袁方,只是因为没有尽起精兵北上,非是实力不济。懿以为,主公当速从成都一线调集荆益精兵,大军集结于剑阁一线,依靠雄关天险。必可叫袁方那厮折戟于关下。”

“嗯,仲达言之有理。”

曹操连连点头,想想此番之败,正是因为没有带足嫡系精锐,而是带了一万蜀籍降军,整体战斗力被拉低才会败于袁方。

于是,曹操便下令,从成都大后方,再调大军前来增援。

军令传下,庞统却顾虑道:“今西川方定。人心尚未抚定。诸处要害还没完全接收,若尽调大军前来剑阁,统只怕后方会有所不稳。”

话音方落,司马懿又冷笑道:“军师多虑了。刘璋暗弱。蜀中豪杰不服久矣。皆在思盼明主。今刘璋已降,更被送往了荆州,川人不臣的念想。已被斩断,还有什么好担心。对于我们来说,现在集中全力,击退袁贼的进犯,才是重中之重。”

司马懿一番话,倒也确有其理,庞统一时不语。

曹操遂也不再犹豫,拍案道:“就这么定了,西川咽喉,就在剑阁,此关万不能失,我当尽起大军坚守此关,我倒要看看,袁方他有什么本事,击破我的雄关天险!”

……

四天后,齐军的战旗,出现在了剑阁以北。

剑阁有多险要,袁方再清楚不过,仅凭手中三万兵马,根本无法攻破,所以拿下葭萌关以后,袁方并未急于向剑阁挺进,而是等候后续的大军。

今日,十余万的前军,已云集剑阁之前。

当袁方坐胯着赤兔,进抵剑门关前,举目扫视这关城地形时,却才意识到,这蜀中咽喉,比他想象的还要险岭。

巍巍剑阁,耸立于大剑山断岸之间的峡谷隘口,四周群峰雄伟哥,山势险峻。

剑阁城的北门,以山石筑建,名为剑门关。

面对这剑门雄关时,袁方才感觉到,他带这么多兵马来,似乎显得有些多余。

原因无他,只因这横山而建的雄关,关前就那么丁点的狭窄地势,只消几千号人,就能平铺填满,兵马再多都施展不开。

而且,这剑门的海拔,还要高出关前地面数丈,大军由北向南,还需仰攻。

除此之外,关城东西两翼是群山连绵,壁立万刃,高可接天,根本无法攀爬,这就断了从两翼用兵迂回的可能性。

“这剑门关,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望着这巍巍关城,袁方不禁兴叹感慨。

“这剑门关乃蜀中咽喉,其险还要超过阳平关,不过只要能攻破这剑门,通往成都的道路,就将一片平坦。王上,今已兵临城下,不妨先试探着进攻一下,探一下曹军虚实吧。”身边处,法正进言道。

袁方微微一点头,遂令最善步兵攻坚的徐晃,率两万兵马,即刻对剑门关发动进攻。

号令传下,令旗摇动,战鼓之声冲天而起。

齐军大阵,在震天的鼓声中,很快开始发生变化,“徐”字大旗出阵,一万多名刀盾手先行,五千余弓弩手紧随其后,缓缓向着剑门关逼近。

剑门关上,曹操扶剑而立,焦黄的脸上,没有一丝忌惮。

眼见齐军进攻,曹操冷笑道:“剑门雄关,你纵有百万雄兵又如何。”

隆隆的战鼓声中,齐军已推进至弓弩射程之内,曹操当机立断,命关城之上,近万名的弓弩手,狠狠的射杀齐军。

嗖嗖嗖!

号令传下,剑门关上,转眼已是箭如飞蝗,铺天盖地而下。

这袭来之箭,可是名符其实的从天而降,借着居高临下之势,不但射程增大,连力道也倍增。

面对这暴雨般的箭袭,徐晃沉着冷静,喝令前排盾手,高举着大盾,小心翼翼的向前推进。

然曹军箭雨太密,齐军很快就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但这些勇敢的齐军将士们,却无人畏缩,顶着敌人猛烈的箭雨,依旧在艰难的前行。

在损失了数百人后,刀盾手和弓弩手们,终于推进至了己方射程之内。

“弓弩手,给我放箭!”徐晃高举大斧,厉声啸喝。

原本被压制的齐军弓弩手,听得号令,纷纷从盾牌的间隙闪身而出,五千余支利箭腾空而起,向着关城敌军扑去。

一时间,曹军猛烈的箭袭,稍稍被压制下去几分。

“时机已到,给我擂鼓,攻城——”袁方敏锐的发xiàn

战机,扬戟一声大喝。

咚咚咚!

几十面牛皮大鼓,齐声疾擂,齐军的战鼓声,顷刻间达到了最高亢的地步,震得整个山谷都轰轰作响。

攻城的徐晃得令,战斧一扬,大叫道:“攻城队,给本将杀上去!”

“杀~~”

震天的咆哮声中,当先的三千攻城队,轰然而动,抬着云梯,如潮水一般向剑门关蜂拥而上。

剑门关地势较高,关前并没有护城壕,徐晃精锐的攻城之兵,轻易的就进抵关前,从容的展开了登城作战。

齐军已经接近城墙,城头之上,曹操却依旧一脸自信,目光向整个关城扫了一眼。

放眼四周,整个剑门关一线,箭塔林立,瓮城齐备,主城墙之内,还分布着大大小小的石寨,与正面的主关城构成了立体的防御体系。

眼前徐晃所部进攻的,只不过是剑门关正面,第一道防线而已。

曹操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挡住齐军的进攻。

当徐晃率着齐军冲至城前,开始树起云梯攻城之时,他才惊讶的发xiàn

,原来剑门关的城墙,比己军先前列阵之地,更为狭窄。

三千余齐军,拥挤于城下,而能一次用于爬城的,却不过六七百人的空间,其余挤在城墙下的士卒,皆成了曹军的活靶子。

军令在身,徐晃也管不了许多,喝斥着他的士卒,奋不顾身的顺着云梯向上爬去。

而这时,关城之上,檑木、罗石,无休止的箭矢,已纷纷落下。

鲜血飞溅,惨声震天,不断有被命中的士卒,从云梯上栽落下去,摔成肉泥。

尽管曹军的反击,异常的凶猛,但袁方这此精锐之士,却军纪如山,没有撤tuì

的命令,便无畏生死,前赴死继的向城头爬去。

然而,齐军虽众,却无法发挥兵力的优势,城下的弓弩手,又无法压制住敌人居高临下的箭袭,攻城未久,三千精锐之士,已折损数百,后继的士卒,只能源源不断的补充上来。

关城前数百步,袁方已用远望瞳,清楚的目睹了己军的惨烈。

他立时就清楚,这剑门关太过险要,再这么强攻下去,只能是徒损士卒而去。

“王上,剑门实在太过险要,今我们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强攻无益,撤tuì

吧。”先前建议进兵的法正,也提议收兵。

“剑门关,果然是西川第一雄关……”

袁方感慨了一番,遂是下令,鸣金收兵。

金声一响,前线苦战的徐晃和他的将士,急是举着大盾,匆匆的撤了下去,只将近千余具尸体,留在了关城之前。

关城上,曹军士卒眼见齐军撤tuì

,无不欢呼嚎叫,向着齐军耀武扬威。

曹操那紧凝的眉头,终于也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欣慰之笑。

而曹操身边,坐着轮椅的司马懿,嘴角也扬起冷笑,喃喃道:“袁方,有我司马懿在,你休想攻下这剑门,更别想染指西川,哼。”

傍晚时,十余万的齐军,已退回大营。

中军大帐中,气氛颇为凝重。

“剑门关太过险要,强攻是无法攻破的,只能智取,尔等可有何良策?”袁方扫视众谋士问道。

大帐之中,陷入了沉寂,一时间,诸位谋士们,都在苦思着破敌之策。

“王上,末将这里倒有一计,或许可击破剑门关。”

一片沉寂中,很少发表意见的年轻将领魏延,忽然缓缓的开了口,年轻英武的脸上,还泛起一丝诡色。(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三章 唯袁方有此魄力

魏延声音低沉,却充满了坚定与自信,堂中众人,都清醒可闻。

霎时间,所有人的身形均是一震,目光不约而同的齐刷刷望向魏延,望向这位在梁县一役,倒戈归顺袁方的年轻小将,眉宇间毫不掩饰着惊讶之色。

在场的众谋士,法正、贾诩、刘晔,哪一个不是绝顶聪明之士,他们都一时片刻想不出退敌之策,而一个武将出身,年轻轻轻的小将,却号称有破敌之策。

如此海口,焉能不令众人惊讶。

魏延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会招来众人异样的眼光,心情顿时有些紧张。

但下一个瞬间,他却又恢复从容,提高嗓门,大声重复道:“启禀王上,末将魏延有一条计策,或可为王上攻破剑门关。”

唯有袁方,却是目光如常,并未对魏延感到惊奇。

因为袁方熟知历史,他最清楚不过,魏延非只是单纯武将,而是一员有勇有谋的将才,否则,历史上,焉能为蜀国镇守汉中,抵御强dà

的魏国。

于是,他便点头问道:“文长有什么计策,尽管说出来吧。”

年轻的魏延,丝毫没有丁点拘束,便是挺起胸膛来,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先前时,法正等绝顶智谋之士,对魏延还存有几分不以为然,见得袁方要魏延讲,才故作认真的倾听。

但当他们听罢魏延的计策后,眉宇间所有的轻视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则是强烈的惊异之色。

惊奇的众谋士们,齐刷刷的又将目光转向了地图,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袁方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惊喜之情。

听得魏延的计策,他仿佛是某段沉埋的记忆,忽然间被唤醒了一般。

鹰目如刃,在地图上扫来扫去,一个成熟的用兵方略,正在心中酝酿而成。

思索半晌,袁方是愈发的兴奋。不禁欣喜道:“文长。你这一条计策,当真是妙啊,此计若成,曹军不被大震才怪。”

“真的吗。王上也觉得。末将这条计策可行吗?”魏延得到袁方这齐王的赞赏。不禁是又惊又喜。

“此时曹操大军尽集于剑门关一线,必是疏于防备,文长将军此计。确是不失为打破僵局的一条好计。”

法正立时一扫对魏延的轻视,当即面露微笑,附合了魏延的计策。

“不过,此计虽妙,却颇有些风险,还当慎重才是。”刘晔虽也表示此计可行,但却存有顾虑。

袁方却豪然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想逼退曹操,夺取剑门,非用此计不可,冒些风险也值了。”

众谋士们见袁方决心已下,便也没有人再表示反对,毕竟,似法正这等略谋过人之士,平素最擅长的就是出奇,自然不会太过保守。

“此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必须得挑选一名智勇双全之将来实施不可。”法正进言道。

袁方也微微点头,旋即将目光扫向魏延,欣然问道:“文长,此计既是你所献,你可有胆量领军去实施此计。”

“王上……王上要命末将,去担此大任?”

魏延面露惊喜,似乎不敢相信,袁方如此重视于他,不但用他的计策,更还要让他担当统帅,去实施这破敌之计。

袁方一笑,反问道:“怎么,难道文长你没这个胆量不成?”

袁方也在想,魏延虽有大将之才,但到底还年轻,何不借着这个机会,让魏延通过一场实战,彻底的蜕变成一名合格的将才。

感激于袁方如此器重,魏延已是热血沸腾,拱手慨然道:“延愿担此重任,为王上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见得魏概然领命,袁方精神大作,腾的站了起来,高声道:“有文长你这句话,本王还有什么好担心,我就命率两万精兵,即刻出兵,依计行事。”

“末将遵令!”魏延慨然应命。

得令的二人,当天便点起了两万精锐的山地兵,趁着夜色的掩护,不攻剑门关,反是折返北上,往阴平郡方向而去。

……

烈日当头。

那一支沉默的的军队,正在烈日的炙烤下,沿山开凿的栈道上艰难行走。

大齐的战旗,依然是飞舞。

崎岖的山路,一边是不见底的深渊,另一边则是接近十度的万仞之崖。

如此险岭之路,纵然是走惯了艰险山道的这些精锐山地步兵,也无不为之心惊胆战。

士卒们每迈出一步,都必须倍加的小心,否则稍有闪失,就可能会滚落山崖,摔成肉泥。

这支军队的统帅魏延,现在已汗流湿透,疲惫不堪。

他一手提枪,一手扶着崖壁,小心翼翼的行走在了那吱吱呀呀作响的栈道上。

在这里,将军和士兵的生命是同等的,决定他们生死的不是身份,而是步迈和运气。

一声凄厉恐惧的惨叫在身后方响起。

魏延转身看去,目光中,只见一名士卒正大叫着坠落下去,转眼之间,那远去的尖叫声,便由“砰”的一声闷响结束。

又一名不幸的士卒,坠山身亡。

齐军的两万名士卒们,似乎早已习以常,只是稍稍唏嘘后,便继xù

的小心翼翼前进。

黄昏之前,魏延和他的军队,终于顺利的通过了这座叫作摩天岭的险峻山岭。

最为险峻的一段已经走过,前方路途虽依然艰难,但魏延和他疲惫的士卒们,已是大松了一口气,感到前路已轻松了许多。

累到筋疲力尽的魏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和其他士卒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亲兵递上了水囊,魏延接将过来,仰头一口气灌了个干净,精神方才稍稍好转。

“我们还有多远才能穿过这小道?”魏延抹着嘴上水汗,向身边的向导问道。

“过了这摩天岭,前边的路就好走许多,我看再有四天,必能走出去。”

四天,只剩下不到四天。

魏延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力qì

,拭干净了嘴角的水渍,继xù

大步前行。

两万名的齐军将士,没有太多的时间休息,继xù

在骄阳的映照下,沿着崎岖的山路继xù

望北而行。

昼夜兼程,山势渐低,前路逾显平坦。

……

四天后,魏延翻过最后一个山头,站在山顶,举目远眺,便瞧见一条玉带,正在山间蜿蜒前行。

那条玉带,就是涪水。

而涪水之畔,一座城池的轮廓,已经依稀可见。

“魏将军,前边那座城,就是江油城了,我们活着翻过这阴平小道了。”向导遥指前方,激动的叫道。

听到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些累到几乎筋疲力尽的大齐将士,立时激动得要热泪盈眶,互相拥bào

,欢呼吼叫起来。

魏延眼眸中,激动得更是热泪盈眶。

翻山越岭,长途跋涉,走过七百里的无人之地,他们终于坚持下来了。

目标江油城,就在眼前!

这就是魏延为袁方所献的计策,从阴平郡偷渡阴平小道,绕过剑门关曹操的大军,奇袭江油城,直插曹军侧后。

曾经的历史中,邓艾就是自北向南偷渡阴平,绕过姜维在剑阁的蜀国大军,直取成都,覆灭了蜀汉。

只是,阴平小道太过难走,也只有邓艾这种不怕死,善于用奇之将才敢用。

和邓艾一样,魏延正也是这种人,曾经lì

史中,他就曾给诸葛亮献上过,走子午谷奇长安城的计策,却被诸葛亮以太过用险为由拒绝。

今这偷渡阴平之计,与子午谷奇袭之计,皆是十分用险,以奇制胜,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方麾下,不乏奇谋之士,但也只有魏延这样的人,才能想到如此奇策。

而魏延的献计,正好也提醒了袁方,让他想起了历史之事。

当今天下,也只有袁方,才有这个胆量,敢用魏延之计。

江油城就在眼前,此时的魏延,离他名扬天下,只差一步之遥。

年轻的脸上,杀气如潮而生。

魏延将手中战刀紧紧一握,豪然道:“弟兄们,随我杀下山去,夺了江油,杀曹军一个措手不及,扬名天下,就在今日!”

“杀——”

震天的啸声之中,两万多齐军将士,如下山的猛虎一般冲下山去。

纵是翻身越岭,历经了艰苦。

纵是九死一生,艰难的行进至此。

纵是将士们的体力,消耗几尽。

但现在,所有辛苦和疲惫都烟销云散,原本惫疲的虎狼之士,此时却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将生命的潜能尽数的爆fā



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死亡,每一个挥刀狂冲的士卒,脑海里只余下一信念头:

拿下江油城!

山崩地裂般的杀声中,两万多将士漫山遍野而下,过不得多时,便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依山傍水而建的江油城北门。

此时的江油城,不过千余蜀军,完全没有防备。

齐军神兵天降般出现,转眼间,让这座原本以为置身事外的小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县府大堂。

“报——”斥候飞奔而入,惊叫道:“禀将军,城外突然杀到数不清的齐军,正朝着咱们江油城杀来啊。”

“什么!”

正自自饮着闷酒的吴懿,神色惊变,一跃而起。(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奇袭!逼降!

齐军,杀到城外!?

吴懿脸色错愕惊变,一脸的难以置信。

“胡说八道,江油离剑阁前线数百里,怎会有兵马杀来。”质疑之下,吴懿厉声喝斥。

“小的怎敢胡说八道,齐军确实杀到城外了,都快要杀进城来了。”亲军委敢道。

“难道说……”

吴懿思绪飞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及多想,急是心怀着狐疑出府,纵马直奔北门城头。

登临城头,举目远望,吴懿狐疑的脸色骤变,那般惊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齐……齐军!”吴懿脱口一声惊叫

但见北面方向,尘雾大起,数不清的兵马,正如潮水一般杀奔而来。

尘雾之中,齐军的大旗,正傲然的飞舞。

齐军!真的是齐军!

“齐军竟然能越过剑阁前线,突然间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袁方竟然派兵,偷越了阴平小道不成?”

终于,吴懿想明白了其中原由,不禁又是骇然。

七百里阴平道有多艰险,吴懿这个蜀中之人再清楚不过,他万万料不到,袁方竟有如此胆量,敢出此凶险的奇策。

“这个齐王的胆量,也太……也太……”

震惊错愕的吴懿,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对袁方的惊奇震撼。

此时,成千上万的齐军。已经逼近北门,城头的守军,已是被突然出现的齐军,吓得乱成了一团。

吴懿只得按下震惊的心神,喝斥着这些惊惶的士卒,关闭城门,拉起吊桥,并派人飞马去调其余三门的兵马,尽数前来北门增援。

只是,为时已晚。

城外处。魏延正率领着虎狼之士。徒步狂奔。

两万“衣衫褴褛”的齐军将士,如饥饿的野兽一般,狂扑而至。

转眼之间,齐军已扑至了城下。

此时。吊桥已收。城门已关闭。城中守军正仓促的放箭,却抵不住气势如虹的齐军。

扑至城前的齐军,每人都用衣衫包着一包沙土。奔至城下的他们,齐齐将土袋丢至城墙下,不多时的功夫,便堆起了数座小山,直抵城墙并不甚高的江油城。

“弟兄们,杀上城去,给我夺下江油城——”年轻的魏延,挥舞着手中战刀,当先爬上了土山。

城头上的曹军急是放箭,企图挡住爬上来的齐军。

魏延猛虎一般,飞足上纵,手中战刀舞成层层铁幕,叮叮铛铛的挡下了射来的箭矢,片刻间已爬至城头。

城垛处,两个敌卒挥刀砍来,合击向魏延的腰际。

魏延暴喝一声,战刀如流光一般,横扫而出,分攻左右。

但听得两声惨叫,鲜血飞溅中,那两名敌卒已被刺倒在地。

魏延纵身一跳,大叫一声,已是踏上了阴平城头。

上得城头的魏延,战刀左右开弓,锻骨后期的武道施展开来,威不可挡,将围堵上来的敌卒逼得四下后退,不敢近前。

不远处,吴懿眼见城头已被突pò

,下意识的就准bèi

率军补上去,去挡住那狂杀的齐将。

动身前的一瞬,吴懿却停下了脚步,眉头深凝,眼中闪过犹疑。

“齐军势大,今已突pò

城头,我仅凭一千兵马,如何能挡?曹操那厮,强纳了我妹妹,实是对我吴懿的羞辱,这口气,我怎能咽下去……”

眼眸中,丝丝恨意,狂燃而起。

决心,已下!

吴懿狠狠一咬牙,大叫道:“江油城的弟兄们都给我听着,马上放qì

抵抗,归顺齐王,这仗我们不打了,都给我放下武器。”

大喝声中,吴懿当先将手中之刀,扔在了地上。

那些惶恐的蜀卒们,原本就非是曹操嫡系,只是因为刘璋投降,才跟着吴懿一道,归降了曹操。

今吴懿临阵倒戈,决心归顺于齐国,他们又岂会有任何异议,当然是跟着吴懿归降。

咣铛之声此起彼伏,本就惊慌的蜀卒们,纷纷的扔下了兵器,伏地请降。

连锁反应之下,沿城的千余号士卒,统统都放qì

了抵抗,一致归降。

正自狂杀的魏延,忽见敌卒丢弃兵刃,伏地投降,自是有些惊讶。

这时,空手的吴懿,步上前来,拱手道:“江油守将吴懿,愿率本部一千兵马,以江油城归降大齐。”

看着单膝跪地的吴懿,看着遍地跪伏的蜀卒,魏延先是疑怔了片刻,旋即放声狂笑起来。

“王上,我成功了,我魏延成功了啊,哈哈——”

兴奋激动的狂笑声,冲上云啸。

当最后一抹残阳消失之前,那一面血色的“齐”字大旗,已是高高的飘扬在江油城的上空。

……

剑门关。

中军大帐之中,曹操正与诸文武对饮,气氛甚是融洽。

不久之前,曹操用司马懿之计,尽调西川之兵北上,如今,云集于剑门关一线的兵力,已达八万之众。

凭借着这八万荆益兵马,还有这剑阁天险,曹操轻松的击退了袁方数波次的强攻。

自葭萌关一战失利后,连续挫败袁方进攻,受挫的士气渐已提升,曹操的兴致能不高才怪。

“主公八万大军,再加上剑门天险,那袁方纵有百万雄兵,也休想攻破我关城。待其师老城下,不得不退兵之时,我们再趁胜追击,必可大败其军,说不定还能趁胜攻取汉中,甚至是兵进关中。”

司马懿洋洋洒洒,为曹操勾勒着美好未来。

曹操呵呵一笑,帐中诸将也纷纷大笑。气氛一片的轻松昂扬。

正当这时,帐帘掀起,一名斥候匆匆而起,沉声道:“主公,后方急报,江油城给齐军偷袭攻陷了。”

“什么!”曹操那一脸的欣慰与得yì

,刹那间土崩瓦解。

大帐中,司马懿等文武,亦无不变色。

江油,失陷!?

曹操的目光。急是扫向地图。寻找到了江油城的位置。

盯着地图上,那个地处偏僻的点,曹操的脑海里骤然间闪现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智谋如他,此刻也不敢相信。袁方的军队是如何越过他的剑门关防线。神兵天降般的袭取了后方的江油城。

难道。齐军长了翅膀不成?

不光是曹操,纵然是司马懿、庞统这等绝顶智士,一时片刻也难以想通。

“袁方那小子。如何能袭破我江油城,这怎么可能?”从震惊中清醒,曹操惊问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茫然无解。

这时,庞统眼神却一动,皱眉道:“主公,那袁方必是偷渡了七百里阴平小道,所以才能突然出现在江油城,守将吴懿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所以才失了江油。”

偷渡阴平小道?

阴平还有条小道,可通蜀中吗?

曹操是又惊又疑,忽然之间,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他太小看了蜀中复杂的地形,没有完全的了解清楚。

而正是这一时的小看,竟让袁抓住时机,钻了空子。

“快,速去请张永年来。”曹操喝道。

张永年既为张松,原为刘璋的别驾重臣,曹操兵围成都之时,就是因为这个张松开城献降,才能速破成都。

只是,这个张松相貌丑陋,为人又傲慢,在曹操面前,颇有些居功自傲。

正因如此,曹操才不喜此人,此番军中设宴,也没有请他前来。

但是现在,曹操却不得不叫张松来,因为江油的失陷,令他意识到自己身边,急需一个熟悉益州地形的智谋之士,久居蜀中,身处高位的张松,自是不二的选择。

过不得许久,张松匆匆而入,拱手拜见。

“张永年,我问你,你可知有一条阴平小道,可以绕过剑门,直插江油吗?”曹操迫不及待的问道。

“确是有这么条小道,可从阴平郡绕过剑阁天险,直抵江油城。不过这七百里的小道,地势极险,更有一座摩天岭飞鸟难渡,平素只有一些山里人会偶尔走而已。”

听了张松的回答,曹操这时才确信无疑,眉宇之中,愤恨与懊恼如潮涌动。

“纵使袁方使此诡计,其军偷度阴平而来,必已精疲力竭,吴懿如何能轻易失了江油?”曹操不满道。

“禀主公,齐军杀到江油城下时,那吴懿只是稍作抵抗,就率军投降了。”

听得斥候之言,曹操的脸色又是一惊,霎时间,焦黄的脸上,燃起无尽的愤nù

,口中骂道:“好个吴懿,竟然敢背叛于我!”

庞统张口就想说,吴懿背叛,多半是因为主公你抢了人家的妹子,羞辱了吴懿,才逼他投降。

话到嘴边,庞统却又咽了下去,叹道:“事已至此,愤nù

也没用,主公,事不宜迟,请主公即刻抽剑阁之兵,前去夺还江油吧,否则被敌军直取成都,形势就无法挽回了。”

“可恨!”曹操拳头,猛一击案几,脸上尽是懊悔与怒色。

……

剑门关以北,齐军大营,气氛已是一片沸腾。

魏延偷渡阴平功成,曹操被迫抽兵南援的消息,已然是传入了关中。

敌军后院起火,这个消息,足以令全军将士感到振奋。

大帐中,众文武们无不兴奋,对魏延是赞不绝口。

他们对魏延刮目相看之余,对袁方更是的佩服,佩服袁方的识人之能,用人的气魄。

所有人都在暗叹,若是换成他们自己的话,必是没有那个气魄,敢用魏延这么年轻的小将,去完成如此凶险的计策。

“江油失陷,曹营中已是人心震动,兵力更被抽去了一半,王上,现在也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法正慨然进言。

沉吟未语的袁方,眼眸中的杀戮之气,已如火狂燃。

听得法正之言,他腾的站了起来,环视诸将,豪然道:“传令下去,明日起,诸军轮番进攻剑阁,本王要让那曹操彻夜难安!”(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五章 离间之计

“诺!”热血沸腾的诸将,齐声以应。

号令传下,次日天明时分,袁方开始对剑门关发动作战。

张飞、徐晃、马超、庞德等猛将,各率本部兵马,对剑门关曹军展开了轮番的进攻。

剑门关的曹军,现在只余下不到四万,袁方就是要仗着人多,跟曹操拼消耗。

兵马攻城,袁方又在剑门关前,架起了霹雳车这样的轰城利器利,用漫天的石雨,轰击敌城。

除了霹雳车之外,袁方更把三百余张床弩,这种超远程打击的利器,搬到了关城前。

一人多长的弩箭,如死神之矛,日夜不停的射向敌城,一扎就是两三人,威力何其之恐怖。

强兵轮番攻城,头顶石雨如流星坠落,恐怖的床弩之箭,不知何时就会索魂夺命……

在此高强度,无休止,残酷的“折磨”之下,几万号曹军,整日都处在心惊胆战之中。

再加上江油失陷,前去争夺的夏侯惇所部,迟迟不能夺回江油,士卒们担心后方被抄,整日更是忧心忡忡。

曹军士气,正在迅速的被瓦解。

而袁方所要做的,就是在关城前摆下一案,品一壶小酒,尝几壶小菜,坐看他的诸军,疯狂的折磨曹军。

……

剑门关上。

当袁方悠哉游哉的品酒时,关城上的曹操却是眉头紧锁,茶饭不思。

时已入夜。耳听着关外那石弹轰城的巨响,还有不时传来的士卒惨叫声,曹操的心头是浓浓的厌恶,这种厌恶,让他一点胃口都没有。

曹操看向了司马懿,目光中藏有几分怨意。

当初,曹操就是听了司马懿的建议,将剑阁以南的兵马,包括他的嫡系部队,尽数的都调往了剑门关一线。这才造成了后方的空虚。

若非如此。袁方的奇兵,又如何能轻易的攻下江油城。

曹操对司马懿,当然有怨意。

轮椅上的司马懿,却是故作从容。干咳了几声。笑道:“主公莫忧。懿近日冥思苦想,已经想到了袁方那厮的一处弱点,咱们或许可以从此间下手。扰乱袁方军心,令他不战自乱。”

袁方的弱点?

曹操原本闪烁着怨意的脸,陡然间为之一振,忙道:“仲达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司马懿嘴角扬起嘴笑,便是不慢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洋洋洒洒的道了出来。

曹操眯起的眼缝中,不由迸射出丝丝精光。

听罢司马懿之计,曹操沉吟半晌,猛然一拍案,冷笑道:“好,就依仲之计。袁方这小子,狂妄自大,才得关陇未久,就南夺汉中,汉中还没站稳,就又来进犯益州,我就好好利用下他这弱点。”

……

数天后。

剑门关北,齐军大营。

“师父,亮有些军情,想要单独向师父汇报。”步入大帐的诸葛亮,表情有些异样。

袁方看了他一眼,遂屏退左右义从,摆手道:“有什么军情,如此神神mì

秘,快说吧。”

诸葛亮便移座近前,压低声音道:“是这样的,近日以来,军中有风闻,说是马孟起和庞令明等西凉降将们,对师父存有不满,暗中已勾结曹操,想要里应外合大败我军。事成之后,曹操得汉中,以马孟起一众西凉降将,则趁势割据凉州。”

听得诸葛亮这番话,袁方眉头微微一皱。

“王上任命了不少关陇人士,充任凉州的地方官,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与马家有些来往,而现在马孟起的弟弟马子岳,人也在陇西防范羌人,这传闻虽然尚无查证,但亮以为,以我军现有的兵力组成,师父还是得重视起来才是。”

诸葛亮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他在暗示,马超等西凉一系的降将,可能存有异心

“这传闻,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袁方问道。

诸葛亮忙道:“军中到处在流传,将士们私下已议论纷纷,亮就是怕影响到军心,所以才不得不向师父提醒。”

“军中流言么……”

袁方若有所思,却不急于下定论。

“师……”

“禀王上,法孝直在帐外求见。”

诸葛亮欲待再言,却被义从的禀报的禀报所打断。

袁方一挥手:“传孝直进来吧。”

法正入内,诸葛亮只好闭口不言,因为,袁方虽信任法正,但法正跟马超乃同乡,理论上也属于西凉一系。

“王上,近日军中到处都在流传,说是我等关陇降臣,对王上存有不满,暗中已通曹操,意图割据凉州。臣以为,这必是曹操暗中散播的流言,想要离间王上对我关陇众臣的信任,臣请王上明鉴,千万不要中了曹操的奸计。”

法正倒是开门见山,毫不忌讳的禀明流言之事,更直接点明这是曹操的计谋。

诸葛亮神色一动,赶紧看向了袁方。

袁方沉吟片刻,忽然哈哈大笑,不以为然道:“我当孝直急着来见我,是有什么重yào

之事,原来就是为了这桩小事。孝直难道以为,本王会轻易就中了曹操的离间之计,会不信任你和孟起他们吗。”

袁方先前就猜测,这流言乃是曹操离间之计,今法正这般一提醒,他更加确信无疑,为让法正安心,当即就表明态度。

“有王上这份信任,我等就放心了。”

法正果然松了一口气,话锋一转,却又道:“王上虽然信任我等,但我大军之中,西凉将士有数万,若不想方设法,击碎这谣传,这些西凉将士心中必然难安,长此下去。恐影响到我大军的团结和士气。”

法正的话,倒是提醒了袁方,引起了他的重视。

前番马超以两万马家军,归降了袁方,击灭了韩遂和张绣后,袁方又收编了一两万的西凉军卒。

这些西凉籍的士卒,皆乃当世悍兵,且熟悉秦岭一带的地形,既是归降,袁方索性就将他们一并带往了前线。

如今。若这四万多的西凉士卒。惶惶不安,心存顾忌,当然会影响到全军的士气。

“这倒也是个问题,孝直可有什么法子。屏除了谣言吗?”

“其实想要瓦解军中谣言。破解掉曹操的离间之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法正的脸上,忽然扬起了一抹异样的笑意,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解决办法,道了出来。

“这个办法,咳咳。”

袁方干咳了几声,神情顿时有些尴尬,一时间,似乎还不知该怎么回应法正的提议。

一旁的诸葛亮却笑了,“师父,亮以为,孝直的这个办法可行,这可是件一箭双雕的美事,师父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大人谈事情,哪里有你这小孩插嘴的份,一边呆着去。”袁方瞪了他一眼,又拿出了当师父的谱。

诸葛亮扁了扁嘴,退在了一边,脸上的怪笑,却依然未消。

沉吟了片刻,袁方道:“你的这个提议,倒确实是瓦解谣言的一个好办法,只是本王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愿强人所难。”

“这个王上大可放心。”法正一笑,“其实臣来此之前,已经跟孟起沟通过,他是一百个愿意。”

袁方却道:“孟起当然没有不愿意的道理,本王说的是云鹭姑娘,这件事,你们事先可征得了她的首恳了吗?”

“这……”法正一时语塞,显然是没有。

“行了,云鹭姑娘那边,本王会亲自征询她的意见,我袁方虽为齐王,强人所难,仗势压人,却不是我的风格,如果她不愿意,这件事就此作罢。”

法正见袁方态度坚决,遂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暗叹了一声,告退而去。

法正一走,诸葛亮马上收敛了那份怪笑,压低声音,正色道:“师父,这件事虽说有曹操施离间计之嫌,但师父难道就真的这般信任法孝直,马孟起他们吗?”

“马超、法正、庞德几人,都是当世豪杰之士,他们绝对知dào

,谁才是值得他们效忠的明主。阿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你还要好好的领悟才是。”

袁方自信的道明自己的理由,顺便给自己这徒儿,上了一课。

他深知,历史上的诸葛亮,其实就有很大的疑心病,若不然,也就不会对属下不放心,事无巨细,统统都自己一手抓,导致自己操劳而死。

现在,袁方当然要纠正诸葛亮的缺陷,将他培养成真zhèng

的统帅之才。

听袁方一席话,诸葛亮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恍悟之色,忙拱手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教诲。”

送走了法正,袁方本待将马云鹭传来相见,想了一想,还是亲自起身,前往了她的营帐。

明月高悬,那空荡的大帐中,马云鹭尚自未睡,倚坐在皮榻上,手揉着粗辫子,怔怔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鹭姑娘,你在里面吗?”

帐外忽然响起了袁方的声音,马云鹭身儿一震,猛的一跃而起,俏脸上尽是慌意,赶紧手忙脚乱的整理衣容。

正忙乎时,袁方已掀帘而入。

马云鹭深吸一口气,强行平伏下心神,雪白的脸庞上,勉强堆起几分笑容,福身一礼,轻声道:“王上这么晚驾临,不知有什么急事吗?”

袁方淡淡一笑,正视着她道:“云鹭姑娘,我今天来见你,是有一件事,想要征询你的意见,问问你愿不愿意。”

“王上要问我什么?”马云鹭的俏脸上,尽是茫然。(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 我要娶你

“我想迎娶云鹭姑娘你,和你马家结成姻亲,不知云鹭姑娘你愿不愿意?”

袁方也不犹豫,坦坦荡荡的向马云鹭道明了意图。

迎娶马云鹭,这也正是法正为他所献,平伏军中谣言,安抚西凉籍将士人心的办法。

马家在关陇甚有名望,一旦袁方和马云鹭联姻,就等向关陇籍的将士们释fàng

出信号,表明他齐王是信任马家,信任他们关陇西凉人的。

如此,既消除了马家的担心,也打消了军中将士的猜忌不安,谣传自然就不攻自破。

不过,袁方乃不屈于压迫,方才愤然起兵反抗,今他虽贵为齐王,却本质不变,非是那种仗势欺人之辈。

所以,他才不会强迫马云鹭嫁给自己,而是要征询她本人的意见。

如果马云鹭不愿意,袁方自不屑于强迫一个女人,军中所谓的流言,袁方宁可别想办法压制。

马云鹭的整个人,却是惊得冰冻在了原地,脸上羞晕泛起,细长的眼睫毛扑扇着,高耸的胸脯剧烈起伏,仿佛不敢相信刚才袁方所说的一切。

“王上……你要……你要……娶我?”

半晌后,马云鹭才从惊异中清醒过来,颤声从贝齿间,挤出了她的惊问。

“是的,我是想娶你。”

袁方点了点头,双手扶住她的肩,一双坦荡明澈的鹰目,正视着马云鹭那张绯红惊羞的脸。

“我不会对你说谎,我之所以要娶你。确实有借着跟你马家联姻,来表明我们君臣间的信任,安抚军中西凉籍的将士,还有后方的那些官吏。”

“不过,我袁方也会对天起誓,这一辈子都会对你马云鹭好,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娶马云鹭,是为了政治联姻,但袁方光明磊落,也不会轻易牺牲一个女人的幸福。既然要娶了她。就必定会好好待她,这就是袁方的处事之道。

马云鹭不笨,她旋即就明白过来,想也不用想。就知dào

这必是那法孝直的主意

“你这人。当初我父亲想把我嫁给你。让马家跟你联姻,你却偏不肯,怎的现在。却又要用联姻这一招了。”

马云鹭嘟起嘴抱怨着,似乎有些不满。

袁方却也不介yì

,只淡淡道:“当年你我互为敌人,今日却已经是自己人,对待自己人,当然要有所不同,这些话,我很早以前就与你说过,你应该明白。”

敌我分明,恩怨分明,这正是袁方的风格。

马云鹭丰腴的身儿,微微一震,旧时的记忆涌起,顿时明悟。

轻声一叹,马云鹭脸上的怨意,渐已褪下。

“你是我大齐之王,高高在上,权势遮天,你想娶我,大可下一道诏命,我也不敢违抗王命,你又何必征询我愿不愿意。”

马云鹭再次抬起头来,以一种不解的目光,扑扇着睫毛,碧色的眼眸溜溜的望着他。

“当年我袁方正是不甘受人压迫,方才愤然起事,今朝虽权势在手,又岂会去强迫一个女人。”

袁方语气不屑,平脸的脸上,尽是男儿的豪气。

马云鹭心中又是受到深深的震撼,再次望向袁方的眼神中,不仅仅是惊奇,更添了几分敬佩。

“看来,他才是真命之主,真zhèng

的英雄,只怕大哥也有所不如,至于张绣之流,简直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马云鹭心潮澎湃,思绪翻飞,方自褪下的晕色,悄然间又浮现在了俏脸上。

话说了这么多,正事还没完成。

袁方再次正视着她,郑重的问道:“云鹭姑娘,你还没有给我你的回答,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马云鹭贝齿轻咬,心潮涌动,脸色是一会红来一会白,好似她羞怯不已,一时难以做出决断。

袁方也不逼迫她,就那么耐心的望着她。

望着她那娇羞无限的样子,袁方的心中,不禁有几分怦然心动。

正自心中微漾时,马云鹭忽然踮起脚尖,手儿扶着他的胸膛,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一吻。

然后,她便格格的笑着,如塞外的云雀,转身飞出了帐外。

当袁方回过神来时,马云鹭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丝丝余香,还有脸畔那一抹吻痕。

“这算什么回答,她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袁方抬起手来,抚着脸畔的留香,愣怔了片刻,恍然明悟。

“原来如此……”

他不由也笑了。

两天后,袁方发出诏令,对全军,对整个西凉和关中,乃至于全天下宣bù

,他将在平定益州之战结束后,迎娶马云鹭做他的第五位夫人。

消息一出,全军沸腾。

三军将士被这喜讯提振,精神士气都为之一振,尤其是那些凉州关中籍的将士们,猜测与不安的情绪,就此瓦解,取而代之的便是欢欣鼓舞。

军中的流言,还有诸多谣传,统统都被击碎,大齐二十余万大军的意志,再次凝结成了钢铁。

而消息传回后方,凉州和关中的士民,也皆为之振奋,知dào

了大齐之王,对他们不但没有猜忌,反而还十分重视,否则,又岂会他们的代表家族马家进行联姻。

一时间,军心重整,人心归附,曹操的离间之计,彻底被粉碎。

……

中军大帐,袁方听着诸葛亮,关于军心的探察汇报,心情甚好,禁不住饮了几杯小酒。

汇报完毕,诸葛亮欣慰道:“法孝直这一招联姻之计,还当真是妙,师父把消息放出才几天,军中的流言就彻底的消失,看来,曹贼这一出离间之计,算是被师父给粉碎了。”

袁方一笑,杯中之酒,迎头灌尽。

酒方尽,帐外义从亲兵来报,言是将军于禁,已率五千兵马,押送着十万斛粮草,赶到了剑门关。

袁方的眼眸中,立时闪过一丝精光,当即令将于禁传来王帐。

诸葛亮一听于禁到了,却是眉头一皱,低声道:“师父,于禁此人乃曹操元从之将,前番归降师父乃是出于被迫,只怕他还未真心归附,今大战关头,师父却把他召到剑门关前线来助战,亮只怕会……”

诸葛亮话未言尽,但言下之意,却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不信任于禁。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冷笑:“曹操给咱们使过坏,现在,也该是咱们给他还以颜色的时候了,不把于禁召来,又怎么反击曹操呢。”

还以颜色?

袁方显然是话中有话,诸葛亮心有狐疑,茫然了半晌,蓦然间眼前一亮,似是领悟到了袁方的用意。

“师父莫非是想……”

话未出口,于禁已入帐,袁方示意一眼,诸葛亮会意,忙是噤了声。

“臣于禁押运粮草,分毫不少,已交割过有司,特来拜见王上。”

于禁拜伏于帐前,气态恭敬。

“文则一路辛苦了,快快请起,来人啊,赐座,上酒。”

袁方态度和蔼,对于禁甚是亲切,好生的抚慰了一番,令于禁都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

询问过一番路上情况后,袁方话锋忽然一转,正色道:“文则,你可知本王为何要召你来蜀中前线吗?”

“这个……”于禁迟疑了一下,“王上召末将前来,自然是命末将押运粮草往前线。”

“这只是其中一条原因,还有另外的三个原因,本王也不妨跟你推心置腹。”

袁方饮一口酒,缓缓道:“这第一条原因,自然是因为你曾为曹操旧将,对曹军的战法最熟悉不过,召你前来助战,对本王用兵,自是大有帮zhù

。”

顿了一顿,袁方接着道:“这第二条原因,本王也不隐瞒你,本王就是要重用于你,以你给曹操的那些部将,做一个榜样,让他们看到,归降于本王的好处,好扰乱曹军军心。”

于禁连连点头,唯唯是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第三个原因,本王则是想让你写一封信给曹操,借你之口来劝说曹操,劝他归顺于本王。”袁方最后说道。

听到这里,于禁脸色一变,不由闪现奇色,分明是惊于袁方之“狂”,竟然狂到要劝曹操投降。

“曹操当年曾跟本王说过,他信奉的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今本王坐拥整个北方,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的强者,他再顽抗也是没用的。如果他不想让曹氏一族覆没,就明智的放qì

抵抗,归降本王,让本王提前结束这乱世,本王可保他世代荣华富贵。”

袁方一番狂言,听得于禁是身心震撼,额头上都浸出了一层冷汗。

“王上拥兵百万,良将如雨,谋臣如云,横扫天下无人能敌,那曹操确实不是对手,臣回去之后,马上就写一道劝降书,派人去送给曹操,劝他看清时势,归顺王上。”

于禁是不敢从,赶紧起身一拜,战战兢兢的应下了袁方之命。

袁方哈哈一笑,欣然道:“若曹操真能归降,文则你就立下了奇功,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于你。”

于禁赶紧又是一拜,口称不敢居功。

嘴上恭敬,他的眼中,却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冷,嘴角微微上扬。

他却浑然不知,袁方左眼的读心瞳,已悄无声息的开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 窥尽阴谋

(燕子祝狂人的兄弟姐妹们,中秋快乐,天天都有好心情哈)

“这小子,如此狂妄,竟然还想劝降曹公,曹公是什么样的人,又岂会投降于他,笑话!”

“不过,没想到,这小子这般信任我,竟然把我从后方召到剑门前线,还想利用我对付曹公。嗯,这真是天助我也,我正好借此绝佳良机,弃暗投明,反投归曹公才是。”

“这也不行,前番我在梁县被俘,没能为曹公死节,却投降了袁方这小子,虽说是被逼无奈,但曹公那里,多半对我已深深失望。我今若只是空手投归曹公,未必能化解曹公对我的失望,我到时在曹营之中,还如何立足?”

“嗯,既然袁方这小子,这么信任,我正好可抓住机会,为曹公立下一场大功。到时候,我不但能戴罪立功,曹公一定不会再怪罪于我,说不定,还会更加的重视于,器重我。”

“就这么办!”

于禁的脑海中,思绪飞转,已是下定决心,暗暗有了盘算。

他却不知,袁方早利用读心瞳,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把他的那点阴险的想法,窥视得是清清楚楚,一丝不落。

“于禁,你就是我击破曹操,最关键的一柄利刃……”

袁方的嘴角,悄然扬起一抹冷笑,又赞赏安抚了于禁一番,方才叫于禁赶紧去准bèi

劝降书。

于禁回往自己的营帐,当即写下一封劝降书。派了自己的心腹,暗中交待过一番后,才携着书信,前往剑关门去见曹操。

……

剑门关。

关城昏暗的大堂上,曹操尚自脸色阴沉,一杯接一杯的吞着闷酒。

曹操的目光,不时会向阶下,坐在轮椅上的司马懿瞟上一眼,目光之中,毫不掩饰那份失望之意。

司马懿则暗自低头。神情颇为尴尬。

因为。袁方宣bù

,将迎娶马云鹭,与马家联姻的消息,已经传上了剑门关。

齐军中流言不攻自破。军心再度提振。人心也跟着团结起来。司马懿精心策划,费了半天劲的离间之计,就此宣告破产。

这已经不知是司马懿。第几次给曹操献上计策,每一次他都自以为自己计策精妙,志在必得,但每一次,却都为袁方轻松破解。

司马懿的智谋,一次次的被袁方所羞辱,无尽的羞愧与愤nù

,已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曹操却不只是愤nù

,愤nù

于袁方破解了他的计策。

他更深深的失望,失望于司马懿,再次辜负了他的信任,让他被袁方再次羞辱。

“咳咳~~”

司马懿用一阵干咳,打破了这尴尬的沉寂,讪讪道:“主公不必忧虑,此计不成,我们还可以另想别策,且容懿思索几日,必能想出破解袁贼之策。”

司马懿想排解曹操的失望,曹操却无回应,只顾低头饮闷酒。

身边的庞统,则冷哼一声,神色间尽是讽色,明显是讽刺司马懿的所谓“智谋”。

司马懿好生的尴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继xù

干咳,以掩自己的尴尬。

正当气氛沉闷时,堂外亲军却急入,拱手道:“禀主公,关外一人由敌营而来,自称是于禁的亲信,特持了于禁的亲笔书信,前来求见主公。”

于禁!?

听到于禁的名字,曹操先是一怔,转眼已是一肚子的火,怒骂道:“于禁这个背主之贼,他敢背叛我也就罢,还有脸来剑阁对付我,滚,叫他的使者给我滚。”

曹操这边大发雷霆,那边庞统却劝道:“主公息怒,今两军交战,于禁竟会派使者忽然前来,其中必有蹊跷,主公倒不妨召进来问问。”

曹操这才按下怒火,不悦的传令将于禁使者传入。

不多时,于禁使者入内,曹操一眼就认出,这使者乃是跟随于禁多年的心腹亲兵。

“于禁这个叛徒,他派你来做甚?”曹操沉声喝问。

“禀曹公,文则将军为袁方所迫,被迫写了一封劝降书,命小人前来献于曹公。”

使者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于禁亲笔信。

“什么,于禁这个无耻之徒,他竟然还敢替袁方说降我!”

曹操立时是勃然大怒,当场就将于禁大骂了一通。

那使者却忙道:“曹公息怒,我家文则将军当年降袁,也是迫不得已。今文则将军已骗得了那袁贼的信任,手握五千兵马,文则将军表面派小人来献劝降书,其实是想暗中联络曹公,三天之后,请曹公率大军夜敌袭敌营,文则将军将充作内应,在齐营内部放火倒戈,助曹公里应外合,一举击破袁贼。”

使者一番话,震撼了全场,令自曹操以下的曹营文武,无不为之变色。

曹操脸上原本的愤nù

之意,也顷刻间烟销云散,为惊喜所取代。

然曹操却没有立kè

做出决断,而是将那使者安抚了一番,暂时也屏退。

使者一走,曹操就将目光扫向庞统,问道:“军师啊,这于文则忽然又要反投于我,还要里应外合,助我击破袁方,你以为如何?”

庞统沉吟不语,凝眉细思,权衡着利弊。

半晌后,庞统深吸过一口气,方道:“今江油已失,侧后有危,蜀中人心惶惶,军中士气又日益消沉,关外敌军却攻势不减,再这般耗下去,只怕剑门关势将难守。统以为,于禁来归,对我们来说,实为一个扭转乾坤的天赐良机,主公必须要抓住才是。”

庞统话音方落,司马懿却道:“军师所言,固然有道理。可军师也说了。袁方这厮诡诈多端,今他无故将于禁大老远调来剑门,其举本就可疑,军师难道不怕是袁方使诈,借于禁之手,诱我们出战吗?”

面对司马懿的质疑,庞统却只淡淡一笑。

“仲达所说的疑点,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我料那袁方调于禁前来剑门,无非是想借于禁劝降我们,再则也可显示他对于禁的重视。想以于禁做榜样。来扰乱我军人心。至于说于禁意图的真伪,那就要看,主公是否相信于禁这个元从之将的忠诚了。”

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后,庞统将目光望向了曹操。把最后的决定权。还给了曹操。

曹操眉头深凝。沉思不语,反反复复的考量着于禁,对他是否忠诚。

半晌后。曹操深吸了一口气,毅然道:“于禁乃跟随我起兵讨董之将,我相信他对我是忠诚的,形势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必须要相信他,唯有如此,才能一击击溃袁方那小子,扭转不利的局面。”

曹操心意已决,当即修书一封,假意严辞拒绝了袁方的招降,又在信中大骂了一番于禁无耻。

暗中里,曹操却将那使者召来,交待他回复于禁,三日后依计行事。

……

当晚,齐军大营。

中军大帐内,袁方手拿着曹操的回复,眉头越凝越深,丝丝的怒意,在英武的脸上,渐渐的掠起。

帐前处,于禁不动声色,暗中窥视着袁方的表情变化。

当他看到袁方面露恼色时,嘴角悄悄上钩,闪过一丝不为人知的阴冷诡笑。

暗吸一口气,于禁拱手叹道:“王上胸怀大度,能容曹操的投降,还保他的荣华富贵,却没想到,那曹操如此不识时务,竟然敢拒绝王上的好意……”

于禁在那里是大表遗憾,一面盛赞着袁方英明神武,一面历数着曹操的不识时务。

他却浑然不知,袁方已开启了读心瞳,趁着他说话之际,肆意的窥视着他的思想和记忆。

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

袁方的脸上,浮现一抹讽刺的冷笑,剑眉蓦然一凝,厉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反复无常之徒,给我拿下。”

左右义从虎士,一拥而上,在于禁还没回过神时,已将他绑起。

“王上,这是何故,末将犯了什么错,为什么要将末将绑下?”于禁不知袁方为何突然翻脸,惊恐茫然的叫道。

“很快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袁方冷冷一语,摆手喝令将于禁拖下去。

义从虎士,不容分说,将哇哇大叫的于禁,拖出了大帐。

袁方脸上,杀机涌动,再喝道:“传令众臣,速速来大帐集结!”

……

三日后。

入夜,不觉不觉中,夜色已深。

齐营之北,近四万多曹军猫着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

身裹红袍的曹操,昂首驻立,以一种冷绝的目光,冷傲的注视着黑暗的那头,灯火通明的营寨。

视野中,齐营一片的安静,曹操甚至能够看到,营门处的值守敌卒,正在无聊的打着哈欠。

抬头看一眼月色,曹操口中喃喃道:“于文则啊于文则,如果你真心忠于我曹操的话,现在,也该是你如约发难的时候了……”

风起了,乌云遮住了月亮,夜如泼墨。

曹操眉头忽然一动,只见齐营侧后方,蓦见火光四起。

紧接着,便听得营中锣鼓示警,喊杀叫嚷声,响彻一片,转眼已撕碎了夜的沉寂。

举目远望,更见主营营墙一线,正在值守的齐军士卒,忽然间茫然不知所措,纷纷惊慌起来。

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紧握马鞭的手背上,青筋突起,丝丝的狂傲杀气,在他狰狞的脸上涌动。

一声冷笑,曹操马鞭向前一指,厉声喝道:“我军内应已发难,全军将士们,随我杀进敌营,荡平敌军,给我斩了袁方逆贼!”

话音方落,曹操一夹马腹,身先士卒,纵骑冲出。

列阵已久的四万曹军,轰然冲出树林,追随着曹操,气势腾腾的杀向了袁军营寨。

四万曹军军势如破竹,转眼就杀至了营门。

内部乱起,外有敌军突至,值守的袁军士卒大惊失色,纷纷弃守营门,四散而逃,曹操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了营寨。(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八章 诱敌,决战!

曹军里应外合,破营而入,齐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纷纷弃营向北逃窜。

曹操见击破齐营,不由狂喜,杀机如火之下,遂是催动诸路大军,对齐军穷追不舍。

数里之外,那一座山丘上,袁方正坐胯赤兔,斜拖方天画戟,目光冷峻的远望着南面方向。

远望瞳和夜视瞳,尽皆已开启,天色虽蒙蒙未亮,但几里外的一切,袁方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隆隆的喊杀之声,正由远及近的传来,那滚滚的尘雾,也如袭卷而来的沙暴一般,正飞快的接近。

“曹操,你终于还是追来了。”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环扫四面,但见大道两侧的疏林之中,隐隐约约透着寒光,树影之间,不时会露出旗帜的一角。

那密密的树林之中,潜藏着的,乃是他数以万计的步骑精锐。

袁方和他的大齐勇士气,已在此间等候了整整半夜。

剑门关太过险要,袁方即使要攻打下来,也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唯有引曹操主动出击,他才能以最小的代价,来拿下这座入蜀的咽喉雄关。

而伪降的于禁,就是他最好的诱饵。

他不惜冒着风险,把于禁千里迢迢的调来剑门关,就是要利用于禁的诈降,诱使曹操出击。

而他的读心瞳,更已将于禁和曹操的密谋,早已窥视得清清楚楚。

一切,都在袁方的掌握之中。

大营的弃守。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他的大军,早已提前在此设伏,就等着曹操入圈套。

战事发展,正如他所料,曹操果然中计上当了。

马蹄声响起,打断了袁方的神思,一骑斥候飞奔上了山丘。

“禀王上,张飞等几位将军,正率兵马向这边败退。敌军一路穷追不舍。”

袁方精神一振。喝问道:“敌军有多少?”

“至少有三四万之多。”

三四万,这个数字差不多已是曹操在剑门关所有的兵力,看来,曹操这回真是下了血本。要毕其功于一役。

袁方的眼眸中杀机毕露。大声叫道:“传令下去。全军准bèi

出击。”

山丘上,两柱狼烟冲天而起,照亮了将明未明的天空。伏于林中已久的大齐将士们,纷纷翻身上马,束紧了衣甲,握紧了刀枪。

鏖兵数月,在此枯守了半日,他们知dào

,如今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

静寂的树林中,那蕴藏着无穷能量的暗流,正在汹涌蓄势。

天色,将明。

一双双杀机喷涌的眼睛注视下,那飞卷的沙暴越来越近,不多时间,一队队的己军败兵,匆匆的从眼前奔过。

张飞等诸将率领的诈败之军,很快从眼中奔过,他们的身后,那漫天的尘暴,终于撞入了视野。

举目望去,但见数万曹军士卒,如那决堤的山洪一般,挟着天崩地裂般的喊杀之声,从林前的大道上袭卷而过。

数万人的狂奔,只令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怒涛一般的喊杀声,如雷鸣般不断刺激着耳膜。

立于山丘上的袁方,远望着曹军的军势,心中不禁暗自感慨。

“曹操之兵,当真是天下精兵,幸得今日有此一计,若不然就算有魏延偷袭阴平,只要曹操坚守不出,我都未必能攻下剑门……”

袁方感慨之际,己军诈败之兵,已从眼前追杀而过,那一面“曹”字的大旗也已出现在视线之中,曹操亲统的中军,也已进入到了伏击圈中。

时机已到!

袁方战戟一横,如刃的目光冷视着山下的敌潮,凛烈的杀气陡然汹涌狂燃,那威压之势,只令左右士卒为之震慑。

深吸过一口气,他大喝一声:“决战就在今天日,全军出击,给本王痛歼敌寇——”

身边亲军,将那一面巨大的“袁”字大旗扛起,战旗摇动,直指山下。

第三道狼烟,冲天而起。

同一时刻,十余名号手吹响了牛角号,嘹亮悠远的号角声,遍传四野。

进攻的号角吹响,左右大道上,埋伏的成千上万的大齐步骑将士,他们血液中的热血,霎时间燃烧到了顶点。

文丑,马超、庞德,三员骑兵闻得,抖擞精神,最先大啸着纵马冲出林中。

天崩地裂之声轰然而起,近两万多的骑兵从林中轰然而出,借着斜坡的俯冲之势,向着曹操的追兵冲击而去。

紧接着,张飞、诸葛亮、张颌诸将,也各统其余七八万的步军,呼啸而起,四面八方的卷涌向敌人。

“把于禁给本王带上来。”袁方战戟一扬,厉声喝道。

很快,五花大绑的于禁,便被拖了上来。

望着大道中惊惶的曹军,望着漫山遍野,冲杀而下的齐军,于禁已是惊得脸色惨白,目瞪口呆。

“于禁,你以为本王不知,你一直是伪降么。今本王召你来剑门,就是要借你之手,诱曹操出击,将他一举诛灭。”

袁方声如惊雷,向于禁道明了真想。

本就震恐的于禁,更是骇然变色,双腿一软,扑嗵就软倒在了地上,看着袁方,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自己明明隐藏的很深,根本没有露出半点蛛丝蚂迹,袁方又是凭着什么,看出了自己伪降的心思。

“于禁,今天,本王就杀你祭旗!”雷喝声中,袁方手中战戟,已是高高的扬起。

“不要,齐王殿下,请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于禁惊魂丧胆,嚎叫着向袁方巴巴求饶。

袁方却毫不留情,方天画戟,奋然挥下。

嚎声骤止,鲜血飞溅,于禁一颗人头,已是滚落于地。

眼见自家齐王,神威怒发,诛杀了于禁这假降之徒,左右白马义从,无不大呼痛快,喊杀怒啸。

诛杀过于禁,袁方杀机如火,再无迟疑,当即也率三千余下的白马义从骑兵,从山丘上冲杀而去。

这至关重yào

的一战,袁方已有没半点保留的余地,他要倾尽全力,给曹操以致命的一击。

大道上,曹操正催动着战马,如风一般的追击着敌人。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知败给袁方多少次,他的英名,他的智慧,一次次的被袁方所羞辱,曹洪、夏侯渊,他的兄弟们,被袁方一次次的斩杀。

切齿之恨,岂能忘却。

今日,曹操迫切的需yào

,以这一次大胜,来洗刷掉他的耻辱和仇恨。

“袁方,今天,你终于败给了我曹……”

正当曹操意气风发时,猛然之间,耳边传来了悠远空洞,如从地狱传来的号角声。

转头望去,曹操惊见数不清的铁骑,数不清的战旗,数不清的步兵,正如无数道决堤的山洪一般,浩浩荡荡,四面八方的从山坡上狂奔而来。

霎时间,曹操的心如被重锤狠狠一击。

齐军,是齐军!

中埋伏了!

本是斗志昂扬的曹军,霎时间就陷入了无限的惊诧之中。

袁方的兵马,不是应该已经溃败了吗?

可是,只这转眼之间,如此之多的齐军,却为何会从半道上,如神兵天降一般杀出?

不仅仅普通的士兵,就连曹操也在这一刻被惊呆了。

眼见这数不清的齐军步骑,俯冲而下,从本军的首尾腰三个方向冲杀而来,曹操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此时的他方才猛然惊醒,原来那于禁所谓的里应外合,根本就是袁方事先设计好的诡计。

袁方所做一切的目的,就是为了借着于禁之手,诱他尽起剑阁之兵出战,好在他自以为取胜,肆无忌惮的追击路上,设下埋伏,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予他致命的伏击。

瞬息间,齐军的心头涌起无限的愤nù

与惊恐,他所有的自信与蓝图,都在敌人发动的片刻间,全部被击碎。

“于禁,你这个无耻之徒,竟然敢帮袁方欺诈我,可恨!”

当曹操还在羞恼成怒,懊悔无比时,那滚滚的铁蹄,已如决崩的山洪一般,狂冲而下。

惨叫之声骤起,三路兵潮,如三柄利刃一般,将曹军这条大蛇瞬间截成数段。

首尾之间失去联系士卒,转眼之间,尽皆陷入了慌恐的各自为战之中。

当年曹操屡败于袁方之手,最为忌惮的就是袁方的骑兵,缺少骑兵的曹操,深深的根植着一种叫做“恐骑症”的心理病。

而今曹操更是惊骇的发xiàn

,伏击中的齐军,光骑兵就有数万之多,袁方,竟已动用了他所有的骑兵。

正是虎骑、豹骑、白马义从,还有西凉铁骑,这些铁骑,形如箭头一般,当先如虎入羊圈,用那无可阻挡的铁蹄,借着俯冲之势,将曹操的兵马肆意的辗杀。

而当曹操强按心神,打算喝斥士卒,稳住阵形,拼力抵挡之时,曹操那惊怒的眼眶中,赫然出现了那面巨大的“袁”字王旗。

大旗耀武扬威的飞舞,那一支精锐的白马义从,如摧枯拉朽一般,辗杀任何阻挡的敌人。

冲杀最前的那神威凛凛,戟锋无坚不摧,威如神将般的英武身姿,正是袁方。

当袁方出现的瞬间,曹操残存的抵挡意志,便即彻底的瓦解。

惊骇之下,他的脑海里几乎本能的蹦出了一个字:

逃!(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九章 挡我者,杀!

士气已经瓦解,又被数倍之敌伏击,此时,除了逃之外,曹操哪里还有回天之力。

念头一生,曹操打马就走,在典韦和许褚两员虎将的护送下,向着南面剑门关方向就狂逃而去。

巍巍如杀神般的袁方,方天画戟纵舞如风,正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铁蹄过处,那长长的血路撕破敌军的血肉之躯,留下遍地的残肢与断刃。

从出击的开始时,袁方就开启远望瞳,锁定了曹操所在,直奔着曹操的中军大旗而去。

倘若能一举斩杀曹操这个大敌,整个南方的形势,就要发生天翻地覆般的变化。

荆益豫三州无主,他将轻松可以收复,只余下孙策一路诸路,更是轻松可以荡平。

天下乱世,更可以提前结束,重归太平。

念及于此,袁方杀意更是如烈火般狂燃,杀破漫空的血雾,直取曹操而去。

而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曹操面对着自己的巍巍的杀势,又一次很“明智”的选择了逃跑。

仗已打到了这个份上,到手的猎物就在眼前,袁方岂容走脱。

他纵马舞刀,撕破所有的阻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向着曹操追杀而去。

方追出十余步,忽见一将斜向杀来,口中大叫道:“休伤我主,曹纯在此!”

那阻挡之将,身如虎熊,正是曹操的亲族将领曹纯,眼见曹操被袁方穷追。欲来截击。

曹纯纵马舞枪,大叫着杀向了袁方。

区区一个曹纯,也敢一战,不自量力!

刀锋似的眼眸中,迸射着藐视天下的烈火,袁方纵御赤兔如风,练脏后期的武道尽展开来,方天画戟挟着雷霆之势,卷起血与尘的尾迹,如车轮般向着曹纯荡去。

吭——

巨鸣声中。那狂澜如涛之力如巨墙一般撞向曹纯。直将曹纯震得声闷哼,张口便喷出一蓬血箭。

一招,已令曹纯被震出重伤。

不过是一个武道,刚刚才冲上凝膜后期之将。焉能是袁方对手。

就在曹纯吐血。未及惊骇袁方武道之强。力道之猛时,错马而过的瞬间,袁方反身一戟。已如秋风扫落叶般回转而出。

扇形刃气破空而过,快如闪电,防不胜防。

曹纯惊骇之下,急欲回枪相挡,却是为时已晚。

凝膜后期与练脏后期间,实力相差天壤之别,曹纯甚至连袁方如何出招都没看清,那疯狂流转的战戟已呼啸而至。

但听得一声惨叫,鲜血四溅中,曹纯竟被拦腰斩断,上半截的身体飞上了半空,重重的摔落于地,那血肉模糊的残躯,转眼便被随后而至颜军铁骑踏为粉碎。

不开生化之能,没有暴走之势,单凭练脏后期的纯武力。

两招,毙敌!

斩杀曹纯的袁方,头也不曾回一下,继xù

纵马如电,向着曹操追击而去。

奔逃中的曹操,回首瞥见曹纯,这又一员亲族将领被斩,心中是惊恼万分,几欲吐血。

“袁方,敢杀我纯弟,我跟你拼了!”愤nù

万分的曹操,激动之下,拨马就欲回战。

身边许褚却大叫:“主公冷静,那小子武道实在太强,我军中已无人能制,万不可回头啊。”

说着,许褚紧紧攥紧曹操的马缰绳,拖着曹操的坐骑往前狂奔,宁可违背曹操命令,也不让他回头。

连许褚,都已经畏惧了袁方的武道,可见袁方的武道,已强到了何等骇人听闻的地步

曹操被许褚一语喝醒,纵有满腔愤nù

,也不敢回头,只得强咽下怒火,埋头向着狂冲。

奔逃之时,曹操更是喝令左右诸将,将那袁方拦下。

为保曹操,数员曹营诸将,杀破乱军,纷纷的截向袁方。

乱军之中,但见一军折返杀回,百余名骑兵迎着袁方冲来,那一面“张”字大旗迎风飞舞。

袁方举目一扫,却见这一股敌骑与其余曹操嫡系军卒颇为不同,其衣甲装束倒颇有几分蜀军的样子……

再看那一面“张”字大旗,袁方立时便想到,挡路之军,必然是张任无疑。

“袁方狗贼,张任在此,杀我师弟,今天我就取你狗头,为我师弟报仇雪恨~~”

果然,暴喝声中,便见一将纵枪而至,如斩败絮一般,接连刺倒自己数名骑兵,白马银枪直奔自己杀来。

这威不可挡的敌将,果然是蜀中第一武道高手,张任!

这张任性情刚烈,本是不欲归降曹操,但因旧主刘璋放qì

抵抗,主动归降袁了曹操,张任这个臣子也别无办法。

更因张任乃张绣的师兄,二人曾同门学艺,而张绣又被袁方所斩,张任对袁方心怀记恨,为报师弟之仇,也只有归降曹操。

今日,张任原想跟着曹操,大败袁方,却不想中了袁方的计策,反遭大败。

恼羞成怒之下,乱军中张任眼见袁方追来,便挟着复仇之火,向袁方截杀而来。

“原来是张绣的师兄,很好,本王就见识一下,枪祖童渊的大徒弟,到底能有几分本事!”

那英武的脸上,依然是傲然涌动,胯下赤兔毫不迟滞,四蹄翻飞,踏着一地的血泥直冲张任杀去。

“想步张绣后尘,本王就成全你,看戟吧——”

暴喝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泰山压顶之势,当头向着张任斩去。

练脏后期的武道,出招快过疾风,借着赤兔马闪电般的速度,袁方长戟竟是后发而先至。

本是先出枪的张任,未想到袁出招如此之快,竟是后发而先至,挡在自己枪锋之前当头斩来。

戟锋未至,那如怒涛般的劲气,便是铺天盖地的汹涌轰下,那如鱼胶般的劲力更将张任周身锁住,令他几近窒息,更是避无可辟。

唯有硬挡!

“这厮的武道,竟然……”

张任心中一震,却连惊骇的时间都来不及,急是强抑心神震荡,猿臂擎枪,向上奋力相挡。

哐~~

火星飞溅,余音震荡耳膜,久久不绝。

那水银泄地般的巨力,如巨瀑一般通过兵器灌入张任的身体,直震得他气血翻滚,虎掌发麻。

一招之间,张任感受到了生平从未有过的震骇,心中大吃一惊,暗忖:“这小子年纪轻轻,武道竟真的达到练脏后期,这怎么可能……”

袁方却气息冷绝如常,也不给张任思考的机会,第二戟,第三戟,已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攻出。

张任不及多想,只能尽展生平之展,拼力的相挡。

张任乃枪祖大弟子,又是蜀中武道第一高手,其武力自比曹纯之辈高手一个水平。

但适才一招交手,袁方已判明,张任的武道,也只不过是锻骨后期的实力。

面对着袁方这练脏后期的实力,张任当然只有招架的份,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又是一声暴喝,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向着张任轰击而去。

吭~~

瞬息间,枪戟相撞,声势震天。

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是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如气浪般四散而开。

错马而过,袁方身躯稳如泰山,而张任却气血翻滚,虎口崩裂。

纵戟而过的袁方,面色如常,张任的脸上,却已被震得血气上涌。

袁方的威势与武道,已是超越了马超,隐隐已经几分吕布那霸绝天下的气势。

就在张任气血翻滚时,袁方纵马回身,画戟再度袭至。

明晃晃的刃风,撕裂血与雾的阻挡,直奔张任的面门而去。

重戟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刃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戟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张任不及多想,急是高举铁枪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重戟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张任手中的枪杆压弯,就连他的那双碗口粗的虎臂,也为之生生的屈下些许。

一击之下,张任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双臂青筋更是咔咔暴涨,几欲炸裂。

咬紧牙关,张任低啸一声,倾尽全力,奋然上扛,勉强的将袁方的重戟给荡了开来。

尚未及喘息时,袁方狂烈如狮,层层叠叠的戟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张任包裹其中。

张任虽倾尽全力,却也只能以守代攻,顽强的迎击着袁方一招强过一招的攻击。

此时的袁方,一心要取曹操的性命,岂能跟张任纠缠太久,当下怒下狠劲,施展出十成的武道,欲待在数招之间败了张任。

张任陡然只觉压力倍增,惊于袁方无论是招式还是力道,都瞬间大增。

不出十招,张任已是枪法散乱,败溃只在几招之内。

眼看着张任将欲败下阵来时,忽有一将拨马杀至,大叫道:“张将军休慌,我来助你诛杀此贼。”

啸声之中,一员曹营武将纵马杀至,手中那一柄寒枪斜向刺来。

乐进,是乐进杀到!

又是一员拥有锻骨武道的曹营宿将,挟着汹汹的杀势,截杀向了袁方。

张任援手杀到,不禁大喜,急也抖擞精神,纵枪奋力反击。

两员敌将,两柄钢枪,同时袭向了袁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章 霸绝天下

乱军中,一声雷鸣般的啸声,但见乐进手舞大铁枪,辗出一条血路,直扑战团而来。

如电而至的乐进,顷刻间撞入战团,手中大枪螺旋刺出,卷挟着狂暴之力,直扑袁方侧向。

“又来一个土鸡瓦狗之徒,很好,我就一并杀之!”

袁方非但不惧,反而愈加狂烈,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拥有练脏后期的实力,再加上生化之能,实力强dà

到这般地步,袁方足以有笑傲天下的资格,纵然是吕布在此,他亦无所畏惧。

更何况,只是区区两个锻骨实力的武将而已。

狂笑声中,袁方一戟震退张任,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乐进。

吭!

令天地震碎的金属嗡鸣声中,乐进诺大的身形,剧烈的一颤,那锐不可挡的一击,竟被袁方轻松化解,大枪被反震而出,虎口更是隐隐发麻。

就在乐进心中震动时,袁方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乐进不敢小视,急是举枪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乐进的身形再是一震,胸中气血翻滚如潮,虎口间已被震裂。

就在他身法一滞的间隙,袁方身形急转,画戟旋卷而出,再攻向另一侧的张任。

面对两员锻骨级别的武者,袁方以一己之力。同时压制住了二人,占尽了优势。

重重叠叠,密如疾风的戟影,似漫天的雨点般,扑卷向张任和乐进二将,压迫得他们只有防守的份。

三人如转灯似的缠斗在一团,重重刃影,将他们笼罩其中,招式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光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三人的身形。

弥散开来的刃锋劲气。更将周遭数丈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腥红的血雾。

张任与乐进皆已倾尽全力。却依然被袁方所压制。甚至。他二人越战越被动,很快就已有被击垮的趋势。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直将那二将心中是震撼不已。连连倒抽凉气,背上也暗生几分寒意。

袁方的实力当真是太强,竟是强到远远超乎他二人的预想。

恍然之间,乐进竟仿佛看到,当看虎牢关之时,那个独挑群雄,霸绝天下,吕布的影子。

如果不是知dào

吕布已死,他还真以为,自己在跟吕布交手。

交锋之际,四万多的曹军,在袁军十几万雄兵的碾杀下,被杀得是人仰马翻,四分五裂,血河成河。

交手不出二十合,乐进和张任二人,却已落尽下风,已被袁方压得喘不过气来,手忙脚乱,败相频出。

“袁方,休要逞狂,黄忠在此!”

一声长啸,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纵马舞刀,如流火一般飞射而至。

来者,正是荆襄第一虎将,弓神黄忠。

第三名练脏级别的武者,汹汹杀至!

只见黄忠手中战刀左右荡出,以快如疾风的招式,将挡路的敌卒,轻松的掀翻在地。

一条血路飞铺而出,几个呼吸间,黄忠已杀至袁方面前。

战刀横扫而出,挟裹着黄忠练脏初期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黄汉升,你来得正好,三人合攻又如何,本王就陪你们战上一战!”

袁方狂笑更烈,手中画戟左右一扫,荡开了张任和乐进的攻击,一百四十余斤的战戟破风而出,迎向黄忠的攻击。

画戟对战刀,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下一个瞬间,两柄利刃,轰然相撞。

哐~~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几将黄忠的皮肤烧灼。

交手瞬间,黄忠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战戟,灌入了他苍老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

黄忠那握刀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处竟觉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然力道如此之强,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练脏后期!这小子的武道,竟然已冲上练脏后期?这才几年的时间,他的天赋,简直是匪夷所思!”

交手瞬间,黄忠那苍老的脸上,迸射出了无尽的震撼。

当年梁县一役,黄忠可是跟袁方交过手的,那时的袁方,实力不过锻骨后期。

他却万万想不到,不到两年的时间,袁方的武道,竟然从锻骨后期,突pò

至了练脏后期。

如此习武天赋,实在是震古铄金,叫人无法相信。

先前典韦和许褚二将,联手败于袁方之后,就曾告于曹营诸将,袁方的武道已突pò

至练脏后期的恐怖境界。

只可惜,曹营诸将们,却大多不信,袁方会有这般不可思议的天赋。

今日一战,乐进和张任,包括黄忠在内,才彻底的相信,更前所未有的被震骇。

如果说几年前,袁方面对黄忠的话,还会为黄忠武力之强而忌惮。

但是现在,在他练脏后期的武道之下,黄忠的实力,根本已没那么可怕。

“黄汉升,今时已不同往日,我念你武道绝伦,饶你一死,归降于本王吧。”

交手之时,袁方竟然狂烈手,直接就临阵招降黄忠。

黄忠心中大怒,瞬息间平伏下激荡的气血,反手一刀,再向袁方攻去。

袁方见黄忠受他重击,丝毫不曾畏惧,还要再向他发起攻击,不禁暗对这员老将的勇气感到欣赏。

只可惜,欣赏归欣赏。任何阻我天下之人,都得死!

“让你们见识下我真zhèng

的实力吧,倍化之能,给我开!”

狮吼般的一声长啸,袁方双臂肌肉骨胳咔咔作响,如同要爆裂一般,瞬间便变粗了一倍。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一柄画戟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

那一戟。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黄忠当头斩去。

戟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令黄忠一瞬间。感到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杀气如此之重。简直如地狱的魔王一般!”

黄忠心中虽骇,但到底也是练脏初期的武道,拥有着不同一般武者的钢铁意志。

他急提一口气。屏弃杂念,心坚如铁,猿臂抖动,低喝一声,手舞战刀向上反架而去。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六成力道的铁戟,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袁方以一敌三,并没有用尽全力,这一招只使出六成力道。

然只六成力道,竟令黄忠感到双臂一麻,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他的身体,如抽水的鞭子便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举刀的双臂,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刃锋,堪堪就将斩中他的肩甲。

“好强的力道,竟是我生平所未见!”

承shòu重击的黄忠,钢牙紧咬,喉头一声暴吼,双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乐进纵枪,张任挥枪,已分从左右杀向袁方。

袁方虽有吕布的霸道,但毕竟还不是吕布,无法一招间就压倒黄忠,只得疾收画戟,电光火石般左右使出两招,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已将乐进和张任的招式逼退。

黄忠趁着这机会,强行平伏翻滚的气息,抖擞精神,战刀从肋下标出,再攻向袁方。

乐进也是一声暴喝,一杆大铁枪如电射出,攻向袁方左胸。

张任臂上青筋突涌,手中银枪青芒吐露,挟着雷霆之力,刺向袁方后背。

三柄利刃,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吕布。

“痛快,杀得痛快啊,都拿出你们的真本事,让我战得再痛快些吧,哈哈~~”

袁方放声狂笑,当真如魔王一般,怒发威势,手中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黄忠三人的进攻。

四员当世的强者,如走马灯一般,战成了一团。

这是一场惊世之战。

四人的招式之快,竟已快到寻常士卒,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唯有达到锻骨初期的实力,方才能勉强看清。

但见飞沙走石,刃风四射,方圆八丈内的范围,都被扫得沟壑重重,任何接近这范围的寻常士卒,都会如草人一般,被撕成粉碎。

远方处,正指挥骑兵破敌的马超,目睹了这惊世一战,也不禁为这惊心动魄的战斗所吸引,停下了厮杀,观望着这场激战。

眼见那凶险之极的招式,马超不禁暗想,若是换成自己,对面黄忠那三将的围攻,未必能有袁方这般从容。

“听闻当日王上,独战两员练脏武者,我还不太敢相信,今日一看,是由不得我不信啊。王上的武道,竟然已超越了我马超,这份武道天赋,实在是……”

马超震撼到,已不知用何等语言,来形容自己对袁方的惊叹。

今以他练脏后期的武道,如果加入战团,顷刻间就能击败那三人联手。

马超却没有动手,只在旁掠阵,因为他清楚袁方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压倒那三人,他完全没必要出战,影响到袁方展现神威。

正如马超所料,袁方,正完全压制着那三人。

而放眼整片战场,早已变成了一片汪洋血海。

中计的曹军,已是士气崩溃,前军与后军又被截得四分五裂,各自为战,无法彼此互应。

这般不利局面下,被齐军分割围杀,杀得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战场上,“袁”字的王旗,屹立如山,而曹军的军旗,却是遗落遍地,被无情的踏在脚下。

“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必败无疑,我们三人一起激发潜能,拔升武道,诛杀了他!”

张任最先看清形势,一声咆哮,双目斗睁,臂上青筋突涌,双臂肌肉爆涨,仿佛炸裂一般

武道暴走,顷刻间,将自己的实力拔升至了练脏初期。

乐进也跟着进入暴走,武道提升至锻骨后期。

老将黄忠也怒啸一声,身体潜能激发,超越极限,武道生生拔至练脏中期。

暴走的三将,倍增的实力,但见漫天刀影枪雨,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卷向了袁方。(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半步武圣

锻骨以上境界的武将,在身处逆境之下,均有激发潜能,战力暴走的能力。

这种暴走状态,乃是以牺牲大量体力,甚至是不至损伤肌肉为代价,来换取短时间内的战力剧增。

这种近乎于“自残”的战斗方式,所激发出力量的可怕。

三将暴走之后,等于是两个练脏,一个锻骨后期,联手合击的实力,实为可怖。

“这三人潜能激发,实力爆增,连我也要忌惮三分,不知王上能否应下!”

掠阵的马超,神经紧绷起来,下意识的握紧了枪柄,准bèi

时刻上前。

面对暴走的三将,袁方却威然不惧,反而是笑得更加狂烈。

狂风暴雨般刃锋,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而来。

“洞察瞳,皮膜硬化,统统给我开启!”

袁方念头骤生,钢铁般的意志催动之下,两大生化突变的异能,刹那间统统开启。

左眼洞察瞳浮现,那三将疾风般的招式,统统都被解析在脑海之中。

皮膜硬化,坚实如磐石的皮膜,转眼已护住心脏等诸处要害。

三大生化之能已同时开启,在这短短的瞬间,袁方等于将自己的武道,从练脏后期,提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有多强!”

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拔至易髓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正面迎击而上。

那是恐怖的一击,那是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吭吭吭!

瞬息间,袁方与三将分别交锋。

袁方银河坠落般的力道,结结实实的轰落。

黄忠三将虎口震裂,双臂在前所未有的巨力轰击下,咔咔作响,几欲崩裂一般,甚至内部数条肌内已是撕裂,青筋也跟着崩断。

胸中,五脏六腑更是剧痛。数处被这巨力所震伤。

“易髓?他竟然不用身体激发潜能。就将武道拔升至了易髓,这怎么可能?”

黄忠惊诧错愕,匪夷所思。

“他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扛下我三人暴走的进攻?”

张任和乐进二人。亦是震撼到了极点。

袁方却精神大作。战意更烈。一声雄狮般的狂啸,又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直接扑向了乐进。

三将之中。以乐进武道最弱,袁方要挫败三将的围攻,当然要先拿乐进开刀。

眼见形势危机,乐进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用尽生平之力,举枪相挡。

而这时,张任和黄忠二人的招式,已经追击而来。

在这危机关头,他二人已不惜损伤身体,将暴走的状态,推升至巅峰状态,拼尽全力也要救下乐进。

因为他们知dào

,一旦乐进被诛,他二人也难逃失败的命运。

一杆大刀,一柄铁枪,挟着雷霆之力,分从左右攻向了袁方。

“乐进,谁也救不了你!”

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有提升,竟在易髓的基础上,再度拔升,隐隐几有半步武圣的威霸之势。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dà

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霸绝天下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pò

极限。

半步武圣,只差半步,就能超越易髓,达到武圣的实力。

在圣者眼中,什么锻骨,什么练脏,统统都是肉体凡胎,不堪一击!

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乐进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乐进之胆。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乐进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血溅,胸中气血翻滚如潮,五脏欲碎,张口便狂喷一股鲜血。

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乐进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这小子的武道,怎么能强到这般程度?他画戟的刃风,又怎会灼热如火,这怎么可能?”

交手瞬间,乐进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还没结束。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力道尚只发出一半,那余下的一半力道,强行破开乐进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下一个瞬间,只听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鲜血飞溅中,乐进的那张脸,已经定格在惊怖扭曲,痛苦万般的一瞬。

袁方手中,那灼热的方天画戟,竟已洞穿了乐进的胸膛。

火热的方天画戟,瞬间将乐进胸膛破碎的皮肉,烧成焦黑,温热的鲜血,更是顷刻间被蒸发成了丝丝的腥红血浪。

然后,在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乐进一声凄厉惨叫,被洞穿了胸膛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的身躯,在地上抽了几抽,便不再动弹。

乐进,就此毙命。

黄忠大骇,张任大骇,两员当世名将,震惊得脸色惨变。

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他三人的围攻,非但没能拿下袁方,反被袁方所压制,甚至是斩杀了其中的乐进。

“这厮,竟有吕布之勇!”

惊骇的二人,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闪现出这样惊骇的念头。

十余步外,观战掠阵的马超,脸上亦浮现惊色,禁不住惊叹道:“王上以一敌三,全面压制那三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斩杀其一,如此武道,就算是我只怕也做到。难道说,王上潜发身体潜能,竟是将武道拔升至了半步武圣不成?”

“不可能啊,王上武道跟我相当,就算拔升武道,最多也只能拔至易髓的境界,又岂能提升至半步武圣,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马超这边还在惊叹时,诛杀过乐进的袁方,神威怒发,狂风暴雨般的招式,袭卷向了黄忠和张任,欲再取此二敌的性命。

“我们不是他对手,退,速退——”

眼见再战下去,便将有性命之忧,黄忠大叫一声,率先拨马而撤。

黄忠一撤,张任焉敢再战,急也拨马跳出战团,两员曹操的大将,被袁方杀得是惊魂落魄,大败而逃。

袁方的目标在于曹操,不屑再追杀杀此二将,只狂笑一声,挥纵着铁骑,辗杀着崩溃的敌兵,继xù

望南面追击而去。

曹操还在狂逃。

奔逃中的他,心中是又恨又悔。

他在后悔,误信了于禁这个无耻之徒,更后悔不该听信庞统的判断,尽起剑门之兵前去突袭袁方。

结果,却落得如此惨败,四万兵马损失大半,就连亲族爱将曹纯,也死于袁方之手。

曹洪、夏侯渊,再加上今天的曹纯,袁方的手中,已染了他曹操三名兄弟的血。

“杀我兄弟,屡番羞辱于我,此仇不共戴天,袁方,总有一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曹操恨得是咬牙切齿,暗暗发下重誓。

此时天色已明,抬头远望,雄伟的剑门关,已经就在眼前。

关城之上,庞统和余下的守军,正立于城头,巴巴的望着北面,期盼着曹操得胜归来。

结果,苦等到天明,庞统却未等到捷报,而是等到了大股惊恐失措的败兵,从北面落荒而归。

关城之上,曹军上下,无不骇然变色。

庞统却沉稳自信的脸,也刹那间涌现惊色,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士元军师,看来你也和我一样,计策也被袁方那小贼给识破了,可惜,可惜啊。”

司马懿阴阳怪气,言语中,分明是冷嘲热讽之意。

叹息了半晌,司马懿冷哼一声,拂手道:“袁方的大军,只怕很快就会追来,王越,我们走。”

身后,那黑衣人上前,推着司马懿的轮椅,匆匆的下得城去。

庞统却僵在城头,远望着败归的己军,眉宇之中,尽是惊色,口中喃喃道:“袁方啊袁方,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能屡屡识破我的计谋……”

庞统还在惊叹时,曹操在典韦等亲军的保护下,已经接近剑门关。

眼见关城已近,曹操长松了口气,暗自庆幸道:“幸亏我有诸将保护,活着逃回了剑门,只要逃往关城,我就能收拾残兵,坚守关城再不出战,看你能奈我何。”

就在曹操暗自庆幸时,身后方向,蓦的杀声大作,数以万计的铁骑,如潮水一般,狂追而来。

曹操回头一看,不由大惊,竟见袁方的铁骑,再度追杀了上来。

曹操揪住几名败逃上来的士卒,一问之下,方才得知,袁方竟一人独破黄忠、张任和乐进三将联手,而且还是诛杀了乐进,正穷追而来。

“什么!”

曹操大骇,如被一道惊雷击中,身躯剧烈一晃,惊得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二章 曹操,我非杀你不可!

黄忠乃荆襄第一武者,张任为蜀中第一大将,而乐进又勇猛无双,此三将联手,没能拿下袁方也就罢了,竟然还被袁方诛杀了乐进?

曹操惊了,彻底的惊了,惊到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主公,末将早说过,袁方那小子天赋过人,武道已突pò

至练脏后期,乐进他们必是不信,小看了那袁方,才会送了性命。”

身边的许褚,默默的叹息。

曹操猛然省悟,心中极是懊悔,懊悔当初没有叮嘱众将,不可小视袁方的武道。

否则,今日曹纯这员亲族大将,还有乐进这员元从之将,又岂会葬身于袁方之手。

“袁方,你杀我兄弟,又杀我爱将,我曹操——”

曹操放声咆哮,还待宣泄愤nù

之时,身后大批的齐军铁骑,已如潮水般逼近。

当先处,那一员“袁”字的王旗,傲然飞舞,令曹军见之,无不丧胆。

“主公,形势危急,先逃往关中再说吧。”典韦惊吼一声,拖着曹操的马缰绳就往前狂奔。

曹操和他不足一万的败军,狼狈不堪的逃上了剑门关。

而身后处,纵马拖戟,威如神将的袁方,已率齐军步骑追兵,汹汹杀至关城前。

袁方将远望瞳开启,扫视剑门关上,只见关城之上,曹军已是一片混乱,根本都来不及布防。

此等败乱之势,不趁机攻关。更待何时!

袁方胸中的豪气,已如火狂燃,画戟在手,直接关城,高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压上,给本王一举攻破剑门关!”

号令传下,张飞、徐晃、马超等众将纷纷率军杀上,数以万计的齐军,从正北面方向。冲着剑门关直扑而去……

此时。剑门关内已是乱成一片,守军惊慌无措,而刚刚逃入关城中的曹操,根本还来不及叫士卒上城抵御齐军进攻。

军心已乱。曹操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浑身懈数。也难以抵御颜军大举进攻。

关城处,徐晃已一马当先,亲率着五千登城敢死之士。杀上了关城,将那赤色的“袁”字大旗,插上了剑门关的北城头。

原本坚不可摧的剑门关,此时已为齐军全面攻破,放眼望去,山城一线,无数的齐军如潮水一般,不断的爬上关城。

惊恐的曹军纷纷倒溃,根本抵不住颜军的攻势。

观看胜势,袁方豪气大作,方天画戟直指关城,高声喝道:“我大齐的勇士们,随本王杀入剑门关,杀尽敌贼——”

威喝声中,袁方纵马而出,向着已经被打残的剑门关,狂卷而去。

数千的白马义从也随之而出,潮水般的兵流,向着关门涌去。

率先攻上关城的徐晃,指挥着他的士卒斩破吊桥,打开城门,通往阳平关的道路,一路畅通。

袁方纵马如风,如银色的闪电撞入剑门关内。

放眼望去,整个关城已乱成一片,残存的一万曹军,正与攻入关中的齐军乱战成一团,街头巷尾到处都在血战。

冲入城门的袁方,方天画戟左右开弓,如车轮一般,将挡上来的数名曹军斩成粉碎。

漫天的血雾之中,袁方如神将一般,巍然屹立在城门前,那无上的威势,直震慑得附近的曹军不敢近前。

这时,身后的大军如潮涌上,喊杀震天,明晃晃的刀锋,如死神的獠牙,将那些惶恐的曹卒,无情的撕碎。

剑门关,改旗易帜!

横戟而立的袁方,率千余铁骑,穿越关城大道,一路望南杀奔而去。

袁方知dào

,在这种败势之下,曹操必然不敢再坚守关城,一定已逃出剑门,向着南面的涪城逃去。

今日这场大战,还没有结束,袁方岂能轻易放过曹操。

一路辗杀,踏着血路,从南面关城杀将出去。

举目远望,但见成百上千的曹军士卒,正丢盔弃甲,惊魂落魄漫山遍野的向南逃窜。

远望瞳开启,袁方四下扫视,果然在里许之外,锁定了曹操的身影。

“曹操休走,今天我袁方非取你性命不可!”

袁方杀机不减,催动赤兔马纵驰而出,一千白马义从,向着曹操所在追辗而去。

正前方处,曹操还在狂逃,心如刀绞。

这一场的惨败后,损兵至少也得有三万之余,军械辎重损失更是不计其数,他苦心经营起来的军队,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就损失了几近半数。

除此之外,曹纯和乐进,两员大将,更被袁方所杀。

最重yào

的是,连剑门这样的蜀中咽喉天险,也一并为袁方所得。

剑门一失,袁方数十万大军,趁胜杀入成都平原,他曹操拿什么来抵挡?

曹操肉痛之极,他仿佛能够感受得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此时的曹操,也顾不得许多,心中所盘算的,只能是先逃回涪城,收拾住败兵再说。

正当这时,曹操猛然看到前方大道处,一队兵马阻挡于前,堵住了他撤逃的去路。

后有追兵,前路被堵,霎时间,曹操和他残存的近万溃卒,那稍稍平伏下来的心情,转眼就再度陷入了恐慌之中。

吓慌了的曹操,一时间竟是不知所措。

这时,许褚却忙将曹操缰绳拉住,“主公先莫慌,前面已近涪城,不可能出现敌军的兵马,拦路的应该不是齐军。”

听得许褚这话,曹操紧绷的心情方才稍缓,放慢马速,定下心神举目仔细远望。

但见对面那一支兵马徐徐而来,士卒的着装皆似本军,而大旗上也似乎若隐若现着一个斗大的“曹”字

阵前处,一员身着金甲,黄须雄躯的年轻武将,正横刀傲立。

“是彰儿的兵马,是我黄须儿的兵马啊!”曹操狂叫起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狂喜之极。

曹操口中的“黄须儿”,正是其子曹彰。

此前之时,曹彰一直率军屯驻于剑门关城的涪城,却不想会在这关键时刻,率军北上,出现在这里。

左右曹军诸将士,闻知拦路的是自家兵马时,所有人才长松了口气,有些士卒甚至还激动得差点哭了起来。

过不多时,两支兵马会师,曹彰拨马上前,眼见着自家残存的士卒,不禁是面露惊奇。

此时的曹操,几乎要喜极而泣,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拨马加速,向着自己的儿子奔去。

他自思曹彰武道绝伦,看情势至少带了五千余生力军来,而身后袁方的追兵,最多也只一千余人,以曹彰的实力,足以击退袁方的追击。

这也就意味着,他曹操终于逃过了一劫。

几千号曹军残兵,也如从鬼门关逃出一般,丢下兵器,扔掉头盔,拼着最后的力qì

,疯了似的向曹彰之军逃去。

此时,袁方的铁骑,已追至两百余步。

眼见前面出现曹军军阵,袁方也颇感意wài

,没料到,此间会出一支曹军生力军。

五千曹军拦路,军阵井然,这般情势之下,袁方单凭千余疲惫的铁骑,想要冲破敌阵,追杀曹操,绝非易事。

可是,都追到了这里,又岂能轻易放曹操走脱。

形势紧迫,曹操眼看着就要逃入敌阵之内,袁方已没有多余思索的余地。

念头,突生!

袁方也不犹豫,急挂住方天画戟,将马背上的六石弓卸下,抽出一支利箭,便摆出了要拉弓开箭之势。

以袁方先前的力量,想要拉开六石弓,非得动用倍化之能才行。

然他现在已拥有练脏后期武道,力量爆增,想开此硬弓,根本不需yào

再动用倍化之能。

转眼间袁方手指,已是搭住了紧如钢丝的弓弦。

低啸声中,袁方右臂奋然用力,那根六石弓弦,缓缓的被袁方拉开了。

六石弓开!

紧接着,右眼远望瞳开启,敌军的影像,被急剧的放大。

滚滚翻动的人影中,袁方飞快的搜寻着曹操的所在。

鹰目如电扫过,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搜寻到了那仓皇奔逃的身躯。

此时的曹操,正策马狂奔,向着他的儿子奔去,完全已不把身后袁方的追击当回事。

“曹操,就看你有没有命躲过我这一箭。”

袁方杀气四溢,六石弓拉满,远望瞳锁定曹操所在,瞄准了那枭雄……

相隔两百余步,即使是最强的六石弓,也不见得能洞穿曹操的护甲,况且箭出的半途中,还会有偏差。

现在这情势,已管不了那许多。

“去吧!”一声轻喝,袁方松了手指。

嘣~~

一声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步,向着曹操呼啸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飞雾,如流光一般扑至曹操面前。

策马狂奔中的曹操,怎么也料想不到,袁方会相隔两百步,射出这惊天的一箭。

此时的曹操,精神已经完全放松,眼见自己的爱子就在眼前,身心已完全沉浸在逃过一劫,父子团聚相见的激动当中。

是以曹操对防备冷箭,并没有拿出完全的警戒,直到流光撞至身后时,曹操才猛听到破风之声,向着自己袭来。

以曹操的武道,就算感觉到有冷箭来袭,这般近距离,又焉能做出及时的闪避。

惊觉的瞬间,箭光已至。(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三章 来一个,我杀一个!

“主公小心——”

利箭袭来前的一瞬间,身边典韦猛然觉察,一声厉声示警,也不等曹操有所反应,虎臂急探而出,将曹操猛力一拉

若是寻常武将,这突如其来的一箭,自然救不了曹操。

典韦却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战场上的感知能力,已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在冷箭袭来的瞬间,堪堪的救下了曹操一命。

噗!

鲜血飞溅。

这一箭,没有能射中要害,却狠狠的射中了曹操的大腿。

“啊~~”

曹操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猛一摇晃,便即伏倒在了马背上。

“父亲!”

阵前处,曹彰见其父中箭,大惊失色,急是拨马抢上近前,同典韦一起,将曹操扶住。

痛怒万分的曹操,狠狠一咬牙,猛的将腿上之箭,拔了出来。

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声,箭虽拨出,鲜血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典韦吓得是大骇,急是撕下衣襟,几下将曹操中箭的腿,死死的扎住。

痛到头晕目眩的曹操,将那支箭颤巍巍的拿起,却见箭杆之上,赫然刻着“袁方”二字。

这一箭,竟是袁方所射!

“袁方——”曹操怒吼一声,咬牙欲碎,牙根处竟已浸出鲜血。

他已惊怒到了极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袁方那小子,竟然能在两百步外,向自己偷施冷箭。

两百步。只有六石弓才能有此杀伤力

袁方那小贼,不但能拉开六石弓,竟然还能在剧烈的晃动之中,隔着两百步的距离射中了他。

此等神射之术,已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惊怒之下,曹操张口喷了一口鲜血,受伤的身躯,便是晕倒在了马上。

“袁方,你竟然敢伤我父亲,我要杀了你~~”

眼见曹操兵败。又被袁方射了一箭。更是气痛到晕厥过去,迎上前来的曹彰,恨怒到了极点,几近于疯狂的咆哮。

同样惊怒的许褚。却咬牙冷静道:“主公伤势这么重。我军又大败。这仗是没法再打,公子,快护主公撤往涪城再说吧。”

“你们速护父亲退往涪城。我今天非杀袁方不可!”曹彰却万般不甘,声嘶怒吼。

“公子万不可因怒而战,那袁方的武道已经……”

许褚还待劝说之时,被愤nù

冲昏头脑的曹彰,根本已听不进去,挥刀纵马已杀出阵去。

“先救主公要紧,我们走。”

典韦却顾不得许多,眼中只有曹操,急是喝令左右,将晕过去的曹操拖走。

许褚无奈,也只得跟了上去。

曹操在一众骑兵围护下,穿过本军大阵,仓皇的望着南面涪城方向逃去。

五千列阵的曹军,眼见曹操中箭晕厥,军心士气,顷刻间已受沉重打击,战意陡减。

复仇心切的曹彰,却无视己军士气受挫,纵马舞刀,狂杀而出。

近五千的曹军步骑,只得追随着曹彰,轰然破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向着迎面而来的齐军冲去。

迎面处,袁方开启远望瞳,已看清了曹操中箭,晕厥在马上的一幕。

正暗呼可惜时,眼见的曹军,竟非但没有退却,反而杀了上来。

望着那滚滚而至的敌潮,袁方无有丝毫惧意,口中冷冷道:“看这旗号,应该又是曹操亲族将领,军心已挫,竟然还敢进攻,好,就让本王再胜一场!”

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向着汹涌的敌人,狠狠划下,袁方奋然大喝:“白马义从,给我杀上去,辗杀一切阻挡我们的敌人,给我杀——”

厉啸声中,袁方催动赤兔马,舞纵方天画戟,如流火一般射出。

一千白马义从,忘记了疲惫,燃起最后的战意,轰然而动,挟着昂扬如火的战意,铺天盖地的卷袭而出,迎着敌潮杀上。

两股横亘旷野,巨大的锥形冲击之阵,漫卷过两百步的距离,相对撞至。

轰隆隆!

天地间,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相撞的瞬间,无数道血柱,冲上半空,交织成一面巨大的血网。

人嚎马嘶,肢飞颅碎,数之不清的士卒,顷刻间撞成了肉泥。

袁方身先士卒,如一柄锋利无双的巨刃,轰开血路,画戟扇扫而过,将两名当头撞至的敌骑,拦腰斩为两截。

重戟四面八方荡出,每一戟挥出,必取敌命。

断肢与折损的兵器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袁方仿佛神将一般,威不可挡。

重戟所向,无人能敌。

曹军虽然人多,但多为步军,在此军心受挫之际,又岂当得住精锐的白马义从一冲,顷刻间,便被从中斩为了两截。

乱军中,曹彰刀舞如风,疯狂的收割着齐军士卒的人头。

漫空的血雾中,他一直在搜寻着袁方的所在。

乱军中,曹彰终于发xiàn

了那面赤色的巨旗,巨旗之下,袁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无尽的怒意,瞬间冲脑而上。

“袁贼,杀我叔伯,今又伤我父亲,我要用你的人头,为他们报仇~~”

暴喝一声,曹彰纵马射出,如黑色的闪电,杀破乱军,手舞长刀,直取袁方。

曹彰从斜刺里杀来,手中长刀扇扫而出,挟起一道宽阔无形的刀幕,尽起平生之身,向着袁方当胸横斩而至。

刀锋未至,那凛烈如刀的刃风,已铺天盖地的向袁方压来。

强敌,来袭!

“此人威势,倒与黄忠相似。至少也有练脏初期的实力,不知曹营中哪一员大将?”

袁方心中虽奇,却无一丝忌惮,练脏初期的武者,放眼天下虽乃凤毛麟角的存存,但在他练脏后期武道的眼中,又何足道哉。

重戟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正大雄浑的戟式,迎击而上。

哐~~

刀戟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四野。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的耳中鼓荡。久久不散。

一击之下,袁方巍然不动,气息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而那曹彰。却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他大刀灌入身体,那强悍无比的冲击力,仿佛沾水的皮鞭,直抽得他血气翻滚,五脏激荡。

“练脏后期,这小子的武道,竟然是练脏后期!?”

气血激荡的曹彰,拨马回身,以一种惊怒的目光瞪向袁方。

曹彰自诩武道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冲上了练脏初期的实力,平时听人谈论袁方天赋不凡时,都是不屑一顾。

今天,他更是仗着自己练脏初期的武道,才一怒之下,欲替父报仇。

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远在他之上!

震惊之际,袁方已拨马转身,画戟指向曹彰,冷冷道:“我袁方戟下,不斩无名之将,报上你的姓名来。”

一招交手,袁方已断知,此敌武道不过练脏初期,绝非自己对手,方才有如此自信。

曹彰却是勃然大怒,刀指袁方,暴喝道:“袁方小贼,你杀我叔伯,又伤我父亲,今我曹彰非取你狗头不可!”

曹彰,原来是他。

袁方听他自报家门,又见他一脸黄须,便知他就是曹操诸子中,武道最强的那个黄须儿。

“是你曹家惹了本王,自己前来送死,怪得了谁,看来你也是不识好歹,想让本王戟下,再添一颗曹氏人头!”袁方冷冷喝道。

“小贼,给我死吧~~”

恼羞成怒的曹彰,咆哮一声,纵马舞刀向袁方杀奔而来。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讽色,画戟一横,霸绝天下的气势,奔涌而出。

厉啸声中,纵马如风而上。

赤兔马何其之快,袁方竟后发而先至,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曹彰的跟前。

手中方天画戟,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烈无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盘一般,横扫而出。

那一百四十余斤的神兵利器,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转眼都聚拢吸附而去,以曹彰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曹彰牢牢的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这一招出手,力道刚烈,快如闪电,曹彰根本无从可避。

惊异之下,他只得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挥刀而出,迎击袁方这气势雄浑的一击。

吭~~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招交手,刀锋与戟芒之上,溅起耀眼如星的火花。

袁方身如铁塔,依旧从容如常。

而曹彰却觉虎口发麻,五脏涌动,再一次被袁方的力道所压制。

袁方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正大雄浑的招式,如狂风暴雨般卷向曹彰。

两骑,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滚滚战团中,袁方尽展练脏后期的武道,十几招间,就将曹彰全面压制,逼得他刀法散乱,渐不从心。

武道实力上的差距,终究不是纯以怒气,就能够扳回。

“啊啊啊~~”

突然间,曹彰如野兽般,狂吼如雷,臂上肌肉暴涨,青筋突涌。

袁方知dào

,这是曹彰恼怒已极,明知不敌,却强行催动身体潜力,想以暴走状态击败袁方。

果然,几个呼吸后,曹彰战力陡然大增,刀锋狂袭反攻而出。

暴走状态下的曹彰,武道生生的拔至练脏中期的境界,一时实力倍增。

只可惜,就算曹彰进入暴走状态,他的武道,依旧逊于袁方常态之下的战斗力。

袁方却不屑于跟他再缠斗下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诛杀曹操。

“曹操,是你儿子自己来送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鹰目一凝,陡然间,无尽的杀气,从袁方的身上,四面八方的迸射而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四章 统统都得死

“倍化之能,给我开启!

念头一生,双臂骨节肌肉如豌豆般爆裂,双臂再度变粗,力道倍增。

单凭着开启倍化之能,袁方顷刻间,将自己的力量,在形式上拔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原本以袁方体能,只够维持一次生化之能全开,但练脏后期的身体强dà

无比,体力绵长,竟有足够的能量,支撑他二度开启生化之能。

易髓的力道,谁与争锋!

袁方一声长啸,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以快如闪电,即使是锻骨武将,都无法看清的出招速度,卷挟着层层血浪,向着曹彰狂袭而去。

千百道戟影刃风,顷刻间便将曹彰的暴走狂攻压制下去,几招间,便压得他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仓促的抵挡。

“易髓,这小子,竟然把武道拔至了易髓,糟了,没想到他竟强到这般地步……”

吃力迎战的曹彰,心中是惊怖难当,直到此时,他才想起了先前许褚的告诫,后悔于自己一怒冲动。

只可惜,为时已晚。

鲜光飞溅中,曹彰左臂右肩,先后被袁方刃戟所伤,环象环生,根本已败局已定。

形势,危急。

“公子,典韦来助你诛杀此贼~~”

“许褚在此,袁方,休想我家公子!”

正当此时,喝声大响,两员曹营猛将,分从斜刺里撞出。杀向了袁方。

典韦,许褚杀到!

原来,这二将正护着曹操逃离,曹操在半道上苏醒过来,听闻自己的儿子曹彰,竟然因怒强行跟袁方交锋时,不由大吃一惊。

震惊的曹操,唯恐儿子性命有危,只得急命典韦和许褚二人前来相救。

曹彰眼见救兵杀来,欣喜若狂。大叫道:“恶来。虎痴,速助我诛杀这袁贼!”

袁方却剑眉一凝,心中暗生几分忌惮。

就在不久前,他已经lì

过一场以一敌三的战。那场激战。他可是占尽优势。且奋发神威,诛杀了乐进。

今以曹彰的武道,相当于黄忠的实力。但典韦和许褚的实力,却远胜于张任和乐进。

两个练脏中期,再加上一个练脏初期的武者,这样的联手实力,已是超越了当年虎牢关中,刘关张三人合攻吕布的实力。

当年的吕布,尚且战败,何况袁方现在的实力,还不及于吕布。

更何况,先前一场大战,袁方体力已大损,就算能勉强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身体暴走,也绝无法支撑太久。

而典韦和许褚二将,却一直只护着曹操,未曾参与战斗,损耗体力。

此消彼涨,若真给典韦和许褚赶到,形成三人合攻他之势,形势就不妙了。

“倘使他三人联手,我形势就有危了,就算我仗着赤兔马快,能够顺利脱离险境,可今日一战,本已大胜,我这一退,岂非让曹操扳回了几分士气……”

思绪飞转,眨眼间,袁方就判明了形势利害。

必须要速败曹彰!

“洞察瞳,给我开。”

念头一生,袁方毫不迟疑,瞬间开启了左眼洞察瞳。

顷刻间,曹彰所有的招式动作,便被清晰无遗的解析在了脑海中,放慢,迅速的放慢。

那原本急速狂暴的招式,转眼就被放慢了近一半,所有的破绽,统统都被袁方给看穿。

倍化之能,将他的力量推上易髓之境,而今再开启洞察瞳,更将他的判知招式的能力,也推至了易髓境界。

低啸一声,猿臂抖动,手中方天画戟轰出,层层叠叠的戟锋,如暴雨般荡出。

噗噗噗!

一连三戟,袁方的戟锋,连着再度刺破曹彰身体数处,鲜血飞溅而去,逼迫得曹彰是又惊又痛,整个人已如血人一般

身中数创,精神受震,暴走状态也进入强弩之末,只五招之间,曹彰已被逼得手忙脚乱,败相频出。

“这还不够,给我暴走吧!”

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迸胀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袁方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有提升,在易髓的基础上,再度提升,达到半步武圣的境界。

左右两翼,典韦和许褚二将,眼见曹彰有危,策马如风,转眼已扑至数步之外。

袁方,却怎会给他们救下曹彰的机会。

生化之能全开,再进入暴走状态,袁方这是要凭着半步武圣的实力,抢先诛杀掉曹彰。

“挡我路者,都得死,曹彰,纳命来吧!”

狂啸声中,袁方的洞察瞳,已看穿了敌人致命的破绽。

方天画戟如流云赶月一般,穿破曹彰的层层防御,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他当胸刺来。

曹彰大骇失色,想要回刀相挡之际,已是来不及。

戟出瞬间,典韦和许褚二将,已撞至左右。

典韦大喝一声,一双大铁戟如剪刀般绞出,卷着血色尾迹,径斩向袁方后背。

许褚也是威势大作,一柄象鼻刀,横斩而出,直轰向袁方腰。

二将分攻袁方的要害,意图逼袁方收扫,以解曹彰陨命之危。

千钧一发!

袁方知他若收招回挡,接下来就会陷入三人的围攻之中,久战势必会败。

但若强杀曹彰,他就有要害被二将所伤的威胁。

雷霆般的瞬息间,袁方决心早下,根本没有犹豫,手中的画戟,依旧去势不减,毫无退缩的向着曹彰刺去。

噗!

如电的戟锋,摧破了铁甲。洞穿了曹彰的胸膛。

“公子~~”

典韦和许褚二将,惊怒万分,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不惜两败俱伤,也要强杀曹彰。

惊怒的二将,手中刀戟,随即袭至。

铛!铛!

两声清脆的闷响,那刀戟之锋,斩破了袁方的铠甲,却没能斩破他的身体。竟仿佛撞上了厚铁板一般。竟被生生的弹了回去。

袁方的嘴角,掠过一道冷绝之色。

千钧一发之际,他以洞察瞳,看穿了二将攻击的方位。准确无误的开启皮膜硬化能力。以坚如磐石的皮膜。轻松挡下了那二将致命一击。

“我们全力一击,竟然没能斩杀他?”

典韦变色,许褚骇然。那错愕的表情,直如见了鬼一般。

紧接着,他们就猛然想起,袁方似是练就了什么金刚不坏,刀枪不入的武道,这已不止是第一次,他们无法斩破袁方的身体。

“杀不了我,我今天叫你们统统都死!”

袁方厉啸一声,斗志大作,猛的拔出方天画戟,反身荡出,攻向典韦和许褚二将。

此时,被洞穿胸膛的曹彰,已是胸前血如泉涌,双目瞪到斗大,脸色狰狞惊怖之极。

“你——你——你——”

连从牙缝中挤出三个你后,曹彰身躯一抽,旋即栽倒于马下。

曹操武道最强之子,拥有练脏初期实力的曹彰,就此陨命在袁方半步武圣的实力之下。

斩杀曹彰,袁方没有丝毫迟敌,狂风暴雨般的招式,疾射向许褚和典韦二将。

两度生化之能全开,再激发暴走状态,体力损耗之大,何其之巨,袁方甚至感觉到,虚弱的感觉,正向他悄然袭来。

袁方却毫无退意,诛杀曹彰后,反是神威大涨,索性要在力虚之前,一口气将典韦和许褚二敌,统统都收拾掉。

“半步武圣?他竟然把武道实力,拔升至了半步武圣,这怎么可能?”典韦心中骇万分。

“就算他激发潜能,最多也就把武道推至易髓,怎能拔升至半步武圣?他到底是人是魔?”许褚亦是惊骇难解。

更让他二人没想到的是,袁方在诛杀曹彰后,竟然不趁机撤tuì

,反而向他二人狂攻而来,竟似要以一己之力,诛杀他二人。

曹彰被诛,深深的惊到他二人,今袁方半步武圣的实力,又给了他们精神上沉重一击。

斗志受创,招式立时受滞,武道便无法发挥出来,转眼间,竟被袁方完全压制。

即使二人激发潜能,身体暴走,将武道拔至了练脏后期,他二人联手,依然被袁方压制!

三骑激战,刃风掀起漫天狂尘,方圆四五丈之内,都被那外散的压迫之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唯有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斩杀曹彰,袁方自信无比狂烈,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霸道之风。

正当此时,剑门关方向,狂尘冲天,挟着天崩地裂的轰响,辗压而来。

尘暴过处,曹军惨声震天,纷纷倒溃而逃。

西凉枪骑兵,那是一万多西凉枪骑兵,如怒涛而至。

当先处,马超纵马狂冲,手中兵刃过处,将数不清的敌卒,摧为肉泥。

一万虎骑,如钢铁战车,没有任何花招,只追随着马超,沿着大道一路辗辗杀。

铁骑滚滚,顷刻间,已将原就处于败势的五千曹军,彻底的击溃。

阵形被破,主将曹彰被斩,五千军心瓦解的曹军,土崩瓦解。

“马孟起,来得正好!”

袁方欣喜万分,斗志更烈,招由心生,画戟上的招式,在昂扬斗志的摧动下,愈加的凛烈。

“王上,马超助你来诛杀这二敌!”

身后处,浴血杀至的马超,疾冲而至,狂声咆哮。

己军败溃,马超这等强dà

的援手杀至,典韦和许褚二人,本就消沉的斗志,顷刻就被击毁。

再战下去,必死无疑!

胆碎的二将,哪里还敢再犹豫,急是拨马跳出战团,向南狼狈而逃。(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五章 一鼓作气,扫平益州

斩曹纯,杀乐进,诛曹彰,连杀三员曹营大将,,袁方威势冲天,惊破万军。

“给本王继xù

追,杀尽敌寇——”袁方抖擞精神,挟着大胜之势,挥军掩杀。

崩溃,完全崩溃,失去斗志的曹军,只能任由齐军屠戮。

这一战,袁方虽斩了曹彰,大破五千敌军,但如此沉重的损失,终于也为曹操的逃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袁方穷追了一天一宿,眼见曹操已逃远,难以再追上,恐战线拉得太长,又撞上别路曹军的埋伏,方才下令收兵,还往剑门关。

一路狂逃,曹操得知袁方已退兵后,终于是长松了一口气,方才敢停下来歇一口气。

此时,庞统、司马懿、李典等败军之将,也陆陆续续续的前来会合,这些残败兵将,多是失魂落魄,身上挂彩,军心士气跌落到了谷底。

枯坐于大道旁的树下,曹操脸色苍白,阴沉如铁,眼睁眼的望着垂头丧气的己军,脸色是愈发的难看。

“四万大军,就剩下了这点,纯弟和乐进两员大将也战死,这一仗真是……”

曹操尚自感叹时,北面处,一队败兵匆匆的赶来会合。

当先那两员垂头丧气的将领,正是典韦和许褚二人。

曹操举目扫视,却不见自家儿子曹彰的身影,心情顿时紧张起来,忙起身质问:“彰儿呢,彰儿人在何处。他为何没跟你们同归?”

典韦和许褚对视一眼,各面露为难之色。

深吸一口气,许褚默默道:“主公,我等救之不及,公子已被……已被袁方所杀。”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彰儿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杀?”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无尽的愤nù

,无尽的仇恨,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从曹操的心底喷发而出。

顷刻间。几乎将曹操身心烧化。

前番曹洪被杀。接着夏侯渊被斩。两个兄弟为袁方所杀,曹操对袁方的恨,已是达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

如今。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也为袁方所杀!

“袁方,我曹操此生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曹操惊怒难当,破口大骂,一口钢牙几乎都要破碎。

左右文武士卒,皆默不作声,生恐惹恼了恨怒中的曹操。

怒极之下,曹操大叫道:“速去给元让传令,叫他带围困江油的四万兵马前来会合,我要跟那小贼决一死战,为我彰儿报仇雪恨!”

袁方派魏延偷渡阴平成功,出奇不意的袭取了江油城,曹操被逼无奈,生恐侧后有失,只得派夏侯惇分四万余兵,前去夺还江油。

可惜,夏侯惇虽然厉害,可魏延也不是吃素的,仅凭两万余军,深入敌军腹地,生生的守住了江油城。

也正是因魏延拖住了曹操半数的兵力,才给袁方大破其军,夺取剑门关,奠定了基础。

今曹操为子报仇心切,竟是要调夏侯惇那四万兵马,再度北上剑门,跟袁方决心。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无不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知dào

,在如今形势下,曹操这么做,分明是意气用事,非再遭大败不可。

只是,曹操正处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说,生恐被曹操牵怒。

众人无人进言,庞统却实在看不下去,只得站出来,拱手道:“主公,我军今遭大败,损兵折将,士气已跌落谷底。更重yào

的是,剑门关天险已失,袁方二十万大军已进入成都平原,我军只凭四五万兵马,焉能与之再战,请主……”

“住口!”

庞统一句“主公”未及说完,却被曹操一声怒喝给打断。

这位凤雏身形一震,猛抬头时,却见曹操正以一种万般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此番中了袁方诱敌之计,虽说是曹操做出的决策,但若不是庞统的分析,断定于禁可信,曹操也不会如此坚决的做出决策。

如果不是如此,曹纯、乐进和曹彰就不会死,曹操也不会损失近四万大军,更不会失了剑门关天险。

今曹操被怒火所蒙蔽,要为儿子报仇,庞统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反对,如何能不激怒曹操。

曹操那怨恨的眼神,却如针一般,深深的扎在了庞统心头,令他身形一震,暗生一种委屈的心思。

无奈之下,庞统只能退下一边,默默的低头不语。

而曹操跟庞统发了脾气后,气也消了几分,怒火一减,头脑便静清醒了许多。

“主公,军师此番虽判断失误,致使我军遭此大败,但他方才所说,却也不无道理。敌强我弱,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决战,以懿之见,为今之计,我们当先退往涪城,重整旗鼓,再作打算。”

司马懿却是察颜观色,看出曹操怒气已消,已萌生退意,方才抓住时机出言相劝。

顺便,又顺着曹操的心思,把兵败的责任,归咎于了庞统判断失误上。

庞统眼见司马懿针对于他,面露愠色,却又不好出言自辨,毕竟,他判断失误确实存zài



无奈之下,庞统也只有哑巴吃黄连,忍气吞声。

曹操却已被说服,瞪过庞统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甘道:“仲达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叫元让率军往涪城跟我会合吧,彰儿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

“那是,公子之仇。不共戴天,当然要报。”司马懿立kè

慷慨的表态。

曹操这才怒气平伏,在典韦的搀扶下上马,怀着一腔的恨意,缓缓的向南而去。

诸军尽皆上路,庞统呆在原地许久,望着曹操的身影远去,许久之后,摇头暗叹了一口气,方才也上马跟随而去。

……

剑门关。

酒香四溢。肉香弥漫。整个关城内外,二十余万将士,都在庆贺着这场大胜。

歼灭曹操近四万主力,夺取剑门关天险。打开入蜀的喉咽。如此巨大的胜利。焉能不令将士们欢欣鼓舞,为之疯狂。

而袁方杀曹纯,毙乐进。斩曹彰,这传奇般的赫赫奇功,更是疯狂的在将士们当中流传。

袁方的形象,被他们越传越神,在齐军将士们的心中,简直已如神明一般的存zài



将士们对袁方的崇拜与敬意,更已达到了空前的地步,甚至,已接近于狂热。

意气风发的袁方,当然也不会吝啬赏赐,自然要以美酒好肉,尽情的犒劳他浴血奋战的将士们。

当然,这些上好的酒肉,却统统都由曹操来买单。

想当初曹操为了跟袁方,在剑门关一线,进行长期的鏖战,已将从刘璋收里缴获来的大批粮肉物资,统统都运往了剑门关。

今一场大败,剑门关突然失陷,这些军需物根本来不及烧毁,更别提带走。

于是,关城一破,关内所屯的堆积如山的物资,统统都落入了袁方手中。

袁方则把这些物资,尽数都赏赐给了他的有功将士。

“王上,乐进、曹纯,还有曹彰的尸体,要不要把他们的人头斩下,悬挂于关城之上,以扬王上之威,震慑曹军。”酒兴十足的马超,趁势进言道。

袁方沉吟了片刻,却拂手道:“此三人也算当世名将,今既已伏诛,没必要再羞辱他,死者为尊,就把他们的尸体用棺木厚装,运往涪城送还给曹操吧。”

曹操虽为袁方的死敌,但袁方对这个枭雄敌人,却一直存有几分敬意。

曹彰等三将,虽为他所杀,但那份死战的决心,却也不负武者之名。

正所谓英雄惜英雄,袁方当然要礼待他们的遗体。

耳听袁方这般命令,马超等文臣武将们,无不是感慨万千,皆对袁方的这份气度,深为折服,暗中叹服不已。

袁方却已高举酒杯,环视诸将,豪然道:“今晚,就让我们痛饮个够,饮下这杯酒,咱们就杀进成都平原,一鼓作气,扫平整个益州!”

“一鼓作气,扫平益州!”

“一鼓作气,扫平益州!”

诸将尽皆豪烈,激动的振臂呼应。

昂扬的战意,热血激荡的叫喊声,回荡在关城上空。

……

数天后,涪城。

大堂之上,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曹营文武,个个都默不作声,盯着堂中那三口棺材,暗自唏嘘感慨。

那三口棺材中,分别装的是乐进、曹纯,还有曹操爱子曹彰的尸体。

袁方本着死者为尊的精神,也本着对曹操的一点敬意,将三人的遗体,送往了涪城,交还给曹操。

同时,袁方还送一封亲笔信,送给了曹操。

袁方在信心称,剑门关已失,成都平原一马平川,曹操根本无法抵挡他的铁蹄,益州的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在信的末尾,袁方再次表达了对曹操的敬意,劝曹操归顺于他,助他尽快结速这乱世。

他还郑重的向曹操保证,只要曹操归顺,曹家将世代诸侯,子孙永享富贵。

“换作是旁人,恐怕早将这三人的人头斩下,用来震慑我们了,这袁方,却能将遗体送还,这份气度,当真非同寻常啊……”

默默不语的庞统,暗自的感叹,即使作为敌人,他也禁不住对袁方暗生几分敬意。

“彰儿,你的仇,为父必报不可,早晚有一天,为父必会斩下袁贼的狗头,祭奠于你!”

曹操却咬牙切齿,拳头击打着曹彰的棺木,恨恨的发着重誓。

这时,沉吟许久的司马懿,忽然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袁方害了公子,今还把棺木送还,分明是想羞辱主公,主公放心,懿这里已有一计,可为公子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战而下

司马懿自称有计,可以诛杀袁方。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之内,众人立kè

哗变,纷纷的抬起头来,以一种惊奇,却又狐疑的目光,齐齐的盯向司马懿。

显然,在场的这些人们,对司马懿的自信,多都存有怀疑。

曹操也猛然抬头,以一种半信半疑的目光,扫向司马懿,眼中既有一丝兴奋,又难抑那份不信任。

毕竟,此前司马懿多曾献计,说他有击破袁方的计策,却屡翻被袁方识破,反令他遭受兵败。

几番挫折后,曹操不但对庞统,对司马懿的智谋,岂能不存有质疑。

司马懿却淡淡一笑,昂首道:“懿此前的计策,的确是多曾失守,主公对懿存有疑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懿敢保证,我这次的计策,必定能诛杀那袁贼,为主公报仇雪恨。”

曹操心头砰的一声响,心中存有的那份不信任,顷刻间,被司马懿这份自信慷慨之词,瓦解掉了不少。

盯了司马懿片刻,曹操强行平伏下脸上的疑色,问道:“仲达,你有何计策,不妨先说出来听听。”

“咳咳,是这样的,这涪城反正也难……”

司马懿遂推着轮椅,来到大堂的中央,对着那三口棺木,从容不迫,洋洋洒洒的将自己的计策,诿诿的道将而出。

堂中众将听着,无不面露奇色,皆暗自点头。

曹操那紧凝的眉头,也渐渐的松展开来。

就连庞统。眼中也闪过一抹奇色,似乎是惊于司马懿,这道计策之妙。

计策道完,大堂中,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悲痛沉重的气氛,似乎一瞬之间,缓解了许多。

曹操扶着自己负伤的腿,在典韦的搀扶下,回到上首之位坐下。以手托额。思索翻滚,权衡着司马懿的计策。

而这时,沉默许久的庞统,忍不住道:“仲达此计虽妙。但若杀不了袁方。岂非将涪城这样的战略要地。拱手相送,到时候,我军的形势。就将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我有剑圣王越,还有整个残兵组织倾巢而出,只要那袁贼上当,我决计可以将他诛杀!”

司马懿厉声一喝,斩钉截铁,胸有成竹之势,昼显无疑。

那份自信的气势,竟是将庞统的自信心,给压倒了下去,让他不敢再质疑下去。

就在庞统还在狐疑时,司马懿又朝他冷笑一声,反问道:“士元军师号称凤雏,足智多谋,我倒想问问,你既反对我的计策,难道还有更高明的手段,可以诛杀那袁贼,扭转我军不利的局面吗?”

“我当然不是反对,我只是……”

“够了!”

曹操猛然拍案,一语喝断了庞统的辩解。

眼见曹操目瞪着他,面露愠色,庞统身形一颤,只得闭上了嘴巴,默默的退了下去。

曹操正视着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决然道:“仲达,你说得对,事到如今,不出奇策,焉能扭转乾坤,我意已决,就用你之计,这一次,一定要诛杀了那袁贼!”

“主公英明,请主公相信懿,这一次,那袁贼纵有天佑,也难逃一劫。”司马懿一拱手,冷笑道。

决议已定,曹操也不敢迟疑,当即下令依计而行。

……

数天后,涪城以北。

战旗滚滚,如浪如涛,刀戟森森如林,反射的寒光,几欲将苍穹映寒。

大齐的王旗,在天空中傲然飞舞,引领着千军万马,浩浩荡荡的沿着大道,向南而出。

袁方坐胯赤兔,身披银甲,斜拖方天画戟,在万众瞩目之下,行进在队伍的最前方。

回头一望,长蛇般的队伍,一直绵延到天的尽头,依然不见尾迹。

二十万齐军兵出剑门,气势汹汹的杀奔南下,袁方第一个要攻取的目标,就是重镇涪城。

正当袁方思索着破城之计时,一骑斥候从南飞奔而来,直抵御前。

“禀王上,涪城传来最新情,四万曹军已弃却涪城,逃往雒城。”

曹操弃城,不战而逃?

听得这个意wài

的情报,左右诸将,惊奇之余,无不欣喜鼓舞。

“曹操必是畏惧王上之威,不敢再战,所以只好弃城而逃,恭喜王上不战而得涪城啊。”身边的马云鹭,笑着向袁方拱手道。

袁方却未表现得有多兴奋,相反,他英武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狐疑。

益州核心,在于成都,成都若失,也就意味着整个益州的失陷。

而除剑门之外,南下的路上,还有梓潼、涪城和雒城三座重镇,可以拱卫成都。

其中,梓潼城小,地势较为平坦,不利于坚守,曹操兵马不多,弃了梓潼也是情理之中。

然涪城一线,却是地势险要,易守而难攻,乃是继剑门关之后,拱卫成都最重yào

的一座重镇。

曹操若想保卫成都,保卫益州,就理当选择屯军于涪城才对,而不是弃了涪城,退守并不算太坚固的雒城。

反过来,若是曹操不打算要益州了,他就应该率全师撤往荆州,顺便把蜀中的人口卷走,而不是退往雒县一线构建防御工事。

“曹操,你的这番举动,着实是有些反常啊,庞统和司马懿二人,到底又给你出了什么阴谋诡计……”

袁方心中狐疑猜测,一时间,却又想不破曹操的用意,只好先率前军赶往涪城。

不管曹操有什么阴谋,都不能阻挡袁方南下,既然他已弃了涪城,无论怎样,袁方都要先占取了再说。

当天傍晚时分,袁方率领着近五千的中军前锋,抵达了涪城一线。

进抵涪城,袁方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先派出数队斥侯,先行入城,以侦察曹操是否在城中布埋伏。

一个多时辰后,诸队的斥侯,分别前来回报,言城中曹军确实已人去楼空,除了几千户百姓之外,不见曹军一兵一卒。

袁方这才放心,率大军入城,正式进占涪城。

当天,大齐的战旗,已高高飘扬在这座重镇的上空,为了不扰民,袁方将四万多兵,都屯扎在城外,只率一万兵马驻于城中。

同时,袁方又传下令去,命后续的十几万大军,尽快赶到涪城会合。

……

入夜,华灯高挂。

那座原本属于曹操的大堂上,袁方正负手而立,凝视着壁上所悬地图,琢磨着曹操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王上,这么晚了,还没睡吗?”身后,传来了马云鹭云雀般的声音。

袁方从神思中抽身而出,回头看去,却见马云鹭已笑盈盈进上堂中,手中还端着一大盘的酒菜。

“我还不太困,不急着休息,云鹭,你这是……”袁方看着她手中的酒,面露疑色。

马云鹭已将酒菜放下,上前拽着袁方坐下,笑道:“我就知dào

王上睡不着,不战而下涪城,好歹也是一桩意wài

之喜,王上当然会高兴得睡不着,云鹭还不是一样,所以特备了些小小酒菜,陪王上饮下几杯,也算是小小庆祝。”

原来如此,袁方摇头一笑。

马云鹭还以为他是不战而下涪城,高兴得睡不着,她却不知,自己正是因为不战而得此重镇,心存狐疑,思索不解,才会难以入睡。

虽如此,但见马云鹭兴致甚好,袁方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片心意,便也就没有点明,索性先放下心思来,就陪马云鹭喝个痛快。

夜已深,月上眉梢,与这美人对饮,倒不失为一件乐事。

很快,袁方便将脑子里,那些狐疑之事,暂时抛在脑海,只与她开怀畅饮。

马云鹭不愧是西凉女子,性格彪悍,酒量也惊人,足足的喝下了数坛好酒,方始才醉起了酒。

她就算酒量再好,又岂好得过袁方这生化之躯,自动解酒的能力。

几坛好酒下肚,袁方虽喝得痛快,却无丝毫的醉意。

眼见马云鹭醉眼朦胧,已经开始有些不省人事,袁方苦笑一声,只好放下酒来,搀扶起马云鹭,送她回房休息。

扶着这醉熏熏的香躯入房,袁方将她轻轻的放在榻上,却见眼前的佳人,已是醉得满面桃花,全身酥软,柔弱无骨,就那么软绵绵的躺在那里。

袁方心中怦然一动,禁不住,低下头来,在马云鹭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半醉中的马云鹭,仿佛能感觉到什么,身儿轻轻一颤,呼吸也忽然间加剧起来。

袁方却深吸一口气,为她盖好被子,转身走出了她的房间,将房门反掩而上。

耳听房门关上,马云鹭却睁开了眼睛,眸中浮现出几分憾色。

她轻轻一叹,嘟着嘴巴,幽幽叹道:“就这样走了,亏我还故yì

装醉,投怀送抱,也不知该说你是不解风情呢,还是该赞你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呢,唉~~”

马云鹭这边幽幽抱怨时,袁方已回往了大堂。

倒不是他不解风情,而是因为他心中,一直琢磨着曹操的诡计,存有心事,没什么兴致而已。

“曹操,你到底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呢?”

心怀着这疑惑,袁方思索许久,不知不觉中,就那么以手托额,悄然入睡。

……

涪城之南,漆黑的夜色之中,一双燃烧着复仇之焰的眼睛中,却闪现出一丝阴沉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七章 豁出了老本

城南的树林中,曹操那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死死着盯着涪城。

抬头看了一眼月色,曹操打马步出树林。

夜的沉寂被打破,林中的乌鸦一时惊起。

黑漆漆的夜色之中,曹休和几百曹军士卒相继而起,他们保持着沉默,猫着步伐出得林子,追随着曹操来至城西南侧的一座小山丘。

司马懿已坐着轮椅,等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有那剑圣王越,以及三十名黑衣人。

环扫了一眼四周,曹操将马鞭一扬,向司马懿示意一眼。

司马懿点点头,又向那群黑衣人发下号令,一众黑衣人迅速动手,几下便将覆盖在山丘下的伪装之物尽数撤去。

月色之下,一个丈许之高,黑森森洞口赫然现出。

“叔父,这是……”

曹休面露狐疑,直到此时,他尚处于茫然之中。

曹休知dào

,他的叔父曹操之所以不战而弃涪城,乃是藏有妙计,欲要击破袁方。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通,他的叔父,把他和区区三百兵马,带到这里来能有何用意。

而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黑洞,则让曹休愈加的茫然不解。

曹操嘴角浮现一丝诡秘,指着那洞口道:“这洞口可直通涪城之内,我早先已密令士卒在城中四散堆积柴草硝石等易燃之物,休儿你所要做的,就是由此洞潜入城中,狠狠的放一把火。烧那袁贼一个措手不及。”

听得此言,曹休先是一愣,接着方才猛然大悟。

这时的他才知dào

,曹操为什么会不战,就放qì

涪城重镇。

原来,曹操在撤tuì

之前,一直进行着什么秘密的工程,竟是抢在袁方大军抵达之前,事先挖了一条秘道直通城内。

而曹操主动退出城外,表面上是在向袁方示弱。真实的目的则是为了诱使袁方放心大胆的入驻城中。进入他事先设下的的陷阱之中。

袁方尽管谨慎,入城之前频繁的派出数队斥候侦察,而曹操则早有所料,故yì

以大军撤tuì

。暗中却率一万大军。走小道又潜回了涪城一线。

所为者。就是火烧涪城,然后再以城外之军,杀齐军一个出奇不意。

这就是司马懿所献的计策。

想明白了一切的曹休。既是兴奋,又是惊喜,不禁拱手叹道:“没想到叔父竟早伏有如此奇策,休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

曹操只冷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这计策虽奇,不过能否成功还要看今晚你的表现,休儿,不要令叔父失望。”

曹操这一声的嘱托,对曹休,这个曹家年轻的亲族小将,寄予了厚望。

曹休只觉热血涌动,慨然道:“叔父放心,休必不负叔父期望,这一把火定烧袁方一个片甲不留,为死去的几位叔伯,还有彰弟报仇雪恨!”

言罢,曹休再无犹豫,当先第一个跳入了坑中,俯下身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密道之中。

其余数百曹军死士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的跳下洞去,他们每个人动身之前,曹操都不厌其烦的拍一个他们的肩膀,以示鼓励。

不多时,三百多人已尽数进入洞中。

送走了曹休和几百精锐士卒,曹操将目光转向了轮椅上,那个给他献计的年轻人。

“仲达,你手下这些什么残兵,都可靠吗?”

曹操望了一眼王越,还有他身后,那三十多名黑衣剑士,目光中闪烁着几分质疑。

司马懿一笑,自信满满道:“主公放心吧,此役王越会亲自出手,残兵的精英也会倾巢而出,管叫那袁贼难逃一死。”

司马懿的自信,让曹操更有了底气。

而这时,许褚却忍不住道:“我劝你们可不要太轻视那袁方,那小子现在的武道,可是已经达到了练脏后期。”

“不就是练脏后期而已。”那王越冷哼一声,口气狂傲之极。

许褚脸色一变,心中吃了一惊。

要知练脏后期的武道,天下不过屈屈数人,实可谓武道巅峰的存zài

,而这王越却口气如此狂,竟然连练脏后期的武道,都不放在眼里。

司马懿也冷笑一声,目光转向王越,用命令的口吻道:“王越,去吧,率领残兵的精英出动,这一次,一定要把袁方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那王越也没有什么慷慨的表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诛杀袁方,只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一提。

不屑的瞟了许褚一眼,他便背负着巨剑,跳入了坑中。

王越身后,那三十余名黑衣残兵死士,仿佛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兵俑一般,没有任何的犹豫和畏惧,皆跟随于后,跳入了坑中。

片刻后,统统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走吧,去南门看好戏去。”

许褚和三百骑兵皆翻身上马,借着夜色的掩护,追随着曹操向着正南门方向而去,司马懿也跟随于后。

涪阳乃中型城池,周长并不大,不多时间,曹操已至南门附近。

在那里,李典、张任几将,已率两万多精兵,列阵于城外黑暗之中。

城头火光通明,将方圆几十步都照得清清楚楚,曹操率军避于灯火范围之外,冷峻的眼眸盯向城头。

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能够看清城头上那些守值士卒打瞌睡的样子。

而那些齐军士卒,却万万想不到,此刻在夜色的暗处,正有数万双杀机狰狞的眼睛,正“饥渴”的死死盯着他们。

曹操掐指暗算着时间,按照推想,此时曹休和那三百将士。当已悄无声息的潜入了涪城中。

城中驻有一万多袁军,倘若只是单纯的偷袭的话,三百人顶多也只是吓唬一下敌人,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威胁。

不过,若是在猝不及防这下,把整座城给点着了的话,效果便将完全不同。

火的力量,足以摧毁任何精锐之士的斗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数万列阵的曹军,渐已焦躁起来。而曹操却依然面沉如水。

忽然间。他耳朵猛的竖了起来,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

目之所及,城头上的守值齐军,忽然间好像是发生了骚动。紧接着便吵吵闹闹大叫起来。

“南面起火了。快看。”

“北面。西面也起火了。”

“全城都起火了,这是怎的回事?”

……

城头的齐军惊叫起来,惶恐不安的叫声在夜色中回荡。即使躲在城外的曹操,还有他的数万士卒都隐隐约约听得清楚。

曹休成功了!

曹操的嘴角,悄然掠起了一丝冷笑,复仇的烈火,顷刻间从心头升腾起来。

“彰儿、妙才、子廉,为你们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今晚,我必为你们诛杀了袁方!”

身后处,轮椅上的司马懿,望着火光冲天,陷入混乱的涪城,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狰狞的冷笑。

“袁方,你害得我司马家背井离乡,害我司马懿变成了残废,还抢了我的女人,今天,就是你偿命的时候了,哈哈~~”

狂笑声中,原本夜色笼罩下的涪城,已是变得明亮起来,而且还越来越亮,显然是大火正在蔓延。

烈火熊熊,不多时间,整个涪城就如同被从天而降的天火所袭卷,冲上云霄的大火,竟是将整座城池照得耀如白昼。

整座城池,已被点燃。

灼烈的大火迅速的蔓延,转眼已发展到不可控zhì

的地步,从睡梦中惊起的齐军士卒,立时被突生的烈火吓得魂飞破散,也不得上峰的命令,就乱哄哄的向着四门落荒逃去。

南门附近的火势较弱,大部分的慌乱的士卒,都向着这边涌了过来。

吊桥放下,城门大开,惊慌失措的齐军士卒们,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你推我挤着,不顾一切的向城门涌来。

面对大自然的力量,即使是最精锐的齐军士卒,斗志也为之瓦解。

城门外,曹操脸色愈发狰狞,冷冷的注视着大火冲天的涪城。

火海的烈焰之光,将方圆数里照得如白昼般清晰,静静驻立的曹操,甚至能够看清那些袁军士卒惊恐万状的表情。

仓皇逃命的齐军,只顾夺命而逃,哪里注意得到,就在不远处,他们的敌人正死死的盯着他们。

曹操冷笑一声,手中马鞭缓缓扬起,厉喝一声:

“杀——”

数万列阵已久的曹军,如饥渴已久的虎狼,个个杀气喷涌,轰然杀出。

……

涪城,行宫。

大堂之中,正托额熟睡的袁方,蓦然间被外面传来的惊叫声惊醒。

惊觉的袁方,以为敌军夜袭,急是提起方天画戟,几步冲出了门外。

举目远望,但见头顶天空,已是熊熊的烈焰,火光已映红了半边天。

耳中尽是火星迸溅声,房倒屋塌声,还有士卒们惊恐的尖叫声,诸般混乱之极的叫声汇在一起,仿佛只一觉之间,涪阳城已化为了地狱的火海。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起火?”

袁方心头一震,思绪飞转,蓦然间就恍然大悟。

“怪不得曹操不战而弃涪城,他必定事先已挖了密道直通城外,更在城中四处藏了易燃之物,趁我不备偷潜入城,放火烧城,是了,定是如此。”

袁方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原由,却无丝毫慌张,向左右亲军喝道:“曹操大军必已埋伏在外,准bèi

趁乱进攻,速去传令给城外的马超诸军,叫他们不要慌张,发兵来援。”

亲兵得令,急向大门冲出。

正当此时,黑暗之中,突然间窜出一群黑衣人,剑光过处,几下就将一众亲兵砍翻在地。

袁方剑眉一凝,举目望去,只见三十余名黑衣人,已是黑压压一片,挡在了他的面前。

“残兵,又是你们,还都是凝膜武道,司马懿,看来这一次,你是豁出了老本。”(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八章 送你们统统下地狱

没错,就是三十名凝膜初期的残兵,此时此刻,封住了袁方的去路。

凝膜的武者,放眼天下,绝不在少数,就如早年被袁方所杀的刘备,其武道就为凝膜。

以袁方现在,这练脏后期的武道实力,凝膜级别的武者,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但放在百万人,甚至是千万人中,凝膜武者,便成了稀有的存zài

,大多数的习武之士,只因天赋不足,穷极一生,武道恐怕也难以达到凝膜的水平。

而司马懿一族手下,竟然能聚集起三十名凝膜实力的游侠,司马家的底蕴,实在是厚得可怕。

怪不得,历史上的司马家,能从曹魏手中,篡夺到帝位。

不过,放眼天下,将才稀少,而游侠却众多。

故是,武道高并不代表你就能为将,就如那王越,空有一身绝世武道,却无将才,只能沦落给司马家做爪牙。

眼前这三十名残兵死士,武道虽然不弱,多半没什么将才,不堪大用,所以也只能被司马家招揽,成为残兵这种刺客组织,为了钱,给司马家卖命。

“你们的主子,也太过自信,他以为,就凭三十个凝膜刺客,就想杀我吗,笑话!”

袁方神威抖擞,手提方天画戟,如魔神一般,缓缓步下台阶,逼向了这群残兵。

“好狂的口气,竟然敢小看我们,告sù

你,我们可都是残兵中的精英。今日,我们就联手杀了你这狂妄之徒,为我们的大师兄,为家主报仇雪恨!

敌群中,传出一声狂烈的豪言。

三十余名残兵,纷纷拜剑,道道刃锋指向袁方,虎视眈眈。

“大师兄,就是那个没用的史阿吗?”

袁方冷笑一声,方天画戟缓缓抬起。锋刃指向敌众。冷冷道:“今天本王就大开杀戒,杀尽你们这班为虎作伥的狗腿子,送你们去下地狱,跟你们的大师兄会面去吧。”

话音未落。袁方足下一点。诺大的身躯。如电光一般纵射而出。

快如闪电,那身法,竟是快到群敌无法用肉眼看清的地步。瞬息之间,便如虎狼一般,撞入了敌丛之中。

刷刷刷,手起戟落,电光火石的三戟扫出。

惨叫声起,鲜光飞溅,两颗人头飞上半空,一名残兵胸膛被洞穿。

袁方的出招速度,竟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练脏后期的绝对实力之下,凝膜实力的武者,统统都只是土鸡瓦狗之徒,只有被秒杀的份。

一出手连杀三名残兵,袁方神威之势,立kè

引起敌群中发出阵阵的惊呼。

就在袁方长戟一荡,怒发神威,准bèi

一口气,将这三十余名不知死活的残兵,扫荡一空之时,异变忽然。

敌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这厮武道太强,快按首领的吩咐,我们结八门遁甲之阵围杀他。”

八门遁甲之阵?

袁方剑眉微凝,鹰目之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

后院处,被惊醒的马云鹭,正提枪飞奔。

她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天空中火起,四面都是尖叫之声,料到敌人偷袭,担心着袁方,故急急的赶来。

沿途之上,她撞上了几名黑衣刺客,统统都被她轻松斩杀。

眼看着穿过那道院子,就可以来到袁方所在的大堂,

蓦然间,马云鹭突然觉察到,一股阴森诡异,如汹涌暗流般的杀气,正斜刺里疾扑而来。

猛一回首,寻着那杀气望去,马云鹭只见一团黑影,正如幽灵一般扑来。

那是一名神mì

的黑衣人,从头到脚,除了露在外面的眼睛之外,通通都被黑色包裹。

那黑衣人步履踏风,如黑色的闪电般奔来,转眼已撞至了马云鹭的近前。

黑色的眼睛中,迸射出一丝冰寒彻底的寒光,仿佛地狱里,索魂的死神。

只对视一眼,马云鹭感到背上有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那强烈的压迫力,更如无形的大手,四面八方的向他挤压而来。

如此恐怖的精神威慑力,已是超越了他的兄长马超,几近于袁方的存zài



“什么刺客,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杀气?”

马云鹭好歹乃锻骨武道,只深吸一口气,立kè

就逼退了精神上所受的压迫力,俏美的脸上沉静如冰,画戟在手,蓄势待战。

那幽灵般的黑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出手,而是止于数步之外,冷冷的盯向马云鹭。

那眼神,就像是死神索命之眼,阴沉而诡秘,不带有一丝人的味道。

恍然之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立于跟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具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

“袁方身边,竟会有女人?我问你,你莫非就是马腾的那个女儿?”

黑衣人以居高临下的气势发问,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是锈铁在磨擦,让人听着就有些发毛。

若是换作寻常的血肉之躯,只怕被这阴森恐怖的一质问,就已精神大骇,心惊胆颤了,更别提是女流之辈。

马云鹭虽为女子,却是见过大世面的,戟下杀人无数,拥有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再加上锻骨的武道,从精神到身体,都是当世强者的存zài

,又岂会被他的精神力所慑。

她迟疑了一下,长戟一横,傲然道:“我就是马云鹭,你是谁派来了刺客,竟然狗胆包天,敢来这里行刺。”

马云鹭的傲然无惧,还有那一句“狗胆包天”,瞬间激动了那黑衣人。

瞬息间,马云鹭就感觉到,周围空气中,杀气陡然剧增起来。

而那黑衣人的眼神,却依旧阴沉诡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情绪波动,那份强dà

的自控能力,实在是惊人。

“好狂的一个女娃娃,我剑圣纵横天下,还是头一次见到你这等猖狂的女人,果然跟袁方那小子一样,是对狂妄的狗男女。我王越本是不屑于杀一个女人,但谁叫你是袁方那小子的贱妇,今天,我剑圣只好破例了。”

黑衣人说马云鹭狂,他的口气,却比马云鹭更狂。

蓦然间,马云鹭竟有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人就是吕布一般。

眼前这个连脸都不敢亮出的黑衣人,竟与吕布一般狂傲,仿佛自己是藐视天下的存zài



“他叫王越,我听王上说过,司马懿手下有个叫残兵的组织,都是游侠刺客,他们的首领就叫王越,武道极是高强,甚至已达到易髓的存zài

,怪不得他敢这么狂。”

马云鹭思绪飞转,旋即猜出了这王越的来路。

虽知对方身份,马云鹭却毫无惧色,冷冷道:“什么狗屁剑圣,不过是司马家看家护院的狗腿子而已,躲在暗处,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就罢了,还敢前来涪城,想要刺杀我家王上,早晚有一天,王上会把司马家,连同你们统统都铲除。”

“小贱人,竟敢不把我王越放在眼里,你是自寻死路!”

被一个女子讽刺,那王越勃然大怒,一声低啸,从背上卸下一柄黑色的巨剑,向着马云鹭电射而来。

那一柄黑色的巨剑,竟有半人多高,双臂之宽,浑身以精铁打造,至少有百余斤重,实乃马云鹭生平所见,最大最重之剑。

王越身法极快,转眼已欺至马云鹭身前,手中巨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肖的血雾,向她横扫而来。

马云鹭亦不惧怕,手中银枪高举迎击,挟裹着锻骨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迎击。

“哼,贱妇,不自量力!”王越冷哼一声,发出一声不屑的嘲讽。

下一个呼吸间,巨剑与银枪,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撞击声,飞溅的火星,竟将马云鹭白皙的皮肤烧灼。

撞击的瞬间,马云鹭修长的身儿剧烈一震,顷刻间,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银枪,灌入了她的身体,只搅得她血气翻滚如潮。

她那握枪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之外,竟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伤。

“只轻松一击,竟然就有如此的力道,这王越狗贼号称剑圣,倒也不是吹嘘,看他武道,竟似乎已达到易髓的境界?”

易髓,堪比吕布,当世无dí

的存zài



马云鹭心下极为震撼,方知这个残兵之首,绝不是外强中干的货色,虽不知他的武道,到底差吕布几分,但绝对是超越了自己兄长马超,甚至是袁方的存zài



此时,马云鹭才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险境,撞上了一个极可怕的对手,稍有不慎,这条性命就可能交待在这里。

内息平伏,马云鹭心头的那份倔强与狂气,却催动她愈加无所畏惧,强行平伏下激荡气血,忍着所受内伤,反手一枪,向王越攻去。

“嗯?”

王越的口中,发出一声臆声,似是惊讶于马云鹭受他重击,明明已受伤,却竟能忍住痛楚,非但不逃,反而还敢强攻上来。

“一个女流之辈,武道竟能练到锻骨境界,实在是不容易,可惜,你不知死活,敢辱我剑圣,我就取了你这贱妇的项上人头。”

说话间,王越巨剑轻轻一拨,毁灭般的剑式,如崩溃的山川,浩浩荡荡的向着马云鹭轰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八门遁甲之阵!

大堂之前,院落之中,袁方正与那三十余名残兵,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袁方先发制人,抢先出手,就接连诛杀了三名敌人。

三十余名凝膜武者,绝对算是精英之师,即使是放在军队之中,也足以堪称一支特种部队。

不过,在袁方这练脏后期武者的眼中,又岂堪一击。

就在袁方神威怒发,打算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扫荡了这班残兵之时,形势,却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这三十余人迅速移位,顷刻间,布成了个被他们称作,八门遁甲之阵的围阵,四面八方,错落有致,将袁方团团围在了院落中央。、

“奇门遁甲么……”

袁方横戟而立,环扫四周,从他们喊出的名号,还有这布阵的方位,隐约已看出些端倪。

所谓八门,乃是指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开门,此八门。

这八门之说,原本源于古老的占星之术,来自于其中确定星辰方位的“奇门遁甲”。

袁方记得,原本历史中的诸葛亮,就极善长这奇门遁甲,更自创了八阵图的军阵之法,威力甚是了得。

这残兵所布的八门遁甲之阵,虽与八阵图有所不动,但听其名号,想必都与休门、生门、伤门这八个门有关。

“真没想到,残兵不过是一班不懂兵法的游侠刺客,竟然还能摆出这么个八门之阵。当真是有些出人意料……”

袁方环扫四周,心中不禁有些惊,但旋即,他就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要知残兵的幕后操纵者,可是诡计多端,智慧超群的司马懿。

历史上的司马懿,可是精通诸般兵法,可以与诸葛亮相抗衡的人物,岂能不精通阵法。

袁方猜想,残兵们所布的这个八门遁甲之阵。多半是司马懿所创。根据军阵阵法演变而来,专为刺杀他所设。

“好个司马懿,你为了刺杀我,真可谓是煞费心机。还给你的爪牙刺客们。专门创了这么个八门遁甲之阵。很好。我倒要看看,你的这个八门之阵,到底有几分神奇!”

豪气冲天。无所畏惧,一声低啸发出,袁方雄躯转动,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光般纵荡而出。

那一戟,挟着练脏后期的狂力,浩浩荡荡的轰击而出,向着最近的一名残兵,当头斩去。

这一戟轰出,力道之强,已远远超出了敌人的承shòu能力,即使是锻骨级别的武将,接下这一击,也势必会被轰出内伤。

而以那残兵区区凝膜的实力,一击之下,不被袁方连人带剑轰为粉碎才怪。

狂戟之锋,呼啸而至。

那一名残兵,眼中骤然闪现惧色,却并未退缩闪避,反而是一咬牙关,将手中铁剑举起,竟作势要硬接。

哐~~

一百四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挟着练脏后期的巨力,如泰山压顶般,轰然撞至。

眼前,那本该被轰碎的残兵,身形却只微微一震,竟是硬扛下了这惊天一击。

那残兵,却不是一个人扛下这一击。

就在袁方攻向那名残兵之时,目标周围,七名残兵几乎同时出剑,八柄剑,同时的架向了袁方轰来的重戟。

换句话说,袁方一戟,轰在了八柄敌剑上,被八名敌人平摊了他恐怖的力道。

凝膜武道的武者,单个人的力量,虽然是远逊于袁方,但集合八名凝膜武者合力,却绝不容小觑,足以跟袁方这练脏后期之力相抗衡。

“嗯?”

袁方鼻中发出一道奇声,也不迟疑,方天画戟如电扫出,又荡向了另外一名残兵。

同样的一戟,挟着银河决堤般的巨力,挟着刮面如刀的刃风,轰斩而出。

那目标残残兵同样没有闪避,倾尽全力举剑相挡,而几乎在同时,目标附近的七名残兵,仿佛经过精密的计算一般,几乎也在同一时刻出剑。

锵!

袁方那一百四十斤的重戟,再次轰在了八柄铁剑之上,充满毁灭之力的狂力,再度被八名残兵,齐力抵挡化解。

几乎在一瞬间,袁方的身后和左右,另外八名残兵,手舞铁剑,四面八方的围刺而来,分从八路,攻向袁方的周身要害。

袁方不及多想,一声低啸,荡将而出的画戟,瞬息间收回,如车轮一般,荡出一圈铁幕。

星火飞溅,金属撞击之声,此起彼伏。

那八名攻上来的残兵,倾尽全力的剑势,被袁方威不可挡的一戟,轻轻松松的就震荡开去。

但是,就在袁方震开身后八名残兵,身形转动之时,他的身后和左右两翼的敌人,却如事先约定好一般,同时出手。

二十四名残兵,二十四柄利剑,如天罗地网一般,铺天盖地的急袭而至。

生平,从未面对过如此密集的攻势,竟同一时间,被二十四名凝膜武者同时进攻。

别说是袁方,放眼天下,也没有任何一人,享shòu

过如此待遇。

“皮膜硬化,给我开!”

袁方被迫无奈,在残兵群攻之下,只得强行开启了皮膜硬化之能,瞬息之间,将周身诸处要害,统统都硬化无坚可摧的地步。

没办法,袁方武道虽强,但也没有强到,可以同一时间,抵挡二十四剑的进攻。

袁方拥有生化修复之能,他当然可以无惧敌剑所刺,任由生化之躯来修复伤口便是。

从前,这样可以,现在,却不行。

现在的袁方,身为大齐之王,是当世最强的王者,王者之躯,岂容眼前一众刺客所伤!

下一个呼吸。二十四柄铁剑,几乎同时刺至。

铛铛铛!

一连脆激鸣撞击声中,二十四柄锐不可挡的敌剑,撞在了袁方坚过岩石的硬化之躯上,纷纷被反弹开去,竟无一剑能刺穿。

群敌大惊,骇然变色。

“怎么回事,我的剑为何没能刺穿这袁贼?”

“难道他穿了两层重甲不成?”

“就算两层重甲,也不可能挡住我的剑锋,听说此贼练成了金刚不破之身。没想到竟是真的。”

群敌震惊。一个个放声惊叫。

袁方却一声狂笑:“换作你们首领王越,还配跟本王过过招,一群虾兵蟹将,也想伤本王。笑话!”

狂烈如火的笑声中。袁方怒发神威。方天画戟如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四面八方的环扫一周。

滚滚如潮的刃风气浪,四面卷袭开来。只听得噼哩啪啦的金属撞击声中,二十四柄敌剑,纷纷被震弹开来。

“洞察瞳,双臂倍化,给我开启吧!”

念头骤生,左眼洞察瞳瞬息开启,将四面八方扑至的剑影,破解得更加清楚。

双臂咔咔作响,如豌豆爆裂一般,转眼间,两条臂膀变粗了一倍有余。

三大生化之能,一起开启,顷刻间,袁方已将他的武道实力,拔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易髓之力,独挑三十名凝膜残兵!

狂气如潮,袁方一声厉啸,方天画戟挟着山崩地裂,摧毁一切的力道,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攻向了四周残兵之敌。

袁方算是看了出来,这个什么八门遁甲之阵,确实布得极是精妙,可以群敌之力合攻,又可以将他的攻击,分给群敌化解。

无论袁方攻击哪一名残兵,就等于在攻击八名敌人,而在攻击的瞬间,背后和左右,又同时会被二十四名残兵齐攻。

欲破此阵,袁方就必须凭借着倍增的力量,还有洞察瞳窥析破绽的能力,破解他们八人合一之势,将他们一举击垮。

方才从袁方刀枪不入的神威中,稍稍清醒过来的残兵们,转眼又撞上袁方倍增的武道,一时间,无不骇然变色。

但紧接着,残兵群中,却有人大叫道:“这袁贼激发潜能,武道已达到易髓境界,兄弟们,快使出疾风剑,不然我们都得死在他手下。”

这般惊声示警声之下,三十余名残兵,好似突然间变清醒了一般,各自握紧手中铁剑,脚下的步迈,出招的速度,突然间也一下子大为提升。

单个残兵速度提升,八人合一的战斗力,陡然间也大增,凭借着这突然大增的速度,这八门遁甲之阵,竟再次把袁方的易髓武道,硬生生给压制了下去。

袁方剑眉一凝,他蓦然间想起,当初自己在梁县,与那王越对战之时,那厮也突然使出了什么疾风剑的剑法。

这种特殊的武道,似乎是王越门下的秘技,可以不通过暴走,就能大幅提升使用者的身法速度。

如此诡秘的剑法,倒也符合他们残兵一门,刺客的风范。

“首领正在阻截一名敌方女将,待首领杀了那女人,就会赶来与我们会合,大伙用八门遁甲之阵困住此贼,首领来了,就可以斩杀了他。”

残兵阵形之外,把风的一名残兵,高声大叫。

残兵们的气势,一时大增。

袁方的心头,却是吃了一惊,立时就从敌人的话中判知,那王越正在阻击的女将,必然就是马云鹭。

“云鹭绝不是王越的对手,我必须迅速击破此阵,赶去救援才是,若再拖延下去,云鹭必死无疑!”

袁方救人心切,但这八门遁甲之阵,又太过神妙,他自知就算把武道,再推升至半步武圣,也无法用蛮力攻击。

除非,能够看穿这阵法的破绽,放qì

蛮力,用正确的破阵之法,来击破敌阵。

只是,袁方被层层叠叠的围起来,除非登高俯视,又怎能看清这八门之阵的全貌。

不看清全貌,又如何破阵?(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章 破阵,杀光!

看清敌阵,怎么才能看清敌阵?

军队中的阵法交锋,想要看清敌方阵法的排布,识出破绽,首先就要让观阵者,居于高处,看清楚了敌阵全貌,才能再谈破解。

现在袁方被重重围困,没法上高处,更没有长翅膀,可以飞上半空去俯视这八门遁甲之阵。

环扫四周,除了最内层的一圈残兵之外,外围的敌人是如何布位,如何走位变化的,袁方根本就看之不清。

无法窥清这八门遁甲之阵的全貌,袁方自然就无法破解,只能被围攻其中。

仗着皮膜硬化之躯,还有他超绝的武道,这些残兵们自然是伤不到袁方,但却能把袁方拖在这里。

袁方却拖不起。

涪城中火势四起,军心必然已大乱,城外的曹操必定会趁势来攻,这种情况之下,袁方必须及时的站出来,稳住军心,指挥兵马反击。

可被困此阵中,他根本无法去指挥他的兵马,这般拖下去,必会为曹操所趁,致使己军遭受一场大败。

更何况,自己的未婚妻马云鹭,正与王越那个恐怖的对手交锋,性命堪危,袁方更不能再拖下去。

身为大齐之王,天下最强的诸侯,如果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儿。

破阵,我必须看破这该死的八门遁甲之阵!

袁方手中方天画戟,纵荡如风。长河般不绝的戟式,一次次的将四面八方刺来的敌剑挡退。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四面人墙,只可惜,洞察瞳虽能看清敌人的招式,却无法绕过人墙,让他看破整个八门遁甲之阵的全貌。

“可恶,竟然没有办法看破敌阵,再拖下去,云鹭非得给那王越害了不成!”

心中急迫。强烈的念头催动之下。袁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迅速的发生着某种奇异的变化。

那种变化,来自于他的左眼。那种数度经lì

。熟悉之极的感觉。再度涌起。

袁方再清楚不过,那种感觉,与远望瞳、夜视瞳、洞察瞳、读心瞳。这四颗具有特异之能的生化瞳出现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转眼,袁方就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左眼中,继读心瞳和洞察瞳之外,又异变出了第三颗瞳孔。

黑暗之中,围攻中的那三十余名残兵,任谁都没有发xiàn

,他们所围攻的大齐之王,竟在悄无声息间,发生了奇妙的异变。

足以要了他们命的异变!

“不知这颗新突变出的生化瞳,会有什么生化异能?”

袁方凝目四下一扫,下一秒钟的时候,袁方笑了。

狂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哈哈~~”

欣喜若狂的袁方,竟是难抑这颗新生化瞳,给他所带来的惊奇,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这厮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大笑,八成是被我们快逼疯了。”

“兄弟们,不要松懈,此贼诡计多端的紧,别中了他的计策,围死他。”

“对,围死他,等首领杀了那贱人赶过来,就能斩了他的狗头,献给家主。”

……

残兵们完全不知袁方在狂笑些什么,一个个都自信万分,以为这次的刺杀任务,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

笑声,嘎然而止。

然后,如魔王般凛烈如潮的杀气,从袁方的身上,汹涌澎湃的迸射而出。

“司马家的狗腿子,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本王非把你们统统都杀光不可,纳命来吧!”

厉啸声中,袁方步踏流风,身形如电,突然间变化方位,如电光一般,欺至东南角一名残兵跟前。

手中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射而出。

那名被攻的残兵,急是高举手中铁剑,倾尽全力意图相挡。

左右处,就近的七名残兵,长剑纵出,欲合八人之力,共同抵挡袁方这一击。

而在袁方身后,二十四名残兵,二十四柄利剑,几乎也在同时跟袭而至,四面八方的攻向了袁方周身要害。

皮膜硬化已开,袁方根本无惧身后之敌的剑网进攻,把全部的要害,就那么亮给他们。

腔中发出一声低吼,袁方臂膀上青筋突涌,全力攻向眼前之敌。

吭!

一声震天的金属激烈。

咔嚓嚓!

金属摧裂,鲜光飞溅,那一名残兵竟被袁方,连人带剑轰为粉碎,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下一秒钟,其余七名残兵,扑上前来的环护之剑,才赶了过来。

晚了一步。

袁方的戟锋,竟然奇迹般的抢在八名残兵合力之前,将攻击的目标残兵,一戟诛杀!

一众残兵,无不大骇,万没有料到,袁方竟似在突然之间,看破了他们阵法的破绽,诛杀了他们的同伴。

“果然如此……”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

他已经窥得了这八门遁甲之阵的全貌,完全看穿了此阵的破绽。

这八门遁甲之阵,布设得虽妙,但中间却欠缺着一个主阵之人,只要从东南角,攻击生门之敌,就可抓住一丝空隙,抢在敌相同伴合剑之前,将之击破。

击破生门之敌,再往正西,击破景门之敌,就可贯穿整个八门遁甲之阵,其阵必乱。

袁方本是不精于阵法,又无法从高空俯看整个阵法的全貌,原本是无法破阵的。

今他之所以能够看出,生门方位,乃是敌阵的软肋,这还要多亏了他新突变出来的那颗生化之瞳。

那是一颗具有透视之能,神奇无比的生化瞳。

凭借着这颗生化之瞳。袁方的视野,就可以轻视的绕过阵法内围的人墙,将三十余名残兵的布列方位,移动变化,看得是清清楚楚。

甚至,袁方的视线,还能穿透三层的人墙后,再穿过院子的外墙,看到远达十丈之外的任何东西。

一览无余,所有的人和物。只要袁方愿意。就可以都将其视为透明。

正是仗着这透视瞳,神奇之极的穿透生化之能,袁方才能看破这八门遁甲之阵的软肋。

“这八门之阵,的确是精妙无比。或许中间那主阵之人。本来应该是王越。可他太过自信,以为我无法看穿他此阵的弱点,所以才去拦截云鹭。哼。王越,我袁方今天就杀光你的部下,让你为你的自大,付出血的代价。”

杀!

杀念狂生,袁方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易髓的毁灭之力,快如疾风般荡出。

“啊~~”

又是一声惨叫,再有一名生门方位的残兵,被袁方一戟轰中,拦腰被斩为了两截。

生门突pò



袁方从生门杀入,如虎入羊群一般,方天画戟挟着狂澜怒涛之力,狂卷而出,接连将三名残兵轰为粉碎,踏着遍地血路,穿过漫空的肉泥,径直从景门之中杀出。

八门遁甲之阵,彻底崩溃。

“怎么可能,他竟然破了我们的八门遁甲之阵?”

“完了,我们挡不住他,首领在哪里,怎还不现身!”

“救我,啊——”

阵法一破,残存的二十几名惊恐的残兵,虽有凝膜武道,又岂堪一击。

只片刻之间,一众残兵便被袁方杀得是血流成河,鬼哭狼嚎。

在袁方如魔的狂杀之下,这些冷血的残兵刺客们,精神终于崩溃,哪里还敢再战,纷纷溃散而逃。

“本王早说过,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这里,都给本王把命留下吧!”

杀机凛烈的厉啸声中,袁方身如鬼魅,电光般四下游走,将那些妄图逃走的残兵,统统都绞成肉泥。

戟锋过,步迈骤止,袁方横戟而立,巍然如神。

身后三步外,最后一名残兵,捂着被洞穿的胸膛,痛苦不堪的嚎叫着,旋即倒毙于地。

三十余名残兵,个个都是凝膜武道的实力,却为袁方一己之力,杀了个精光。

整个大院之中,已是尸横遍地,血肉溅了一墙一地,诺大的院落,竟如同地狱的屠宰场一般,血腥无比。

巍然而立,一身浴血的袁方,形如屠夫,任何人看一眼,都会震怖欲死。

长吐一口气。

袁方战戟一扫,四下一扫,透视瞳立kè

穿越了层层的围墙,还有一座座的房屋,搜寻着马云鹭的下落。

剑眉蓦然一凝,袁方步伐一动,一个箭步已消失在院门之外。

……

相隔十丈外,另一处的院落中,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藐视一切的冷笑声中,王越杀机陡增,手中巨剑挟着霸道的力道,狂攻而至。

马云鹭秀眉一凝时,王越那一剑,已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她当头斩至。

剑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令马云鹭一瞬间,感到一种窒息的错觉。

“好强dà

的杀气,超越了我兄长,更越超了王上,哼,我马云鹭岂会畏惧!”

马云鹭心坚如铁,双臂抖动,一声清喝,手舞银枪,奋力向上反架而去。

吭~~

惊破天地的撞击声中,银河决泄般的狂力,轰击而下。

瞬息间,剑与枪相撞,声势震天。

两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马云鹭只觉双臂一麻,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了她的身体,如沾水的鞭子,抽打着他的内脏。

她高举的银枪,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剑锋,竟将她的肩膀,削开了一条口子。

再添一道伤口,鲜血四溅。

看着血淋淋的马云鹭,王越嘴角扬起一抹阴笑,似乎并不急于杀了她,而是享shòu

蹂躏猎物的快感。

“贱妇,老夫就慢慢的玩死你,叫你知dào

,什么叫作生不如死,哈哈~~”(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 易髓又如何,杀!

(点娘卡,现在才进去,这章晚了点)

王越放声狂笑,狂妄之极,根本就不把马云鹭放在眼里。

那般嚣张的气焰,仿佛自恃着易髓的武道,杀死马云鹭,就如掐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竟然敢小看我,我跟你拼了!”

受伤的马云鹭,被激怒了,贝齿紧咬,怒发威势,双臂奋力向上扛去。

王越不屑的一哼,巨剑一收,第二剑如电刺出,明晃晃的剑锋,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马云鹭面门而去。

巨剑划破空气时,竟是发出“哧哧”的声响,刃锋未至,强如海潮般的劲气,便已先压而来。

剑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马云鹭不及多想,急是高举银枪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巨剑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马云鹭手中银枪震得嗡嗡作响,双臂再度被压得生生屈下。

一击之下,马云鹭气血翻滚,双臂青筋咔咔暴涨,几欲炸裂,胸中五脏,再度受创。

尚未及喘息时,王越冷峻如鬼,层层叠叠的剑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周身包裹其中。

王越的巨剑,几有吕布的威势,强到恐怖的地步,马云鹭每接下一式,都极是吃力,内外连连受创,只是仗着坚强的意志,方才能强撑下去。

转眼间,十招走过。马云鹭已是遍体鳞伤,已完全落入下风。

“老贼,敢伤我师娘,你是找死——”

院落那头,一声雷鸣般的啸声,但见一将手舞一根浑铁大棍,轰碎阻挡他的曹军偷袭之兵,辗出一条血路,直扑战团而来。

是诸葛亮!

如风而至的诸葛亮,瞬间撞入战团。手中碎颅棍横扫而出。卷挟着强劲的力道,直扑王越侧向。

“又一个自寻死路的小娃娃,很好,老夫就将你们一并诛杀!”

王越不忌惮。根本就不把诸葛亮放在眼里。神色更加不屑。巨剑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诸葛亮。

哐~~

天崩地裂的金属嗡鸣声中,诸葛亮身形剧烈一颤。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王越轻松化解,嘴角处,已是被震得浸出了一丝鲜血。

诸葛亮大为震惊,万不想这黑衣人的武道,竟这般之强,以一敌二,还能一招伤了自己。

要知dào

,诸葛亮武学天赋过人,又师从于袁方这般恐怖的师父,十余年间,武道已练至锻骨后期,只差一步就要冲上练脏初期的境界。

诸葛亮的武道,可是要比他未来的五师娘马云鹭,还要高出许多。

就是这样的武道,竟然在一招之间,就被王越一剑震得嘴角浸出血迹。

这王越武剑之强,一瞬间,便令诸葛亮大为震怖。

“孔明小心,这个王越是残兵头领,武道已达到易髓。”

马云鹭厉声示警,忍着伤痛,手中银枪斜击而出,抢在王越再攻诸葛亮之前,轰出了一式。

“易髓,这厮的武道,竟然达到了易髓,师父不是说,天下间,只有吕布和枪祖童渊武道才达到易髓吗?”

诸葛亮这才惊悟,不敢再正面交锋,只配合着马云鹭,跟那王越缠斗。

“袁方,你的麾下,果然都是些不同凡响的人物。一个女人能有锻骨武道,现在,又来个小娃娃,竟然也是段骨。哼,老夫也没心情再陪你们玩,你二人,就把人头给你留下吧。”

话音方落,王越手中的剑式,陡然间加快,瞬间已快到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莫说是马云鹭,就连拥有锻骨后期武道的诸葛亮,也无法看清。

剑圣王越,终于不再蹂躏手下猎物,他开始真zhèng

的认真起来。

易髓武道的真实实力,终于爆fā

了出来,那深入骨髓的武道,竟使王越和他手中的巨剑,合二为一,化为一道硕大的兵器,威力恐怖之极。

几招间,诸葛亮二人就被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败!”

王越的喉中,陡然间发出一声狂傲的低吼,手中巨剑骤起骤收。

然后,接连两声惨叫,诸葛亮和马云鹭二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诺大的身躯竟被震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的瞬间,诸葛亮狂喷一口鲜血。

而马云鹭连手中的兵器,都被震得脱手,落地时不但吐血,胸骨更是咔咔作响,不知被震断了几根。

这易髓的全力一击之下,两员锻骨武将,竟然各是被轰得受伤不轻。

而那王越,却已是一脸狰狞阴冷,拖着滴血的巨剑,一步步的逼向了马云鹭。

他急着要去斩杀袁方,已没心情再拖延,他要杀马云鹭。

“狗贼,你敢动我师娘,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诸葛亮眼见马云鹭有危,心中大急,碎颅棍撑地,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去救马云鹭。

只是,方才那一下,把他伤得确实不轻,此刻胸中气血翻滚,一口气都提不起来,根本都站不住脚。

那王越的嘴角,却已钩起一抹阴邪之色,盯着受伤的马云鹭,冷笑道:“小娃娃,你倒是提醒了老夫,这贱妇既然是袁方的女人,直接杀了她倒是可惜。老夫就斩碎她的衣裳,把她剥成赤条条的,然后再杀了她,这样的话,就能更加羞辱那小子了,哈哈~~”

“狗贼,你无耻!”

耳听着王越满嘴的污言秽语,眼看着王越那丑陋邪恶的冷笑,马云鹭是勃然大怒,恨得俏容扭曲,满腔的愤恨,恨不得跳将起来,跟这老贼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身躯内外受伤不轻,胸骨又断了几根,马云鹭纵有一腔的急怒,却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

王越剑已举起,老脸上的冷笑,愈加的邪恶。

眼看着,马云鹭已难逃被羞辱,然后,再被杀害的噩运。

“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也配自称剑圣。也不怕侮辱了一个‘圣’字!”

一道愤nù

轻蔑之声。如惊雷一般,从九天而落,轰入了王越的耳膜。

就在王越精神一震的瞬间,狂烈血腥的杀气。汹涌的袭卷而来。眼见光影一晃。一道铁塔般的身形,已挡在了马云鹭的身前。

那年轻的王者,赤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的狂舞。

那白银的战甲,几如被鲜血所洗,火光照耀下,反射着赤白相间的光辉。

手中斜拖的那柄方天画戟,丝丝缕缕余热尚存的鲜血,正从戟锋上,不断的滴落。

鹰目如刃,面沉如冰,浑身下下,迸发着王者一怒,霸绝天下的恐怖杀气。

“显……显正!”

马云鹭浸血的嘴里,颤抖着发出了一个声音,本是痛苦的脸上,刹那之间,迸发出无尽的惊喜。

她万没有想到,在自己生死一线,将受羞辱之时,袁方竟会奇迹般的出现。

这般景象,就仿佛她自幼所听到的草原上的故事,传说般存zài

的英雄,在最后的时刻从天而降,来拯救落难的佳人。

见到袁方的那一刻,马云鹭竟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竟置身在了传说之中。

而袁方,就是那从天而降,前来拯救她的英雄。

诸葛亮亦是惊喜万分,激愤的大叫道:“师父,你来得正好,这个老贼竟然想杀害师娘,师父你绝不能放过他。”

“我知dào

了,你二人暂且休息一下,待我宰了这老狗,再叫人给你们治伤。”

袁方稍稍安慰过他二人,鹰目指向了王越,冷冷道:“王越,本王念你武道了得,也算是个人才,本还想收降于你,但你伤我徒弟,伤我的女人,还如此卑鄙无耻。今天,本王就连同你一块杀了,把你们残兵,连根拔除!”

威然一喝,声威震天。

王越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看着袁方,完好无损,威风凌凌的站在他面前,不由大为惊奇。

“你竟然……你竟能逃过我的八门遁甲之阵?”

王越忍不住一声惊语,他以为,袁方是破了他布下的八门之阵,从中逃出赶来救马云鹭。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本王不但破了你的阵,还送你那三十几个同党,统统都下了地狱,现在,该是送你下去见他们的时候了。”

方天画戟缓缓抬起,滴血的戟锋,指向了王越。

王越却已是骇然变色,身形一颤,以一种不可思议,几近于惊怖的表情再看向袁方。

他实难相信,自己精妙的八门遁甲之阵,不但被袁方破解,他三十余名凝膜武道的部下,竟在还统统被袁方所杀!

“这怎么可能?八门遁甲之阵,乃是司马家主,按照奇门遁甲所创,这个奇阵,连我剑圣都无法破解,他凭什么能破?”

王越紧紧握着手中之剑,眼神变化不定,思绪大受惊扰。

袁方已看出他的心思,冷冷道:“那八门遁甲之阵,想必是司马懿所创,也算不得什么厉害的阵法,那阵中央没有主阵之人,本王从生门杀入,再从景门杀出,自然不战而破。你和司马懿当真以为,区区一座阵法,就能杀得了本王吗,真是笑话!”

王越恍然惊悟,心中却又诧异万分,心想这阵法的破绽,除非居高临下,不然根本无法被窥破。

而袁方被困阵中,又如何能看出八门之阵的破绽?

所有的惊诧,片刻间,却又被王越强行压下去,转眼间,他已恢复了那冷绝的气势。

“袁方,算你厉害,竟然能破了我的八门之阵,看来,只有老夫亲自出手,取你的狗头了,纳命来吧。”

傲然一喝,王越身形扑纵上前,手中巨剑,直取袁方首级。(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 敢伤我徒,绝不饶你

袁方剑眉一凝,王越身形如风,瞬间已扑至自己的跟前。

暴喝声中,那一柄巨剑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向着袁方狂击而来。

袁方形容沉稳如山,不避不退,方天画戟横扫迎击。

吭~~

瞬息间,剑戟相撞,声势震天。

两股排山倒海的力道,轰然撞在了一起,所激发出来的强dà

力道,竟是将身边的血尘之雾,震荡到四散而开。

王越身躯稳如泰山,袁方却是微微一震。

“怪不得这厮如此猖狂,原来几年之间,他的武道终于突pò

那一层膜,冲上了易髓的境界。

一招交手,袁方眉头再皱。

当年梁县一役时,王越的实力,已经超越练脏后期,只差一步,就能冲上易髓。

相隔未久再战,不想王越武道又有突pò

,已达到了易髓的境界。

放眼天下,本身武道达到易髓境界之人,唯有童渊、吕布,和眼前这王越三人。

可以说,这王越的武道,已几近于天下无dí

的存zài



绝不可小视。

“这小子的武道,竟然已冲至练脏后期,才不到两年的时间,他就从锻骨后期,冲上了练脏后期,这份天赋,竟然超过了我剑圣?”

王越所受到的震撼,并不比袁方要少。

要知他虽自负天赋绝伦,但穷极一生,在须发半白之时。才冲上易髓的境界。

而眼前的袁方,在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就练至了练脏后期的境界。

这份天赋,已是远远的超越了他。

“练脏后期又如何,我剑圣今日,照样要宰了你!”

自尊心受到刺激,王越恼羞成怒,陡然间一声咆哮,巨剑再度挥纵而出。

明晃晃的刃风,撕裂血与雾的阻隔。直奔袁方的面门而去。

剑式快如闪电。劲道如泰山压顶。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高举方天画戟于头顶,双臂暴涨,倾力相挡。

哐~~

巨剑当头撞下。那泰山压顶之力。竟将袁方手中的画戟压弯。就连他的那双碗口粗的虎臂,也为之生生的屈下些许。

一击之下,袁方气血翻滚。整张脸都憋到通红,双臂青筋更是咔咔暴涨,几欲炸裂。

咬紧牙关,他低啸一声,倾尽全力,奋然上扛,生生的将王越的巨剑给荡了开来。

尚未及喘息时,王越狂烈如兽,层层叠叠的戟式,已如狂风暴雨般袭来,将袁方包裹其中。

“易髓的武道,果然非同寻常,这老贼的实力,只稍逊吕布一筹……”

袁方若全开生化之能,或者激发潜能,进入暴走状态,也能将武道推上易髓。

但那只是形式上的易髓,且并不能持久,与王越这种本质上的易髓,还是有着质的差别。

面对王越的狂攻,袁方却并未急于开启生化之能,与之决一胜负,而是纯以练脏之力,与其交锋。

毕竟,与一个易髓高手交锋的机会,实在是太小,袁方要借着这难得的机会,尽可能多的从王越的身上,吸取他的武道经验,为己所用。

而且,王越武道虽强,但袁方的实力,到底也是练脏后期,至少可以保证交手百余合,不致落败。

于是,袁方便只以本身武道,倾尽全力,顽强的迎击着王越一招强过一招的攻击。

“师父,我来助你杀此老贼。”

一声雷鸣般的啸声,但见一将手舞大铁棍,纵身飞跃,直扑战团而来。

是诸葛亮!

此时的诸葛亮,已强压下了翻滚的气血,眼见袁方处境不利,还以为袁方战不过王越,便强忍着痛楚,纵身杀上,想要来帮袁方。

如电而至的诸葛亮,顷刻间撞入战团,手中碎颅棍狂扫而出,卷挟着他锻骨后期之力,直扑王越侧向。

“方才没取你狗命,现在又来送死,老夫看你是嫌命长,很好,我就一并杀之,哈哈~~”

王越没有一丝的忌惮,反而愈加狂傲,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傲慢之极的狂笑声中,王越巨剑挥纵而出,轻松震退袁方,寒光凛凛的巨剑,瞬间又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诸葛亮。

锵~~

天崩地裂般的金属嗡鸣声中,诸葛亮身形一颤,他那拼尽全力,锐不可挡的一击,竟被王越轻松化解。

天河崩决般的巨力,无情的灌入诸葛亮的身体,更是震得他气血翻滚,本就已受伤不轻的内脏,再度雪上加霜,嘴角又浸涌出一股鲜血。

就在诸葛亮身心受创时,王越再是一声厉啸,巨剑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诸葛亮连喘吸的机会都没有,胸中气血未平,急是举棍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诸葛亮的身形再是一震,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张口便狂喷一股血箭。

“阿亮,你速退下,我来对付此贼!”

袁方厉声一喝,手中方天画戟螺旋刺出,直取王越,以为诸葛亮解危。

就在他出戟的瞬间,王越身形急转,黑色巨剑如风而出,一剑,稳稳的将袁方的攻势化解。

面对袁方师徒的联手,王越竟以一己之力,同时压制住了二人,抢占了攻势一方。

易髓武道,不愧是易髓武道。

“阿亮,你还不给我退下!”画戟荡出之时,袁方再度厉喝。

诸葛亮却喷着血,狂舞着手中碎颅棍,口中大叫:“师父不用管我,我还能战。这老贼武道太厉害,我不能让师父一个人扛。”

诸葛亮宁可忍着剧痛,生恐袁方有失,不肯抛下他独退。

“倒是个有孝心的徒弟,想死,老夫就成全你。”

王越却狂笑不屑,手中的巨剑,攻势更是凌烈。

但见重重叠叠,密如疾风的剑影,似漫天的雨点般。扑卷向袁方和诸葛亮。压迫得他们只有防守的份。

三人如转灯似的缠斗在一团,重重刃影,将他们笼罩其中,招式快如闪电。只见光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三人的身形。

弥散开来的刃锋劲气。更将周遭数丈,石彻的地面,竟是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屑与鲜血,聚成了一片腥红的血雾。

蓦然间,王越急攻几剑,狂扑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手忙脚乱,难以抵挡,肩头再被斩中,更被王越一脚踢中胸膛,再次倒飞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诸葛亮重重摔落于地,张口又喷出一股血箭。

“哈哈,先放倒一下,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袁方,我看你一个人,如何抵挡我手中巨剑。”

王越又是一声狂,巨剑一收,狂风暴雨的攻势,全部都加诸在了袁方身上。

“敢伤我徒弟,老狗,今天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袁方的名字就倒着写!”

袁方被彻底的激怒了,他放qì

了从王越身上吸取武道经验的念头,准bèi

拿出真zhèng

的神力,收拾了这老贼。

必须要动用生化之能了。

“倍化之能,给我开!”

异能开启,宽松的衣袖中,袁方双臂肌肉和骨骼,统统爆涨一倍,力道陡增。

而此时,王越尚不知变化,巨剑之式,再度横扫而来。

袁方一声低啸,再不单纯防守,倍化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尽起全身之力,如车轮般扫荡而出,正面迎击。

吭~~

一声轰鸣,这一次,袁方的身躯虽再度震颤,但原本沉稳不动的王越,身形也跟着微微一震。

“没有激发潜能,强行拔升武道,他们的力道又突然变强了?这小子,到底藏着什么手段?”

狂傲的王越,终于发出了一声惊异。

先前梁县一役,他跟袁方交手之时,就发xiàn

袁方拥有某种神mì

的武道,可以不经过激发身体潜能,就能将自身的力量倍增。

今日一战,依旧是如此,王越焉能不奇

但接着,王越却又冷哼一声,“你虽有秘法,不用激发潜能,就能提升力量,可惜,老夫现在是易髓的武道,你任何的伎量,在易髓面前,都将是徒劳无功。”

王越低喝一声,蓦然间,臂间传来咔咔作响,如豌豆爆烈的声响。

他的潜能开始激发,进入到暴走前的准bèi

阶段。

巨剑上的力道,陡然猛境,每一剑轰击下来,都能溅出漫空的火星,令袁方倍感吃力。

几招过后,王越手中剑式,陡然间加快,瞬间已快到肉眼无法看清的地步。

这般速度,莫说是受伤的诸葛亮和马云鹭,纵然是袁方这练脏后期的实力,也只能勉勉强强的看清。

疾风剑。

这王越又使出了他独门的武道,剑式顷刻间加快,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么重的巨剑,竟然能被他舞到快如疾风,当真是了得,可惜,就凭这点本事,焉能奈何得了我。”

“洞察瞳,给我开!”

袁方巍然不惧,念头骤生。

左眼处,洞察瞳孔骤现,那眼花缭乱,肉眼看不清的剑式,瞬间解析在了眼中。

“剑如疾风又如何,看本王破你!”

袁方看清了他的剑式,方天画戟怒荡而出,重重的轰向了飞舞的巨剑。

一声轰鸣声中,王越斩向高顺的巨剑,竟被袁方半路截下,生生荡开数尺。

两大生化之能一开,袁方的武道,已从形式上,拔至了易髓。

易髓对易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三章 袁方之威,如神如魔

“竟然能看穿我的疾风剑!?”

王越一声惊喝,四平八稳的情绪,终于被袁方掀起了波澜。

当年梁县一役,王越引以为傲的疾风剑,就被袁方看破过。

时隔两年,他以为自己的武道,练至了易髓境界,疾风剑的速度也倍增,袁方根本无法看破。

谁想,他的快剑,不但再次被袁方看破,袁方竟然在没有暴走的情况下,将武道拔至了易髓。

与他剑圣,平分秋色!

“本王横扫天下,无人能敌,多少枭雄都不是本王对手,你区区一个游侠剑客,也妄想杀本王,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王越,本王不但能看破你的剑式,还要取你的人头!”

袁方狂啸一声,方天画戟撕破血雾,挟着易髓之力,轰击而出。

吭!

火星飞溅,剑戟再度相撞。

猎猎嗡鸣声中,那王越在袁方的重击之下,身形猛的一颤,剑巨竟是被生生撞开数寸。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王越彻底被逼怒,一声狂傲的咆哮,双目斗睁,臂上青筋突涌,双臂肌肉爆涨,仿佛炸裂一般。

瞬息间,王越终于进入暴走状态,实力短时间内,超越了易髓的境界,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半步武圣。

“多少年来,我剑圣还是头一次被逼到这般地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剑圣真zhèng

发怒的实力吧。”

王越威势暴涨。狂风暴雨般的剑式,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向了袁方。

巨剑挟裹着半步武圣,摧毁一切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半步武圣又如何!”

吕布狂笑更烈,手中画戟呼啸而出,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迎向王越的攻击。

画戟对巨剑,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下一个瞬间。轰然相撞。

吭!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几将袁方的皮肤烧灼。

一击之下,袁方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他手中的方天画戟。灌入了他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

握戟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处竟觉已被震裂。胸中五脏竟已被微微震伤。

王越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然力道如此之强,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半步武圣的力道,果然是惊人的可怕。

先前袁方也曾把武道,拔至半步武圣的境界,力压典韦许褚这等强者的联手。

现在,他跟王越这半步武圣对抗,位置变换,方才亲身体会到,半步武圣力道的可怕。

实难想象,武圣的境界,又将是什么不可思议的存zài



“这老贼确实是强,幸亏当年一战,他的武道还没冲上易髓,否则,以我当初锻骨的武道,只怕这一击之下,已经被他秒杀……”

惊叹之时,生化之躯已飞速的修复受创的内脏,还有震裂的虎口。

袁方毫无所惧,瞬息间平伏下激荡的气血,反手一戟,再向王越攻去。

王越见袁方受他重击,明明似已受伤,但却毫无所顾一般,依然屹立不倒,还能再向他发起攻击,心中是更加震惊。

“曹操的那些败将,都曾说这小子,可能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躯,我就不信,再强悍的身体,又岂能挡得住我半步武圣的轰击。”

只是,眨眼间的惊奇后,王越就更加的恨意如火。

“袁方,杀我爱徒,又灭了我苦心组建的残兵,今天,我非杀你不可!”

狮吼般的咆哮中,王越威势大增,一柄巨剑挟着霸道无匹的力道,狂攻而出。

袁方毫无所惧,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倍化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正面迎击而上。

吭吭吭!

瞬息间,袁方跟王越交手三招。

王越银河坠落般的力道,结结实实的轰落,袁方虎口震裂,那倍化的双臂承shòu着前所未有的巨力,咔咔作响,几欲崩裂一般,甚至内部数条肌内已是撕裂,青筋也跟着崩断。

胸中,五脏六腑更是剧痛,数处被这巨力所震伤。

生化之能的修复能力,却在受伤的转瞬间,飞快的修复了受伤的双臂,还有内脏的创伤。

袁方强忍着剧痛,如雄狮咆哮,疯了一般的舞戟迎挡。

暴走之下,半步武圣的战力,强到无可匹敌的攻击,虽然重创了袁方,却竟没能将他击倒。

“他为什么还不趴下,为什么?”

惊怒之下,王越恨意更烈,一声野兽般的狂啸,又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扑向了袁方。

半步武圣的实力,已经是发挥到了极点。、

无穷无尽剑影包裹下的袁方,陡觉压力剧增,只见王越剑式之快,已快到他洞察瞳虽能解析,但身体的反应,已经跟不上的地步。

发狂的王越,已是将暴走状态,推上了最巅峰,半步武圣的战力,也达到了极限。

数招过后,王越一声狂吼,那雷霆万丈,霸道之极的一剑,已穿破他层层的防御,当胸不来。

这是王越,半步武圣,最强的一击!

“哼,不就是半步武圣么,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

面对这超强的一击,袁方的嘴角斜扬,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下一个瞬间,鹰目一凝,陡然间一声狂啸。

狂啸声中,袁方臂上肌肉再度爆涨,筋肉紧绷拉伸到了极致,瞬息间,激发潜能,进入到暴走状态。

半步武圣!

袁方超越极限,顷刻间。将自己的武道,从易髓境界,生生拔至了半步武圣。

方天画戟,挟着暴走的狂怒之力,撕碎空气,卷起漫天血雾,狂击而上。

吭!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剑戟相撞,爆fā

出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嗡鸣。

二人的身形,都是剧烈的一震。强dà

无匹的反弹之力。将二人的身躯各震开了数步。

滚滚的气浪,四面八方荡射开来,竟将屋檐下悬挂的灯笼,吹得动乱摇。

袁方横戟傲立。英武的脸庞。沉静如水。只有从容。

那王越的脸,却扭曲变形,眼中更是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惊悚之色。

“半步……半步武圣?”

对视片刻。王越艰难的从嘴巴里,颤声挤出了这四个字。

狂傲如他,眼神之中,尽是匪夷所思之色,仿佛眼前交手的敌人,不是凡人,而是一个深不可测,无法用常理判断的魔王。

七八步外,扶墙喘息的诸葛亮,痛苦的脸上亦浮现惊色,口中惊道:“王越这老贼的武道,已经达到易髓,今他激发潜能,拔升武道,实力冲上半步武圣,师父竟然能挡得住他。难道说,师父竟也把武道,拔至了半步武圣不成?”

“不可能啊,王上武道跟我大哥相当,都是练脏后期,就算拔升武道,最多也只能拔至易髓的境界,又岂能跟那王越一样,提升至半步武圣?”

院落的另一头,半躺在地上,受伤不轻的马云鹭,同样是惊愕无比。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半步武圣,我不信!”

王越仿佛被袁方一连串不可思议的变化,惊得被逼入癫狂状态,纵身舞剑,那疯狂的招式,如雨点般,再度向袁方袭来。

重有千钧的力道,快过雷霆般的速度,狂风暴雨的戟锋,如四射的流光,四面八方的向袁方扑来。

地势狭窄的院落中,那怒涛的刃风,以他二人为中心,四面荡开,竟将周围数丈地面摧毁。

甚至,四面的窗门房舍,也被王越的疯狂所破坏,木屑与血肉,四散横飞。

“天下之大,你不知dào

的事情,还多着呢。”

袁方却一声冷笑,手中方天重戟,如一道天地大磨盘,挟着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力道,反击而去。

哐哐哐!

电光火石的三招,金属嗡鸣,火星飞溅如日。

二人手中的兵器,就如同两个绞肉机的齿轮,狠狠的绞撞在了一起。

然后,王越那狂暴般的攻势,就被袁方压倒下去。

层层叠叠的戟影,如反扑的潮水,将王越的攻势荡退,四面八方的反击而出。

袁方这生化之躯,不但能自行吸收敌人武道经验,每每重创恢复之后,身躯的速度和力量,就更精进一层。

此时的他,在与王越一连串的交锋之中,袁方吸取了他不少武道经验,转化为自身所用。

是以,同样是半步武圣的战力,袁方的实力,却要稍胜一筹。

何况,王越的暴走状态,已过了最巅狂之时,而袁方的暴走才刚刚开始。

此消彼涨,王越很快就被袁方所压制。

暴走的剑圣,竟被怒发神威的袁方,全面压制!

“怎么可能,他一个区区练脏后期之徒,竟然能把武道,从练脏后期,连拔两级,直接提升至了半步武圣,这怎么可能?”

震惊错愕的典韦,斗志与精神严重受创,已只有招架之力。

二十余招间,王越便落入下风,面对袁方凛烈的攻势,只能被动的防守。

然王越虽落了下风,但到底硬实力还放在那里,袁方想要短时间内灭了他,也非是易事。

就在这场惊天之战,还在僵持不下时,夜空之中,几道闪电忽然划破了夜空。

一场夜中大雨,不期而至。

“下雨了,连天都助我,王越老贼,本王现在就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四章 你走不了了

哗哗哗~~

夜空之中,大雨倾盆而下。

行宫外,曹操所放的这把熊熊烈火,正在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迅速的浇灭。

火势渐弱,光线逐渐暗淡起来,只有四周屋檐下的灯笼,所发出的昏暗灯光,可以依稀照亮。

沟痕累累的院落之中,袁方横戟而立,和那王越相隔数步对峙。

雨水顷刻间,就将二人全身打湿,丝丝缕缕的雨水,顺着发丝滑落脸颊,袁方的那张脸,尽是自信。

王越却是眉头深凝,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大大出乎了王越的意料,令他精神再度为之一挫。

雨下,火熄,意味着曹操的夜袭行动,势必会受到影响,胜负便将尚未可知。

耳听着袁方豪烈狂言,王越却冷哼一声:“就算一场大雨把火灭了又如何,谁都阻止不了老夫杀——”

一个“杀”字未出口,袁方箭步如风,铁塔般的身形,已欺至了王越跟前。

厉啸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斩破淋落的雨帘,挟着狂澜怒涛之力,再度攻向王越。

王越不及多想,手腕一转,双臂高举巨剑,奋力相抵。

震天的激鸣声中,剑戟相撞,二人再度战成了一团。

这惊天一战,依旧不分胜负。

袁方虽在气势上占据上风,压制住了王越,但二人间的武道,毕竟都拔至了半步武圣的境界。实力上没有质的差别,又岂能轻易分出胜负。

而且,袁方生化之能全开,再加上暴走,对体能的消耗,何其之巨大。

再这般缠斗下去,他的体能,只怕要先于王越衰退。

毕竟,袁方本质武道,乃是练脏后期。而对方却是易髓。

易髓与练脏之间。体能的极大提升,也是其区别之一。

袁方却无丝毫的忌惮,因为,他料定。王越精神上受挫。心中已慌。必不敢鏖战下去。

果然,交手三十余招,王越心神已分。出招之际,不时的移目四窥,显然是在搜寻确定着撤tuì

的路线。

“这老贼想要跑,显正的实力跟他相当,这老贼刺客出身,在身法上还占有优势,他若是想逃,显正未必能拦得住。”

斜倚在台阶上的马云鹭,很快就看出了端倪,心中暗自担忧。

毕竟,王越这厮乃易髓武道,实力实在是太过可怕,今日若是让他走脱,必是后患无穷,不知什么时候,他又会突然冒出来刺杀,实是防不胜防。

“师父,那老贼打不过,想要逃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身受重伤诸葛亮,同样也看出了迹象,喘着气大叫着,出言示警。

袁方一声狂笑,傲然道:“放心吧,我说过要取这老贼的项上狗头,岂会让他走脱,他走不了了。”

袁方自信狂傲之极,俨然根本不把王越放在眼里,仿佛杀他屠狗宰猪般简单。

“小贼,竟然敢轻视老夫!”

王越耳听着袁方的狂妄之词,自尊心深深的被刺伤,原本受挫的斗志,突然间再燃愤nù



与此同时,王越蓦然发xiàn

,袁方在说话之时,精神一分,招式上现出破绽,胸前的剑式骤现漏洞。

高手过招,机会转瞬即逝,眼见敌手破绽已出,王越岂能放过。

“小贼,给我去死吧——”

歇厮底里的咆哮声中,王越眼急手中,手中剑巨挟着雷霆之力,穿越袁方戟式的破绽,当胸斩来。

利剑如电,瞬息间,已狂斩而至。

袁方右手的方天画戟,此刻正荡斩在外,根本来不及回防,面对这一剑,只能险险的闪身躲避。

“果然中计。”

袁方嘴角微微斜扬,竟是不闪不避,高举起左臂,竟作势要以徒手接下王越袭来的巨剑。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马云鹭,还有诸葛二人,统统都惊呆了,痛苦的脸上,瞬间涌满了骇然。

“自寻死路!”

王越一声狂笑,眼看袁方“发疯”,竟要徒手接他的剑,当即用尽全力轰击而下。

惊天的一剑,呼啸而至。

“皮膜硬化,给我硬化吧!”

瞬息间,袁方本就已经硬化的整条左臂,在原有基础之上,从指尖到肩膀,所有的皮膜,顷刻间都硬化到了极点。

刀枪不入,金刚之臂。

轰!

下一个瞬间,堪比方天画戟重量的巨剑,轰然斩落。

咔!咔!咔!

力如山崩的巨力,轰中了左臂,袁方那硬化的皮膜,虽然保护住了手臂,不致于当场被轰断,却无法阻止那惊天的雷霆之力,透过硬化的皮膜,灌入他的手臂肉部。

从肌肉到筋脉,从筋脉到骨骼,一瞬间,几乎就被巨力统统震成粉碎。

前所未有过的剧痛,眨眼袭遍全身,那一刻,袁方几乎痛到咬牙欲碎,险些便要无法支撑下去。

这一招,袁方当初对阵西凉怪胎,锤神胡车儿时,也曾使用过。

胡车儿虽只锻骨的武道,但天生怪力,再加上一柄三百余斤的重锤,全力轰击之下,力量何其之恐怖。

眼前王越,一柄巨剑虽不过一百余斤,但他以半步武圣之力,再辅以这巨剑,轰击之下的力量,竟已胜于胡车儿那恐怖的一击。

筋骨寸断,粉碎之痛,已经超越袁方以往所经lì

过的,任何的伤痛。

甚至,已超过他当年落入火坑,被烈火焚身之痛。

“显正——”

“师父——”

诸葛亮和马云鹭二人,眼见袁方被巨剑直接击中左臂,无不吓得骇然变色,齐声惊呼。

几乎在同时,袁方的方天画戟,也纵荡而出,刺向了王越的左肩。

王越似乎早料到这一点,冷哼一声,顺势就想收剑回挡。

但当他试图收回巨剑之时,却发xiàn

,原本只一百余斤的巨剑,突然之间,竟似变得有千斤之重,根本收之不回。

王越顺着剑身一扫,竟是骇然错愕的发xiàn

,袁方的左手,竟死死的扣住了他的巨剑。

“怎么……可能!?

就在王越骇然,精神一滞的瞬间,袁方的画戟,已急袭而至,插入到了他的左肩。

一戟贯穿,鲜血飞溅。

王越痛得闷哼一声,急是举起左手,手捂向那洞穿的伤口,阻止鲜血的迸涌而出。

剧痛之下,王越咬牙切齿,丑陋的脸扭曲变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接着,他却来不及品味痛苦,急抬起头,忍着剧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惊恐的望向袁方。

他不敢相信,袁方的手臂,在他那惊天一剑下,竟然还能健在。

那一剑轰上,竟似轰在了铁柱之上,竟然没能将袁方,连臂带人轰为粉碎。

“金刚不破之体,当真是金刚不破之体,糟了,我太过大意,中了他的诡计,他是故yì

卖给我破绽的!”

恍然惊悟的王越,骇然变色。

两边处,马云鹭和诸葛亮目睹这一幕,惊骇之余,却长吐了一口气,心中暗叫好险。

袁方却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

他那被击碎的手臂,在粉碎的瞬间,内中粉碎的肌肉、筋脉和骨骼,便在生化之力的催动之下,飞速的完成了愈合。

转眼间,痛楚尽失,一条完好无损的臂膀重生。

袁方便抢在王越抽剑之时,以手将他剑身死死扣中,阻止他回剑相挡。

“吁~~”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手臂放下,缓缓的抬起头来,如刃的鹰目,挟着冰寒彻骨的杀气,射向了王越。

“金刚不坏,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等神奇的功法,你是从哪归学得?”惊痛的王越,已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方却冷笑一声:“什么金刚不坏之功,只怪你实力不济,使出吃奶的劲,却连本王一条胳膊都轰不碎,注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凛烈的威胁,如雷鸣般发出。

王越身形一震,陋丑变形的脸,陡然间迸出无尽惊色,他这才惊恐的意识到,袁方使出这一招,不但是要伤他,更是要引他入套,杀了他。

现在他左肩受了伤,兵器又被袁方扣住,袁方只需再出一戟,轰向他的要害,他拿什么来抵挡。

惊恐之下,王越却很快平息下心境,强颜冷笑一声:“袁方,你想要这柄剑,老夫赏给你就是,你想杀我王越,却做梦吧。”

王越话已经说得明白,他已不敢再跟袁方硬拼,立kè

就打算弃却了手中之剑,夺命而逃。

王越乃刺客出身,身法步法乃是他长处,今虽受伤不轻,但若是趁乱而逃,袁方确实无法追上他。

而这,也正是袁方所担心的。

所以,袁方才要使出此计,永绝后患。

“师父,这老贼想弃剑而逃!”诸葛亮反应极快,立时便看出王越意图,急是大声示警。

袁方却冷笑一声:“放心吧,他已经逃不了了。”

“我王越要走,天下谁人能拦得住,袁贼,改天我再来取你首级,这把剑,老夫就赏……”

不屑的冷笑声中,王越想松开巨剑,抽身而退,但一个“赏”字未出口,他的脸色却再度惊变。

因为,就在瞬息之间,至极的寒气,由巨剑袭卷而来,顷刻间,就将他的右臂连同巨剑,冻结成了一体。

袁方看着惊恐茫然的王越,冷冷道:“我早说过,你走不了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五章 冰火诛贼!

袁方扣剑的左手,此刻已白得吓人,那雪白的皮肤之上,更蒸涌着丝丝缕缕的冰寒之气。

冰掌!

袁方正是利用说话做掩护,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能量转化的生化之能,将他的左掌变成了冰掌。

而今大雨倾盆,王越的巨剑和身体,都被雨水所覆,正为袁方的冰化提供了条件。

他左掌中的寒气,瞬息间,顺着铁剑这等导热性极强的物体,眨眼间就传入了王越的身体,抢在其弃剑而逃之前,将王越和巨剑冻结在了一起。

此刻若是王越身在池中的话,袁方甚至可以像在肥水时,冻结江东水卒那样,把王越整个人轻松的冻成冰块。

但是现在,王越身上只覆盖了一层雨水,袁方冰掌的寒气无法传导太远,也只能做到把王越上半截左臂给冻结。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王越已经是惊恐错愕到了极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他思维所能理解的范筹。

袁方拥有金刚不坏,这种传说中的功法,王越还能勉强接受。

但是现在,袁方的手掌,竟然涌出冰寒之气,将王越连剑带臂给冻结在一起,这种手段,已经非是人能做到。

“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惊恐的王越,眼珠瞪到斗大,脸形更是怕到扭曲变形,仿佛见到了此生,最最恐怖之事。连声音都已变得沙哑颤栗。

“本王是杀你之人!”

袁方一声沉喝,左手紧紧扣住冰封的巨剑,右手方天画戟荡出,挟着滚滚如涛的巨力,向着王越横扫而出。

王越无法收剑抵挡,手臂又被冰冻束缚,无法抽身而退,情急之下,只得将身形极力的向后撤步。

袁方的方天画戟,紧紧贴着王越的身体划过。这所谓剑圣。看似险险的避过了这致命一击。

可惜,袁方并没有想立kè

杀他。

那擦身而过的方天画戟,力道未消,竟是直奔王越被束缚的右臂而去。

手臂被冻结。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王越只能惊恐震怖。瞪大了眼珠子,眼睁睁看着那重戟,无情的斩向他的右臂。

噗!

一声沉闷的骨肉撕裂声。王越的半截手臂,轻松被削断。

“啊~~”

鲜血飞溅,王越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手扶着喷血的断臂,跌跌撞撞的倒退了出去。

不远处,诸葛亮和马云鹭二人,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两人都惊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王越明明能弃剑而逃,却为何偏偏站在那里不动,不怕死一般,任由袁方削断他的手臂。

二人惊愕无解时,袁方已神威怒发,纵身舞戟,扑向了断臂的王越。

冰掌收,火掌开,那一柄方天画戟,转眼已被烧得灼热无比,通体滚烫。

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狂卷向王越。

右臂已断,左肩又被洞穿,此刻的王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袁方宰割。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王越。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尘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王越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让你伤我的徒弟,让你伤我的女人,老贼,本王也让你尝尝被蹂躏的痛苦!”

袁方放声怒啸,他就是要把王越斩成血人,让他生不如死,以为被王越蹂躏的诸葛亮和马云鹭报仇雪恨。

电光般的十余戟走过,王越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焦痕丛生,整个人几乎成了一个焦烟四起的血人一般。

“老贼,给本王趴下吧!”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拍向了王越。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轰击下,伤痕累累的王越,哪里还能再站得住,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地上拔地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血泥之中。

当袁方把王越这个仇人击落于地时,观战的诸葛亮和马云鹭,心里是一阵复仇的痛快。

除了复仇之外,更多的,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骇。

“老贼可是易髓的武道,师父他,竟然以练脏后期的实力,生生把一个易髓武者打趴下!”诸葛亮口中惊道。

“难道,他的武道竟已突pò

了练脏后期,也冲上了易髓不成?这怎么可能,他的武道,明明是在不到一月之前,才冲上练脏后期,怎么可能短短一月时间里,就突pò

练脏后期,冲上了易髓?”

马云鹭深深的震撼,被袁方武道的深不可测所震撼。

摔落于地的王越,却在满嘴喷血,痛苦的挣扎。

他已经来不及惊愕于袁方武道之强,手段之诡异,内外俱受重伤,又被斩落一臂,王越知dào

,自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堂堂剑圣,武道易髓,几乎是不败的存zài

,竟然会败在袁方手下。

失败的下场,就是死!

袁方提着那血气方褪的画戟,目光冷绝如冰,一步步的逼上前来。

巍然肃杀的身影,缓缓的将王越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齐王殿下,王越错了,我愿弃暗投明,背弃司马懿和曹操,愿归降殿下。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还请殿下恕罪。”

王越的意志已崩溃,扑嗵跪伏在袁方面前,极尽丑态的求饶。

这才是所谓剑圣的真面目。

袁方早就知dào

,此人当年为图官位,投奔于宦官阉党麾下,没少为宦官刺杀忠良。

再后来,他为枪祖童渊重创,吓得不敢露面,又因宦官被灭。自己臭名昭著。无人愿用,最后才投奔于司马懿麾下。

这个人,本就是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之徒。今败于袁方之手。为求保命。果duàn

投降于袁方,也是他的本性。

袁方却冷视着他,冷冷道:“你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纵有盖世的武道,本王又岂能容你。本王早就说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袁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刘备那一类反复无常的小人。

王越,恰恰也是这种人。

今日,他焉能饶过这老贼。

眼见袁方不肯恕他的罪,王越暗暗咬牙,一面低头求饶,一面却又悄悄从受伤的左臂袖中,将另一枚匕首滑入手心。

“袁方,我堂堂剑圣,被你逼成这般残状,今我归降于你,你还不识抬举,好,很好,我王越今天就拼了性命,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心中,恶念一生,王越猛的跃起,拼尽最后的残力,纵舞手中匕乎,向着袁方当胸掷去。

“师父小心!”

几步之外,倚在墙边的诸葛亮,从后面看到王越的动作,情知王越老贼要偷施突袭,急是一声示警。

只是,诸葛亮这一声示警,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王越就跪在袁方跟前,两人相距如此之近,匕首突然刺出,袁方纵有练脏后期的武道,根本也无从躲闪。

“袁方小贼,给我去死吧!”

匕首挥出的的一瞬间,王越的口中,爆fā

出一声狰狞如兽的咆哮。

下一个瞬间,明晃晃的匕首,狠狠的撞击在了袁方胸膛上。

那锋利无双的匕首,这么近的距离击中目标,即使是最坚固的铁甲,也势必被洞穿。

咔嚓嚓!

一声金属撕裂之声,王越倾尽全力,忍着伤痛刺出的匕首,的确是洞穿了袁方胸前铠甲。

但下一个瞬间,却听得“砰”的一声闷响,却没能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撞在了坚不可摧的石头上一般,硬生生的被反弹开来。

王越连人带匕首,被反震得倒飞了出去。

“金刚不坏,又是金刚不坏,他全身上下,竟然都练就了金刚不坏?”

王越错愕惊变,整个人摊在了原地,仿佛撞见了鬼似的,两颗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到炸将出来。

诸葛亮和随后惊觉的马云鹭,二人却惊喜万分,喜的是袁方毫发无伤,惊诧的却是,王越那连铁甲都能洞穿的匕首,却为何没能洞穿袁方的胸膛?

袁方却就那么沉静如霜,以蔑视的目光,巍然不动的俯视着王越的惊恐模样。

面对王越这样易髓刺客,即使是断了一只手,也绝不能小视。

袁方早防着他有这一出,皮膜硬化之能尚未收去,这一记匕首,焉能伤他。

仿佛,王越的偷袭,对他来说,只形同于挠了一下痒痒而已。

“你——你——你不是人!”

错愕惊恐的王越,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声歇厮底里的尖叫。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沉声道:“技不如人,却只会偷袭,你这小人,本王看你是自讨苦吃!”

喝声未落,袁方右臂如影而动,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刷的削出。

血光飞溅,一物飞上半空。

王越“嗷”的一声惨叫,左手也被袁方削断,鲜血狂喷,痛得跪倒在了地上。

然后,袁方缓缓再扬起了滴血的画戟。

“狗贼,去死吧!”

厉啸声中,袁方毫不留情,手中战戟,愤然挥下。

“饶命,饶命啊~~”

惊惧的王越,声嘶力竭,几乎用哭腔发出了最后的哀求声。

一声惨叫,嘎然而止。

袁方的方天画戟,狠狠的扎入了王越的胸膛,一戟洞穿。

剑圣王越,就此伏诛。(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最后一堵墙

眼见袁方怒发神威,将王越诛灭,负伤的马云鹭和诸葛亮,皆大松了一口气。

王越这老贼,让他二人受了生平都未遭受过的创伤,险些要了他们的命,他二人当然是恨之入骨。

今仇恨得当,他们无不是发泄了一口恶气,身心无比畅快。

“王上,若非是你及时出现,我和孔明就都被这老贼害死了。”

马云鹭撑着负伤的身体,一步步的向袁方挪来,感激的望向袁方,苍白的脸上,勉强的撑起几分笑容。

而今脱离险境,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番话才出口时,原本就快支撑不住的马云鹭,意志这么一松缓下来,双腿一软便向前倒去。

袁方眼急手快,急纵身上前一步,探出手去,扶住了她的肩膀。

眼见她有伤在身,恐怕是再无法走路,袁方也不迟疑,顺手便将马云鹭的身儿,双手怀了起来。

待马云鹭从伤痛的晕眩之中,苏醒过来时,惊异的发xiàn

,自己已躺在了袁方怀中,脸庞紧紧靠着袁方宽厚的胸膛。

“王上……”

马云鹭轻吟一声,原本因伤痛而苍白的脸畔,顿生几分晕色。

她深染胡风,不拘于男女间的繁文缛节,何况又是袁方的未婚妻,若是平时,被袁方抱了也就抱了。

但今她受伤在身,意志本就薄弱,而诸葛亮就在跟前,自己这个师娘。当着徒弟的面,被袁方这般亲密的抱着,自然会感到不好意思。

“你身上有伤,不必多说,我先送你回房再说。”袁方轻声安慰。

接着,袁方目光又望向诸葛高,问道:“阿亮,你的伤势怎样,可坚持得住吗?”

诸葛亮碎颅棍一扬,很硬气的笑道:“我还挺得住。师娘比我伤得重。师父你先顾好师娘吧,不用管我,我去召集义从,平定府中的混乱。”

诸葛亮的武道本就高于马云鹭。抗击打的能力极强。虽为王越所伤。但伤势实则比马云鹭轻许多,大老爷们儿一个,当然撑得住。

袁方遂抱着马云鹭。径归房中。

而这时,大火已熄,府中人心渐定,潜入进来的曹军士卒,还有残存的残兵刺客,都已被杀得干干净净。

袁方前脚才进屋,后脚诸葛亮就带着一从义从,赶来护驾。

“阿亮,你也在此养伤,分一半人马保护云鹭,为师要杀出城去,收拾了曹操的偷袭之兵。”袁方叮嘱道。

“师父你放心去吧,有我诸葛亮在,谁都别想再伤到师娘。”诸葛亮抹着嘴上血迹,郑重保证。

袁方点点头,目光又望向了榻上所躺的马云鹭。

马云鹭冲他一笑,轻声道:“我这伤还死不了,王上,你尽管放心去吧,把曹操杀个片甲不留,替我也多杀几个。”

袁方笑了,发自内心,欣慰会心的一笑。

如果说在此之前,袁方决定迎娶马云鹭,更多原因是出于政治考量,为了联姻马家,安抚凉州和关陇的士民,那么今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经lì

过同生共死,眼看她险些为自己丧命后,袁方是发自于内心,已经喜欢上了这个生性不羁的西凉女人。

“我去了。”

深吸一口气,袁方再无犹豫,转身大步而出。

出得俯外,顶头大雨,袁方一抖缰绳,赤兔马飞奔而出,率领着千余义从,直奔南门而去。

南门一线,曹操正指挥着两万奇兵,跟仓促赶来的马超等城外驻军交锋。

今一场意wài

的大雨,虽然浇灭了城中的大火,但因袁方一直没有出现,齐军军心士气依然动荡,城外的这场交锋,齐军完全处于下风。

借着涪城城头的灯火,曹操在雨中驻立着,冷冷的注视着城门一线,他的士卒如虎狼一般,诛杀着惊慌的齐军。

身边,轮椅上的司马懿,阴沉沉的笑道:“袁方到这个时候都没出现,多半已被王越所杀,主公,懿在这里提前恭喜主公,整个天下,都将是主公的了。”

袁方一死,整个齐国集团必土崩瓦解,北方将再度陷入混乱。

那时,曹操挥师北上,谁人能敌。

这天下,不改姓曹,还能改姓什么。

曹操的嘴角,悄然已钩起了一抹冷笑。

就在他的冷笑,刚刚才钩起之时,突然间,战场上异变突生。

只见一支骑兵从涪城中突然杀,横冲直撞,无人能敌,片刻间就搅乱了战场的局势。

而紧接着,原本士气低落的齐军,突然间好似打了鸡血一般,重新焕发新生,爆fā

出了强悍的战斗力。

齐军反击开始,本是处于胜势的己军,则节节后退,很快就败下阵来,向着南面这边望风溃来。

“怎么回事,齐军怎么突然间变强了?”曹操惊异的大喝。

话音方落,前方曹休飞奔而来,大叫道:“叔父,大事不好,那袁方亲自杀出了涪城,齐军气势反转,我军快要顶不住了。”

袁方,竟然还活着?

曹操身形剧烈,如遭雷一击般,惊得脸色骇变,急是望向了司马懿。

同样一脸惊色的司马懿,则歇厮底里的叫道:“不可能,王越有易髓武道,还有三十名凝膜残兵组成八门遁甲之阵,那袁方必死无疑,怎么可能还活着。”

司马懿这边刚叫完,数骑残兵从涪城逃出,飞奔而归,心惊胆战的颤声叫道:“主人,我们的头领已被袁方所斩,八门遁甲之阵也被破了,三十名同伴都被袁方所杀,我们残兵几乎全军覆没啦。”

轰隆隆,又是一声惊雷。当头轰顶,震得司马懿脑袋嗡嗡作响,脸形惊骇到扭变形。

王越,易髓武道的武者,再加上精妙绝伦,由三十名凝膜武者组成的八门遁甲之阵,竟然杀不了袁方,反被袁方击灭。

一瞬之间,司马懿和周围所有人,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

袁方。难道是神。不是人?

如若不然,这一切,焉能是区区凡人,可以做到?

“怎会这样。怎会这样……”司马懿喃喃惊语。已是语无伦次。

北面处。气势如虹的齐军,正如虎狼一般,反杀了过来。眼看就要杀至近前。

终于,曹操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深深的瞪了司马懿一眼,长叹一声,有气无力的挥手道:“计策已败,撤tuì

吧,速速撤往雒城。”

斗志萎靡的曹操,再不敢久留,生恐再经lì

前番剑门关的惊魂,赶紧拨马转身而退。

惊恐错愕的司马懿,惶惶不安的曹休,一众曹军纷纷也溃退而去。

曹军溃退,袁方率军一路辗杀,直追出三十里,方才收兵。

这一场涪城之战,曹操计策不成,反被袁方歼敌五千,更使精锐的残兵,全军覆没。

袁方没有就此止步,次日便率大军南下,直奔成都最后一道屏障,雒城而去。

曹操退至雒城后,不敢亲自守城,再加上创口迸裂,身体承shòu不住,只得留亲族将领曹休,还有蜀将李严,率一万兵马守雒城,自己则退往成都。

两天后,袁方会合魏延所部两万兵马,十万前军,进抵雒城城下,只用一天的功夫,就将整个雒城,围成水泄不通。

……

黄昏时分,袁方率领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抵雒城北门。

大军止步于雒城北门百步之外,在曹军众目睽睽之下,袁方率领着百余骑出得军阵,直抵雒城的护城壕前。

袁方并不打算强攻雒城,如果要用攻城下策,他早就用了,今日之所以前来,依旧是要打一场心理战。

因为,袁方已得知,守城之前,除了曹操的心腹之外,还有李严这么个人物。

李严是个极有才华的人物,也是一个很识时务之人。

历史上,刘备伐蜀,李严眼见刘璋大势已去,果duàn

的选择归降了刘备。

那么今日,袁方占尽优势,若是能说动李严归降当然是好事,就算不能,也可借机离间李严和曹休间的信任。

袁方目光,转身了在江油归降的吴懿,道:“子远,有劳你喊一嗓子了。”

“诺。”辛评一拱手,勒马上前一步。

面对着城头无数曹军的眼光,吴懿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部的力qì

,大声叫道:“城中李正方听着,我乃吴懿是也。曹贼无故犯我益州,荼毒我蜀中,你李严也是有血性的男儿,岂能相助曹贼,祸害蜀中。今齐王率雄兵百万,讨伐曹贼,百战百胜,曹贼已是穷途末路,李严,你还不归降齐王,更待何时——”

此言一出,城上城下,所有人都一片惊哗。

吴懿原为刘璋亲戚,在蜀中军民间,也颇有些威望,今他亲自现身于雒城前,公然历数曹操之罪,招降大将李严,如何能不叫城头士卒人心震动。

城头上,正扶剑而立的李严,神色也是骤然一动,但紧接着,就恢复了冷峻,对吴懿的招降,不予回应。

曹休却是眉头一皱,转望向李严,沉声道:“李正方,吴懿这个叛贼,竟然敢公然扰乱军心,你为何不痛斥反驳他?”

“他在此招降,无非是想扰乱军心而已,若是跟他争驳,反而正中他下怀。”

李严甚是平静,一副沉稳如山的样子。

曹休再看他一眼,眼眸中闪过一丝不信任,却也不再多言。

袁方早已开启远望瞳,将城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见得李严那般沉稳,袁方不禁面露几分欣赏,点头道:“这个李严,的确是个将才,曹操败到这份上,才想到用此人,可惜为时已晚……”

感叹间,吴懿已拨马回阵。

袁方拨马而出,刀锋似的目光扫向城头,厉声道:“城上蜀中将士听着,本王伐蜀,只为驱除曹操,并不愿与你们为敌。本王现在就给你们三天时间考lǜ

,希望你们不要再助纣为虐,赶快绑了曹休开城献降,否则,城破之日,休怪本王杀得你们片甲不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给我往死里轰

雒城之上的曹休,当他看到袁方出现的那一刻,心头立时为惊惧与愤恨所袭据。

那位大齐之王,传奇一般的霸主,把他们曹家,从中原一路赶到了南方,兵威浩荡,几是百战百胜。

那年轻的霸主,不但用兵如神,武道竟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典韦和许褚这样猛人联手,都不是对手。

今益州争夺战,更是杀得他们曹家军损兵折将,一路连战连溃。

如此霸绝天下的兵威,赫赫无dí

的战功,足以令曹休这个年轻的曹家将心中忌惮。

夏侯渊、曹洪、曹纯、曹彰,这些曹家亲族精英们,无一不死在袁方之手。

这切齿之恨,又焉能不叫曹休对袁方痛恨万分。

如今,涪城一败,伤口迸裂的曹操,匆匆忙忙的逃往了成都养病,却把这成都最后一道防线,交给了他曹休。

曹操临走前吩咐,叫他无论如何,也要守住雒城,尽可能久的把袁方的大军拖在雒城之下。

而逃回成都的曹操,才有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休养伤病,重整败军,再征召蜀中丁壮入伍,组建更多的新军。

然后,曹操就可以在袁方师老城下时,率重整的大军赶来雒城,里应外合跟袁方决一死战。

今日,眼见袁方大军逼城,曹休已怀着满腔愤慨,决心拼死坚守城池。

而就在曹休还在酝酿着他的决心时,那叛贼吴懿却忽然出现。当着两军将士的面,公然的痛斥他的叔父曹操,竟然还招降起了他的副将李严。

城头蜀籍士卒们,只因吴懿的一番招降,顿时便人心浮动,显露出动摇之势。

就当曹休心头震动,为之恼火时,他惊恐的看到,那大齐之王袁方,竟然出马。用那雷鸣般的威喝。向城头的蜀籍将士,再度发出了招降和威胁。

那洪钟般的威胁之词,如刀子一般扎进将士们的心头,直令他们全身打个一个冷战。一股前所未有恐惧从脚底升起。瞬间袭遍全身。

蜀籍士卒之心。再度受挫。

寒风吹过,后背一阵刺冷的凉意,就连曹休自己。也猛然惊觉自己竟是被袁方区区几句威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一刻,曹休和这一城的守军,尽皆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下一刻,曹休却猛然清醒,惶然的脸上,骤然挤出无尽的狰狞愤恨。

他猛的扑到城头,冲着袁方大吼道:“袁贼,有我曹休在,你休想攻破雒城,你杀我叔伯兄弟之仇,我曹休早晚会报,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面对曹休困兽般的辱骂,袁方只冷笑一声,画戟抬起,遥指曹休,冷冷道:“曹休,就凭你今天的话,你的人头,本王取定了。”

发下诛杀之誓,袁方拨马转身,扬长而去,数万大军耀武扬威,徐徐而去。

袁方并没有急着攻城,他看起来似乎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打算留给城中蜀籍士卒三天的时间,让他权衡是否该归降。

曹休也长松了一口气,拖着亢奋过头的身体下得城去,急是招李严、吴兰等诸将商议对策。

众将一合计之下,还是决定死守雒城,以待曹操援军。

……

齐军大营。

不知不觉中,已是两日过去,雒城不见半点开城投降的意思,反而不分昼夜的在加固城防工事,一副打算死守的样子。

大帐中,弥漫着强烈的求战之意,众将都已是按捺不住,巴不得立始攻城。

袁方却一身的轻松,没有半点心急之意。

“王上,这都已经过去两天,我看那李严多半是不会归降,臣以为,我们也该为强攻做准bèi

了。”马超求战心切。

“李严此人,当初归降曹操时,也是中了曹操的诡计,身陷重围才被迫投降,可见此人还是有些为将者的傲骨,并非那种轻于去就之徒。本王之所以招降李严,不过是为了离间敌人,扰乱敌军军心而已,孟起难道以为,本王真会等着靠他投降,来攻破雒城吗?”

众人的神色皆是一动,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袁方,皆似恍然明悟。

雒城乃拱卫成都的最后一道壁垒,其城甚坚,若是城中之敌众志诚城,袁方纵以二十万大军围攻,也不见得会有成效。

今袁方一番招降离间之词,相信已扰乱了敌军人心,只要守军斗志受挫,人心分裂,纵是再坚固的城池,又何足道哉。

马超若有所悟,便笑道:“原来王上早有盘算,如此看来,咱们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这雒城城唯有以力攻破这一条路了。”

袁方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踱步于帐中。

“强攻雒城是势在必行,不过本王一直在想,即使是强攻,也当施展计谋,尽可能的减少士卒的损失,不知尔等可有何两全之策?”

袁方的目光,转向了众谋士,法正等谋士们立kè

开动脑筋,开始冥思苦想起来。

如今袁方的围城之军近有十万,更多的兵马,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北面开来。

而守城的袁军却有一万之众,十倍的兵力,野外交锋自有压倒性的兵力优势,但对于攻城而言,则并不算占据绝对的上风。

尤其是雒城这种坚城。

“为今之计,只有集中兵力,强攻一面方才是上策。”法正率先开口。

魏延却道:“即使是强攻一面,但若曹休发xiàn

我军的主攻方向,及时从其余三门抽调兵力,便同样可集中兵力应对我方进攻,我军兵马虽众,但也不能一次性的。把十几万人同时投入到攻城,所以未必就有绝对的胜算。”

偷渡阴平的历经,让魏延的眼界更加开阔,判断力也提升了一筹,此时的他并未被大功冲昏头脑,反而更加保持着冷静。

听他二人一言,袁方的脑海里,猛的闪过一丝灵光,遂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想方设法。令那曹休发xiàn

不了我军主攻方向。”

法正那若有所思的脸上。陡然间也闪过一丝振奋,似乎袁方这一句话,帮着他打通了思路。

沉吟片刻,法正的嘴角掠过一丝诡笑。

“王上之言。提醒了臣。臣已明白主公的意思。却是寻得一计,或许倒可有奇效。”

……

一天后,雒城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

这是袁方所下通碟的最后一天。齐王言出必行,既然放出了狠话,就绝不会手软,这一点,曹军上下谁都清楚。

然而整整一天,齐军按兵不动,并未有攻城的迹象,这让曹休稍稍松了一口气。

次日凌晨,天色未明时,城头斥侯的急报,却将曹休从睡梦中惊醒。

西门值守士卒来报,言是齐军开始向西城一线集结,看情形,多半是将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

曹休不敢稍有犹豫,急是披挂飞马赶到了西门。

城头上,吴兰已率三千兵马赶到,城头一丝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情绪。

“吴将军,怎么回事?”曹休爬山城头,不安的问道。

吴兰脸色凝重,指着城外道:“曹将军,你自己往城外看吧。”

曹休几步来到女墙边,借着东方发白的微弱晨光,向着城外看去,瞬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城外数百步的旷野上,绵延里许的宽度上,已是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齐军士卒,一排排森森的刀戟,泛着狰狞诡异的寒光,那茫茫无尽的旗海,更如怒涛一般,迎着晨风翻滚。

而在不远处,还有更多的齐军,正开出营垒,源源不断的向着西城一线集结。

更让曹休感到发慌的是,齐军正将一辆辆的霹雳车推往阵前,一眼扫去,少说已在一百多辆霹雳车瞄准了城头,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看着齐军茫茫如海的兵潮,还有那数之不清的霹雳车,齐军俨然是要集中全部的兵力,对雒城西线发进一场最猛烈的进攻。

“曹将军,敌军似乎要集中兵力强攻西城,以末将之见,不如赶紧将其余三城兵马抽调前来,免得到时顶不住。”吴兰焦虑说道。

曹休沉思半晌,却摇头道:“先等等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抽调其他三门兵力,那袁贼诡计多端,免得中了他声东击西之计。”

曹休自知袁方诡诈多端,不敢轻易就做决定。

吴兰也无可奈何,只能满脸焦虑的继xù

坐看敌人集结兵力。

不多时,齐军已集结完毕,大大小小的军阵铺天盖地,粗略估算,人数至少也有五万之多。

而此时,聚集于军阵前的霹雳车,数量也达到了三百辆之多。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霹雳车的威力,早在当年袁绍和袁方父子之战时,就已经威名远扬。

当年袁绍筑起土山,几乎把袁方逼得抬不起头,却给这霹雳车,片刻间就夷为了平地,这东西威力之大,曹休焉能不知。

而今袁方一口气几乎把所有的霹雳车,都集在了西城一线,一旦同时发射,又将会是何等一种恐怖的场面。

曹休不敢再想下去,他手心发凉,心中已是惧意渐生。

城头之下,袁方闲坐马上,昂首冷视着雒城城头。

尽管天未大亮,且隔着数百步的距离,但袁方仿佛能够看到,此刻的曹休,正以何等一种惶恐的表情,面对着他茫茫兵海,还有那数百辆庞然大物般的霹雳车。

“曹休,就让你尝尝万炮齐发是什么感觉吧。”

袁方鹰目之中,杀机凛射,方天画戟一挥,喝令霹雳车准bèi

开炮。

号令传下,吱呀呀的木梢拉动声此起彼伏,一颗颗牛头大小的石弹皆已就位,三百门冷兵器时代的大炮,齐刷刷的瞄准了敌城。

“给本王发射,往死里轰!”袁方画戟一指敌城,厉喝一声。

战鼓声骤起,射击的信号立时发出。

三百辆霹雳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射击,在嗖嗖的破风巨响中,三百多颗石弹腾空而起,划着曼妙的弧线,如漫空而落的流星雨一般,铺天盖地的向着雒城城头倾泄而去。

城头上的曹休和数千守军,瞬间就吓破了胆,所有人都本能的缩下了身子,抱头躲进了女墙之下。

一个呼吸之后,便是天崩地裂般的轰然巨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八章 巨器临城

纷飞的石弹,无情的撞击在雒城的城墙上,碎石分崩,尘屑飞扬,轰鸣与惨叫之声如潮水般灌入耳膜,如利刃一搬切割着曹军的紧绷的神经。

第一轮的齐攻才是噩梦的开始,接下来中,三百辆霹雳车无休止的向着敌城任意射击,整个西城一线都被那从天而降的石雨所覆盖。

如此密集的程度,已是超乎了曹休的想象,即使他未曾被击中,但那山呼海啸般的声势,已足以令他心惊胆战。

“曹将军,看这阵势,敌军不是想集中兵力强攻西城还能是什么,快调兵来援吧,再晚就来不及了!”龟缩在身边的吴兰,惊恐的大叫着。

曹休心神已乱,哪里还敢再有犹豫,急是大叫道:“速传令给李严,命他调集各门之兵,把兵马统统都集中到西门来,立kè

!”

漫天轰落的石雨,城外密密麻麻,一望无际的敌阵,如此阵势,袁方不是想倾全军攻城,又是什么。

曹休残存的怀疑,转眼就被这前所未有的狂轰烂炸击破。

他知dào

,狂轰之后,他所要面对的,就将是袁方近五万大军的攻城。

此时的西城一线,兵马不过三千,区区三千兵马,又如何抵挡得住袁方十几倍兵力的狂攻。

曹休受曹操器重,自是深知兵法,他当然懂得,这个时候他必须集中雒城城所有的守军,来拼死应对袁方的全力一攻。

数骑传令兵由西门而发。直奔其余各门。

各门的守将接到命令,急将大部分的兵马派往西城,而其余三门所留守备之军,不过千人而已。

其中,被抽调兵马最多的,就是驻守南门的李严。

他李严麾下,本有近四千的蜀籍军队,被曹休安排驻守南门,而南门面向成都,也恰恰是齐军最不可能攻击一门。

曹休将李严安排在南门。分明是对其存有不信任。而这时,曹休又要抽走李严多半的军队,这让李严觉得,曹休有趁机削他兵马的嫌疑。

李严却不敢违命。只得将自己三千兵马。都听话的增援往西门。

支援的兵马陆续赶到了西城。狂轰依然在继xù

,近五千多的援军连城头也不敢上,均只能躲在墙根底下。以躲避破空而来的石弹。

狂轰烂炸过半个时辰,东方朝霞刺破晨雾,照亮了天地。

狂轰,却依然在继xù



数不清的石弹已在城墙下面垒了厚厚的一层,整个西城一线的墙面已是坑坑洼洼不成样子,城头上的女墙更是被轰碎了无数,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木屑与石屑混杂的灰雾弥漫,呛得曹军都喘不过气来。

曹休是既痛苦,又愤恨。

现在的他,倒是盼望着袁方赶紧攻城,他宁愿面对着真刀真枪的血肉拼杀,也不想再忍受这憋气的痛苦折磨。

城下的袁方,却驻立马上,悠闲自在的欣赏着眼前,“蹂躏”敌军的场面。

袁方脸色沉静如水,丝毫不见半点急色。

身旁诸将,乃至身后茫茫无际士卒们,所有齐军都一点不急,都怀着看热闹的心境,笑呵呵的看着敌人被自家的霹雳车蹂躏。

抬头看一眼日头,袁方回头望向他身后的士卒,看着他们手中拿的那一个个稻草束扎的假人,嘴角不禁浮现一丝冷笑。

这就是法正所献的计策。

布列于此的齐军士卒,只不过两万余人而已,多出来的三万人,都是套了衣甲的草人而已。

袁方之所以选择在天亮前布阵,便是要借着昏暗的光线,让城上的敌军辨不清真假,让曹休误以为,他调集了五万多大军尽皆于此,准bèi

强攻西门。

而此时天色虽亮,但袁方却用霹雳车的轰击压制袁军,压得他们不敢抬头,如此,就算天光大亮,他们也无法发xiàn

齐军中伪装的草人。

望着残破的敌城,袁方知dào

,法正所献的计策,显然是奏效了。

轻吸一口气,袁方画戟微微一扬:“时间已经差不多,曹休多半已将兵马齐集西城,传令下去,点起狼烟号火吧。”

王命传下。

过不得多时,军阵后方,三道浓黑的狼烟冲天而起,方圆数十里皆看得清清楚楚。

袁方回头着那熊熊的黑烟,口中道:“魏文长,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

……

雒城以南。

齐军以三万人马,在雒城以南筑起的那一道,高达数丈的土墙,切断了雒城与南面成都的联系,同时也挡住了城头的视线。

城头余下的一千蜀籍守军,他们浑然不觉,从凌晨时分起,那道巨墙之后,已悄无声息聚集了近七万的齐军。

七万余人,无声息的蹲在墙根底下,隐藏整整两个时辰。

年轻的魏延,蹲在他的士卒当中,默默的擦拭着他的那柄大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大将之气。

眼看着天色已亮,隐隐约约的从西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墙根下的士卒们都从瞌睡中清醒起来,彼此间交头接耳,私下兴奋的议论着。

魏处却依旧一脸平静,只那么静静无声的擦着自己那口宝刀。

平静如水的脸庞下,却是一颗如火狂燃的心,那强烈的战意,正在他的血液中渐渐沸腾。

继偷渡阴平之后,袁方将攻破雒城的重任,再次放在了他肩上,这份信任和器重,焉能不令魏延兴奋和感动。

“文长将军,西面号火点起来了。”一名哨兵兴奋的大叫道。

魏延的身形一震,抬头向着西方望去,目光之中,果然见三道狼烟冲天而起。

这个时候。麾下将士也看到了那狼烟信号,七万多号人转眼便都激动起来。

齐军将士们都知dào

,王上给他们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魏延眼眶中闪过一丝兴奋,陡然间跳了起来,战刀一横,大喝一声:“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都给本将打起精神来,全军准bèi

进攻。”

全军沸腾。

七万多等候已久的齐军将士们,不用做任何动员。迅速的抖擞精神。自觉的执刃列阵,一个个的眼中,无不涌动着狂热的战意。

壁墙的数道木门吱呀呀的被推开,七万士卒如潮水般涌入内围。迅速的结成了绵延数百丈的攻击阵型。森森的刀戟几欲将苍天映寒。一面面旗帜如怒涛般翻滚。

此时,太阳已然高升,齐军的这般异动。城头上的守军皆看的是清清楚楚。

当那一千的曹军,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城下,陡然间涌现了茫茫无尽的敌军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是心神动荡。

城头上的李严,更是骇然大变。

眼看着城外数不清的敌人,他猛然惊醒,他们原来是中了袁方的声东击西之计,西城处那声势浩大的狂轰烂炸,都只不过是佯攻而已,齐军真zhèng

的进攻方向,竟然是他兵力已被抽走大半的南城。

李严放眼一扫,敌军数量近有六七万之多,单凭处己手下这一千多士卒,如何能抵挡这几十倍齐军的进攻。

“快去报知曹将军,我们中计了,快叫他派援兵前来!”惊醒的李严,急是大喝

命令方下,城外齐军真中,雄浑的战鼓声已然敲响。

肃列的钢铁军阵,如似浪开,一辆辆高有数丈的庞然大物,缓缓的被推入了阵前。

当李严看清那逼近的庞然大物之时,本还冷峻的脸色,骤然惊变,不由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庞然大物,乃是攻城利器“对楼”。

这种巨型攻城武器,高度几与城墙齐平,共分向下三层,最下层的士卒负责推车前进,中间一层则布有弓弩手,借着楼壁的掩护,可在近距离向城头发射弓弩,压制城头的火力。

而这对楼的最上层,则可装载四十名全副武装的步卒,一旦对楼与城墙贴近,他们就能借着放下的踏板,轻而易举的登上城墙。

对楼,号称攻城战中最强dà

的武器。

此物虽然攻击力强dà

,但因太过巨大,却是制造不易,更不易运输,多只能在临战之前,才能就地取材来制造,攻完一城便再无用处。

而袁方围而不攻这三日,正是借着这空闲的时间,发大军日夜赶造了二十余辆,正是为了今日一战之用。

纵使李严深通兵法,今一瞧见齐军“祭出”对楼这大杀器时,顿时就慌了神。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严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无法空手对付这对楼的进攻。

对付此等攻城利器,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眼下他只一百余人,如何能同时抵挡二十辆对楼的齐攻。

“该死,曹休,我早提醒过你,袁方计谋多端,不可以常理推断,你还是中了袁方的计策……”

李严心中暗骂之时,为时已晚,策马阵前的魏延,已是长刀一挥,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号角声吹响,当先五千人的填壕队轰然出动。

数百盾手高举着一人多高的大盾顶在前边,掩护着身后同伴推着用以填壕的蛤蟆车,在往后则是五百多弓弩手,以箭矢来压制城头敌军。

事到如今,李严也不及多想,只一面派人往西城求援,一面喝令着城头剩余的守军不得慌张,即刻放箭阻挡敌军。

仅仅几百弓弩手,又如何能阻挡得住齐军前进的脚步。

多不多时,仅仅付出了不足百人的代价后,齐军填壕队就冲到了护城壕前,将一辆辆的蛤蟆车推入壕内。

宽达两丈的护城壕前,很快就被填出了数十条土路。

通往城墙的道路已然打开,魏延长刀一扬,大叫一声:“攻城队,给我进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九章 最后一关,给我破!

咚咚咚!

第二通战鼓声如雷响起,二十余辆对楼,如同一只只那庞然巨兽一般,带着吱呀呀的辆轮辗动声,向着城墙缓缓的前进。

与此同时,普通攻城队也轰然开动,万余手持刀盾的步卒,扛着四十余架钩梯与云梯,呼喊着冲向敌城。

而填壕队的弓弩手,则在盾手的掩护下,列阵于城墙之前,继xù

以箭射来压制城头袁军。

城头的曹军愈加的慌张,面对着数量上占有压倒性优势的敌人,区区一千余众,顾此而失彼,穷于应付,而且还要面对城下密集如雨的箭矢攻击。

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普通攻城队已冲至城下,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中,一架架的长梯纷纷被竖起,上万的齐军开始奋不顾身的攀梯登城。

李严只能指挥着士卒,用叉竿来撑翻齐军的云梯,用罗石与檑木来击杀攀城的敌卒,拼尽全力来抵挡敌军的强攻。

李严不愧是袁方欣赏的将才,仅凭着一千余人的力量,他竟生生的扼制了齐军攻势,万余人的云梯队,竟半天没有一人能登上敌城。

就在这时,二十余座庞然对楼,已经开过了护城壕,当先的一辆挟着巍巍之势,轰然撞上了墙城。

轰~~

对楼靠上城墙的一瞬间,整面城墙都微微一颤,紧接着,巨大的踏板从对楼上翻落,砸落在了城墙上,竟将女墙附近。几名试图阻挡的敌人,生生的砸成了粉碎。

踏板一落,顶层早已磨刀豁豁的四十余名齐军勇士,如出笼的野兽一般,怒吼着涌上了城头。

一名壮如蛮牛般的虎熊旗手,将那一面猎猎飞舞的“齐”字大旗,奋然的插在了雒城城头。

对楼上的攻城军,皆乃袁方麾下精锐的攻城兵,其步战能力非同一般。

四十多名攻城死士,一窝蜂的涌上城头。挥舞着大刀。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向那些惶恐中的曹军。

齐军拧成一股绳,围成半圆的阵形,彼此背靠,在这城头一线。凭着血肉之躯。硬是撑开了一片血路。

雒城之下。其余攻城死士们见状,纷纷的爬向对楼,源源不断的从对楼登上城头。

李严见势不妙。急是挥舞着大刀冲来,拼尽全力去阻挡登城的齐军。

他武道不凡,长刀如风,连着砍翻数名齐兵,左右蜀籍曹军也急是扑来,试图压挤齐军,将他们挤下城头。

就在李严以一己之力,忙于应战一处时,其余十几座对楼,也轰然的贴向了城墙,更多的齐军将士,在沿城一线各处登城,向守军发动全面进攻。

双拳难敌四手。

只有一千余兵的李严,纵使有通天的本事,却也分身乏术,挡得了一处,却挡不得处处。

更何况,他对阵的还是魏延,一个比他更懂得用兵的大齐将才。

李严眼见数不清的敌人爬上城头,只急得是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

城下观战的魏延,眼见着一员敌将逞凶,连着杀了自己十余名部下,年轻的脸上,不禁迸射出了怒色。

魏延发怒,拍马直抵城下,手提着长刀,奋发虎威,几步便窜上了对楼,大吼一声跳上了城头。

城上城下,正自奋战齐军将士,眼见自家的主将,威风凌凌的亲自攻上了城头,不禁士气大受鼓舞。

兴奋的喊杀声欲烈,一名名年轻的齐军将士,个个不顾生死的疯狂涌上城头。

杀上城头的魏延,更如下山猛虎一般,手中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如车轮一般辗向四面围杀上来的曹军。

锻骨后期的武艺,又岂是那些蝼蚁般的小卒可以挡抵,刀锋过处鲜血如瀑布般飞溅,数不清的人头横飞四射。

曹军的围团,转眼之间,就被魏延凭着一己之力撕破,登城的齐军战士们,四面突出,杀向诸处攻城点去支援同伴。

苦战中的李严,眼见自家士卒,被一名年轻的敌将,杀得是七零八落,不觉被激怒。

大怒之下,李严一咆哮,不顾一切的向着魏延冲杀而来,手中大刀狂舞,连着有五六名齐军士卒,被他斩倒在前进的路上。

魏延抬头一瞥,瞅见那员滥杀自己士卒的敌将,正不顾一切的向着自己冲来,不禁也是勃然大怒。

将败之敌,也敢在我魏延面前逞狂!

怒火冲天的魏延,深吸过一口气,一个箭步窜出,几步之后,足踏地上的伏尸,猛的跃上半空,借着下坠之势,手中长刀如泰山压顶一般斩下,直向着迎面而来的李严当头劈去。

正狂杀的孟岱,猛一抬头间,魏延已裹着一股鲜血的灼烈,如神将一般从天而降,那一瞬间近神武之势,竟让李严的神经为之一滞。

急提一口气,李严极力的屏散魏延的杀气,也不及多想,急是举刀向上挡去。

锵~~

一声金属撞击声,在强dà

的冲击力下,李严身形不稳,啷呛连退数步,更觉胸中气血翻滚。

他武道虽强,但到底也只是锻骨初期,一招交手,便被锻骨后期的魏延压制。

就在李严气血激荡时,魏延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冷笑,寒影晃动,手中长刀再度出手。

扇扫而出的刀锋,挟着水银泄地般的劲力,半圆形的铁幕平推而出,蕴含着粘稠如胶的杀气,将周围的空气急速的聚拢吸附而来,以李严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涡流,将其身体牢牢的吸住。

蓄势已足,狂风暴雨般的招式,骤然发动,漫空轰至。

而气血冲脑的李严,只能拼尽全力相挡。不出二十招,便被魏延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主将被压制,成千上万的齐军,汹涌的登上城头,将千余蜀籍士卒斗志瓦解,绝对的兵力优势之下,将他们杀得是鬼哭狼嚎。

李严眼见败势已定,城头再无法坚守,只得强攻几刀,稍稍逼退魏延。提刀便向城下退去。

五六百百尚自顽抗的曹军。轰然而散,皆随着李严向城内逃去。

魏延则趁着得胜之势,率军直杀下城去,将吊桥斩落。大门尽开。

城外八万齐军将士。如潮水一般涌入雒城。

南门。已破。

……

当南门被击破时,西门处的曹休和他的主力守军,尚躲在墙根底下。躲避着如雨而落的石弹轰击。

“将军,李严将军急报,敌军主力尽在南门一线集结,他请将军速调援军增援,再晚只怕李将军就要顶不住了。”

飞奔而来的斥候,将这惊人消息报于了曹休。

龟缩在女墙下的曹休,陡然间脸色惊变,仿佛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震怖之事。

惊骇中的曹休,思维急转,狠狠一咬牙,冒着被石弹击中的危险,竟是竖起了脖子,从城垛望向了城外敌阵。

此时天光已然大亮,城外视野一片清晰,齐军之阵的情况是看得清清楚楚。

曹休的眼眸陡然睁到斗大,蓦现惊色。

他终于看清,城外齐军看起来浩浩荡荡的军阵中,竟然夹杂着许多只披着衣甲的假人,而且数量之多,几乎是真人的数倍。

这时,曹休才猛的惊悟,原来,此间的齐军根本非是主力,袁方只是用这种方式,骗得他上当,尽集全军于西城。

袁方真zhèng

的主攻方向,却是南门!

“袁方狗贼,竟然如此阴险,我竟上了他的当……”

恍然惊悟的曹休,恨得咬牙切齿,脸色更是恼羞到面红耳赤。

情知上当,曹休不及多想,急向吴兰道:“吴兰,你且在此坚守,我亲率三千兵马去增援南门。”

喝罢,曹休啷呛奔下城头,仓促的纠集了三千多兵马,直奔南而去。

方奔达城中央时,曹休就仰面瞧见南面一线,已尽被漫空的齐字战旗所占据,曹休心头顿时遭受沉重一击。

正当这时,却见一众狼狈的败溃,向着这边慌张逃来。

曹休抓住一名溃卒一问,却才惊知南门已然失守,李严已率残兵,退往了中央的县府。

一瞬间,曹休的心如遭重锤一击,身形剧烈一晃,险些从马上栽倒下来。

紧接着,就在他还来不及回味这惊恐的噩耗时,不远处的大街上,便见数不清的齐军步骑,正如潮水般喊杀着涌向这边。

见到这等场面,曹休连想死的心也有,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万念俱灰。

眼见着茫茫敌潮汹涌而至,曹休仰天叹道:“莫非,今日我曹休,也和叔伯兄弟一样,要死在那袁贼手中不成?”

长叹时,左右士卒已斗志瓦解,开始四下溃逃。

只片刻之间,曹休的三千士卒已土崩瓦解,逃得只余下不足千余人。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休狠狠一咬牙,转身拨马,又望着西门反身杀了回去。

……

城外,闲观已久的袁方,终于微微抬手,下令停止了轰击。

那天崩地裂般的石击之声,沉沉的消沉下去,西城一线,终于是渐渐复归平静。

袁方竖耳倾听,却隐隐约听城内喊杀之声隆隆,而且那喊杀声还在由远及近,不断的逼近西城这边。

袁方的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看来魏延已然攻城,是该本王出手,彻底拿下雒城的时候了。”

言罢,袁方画戟一扬,戟锋向着城头一指,高声道:“全军听令,给本王攻城,把我大旗的王旗,给本王插上雒城城头——”(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章 形势有变

热血激荡已久,早就按捺不住的数万士卒们,等的就是袁方的这句话。

那一声进攻的号令,转眼间遍全军,将所有人沸腾的热血点燃。

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嘹亮的号角冲破天际,两万齐军战士轰然而动,如漫漫潮水般向着西城一线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云梯登城,冲车撞门,箭如飞蝗,除了对楼之外,所有的攻城利器均已用上。

城头的吴兰手中,只余下不到三千兵马,又闻知南门已失,斗志大挫,焉能阻挡大齐的兵锋。

齐军全面突pò

,西门一线,处处失守。

“吴将军,南门已经失守,快集中所有兵马,打开城门,从西门杀出去。”

吴兰正自惊慌之时,却见曹休已大叫着,率领着不足千余的残兵,从南门街上,反杀了回来。

吴兰吃了一惊,急道:“西门外都是敌人,咱们怎么突围。”

“咱们中了那袁贼的调虎离山之计,西门的敌军只有两万多,我们就杀他个出奇不意,说不定还能突围出去。”

曹休纵马来到城门下,也顾不得吴兰质疑,大叫着喝令开门。

吴兰无奈,只得率军弃了城头,打开城门,随着曹休一起率两千余残兵,拼死杀出了城外。

城外的齐军,正自猛攻,似是没有料到,城中的曹军会突然冲出来,一时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曹休一路狂杀,撕破一道缺口。杀出了城外。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只马不停蹄的向着西冲去,希望能冲破齐军防线,逃出重围。

曹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是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整座雒城城已是陷入了齐军的兵潮之中,只见西门处也已飘扬起了齐军的旗帜。

当曹休回过头来时,却惊见一军挡住了去路,当前横枪勒马,巍巍而立的敌将。正是齐军大将马超。

看到马超的一瞬间。曹休陡然间竟有一种肝胆欲裂的错觉。

眼见马超拦路,曹休心中剧惊,急是放慢马速,口中叫道:“吴兰。给我杀上去。斩了那拦路之敌。”

话音方落。马超已挥纵兵马,舞动银枪,狂杀了上来。

“吴兰。还等什么,快给我挡下他——”

曹休失声大叫,他本人不敢跟马超过招,却喝令吴兰前去当炮灰。

那吴兰乃蜀将,并没有参加过什么大战役,自不识得马超,不知马超的实力。

眼见曹休催促,吴兰便大喝一声,抖擞精神,率千余兵马,迎着马超的阻敌之军,嚎叫着杀了上去。

曹休见状,则稍稍改变方向,趁着吴兰拖住马超之际,率自己的兵马,从战团中绕了开去,继xù

向南杀去。

此刻,曹休的身边,只余下不足两百余骑。

正前方,只剩下袁方所在的中军,不足三千余兵马,只要冲过这最后的防线,他就能逃过此劫。

百余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城外发生的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曹休么,不愧是曹家子弟,聪明的紧,让别人替你做炮灰,自己先逃。哼,曹休,你以为,你逃得了么。”

杀机迸射,方天画戟,向着狠狠一指。

“杀——”

左右处,三千白马义从,轰然杀出,如钢铁狂潮,向着迎面而来的残兵杀去。

袁方一纵赤兔,如踏流火,狂飙而出。

这些曹军,均也是识得袁方威名的人,如今士气低落已极,焉敢再一战。

眼见大齐之王,如天神一般挥军杀来,那残存的几百曹卒,更是心胆俱裂,转眼间轰然而散,各自鼠窜而逃。

兵卒散尽,曹休惊得更是神色惨白,眼见袁方纵马杀近,只得强行鼓起勇气。

“袁贼,你跟我曹家有血海深恨,我曹休今天跟你拼了,我要杀了你~~”

厮斯底里的大叫着,曹休强撑起勇气,疯了似的向袁方挥刀杀来。

“我袁方与你曹家,本无瓜葛,哪一次不是你们主动不犯,今天,我就再取一颗曹家人的首级!”

袁方雷鸣一声,战马飞快,喝声未落,就如电光一般杀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画戟,挟着雄浑之极的劲力,螺旋刺出。

后发而先至!

曹休举刀相挡时,却已然不及。

锵~~

金属交鸣声中,曹休手中战刀被震飞出去,眼目斗睁中,胸口已被洞穿。

错马而过,尚未看清身法时,袁方已然收戟。

曹休颤巍巍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口那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晃了一晃,便是狂喷着鲜血栽倒于马下。

袁方勒住战马,斜扫了一眼身后那血淋淋的尸体,横戟而立,巍巍的杀势如潮四散。

那残余曹军皆尽被吓破了胆,纷纷抱头跪地,哀告着请降。

西门附近,马超已杀尽吴兰所部,提着吴兰的人头,赶来会合。

“王上,敌将吴兰的人头,超已斩下,敌人一个也没放跑。”马超兴奋道。

袁方一声大笑,豪然道:“孟起杀得漂亮,曹休也已被本王所诛,随本王杀进雒城,把这座成都最后的屏障,彻底纳入我大齐的版图吧。”

袁方杀意未尽,豪情大作,纵马挥军,杀进了雒城之中。

铁蹄所向,谁人能敌。

赤兔马纵飞如风,不多时间,袁方就穿过半个雒城,杀至了县府门前。

正时,魏延正指挥着万余兵马,将整个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却又围而不攻。

见得袁方到了,魏延纵马上前参见。拱手道:“禀王上,敌将李严已被困守在县府中,延遵王上口谕,将他围而不攻,请王上示下如何处置。”

李严是个人才,历史上,更被刘备赋予了托孤大臣之重,其实是与诸葛亮并重的托孤之臣,只是政治手腕不行,最后被诸葛亮架空了而已。

刘备此人虽是个伪君子。袁方深为厌恶。唯一让袁方欣赏的,就是大耳贼的识人之能。

既然李严非是曹操死忠,袁方自然有招降之心,故破城之前就有交待诸将。休要将李严逼上绝路。

“文长做得好。这破雒城一战。首功非你莫属。”

袁方赞许了魏延一番,便拨马横戟,立于县府大门之前。

深吸过一口气。袁方高声道:“府中李正方听着,大齐之王袁方在此,今本王已诛杀曹休,攻取雒城,念你李严身怀才华,现在给你一个归顺本王的机会。本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若还要执意顽抗,本王就把这县府夷为平地,你和你的残兵,一命不留!”

一席最后的通牒,声如惊雷,震得房顶上的瓦片,都嗡嗡作响。

县府大院中,正自顽抗的几百残兵,无不是骇得肝胆俱裂,纷纷扭转头来,颤巍巍的望向了院落中央的李严。

一身浴血的李严,扶刀而立,脸色阴沉如铁,眼眸之中,闪烁着犹豫不定之色。

曹休已死,吴兰伏诛,雒城被攻陷,已是大势已去。

李严很清楚,再顽抗下去,他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我堂堂李严,岂能先降曹操,再降袁方?”

声名,这已是李严最后的顾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齐军,已经在磨刀霍霍,袁方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沉吟许久,李严长叹了一口气,口中道:“曹操无故犯我益州,本就不仁,我降曹,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岂能为曹操陪葬。”

再无犹豫,李严当即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打开县府之门,归降于袁方。

府门吱呀呀大开,袁方抬头看去,只见李严率领着一众残兵,默默的走出了县府。

李严先行在前,单膝跪伏于地,拱手道:“败将李严,愿归顺于大齐之王。”

李严,果然是识时务者。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跃马,一把将李严扶起,笑道:“得你李正方这员将才,也不枉本王这一仗,牺牲的那些将士,今天晚上,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一场,一醉方休。”

诛杀曹休,攻破雒城,通往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已经被铲除,今又得李严一员大将,袁方焉能不大喜过望。

李严却未料到,威震于天下,被曹军传得如魔王一般存zài

的大齐之王,竟是这样一个礼贤下士,豪气干天之主,心中的顾虑不上荡然无存,对袁方更生几分敬意。

当天晚上,袁方便在这刚刚经lì

战火洗礼的城中,尽取酒肉,大赏三军。

袁方也是兴致大作,与诸将痛饮,尽情的享shòu

这大胜的欢悦。

一连三天,袁方和他的将士们,都沉浸在酒肉的庆祝之中,并未急于发兵进取成都。

一来是一场大战,将士们筋疲力尽,也需yào

放松一下,重整士气。

二来,雒城已破,通往成都的大道,已是再无阻挡,袁方大可等后续的兵马前来集齐,二十万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奔成都,绝对的辗压之势,料曹操也无法抵挡。

……

又是一宿的痛饮,次日睁开眼时,已是天光放晓。

准确来说,袁方是被法正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法正最知分寸,没有要紧之事,岂会惊扰自己的休息,袁方虽酒劲未消,但头脑却是清醒的,当即便略略盥洗了一番,带着几分困意,出来相见。

“孝直,昨晚的庆功酒你也没少喝,怎的今日起这般早。”袁方笑问道。

“正本是不敢打扰王上的休息,但今早时分,有一件紧急的情报送到,事关重大,正不得不前来惊扰王上。”

法正眉头紧凝,语气显得颇为凝重。

袁方立时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意发生,遂收敛笑意,问道:“雒城已破,成都就在眼前,还能有什么紧急之事。”

“王上,恐怕我们不能再耽搁,必须尽快发兵去攻打成都,再晚一步,只怕成都城就不是我们的了。”

法正的语气,愈加凝重,说着,将手中情报,奉于了袁方。

袁方将情报接过一看,英武的脸上,不由剑眉一凝。(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一章 无敌的奇兵吗?

南蛮之主孟获,纠集十万蛮军北上,已攻陷南中七郡,不日之前,更是攻破成都以南重镇武阳,号称要全取整个益州。

南蛮北上,争夺益州!

“南蛮人时机抓得好准,竟然正好选在这个节骨眼北上,这个孟获,竟然还妄想夺取整个益州,还真是狂妄。”

这一道情报,不禁令袁方颇感意wài



以他对孟获此人所知,这个人的智谋和见识,相当的有限,以此蛮王的智计,能趁着益州大乱,割据南中七郡就已经不容易。

而今,孟获不但夺了南中七郡,竟然还敢率军北上来跟他争夺成都,甚至还狂妄的放出风来,号称要攻下整个益州。

如此举动,实是超出了袁方对孟获的认知,让袁方感觉到,这个蛮王的背后,一定是被什么人煽动。

“臣在猜想,会不会是曹操眼见不敌我们,所以才想借南蛮之兵,来对抗我大军兵锋?”法正猜测道。

“不会的。”袁方摇了摇头,“曹操这个人我很了解,此人虽为枭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却不似刘备,此人行事,还是有些底限的,他应该不会为了对付我们,就做出勾结蛮夷这种无耻之举。”

法正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却又道:“就算孟获出兵非是曹操所勾结,但今十万蛮军北上,前来争夺益州,局势就变得复杂了。”

袁方却冷笑一声:“孟获这厮主动送上门来,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倒是省了本王他日南征,平定南中,今正好将他诛灭在成都一线。”

南中地势偏远,山险水恶,实乃不毛之地,且蛮人不服已久,早晚必生叛。

袁方倘现在发兵征讨,就要拖延了他灭曹孙的时间,给了对手喘息的机会,但若不讨的话。将来蛮人一叛。益州势必不稳,同样也会拖累到他平定天下的大局。

现在,孟获纠集了各路蛮兵,离开南中七郡深入到成都腹地。等于是自己送上门来。袁方只要抓住这个机会。灭了孟获,就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南中七郡的隐患。

“王上所言,也不无道理。”法正很快也领悟了袁方深意。拱手赞同道。

深吸一口气,袁方再无迟疑,摆手道:“传令下去,三军即刻出发,抢在蛮军之前,给我夺取成都吧。”

……

成都城。

军府大堂中,曹操紧握着那道噩报,身形颤栗,目光呆滞,说不出是惊恐,还是愤nù



“休儿……我的休儿也被袁贼……”

茫然了片刻,曹操才从失神中苏醒,咬牙切齿,欲哭无泪。

堂中,自庞统以下,曹营诸文武,无不垂首黯然,个个都面带着几分悚色。

曹休被诛,李严投降,雒城被诛,袁方的大军汹汹南下,直逼成都。

这晴天霹雳,惊天的噩报,足以震撼曹营。

包括曹操在内,所有人都以为雒城坚固,他们还指着曹休,至少坚守雒城个把月,然后,他们就可以恢复元气,率领着新征的大军北上,跟师老城下的袁方决一死战。

任谁也没想到,袁方的攻坚能力,竟如此之强,才用了短短不到七天,就攻破了雒城。

成都以北,已无险可守,损兵折将,士卒死伤过半,军民人心惶惶,还如何抵挡袁方的铁蹄。

正当无奈时,一名斥侯飞奔而入,又带来了一道噩报:

蛮王孟获,率十万大军北上,已攻陷重镇武阳,兵锋距成都已不足两百余里。

砰!

曹操的拳头,狠狠的击在案上,怒道:“袁贼才害死我休儿,该死的蛮人,也来添乱,可恨的贼老天,你为何偏偏要跟我曹操过意不去,为何!”

堂下众臣,皆心神震恐,纵使一直叫嚷着要报仇的夏侯惇,此刻也不吱声了,不知该如何以应。

前有虎,后有狼,已是绝境。

一片沉默中,庞统叹了口气,默默道:“大势已去,成都是守不住了,主公,为今之计,只有先向东撤往江州,再做打算了。”

曹操权衡了片刻,想想也只有如此,便想应了庞统所请。

这时,那司马懿却忙道:“主公,成都万不能弃,成都一弃,益州必然全面失守,到时袁贼占据了长江上游,我们光凭荆州之地,如何还能抵挡那小贼的入侵。”

曹操脸色一变。

司马懿接着道:“那孟获不过蛮夷,胸无大志,今率兵北上,无非是想趁乱渔利。主公何不取尽刘璋留下的钱财,厚赏于孟获,并许以割他南七郡,让他划地为王。如此,必可诱使孟获相助我们,对抗袁方,有了孟获十万大军,还怕那袁贼做甚。”

司马懿一番话,直震得曹操心神变化,几乎就被说动了。

沉吟了许久,曹操却叹了一声,摇头道:“蛮夷终究是蛮夷,我曹操乃堂堂中原诸侯,岂能勾结蛮夷,何况还向他们割地纳款,这种厚颜无耻之举,我曹操岂屑去做。”

“可是,主公——”

“不必再说了!”

曹操厉声一喝,打断了司马懿,毅然道:“我曹操是万不会勾结蛮夷,传令下去,全军即刻动身,向江州撤tuì

。”

号令传下,诸文武散去,各自忙着撤兵。

轮椅上的司马懿,望着曹操离去的身影,脸色却愈发的阴沉,嘴角钩起一抹不易觉察的阴冷。

“益州若失,袁贼鲸吞天下之势,就无人能阻挡,我决不能让袁贼得了益州!曹操,你不听我劝告,就别怪我背弃你了,谁也挡不了我复仇。”

……

数天后。武阳城北,南蛮联军大营。

司马懿坐着矮小的蜀马,在几名幸存残兵的保护下,缓缓来到大营之外。

营门外,早有一名汉人文士装束之人,等候在了一起。

“仲达。”那人一瞧见司马懿,便面露喜色,纵马迎了上去。

“大哥。”司马懿在马上拱了拱手。

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司马朗。

“仲达,你不在成都。助曹操抵挡袁方。为何急着赶来武阳?”司马朗奇道。

司马懿哼了一声,恨恨道:“曹操那厮太过迂腐,我劝他坚守成都,联合蛮军共同对付袁方。他偏不肯。今已弃了成都逃往江州。我只好南下与大哥你会合。”

“我好容易说服了那孟获,诱他起兵北上,谁料曹操竟会这样。仲达你的布局,终究还是出了些纰漏啊。”

司马朗先是一叹,接着却笑道:“不过仲达你也不用担心,咱们不靠曹操,单以十万蛮军,也足以诛灭那袁贼。”

“袁贼实力甚强,大哥你就对蛮军这么有信心?”司马懿有些不信。

“嘿嘿,仲达你先入营吧,等你见识了蛮军的实力,你就明白了。”司马朗的嘴角,扬起一丝诡笑。

司马懿愈加好奇,便先按下狐疑,随着自己的兄长,步入了蛮军大营。

一入大营,当司马懿看到眼前景象是,瞬间就惊呆了。

因为,在他的面前的阔宽校场中,竟然站了一只只庞然巨兽。

准确来说,那是一头头的南中大象。

这个时代,大象这种东西乃当世罕有之物,一般只有王公贵族才能有幸一睹,司马懿纵使见多识广,乃中原大族,但一辈子也未曾见过南中的大象。

这一次,他不仅是看到了大象,而且是看到了几千头巨象。

连绵的象群,简直如同移动的山脉一般,声势极是赫人。

只见每一头大象,都是全副武装,上面坐有两三个人,一人御象,一人执长兵器,另一人则携弓弩。

整头大象,就是一座集远近兵器于一身的移动小城堡。

如此庞大的象兵队,只将司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

“怎样,仲达?”司马朗笑眯眯道。

司马懿从震惊中,半晌才清醒过来,望着那庞然大象,不由放声大笑起来。

笑的得yì

,笑的欣喜。

现在,他终于知dào

,司马朗为何对蛮军的实力,这般有信心了。

“这象兵,实乃天下第一强兵,无dí

的存zài

,袁方,我看你还怎么猖狂,哈哈~~”

司马懿在狂笑,不远处的高台之上,那身着兽皮的蛮王孟获,也在洋洋自得,得yì

的笑。

环扫校场上的象兵,孟获是一脸的狂妄。

半数象兵已入营,却见一头庞然巨象,直抵高台前,来到孟获眼前,一名面目狰狞的夷帅从大象背上跳下。

“属下木鹿,拜见盟主。”

面目狰狞的夷帅,跳下大象,步上高台,直拜在孟获的脚下。

“木鹿大王快快请起。”孟获哈哈大笑,将木鹿亲手扶起,“你的象兵终于是赶到了,有了你这象兵,本王何愁拿下不成都。”

“盟主,今属下象兵既然到了,就请盟主让属下率象兵做先锋,大军直取成都。”木鹿拍着胸膛,十分的自信。

孟获兴奋得yì

到极点,斗志昂扬大作,腾的站了起来,大叫道:“我南中的兄弟们,再往北就是富庶的成都了,打起你们的精神,随本王杀奔北上,击败那个叫袁方的家伙,杀光敢跟我们抢财富的敌人,只要攻下成都,本王准你们抢掠三日,金银财宝,牛马女人,任你们抢取!”

野兽般的咆哮,无比的诱惑之下,大营中,成千上万的南蛮兵士,疯狂的欢叫起来。

望着这贪婪无比,形如野兽的蛮人,司马懿嘴角,悄然钩起一抹阴冷的诡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二章 怒战巨兽

成都城。

城门已然大开,袁方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画戟,徐徐的步入了那巨大的城门。

大街两侧,齐军将士林立,街道旁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跪伏着男女老幼。

今天,成都十万民众,都在此向袁方伏首臣服。

昂首入城的袁方,何等意气风发。

苦战已久,大小战役多场,付出了多少士卒的牺牲,今日,这座益州的州治,天府之国的核心所在,终于插上了他袁方的战旗。

焉能不感到痛快。

入城后的袁方,径直入驻了那奢华的州牧府。

当年的刘焉,自成为益州牧之后,就一直有称帝之心,故这成都城也建得与皇宫无异。

经过刘氏父子十余载的营建,成都州府的富丽堂皇,已堪称当世第一。

而现在,这座刘氏父子苦营建的州府,却两番易主,就在曹操屁股还没坐热之时,又变成了袁方的行宫。

不战而下成都,袁方还不及享shòu

一下成都的繁华时,就连夜率军南下,夺取了成都以南百里的广都城。

曹操虽仓皇落魄,率残兵败卒,退往东面的江州,但另一支士气正盛的生力军,却正在袭来。

十万蛮军,已攻克武阳,正向成都进发,而广都城,就是成都南面,最后一道屏障。

袁方早就从情报从得知,蛮军北上,一路所过郡县。无不是烧杀抢掠,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面对如此贪婪凶残的敌人,袁方岂能让他们逼近人口稠密,经济富庶的成都腹地。

所幸成都不战而下,为袁方节省了许多时间,一天之后,袁方率五万大军,抢于蛮军之前,攻取了广都城。

夺城次日。袁方还来不及喘口气。斥候飞奔入城,将蛮军的最新情报,送到了袁方的案前。

此时的袁方,正与法正以及诸将领。共商着对付蛮军之策。

蛮军最新的情报。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象兵?”马超大吃一惊。惊奇道:“我在西凉之时,曾听汉中来的商人提到过,南中有巨兽。名为大象,没想到这大象还可以上阵打仗?”

“南中确实有象这种巨兽,不少蛮人都以象代马,我此前读书,也从古书中看到记载,南中有象兵,此前却从未曾见过。”法正博览群书,但对象兵却所知无多。

鞠义却冷哼一声,不屑道:“大象又如何,我就不信那东西能挡得住咱们先登死士的强弓硬弩。”

“先登营的强弓硬弩虽厉害,但对象兵却是无用的。”

法正摇了摇头,沉声道,“古书上记载,那大象本身外皮甚厚,堪比一层天生的重甲,除此之外,南蛮人还在大象外面,再裹一层象骨所作的骨甲,如此一来,别说是先登死士的硬弩,就算是床弩,也未必能伤到大象。”

听得此言,在场诸将,无不哗然。

床弩的威力有多强,诸将们可都是清楚的,那种强弩,可是能射出千步,在将铁盾穿透后,还能连穿两名披甲士卒。

而今,这大象却连床弩都伤不到,其防御力这恐怖,简直已到了耸人听闻的地步。

“巨象,巨象……”袁方眉头微凝,若有所思。

堂中众将们,很快也安静了下来,各个神情凝重,眉头紧锁,一时片刻似是难以想到破解之策。

大堂中,陷入了沉默中。

正当这时,一直沉默的李严,却拱手道:“启禀王上,这象兵虽厉害,却未必没有破解的办法。”

此言一出,袁方精神大作,堂中法正等诸文武,亦是大感惊喜。

任谁也没有想到,李严这个新降之将,竟然声称有破象兵的计策。

就连力主要收降李严的袁方,也没想到,李严这么快,就会派上了用场。

“正方有何破象兵的妙计,说来听听。”袁方的精神振奋起来。

李严淡淡一笑,拱手道:“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妙计,只不过严早年曾在刘璋麾下效力,在南中七郡做过几年官,那时早闻蛮夷中有支象兵,又见那孟获颇有野心,便想倘有一日孟获率南蛮反叛,这象兵必为大患,故严便私下把这象兵底细摸了个透,还琢磨出了一条对付象兵的法子。”

看来这个李严也颇有远见,早料到蛮夷早晚必有一叛,袁方暗想自己收降李严的决策,果然是做对了。

袁方愈加兴奋,便问他如何破解象兵。

李恢便将他的计策,诿诿的道了出来。

众人听着愈觉新奇,个个皆是一脸异样,仿佛觉得这计策,太过荒唐一般。

“这个计策,能奏效吗?”法正也表示了怀疑。

李严却自信道:“放心吧,当年我在南中做官时,曾从蛮人部落里购得过一头大象,养在自己的宅中,我曾用此法试过多次,必定有效。”

袁方也不多犹豫,他也没有犹豫的时间,便慨然道:“既然正方如此有信心,那本王就信你,就照你的方法,你速去准bèi

吧。”

“多谢王上信任,严必不负王上信任。”

李严拱手一谢,却又顾虑道:“不过这个办法尚需yào

些准bèi

时间,而今孟获的象兵已在北进的路上,不数日便可抵达广都,时间似乎有点仓促,臣只怕赶不及。”

袁方却令李严不用担心,只管去准bèi

,他自有办法来拖延蛮军的进兵。

袁方的拖延办法,其实也很简单,便是命魏延和吴懿率一支兵马迅速南下,在从武阳通往广都的大道上,沿途挖掘沟壑。以迟延敌军的进兵速度。

孟获的象兵虽然身形巨大,但行动却迟缓不便,蛮军每遇沟渠,不得不停下来将沟填平,方才能驱使大象顺利通过。

魏延他们沿路且挖且退,在不足百余里的路上,不知挖了有多少道沟渠,这一道道的障碍,至少让蛮军的进军速度放慢了一半。

孟获的大军是一路走走停停,花了整整十天的时间。才进抵广都南面。

五万先锋蛮军下寨已毕。孟获也不待后队兵马到达,当即写下一道张狂的战书,派人送往广都,向袁方挑zhàn



孟获狂也有狂的道理。因为他有这个时代。最强dà

的攻击兵器。而且,在他看来,齐军沿途挖掘沟渠。正好表明他们畏惧自己的象兵。

己军强dà

,齐军又畏惧,孟获焉能不狂。

猖狂的孟获的想法很简单,以象兵一战摧垮袁方的主力,然后,他就可以骑着大象,一路平推向成都。

广都城中,袁方收到了孟获狂妄的战书。

立于城头,开启远望瞳远眺,袁方隐约已经能看到,七里之外的敌营之中,那一头头移动的庞然大物。

动物园的大象袁方见过,但几千头大象同时聚集在一起,那般壮观的景象,袁方却才是第一次看到。

这还是从远处观看,实在无法想象,如果从近处看时,不知又会是何等一种骇人的情景。

脚步声响起,李严步入了城上,拱手道:“王上,破敌之物,均已准bèi

完毕。”

正好。

袁方一挥手,将那道狂妄的战书,撕了个粉碎,冷冷道:“孟获这个蛮夷,既然这么想死,本王就成全他,传令下去,明日全军尽出,跟蛮军决一死战!”

……

次日。

天色初明。

近十万齐军将士,井然有序的列队出城,静寂无声的开赴广都城南,很快就按既定的计划,结成了连绵里许,大大小小的庞大军阵。

在几个大的中央军阵内,还布列着数十个被黑布所蒙的庞然大物,虽看不清其真容,但从外表轮廓来看,倒是有点像是霹雳车。

袁方身披银袍,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画戟,巍然发松,驻立在阵前。

待在他身边的,则是新降未久的李严。

远望瞳开启,只见南面方向,黑漆漆的乌云正铺天盖地而来,袁方知dào

,那是数不清的蛮军正在逼近。

徐徐而来的乌云中,隐隐约约传出“呜呜”的吼叫声,嗡嗡如闷雷一般,听着就让人有些发毛。

袁方身后处,身经百战的齐军将士,心里边也不禁开始有些忐忑不安。

毕竟,他们将要面对的,是此生都不曾见过的战象,这种强dà

,而且奇异的对手。

黑云渐近,终于,那全新的敌人,他们的狰狞面容,渐渐的浮出了水面。

几乎所有的齐军将士,包括袁方本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传说中的战象,终于出现在眼前。

那有几人之高,体积足有数头牛那般巨大,身披着白色骨甲的战象,正迈着粗大的巨腿,扬着锋利的长牙,缓缓而来。

几千头大象,尽管彼此的间隙拉得很开,但整体看去,仍是黑压压一片,如一道黑色的巨墙铁壁一般,平推向前。

那般气势,给人一种泰山将崩,人力所不能阻挡的错觉。

而几千头巨象背上,数万名南蛮象兵,正挥舞着兵器,张扬着弓弩,吼叫着奇怪的号子,向对面的齐军耀武扬威。

阵中,那一头体积最巨大的战象上,象兵首领木鹿大王,正横叉而坐,狰狞的丑陋的脸上,尽是得yì

洋洋。

在木鹿眼中,他的战象乃是陆地上最庞大的生物,拥有着最坚厚的战甲,几乎就是无dí

的存zài



似乎,这将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木鹿所要做的,只是摧动着他的战象军,前进,再前进。

把齐军,碾碎!(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象兵又如何,给我破!

里许之外。

木鹿的象军之后,孟获亲率的数万南蛮联军,正尾随在象军屁股之后,缓缓的向北前去。

“象兵乃无dí

于天下的存zài

,懿在这里,先恭喜大王此战得胜,直取成都了。”

身边战马上,司马懿拱手道贺,好似这场胜利,蛮军已板上钉钉,十拿九稳。

早些时,司马懿已派兄长司马朗,前往孟获帐前游说,司马朗在孟获面前,早把他这个弟弟,吹得神乎其神。

孟获虽为蛮王,但麾下却没什么有智谋的人物,听闻司马懿乃中原豪门大族,智谋又神出鬼没,当然是十分欣赏,司马懿一来,便将之奉为上宾,随军参议献计。

听得司马懿道贺,孟获哈哈大笑,得yì

之极。

“此一役辗杀齐军之后,本王的大军就直取成都,听闻成都有数不尽的珍宝,玩不完的女人,入城之后,任你们随意掠取。”

志在必得的孟获,已经提前向他的蛮军士卒们许下了赏赐。

号令传下,众蛮军士卒们无不欢欣鼓舞,兴奋得大呼小叫。

孟获又将目光转向司马懿,笑问道:“仲达先生,若本王攻陷成都,你的功劳不小,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跟本王说。”

“懿什么都不要,只想要袁方的人头。”司马懿斩钉截铁道。

孟获不禁奇道:“这个袁方,什么地方得罪了仲达先生。怎你这般的恨他?”

司马懿面露恨色,咬牙切齿道:“大王有所不知,这个袁方卑鄙无耻,残暴不仁,在中原到处祸害百姓,已是到了天人共怒的地步。我司马懿就是不愿出仕为官,为他鱼肉百姓,他就抢了我的未婚之妻,还追杀得我司马一族背井离乡,四下亡命。大王说。我能不想取他的人头吗。”

司马懿一番话,分明有颠倒黑白之嫌,他身边的司马朗听着,脸上都有点不好意思。只是不好表露。

孟获听着。却连连点头。愤愤不平道:“没想到,这个袁方如此卑鄙无耻,看来本王这次出兵。是替天行道,为你们汉儿主持公道,为你司马仲达报仇雪恨了。”

“大王言之甚是。”司马懿连忙附合,又道:“这个袁方不光残害我们汉儿,对匈奴、西羌这等友邻也大肆诛杀,说句不好听的话,今大王若不先动手,那袁贼早晚也会入侵南中,到时不知要屠杀多少大王的子民。”

“竟有此事!”

孟获信以为真,立时勃然大怒,怒骂道:“这个袁贼,实在是灭绝人性,他竟然还想灭我南人,实在是可恨。传本王之命,大军辗压上去,把袁方和他的走狗手下,给本王杀个片甲不留!”

号令一层层传下,蛮军上下,皆狰狞如兽,准bèi

着大肆屠杀。

司马懿的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孟获催兵上前,司马两兄弟,稍落于后。

司马朗见左右耳目较远,遂压低声音道:“仲达啊,那袁贼虽然可恨,但你方才的话,却也有点过了,别的不说,那袁方诛杀匈奴和西羌,每一次可都是因为胡人先入侵,他才加倍反击的。再说了,胡夷烧杀抢掠成性,他们可算不得什么友邻。”

司马懿却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是真是假,又有什么重yào

,只要南蛮能助我们灭袁方,就是我们司马家的友邻。大哥,大丈夫行事,重yào

的是结果,过程什么的,何必在意,你可别太迂腐了。”

司马朗心头一震,仿佛蓦然开悟,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前军处,木鹿大王指挥的战象军队,已经逼近了齐军四百步的距离。

这个距离,已经足以发起一次冲锋。

望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战象铁壁,袁方不得不承认,纵横天下以久,这是他生平所看到,最奇特,最恐怖的一支军队。

他很清楚,在那巨象的面前,任何高超的武道,都显得是那么的脆弱无力。

即使武道达到练脏后期的他,甚至是吕布在此,面对着一头巨象,也将无计可施,而巨象身上那名连姓名都不知的小兵,甚至都有可能将你轻易辗杀。

你力量再大,又能大得过一头战象的力量吗?

“人力终究有限,武圣的身体,已是极限,难道真就不能逾越武圣的极限屏障了吗……”

神思之际,敌军已逼近,袁方收敛心神。

“正方,此战的成败,就看你的了。”袁方目光瞥向了身边的李严。

李严自信从容,正色道:“王上放心,严蛰伏多年,为的就是今日一战扬名,我绝不会让王上失望。”

袁方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

李严一拱手,策马飞奔,直往阵前而去。

抵达阵前,李严当即发下号令,喝令几百名士卒,将那一辆辆为布所蒙的庞然巨物,徐徐的推上了阵前。

远方处,木鹿大王清楚的看到了齐军的动作,他知dào

,齐军阵前那神mì

的东西,很可能是用来对付他的战象。

木鹿大王却冷笑着,万分不屑,他根本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他战象军团前进碾压。

“全军进攻,辗杀敌军,攻陷广都,直取成都城——”木鹿大王咆哮怒叫,挥舞着钢叉,发下了号令。

呜呜呜~~

蛮军阵中,立时发出了狰狞如鬼的号角声,形如大象吼声的声音。

几千头驻立的大象,一声嘶鸣,开始扬着长牙,迈着粗腿,向着齐军军阵小跑冲来。

那一头头的庞然巨物,每踏出一步。足下的地面上,都要被它们踏出一个小坑,几千头大象同时奔跑,所发出的力量之大,简直是空前绝后。

大地在震颤,山峦在摇晃。

那轰隆隆的震动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透过双腿震击着齐军将士的心脏。

每一名士卒的脸上,都无法克制的流露出了惊悚之色,这些身经百战之士。在面对着这世上最强dà

的动物军团时。竟也感觉到了久违的畏惧。

尽管畏惧,却没有一人擅动一步,每个人都紧握着兵器,死死的守住自己的位置。

因为他们相信。既然他们百战百胜大齐之王。既然有胆一战。就必有必胜的把握。

纵为巨象踏为肉泥,他们也将宁死不退!

苍天,变色。

战象的奔跑速度不及战马。但也相当的惊人,只片刻的功夫,就奔出了百步之远。

齐军阵中,弓弩手开始放箭,但那如雨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在战象坚厚的骨甲上,却直如挠痒痒一般,根本造不成任何的杀伤。

战象依然是狂奔,飞快的逼近。

时机已到。

阵前处,李严战刀一扬,大喝一声:“把我们的破敌利器,统统都给我亮出来吧。”

号令传下,士卒们一齐用力,将那一座座巨物所蒙黑布,统统的都掀将了起来。

隐藏其下的神物之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齐军将士无不一片惊奇。

那巨物,并非是他们先前猜想的,类似霹雳车之类的武器,竟却是一只只木制的假兽。

这些巨大的假兽,皆以木刻彩画,以五色的绒线为皮,以钢铁作为爪牙,近处观之自知真假,但远处看时,却甚为吓人。

这巨兽一现,不光令齐军将士惊奇,就连正杀奔而来的蛮军象兵,也无不惊异不解。

正当所有人都狐疑吃惊时,李严又大喝一声:“巨兽,放火——”

号令再下,负责操作巨兽的士卒们,马上就动弹了起来,点燃了藏在巨兽口中的烟火之物。

顷刻之间,几十头“巨兽”,无不口吐火焰,鼻喷黑烟,身摇铜铃,在齐军士卒的推动下,向着迎面而来的战象“张牙舞爪”而上。

几千头无坚不摧,天不怕地不怕的战象,霎时间,无不被对面这口中吐火的假兽所惊。

千头受惊的战象,哪里还顾得主人的驱使,纷纷的停下了脚步,惊叫着扭头倒奔而还。

木鹿大王惊恐了,象兵们惊恐了,就连原本心怀忐忑的齐军将士,这一刻也皆惊得目瞪口呆。

敌我双方,任谁都没有想到,那些看似无dí

般的战象,竟然会被一群伪装的假兽给吓到崩溃。

“李严,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这员将才,我是收得太值了。”

袁方喃喃自语,英武的脸上,却扬起了一抹兴奋的冷笑。

但凡动物几乎都怕火,这一条铁律,自然是古今皆通,李严那伪装的假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假兽中所吐出的火焰,才是真zhèng

让象群崩溃的关键所在。

其实袁方先前还在想,是不是可用传说中的那个方法,以老鼠来吓唬大象,但李严却说,大象这种庞然大物,根本就不怕老鼠,所谓老鼠可以钻大象鼻孔的说法,只是人类的臆想而已。

喷火的假兽向前推进,战象们在惊恐的嘶叫,受惊的大象们只顾掉头而逃,失去了阵形的它们,只余下了动物逃跑的本能。

彼此的挤撞开始,数不清的大象被同伴撞倒在地,蛮军的象兵们跟着被从象背上甩下来,转眼间就被无数双大象的巨腿,踩到连肉泥都不如

蛮兵的惨叫,大象的惊恐声,惨烈之极,回荡在天地之间。

观战的齐军将士,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转眼就斗志大作,挥舞着兵器,发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叫好声。

还等什么。

袁方深吸一口气,方天画戟向前一指,怒喝一声:“全军,进攻,给本王杀尽南蛮——”(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刀枪不入

十万齐军将士轰然裂阵,热血激荡着诸将,率领着斗志昂扬的将士们,如潮水一般杀出,尾随在象群之兵狂涌而上。

位于阵前的李严,纵马舞刀,当先杀出。

吓退象兵还不够,李严今天还要斩下孟获狗头,用这旷世奇功,报答袁方对他的信任,更要让自己,一战扬名于天下。

象阵之后,那几万观战的南蛮联军,彻底的傻了眼。

原本得yì

洋洋,正勾勒着蓝图的孟获,那一张得yì

的面孔,也瞬间为前所未有的惊恐的袭据。

迎面处,尘土漫天,混乱的战象之群,正如崩毁的山川一般,轰轰的向着他们倒辗奔而来。

孟获的理解能力,在这一刻彻底的崩坏了,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战无不胜的象兵,为何会无故的倒辗回来。

“怎么会这样,我无dí

的战象军团,竟然这样就被破了,这怎么可能?”

惊恐的孟获,已是语无伦次,颤抖到连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

身后处,那司马两兄弟,同样已是震错愕,满脸匪夷所思。

“袁方他竟然,他竟然……”司马朗声音颤抖,已经不知如何表达他的震惊。

司马懿又何尝不是,那原本阴冷得yì

的脸,已是被惊到扭曲变形,他怎么也想不到,袁方会用那种不可思议的奇思妙想,来击破几乎无dí

存zài

的象兵。

半晌后,眼见象兵已倒碾将近。司马懿才蓦然清醒,狠狠一咬牙,叫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就喝令左右残兵,护着他当先而逃。

逃命要紧!

惊恐万分的孟获,被司马懿一喝震醒,脑海里瞬间只余下这八个字。

不及多想,孟获拨马转身就逃。

而这时,被丢在后面的司马朗。却才反应过来。也赶紧跟了上去。

未等孟获下达命令之时,那些惊恐的蛮军士卒,就已经土崩瓦解,争先恐后掉头崩溃。

倒辗而来的象群。足以在瞬间摧毁蛮军的斗志。转眼之间。原本来势汹汹的蛮军,就演变成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崩溃。

孟获是幸运的,因为他们胯下有马。而战象虽在狂奔,终究还是追不上马的速度。

但那些只有一双脚的步卒却就惨了,惊恐的他们,即使是丢盔弃甲,拼命的狂奔,又焉能跑得过受了惊的战象。

顷刻之间,几千头战象,如崩决的山峦,拥挤而来。

蛮军那脆弱的肉体,成百上千的被撞倒在地,再被无数双巨足踩踏而过。

象足过后,那血肉之躯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碎成了遍地的肉沼,几乎分不清哪里泥土,哪是人的骨肉。

悲惊的嚎叫之声,却无情的被战象,那震天动地的奔腾声所淹没。

机灵的蛮军士卒,急是往大道旁边的山上逃去,甚至有人惊恐之下,直接跳入大道旁的江中,却被湍急的水流卷走。

而那些反应差一点的蛮兵,则笨到只懂在大道上狂奔,最终被象群辗杀。

从广都城往南,十余里的大道,尽皆被血肉染红,如同一条十余里长的腥红地毯,一路向南延伸而去。

袁方的大军,则尾随于象群之后,收割着那些幸存下来的蛮军士卒人头。

蛮军兽性大发,一路烧杀抢掠北上,不知杀了多少益州百姓,这禽兽的行径,早就激怒了这些齐军将士。

战前,袁方早有号令,杀尽蛮兵,一个不留。

此刻,齐军将士积蓄的怒火,尽数得到了宣泄,他们尽情的将蛮军千刀万剐,杀成血流成河。

从清晨到午后,袁方率领着他的大军,足足追出了三十余里。

一路追来,光是被杀的南蛮士卒,就有两万余众,至于那些被象群踩踏辗压而死的敌人,就更是不计其数。

……

南面处,孟获在一路狂逃。

正狂逃间,抬头猛然一看,却见南面大道方向,一队兵马拦住了去路。

“后有追兵,前路又被拦,莫非我堂堂南中之王,就要葬身于此不成?”孟获吓得是魂飞破散,迎天大叫。

左右一众南蛮败兵,也个个是形容惶恐。

正当绝望之时,其弟孟优,却大叫道:“大哥莫慌,看那支军队的旗号,好似是咱们自己人的旗帜。”

孟获这才稳住心神,举目仔细一样,果然如孟优所说,拦路的是自家军队。

“莫不是,后军及时赶到不成?”

孟获长满横肉的脸,瞬间涌满了狂喜,如同垂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动万分。

转眼间,孟获便将大败的惊魂抛在了脑海,当即率领着一众残兵,匆匆忙忙的奔了过去。

两军相会,来者,果然是自家后军,而且是南蛮盟军中,乌戈国王兀突骨率领的两万藤甲军。

驻马远望,孟获长松了口气,但见有遮天的旗帜,一望无边。

策马奔近,这支规模庞大的军队身影,缓缓的映入了他的眼帘。

两万身着藤甲的蛮军,浩浩而来,其凶蛮之势,比之他麾下的嫡系蛮军,气势更胜一筹。

不多时间,两军渐近,一面黑旗向着孟获所在奔来,大旗之下那纵马的夷帅,正是兀突骨。

孟获本为蛮夷,形容装束多古怪,但当孟获看清兀突骨之时,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见那兀突骨身长丈二,极是巨大,暗紫色的藤甲如爬附在身一般,他那狰狞的脸上,更是纹着奇怪的纹理,乍一看去,便如那画中的厉鬼一般,极是可怖。

“兀突骨。你来得真是及时啊。”孟获大笑着上前,欣喜万分。

那兀突骨也还之一礼,微微一笑,便露出一口森严的白牙,却是奇道:“盟主不是率象兵亲自进攻广都吗,怎么会这样?”

孟获叹息一声,遂将自己中了袁方之计,几万象兵被袁方所败之事,还被齐军穷追之事,道与了兀突骨。

“这袁贼实在可恶。竟敢如此杀我南中勇士。大王放心,今我藤甲军已到,大王先退后稍歇,看我兀突骨来阻挡袁方的追兵。”

兀突骨豪言壮语。根本不将袁方放在眼中。

孟获大喜。忙是率领着一众残兵。穿过藤甲军阵,反身布阵观战。

……

北面处,齐军在穷追。追在最前面的,就是李严。

李严率两万多将士,一路冲杀在最前边,他的刀下,已经不知斩杀了多少蛮,甚至,他还生擒了司马朗和木鹿大王,派人已押送给后面的袁方。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

李严正杀得兴起,蓦见正前方处,孟获的败兵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支旗号整齐的南蛮生力军,挡住了去路,迎面推进而来。

“莫非是蛮兵援军到了?”

李严知孟获此役,此率了五万兵马前来决战,后面还另有五万后军,今一支强兵拦路,很有可能是后军到了。

来者乃是生力敌军,不可小视,李严当即收敛冲动,下令全军收住步迈,列阵迎敌。

两万齐军列阵已毕,那面“李”字的将旗下,李严横刀立马,凝目远望。

但见远方处,一道黑漆漆的铁壁,正沿着江畔大道,向着本阵所在,徐徐的推进。

未几,敌军逼近,李严终于看清了这支南蛮援军。

这些丑陋的蛮军,尽皆披着暗黑色的藤甲,放眼放去,黑压压一片如乌云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一支身披藤甲,奇形怪状的蛮军,这样的蛮军,纵使是曾在南中为官,自恃对南中诸部落很了解的李严,也看不穿此军的来历。

战鼓声响起,逼近的蛮军没有结什么复杂的军阵,只几百人排成一阵,彼此结成数十个大阵,一路向着李严的军团逼来。

须臾间,藤甲军团便已推进至五百步,这个距离,已是进入到了强弓硬弩的射程。

“弓弩手,放箭!”李严长刀一扬,厉声喝道。

号令传下,片刻之间,数千余支利箭便腾空而起,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藤甲军扑去。

箭落的一瞬间,不可思议的事却发生了。

令包括李严在内,所有的齐军将士,无不大吃一惊。

因为三千多枚强弓硬弩射出的箭矢,射在敌军的藤甲藤牌之上,竟如雨点打在了石头上一般,轻轻松松的就被尽数弹开。

近四千余支箭矢,竟是没有伤到蛮军一人。

如此强dà

的防御力,简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何能不叫李严吃惊。

几百步外,那兀突骨得yì

的冷笑,挥舞着手中的长标,催动着他的士卒继xù

前进。

“这支蛮军的藤甲,防御力这般之强,竟然是刀枪不如?”

大吃一惊李严,立时意识到,这支藤甲军太过奇特,刀枪不如,自己的军队不可能是对手,再强行一战,非败不可。

为将者的冷静,令李严迅速的做出正确的判断,当即下令全军撤tuì



两万齐军将士,赶在藤甲军逼近之时,抢先望北撤去。

兀突骨只道齐军为自己刀枪不入的藤甲军所惊,不禁更为得yì

,当即催动藤甲军,趁势进兵追击。

……

北面大道,袁方正尾随着李严之后,继xù

追击。

李严冲得太猛,把战线拉得太长,袁方已觉得有些不妥,派人赶去提醒李严。

而这时,李严却派人来报,称他已生擒敌将木鹿大王,还有司马朗,正派人送来给袁方。

这个喜讯,令袁方精神又是一振。

正准bèi

赞赏李严时,又一骑却飞奔而至,拱手道:“禀王上,李将军在追击的路上,遇上一支身穷藤甲的蛮军,箭射不入,李将军恐不能敌,已经后撤了下来。”

“藤甲军?”袁方脱口道,剑眉跟着一凝。(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五章 犯我底限者,杀!

“先是象兵,现在又是藤甲军,南蛮人这回可是倾巢而出,下了血本……”

袁方沉吟片刻,当即下令全军收兵,退回广都城中,同时又命文丑率三千铁骑,前去接应李严所部撤tuì



藤甲军刀枪不入,今日袁方毫无准bèi

,自不是敌方对手,不如趁势收兵,先退还广都再做打算。

号令传下,诸军纷纷趁胜收兵,除了李严追得太猛,稍有所创之外,并未受太大损伤。

是夜,广都城中。

大堂之中,诸将齐聚,皆在议论蛮军新出现的这支什么藤甲军。

袁方向将目光转向了李严,问道:“正方,你可知dào

南中诸路夷军中,当真有这么一支兵马叫作藤甲军吗?”

李严拱手道:“臣在南中时,确曾听南去的商人说过,言是七郡之南,有一名叫兀突骨的夷帅,其麾下部众皆身着藤甲,据闻此甲穿于身上,渡江不沉,经水不湿,且刀箭不如,甚是神奇。不过臣当时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今日一战,才知确有其事。”

果然如此,袁方微微点头,似是心有映证。

然马超、张飞等诸将,听闻这什么神奇的藤甲军,却颇为的不屑。

张飞冷哼一声,不信道:“这藤甲料想乃是树藤所造,就算再硬,又岂硬得过铁甲,焉能刀枪不入。”

张飞不把藤甲军当回事,其余魏延、庞德等将领。皆也是十分不屑。

反倒是吴懿这等新降的蜀将,此时却要冷静许多,似乎身为蜀人的他们,对南中流传的藤甲军,倒是半信半疑。

“今日我与那藤甲军交手,亲眼见到我们的利箭,根本无法射穿敌人的藤甲,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们不信。”李严再次佐证道。

袁方点点头,表示对李严所说的信任。

因为他依稀已想起。曾经lì

史中。诸葛亮平定南蛮时,就曾遇上了藤甲军。

原本袁方也不相信有什么刀箭不如的藤甲,但前者见识过了传说中的战象军团后,袁方便断定。藤甲军也绝非徒有虚名。自己若是和张飞等一样大意。势必会吃大亏。

袁方的目光,移向了地图,沉吟许久。眼神微微变化,似已有某种觉悟。

他便将李严和吴懿等人叫到地图前来,向他们询问,关于广都到成都之间的地形山势。

对答许久,袁方的目光,在地图上一点停下,眼神中已闪烁决毅。

“传本王之命,明日起,大军放qì

广都,撤兵。”忽然之间,袁方意wài

的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此令一出,诸将大吃一惊,皆想如今正逢胜势,齐王却为何无故要下令撤兵。

何况,不但要撤兵,更还要弃却广都,竟似要放任南蛮军逼迫成都腹地。

当众将正惊讶时,袁方又令道:“李正方何在。”

“臣在。”李严忙是出列。

袁方沉声道:“本王命你率两万兵马殿后,但遇蛮军进攻,便且战且退,一直退到本王给你最新的命令方可停止。”

“诺。”

李严虽是领命,却又满腹怀疑,不禁疑道:“恕臣直言,今蛮军未退,倘若就此撤兵,蛮军趁势北上,杀入成都腹地,却当如何是好?”

李严的疑惑,同样也是诸将的疑惑,众将皆齐刷刷的望向袁方,希望他们的王上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谁说本王要放蛮军深入成都腹地了?”袁方一声反问,嘴角扬起一抹冷绝,“本王此举,是要以退为进,为诛杀孟获做准bèi



众将皆神色一震,一时茫然不解,纵然是法正这样的智谋之士,却也未能猜到袁方的用意。

李严知袁方智谋超群,听得袁方此言,心中虽仍存疑,却也安心了几分,当即领命而去。

“来人啊,传本王之命,把蛮酋木鹿,给本王处斩,将他的人头挂在广都人头,再将司马朗那厮,给本王带进来。”

袁方回到了王座,厉喝下令。

号令传下,片刻之后,灰头土脸的司马朗,被押解了进来。

“司马朗,你司马家不是给曹操卖命的吗,为何你会出现在蛮军之中?”袁方厉声质问道。

司马朗瞪了袁方一眼,冷哼一声,鼻孔朝向另一边,一副冷艳,不屑跟袁方对话之势。

“你不说,难道就以为本王拿你没办法了么。”

袁方剑眉一凝,眼眸陡然一聚,左眼之中,那颗读心瞳便悄然开启。

他的思想,立时刻侵入到了司马朗的记忆之中,将其不可告人的阴谋,统统都窥视着一清二楚。

原来,自剑门关交锋之时,司马懿为防曹操不敌,便暗中派了司马朗秘密的前往南中,游说孟获联合南中诸部兵马,趁乱北上夺取成都。

前番雒城失陷后,因曹操拒绝联合蛮军,司马懿就背弃了曹操,前去投奔了孟获,充当了孟获的座上宾谋士。

“原来,司马懿为了对付本王,竟不惜勾结南蛮,你司马家可真够厚颜无耻,不择手段。”

读心瞳一收,袁方咬着牙,恨恨怒道。

司马朗身形一震,面露惊色,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已识破他司马家的阴谋。

耳听袁方的讽刺,司马朗强压下惊诧,却冷哼道:“成大事,岂能拘泥于小节,只要能诛灭你这恶贼,用什么手段都不过份,借助胡虏之后,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杀我,就可以勾结胡虏么!”

袁方一跃而起,杀机迸射,一步步的走向司马朗。

司马朗感受到了强烈的杀机,身形一哆嗦。却又强撑起硬气,昂首道:“袁方,你也别得yì

,你虽败了象兵,但蛮军还有藤甲兵这样刀枪不入的神兵,你早晚会被诛——”

寒光一闪,鲜血飞溅。

司马朗一个“灭”字未出口,袁方已长剑出鞘,将他的人头斩下。

袁方生平,最恨勾结胡虏之徒。司马朗做下了这等无底细之事。袁方不杀他才怪。

左右诸将,见司马朗这勾结胡虏之徒,亲手被齐王斩下,无不大呼痛快。

长剑一收。袁方冷冷道:“勾结蛮夷。还敢大言不惭。威胁本王。本王先杀你,他日再杀司马懿,把你们司马家。统统诛灭。”

怒发重誓,袁方当即下令,把司马朗的人头,和那木鹿大王起,悬挂于广都南门。

……

数天后,北往广都的路上。

孟获是春风得yì

马蹄急,一脸的狰狞得yì



原本孟获也曾怀疑过,藤甲军是否如兀突骨“吹嘘”的那样,拥有着刀枪不入的超强防御力。

几天前,当孟获亲眼看到,齐军的箭矢射中兀突骨的藤甲军,犹如挠痒痒一般,轻易的被弹开之时,孟获却才深信不疑。

“有此刀枪不入的神兵,本王别说夺取成都,扫平中原只怕也不在话下,哈哈——”

孟获兴奋到放声大笑,催动着他的大军,尾随于藤甲军之后,前去追击撤tuì

的齐军。

当天午后,孟获和他的大军,进抵了广都城下。

此刻,广都城已是人去楼空,十万齐军撤得干干净净,连同一城的百姓,也统统都带走。

进抵城门之下,孟获抬头瞧见城上悬挂了两颗人头,其中一颗,竟然就是木鹿大王的人头。

“可恨,袁方恶贼,你竟敢杀本王的爱将,本王非亲手斩下你的人头,为木鹿报仇不可!”孟获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时,跟随的司马懿,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颤巍巍的抬起头来。

然后,他惊恐的认出,那另一颗人头,竟然当真是自己大哥,司马朗的首级。

“大哥——”司马懿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悲怒万分,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头眩目晕半晌,司马懿方才喘过气来,憋红着脸,冲着孟获道:“大王,袁贼作恶多端,今又残害我大哥,请大王速速进兵,诛杀了那袁贼,为我大哥报仇啊!”

孟获握着拳头,恨恨道:“仲达先生,你放心吧,本王不斩下袁方人头,誓不罢休,你的仇,本王定会替你报。”

愤nù

的孟获,在复仇心切的司马懿催动下,当即催动大军,越过广都,继xù

追击袁方。

两万藤甲军,再加上孟获的三万蛮兵,五万大军一路穷追魏延统帅,殿后的两万齐军。

在接下来的七天时间里,李严谨遵袁方的命令,一路是且战且退,一路连退数百里,一直退到了成都以南二十里。

孟获则是“连战连胜”,一路高歌猛进,在司马懿的催促下,夺取广都城后,更是马不停蹄的令他的藤甲军,向着成都杀奔而来。

此刻,袁方的主力大军已退入成都。

……

成都城。

府堂之中,诸将齐集。

“王上,那孟获狗贼逼人太甚,咱们不能再退了,跟蛮贼们决一死战吧!”马超激愤的请战。

“是啊王上,不能再退了,蛮军已逼进成都,就算那藤甲军刀枪不如,咱们也要舍命一拼,不然再退下去,成都腹地就要被蛮军荼毒了。”张飞亦是慷慨不平。

堂中诸将,纷纷的慷慨叫战,看得出来,这几日的不战而退,使这些当世猛将们,心里边都憋着一股子火气。

怒火积蓄已极,众将们迫切的需yào

用一场杀戮,来发泄愤nù

的烈火。

袁方环视一眼,众将的慷慨愤nù

,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效果。

鹰目陡然一聚,袁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俯视众将的眼神中,滚滚的杀机如潮水般狂涌而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步也不许再退

大堂之中,顿时鸦雀无声。

诸将热血已沸,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袁方。

“孟获这个蛮贼逼人太甚,司马懿这个奸贼,更是可恨,本王已是忍无可忍,这成都城,将是我们最后的阵地,一步都不能再退!”

猎猎的豪情,愤nù

的烈火,疯狂的在袁方身上流转。

袁方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他要在此间,与孟获的藤甲军决一死战。

诸将热血沸腾,杀念如火狂燃。

“孟获咄咄逼人,我们的确是不能再退,不过藤甲军刀枪不入,却也是件棘手的难题,正倒是以为,在想到办法破解藤甲军前,还是不宜急于决战。”

法正尚保持着冷静,担心袁方为众将的请战所激,一怒之下做出了决战的决定。

袁方却冷笑道:“本王连连后退,好容易才把孟获那狗东西,诱至成都以南,此时若不决战,还更待何时。”

诱至成都以南?

当法正听到这八个字,再看到袁方那自信的表情时,猛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王上心中,莫非已有破敌之计?”

正当法正惊喜狐疑时,袁方已杀意狂燃,厉声道:“传本王之令,明日全军尽出,本王要与孟获狗贼,决一死战!”

……

次日之后,午后。

成都以南,二十里。

山丘上,袁方坐胯赤兔。横戟而立,远望瞳开启,扫视着数里外的山谷。

魏延等诸将,立于袁方身后,目光中,皆闪烁着狐疑之色。

眼见自家齐王,竟是如此自信,他们心中皆在猜想,袁方到底有什么奇策,可以破解藤甲军。

“藤甲军刀枪不入。乃是无dí

的存zài

。不知王上想到什么破解之策?”

魏延心中暗自猜想,却并非似袁方那般,拥有足够的信心。

正当此时,一骑斥候飞奔上山头。拱手叫道:“禀王上。李将军的兵马已撤入谷中。南蛮人的藤甲军,正尾随于后,急追而来。”

“敌人已上钩。速发号令,命诸军作好准bèi

。”袁方精神大振,拂手喝道。

一面鲜红的袁字王旗旋即扬起,四下的挥舞发出号令旗语。

须臾,长达数里山谷的山头上,纷纷都现出了各色的旗帜,纷纷摇动,以示响应。

整条谷的四围,皆已埋伏了齐军的兵马。

见得这情势,魏延心中暗忖:“原来王上一路且战且退,只是想用伏兵之计啊,可是,藤甲军刀枪不入,就算我们能引他们中埋伏,也未必有能力消灭他们。”

“文长,等着看好戏吧,看本王如何灭了藤甲军。”

横戟而立的袁方,头也不回,却是一声轻描淡写的豪言,仿佛能猜到魏延等诸将,心中所顾虑。

魏延身形一震,对眼前这大齐之王,愈加的刮目相看,更加好奇于,袁方究竟有何奇策。

未久,但见山谷之中,一队齐军兵马,匆忙的进入了谷中,一步也不曾逗留,直接就望北部的谷口奔去。

袁方的远望瞳已看清,那是李严所率,近两万的诱敌之军。

他继xù

耐心等待,却见诱敌之军经过未久,南面谷口处,一时烟尘大作,蛮军的身影和旗号,很快就出现在了这道山谷中。

刀枪不入的藤甲军,终于入网!

袁方深吸一口气,目光中,杀机凛露。

远望瞳的观察下,那入谷的藤甲军,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山谷的四周上,已遍伏齐军。

兀突骨率领着两万藤甲军,一路马不停蹄的追击,几万号人穿越谷口,很快就进入到了山谷的腹地。

过不多久,南面谷口的山头上,信旗就摇动起来,意思是所有的藤甲军,皆已经通过了谷口。

杀机,已至。

袁方鹰目如刃,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传令,准bèi

放火。”

令旗摇动,致命一击的信号,已然发出。

但见从道两翼的山头上,顷刻间,无数的齐军将士现身,数不清用竹草所扎的巨球,纷纷被缓缓的推上了坡顶。

紧接着,士卒们手中的火把,如燎原之火般,迅速的点燃。

放眼望去,绵延山谷两侧的火把,竟将这傍晚的山谷,映照到耀如白日。

“原来,王上竟要用火攻之计,来破解藤甲军。”

魏延等诸将,无不神色惊变,此时的他们,才猛然惊悟,明白了袁方的计策。

袁方只微微一笑,目光中,杀机更重。

别人只知藤甲军之名,却不知其真实底细,袁方熟知历史,又岂会不明。

他知这藤甲军所穿的藤甲,乃是用油反复浸泡,方才有刀枪不入的奇效,而油这种玩意,自然是遇火即燃,故欲破藤甲军,必用火攻。

这一点,早在袁方从李严口中,得知孟获带了藤甲军北上之时,就已经心中有底。

虽有火攻手段,然如何成功运用火攻,却非是那么容易之事。

如果只是单纯两军交战,以火箭射之,你这边只要烟火一起,对面的蛮军便知你用意,蛮人当然不会蠢到站桩在那里,任由你用火箭射他,他们只要及时的撤tuì

,你的火箭便会无用武之地。

而且,即使能幸运的施放了火箭,蛮军只消四下一散,顶多只能烧杀他部分军卒而已,彼军有了防备,下次再想用火攻,便将不易。

故此,欲用火攻,必须要找一个绝佳的用兵之地,让蛮人无处可躲,一口气将他们烧个干净。

这也就是袁方为何会一退再退,一直退至成都以南二十里的原因。

因为。当日的军议之中,袁方已从李严吴懿等人口中,获悉了成都以南的地形,知dào

唯此处的这道山谷,才是适合他发动火攻,烧光藤甲军的绝佳之地。

而袁方诛杀木鹿,还有司马朗,更将他们的人头,悬挂着广都城头,除了震慑敌心。提升士气之外。还欲激怒孟获和司马懿,诱使他们跟疯狗一般的追穷。

今日之势可见,袁方的诸般计策,均已奏效。

领悟到了袁方的深意。诸将无不兴奋。再度见识了袁方的智谋之后。无不是对眼前这大齐之王,更加的钦佩敬畏。

山谷中,无知的蛮军。正在杀气腾腾的发足狂奔。

形容丑陋的兀突骨得yì

万分,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击败李严,尽管这四次的得胜,大多是齐军一战而即溃,他的藤甲军,几乎没能与齐军直接对话,更不用提对齐军造成多少的杀伤。

但这已经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的藤甲军,已长驱直入,把蛮军的战旗,推进至了成都腹地。

穿越这道山谷,再往北二十里,就是蛮人世代流传的圣地成都。

无数的财富,无数的汉儿女子,都在等着他们蛮人烧杀抢掠,兀突骨已兴奋难抑,巴不得能插上翅膀,即刻飞到成都。

然后,他就能将城中的财货洗劫一空,再肆意的享shòu

汉家女人的温柔。

正自得yì

洋洋的神思时,兀突骨忽然发xiàn

,狭窄的道路上,渐渐多了许多的车子,看起来像是来不及撤tuì

的齐军,所遗弃下来的粮车。

看到这些粮车时,兀突骨又是一声冷笑,以为齐军已彻底被他的藤甲军吓破了胆子,连粮草都来不及事走,就仓促而逃。

得yì

的兀突骨,禁不住放声嘶吼:“敌人已被我们吓破胆,南中的勇士们,给我杀啊,杀进成都,把那里的财富和女人,给我洗抢一空!”

贪婪成性的藤甲兵们,兽性狂燃,烧杀抢劫的诱惑,引得他们更是兴奋,疯狂的吼叫着发足狂奔。

两万藤甲军,弃却了沿途的粮车,一路向着北面的谷口处狂奔。

日落时分,前方的地势渐渐形阔,北谷口已经是映入了眼帘。

山头上,观阵的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画戟一扬,再发号令。

就在藤甲军发足狂奔,打算穿越谷口时,忽听得山崩之声大作,谷口两翼的山坡,突然间滚下无数的圆木,转眼之间,便将谷口堵了个严实。

惊恐的藤甲军急是收住步伐,讯息一时通传不及,两万多号的藤甲军,旋即拥挤在了狭窄的山谷中。

处于中军的兀突骨,眼见前方兵马停止了前进,便喝问道“前方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

未久,一骑蛮兵飞马而来,将前方谷口被堵之事,报了上来。

紧接着,又一骑从南面飞奔而来,报称后路的谷口,亦被山上滚下的圆木与山石所封。

两头山谷同时被堵,显然乃是人力所为。

兀突骨立时就警觉了起来,他虽南人,不通教化,但也不是蠢货,他很快就意识到,如此形势,自己多半是中了齐军的诱敌之计。

“哼,中计又如何,我藤甲军刀枪不入,有什么好怕的。”

兀突骨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自信自己有刀枪不入的藤甲兵,即使中了袁方诱敌之计,就算有伏兵四起,又有何惧。

当下兀突骨传下号令,命诸军不可惊慌,速速掉转队伍,将南面封堵之物清理,全军退出谷外。

异变,突生。

狭谷两翼的山顶上,突然之间,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现出无数的齐军士卒。

如果说齐军的突然出现,还在兀突骨的意料之中,他还能稍稍平静的话,当无数的火把,突然间高高的举起之时,兀突骨那丑陋狰狞的面容,霎时之间,便是惊骇到了目瞪口呆。

伏兵,封路,火把……

兀突骨终于惊醒,他的脑袋瞬间震得嗡嗡作响,只余下一个恐怖之极的念头:

齐军,要用火攻!(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把蛮人赶尽杀绝

兀突骨慌了,藤甲军们统统都慌了。

他们虽然自信,自己的藤甲刀枪不入,可也更清楚自己这藤甲的弱点。

以油浸泡,最惧火攻。

可这藤甲的制作之法,只有他们乌戈国人才知dào

,世代从不外传,即使是南中其余的部落,也无人知晓,更不可能知dào

这藤甲的弱点。

然而,袁方乃中原之王,相隔千里来到这益州,却怎么可能获悉藤甲的弱点?

“快,快给我挖开谷口,速速撤往谷外——”兀突骨惊惧诧异,却也不及震惊,急是放声大叫。

为时已晚。

山头上,驻马俯视的袁方,杀机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剑眉如刃,他缓缓的将方天画戟抬起,向着山下一指,厉喝道:“全军放火,给本王烧尽蛮军——”

令旗摇动,身前五百义从亲军,最先将山缘前,那一个个草球点燃,向着山谷狠狠的推去。

谷道两翼的山头上,诸处埋伏的齐军将士得令,纷纷的将早就准bèi

好的草球,统统点燃推下山去。

霎时间,上千枚的巨型火球,燃着熊熊烈火,漫山遍野的从山谷两翼滚下,向着绵延数里的谷道,两万惊怖的蛮军呼啸而去。

火球如风撞下,蛮军尖叫着四下躲避,然山谷狭窄,蛮军彼此拥堵,又岂能躲避得了。

十几个呼吸后,成百上千的藤甲兵被火球撞中,那刀枪不入的藤甲。此刻却成了他们的催命符,这些被油浸泡过的藤甲,但凡稍稍的触碰到火星,瞬间便熊熊点燃。

变成火人的蛮兵,惨叫着四下乱窜,却将不及回避的同伴撞到,一传二,二传四,连锁的反应之下,火势迅速的蔓延。

而那些火球撞中山谷中的粮车时。立时也是大火狂燃。

原来。那些粮车中所装之物,根本就不是粮草,而皆是硝石火油等易燃之物。

几百辆粮车一起火,助长了山谷中的火势。不多时间。大半个山谷烟火熊熊。

还不够。

袁方画戟再一指。喝道:“传令下去,把将士们手中的火把,统统都给本王扔进去。给蛮人再添一把柴。”

令旗再度摇令,事先得有预定的齐军将士,毫不迟疑,将几万支火把统统就扔进山谷之中。

如此火上浇油之下,整条山谷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就彻底的变成了一条狭长的火海。

混乱中的兀突骨,彻底震怖。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yì

,这一刻都灰飞湮灭,所余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兀突骨现方才恍然惊悟,袁方为何会“屡战屡退”,那根本就不是因为人家怕你,而是因为,袁方最初之目的,就是要为了把引至这么个死地,一把火烧你个干净。

眼看着谷中火光乱舞,眼看着他的士卒一个个变成火人,在火海中哀嚎乱窜,眼看着两万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此化为灰烬,兀突骨已是绝望之极。

“袁方这贼人,竟连我乌戈国藤甲的软肋也能知dào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惊恐的兀突骨放声大叫,余音未绝之时,一只火球如风撞至,熊熊的烈火,瞬间便将他吞噬。

山道两翼,成千上万观战的齐军士卒,欣赏着蛮军葬身火海的场面,无不大呼痛快,振臂兴奋的呼喊……

袁方却目光冷峻,就像是在看一场大片一样,心中所有,唯有畅快二字。

身后处,魏延望着山下火海,望着被烧在灰的蛮军,兴奋之余,脸上也难抑那份惊怖。

两万人被活活的烧死,刀枪不入的藤甲军,就这样被他们的齐王,不损一兵一卒,轻易的消灭。

魏延自问通晓兵法,但他却不得不承认,如此畅快淋漓的一战大胜,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而这种让敌人的死活,更是他生平所见,最最恐怖的手段。

此刻,魏延方才明白过来,明白袁方为何会如此自信,原来,袁方之所以狂妄,乃是因为早就胸成破敌之计。

“王上武道超群,智谋更是神鬼莫,身兼武将谋士和君王于一身,实乃古今罕见的雄主,曹操岂是他对手,幸亏我归顺了王上,否则……”

深深震撼的魏延,更加认为当初梁县一役,他选择归顺袁方是正确的选择,对袁方愈加敬畏。

“文长,本王说过,有好戏看,这场好戏,还算壮观吧。”袁方欣然笑道。

“没想到王上才到益州没多久,就已经识破,王上眼光之利,臣心服口服。”

魏延一拱手,由衷的发出敬佩感叹。

顿了一顿,他却又叹道:“只是,这火攻之计虽妙,但把两万敌人,活生生的烧死,这般死法,对蛮人来说,多少有些残忍。”

魏延也是文武双全,多少读过些书,他是为袁方担心,担心今日一战,后世史书之中,一定会记上一笔。

那些书生史官们,多半会在史书中写上,这一战袁方虽大破蛮军,但手段却颇为残忍,有失仁义之风。

“残忍么?本王倒不觉得。”

袁方冷哼一声,“这些蛮军一路北上,所过之处,烧杀抢掠,不知杀了益州百姓,奸污了多少益州女子,今天,本王烧死他们,只是一报还一报,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袁方也不虚伪,更不会如刘备那般,假惺惺的装什么仁慈。

敌人狠毒,就会还他们十倍的狠毒,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就是袁方的道。

快意恩仇,大丈夫就当图一个痛快,何需管那后世书生的诽议。

一席坦坦荡荡,却又目空一切的豪言,把魏延听得是目瞪口呆。

他不禁在想,眼前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齐之王,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畏惧的。

袁方的坦荡,张狂,还有那份不屑后世评说的自信,已是彻底的让魏延折服。

就在他二人对话之时,山上埋伏的齐军将士,皆已向着南面而去。

藤甲军已灭,袁方现在要收拾的,只余下孟获和他的几万蛮军。

山谷之南。

孟获率领着他三万的蛮军,正追赶着藤甲军的脚步,行进着通往成都的路上。

李严再败的捷报,孟获早已得知,在他看来,兀突骨的藤甲军,为他攻陷成都城,已是无可阻挡。

此时他所要做的,就是赶在藤甲军把成都城洗劫一空前,能够及时的赶到,从那些贪婪的藤甲兵手里抢一点残羹。

毕竟,南蛮军乃是联盟的形势存zài

,他孟获只是名义上的盟主,兀突骨并非是他的嫡系部众,面对成都那花花世界,当然不会等着孟获示下如何处置。

“成都,美人,财富,哈哈……”

正自洋洋得yì

的孟获,猛抬头时,却忽见前方那条谷口,火光骤然大作。

竖耳倾听,更是隐隐的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凄厉的传来。

“该不会是藤甲军出了什么事吧,不会的,绝不会,藤甲军刀枪不入,能有什么闪失。”

这忽起的变化,令孟获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是下令派斥候前去,探听虚实。

不多时,斥候飞夺而还,惊叫道:“大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藤甲军刀枪不入,能有什么事,休得大呼小叫。”孟获心头已是一震,却故作镇定。

“禀大王,齐军在山谷中设下伏兵,藤甲军被齐军放火烧光啦。”

晴天霹雳!

孟获脸色骤变,浑身剧烈一颤,险些惊得坠下马去。

刀枪不入,几近于无dí

的藤甲军,竟然被方一把火,给烧光了!?

孟获惊到浑身发颤,脸色惨白,变色不下,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

但当他再次抬头,看到那熊熊的烈焰,耳听那凄厉的哭喊号叫之声时,孟获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藤甲军真的败了,继战象之后,他最后一柄破敌利器,就此灰飞湮灭。

“大哥,藤甲军已败,咱们还怎么抵挡齐军,赶紧撤吧。”弟弟孟优,惊恐的大叫。

“袁方这狗贼实在可恨,藤甲军覆没了又如何,本王就亲自跟那厮决一死战,本王就不信那袁贼有三头六臂!”惊愤之下,孟获歇厮底里的怒叫。

激愤的豪言壮语方落,通往谷口的大道上,尘土飞扬,声势震天,顷刻间,仿佛有千军万马,正汹涌的狂奔而来。

一骑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大王,七八万的齐军正向着咱们杀过来啦。”

齐军,杀到!

孟获胸口又遭重锤,狠狠的一击,勉强支撑起的丁点斗志,瞬间崩溃。

“全军撤tuì

,快撤~~”孟获惊叫一声,再也挨不过面子,当先便拨马退逃。

盟主这么一逃,三万余蛮军立时军心大乱,本就松散的章法队列,转眼瓦解,蛮卒们是丢盔弃甲,一路向南望风而逃。

此刻的孟获,肝胆已碎,哪里还有什么争雄益州之心,只盼着能逃回南中,继xù

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南中之王。

想逃,没那么容易。

烧光了藤甲军的袁方,已决定对孟获再不留余地。

这一次,他要赶尽杀绝!(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想投降,晚了!

诸军出击!

张飞、徐晃、张颌、庞德等诸将,各率万余兵马,一路穷追不舍。

惊恐的孟获不敢有丝毫逗留,领着他的残兵一路狂逃,连逃百余里,直逃到广都城方才喘了一口气。

逃往广都城的孟获,清点士卒,才悲痛的发xiàn

,他残存的三万蛮军,在半道上四散逃窜,此时只余下不到一万五千余众。

十万蛮军,两度大败,今只余下可怜的一万五千余军,何其之惨。

落魄惊恐的孟获,只能召集诸将,商议对策。

府堂之上,众将皆是黯然神色伤,灰头土脸无话可说。

作为谋主的司马懿,更是直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从孟获的大败中,回过神来。

象兵被灭,藤甲军被灭,兄长司马朗又被诛,此刻的司马懿,是悲愤欲绝,痛苦不堪。

他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的复仇大计,恐怕是真的无法实现了。

因为,司马懿已是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阻止袁方统一天下的兵锋。

“没想到这袁贼如此厉害,竟然连藤甲军都能破解,仲达先生,现在我该如何是好啊?”孟获无助的望向司马懿,寻求帮zhù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勉强的打起精神,叹道:“大王,两度惨败,南中的精锐恐怕已折损一空,恐怕我们已难是袁方敌手。”

孟获心头一震,此时。方才惊醒,自己这两场大败,给南中造成多么大的重创……

南中地域广阔,经年未受战争破坏,蛮夷之众达数十万之众,人口数量甚巨。

但蛮夷采取的乃是全民皆兵的政策,各部族中的青壮男丁,平素为劳动力,战时则全部转为士卒,故是孟获才能拼凑出十万大军。

正是孟获如此竭泽而渔。两场仗败下来。兵马损伤近有十万之众,而这十万兵卒,几乎已是他们南中,所有的青壮力。

现在。年轻人打光了。对于他们南蛮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时的孟获,终于流露出了后悔的表情。

“那……那现在本王该怎么办?”孟获颤声问道。

“大王,眼下我军已势难与袁方抗衡。再逗留于此就是死路一条,以懿之见,不若即刻退往南中腹地。南中山高地险,丛林密布,那袁方纵率大军到来,也奈何不了咱们。”

时值如今,司马懿对诛杀袁方,报雪仇已经不报任何希望。

他现在唯一所求者,就是随着孟获逃往南中,在孟获的庇护之下,了却残生。

孟获权衡许久,虽是心有不甘,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便准bèi

应允司马懿之计,准bèi

下令退还南中。

正当孟获打算下令,残众尽数退往南中时,斥候仓皇而入,将一道更加惊人的噩报送上:

袁方密派大将马超,率大军一万,从成都西南的江原城出发,沿寿水南下,突袭了武阳城。

死一般的静寂。

堂中自孟获以下,所有的夷帅们,当他们听到这个惊天的噩报,所有人瞬间都如被冻僵了一般。

每个人的脑海之中,只余下四个大字:

后路被断!

武阳城位于广都城以南,是撤归南中的必经之路,武阳城被袁方袭取,意味着孟获和他的残兵败将,就此被困在了广都,进退不得。

沉寂片刻,大堂中如一瞬间炸开了锅一般,众蛮将惊哗难定,吵闹成了一片。

“这个袁贼,竟这样的狡猾,我为什么没想到,他竟然会偷袭了武阳,断了我的后路,这可如何是好……”

孟获失魂落魄,口中惊恨难当,整个人已是慌到失了分寸。

“是我气昏了头,只顾催促孟获进北,却中了袁方的圈套,原来那厮早就谋划好了,要全歼我们,竟然派人偷袭了武阳,断了我们南归之路!司马懿啊司马懿,你怎么能这般糊涂。”

司马懿也是瘫坐在轮椅上,万分后悔的自责。

死亡的气息,笼罩了大堂。

惶恐了许久,孟优先缓过一口气来,向孟获哭腔道:“大哥,前面有袁方二十万大军逼近,南面归路又被断,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不如去向袁方求降吧,唯有如此,若许咱们还能保住性命。”

求降?

孟获身形一震,眼神变化,仿佛已被说动。

而这时,司马懿却猛然清醒,沙哑的叫道:“不能投降,绝对不能向袁方投降,我们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能向袁方投降啊。”

司马懿自知跟袁方结仇已深,今蛮军若投降,孟获等人或许还有生路,袁方是决计不会放过他,故他自要极力反对。

“若非你司马兄弟,鼓动我大哥出兵北上,我们又焉能落到这步田地。现在我们陷入了绝境,若不求降,你倒我给说说,我们还有什么办法逃过此劫?”孟优冲着司马懿,恼火的吼道。

“我——”

司马懿语塞,脸色憋得通红,但到这般绝境,他也无力回天。

孟获权衡着利弊,思绪翻滚如潮,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

犹豫了许久,孟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

成都方面,马超偷袭武阳成功的消息,已传将而回,一时间,三军士气更是大振。

今武阳已夺,退军不得的孟获,和他的一万五千残兵,便被困在了这广都城中,进退不得。

袁方再无迟疑,除留守成都,防范江州曹操的五万大军外,袁方率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再次进抵广都城下。

十五万齐军将士,将广都城团团围住,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无法飞进去。

城池被围,此时的孟获,已是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

齐军大营,中军王帐。

袁方已召集诸将,共商破城之计。

尽管孟获如今是落魄之极,但其手下好歹还有一万五千兵马,还有司马懿充作谋士,袁方想要强攻下广都城,还是要费一些手段。

正自谋划间,亲兵忽然来报,言是孟获派了其弟孟优,前来求见袁方。

当此绝境之下,孟获派了孟优前来,十有八九不是请降,就是求和。

袁方并没有感到丝毫意wài

,只冷笑一声,摆手令将那孟优传入。

未久,孟优战战兢兢的步入了王帐。

“臣孟优,拜见齐王殿下。”一入帐中,孟优便万般恭敬的见礼,竟还以臣自居。

袁方高坐于上,俯视着他,冷冷道:“孟获派你来求见本王,所为何事?”

“禀王上,臣今前来,乃是奉了我兄孟获之命,前来向王上请降。”

孟优强撑镇定,苦着脸道:“臣兄说了,只要王上能恕我兄前罪,我兄愿归降于王上,永为王上的臣属,为王上镇守南蛮,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孟获,果然是想求降。

孟获的如意算盘,打得还很不错。

眼见南蛮之王做不成了,他便想通过投降,希望能成为袁方的一名降臣,还想为袁方“镇守南中”,不但能保住性命,还能继xù

在南蛮做土皇帝。

想得可真美。

袁方眼中,杀机立生,挥手喝道:“把孟优的人头砍下,再将他的尸体,给本王送回广都城去。”

孟优原还以为,袁方会接受他们的求降,却没想到,袁方非但不答yīng

,而且还立kè

翻脸,竟然要杀他。

刹那间,无尽的惊恐,如潮水般袭据了全身,令孟优吓得瞬间脸色惨白,

惊恐之下,孟优急是大叫道:“齐王殿下,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就算不答yīng

我们的求降,又岂能杀我。”

“孟获这狗贼,烧杀抢掠,不知害得多少益州百姓家破人亡,当初是何等猖狂,今被本王杀得穷途末路,才知dào

投降,可惜已经晚了。”

袁方缓缓的站起身来,厉声道:“本王就先宰了你,而后十五万大军,再把广都城夷为平地,本王还要亲手斩下孟获的狗头,让你们这班南蛮,杀得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

这杀机腾腾的四个字,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中孟优脆弱的心灵。

此时的孟优方才明白过来,袁方这是要以牙还牙,给死去的益州百姓复仇,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南蛮军留活路,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袁方可不似历史上的诸葛亮,明明平定了南蛮,却偏偏玩什么七擒七纵,使南中七郡,始终游离于中央的统治之外。

拥有绝对的实力,完全可以将敌人一举铲除,不留后患,又何必假惺惺的接受投降。

袁方就是要凭着绝对的实力,辗平广都城,辗平孟获和他的残兵,让南蛮再无反叛的能力。

“殿下饶命啊,饶命啊~~”惊恐绝望的孟优,声嘶力竭的哭喊求饶。

左右义从,却一涌而上,将这蛮王之弟,无情的拖将下去。

斩杀孟优,拒绝蛮人归降,袁方那凛烈的杀机,只令帐中诸将,都为之震慑。

半晌后,诸将才回过神来。

“王上,今杀了孟优,就等于绝了孟获的归降之念,其必拼死抵抗,咱们接下来该当如何?”李严拱手提醒道。

“全军四面强攻,把广都城,给我夷为平地!”

袁方傲然一喝,发出绝杀的攻城之令。(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破广都,诛孟获!

广都城。

大堂之中,孟获正踱步于堂中,愁眉苦脸,何等的焦虑。

堂前,南蛮联军的众蛮将们,无不是惶然不安,唯有司马懿阴沉着脸,一脸的不悦。

他们都在等着孟优出使归来,等着齐王袁方给他们的答复,是否准许孟获的求降。

准则生,不准,则死。

“袁方那小子,应该会答yīng

我投降吧,只要他答yīng

我求降,我将来就有复起的机会,再不济,荣华富贵也应该没问题……”

孟获击打着自己的拳头,喃喃自语,自我安慰着。

正焦虑不安之时,一名亲兵急入,叫道:“大王,城头传来消息,发xiàn

了二大王的马接近,应该是二大王回来了。”

孟获大喜,也不待孟优入城,便急急忙忙的冲将出去,策马直奔城头。

堂中蛮军诸将,也皆精神都为之一振,一窝蜂的都跟了出去。

孟获一众飞奔而来,爬上城头,巴巴的向北望去,果然见有一骑正从齐军围营方向出来,向着广都北门方向而来。

一瞬间,孟获和他的众蛮将们,仿佛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城头之上,立时是一片的兴奋。

司马懿也被左右,抬上了城头,举目一扫,原本阴沉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疑色。

那一骑已近,原本兴奋的孟获,这时也跟着变得狐疑起来。

视野之中,马上的孟优。并没有直着身形,反而一直伏在马背上,叫人看不清他的形容。

孟获心中又急又疑,急喝令道:“还不速速打开城门,放二弟进来。”

广都北门缓缓被打开,那一骑徐徐入城。

孟获与众蛮将们,蜂拥着又奔下了城,满怀期待的迎接孟优的归来。

然后,他们看清了一切。

瞬间,孟获凝固。

自孟获以下。满怀期望的南蛮众将们。顷刻之间,几乎在同时都石化在了原地。

所有人的脸上,瞬间都涌现无尽的惊恐。

伏在马背上的那具躯体,根本就没有头颅。

而孟优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则被悬挂在马脖子上。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血。

“袁方。你竟然……你竟然……”

孟获又惊又怒,整个人已是满脸憋红,惊怒到语无伦次的地步。

他是作梦也没想到。袁方不接受他的求降也就罢了,竟然还把身为使者孟优,他的亲弟弟,如此狠毒的给砍了脑袋。

如此目的,分明是要借孟优的人头,来向他发出最后的通牒:

我,大齐之王袁方,不接受你的求降,我要把广都夷为平地,把你孟获和所有的蛮人,杀个鸡犬不留!

眼见亲弟弟被杀,孟获本应该怒不可遏,可是,现在的他,已完全被袁方的手段吓破了胆,胸中已经燃不起愤nù



所剩下的,唯有恐惧。

众目睽睽之下,孟获那看似巍然的庞大身躯,竟是晃了一晃,连退数步,险些就要惊得晕将过去。

而在他的四周,那些蛮将蛮兵们,又何尝不是惊恐万分,惊哗不已。

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颤抖,他们残存的希望与勇气,已完全被袁方这雷霆的手段所瓦解。

“袁方小子,竟然拒绝我的求降,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无助的孟获,终于从惊怖中清醒过来,颤声的自语着。

这时,司马懿却扶着轮椅上前,咬着牙,沉声道:“我早说过,袁方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守城了。今曹操还率数万兵马,屯兵于江州观望,只要我们坚守得足够久,或许可诱得曹操出兵,再攻成都,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孟获身形剧烈一震,拳头再次握紧,仿佛,又找回了几分勇气。

“袁贼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狂妄,本王还有一万五千名将士,就不信守不住广都!”

绝望中的孟获,决心死守孤城,要和袁方拼到最后一口气。

……

次日,天明。

广都城外,十五万齐国大军布列,大大小小的军座,如一座座钢铁之堡,耸立于城外。

士卒无数,旗帜遮天蔽日,森森如林的刀锋,几欲将苍天映寒。

十五万齐军将士,在袁方的坐镇指挥下,从天明时分时,已开始对广都城,进行前所未的狂攻。

广都地处成都平原,地势形阔,四围足够容纳如此庞大的兵马。

十五万人同时四面攻城,这已经是袁方自起兵以来,所指挥的规模最庞大的一场攻城战。

再无任何计谋,完全是凭借着绝对的实力,堂堂正正的全力进攻。

李严、张飞、徐晃、鞠义,诸员大将各率着兵马,昼夜不停的攻打着广都四门。

每一名将士,都怀有对蛮夷深深的恨意,这足以令他们忘记生死,不顾一切的奋勇攀城。

城中的孟获,却只能率领着一万余惶惶之军,拼着最后的斗志,顽强的抵抗。

一连三日的强dà

攻势下,蛮军死伤惨重,斗志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广都城已是危在旦昔。

战至第五日,袁方怒发神威,发动围城以来,最强dà

的一波攻势。

袁方亲自出马,率五万大军,对广都城北门,发动了最疯狂的进攻。

咚咚咚!

战鼓如雷,惊破天地。

五万大齐将士,密密麻麻如铺天盖地的乌云一般,布列成数十座军阵,在愤nù

的战鼓声激励下,向着敌城推进而来。

远望着潮水般卷来的齐军,城头的蛮军无不是一脸惊惧之色。慌得连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稳。

雄壮的战鼓声中,数百张云梯,先后竖起,数以万计的齐军将士,争先恐后,不惧生死向城头上爬去。

城下处,鞠义指挥着先登死士,以密如飞蝗的箭矢,向着城头疯狂射去,压得蛮卒抬不起头。

紧接着。吱呀呀的车轮声响起。十余辆巨大的对楼,缓缓的被推至了城下。

轰!

巨大的踏板放下,直接就砸在了女墙之上,将数名来不及躲闪的蛮兵。砸成了肉泥。

徐晃大吼一声。舞动着巨斧跳上城头。战斧四面八方舞荡开来,将撞上的蛮兵,无不斩成碎片。

四十余名精锐的斧士。喊叫着跳下城头,跟徐晃一起组成了一道斧阵,如同巨大的绞肉机一般,将蛮兵杀得鬼哭狼嚎,终于在城头,绞出了一片空地。

其余十余对楼,也接连靠近,近五百余精锐斧士拥上城头,巨斧无情的斩向蛮兵。

在如此凶悍的攻击之下,蛮兵残存的丁点信念,终于土崩瓦解,沿城一线,纷纷溃败,向城内逃去。

浴血的徐晃,夺下城头,斩破吊桥,打开了城门。

“公明干得漂亮!”

袁方见城门已开,一声令下,数万齐军,汹汹如潮水一般,卷涌向了广都城北门。

狂涌入城的齐军,杀气腾腾之势,将逃跑的蛮兵,杀得血流成河。

惊恐的蛮军,土崩瓦解,抱头鼠窜。

震天的喊杀声中,袁方纵马如飞,拖着方天画戟,从那大开的城门,冲入了广都城。

放眼望去,几千号的蛮卒,就如同无头的苍蝇一般,正四处乱窜。

袁方眼眸中迸射猎猎杀机,方天画戟一挥,厉声喝道:“杀尽蛮贼,一个不留——”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大齐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从大开的城门涌入城中,汹涌的扑卷向那些惊恐的蛮兵。

蛮人无故来犯,一路烧杀抢掠,不知杀了多少益州之民,此仇此恨,袁方岂能不报。

袁方纵马如风,杀入敌丛中,方天画戟如风荡出,大杀四方,威如魔神。

奔跑的蛮夷在嚎叫,伏地请降的蛮夷在哀求,怒火焚身的齐军将士,却视若不见,只无情的将刀锋斩下。

漫天的血雨中,一条长长的血路,从城门直铺向城池腹地。

……

此时的孟获,闻知北门有危,正率领着千余嫡系部卒,狂奔着赶往北门的路上。

为了迷惑孟获,前几日的猛攻,袁方一直将进攻的重点,放在东门一线,故今日一战,孟获自然是亲临东门,并将重兵集结在那里。

孟获却没有想到,袁方突然改变方向,将进攻的重点,改在了北门。

当孟获惊觉之时,为时已晚。

孟获率领着他的援军,急急忙忙的赶到北门一线时,已然来不及。

成千上万的齐军精锐,已袭卷了北门一线,正如潮水般向全城灌涌而去。

紧接着,斥候飞奔而来,报称南门、西门两处,皆也为袁方突pò

,数以十万计的齐军,正从四面八方的灌入城中。

大势已去!

望着茫茫无尽的齐军狂潮,孟获的心头,一股悲凉之意油然而生。

孟获嗡嗡作响的脑海中,回想起他当初率十万雄兵,意气风发,长驱北上时的风光,回想起他勾勒着夺取成都,全取益州,成就蛮人伟业的兴奋。

如今,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十万大军灰飞湮灭,自己更是陷入这般绝境。

悲凉之余,孟获抬头蓦的看到,大齐的王旗出现在了对面。

只见,那王旗之下,年轻的王者,戟舞如风,肆意的收割着他蛮兵的首级,威不可挡。

是袁方,那就是中原之王袁方!

一股愤nù

,如火狂燃而起。

“袁方狗贼,我孟获堂堂南蛮之王,竟被你逼到这般地步,我孟获不会服输,绝不会,我要杀了你!”

悲愤的孟获,大吼一声,纵马舞刀,向着迎面而来的袁方杀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司马懿,颤抖吧

孟获和他残存的一千蛮兵,就如同逆流的一叶孤舟,转眼便被狂涌而来的齐军巨浪吞噬。

垂死挣扎的孟获,拼命的舞刀乱战,陷入了孤军奋战的境地。

而他的那些残卒,便凄厉的嚎叫着,转眼便成了齐军将士的刀下之鬼。

虽处败势,但孟获武道也不弱,寻常齐军士卒,又岂挡得住他。

狂杀了一气,竟真给孟获杀出条血路,逼近了袁方所在。

孟获暴喝一声,纵马舞刀,如疯了一般向着袁方冲来。

周遭义从亲军齐齐一动,作势便欲冲上前去,阻击那冲杀而来的孟获。

“都给本王退下去!”

袁方却厉声一喝,豪烈道:“丧家之犬,尔等都让开,本王要亲手收拾这狗东西。”

号令下,诸将士焉敢不从,忙是让开两边。

袁方拨马上前数步,横戟立马,巍如山岳,傲然面对着疾冲而来的孟获。

见得袁方欲亲自迎接他的挑zhàn

,孟获心中不禁暗喜,暗忖袁方狂妄自大,竟然敢跟自己单打独斗,自己正可凭着超强的武道,将袁方一举击杀。

即使接下来,会为袁方的士卒围杀致死,但杀了袁方这个死敌,也算够本了吧。

怀着这般心思,孟获战意陡然大作,拍马呼啸而至,手中的战刀高高扬起,直斩向袁方的面门。

一骑一刀,转眼而至。

“袁贼。受死吧——”孟获暴喝声中,那明晃晃的刀锋,呼啸而至。

沉静如冰的袁方,嘴角处,却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眼眸中,杀机陡然一聚,猿臂如影而动,手中那柄方天画戟,已如电光一般袭出。

戟势去之太快,后发而发至。孟获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袁方身法时。那方天画戟,已挟着狂澜怒涛之力,斜击而至。

吭!

轰鸣声中,飞火四溅。

汹涌的巨力狂袭而至。如潮水一般灌入孟获的身体。直震得他气血翻滚。一瞬间竟有吐血的冲动。

而他手中的那柄战刀,更是被震得倒撞出去,虎口酸麻的他。险些就没能将大刀拿住。

一招交手,高下立判。

“练脏后期,这小子年纪轻轻,武道竟到了练脏后期,这怎么可能!?”

初次和袁方交手,此时孟获却才惊恐的发xiàn

,袁方强dà

之处,并不只在于用兵如神,就连这武道,竟也是强到这般地步。

此时的孟获,竟在瞬息间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敌人,非是寻常的凡人,而是天神一般。

惊怖分神之际,袁方臂影如风而动,青龙刀已如狂澜怒涛一般,汹涌袭至。

孟获的武道着实不弱,竟然达到了锻骨中期的境界,放眼天下,那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zài



可惜,锻骨中期又如何,面对着袁方几乎就要冲上易髓的武道,又岂堪一击。

袁方深恨孟获,连戏弄他余地都不留,一上手就拿出了真本事,几招间便将孟获逼得仓皇应付,破绽百出,几乎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惊恐的孟获,面对着袁方狂风暴雨的攻击,已是手忙脚乱,完全失了章法。

数招走过,但听得“哐”的一声金属激鸣,孟获手中的大刀脱手飞出。

就在孟获还来不及惊愕时,袁方手中的方天画戟,已反手荡出,一刀,正中孟获之背。

一百四十余斤的重量,再加上袁方练脏后期之力,这一戟拍下去的力道之强,已是达到骇人听闻的地步。

“啊~~”

孟获惨叫一声,诺大的身躯已从马上被拍飞,重重的摔落于地。

当吐血的孟获,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时,袁方那巍然的身躯,已挡在了他的面前。

方天画戟已然抬起,滴血的戟锋,就在他眼前寸许之地,袁方只需轻轻抬一抬手,就能取了孟获的性命。

“齐王饶命,齐王开恩,开恩啊。”

生死一线间,孟获果duàn

的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有的自恃,奴颜婢膝的向着袁方伏首请罪。

“孟获,你割据南中,称王称霸也就罢了,本王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挑衅本王。”袁方横戟驻马,厉声喝道。

孟获忙道:“罪臣知错了,罪臣愚蠢,是被司马兄弟蛊惑,蒙了心智,才会愚蠢到冒犯殿下啊。”

南蛮之王,今却如狗一般,爬向袁方求活,尊严已荡然无存。

而今兵败,竟然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司马氏兄弟身上,简直连丁点刚骨也不存。

“蛮夷就是蛮夷,不知羞耻,就你这种德性,也妄想挑zhàn

本王,真是笑话。”袁方冷冷的讽刺道。

孟获忙向前爬近几步,便如狗一般的,匍匐在了袁方的跟前,颤声道:“臣身为南蛮,本就不通王化,愚蠢不堪,所以才会被司马氏挑拨,恳请殿下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臣真的知罪了。”

无故挑衅,烧杀抢掠,残害汉民,勾结司马氏……

孟获这诸多的罪行,袁方哪一件能饶他,就算他如今摇尾乞怜,巴巴的跪在这里,跟狗似的求饶,哪又如何。

袁方的眼里容不下砂,他的麾下,要的是英雄豪杰,而不是无耻之徒。

杀!

无尽的愤nù

,无尽的鄙夷,如熊熊烈火狂燃,在他的心中,狂烧成了一个“杀”字。

“晚了,孟获,把罪责推给司马懿也没用,你和司马懿,都得死,本王现在就送你先下地狱!”

威然一声怒喝,袁方鹰目喷火,手中方天画戟。愤然挥起。

“饶命,饶命啊~~”孟获恐怖到极点,沙哑哭腔着求饶。

下一个呼吸,画戟,无情落下。

血光飞溅,嚎声嘎然而止。

孟获的人头,南蛮之王的首级,滚落于地。

诛杀孟获的袁方,还嫌不够,继xù

下令他的将士们狂杀。务必要将广都城中的蛮兵杀尽。杀到一个不剩。

这一场杀戮,从午后杀到黄昏,喊杀之声方才渐渐歇息。

广都城中的一万五千蛮军,已悉数被杀尽。杀到一个不留。

袁方纵马如飞。挟着一腔未尽的杀机。直奔县府而去。

在那里,还有一个让他更加痛恨万千的仇人,等着被他宰他。

……

县府。

空荡荡的大堂中。虚弱的司马懿,萎靡的瘫坐于轮椅上,怔怔的出神。

一身的萎靡,他已是披头散发,形容憔悴,那般颓废之状,哪里还有半点世族豪门,名门公子的气度和骄傲。

门外,喊杀声正飞快逼近,司马懿知dào

,他的死敌已攻入县府,向他杀来。

“我堂堂司马仲达,世家大族,名满天下,竟然就这样被灭,被一个出身卑鄙的小贼所灭,苍天无眼,何其不公啊~~”

司马懿又是自嘲,又是悲愤,一张脸扭曲变形,一副冤屈之相。

咔嚓嚓!

蓦然间,一声轰鸣,大门四分五裂,被巨力所摧毁。

刺目的光线涌入昏暗的大堂,司马懿身形一震,眼睛立时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眼目眩晕的他,只听得马蹄声响起,似有兵马闯入大堂。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司马懿缓缓放下胳膊,抬起沉重的头颅,艰难的向前望去。

视野中,那熟悉的身影,正如铁塔一般,耸立在他的面前。

如火的战马上,那银甲的年轻之将,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威势,刀削似的脸上,弥漫着超乎常人的自信,而他手中所提的那柄画戟,尚自滴落着温热的鲜血。

袁方,就那么傲然驻马,冷冷的注视着高阶之上,那形容狼狈颓废,惊恨交织的司马懿。

司马懿深陷的眼眶中,迸涌着愤恨与羞恼,森森白牙咬到几欲碎裂,原本颓废萎靡的身躯,仿佛瞬间受到什么刺激,为愤恨所充斥,几乎就要爆zhà

一般。

“袁——贼——”

半晌后,司马懿咬牙切齿,嘴里终于迸出两个字。

一个抢了他未婚妻,一个毁了他双腿,一个将他逼上绝路,恨到极点的名字。

袁方却无怒色,嘴角反而微微上扬,扬起一抹冷笑。

他就那么高坐在马上,冷冷注视着司马懿。

这个自以为是,瞧不起他的世族名门公子,这个为了对付他,不择手段的阴险之徒,如今,就这么落魄的坐在轮椅上,坐在自己跟前。

而他,却以胜利者的资态,可以尽情的欣赏着司马懿恼羞成怒的表情。

袁方那一声冷笑,令司马懿感觉,自己的尊严,如被肆意的羞辱,那种前所未有的羞辱感,令司马懿愤恨到了极点。

“袁方~~”

司马懿再一次咆哮怒吼,就像一头身陷绝境的恶狠,拼尽全力发出一声怒吼。

袁方所听到的,却只有虚弱无力,不堪一击。

他拨马上前,踏上高阶,就那么居高临下,俯视着司马懿。

鹰目如刃,那不怒自威的王者之势,令恼羞中的司马懿,浑身一震,心中竟暗生几分惧意。

“司马懿,你也配跟本王正面对话么,来人啊,把他给我拖下堂去。”袁方厉喝一声。

随后跟入的义从,一拥而上,将司马懿从轮椅上拖了下来,将他拖下高阶,扔在了堂中。

袁方翻身下马,威然转身,缓缓的坐下。

王者高坐于上,一双鹰目俯视下去,冷冷的落在趴在地上,挣扎羞恼,口中喋喋不休的司马懿身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杀司马!

火把照亮整个厅堂,袁方高坐于上,义从亲卫雁排两翼,侍立于侧。

司马懿就趴在阶前,口中不断的骂着,就像个怨妇一般。

半身不遂的司马懿,只能双臂支撑着残躯,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吃力的把自己的残躯,勉强的摆成端坐,昂然抬起头,喘着粗气,充满怨恨的目光,狠狠的瞪向袁方。

他愤恨的目光,却正与袁方的目光相撞。

刹那间,司马懿感到令人窒息般的杀机,仿佛在一瞬间,把他的灵魂都被索住一般,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袁方就那么冷冷的注视着他。

这个先投天子,再投曹操,又投孟获的反复无常之徒。

这个指使王越,几次三番的行刺他,更重伤了马云鹭和诸葛亮的阴险之徒。

这个屡次用卑鄙恶毒的计谋,拖延他崛起,阻挡他统一天下之徒。

这个为达目的,甚至不惜勾结蛮夷,残害汉民的无耻之徒。

今天,这个做尽了坏事的奸贼,就以这样残破丑陋的身躯,出现在眼前。

痛快,痛快之极!

思绪飞转,种种旧日仇恨画面,从眼前一一流过,将袁方沉埋心底的复仇之火点燃。

司马懿则故作镇定,却心中惶然的盘坐在那里,表情依旧充满怨恨,火烧的脸狰狞可怖,却不敢正视袁方的目光。

表面上,他虽依然傲慢肃厉。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早已心虚。

刃视他许久,袁方以讽刺的口吻,冷冷道:“司马懿,用尽卑鄙手段想置我于死地,甚至不惜派出刺客,更不惜无耻的勾结蛮夷,你可有想过,自己会有今日的下场!”

司马懿咬紧了牙关,脸色愈加的狰狞。非但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恨意更烈。

他昂起头,用鼻孔朝向袁方,傲慢的冷哼道:“我司马家本为河内世族,名满天下。你却抢夺我的未婚妻。还无故派军队杀入温县。想要诛灭我司马家满门,我司马懿为报血仇,杀你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只恨老天无眼,让你屡屡逃脱!”

司马懿非但没有悔意,反而是理直气壮。

左将诸将,无不盛怒,皆恨不得冲下去,将司马懿撕成碎片。

袁方却一声冷笑,不屑道:“好一个天经地义,司马懿,你为本王不知dào

么,当年张家蒙难,你司马家怕被牵连,你可是主动和张家提出解除婚约,是你自己违信在先,还敢大言不惭,说是本王抢了你的未婚妻,你还要不要脸。”

一番讽刺之语,司马懿那倨傲的情神,陡然一变,故作傲然的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惭色。

“这件事先不说,当年本王原还欣赏你司马家,想招为所用,你却给种辑暗授毒计,借着赐御酒之机,想要毒害死本王,这件事,你也以为本王不知吗?”

司马懿脸色大变,仿佛被袁方戳中了要害一般,万万想不到,袁方连这件密事,竟然也一清二楚。

“你胡说八道,我司马懿之所以要杀你,是因为你弑父杀兄,挟持天子,残害百姓,做尽了大逆不道,丧尽天良之事,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人人得而诛之,我司马懿岂能坐视天下,落到你这种人的手里,我当然要尽全力杀你!”

司马懿声音沙哑的吼叫,气势虽凛烈,但颤抖的声音中,却已难掩惧意。

回应他的,却是袁方的一声狂笑。

狂烈自信,奔涌着讽意与自信,仿佛在听笑话一般,又仿佛将天下人的眼光,都弃若无物。

那种强烈之极的狂意,竟令司马懿为之胆寒。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盯着他,傲然道:“我袁方快意恩仇,坦坦荡荡立于天地间,公道自在于人心,何惧你这等宵小诽议!”

坦荡之词,如惊雷般震动大堂,回荡于每一个人耳中,左右诸将,无不为之震撼。

“好一个快意恩仇,不愧是坦坦荡荡的真英雄,看来,我李严当真没有跟错明主。”李严暗暗点头,心中赞叹不已。

堂中诸将士,对袁方的敬佩之心,无不更增一层。

司马懿却已神色惊恐,惶然不知以应,原本肃厉狰狞的表情,已闪现出羞愧之色,仿佛袁方的坦荡,令他相形见秽。

众人敬佩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手拖方天画戟,向着阶下步去。

袁方就那么缓缓而来,在司马懿眼中,却如索命的死神,正无情的向他逼近。

慌了,司马懿彻底的慌了。

他挪动着残躯,极力的向后撤,口中惊恐叫道:“袁方,我司马家名满天下,我司马懿更是天下名士,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文人,用口水把你淹死吗!”

“哼,什么狗屁名士,当年本王才起兵,就连孔融都敢杀,今天坐拥大半个天下,难道还不敢杀你一个区区司马懿吗!”

袁方冷笑着,面露着憎恶的冷绝表情,一步步的走上前来。

猿臂伸出,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举起。

“袁方,你真要杀我?”司马懿狠狠咬牙,歇厮底里的咆哮怒吼。

袁方却只高举画戟,冷冷道:“你跟本王作对,本王还有可能饶你,但你勾结蛮夷,就是自绝生路,司马懿,去地狱忏悔吧。”

讽刺声中,袁方作势就要将剑斩下。

“袁贼,我跟你拼了~~”

司马懿见无路可逃,一声狂叫,如垂死挣扎的笼中之兽一般,竟是用双手前爬,向袁方疯狂爬去。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毫不犹豫。画戟奋然挥下。

司马懿那血淋淋的人头,飞落于地,残躯栽倒在了袁方的脚下。

司马,伏诛。

……

江州。

军府之中,曹操背负双手,紧紧的盯着壁上的地图出神。

暗黄的脸庞上隐现着几分焦灼,观图许久,曹操轻轻的叹了一声。

那叹息之中,似乎暗藏着几分无奈。

当初雒城失守,损兵折将之下。曹操本已打算益州。率残兵全部退还荆州。

南蛮军的入侵,却给了曹操希望,让他改变了计划。

尽管曹操没有答yīng

司马懿所请,跟孟获联手。但他却决定暂时屯兵于江州。来一个坐山观虎斗。

他想坐观袁方的大军。跟孟获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之时,他就可以趁势再攻成都。坐收渔人之利。

如此,便可一举挽回前番屡败之势,重新夺回益州的控zhì

权。

曹操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惜的是,一月以来,孟获屡败的消息,不断的传到江州,却将曹操的希望一点点的摧毁。

“孟获,你不是有象兵,还有藤甲军么,怎会这般不堪一击,这么的无用”曹操喃喃叹息。

话音方落,脚步声响起,庞统形色匆匆的步入了大堂。

“禀主公,刚刚得到的情报,袁方已攻破了广都城,斩孟获,诛司马懿,全歼一城蛮军,现在已在率军回师成都的路上了。”庞统一脸凝重道。

“什么!”

曹操惊臆一眼,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袁方已灭孟获十万蛮军,今已率军回往成都。”庞统语气凝重的重复了一遍。

此时的曹操,才敢确信他的耳朵没有听错,那不可思议的消息,的确是千真万确。

可是,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之事,袁方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灭了孟获十万大军,而且是拥有着象兵,藤甲军这等奇兵的十万大军。

甚至,还有司马懿这个背弃自己,却足智多谋之徒,在相助孟获。

曹操自问,这般所为,他自己也根本办不到,而袁方却在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做到,简直是天方夜潭。

“此贼用兵之神,当真是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呀……”

曹操感叹之下,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多时间,程昱等诸谋士,陆续闻讯赶来,每一名智谋之士的脸上,都写着“惊骇”二字。

“这个袁方,的确是了不得。”

此时的庞统,也不禁由衷一叹,那一声叹息中,充满了对袁方这个对手的几分敬意。

大堂之中,一片死寂。

“主公,孟获之军已灭,今袁方挟着扫灭孟获之势北归,二十万大军东进江州,其势实难与之争锋,以统之见,这江州城是守不住的,为今之计,只有先退还荆州,整军休养,待恢复元气再行图谋吧”

众谋臣之中,终于有人劝说退兵,进言之人,自然还是庞统。

此言一出,多少人都暗暗点头,表示附合。

曹操的表情也变幻不定,似乎有所动摇,欲想撤兵,但又心有不甘。

沉吟许久,曹操终于还是无奈的一声长叹,有气无力的挥手道:“益州大势已去,罢了,退兵回荆州吧。”

……

数天后,成都。

这一日的午后,袁方率领着十几万得胜之师,浩浩荡荡的抵达了成都。

孟获十万主力已覆灭,南中残敌已不值一提,袁方遂派李严率两万兵马,继xù

进军南中,彻底收复南中七郡,自己则率主力回师成都。

袁方知dào

,曹操还驻军在江州,等着坐收渔利,他解决掉孟获,下一步就是进军江州,把曹操彻底赶出益州。

班师而归的当天,诸葛亮等留守文武,悉数出城迎接。

而闻讯的成都士民,也是万人空巷,尽数夹道欢迎袁方的胜利归来。

“齐王万岁——”

“齐王万岁——”

顿首于地的成都士民,不约而同的山呼着。

如果说上一次袁方昂首步入成都城,这些士民们的拜伏,乃是慑于袁方的威严,那么这一次,他们的拜伏,则是发自于内心的崇拜与倾服。

这无意间收取的人心,说起来,袁方还要归功于孟获。

孟获大肆杀戮汉民的消息传回,早令蜀人对孟获这班蛮夷恨之入骨,而袁方扫灭孟获,杀退蛮夷,便等于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诸般种种,使得袁方在蜀人们心目之中,已然如同英雄一般。

正是因此,袁方才能享shòu

到蜀人发自于内心的,山呼万岁的欢迎。

“恭迎师父凯旋。”伤势未愈的诸葛亮,拨马上前笑迎。

袁方点头一笑,询问道:“我跟孟获交手这段时间,可有什么最新情报。”

“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诸葛亮道。

“先说好消息吧。”袁方拨马徐行,拂手道。

诸葛亮便道:“这好消息,就是曹操听说师父诛灭孟获后,已统兵从江州东退,逃往荆州去了。”

“嗯,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袁方并没感到意wài

,“坏消息又是什么。”

诸葛亮脸色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从洛阳方面刚刚传来急报,那国丈伏完策动了一场叛乱,欲挟持天子南逃往荆州,虽已被我们的人镇压,但郝昭却被伏完刺杀,已不治身亡。”(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伏完叛乱,郝昭身死!?

袁方身形一震,剑眉深凝,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次的叛乱,的确是出乎了袁方的意料。

当初的夺天子之战,袁方原本已将董承等,所谓的保皇党,借机大行诛杀。

袁方本是认为,经过这场诛杀后,异己之心已被吓破了胆,那位天子也不敢再折腾。

谁料到,袁方还是低估了刘协的野心,也低估了保皇党的力量。

这场叛乱倒是没什么,袁方更可借此机会,将蛰伏的保皇党们,统统都挖出来,把他们彻底的铲除。

但却没想到,袁方的心腹,元从之将郝昭,竟然会被保皇党害死。

这对袁方来说,才是最最重大的损失。

“郝伯道啊……”

袁方深深的一声叹息,拳头狠狠的击打在了案几上,目露杀机,沉声道:“传令,大军收拾行装,本王要克日班师洛阳,该是把保汉党斩草除根,为郝伯道报仇的时候了。”

两天后,袁方率大军起程,班师北归,还往洛阳。

原本,袁方是打算借着胜势,挥师东进,一举杀入荆州,将曹操彻底诛灭。

但考lǜ

到曹操已全师退还荆州,还把巴郡之地的百姓,一并统统卷走,袁方欲东进荆州,巴郡乃是必经之地,沿途若无丁役可供征用,对大军的后勤供给来说,将十分困难。

再者,袁方欲东攻荆州。一支强dà

的水军是必不可少的,而刘璋乃自守之贼,根本就没想过到东取荆州,故治蜀多年,却从未造过战船,自没什么水军遗产留给袁方。

没有水军,光凭步军,显然是无法攻取荆州。

再者,洛阳出了这档子事,留镇洛阳的大将郝昭也战死。中原人心必定动荡。这个时候,袁方当然也得以稳定中原人心,作为首要之事。

诸般考量之下,袁方果然决定班师。

临行之前。袁方已任命诸葛亮留镇益州。主持益州军政之事。并留大将张飞,屯兵于江州,坐镇益州东面门户。防范曹操再次染指益州。

同时,袁方也将蜀将吴懿,李严,统统都留在了益州,以辅佐诸葛亮,镇治益州。

袁方临行之前,还给诸葛亮留有嘱咐,命他在安抚人心,恢复经济之后,集中全力,大造战船。

袁方班师洛阳,平息叛乱之事后,下一步自然是南征,讨平孙曹,一统天下。

而欲征伐南方,水军战船是必不可少的,水军方面,袁方已令吕蒙和蒋钦等人,于青徐沿海中进行操练。

然沿海之船,却无法深入内陆,运往江汉,唯有在益州大造战船,待袁方饮马长江后,诸葛亮只需将战船顺流而下,送往长江,吕蒙的水军士卒便能就地上船,便可组成一支强dà

的水军,横扫长江。

安排完益州之事,袁方再无迟疑,率军星夜兼程,归往中原。

是年冬末,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带着平定关陇,横扫益州的巨大功绩,浩浩荡荡的通过函谷关,归往洛阳。

……

洛阳城郊。

十万大军,肃立于通往城门的大道上,静寂无声,丝丝杀机,汇聚成了令天地变色的杀潮。

大道旁,袁方正坐在地上,靠着一块墓碑,饮着囊中之酒。

那是一座新修的坟墓,那是在不久的叛乱中,被伏完所害,郝昭之墓。

叛乱发生消息传往益州,袁方率大军班师洛阳,来来回回也要有两个多月时间,故留守洛阳的大臣们,就先行将郝昭下葬。

袁方回到洛阳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入宫,向天子发出质问,而是先来了这里。

陪已去的郝昭,陪那个元从之臣,陪那个浴血奋战过的兄弟,最后再喝上几口好酒。

“伯道,这是益州的好酒,我本还想多带一些回来,跟你们这些没有入蜀的兄弟们也尝尝蜀中美酒,只可惜啊,你没能活着等到我回来,这般好酒,你只能到下边去喝了。”

袁方感慨着,将半囊倾倒在了墓碑前,接着,又仰首自灌了一番。

酒入喉,诸般旧日的回忆,不由的浮现于眼前。

袁方恍然想起,那还是十几年前,受尽压迫的他,刚刚逃离袁府,奉袁绍之命,接收了两千弱兵,前去攻取青州。

那时的自己,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如何练兵打仗,都不曾知晓。

所幸的是,他遇上了郝昭,这个同样年轻,却精通兵法,同样被人瞧不起,不受重用的将才。

正是依靠着郝昭的将才,他才能击败了关羽的偷袭,取得了人生中首场胜利。

也是从那一役开始,他一飞冲天,书写了战无不胜的传奇,从一个袁家卑微的私生子,杀成了大齐之王,天下第一大霸主。

而郝昭,则用其卓越的守城之能,一次次为自己守据要害不失,立下了多少战功。

到后来,袁方的麾下,有了更优秀的将才加入,那些豪杰之士耀眼的光芒,渐渐的将郝昭掩盖了下去。

尽管郝昭再鲜有立什么奇功,尽管他也很少再追随袁方南征北战,但袁方却从未曾忽视过郝昭。

在袁方的眼里,郝昭始终是那个,第一个效忠于自己的人,始终是最值得信任的部下,无论袁方出征多远,他都可以放心的让郝昭留守后方。

实jì

上,袁方不但把郝昭视为最忠心的元从之臣,更把他视为了曾患难与共的兄弟。

“当年我曾说过,我袁方不会只满足做一方诸侯,我还要率领着你们这些豪杰,成就一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业。”

袁方再饮一口酒,英武的脸上,难抑那份惋惜。

“可惜啊,现在,我们离这梦想中的大业,只差几步之遥,你却先走了一步,没办法跟我共享盛世。”

叹惜过后,袁方将囊中之酒,一口气饮了个干脆。

然后。他再没有什么拖泥带走。腾的站了起来,神色刚决,毅然道:“伯道,你放心吧。伏完的人头。我早晚会斩下来。一定会给你报仇雪恨。你在天之灵就好好kàn

着吧,看我如何走完最后几步,实现那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业。”

言罢,袁方再无多言,翻身上马,径往洛阳而去。

大军浩浩荡荡,开往洛阳。

进入洛阳,袁方亲率三千义从甲士,气势汹汹,直入皇宫大内。

袁方还京入宫的消息,马上已传往了内宫,本就不安的刘协,更加的惶然,只好战战兢兢的换上了朝服,匆匆忙忙的赶往大殿。

就在刘协屁股刚坐上龙座,还没来得及平伏下心情,装出皇帝的威仪时,金銮殿的大门,已被轰然撞开。

千余甲士汹汹而入,迅速的林列于大殿两翼,那森森锋刃,反射着慑人的寒光,只将大殿的气氛,瞬间便凝结成冰。

刘协心头一颤,额上本能的开始滚下冷汗,一颗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

砰砰的脚步声中,袁方身披玄甲,手提方天画戟,昂首阔步,直上大殿。

刘协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堆出几分笑容:“齐王这般急着入朝,不知什么事啊,来啊,快给齐王赐坐。”

袁方却无视刘协的笑脸,大步直上高阶,铁塔般的身躯,转眼便立在了刘协身前,那巍巍的身躯,几乎将身后的阳光遮挡。

袁方也不说话,刀锋似的目光,就那么死死的射向刘协。

读心瞳开启,瞬息间,袁方已侵入到了刘协的思想中。

很快,袁方就找到了他预料中的记忆。

在刘协的思想中,袁方看到了他如何日夜琢磨着诛灭自己,如何写了衣带诏,密送给他的岳丈伏完,命伏完秘密联络洛阳的保皇党,趁着自己出征在外,发动兵变。

所有见不得光的阴谋,统统都被袁方看得一清二楚。

甚至,袁方还看到,当刘协听说郝昭被杀之时,那份欣喜若狂的嘴脸。

咔咔!

袁方的拳头,紧紧而握,熊熊的怒火,几如喷发的火山。

深吸一口气,袁方沉声道:“当年洛阳一片荒芜,你落魄的逃至洛阳,是谁供给你粮草,让你和你的百官活下来的?”

刘协身形一震,一时之间,不知所以。

“我再问你,当年又是谁尊王攘夷,让四方诸侯朝贡于你,让你重新有了帝王的威严?”袁方再是厉声一问。

刘协的额头,浸出丝丝冷汗,依旧无言。

袁方直视着他,怒喝道:“是我袁方,让你活了下去,给了你皇帝的尊严,你为什么一次次想要害死我,今天,还害死了我的爱将。恩将仇报,这就是你刘氏一族的家风吗?”

刘协吱吱唔唔,面露惭色,更不知该如何以应。

袁方有恩于他,这是毫无疑问的。

直到刘协疑忌袁方,受董承鼓动,暗中授意种辑毒杀袁方之事泄露之前,凭心而论,袁方是真的对他礼敬有加。

现在,袁方的咄咄相逼,袁方的无礼,可以说,都是他刘协恩将仇报自找的。

面对袁方的质问,刘协心有惭愧,当然无话可说。

质问过一番,袁方的气也消了不少,深吸一口气,平伏下了愤nù

的情绪。

“事到如今,再多说无益,你既然不仁,那就休怪我袁方不义。”

再次看向刘协,袁方用命令的口气,冷冷道:“我现在就让你把皇帝之位,禅让给我,我要以齐代汉!”

此言一出,刘协神色大变,瞬时间便冰冻在了龙座上,满脸的错愕震恐。(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三章 我要改朝换代!

死寂,死一般的沉寂。

刘协只觉眼前一片眩晕,脑子嗡嗡作响,整个人惊得完全失去了方寸。

尽管在伏完兵变失败之后,刘协对袁方今天的举动,已早有预感,但当残酷的事实,真的发生之事,刘协还是震怖到无法接受。

“刘协,这帝位你到底让还是不让,今天就给我一个痛快话。”袁方鹰目一凝,厉声一喝。

袁方这暴雷般的一喝,直将刘协震得心肝一颤,赫得险些从龙座上震下来。

“齐王,朕,朕……”

惶恐的刘协,牙关都在打颤,半天吱唔不出一个字。

眼见刘协还在犹豫,袁方一转身,方天画戟指向殿外,厉声道:“刘协,睁开眼睛面对现实吧,汉朝气数已尽,天下百姓之心,早已归于我大齐,归于我袁方,你有什么资格,再赖着帝位不放。”

曾几何时,哪怕刘协明知汉朝气数已尽,却也没有人直接跟刘协挑明。

因无论是董卓,还是别的诸侯,这些人还都打着匡扶汉室的旗号,他们还要虚伪的装作是汉室的忠臣。

袁方却没那么多虚伪。

北方群雄,是他一手诛灭,是他,让整个北方重归一统,让天下百姓重享太平。

袁方,虽没有把所谓仁义,挂在嘴边,但他却用自己的动行,证明了对百姓的仁义。

如果刘协老老实实,没有做出谋害袁方之事。袁方或许会把尊王攘夷之举,行动到底,让刘协永远做一个没有实权的虚君,自己以霸主的身份,统御天下。

但是经过诸般之事,刘协不但想下毒害死他,今还再次策动兵变,害死了他心腹的爱将。

有仇必报,今刘协不义在先,袁方岂能再容他。袁方就是要把汉朝亲手覆灭。改朝换代。

袁方才不会像曾经lì

史中的曹操和司马懿,明明自己有实力当皇帝,也有那个野心,却为顾忌后世的议论。不敢称帝。只把机会留给自己的子孙。

袁方却不惧后世诽议。敢作敢当,这就是他狂人的本色。

“齐王,汉室四百年基业不容易啊。难道你非要逼朕将之断送吗?”刘协苦着脸,巴巴的向袁方祈求。

袁方却冷哼一声:“当年你祖先刘邦,可是把项羽逼到自刎,我现在好歹还给你留了条活路,相比刘邦,我算是够仁慈的了,你还不知足吗。”

袁方言语直白,已根本不跟刘协讲半点客套。

“袁贼,你个乱臣贼子,焉敢对陛下这般无礼,你这是大逆不道!”

刘协不敢反驳,刘协的身旁,一名侍臣却冲着袁方,声嘶力竭的怒斥。

袁方寻声望去,并不识那人姓名,竟然有胆量斥责,倒让袁方有几分欣赏他的胆量。

“他是谁?”袁方回头道。

身后董昭忙上前,拱手道:“王上,此人名叫祖弼,官任符宝郎。”

符宝郎祖弼,原来是给刘协看管玉玺的侍官。

“祖弼,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斥责本王。”袁方鹰目瞪向祖弼。

那祖弼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闪过一丝惧色,却强撑起勇气道:“大汉江山乃刘氏之天下,岂能让与你这个外姓,我祖弼身为汉臣,有何不敢斥你这贼臣。”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岂是刘家一姓所有!”

袁方声如惊雷,厉声道:“当年这天下,本是人家项羽楚国的天下,还不是刘家的祖宗刘邦,硬从人家项羽手里夺过来的。如今这些刘氏不肖子孙,再把汉朝的天下,让给我袁方,此正乃天道轮回,你有什么资格斥责我。”

袁方也没发火,一番讽刺,将祖弼之词轻松驳回。

祖弼语塞,咬了咬牙,却又道:“高皇帝仁德泽被天下,夺取天下乃是上应天命,下顺民心,你岂配和高皇帝相比。”

“仁德?笑话,刘邦当初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还不是靠着狠毒手段夺了天下,他对天下人有什么仁德?他刘邦都能窃取天下,我袁方平定乱世,让百姓有家住,有衣穿,有粮吃,我为何不能坐拥天下?”

袁方毫不虚伪,揭穿了那铁的事实。

刘协耳听着先祖被辱,心中愤nù

,却不敢吱声。

那祖弼被袁方驳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尴尬了半晌,歇厮底里的冲着袁方叫道:“无论如何,天下就是刘氏的天下,你身为臣子,却想窃取社稷,你就是乱臣贼子。”

“讲不过道理,就开始耍无赖了吗,哼。”袁方看着祖弼那歇厮底里的嘴脸,冷笑一声。

所谓的清流,所谓的保皇党,就是如此。

你跟他讲道理时,他跟你耍无赖,你跟他耍无赖时,他又跟你讲大道理。

好似他们永远都是对的,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地,无论你做什么,统统都是错的。

先前袁方还对这祖弼欣赏其勇气,现在,袁方对这些无赖的保皇党,只有凛烈的杀机。

“来人啊,把祖弼给我拖下去,就地斩首。”袁方冷绝一喝。

道理说不通,就只有用拳头。

现在,该是杀鸡猴的时候了。

身后义从虎士,几人齐齐上前,将祖弼从刘协身拖走,如拖死狗一般从金銮大殿中带了出去。

“袁方,你这乱臣贼子~~”

祖弼那杀猪般的骂声,消失在了大殿之外。

眼见袁方竟当着他的面,诛杀他的侍臣,刘协已是慌到底气全无,竟如那小姑娘一样,暗自的揉起了衣襟。

“刘协,本王可以明告sù

你,如果换作是你前边的桓灵二帝。这两个作恶多端的昏君,本王根本赖得跟他们废话,直接就废了他们。本王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念在你并不似桓灵二帝,做过什么荒淫无道之事。不过,本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袁方刃视着刘协的脖子,语气肃杀,如同在下最后的通牒。

刘协倍感耻辱,面对袁方的威胁。心中愈加的胆寒。

半晌后。刘协才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小声道:“齐王,此事关系重大,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朕几日时间考lǜ

。”

刘协还想继xù

拖下去。好似这汉室的社稷。他能多拖一天。就能对得起他的先祖一般。

袁方却火了,刘协的磨磨叽叽,已经超过了他的忍耐限度。

“果然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了”

冰冷的话语中,袁方威然转身,冷喝道:“传本王之命,将参与叛乱,被捉拿下狱的所有乱党,即刻处斩示众。”

此言一出,刘协神色惊变。

他知dào

,这是他的拖延,惹恼了袁方,袁方要用杀戮忠于他的汉臣,以此来泄愤。

瞬息间,刘协张口就想答yīng

禅让帝位,以换取这些汉室忠臣的性命。

可是,话到嘴边,刘协硬是给咽了回去。

这些忠臣的性命,与汉室社稷相比,刘协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宁愿牺牲他的那些忠臣,也要把汉室的社稷,能拖多久算多久。

见得刘协欲言又止,袁方更怒,厉喝道:“董昭何在?”

“臣在。”董昭拱手应命。

“本王命你速往宫中,搜捕刘协的后妃子女,将他们统统处斩,一个不留。”

刘协几度想要谋害袁方,今还杀了袁方的爱将郝昭,袁方能好好跟他说话,劝他主动禅让,已经算是相挡的仁慈。

刘协却执意不从,袁方岂能再对他手软。

刘协这下就崩溃了,赫得差点从龙座上跌下来。

先前袁方要杀汉室忠臣也就罢了,这些人毕竟是只是臣子,但现在袁方要杀的,却是他刘协的后妃和他的亲生骨肉。

而且,袁方还要杀光,杀到他刘协一个子女都不剩。

香火都断绝了,就算你刘协保住了这个傀儡皇帝的位置,又有何用呢?

刘协惊怒道:“齐王,你竟敢这么对朕,你的仁慈何在?”

袁方盯着刘协,冷哼道:“我袁方从未自诩过自己仁慈,我行事,向来是恩怨分明,对敌人从不会有任何仁慈。你几番欲害我,还杀我爱将,你就是我的敌人!”

袁方一番肃厉之喝,直震得刘协身形晃动

殿前处,董昭已作势准bèi

,率义从往内宫搜捕。

刘协又惊又急,突然间大叫道:“袁方,你若真敢杀我后妃和儿女,我刘协更不会把帝位禅让给你,你休想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帝宝座。”

惊急之下的刘协,头脑已有些不清楚,竟然敢威胁起了袁方。

显然,他根本就不了解袁方的性格,如果他能多想一想,那些曾经威胁袁方之徒,如今是什么下场的话,他就一定不会说出这样威胁之词。

一声狂笑。

袁方冷笑了一声,傲然道:“我袁方从一介卑微的私生子,奋然起兵,袁绍、刘备、袁术,这些威胁过我,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敌人,我统统都已将他们诛灭,你以为,就凭你便能阻止我登上帝位么。我就告sù

你,你若敢不从,我就将你刘氏一门族灭,然后再自立为帝,我倒要看看,天下间,谁敢不服!”

张狂,张狂到极点!

刘协实在无法相信,这世间上,竟有狂到这般地步之人。

论狂妄,眼前这个袁方,纵使是当年的董卓,只怕也无法相比。

此刻的刘协,彻底的为袁方的张狂所镇服,残存的那些骨气,已是土崩瓦解。

“齐王息怒,是朕错了,朕答yīng

把帝位禅让给你就是了。”

意志崩溃的刘协,终于放qì

了反抗,虚弱的瘫软在龙座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袁方,君临天下

一月后。

天高云淡,洛阳,南郊。

十余丈的高台,耸立于天地之间,巍然壮丽。

二十万齐军将士,热血昂扬,肃然而立,列阵于高台之下。

放眼望去,只见战旗滚滚如涛,刀戟森森似林,黑漆漆的铁甲,反射着凛烈的白光,几欲将苍天映寒。

气势,遮天。

高台之下,一条阔达两丈的御道,从洛阳南门而出,直抵高台之下。

祭台的最下方,文武百官肃列于大道两旁,每一个人都庄严肃穆,眼眸中却难抑激动的神色。

所有人都兴奋不已,除了一个人。

高台上的刘协,神色黯然,默默的站在风中战栗。

万众瞩目中,那一辆华丽之车,在八匹白马拖动下,徐徐而来。

身着龙袍的袁方,端坐在车中,霸绝天下,威仪无双。

左右百官,二十万将士,轰然伏地,纷纷见礼。

就在几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之下,袁方缓缓的下了御车,昂首抬头,一步步,从容的踏上了高台。

刘协见得袁方,赶紧低头行礼,一副畏惧之状。

袁方只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转身田丰,拂手道:“开始吧。”

田丰深吸一口气,面朝高台下,朗声宣bù

道:“禅让大典,现在开始——”

鼓乐钟鸣,随之而起,几十万人的热血,跟着就燃烧起来。

田丰面朝香炉。对天宣读了一份祭文,告祭苍天后土,向上天歌颂了袁方的不世之功,宣称汉朝气数已尽,汉朝皇帝刘协自认无德无能,愿效法古之先贤,将帝位禅让于齐王袁方。

祭天仪式之后,田丰又拿出第二份诏书,将之交给了刘协。

那道诏书,正是当日袁方威逼他所签的那道。将帝位相让的禅让诏书。

到了这个时候。刘协已无退路。

他只好接过诏书,用沉重的腔调,当着几十万万人的面,用颤抖的声音。宣读了出来。

宣读完毕。刘协将诏书双手奉向袁方。

袁方伸手接过。将之交于身边陪伺的郭嘉。

接着,刘协又将自己的玉玺等,象征皇帝权力的信物。一一都奉与了袁方,袁方每一样都过一遍,然后都交给了郭嘉保管。

诸般交接仪式完毕,刘协卸下皇冠,脱下龙袍,伏地向袁方跪拜。

从今天起,袁方就是君,刘协就是臣,君臣的名份,就此易换。

“平身吧。”袁方微微一摆手。

刘协口称谢恩,随即以山阳公的身份,灰溜溜的退下了高台。

禅让仪式结束,田丰面朝众人,高声道:“禅让仪式结束,新皇帝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台下轰然而动,几十万多人纷纷跪了下来,跪拜新君,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十万人的山呼海啸之声,震动九霄,令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身着龙袍的袁方,屹立在高台上,俯视着台下的人潮,倾听着那震耳欲聋的万岁声,这一刻,他心潮澎湃,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过往的记忆,那一幕接一幕的画面,一一浮现于脑海。

从袁府之中,被压迫的那个私生子,到攻取青州,声名鹊起的青州牧。

从青州牧,再到诛刘备,赶曹操,坐拥中原之雄。

从中原之雄,到覆灭袁绍,一统两河的大齐之王。

从大齐之王,再到攻取关陇,夺取益州,登临九五至尊的大齐皇帝。

……

历经多少年的血战,踏过千山万水,战胜了多少强敌,流过了多少血与汗。

今日,我袁方,终于从一个卑微的私生子,站在了至尊的顶峰。

君临,天下!

“我,袁方,创造了这个奇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迹。”

豪情冲天,袁方情不自禁,放声豪然大笑起来。

台下伏跪的二十万臣子们,皆拜伏于地,不敢仰视。

随即,袁方便以大齐皇帝的名义,下达了他登基之后,第一道圣旨:

立甄宓为皇后,长子袁治为皇太子。

定国号为齐,改元天策,本年称为天策元年。

定洛阳为都,定长安为西都,邺城为北都,后二都皆为陪都。

接下来的几道圣旨,无非是封赏群臣,大赦天下等等。

登基已毕,袁方下得高台,乘坐御辇,以皇帝的身份,浩浩荡荡的还往洛阳。

在一城士民,跪拜迎接,山呼万岁中,袁方还往了皇宫。

回宫之时,已被策封为皇后的甄宓,则率领着太子袁治,糜环、吕玲绮、马云鹭等后妃,以及诸皇子,于宫门迎接。

夫妻相见,袁方便携起甄宓的手,夫妻二人共乘御辇,浩浩荡荡的驶入皇宫。

御辇之中,袁方紧紧握着甄宓的手,笑道:“宓儿,当年你我在袁府中初遇时,你可曾想过,我们会有今日。”

“实话实说,臣妾当时只看出陛下是蛰伏的英雄,却未曾想到,会成为改朝换代的开国之君。”甄宓感慨的笑道。

这一句真心话,却听得袁方心中一暖,将甄宓的手握得更紧,“宓儿,没有你,朕不会有今天,这江山,朕与你共享。”

甄宓秀眉一动,眼眸之中,分明闪过一缕感动的晶莹。

她便不言不语,只淡淡笑着,将袁方的手,也握得更紧。

袁方称帝,天下大震。

……

荆州,襄阳。

汉帝被废。袁方逼迫刘协禅让,登基称帝的消息,不数日间,便是传遍了荆豫二州之地。

这个震惊的消息,对两州的士民来说,当是一个不小的震动。

尽管人们都知dào

汉帝刘协乃是傀儡,但这十几年来,天下士民早已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傀儡皇帝顶在头上。

如今,一朝之间,汉帝就这么被废了。存zài

了四百年的大汉朝。就这样覆灭了。

哪怕汉朝早已名存实亡,哪怕这名义上的覆灭,对人们没有实质性的损害,但对他们的心理上。还是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

普通百姓顶多也就是精神受到打击。对于他们而言。其实谁当皇帝并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谁能给他们一口饭吃。

但汉帝被废,袁方的称帝。对于上层的官吏和世族们来说,影响却是深远的。

就比如,你庞统有着和郭嘉同样的才华,但如今人家郭嘉,已经是位居太尉的高位,而你庞统却还只是一个军师,这其中的落差,如何能不影响到庞统的心境。

更何况,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此乃古往今来的至理。

如今袁方已然称帝,那么齐军南下,扫灭曹操,乃至于孙策,一统天下也将是不可改变的战略。

这也就意味着,南方之地,很快就要面临战火洗礼。

这场战争的胜负,将影响着整个南方,所有人的命运。

一时之间,荆豫两州,人心浮动,流言四起。

曹操很快就察觉到了人心的变化,他已认识到,袁方篡汉自立,对他的统治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

以往,曹操每每跟袁方作对,都打着勤王讨贼的旗号,以汉室忠臣自居,以收取人心。

而现在,他所要“忠”的那个汉帝,已经将帝位,禅让给了袁方,反成了袁方这个“贼臣”的臣子。

效忠的目标已经不复存,从今往后,他曹操再跟袁方作对,就是在跟天下正统作对,他反倒成了贼臣。

未战,大义的名份已失。

更何况,益州惨败,损兵失将众多,而夺取益州的袁方,实力却更加可怕。

名份不如,实力不如,这等形势下,他将如何面对袁方的进攻?

“袁贼,没想到,你竟然敢篡夺汉室社稷,称皇称帝……”曹操抚摸着那条受伤的腿,暗暗咬牙切齿。

“孟德公,袁贼逼迫天子禅让,实乃乱臣贼子,孟德公你一定要诛灭逆贼,助天子复辟,恢复汉室社稷呀。”

阶下处,兵变失败,从洛阳逃到襄阳的伏完,泣声向曹操恳求。

曹操叹了一声,苦脸道:“我也想讨灭袁贼,可如今袁贼势大,可不是轻易可灭,我们现在最重yào

的,是守住荆豫二州,如何抵挡袁贼不日将至的进攻啊。”

伏完叹息一声,只能暗自垂泪,诅咒着袁方不得好死,却也无计可施。

一片萎靡,纵然是庞统,这时也沉默不语。

“主公,袁贼篡夺汉室,人心失尽,根本不足为惧。”

死一般的静寂中,终于有人发话,曹操放眼望去,说话之中,正是荀彧。

荀彧步出堂前,高声道:“如今主公虽占据了颍川、汝南、陈国等半个豫州,但豫州之地,一马平川,根本不利于抵御袁贼入侵,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

“所以彧以为,不如把半州之民,尽数迁往荆州,再以宛城为核心,修筑南阳壁垒,以拱卫荆州。如此,我们便可收缩防线,集中全力守宛城,只要宛城不失,则荆州稳如泰山。反过来,只要我们能守住荆州,便可等待时机,出师北伐,诛灭袁贼,恢复汉室。”

荀彧一番话,又给了曹操几分信心,沉吟片刻,曹操终还是采纳了荀彧的献计。

然后,曹操却又叹道:“文若之计虽尚可,然益州之败,袁方称帝,已使荆襄人心震动。想要把荆襄人心拧成一股绳,助我抵抗袁贼,恐怕不是件易事。”

荀彧却一笑,淡淡道:“此事易也,荆襄之重,无非是蒯蔡庞黄四大家族,彧有一策,可助主公轻松结好这四大家族,此四族尽附,何愁荆襄人心不归。”(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赵云的调查结果(三更)

(三更奉上)

“文若有何妙计,助我收取荆襄人心?”曹操精神一振,奇道。

“很简单,联姻。”荀彧轻描淡写道。

曹操眼神一动,似乎已有所领悟。

荀彧便不紧不慢道:“刘景升的遗孀蔡氏,乃蔡家之女,如今正寡居于襄阳,主公若能将之迎娶为夫人,自可巩固与蔡家的关系。至于那黄家,我听闻黄家有一女,名为月英,主公何不为二公子求娶了这黄月英,如此,便又结好了黄家。”

曹操恍然而悟,一想着又能娶了刘表之妻,又能结好蔡家,一举两得,嘴角不禁得扬起几分笑意。

但很快,他却又面露忧色:“娶这蔡氏还好说,蔡瑁今为我水军统领,本就与我关系甚好,今我要迎娶他妹子,他蔡家必不会反对。不过我听说那黄承彦淡泊名利,自诩为隐士,我几番征辟他出仕,都被他拒绝,如今我想为丕儿求娶他女儿,只怕他还会拒绝。”

荀彧却一笑:“这个主公大可不必担心,今袁方方才称帝,皇帝瘾还没过足,就算要南侵,至少也得一年半载之后。有这么长的时间,我有足够的信心,能劝动那黄承彦答yīng

主公的联姻之请。”

听得首席谋臣这番话,曹操是彻底的安下了心,原本还阴郁的心情,豁然开朗许多,重塑了信心。

左右文臣武将们,也受荀彧献计的鼓舞。精神也无不为之一振。

当下曹操便发出军令,命镇守北面的曹仁,放qì

许县等南豫州几郡,将军民统统都献往荆州,又令曹仁屯兵于宛城,日夜修筑坚固的南阳防线。

接着,曹操又写下聘书,请荀彧为媒,先为自己向蔡家求娶蔡氏,再为儿子曹丕。去求娶那黄家女儿。

……

江东。建业。

袁方攻陷益州,灭汉称帝的消息,也先后传至了江东,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建业城。吴侯府。一场原本兴高采烈的庆功酒宴。也被袁方称帝的惊人消息所打断。

不久之前,征伐岭南的程普传回捷报,已是诛灭盘踞于交州的士氏一族。将交州诸郡逼降。

交州纳入版图,这意味着,孙策的地盘,一下子扩展了千余里,麾下更添百万户口,实力一下子是大增。

意气风发,心情甚好的孙策,当即于府中接连数天,摆宴庆贺。

谁知,孙策还没高兴多久,袁方称帝的消息,就扰乱了他的好心情。

“这个袁方,才打下益州,就忙着废汉称帝,他实在是太狂了。”

孙策紧握着酒杯,骨节咔咔作响,脸色阴沉如铁。

座下群僚,也皆议论纷纷。

鲁肃更是忧虑道:“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今袁方已然称帝,以正统自居,定不会容忍主公割据江东,早晚必会发兵来攻,我们还得早做准bèi

才是。”

话音方落,周瑜却冷哼道:“袁贼狗胆包天,竟敢称帝,是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地,当年的袁术,就是他的下场。”

“袁方称帝,虽然狂妄,可话也不能这么说。”

鲁肃语气凝重,叹道:“当年袁术称帝之时,北方诸雄尚存,现今整个北方群雄,皆已被袁方所灭,此人的威望早已震慑天下,其爪牙也遍布朝野,形势已与当年袁术称帝完全不同,不可同日而语啊。”

鲁肃一席话,说得刚刚表情好转的孙策,又阴沉了下来。

这时,周瑜却又是一声冷笑,傲然道:“就算这样又如何,他袁方纵使坐稳了北方,纵然有百万铁骑,他有可以跟咱们江东水军抗衡的水军吗?没有水军,他的兵马纵有百万,也都是一群蝼蚁,胆敢入侵我江东,我周瑜必将他们统统都溺死在江中。”

周瑜一番豪言,极是狂妄。

不过,他狂也有狂的资本,江东水军,无dí

于长江,纵使是曹操的荆州水军,也望而生畏,更何况是袁方的北军。

自古以来,没有一支强dà

的水军,谁又能攻过长江。

“公瑾言之有理,袁方没有水军,有什么好怕的,我孙策岂会惧他。”孙策拍案而起,胆色立kè

豪然起来。

这时,周瑜又趁势道:“前不久那逃往辽东的吕布,已经诛杀了公孙度,夺了辽东之权,更派人由海路前来江东,结好伯符。伯符何不趁机与之结好,从辽东购得战马,也组建咱们江东的骑兵。到时咱们水军无dí

,又配有了骑兵,更不用忌惮那袁贼。”

孙策连连点头,斗志愈烈,冷笑道:“公瑾一席话,当真是让我茅塞顿开,那袁方若真敢来犯我江东,你我兄弟全力,必叫他折戟于长江,威名尽扫。”

豪气干天的孙策,说到昂扬处,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袁方,你掳走我仰慕的美人,又毁我玉容,我周郎发誓,一定要跟你死战到底,你有胆,就来犯我江东试试,哼。”周瑜的嘴角,钩起一抹狰狞的冷笑。

内堂门边,望着冷笑的周瑜,还有狂傲的自家兄长,孙尚香秀眉渐凝,不禁暗自摇头一叹。

“大哥,周瑜,你们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你们这般小看显正哥哥,早晚必会付出沉重代价啊。”

……

帝都,洛阳。

“臣赵云,拜见陛下。”赵云步入御书房,拜伏于袁方御前。

袁方一挥手,笑道:“子龙,你可算回来了,快快平身吧。”

一别,已有半年之久。

当初袁方平定汉中,张鲁归降,他从张鲁的口中,获悉了件极诡异恐怖的之事,袁方觉着那件事不可小视。便派了他所信任,做事极有分寸的赵云,秘密的回往北方,前去调查此事。

赵云离开之时,袁方才刚刚发动进攻蜀中之战,那时袁方的身份,还只是齐王。

今赵云归来,袁方已夺下益州,废除汉朝,登基称帝。变化不可谓不大。

故赵云拜见袁方时。险些把袁方叫成了王上。

“子龙,朕让你调查之事,你可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袁方迫不及待的问道。

赵云拱手道:“回陛下,臣自奉命调查道门以来。这半年的时间里。发xiàn

包括于吉在内。天下各地的道教徒众们,暗中都在不断的向塞外汇聚,这般行迹。甚至是可疑。”

天下的道门教徒,往塞外汇集?

“塞外乃乌桓和鲜卑所据,皆为蛮化之地,朕也不曾禁绝道门在中原传教,这些道教徒们,不好好的在中原传教,跑到塞外胡虏那里做什么?难道,他们还想向胡虏传教不成?”

赵云带回的这个情报,让袁方大感意wài

,顿生疑惑。

“云也觉得甚是奇怪,所以就扮成商人,出塞亲自调查了一番,结果发xiàn

,在中原覆灭的太平道,又在塞外死灰复燃,还把他们的总坛,设在了阴山脚下。”

“而且,太平道与胡虏那些部落首领们,关系还颇为密切,不少部落都信奉起了太平道,主动给太平道献上牛马粮草,得到了胡虏的支持,这太平道,在塞外草原上,传播的甚是迅速。”

太平道死灰复燃,还有草原上建起道坛,传起了教义?

这道情报,更叫袁方极感意wài



太平道是什么,那可是当年道门之中,最强的一支,其领袖,便是大名鼎鼎的张角。

当年的张角,正是打着太平道传教的幌子,吸收了数百万的教徒,最终振臂一呼,掀起了黄巾之乱,揭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

而自黄巾军的造反,被汉廷所扑灭,张角也病死之后,太平道也随之迅速的衰落,更被汉廷,以及天下诸侯们所禁,渐渐销声匿迹,由公开的传道,转变为了暗中传道。

袁方知太平道最会煽动人心,故在他的统治区内,也下了严令,禁止太平道的存zài

和传播。

今却没想到,太平道的余孽们,不甘心覆灭,竟然逃离了中原,在塞外草原,胡人的领地上,开坛传道,死灰复燃了起来。

而且,复起的太平道,不但又迷惑了胡虏,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诱得天下其余道门教徒,也纷纷前往塞外草原前去响应。

“有意思,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狐疑的袁方,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

接着,他又道:“无风不起浪,太平道死灰复燃,必定有人在幕后操纵,子龙你可查到是谁在兴风作浪?”

“回陛下,据臣调查所知,阴山下的太平道总坛之中,主持讲道之人,名叫作左慈。”

左慈?

果然是他。

袁方从张鲁那里获悉,左慈、于吉和张鲁三人,本为同门师兄弟,而前番于吉往汉中找张鲁,也是奉了左慈之命。

今听赵云所说,袁方就确信了猜测,果然是左慈在幕后兴风作浪。

袁方依稀记得,历史上,左慈这个人,传说就曾用戏法,戏耍过曹操,可见此人对当权者,充满了蔑视和敌意。

今左慈结好胡虏,在草原上把有“造反”前科的太平道,死灰复燃,而且还招天下道门的教徒前往塞外集结,如此所为,显然不单纯是传道那么简单。

“而且,臣还打听到,好像左慈的背后,还有一个被太平道教徒们,尊称为天师的人物。”赵云又道。

“天师?”袁方又是一奇,“这个天师又是何方神圣?”

赵云摇头道:“这个天师的身份,就连太平道的教徒们也不知dào

,臣更是无法打探出来。”

“天师,天师……”

袁方喃喃自语,他已是隐隐感觉到了,太平道这帮人,似乎在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他已深深感到威胁的存zài



“难道说,竟然真的……”

袁方欲言又止,喃喃自语间,剑眉微凝,英武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六章 冰女,火女(一更)

(今天四更,头更奉上,求订阅,求月票)

“陛下,太平道藏匿往了塞外,还跟胡人搭上了关系,咱们要不要尽起大军北上,扫灭了他们?”赵云进言道。

袁方道:“朕当然想灭了他们,可惜现在天下未定,南面还有曹操和孙策虎视眈眈,朕一旦提兵北上,岂不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到时候,中原倘若有什么差池,岂非反误了大事。”

赵云身形一震,他极有智谋,深知大体,岂能领会不了袁方意思。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沉吟片刻,袁方深吸一口气,杀机渐起,冷冷道:“子龙你就给朕继xù

调查此事,朕当尽起大军南下,尽快加速天下一统,然后才能集中全力,来应对北面的威胁。”

赵云点了点头,拱手道:“臣明白了,臣不日就起程北上。”

袁方遂又抚慰了赵云一番,叮嘱他万不可将此事,透露于旁人得知,方才送赵云离去。

次日,袁方于金銮殿中,召集郭嘉、田丰、法正等众大臣,向他们宣bù

,将在一月之内,引兵南征,诛灭曹孙二敌。

圣意一下,众臣皆颇感惊讶。

“陛下,去岁我大齐接连用兵,连着平了关中、凉州、汉中还有益州,将十们牺牲不少,粮草也消耗甚巨,国力大耗。臣以为,虽然平定曹孙,乃是既定的国策,但也当先休整一年半载。待国力稍有恢复,再行用兵不迟。”

田丰第一个站出来,对袁方的用兵之议,表示了反对。

而且,田丰并不反对对曹孙用兵,反对的,只是用兵的时机。

“朕国力虽有损耗,但曹操失了益州,损兵折将,实力更受重创。朕就是要趁着曹操元气未复。以雷霆之速灭了他。再顺江东下,灭了孙策。唯有如此,才有尽快平定天下,让黎民安享太平。”

袁方想速度平定天下。当然还有另一层的用意。不过在赵云没有彻底调查清楚之前。袁方自不愿透露实情,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心恐慌。

“近几月来,曹操已将南豫州诸郡弃却。将防线收缩到了南阳一线,那曹仁更征了数万丁夫,以宛城为核心,日夜修筑工事,若再给他足够的时间,待其把宛城打造成铜墙铁壁,那时我们再进攻,难度就将倍增。臣以为,陛下即刻发兵南下,倒也有道理。”

郭嘉站了出来,对袁方出兵之议,表示了支持的态度。

这时,田丰却又道:“今若我们起兵南下,兵马一动,曹操必会闻知,定会尽起荆襄之兵前来宛城增兵,倘若到时曹操坚守不战,我军师老城下,又当如何?”

“这个嘛,臣倒是有一策,或可瞒过曹操耳目。”

法正也出班,拱手道:“近来辽东剧变,那吕布已杀公孙度,夺取了辽东军政大权,为了树威,便连连发兵寇边。臣以为,陛下便可以讨伐吕布,平定辽东为名,堂而皇之的集结军队,征用民夫。介时,我们却突然挥军南下,必可杀那曹操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来不及增援宛城。”

显然,法正也赞成袁方出兵,还给袁方献上了一道声东击西之策。

袁方微微点头。

而田丰却仍道:“就算我们能杀曹操一个措手不及,但宛城好歹乃坚城,曹仁也非泛泛之辈,我们怎么能保障,在曹操的援兵未到达之前,我们就能顺利的攻下宛城呢?”

这倒是个难题。

荆襄本为富庶之地,曹操从益州撤兵之时,又卷了不少益州百姓,今又把南豫州之民,统统都迁往了荆州,一下子便把荆州的实力,充实了不少。

根据估算,曹操至少还能拼凑出八万左右的军队,若是他把这八万人,统统都龟缩在宛城一线,坚守不战,的确还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郭嘉和法正二人,立时也沉默下来,一时似乎没什么计策。

金銮殿中,沉寂了下来。

一声自信,却又不屑的笑声,打破了这沉寂。

“这件事,尔等就不必担心了,朕自有办法,在曹操的援军赶到之前,攻下宛城。”

袁方一副胸有成竹之势,向众臣们发下了豪言壮语。

田丰神色顿时一变,法正和郭嘉二人,也面露惊异,猜不透袁方有何妙计。

要知dào

,曹操自攻取荆州后,就一直防着袁方率军进犯,这些年来,一直都把宛城做为重镇来打造,其坚固程度,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下坚城。

而且,近月以来,曹仁还在宛城的四周,广修壁垒,土塔,以增强宛城的外围防御力。

尽管曹仁的防御体系,还没有完成,但也大大加强了宛城的坚固程度。

面对这样的坚城,除了强攻之外,众谋臣们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城。

袁方却说得那么轻松,好似攻破宛城,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如此自信之势,焉能不令法正等智谋之士,为之惊讶。

不过众臣们又素来知dào

,他们的天子最擅长的就是出奇兵,往往会有异想天开的手段,让他们大跌眼镜。

今袁方既然这么有信心,众臣心中虽有狐疑,却也不敢再有什么异议。

起身,鹰目环扫殿前众臣,袁方龙袖一挥,高声道:“尔等散去,早做准bèi

吧,朕将克日发兵,扫平荆襄,诛灭曹操!”

“诺!”

众臣散去,战争的动员令,就此发布,整个大齐所据的北方诸州,很快就沸腾起来。

成千上万的军队,开始向洛阳方向集结。两河的青壮丁夫,也被动员起来,准bèi

运转粮草。

除了几位参与决议的重臣之外,大齐国上下,皆以为他们的皇帝,将率领着他们不败的大军,北上幽州,讨平辽东。

齐国军队一动员,遍布洛阳的细作,很快就将情报。发往了荆襄。

曹操方面。主臣们一商议,多认为袁方确实想伐辽东,故对齐国的军队集结,虽然有所防备。但曹操却并未率大军北上。前去宛城增防曹仁。

袁方的声东击西之策。奏效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大齐的军队集结得差不多,也该是出兵的时候了。

皇宫。

就在出兵的前一天。袁方放下了手中繁忙的政务,起驾还往内宫,他打算把出征前这宝贵的时间,都留给他的皇后妃子们。

御驾止于皇后甄宓所居的元凤宫,袁方特意叫宫女们不必通传,独自一人,步入了宫内。

转入宫门内,却见皇后甄宓,正与已有身孕的甘梅,坐在殿前院中的树下乘凉,两姐妹说说笑笑,甚是和睦。

袁方自归洛阳后,从诛杀乱臣,到废汉称帝,再到称帝后的一系列事,不知不觉中,其实已经有五六个月的时间里。

正是这段时间里,让他有充足的时间,陪陪自己的妃子们,而甘梅也是在这期间怀了身孕,到如今已有差不多五个多月,肚子已隆起了一大片。

“嘿!哈!”

院落之中,那个十岁左右的华服少年,正在练习武道。

少年,自然就是袁方的长子,大齐国的当今太子,袁治。

拳出如风,刚劲有力,袁方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的武道,竟已达到淬肉后期。

“好小子,不愧是我袁方的儿子,才十岁,武道就达到了淬肉后期!”

袁方暗自赞叹,心中倍感欣慰。

袁治不知自己的父皇正在观看,练得兴起时,忽然一挽袖子,双手抓起院中一樽小鼎,猛一用力,竟然给举了起来。

那铜鼎虽小,但至少也有七八十斤的重量,袁治一个十岁小孩,竟然给轻轻松松的举了起来,如此恐怖的神力,把周围的宫女宦官们,惊得是连连咋舌。

“这小子,果然继承了我倍化的能力,天生神力,小小年纪就能举起这么重的鼎,若论单一生化之能的天赋,这小子似乎还有些青出于蓝。”

看着自己的儿子,大发神力,袁方心中是又感慨,又欣喜。

“治儿,你瞎闹什么,还不快把鼎放下!”甄宓见势,却吓了一跳,眉色一蹙,厉喝道。

袁治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赶紧识趣的将鼎乖乖的放了下来。

甄宓还佯作怒气未消,便罚了袁治回房背书。

袁治岂敢不听话,只得拜退,闷闷不乐的退了下去。

“宓儿,你对治儿的管教,也太严了点吧。”袁方这才笑着,步入了院中。

甄宓一见是袁方,忙是起身相迎,却是笑道:“正所谓慈母多败儿,治儿身为太子,臣妾岂能不对他严加管教。”

“嗯,宓儿你做得对。”袁方微微点头,说话间已经走上前来。

“臣妾拜见陛下。”这时候,甘梅也挺着肚子,想要起身拜见迎君。

袁方赶紧上前几步,将甘梅按下,“阿梅你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礼了。”

甘梅这才扶着肚子坐下。

袁方再看一眼甘梅,不禁奇道:“阿梅你才有孕不过四五个月,怎么就大成了这样?”

“臣妾也不知啊。”甘梅抚着自己的肚子,说话都有些吃力。

这时,甄宓却眼眸一亮:“甘妹妹肚子这么说,说不定是怀了双胞胎呢。”

双胞胎?

袁方一兴奋,忽然间产生了个新奇的念头。

旋即,袁方便悄无声息的,开启了透视瞳的生化之能。

透视瞳一开,袁方盯着甘梅看去,视野穿透她的衣衫和身体,很快就看到了那肚子里的小生命。

果然是一对双胞胎。

袁方甚至依稀已经能看出,那是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双胞胎姐妹。

紧接着,袁方更惊奇的发xiàn

,那一对姐妹,其中一人皮肤微微泛白,皮肤上竟似隐约覆盖着一层流动的寒气。

而另一个小家伙,则皮肤略微发红,皮肤上,透透的竟透着几分火色。

“冰女,火女?”袁方惊奇之下,脱口奇道。(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七章 灭曹!灭曹!(二更)

没错,就是冰女和火女。

十余年来,袁方的几位佳人们,已经先后为他生了三个儿子,每一个儿子,都继承了他的一种生化之能。

长子袁治力大无穷,次子袁泰则视力超强,而一岁多的三子袁武,则皮膜天生极硬,刀枪不入。

袁方体内的生化病毒,完美的遗传给了下一代,使他们天生基因突变,继承了袁方一种生化之能,却又不存zài

副作用。

种种先例已证明,甘梅所怀的这两个双胞胎女孩,也必会继承袁方的一种生化之能。

而袁方通过透视瞳观察她们,看她们的情形,分明是继承了袁方能量转化的生化之能,一个具有火能转化,一个具有冰水控zhì

之能。

拥有这样的异能,不是火女和冰女,还能是什么。

“妙啊,实在是妙。”袁方兴奋不已,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甄宓和甘梅二人,眼见自家夫君,一会嘴里说什么“冰女火女”,一会又大呼“妙”,现在又兴奋的大笑起来,两位佳人面面相视,均是好生的茫然。

“陛下怎么了,有什么好笑之事啊?”甘梅好奇道。

袁方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兴奋,有些失态了。

他便是忙敛笑容,携起甘梅的手道:“没什么,朕只是想到,当我们的女儿出身之时,朕已经平定南方回来,到时候真是双喜临门。”

“女儿?”甘梅先是一愣,接着笑道:“陛下怎知臣妾怀的是公主。难道陛下的眼睛还能透视不成?”

“咳咳,当然不是,朕是说,我们的孩子出世。”袁方干咳道。

甘梅尚未反应过来,甄宓已猛然省悟,正色问道:“陛下,又要出兵了吗?”

“嗯,时间紧迫,朕必须要出兵,尽快平定了南方。”

袁方的语气变得肃然起来。言语之中。另有含义,却是两位佳人无法领悟的。

他双手携起二女的手,紧紧相握,决然道:“朕不但要让天下人重享太平。朕还要守护你们。还有我们的孩子。谁威胁到了这一切,朕就要谁的命。”

这是袁方的宏愿,更是男人对妻儿的誓言。

甄宓心中一阵热。目光盈盈,重重的点了点头,浅浅笑道:“显正,你尽管的去吧,把一切阻挡你统一天下之徒扫灭,我和妹妹们,还有孩子们,在这里等着你凯旋。”

“我们等着你回来。”甘梅也将袁方手握紧。

有如此坚强的后盾,袁方再无所顾虑,鹰目之中,杀机已如火狂燃,英武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如铁信念。

一统天下,谁敢挡我,我就灭了谁!

……

次日,出征。

大齐皇帝袁方,亲率二十五万帝国精锐的步骑大军,挟着必胜的信心,浩浩荡荡的杀奔南下。

此役,马超、文丑、庞德、徐晃、张颌、魏延、高顺、鞠义,除留镇四方的将领之外,大齐帝国的精英武将们,悉数而出。

谋臣方面,除田丰留守洛阳,沮授镇守幽州,蒋干镇守合肥外,郭嘉、法正、贾诩和刘晔等几位绝顶谋士,尽皆随征。

陷阵军、先登弩军、白马义从、虎骑、豹骑、西凉枪骑兵,大齐军中的特种精锐之师,同样是倾巢尽出。

这一战,袁方是尽起倾国之军,不灭曹孙,誓不罢休。

大军由洛阳而发,先东出虎牢关,摆出一副将北渡黄河,前去平定辽东的态势。

在此假象的掩护下,袁方大军于半路,突然改道,直奔陈留。

紧接着,袁方便亲率四万铁蹄,一日之间,就穿越曹操所弃的颍川一郡,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进了南阳北部。

正如袁方料想的那样,曹操布署在南阳一线的兵力,不过两万余众,焉能抵挡袁方的铁蹄进攻。

袁方大军所过,一路攻无不克,连破昆阳、叶县、堵阳、博望诸县,不到五日的时间,就杀至了宛城一线。

镇守南阳的曹仁,被袁方杀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将两万余兵马,收缩至宛城固守,一面派人飞马前往襄阳,请求曹操增兵。

……

宛城。

炮声轰轰,杀声震天。

漫天的石弹,还有如蝗的箭雨,正一刻不停的射入宛城主城中,城中的曹军,只能战战兢兢的龟缩在女墙下,承shòu着这恐怖的进攻。

望着城外茫茫无边的齐军兵潮,曹仁这时才恍然惊悟,他和曹操,都中了袁方声东击西之计。

齐军进攻辽东是假,灭他荆襄才是真!

派往襄阳的求救使者,此刻还在路上,曹操得知急报,集结兵马,再渡过汉水北上宛城来援,至少也得在十天之后。

这也就是说,在这十天时间里,他曹仁要以二万兵马,来应对袁方二十五万大军的狂攻。

如果宛城防御体系,已经修筑完毕,曹仁当然不怕。

但现在,城防体系才修了不到三分之一,袁方就突然杀到,以手头这点兵力,能否守住宛城,曹仁确实有点心虚。

虽如此,曹仁还是下令,命诸将坚守宛城。

原因很简单,宛城乃荆襄门户,一旦此城失陷,袁方大军就可以长驱南下,饮马汉水,威胁荆州核心襄阳。

这个危险,曹仁冒不起。

为了曹家的兴亡,他只能选择死守。

曹仁决心如何,对袁方来说,已经不重yào



倾国之兵而来,无论如何,袁方也要赶在曹操援兵到来前,拿下宛城。

他遂是下了铁令,全军猛攻。将宛城夷为平地。

大齐帝国的上将们,遂是率领着二十几万齐军,对沟壕交错,土山林立的宛城防线,发起了昼夜不停的进攻。

凭心而论,宛城防线的坚固程度,着实是厉害,即使齐军兵马众多,还拥有霹雳车这样利器,倘若曹仁有足够的兵马的话。进攻起来还是相当不易。

可惜的是。曹仁没有。

兵力不足的曹军,不断的被齐军攻陷外围防线,一座座土山被所摧毁,一道道沟壕被填平。袁方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攻陷了宛城外围所有的工事。

第四天。齐军的兵锋已进至了宛城主城前。

曹仁脸色阴沉如铁,扶刀立于城头,从宛城城头向北远望。但见不远处,齐军正将一辆辆霹雳车,缓缓的拖至前线。

宛城城正面的阵地上,已经布列了约四百门霹雳车,更多的霹雳车,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好似无穷无尽一般。

袁方已经决定,他要破天荒的用六百余辆霹雳,同时猛轰宛城,让曹军知dào

什么叫作空前绝后的恐怖。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霹雳车,城头的曹军都战战兢兢的发抖,连武器也拿捏不住,一个个是吓得神色惊恐。

“将军,我军只怕是挡不住齐军的进攻,不如弃城而走,保存实力吧。”部将牛金,焦虑的进言。

“撤tuì

?”

曹仁苦叹了一声,“失了宛城,往南就是一马平川,袁贼的铁蹄可以直接杀到汉水边,威胁襄阳,你觉得,我们能撤吗?”

面对曹仁的反问,牛金神色一变,却默然无言以对。

牛金也很清楚,宛城对曹军来说,有多么的重yào



“可是……”牛金还欲再言。

“不用再多说了,主公给咱们的命令,是叫咱们坚守宛城,守不住也得守,绝不退后一步。”

曹仁用慷慨决然的陈词,打断了牛金张口欲言之词。

接着,他更咬牙道:“再者,我宛城修得坚如磐石,我就不信,袁贼凭几辆霹雳辆,就真能轰破我的城墙!”

看着曹仁决然的气势,牛金也再无多言。

心意已决的曹仁,遂将自己的决心,传达给了宛城城头的诸军,并亲自沿城走了一遭,去鼓舞激励曹军的士气。

只可惜,曹军士卒的斗志,已然低落,只不过是畏于军法,故才还凭着最后一点坚持,被迫的留在宛城城头。

城头一片惶然,而城外,齐军却是斗志昂扬,热血沸腾。

宛城正北一线,集结了约十万人的军团,这是袁方自起兵以来,在单一方向上布列的兵力最强的一个攻击军团。

袁方要用五倍的兵力,一口气将宛城城夷为平地。

驻马横戟,远望宛城城楼,袁方目光冷峻如铁,他的远望瞳中,能清楚看到那一张张颤抖的脸,正在如何涌动着恐怖。

视线之中,一门门的霹雳车,已悉数被拖至了阵前。

一个时辰后,六百辆霹雳车,皆已就绪,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正对宛城主城。

袁方也无任何迟疑,方天画戟向前一指,冷冷道:“传朕旨意,万炮齐发,给朕将宛城夷为平地。”

旨意传下,隆隆的战鼓声,冲天而起,直震得宛城城上尘土滑落。

仅仅只是那战鼓声,便将城头的曹军吓得脸色惨然,惧意如焚。

三通鼓过,战鼓之时,骤然转急。

那是进攻的号角。

随着阵前大旗的向前一支,炮击宛城的命令,正式下达。

呼呼呼~~

刺耳的破空之时,瞬间填满了耳朵,视线之中,六百枚巨型的石弹,几乎在同一时间腾空而出。

无数的石弹划出曼妙的弧线,如陨落的群星一般,向着宛城城头狂轰而下。

那一刻,曹仁眼睁睁的看着群石铺天盖地的压来,故作镇定的脸庞,瞬间惊怖到了变形。

轰!轰!轰!

数不清的石弹,瞬间轰落。

宛城主城,转眼已淹没在了漫天而起的狂尘之中。

齐军阵中,爆fā

出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

六百余辆霹雳车一刻不停,不断的向敌城任意的投射,倾盆而下的石雨,将宛城城化做了一片修罗地狱。

半个时辰的轰击,两万多块巨石,轰在了长不足百步的主城城墙上。

石弹耗尽,炮声渐息,这恐怖的攻击终于落下帷幕。

十万双烈火闪烁的眼眸,都瞪得浑圆,迫不急待的想要看清炮击的效果。

狂尘渐落,宛城城重现面貌。

城楼已塌,厚筑的城墙,不是塌落就是开裂,城墙上端的一切建筑,均已被夷平。

整座宛城城,已是面目全非,形容骇人。

但令齐军将士们惊讶的却是,在这样强dà

的轰击之下,主体城墙仍保持着屹立不倒。

曹仁从女墙下爬起来,扫视一眼依然屹立的城池,不由狂笑道:“袁贼,我宛城坚如磐石,岂是你能轰得破的,你还有多少石弹,尽管轰来,我看你能奈我何,哈哈~~”

曹军士卒的军心,一时振奋。

袁方见得此状,心中也不禁暗暗感慨,佩服这宛城防线的坚固。

感慨,也只是一瞬而已。

旋即,袁方脸上已杀机迸射,战戟一扬,喝道:“传旨下去,把我们的秘密武器,给朕调上来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八章 让你见识朕的奇兵(三更)

袁方旨意传下,一骑飞奔而去,直往阵后而去。

他远望瞳开启,再度望向屹立不倒的宛城。

眼前这座城,不由得让他想起,当年他进攻剑门关时的艰难。

曹仁,不愧是曹家亲族,第一大将,竟然把此城,修筑得如此坚固,连六百辆霹雳辆同时轰击,都无法轰陷。

感慨归感慨,袁方,岂又会因此而退缩。

眼眸中杀意如潮,齐军扬鞭又是一指,厉声道:“全军攻城,给朕攻下宛城!”

咚咚咚~~

战鼓声再起,响彻云霄。

“进攻——”

前军处,斧将徐晃大喝一声,手中巨斧向前狠狠扬出,两万人的军阵,轰然向前推进。

左右两翼,魏延、高顺等善攻之将,各率着本部兵马开出,近七万人的庞大兵潮,向着残破不城的宛城涌去。

城头之上,本是驻守了万余名曹军,这一轮石雨轰击下来,虽未轰破宛城城墙,却也有近五百余敌,死在飞石之下。

当残存的曹军从废墟中爬起来,还未及品味适才的痛苦时,那茫茫如潮的齐军兵潮,便将他们再次吓破了胆。

“都给本将站起来,统统上城,为了主公,誓死而战~~”曹仁挥舞着战刀,声嘶力竭的大吼。

牛金等躲在女墙下的近万多军,在曹仁的催督下,不得不爬上了城头。

当曹军刚刚就位时,齐军已攻涌至了城下。

魏延、徐晃、高顺、马超、文丑、庞德。袁方帐前猛将精英尽出,十余万大军如潮水般,向着破损的敌城城扑卷而去。

“杀——”

“杀——”

震天的喊杀之声,隆隆的铁蹄声,直震得宛城城墙上的灰尘都跌落。

面对着齐军浩荡的杀势,城头上,那些蜷缩的曹军,无不是惊慌失措,吓得面瞪口呆。

原本还狂笑的曹仁,望着城外已是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齐军。正铺天盖地涌来,不由也再度变色。

震惊的曹仁,来不及多想,厉声大喝:“凡是能拿起武器的。统统都给本将上城。一定要守住城头。敢退半步者,杀无赦!”

在曹仁的喝斥下,城中残存的万余曹军士卒。只得勉强撑起意志,爬上了城头应战。

曹军兵少,在霹雳车的轰击下,士气大挫……

攻城的齐军,却士气昂扬,战意如狂。

两军相较,无论是兵力上,还是士气上,齐军都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曹仁和他的惶惶之军,眼下唯一能依仗的,就剩下了这宛城。

为了督战,袁方也已纵马上前,直抵城门一线。

手中方天画戟向前划去,袁方威威大喝:“大齐的将士,给朕冲,先登上宛城城者,朕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无数的齐军将士,越过早已被土石填满的护城壕,将一面面云梯,高高的竖起。

英勇的齐军战士们,冒着城头的箭矢,呼喊着向上奋勇攀爬。

从空中俯瞰宛城,但见长达数百步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齐军,如蚂蚁一般爬满了城墙。

“檑木,罗石,给本将狠狠的砸这些敌贼!”曹仁挥舞着战刀,沙哑的喝令。

士气低落的曹军,战斗力大减,却只能在曹仁的督喝下,勉强应战。

沿城一线,诸员齐将往来奔驰,指挥着将士们奋勇而攻。

正面一带,负责主持进攻的将领,正是最善打硬仗的斧将徐晃。

受到器重的徐晃,也不负袁方所望,拿出了十二分的斗志。

“弓弩手,瞄准城头之敌,给本将狠狠的射!”徐晃巨斧向着城头,厉声大喝。

近五千的弓弩手,聚列于护城壕前,向着城头的曹军无休止的乱射。

嗖嗖嗖~~

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密集的箭雨下,城头上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断有中箭的曹军,凄厉的嚎叫着坠下城来,摔在那坚硬的地面上,摔成粉身碎骨。

沿城一线,上百张云梯已树起,近七万的齐军将士,正奋不顾身的攀爬。

一名将士中箭坠落,随后的士卒,连眼都不眨一下,即刻又顶了上去。

华佗所统医营的医者们,则冒着城头的箭矢,往来奔走于沿城一线,救治那些还有一线生机的伤员。

每一名齐军将士,都是袁方宝贵的财富,只要他们有一口气,袁方就不会坐视他们死去。

正面处,数万齐军将士,在徐晃的指挥下,完全夺取了优势,有数十名的勇士,已是突pò

上城头,登城与敌人展开了近身厮杀。

城头的曹仁,眼见中路一线快要顶不住,急是率领着他的一千多亲兵,赶将过来支援。

曹仁战刀乱舞,连着斩落数名齐兵,生生的将几处齐军控zhì

的登城点夺了回来。

上百的齐军战士,在曹仁的辗压之下,不是倒在城头上,便是被逼得从城头坠下。

城前督战的袁方,清楚的看到了这情势,当即方天画戟一挂,伸手喝道:“拿弓来!”

左右亲军,急是将一张硬弓递上。

“远望瞳,给我开!”

远望瞳一眼,视野急剧扩大,曹仁的身影,转眼增大数倍。

袁方硬弓在手,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随着一声低啸,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如电光一般直奔城头曹仁而去。

城上正乱战的曹仁,猛听嗡呜声逼近,心知有箭袭来,侧目瞥去,果见一道流光向自己扑来。

曹仁好歹也是锻骨级别的武道,身法反应何其迅速。手中刀势虽老,不及回挡,足下却是一错,闪避袭来之箭。

只是,袁方箭法精湛,力道何其之猛,这一箭来势极快,曹仁身形只微微错动时,利箭已呼啸而至。

噗!

利箭正中曹仁的左肩。

曹仁闷哼一声,身形在箭力的冲击下。向后跌撞了几步。重重的倒撞在了城楼墙壁上。

曹仁虽是避过了致命一击,但左肩受箭伤重创,一时威势大减,难以再舞刀纵横城头。

而左右等亲兵。眼见曹仁中箭。纷纷高举着盾牌。挡在了曹仁的跟前,生恐再有冷箭袭来。

“好个曹仁,武道不弱。朕这一箭,竟然没要了你的命。”

袁方赞赏曹仁武道时,万千的齐军将士,眼见自家皇帝怒发神威,一箭射伤了敌军主帅,士气倍受鼓舞。

精神大振的齐军将士,攻城愈急,气势更猛。

反观城头上的曹军,眼见主将曹仁中箭,本是低落的士气,再度受挫。

此消彼涨之下,攻守一线的形势,对曹军更加不利。

“曹将军!”见得曹仁中箭负伤,牛金惊叫着扑了过来。

靠在墙壁上的曹仁,一咬牙,狠狠的将肩头之箭拔了出来,鲜血溅了一脸。

低头一看,却见是皇帝专用的金箭,他才方知,自己是给袁方所伤。

“袁贼,你杀我兄弟子侄之仇,我还没跟你报,今你还想灭亡我曹家的基业,我曹仁,绝对不会允许,绝不!”

负伤的曹仁,反而被激怒,撕下衣襟一裹伤口,忍着伤痛,手舞大刀再度临城。

曹仁负伤不退,傲然而战,连斩数名登上城头的齐军,威势反而大发。

牛金的部下,为曹仁所激励,皆也咆哮怒吼,拼命而战。

沿城一线,本是士气低落的曹军,在曹仁的感染下,勉强鼓起勇气再战。

一时间,形势渐渐被曹仁所扭转,齐军猛攻之势,竟然被步步的压制了下去。

曹仁怒发神威,如浴血的战神,横刀傲立,向着城外狂啸:“袁贼,有我曹仁在,你休想攻下宛城。今日我叫你折戟城下,明日,我还要斩下你的狗头,为我的兄弟子侄报仇。”

“杀袁方,报雪仇——”牛金也挥舞着大枪,狂员响应。

“杀袁方~~”

“杀袁方~~”

受到鼓舞的曹军士卒们,如打了鸡血一般,跟着牛金山呼海啸,声势震天。

一时间,曹军竟是反转了形势,士气激涨,压过了齐军。

城下,袁方仰望着曹仁那狂妄之势,只冷笑一声:“曹仁,你狂妄的太早了,在朕面前狂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你也不例外。”

话音方向,异变突生。

呜呜呜~~

齐军后阵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狰狞的兽哮之下,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鬼啸,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血雾之中,隐约似有一个个庞然大物,穿过齐军之阵,缓缓的逼向宛城。

曹仁瞪大了眼睛,万般狐疑的向北望去,城头激动的曹军士卒们,也纷纷沉寂下来,向着那逼近的庞然大物看去。

几个呼吸后,那些庞然大物,迈着缓慢的步迈,徐徐的从血雾中走出,撞入了敌军的视野。

刹那间,曹仁的身形,凝固在了原地,一张脸,定格在了错愕的一瞬。

上万的曹军士卒,一个个也惊得目瞪口呆,仿佛魂都震吓飞,竟是颤抖得动弹不得。

袁方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冷冷道:“曹仁,就让你尝尝,朕从蛮人那里得来的象兵吧。”

没错,那一只只庞然大物,就是象兵。

二十余头身披骨甲,坚不可摧的战象,在吴懿的指挥下,缓缓逼近宛城。

战象群分为两列,集群象之力,架着一只巨大的破城锤,向着宛城北门,那巨大坚厚的城门,轰然撞去。

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九章 破宛城,曹家丧胆(四更)

撞击的瞬间,地动山摇,整座宛城,仿佛都被撼动。

咔咔咔!

宛城那巨大坚厚的城门,在如此狂力撞击之下,竟立kè

开裂,城门内侧抵门的十余名敌卒,更是被震飞了出去。

袁方战戟一扬,大喝道:“吴懿,给朕继xù

撞击,一口气把城门给朕撞碎。”

城门处,吴懿指挥着象兵,倒退数步,然后加速前冲,架着重达千斤的破城锤,再度向城门撞去。

轰!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再添数道裂缝,狂力震动之下,城门左右城墙上的敌卒,竟然被震得坠落下来。

沿城一线,十几万的齐军将士,眼前南蛮的象兵,竟然为己所用,无不士气大振,欢呼大叫。

“怪不得开战之前,陛下有信心速破宛城,原来陛下竟把南蛮的象兵,运到了中原,了不起,当真是了不起啊。”

观战的法正,不禁感慨赞叹。

马超、徐晃等诸将,皆也恍然惊悟,狂喜惊奇于袁方,这不可思议的战术。

袁方却横戟而立,从容淡然。

想当初袁方扫灭南蛮之时,就意识到,这象兵是不可多得的奇兵,倘若能运用得恰当,必可发挥奇效。

故袁方早在离开益州时,就吩咐诸葛亮,可以训liàn

一下象兵,将来或可为我所用。

而在一月之前,诸葛亮便趁着入夏,天气转暖之际。派吴懿率几十头战象,千里迢迢,秘密的来到了中原。

当时的袁方,正和群臣们商议南下之计,顾虑着无法速破宛城,而象兵的到来,正好给了袁方灵感。

袁方遂是传令工匠们,打造了这么一个重达千斤的破城锤,以利用战象的力量,出其不意的对宛城城门。发动致命的攻击。

而今。看着那开裂的城门,袁方知dào

,自己的手段,成功了。

吴懿催督战象。继xù

的向城门轰击。再有那么几下。整面大门就将被彻底摧毁。

城门一破,还怕宛城拿不下来吗。

而城头之上,曹军士卒的意志。已经被象兵这庞然巨物的出现,彻底的击溃,几乎已丧失了斗志。

攻城的齐军士卒,则趁着这机会,声势复振,奋不顾身的爬上城头。

片刻间,便有十余处城墙被齐军攻破,成百上千的齐军将士爬上城头,大刀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许多曹军士卒恐怖之下,竟然忘记了军令,擅自溃逃,更有吓破胆者,竟是当场放qì

了抵抗,举械投降。

杀红了眼的齐军,却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齐军就是要夷平宛城,用这血腥的杀戮,来击碎曹军的抵抗意志。

一名名曹卒倒下,眼见投降不成,他们只有弃守城头,望风而逃。

“怎么会这样,袁贼竟然……”

曹仁惊悚错愕,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竟已失了分寸。

他作梦也没想到,袁方竟然会把南蛮的巨象,搬到中原来,还造了千斤的破城锤,专门来轰击他的城门。

在群象的巨力之下,区区一座大门,焉能抵挡。

曹仁看着那开裂的大门,听着那轰隆隆的撞击巨响,看着望风而溃的士卒,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他知dào

,大势已去,宛城失守已成定局。

原本决心死守,抱在城亡人亡决心的曹仁,这个时候,心中却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他很清楚,再留在这里,不是战死,就是被袁方活捉。

“我不能死,也不能被袁方所擒,我还要报仇……”

念及于此,曹仁的抵抗之心已失,只是碍于先前发出的誓言,却半天开不了口下达撤tuì

的命令。

正当这个时候,满身是血的牛金,提着血淋淋的大枪,从另一头奔了过来。

“将军啊,没想到袁贼竟然用了象兵,这已非人力所能抵挡,城门就快要被轰破,我们顶不住了,快撤吧。”牛金大叫道。

心中一震,曹仁碍于颜面,却怒叫道:“我等奉命坚守此地,岂能擅退半步,给我继xù

坚守,绝不许后退半步!”

“将军!”

“牛金,难道你想违抗军令不成?”曹仁咆哮着怒叫。

牛金身形一震,暗暗咬牙,无奈之下,紧握着大枪,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仁声音沙哑,挥着大刀,狂叫道:“曹公对尔等恩重如山,现在是你们报效曹公的时候了,都给我——”

咔嚓嚓!

就在曹仁,一个“我”字尚未出口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已被轰碎。

城门,已破。

一瞬间,曹仁所有的自尊,残存的丁点胆量,都随着那破碎的城门,轰然而碎。

“撤tuì

,全军撤tuì

!”

吓破了胆的曹仁,二话不说,撑着受伤的身体,大步流星的就惶然逃下城去。

主将一退,城头曹军更是崩溃,齐军成千上万的军士灌涌向城头,刀枪无情的斩向惊惶的曹军。

鬼哭狼嚎,片甲不留。

未几间,北门一线的曹军,已全面土崩瓦解。

城门处,伴随着一声轰响,巨大的城门,已四分五裂。

袁方血都涌上了头顶,战意大作,跃马扬戟,大叫一声:“大齐的将士们,随朕杀进去——”

长啸声中,袁方一骑如电,踏过吊桥,直奔城门而去。

城门处,几名曹卒一拥而上,试图阻拦。

但见袁方猿臂如风而动,方天画戟如车轮荡出,练脏后期的武道旋展开来,一众曹卒尚未看清袁方如何出招时,血肉之躯已被斩飞。轰为了粉碎。

袁方所向无dí

,直入宛城,身后,无数的齐军,如洪流一般从城门灌入。

天子身先士卒,其余将士,岂能不用命,马超张颌等骑将,当先呼啸而出,上万的骑兵冲涌而入。加入到了攻城的洪流中。

沿城一线。曹军防线全面瓦解,崩溃的曹卒四下狂奔。

城门正对的大街上,负伤的曹仁在亲兵的搀扶下,勉强的上了战马。回眸一看。数不清的齐军已涌入城中。正在屠杀他溃逃的士卒。

“宛城怕是难以守住了,我得赶紧离城,前往新野驻守。会合孟德的援兵才是。”

斗志瓦解的曹仁,已然放qì

了希望,拨马就向南门而逃。

就在曹仁驱使着战马,吃力的前行时,身后处,袁方已仗着赤兔马的速度,跃马舞刀,向他追杀而至。

曹仁回头一瞥,惊骇的发xiàn

,大齐的天子,竟然已杀到。

那个杀了夏侯渊,杀了曹洪,杀了曹休,杀了曹纯,还杀了曹彰,手上沾满了曹家人鲜血的死敌,此刻,又要来杀他。

曹仁空有一腔的仇恨,此刻却已丧胆,自知袁方武艺绝伦,即使寻常交手,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在眼下自己负伤的情况下。

斗志全无的曹仁,只得拼命抽打着战马,加快逃命的速度。

“将军先走,我来挡住此贼!”大叫声中,牛金折返而回,一杆大枪迎向了袁方。

“土鸡瓦狗之辈,也敢挡朕的路!”

暴啸声中,曹仁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无上的威势,向着牛金狂斩而来。

刀锋未至,那狂烈的杀气,已铺天盖地的压来。

练脏武道一怒,威势神鬼变色。

原本还肃厉的牛金,精神力立时被压制,心中骇然,只有狠狠的一咬牙,攀起钢枪,倾力相挡。

轰~~

一声烈鸣,袁方如闪电一般,从牛金的身边掠过。

牛金的双目定格在了惊骇的一霎,低着看去,胸口处已现出一个斗大的血窟窿,大股大股的鲜血,正如泉水般往外涌。

闷哼一声,曹仁身形晃了一晃,便即栽倒在了血泥之中。

一招,毙命。

阵斩牛金的袁方,欲追曹仁之时,却发xiàn

曹仁趁着这片刻的时间,逃入了不知哪条街道,不知了去向。

“曹仁,今天就先寄下你的人头。”

袁方也不屑穷追,勒马回身,横戟而立,一身霸绝天下之势。

无穷无尽的大齐将士,如海潮一般,汹涌的灌入宛城,那一面大齐的皇旗,已经高高的飘扬在城头。

宛城破,荆州的大门,已经被袁方一脚踢开。

……

数百里之外,襄阳城北。

一支支的曹军,正在匆匆忙忙的从襄阳城出,赶往渡口,欲渡往北岸,前去增援宛城。

黄昏时分,曹操立马于岸边,督促着近两万的曹军士卒,匆匆忙忙的渡河。

“袁贼,没想到,你竟然是打着攻辽东的幌子,前来攻我宛城,真是好生诡诈,我又中了你的诡计,可恨!”

曹操目光望向北面,脸色阴沉,暗暗咬牙切齿。

就在不久前,曹操才刚刚迎娶了刘表的遗孀蔡氏,正享shòu

着新妾的温柔,更忙着给自己儿子做媒,说服名士黄承彦,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的儿子曹丕。

谁料想到,袁方的大军,却突然会杀入南阳,直逼宛城,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受惊的曹操,只能从温柔乡中爬出,赶紧集结荆襄诸军,去援助宛城。

其余兵马都还在路上,曹操手头也只能拼凑出两万余人,现在,他就急着率这两万人,赶往宛城。

“宛城固若金汤,又有子孝叔镇定,量那袁贼一时片刻也奈何不了。父亲何不等大军集齐,再率军北上去增援,倘只率这两万兵前去,只怕非但救不了宛城,反而还会被袁贼的优势兵力所败。”

身边,穿着盔甲的次子曹丕,向曹操进言道。

曹操的长子曹昂,一直镇守着江陵,防范着江东孙氏,而今次子曹丕也已长大,曹操便想历练一下自己这个次子。

“丕儿言之有理,袁贼兵多,两万兵前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宛城那般坚固,又有你子孝叔镇守,量那袁贼一时片刻又岂能攻陷。”

曹操微微点头,对曹丕流露出几分赞色。

“儿此番随父亲出征,必诛杀了那个袁贼,为兄弟叔伯父报仇雪恨。”曹丕愤慨的说道。

曹操深深点头,亦恨恨道:“袁贼这厮,杀了我曹家多少儿郎,实为我曹家血仇,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曹丕见势,更是愤慨不已,咬牙切齿,大骂了一番袁方。

正当曹丕大表慷慨激愤时,一艘由北岸而来,斥候飞马下船,直奔而来,叫道:“禀主公,大事不好,宛城要塞失守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轰向了曹氏父子。

那父子俩,瞬间骇然惊变。(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章 新野!新野!

(今天还是三更)

宛城,失守!

这惊天的消息,刹那间震得曹操天眩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父亲!”曹丕惊叫一声,赶忙上前扶住了曹操。

曹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边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淌,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将胸口的一口老血没有当场喷出来。

“宛城固若金汤,还有子孝叔坐镇,袁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攻破?”曹丕惊异的叫道。

“据情报称,袁贼临阵之际,动用了南蛮的战象,用一枚巨大的重锤,出其不意的轰破了宛城北门,敌军从城门大批涌入,子孝将军兵少不敌,才只得弃守宛城,向着新野城退来。”

袁方,使用南蛮巨象?

曹家父子,方才惊悟,身心再受重创。

恍然大悟的曹操,不禁万般懊悔,自责道:“我早该想到,袁贼敢不顾我宛城坚固,明目张胆的前来进攻,必有所恃,我却没想到,他竟然会把南蛮的战象也搬到中原来,失策,我真是失策。”

这边曹操还在懊悔时,那边又有情报送道,言是宛城一役,曹仁不但是失了宛城,袁方还箭伤曹仁,更斩杀了曹仁麾下大将牛金。

曹操又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气的是脸色惨白,冷汗刷刷直滚。

这时,曹丕沉声道:“宛城既失,袁贼必定尾随子孝叔,杀奔新野而来。眼下父亲必须即刻率军赶往新野。会合子孝叔,固守新野城。”

曹操好容易平息了惊怒之气,也不再多想,沉吟半晌,只得依了曹丕的建议。

当天晚上,曹操便来不及等后军,率领着两万兵马渡过汉水,经北岸樊城,星夜兼程的赶往新野。

宛城乃荆州北面第一道门户,新野位于宛城之南。樊城之北。乃拱卫襄阳的第二道防线。

今宛城已失,曹操自然只能把抵御袁方的希望,放在了新野上。

……

次日清晨,曹操率军抵达了新野。而曹仁也率几千败军。狼狈不堪的逃至新野。

紧接着。庞统、伏完等几位谋士,闻知宛城失陷的消息,也从襄阳紧急赶往新野。

曹操站立在新野城头。扫视着他坚固的城郭,焦黄的脸上,流露着一种安心的神色。

“宛城虽失,但我还有新野城在,这一次,我就亲自固守,必叫那袁贼折戟城下。”曹操手捋着胡须,满脸的自信。

此时的曹操,平伏下了震惊的心情,似乎恢复了几分自信。

“袁贼诡计多端,今还拥有了战象这种力大无穷的攻城利器,光凭区区城墙,只怕是挡不住袁贼的战象。”庞统沉声道。

曹操身形一震,又陷入沉默。

正当此时,斥侯匆匆上城,拱手道:“启禀主,宛城方面发来情报,袁贼攻陷宛城之后,马不停蹄率军向新野扑来,其军中还带了三十余头战象。”

战象!

听到这三个字,曹操脸色一变,而心有余悸的曹仁,更是面露惊色。

曹仁急道:“孟德,那袁贼果然又带了战象来,他是想故伎重施攻破新野,士元军师说得对,光凭一道城墙,只怕挡不住袁贼的战象一轰啊。”

此言一出,曹操和在场所有文武,脸上均是闪现出惊悸之色。

有曹仁这个亲身经lì

,见识过战象威力的人佐证,看来这战象实力的确可怕,焉能不令他们为之生惧。

“袁贼若以破城炮轰城,还真是不好办,只是,难道就放qì

新野不守吗?”曹操眉头深凝,陷入了忧虑之中。

城头左右,一片的沉寂,众人皆是忧虑不已。

一片忧虑中,那伏完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捋须道:“曹公勿忧,完虽不才,或可有破解袁贼战象之计。”

“国丈……有妙计?”

曹操精神一振,不惊奇的目光望向伏完,似是不敢相信,伏完这个落魄前来投奔的国丈,竟然会有破解战象之计。

伏完遂是不紧不慢,将自己手段,诿诿道来。

曹操听罢,面有狐疑,看向了庞统。

庞统沉吟片刻:“国丈这办法,倒未必不能一试。只是那袁方兵力实在太多,到时必会大军围城,倘这办法不奏效,主公身陷新野城中,岂不万事皆休。”

“那依军师之见?”曹操点头道。

庞统便道:“依统之见,主公当留子孝将军和国丈,率两万兵马坚守新野,主公当退守樊城,一者可等待后续集结的大军到来,二来也可防止袁方抢夺樊城,切断了襄阳与新野的联系。倘国丈这办法有效,袁方攻新野不下,主公再集结兵马北上,里应外合,方有击退袁方的希望。”

听得庞统一番计议,曹操连连点头,当即传下令去,命诸将依庞统之计而行。

再次远望北面,曹操暗暗咬牙,冷冷道:“袁贼,你想故伎重施,用战象再破我新野,当真是自以为是了,这一次,我就要看看你手段失败,会是何等一种惊愕,哼。”

……

两天后。

晨风呼啸,天地肃杀。

十万齐军井然有序的出营,挟着必胜的斗志,从诸营汇聚至了新野城东。

不多时,大大小小数十个军阵布列已毕,向着新野城缓缓逼近。

赤色的皇旗下,袁方驻马而立,遥望着新野城头。

远望瞳已开,袁方能够清楚的看到,城头的曹军,一个个皆是何等瑟瑟发抖的恐惧模样。

宛城已破,曹仁退守新野,得到了曹操一万多兵马的支援,似乎又恢复了斗志。

不长记性的曹仁。竟似忘了被战象蹂躏的痛苦,摆出一副坚守新野之势。

“曹仁,你不长记性,那就让你再次付出沉重的代价吧,这一次,朕不会再让你逃。”

远望敌城,鹰目之中,袁方杀机如火。

“陛下,旭日东升,太阳照射方向于我们有利。正是攻城的好机会。”身边的法正。拱手进言。

袁方点了点头,方天画戟道:“把霹雳车推上前去,狠狠的轰击敌城,抢占先机。”

号令传下。齐军中央军阵。井然有序的裂开了一条条的空隙。让开了通往阵前的道路。

吱呀呀的声响中,几百头骡马在士卒的喝斥下,拖着六百余门破城城。缓缓的进至了阵前。

片刻后,六百破城炮布列完成,装弹完毕,尽皆瞄准了新野城头。

各军阵的万千齐军将士,热血已然沸腾,这些兴奋的勇士,只等得一声炮响,欣赏敌城被万炮齐轰的壮观景象……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盖过了呼啸的晨风。

六百门破城炮,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射,数不清的巨石腾空而起,挟着“哧哧”的破空嘶鸣,向着新野城头呼啸而去。

天崩地裂,地动山摇。

顷刻间,整个新野东门一线,陷入了狂轰烂炸的地狱之中。

石弹在轰鸣,碎石尘屑在飞舞,敌卒在惨叫,狂尘笼罩的敌城,看不清任何景象,却叫观战的齐军士卒,都为之心惊。

半个时辰的轰击,数万枚石弹用尽,尘雾散去,新野东门一线,已是惨破不堪,只是,却依然没有倒塌。

“曹操,看来你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这新野城修的不亚于宛城。”

袁方感慨一声,杀机却愈烈,画戟再一扬,下令步兵开始攻城。

隆隆的战鼓声中,成千上万的齐军,如潮水一般,呼啸着扑向了新野城头。

霹雳车轰击,步兵攻城,只是为了打击敌军军心,吸引敌军兵力,目的是为最后的战象出动做准bèi



云梯高树,箭如雨下,绵处数百步的新野东门一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攻防之战。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

“传令下去,叫吴懿率战象出战,给朕用破城锤,把敌门轰破。”袁方抓住时机,扬戟下令。

呜呜呜~~

号传下,齐军军后阵,狰狞的兽哮声响起,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鬼啸,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新野城来始震动,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仿佛地底的巨兽,就翻将出来。

晨风中,一头头庞然巨象,穿过齐军之阵,缓缓的逼向宛城。

城头上,曹仁再度看到那恐怖的巨物,本能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

几个呼吸后,那些庞然巨象,迈着缓慢的步迈,撞入了城头曹军士卒的视野。

上万的曹军士卒,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仿佛魂都被震吓飞。

即使是那些从宛城逃出,曾见识过巨象的幸存曹卒,再见这恐怖之物,依旧两腿发软。

二十余头身披骨甲,坚不可摧的战象,在吴懿的指挥下,缓缓逼近宛城。

战象群分为两列,集群象之力,架着一只巨大的破城锤,向着宛城北门,那巨大坚厚的城门,轰然撞去。

“放火油,放火箭,休让这些怪物轰击我们的城门。”曹仁从惊魂中清醒,镇定下心神,厉声大叫。

号令传下,在城门一线准bèi

已久的几百名弓手,迅速将浸了油的箭头点燃,一支支火箭呼啸而下,直扑巨象而去。

紧接着,一枚枚装满火油的瓦罐,被曹军纷纷扔向了城门前一线,瓦罐一碎,立时燃起一股冲天的火焰。

转眼间,城门前二十步内,已是火焰冲天,阻住了战象的去路。

战象坚不可摧,却最怕火焰,想当初袁方击败蛮军战象军团,说白了也是用了烈火吓唬巨象。

今曹军又是火油罐,又是火箭的,立时把三十头战象,吓得是呜呜乱叫,死也不肯再向前一步,甚至还有失控的迹象。

望着城门发生一切,袁方剑眉已凝,口中道:“怪不得敢坚守新野,曹仁,原来你早有准bèi

,看来你身边必有人知dào

战象弱点,给你支了招啊。”(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一己之力定乾坤(二更)

城头上屹立的曹仁,正扶刀而立,俯视着城外齐军,眼见战象被烈火逼退,曹仁原本不安的脸上,不由涌现狂喜之色。

“国丈,你这一条以火吓战象的计策,当真是拿准了那巨象的弱点,看看吧,城外的这些齐军,都是吓傻眼了。”

曹仁赞许伏完时,脸上毫不掩饰着得yì

和惊喜。

“袁方这篡汉的逆贼,他以为自己弄了几头南蛮巨象,就可以攻无不克,当真是妄想,有我伏完在,岂容他再猖狂。”伏完捋着白须,得yì

的讽刺着袁方。

曹仁又是一声冷笑,却不禁奇道:“国丈,你是怎么知dào

这南蛮战象弱点的?”

“其实也很简单。”

伏完得yì

一笑,缓缓道:“袁贼以为这巨象乃南蛮之兽,我中原无人见识过,其实他却不知,当年南蛮人曾向先帝进献过几头巨象,当时老夫身在洛阳,也曾多有见识过,更听那南蛮驯象人说,这巨象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和所有野兽一样都怕火,所以老夫才想到,以这火计吓退袁贼的巨象。”

原来如此,曹仁恍然大悟。

望着城外烈火,曹仁冷笑道:“袁贼啊袁贼,现在我已知你战象的弱点,现在,我看你还怎么猖狂。”

几百步外,袁方已开启远望瞳,将曹仁和伏完那得yì

的表情,看得是清清楚楚。

“原来,伏完这个老贼。也在新野城中。这老贼在灵帝之时,就在洛阳为官,想必见过南蛮进献给灵帝的大象,所以才知大象的弱点。”

袁方认出了伏完,立时猜出了其中原由。

那个汉朝余孽,那个杀害郝昭的凶手,而今又为曹操效命,阻挡袁方一统天下的步伐,这让袁方对伏完,更为深恨。

“曹仁已识破战象的弱点。看来这象兵无法再用第二次。臣以为,今日不是攻破新野城的好时机。”法正言外之意,自然是想劝袁方收兵。

袁方又岂是那种鲁莽之人,当即扬鞭一喝。下令收兵还营。

鸣金声起。诸阵齐军徐徐而退。向着大营方向归去。

城头上,曹仁俯视着齐军退去,捋须冷笑道:“袁贼啊袁贼。今日,你终于折戟城下,败在了我曹仁手中,哈哈~~”

“袁贼,你这篡汉的逆贼,只要我伏完活着一天,你就休想坐稳这天下。”

曹仁得yì

的大笑,伏完的嘴角,也扬起一抹阴笑,城头上的曹军,眼瞧着将齐军逼退,皆也兴奋的放声嘲笑。

……

策马回营的袁方,耳听着背后曹军的大肆嘲笑声,剑眉微凝,星目之中,阴冷的杀意在流转。

“曹仁,伏完,你们尽情的笑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袁方带着不爽的心情回往大营,当即招集诸文武,共商破城之策。

新野城坚,霹雳车不管用,战象的弱点被识破,自也派不上用场,众臣议论了半天,却都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只能先以大军围城,通过长时间的围困来破城。

袁方当然不可能拖太久,否则,他就不会用声东击西之策,这么快急着发动南伐之战。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商议半晌无果,袁方只能散会。

时已入夜,众将士皆已入睡,袁方却仍辗转难眠,琢磨着破城之策。

此时正值初夏,夜中天气还有些稍凉,袁方便温上一壶好酒,听着炉火噼剥作响,帐外夜风呜呜作响,琢磨着破城之计。

火上的酒已煮热,袁方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热酒咽喉,浓浓的暖气转眼袭遍全身,说不出的暖和舒服。

连饮几杯,袁方将酒壶,重新的放回了炉上,几滴酒渍溅入炉中,立时腾起一大股蒸气。

望着炉前弥漫的白色蒸气,袁方的眼眸忽然一亮,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他腾的站了起来,踱步于帐中,击打着拳头,思绪翻滚,是越想越觉兴奋。

“看来,想要攻破这新野城,只能靠我一己之力了……”

袁方的鹰目中,杀机凛射。

……

次日,天明时分。

隆隆的战鼓声中,大齐帝国的精锐之师,再度集结,这一次,十万大军直逼新野北门。

城中的曹仁才刚刚起来,他原本以为,袁方昨天的进攻受挫,近期不会再发动强攻,却未曾料到,今袁方又会前来进攻。

闻知城头的报信,曹仁也不及多想,即刻赶赴了城头。

而那伏完,闻知齐军再度大举来攻,担心袁方有什么计谋,曹仁应付不及,便也急匆匆的赶至北门。

曹仁和伏完二人,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赶至了新野北门城头。

俯视正前方,却见四百步外,十万齐军结成大大小小十余个军阵,黑压压的连绵百丈,肃列于城前。

“袁贼啊袁贼,昨天的教xùn

,你还没有吃够么。”曹仁冷哼一声。

在他看来,袁方今天的进攻,无非又是故伎重施,先以霹雳车轰城,然后再发动步军,最后再把战象派上来。

可惜,昨天一战已经证明,战象的弱点就是怕火,今日袁方故伎重施,不过是再次让他曹仁羞辱而已。

那伏完却眉头微凝,指着城外道:“子孝将军莫要轻敌才是,我观敌阵之中,这一次似乎并没有霹雳车,也没有发xiàn

大象的影子,老夫觉得,袁贼的这一次进攻,有些不同寻堂。”

曹仁举目细细一看,果然如伏完所说,不见霹雳车和战象的影子。

狐疑之余,曹仁却冷哼一声,傲然道:“管他耍什么花样。没有了霹雳车和战象,袁贼光凭步兵,更别想攻破我新野坚城。”

伏完想想也是,脸色狐疑也随之而散。

曹仁深吸一口气,长刀在手,厉声叫道:“全军准bèi

应战,为了曹公,为了天下正道,给本将死守住新野!”

城头万余多曹军,皆是握紧刀枪。准bèi

迎击齐军空前猛烈的进攻。

然而。齐军列阵已久,却迟迟不见进攻。

几百步之外,袁方就那么立马横戟,静静的驻立。远望瞳冷冷的注视着城头的曹仁。

十万大军。列阵不动。随着时间的拖延,将士们渐渐都躁动起来。

攻又不攻,退又不退。大齐的将士们有些猜不透,他们的皇帝是何用意。

“陛下,昨天军议,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先把新野城围而不攻,暂时不强行进攻,怎陛下今日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身边的法正,忍不住好奇道。

袁方连目光也不转,只淡淡道:“朕没有时间再拖下去,必须尽快平定天下,今日,朕定要攻下新野。”

今日,就破新野?

法正心头一震,不知说什么,望了另一侧的郭嘉一眼。

郭嘉便干咳几声,笑道:“陛下想尽快平定天下,自然是没错的,可昨天一战的结果,陛下也看到了,战象的弱点已被曹仁识破,想要强攻下新野,只怕非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正所谓欲速则不达,急不来啊。”

法正连连点头,顺势道:“况且,今日陛下既未出动战象,连霹雳车也没带,纯以我们的步兵强攻新野,不但攻不下来,恐怕还会徒损士卒,所以臣以为……”

“谁说朕要强攻新野了。”袁方一句话,打断了法正。

法正一愣,望向郭嘉,两人均是狐疑茫然。

不强攻新野,布列这十几万人于敌城之前,又是做什么?

难道,想光凭气势,就吓得曹仁弃城而逃么?这显然不太现实。

正当法正和郭嘉,还有茫然不解之时,忽然间,风势忽起,从背后吹来,去往了新野方向。

西北风起。

“今天,果然是朕的幸运日。”

袁方英武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欣喜,毫不迟疑的扬戟喝道:“时机已到,传令诸将,各率兵马给朕逼近知城,顺风放烟。”

顺风放烟?

法正和郭嘉再次对视,两个绝顶谋士的脸上,不解困惑之色更浓。

咚咚咚~~

战鼓声已然敲响,皇令发下,齐军轰然而动,大大小小十几个军阵,缓缓的开始向新野北门逼近。

城头方向。

“袁贼,你果然忍耐不住,还是想强攻了。”

曹仁冷哼一声,长刀在手,喝令全军集中精神,准bèi

应对齐军的进攻。

众目睽睽之下,成千上万的齐军士卒,高举着大盾,很快就逼近城前百余步范围之内。

曹仁一声令下,城头曹军弓弩手,箭如雨下,铺天盖地的箭矢,狂扑向了齐军。

齐军将士高举着大盾,逼近至已被填满了护城壕前,这个距离,已经是一鼓作气,冲向敌城,树起云梯强攻的距离。

可是,齐军却并没有破阵冲锋,而是驻立在距离城墙不足十步之地,停止不前。

然后,各个军阵中,突然之间,就燃起了大大小小的狼烟。

数以万计的齐军,竟然在新野城前,点起了无数的狼烟。

城头上,曹仁伏完还有曹军士卒,顿时万分狐疑。

观阵的法正等人,也无不惊愕。

就在所有人都惊愕之时,军阵中的齐军将士,纷纷将狼烟扔向了新野城。

成千上万道黑烟,顷刻间,便将新野北门一线,完全笼罩,黑暗如夜晚降临。

“尔等在此等着,朕去了。”袁方纵马提戟出阵,直向新野奔去。

法正一惊,急问:“陛下要去做什么?”

“擒贼擒王,射人射马。”

袁方头也不回,话音未落,赤兔马已如风而去,转眼消失在了滚滚狼烟之中。(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二章 鬼神一箭!(三更)

擒贼擒王,射人射马?

什么意思?

就在法正还茫然不解时,袁方已消失不见。

“陛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茫然的法正,只得驻立在原地,神色愈加的狐疑不解。

城头之上,曹仁比法正还要困惑不解。

他原以为袁方会驱军强攻,已是做好了短兵相接,让袁方折戟城下,失败而归的准bèi



他作梦也没想到,袁方的大军逼进城下后,非但没有进攻,竟然还点起了狼烟。

不是一股狼烟,而是成千上万道狼烟,铺天盖地,把新野北门一线,还有袁方自己的大军,统统都笼罩在了这呛人的黑烟之中。

“袁贼这厮,他这是想要做什么?”曹仁的脑海里,升起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伏完也是一脸困惑,却道:“袁贼不知想耍什么花招,曹将军,先停下放箭,看看虚实再说。”

曹仁赶紧下令,全军停止放箭。

破空之声渐息,沿城一线,很快就沉寂下去,除了呼吸声,再也听不到别的什么动静。

曹仁和他的士卒们,瞪大了眼睛向城外张望,浓浓的狼烟,却阻挡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只能看到前方五步远的距离,根本看不清城下袁军的情况。

“难道说,袁贼想借着狼烟的掩护进攻不成?”曹仁猜测道。

伏完马上摇头道:“不可能,这狼烟一放。不光我们视野受阻,袁贼的士卒也一样,这烟对敌我都不利,袁贼应该没这么蠢。”

曹仁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狐疑之余,曹仁却把精神一振作,横刀而立,傲然道:“袁贼,不管你耍什么花样,本将就以不变应万变。看你能奈我何。”

城外处。

昏天黑地的狼烟中。袁方纵马如风,转眼已冲至了城下己军军阵,与徐晃会合。

“陛下,臣已依令放出狼烟。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攻不攻城?”依令行事的徐晃。同样是一脸狐疑。

袁方画戟一挥,喝道:“攻什么城,朕要取曹仁性命。继xù

擂鼓,让将士们都给朕喊杀起来。”

取曹仁性命?

不攻城,怎么取曹仁性命?

徐晃心中惊异,但圣命下达,却不敢不从,只得传下号令去。

“杀啊——”

“杀——”

城外一线,结阵不攻的齐军将士们,都扯起了嗓门,放声大叫了起来。

山呼海啸般的叫声,顷刻间,就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吞噬。

城头上的曹军,被这喊杀声所震,即使是相隔极近说话,也无法听到对方。

曹仁听得喊杀声起,神经立kè

紧张起来,忙令全军准bèi

迎敌。

只是,狼烟的那头,曹仁只听得齐军杀声震天,却迟迟不见齐军逼近城墙。

环扫一眼城头,袁方的嘴角上扬,已掠过一丝冷绝之笑。

“公明,把你带的六石弓给我。”袁方将画戟挂住,手掌伸出。

徐晃顿时一怔,心想眼前狼烟弥漫,五步之内就已经看不清人影,更别提二十步外城墙上的敌人,视野全无,这个时候,袁方突然要六石弓,又能有何用处?

徐晃虽疑,却不敢不从命,急将马背上的六石弓卸下,交给了袁方。

袁方挂住方天画戟,抽出一支利箭,便摆出了要拉弓开箭之势。

“陛下方才说,他要取曹仁的性命,难道,陛下竟要用这硬弓,射杀曹仁不成?”

徐晃猛然省悟,惊诧不已,似是不敢相信,袁方竟会生出此念。

这六石弓,已经是弓中最强,人力所能开之极限,需yào

七百二十斤的狂力,才能拉开。

似袁方这等练脏级后期武道,力大无穷,用尽全力拉开,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令徐晃感到震惊的是,袁方要隔着这浓浓的狼烟,在没有目标视野的情况下,射杀曹仁。

这怎么可能!

念及于此,徐晃不由面露惊色,左右的那些士卒们,也无不惊奇。

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手指,已是搭住了紧如钢丝的弓弦。

“倍化能力,给我开启吧!”

心头强烈的念头催动之下,袁方衣袖下的双臂,开始迅速的发生异变。

骨骼咔咔作响,筋脉急剧的爆涨,双臂的肌肉,乃至于皮膜,都在飞速的倍化变粗。

宽松的衣袖,还有震天的喊杀之声,掩去了袁方倍化造成的异变,在所有人看起来,袁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而,就在几个呼吸间,袁方的双臂,竟已变粗了一倍有余。

倍化完成!

“给我开——”

低啸声中,袁方右臂用力,那根六石弓弦,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的就被给袁方拉开,甚至连气息也没有一丝波澜。

“陛下他竟然这么轻描淡写,就拉开了六石弓。我天生力大,武道虽不及陛下,但力qì

却相差无多,要拉开这六石弓,却也没这么轻松……”

徐晃暗自惊奇。

不仅是徐晃,周遭的将士们,凡看到他们的天子,轻轻松松的拉开六石弓的威势,无不是骇得目瞪口呆。

袁方露这么一手,却不是为了在臣下面前显摆,而是要——

射杀曹仁!

没错,他就要是射杀曹仁。

大军摆出佯攻之势,只是为了诱使曹仁登临城头。

狼烟则是为了阻挡曹仁视线,将士们的喊杀,是为了掩盖破空之声,让曹仁全无察觉。

而倍化的双臂,则是为了增强箭矢的速度和力量。做到一击必中,中者必死。

至于那浓浓的狼烟,能遮挡曹仁的视野,却焉能阻挡得了袁方。

“透视瞳,给我开!”

意念催动之下,左眼透视瞳立时开启,瞬息间,他的目光便穿透层层迷雾,将城头一切影像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也给我开启吧。”

瞬息间。右眼远望瞳也开启。城头敌人的影像,再度被急剧的放大。

一颗颗人头中,袁方飞快的搜寻着曹仁的所在。

这就是袁方的目的。

倘若他能凭着倍化能力,出其不意的射杀曹仁。就能令新野城中的曹军。瞬间不战而溃。

群龙无首。斗志崩溃的曹军,焉能再战!

那样,袁方就能避免一场持久的围城战。迅速的攻下新野,然后全军南渡汉水,迅速的扫平荆州,灭了曹操。

鹰目如电扫过,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搜寻到了那曹仁那张傲然的脸。

傲然的曹仁,一脸狰狞不屑,就那么挺着胸膛,扶刀立在城头,浑然不觉,死神的眼神,已经锁定了他。

“曹仁,宛城一箭,没能杀了你,这一箭,我看你还怎么躲过一劫。”

袁方杀气四溢,六石弓拉满,远望瞳和透视瞳锁定曹仁所在,锁定了他的头颅。

要射,就干脆射曹仁的头,一箭取其性命。

左右狐疑的徐晃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袁方隔着这浓浓狼烟,能看到些什么。

谁都不敢相信,袁方能完成这“奇迹”。

“去吧!”一声轻喝,袁方松了手指。

嘣~~

一声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二十步,向着曹仁面门呼啸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狼烟,如流光一般扑至曹仁面前。

傲然而立的曹仁,作梦也想不到,袁方会隐藏在狼烟之中,在咫尺之间,向他射出这诡异的一箭。

他更无法想到,袁方拥有着透视之能,能看破迷雾,准确无误的将箭矢射到他的脸上。

视野被阻,震天的喊杀声淹没了破空声,那一支利箭,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曹仁眼前。

突如其来的一箭,断无可避。

噗!

鲜血飞溅。

“啊~~”

曹仁一声惨叫,诺大的身躯猛一摇晃,后仰着便跌倒在了城头上。

伏完等左右众人,慌忙回头看去,却惊恐的发xiàn

,曹仁的额头上,赫然已插了一根利箭。

“曹将军,曹将军!”

伏完等人见其曹仁中箭,大惊失色,急是扑了上去。

而满脸是血的曹仁,两个眼珠子睁到斗大,竟然已是毙命。

所有的曹军都吓傻了,望着脑袋中箭毙命的曹仁,一个个凝固在了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一时失去了神魂。

惊恐的伏完,则向那枚金箭望去,却见金色的箭杆之上,赫然刻着“袁方”二字。

这一箭,竟是袁方所射!

“袁方!?”

伏完大叫一声,仿佛见了鬼一般,瞬间惊得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他惊骇到了极点,连脸都已经扭曲,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袁方那逆贼,竟然能看破层层迷雾,准确无误的射杀了曹仁。

这简直是神鬼般的一箭,不可思议的眼力,几乎如神一般的存zài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震怖到极点的伏完,口中喃喃自语,整个人已是惊到失魂落魄。

然后,左右曹军清醒了过来。

“子孝将军死啦!”

“将军被敌人射死了!”

惊恐的叫声,迅速的传将开来,转眼间,沿城一线的曹军士卒,都得知了曹仁被射杀的噩报。

新野之敌,顷刻间,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狼烟未散,城头上发生的一切,城外的齐军将士,自然是看不见得。

袁方却看得清清楚楚,轻轻的吐了一口气。

他将硬弓随手扔还给徐晃,画戟一横,淡淡道:“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停止再放狼烟,只等烟气一散,就给朕把新野城夷为平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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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三章 敢与天斗!(求月票)

没有人知dào

,袁方刚才射出的那一箭,射中了谁。

或者说,根本就不知偏到了哪里。

包括徐晃在内,没有人相信,他们的皇帝,能隔着浓浓的狼烟,在没有视野的情况下,射杀了敌军主将曹仁。

纵然他们知dào

,天子武道绝伦,战无不胜,他们也不相信,袁方能够做到。

自徐晃以下将士,无不心怀茫然,停下了喊杀,收起了狼烟,满腹狐疑的望着自信的袁方,望着浓烟渐散中的新野城。

呼杀声停歇,徐晃他们却听到,从新野城上,正传来曹军士卒的大呼小叫,好似城头上,发生了什么异变。

“难道说,陛下竟然真的……不可能,狼烟相隔,没有视野,怎么可能……”

徐晃既是惊异,又是狐疑不解,极力的劝说自己,不敢相信。

风吹过,笼罩在新野北门一线的浓浓狼烟,终于徐徐散尽。

晨光之下,新野城头,敌军的影像,重新的映入了眼帘。

徐晃,法正,三军将士,当所人有看清敌城的形势后,顷刻间,都震惊到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看到,敌城之上,原本肃然而列的万余曹军,这个时候,竟已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在往城下逃窜,有人在惊声尖叫,有人在嚎陶大哭,更多的人则惶惶不安,四下张望不知所措。

而城门上方,则围了更多的曹军。吵吵闹闹乱在一团。

隐隐约约,更听到城头传来什么“子孝将军被射杀啦”之类,惊恐的嚎叫声。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

曹军,已乱!

震惊错愕的齐军将士们,怔愣了好一会,方才猛然省悟,齐刷刷的望向了袁方,望向了他们的天子。

万千双眼睛,统统都是不可思议的目光。

“难道。陛下那一箭。真的射杀了曹仁?”徐晃更是颤声惊问。

袁方英武的脸上,却不起一丝波澜,只淡淡道:“朕不是说过,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一箭。朕要取曹仁的性命了吗。”

惊悟,恍然惊悟!

一瞬之间,徐晃身形剧震。脸色惊到扭曲变形,那般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见到了这辈子,最最无法理解的怪事。

“可是,隔着狼烟,视野不清,陛下如……”

徐晃还待惊问时,袁方却扬戟一指,肃杀喝道:“曹仁已被朕射杀,敌军群龙无首,军心已破,不趁此时机给朕把新野夷为平地,还更待何时。”

一语,喝醒了徐晃。

惊醒的徐晃,一时忘了对袁方箭术的惊奇,急是挥动着手中战斧,大叫道:“陛下有令,擂鼓,全军攻城。”

咚咚咚!

轰隆如雷的战鼓声,瞬间震破了天地。

无数面令旗飞舞摇动,便随着地动山摇的震动,前排数万余陷城队,开始向着新野推进而去。

放箭、填壕、竖云梯、攀城……

如往常的进攻一样,士气大盛的齐军将士们,按照常规机械式的模式,对新野城发动了进攻。

“都不要慌,曹将军不在了,全都听我号令,给我放箭,阻挡贼军~~”伏完拔出长剑来,歇斯底里的大叫,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曹仁虽死,但曹军到底也是精锐之士,在伏完的喝斥之下,只能鼓起残存的勇气,做最后的拼杀。

新野城头,很快箭如雨下,罗石纷飞,伏完往来奔走,指挥着曹军反击。

没多久,第二队,第三队的齐军,接连加入到了攻城的的阵列,进攻的势头愈加猛烈。

伏完只能指挥着士卒,用叉竿来撑翻齐军的云梯,用罗石与檑木来击杀攀城的敌卒,拼尽全力来抵挡齐军的强攻。

但就在这时,二十余巨大的对楼,在魏延的指挥下,开过了被填平的护城壕,当先的一辆挟着巍巍之势,轰然撞上了墙城。

靠城的那一瞬间,整个城墙似乎都微微一颤,紧接着,那巨大的踏板翻落,竟将女墙边几名试图阻挡的敌人,生生的砸成了粉碎。

踏板一落,顶层早已磨刀豁豁的四十余名齐军勇士,如出笼的野兽一般,怒吼着涌上了城头。

那一名壮如蛮牛般的虎熊旗手,将那一面猎猎飞舞的“齐”字皇旗,奋然的插在了新野城头。

对楼上的攻城队,皆乃魏延麾下,精锐的校刀手,其步战能力非同一般。

四十多名校刀手一窝蜂的涌上城头,挥舞着大刀,如虎入羊圈一般杀向那些惶恐中的曹军。

四十人团结一致,围成半圆的阵形,彼此背靠着,在这城头一线撑开了一片血路。

城下的攻城队们见状,纷纷的爬向对楼,源源不断的从对楼登上城头。

紧接,其余十几座对楼,也轰然的贴向了城墙,更多的齐军将士,在沿城一线各处登城,全面的向曹军发起进攻。

伏完分身乏术,眼见数不清的敌人爬上城头,只急得是满头大汗,却无可奈何。

身先士卒的魏延,更是手提着长刀,奋发虎威,几步跃下对楼,大吼一声跳上了城头。

杀上城头的魏延,更如下山猛虎一般,手中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如车轮一般辗向四面围杀上来的曹军。

绝顶的武艺,又岂是那些蝼蚁般的小卒可以挡抵,刀锋过处鲜血如瀑布般飞溅,数不清的人头横飞四射。

齐军攻上城头的校刀手,在魏延的率领下,如同一只只巨大的绞肉机,沿着城头一线辗压,无情的将惊慌的曹军绞成碎片。

本就士气低落的曹军,无不为魏延巍巍杀势所震撼。而主将被杀,更是令他们残存的斗志,转眼已被击溃。

曹军丢盔弃甲,轰然而散,各自弃城四散而逃。

魏延趁着得胜之势,率军直杀下城去,将吊桥斩落,大门尽开。

眼见城门已破,袁方精神大振,方天画戟一指。厉喝道:“全军出击。给朕杀进新野城去!”

进攻的号角声,呜呜呜的吹响。

徐晃、马超等众将,各率本部兵马,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向着洞开的新野城门涌去。

徐晃一马当先。率领着三千斧手组成的战斧营。如潮水般当先撞入城中。

此刻,新野中已乱成一团,意志崩溃的曹军。正如无头的苍蝇般乱窜。

徐晃巨斧一扬,高喝道:“杀尽敌贼——”

暴喝声中,徐晃纵马当先,手中巨斧狂扫而出,将迎上来的两名敌卒一斧斩飞。

左右的战斧营将士们,嗜血如魔,狂舞着大斧杀向敌群,将敌卒无情的斩碎。

后续兵马,成千上万的涌入新野城,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五六万的齐军涌入关城。

而在城外,更多的齐军,还在涌涌不断的杀往虎牢关。

此刻,关城中的曹军,已是被齐军的狂杀惊呆。

血流成河,尸横遍地,整个新野城,已变成了一座修罗杀场。

日过中天时分,新野城四门,已尽插上了大齐的战旗。

袁方驻马屹立城头,俯视着硝烟未尽的新野城,倾听着敌人的惨叫声,欣赏着大齐将士,围杀敌贼的痛快景像。

城中的喊杀声,终终渐渐散去。

马蹄声响起,一身浴血的魏延,手提着一人,飞奔上城,将之狠狠的扔到了袁方跟前

“陛下,臣已活捉了伏完。”魏延兴奋。

生擒伏完!

瞬间,袁方就想起了郝昭被杀之仇。

“文长干得漂亮!”袁方将他这位勇猛无双年轻大将,盛赞了一番。

然后,袁方凛烈的鹰目,扫向了地上的伏完,冷冷道:“伏完,你在洛阳作乱,害死朕的爱将郝昭,可想过有今天的下场。”

遍体鳞伤,灰头土脸的伏完,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恨恨的死死瞪向袁方。

他抹了一把嘴里的血,冲着袁方歇厮底里的骂道:“袁方,你这个篡汉的奸贼,我只恨没能诛杀了,让你篡夺了汉室社稷,让天下百姓都置身于水生火热之中,可恨,可恨啊~~”

一声狂笑,嘲讽不屑的狂笑。

“汉朝的皇帝,一个个昏庸无道,尔等前朝权贵,只知争权夺利,贪婪无欲,正是你们这些前朝君臣,祸乱了天下,才把百姓逼得家破人亡。朕扫平北方,诛灭你们一个个野心家,让天下百姓重归太平,废汉立齐,乃是顺应天道民心,你这个前朝的老匹夫,有什么脸在朕面前,大谈什么救国救民,真是厚颜无耻。”

袁方一番话,声如天雷,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柄王者之剑,狠狠的刺入伏完的胸膛。

“大汉皇朝,刘氏皇族,乃是天命所定,你这奸贼胆敢篡夺,就是逆天而行,早晚必遭天遣报应。”

伏完理屈词穷,脸憋得通红,竟是搬出了什么天遣报应。

袁方一声冷笑,傲然道:“什么狗屁天命,我袁方只信人定胜天,如果所谓天命,就是让你们这些自诩高贵的权贵们,继xù

祸害天下,作威作福,那朕就逆天改命,跟那个有眼无珠的老天,斗上一斗!”

“袁贼……你……你……”

伏完已深深为袁方的“狂”所惊,不敢相信,眼前这逆贼,竟然连天都不放在眼里,竟然狂妄的要跟天斗。

惊怒错愕的伏完,已是语无伦次,不知何言。

“今天,朕就宰了你这个前朝遗老,把腐朽的汉朝,彻底埋葬,给朕去死吧!”

皇者一怒,杀气冲天,雷鸣般的厉啸声中,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奋然斩下。

“袁贼,你会遭报应的,你会——”

嚎叫声嘎然而止。

鲜血飞溅,伏完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四章 离襄阳,只差一步

樊城。

军府大堂中,曹操紧皱着眉头,与众文武商议着应对袁方之策。

正当这时,曹丕喜匆匆而入,拱手道:“启禀父亲,新野传来捷报,子孝叔用伏完之计,以火攻破了袁方象兵,大挫敌军士气。”

听得这个消息,曹操顿时大喜,原本深皱的眉头,也笑颜松展。

大堂中的众文武,也是精神大振,堂中沉重的气氛,也因这喜讯,变得轻松了不少。

“这象兵,果然是怕火,袁方百战百胜,这一次,终于是吃了一回亏。”庞统也微微点头,面露几分欣慰。

曹操哈哈一笑,焦黄的脸上,终于又露出一丝笑容,重新现出了信心。

“看来袁贼不败的神话,终于被打破了,子孝真不愧是我曹家第一大将,我是真没想到,这个前来投靠的伏完,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这一场久违的胜利,令曹操信心大振,竟有几分意气风发。

正当曹操父子君臣,正自得yì

欣慰时,又一名亲军匆匆再入,拱手道:“禀大王,新野刚刚传回的急报,新野城失守了。”

“什么!”曹操惊呼一声,那一脸的春风得yì

,瞬间冰销瓦解。

大堂中,自庞统以下,众人也无不哗变。

曹操很震惊,极度的震惊,甚至是不可思议。

就在前一刻,他才刚收到曹仁的捷报,刚刚享shòu

击败袁方的喜悦。

后一秒钟。新野就没了,所有的得yì

都被袁方无情的击碎。

惊诧的曹操,怎么也不敢相信,曹仁明明已击败袁方的象兵,怎么又在转眼间,就给袁方破了新野。

“袁贼是怎么破的新野,子孝人在何处?伏完人呢?”惊愕的曹操,厉声大吼。

亲兵遂将噩报中,袁方如何在狼烟迷雾中,一箭射杀了曹仁。然后趁着新野守军军心崩溃破城。以及生擒伏完,当场斩首的残酷事实,颤声道来。

大堂中,又是无尽的惊悚。

“子孝他……他被……被袁方射杀?”

曹操石化在了原地。脸色惨白如纸。眼眸之中。喷涌着无尽的惊恐与愤恨。

继夏侯渊、曹洪、曹休、曹纯、曹彰之后,就连曹仁,他这曹家第一大将。也被袁方给杀了!?

夏侯惇和曹仁,不同于其余亲族将领,此二人,乃是曹操的左膀右臂。

而今,他的一条臂膀,就这样被袁方斩下。

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斩下。

曹操作梦也想不到,袁方竟能隔着狼烟迷雾,以神鬼都难测的一箭,射杀了他的第一大将。

“袁方,啊——”

惊愤之极的曹操,气血翻滚激荡,盛怒之下,一声仰天大叫,张口狂喷一口鲜血,便即晕死了过去。

“父亲~~”

“主公~~”

大堂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惊恐。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又是灌水,又是掐人中,半晌之后,曹操才幽幽转醒过来。

“袁贼,我要报仇,我要为子孝报仇啊~~”

转醒的曹操咬牙切齿,脸色一会惨白如纸,一会阴沉似铁,恨恨不休。

“士元军师,新野已失,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半晌后,曹操终于从愤恨中清醒过来,想起如何面对这惨酷的事实。

庞统沉吟半晌,无奈一叹道:“眼下新野已失,袁方极有可能已经在前来樊城的路上,以我军现在实力,樊城势不能守,再逗留于此,必会为袁方所围。以统之见,主公当速弃樊城,退往南岸,依托汉水之险,凭着我们的优势水军,方才阻挡袁方兵锋。”

沉默许久,曹操别无选择,只得下令给南岸蔡瑁,命其率水军战船,速速前来接应他的大军南渡。

……

次日,日落时分,几万曹军皆已渡河,登上南岸水营。

曹操最后一个踏上栈桥,望着北岸拱手让出的樊城,脸上闪烁着不甘。

“主公莫忧,有我蔡瑁在,那袁贼纵有百万大军,也休想渡过汉水。”迎上来的水军都督蔡瑁,大发豪言,一脸傲色。

曹操的荆州水军,分为两支,一为襄阳水军,二为江陵水军。

蔡瑁通晓水军,又是曹操旧友,出身荆襄蔡氏大族,今又变成了自己的大舅子,曹操自然将襄阳一万水军,交由蔡瑁统领。

“德珪呀,襄阳的存亡,我和你妹妹的安危,就都靠你了。”曹操语重心长的嘱托道。

蔡瑁昂起首来,拍着胸膛,傲然道:“主公放心吧,袁方手下爪牙,不过都是帮旱鸭子,在陆上逞狂便罢,他若敢下水,蔡某必将他生擒活捉,献于主公报仇雪恨。”

袁方无水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望着汉水中己军的一艘艘战舰,听着蔡瑁的豪言壮语,曹操这才放宽了心,阴沉的脸上,终于亮出了一丝欣慰。

打发走蔡瑁,曹操上马直往旱营,半道之时,忽有想起什么顾虑之事。

于是,曹操便将二子曹丕唤至近前,吩咐道:“我军虽有水军之利,但襄阳毕竟已受到威胁,丕儿,你速去将襄阳附近的名门豪族,统统都迁往江陵暂避,以防万一。”

荆襄豪族的支持,乃是曹操在荆州立足的根本,而襄阳又是大族们聚居最多的地方。

为了以防万一,使这些世族,落入袁方之手,曹操便要提前做准bèi

,先把他们都迁往更南的江陵去。

“儿明白,我这就去办。”曹丕眼珠子一转,便明白了曹操的用意,当即拜辞而去。

曹操这才暗松了口气。登上旱地高处,远望着北岸,双目之中,阴冷的恨意如火再燃。

“袁贼,新野之役,将是你最后的逞狂,这一条汉水,我叫你插翅难越。”

……

两天之后,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浩浩荡荡的由新野。进抵了樊城一线。

新野一破。袁方料定曹操会弃守樊城,所以也没急着出兵,而是待后续十余万大军,尽皆抵达新野后。再挥师南下。

二十五万大齐步骑。轻松夺了空城樊城。铁蹄直抵汉水北岸,大有可投鞭断江之势。

“只要渡过这一道汉水,就是荆州的核心。襄阳所在,离我一统天下的大业,终于又近了一步。”

望着滚滚汉水,袁方意气风发,感慨万千。

不过,想要渡过这一条汉水,却并不那么容易。

七天后,樊城水寨。

中军帐中,袁方盯着案上一道道情报,剑眉紧锁。

距离他攻占樊城,兵临汉水,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

这七天的时间时,对岸的蔡瑁水军是纹丝不动,一点都没有主动出击,为曹仁报仇的意思。

这让袁方感到有点意wài



袁方原本的计划中,蔡瑁会仗着其精锐水师,主动来进攻他的水寨,而袁方将趁势将蔡瑁引上岸来,将之诛灭。

只要蔡瑁和襄阳水军一灭,曹操便将无法阻挡他渡过汉水。

但事实却是,蔡瑁按兵不动,三百余艘战船,一万余水军死死的盘踞在南岸水寨,除了偶尔派出十几条快舰,小规模的骚扰之外,看不到半点将要主动进攻的迹像。

袁方这时才意识到,蔡瑁这个废材,的确还是有些斤两的。

难怪演义中,赤壁之战时,周瑜闻知曹操以蔡瑁统率水军时,深以忌惧,不得不用离间计除掉了蔡瑁。

而蔡瑁不上钩,袁方就不能主动发起进攻。

原因很简单,他既没有水军战船,也没有水军士卒。

自攻取樊城后,袁方就征用了汉水沿岸,所有能用的船只,更发士卒大造竹筏,七天的时间里,已聚集起近千艘船筏。

但他的这些船筏,最大者还不及蔡瑁水军最小的艨冲舰,这要开到汉水上,被敌军大舰轻轻一撞就散了架,根本无用武之地。

再者,袁方麾下二十五万大军,人数虽众,却多是旱鸭子,上了船筏连站都站不稳,又谈何水上作战。

诸般不利的情况下,现在的袁方,只能是望水兴叹。

“陛下,我军既没有战船,又没有水卒,这汉水无论如何也是渡不过去了,不渡汉水,就谈不上平定荆州,这场南征之战,臣以为,也是该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帐前处,法正分析着利弊,不得不劝袁方退兵。

“咳咳。”郭嘉干脆了几声,叹道:“孝直所言,不无道理,反正这汉水也渡不过去。不如就此收兵,让将士们休整,待入冬,汉水水位降低之后,或许可以卷土重来。”

郭嘉也赞成退兵,左右众谋士,皆点头附合。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再绝顶的谋士,也没办法在没有水军的情况下,帮袁方想出强渡汉水之策。

袁方沉吟不许,他隐隐约约有种感觉,他感觉到,在汉水的那一头,似乎有一双眼睛,正在冷笑着注视着自己。

那是曹操讽刺的目光,笑他纵横天下,却拿一条汉水无计可施。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亲兵急入,拱手道:“启禀陛下,太史将军和吕将军他们,已率三万水军赶到大营之外,几位将军正在帐外求见。”

太史慈,吕蒙,水军到了!

郭嘉和法正对视一眼,众谋士的眼中,皆迸射出意wài

的奇色。

“原来,陛下竟已调了吕蒙他们,率青徐海上训liàn

的水军前来会合?”恍然大悟的郭嘉,惊喜道。

“谁说朕没有水军,这不是有了么。”袁方精神大悦,拂手道:“速传子义和子明他们入帐相见。”

片刻后,太史慈、吕蒙、徐盛、蒋钦,四位精通水战的将军,先后而入,拱手拜见。

袁方将他抚慰一番,却是兴奋笑道:“你们几个来得正好,朕正愁着这一条汉水阻挡,你们几个,正好给朕率水军开路,杀出一条渡往南岸的路来。”

“臣训liàn

水军多年,正是报效陛下,一显身手的时候。”

吕蒙慨然领悟,却又问道:“但不知陛下,给臣的水军准bèi

多少战船?”

本是惊喜的郭嘉,猛然想到什么,忙道:“对呀,陛下,我们虽有子明这三万水卒,但却没有战舰,还是没法夺取制水权啊。”

吕蒙等几将,一听到没有战舰,原本高昂的斗志,立时也消了一半。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诡笑:“朕虽然没有战舰给你们,但却给你们准bèi

了另一样特殊的渡河武器,足够你们杀过汉水,给朕夺下南岸的敌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五章 金刚蛙人(三更)

黄昏。

樊城水寨,中军大帐,诸将齐集。

砰!

环扫一眼诸将,袁方的拳头捶在了案几上,如刃的眼眸中,战意熊熊而生。

“曹操,你以为,区区一条汉水,就能挡得住朕统一天下的步伐么,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朕已决定,今晚全军强渡汉水,朕要一举攻上南岸,直取襄阳。”

帐中众人的情绪,马上肃然起来。

他们知dào

,他们的天子发怒了,腥风血雨又将掀起。

“陛下,恕臣直言,我军虽多,但却不习水性,且船筏都不堪一战,强行渡河,只怕会有不利。”沉稳的高顺,进言道。

袁方反问道:“伯平难道不知,我们的水军已经到了吗。”

“这个臣当然知dào

,只是我们虽有三万水军,但却没有斗舰和艨冲等可战之舰,想要击破对岸蔡瑁的水军,似乎有些……”

未等高顺言罢,袁方一拂手:“战舰之事,尔等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朕自有办法,你们只需下去做准bèi

,今夜倾尽全力,给朕杀过汉水去。”

眼见袁方如此自信,竟然敢称在没有战舰的情况下,攻过汉水,高顺心中不禁大疑。

虽有疑惑,但圣命已下,高顺和诸员将领们,也不敢再有质疑,只得纷纷下去准bèi



不觉,天色已暗。

月黑风高,夜色沉沉,汉水两岸。除了敌我双方的水寨营火之外,两岸已是漆黑一片。

袁方发出总攻的圣命,令诸军前往岸边集结。

深夜时,二十五万饱餐的将士,纷纷的出营,如一条条的河流,向着岸边涌去。

岸滩,上千道简易的船筏已就绪,诸员大将指挥着诸路兵马,登上木筏。准bèi

发动一场全面的渡河作战。

袁方胯坐着赤兔马。方天画戟一横,如铁塔般一般屹立在河滩上,扫视着沿河一线,他无穷无尽的将士。

猎猎的杀意。在袁方的脸上。疯狂的流转。

袁方身边。郭嘉和法正二人,依旧是一脸的凝重。

二人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不约而同的闪现一抹担忧之色。

毫无疑问,他们都觉得,天子袁方的强攻决定,确实有些操之过急。

就算有吕蒙训liàn

出的这三万水军,可是,光凭着这些破船烂筏,如何能对抗曹军那坚固的大船。

“天子意气用事,这一战,我军恐怕非得经lì

一场大败啊……”

法正心中暗自叹息,却不好明言。

身后,布列于沿岸的齐军阵列,忽然间如有浪开,吕蒙等几员水将,率领着一队队的水军士卒,前来了岸边。

这些人的出现,立时引起了军中一片臆呼,众将士们,好似忽然间看到了什么奇特之事一般。

法正移目望去,当他看到走近的那些水军士卒时,先是一个愣怔,紧接着,整张脸便是涌现出恍然惊悟的奇色。

“陛下,难道是要……”法正惊奇的望向了袁方,一脸意想不到的奇色。

郭嘉回头看了一眼,蓦然间也惊悟,不由欣喜的笑了起来。

而已经上船的高顺,眼见水军士卒们的模样,不由也明悟过来,口中惊喜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袁方却沉静如水,英武的脸上,只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陛下,臣和五千水军死士,已经准bèi

就序,请陛下下令吧。”吕蒙步上前来,拱手慨然道。

袁方目光在吕蒙的身上,扫了几眼,这个年轻的水将身上,所穿着的,并非是普通的铠甲,而是——

藤甲!

没错,就是南蛮人那刀枪不入,遇水不沉的藤甲。

而这五千具藤甲,正是李严平定南中七郡后,从蛮人手中缴获,诸葛亮觉得这些藤甲,可能对袁方会有用处,便连同战象一起,派吴懿秘密的运送往了前线。

袁方之所以不退兵,就是因为他心中,早就有用藤甲的计划,只是在等着吕蒙水军的到来而已。

袁方此战,就是要令吕蒙统帅着这些精通水性的水卒,借着藤甲不沉的特性,令这五千水卒,浮水越过汉水,出其不意的杀入敌军水营。

只要这五千藤甲水卒,能够成功的搅乱敌营,牵制住蔡瑁,令他无法及时出动战舰,袁方就能趁机令他的千军万马渡河,杀上南岸去。

没有战舰,我照样也要杀过汉水去!

这就是袁方的计策。

这一刻,法正、郭嘉、高顺,乃至于那些心怀狐疑的文臣武将们,方始恍然大悟,疑云尽扫。

疑虑解除,将士们的士气立时大振,无不惊奇于袁方的奇思妙想。

“子明,这一战,就靠你们了,去吧。”袁方手一挥,毫不迟疑的下令。

“臣等去也。”

吕蒙、太史慈、徐盛和蒋钦,四员精通水性在将,率领着五千身着藤甲的水卒,义无反顾的步下河滩,步入了汉水之中。

五千水卒,借着藤甲的浮力,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向着对岸的敌营水寨,悄无声息的游去。

这几千水卒,乃是跟随吕蒙,在青徐沿海训liàn

多年的精锐水卒。

这些在大海风浪中历练过的战士,其水性之强,要远胜于曹孙两家,在长江中训liàn

的水卒。

凭着超强的水性,再借助藤甲遇水不沉的能力,几千号人一路游浮,不到半个时辰,就接近了对岸的曹军水营。

夜色中,敌营灯火点点,船上岸上巡逻的士卒,几乎很难发xiàn

,正有一支齐军特殊的“蛙人”部队,竟然游过了整条汉水。向他们无声无息的逼近。

太史慈水性极好,背负着双戟,游在队伍的最前边。

前方栈桥的边缘,距离他只余下不到十步,他清楚的能看到,一名曹军哨兵,正在栈桥上走来走去,打着哈欠。

“今天,终于到了我太史慈,再立功勋的时候了。”太史慈暗暗咬牙。眼中杀机如狂。

他虽受袁方信任。镇守陈留防范曹操多年,但这么多年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大将们,随着袁方东征西讨。建功立业。心中自是憋着一口气。

而这一次。袁方看中了他水战陆战全能的实力,调他去跟吕蒙一起,训liàn

水军。

蛰伏多年。今天,终于又到了他太史慈,扬名显威的时候。

怀着爆fā

的热血,太史慈悄无声无息的摸上了栈桥,一队铁戟如风荡出,瞬间将那哨兵人头斩落。

“敌营已到,都给我上岸吧。”太史慈扬着滴血的铁戟,向着水中的士卒们低喝。

成百上千的藤甲水卒们,纷纷的爬上了岸,摸向了一艘艘停靠在水边的战船。

“有敌人从水里潜人,快发警报!”

纸包不住火,曹军也不是瞎子,在近一千藤甲水卒摸上岸后,敌营之中,终于发出了警报。

铛!铛!铛!

鸣锣示警之声,一时大作,急促高亢的声响,瞬间遍传全营,撕碎了夜的沉寂。

水营内部,闻讯的敌卒们,被从睡梦中惊醒,慌忙抄起家伙,抄向了岸边。

各艘战舰和栈桥上,值守的数千敌卒,也在将官的喝斥下,纷纷点起火把,借着火光,向水中尚在逼近的藤甲齐卒放箭。

一时间,火光照亮了沿岸一线水面,箭如雨下,密如飞蝗。

而在这个时候,袁方给他们所配备的藤甲,终于在关键时刻,发挥出了另外一个奇效。

刀枪不入!

曹军箭矢虽密,又岂能射得穿藤甲,扑来的箭矢,如挠痒痒一般,轻易的就被弹飞出去。

“怎么回事,为什么射不穿敌人的盔甲?”

“这些狗东西都穿得是什么啊,为什么刀枪不入。”

“不好了,敌人扑上来啦,我们挡不住啊。”

惊恐尖叫声中,吕蒙、蒋钦和徐盛三将,各率千余藤甲水卒,冲入了水营,战刀咆哮着砍向惊异的敌卒。

一场血腥之战,在沿岸一线展开。

而这个时候,闻讯的蔡瑁,也率营中七千余曹军,慌慌张张的赶到了岸边。

放眼望去,蔡瑁惊异的发xiàn

,近五千名穿着奇特盔甲的齐军,竟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岸边。

而再远望汉,竟是看不到齐军片船之影。

“怎么回事,没有一艘船,敌人是怎么杀到南岸来的,难道袁贼的军队,竟然都长了翅膀不成?”

蔡瑁惊疑不解,却也顾不得许多,只得率七千兵马,杀向岸边,企图仗着人多,将五千上岸的齐军赶下水去。

但蔡瑁很快就更加惊恐的发xiàn

,他的战刀,竟然砍不破齐军藤制的盔甲!

刀枪不如的齐军,仗着盔甲的优势,反而是杀得他的军队,鬼哭狼嚎,血流成河。

“快,快去旱营向主公求救,快啊~~”彻底震恐的蔡瑁,惊恐的大叫。

北岸处,袁方开启远望瞳和衣视瞳,却已将南岸的战势,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五千水卒,正与敌人在岸边激战,蔡瑁那几百艘战船,被拖在了水营内,根本无法出航。

袁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五千水卒,还远不足以拿下敌营,袁方之目的,只在于让太史慈他们,杀得曹操无法出动战船。

这样,他才可能率二十五万大军,趁机渡河,杀往对岸。

毫无迟疑,袁方方天画戟一扬,高喝一声:“传朕旨意,全军渡河,给朕杀过汉水,把曹营夷为平地!”(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六章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咚咚咚~~

高亢的战鼓声冲天而起,无数面令旗如风而动,嘹亮的号角声,震破了天际。

从西东到,绵连数里的河岸边,千筏齐出,二十余万大军同时发动了渡河强攻之战。

从空中俯视下去,密密麻麻的齐军,铺天盖地的向着南岸涌去,汉水几为之覆盖,雄心壮志的喊杀声,竟将涛涛的水声淹没。

齐军,全军齐渡!

……

旱营中,夜色虽深,曹操尚在盯着地图,琢磨着破敌之策。

“袁贼没有水军,根本无法渡过汉水天险,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放qì

南阳,把所有的兵力,都收缩到汉水一线,这样的话,子孝也不会被袁贼所害了,失策,真是失策啊……”

曹操负手而立,暗自感叹着。

“报~~”惊慌的叫声中,斥候飞奔入殿,“启禀主公,北岸齐军偷袭我水营,蔡将军抵挡不住,无法出动战船,阻挡敌军全面渡河,请主公发兵速速相助。”

听得此报,曹操立时大惊失色。

“袁贼无船,如何能偷袭我水营?”曹操惊愕的喝问。

“回主公,齐军是穿着一种藤制盔甲,直接从北岸浮水偷渡,这种藤甲还刀枪不如,我军根本阻挡不住。”

藤甲军?

曹操这才猛然惊悟,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然将从南蛮人手中,缴获来的藤甲。装备给了自己的水卒,而且还利用藤甲遇水不沉的能力,浮水偷袭了自己的水营。

受惊的曹操,不及多想,急是奔出大帐,举望向水营方向望去。

但见水营一线,杀声震天,借着火光之色,却见绵延数里里的汉水上,齐国的战旗飞舞如风。还有数不清的木筏飞驰向北岸。

那震天的鼓声。那凛烈的杀声,那肃厉的号角声,深深的刺激着曹操。

“快,传令诸将急赴水营。给我挡住敌贼~~”惊恐的曹操。歇厮底里的大叫。

号令传下。闻讯曹将们从惊恐中清醒,李典、张任、黄忠等曹将,纷纷率军出营。率领着旱营之兵,急赴水营助战。

……

汉水之上,帝国大将魏延,屹立于筏头,催督着他麾下的将士,疾行如风,已当先冲上了岸滩。

魏延乃荆州人氏,这里也算是他的老家,数年间,他曾几度往来汉水,对此间地形也算熟悉。

袁方二十五万大军出动,魏延所率一军,则一马当先,率先逼近南岸。

岸边处,李典率领着不足三千的曹军,仓促的赶到了岸边,甚至来不及列阵,便胡乱的向水中逼近的齐军放箭。

“举盾,给本将加速前进!”魏延厉声吼叫,挥舞着手中战刀,挡下如蝗而至的箭雨。

当先的两百道木筏上,敢死的陷阵齐卒们,急将手中的大盾高高举起,结成了一面面龟甲之壁,顶着倾落的箭雨,勇敢的疾驰。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魏延所在的木筏,第一个冲至了北岸,魏延将战刀舞成铁幕,荡开一条道路,掩护筏上的士卒,高举着大盾跳上岸滩。

曹军的箭矢密集的射来,却尽被魏延挡开,三十余名齐军顺利的登上南岸河滩,迅速的结成了盾阵,屹立不动,辟出了一道登陆场。

紧接着,后面的木筏相继冲上河滩,越来越多的齐兵,源源不断的上岸,加入到盾阵来,将滩头的登陆阵地越扩越大。

李典虽是及时赶至了岸边,但无奈他的兵马太少,且并无骑兵可以冲破齐军,尽管他竭尽了全力,却仍无法阻挡无数齐军的强行登岸。

魏延登岸未久,正面一里多宽的河滩,已为齐军处处突pò

,不多时间,便有近万名齐军冲上了汉水南岸。

“大齐的勇士们,冲啊,为陛下夷平敌营——”魏延狂吼如狮,舞动着战刀当先冲出。

登岸的齐军汹汹向着,如虎狼一般冲向曹军。

魏延一马当先,手中战刀横扫而出,以开山之势,将三名惊慌的曹兵斩飞。

漫天的飞舞中,魏延倾尽全力,狂杀如疯。

三四千惊心动魄的曹军,根本阻挡不了齐军登岸,眼下又如何能挡得住齐军的全力冲击。

沿岸一线的曹军,顷刻间土崩瓦解,被冲得肢离破碎,鬼哭狼嚎的四散奔逃。

“站住,不许退,敢逃者,立斩不赦!”李典横枪大吼,试图阻挡溃败之势。

然而,到了这般地步,李典即使亲斩数人,也扼止不住这决堤般的溃败。

不仅是李典的阵地,其余张任、黄忠所部,也皆为十倍兵力优势的齐军击溃,汉水南岸水营的阵地全线失守,几万号恐慌的曹军,只顾抱头鼠窜。

李典挡不住这败势,无奈之下,也只有随着败军,弃却了水营,向着北边的旱营防线撤去。

看似不可逾越的汉水,不到一个时辰之内,便为齐军攻破。

东方蒙蒙发白时,袁方也踏上了汉水南岸的土地。

环扫四周,他成千上万的将士们,正源源不断的蜂拥上河滩,整个水营一线,已是血流成河。

近万余的曹军水卒,被杀得片甲不留,几乎丧尽,而更多的曹军步军,则狼狈不堪的逃往旱营去。

水营一线,已完全被齐军控zhì

,蔡瑁所统的襄阳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斗舰艨冲等大小近数百余艘战船,统统都落入了袁方手中。

“陛下,此贼就是曹操的水军都督蔡瑁,臣已将他生擒。”

策马而来的太史慈,将一名满身是伤的敌将。扔在了袁方的御前。

“子义,这汉水一仗,你们打得漂亮,这一战,朕给你们记下了。”袁方大笑着赞赏道。

太史慈哈哈大笑,甚是开怀。

袁方鹰目一凝,盯着蔡瑁道:“蔡瑁,你的水军,朕已经击破,现在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归降于朕。朕就饶你一死。”

蔡瑁此人的统兵能力一般,但训liàn

水军的能力,却还是有的,也算是一个人才。

而袁方今南下长江。水将人才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蔡瑁可为我所用。恕其之罪倒也无不可。

挣扎着爬起来的蔡瑁,却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傲然不屑道:“我蔡瑁出身世家大族。名门之士,我是什么身份,岂能降你这出身卑鄙,篡夺社稷的逆贼,当真是笑话。”

蔡瑁非但不降,竟然还敢公然讽刺袁方,搬起了自己出身名门的谱。

身为一国之君,大齐帝国的统治者,即使求贤若渴,又岂能容忍被此等之徒羞辱。

鹰目中,杀机如刃,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袁方冷冷道:“不降就不降,竟敢侮辱于朕,这是你自寻死路。”

猎猎的杀意,瞬间如火狂燃,那令人恐怖的杀气,几乎压得蔡瑁喘不过气来。

眼见袁方起了杀心,本是慷慨的蔡瑁,这个时候,反而是有些慌了,鼻青脸肿的脸上,顿露惧意。

“我蔡氏乃荆襄望族,从刘表到曹操,谁想坐稳荆州,哪个人敢不重视我蔡家,袁方,你想灭曹操,平荆州,却想杀我,你可要想清楚了。”

蔡瑁不知服软,依旧高昂着头,撑着硬气跟袁方死扛。

世家大族,实力强dà

,不但能左右一州局势,甚至能左右天下的局势。

蔡瑁敢藐视袁方,正也有他的自恃所在。

可惜,袁方却不是曾经的曹操,这个时代,也已不是历史中世族倡狂的时代。

袁方改写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写了天下的命运,在他的大齐帝国里,绝对不容许世族大家,干涉皇权,左右天下局势。

谁敢威胁袁方,他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不就是个区区蔡家家主,竟然还敢威胁朕这个大齐之皇,很好,朕就成全你,朕今天就先杀了你,再把你们蔡家,连根诛灭!”

杀意已烈,袁方再无迟疑,手中方天画戟,奋然斩下。

蔡瑁这才大惊失色,万没想到,袁方竟然如此之狂,根本不把他们荆襄第一大族放在眼中。

这时的蔡瑁方才惊悟,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是失策,竟是自寻死路。

“陛下,请听我说,请听我说……”

幡然省悟之时,为时已晚,无论蔡瑁如何乞求,也阻挡不了袁方那必杀的战戟落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蔡瑁诺大的身躯,已被轻松斩了两截。

荆襄第一大族家主蔡瑁,就此被袁方斩于戟下。

袁方之所以杀蔡瑁,不仅是因为此人敢羞讽于他,更是因为蔡家跟曹操有联姻关系,若真留他于麾下,反而是不稳定因素。

而且,袁方也要用诛杀蔡瑁,来起杀鸡儆猴的作用,叫那些荆襄大族们看到,不臣服于大齐帝国的下场是什么。

“陛下,蔡瑁已诛,水营也夺下了,现在我们怎么做?”太史慈兴奋的问道。

“这还用么,大军给朕攻下旱营,直取襄阳!”

袁方豪言一喝,鹰目一转,射向北面的曹军旱营。

越过旱营,襄阳已在初升旭日的照耀之下。

成千上万的齐军,相继过河,不到半日的时间,便有十五万人过河。

袁方御驾过河,将自己的御帐,安在了南营水营,将象征皇帝尊严的伞盖,高高的树在了北岸。

夺取水营未久,袁方便趁着这股劲,下令汹汹如如潮的齐军,以高昂的斗志,向着旱营直杀而去。

而旱营之中,眼见齐军轻易渡江河,轻松的将自己的兵马击溃,不可思议的夺取了水营,曹操的斗志,几乎已被摧残一空。(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七章 破襄阳,遇奇阵

“连汉水天险,竟然都挡不住这袁贼,怎么会这样?”

曹操望着失陷的水营,望着遍岸飘扬的齐国战旗,望着山呼海啸,向着旱营扑来的齐军兵潮,整个人都茫然呆滞,失去了分寸。

速破宛城,袁方靠得是奇兵战象。

攻陷新野,袁方靠的则是迷雾中的一箭,射杀了曹仁。

而今,偷渡汉水天险,袁方竟然是用藤甲兵,神不知鬼不觉的攻陷了南岸。

每一战,袁方都极尽出奇,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夺取了胜利,这般用兵的手段,已经是不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恐怖,可怕,超出凡人的思维范筹。

刹那间,曹操那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只剩下这样对袁方的认知。

“主公,旱营是守不住了,水旱二营一失,襄阳也势必难守,趁着全军还未溃,速速全师撤往江陵吧。”

庞统急促的大叫声,把曹操从惊魂失神中,终于给叫醒。

曹操浑身打了个冷战,抬头看了一眼汹涌的齐军,回头再看一眼,身后依稀可见的襄阳城廓。

犹豫片刻,权衡片刻,曹操长叹一声,万般无奈的咬牙叹道:“罢了,全军速退,速速南下撤往江陵吧。”

说罢,曹操翻身上马,在典韦的护送下,仓皇的奔出了大营。

曹操也是别无选择,襄阳水师覆灭,袁方二十几万大军渡过汉水,他若还不弃城而走。就要全师被围在襄阳之中。

那时,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若退守江陵,他就可以背靠长江,仗着江陵水军,或许还有翻盘的希望。

况且,曹操此前已有所防备,命次子曹丕,将襄阳中的家眷,文武官吏的家属,以及庞蔡等襄阳附近的大族。统统都先行迁往了江陵。

正是如此。曹操才能放qì

襄阳,被迫撤往江陵。

数万惶惶的曹军,很快南逃而去。

……

天光大亮之时,大齐帝国的战旗。就已经插在了旱营上空。

袁方坐胯赤兔。跟随着大齐的兵潮。步出旱营,举目远望,襄阳已近在眼前。

“襄阳。你终于就在朕眼前了。”袁方望着巍巍襄阳,不禁发出了感慨。

他身为穿越者,熟知历史,自然知dào

襄阳的重yào

性。

襄阳一城,与北岸樊城,隔汉水相望,西南方向有山地为屏障,自春秋之时,楚国便在此筑城。

而这襄阳城,更处于南阳盆地的南端,向北可威胁宛城,直逼中原。

由襄阳城向南,则可攻取江陵,截断长江,并顺流而下,威胁江东。

从襄阳向西,则可通过汉中,联络西北雍凉;若向东,可通过汉水,直取吴会。

袁方更是记得,曾经lì

史中,南宋跟蒙元对抗了数十年,正是因为被蒙军攻破了襄阳,才导致整个江汉防线瓦解,最终被蒙元灭国。

而曾经的三国历史中,关羽也是尽起荆州之兵,想要攻下襄樊,全据荆州,方才被吕蒙白衣渡江,袭了江陵。

荆州之地,襄阳、江陵和夏口,为三大重镇,构成了一个铁三角。

而襄阳则是这个铁三角,最重yào

的一端,夺取了襄阳,整个荆州,就可以说已经拿下一半。

“报,启禀陛下,曹操已弃守襄阳,率全军逃往江陵。”斥候飞马来报。

袁方精神一振,奇道:“襄阳重镇,曹操就这般轻易弃了?”

一旁郭嘉却笑道:“襄阳水师已覆没,曹操失去了制水权,无法阻挡我们大军过河,死守襄阳,只会被我们的优势兵力围困于城中,他这也是没办法。”

“曹操倒也是真够果duàn

,苦心经营襄阳这么多年,还真舍得割肉。”

袁方冷笑一声,方天画戟向着襄阳一指,“曹操把襄阳拱手相送,这份大礼,朕岂能不收,走吧,随朕入城。”

袁方纵马如风,直入襄阳。

午后时分,襄阳城,这座荆州的州治,江汉战略重镇,就此插上大齐帝国的战旗。

不战而下襄阳后,袁方并未急于率军南下,去追击曹操。

首先,曹操是主动撤tuì

,也没有辎重和家眷的拖累,逃跑的速度必定不慢。

其次,袁方先行过河,基本都是步军,四五万的骑兵还在北岸,等着第二批的运输。

没有足够的铁骑,想要追上狂逃的曹操,自然机会不大。

第三点,则是因为襄阳不同宛城和新野,此地乃荆州州治所在,袁方必须要稍作停留,做一下安抚人心的工作。

同时,从宛城到新野,再从新野到襄阳,袁方的南征之战进兵神速,战线拉得太长,粮草运输已经有点跟不上进兵的速度。

而曹操临逃之时,又放火把襄阳的屯粮,烧了个干净,所以袁方也得等到大批粮草运抵襄阳,无后勤之忧时,才能继xù

举兵,南取江陵。

……

屯兵襄阳一日,袁方召襄阳附近的世族豪强名士,前来御前拜见。

谁料,只有冯、习等几个荆州次等大族的家主和族中名士,前来临时行宫拜见,其余蒯黄庞蔡四大家族,无一人前来拜见。

袁方恼火,派人一去打听,才得知蒯庞蔡三大家族,早在袁方进占襄阳之前,就被曹操举族迁往了江陵。

唯有那黄家,虽然没有为曹操出仕,也没有跟曹操南迁江陵,其家主黄承彦,却也没前来参拜他这个大齐皇帝。

“黄承彦,就是曾经lì

史中,那我徒弟诸葛亮的老丈人么……”

袁方思绪翻转,沉吟片刻。遂叫备马出城,趁着骑兵未集,粮草未至之前,径直前往襄阳城北的黄家造访。

黄承彦乃荆襄名士,又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黄家家主,更难能可贵的是,黄家一直都没有支持曹操。

既然如此,袁方当然要趁着这空闲,去会一会那黄承彦,说服这位黄家家主。站出来支持效忠于他。如此一来,也算起了个榜样作用,有利于袁方收取襄阳人心,瓦解曹操在荆州的根基。

袁方率百余义从铁骑。由襄阳城出。在向导的指引下。直奔西南荆山脚下的黄家庄而去。

今袁方只差一步,就能突pò

至易髓境界,放眼天下。也只有枪祖童渊和吕布能威胁得到他,自然没什么忌惮,只带一百义从随行足矣。

疾行如风,午后时分,袁方来到了黄家庄。

举目一扫,却见黄家庄庄门已破,庄中烟火四起,进入庄中一看,竟是遍地尸骸,一片狼藉,仿佛被盗匪洗劫过似的。

“黄家乃荆襄大族,哪路的盗匪,竟然能动得了黄家?”

袁方心中生疑,便叫义从散开,四下寻找活口。

未久,义从寻到一中藏于房中的庄丁,将之带到御前,袁方便质问那庄丁,黄家发生了什么。

“回陛下,昨日时,那曹丕喝得醉熏熏的,带着兵马来到庄中,亲自向我家主公提亲,想要求娶我家小姐,结果被主公拒绝。那曹丕又要我黄家,跟着他们迁往江陵,我家主人也给拒绝。那曹丕就恼羞成怒,大开杀戒,我们黄家才会变成这样。”

曹丕?

袁方立时明白了几分,又问道:“那黄公和你家小姐呢?”

“主人和小姐在几个庄丁的护送下,逃出了庄外,往西边荆山那边去了,庄里其余人,死的死,逃得逃……”

不得那庄丁说完,袁方已拨马转身,奔出庄外,根据那庄丁所说,向西面方向寻去。

黄承彦拒绝了曹家联姻,又拒绝随曹操南迁,又被曹丕杀成这样,黄家已成曹操死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袁方自然尽lì

要救下黄家父女。

不过,曹丕可是带着兵马前来,黄家父女不过普通人,焉能逃得过其魔掌,只怕现在已凶多吉少。

一路向西面奔行,沿途到处是尸体,多是黄家男女,偶尔也可以看到曹军士卒的身影。

袁方正自提心时,突然间,前面一座巨大的建筑,挡住了他的去路。

准确来说,不是什么建筑,而是数不清的乱石,所堆成的一座幅员巨大的石阵。

远远观望,但见这石阵雾气缭绕,杀气冲天,隐隐更听得风声鹤唳,颇有几分阴森神mì



左右义从看着这石阵,皆是暗暗皱眉,多有忌惮。

“这片乱石是怎么回事?”袁方把把黄家庄丁叫过来,画戟指着询问道。

“我家主人精通奇门遁甲,小的曾听说早些年时,主人在此布下一石阵,名叫‘八阵图’,还传闻此阵反复八门,按遁甲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布,每日每时,变化无端。主人还说,此阵可抵十万精兵,若是黄家遇到危难,走投无路之时,可往这阵中暂避。”

八阵图!

那玩意儿,不是应该是历史上,诸葛亮所创么?

袁方甚觉惊奇,但转念又一想,历史上,诸葛亮曾娶了黄家小姐,有传闻说这黄月英聪明绝顶,也精通奇门遁甲,兵器制造之极,或许,诸葛亮的八阵图,乃是从黄月英这里学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转眼间,袁方又想起当日涪城之中,残兵的那个八门遁甲之阵,跟眼前这八阵图,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袁方放眼一扫,却发xiàn

,这八阵图明显要比八门遁甲之阵要高明许多,变化更为莫测。

也许就如那庄丁所说,黄家父女被曹丕所追杀,并没有死,而是避入了这石阵之中。

“这八阵图确实精妙,只可惜,任何的阵法,对朕来说,都是无用的,透视瞳,给我开吧。”

念头一声,左眼透视瞳,骤然开启。

目光一扫,什么乱石,什么烟雾,统统都被穿透,阵中的一切,都被袁方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冤家路窄啊,原来他也在。”袁方冷笑一声,眼眸中,丝丝杀机已燃。(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八阵图中显神威(三更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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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层层的迷雾,还有那一堆堆的乱石,袁方清楚的看清了八阵图中的情况。

袁方看到,曹丕和他十几名亲兵,都被困在了阵中,正焦虑茫然的四下瞎转悠,怎么都无法出阵。

袁方还看到,曹丕的身边,有一员虎熊大将跟随,那个人,正是许褚。

曹丕此等土鸡瓦解,根本连他一招也挡不过,唯有许褚,还凑合着能跟自己过几招。

袁方没想到,能在八阵图中,撞上死敌曹操的儿子,还有许褚这个屡翻交手之敌。

除了曹丕之外,袁方还看到,在八阵的深处,黄家父女正相携而立,周围护着几名黄家家兵。

事实已然明了,曹丕追杀至此,却被黄家父女引入八阵图内,他不通阵法,反被困在了其中。

“走吧,入阵。”袁方翻身下马,便欲入石阵。

跟随的法正,却眉头一皱,忙道:“陛下且慢,以臣之见,此阵乃是按奇门遁甲所布,不可轻易而入,一旦入错了阵门,很有可能就被陷进去,很难找到出路。”

“那依孝直之见,朕当从何门而入。”袁方停下脚步,想看看法正对这八阵的判断。

法正沉吟不语,盯着眼前雾气弥漫的石阵,眉头深皱,思绪飞转。

沉默半晌,法正眼眸一亮,手往石阵左首一指:“当从开门先入。”

话音尚未落时。法正神色蓦又一变。

“不对,不能从开门入,当从生门入。”法正忽又改了口,手指向了右首的生门。

这改口的话才刚出口,法正脸色又是一变,急摇头道:“不对不对,生门也不对,不能从生门入。”

法正一会一个变,左右那些义从亲卫们,都听得是迷糊了头。

“孝直。我们到底应该从哪一门入?”袁方催问道。

“这……”法正死死盯着石阵。脸色愈发凝重。

半晌后,法正却才叹息一声,苦着脸道:“此阵果然是四时变化,精妙莫测。前一刻还能从开门入。下一刻就变成了生门。再下一刻又不知变成了哪一门,实在是让人无法琢磨,臣一时半会间。竟也摸不清这八阵图的门道。”

果然,这八阵图不愧为阵法之王,纵然是法正这样的绝顶谋士,竟也无法看穿。

其实袁方也看不通,或者说,他根本就不需yào

看通。

透视瞳一开,什么迷雾,什么变化,在他的透视能力之下,统统都是浮云。

“既然孝直也看不透此阵,那就跟着朕走吧。”袁方淡淡一笑,转身提戟,径往死门而去。

法正大惊,急道:“陛下,那可是死门啊,自古破奇门遁甲之阵,焉有从死门而入的道理。”

“孝直你难道没听说过,置之死地而后生吗,朕偏要从这死门而入。”袁方也不回头,说话间,已是大步从死门入阵。

法正无奈,只得咬了咬牙,带着半数的义从,硬着头皮,跟随着袁方进入了八阵图中。

入阵的袁方,透视瞳时刻打开,将八阵图的四时变化,看得清清楚楚,随时随地改变行进方向,一步步的向着石阵的中央处而去。

在那八阵的中央,大约有一处七八丈的空地,曹丕和许褚,还有他们十几名亲兵,都被困在了那里。

袁方一路都从容自若,没有半步的迟疑,竟似把这八阵图,早就了然于胸。

“看陛下这样子,竟似对这八阵图一清二楚,难道陛下竟然也精研过奇门遁甲不成?”

法正见势,不由大为惊奇,心中暗自揣测。

他是越想越奇,心中实在是按捺不住,便忍不住道:“臣实在没想到,陛下不但智谋不凡,武道盖世,竟然对奇门阵法也精熟。”

“朕只是闲暇无事,偶尔翻看过几次而已。”袁方随口编了个理由。

袁方这无心之间,随口就这么一说,法正却是形容骇变,心中深受震撼。

“我曾精研奇门遁甲多年,自问也只是初窥门径,只摸到了皮毛而已,没想到,陛下只是偶尔翻看,竟就领悟其中精髓,陛下这份学习的天赋,实在是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跟在身后的法正,却是震撼难当,望向袁方的眼神中,更添几分深深的敬服。

背对的袁方,却没功夫感受法正的敬吧,透视瞳始终注视着前方。

终于,穿过最后几道石堆,阵中空地就在眼前,袁方甚至已能清楚的听到,曹丕一众人等的对话。

“黄承彦,你这个老匹夫,我曹丕肯娶你女儿,那是我曹家给你面子,你不识抬举,竟然敢设陷阱,把本公子困在这破石阵中,我父知dào

了,很快就会发兵把你黄家一族灭尽。”

八阵图阵中的空地上,曹丕歇厮底里,恼火万分的大骂道。

回应他的,只有阵阵空荡的回音。

眼见曹丕大骂不休,甚失风范,许褚忍不住低声劝道:“二公子,我们已被困在这阵中有两天,为今之计,想方设法脱困才是上策,二公子就不要再骂那黄承彦了。”

被许褚这么一劝,曹丕却才稍稍平伏怒气,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巴。

许褚遂深吸一口气,高声道:“黄老先生,前日之事,乃是因我家公子酒醉,一时冲动才对你们多有冒犯,许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还请黄老先生胸怀大度,放我们出这石阵。”

话音方落,曹丕脸色已勃然变色,冲着许褚吼道:“许仲康,谁准你向那老匹夫道歉相求了。”

“可是公子。前日之事,我们做得确实是有些过了。”许褚皱着眉头道。

“哪里过了,一点都不过!”

曹丕声色愈厉,怒道:“我曹丕要娶他黄家那个相貌丑陋的女儿,已经是给足了他黄家面子,那老匹夫竟然还敢拒绝。今父亲让他黄家迁往江陵,老匹夫又拒绝,分明是想投靠那袁贼,若如此,他黄家就是我们曹家的死敌。我杀那老匹夫。乃是天经地义!”

眼见曹丕几近狂怒,许褚也无话可说,只得默然不语。

压制许褚的反对,曹丕又扯起嗓门。大吼道:“黄承彦。你个老匹夫给我听着。本公子最后一次警告你,你现在打开这石阵,请我们出去。本公子还可以考lǜ

饶你一条狗命,你若还不识相,待我父大军一到,本公子必把你黄家夷为平地。”

狂傲的警告声方落,中央空地的另一头,已传来一声讽刺的冷笑。

“曹操也算是个枭雄,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在此丢人现眼。”

讽刺的笑声中,袁方一众,步入了中央空地。

“袁……袁方!”许褚曾几番交手,一眼就认出袁方,竟是脱口一声惊呼。

左右那些曹军士卒,眼见大齐皇帝出现,无不是惊得形容骇变,两腿瞬间发软。

而原本狂傲的曹丕,一听许褚道出袁方之名,也是脸色骤变,心中大惊,下意识的就往许褚身后一退。

“尔等都留在这里,朕要亲手收拾曹丕这小子。”袁方战戟一横,下令道。

“陛下,那曹丕虽不足虑,但许褚却是个厉害对手,且他麾下尚有十余甲兵,陛下只身过去,岂不涉险。”法正忙是劝道。

袁方淡淡一笑,傲然道:“以朕现在武道,一个许褚,再加上十几名土鸡瓦狗之卒,难道就能威胁到朕么,笑话!”

法正一愣,方才猛然想起,自己眼前的这位大齐皇帝,可是已拥有练脏后期武道。

当初剑门关一役,袁方以一己之力,压倒典韦和许褚联手,以他武道强悍如斯,许褚和区区十几名小卒,又焉能伤得到他。

至于那曹丕,多不多他一个,更是没有任何影响。

“陛下,莫非是想逼降那许褚不成?”

法正知袁方求贤若渴,曾几番赞赏过许褚武道,今要只身上前面对,便猜测袁方有收降许褚之心。

“知朕者,孝直也。”袁方承shòu了他的猜测。

许褚拥有练脏中期的武道,是不可多得的悍将,袁方当然想收为己用。

曾经的许褚,虽然是曹操的死忠,但那也是因为归顺曹操较早,追随多年才培养出的忠心。

而今的许褚,投奔曹操不过数载,对曹操的忠心远还没那么深,此时收降他,也未尝没有可能。

法正便不再劝说,却又问道:“若是那许褚不肯归降,陛下打算如何?”

“他若不降,朕便将他和曹丕,一并诛杀。”

袁方的回答斩钉截铁,他虽爱许褚之才,但许褚若不归降,那就是敌人。

对待敌人,哪怕你有天大的才华,袁方也绝不会手软。,

言罢,袁方提戟徐徐上前。

那一人一戟,穿过阵中央空地,众目睽睽之下,直抵曹丕一众眼前数步。

许褚顿生警觉,急是横刀而立,挡于曹丕身前。

“他竟然敢只身上前,这份胆量,当真是非常人可及……”

虽为敌人,许褚的心中,却也不得不暗生敬意。

但旋即,许褚却意识到,袁方之所以敢只身上前,并非仅仅是胆量,更是因为他的自信。

自信可以一己之力,杀尽他和他的这些手下,还有身后的曹丕。

想到这些,许褚不禁有些想要苦涩的无奈。

神思间,袁方已步上前来,那刀锋似的目光,将许褚一众扫了一遍。

瞬息之间,许褚忽然感到如芒在背,就像是那双锋利的眼光,竟将他的内心深处的思想窥破一般,直让他从脚底生出一股寒意。

而躲在他身后的曹丕,却大叫道:“许褚,你还在等什么,这袁贼敢自己上前,是他自寻死路,你还不快动手给我杀了他!”(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九章 虎痴,你可敢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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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你给我闭嘴吧!”许褚浓眉一凝,厉声喝道。

本是气势狰狞的曹丕,万没有想到,许褚这个臣下,竟然敢公然喝斥他这个主子,而且还敢叫他“闭嘴”。

“许褚,你竟——”

“二公子,他的武道深不可测,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曹丕涌到嘴边的怒火,给许褚这沉声一言,瞬间便压了下去。

许褚那是什么人,那是武道可与典韦相比,在曹营中号为双雄之一的武道高手。

连许褚这样的高手,都对袁方如此忌惮,更亲口承认不敌袁方。

而且,还说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是袁方的对手。

曹丕闭嘴,心中立时就慌了。

袁方却连曹丕正眼都不看一下,只看着许褚,欣赏的点了点头,“许褚,你倒是很清楚谁强谁弱。”

许褚心神强行按定,将手战刀一横,大声道:“袁方,你果然够胆色,敢只身上前,莫非是想与许某决一死战不成。”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淡淡道:“朕要诛灭你们,只是举手之间的事,不过朕很欣赏你许康,所以才亲自上前跟你对话,就是想劝说你归顺于朕。”

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来意。

曹丕身形一震,立kè

警觉的盯向了许褚。

“归顺于你?哼。”许褚冷笑了一声,似乎在讽刺着袁方小看了他的忠义。

袁方也不急。只缓缓道:“朕已一统北方,今率二十多万大军南下,兵锋所向无dí

,曹操是节节败退,覆灭之局已定,难道,你还想为曹家陪葬不成?”

听得此言,许褚就像是被触动了某根神经一般,心头顿时一震。

许褚虽乃武将,但却不是不知大势的匹夫。对于当今天下的形势。岂能没有自己的认知。

今襄阳已失,曹操在一月之间,就失去了荆州北部,面对袁方这般锐不可挡的兵锋。真的还有翻盘的希望吗?

许褚不止一次。都曾这样问过自己。

见得许褚表情变化不定。袁方大声道:“朕也不跟你拐弯抹角,眼下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归顺于朕。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只要你有足够的本事,要多少朕就给你多少。而另一条路,就是为曹操,还有他这个外强中干的儿子,继xù

愚忠下去,成为朕的戟下之鬼。是生是死,许仲康,你可想清楚了。”

话说间,袁方的戟锋已然亮出。

袁方固然欣赏许褚的勇武,但对于身为帝国皇帝的他来说,欣赏并不代表就是仁慈。

如果许褚敢说一个不字,他手中的画戟绝不会有一丝犹豫。

许褚,一时沉默。

降?还是不降?

他许褚原本为汝南豪强,先前因汝南乃曹操的地盘,许褚因是欣赏曹操,又顾及到许氏一族在汝南的利益,方才会选择投奔曹操。

今曹操却全然不顾许家的利益,为了所谓的大局,将汝南等豫州诸郡很干脆的放qì

,把防线收缩至了南阳一线。

曹操此举,就等于把许褚置于背景离乡的境地,严重的损害了许家在汝南的地位。

种种羁绊,许褚不得不顾忌。

而眼前这武艺绝顶,智谋双全的大齐帝王,无论胆识与谋略,乃至气度,都乃不世出的人物。

追随于这样的雄主,扬名天下,成就不世之功,哪个英雄豪杰不想。

想到这些,许褚的心不禁又在动摇,一时间,竟是犹豫徘徊,久久不决。

横戟而立的袁方,冷冷道:“大丈夫行事当雷厉风行,降与不降痛快一些,何必这般磨磨矶矶。”

许褚眉头一凝,身形又是一震。

身后,曹丕见得许褚竟生动摇之意,不禁惊怒,急是肃厉喝道:“许褚,我曹家对你恩重如山,莫非你为此贼所惑,竟想背叛我曹家不成?”

曹丕这声嘶力竭的一喝,立时把许褚喝醒,原本动摇的表情,骤然决毅起来。

战刀一横,许褚瞪向袁方,厉声道:“曹公待我不薄,我许褚岂能背弃,今日我就算拼上性命,也誓要保护二公子。”

不战而降,有损于许褚的声名。

况且,他若是一降,曹丕必死无疑,对许褚声名更损。

所以,就算许褚看曹丕不爽,但为了自己的名声,也要誓死一战。

“想保住曹丕的人头,许仲康,你以为,你有这个本事吗?”袁方鹰目如刃,神情语气中,涌动着霸绝之气。

许褚神色一变,豪气立时被袁方的霸气压制了下去,他很清楚,以袁方的实力,就算他倾尽全力,也必败无疑。

无论是他降与不降,曹丕都得死。

一时间,许褚暗暗咬牙,紧握刀柄的手掌,已浸出一层汗来,不知如何回应。

这时,袁方却又道:“念在你一腔豪气,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许褚,你可敢与朕打一个赌吗?”

“赌什么?”许褚狐疑道。

“十招之内,朕若不能败你,便敞开一条大道,放你和曹丕走人。十招之内,朕若胜你,你就必须要即刻归降,而且,朕依然会放曹丕一条生路。”

袁方神色傲然,言语自信之极。

曹丕此贼,没什么雄才大略,更没有文武之才,其实也就跟袁尚袁谭之流相差无几。

幸运的是,历史上的这小子,有曹操这样厉害的爹,又极善玩弄阴谋诡计,才能继承曹操的王位,逼迫汉帝让位。建立魏国。

可惜,当上皇帝的曹丕,先是严逼几个弟弟,再又对蜀吴连年用兵,屡次的失败,当了几年皇帝,基本没有什么拿得出的军政功绩。

这样一个家伙,袁方杀与不杀,现在杀与将来杀,根本无关大局。若能用其换得许褚这样一员猛将归降。倒也值了。

所以,袁方才会提出这样的赌约。

曹丕那本是底虚的神情,立时闪现几分希望,心道:“这个袁贼。太过狂妄。他就算武道了得。除非许褚故yì

相让,他又焉能在十招之内击败许褚,哼。他这赌约,正好可让我脱困。”

念及于此,曹丕便大声道:“袁方,你可要说话算话,许仲康,你就拿出真本事来,跟他拼力一战。”

曹丕想替许褚做决定,袁方却无视于他,只将目光盯向许褚。

而袁方的这狂妄与自信,在许褚听来,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许褚怒了。

他虽知袁方武道了得,自己非是敌手,但他却不信,自己连袁方十招也接不下。

“怎么,许褚,你号称虎痴,莫非你连撑过朕十招的底气都没有,难不成要让朕再让你几招不成。”

袁方一声冷笑,给许褚的怒焰上又浇了一把油。

许褚彻底被击怒了,厉声道:“袁方,你休得狂妄,许某就跟你一赌便是,我就不信你十招就能赢我。”

惜名者,必有其软肋,许褚果然中了袁方激将之计。

“很好,朕没看错你,难得你许褚有这般勇气,还等什么,出招吧。”

袁方一声傲笑,方天画戟反而往怀中一抱,竟是不做起招的准bèi

,俨然根本不将许褚放在眼中的样子。

袁方的这份自信与从容,愈发的让许褚感觉到刺激,尊严被刺痛,心中的怒火熊熊而生。

那滚滚而生的杀气,直令左右部众,就连身后的曹丕都感到畏惧。

他知dào

,接下来二人间的交手,将是一场超出想象的高手对决,其凶险程度远非他们所以想象。

曹丕却是巴不得,这场比试早点结束,因为袁论许褚胜与败,他就都能逃过这一劫。

一众敌卒,本能的都退后开来,生恐被二人的刃锋波及。

八阵图的中央,两人相隔数步而立,猎猎的杀气在疯狂的四散而开。

许褚紧握战刀,脸色阴沉,万般警觉。

袁方却怀抱着画戟,昂首而立,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就那么闲然从容的看着对手。

一张一弛,二人的气势截然不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袁方那分轻松自信的笑容,如同刀刃一样,无情的在刺痛着许褚的自尊心。

忍无可忍!

“看招吧——”

暴喝一声,许褚身形一纵,如电光一般射出。

他破风而出杀向袁方,手中那一柄战刀,寒光掠影,卷着流月般的光芒,瞬间横扫而至。

几乎在一个呼吸间,许褚已杀至近前,手中战刀当胸斩向袁方。

观战的敌我双方之兵,尽皆屏住了住呼,他们惊奇的发xiàn

,袁方竟没有一丁点出手的征兆,仿佛为许褚的气势震住了一般。

就在那刀锋袭至前的瞬间,猛间袁方身形一动,肉眼尚未看清他如何动作时,原本怀抱的方天画戟,竟已拦腰斩向许褚。

后发而先至,那刀势竟快到先一步斩中许褚。

许褚心中大骇,万没想到袁方身法如此之快,不及多想之下,急是刀势一转,斜向架挡而去。

凛烈之极的刀锋,挟着许褚生平所未见的狂力,如流虹般袭至。

哐~~

一声裂空般的巨响,飞溅出的火星,竟将许褚的手背灼痛。

瞬间,许褚更觉绵绵如长河般的力道,一瞬之间尽数灌入他的体内,如无数沾水的鞭子,一起抽打着他的五脏六腑,翻滚的气血更是难以克制。

一招交手,不但后发而先至,而且那凶悍之极的力道,竟将他震得这般地步。

此时的许褚,剧痛之余,心中更是瞬间为前所未有的震骇所填满,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袁方,实力竟然又有极大提升。

似乎,只差一步,就要冲上易髓。(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章 神威伏虎

转身的袁方,却依旧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先前的那一交手,根本未受震荡一般。

“此人的武学天赋,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匪夷所思……”

许褚心中骇然,所有的怒意与信心,这一刀之间已被砍去了一半。

“让你一个先手,现在该朕出第二招了,小心吧。”

话音未落,袁方已如电光射出,那巍巍如青松般的身躯,眨眼间就袭至许褚跟前。

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方天画戟,呼啸而出,挟着汹涌如怒涛一般的力道,当头劈至。

戟锋未至,那令人窒息的压迫之力,已是铺天盖地的撞至,只压迫得许褚心神迟滞,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褚深知这一戟凶险之极,他只能强镇住翻滚的气血,大吼一声,倾尽全力的举刀相挡。

吭~~

轰鸣声中,戟与刀轰然相撞。

瞬息之间,天崩地裂般的巨力,如决堤的狂潮一般,源源不断的冲击而下,狂涌向许褚的身体。

许褚只觉五内欲裂,口中鲜血浸涌,双臂更是支撑不住,生生的屈将下来。

那寒光凛凛的戟锋,已是压至了头盔,只消再下移寸许,许褚的脑壳便将被斩开。

许褚也顾不得内脏之痛,拼尽全力,才将袁方这一重戟勉强荡开。

“我就不信,连你十招也抗不住,我许褚的威名何在!”

怒极之下,许褚陡然间一声暴雷般的怒啸。眼眸充血,双臂青筋爆涨,仿佛要炸裂一般。

被激怒的许褚,强行拔升身体潜能,不惜以身体损伤为代价,将武道超越自身极限,进入了暴走状态。

许褚的武道,顷刻间拔至练脏后期!

狂啸声中,许褚的战刀,卷着毁天灭地之势。如惊涛骇浪一般。四面八方的轰向袁方。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暴走又如何,就算你暴走后的战力,也不过只与我常态下的战力相当而已。

“洞察瞳。双臂倍化。皮膜硬化。统统给我开启!”

袁方念头骤生,钢铁般的意志催动之下,三大生化突变的异能。刹那间统统开启。

左眼洞察瞳浮现,那许褚疾风般的招式,统统都被解析,放慢在脑海之中。

皮膜硬化,坚实如磐石的皮膜,转眼已护住心脏等诸处要害。

两条臂膀变粗一倍,力道倍增。

三大生化之能同时开启,在这短短的瞬间,袁方等于将自己的武道,从练脏后期,提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许褚,就让你看看朕的实力有多强!”

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拔至易髓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正面迎击而上。

那是恐怖的一击,那是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吭吭吭!

瞬息间,袁方与许褚走过三招。

袁方银河坠落般的力道,结结实实的轰落。

许褚虎口震裂,双臂在前所未有的巨力轰击下,咔咔作响,几欲崩裂一般,甚至内部数条肌内已是撕裂,青筋也跟着崩断。

胸中,五脏六腑更是剧痛,数处被这巨力所震伤。

“易髓?他又一次不用身体激发潜能,就将武道拔升至了易髓,他到底是学得什么武道?”

许褚惊诧错愕,匪夷所思。

瞬息间,许褚狂暴的攻势,便被袁方轻松压制下去。

袁方却精神大作,战意更烈,一声雄狮般的狂啸,又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直接扑向了许褚。

眼见形势紧迫,许褚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只能用尽生平之力,举刀相挡。

“许褚,这才是朕的真zhèng

实力!”

厉啸声中,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有提升,竟在易髓的基础上,再度拔升,顷刻间,拔至半步武圣的境界。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dà

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霸绝天下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pò

极限。

半步武圣,只差半步,就能达到武圣的实力。

在圣者眼中,什么锻骨,什么练脏,统统都是肉体凡胎,不堪一击!

许褚区区练脏后期的武力,又岂在袁方眼中。

现在,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将全部的实力拿出,要在十招之内击败许褚。

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许褚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许褚之胆。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刀再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许褚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血溅,胸中气血翻滚如潮,五脏欲碎,张口便狂喷一股鲜血。

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许褚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才六招,他只用了六招,竟将我震到吐血!?”

交手瞬间,许褚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还没结束。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方天画戟一戟,挟着毁天灭地的招式,强行破开许褚的枪式,四面八方的袭至。

第七招,第八招,第九招……

三招再过,许褚连喷数口鲜血,已是被杀得手忙脚乱,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破绽已出。

袁方剑眉一凝,洞察瞳窥破许褚防御破绽。那明晃晃的戟锋。穿透许褚的防御,已如一轮弯月一般,呼啸着斩向他的脖颈。

一连串的狂攻,已将许褚刀锋震开。此时的他。根本就不及再回刀相挡。

眼看着刀锋袭至。许褚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却只能引颈受戮。

“此贼武道竟这么强?这怎么可能,莫非是许褚那厮。想要归降袁贼,故yì

不出全力不成?”

曹丕眼见许褚落尽下风,心中不禁生疑。

他眼见袁方全力攻向许褚,根本当他不存zài

一般,脑海之中,突然间迸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趁着袁方全力攻击许褚,背后空档大开之际,何不趁机出手,一举将之击杀!

“我身为次子,根本就没有继承父亲基业的机会,今若能击杀袁方,立下不世之功,必能威望大增,彻底压倒大哥,让父亲选我做继承人……”

机不可失,焉能错过!

曹丕念头一生,毫不犹豫,蓦然拔剑纵出,直取袁方背心而去。

“二公子,休要出手!”

正面朝向他的许褚,眼见曹丕违约出,不由脱口惊叫。

“袁贼,去死吧——”

曹丕却不顾不管,狂傲的大喝一声,一柄利剑疾刺而出,卷着血色尾迹,径刺向袁方后背。

千钧一发!

袁方的嘴角,掠过一道冷绝之色。

雷霆般的瞬息间,袁方决心早下,根本没有犹豫,手中的画戟,依旧去势不减,毫无退缩的向着许褚扫去。

那呼啸而至的戟锋,却停在了他颈前咫尺间,呼啸而过的劲风,如刀子一切扫刮得他皮肤隐隐作痛。

铛!

一声清脆的闷响,曹丕手中长剑之锋,斩破了袁方的铠甲,却没能斩破他的身体,竟仿佛撞上了厚铁板一般,竟被生生的弹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竟然没有刺穿他的身体,难道……”

曹丕眼珠睁得斗大,仿佛见到了鬼一般,瞬息间,他才猛然想起,许褚等人曾提到过,袁方练就了金刚不破之功。

此前,他一直不相信,这世上有此奇功。

直到这一刻。

身影一动,就在曹丕还没看清,袁方如何出招时,他的胸前已被重重踢了一脚。

一击之下,曹丕一声惨叫,身体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阵中边缘的石堆上。

“就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想偷袭朕。”袁方一声冷笑。

绝望的许褚,已是陷入无尽的震惊中,震惊于袁方竟然没要他的命,更震惊于曹丕不守信约,竟然出手偷袭袁方。

转眼间,袁方即已撤了方天画戟,当许褚从那生死的惊险中回过神时,袁方已然恢复了怀抱画戟,闲然而立的姿势。

“十招已过,许褚,你服还是不服。”

袁方就那么一身从容,刀刃的眼眸注视着他,言语之中尽是自信与傲然。

死里逃生的许褚,此时对胸中的痛苦已没什么感觉,他的精神全为惊骇与唏嘘所占据。

此刻,他所有的自信,已然被袁方那威不可挡的十招击碎,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真的是连对方十戟都抗不住。

眼前这大齐之皇,武道之高,竟已达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既然有约在先,今已战败,焉能不守信约。

“陛下武艺超群,许某甘拜下风。”黯然许久,许褚终于不情愿的承认了失败。

说罢,他步履艰难的走到袁方跟前,单膝伏地,拱手道:“许褚愿赌服输,今愿归降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一章 黄家父女震惊

许褚倒也是守信之辈,输了就是输了,所有的顾虑都只能抛在脑后,甘心情愿的向袁方投降。

许褚这么一降,其余十几名曹卒,也只能纷纷伏地,向着袁方请降。

能逼得许褚归降,袁方心中的那种成就感,自比赢得一场胜利还要强烈。

想着自己麾下又添一员练脏良将,袁方兴奋得不禁是哈哈大笑。

“得仲康这员大将,朕澄清天下,更添几分胜算,仲康快快请起。”

袁方忙大笑着上前,亲手将许褚扶起,对他是大加的抚慰赏识。

此时方一归降,袁方便一改先前帝王的傲意,对他是礼待有加,这让许褚落寞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一些。

而中央空地的那一头,法正等一众随从,在亲眼目睹了这惊天一战后,一个个都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袁方以半步武圣之力,十招之内击败许褚这样的凶悍武者,如此不可思议的武道,已是深深的震撼了他们。

而法正原还以为,那许褚不归肯降,自家天子打算取其性命。

然而转眼之间,却又见到许褚伏地而跪,一副屈服的样子,袁方对其说笑抚慰。

法正等人无不是面露惊奇之色,心中都在为袁方的气度和魅力所折服……

在众人惊奇敬佩的目光注视下,袁方的目光,转向了几步之外,扶着乱石堆挣扎痛苦的曹丕。

此刻,这位曹家二公子。竟被袁方一脚踢断了胸前几根肋骨,又恨又怕,连走路的力qì

都没有。

“二公子,我与陛下有约在先,要单打独斗,你为何要出手偷袭陛下?”许褚走上前来,阴着脸质问曹丕。

曹丕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惭色,脸色也跟着一红。

紧接着,他却把惭愧强行按下。瞪着许褚怒道:“你想背叛我父亲。投降那厮,就不出全力比试,想故yì

输给那厮,好顺理成章的降敌。你以为我不知你的想法么。我岂能叫你如愿!”

曹丕。竟然在怀疑,许褚想要投降袁方,所以故yì

不出全力。

听得这话。许褚立时感到一阵彻骨的心寒,眉头一皱,虎目涌现怒意。

他许褚,为了全力跟袁方一战,不惜催动暴走,自损双臂筋肉。

这十招间,他更被袁方斩得遍体鳞伤,内脏更是接连受到重创。

可以说,他许褚自出山以来,从未如今日这般拼命,更从未曾受到如此创伤。

拼尽全力,不惜受伤,为的就是能撑过这十招。

可谁想,许褚的一腔热血,竟被曹丕视为,不肯出全力,有意想降袁方!

“曹丕,你——”许褚悲愤之下,怒瞪曹丕,竟不知何言。

袁方却步上前来,俯视着曹丕,冷冷道:“曹丕,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许仲康这一战已尽全力,可惜朕拔升至半步武圣的实力,天下间,除了吕布之外,谁还能与朕一战。”

袁方亲自站出来,击碎了曹丕的诬测,为许褚维护名誉。

许褚看了袁方一眼,不禁面露感激。

而曹丕却暗暗咬牙,沉声道:“随你怎么说,既然有赌约在先,现在许褚虽败,但你可以答yīng

过要放我走的。”

一声冷笑,杀机凛烈。

“朕向来言出必行,可惜,你方才出手偷袭朕的无耻举动,已亲手撕毁了朕的承诺,你是自讨苦吃。”

袁方声色俱厉,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就要取曹丕性命。

曹丕大骇,心中悔意顿生,方始后悔,刚才不该一时贪功,妄图刺杀袁方。

眼见袁方杀机已生,惊恐之下,曹丕急向许褚求道:“许仲康,我错怪你了,快救救我吧,你不是答yīng

过我父亲,要保护我的周全的吗,我父待你不薄,你岂能对我见死不救。”

方才还翻脸埋怨,今死到临头,却又马上变脸,巴巴的求情,曹丕的这般无耻之举,令许褚越发觉得厌恶。

但曹丕那一句“我父待你不薄”,却刺中了许褚的软肋。

他猛然想起,当初曹操让他随行保护曹丕时,曾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的交待,要他保护曹丕安危时,那份信任与托咐。

今虽降了袁方,但曹操那份托付,岂忍心辜负。

思绪澎湃,犹豫再碱,许褚还是一声叹息,单膝跪下,拱手道:“陛下,当年曹操,到底有恩于臣,臣请陛下能饶曹丕一命,也算臣还请了曹操之恩,臣,从此往后,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看着一脸义气的许褚,袁方沉吟片刻,终还是将已经扬起的画戟,缓缓的放了下来。

“好吧,朕就看在仲康你的面子上,饶他一条狗命。”

曹丕不过一小人,放他回去,还能让他跟曹家诸子相争,给曹操后院添乱。

而饶此一小人,若能换得许褚彻底归心,这笔账绝对划得来。

“多谢陛下。”许褚惊喜,忙再拜称谢。

那曹丕也暗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的汗,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心中暗忖:“袁贼,你今日放我回去,他日我必亲率兵马杀得你大败,亲斩你狗头,以报我今天所受之辱……”

“朕可以答yīng

饶他一条狗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必须为自己刚才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就在曹丕还暗自庆幸,暗暗发誓之时,袁方一番杀机凛烈的话,再次令他身形一震。

付出代价?什么代价?

曹丕尚自狐疑不安时,但见眼前寒光一闪,袁方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将画戟斩出又收回。

下一个瞬间。曹丕那曾经执剑偷袭的右臂,已吧嗒一声,跌落于地。

右臂已断,鲜血喷涌!

“啊~~”曹丕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捂着断臂翻倒在地。

看着断臂哭嚎的曹丕,许褚先是一惊,旋即摇头一叹:“二公子,谁让你不守信约,出手偷袭陛下,落得这般田地。也算是你应得的下场吧。”

曹丕是又哭又嚎。心中对袁方痛恨已极,却深为袁方手段所震慑,不敢再说半个字,只能咬紧牙关自己哼哼。

袁方遂叫左右义从。给曹丕做了简单的包扎。拖着他穿过中央空地。继xù

向八阵图的深处而去。

透视瞳的指引下,袁方带着众人,穿越了层层乱石堆。转过一座最大的乱石堆,黄家父女的身影,出现在了袁方眼前。

苍老的黄承彦,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臂上还挂伤带了彩。

而他的身边,那身着黄衫,容貌秀丽的少女,想来便是他的女儿黄月英。

黄家父女一见有人破阵而至,二人均是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袁方却步上前来,淡淡笑道:“黄老先生不用紧张,要害你们的曹丕,已经被朕拿住,至于这位许将军,也已归顺了朕,威胁已经结束,你们可以回家了。”

黄家父女大吃一惊,忙是望向袁方身后,果然见那原先飞扬跋扈,在黄家庄大开杀戒的曹丕,已被绑了起来,还断了一只臂膀,何其之狼狈惨烈。

再看看那武道吓人的许褚,也恭敬的立于袁方身后,分明已是改投了门庭。

而眼前这英武的将军,竟然还自称“朕”!

一连串的震惊,让黄承彦一时愣怔,竟不知如何以应。

而这时,他身边的女儿黄月英,却从容上前,秀眉凝着问道:“你又是何人?”

袁方一笑,也不回答。

身后,法正则上前来,笑道:“这位姑娘,不得无礼,你眼前站着的,可是我大齐朝的当今天子。”

“大齐天子?难道你就是那袁……”

黄月英大吃一惊,花容骤变,樱口一启,张嘴就要直呼袁方之名。

黄承彦却猛然省悟,急喝一声:“月英,不得失礼。”

黄月英这才惊醒,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素手轻掩朱唇,望向袁方的双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惧色。

“不必拘礼,朕只是久仰黄老先生大名,所以在攻破襄阳后,才专程前来拜访,不想正撞见黄老先生被这厮追杀,就一路跟了过来,还好朕来得及时。”

说着,袁方便叫左右义从,赶紧上前,来受伤的黄承彦包扎伤口。

此时的黄承彦,却再吃一惊,那般表情,显然是没有料到,袁方竟然这么快就攻破了襄阳。

“你们没有战船,怎么可能这么快攻下襄阳?”同样惊愕的黄月英,却忍不住奇道。

袁方淡淡一笑:“朕虽有没有战船,但却有遇水不沉的藤甲军,诛灭蔡瑁水军,攻破襄阳,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藤甲,就是南蛮人刀枪不如的藤甲吗?”黄月英的脸上,更加惊奇。

袁方也不答,只微微点头默认,便跟义从手中接过绷带,亲手就黄承彦包扎。

大齐帝国的开国之君,竟然屈尊,亲自为一个闲云野鹤包扎伤口,如此举动,纵然是淡泊名利的黄承彦,此刻也感到有些受宠若惊。

而父亲俩人彼此相视,又皆为袁方竟能利用南蛮藤甲,击破蔡瑁水军的奇思妙想,深为震撼,眼眸中难抑惊异之色。

黄月英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这位英武的帝王,明眸之中,不禁闪烁起由衷的敬意和好奇。

而断臂的曹丕,耷拉着头,当他看清黄月英那娇美的面容,心中却不禁大惊:“怎么回事,传闻那黄家女儿,不是个丑女么,若非为了曹家大局,我才不会求娶这种丑女,怎么眼前这个黄月英,竟是个美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二章 给朕轰碎敌军狗胆吧

曹丕才刚看了黄月英一眼,黄月英有所察觉,一道含着愤nù

的目光,向他瞪来。

曹丕尴尬惭愧,赶紧低下头,不敢再正眼看黄月英一眼。

这时,袁方已给黄承彦包扎好了伤口,便令几个义从亲卫,搀扶着黄承彦,保护着他父女二人,一路往八阵图外而去。

透视瞳开启,袁方一步不停,畅通无阻的前行。

黄家父女见状,方自平伏下的心境,不禁又添惊奇。

“袁……陛下,竟然能看破这八阵图?”黄月英实在按捺不住,好奇的问道。

“粗通皮毛罢了。”袁方头也不回,轻描淡写的答道。

粗通皮毛?

袁方说得轻巧,但看他一步不疑的样子,分明是对奇门遁甲之术,有着精深的钻研,甚至是极高的造诣。

“我只听闻这个大齐天子,是个传奇般的人物,不但武道超绝,而且智谋无双,今日一见,没想到他还博学到这般地步,连奇门遁甲之术也如此精通,这个大齐皇帝,可真是个奇人……”

黄月英心中暗自感慨,望着袁方那英武的背影,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大齐皇帝,愈加的刮目相看。

不多时,袁方已领着众人,走出了八阵图阵。

袁方刃视着曹丕,冷冷道:“你现在可以滚了,回去告sù

你父曹操,朕很快就去江陵取他的首级。”

左右义从,放开了曹丕。

断臂的曹丕。不敢再吱声,只痛苦不堪的爬上一匹战马,心怀着愤恨,狼狈不堪的向南逃去。

赶走了曹丕,袁方也翻身上马,向黄承彦一拱手道:“黄老先生既然有伤在身,朕也就不多打扰,待朕诛灭曹操,扫平荆州之时,再来向先生讨教。告辞。”

说罢。袁方又向着黄月英,微微一笑,点头致意,随后便拨转身。率众如风而去。

那微微一笑。却让黄月英心头一动。脸畔悄生几分晕色。

“这个袁方,这个大齐皇帝,当真非同一般啊。看来为父没有为曹操出仕,果真是正确的选择。”黄承彦感慨道。

这时,黄月英微漾的心情,方才平静下来,抬头再望时,袁方的身影,已消失在斜阳之外。

“袁方,大齐皇帝……”

少女喃喃自语,明眸闪烁,若有所思。

……

三天之后,休整结束。

从兖州转运的粮草,渡过汉水,已运至了襄阳。

袁方遂不再迟疑,动员三军,由襄阳而发,下令大举进攻江陵。

根据郭嘉的提议,袁方重新调整了他的战略布署。

襄阳方面,袁方命魏延、高顺、文丑几将,率五万我兵马留守襄阳,对夏口方面形成威慑,以防止孙策率军溯江西进,前来援救曹操。

袁方本人,自率二十余万步骑,从陆路走当阳大道南下,杀奔江陵而去。

袁方大军长驱南下,数日间,连克当阳、麦城诸县,很快便直抵江陵城下。

曹操方面似乎对此也早有准bèi

,他自知陆战非是袁方对手,便将所有兵力,尽数的撤进了江陵城,企图凭借着高厚的城墙,背依长江上文聘所统的江陵水军,坚守江陵。

江陵乃荆州第二大城市,刘表经营荆州时,早把江陵城防打造得堪比襄阳,而曹操吞并荆州后,又对荆州进行了加固。

而且江陵乃荆州物资的囤积之所,内中所存的粮草堆积如山,足支数年之久,军械辎重更是不计其数。

曹操正是仗着如此,还有城南水道连通长江水军,方才敢有自信死守江陵。

而且,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

夏口早年就在孙策手中,襄阳也已失去,如果再失去了江陵,曹操将丧失在荆州立足的根本。

无路可退,唯有死守。

袁方知江陵城坚,也没有一上来就强攻,而先拔除江陵外围的枝江、永乡诸县,彻底的把江陵变成长江北岸的一座孤城。

完成了外围的定点清除之后,袁方才以大军,分东、北、西三营对江陵城形成弧状的半包围圈。

……

江陵城。

昏暗的大堂上,高坐于上的曹操,脸色阴沉如铁,拳头紧握,暗暗咬牙切齿。

“父亲啊,你一定要为儿报仇雪恨啊,黄承彦那老匹夫,竟然已暗通了袁贼,设计陷害儿。还有那许褚,他为了投降袁方,不肯出力死战,才使儿为袁贼毁了一臂,请父亲一定要为儿报仇啊……”

跪伏于堂前的曹丕,哭哭啼啼,悲愤万分的向曹操诉苦。

啪!

曹操猛一拍案,恨恨道:“黄承彦,你这老匹夫,我曹操看得起你,才请你出仕,你竟然敢暗通袁贼,害我丕儿。许褚,枉我曹操对你如此信任,你竟然敢背叛我,可恨,可恨啊~~”

怒极的曹操,大发雷霆。

这时,庞统却忍不住道:“主公息怒,这当中或许有什么误会,黄公此人我很了解,他就算不想为主公出仕,应该也不会暗中串通袁方。至于那许仲康,此人素有侠义之风,我想,他也不会无故背叛主公吧。”

“丕儿手臂已断,被他们害成这样,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理由为他们开脱!”曹操瞪向庞统,一声厉喝。

庞统身形一震,未想曹操竟对他如此动怒,只得默默退下,黯然不言。

曹操紧攥着拳头,铁青着脸怒道:“袁方,你竟然敢把我的爱子,害成这样,我曹操发誓,非杀了你不可!”

“报~~,北门急报,敌军于北门外集结,有大举进攻之势。”

大堂之中,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肃厉亢奋的曹操,立时被这急报所震。

也不及再大发誓言,曹操赶紧匆匆出府,率领着诸军诸将,赶往江陵北门。

登临北门,放眼城外,十万齐军已集结于江陵北门,旗帜遮天蔽日,刀戟森森如林,浩荡的军势冲天而起。

观得这般斗志高昂的敌势,城头上的曹军守军们心中无不暗暗发怵。

这些荆州士卒当中,不乏宛城和新野一战逃过一劫的幸存者,齐军的凶悍,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如今,再度面对这些凶凶残暴的敌人,他们又如何能不感到畏惧。

城楼中央处,披甲带剑的曹操,虽然表面上一片昂然无惧,但心里却实是忐忑不安。

回想起当初剑门,那一战,袁方铁骑滚滚,穷追不舍,自己的性命差点交待了的可怕旧事,曹操背上就隐隐发毛。

旁边的首席谋臣荀彧,却一脸云淡风轻,表现的甚是轻松。

见得曹操似有不安,荀彧淡淡道:“袁贼攻城之兵虽有十万,但想要攻破我江陵坚固难如登天,主公只要坚守数月,只待敌军锐气耗尽,自然不战自退。”

荀彧言语神态间,处处流露着自信,还有对袁方的不屑。

荀彧的宽慰,曹操安心了不下,他便暗暗咬牙,鼓起了勇气,昂然面对城外汹汹之敌。

“袁方,江陵可不是新野,也不是宛城,你想要攻破我的坚城,休想!今天我就叫你折戟城下,为我丕儿那一臂报仇雪恨。”

曹操冷笑着,眼眸中闪烁着蔑视和复仇的怒焰。

左右的曹军将士,隐隐也为曹操的自信与冷静所感染,不安的情绪也平伏了不少。

悠远的号角声响起,齐军阵中开始发生变化,进攻似乎马上就要发起。

曹操执剑在手,厉声道:“我曹家军的将士们,随我曹操死守城池,为了天下气运,为了我们的荣誉,给我死战!”

高亢的鼓舞声中,城头的曹军热血沸腾,喊杀声如潮而起,一时间气势大作。

江陵城外。

中军阵中,袁方高坐于赤兔马上,昂首远望着城头。

当他听到城头敌军忽然而起的叫战声时,嘴角却掠起了一丝冷笑。

“曹操,连剑门关我都能攻破,你以为仗着城墙高厚,我袁方就奈何不了你么。”

不屑一顾后,袁方微微一扬戟,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圣令,迅速的传下。

不多时,各处大小军阵左右分开,几百头骡马吃力的拖着一辆辆庞然大物走到了阵前。

那些庞然大物不是别的,正是攻城利器霹雳车。

江陵城号称比宛城还要坚固数倍,今天,袁方就用他的轰城利器,先来试一试,这江陵城到底有多坚固。

六百余辆霹雳车,片刻间便安置在了阵前,如牛头般大小的石弹,纷纷的被安放就位。

城头上,当曹操和他的将士,看到那一辆辆巨型的抛石机时,原本高涨的士气,很快便被压了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闪烁出心有余悸之色。

就连荀彧,那从容自若的脸庞,也不禁涌起一丝忌惮。

“袁方这奸贼,又是这一招。”

曹操暗暗咬牙,眼中闪过一丝惧色,仿佛已看到,石弹轰城时的可怖景象。

就在城上的曹军,尚自忌惮心虚时,城外处,袁方已将画戟指向了城头,厉声道:“给朕万炮齐发,先把曹军的狗胆,给朕震碎吧。”

战鼓声,震天而起。

天崩地裂的破风声骤响,数百枚巨大的石弹腾空而起,挟着巨大的冲击力,呼啸着倾向城头。

漫天的石弹呼啸而至,其中一枚石弹,竟是直奔曹操的脑袋轰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三章 南北最终决战将至

石弹如流星一般,狂袭而来。

曹操眼眸之中,那石弹呼啸而来,越飞越近。

某个刹那间,曹操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那石弹能够偏离轨道,偏往别的方向。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继xù

着从容的姿态,傲然的屹立在城头,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下一个瞬间,曹操的期望就落空。

那呼啸而来的石弹,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奔自己的脑门而来。

再不躲,他的脑袋势必被轰为粉碎。

那一瞬间,曹操的心头,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主帅的从容,本能的抱头一蹲,以一个颇为不雅的姿态做出了规避。

石弹从头顶上飞过,“轰”的一声击中了身后的城楼,直接就轰出了一洞。

木屑与尘土骤起,直扑了曹操一脸的灰,更呛得他连连咳嗽,一时尽失风范。

旁边的荀彧也从容尽失,吓得赶紧把头缩了下来,蹲在了曹操的身边。

“没想到,这霹雳车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荀彧甚是震惊,一直留守后方的他,并未似曹操这般,亲临前线,见识过霹雳车的恐怖攻击力。

“这霹雳车威力虽然巨大,却也轰不破我江陵城墙,袁方这只是想震慑我军军心而已,尔等无需担心,只消叫将士们避于女墙之下,不予理会便是。”

曹操猫着身子,边抹脸上的灰尘。边是大声喝令。

话音方落,又一枚石弹从旁掠过,直接将一名士卒脑壳轰碎,脑浆飞溅开来,竟是溅到了曹操的羽扇上。

眼看着那士卒脑瓜崩碎的惨状,再看着手上那粘乎乎的灰黄色液体,即使是久经沙场的曹操,也是一阵的反胃。

曹操手如触电一般,赶紧一抹,将那恶心的脑浆。抹在了身上。

石弹依旧如雨而落。轰鸣声灌入耳中,直震得耳膜发麻。

无可奈何之下,曹操只能猫着身上,呼喝着士卒不要惊恐。尽量躲避于女墙之下。

城外。六百余辆霹雳车无休止的发射着。无尽的石弹,划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线,如流星般不停的轰向敌城。

一城的曹操士卒。早就被吓破了胆,根本不用曹操下令,早就抱着兵器,如老鼠一般龟缩在女墙之下,惶恐的躲避着,祈求着上天保佑,不要让自己成为倒霉的那一个。

饶是如此,但女墙毕竟不如主城墙那般厚,在石弹的轰击下,不时就有女墙被击碎。

躲在下边的士卒,幸运者头破血流,骨折断肢,倒霉的则不是被砸得头颅碎裂,脑浆横飞,就是五脏六腑被砸成稀烂。

曹操的身边,不时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只把这位枭雄骇得神色惨白。

“袁贼,有多少石弹,你尽管轰来吧,我看你能奈我何!”

眉头紧皱,曹操暗咬着牙,心里边暗暗咆哮。

城下的袁方,和他十万齐军将士们,则是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城头碎石横飞的壮观,倾听着敌人胆战心惊的叫声。

不知不觉中,轰击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射出的石弹何止万枚,直把城墙下边垒高了一层。

放眼再观江陵城,虽然女墙等表面工事被轰得惨烈之极,但主城墙却依然屹立不倒,除了一些坑坑洼洼撞击痕迹外,甚至连一道裂隙也没有出现。

“没想到,曹操竟把这江陵城竟修得如此坚固……”

袁方望城兴叹,暗暗也对曹操有几分佩服。

这时,旁边马超道:“陛下,曹军怕已被咱们吓破了胆,咱们有象兵,还有藤甲军,此时不趁势攻城,还更待何时。”

马超一慷慨请战,其余诸将也皆难压杀意,纷纷叫战。

却唯有一将并未激动,依旧保持着平静。

那人,正是吕蒙。

袁方便问道:“子明,你觉得,江陵可攻否?”

“陛下若有令,臣等自当奋勇。”

吕蒙忙是一拱手,却又道:“只是末将观这江陵城,修得极是坚固,我军霹雳车并未足以撼动这城墙,不过是打击了敌军士气而已,此时若强行攻城,只怕会死伤很惨重。”

“况且,象兵和藤甲兵虽为奇兵,但前番我们使用过后,曹操必已有所准bèi

,想必城头已备下火攻之物,所以臣以为,此时攻城,并非明智之举。”

此一番话后,袁方嘴角扬起几许赞许的笑容。

吕蒙不愧是吕蒙,曾经lì

史中,东吴的四大都督,果然就展现冷静的判断力。

这是一个统帅者才会具有的能力,这般能力,显然非是马超这等单纯的武将所能企及。

吕蒙能说出这番话,也不枉袁方有心培养他,用他统帅水军,而非同样精通水战的太史慈。

“子明言之有理,朕精锐之士卒,岂能浪费,孟起,你的这份斗志,留着过几日再爆fā

不迟。”袁方赞同了吕蒙所言。

袁方一不缺粮草,二来又无外患,自不需急切要攻破江陵。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霹雳车把江陵城轰他个十天半月,让一城守军日日处于恐惧的笼罩之下,先把他们的斗志轰没了再说。

在瓦解掉敌军斗志的这段时间里,再想出一条破城之计也不迟。

当天的狂轰烂炸之后,袁方便下令收兵,十万大军给江陵留下满城的伤痕后,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袁方连续对江陵城进行了饱合打击。

十天的时间里,他向城中射进去了多达十万枚石弹,直把北门一线轰得残破不堪,除了城墙未倒之外,城头表面几乎夷为平地。

但就在袁方和他的谋士们,正琢磨着如困长期围困江陵之时,一道最新的情报,却促使他不得不改变战略。

江东孙策,终于出兵了。

“不知孙策是应了曹操所请,还是顾忌到唇亡齿寒,今已率三万水军,由建业而发,向着上游驰来,看样子,分明是想要援助曹操。”

中军大帐内,法正宣读着江东而来的情报。

“三万水军,不是个小数目呢。”袁方剑眉微微已凝。

今袁方虽有吕蒙带来的三万水军,并缴获了曹操的襄阳水军几百艘战船,但战船数量依然不足。

袁方原指着攻下江陵,等到诸葛亮从益州运来的战船,这才能组成一支像样的水军,顺江东下跟孙策一决胜负。

以现在这种情况,吕蒙的水军连曹操的江陵水军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孙策的江东水军。

“看来,我们必须赶在孙策插手之前,拿下江陵,不然形势就让我们很被动了……”袁方若有所思

只是,话是这么说的,但江陵城实在太坚固,唯有象兵破城锤才能攻下。

可惜象兵怕火,曹操有了宛城的经验教xùn

,必事先已有准bèi

,象兵根本无法顺利使用。

诸谋士皆无计策,袁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妙计。

正当思索时,帐外义从来报,言是襄阳士绅的劳军团,已经带着大批的鸡鸭酒肉等劳军之物,抵达了大营,黄家的代表黄月英,正在帐外求见。

襄阳士绅的劳军团?

袁方先是一怔,接着脸上浮现笑意,看来自己当日在八阵图的表现,打动了黄承彦这位襄阳名士,竟派了女儿率襄阳士绅,前来劳军。

这是一个明显的信号,意味着黄家主动站出来,表示支持袁方,这对曹操在荆州的人望,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袁方欣喜,心中阴霾一时尽扫,遂叫将那黄月英请入。

片刻后,依旧是一袭黄衫的黄月英,步履从容而入,盈盈下拜,口称“拜见陛下”。

“黄姑娘一路辛苦前来,犒劳朕的将士们,实在是令朕感激,不必多礼,快快平身上坐。”袁方欣然笑道。

于是,袁方便以上宾之礼相待,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

那黄月英虽为一介女流,但不愧是大家闺秀,面对袁方这个皇帝,丝毫没有丁点怯场,对答从容自若。

这份气质,竟似不逊于甄宓,这不禁叫袁方暗暗刮目相看。

“荆州势危,想必用不了多久,江东孙策很快就会率军来援,陛下雄兵数十万,为何不趁着江东军插手之前,攻下江陵城呢?”黄月英忽然评议起了当前战事

袁方眼眸一动,不禁奇道:“黄姑娘如何判定,孙策一定会出兵?”

黄月英淡淡一笑,自嘲道:“民女虽不懂军国之事,但也知dào

唇亡齿寒的道理,荆州若失,江东势难独存,所以民女猜测,孙策一定会出兵来援曹操的吧。”

这黄月英虽自嘲不通军国之事,但她能说出“唇亡齿寒”这样的话来,岂能是真不通军事。

“这个女子,智谋不凡,可不是个寻常女人啊……”

袁方心中感慨,却也不隐瞒军情,只将江陵城坚,自己的象兵畏惧火攻,无法派上用场的不利,全部都告sù

了黄月英。

这黄月英深有智谋,袁方向他透露实情,就是想看看,以她一个局外者的身份,是不是能有什么奇思妙想,或许可帮他出谋策划。

那黄月英先是沉默了一会,接着却又淡淡一笑:“陛下说这象兵怕火,民女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叫曹操用不了火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四章 月英秘计,破江陵!

七天之后,孙策兵锋已过夏口。

江陵城北面,齐军大营。

夜已深,北营大寨中,却是灯火通明。

近十万齐军步骑将士,此刻皆心怀着激动,默默的肃立于营中。

沉寂的大营,忽然间骚动起来,从中军帐至辕门,万千齐军将士有如浪开,主动的分出一条道路来。

辕门处,缓缓而来一匹矫健无比的赤免战驹。

袁方身着银甲,一手纵马,一手倒提着硕大无朋黑色战戟,就这般昂然向前,徐徐的从万众瞻目中走过。

火光映照下,他如同一员神威凛凛的天神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帝王之威。

那种无上的威压之势,令所有的人都低头侧目,不敢正视。

驻马辕门,袁方远望着江陵方向,神色中杀机流转。

“这场仗打了这么久,也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袁方喃喃自语,冷峻的眼眸中迸射着猎猎的杀气。

袁方的目光转向了身边,那一袭黄衫,气度众容,容貌秀丽的少女。

“月英姑娘,你的东西,可都准bèi

就序了吗?”

“按照陛下的吩咐,皆已就序,就等着陛下一声下令了。”黄月英轻声答道。

袁方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兴奋,遂道:“很好,那就依计行事吧。”

黄月英“嗯”了一声,遂是招来亲军吩咐了几声,那亲军便向着营北绝尘而去。

袁方斜拖方天画戟。平静的望着江陵方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左右马超、张颌等武将,还有郭嘉、法正等谋士,众人的脸上,无不现出狐疑之色。

江陵城明明坚不可摧,象兵无用武之地,他们就不明白,自家天子,为何还要选择强攻,而且还是晚上。

更让他们不解的是。眼前的天子。为何忽然间对黄家这位小姐,如此的重视,竟令其随军观战。

甚至,从他们的对话之中。似乎还隐隐透露出。袁方跟那黄家小姐之间。存有某种密谋。

一切的一切,焉能不令众臣们狐疑。

片刻后,亲军去而复返。向黄月英禀报了几句,黄月英又向袁方点头示意。

袁方点了点头,遂是下达圣令,命全军出营,向江陵北门一线推进。

十余万将士,默默无声的开出大营,借着夜色的掩护,向着敌城浩浩荡荡的逼近而去。

袁方传下将令,尽集三军将士,说是要今夜决战,攻破江陵。

“陛下,江陵城坚不可摧,我们的象兵又无用武之地,就算是夜间强攻,只怕也收效不大。”

法正忍耐不住猜测,心怀着不安,向袁方进言道。

袁方却淡淡道:“孙策的大军已经过了夏口,一旦让他跟曹操会合,我们想再攻下江陵,就更加困难,朕心意已决,必须要抢先拿下江陵。”

“可是,江陵城实在太坚固,臣只怕……”

“孝直不必担心,朕自有破城妙计。”袁方一语,打断了法正的顾虑。

破城妙计?

法正顿时就茫然了,实是猜不透天子有何妙计,能够在不使用象兵的情况下,强行攻破敌城。

袁方却只摆手道:“孝直无需再疑,很快就会见分晓,好好kàn

着江陵城头吧,莫要错过了一出壮观的好戏。”

袁方的话中似另有玄机,法正猜之不透,只好暂压狐疑,只好随着袁方出营,进抵江陵北门城外。

……

月已西斜,江陵城头,鸣锣示警之声,已是响成一片。

张任立于北门城头,借着月色,还有灯火之光,目光阴沉如铁,冷冷注视着夜色中,正在逼近的齐军。

“速去报知主公,袁贼想要夜中攻城。”

“袁贼必会先以霹雳车轰城,全军准bèi

躲避石弹。”

“火油罐和火箭都给我准bèi

好,袁贼石弹轰城后,必会以象兵破门。”

张任扶剑而立,目色沉稳,连着下了三道军令。

城头值守的万余名曹军,情绪很快就稳定下去,斥候也飞马下去,前去报知曹操。

张任远望着城外齐军,脸上涌动着不屑,口中冷哼道:“袁贼,我张任可不是我那师弟张绣,这一次,我们不会再犯错误,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攻下我坚固的江陵城!”

城北方向,齐军阵中,战鼓声已是冲天而起。

袁方眼眸中,杀意已烈,扬戟向前一指,厉声喝道:“全军,攻城”

咚咚咚~~

战鼓声冲天而起,响彻云霄。

徐晃、魏延、高顺、庞德等善攻之将,各率着本部兵马开出,近七万人的庞大兵潮,向着被轰到面目全非的江陵城涌去。

城头上,张任顿时面露惊色。

他原以为,袁方会如往常的攻击顺序一样,先以霹雳车轰城,再以步兵强攻,然后再借着步兵牵制己军兵力,趁机发动战象以破城锤轰门。

张任却没想到,袁方突然改变了战术,跳过霹雳车轰击,直接就发步兵进攻。

惊讶之余,张任很快就回过神来,急是大叫:“都给本将站起来,统统上城,为了主公,誓死而战~~”

万余躲在女墙下,本是准bèi

避霹雳车轰击的曹军,在张任的催督下,赶紧直起身来,布列于城头。

当曹军刚刚就位时,齐军已涌至了城下。

袁方帐前猛将精英尽出,十余万大军如潮水般,向着破损的江陵北城扑卷而去。

震天的喊杀之声,隆隆的铁蹄声,直震得江陵城墙上的灰尘都跌落。

面对着齐军浩荡的杀势,城头上。曹军无不变色。

张任望着城外已是黑压压一片,数不清的齐军,正铺天盖地涌来,不禁也微微有些变色。

张任却很快镇压下心情,厉声大喝:“江陵城坚不可摧,敌军奈何不了我们,都不要怕,给我狠狠反击!”

在张任的喝斥下,万余曹军士卒,勉强撑起意志。握紧了手中刀枪。

无数的齐军将士。越过早已被土石填满的护城壕,将一面面云梯,高高的竖起。

英勇的齐军战士们,冒着城头的箭矢。呼喊着向上奋勇攀爬。

从空中俯瞰江陵城。但见长达数百步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齐军,如蚂蚁一般爬满了城墙。

齐军虽勇,曹军却也是百战之士。在张任的指挥下,死战不退。

一时间,北门一线攻势虽然激烈,齐军却难以攻上敌城。

袁方见势,也毫不迟疑,画戟一扬,大喝道:“时机已到,象兵上阵!”

号令传下。

呜呜呜~~

齐军后阵方向,很快传来了狰狞的兽哮之下,仿佛来自于地狱的鬼啸,令闻者无不毛骨悚然。

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夜色中,隐约似有一个个庞然大物,穿过齐军之阵,缓缓的逼向江陵城。

激战中的张任,瞪大了眼睛,向北望去,城头恶战的曹军士卒们,也纷纷沉寂下来,向着那逼近的庞然大物看去。

几个呼吸后,那些庞然大物,迈着缓慢的步迈,徐徐的从血雾中走出,撞入了敌军的视野。

刹那间,纵然是早有心理准bèi

的张任,身形也为之一震,脸上闪现惊色。

上万的曹军士卒,更是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仿佛魂都震吓飞,竟是颤抖得动弹不得。

出现在张任眼前的,的确是象兵。

但却不是袁方进攻江陵城时的二十头,而是多达百余头!

一百余头身披骨甲,坚不可摧的战象,在吴懿的指挥下,缓缓逼近江陵城。

战象群分为五队,每队都架着一只巨大的破城锤,向着江陵北门。

这一次,袁方竟是要以百头战象,五只破城锤,同时对江陵城发动轰击!

张任倒抽了口凉气,强行平伏下震惊的心境,脸色扭曲变形,狂傲的叫道“袁贼,你增加了战象又如何,我张任还怕你不成,传令下去,把火把都给本将点起来,准bèi

用火攻驱散战象。”

号令传下,城门一线的曹军,很快冷静下来,纷纷把火油火箭准bèi

好,一支支火把点燃起来,准bèi

一旦齐军战象逼近,他们就发动火攻。

城外,齐军阵中。

法正望着那百余头战象,眉头却依然深凝,忍不住又道:“陛下,我们虽然增加了战象和破城锤,但战象怕火的本质却改变不了,看城头敌人火把已经点起,分明是准bèi

用火攻了,还要强行进攻的话,臣只怕……”

“孝直,朕早说过,不必担心敌人火攻,你就耐心的再看片刻吧。”袁方却淡淡而笑,一脸自信。

法正只得按下狐疑和顾忌,和所有将士们一起,向着北门一线望去。

袁方就坐胯着赤兔马,远望着城头的曹军,刀削的脸上,浮现着稳操胜券的微笑。

战象群很快逼近北门一线,而城头的火光,也皆集中向了北门一带。

袁方轻吸一口气,向着身旁的黄月英点了点头。

黄月英会意,银铃般的嗓子,高喝一声:“传令下去,把我们的水炮,推上阵前。”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去,片刻后,肃列的齐军军阵迅速裂开。

法正等将士们,耳听着那什么“水炮”,无不皆露奇色。

无数双好奇的眼眸中,千余齐军,将一根根的圆木推了上前。

而且,除了圆木之外,齐军还扛着一口口将满水的大缸,一并抬上阵前。

城上处,曹军都看呆了,皆是想不出齐军这是在唱得哪一出。

“袁贼在玩什么名堂?”张任惊奇错愕,满脸不解。

阵前的齐军,就在曹军众目睽睽之下,近一千余台水炮架好,再将缸中之水,灌入到水炮中。

片刻后,千余水龙炮,皆已列装完毕。

几通鼓过,战鼓声,达到了最高亢之时。

瞬时间,千余水炮齐发,如柱的水流,仿佛一条条白龙一般,拔地而起,冲向半空,向着城头惊恐万状曹军,向着他们手中的火把,狂扑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五章 把曹操赶下长江

城头处,张任骇然变色。

当他看到齐军的圆木中,竟然喷出了水柱,而且还穿越几十步的距离,直奔他的城头时,立时惊得是目瞪口呆。

“什么东西?”张任几乎是本能惊叫一声。

下一个瞬间,顺风而至的千道水流,已如瓢泼大雨,漫天泼洒在了城头上。

聚积在城门一线处,等着施放火攻的曹军,根本不及躲闪,瞬间之时,便是被泼成了落汤之鸡。

他们那手中的火把,顷刻间也被熄灭,什么火油火箭,跟着也被统统打湿。

城头的曹军,大呼小叫,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的恐慌。

此刻的张任,方才猛然惊醒,明白了齐军阵前那些圆木是什么东西。

他作梦也没想到,那区区一根圆木,竟然能把水喷射到如此之远,而且借水攻城的手段,更是令张任匪夷所思。

“那袁贼,竟然是要用这等手段,来阻止我的火攻,这怎么……”

当张任还未从惊悚中回过神来时,齐军第二波的水流攻击,已呼啸而至。

正面处,一道水柱直向张任冲来。

张任一个反应不及,正面被水流撞在了身上,立时被冲倒在地,大半个身子跟着尽被打湿,还灌了一嘴的水,狼狈到了极点。

此刻,城外的齐军将士,已经从震惊错愕,变成了一片欢呼沸腾。

谁到没有想到,他们的皇帝陛下。会以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对敌人发起攻击。

袁方则淡淡的笑着,欣赏着城头曹军被水流冲倒的狼狈,欣赏着火把照耀的城头,渐渐黯淡下去。

“陛下,那东西是?”身边的法正满脸惊奇。

袁方淡淡一笑:“那种东西,叫作水炮。”

“水炮?”

法正众人,更是惊奇,对这“水炮”之名,是闻所未闻。

一片惊疑中。法正最先反应过来。惊喜的叫道:“陛下莫不是要用这水炮,水击敌城,熄灭曹军的火把,阻止他们发动火攻。好让我们的象兵顺利破城?”

法正所言。正是袁方之目的。他微微而笑,默认了法正所猜。

此时此刻,阵中的众人。却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袁方的计策,无不为袁方这不可思议的想法震惊感叹。

“其实,这水炮还要归功于这位月英姑娘。”袁方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黄月英。

当天黄月英前来劳军,袁方跟她闲聊之时,便将自己所遇的难处,道了出来。

却不想黄月英冰雪聪明,不但精通奇门遁甲,更对机械制造极是精通,当场就为袁方想了这个制造水炮,用水流来熄灭曹军火把的办法。

袁方也是喜欢用奇之人,琢磨着此法有效,当即拨给黄月英几千人,并把随军的工匠都拨给了她,命她去按自己的想法,制造这水炮。

这个时代人烟稀少,自然环境极其丰富,其余城镇农田之外,其余地方基本都是原始森林,最不缺的就是树木。

江陵附近的原始森林,有的是参天的大树,黄月英指挥着成千上万的士兵出动,不出一日便砍回数千株大材。

有了这些材料,再加上随军五六百名匠人,则在黄月英的指导下,日夜赶工,赶制水炮。

七天之内,一千余台水炮即成。

今天,这铁的事实证,黄月英的办法果然有效。

身边的黄月英,却无得yì

倨功,只淡淡一笑:“陛下过奖了,眼下敌城火把尽已被扑灭,已无法阻止象兵,陛下此时不破城,还更待何时。”

袁方哈哈一笑,方天画戟狠狠一指,狂笑道:“象兵,给朕进攻,把江陵城给朕轰破——”

圣令传下,阵前的吴懿,再无忌惮,统帅着百余头战象汹汹上前。

这一次,那巨大的破城锤,不但要攻击江陵城门,更连城门左右的城墙,也要一并轰击。

万众瞩目中,二十头战象架起的中央破城锤,向着江陵坚固的城门,轰然撞去。

轰!

撞击的瞬间,地动山摇,整座江陵城,仿佛都被撼动。

咔咔咔!

江陵那巨大坚厚的城门,在如此狂力撞击之下,立kè

开裂,城门内侧抵门的十余名敌卒,更是被震飞了出去。

城门处,二十余头战象,倒退数步,然后加速前冲,架着重达千斤的破城锤,再度向城门撞去。

与此同时,其余几只破城锤,几乎也同时向城墙发动了撞击。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巨响,城门再添数道裂缝,城门左右,那坚厚的城墙,也被撞出大坑,处处龟裂。

狂力震动之下,城门左右城墙上的敌卒,竟然被震得坠落下来。

沿城一线,十几万的齐军将士,无不士气大振,欢呼大叫。

而城头之上,变成落汤鸡的曹军士卒的意志,已经彻底的击溃,几乎已丧失了斗志。

没有了火,他们哪什么来阻挡战象的轰击?

“怎么会这样,袁贼竟然……”

张任惊悚错愕,脸色惨白,咬牙切齿,竟已失了分寸。

在群象的巨力之下,区区一座大门,焉能抵挡。

甚至是整面城墙,都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仿佛再被撞几下,都要崩塌。

张任看着那开裂的大门,听着那轰隆隆的撞击巨响,看着惊恐万分的士卒,他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知dào

,大势已去,江陵城失守已成定局。

咔嚓嚓!

就在张任尚自悲愤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城门已被轰碎。

紧接着,以城门为中央,绵延数十步的城墙,也在天崩地裂声中,被破城巨锤轰塌。

袁方长深一口气,刀锋似的目光,冷冷扫向敌城,方天画戟向前划出,暴雷般的声音高喝道:“全军进攻,夺江陵,杀曹操!”

号令一层层传下,战鼓声轰然再起,进攻的号角声“呜呜”吹响,直冲苍穹。

成千上万热血沸腾的齐军将士,如出笼的虎狼一般,挟着一腔立功的战意,如潮水般向着崩塌的江陵城扑去。

而北门一线,张任和他的曹军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断折声,中央城门轰然倒塌,整个城体更是四分五裂,百余名惊恐的士卒,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已被甩出了城头,从几丈高的空中坠落下去。

惨叫声骤起,坠落的士卒被摔成了肉泥,城墙的崩塌却在加剧,紧接着,诺大的城楼也断裂开来,脱离了城墙,轰然翻倒,溅起了漫天的灰雾。

惊魂失措的曹军,不是坠落城头摔死,就是被飞落的木石砸死,要么就是滑入城体的裂隙中,生生被挤压而死。

惨声与哭声响成一片,以城门为中心的十余丈的城体,在这惨烈的哀嚎声中毁灭。

崩塌并没有持续很久,大规模的塌陷很快就结束,残存的士卒们在废墟中摸爬,当漫空的尘雾渐渐落下时,他们惊恐的发xiàn

,曾经巍巍而立的江陵北门,竟在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断壁残亘。

就在这里,脚下再次震动起来,隆隆的响声又一次灌入耳中。

惊恐的曹军寻声望去,视野之中,蓦然瞧见无数的齐军,正汹汹如决堤的怒涛般涌,向着崩毁的巨大缺口涌来。

齐军,发动了总攻!

心惊胆战之极的曹军幸存者们,他们的残存的丁点意志,在一瞬间就彻底瓦解。

城墙都没了,如何还能抵御敌人的铁蹄,再若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军心瓦解,幸存的曹军轰然而散,跑得动的立马丢盔弃甲,望着城内逃去,受伤者还有那些绝望者,则干脆跪伏于地,准bèi

向齐军缴械投降。

马超一马当先,第一个杀上废墟,一柄银枪刺出,将一名企图逃窜的敌卒当胸贯穿。

身后,数万步骑相续涌至,从那几十步宽的缺口处一涌而入,汹汹如潮水般灌入了江陵城。

压抑了许久的怒火,今日终于得以爆fā

,十几万汹汹之士,将积蓄的怒意尽数的倾泄向了那些恐慌的敌人。

铁蹄辗压,刀锋划过,无情的斩杀向那些溃逃的敌人。

而那张任,则眼见大势已去,岂敢再战,只得翻身上马,向南逃离而去。

从倒塌的城墙处,那条血路一直延伸向江陵城内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撕破了夜的黑暗,将这一城的生灵拖入惶恐的深渊。

大军杀入城中,袁方纵马拖戟,随后而至。

跃马走上那残存的废墟,站在那曾经巍巍而立的城门位置,袁方极目远眺,俯视着整座江陵城。

四处而起的火光下,他的将士们如狼驱羊一般,追逐辗杀着那些逃窜的敌人,繁华的江陵城各条街道上,处处都是刀光剑影。

江陵城,这座荆州第二大城市,曹操最后的老巢,如今终于匍匐在了自己的脚下。

攻破了这座城池,曹操在江北就失去了立足点,被彻底赶下长江。

甚至,若今晚能诛杀了曹操,就更省了余下的麻烦,袁方便可集中全力,扫灭正在赶来的孙策。

袁方冷峻的脸庞上,流露着难掩饰的兴奋,神思未久,他纵马挥刀,杀向了城中。

而此时的曹操,尚自率领着几千多后备兵马,奔行在赶往北门的大道上。(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臣者,杀无赦!

原本曹操正在府中熟睡,他根本就没想到,袁方会在一连七日的沉寂后,选择在夜中发动一场全面进攻。

闻知值守之将张任的急报,曹操从睡梦中惊醒,急忙披挂战甲,匆匆离府,准bèi

赶来北门亲自坐镇。

就在曹操还未出府时,耳边,却蓦然传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也随之震动起来。

“发生了什么?”曹操顿露疑色。

惊疑之下,曹操急是大步出府,这时便有斥候飞奔而来,惊恐的报说北门塌了。

北门,塌陷?

曹操身形一震,一时还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

江陵之坚固,如何就能塌了,就算是袁方,以霹雳车轰击城墙,又岂能轰塌。

曹操不信,只能稳住心神之后,当即率领着几千后备军,欲要赶往北门增援。

一路之上,崩塌之声渐息,喊杀声却如潮而起,震天动地。

曹操心情越发的不安,隐约已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当他转过那条街角,进入直抵北门的那条大道时,整个人霎时间惊得目瞪口呆,那惊骇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的恐怖之事。

举目远望,视野之中,原本应该巍然而立的北门,竟然变成了一堆废墟。

而无数的敌人,正疯狂的翻过废墟,向着城内涌来。

“北门……北门哪……哪里去了?”

惊恐的曹操,思维陷入了困境。以他的理解能力,怎么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北门,怎么会一眨眼功夫变成了一片废墟。

那霹雳车的威力就算大,也不至大到这般程度,竟然将整座的城墙轰破吧。

除非是战象,以那巨大的破城锤,或许才有机会,轰破城墙。

可是,曹操早就交待过张任,一旦袁方出动战象。就以火攻破之。袁方又如何能令战象接近城墙?

数不清的溃兵逃向这边来,曹操厉声喝斥,哪怕亲手斩杀数人,都挡不住这溃败之势。

而曹操的身后。那数千后备军。眼见这等骇人之势。也迅速的瓦解,几千多人一轰而散,四下逃奔而去。

废墟上。无穷无尽的敌军依旧在翻涌而入,而在那大街的那一头,袁方的铁骑已扑卷而至,大齐帝国的皇旗,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着曹操惊疑的心。

“袁方这狗贼,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难道他真是魔鬼不成……”

曹操的心在滴血,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荡着那无法破解的困惑。

无论他有多么困惑,他却不得不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城门已陷,大势去矣。

而这时,兵败的张任,已策马而来,正撞上了曹操。

悲愤的张任,便将袁方如何用无数“圆木”,将水流射上城头,扑灭了他的火把,阻止他的火攻,以及袁方又如何动用百头战象,以五只巨大的破城锤,同时轰城的经过,悲怆的报gào

了曹操。

此时的曹操,方才恍然惊悟,耳听着张任那不可思议的描述,整个人几乎都已石化。

“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袁贼前进的脚步了吗?为什么啊?”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愤nù

,在这一刻烟销云散,曹操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任却急叫道:“主公,现在不是迟疑的时候,袁贼的大军就要追过来了,我们速速退往南门,乘船由水道退往长江去吧,再迟疑就来不及了。”

失魂落魄的曹操,再无半点抵抗的心思,只能黯然的掉转马头,随着溃军的大流向南逃去。

身后,那一面染血的“齐”字皇旗,傲然的狂追而来。

曹操一路不敢回头,马不停蹄的逃至了南门码头,此时其长子曹昂闻讯,已率部分水道中巡逻的战船,赶来接应曹操上船,从南面水门退往长江。

曹操先行而走,曹昂则和张任,在岸上掩护大批逃来的文官武将,逃上战船。

眼看着齐军逼近,张任知dào

不能再拖下去,遂和曹昂也上了最后一艘船,徐徐驶离了码头。

就在战船开动的一瞬间,一名士卒大叫:“将军,大事不好,齐军杀过来了。”

张任心头一震,猛然抬头,成千的齐军铁骑,已沿着大道方向,疾驰而来。

当先那神威无上之敌,正是袁方。

“快,快驶离码头,越远越好!”张任完全为袁方的出现所震,沙哑急促的大叫。

只可惜,一时片刻的,他们的战船,又岂能加起速来。

就在战船刚刚驶离码头不足丈许时,袁方已纵马如风,如红白相间的闪电,狂奔而来。

眼前敌船未远,袁方也不收马蹄,纵马加速,拔地而起。

一人一骑,借着惯性之力,,赤兔马一声长嘶,后蹄奋力一蹬,竟是跃起了丈许之高,纵马穿越数丈的水面,飞纵上了敌船之上。

惊天一跃,如有天神下凡,只将船上的敌卒们,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就连张任,还有那曹昂,也一时惊愕。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画戟,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四面狂斩而出。

噗噗噗!

三颗人头飞上半空,残躯一时还未跌倒,断颈处的鲜血如泉水般喷射上半空,瞬间就染红了袁方的征袍。

“围住他,给我杀了他!”张任最先从惊愕中清醒,挥舞着大枪厉喝道

船上的这些敌卒,皆为精锐之士,虽为袁方威势所慑,但张任命令之下,却都强鼓起勇气,哇哇大叫着围上前来。

袁方目若寒冰。杀机如火,手中战戟如大磨盘一般,四面荡出。

兵器噼啪碎裂声,肢体摧折声,敌卒惨嚎声,立时响彻水道上空。

练脏后期的武道,可敌数百百余人,又岂是眼前这些小卒可以抵挡,围涌上来的敌卒,只顷刻间。便被袁方斩杀大半。

张任眼见自己部下。被袁方如纸扎一般撕碎,是又惊又怒。

孤船之上,不战就是死,张任无路可退。只得催马纵马。杀了上去。

袁方见张任上前。厉喝道:“张任,还不下马投降,朕就去送你去见你的师弟张绣。”

张任虽屡番作对。但此人武道不凡,统兵有方,确实也是个将才,如果有机会,袁方当然想把他招降。

“你杀我师弟,我张任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让我降你这逆贼,妄想!”张任却不识抬举,依旧舞枪狂攻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怒道:“张绣那无耻小人,朕杀他也是活该,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朕戟下无情。”

皇者一怒,杀无可赦!

一双鹰目中,杀机凛烈,直刺张任。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双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尽数开启。

刹那间,袁方的战力,便轻松的提升至易髓。

还不够。

两人相距三步,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由易髓,拔至半步武圣。

还是不够!

“能量转化,火掌,给我开!”

强dà

充盈的体能,瞬息间就尽聚于右掌,那握戟之手,顷刻间赤红如火。

火掌的高温,转瞬间,就将通体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烧成灼热无比。

遍体滚烫的画戟,撕破空气,竟将飞舞的鲜血,蒸成了丝丝的赤色血雾。

愤nù

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催动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体,将武道突pò

至极限。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杀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任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张任之胆。

本能,张任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银枪,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张任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开裂,胸中气血翻滚如潮,嘴角竟是喷出了一股血迹。

错马而过,方天画戟掀起的灼热刃风,更是将张任的脸,烫出了一道血印。

“半步武圣,又是半步武圣的实力!”

交手瞬间,张任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旁边掠阵的曹昂,更是震惊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平时听曹家众将提过,袁方武道出神入化,曹昂还有所不信,今日亲眼所见,才被袁方这鬼神般的武道,彻底的震呆。

曹昂还在惊愕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燃烧着血气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张任。

吐血的张任,连惊恐的间隙都没有,只能忍着胸中剧痛,举枪拼命反挡。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张任。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船上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屑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张任的痛叫声连连响起,他的周身,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灼热的刃风,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烧得灼痛难当。

数招走过,张任已被刺得是遍体鳞伤,灼烫得是斑痕丛生,整个人几乎如血人一般。

“张任,给朕去死吧!”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破开张任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张任。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张任再难抵挡,狂喷着鲜血,凄厉惨叫着,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便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之时,张任的胸口,已被画戟洞穿,摔落于地,一命呜乎。

五招,袁方只用了五招,就将蜀中第一高手张任击毙。(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章 决战赤壁

张任被诛,般上的曹卒,已被杀得一干二净。

威如魔神的袁方,缓缓转过身来,布满血丝,杀气凛凛的鹰目,已射向了他。

曹昂已无路可退。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昂鼓起最后的勇气,厉啸一声,手纵大枪扑向袁方,双腿猛力一蹬,一个旱地拔葱跃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枪向着袁方猛刺而来。

“曹操的长子么,让朕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袁方猛一抬头,手中方天画戟,如车轮般反扫而出,后发而先至,挟着千斤之力轰向张任。

只听得一声惨叫,曹昂连人带枪,竟被袁方一戟从半空轰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时,曹昂连吐数口鲜血,已是身受重伤。

“不过是锻骨初期的武道,看来曹操诸子之中,也只有曹彰那小子,能跟朕比划上几招。”

袁方冷冷一喝,勒马横戟而立,威势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滚在地上的曹昂,惊痛难当,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势和武道所震慑,连愤起反抗的勇气都已经没有。

此时,一众齐国士卒,已乘坐走舸登上了这艘舰,一拥而上,将受伤的曹昂,五花大绑起来。

整艘斗舰上,大半分的敌卒已被袁方诛杀殆尽,只有少数侥幸的家伙,跳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着鲜血,向着水门外漂去。

“这个袁贼,他到底是人还是神……”

被绑的曹昂,还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语着,百思不得其解。

袁方拖着滴血的画戟,驻马于甲板的尽头,目光冷绝,远望着已逃出水门。向长江逃去的一艘艘敌船。

他知dào

。曹操很可能就在那上面。

“曹操,江陵已失,我看你还能逃多久,下一战。就是决定你生死的时候。”

回眸扫望。整座江陵城上空。已尽飘起大齐帝国的战旗。

江陵之南,长江。

曹操驻立在船头,远望着硝烟弥漫的江陵城。一双黯然的目光中,闪烁焦虑与不安。

江陵城虽然失陷,但曹操还有文聘所统的两万多江陵水军,大小战船数百余艘,游弋于长江之上。

正是靠着文聘水军的接应,曹操才能逃出江陵,退到长江上。

此时,仍不断有兵马,从江陵城逃出来,前来江上会合,这些残兵败将,就是曹操最后的希望。

只是,逃来会合的兵马,已有数千,却迟迟不见长子曹昂的身影。

这不得不让曹操,越发的感到担忧和不安。

“袁方啊袁方,没想到,我曹操竟然会被你逼到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当年就当应了袁绍所请,全力扼杀了你,对付袁绍,可比对付你容易多了。”

曹操摇着头,暗自叹息不已,一副后悔懊恼,垂头丧气的样子。

身边的荀彧看不下去,便劝道:“江陵虽失,但我们还有水军尚在,还有武陵和零陵二郡在手,还没到走投无路的那一步。况且,袁贼逆夺大汉社稷,已失尽人心,荆襄士民必不会心服,早晚必生内乱,到时候,就是我们反攻收复失地的时候。”

荀彧就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乐观,还总把恢复汉室,挂在嘴边。

仿佛,恢复汉室,就是他赖以支撑下去的唯一信念。

曹操却沉吟不语,意志依旧消沉。

“文若,你就不必再做这无谓的幻想,黄承彦已派黄家人,带领着襄阳的士绅,前往江陵为袁方劳军,荆襄的许多豪强,都已和黄家一样,倒向了袁方,根本不会存zài

你所说的,人心不服,必生内乱。”

庞统却用残酷的事实,打碎了荀彧的自我安慰。

荀彧眉头一凝,瞪向庞统的目光中,分明涌现出不满。

正欲反驳时,庞统却又道:“汉室早就气数已尽,这样一个覆没的王朝,早该埋葬在土堆里,搀救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现在是在为主公而战,不是为了复辟所谓的汉朝而战,荀文若,面对现实吧”

“庞士元,你——”荀彧被无情的戳中痛处,一时气得面红耳赤。

二人正争口水之时,一艘快船从水道方向而来,穿越舰队,直抵曹操所在旗舰而来。

一员败卒飞奔下船,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叫道:“禀主公,张任将军和大公子来不及逃走,被袁贼抢上了战船,张任将军已被袁贼所杀,大公子力战不敌,也被袁方所生擒。”

轰隆隆!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狠狠的轰向了曹操的头顶。

一记惊雷,当头轰落。

曹操身形剧烈一震,脚下一软,跌跌撞撞的连着后退数步,一张焦黄的脸,刹那间已是扭曲变形。

“昂儿他……他竟被袁方小贼所擒?”

曹操咬牙欲碎,几乎是从牙缝当中,生生的挤出了恨恨之词。

无尽的愤nù

,无尽的仇恨,如喷涌的火山一般,从曹操的心底喷发而出。

顷刻间,几乎将曹操身心烧化。

先有曹洪和曹纯被杀,再有曹休被害,新野一役曹仁又被袁方一箭射死,剑门一役,连儿子曹彰也被袁方亲手所杀。

如今,就连自己的最心爱的长子,竟然也为袁方所擒。

以袁方手段之狠,曹昂落在他手中,不被诛杀才怪!

这就意味着,曹昂也必死无疑!

“袁方,你杀我两个儿子,我曹操此生若不杀你,我誓不为人~~”曹操惊怒难当。破口大骂,一口钢牙几乎都要破碎。

左右文武士卒,皆默不作声,生恐惹恼了恨怒中的曹操。

怒极之下,曹操大叫道:“速去给元让传令,叫他带夷陵兵马前来会合,我要跟那小贼决一死战,为我昂儿报仇雪恨!”

袁方攻占了益州,从上游对荆州形成了威胁,曹操被逼无奈。生恐侧后有失。只得派夏侯惇率一万余兵,镇守上游夷陵,以防范诸葛亮。

今江陵已失,夏侯惇再不弃守夷陵。就要变成一支孤军。而曹操为子报仇心切。自是要调夏侯惇那一万兵马,会合两万水军,跟袁方决战。

此言一出。在场文武,无不大吃一惊。

所有人都知dào

,在如今形势下,曹操这么做,分明是意气用事,非再遭大败不可。

只是,曹操正处在气头上,谁都不敢劝说,生恐被曹操牵怒。

“主公,我军今遭大败,损兵折将,士气已跌落谷底。且江陵已失,袁方二十万大军兵临长江,我军只凭三万兵马,焉能与之再战,请主公冷静三思才是啊,万不可因怒而战。”

众人无人进言,庞统忍耐不住,只得站出来劝说。

“住口,昂儿之仇,焉能不报!”

庞统话才出口,曹操一声怒喝,以一种万般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着他。

今曹操被怒火所蒙蔽,要为儿子报仇,庞统不支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反对,如何能不激怒曹操。

曹操那怨恨的眼神,却如针一般,深深的扎在了庞统心头,令他身形一震,暗生一种委屈的心思。

无奈之下,庞统只能退下一边,默默的低头不语。

而曹操跟庞统发了脾气后,气也消了几分,怒火一减,头脑便冷静清醒了许多。

“主公,大公子之仇,当然是要报的,但士元所言,也不无道理,今敌强我弱,这个时候,确实不宜再决战。不如先退往南岸油江口,先整顿败军,安定人心,再做打算。”

荀彧不愧是最了解曹操的人,他看出曹操怒气已消,已萌生退意,方才抓住时机出言相劝。

果然,荀彧一席话,很快将就将曹操肃厉的情绪,给打消了下去。

曹操瞪过庞统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甘道:“文若言之有理,传令下去,叫元让率军直接往油江口会合吧。”

荀彧等人,无不暗松了口气。

“昂儿,你的仇,为父必报不可,早晚有一天,为父必会斩下袁贼的狗头,祭奠于你!”

曹操却咬牙切齿,拳头打击着船壁,恨恨的发着重誓。

曹操发誓要给儿子报仇,左右的文臣武将们,却又都陷入了黯然神伤之中。

江陵城,这座荆州最后的重镇已失,袁方的铁蹄已直抵北岸,饮马长江,整个荆州的精华部分,都已被袁方所据。

而他们,只余下武陵和零陵两个贫瘠之郡,还有三万余残兵败将,以这样的实力,自保都难说,还谈什么报仇雪恨。

一片黯然沉寂中,荀彧眼眸一转,忽然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袁方害了两位公子,又是篡夺大汉的逆贼,天下人的公敌,此人非诛不可,主公放心,彧这里已有一计,可为公子报仇雪恨。”

“文若有何妙计?”曹操悲愤的脸上,骤现几分振奋。

荀彧抬手遥指东面,冷笑道:“袁贼兵马虽众,却不习水战,为今之计,我们只要联合孙策,合荆扬二州的水军,将袁贼诱往赤壁,与之进行决战,必可一战回天,扭转乾坤。”

蓦然之间,曹操身形剧震,仿佛黑暗之中,陡然看到了一丝希望,黯淡的前途,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联合孙策,决战赤壁……”

曹操喃喃自语,权衡着利弊,思绪飞转如潮,计算着形势。

沉吟许久,曹操的嘴角,终于扬起一抹杀机凛烈的冷笑。

“好,我们就联合孙策,跟袁贼决战赤壁!”(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八章 水上霸王又如何

北岸,江陵城。

这一役从夜中杀到天明,四起的烽烟和喊杀声方收渐渐收敛。

东方发白之时,齐军已控zhì

了包括水门在内江陵各门,斩杀敌卒五千之众,余者逃的逃,降的降,所俘之卒近有四千之众。

袁方率军直抵江陵州府时,整个州府已空无一人,也不见曹操踪迹。

各处诸将回报,也未见曹操的尸体,袁方便料想,曹操果然是见势不妙,乘船由水门逃离江陵,逃往了长江与其水军会合。

于是袁方一面坐镇州府,安抚新取的江陵城,一面派兵继xù

四面出击,以尽可能的擒杀曹操,以绝后患。

只是袁方虽攻陷了江陵,但他的水军,尚处于连接汉水和长江的夏水水道中,来不及深入长江,无法对曹操水军发动进攻。

很快,追至江边诸军就发来回报,言是曹操会合了夏侯惇所部,乘船向下游逃去。

州府。

“江陵一失,曹操不退往武陵,却往下游退去?”

袁方听到这个消息后,遗憾之余,鹰目中又浮现几分疑色……

郭嘉却道:“曹操失了江陵,大势已去,他这是自知凭武陵二郡,难与我军抗衡,所以想退往下游,跟孙策联手。”

荆南四郡乃武陵、长沙、零陵、桂阳四郡,此四郡位于长江以南,地广千里,纯论面积的话,足抵荆州一半。

只是此四郡地广人稀。大部分地域尚未开发,经济较为落后,四郡中只长沙郡实力稍强,其余三郡加起来经济实力都没有江陵所在的南郡强。

况且,当年曹操和孙策第一次联手,共灭刘表,瓜分荆州时,荆南四郡中,他只分得了最贫瘠的武陵和零陵二郡。

战争拼的不光是智谋与武力,更拼的是武力。如果曹操能够凭着贫瘠的荆南二郡翻盘。那他简直就是神武雄略当世无双,又何至于被袁方夺了江陵。

“曹操,你果然要跟孙策联手,上演历史上那一幕么……”

袁方思绪飞转。很快就想起了。历史上。那何曾相似的一幕。

曾经lì

史中,曹操大军南下,横扫荆襄。刘备也是在无路可走之下,选择跟孙权联合,才发生了著名的赤壁之战。

如今,曹操的处境,与刘备何其之相似,选择跟刘备相同的策略,也就不足为奇。

不同的却是,曹操尚握有荆南二郡,还有三万兵马和几百艘战船,实力比当年的刘备要强得多。

而如今的孙策,实力也要远胜于原本历史中,孙权的实力。

此二人联手,要合力跟袁方一战,还真不可小视。

“陛下,我军今已攻破了江陵,就没必要对曹操再穷追猛打,不如就此息兵,安抚荆襄,收取人心,训liàn

水军,待把荆州稳底消化后,再举兵东进不迟。”

法正向袁方提出了息兵休整的建议。

袁方不得不承认,法正的提议,其实是相当有道理的。

历史中的曹操,就是挟着扫灭荆州之势,狂傲到目空一切,不等休整将士,坐稳荆襄,就大举东进。

结果,却因准bèi

不足,在赤壁一役,为孙刘联军所败。

袁方熟知历史,他当然知dào

,法正提议,其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是,袁方却没有时间休整,他必须要尽可能快的平定南方,以抽出身来,全力应对来自北面的威胁。

他隐隐有种预感,那个威胁,甚至超出了曹孙二人。

“朕等不了那么久,朕意已决,大军于江陵休整半月,就顺江东进,直攻赤壁。”

袁方以皇帝的威严,有点“一意孤行”的强行做出用兵的决策。

法正等谋臣们,见袁方如此决然,知圣意不可逆转,遂也不再多劝,只全身心的为袁方思索东进之策。

当下,袁方便叫大军,尽屯于江陵一线暂作休整,尽取江陵库府之资,以犒劳有劳将士。

同一时间,袁方又发急诏于益州,命诸葛亮速发益州营造的战船,顺流而下前来江陵会合。

荆州最富庶一郡,无过于南郡,而荆州的政治中心襄阳,和经济中心江陵,又正位于南郡一北一南两端,坐控汉水与长江两条水系,北南呼应。

刘表和曹操先后经营荆州十余载,江陵作为他们屯集军资之地,内中所积的粮草和军械不计其数,曹操这么一败,江陵城中的物资便统统落入袁方之手。

而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现如今,却成了袁方犒赏将士们的赏赐,正好以战养战。

几天之后,下游处传来消息,曹操果然是集结最后的兵力,退于赤壁一线,与溯江西进的孙策结盟,并放出风声,要逆流而上,前来争夺江陵。

曹孙的结盟,本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下,也没什么好惊奇的。

一晃眼半月已过,诸葛亮从益州发来的,近三百余艘大小战舰,也运抵江陵。

有了这几百战舰,再加上从曹操襄阳水军缴获来的战舰,袁方正好武装起了一支三万余众的水军。

时年秋末,袁方便以吕蒙统帅三万水军,战舰六百余艘,于长江开路。

袁方自统二十余万步骑,沿北岸陆地而行,水陆大军顺流东下,浩浩荡荡的杀奔赤壁而去。

大军顺流而下,一路畅通无阻,在兵不血刃夺取重镇巴丘后,袁方的兵锋,进抵了赤壁一线。

此时,六万曹孙联军,已在南岸赤壁一线,构建起了连绵数里的坚固水营,一副以逸待劳之势。

袁方并没有轻视这支曹孙联军,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大军于赤壁对岸的乌林一线,修筑起水旱大营,与南岸的曹孙联军,形成了对峙之势。

……

乌林,齐军大营,御营。

“赤壁赤壁,曹操和孙策,为何会把跟朕决战的地方,选择在赤壁?”

袁方盯着地图,思索飞转,凝思着其中利害关系。

荆州之重,在于襄阳、江陵和夏口,今前两城已为袁方所得,按理来说,曹孙联军当退至夏口,背靠夏口城进行决战,却为何要逆流而上,选在赤壁决战?

而且,历史上的曹操,也是跟周瑜在赤壁决战。

历史虽已被袁方改得天翻地覆,但赤壁这决战的地点,却惊人的一致,这让袁方觉得,赤壁这个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其实,孙策之所以把决战地点选在赤壁,也是无可奈何,因为他要保住陆口这个地方啊。”身后的水军都督,吕蒙忽然道。

陆口?

袁方的目光,向着赤壁以东一移,移至了另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吕蒙便上前比划道:“陆口一地,有陆水汇入长江,沿水陆河往上游,即可穿过南岸幕阜山,再走一段陆路,便可直抵柴桑,若以骑兵急行,仅数日时间而已,所以,孙策才不得不选在赤壁阻击我军。”

吕蒙一席话,在袁方心中掀起了一丝波澜,目光一凝,陡然间恍然。

“原来还有这么一条道路,可以由陆路抄袭柴桑,若是孙策退守柴桑的话,朕的步骑就可以不走长江,而经陆路直取柴桑,威胁他的后方,嗯,怪不得。”

赤壁一地,位于陆口以西,长江南岸,因赤壁山而得名。

而那赤壁山又十分险峻,正好可阻挡袁方大军,沿着南岸进兵,可充作敌军天然的屏障。

这样一来,孙策他们就迫使袁方,只能选择在江上跟他们决战,打通长江通道,方才能继xù

东进。

“子明,看来朕当年没有白白栽培你,朕选择你做水军都督,真是选择了。”

袁方将吕蒙大赞一番,却又欣然问道:“那朕倒要问问,子明你有几分胜算,可以为朕击败孙曹的水军。”

吕蒙沉默了下来。

沉吟半晌,吕蒙方拱手道:“臣不敢欺瞒陛下,孙策周瑜之流,皆乃水战绝顶好手,他们麾下将领,几乎是清一色善水战之士,至于曹操麾下,也有文聘这样的水战良才。况且,曹孙联军以水军为主,其数量胜于我方水军一倍,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臣只能说,臣会竭尽全力,为陛下死战。”

吕蒙虽未明言,但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他有拼死一战的决心,却无必胜的把握。

的确,江东的水军实在太强,在陆上,袁方可以任意蹂躏他们,但一到水里,谁虐谁就不一定了。

沉吟片刻,袁方眼眸一动,拂手道:“去把那曹昂,给朕带上来吧。”

片刻后,帐帘掀起,伤势未愈的曹昂,被押解了上来。

御帐内,袁方高坐于上,左右白马义从的武士,肃烈而立。

曹昂挺胸抬头入内,昂首正视着袁方,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畏意。

“曹昂,今你已做了朕的俘虏,见了朕还不下跪,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袁方鹰目盯着他喝问道。

曹昂依旧未流露出丁点惧意,毅然道:“成王败寇,我被你俘虏,早做好了赴死的准bèi

,袁方,你不用多说,动手吧。”

这曹昂倒也是个不怕死的汉子,不像那些被袁方所杀的俘虏,要么是拜地求饶,要么就是大义凛然,对袁方多有不屑。

曹昂只那么一句“成王败寇”,倒也算是慷慨。

袁方冷笑一声:“曹操不愧是枭雄,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放心吧,朕不会杀你,朕要放你回去,带一封朕的亲笔信,给你父曹操。”(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九章 谁才是长江的主人

南岸,赤壁。

曹孙联军大营。

宽阔的岸滩之上,孙策、曹操、周瑜三人,驻马并肩而立,远望着水营,望着那千余艘战舰,三人的眉宇间,尽是志在必得之色。

“伯符,孟德,你们看,袁方的兵马已龟缩在北岸乌林,不敢出战,他纵有几十万大军,到了长江之上也无用武之地,早晚被我们击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鼓作气,把他赶出荆州。”

周瑜马鞭指点着前方,意气风发的构勒着不久之后的局面。

孙策微微点头,笑道:“我以为袁贼会有多少水军,原来不过区区三万人,还是吕蒙这等无名小卒统领,他不失败才怪。”

孙策和周瑜二人,纵横长江,所向无dí

,连曹操都忌惮三分。

而袁方所提拔的吕蒙,却是默默无闻之辈,直到汉水一战时,才因率藤甲军偷袭蔡瑁水军得手,方才声名渐起。

以孙策和周瑜二人的实力,当然有资格,对吕蒙,对袁方的用人不屑。

周瑜更是一笑:“收复荆州后,北方的门户洞开,伯符你便能趁势北上,经略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孙策禁不住也哈哈大笑,豪情尽现。

他二人语气甚是傲慢,口口声声要收复荆州,好似荆州本就是他们的,跟曹操无关一般。

“袁贼的实力不可小视,那吕蒙也是员将才,我以为。我们还是不可太过乐观才是。”

二人身边,曹操终于忍耐不住,出言提醒。

周瑜瞟了曹操一眼,冷笑道:“孟德将军莫非是被袁贼打怕了,才会如此忌惮他?别忘了,这里可是长江,他袁贼就算再厉害,陆上逞凶便罢,难道还想来长江上撒野不成。”

周瑜的话不但傲气,言语之中。还有几分对曹操的讽刺。

“可……”曹操眉头立时一凝。眼中闪过一丝愠色,却又不知说什么。

孙策却已道:“孟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这长江之上。我荆扬二州水军联手。谁还是我们的对手。你就拿出信心来,准bèi

狠狠的大败那袁贼,报仇雪恨吧。”

“伯符言之甚是。”曹操只得勉强一笑。点头附合。

没办法,谁让他曹操损兵失地,如今又逃到了孙策的地盘上,要依靠孙策的水军来挽回败局。

寄人篱下,当然要忍气吞声。

话音方落,一骑斥候飞奔而来,直抵曹操跟前。

“禀主公,大公子,大公子他活着回来啦。”

惊人的情报,当头轰落。

曹操瞬间骇然变色,先是震愣半晌,紧接着,焦黄的脸上,迸发出无尽的惊喜。

“昂儿竟然还活着?他竟然没死?”曹操声音沙哑,激动惊喜溢于言表。

而这时,曹昂已策马飞奔而来,滚鞍下马,拜倒在曹操脚下。

曹操眼见心爱的长子,竟然活着回到自己眼前,眼然是狂喜万分,忙也一跃下马,父子相见,相拥而泣。

身后处,孙策和周瑜二人,看着这一幕,却彼此相望一眼,二人脸上皆露疑色。

“我说曹公子,我可听说你被那袁方生擒,此贼生性残暴,不知你是怎么回来的?”周瑜不禁疑问道,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曹家父子相见的激动情绪,这才被周瑜番疑问打断。

“对呀,昂儿,你是怎么逃回来的?”曹操抹干净了泪容,也甚是狐疑,只以为自己的儿子,是自己逃出来的。

曹昂的脸上,闪过一丝惭色,却深吸一口气,叹道:“儿不敢欺瞒父亲,实不相瞒,儿是被那袁方主动放走的。”

袁方主动放走?

不仅是孙策和周瑜,就连曹操本人,也是一脸惊奇色。

要知dào

,此前袁方已连杀曹洪、曹休、曹纯、曹仁、曹彰,杀了他曹操五名亲人,几乎是要把他曹家赶尽杀绝。

如今,袁方生擒了他曹操的长子,如此重yào

的曹家人物,不杀也就罢了,怎么还可能活着放回来?

曹彰遂将袁方如何诛杀张任,又如何一招败他,将他生擒,关押解于军中,再到昨天,如何将他放归之事,如实的道了出来。

“那袁方说了,他之所以放归儿,是为了让儿给父亲带一封他的亲笔信?”

亲笔信?

曹昂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奉于了曹操。

曹操想也没多想,下意识的就接过来,面带带着狐疑,展将开来看去。

一目数行,看不多久,曹操眉头已暗暗凝起。

“不知这袁贼,都给孟德你写了点什么,让咱们也瞧一瞧。”周瑜心怀猜忌,伸手就顺势将曹操手中信夺过。

“你——”曹操欲待夺时已来不及,信已落在周瑜手中。

周瑜看了几眼,嘴角挤出一丝冷笑:“怪不得袁贼会放过令公子,原来是向孟德你展示诚意,想要招降孟德你呢。”

周瑜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顺势又把那书信,递给了孙策。

孙策接过来一看,剑眉不由也是皱起,眉宇之间,悄然浮现丝丝愠色。

袁方的那封亲笔信,的确是对曹操的一封亲笔信。

不过,袁方却在信中,表达了对曹操的欣赏,希望曹操能以天下大计为重,归顺于他,助他成就大业。

除了对曹操的欣赏,袁方顺道还在信中,表明了对孙策的不屑,明确的指出,孙策是他们曹孙联军的软肋,曹操与其联手,必败无疑。

而那一句“天下英雄,唯朕与孟德,孙策周瑜之流,皆跳梁小丑”,尤为显眼。

“好个袁方。竟然敢把我孙策,视为跳梁小丑,可恨!”

孙策的脾气,本就暴躁,被袁方那一句话,深深的刺激到了自尊心,几下将那一封信,撕成了粉碎。

周瑜也瞟视着曹操,冷笑道:“只可惜啊,我江东虽没什么了不起的。但好歹支撑到了现在。孟德你可是那袁贼眼中的英雄,却反落魄到这般地步。”

同样心高气傲的周瑜,显然也被袁方的信所刺激,竟然公然讽刺起了曹操。

曹操的心中。一股怒火。骤然而起。眼看着就要发作。

但在最后一刻,曹操还是压下了火,厉声道:“伯符。你们还没看明白吗,这是那袁方的离间之计,尔等皆是智谋之士,焉能中了那袁贼的诡计!”

一语,将孙策和周瑜喝醒。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皆露尴尬之色,似是惭愧于自己,竟然中了袁方的离间之计。

虽被曹操喝醒,他二人又岂愿承认。

周瑜当即一声狂笑,傲然道:“袁贼在陆上逞凶便罢,还敢瞧不起你我二人,伯符,不如就向那袁贼发下战书,明天跟他大战一场,让他知dào

我们的厉害。”

“好,袁贼视我为土鸡瓦狗,我孙策就让他尝一尝,轻视我会是什么代价。”

孙策也是傲气狂生,当即回帐,写下战书一封,派人当天过江,去向袁方发出挑zhàn



……

北岸乌林,齐军大营。

当天傍晚,孙策的那道狂傲的挑zhàn

书,就送到了大营,送到了袁方的手中。

中军大帐之中,肃杀的气氛在疯狂的流转。

袁方端坐在那里,双目深凝,脸色冷绝如冰,以一种讽刺的目光,盯着手中的战书。

“看来朕的离间之计是奏效了,孙策和周瑜二人,为了向曹操展现实力,果然向朕主动发起了挑zhàn

。”

袁方冷笑着,将那道战书,示于了帐中众臣。

那是一道简单干脆的战书,一笔一画都仿佛透射着一股子狂傲之气,袁方仿佛看到了孙策那张充满了挑衅的脸。

“陛下,孙策既然是自己找死,想跟咱们决战,那还等什么,打他个狗娘养的!”

猛将太史慈一腔愤nù

,大吼着叫战。

“陛下,我军水军只有三万,且没有经过水上实战,而曹孙联军水军,却至少有五万,都是精锐之士,臣以为,孙策的这挑zhàn

,是想故yì

激怒陛下,陛下不可中了他的计。”

法正却保持着冷静,清楚的认识到敌多双方,水军实力上的差距。

袁方却将手中战书,缓缓的撕成了粉碎,冷冷道:“孙策他们如此猖狂,无非是自恃朕的水军,不如他们,朕就是要让他们知dào

,无论是水上还是陆上,谁也别想阻挡朕一统天下。”

要战,便战!

……

次日,天明,乌林水营……

身着重甲,腰悬长剑,背披赤色披风,巍巍如战神一般的袁方,手提着长戟,坐胯着赤兔,徐徐的走向岸边栈桥。

三万水军将士,皆已全副武装,森森如林的刀戟,几欲将苍天映寒,浩荡凛烈的军势,令天地变色。

那一张张钢铁身躯,坚如磐石般列阵,当袁方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时,无数双眼睛,霎时间迸射出了激动万分的神情。

百战百胜,神一般的大齐天子,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叫这些年轻的战士,心为激荡。

吕蒙、太中慈、徐盛、蒋钦等水将,见得袁方策马而过,纷纷低头致意,毫不掩饰他们对袁方的敬意。

驻马岸边,袁方环视着林列的将士,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深吸一口气,他高声道:“大齐的将士们,那些猖狂的敌人,瞧不起我们,以为我们不敢跟他们水战,今天,是时候狠狠教xùn

他们,让他们知dào

,我们大齐之军,在长江之上,也是无dí

的存zài

!”

洪钟般的声响,遍传全营,盖过了那滚滚江水声,回荡在众将士的耳边。

鸦雀无声的他们,血脉中的战意,正在迅速的被点燃。

“今日,朕命你们将心底的怒火尽情释fàng

,追随朕,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我们要让自以为是的敌人知dào

,谁才是这滚滚长江真zhèng

的主人——“

金属般的厉呼,冲天而起。

全军将士的热血,霎时间达到了沸腾的顶峰。

三万将士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狂声怒吼,心底的闸门已然被打开,积聚已久的怒气,正汹涌如洪流一般倾泄而出。

袁方如刃的目光向着东南面望去,方天画戟一扬,厉喝一声:“全军出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章 水军第一战!

号令传下,三万大齐将士怀着激荡的心情,井然有序的开始登上各自所在的战舰。

太史慈策马而去,奔往了停泊在水营最内侧,那一支特殊的斗舰舰队。

而那些登上普通战船的将士,则对那一艘艘看起来,有点怪异的斗舰,产生了浓厚的不解。

“子明,你看太史子义的战船,前甲板上好像安放着什么东西,都以黑布覆盖,会藏着什么?”徐盛满脸狐疑问道。

这一百余艘斗舰,乃是诸葛亮在益州所造,连士卒都是益州兵,自从送往江陵会合以来,就一直是这副模样。

吕蒙摇了摇头,同样狐疑道:“陛下只是说过,这五千水军和一百艘特殊的斗舰,乃是留着破敌之用,就连我,也不知这些益州造的船,有什么特异之处。”

吕蒙同满腔狐疑,尽管他热血澎湃,对此战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但对那一艘艘的新型战舰,究竟有何强dà

之处,却尚未能想明白。

令旗摇动,嘹亮悠长的号角声吹响。

吕蒙和徐盛所率的前部舰队,率先驶离水寨,四百余艘斗舰和艨冲为主力的普通舰队,迅速的在江面上结成了攻击的阵势,接着,太史慈所率的神mì



舰队,也开出了水营。

此时的袁方,也登上了一艘巨大的斗舰,随行于后军之中。

尽管袁方不习水战,但此战关系重大。就算不会亲自驱船上阵,袁方也必须身在水军将士们中间。

只有他的存zài

,才能给这些将要浴血的将士,以最大的鼓舞,让他们知dào

,他们的天子,正在和他们并肩而战。

击水声此起彼伏,五百余艘大小战舰,三万名水军战士,袁方所拥有的全部水军家当。倾巢而出。向着斜对岸的赤壁方向而去。

今日天高云淡,风势不紧不缓,正是水上用兵,大战的绝佳时节。

如今虽已深秋时节。江上天气已寒。但将士们却浑然不觉寒意。那涌动的热血,足以让他们感受到灼烈。

“齐”字的皇旗,在江风的吹抚下。猎猎作响。

袁方扶戟而立,远望瞳开启,一双冷峻的鹰目直射前方,法正作为随船谋士,亦是神情肃然的立于旁边。

法正的眼眸中,不时还闪烁着几分担忧,哪怕已进入到开战状态,法正仍是认为,这一战有些操之过急。

舰队徐行未久,前方天水的尽头,茫茫的云影开始映入眼帘。

那平铺于江面的云影,渐飘渐近,很快,视野中,那影像终于清晰了起来,曹孙联军的舰队,终于现出了它们狰狞的面容。

近八百余艘大小战舰,横亘宽阔的江面,如一条白色的巨龙,咆哮而来。

当先开路的,乃是五艘巨大的楼船,数十艘斗舰环伺左右,其中穿插的艨冲,更是不计其数。

尚未开战,敌人已亮出了他们巨舰的优势,仿佛试图以此来打击齐军的士气。

尽管袁方位于后军处,但远望瞳穿越片片帆影,袁方依稀能看得见敌军那巨大的舰影。

那声势,让人一眼看去,就有一种心理威慑的感觉。

己舰之上,数万齐军将士,握紧了兵器,神经尽皆紧绷起来。

前军斗舰上的吕蒙,目光冷肃,冷冷的注视着迎面而来的曹孙联军舰队,拳头渐渐握紧。

对面那一艘艘战舰,那一面面旗帜,吕蒙看得是清清楚楚,他知dào

,指挥这支庞大舰队之人是谁。

那可是周瑜,名满天下,纵横长江,几乎如水军之神存zài

的周瑜。

而他吕蒙,却是个默默无名之辈,和周瑜的名声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yào

了。

“江东美周郎,今天,就让你成为我吕蒙,扬名天下的垫脚石吧!”

心中,壮志雄心在狂燃,吕蒙握紧了手中的战刀。

舰队越行越快,两支庞大的舰队,相距已不足里许之远。

对于水军来说,这个距离已经进行到了交战的范围。

后军处,令旗摇动,战鼓声冲天而起,轰轰的响声盖过了那滚滚的江水之声。

袁方进攻的信号已然发出,决战就在眼前。

斗舰上的吕蒙,等的就是这一刻,遂是愤然扬刀,向着前方的敌人一指,厉声道:“全军进攻,杀尽敌贼——”

数百艘的战舰,陡然间加快了速度,如水上的狂鲨一般,向着敌军舰队扑了上去。

“吕”字的大旗,傲然无惧,疾冲在前。

巨型楼船上的周瑜,披风摇曳,如轻松而立,尽管面容已毁,但从远处看,依旧是潇洒不减。

不屑的目光,向前轻轻一瞟,很快就看到了那面巨型的“吕”字大旗。

那面将旗几乎是寻常旗帜的数倍,似乎齐军生怕他看不到似的,故yì

做的如此巨大,以他周瑜示威。

“吕蒙么……”

周瑜冷笑一声,不屑道:“无名鼠辈,也配跟我周瑜交手么,传令给凌统,命他即刻出击,给本都督一举冲垮敌阵。”

令旗摇动,前军处的凌统得到命令,迅速的率一万水军出动,向着疾冲而来的齐军舰队迎击而上。

两支舰队,相对扑至,相距两百余步时,强弓硬弩率先发动。

嗖嗖嗖!

破空嗡响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在天空中交织成一面天罗地网,呼啸着倾泄向对方舰船。

惨叫声,坠水声,叫喊声,转眼就响成一片。

箭矢挡不住疾冲的战舰,两军箭矢互相的扫射当中。很快就撞击在了一起。

斗舰凭借着其高度和防护力,居于其中的弓弩手布列四周,无休止的向着敌舰放箭。

艨冲舰则仗着速度的优势,穿插于乱军之中,肆机接近敌方斗舰,进行登舰肉搏。

双方水军,三四百艘的斗舰,纠缠在大江中央,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混战当中。

尽管曹孙联军,拥有数艘楼船。在战舰性能上占据着优势。但吕蒙又岂是泛泛之辈,这些年的苦心钻研,他已对敌人的水战战术了如指掌,这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战舰性能的不足。

况且。扬名心切的吕蒙。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这般不惜命的拼杀起来,激励着他的士卒,奋不顾身的作战。竟是与敌军战了个平分秋色。

中军观战的周瑜,脸上的阴怒之色越来越重。

江上混战已持续了半个时辰,漂浮于江上的尸体不计其数,己军死伤的战士,竟与齐军不相上下,这让周瑜很是恼火。

他原还指望着凌统,能够迅速的击败吕蒙前军,斩下那无名鼠辈的人头献给自己,但照目前这种情况来报,他的美好愿望只怕是难以实现。

“传令下去,命黄公覆将他的舰船,也给本都督尽数上阵,一定要把吕蒙的人头给我斩下。”

再跟吕蒙僵持一刻钟,对周瑜的声名来说,都是莫大的羞辱,他已再难忍受,愤nù

的再下号令。

“公瑾,袁方的前军,尚未全部投入战斗,此时就全黄老将军全军出击,会不会有些早了。”这是,旁边的鲁肃,忍不住提醒道。

周瑜却冷哼一声,傲然道:“那又如何,本都督就是要将袁方的战船全军引出交战,免得他待会见形势不妙,胆怯之下撤逃而去。”

周瑜的用意也不无道理,倘若袁方见形势不妙,率余军撤去,那此番决战,周瑜就不能歼灭袁方的水军主力。

而不能实现这个战略目标,这场战争就还要僵持下去,袁方家大业大,实力雄厚,打持久战当然不怕,他们江东却拖不起。

鲁肃自能领会周瑜用意,遂也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在一旁观战。

令旗摇头,周瑜的将领,转眼就传达下去。

肃命已久的黄盖见状,急率着一万余军,擂鼓而进,一举杀入了战团。

里许之外,袁方却神情淡若,很是轻松的欣赏着前方的混战。

“陛下,敌军又有战船投入战斗了。”法正手指前方,提醒道。

周瑜,果然狂傲,才战片刻就投入了近半数的舰队。

袁方嘴角斜扬,掠过了一丝冷笑。

眼见周瑜已放下了第二枚棋子,袁方便冷笑道:“周瑜落了子,咱们也不能坐视,传令下去,命徐盛军也出击。”

斗舰上的徐盛,很快就看到了袁方发出的进攻命令,那紧皱的眉头,不禁凝得更深了一些。

吕蒙所率的一万水军,尚配备了不少的斗舰,而他所率的水军,斗舰则少得可怜,只能以艨冲舰为主。

这样一支舰队,即使投入到战斗,对于改变战局能有多大的帮zhù

,徐盛实没有多少把握。

何况,倘若两军一接战,若交战不利,想要再抽身撤tuì

便是万难。

徐盛知dào

,今日这一战,若是不胜,他的性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尽管心存着忌惮,但徐盛却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拔剑叫道:“全军进攻,为大齐血战死底——”

令旗摇动,悲壮的战鼓声冲天而起,徐盛率领着几百艘以艨冲为主的战舰,放开了速度,呼啸着向着战团杀去。

两军各倾全军,四万人的水军,在这宽阔的大江之上,激烈的混战成了一团。

如果说先前吕蒙与凌统的交手,尚能打成平手的话,那眼下两方前军的交手,齐军这边很快就开始处于下风。

敌军的斗舰数量,足足是齐军的两倍,更何况还有更庞大的楼船,而且敌军士卒的水上战斗力,又要稍强行齐军,诸般种种之下,齐军不处下风才怪。

“陛下,我军怕是要顶不住。”法正焦虑的大声提醒。(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一章 轰碎周瑜的傲慢

法正神色开始焦虑起来,他那眼外之意,似乎是在暗示袁方,是不是该把太史慈的一万后军也派出去。

“等等再说,周瑜不动,朕也不动。”袁方却是一点都不急,依然淡然从容。

当袁方淡定自若时,里许外的楼船上,周瑜却根本无法再坐住了。

周瑜并非是焦虑,而是兴奋。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黄盖的加入战斗,迅速的夺据了上风,即使是袁方派出徐盛,那另外一无名之辈随后加入,也依旧改变不了战局。

胜利的天秤,在一点点的向着己军方面倾斜。

“袁贼,你以为用两个无名之辈为你卖命,就能挡得住我的无dí

水军吗,哼,当真是笑话,我江东水军,才是这长江唯一的主宰。”

兴奋中的周瑜,自信心达到了顶点,眼眸之中已开始涌动出狂傲之色。

尽管吕蒙和徐盛,两名无名之辈已处于下风,但他们却依旧顽强的战斗,周瑜想取得胜利,还要颇费周折。

周瑜等不住了,当即下令,命曹军水将文聘率一万曹军水军出击,自己也率中军的一万五千水军,也即刻加入战斗,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荡平敌军。

此时的周瑜,已决定把他所有的兵力投入战斗。

鲁肃见状,忙欲要劝,便却又欲言又止。

鲁肃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担心似乎是有点多余。

尽管他对袁方很忌惮,但眼前所见。己军的优势明摆在那里,即使袁方随后将一万余军投入战斗,也依旧改变不了不利的局势。

周瑜把后军投入战斗,以迫使袁方不得不投入全部的家当,以期歼灭袁方所有水军,如此用意,似乎也无不可。

但不知为何,鲁肃的心中,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存zài

,但他却又说不出因何而不安。

鲁肃犹豫时。周瑜的号令已然下达。

文聘统帅的一万五千荆州水军。汹汹的杀出,周瑜驱使着本队一万多水军也汹汹杀出。

四万吴军,数之不尽的战舰,对两万处于劣势的齐军。形成了狂击之势。

亲军高举着大盾。抵挡着四面八方如雨而落的箭矢。吕蒙只能在这种不利的形势之下,艰难的指挥着战斗。

徐盛的情况更好不到哪里去,他所在的旗舰。外围船壁已钉满了箭矢,远远望去,犹如一头刺猬一般。

而因左翼受箭太多,船身已经开始倾斜,徐盛不得不抓住船垛,方才能勉强站稳。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一名名齐军的将士倒在身边,那坠落水中的尸体,将整个江面都染上了一层腥红。

曹孙联军的艨冲队,在强dà

的箭矢掩护下,轻松的得已贴近齐军斗舰,勇猛的董袭,率领着他的死士杀上船去,肆意的收割着齐军的人头。

董袭率领的艨冲队,已攻夺下了不下七艘齐军斗舰,眼看着一艘艘的战舰改换旗帜,齐军将士身心正经受着前所未有的严峻考验。

这一场江上的大战,似乎将以齐军的惨败而收场。

后军处观战的袁方,却依然一脸平静,他的那份沉静如水,却与左右的将士焦虑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观战良久,袁方看得出来,吕蒙等水将的死战,已经达了临界点。

时机已到。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厉声道:“鸣金,前军统统后撤,速速传令给子义出击,该是他上场结束战斗的时候了。”

铛铛铛~~

大江之上,金声骤起,正陷入苦战的吕蒙等众将士,虽有万般不甘,但也不敢不遵皇令,只得含恨撤tuì



“敌军败了,给本都督杀啊,给我全歼袁贼水军!”

周瑜见齐军撤tuì

,亢奋激动到极点,挥舞着长剑,催动穷追。

而齐军后阵中,观战已久的太史慈,早就按捺不住战意,眼见那出击的旗语发出,太史慈的杀气瞬间燃至极点。

“全军出击,杀光敌贼——”

暴喝声中,将士们迅速动作起来,近百艘的斗舰,借着顺流之势,再加上浆的推进,倾巢而出,向着混战之处杀奔而去。

袁方神mì

的克制利器,终于投入到了实战当中。

战舰逆着己军败溃之势,飞驰而进。

旗号挥动,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太史慈,大手一挥,猛然间将覆盖的一面黑色帐布,狠狠的扯了下来。

霹雳车!

宽达数达的前甲板上,赫然现出了一辆霹雳车。

其余诸船,也纷纷揭开了神mì

面纱,一百艘斗船,五百余门霹雳车,瞄准了汹汹追来的敌舰。

吕蒙变色、徐盛变色、旗舰之上,法正也神色惊变。

下一秒钟时,所有惊愕的表情,都转变成了狂喜。

“原来,陛下竟然……”身边的法正,惊喜万分的望向袁方,已不知说什么才好。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英武的脸上,浮现诡绝的冷笑。

把霹雳车这种投石机,直接安装在斗舰上,把斗舰变成炮舰,这就是诸葛亮的杰作。

今日,就是袁方把他这徒儿的杰作,用来克敌制胜的时候。

“周瑜,孙策,给朕颤抖吧。”

对面敌舰群中,当周瑜看清楚了齐军那一艘艘,亮出狰狞面容的战舰时,那张狂傲的脸庞,瞬间为惊诧所袭据。

为时,已晚。

太史慈已大喝一声:“弟兄们,是咱们大展神威的时候了,给我瞄准了敌军大舰,往死里给我轰!”

十秒钟后,一枚红色的石弹从太史慈的旗舰上腾空而起。

这颗石弹,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落入了最前方那艘江东军楼船的左侧江中,并没有命中。

不过,这并不重yào

,那颗红色的石弹,只是一发指挥弹而已。

在它落水的瞬间,五百余门霹雳车几乎同时发动,朝着那个方向先后发射,人头大小的石弹,挟着猎猎的风声狂倾向敌舰。

轰轰轰!

咔咔咔!

只听一片轰裂之声后,当先的那一艘敌军楼船,瞬间眼被五发石弹击中,而其周围的三四艘斗舰也一并中弹。

巨大的石弹轻易将木制的甲板击穿,轰入下层桨舱之中,将那些猝不及防的桨手一并辗成了肉泥。

而其中一艘斗舰,更是被一下子击穿了船底,汹涌的江水灌入船中,很快船身便开始倾斜下沉。

当敌人还在为这从天而降的巨石攻击惊骇之时,第二波的石弹又至,伴随着一片哀嚎与破裂之声,又有四艘大舰中弹。

而一艘倒霉的艨冲被击中之后,竟是直接的从中断为了两截。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旗舰上,周瑜已是大惊失色,他所有的自信,都在那石弹飞来的瞬间烟销云散。

“袁贼……袁贼,竟然把霹雳车……”

而当周瑜的目光,发xiàn

了齐军战船前侧安装的霹雳车,恍然大悟时,一切已经来不及。

短短的一刻钟之内,齐军以平均二十秒一发的速度,不间断的向敌军发射了将近大约一万多枚石弹,其中大约有一千多枚命中。

虽然命中率不到十分之一,但其破坏力却是无可比拟的。

十分钟之内,江东军引以为傲的巨舰,便有一半在石弹的打击下遭受重创,或是进水下沉,或是丧失动力,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着周围陷入混乱的战舰,看着那些弃舰落水的士卒,周瑜只觉心胆欲碎。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场在自己看来握操胜券的战斗,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分出了胜负,而残酷的事实却是,失败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公瑾,形势于我军不利,该是退却的时候了?”身边鲁肃,从震惊中清醒,急是劝说道。

这个时候,周瑜的心中,陡然间生起一股倍受羞辱的怒火,持剑奋然喝道:“我周瑜纵横长江,所向无dí

,岂能败给袁贼,不许退,谁敢言退,我就一一”

话音未落,一枚石弹从天而落,正中周瑜左侧,不光将一名亲军砸碎,强劲的冲击力,轰隆声便将甲板洞穿。

周瑜脚下不稳,身子一倾,跟着就从那破口处坠下了下去,好在他反应机敏,在身体坠下去的一瞬间,本能的双手死死扳住了甲板的边缘。

惊恐的周瑜,本能的向下望了一眼,不禁又倒抽一口凉气。

破损的甲板下方,已是一片惨嚎之声,低头看去,却见那石弹竟然将五层楼船中的四层砸穿,数十名士卒被这突出其来的一击杀伤,除了直接被命中的当场毙命以外,受伤的那些士卒无不是残肢断骸。

周瑜心中大骇,方才涌起的必死决心,被近在咫迟的惨状给轻易击碎。

“子敬,救我~~”

周瑜大叫着,不敢再向下看去,只能用尽全力,在上面鲁肃的拖拽之下,好不容易才爬了上来。

当他好容易爬上来,摇摇晃晃的站稳,尚自惊魂未定之时,却发xiàn

,袁方的舰队已经鼓足了帆,借着反败为胜之势,浩浩荡荡反杀而来。

“公瑾,再不撤tuì

,我们就要全军覆没啦!”

一场惊魂,周瑜耳听着鲁肃的劝说,望着狂冲而来的齐军,勇气瓦解的周瑜,已是一脸惊魂落魄。(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神话破灭

齐军反杀回来,兵锋锐不可挡。

那一面“吕”字的大旗,耀武扬威的从西杀出,以迅雷之势,将曹孙联军的舰队从中撕为两半。

舰队被轰到残破不堪,数万联军士卒,统统也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即使经验最丰富的战士,在此恐怖的打击之下,也失去了斗志。

而吕蒙和徐盛等水将,却是惊喜万分,士气高昂。

此时此刻,他们终于见识到了天子的手段,方才恍然大悟,为何他们的皇帝,能够有着绝对的自信击败敌人,原来,竟是有此利器。

“杀贼,杀啊——”

原本处于劣势的齐军将士,他们斗志重新被点燃,一艘艘斗舰,一艘艘的艨冲,如蛟龙一般四面八方的扑向敌舰。

在此重击之下,曹孙联军很快就全面崩溃,指挥体系完全失灵的各舰,在齐军强dà

的攻势之下,无不望风而逃。

而那些失去动力的斗舰和楼船,上面的敌军只能弃却大船,改换走舸向着南岸赤壁逃去。

一众杀红眼的齐军将士,岂能容许敌人轻易的逃跑,密如飞蝗的箭矢,穷追不舍的射向惊恐的敌人。

而漫空的石弹,则整船整船的将敌军轰翻,那些落水的敌卒,被江水吞噬者,更是不计其数。

大江之上,曹孙联军的惨嚎之声凄厉震天,漂泊的尸体,几乎覆盖了大半个江面。

此刻的周瑜,已是面色惨然。满脸的冷汗,整个身体竟也在战栗抖动。

此时的这位江东水军都督,已是被己军的败溃给吓呆了。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复仇之焰,所有的自尊,都在这一刻烟销云烟,化为了无限的惊怖。

“怎么可能,那袁贼,怎么可能造出如此战船,怎么可能……”

周瑜的脑海一片空白。只余下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他当然想不明白。被他视为旱鸭子的袁方北军,不但有了水军,而且一宿之间,竟然造出了装配有霹雳车的斗舰。

残破的战旗在凋落。数不清自家士卒的尸体。正密密麻麻的从眼前的江面漂浮过来。而他的四万水军,如今已是溃不成军,一艘艘残破的战船。正如惊恐的羔羊一般,疯狂逃向南岸。

周瑜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他更觉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的一击,胸口疼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整个身形也摇摇晃晃的向旁跌去。

“公瑾——”随侍的陆逊惊叫一声,忙是上前扶住。

周瑜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万般惭愧的自责道:“子敬啊,我应该早听你的建议,不该轻易出击才是,没想到,那袁方竟然如此……”

诡诈、神奇、可怕。

此刻周瑜已不知如何来评价他的对手袁方,他甚至连怒骂的勇气都没有。

鲁肃又何尝不是惊骇,尽管他猜想到袁方可能会留有后手,但他却没想到,袁方的后手竟是如此致命,致命到让他们的联军根本没任何反抗的余地。

“公瑾,此役败局已定,赶快撤tuì

吧,若是给齐军追上来,一切就都完了。”鲁肃尚保持着一线冷静。

己军的败军已逃近,齐军紧追不舍,不消多时就能迫近。

这时的周瑜,哪里还有再战之意,长叹了一声,有气无力道:“撤tuì

,速速撤tuì

吧,再发信号,请伯符发水营余军接应我们。”

船行掉头,周瑜残破的楼船旗舰,在二十余艘战舰的保护下,抢在齐军杀近前,急急匆匆的向南岸赤壁逃去。

此刻,观战的袁方,此时终于能长吐一口气。

他这个纵横北方的雄主,终于也在长江之上,取得了一场大胜。

这一场胜仗意味着,自恃无dí

于长江的江东水军,其无dí

的神话,终于被袁方亲手击破。

左右法正等将士,亦是兴奋到顶点,欢呼之声,如有春雷一般响彻大江。

那一双双望向袁方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惊叹与敬佩,惊服于他们的天子,竟然能有如此的破敌奇策,率领着他们这班“旱鸭子”,竟然能够在大江上,堂堂正正的击败宿敌荆扬水军。

豪烈大作的袁方,画戟一指,高声道:“全军继xù

追击,给我杀向赤壁——”

百舸争流,杀声震天,大齐的皇旗,尾随着敌军败兵,直逼南岸。

……

南岸,赤壁水营。

孙策正一身戎装,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俯视着岸边诸军。

水营处,从岸边到栈桥,两万的曹孙联军将士列队完毕。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如黑云压地,数不清招展的旗帜,在江风吹动下,似怒涛般一浪接一浪的翻滚。

森森的铁甲反射着刺眼的白光,锋利的兵刃,几乎将苍穹映寒。

看着麾下气势浩荡的士卒,望着大江之上,正在向北岸推进的己方舰队,孙策的脸上已洋溢出强烈的自信。

今日,正是他全歼袁方水军的好日子。

孙策对周瑜的实力,深信不疑,他坚信,有周瑜统帅主力舰队,绝对可以扫灭袁方的水军。

只等周瑜得胜的消息传来,孙策便可定尽起余军,率领这样一支生力军,随后跟进,直接杀上乌林去,一举击败袁方二十五万大军。

然后,他就可以溯江西进,直取江陵,再取襄阳,将他“孙”氏的旗号,插遍每一座荆州城池。

“众将士听着,我孙策今日在此立下誓言,第一个攻上乌林敌营者,赏百金,第一个杀敌者,赏千金,得袁贼人头者,赏万金!”

面对着蠢蠢欲动的诸军将士,孙策狂傲之极,用高亢的声音,许下了重赏的承诺。

本就热血激荡的士卒们,耳听得这天文数字般的重赏,无不是兴奋到热血沸腾,眼眸充血。

麾前的周泰,第一个大声吼道:“杀袁方——”

“杀袁方——”

“杀袁方——”

数万南军兵士,如炸开了锅一般,激怒的放声大吼,山呼海啸般的吼声,仿佛震得身后的大江也为之沸腾。

扫视着斗志最昂扬的众将士,孙策脸上的自信与冷绝更是浓烈,心中暗想:“袁方啊袁方,前仇旧恨,这一次,我孙策跟你一并洗雪!”

曹操的表情,看起来,却没有孙策那么兴奋乐观。

他倒不是在担心,周瑜能否成功的击败袁方,而是开始琢磨着,赶走袁方后,怎么从孙策这只狮子口中,收回他失去的荆州。

就在曹操心中暗自琢磨时,孙策已扬起马鞭,打算用一声豪迈的腔调,下令全军出击。

就在他马鞭刚刚扬起时,原本豪烈自信的表情,却蓦然一变。

大江之上,战局的形势,似乎就在他得yì

的片刻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处于上风的周瑜水军,竟不知为何,突然间倒转头来,向着赤壁方向退来。

不,不是在退,而是被齐军追杀,仓皇逃回。

周瑜,兵败!

孙策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形,惊怒万分,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

而看到战局变化的曹操,也如被大晴天里的一道霹雳,狠狠的轰在了头顶,惊得是目瞪口呆。

岸上,两万多曹孙联军,也无不骇然变色。

孙策和曹操,他们所有的自信,所有的报仇誓言,都被眼前这惊人的剧变所击碎。

“袁……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击败公瑾?”孙策惊呼一声,震骇之下,声音都有点颤抖。

众人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以,而惊恐之中的庞统,却第一个反应过来。

“主公,孙将军快看,齐军的舰船上,竟然有石弹飞起,那袁贼定是把霹雳车,安装在了船上,才会把周将军杀个措手不及。”

庞统的一席话,揭开了迷团,孙策和曹操,此时才恍然大悟。

孙策又恨又惊,恨到几乎咬牙欲碎。

“我军已然失利,再强攻无益,孙将军,速发兵接应败军,退还赤壁吧。”

庞统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当即向孙策进言。

孙策很痛苦,他的马鞭紧紧的攥在手里,指骨“咯咯”的作响,满脸的阴沉与无奈。

那数万列阵已待的联军将士,原本还斗志昂扬,等着自家主公下令,千帆竞发,百舸争流,杀奔敌营而去。

但热血涌动的他们,却迟迟等不到孙策豪迈的下令声。

而长江之上,败归的己军,却令他们愈加心慌不安,一种恐惧与躁动的情绪,开始在吴军士卒之间弥漫。

“孙将军,我早说过,那袁方不可小视,你们就是不听。眼下败局已定,现在接应败军回来,还来得及,至少我们的水军数量,仍占有优势。胜败乃兵家常事,大不了,整军再战就是。”

曹操语重心长的劝说孙策,那般口气,仿佛今日一败,早有所料一般,语气中,暗含着几分讽意。

孙策剑眉又是一皱,心中虽明知曹操的话,藏在讽意在内,却又不好出声。

望着败归的己军,无可奈何之下,孙策只好自吞口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恨恨道:“也罢,就让那袁方狗贼先得yì

一阵,传我之命,速速接应公瑾他回营,下一次,我孙策发誓,必会击败那袁贼。”(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三章 弃暗投明

赤壁,曹孙联军水营。

中军大帐内,气氛死一般的沉寂,一种失败主义的气息,在帐中疯狂的流转。

前日一场大败,周瑜折损了近半数的兵马,现在,曹孙联军的总兵力,只余下四万之众,可谓是一场大败。

兵败失利的周瑜,是又羞恼又气氛,自觉惭愧,一时间也没什么办法。

而孙策,也不敢再主动进攻,只能下令全军,龟缩在赤壁之中,闭门不战。

“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就是一场失利么,我军虽然受损,但水军实力,仍稍胜袁方一筹,操这里有一条计策,乃是士元军师与我谋划出来的,不如就让士元说来,与伯符你们参详参详吧。”

曹操最先打起了精神,还称已有破敌之计,这番话,不禁叫孙策和周瑜二人,精神为之一振。

“但不知士元先生,有何妙计?”孙策忙问道。

庞统便不紧不慢道:“若想速战齐军,必当先破其水营,然袁方的几员水将,颇为了得,我们就算攻下敌军水营,也必是死伤惨重。何况到时候尚有袁方居于旱寨的北军精锐,以惨胜之师再去战此精锐之士,胜负如何,想也不用想。所以,要想速胜袁方,正攻是断无胜算的,必须巧施奇策!”

奇策?

庞统遂是干咳几声,道出了自己所谓的奇策

计策一出,立时令孙策和周瑜二人。眼前为之一亮,仿佛蓦然间,看到了希望。

周瑜一时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好一条妙计,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妙啊,此计确是一条速胜的妙计!”

庞统看了一眼曹操,二人会心而笑。

孙策也兴奋不已,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帐中来回踱了几步。忽然间眉色又是一沉。道:“此计虽然威力极大,但就怕实施起来,没那么容易,袁方那小子。可不会束手待毙。”

“所以。此计还需yào

用另外一计。来配合才能实施。”周瑜抢在庞统开口前,抢先道。

另外一计配合?

就在孙策想要问明时,帐外亲兵又来报。言先锋都尉黄盖求见。

“这个黄公覆,真是来得正好。”周瑜的那张刀疤脸上,掠起了一抹阴冷的诡笑。

……

乌林,齐军大营。

夜色已深,袁方秉烛观书,一派的平静淡泊。

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一股夜风穿入,吹皱了烛火。

袁方抬起头来,却见进来者正是郭嘉,依旧是拎着他的酒葫芦,依旧是一脸散漫,不过,袁方却能看出,他看似闲然的眼神中,还藏着几分焦虑。

“这么晚了,奉孝还没有睡吗?”袁方放下了书。

郭嘉灌了一口气,笑叹道:“心中有事,辗转难眠,故特来见陛下。”

“孝直有何心事?”袁方放下了书,淡淡问道。

郭嘉便道:“前日我军虽胜了一役,歼灭万余曹孙联军,但我军也颇有损失,眼下,孙策曹操他们吃了亏,龟缩于赤壁水营,再不出战。而以我军现在的战斗力,想要直接攻破敌营,又不太现实,这场仗再这么拖下去,只怕不是长久之计呀。”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朕也想尽快击破敌军,其实不瞒奉孝,朕这按兵不动,就是在等一个击破敌人的机会。”

“机会?”郭嘉面露茫然。

袁方也不想再故弄玄虚,当下便打算告sù

他自己的意图。

正欲开口时,义从却来报,言是外面有南岸来人,自称是江东将领黄盖的部下,有要紧之事要面见袁方。

袁方的脸上掠过一丝异色,却很快为诡秘的笑容所代替,那表情,仿佛对此早有所料一般。

“朕等的机会来了。”

“黄盖,此人不是江东三大老将之一,早在孙坚之时,就为孙家效力么,这个人,他怎么会深夜派人前来见陛下?”

郭嘉心生狐疑,但见袁方那般异样的表情,似是早有所料时,不禁心中生奇。

“叫那信使进来吧。”袁方却已摆手道。

片刻后,帐外响起了脚步声,接着是义从的喝斥声,显然是在搜那信使的身,以防他是来行刺袁方。

须臾,那风尘仆仆的信使趋步入内,望见袁方便是拜伏于地。

“小的乃是黄老将军贴身亲兵,特奉我家老将军之命,前来拜见陛下。”

袁方也不正眼看他,只态度冷淡的问道:“黄盖不是孙家心腹部下么,这两军交战之际,他派人来拜见朕又意欲何为?”

那信使看了一眼郭嘉,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这帐中都是朕的心腹,你有什么话快说!”袁方拂手不耐烦的喝道。

那信使吓得一哆嗦,犹豫了片刻,只得从怀中取出一封帛书,压低声音道:“我家黄老将军想要顺从天命,归顺于陛下,特命小的前来献上降书,请陛下过目。”

黄盖,欲降?

郭嘉神色一动,双目中,顿时闪现一丝惊讶。

“果然不出我所料……”

袁方那一双锐利的眼眸之中,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冷笑。

他便故作惊色,“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一把将那信使手中,关于黄盖的那一封“降书”夺过。

怀着激动的心情,袁方将那书信,急是展开一看。

信中无非是说在他黄盖,身为孙家老臣,却不受孙策信任,反被周瑜这个年轻人,压在了自己头上,心中甚是不服。

而且,黄盖非但不得重用,日前还蒙受了周瑜的羞辱,更被孙策处以杖责,受尽了屈辱。

所以,他黄盖心中愤恨难平,方才要决意归顺袁方。

字字句句,看起来倒也真切,没什么破绽。

袁方手捧着那降书,惊喜道:“你家黄公覆老将军,当真愿意归顺朕不成?”

跪伏于地的信使暗吐了口气,忙道:“前日孙策为陛下所败,明知不敌,却意气用事,非要与陛下继xù

交战,我家黄将军指责周瑜用兵不利,又劝孙策撤兵还吴,惹恼了他二人,孙策被周瑜挑拨,便当众打了我家老将军军棍。我家将军羞愤难当,因此才下决心投奔陛下,一片赤诚,日月可证。”

那信使的嘴巴倒也利索,“情真意切”的把黄盖所受的苦楚,诿诿道了出来。

袁方听罢,不禁唏嘘感慨,忙是俯身将那信使亲手扶起来。

“没想到周瑜如此没有容人之量,孙策又这般刚愎自用,黄公覆弃暗投明,归顺于朕,当真乃明智之举,朕岂能不接受。”

袁方表现出了极大的热诚。

那信使大喜过望,忙又道:“多谢陛下器重。我家老将军还说了,他将利用职务之便,暗中窃了曹孙两军的粮草,率本部兵马前来归顺,作为对陛下的进献之礼,万望陛下笑纳。”

袁方一听,更是大喜过望,欣然道:“粮草乃军之重物,曹孙联军若是闻知失了粮草,其军必军心瓦解,朕便可趁势将之击溃。”

兴奋之下,袁方更是哈哈大笑,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旁边的郭嘉虽有几分惊喜,但神色之中,却有暗藏着几分隐忧。

狂笑罢,袁方欣然道:“你就速回南岸,回去转告黄公覆,若他能劫了敌军粮草来归,他便是朕平定江南,一统天下的首功之臣,朕必会重重封赏于他。”

“小的代老将军谢过陛下大恩。”那信使感激万分,当即对袁方又是一番感激。

于是袁方当即厚赏那使者,对他道:“你传递消息有功,朕本该留你在营中好好款待,不过此事事关机密,只怕营中有耳目泄露,故是不便让你久留。你就速回南岸,把朕的意思转达给公覆,等联络好归降时间后,朕就在此静候他来归。”

“那小的就先行告退了。”信使拱手一拜,怀揣着袁方的赏赐喜滋滋的离去。

打发走了黄盖的使者,御帐之中,重新重归平静。

袁方脸上的兴奋,还是那狂烈的笑意,顷刻间,也随之烟销云散。

“这个黄盖说要归降于朕,奉孝你怎么看?”袁方坐了下来,目光转向郭嘉,眼神另有意味。

郭嘉吸了一口酒,若有所思片刻,方道:“诚若如那信使所说,这黄盖来归降也不是没有不可,不过臣以为还是不可轻视,应当联络敌营中的细作,探听一下那黄盖是否当真受过杖刑,方才能知他是不是诈降。”

听郭嘉这番话,袁方算是明白什么叫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曾经lì

史中,黄盖就是挨了几十军棍,演了一出苦肉计,曹操周边的那些谋士都没看出来,唯独“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徐庶,却看穿这是苦肉计加诈降计。

而眼前的郭嘉,虽为天下绝顶的谋士,却因身为当局者,便以为如果黄盖果然受了杖刑,那这归降便是真的。

想到这里,袁方不禁大笑起来。

郭嘉被袁方这一笑就茫然了,目光中闪烁着狐疑,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袁方在笑什么。

笑声骤止,袁方沉声问道:“奉孝,朕问你,即使黄盖真的受了杖刑,你又焉知,他不是故yì

在和孙策演一出苦肉计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四章 一计接一计袭来

苦肉计!?

郭嘉神色一震,眉头陡然间凝起,思绪飞转如潮。

狐疑半晌,郭嘉道:“陛下的担心,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若真如此,那黄盖受此苦楚便当是为了诈降,以混入我军中,然后再和孙曹里应外合。但他若当真是这般目的,他完全可以率部前来归降就是,又何必冒着被发xiàn

的危险,非要偷了粮草前来归降,这岂非是多此一举?”

郭嘉不愧是郭嘉,虽然身为局中人,但经袁方这一提醒,很快就觉察到了其中疑点。

“关键就是这粮草!”

袁方冷笑道:“奉孝你想想看,介时若是黄盖以归降为名,带着那几十艘粮船,在我们全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速的向着我方水营驶来,如果那船中装的不是粮草,而是柴草等易燃之物,会是何等后果?”

袁方也不再故弄玄虚,其实已是点破了其中奥秘。

郭嘉眉头紧锁,思绪翻滚,沉思片刻,陡然间神色大变。

“陛下,你莫非是怀疑,那黄盖诈降为假,实则竟是想借着诈降为名,让我们放松警惕,才好让他借机用火攻之计!”

郭嘉一激动下,竟是腾的跳了起来,连葫芦中的酒,都酒了出来。

袁方一笑:“奉孝先别激动,你想想看,以曹操和孙策现在的实力,除了用火攻之计外,他们还有别的办法,能击破朕的大军吗?”

一番话。令郭嘉沉默。

“而且,你要知dào

,孙策和曹操,都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们身边,还有庞统和周瑜这样的智谋之士,以他们的才智,难道会想不出,欲破朕的大军,只有用火攻之计吗?”

听得这番话后。郭嘉彻底被说服。点着头道:“陛下言之有理,曹操和孙策那帮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看来。这黄盖诈降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郭嘉。终于认同了袁方的判断。

眼下两军的交战的所发生的战场。正是与曾经lì

史中的赤壁之战,一般无二。

双方隔岸对峙,谁也没有上游之势。袁方自不怕周瑜借着上游之势放火。

这般情况下,孙策他们想要使用火攻之计,就必须要让火船能够顺利的接近袁方的水营,而不在半途中被巡逻船所堵劫。

想要做到这一点,周瑜就得和原本历史上一样,必须要用到诈降之计,以骗取袁方的信任。

只可惜,袁方有“历史记忆”这个外挂,周瑜庞统的诸般谋略,又岂能逃过他的洞察。

历史虽已发生了改变,但在这赤壁,同样的条件,同样的形势下,历史却再度重演。

正如袁方所料,周瑜当真如历史上那些,又是苦肉计,又是诈降计,而且,挨棍子的那个人,依然是黄盖。

命运,还真是妙不可言。

郭嘉乃聪明绝顶之士,须臾间就想明白了一切,恍然大悟之下,神情更是惊叹之极。

“没想到陛下谋略如此深远,连臣都没看出来,惭愧,真是惭愧。”敬叹之下,郭嘉不禁自嘲起来。

袁方嘴角掠起一丝得yì

,却是冷笑道:“眼下孙策和曹操已然中计,咱们就把刀子磨锋利了,坐等那黄盖前来自寻死路吧。”

御帐之中,主臣二人会心而笑。

次日,敌营中的细作发回消息,那黄盖确实因劝冒犯了孙策,被孙策下令施以杖刑。

几十军杖下来,把黄盖这苍老之躯,打得皮开肉绽,卧床不起。

单纯从细作的情报上来看,受到羞辱的黄盖,绝对有背叛孙策,归降袁方的理由。

袁方却由始至终都深信,黄盖的挨打绝对是苦肉计,他的归降必是诈降,而周瑜辛辛苦苦导演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最终的火攻之计。

只可惜,聪明如周瑜和曹操之辈,却万万没有想到,拥有历史先觉的袁方,他们一切的举动,早就掉进了袁方精心为他们打造,致命的陷阱之中。

你黄盖喜欢演,那我袁方就陪你演个够。

在探明了黄盖被打的事实之后,袁方便又派人潜入南岸,秘密的会见了黄盖,向其表明了自己信任,并许以厚赏,要黄盖尽快偷劫了曹孙联军粮草,前来北岸归顺。

黄盖也三番两次的派人来北岸联络,一次次的表明归降的诚心,却总是借口时机未到为由,将归顺的日期一拖再拖。

黄盖的这般拖延,反而更加佐证了袁方的推测。

毫无疑问,万事俱备,黄盖之所以迟迟不来归降,却是因为他在等最至关重yào

的一样外力。

风。

东南风。

火借风势,风助火力,方今入冬之际,如果没有东南风相助的话,纵使袁方任由黄盖放火,他的那引起火船也只会反烧向自己。

而且,除了东风之外,袁方还知dào

,他们还有另外一波计策,正向自己袭来。

……

南岸,赤壁敌营。

夜已深,那一座军帐中,却依然烛火通明。

摇曳的灯火下,黄盖趴在竹床上,屁股上已是垫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脚步声响起,帐帘掀起,孙策、曹操、周瑜和庞统鱼贯而入。

见得两位联军首脑入内,黄盖慌忙想要起来,稍稍一动,却牵扯得伤口,痛更他是直咧嘴。

“公覆老将军,你有伤在身,趴着别动就是。”孙策忙上前一步,将黄盖按下。

孙策查看了一下黄盖的伤势,向周瑜抱怨道:“公瑾啊,你的部下下手也太重了些,这戏也演得太过了点。”

旁边周瑜面露愧然,歉然笑道:“我那些部下。不知内情,见我那般生怒,自然违背我的意思,这下手嘛,难免是狠了点。”

“没事,公瑾这军棍打得好,这打得越重,那袁贼才会越相信我的归降是真,咱们的计策,成功的机会才越大。”趴在床上的黄盖。倒是很大度。

“难得黄老将军肯做如此大的牺牲。愿意实施这诈降苦肉计,这一把火若是能将烧了袁贼的水营,咱们的大军,就能趁势攻上岸去。一举击溃袁贼的二十万大军。此战首功。非公覆你莫属。”

孙策的言语是充满了自信,充满了猎猎的豪情,仿佛那伟大的蓝图。已经近在眼前。

站着的周瑜,趴着的黄盖,甚至是曹操,仿佛也为孙策的豪情所感染,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得yì

的笑声这军帐中钻出,飘荡在这沉寂的夜色中。

当他们几人,正在兴头上时,庞统却蓦然间身形一震,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

他急是重重咳了一声,沉声道:“黄将军诈降之计虽妙,不过,统以为还有一道至关重yào

的难题,若是无法解决,这火攻之计必败无疑。”

庞统给那几人泼了一头的冷水,就连曹操未料到,庞统会忽然出此言,不由也是一脸吃惊之状

黄盖可不是吓大的,周瑜等人,对庞统尚有了解,知其智谋不凡,这火之之计,也是庞统最先提出。

而黄盖与其却根本没打过交道,自己正在兴头上,却被庞统突然冒出来的这一番话,在他看来多半是危言耸听而已。

当下黄盖便冷哼了一声,道:“我这诈降之计,不知能有什么疏漏,你可不要跟我说袁方不接受,那只能另当别论。”

庞统面对黄盖的冷眼,仍是一副从容之态,淡淡道:“江东文武中,不乏归降之声,这一点袁方想必也早有耳闻,况且黄老将军甘愿受苦肉计,所以老将军前去诈降,他袁方必然是相信的,不然也不会连着派人来跟老将军联络。”

黄盖摸了一把胡子,不以为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曹操却知庞统不可小觑,忙道:“士元你到底有何担心,不妨直言。”

庞统便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火攻与诈降之计并用,虽然可使火船顺利接近敌营,但袁方水军各船却并非是死的,到时见状必是四下逃散,那咱们这一把火,虽然可将水寨和一部分不及逃出来的敌船烧了,但袁方贼的大部分战船却未必会被烧掉。”

“那时,袁方再配合岸上步军顽抗,我军就无法趁势杀上北岸,到最后的结果,齐军最多也就是损了水寨和一些水军而已,筋骨未伤,自然也就不会败归北方,咱们这一场火攻之计的最终目的,岂不就此泡汤了么。”

一语,惊醒众人。

孙策,曹操,乃至于周瑜,无不变色。

“庞先生言之有理啊,是盖疏忽了,没想到这一点,多亏先生提醒,要不然误了大事。”

黄盖也猛然惊悟,对庞统立时刮目相看。

“所以,我们就必须想方设法,用一招连环计,让袁方将其大船连接起来,那咱们施以火攻之时,敌方各船挤拥相连,一时难以躲避,必然被尽数燃着,一传十,十传百,到时船寨尽皆起火,袁方才会大势休矣。”

庞统也不拐弯抹角,道明了他的解决之策。

黄盖这时终于明白了,虽不明言,但那副表情还是透露着内心的赞叹之心,但很快,他的面色又沉了下来,道:“这个连环计的想法倒是很好,只是盖还有一个问题,咱们怎么让袁贼自己乖乖的把船连起来呢?”

曹操和孙策,还有周瑜,都望向了庞统,他们皆想不通,用什么手段,能让袁方自己把战船连接。

“这个……”

沉吟片刻,庞统深吸一口气,默默道:“为了大局,别无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五章 自己送上门来

时近傍晚,细雨绵绵。

北岸乌林,齐军大营。

袁方百无聊赖,围着火炉,欣赏着帐外风雨江景,一面跟郭嘉对饮着小酒。

一杯酒方未下肚,外面义从来报,言是大营之外,一名由南岸而来的文士,想要求见袁方。

“文士?什么文士?”袁方问道。

义从摇头道:“那文士甚是傲慢,自称只有见到陛下,方才会透露姓名。”

奇人异士,多有几分自恃,有些傲慢性子也是自然。

袁方忽然间有种预感,忽然对这位所谓的文士,产生了兴趣,便叫将那文士请入。

义从离去,过不多时,帐帘掀起,一人步入了帐中。

袁方抬头看去,但见那文士一身的青衫,身形不高,其貌不扬,皮肤又黑又糙,光从外表上来看,似乎跟文士的儒雅潇洒,完全不沾什么边。

不过,这一眼看去,眼前这文士却有一种含而不露的沉静。

袁方观察这文士时,那文士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袁方,那般锐利的眼神,仿佛有一种洞察人心的能力。

“拜下大齐皇帝陛下?”那文士微微拱手,气度淡然自若。

袁方微微点头,拂手道:“平身吧,未知这位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襄阳庞统。”那文士淡淡的回答了六个字。

庞统!

眼前这其貌不扬的男人,就是历史上。与诸葛亮齐名的凤雏?

而且,这个凤雏,一直都在为曹操出谋划策,今日,竟然会主动从南岸前来军中,来求见自己这个死敌。

霎时间,袁方的心中,涌起一丝兴奋,甚至,他还隐隐有一种暗喜。

郭嘉也吃了一惊。到喉里的一口酒。硬是给惊得呛了出来。

“朕倒久仰你庞士元的才学,不过朕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在曹操身边出谋划策,跟朕作对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真是让朕感到意wài

呀。”

袁方审视着庞统。英武的脸上,尽是狐疑好奇之色。

“唉~~”

那庞统一声叹息,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好似迫不得已,才前来投奔袁方。

慨叹了半晌,庞统却才道:“统原本以为曹操乃是当世雄主,可以辅佐其成就大业,谁知他也不过尔尔,屡屡不听统之劝告。统知他已无药可救,只有弃明投明,前来投奔陛下这个真zhèng

的天命之主,还请陛下恕统前番之罪,能容统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果然如此。

就在庞统说话之际,袁方已悄然开启了读心瞳,侵入到庞统的思想之中,装庞统的记忆,看得是清清楚楚。

“真乃天助我也,终于让我给等到了……”

袁方心中狂喜,嘴角悄然闪过一丝冷笑,表面上,却对庞统的所谓“弃明投明”,大加赞赏,表现出了强烈的欢迎。

大帐之中,气氛很快轻松融洽起来。

“士元智谋不凡,今既来归,想必必有所教。”袁方欣然问道。

庞统便道:“陛下威震天下,赐教是万不敢当,只是统对陛下眼下举动,却是有些好奇。”

他这是在为后话铺路。

“不知士元所疑何事?”袁方顺着他的话引子问道。

“陛下二十多万水陆大军云集于此,却久无作为,长此下去,只恐北方形势有变,介时陛下进退不得,两头不能相顾,岂非自陷于泥潭无法自拔。”

果然说到了两军交战之上。

“士元所说,正也是朕所虑,朕正苦于没有破敌之策,请士元授我以破敌之策。”

庞统微微一笑,轻捋着短须,眉宇间掠过些许诡秘。

“赤壁敌营就在眼前,陛下为何不强攻拿下?”庞统道。

袁方叹道:“朕当然想攻下赤壁,但前番朕虽胜了一场,水军实力仍逊于曹孙联军,倘若不能击败他们的水军,朕又谈何攻下赤壁敌营。”

庞统呵呵一笑,嘴角掠起几分诡色,似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袁方遂是站了起来,兴奋的问道:“士元有何妙计,不妨明言。”

“呵呵,妙计倒不敢说,雕虫小技倒是有这么几条,或许能帮得上陛下。”

说着,庞统站起身来,走到一名义从跟前,向他伸出手来:“这位兄弟,可否借你宝剑一用。”

在场之人,均是脸色微变。

虽说庞统已前来归降袁方,但到底还是新降之人,未取得信任,此时庞统却当着袁方的面,向他的亲卫索要佩剑,这如何能不叫人生疑。

郭嘉忙道:“庞士元,陛下面前,你想要做什么。”

一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庞统,袁方纵使对庞统的举动有疑,以他练脏后期的武道,又焉会有惧。

当下袁方手一摆,很淡定的笑道:“就把剑给他吧。”

天子发话,亲卫只得不情愿的将剑解下给庞统,却又不离其半步左右,精神高度戒备,以防他有所异动。

“果然好剑!”

庞统刷刷舞了个剑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袁方与郭嘉跟前,然后,在颇有点紧张的气氛下,将那长剑横在了他二人的两张案几之间。

郭嘉这时就更加奇怪了,不禁奇:“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庞统笑而不语,一副故弄玄虚。

突然间,袁方放声大笑起来。

庞统知dào

,凭袁方的智慧,都提示到这种程度了,应该不难猜出他是何用意,便是不忘恭维道:“陛下不愧是智通双全,一猜即中啊。”

左右郭嘉等人,却依旧一脸茫然,看不出庞统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庞统便捋着胡须,不紧不慢道:“我军数量虽然数倍于敌,只可惜大多是旱鸭子,受不得大江上的风浪颠簸,上不得船,派不上用场,故才受敌人压制。”

袁方微微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顿了一顿,庞统接着又道:“统以为,我们何不将各艘战舰,或三艘一队,或五艘一队,用铁锁连成整体,再在上面覆以木板,到时铁锁连舟,再无惧风浪的颠簸,即使是不熟水性的旱卒,同样也能在上面如履平地,那个时候,陛下兵多的优势,就可以发挥出来,荡平赤壁敌营,岂不是举手之间的事。”

果然,庞统果然献的是这条计策。

这不就是曾经lì

史中,赤壁之战时,庞统坑曹操的时候,献的那道连环计么。

“我说庞士元,你让陛下把战舰一连,将士们倒是可以在上面如履平地了,可介时若是敌方使火攻之计,我军战舰彼此被铁链锁住,不及散开,只消一艘被点燃,整个水军岂不就会跟着化为乌有。”

郭嘉只一眼,便看出这连环计的致命弱点。

这时,庞统双目中,瞬间闪过一丝异色。

下一秒钟,他却又不以为然的笑道:“这就是真的多虑了,欲使火攻,必要借风势,方今已入冬,哪里来的东南风让敌军用火攻,他们要烧更好,正好直接反烧他自己。”

郭嘉却又摇头道:“凡事不能如此绝对,这个时节虽鲜有东南风,但天时忽变,偶有风向转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士元的这条计策甚妙,好一个铁锁连舟,很好,就这么决定了。”

袁方却不顾郭嘉顾忌,毫无犹豫的就下了决定。

听得袁方接受了自己建议,庞统面露几分得yì

,拱手道了一声“陛下英明”。

“可是陛……”

郭嘉欲待再劝时,袁方趁着庞统不注意,暗向郭嘉使了个眼色。

郭嘉绝顶聪明,一点就通,想想前番黄盖诈降,再到今日庞统来归,献上连环之计,诸般疑点一综合,蓦的是恍然大悟。

嘴角微微斜扬,郭嘉露出一抹会意之笑,微微点头,遂不再劝。

袁方却已目露恨色,眉宇之间,暗流般的杀气在涌动。

“朕就用这铁锁连舟之计,早晚荡平江南,曹操,孙策,你们就等着吧。”

计议已定,当天袁方便将这铁锁连舟之计交待了下去,于是乎,全军上下,立时便因这一道命令忙乎了起来。

数万将士,砍伐树木的砍伐树木,打造铁链的打造铁链,热火潮天,星夜的赶工。

不数日内,铁锁连舟之计大功告成,几百艘的大型战舰相连起来,组合成了体积庞大的“航空母舰”,不但是士卒走在上面如履平地,甚至纵马驰骋都不成问题。

连舟战舰打造成功后,袁方便调集了数万余步军上船,稍加操练之后就开出水寨,在长江中耀武扬威的巡游了一番。

水寨之中,南军士卒一片惊哗,将领们往来奔走,喝斥士卒不得惊慌,勒令弓弩手奔赴岸边严阵以待,以防齐军连舟巨舰强攻水寨。

“不想袁方狗贼,竟然想出这铁锁连舟之策,实在是可恨。”

年轻的将领凌统,语言愤恨,但却难掩惊讶。

一众联军诸将也不表情凝重,显然对于袁方这一招颇为忌惮。

鲁肃亦叹道:“袁方身边果然不乏能人智士,竟为他献上如此妙计,如今他舟船一连,士卒在上面如履平地,即使不习水性也能在大江上作战,我军的优势便大大的被减弱了呀。”

水岸上,曹操、孙策和周瑜,驻马远望,看着江上那一艘艘耀武扬威的巨舰,三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忌惮,相反,还浮现出丝丝得yì

的阴笑。(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万事俱备,决战!

长江。

巨舰上的袁方,负手立于巨舰之首,俯视着不足百丈之外曹孙联营。

各舰上的将士们皆是精神抖擞,士气大作,克服了江上颠簸的他们,如今战意浓浓,巴不得能一鼓作气杀上对岸去。

“陛下,我军锐气正盛,何不一鼓作气攻上南岸,杀溃这班江东狗贼。”

马超眼眸中迸射着滚滚杀意,兴奋的向袁方慨然请战。

左右庞德等众将,无不慷慨叫战,似乎因这铁锁连舟之计,他们这班旱鸭子一下子底气也足了,根本不把曹孙联军放在眼里。

袁方却只一笑,并没有头脑发热,下令全军进攻,他的头脑可是一直清醒的。

这连舟巨舰,固然可以让他的步军上船作战,但赤壁敌营坚固,曹孙的士卒皆乃精锐之士,想要凭着巨舰就攻破敌营,又谈何容易。

更何况,袁方采纳庞统的连环计,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今天在这江上耀武扬威,也是演给孙策他们看的,又岂会真的进攻

袁方便拂手道:“大江之上,永远不要小看南人,曹操和孙策的荆扬水军,可不是吃素的。”

袁方强行压下了冲动的众将,马超等也虽热血激荡,却也不得不冷静下来,不敢再大肆叫战。

目光转向身边的庞统,袁方赞赏道:“士元啊,你这铁锁连舟之计,当真是妙极,如今朕的大军纵横江上。如履平地,扫平曹孙,指日可待了。”

“这是陛下英明,才有用臣之计的魄力。”庞统笑呵呵的拱手恭维,嘴角却悄然掠过一丝阴冷。

袁方看似目向敌岸,但却一直暗中注意庞统的表情,他那一闪即逝的变化,又岂能逃得过袁方的眼睛。

一声狂笑,袁方摆手喝道:“差不多也够震慑曹孙了,传令下去。全军还营吧。”

这般耀武扬威的兜了一圈。齐军一箭不发就退还营去,各舰依令井然有序的退还了北岸大营。

南岸,赤壁。

水营处,曹孙联军的士卒。乃至于不知内情的众将们。见得齐军炫耀了一回武力。又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皆是怒不可遏。

凌统愈加恼怒,忍不住再请战道:“袁贼欺人太甚。主公,末将请率一军出战,定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凌统这么一请战,其余董袭等诸将,也皆纷纷叫战。

“敌人这般耀武扬威而来,就是想诱使我军出战,本将又岂会让他的当。”

面对着众将的激动请将,孙策却同样保持着冷静。

诸将的请战被压下,皆是面有不服,凌统沉声道:“就算袁方是想诱敌,我军又岂能一直避而不战,那岂不是拱手将这大江之利,让给了袁方那狗贼。”

凌统此言一出,诸将尽皆附合。

孙策暗暗的握紧了拳头,目视着渐渐远去的袁方军舰船,眉宇中闪烁着隐隐的恨色。

江风抚面,吹抚着俊美的脸庞。

忽然间,孙策的眼中闪过一丝讽刺般的冷笑,口中冷哼道:“放心吧,袁贼嚣张不了多久,有他哭的时候,嘿嘿。”

曹操和周瑜,二人皆也随着发出一声冷笑。

……

一连七日,皆是北风。

这日黄昏过后,北风渐息,忽然转为东南风向。

这风向一变,袁方隐约就有一种预感。

果然,傍晚时分,黄盖的信使就到了。

中军帐内,袁方独自一人召见了那信使。

“陛下,今夜终于给我家老将军瞅得空隙,老将军他已决定今晚劫了粮草前来归降,到时船首会树以黄旗为号,特命小的前来禀明陛下。”

果然不出所料。

一连七天没有动静,如今偏偏这东南风一起,就来归降,不是想借风放火,还能是什么。

袁方心中一声冷笑,表面上却做一副欣喜若狂之色,兴奋得是拍案而起。

“朕等了多日,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当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一番狂笑之后,袁方豪然道:“你就速去转告黄公覆,令他只管来降便是,朕介时定当营门大开,摆下好酒,亲自等着他来归顺。”

那信使也是欣喜万分,忙是拜谢了一番,便匆忙告辞。

信使一走,袁方脸上的笑意立收,肃然骤起,厉声道:“速召集诸将前来议事,朕有重yào

之事要向他们宣bù

。”

号令传下,不多时,马超、庞德、吕蒙、太史慈、徐盛等文武诸将尽皆前来。

袁方环视了一眼众人,高声道:“诸位,朕已得到情报,曹孙二贼,今夜要来攻营,朕命尔等各率所部严阵以待,准bèi

给朕好好收拾敌人,这赤壁之战,也该是收尾的时候了。”

众将听得要开战,无不是热血沸腾起来,无不摩拳擦掌,杀意猎猎而起。

兴奋之余,马超却又疑道:“敌军避战不出多日,却为何选择今晚来攻,陛下,细作这情报不知准确不准确?”

除了郭嘉之外,袁方并没有将他的布局和图谋,告知第二人,故是马超等人自不知其中玄机。

身边的郭嘉,眼见东南风起,徐早已了然袁方用意,便替袁方笑道:“这情报准确无误,孟起你就把刀子磨好,准bèi

今晚大杀一场吧。”

谋主郭嘉,都如此确实,马超更有何疑,便拱手慨然道:“今夜敌贼若敢来进犯,臣必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众将热血沸荡,无不为马超气魄感染,皆是慷慨叫嚣,昂扬的斗志如烈火般狂燃。

望着着热血沸腾的诸位爱将。袁方心中也是豪情大作。

奋然起身,大手一挥,袁方傲然道:“今夜咱们就大杀一场,扫平曹孙二贼的水军,一举给朕攻下赤壁敌营,轰开通往江东的大门!”

……

夜暮降临。

入夜后,风势愈强,直刮得军中高坐的大旗,哗哗作响。

南岸,赤壁。

水营中。四万曹孙联军士卒。已齐齐登舰

栈桥之上,热气腾腾的烈酒,已然备好,孙策亲斟一杯。奉于了老将黄盖。

“公覆老将军。我荆扬二州的存亡。天下的气运,皆在今日一战,公覆。这一杯酒孙策敬你。”

豪然一语后,孙策先将自己杯中之举,一饮而尽。

黄盖苍老的脸上,已是热血澎湃,豪然道:“主公放心,我那皮肉之苦,岂能白吃了,今晚若不成功,我黄盖以死谢罪!”

黄盖这等于是立下了军令状,不成功,便成仁。

接着他也将酒一饮而尽,奋力将酒杯掷于地上。

酒饮尽,黄盖转身大步而上,一跃跳上走舸,大喝一声:“出发!”

号令在夜空中回荡,三十余艘走舸,载着黄盖和他的数百名部卒,缓缓的离开了水寨,徐徐驶向北岸齐军水营。

目送着黄盖的诈降船远去,孙策将目光,转身了身边的曹操。

此刻的曹操,已是全副武装,身边,夏侯惇、典韦、李典、黄忠、文聘,曹家残存的几员大将,皆已肃列在场,一个个都杀气腾腾。

“孟德,公覆的诈降船已经出发,我们也该动身了。”孙策沉声道。

“嗯。”

曹操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目光扫向麾下诸将,恨恨道:“袁贼跟我们的血海深仇,今晚是让他一并偿还的时候了,诸军出发,随我杀上乌林去。”

根据事先的谋划,袁方水营一烧,必全军溃败,从陆路向江陵方向退败。

曹操和孙策,就要率部分兵马,前往乌林地面,去截杀袁方的败军,即使无法杀了袁方,也要尽可能的扩大战果。

“公瑾,水军方面就交给你了,你我水陆合力,今晚就大破那袁贼。”孙策豪烈道。

周瑜重重点头,自信道:“伯符你就尽管放心去吧,你就在乌林地面上,看我如何火烧袁贼。”

孙策信心如火,再无犹豫,遂也率军而出。

周瑜和岸上一万多吴军,目送着曹操和孙策的舰队,消失在夜色之中,众人的眼眸中,无不涌动着猎猎的热血。

当所有的船只彻底的消失在视野中后,周瑜当即下令,全军出动,各队人马依计行事。

一艘艘的斗舰与艨冲,井然有序的从各条水道中驶出,借着微弱星月之光,悄无声息的结成了阵形,尾随于黄盖船之后,向着北岸而去。

……

船行渐急,灯火通明的齐军水营已越来越近。

船头的黄盖回头看了一眼南岸,深深的夜色锁住了视线,他已看不清水寨那里有任何的动。

但在长江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似乎已练就了一种本能,能够本能的让他感觉觉到,他的身后正有无数的舰船在紧紧追随。

江风渐紧,船行愈急。

黄盖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战刀,刀鞘之上,已隐隐现出锈迹。

当年,他正是带着这把刀,投入了孙坚的麾下,再跟随孙策,为孙家立下汗马功劳。

然而,在如今年轻一代诸将群起的势头下,他这员老将,却已默默无名已久。

“这一战,我黄盖的名字,要再度扬名天下,我定要向世人证明,我黄盖还没有老!”

夜色中,黄盖暗暗咬牙,脸上涌动着激荡与决毅。

前方,齐军水营已近。

黄盖精神旋即从神思中抽离,他直起身来,举目凝视着敌营方向,那里依旧看起来是没有任何提防的迹象。

黄盖嘴角掠起一丝冷笑,深吸过一口气,高声道:“敌营已近,各船准bèi

点火。”(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七章 好戏上演

北岸,乌林。

齐军水营,灯火通明。

此刻,身处在铁锁连舟之上的袁方,正自品饮着杯中的温酒。

远望瞳和夜视瞳,已是尽皆开启,袁方已将江面对岸,曹孙联军的一系列举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风越来越大,左将诸将皆在风中战栗,各人的脸上均闪烁着几分狐疑。

“陛下不是说,今晚敌军要来进攻么,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半个敌人的影子,难道说情报有误不成?”

众将心中,皆是暗自狐疑。

风中战栗不知多久,突然间,哨塔传来急报,言是江南岸一队小船正顺风而来,各船皆插着黄色牙旗。

终于来了。

袁方鹰目之中,闪过一丝冷绝的杀意,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厉声道:“太史子义何在?”

“臣在。”等了已久的太史慈,慨然应声。

袁方向南一指,厉声道:“朕命你率两千水军,一百战舰出动,无论来了多少敌船,统统给本将歼灭。”

“臣遵命。”太史慈慨然应命,拨马就走。

“且慢。”袁方却一摆手,又道:“来敌之中,必有人自称是黄盖,如果有机会,最好给朕生擒此人。”

黄盖精通水战,乃不可多的一员水将人才,而且单凭他献苦肉计这一出,就足以证明这员老将,乃是智勇双全。

如此一员良将,若只轻易杀了的话。未免太过可惜,眼下袁方正缺统帅水军的好手,倘若能将黄盖收伏的话,实乃雪中送炭。

况且,黄盖乃孙氏三朝老臣,若能收降黄盖,对孙策集团的人心打击,必将是沉重的。

太史慈虽不太明白,天子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叫黄盖的老将。但袁方的命令又岂敢违背。当即便应命而去。

得到将领的太史慈,当即策马奔至岸边,此时两千水军皆已登上战舰,早就准bèi

就绪。

太史慈跃马上船。一声令下。便率领百余战舰。两千多水军,如风一般冲出了水寨,直奔那迎面而来的南军船队而去。

江上。

黄盖正率领着他装载了干柴硝石。这些易燃之物的火船,借着顺风之势向着北岸而来。

眼看着越是离齐营越近,黄盖心中就越是兴奋。

“袁方看起来果然丝毫没有防备,再接近一些,我就能顺利的放火,今晚,必将是我黄盖,证明我未老的时候……”

“不好,敌军的艨冲队杀出来了。”

就在黄盖激动兴奋时,突然之间,船头有哨兵,惊声大叫。

“什么?”

黄盖吃了一惊,急是收敛心神,举目远望,果然是百余艘齐舰蜂拥而出,正飞快的向着他的船队这边飞驰而来,明显是要阻截他们接近齐营。

黄盖本是志在必得的脸色,陡然间涌上了无限的惊骇。

“难道说,袁贼竟然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不成?不可能,我们的计策天衣无缝,袁贼怎么可能察觉!”

惊骇之下,黄盖再放眼望去,只见数不清的齐军艨冲舰从水营中冲出,虽处逆风之势,却依然飞速围逼上前。

前路,已尽被敌舰所封。

面对着这十倍之多的齐军,黄盖已是震惊到,老脸扭曲变形。

依照黄盖的设想,袁方对他的来降将深信无疑,最多只会派出几艘巡逻船来盘问,而区区几艘巡逻船,又岂能封得住他的去路。

但是现在,眼见形势的发展,竟已完全出超出了他的掌握,他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派出这么多的舰船来“迎接”自己。

眼见着那汹汹而至的敌舰,黄盖心里陡然间凉到了底,他意识到,自己诈降计,确实已被识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盘布局,难道就此功亏一篑……”

黄盖暗暗咬牙,惊恐错愕,心里涌动着是不甘和惊恼。

在这种不甘心的驱使下,黄盖并没有下令各船撤tuì

,而是抱着残存的一丝希望,继xù

让船队前行。

百艘艨冲,很快就四八面方围裹而来,前路被封,黄盖不得不下令放慢速度。

当先一艘艨冲直逼而来,相距十余步时,太史慈立于船头,大声喝问:“来者是何人,报上姓名。”

船首处的太史慈一听对面问话,心中顿时掠过一丝窃喜。

“敌舰没有直接冲上来攻杀,而是询问我来头,莫非袁方并没有看破我的诈降计,只是出于谨慎,派人前来盘查不成?”

念及于此,黄盖凉了半截的心,马上又沸腾起来。

他便按定心神,立于船头,高声道:“我乃南将黄盖,已与大齐天子约好,特劫了曹孙联军的粮草,前来归降,还望放行。”

听得“黄盖”之时,太史慈嘴角掠起一丝冷笑,便低声喝道:“把弓箭拿来。”

左右匆忙将弓箭递上,太史慈弯弓搭箭,大声喝道:“黄公覆,你既前来,为何不以真面止相示。”

黄盖一听,心中的希望更盛,忙是叫士卒将火把拿来。

“黄盖在此,不知阁下尊姓大名。”黄盖则亲自来到船头,手执着火把晃了几晃。

太史慈的目光一扫,迅速的定格在了那摇动的火把处。

火光映照下,黄盖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太史慈脸上,狰狞的杀气陡然而起。

“黄盖,你的诈降计早被陛下识破,我太史慈今正是奉了天子之命,来剿灭你这老匹夫!”

一声暴喝,指间一松,那一道利箭离弦而出,撕破夜的黑暗,向着黄盖呼啸而去。

黄盖身形猛然一震,希望瞬间破灭,方知袁方真的识破了他们的计策,惊恐之下,急欲下令船队望南回撤。

可惜,为时已晚。

那离弦的破风之箭,借着黑暗和风声的掩护,如电而至,“噗”的一声,正中黄盖的肩头。

黄盖不想对方会突施冷箭,根本不及提防,正欲转身之际,猛间肩膀便是一阵钻心般的剧痛。

剧痛之下,黄盖眼前一黑,脚下站立不稳,向前一栽,“扑嗵”跌入了水中。

一箭命中,太史慈将那弓箭一丢,挥动一双大铁铁戟,厉喝一声:“全军进攻,杀尽诈降的敌贼——”

号令下,百余艘艨冲疾驰而上,呐喊之声如涛滚滚,数不清的箭矢穿破夜的暗黑,如飞蝗般袭向那些的江东水卒。

主将黄盖中箭落水,原就惶惶不安敌卒们,在失去了指挥的情况下,面对着汹汹而至的十倍齐军,顷刻间,便是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大多数的敌卒都是急转船向,试图掉头逃走,少部分极端者,竟还试图放火点燃火船,想要继xù

进行火攻的计划。

头顶之上,箭矢如雨而至,却很快扑灭了他们的垂死挣扎。

鲜血四面飞溅,一个又一个的敌卒中箭,栽入江水之中,惨叫之声响彻了夜空。

百艘艨冲直撞而来,将二十多艘敌船撕得四分五裂,箭袭过后,各舰上的齐军水卒,抄刀直接跳上敌船,肆意的收割起了人头。

落水的黄盖,此时才刚刚从冰冷的长江中,吃力的游浮起来。

黄盖好歹也是水将,肩上虽受了箭伤,所幸并不致命,仗着精熟的水性,落水的他生生的浮游了上来。

但当他神智勉强清醒,忍着剧痛环顾四周时,却绝望着的看到,自己的部曲被杀得七零八落。

正自惊恐痛苦时,斜首处,一艘艨冲向着自己直奔而来,黄盖不及多想,急是向旁划去,生恐被撞到。

那一艘艘的艨冲,从他的身边尺许贴着划过,就在他来不及庆幸时,突然间从船上探下一只双手,奋然一喝,便将他从水中提了出来,轻松的拖上了船。

跌落甲板上的黄盖,正待挣扎着起身,抬头之际,却发xiàn

十几柄锋刃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双双冷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一瞬间,黄盖万念俱灰,他知dào

,自己已沦为了齐军的俘虏。

将他提上船的太史慈,甩了甩胳膊上的水迹,扫了一眼落汤鸡似的黄盖,嘴角掠起几分不屑。

“今天算你走运,若非陛下事先有效待,我早一箭射死你这诈降之徒。”

黄盖悲愤万分,绝望的他,声嘶力竭的吼道:“我之计策既被识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有点血性……”

太史慈冷哼了一声,“要杀你,我刚才一箭就直接射你面门了,你的命现下可是我大齐天子的,是死还是活由不得你做主。”

言罢,太史慈便喝令将黄盖拖入船舱中去,稍后再交给天子袁方处置。

生擒了黄盖之后,太史慈斗志更是大作,便指挥着他的部下,继xù

围杀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吴军。

水营中,袁方借着通明的火光,欣赏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杯中之酒温暖,诈降之敌却已被收拾干净。

旁边的郭嘉亦是看得兴致勃勃,抿着小酒,笑叹道:“孙策和曹操二人,想必早已是志在必得,却不想他们自以为精妙的布局,早就被陛下窥破,真不知孙策一众,现在会是何等表情。”

袁方一笑,一杯酒饮尽。

“朕猜想,恼羞成怒的周瑜,稍后必至,去把庞士元请来,让他陪朕一起,欣赏这场好戏吧。”(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八章 破灭,计谋统统破灭!

旱营。

风起了,吹得大帐摇曳作响。

那一座军帐中,庞统伏于书案,秉烛夜读书。

夜风穿过帐帘,肆无忌惮的游走在帐中,搅得火烛明灭不定。

“今夜东风起,天也助我庞统,袁方啊袁方,纵使是足智多谋,麾下谋臣如云,你依然还是要败在我庞统的手下……”

庞统放下了书简,轻捋着胡须,嘴角间,已悄然掠起一丝诡绝的冷笑。

大帐之外,很快又响起了嘈杂声,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军们叫咱们速往水营集结,快走啊。”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陛下叫咱们集结?”

“听说是南岸有人前来归降。”

“是吗,怎么突然间有南人归降,怎的事先丁点风声也没听到。”

“我怎么知dào

,总之有人来降,对咱们有利就是了。”

庞统听着大帐外,齐军士卒们的议论声,暗松了一口气,嘴角的冷笑,愈加浓烈。

“看这情形,黄公覆的诈降船,八成是已经到了,到时候火船一放,火借风势,很快就会把齐营燃遍,时间差不多了,我得抢在火起之前,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庞统决意已定,遂是深吸一口气,步入了军帐之外。

“庞先生这是要到哪里去?”帐门侍奉的士卒,忙是询问道。

庞统淡淡道:“夜里睡不着,我到水营那边随便走走。”

袁方对他十分信任。并没有派士卒随行监视,庞统很轻易的找了个借口,离开军帐,就打算不动声色的逃离此间。

就在他刚要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庞士元,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睡觉,这是要到哪里去,不会是想趁机逃走吧。”

庞统身形一震,回头看去。却见齐国大将高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正冷笑着盯着他。

高顺身后,一众齐军士卒,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高将军真会说笑。我乃陛下之臣。何来逃走之说。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庞统故作镇定,笑呵呵道。

高顺冷哼一声:“庞士元,你的戏也应该演够了。走吧,乖乖的跟我去见陛下吧。”

演戏?

庞统脸色微微一变,背上,陡然间打了个冷战。

……

岸边,水营。

诈降之敌已被诛尽,袁方号令传下,百余艘艨冲旋即回往水营。

与此同时,弓弩手已皆至岸边,几千支利箭瞄准了汉水,准bèi

应对曹孙联军随后的进攻。

过不得片刻,太史慈大步而来,一脸的兴奋,身边的士卒还押着一名浑身皆湿,一身是血的年老敌将在身后。

太史慈大步上前,拱手道:“陛下,二十多船敌人大部已被歼灭,陛下要的这个黄盖,臣也给陛下生擒了回来。”

这血战沙场,刀剑无影,又何况是水战,袁方虽有生擒黄盖之心,但也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袁方却没想到,太史慈竟是真的把那黄盖,给生擒了回来。

“子义这一役打得漂亮,朕给你记下这一功了。”

袁方大为兴奋,当即把太史慈赞许了一番,并亲斟酒一杯温酒,以彰显对他的器重。

赞过太史慈,袁方将目光投向了黄盖。

江东三大老将之一,孙氏两朝元老,如今却神色黯然,被五花大绑的站在袁方面前。

袁方摆了摆手,示意给黄盖解除束缚。

被降了绳索的太史慈,捂着肩上的伤口,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里,那表情之中,似乎还有些不服。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黄公覆,你应该作梦也没想到,朕竟然会识破你的诈降计吧?”

“哼,可恨我军中有细作,泄露的风声给你,可恨啊,让你躲过了这一劫。”吕蒙冷哼了一声,似是很不心甘。

看来到了这个时候,黄盖仍不知其中真相。

而这时,庞统也被带上前来。

当庞统认出那落魄的黄盖时,原本淡定的眼神中,瞬间闪过一丝惊骇,甚至是难以置信之色。

“庞士元,见到你的同谋黄盖被俘,你应该很惊讶吧,你是不是以为,他这个时候应该正在放火船,烧朕的水营呢。”

袁方鹰目直射庞统,冷笑着揭穿了庞统的心思。

庞统,心中瞬间大骇,却极力掩饰内心的震惊,讪讪道:“臣愚鲁,实不知陛下在说些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庞统只能硬着头皮,继xù

装糊涂。

这时,旁边的郭嘉,冷笑道:“庞士元,你的图谋,天子早就已经悉,你就不用再装了。你们先是让黄盖演一出苦肉计,前来诈降陛下,今又紧跟着来归降,借机献上连环计,叫陛下连锁连舟,你们煞费心机,不就是想让黄盖在今天,借着东风前来放火,想火烧我连营么。”

郭嘉这一番话,道明了真相。

左右法正众谋臣,马超等诸将,这时才明白袁方的用意,不禁大为惊叹,对袁方布局之深远,更是肃然起敬,敬叹难抑。

而黄盖听罢这一席话,却是惊呆在了那里,苍老的脸上,涌动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我们如此精妙之计,竟然被他识破?我庞统竟……竟是自投罗网!”

庞统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却又不得不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自诩智谋非同常人的他,还有东吴第一智谋周瑜,诸般设计,自以为计谋精妙,却不想一早就落入了袁方的圈套。

一瞬之间。庞统猛然间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这个大齐皇帝不是人,而是洞察人心的魔鬼一般。

袁方能够感受到庞统的那种震惊,而这种震惊,自令他有种难以名状的畅快。

“庞统,你的智谋的确是非同凡响,换作旁人,可能已经中了你的计,只可惜,你面对的敌人是朕。对曹操。你已经尽了全力。现在,你可以心服口服的真zhèng

归降于朕了吧。”

袁方开始招降。

庞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心头不禁微微一震。

大齐皇帝,战无不胜的袁方。对他能有如此高的评价。在识破他计谋后。依然要招降于他,如何能不让庞统心头为之一动。

只是,心灰意冷的庞统。却无法下定决心,只默默的立在那里,低头不作声。

袁方也就不急于一时,便摆手道:“你可以好好考lǜ

考lǜ

,朕有的是时间,来人啊,先将庞士元请下去吧。”

失魂落魄的庞统,心怀着震惊与错愕,被亲兵押解下去。

而同样惊到目瞪口呆的黄盖,也被押了下去。

然后,袁方的目光重新投向南面大江,眼眸中的杀意在涌动。

生擒活捉黄盖,当众揭穿庞统的图谋,现在,也该该是教xùn

周瑜的时候了。

……

长江中,两万的曹孙联军水军,几百艘战舰,尚在夜中暗泊,但见火起,便准bèi

一涌而上,杀上北岸。

那巨大的楼船旗舰上,周瑜身着银甲,悬宝佩剑,目色沉静的遥望着北岸的敌营。

他那刀疤的脸庞上,始终是流露着自信,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是,那份自信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为狐疑却取代。

从黄盖的火船队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很久,按照估算,此时黄盖早该施放火船,更甚至,这个时候对岸的齐军大营,更早该大火冲天而起。

但过了这许久,齐营却始终不见火起。

为了防止袁方起疑,周瑜虽尽起大军,但却不敢跟黄盖的火船队离得太近,彼此间尚拉开有相当的距离。

正是这段距离,再加上黑夜的阻隔,还有那滚滚水流之声的干扰,使周瑜无法判断前方正在发生着什么。

这个时候,尽管他疑心越来越重,却只能继xù

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憧憬已久的大火,依然没有半点迹象,全军将士渐已开始焦躁起来。

这时,鲁肃不禁忧道:“公瑾,迟迟不见黄老将军放火,莫非他的诈降被袁方识破了不成?”

周瑜冷哼了一声,自信道:“我们的布局如此精妙,黄公覆用苦肉计,庞士元更亲自往齐营诈降,诱骗袁方用了连环计,那袁方如果这也能识破,他岂不是神了。”

尽管周瑜心下对黄盖迟迟不放火怀有狐疑,但他却对自己的计策深信不疑。

“袁方虽不是神,但此人不可以常理来看待,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鲁肃依旧是谨慎。

周瑜这时就流露出几分不悦,脸色微微一沉。

“子敬,这些天来你不停的说那袁方有多了不起,你这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的话,不知还要说多少遍。”

周瑜终于忍耐不住,对鲁肃发泄了不满。

鲁肃脸色一变,似是不想周瑜竟会跟他说这样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以应,只尴尬在了那里。

周瑜也不睬他,只目光如灼,继xù

远望着齐营方向。

便在这时,齐营方向,隐约传来了喊杀之声,似乎一场激战骤然而起。

周瑜的眼眸中,迅速的闪过一丝疑色。

前方的激战起得快,结束的也快,很快喊杀声便沉寂下去,只余下滚滚的江涛之声。

正当周瑜狐疑时,却见几艘钉满了箭矢的走舸,在几艘哨船的护送下,匆匆忙忙的驶回了船阵之中。

周瑜凝目看去,竟然惊骇的发xiàn

,被射成刺猬的走舸,竟然是黄盖的火船队其中一艘。(未完待续……)

第四百八十九章 天罗地网破敌寇

周瑜那刀疤的脸庞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色。

“速去盘问来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黄公覆为何还不放火?”周瑜急是喝喝道。

数艘哨船,疾驰而至。

过不得多时,几名身上负伤的士卒便被带上旗舰,几人失魂落魄的跪伏在周瑜面前,其中一个嘴巴还算利索的士卒,战战兢兢的把火船队如何被齐军围杀的过程,结结巴巴的道了一遍。

这个时候,周瑜的脸庞已是变得铁青,眼眸中涌动着惊愕与愤恨,仿佛不敢,也不愿相信耳中所听。

而左右诸将,闻知诈降失利,也皆是震惊难定。

旁边的鲁肃神情同样是惊诧,尽管他劝周瑜不可轻视袁方,但当周瑜的计策当真被袁方识破时,他自也难抑那份惊异。

鲁肃想要宽慰周瑜,但想起先前周瑜的那态度,便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暗自叹气。

而他那叹息之声,在周瑜听来,却似在讽刺自己,不听他的劝告一般。

周瑜的眼眸,愤恨与杀气在熊熊而生。

“袁方小贼,焉能识破我的计谋,是谁,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军中定有叛徒!”

众人皆被周瑜这一声吼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忙是故作坦然,生恐被误认为心中有鬼。

这时,鲁肃实在忍耐不住,便道:“公瑾啊,究竟袁方如何识破我们的计谋,此时尚难下定论。但眼下事实如此,突袭显然已没有可能,我们还是撤回大营,再做从长计议吧。”

计策被破,袁方早有准bèi

,眼下撤兵还营也算是明智之举。

周瑜陡然拔剑,厉声道:“纵然火攻失利,本都督尚有强dà

的水军在,岂会容那匹夫猖狂,传本都督之命。全军猛攻敌营。今夜一定要攻上北岸,斩下袁方奸贼的人头——”

周瑜怒意已极,竟似被怒火冲昏了头脑,那张本就丑陋的刀疤面庞。变得更加的狰狞可怖。极是赫人。

鲁肃明知周瑜这是意气用事。但慑于他的威怒,却不敢再作声,鲁肃尚不敢吱声。更何况是其他人。

旗舰中的号令陆续传下,很快,隆隆的战鼓声便冲天而起,几百艘战舰,数万吴军,便是呐喊着,向着北岸齐军水营鼓噪攻去。

……

岸边处,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已等候多时。

风中凌乱了许久的这班虎狼之士,终于等到了敌人全面进攻的时刻。

耳听着隆隆的战鼓声,眼看着一艘艘的敌舰,撕破夜的掩护,向着水营冲杀而来,所有人的热血都迅速的沸腾起来。

袁方却坐在那里,依旧闲品着佳酿,一脸闲然逍遥,仿佛将敌军声势浩大的进攻,完全视而不见一般。

战鼓声如雷而起,敌舰已越逼越近,纵然是郭嘉,脸色间也掠过几分不安。

“陛下,敌军将至,该是作出反应的时候了。”郭嘉忍不住进言道。

袁方一杯酒饮尽,抬头扫了一眼水面,点头道:“好吧,就让曹孙之流们,先尝尝我们床弩的厉害吧。”

传令官飞奔而去,水营之中喝令之声响成一片。

须臾间,五百余张床弩,已瞄准了水中的敌船,五百支中型铁箭,寒光掠动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般狰狞。

战鼓起,那是开箭的号令。

千鸟振翅之声骤起,五百支铁箭离弦而出,撕破逆风之势,向着敌军舰队呼啸而去。

这五百张床弩,乃是袁方星夜从后方运至,专门安设在岸边,专为迎接“周瑜”而设。

这床弩虽然移动不甚方便,但超远的射程和巨大的杀伤力,却是当今所有弩机无可比拟。

五百箭袭出,如天罗地网一般,划出一道道青色流光,径直倾向了六百步外的敌军舰队。

战舰中的敌卒,闻知破风之声响起,知是箭矢袭来,有的忙是举盾相挡,有的则避入船壁之下。

但让他们惊怖的是,那袭来的箭矢,穿透力竟是超乎寻常,不但能穿透普通的木盾,连坚厚的船壁竟也能射杀。

惨叫之声一时骤起,当先舰船上的敌军士卒,瞬间便有三四十人被铁箭洞穿。

周瑜见得自己士卒被射中,不禁大吃一惊。

六百步外,还是逆风之势,竟然还能有如此强dà

的杀伤力,如此强弩,实在是闻所未闻!

旁边鲁肃急道:“公瑾,这必就是传闻中,袁方军中的床弩,射程可达千步,威力巨大,袁方备有如此奇弩,我军若再强攻,只怕会极为被动呀。”

周瑜本还有一丝惧意,但鲁肃这么一劝,反倒是激得他愈加愤nù



“区区几张强弩就想挡住我的千军万马,未免也太小看我军的勇气,传令全军,不许退后,给我继xù

前进。”

周瑜决心死攻,各舰士卒也别无选择,只是缩着头催动战舰继xù

前进。

岸边处,袁方眼瞧着敌舰还在向水营逼来,不禁冷笑一声。

“这个周瑜,计策被朕看穿,恼羞成怒了么,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很好,朕就成全你,传令下去,其余弓弩手也一齐放箭,好好的迎接江东美周郎。”

除了五百余张弩车之外,袁方还在岸边部署了近四千的先登弩士,先登弩士的威力,虽不及床弩强劲,但也是当世第一等的弩兵。

随着号令传下,无数的箭矢如飞蝗离弦而出,挟着他们猎猎的战意,漫天盖地般向敌舰扑袭而去。

此时,敌方舰队也逼近了岸边,船上的弓弩手也开始开弓放箭,还以颜色。

岸上,水上。双方的弓弩手便成了这场攻守之战的主角,互相以远程箭矢对射起来。

凡射射,最易的就是平地开弓,最难的就是骑射,而船行水上,风浪颠簸,在船上开弓放箭的难度,比骑射也容易不了多少。

别的不论,光是这准确度,平地就远高于船上。

所以。敌军的弓弩手虽然不弱。但因其都处于船上,准确性大打了个折扣,几轮过后,敌军很快便被岸上的齐军弓弩手压制了下去。

如雨而落的箭矢打击下。船上的敌卒成片成片的倒地。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对射到后来。敌方被压制得不行,个个只能俯躲箭,弓弩手们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只瞅得空隙,方才敢匆匆忙忙的直起身来乱射出一箭。

曹孙联合舰船队,就此止步于两百步外的水面上,再无法前进一分。

“公瑾,敌箭太猛,再强攻下去只会徒损士卒,公瑾,当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面对着如此不利形势,鲁肃也顾不得许多,厉声的劝说周瑜。

周瑜则是脸色铁青,恨得暗暗咬牙,明知再战无益,理当撤tuì

,却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巨舰之上,袁方已杀机如火。

“把六石弓给我。”袁方猛的站了起来,手掌伸出。

左右义从急将袁方的六石御弓,奉于了天子……

袁方虎步站开,双臂一展,抽出一支利箭,摆出了要拉弓开箭之势。

“难道,陛下竟要用这硬弓,逆着东南风,隔着这夜色,射杀周瑜不成?”

身边的马超惊诧不已,其余诸将,也无不大惊。

甚至是那些士卒们,也无不惊奇。

众人惊奇的目光中,袁方手指,已是搭住了紧如钢丝的弓弦。

“倍化能力,给我开启吧!”

心头强烈的念头催动之下,袁方衣袖下的双臂,开始迅速的发生异变。

骨骼咔咔作响,筋脉急剧的爆涨,双臂的肌肉,乃至于皮膜,都在飞速的倍化变粗。

宽松的衣袖,还有震天的喊杀之声,掩去了袁方倍化造成的异变,在所有人看起来,袁方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然而,就在几个呼吸间,袁方的双臂,竟已变粗了一倍有余。

倍化完成!

再一声低啸,袁方右臂用力,那根六石弓弦,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松松的就被给袁方拉开,甚至连气息也没有一丝波澜。

“夜视瞳,给我开!”

意念催动之下,夜视瞳立时开启,瞬息间,他的目光便穿透层层夜色,将敌舰上的一切影像,都看得清清楚楚。

“远望瞳,也给我开启吧。”

瞬息间,右眼远望瞳也开启,敌舰的影像,再度被急剧的放大。

一颗颗人头中,袁方飞快的搜寻着周瑜的所在。

鹰目如电扫过,几个呼吸间,袁方就搜寻到了那周瑜那张傲然的脸。

又惊又怒,歇厮底里的周瑜浑然不觉,死神的眼神,已经锁定了他。

“去吧!”一声轻喝,袁方毫不犹豫的松了手指。

嘣~~

一声闷响,那一支利箭离弦而出,相隔两百余步,向着周瑜呼啸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穿破夜色,逆着狂风,如流光一般扑至周瑜面前。

正进退两难的周瑜,作梦也想不到,袁方会在这种情况下,向他射出这诡异的一箭。

他更无法想到,袁方拥有着夜视之能,能看破漆黑的夜色,准确无误的看清他的所在。

噗!

鲜血飞溅。

“啊~~”

周瑜惨叫一声,捂着肩膀便倒了下来。

东南风救了他一命,正是那狂风,扯偏了袁方这支箭的去向,帮周瑜避开了心脏要害。

鲁肃见状,大吃一惊,急是扑上去将周瑜扶住。

借着火光一看,一支利箭竟已射穿周瑜的肩膀,创口处鲜血狂涌,所幸的是,这一支箭并未射中要害。

眼下连周瑜也中了箭,这仗还怎么能再打下去,鲁肃凝眉叫道:“公瑾,事到如今,不可再死撑了,撤兵还营吧。”

中箭的周瑜,一腔的怒火也被击碎,疼痛难当,虚弱无力的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颤抖着道了一声“撤兵”。

鲁肃大喜,急是厉声喝道:“周都督有令,全军撤兵还营。”

鸣金收兵之声旋即响起,数万被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的联军士卒,如蒙大赦一般,赶紧掉头往南岸退去。

“可惜,若不是这东南风,朕就已经要了你的命。”

北岸处,袁方颇是遗憾,欲待再搭箭时,敌军的舰队终于开始撤tuì

了。

马超见状,兴奋的叫道:“陛下,敌贼已撤了,咱们趁机追杀出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袁方冷笑一声:“先收拾了另外一波敌人,再去辗平赤壁敌营不迟,我们走。”

袁方把弓扔还义从,提起方天画戟,翻身上马,直奔陆上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章 华容道,终结曹操之地!

长江之上,数百艘战舰,正在逆流而行。

涛涛的江水声,掩去了划桨之音,而漆黑的夜色,又成了舰队最好的掩护。

这黑夜色当中行船,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颇为危险,但对精于水战的荆扬水卒来说,却与白天行舟并无太大差别,那些老练的舵手,甚至仅凭水流的湍急程度,就能辨明前路安全与否。

旗舰上的孙策,夜风吹抚着他白色的披风,扶枪而立的他,不禁回想起了诸多的往事。

寿春一战,合肥之役,两度饮恨退兵的那一幕,至今历历在目。

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那种被羞辱的愤nù

,岂能无法忘怀。

所有的耻辱,就要在今夜洗刷!

孙策神思之际,船头来报,言是舰队已经到达了预定的水域。

收敛了心神,孙策回头向下游望去,但见长江乌林处,夜空已被照成一片通红,似是齐军的大营,正被烈火所焚。

黄盖诈降之计,成功了!

孙策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心中热血狂燃,挥枪大虽一声:“传令全军,换乘走舸登滩上岸。”

北岸一线皆是石滩,孙策巨大的战舰无法直接登陆,故是才需yào

转乘走舸小船来登岸作战。

旗舰之上,信号灯摇动着,号令很快传下,近两万曹孙联军士卒,熟练的换上走舸,开始静寂无声的向着北岸江滩划去。

很快,一艘艘的走舸冲上滩头。最先上岸的文聘,率领先锋军迅速的在滩头一线建立起防线,掩护着水面上余下的大军陆续登岸。

联军无论是曹军还是江东军,都是精锐之士,军纪整肃,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废话,划船上岸,井然有序。

不到半个时辰,两万多的联军,尽皆在北岸登陆。

上岸的孙策。耳听得下游方向。隐隐约约传来隆隆的喊杀之声,那俊美的脸庞不禁掠过一丝笑意。

他知dào

,袁方已经中计,齐营已经火起。此刻。周瑜所部。大概已对敌营,发动全面的进攻。

孙策更清楚,以周瑜的用兵之能。等待敌军的,必将是一场死伤无数的失利。

袁方一败,必然会向江陵一带逃窜,而华容道,就是袁方的必经之路。

今孙策和曹操率两万联军,抢先于上游登陆,就是要直奔华容道,去截杀袁方的败军。

孙策的心头,自信心更加的浓烈,旋即下令登岸的各营将士,迅速列队集结,准bèi

远离江岸,向处于内陆的华容道进军。

“伯符,你的人马压后,我率我的荆州军当先开路。”曹操策马而来,向孙策大叫道。

“嗯?”孙策一奇,却不想曹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的求战。

曹操却道:“这一带,原本就是我的地盘,此间地形,难道伯符比我还要熟悉吗?”

曹操的理由,依乎无懈可击,孙策想了想也是,便应了曹操所请。

当下曹操便率一万曹军,当先而行,孙策则自率一万江军做,随后跟进。

陆上行军,曹操的步卒显然正利索,两支军队,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孟德,我军人少,何必冲在前边,让孙策在前,我们跟在后边捡便宜,不更好吗?”夏侯惇压低声音道。

曹操嘴角斜扬,却是诡笑道:“元让这你就不知了,今袁方兵败已成定局,我们将其赶出荆州后,下一步就要面临分配战果,倘若水战周瑜得胜,陆上之战,孙策又当先,这一场大战岂非他江东占了全功,到时候,我拿什么来跟他们分功劳。”

“原来如此,还是孟德你高明啊。”夏侯惇恍然大悟,不禁拱手赞道。

曹操的嘴角,泛起一丝得yì

,望着北面方向,冷哼道:“这一回,终于也到了让袁贼尝一尝败绩的时候了,若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他截杀在华容道,到时候……”

话音未落,曹操眼神骤然一变,仿佛,他的耳边猛然间,听到了某种熟悉的异响。

那声音正由远及近,飞快的向着自己所在而来,听上去仿佛万千只鸟雀,正振翅飞来。

狐疑一瞬,曹操脸色猛然大变。

惊变的一瞬,无数的箭矢,已然从黑暗中射出,铺天盖地扑至。

“箭袭,小心!”

曹操未及有反应时,身边的典韦已是一声大喝,最先反应过来,急是举戟飞舞咯挡在他身前,尽数将袭来之射挡开。

只是,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却就没那么幸运了。

此时的曹军士卒,正怀抱着一颗复仇之心,一心念着待会截杀齐军,报仇雪恨,建功立业,哪里会想到,黑暗之中,死神的獠牙已经袭至。

漫天的箭雨倾落入曹军之中,数不清的曹军被这突如其来的箭矢射倒在地,惨叫之声骤然而起。

百余丈的范围内,尽皆被箭网所覆盖,飞蝗般的利箭从黑暗中破出,无情的收割着曹卒的性命。

第一时间,便有近六七百曹军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当这些惊恐的曹军,醒悟过来时,举盾的举盾,舞刀的舞刀,拼了命想要挡住死神的索命。

但这黑暗之中,视野不及身前数尺,又如何能辨清箭矢从何袭来,惊惶失措的曹卒,此时只能拼命舞动着刀枪,毫无章法的疯狂咯抵袭来之箭。

“孟德小心——”

夏侯惇也举起大盾护住曹操,惊声叫道:“孟德,咱们中了袁方狗贼的埋伏了!”

此刻,曹操所有的信心已被击碎,一张焦黄的脸阴沉如铁,眼眸中闪烁着愤nù

与惊恐交织的复杂神色。

他感到自己的尊严与智谋。再一次受到了羞辱,那种痛苦,如同万箭穿心一般难受。

此间出现齐军的埋伏,那就证明,黄盖的诈降计,庞统的连环计,还有他和孙策精心布局的火攻之计,统统已经被袁方识破。

可是,如此精妙之极的布局,天衣无缝。焉能被识破。

倘被识破。乌林方向的火光,又是怎么回事?

“袁方奸贼——”

惊愤已极的曹操,已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愤nù

,只咬牙切齿的诅咒着他的宿敌。

箭如雨下。惨声回荡在耳边。

黑暗的那一头。袁方却高坐在赤兔马上。远望瞳和夜视瞳同时开启,欣赏着曹军被箭雨蹂躏的景致……

身旁的马超叹道:“陛下真是料事如神,曹操和孙策果然派了一路兵马。偷偷潜往上游,想要往华容道截杀咱们,可惜,他们的雕虫小技,早被陛下识破。”

对于马超的叹服,袁方只付之一笑,眉宇间并无太多的得yì



凭心而论,袁方对于孙策和曹操,还有庞统和周瑜,四人这场精心的布局,确有几分由衷的钦佩。

袁方此时已明白,原本历史上的赤壁之战,曹操为什么会败,撞上如此精妙的计谋,不败才怪。

只可惜,周瑜他们的对手不是别人,而是拥有着“记忆外挂”的袁方。

事实正如他所料的那样,曹孙联军不但想要实施火攻,而且还往华容道方向安设伏兵。

所以,袁方在击退周瑜的水军后,并没有马上进攻赤壁敌营,而是亲率数万铁骑,一路狂奔至此,来给孙策和曹操,一个迎头痛击。

此时此刻,他便可以用那漫天的箭雨,热情的召呼那些登岸的曹操。

黑夜掩藏了袁方和他兵马的身影,袁方却可以用远望瞳和夜视瞳,清楚的寻找到曹操的所在,袁方的弓弩手们根本不需看清敌人,只需听着袁方的所指,指哪射哪便是。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一声声凄厉却又无助的嚎叫声,在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听来,如同最曼妙的乐章,在这黑夜在回荡。

黑夜的那一头,不幸的曹军却在死亡的边缘苦苦的挣扎。

夏侯惇所扛的那面大盾上,已是钉满了箭矢,但倾落的箭雨却丝毫不减弱,依然是钉钉铛铛的溅落。

躲藏在盾下的曹操,固然幸免于难,但他左右的战士们可没那么幸运。

此次偷袭,曹操志在必得,因此他下令全军轻装而行,并没有携带多少盾牌之类的防御武器。

在曹操看来,他将率领着他的军队,一股作气冲上华容,截杀崩溃败逃的齐军,根本就不需yào

担心齐军箭矢,或者是,他认为齐军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

但现在,残酷的事实颠覆了他所有的想象,这些缺盾的士卒,仅凭兵器根本就挡不住飞蝗般密集的敌箭,死神的镰刀在慌乱的吴军中飞快的游走。

一百人……

三百人……

一千人……

密集的箭矢,无情的夺去曹军的生命,每一声惨嚎声,都仿佛刀子一般割在周瑜心头。

“孟德,敌军箭矢太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速速后退撤往岸边吧。”

夏侯惇一面举盾,一面大叫道。

曹操熟知兵法,他当然知dào

自己计策已破,对手早有防备,死伤又如此严重,这种情况下除了退兵别无选择。

但曹操那受到羞辱的尊严,却让他怒火中烧,熊熊的恼羞成怒之火,更是冲昏了他的头脑。

“本将绝不退兵,传令下去,全军进攻,给我反击敌贼——”周瑜愤慨的大叫道。

“孟德,我们连敌人在哪里也看不清,如何反击?”夏侯惇惊道。

曹操却根本听不进夏侯惇的话,更是用力将夏侯惇推开一边。

他挥剑向前,愤nù

的大叫道:“众军休得慌张,给我杀上去,杀尽啊——”

高亢的叫声未尽,一箭破空而来,穿透了盾牌防御的间隙,正中曹操左胸。(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一章 挡我诛曹者,杀!

剧痛一瞬间,击碎了曹操所有的愤nù

,那狰狞的脸庞扭曲到不成人形,剧痛之下,他摇摇晃晃的就向旁倒去。

“孟德!”夏侯惇大惊,急是上前将曹操扶住。

典韦一众亲军也拥上前来,用血肉之躯将曹操护在其中。

曹操脸色惨白,胸侧伤口血流不止,欲要挣扎着起来,却痛到无力支撑。

夏侯惇见曹操负伤,也顾不得许多,急是喝令扶着受伤的曹操,拨马而退,并大叫着令诸军撤tuì



一众曹军如蒙大赦,急是向南面江滩奔去,不足万余号人是你争我夺,争先恐后的溃逃……

黑暗中的那一头,敌军的败溃,袁方已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敌人叫声越来越远,定然已是支撑不住,向着岸边退去,是时候该出击了。”

马超也在同一时间,听出了敌人的情势的变化。

袁方微微点头,便下令弓弩手停止放箭,那撕破空气的嗡鸣声,终于沉寂了下去。

“点起火把来!”袁方画戟一扬,大喝一声。

数万齐军铁骑之士,忙将早就备好的火把点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汇聚成耀如白昼般的灼烈,将方圆数里都照得清清楚楚。

火光映照下,最先看到的是百余步外那遍地的尸骸,目光延伸向南面,则是数不清的曹卒,正争先恐后的向长江方向逃去。

“孟德、令明、儁义,朕命尔等铁骑。分三路追击敌军,痛痛快快的去给朕大杀一场吧。”

号令传下,三员骑将兴奋而去。

战鼓声冲天而起,震破这夜的静寂,耀眼的火把撕裂了夜的黑暗。

四万齐军铁骑,分三路汹涌而出,向着逃跑的敌卒辗杀而去。

数百步的距离,马超率铁骑当先杀至。

银枪点出,无情的将那些惊恐的敌卒刺倒于地,铁蹄踏过。将血肉之躯撞为碎裂。

受了箭伤的曹操。已然丧失了指挥的能力,七八千的曹军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挡,只能各顾各的拼命而逃。

而此时。庞德和张颌所率的铁骑。也从两翼杀至。尽情的收割曹军的人头。

三路兵马,只顷刻间就击碎了曹军残存的意志,惨叫之声冲天而起。竟是盖过了战鼓之声。

尸体自北向南遍布,流淌的鲜血,竟将地面浸成了一条长长的血沼,火光映照下,更是形成了令人作呕的腥红。

夏侯惇眼见抵挡不住齐军追击,只怕逃不到岸边,只得折返回来,喝斥着三千曹军最精锐的亲卫军,列阵于道上,试图迟滞齐军铁骑的追击。

阵形未立时,袁方已亲率虎骑杀至。

虎骑,天下间最精锐的重骑,无坚而不催。

一千多虎骑,如一柄令天地变色的巨大铁矛,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撞入了敌阵。

盾牌崩碎,血肉横飞,惨叫之声如群鬼哀鸣。

乱哄哄的响声中,铁甲重骑轻松撕破了曹军残阵,袁方手中画戟更如车轮般四方扫去,所过之处,无数的人头飞上半空。

冲破敌阵的袁方,一步不停,手纵方天画戟,如无人能挡的魔神,径直望着曹操所在杀去。

“袁贼,想杀孟德,先过我这关!”

夏侯惇见曹操有危,大喝一声,急是纵马舞枪前来阻挡。

“今天,谁敢挡朕杀曹操,朕就灭谁!”

袁方见夏侯惇敢挡他的去路,不禁怒意大作,暴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风而出。

夏侯惇知袁方武道超绝,不敢小视,急是尽起全身之力,拼力举枪相挡。

吭!

金属交鸣声中,夏侯惇的双臂被狂力瞬间压下,那戟锋竟是将他的头盔撞落,而巨力冲击之下,夏侯惇更是血气翻滚,嘴角浸出了一抹血迹。

只轻描淡写的一击,拥有锻骨后期武道的夏侯惇,竟被袁方击出内伤。

一戟斩下,袁方脸上冷傲如冰,第二戟紧接已荡出。

夏侯惇只能忍着胸中的剧痛,拼尽全力相挡,不出数招,便已手忙脚乱,败相重重。

另一头,乱战中的李典,眼见自军精锐之士,仍是挡不住袁方的铁骑冲击,绝望与惊诧早就填满于胸。

举目望去,眼瞧着夏侯惇正与袁方死战,一股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羞恼之下的李典,一声暴喝,纵马提枪便杀将过去。

正自咄咄逼人的,打算数合内取敌性命的袁方,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有人杀来,斜眼一扫,却发xiàn

李典杀来。

“好啊,又来一个送死的,来自正好,朕就将你们一锅端了”

袁方非但没有忌惮,反而是傲气更盛,一戟逼退夏侯惇,反手一戟便挟着怒涛之力荡向李典。

飞奔而来的李典,怎想到袁方的反应如此之极,竟是后发而先至,抢得了先手,不及多想,他急是横枪一挡。

哐~~

闷响声中,李典身躯一震,只觉一股大力瞬间灌入身体,如沾水的鞭子一般抽打着他的内腑。

气血激荡之下,李典气血难抑,张口便喷出一蓬鲜血。

锻骨后期的夏侯惇,尚抵不住袁方神威一击,更何况武道只在锻骨初期的李典,只一招,竟已被袁方震得狂喷鲜血。

震惊之下,那李典强忍住痛苦,大叫道:“元让将军,我二人合力围杀了此贼!”

李典的叫声激励了夏侯惇,当下他便强压气血,抖擞精神,与李典左右夹击,围攻向袁方。

“就凭你二人,也想阻挡朕杀曹操,真是不自量力!”

袁方非但不惧,反而愈加狂烈,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拥有练脏后期的实力,再加上生化之能,实力强dà

到这般地步,袁方足以有笑傲天下的资格,纵然是吕布在此,他亦无所畏惧。

更何况,只是区区两个锻骨实力的武将而已。

狂笑声中,袁方一戟震退夏侯惇,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李典。

吭!

令天地震碎的金属嗡鸣声中,李典诺大的身形,剧烈的一颤,手中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袁方轻松化解,大枪被反震而出,虎口更已开裂,胸中气血狂涌。

就在李典心中震动时,袁方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李典不敢小视,急是举枪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李典的身形再是一震,张口再喷一口鲜血。

就在他身法一滞的间隙,袁方身形急转,画戟旋卷而出,再攻向另一侧的夏侯惇。

面对两员锻骨级别的武者,袁方以一己之力,同时压制住了二人,几招间,便将二人逼得手忙脚乱,破绽百出。

“洞察瞳,皮膜硬化,倍化之能,统统给我开启!”

袁方念头骤生,钢铁般的意志催动之下,三大生化突变的异能,刹那间统统开启。

左眼洞察瞳浮现,解析敌招

皮膜硬化,坚实如磐石的皮膜,转眼已护住心脏等诸处要害。

三大生化之能已同时开启,在这短短的瞬间,袁方等于将自己的武道,从练脏后期,提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朕要杀曹操,岂能被你们拖延了时间,朕现在就速战速决,用易髓的武道,收拾了你们!”

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拔至易髓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正面迎击而上。

那是恐怖的一击,那是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吭吭!

瞬息间,袁方与二将分别交锋,银河坠落般的力道,轰击而出。

二将虎口更裂,双臂在前所未有的巨力轰击下,咔咔作响,几欲崩裂一般,内部数条肌内已是撕裂,青筋也跟着崩断,受损的五脏六腑更是剧痛,数处被这巨力所震伤。

几招之间,袁方就要凭着易髓武道,击杀夏侯惇和李典。

“袁方,休要逞狂,黄忠在此!”

便在此时,一声长啸,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纵马舞刀,如流火一般飞射而至。

来者,正是黄忠。

练脏级别的武者,荆襄第一虎将,斜趋杀至。

疾扑而来的黄忠,手中战刀左右荡出,以快如疾风的招式,将挡路的齐卒,轻松的掀翻在地。

一条血路飞铺而出,几个呼吸间,黄忠已杀至袁方面前。

战刀横扫而出,挟裹着黄忠练脏初期的力道,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又来一个,很好,朕很久已经没有战得这么痛快!”

袁方狂笑更烈,手中画戟左右一扫,荡开了夏侯惇和李典的攻击,一百四十余斤的战戟破风而出,迎向黄忠的攻击。

画戟对战刀,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下一个瞬间,两柄利刃,轰然相撞。

哐~~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几将黄忠的皮肤烧灼。

交手瞬间,黄忠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手中战戟,灌入了他苍老的身体,只搅得他血气翻滚。

黄忠那握刀的手掌更是麻痛不已,虎口处竟觉已被震裂,胸中五脏也被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击,竟然力道如此之强,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二章 皇者霸道

“易髓,他已将武道,拔至了易髓,他已经强到了这般地步么!”

重击之下,黄忠那苍老的脸上,迸射出了无尽的震撼。

“黄忠,你三人联手也不是朕的对手,如果你不想为曹操殉葬,还不放qì

抵抗,归降于朕。”

袁方再度招降黄忠。

黄忠尊严被刺激,怒吼道:“袁方,你武道虽强,我黄忠岂会惧你,我今天拼上性命,也要跟你决一死战,看招吧。”

咆哮声中,黄忠怒发神威,反手一刀,再向袁方攻去。

黄忠的勇气,袁方很是欣赏。

可惜,不臣者,都得死!

“任何阻挡朕统一天下者,必杀!”

狮吼般的一声长啸,袁方一柄画戟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

那一戟,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黄忠当头斩去。

戟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是令黄忠一瞬间,感到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黄忠心中虽骇,但到底也是练脏初期的武道,拥有着不同一般武者的钢铁意志。

他急提一口气,屏弃杂念,心坚如铁,猿臂抖动,低喝一声,手舞战刀向上反架而去。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狂力的铁戟,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重击之下,只令黄忠感到双臂剧麻,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他的身体,如抽水的鞭子便击打着他的五脏六腑。

他举刀的双臂,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刃锋,堪堪就将斩中他的肩甲。

“易髓的力道,竟强到这般地步!”

承shòu重击的黄忠,钢牙紧咬,喉头一声暴吼,双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夏侯惇纵枪。李典挥枪。已分从左右杀向袁方。

袁方疾收画戟,电光火石般左右使出两招,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已将李典和张任的招式逼退。

黄忠趁着这机会。强行平伏翻滚的气息。抖擞精神。战刀从肋下标出,再攻向袁方。

李典一声暴喝,一杆大铁枪如电射出。攻向袁方左胸。

夏侯惇臂上青筋突涌,手中银枪青芒吐露,挟着雷霆之力,刺向袁方后背。

三柄利刃,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袁方。

“就凭这点本事,也想跟朕一战么,笑话!”

袁方放声狂笑,当真如魔王一般,怒发威势,手中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黄忠三人的进攻。

当年的吕布,曾经一己之力,独战刘关张三员。

而今,黄忠三人联手的实力,却要远逊于刘关张,又焉能是袁方的对手。

在袁方霸绝天下的攻势下,他三人竟依旧抵挡不住,十招间便显败势。

“再这么拖下去,我们必败无疑,我们三人一起激发潜能,拔升武道,诛杀了他!”

黄忠最先看清形势,一声咆哮,双目斗睁,臂上青筋突涌,双臂肌肉爆涨,仿佛炸裂一般

武道暴走,倾刻间,将自己的实力拔升至了练脏中期。

夏侯惇也跟着进入暴走,武道提升至练脏初期。

李典跟着怒啸一声,身体潜能激发,超越极限,武道拔至锻骨中期。

暴走的三将,倍增的实力,但见漫天刀影枪雨,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卷向了袁方。

三将暴走之后,等于是两个练脏,一个锻骨中期,联手合击的实力,实为可怖。

面对暴走的三将,袁方却威然不惧,反而是笑得更加狂烈。

狂风暴雨般刃锋,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而来。

“你们谁都救不了曹操!”

狂啸声中,袁方倍化的双臂,青筋再度爆涨,骨节几欲碎裂,咔咔的爆裂声中,他激发身体极限,进入暴走状态。

武道瞬间又有提升,竟在易髓的基础上,再度拔升,冲至半步武圣的境界。

半步武圣,只差半步,就能超越易髓,达到武圣的实力。

在圣者眼中,什么锻骨,什么练脏,统统都是肉体凡胎,不堪一击!

袁方以易髓的实力,本也足够压倒那三将联手,但现在他急于追杀曹操,必须要速胜,遂又激发暴走,将实力提升至了半步武圣。

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三将同时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三将之胆。

电光火石的一瞬,刃风相撞。

吭吭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三将的身体。

瞬间,李典和夏侯惇,被震得胸中气血翻滚如潮,五脏欲碎,张口便狂喷一股鲜血。

纵使是黄忠,也被震得虎口迸裂,内脏受创,强压之下,才没喷出血来。

“半步武圣,半步武圣的力量,我等三人联手,竟然被他震得重伤?”

交手瞬间,黄忠三将,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个个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他们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半步武圣状态下的袁方,十招之间,他们三人之中,必定有人要毙命于袁方戟下。

生死,一线。

“袁方,休要逞狂!”

乱军中,蓦听一声虎吼般的狂叫,袁方只觉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如狂潮般从斜向袭来。

蓦然抬头,只见一员凶神恶煞的敌将,正舞动着双戟,狂杀而来。

典韦,是典韦杀!

胯下黑驹四蹄纷飞。踏着血路,转眼袭至。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他双手大铁戟,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袁方斩来。

几度败于袁方之手,今又被逼到这般地步,对于典韦,羞辱已极。

这惊天的一斩。挟着典韦所有的羞愤之怒。狂袭而来。

“典韦,你也来了,看来曹操为了逃命,已经倾家荡产。很好。朕就将你们一并铲除。”

意志如铁。一声长啸,手中方天画戟电光般,轻易荡开黄忠三将的攻击。卷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着典韦螺旋刺出。

无惧无畏,迎击而上。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瞬间相撞。

吭~~

天地之间,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数丈的士卒,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典韦那庞大如熊的身躯,却剧烈的一震,只觉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他们的身体,直震得他二人血气翻滚。

握戟的虎口,竟也被震裂。

“袁方,我要杀了你,拼了!”

惊愕的典韦,深被袁方的武道之强所激怒,一声咆哮,激发身体潜能,将武道拔升至练脏后期……

双戟戟再出,发疯似的向袁方攻去。

其余三将见典韦到来,精神一时振作,也齐齐攻向袁方。

四员曹营上将,大战袁方。

李典纵枪,黄忠挥刀,前后夹攻而至。

夏侯惇和典韦齐声大喝,分攻左右。

四员曹营大将,竟是不惜声名,采取围攻的手段,想仗着人多势众拿下袁方。

重围中的袁方,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是放声狂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傲然不屑的自信,仿佛四围之敌,皆乃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值一惧。

狂笑声中,袁方戟上的力道猛然暴涨数倍,四面八方挥纵开来,直荡出层层的铁幕,反攻向了那四将。

一时间,狂风暴雨般的戟影层层叠叠而去,竟是压制住了四将的围攻,反逼得他四人穷于应付。

面对着袁方狂暴的攻势,那四将无不是心中惊骇之极,皆是惊于袁方的武道竟强悍如斯,他四人非但围攻不下,反被袁方一人上了上风。

四个的脑海中,恍惚间,竟如同又看到了当年吕布的身影。

当年吕布以一己之力,独战曹营六将,可谓威不可挡。

今日之袁方,以一敌四,再一次用超强的武道,羞辱了他们的尊严。

震惊之下,夏侯惇四人的心中,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似他们四人,皆乃跟随曹操东征西讨多年的宿将,征战半生,均已是成名在外之将。

而如今,自诩为名将的他们,被袁方的大军杀得败溃也就罢了,合四人之力,竟然还被袁方一人压制。

这是一种羞辱,这是对他们名将尊严的羞辱。

恼羞成怒之下,四将愤发雄威,皆是倾尽全力,誓要跟袁方拼个你死我活。

五骑激战,刃风掀起漫天狂尘,方圆七八丈之内,都被那外散的压迫之力所波及,左右激战的两军士卒,生恐被误伤,唯有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袁方自信无比狂烈,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霸道之风。

以一敌四,袁方竟然将四员敌将,全面的压制。

只是,袁方虽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但想要在短时间内,击败四将,却也非是易事。

南面方向,曹操已越逃越远,眼看就要逃至岸边。

“不能再被这四人拖延,曹操,今天,我非杀你不可!”(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三章 易髓之境,武圣之力

(新的一周,求票了,燕子拜谢)

“突pò

,我需yào

新的突pò

,才能够速胜这四人。我的武道经验,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易髓,给我冲上易髓吧!”

脑海之中,前所未有的强烈意志,如一星燎原之火,照亮了袁方的大脑,刹那间,燃成了熊熊烈火。

那炙烈无匹的念头,转眼间,更袭遍全身,几个呼吸间,竟似把自身的血液点燃,烧到滚汤无比。

袁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动,仿佛奔流的江河,要冲破那堤坝的阻挡,畅通无阻,一往无前的奔向无边无际的大海。

某个瞬间,蓦的,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袁方的心底升起。

就仿佛,血液中所存zài

的一道道的无形“堤坝”,在一瞬之间,被热气翻滚,汹涌澎湃的血流,轰然撞碎了一般。

炙热的血流,终于冲破了阻拦,承载着浑厚的武道经验,承载着无穷无尽的能量,一路汹涌奔腾,顷刻间从骨髓深处喷发而出,游遍全身。

汹涌的血流,狂暴如涛,不断的冲击着血脉,四面八方的血涛,灌入心脏。

如此加速奔流的血液,虽然能给身体,供给起庞大的能量,但对血脉和心脏的压力,也强悍到可怕。

倘若是寻常血肉之躯,承shòu这般冲击,只怕早就血管爆裂,心肌崩损,当场毙命。

即使是练脏级别的强者,恐怕也承shòu不起。如此的重击。

但是现在,袁方的心脏和血脉,却强健到坚不可摧,能轻松的承shòu住,从骨髓之中发出,那些蕴含着雄浑的武道经验,和巨大能量的血液狂流。

易髓,这就是易髓的境界!

袁方心底一阵的惊喜,他知dào

,自己的武道。终于冲上了这只有吕布。才曾达到的境界。

此前,袁方只是借助激发身体潜能暴走,或者是生化之能全开,才能在形式上。将他的武道推至易髓。

而现在。袁方却在本质上。达到了易骨的境界。

那就仿佛,他在这一刻,登上了泰山之巅。登临绝顶,一览众山之小。

这种新的境界之下,他再看待黄忠四将,就仿佛一个身健如牛的成年人,在看四个小孩嬉闹一般,根本不值不提。

更令袁方感到惊奇的是,袁方仿佛在自己的大脑之中,在那黑暗浑沌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隐藏着一座大门。

一座古朴,沉重的,似圆非圆,似方非方的石门。

大门上的纹理,丰润细腻,一条一条,就好像是大脑的沟壑。

蓦然之间,袁方竟有种错觉,好似自己的整个大脑,就是一座大门。

打开那座大门,踏过去,就能迈入一个全新的神mì

境界。

“我的脑海里,怎么会出现一座大门,大门的那一头,又会是什么东西?”

袁方惊奇万分,遂是竭力运用精神,把自己的气血,想象成白光,照耀整个脑海。

但是,任凭他怎么照耀,脑海中浑沌的黑雾,却越来越多,连那座神mì

的大门,都无法再看清,更别提打开那座大门,看清大门那一头,那神mì

莫测的存zài



蓦然间,袁方的思绪,从脑海之中,那座神mì

的大门中抽离。

他想起自己还有更重yào

的事要做,他要收拾了眼前四将,再杀曹操。

“他分神了,天赐良机,我四人各出全力,一起杀了他!”典韦一声咆哮。

武道最高的他,看出袁方失神,自以为抓到了时机。

咆哮之下,典韦一声不吭,将暴走状态最后的力量,统统都集中在双戟之中,雷霆万丈的的戟锋,正面向袁方呼啸轰来。

黄忠也暴喝一声,霸道之极的一刀,挟着狂涛巨力,卷起层层血雾,向着袁方正面斩来。

夏侯惇和负伤的李典,也咬紧牙关,各倾尽全力纵枪而至。

鬼神一击。

这已是四员当世名将,在暴走状态之下,最强的一击!

易髓境界的袁方,却浑然不惧,那凛烈攻来四道利刃,在他的眼中,竟似已变得微不足道一般。

只轻吸一口气,疲惫尽扫,呼息绵长,他只觉无穷无尽的力量,从髓髓中涌出,转眼已游走到四肢百骸。

易髓境界的本体,再加上生化之能全开,以及暴走状态的加成,这一刻,袁方的战斗边,已成形式上达到了武圣的境界。

一种连袁方自己,都不清楚有多强dà

的境界。

就在袁方刚刚提一口气时,四将合力,最强的一击,已卷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呼啸撞至圣



刃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血雾的气浪,撞压而来。

奔涌的血浪之中,袁方却巍然无惧。

信念如铁,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四柄利刃,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数丈的士卒,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而那四将,却身形剧烈的一震,只觉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他们的身体,直搅得他二人血气翻滚。

巨震之下,四人皆喷鲜血。

重伤的四将,无不骇然变色。

“武圣,他竟然使出武圣的战力?!”

那四员曹营大将,原本狰狞如兽的脸上,已是万般骇然,难以置信,四具骄傲的身躯,已完全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深深的震愕。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朕的易髓之境,武圣之力吧,李典,朕就先拿你开刀!”

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李典狂袭而至。

戟锋挟着惊破天地的狂力,如摧枯拉朽一般,荡开其余三将的兵器,直奔李典。

电光火石的一瞬,戟枪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李典的身体,瞬间震得他虎口血溅,胸中气血翻滚如潮,五脏欲碎,张口再狂喷一股鲜血。

“易髓之境,武圣之力,竟然……”

交手瞬间,李典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仿佛撞上了这一辈子,最恐怖之事。

还没结束。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力道尚只发出一半,那余下的一半力道,强行破开李典的枪式,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下一个瞬间,只听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鲜血飞溅中,李典的那张脸,已经定格在惊怖扭曲,痛苦万般的一瞬。

袁方手中,那灼热的方天画戟,竟已洞穿了李典的胸膛。

火热的方天画戟,瞬间将李典胸膛破碎的皮肉,烧成焦黑。

然后,在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下,李典一声凄厉惨叫,被洞穿了胸膛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马上腾空而起,倒飞出数丈之远,重重的摔落于地。

落地的身躯,在地上抽了几抽,便不再动弹。

李典,就此毙命。

黄忠大骇,夏侯惇大骇,典韦更是大骇,三员当世名将,震惊得脸色惨变。

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他四人的围攻,非但没能拿下袁方,反被袁方所压制,甚至是斩杀了其中的李典。

“夏侯惇,下一个是你,把命留下吧!”

就在那三人尚自震怖时,袁方一声狂烈的大笑,沾满鲜血的方天画戟,卷着丝丝缕缕的血蒸气,直扑夏侯惇而来。

方天画戟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如流云赶月一般,穿破层层血雾,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他当胸刺来。

夏侯惇大骇失色,想要回刀相挡之际,已是来不及。

戟出瞬间,典韦和黄忠二将,欲待相救之下,却惊怖的发xiàn

,袁方那一戟,竟然已快到,连他二人根本不及出招相救的地步……

雷霆般的瞬息间,根本没有犹豫,手中的画戟,依旧去势不减,毫无退缩的向着夏侯惇刺去。

噗!

如电的戟锋,摧破了铁甲,洞穿了夏侯惇的胸膛。

“元让~~”

黄忠和典韦二将,惊怒万分,急出挥刃而出。

袁方却一声冷笑,拔出方天画戟回击,轻松的将二将袭来的兵器震开,更将他们震得虎口迸血。

“他竟然两招之间,连杀李典和夏侯惇,怎么可能,血肉之躯,怎能强到这般地步?”

典韦变色,黄忠骇然,那错愕的表情,直如见了鬼一般。

“挡朕杀曹操,今天叫你们统统都死!”

袁方厉啸一声,斗志大作,方天画戟挟着武圣之力,再攻向典韦和许褚二将。

此时,被洞穿胸膛的夏侯惇,已是胸前血如泉涌,双目瞪到斗大,脸色狰狞惊怖之极。

“袁——袁——袁——”

连从牙缝中挤出三个“袁”后,夏侯惇身躯一抽,旋即栽倒于马下。

夏侯授首,李典被诛,典韦和黄忠二将,身心受到重创,斗志顷刻就被击毁。

再战下去,必死无疑!

胆碎的二将,哪里还敢再犹豫,战意轰然瓦解,急是拨马而逃。(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四章 枭雄的黄昏

以袁方现在的易髓之境,武圣之力,再加上赤兔马的速度,典韦和黄忠二人想逃走,根本就走不了。

但就在袁方欲击杀那二人时,却蓦然觉察,身体之中,一股虚弱感,正悄然袭来。

紧接着,刚刚才拔升至的武圣战力,竟然没办法再支撑下去,顷刻间就降回了半步武圣的战力。

“原来,这武圣的战力,太过强悍,即使是我达到易髓的身躯,也仅仅只能持续片刻。也罢,就先饶你二人一命,赶去诛杀曹操要紧。”

念头一生,袁方旋即收了杀心,不再去追击左右逃奔的黄忠和典韦,只纵马挥军,向南面江滩追杀而去。

南面处,曹操和他的败军,尚自狂逃。

身后,已是血流成河。

曹操在付出了五千人的代价后,终于冲出了这一片伏兵乱军,前方的地势渐渐开阔,两翼冲出的伏兵数量,也在不断的减少。

似乎,已然冲出重围,岸边,就在眼前。

曹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不少,回头看看被甩在后面的追兵,曹操嘴角不禁掠起一丝庆幸之色。

但左右的将士,却是胆战心惊,负伤者不计其数,一个个士气低落,仍是沉浸在惊恐中。

虽然败到这般地步,但四员大将的拦截,总算是拖延了袁方的追击,让他活着逃到了江边。

只要他逃到江边,得到孙策后军的接应。上了战舰逃往江中,就可以逃过这一劫。

“袁贼,你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正自神思之时,前方蓦然一片开朗,长江,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曹操却瞬间,惊到目瞪口呆。

左右部将,无不惊呆,残存的几千号曹军。统统都惊得震怖变色。

前方岸边。根本看不到半点孙策军的影子,岸滩之上,已是空无一人,更没有一艘走舸的影子。

原来。孙策那厮。眼见曹操中伏。惊异之下,生恐被波及,竟是不等他曹操败逃而来。就自率兵马,先行退往了江上。

孙策这般做法,等于是把他曹操,抛弃在了绝境之中。

“孙策,你这个狗东西,你竟然敢抛弃我!”曹操悲愤不已,仰天怒骂。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齐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杀到,如虎狼一般断了曹军的后路。

前路被封,后路又被截,两面夹击之下,曹军已陷入了绝境之中。

马超所率的齐军精锐的骑兵,如利刃一般刺入了曹军阵形,他手舞银枪,如疯了一般狂斩着那些顽抗的敌贼。

齐军的铁骑如虎入羊群一般,轻易便摧垮了曹军的抵抗,将五千余残军撕成了数截,来回的辗杀。

与此同时,围裹上来的豹骑,亦追随于西凉枪骑之后,刀锋无情的斩向任何残存的敌人,刀锋所向,不留一命。

左右阵被摧毁处,前面江岸之上,看不见半只来救的走舸,曹军已是陷入了将要崩溃的绝境之中。

狂杀中,连杀夏侯惇和李典,神威无dí

的袁方,已率白马义从杀到。

远望瞳和夜视瞳开启,袁方那血丝密布的双眼,寻得了曹操所在。

在那百余亲骑的誓死环护下,曹操正用那深陷的眼睛,黯然绝望的凝视着周围的败局,眼睁睁的看着他残存的部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袁方杀机狂烈,催兵冲杀,誓要斩下曹操的人头。

而此刻的曹操,已彻彻底底的陷入了绝望中。

环视着四面围裹而上,奋不顾身的齐军将士,曹操知dào

,这些齐兵们皆抢着想割下他的人头,用作向他们的大齐皇帝袁方,邀得万户封侯的巨功。

残存的曹军士卒,则在齐军连绵不绝,一波接一波,如巨浪般的冲击下,已如大海中的渺小舟船,无情的被巨浪所吞噬将尽。

曹操知dào

,他彻底的失败了,最后一线希望也已破灭。

他所面临的已不是突围与否,而是生死的关头。

继xù

顽抗下去,他曹操和残存的万余曹军,将统统的死在齐军的围杀中,这是毫无疑问的。

倘若选择放qì

抵抗,束手就擒呢?

曹操的脑海之中,曾有那么一瞬间,闪过了这个念头。

但下一个瞬间,曹操便想起了袁绍、刘备和袁术这些人的下场。

自古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在争夺天下的战争中,注定只能有一个胜利者。

失败者,只有一死。

曹操很清楚,倘若自己选择投降,袁方终究不会轻易饶过他。

那样的话,他不仅依然要死,而且还会带着投降的屈辱死去。

“不,我曹操绝不能死在姓袁的手上,更不能为袁方所擒,绝不成!”

曹操的内心中,一个声音在愤慨的吼叫。

蹭~~

寒光掠影,曹操拔出了手中的佩剑。

那寒光流转的剑锋,照亮了曹操那黯然绝望着的脸。

看着手中剑锋,曹操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了这么多年来,他与袁方交手那些惨痛的经lì



平原一役,他本有机会与袁绍联手,把初起的袁方扼杀。

然而,他却错过了杀死袁方的绝佳良机。

再到后来,失兖州、败洛阳、失益州、荆襄亡……

那一次次失败,让他一步步的为袁方所败,直到,被那个袁家的私生子,逼迫到今天的绝境。

蓦然,省悟。

他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败。

因为,他和袁绍、袁术、刘备,还有所有那些袁方手下败将一样,都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轻视!

轻视袁方私生子的出身。轻视他的能力,轻视他的所作所为,轻视他不断的成功。

正是这些轻视,令他们始终不愿把袁方,视作是对等的敌人,总是把袁方的胜利,视为一种侥幸。

而正是这种轻视,使他屡屡产生轻敌之心,一次次的败给袁方,最终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

董卓算什么是。袁绍算什么。刘备又算什么,袁方才是这乱世之中,最强dà

的存zài



曹操觉悟了,那绝望的脸上。不禁流露出一丝苦笑。

那苦笑中。充满了懊悔。充满了遗憾,更有一种对自己的讥讽。

“曹孟德啊曹孟德,你妄称什么英雄。其实,这个乱世中,真zhèng

的英雄只有一个,只有一个啊——”

曹操仰天长叹,手中的长剑,已是缓缓的抬起。

鲜血在飞溅,曹军如被剥落的果壳,一层层的倒在血泊中。

袁方手纵着方天画戟,已杀至了二十余步外,只差二十余步,他就将突pò

最后的防线,亲手斩下曹操的首级。

“袁方,我曹孟德今日才知,你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啊,哈哈~~”

曹操放声大笑,那大笑声中,竟仿佛迸射着一种释然的意味。

仿佛,这一刻,他竟是解脱了一般。

曹操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声大笑着,手腕轻轻用力向脖子上一抹。

那削铁如泥的长剑,瞬间便削断了他的脖子,那滚滚的热血,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鲜血飞溅中,曹操身形晃了一晃,旋即栽倒在了马下。

曹操,就此举剑自刎。

左右的曹军大惊失色,急是围奔上前,试图救下曹操,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落地的曹操,身形抽搐了几下,已然是断了气。

曹操一死,曹军残存的斗志,转眼间土崩瓦解,原本顽抗残兵,很快就被齐军冲破。

袁方纵马舞戟,终于撕破了曹军,杀至了曹操跟前。

眼见曹操已死,袁方长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隐隐还有几分遗憾。

左右诸将看到曹操人头时,心中无不有一种释然的痛快。

那个跟他们作对了这么多年,曾几何时,威胁巨大的敌人,而今而时,终于人头落地了。

阻挡他们追随袁方,统一天下的又一个障碍被除掉,众将的心中,何能不痛快。

马超更是面露几分遗憾:“真想亲手斩下曹操的人头,不过可惜晚了一步,给这厮拔剑自刎了。”

袁方却轻叹一声,翻身下马,来到曹操的尸体旁边。

摇头一叹,袁方伸出手来,将曹操那斗睁的双眼,轻轻的合上。

左右马超等诸将,见得袁方这般举动,都安静了下来。

此刻,袁方对曹操的恨意,不觉也随着曹操自杀,变得淡了。

袁方甚至对曹操,还暗有几分肃然起敬。

想想刘备、袁术、张绣,那么多的手下败将,无一不丑态百出的匍匐在自己的脚下,不惜尊严的向自己求降。

唯有眼前曹操,面对失败,却毅然选择了自刎。

这份勇气,确实令袁方由衷的佩服。

“天下英雄,唯曹孟德与朕。”

袁方感慨一声,摆手道:“曹操敢于自杀,确实让人佩服,倒也是个真英雄,传朕之旨,把他以公侯之礼葬了吧。”

袁方佩服之人不多,曹操算是一个,这也是他决定给这个手下失败者,一个体面的收场。

左右诸将,不想袁方竟这般厚待曹操这个死敌的遗体,感慨之余,不由皆佩服袁方过人的气度。

站起身来,袁方看着已死的曹操,淡淡道:“这个天下,注定只能有一个胜利者,曹操,你虽然败给了朕,但你却不是失败者,败给了我袁方,你不冤枉,安心的去吧。”

说罢,袁方一跃上马

坐胯赤兔马,手提方天画戟,袁方的巍巍之势,令左右的大齐将士为之肃然,不敢仰视。

抬头东望,黎明已至。(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五章 夷平赤壁!

长江之上,惊魂未定的江东军,望着被他们抛弃在岸滩上的盟军,被如潮的齐军围杀的惊景,一个个惊魂失措,无不脸色惨白。

立于船头的孙策,更是脸色铁青,默默无言。

望着岸边,齐军飞舞的战旗,耀武扬威的喊杀声,孙策是咬牙切齿,心如刀绞。

“没想到,这般天衣无缝的计谋,也能被袁方所识破。对不住了曹孟德,如果我不先退,我江东军必会损失惨重,到时候,谁也无法再抵挡那袁方,为了大局,我只能如此了……”

暗自叹慨良久,孙策再不敢久留,下令诸舰急速往赤壁大营退去。

岸滩上,袁方横戟而立,冷冷注视着孙策的残兵逃离。

冷笑一声后,袁方豪然道:“周瑜已逃,曹操伏诛,赤壁敌营已是风雨飘摇,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早随朕一举夷平赤壁。”

“夷平赤壁——”

“夷平赤壁——”

兴奋的诸将,热血猎猎狂燃,挥舞着拳头激动的吼叫。

狂烈的战意,熊熊而燃,冲天的杀意,在这血染的江岸,疯狂的燃烧。

袁方的目光看向南面,鹰目中,杀机如狂。

……

赤壁要塞中,已是人心惶惶。

一宿之间,黄盖陨命,周瑜负伤,水军大损,登陆乌林的曹操所部,全军覆没。

这一连串惊人的噩报,几乎已令赤壁敌营。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曹军大营,更是泣声四起,恐慌遍地,残存的万余曹军,精神已被曹操的死讯摧毁。

中军大帐内,曹昂和曹丕两兄弟,更是惊慌失措,泣不成声。

“父亲……竟然被袁方逼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泪流满面的曹昂,无力的跪伏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助痛苦的咆哮嚎叫着。完全乱了分寸。

独臂的曹丕,则站在曹昂的身后,神色同样是悲怒万分,但却没有曹昂那般慌张。

望着跪在地上的大哥。曹丕的深陷的眼眶中。蓦然间。闪过一丝阴冷诡绝的杀机。

迟疑片刻,他悄无声息的拔出了剑,缓缓的向着毫无防备的曹昂移去。

剑锋停留在曹昂身后。悬滞了片刻,曹丕狠狠一咬牙,沉声道:“大哥,你转过身来,我有话跟你说。”

无知的曹昂,哭着转过了身来。

就在他回头的一刹那,曹丕手中之剑,毫不犹豫的扫出。

寒光一闪,曹昂的脖子便被斩破,鲜血立时迸涌而出。

“二……弟……为……为什么……”曹昂双手捂着脖子,眼珠瞪到斗大,以一种惊怖不解痛苦眼神,巴巴的望着他的弟弟。

曹丕却眉头紧皱,紧咬着牙齿,沉声道:“大哥,不要怪我,谁让你挡了我的路,我是不得不这么做。你应该知dào

,以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统领父亲的旧部,为父亲报仇,能复兴我曹家,为父复仇的人,只有我曹丕,只有我。”

“你这个丧心——”

曹昂一句“丧心病狂”,还未能出口,脖间喷涌的鲜血,已是夺走了他的生命,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曹丕长吐了一口气,蹲下身去,试了试曹昂已经断气,便把那沾血的长剑,放在了曹昂的手里面,以营造出一副,曹昂乃是自尽的假象

伪造好了现场,曹丕深吸了一口气,便是伏在曹昂的尸体上,嚎陶大哭起来。

“大哥啊,你这是为何啊,父亲虽死,我们还等着追随着你为父亲报仇,你怎么能想不开,就这样离我而去啊,大哥啊……”

曹丕的哭嚎声,惊动了外面的文武,荀彧、典韦和黄忠等一众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已死的曹昂时,无不倒抽了一口冷气,本是受创的精神,再受重创。

曹丕就那么哭天喊地,伏在曹昂的尸体上,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黄忠等人,面面相视,个个默然无语。

沉默许久的荀彧,却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曹丕扶了起来,慷慨道:“大公子为主公殉命,这份孝心实在是感动天地。但今大公子已去,人死不能复生,二公子还当节哀才是。我等当奉二公子为主,继承主公的遗志,率我等诛灭袁贼,为主公报仇雪恨,匡扶汉室。”

荀彧一表态,其余典韦和黄忠等人,也别无选择,纷纷称愿奉曹丕为主。、

泣声不绝的曹丕,那一张泪容之下,悄然掠过一丝阴冷的得yì



……

次日午后,袁方率领着他大胜的将士,七百余艘战船,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赤壁以北的江面上。

猎猎飞舞的战旗,遮天蔽日,无尽的帆影,铺天盖地而来,如压江的乌云一般。

袁方傲立于旗舰之上,刀锋似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渐渐进入视野的吴军水营。

左右,一艘艘的大小战舰,环伺在侧,浩荡而行。

袁方甚至能够感受得到,敌营中那不足三万多名曹孙联军,此时战战兢兢的心跳,更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的恐惧。

舰队徐徐而行,正如袁方所料的那样,敌军早已丧失了主动迎敌的勇气,两万多敌军,只能眼看着袁方的舰队在江面重新组阵,自北向南的形成了登陆进攻阵形。

正午已过,全军饱食,西北风正盛,正是进攻的绝佳时机。

“传令下去,命徐盛率一万水军,从左翼进攻,命蒋钦率一万水军,从右翼进攻,吕蒙率一万舰队,从中央突pò

,太史慈率炮舰开路。三路齐进,太阳落山之前,必须要给朕攻破敌营!”

袁方战戟遥指,厉声下达了命令。

令旗摇动,隆隆的战鼓之声,如惊雷而起。

水手的号子声,号角声,鼓声,击水之声,汇聚成轰轰烈烈的进攻号角。

三路大军。七百艘战舰。同时向着赤壁敌营发起了进攻。

那浩大的声势,直令岸上的敌军为之色变。

孙策脸色铁青,默默的驻立岸边,远望着汹汹逼近的袁方。心情极是沉重。

“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看来只能硬着头皮招架了。”

孙策深吸过一口气。强撑着一脸的肃然,厉声喝道:“传令下去,诸将给我坚守各营。绝不可容一名敌卒登岸,诸将士敢擅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诺。”传令兵飞奔而去。

“凌统何在!”孙策喝道。

早已肃立的凌统,拱手道:“末将在。”

“齐军最强的攻击,必然是在中路,凌公绩,本将把主营重担交给你,此役的胜负,我江东的兴衰,就全在你的手上了。”

孙策重重的嘱托,将重担尽放在了凌统的肩上。

这位年轻的江东大将,毅然道:“主公放心,主公待凌某恩重如山,今日凌某即使拼上这条性命,也绝不让袁方那狗贼踏入主营一步。”

凌统慨然宣誓,策马飞奔而去,直抵栈桥一线前去指挥。

两万多的曹孙联军,分成三队,摆开了架势,准bèi

拼死迎击齐军的三路进兵。

左翼处,水军大将徐盛,身先士卒,率一万大齐水军最先杀近。

岸处静候的董袭见状,急是下令弓弩手放箭阻击,震耳欲袭的嗡鸣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般倾向齐军。

紧接着,右翼处的蒋钦也率舰队逼近敌岸,与曹营水将文聘所率的五千曹军军,也展开了箭矢的交锋。

两翼率先开战,牵制了近八千的敌军。

此时,中央江面处,数百艘霹雳炮舰,昂扬向前,如风一般直向敌营中央撞去。

旗舰上的太史慈,手提大刀,半赤着肩膀,充血的眼眸直射敌营,厉声叫道:“为天子而战,大齐的将士们,给本将发动霹雳炮,把敌营给我轰碎——”

万炮齐轰,如漫天的陨星,轰向了赤壁敌营。

天崩地裂,水柱冲天,巨石轰得曹孙联军,鬼哭狼嚎。

在太史慈炮舰的掩护下,吕蒙率领诸船进发,各舰之下,箭如雨下。

漫天的箭雨,交织成了一片光网,将江岸上空的天际都遮蔽。

一艘艘的大齐战舰,如水中的狂鲨一般,迎着箭雨疾冲。

数层甲板上,盾手们构建了层层鱼鳞盾,掩护着身后的弓弩手们向江岸上的敌军阵地放箭。

岸上的敌军诸将,往来奔驰,指挥着士卒们不惜气力的不断放箭。

除了弓弩手之外,孙策为了防备齐军进攻,还学着袁方的手段,在岸边布署了投石车等重型远程武器,那一枚枚石弹坠入水中,激起的滔天巨浪,将附近战船上的齐军将士尽皆打湿。

飞蝗般的箭矢,还有那呼啸而来的投石机,构成了一道集密的火力网。

在此防御之下,不断的有齐军将士中箭倒毙,不断有石弹击中战船,成片成片的将士卒们坠入水中。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却很快被淹没在滔天的水声中。

岸上的敌军日子更不好过,齐军战船上反射出来的箭矢同样密集,布署在水道外侧的敌卒不断的中箭落水,鲜血将沿岸一线染上了一层赤红。

敌人的抵抗不可谓不顽强,只是,人数和战斗力上的劣势,却使敌人虽使出浑身懈数,却无数阻挡齐军的推进。

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

迎着漫天的箭雨,吕蒙率领着当先的十余艘艨冲,终于成功的冲入敌营。(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六章 破营,再战弓神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冲天巨响,齐军疾冲的战舰借着冲势,一举将水门的木栅撞烂,借着未消的冲势,径直冲入了水道。

战船之上,早就按捺不住的齐军步卒,未等战船停稳,便是一窝蜂的从船上跳向栈桥,手中的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慌乱的敌卒。

弓箭手已无用,霹雳炮也无用武之地,近身的肉搏开始。

奉曹丕之命,率曹军步卒,于岸边驻防的黄忠,眼看着齐舰还是突入了水营,不禁神色大变。

未及多想,黄忠纵马舞刀,率领着他的数百亲兵队,便是杀向了栈桥方向。

此时,越来越多的战舰撞入水道,数不清的齐军将士,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杀上岸边。

齐军仗着人数上的优势,中央处的几条栈桥上,汹汹如潮水一般,逼迫着惊慌的敌卒步步后退,一直从栈桥退上了江岸。

只要齐军冲上岸,从中央突入水营腹地,整个曹孙联军赤壁岸防就会土崩瓦解。

联军的守势,已危在旦昔。

“不许退,给老夫坚守住,后退者,军法处置!”

怒吼声中,黄忠纵马舞刀杀至,手起刀落,先将数名倒退的曹卒斩杀。

在黄忠如此血腥的威慑之下,曹卒退势终于被压制住,本是震恐的他们,只能鼓起勇气,又将几乎要冲上岸来的齐军压了上去。

黄忠刀锋四扫,练脏初期武道使出。更是疯狂的收割着人头,率领着曹军压住了阵脚,硬是将齐军又逼回到了栈桥。

齐军的人数虽多,但因栈桥狭窄,无法展开,反而无法发挥人数的优势,被敌军堵在了栈桥上。

步军顽抗的同时,退至岸上的敌军弓弩手,也已按定了身形,开始向着栈桥上拥挤的齐军士卒放箭。

惨叫声。喝骂声。吼叫声响成一片,被堵在栈桥上的齐军,只能任由敌军箭射,反而是陷入了被动。

此时。太史慈的旗舰也已冲入了水道。一眼就看到了己军不利的局势。

“栈桥太窄。冲不过去,都给本将换走舸,直接冲上岸滩!”

大骂声中。太史慈手提战刀,背负双戟,一跃跳上了船侧所缚的走舸,身后的士卒也争先恐后的跳上。

太史慈站在走舸前头,边用战刀拨挡着射来之箭,边是大喝道:“都给我划起桨来,冲上滩头——”

“嗬嗬嗬~~”

雄浑的号子声响起,水手们拼命划桨,刀盾手们举着木盾,抵挡着敌人袭来的箭矢。

随后杀至的齐军,纷纷的换了走舸,数十艘的走舸,沿着水道径直向滩头冲去。

此时敌军大多数都集在了栈桥一头,对于齐军这忽然间改变的进攻战术,一时反应未及。

而狂杀的黄忠,猛然注意到一艘艘冲上岸滩的齐军走舸时,已是为时已晚。

太史慈所乘的走舸,当先撞上了岸滩,赤着半个膀子的他,手提着战刀,第一个跳下了走舸,踩着浅滩直向岸上冲去。

数名敌卒舞刀迎了上来,试图挡住太史慈的去路,太史慈暴喝一声,手舞战刀疾冲而上。

战刀如车轮般横扫而过,快如闪电。

几名敌卒甚至连反应的时间也没有,人头已飞落出去,断颈之处,大股大股的鲜血,如泉而涌。

失去头颅的敌卒,晃了一晃,狂喷着鲜血栽毙于地。

太史慈抖擞战意,一往无前,染血的战刀再度袭出,无情的斩向后续堵上前来的敌卒。

身后,数不清的走舸陆续冲上岸滩,齐军将士如潮水般涌上岸滩,一路向着敌军主营腹地冲去。

栈桥上的敌卒,眼看着大批的齐军登岸,从侧翼杀向他们,刚刚振奋的斗志,转眼就土崩瓦解。

败溃再度开始,这一次,无论黄忠如何斩杀,也阻挡不了己军的倒退而逃。

曹军一溃,栈桥上被堵的大股齐军,一时压力骤减,这些铁血的将士们奋发虎威,奋力的冲破了敌人的防线,从栈桥上冲上江岸。

从水上到桥上,齐军势如破竹,全线登岸。

赤壁中央主营方向,敌军的防御体系,已是分崩离析。

“子义干得漂亮,给朕冲,一步不停!”

江心处观战的袁方,眼见太史慈的中路军杀上敌岸,已是兴奋如火,当即喝令战舰开始,他亲率着御林义从军也向敌营杀去。

赤壁岸滩一线,太史慈杀到兴起,一柄战刀是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战刀左右开弓,不知斩杀了多少敌卒,太史慈那赤袒的半个膀子,已然披上了一层血色的战衣。

太史慈怒发神威,对面的黄忠却是心急如焚。

曹丕将重担托付给他,才让他协助江东军,令他坚守中央水营,谁想到,开战才不到片刻,竟想会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策马乱战的黄忠,蓦然间,在乱军寻找到了狂杀的太史慈,正是那厮勇不可挡,率军突pò

了自己的防线。

今日一战若是失败,他黄忠这荆襄第一猛将的威名,还放哪里去搁。

悲愤之下的黄忠,怒从心起,纵马杀破乱军,直奔太史慈而去。

“齐国贼将,人头留下!”

黄忠暴喝声中,一人一骑已如风而至,手中那柄战刀当头斩向太史慈。

狂战的太史慈猛然转身,但见一员白发苍苍的老将杀奔近前,手中刀锋未至,那汹涌的劲力已袭卷而下。

未交手,便知敌方武道不弱,太史慈不用多想,立时就猜到,此人必是天子所说,曹营那员老将黄忠。

老朽之辈。也敢来战我太史慈,当真不自量力!

太史慈杀意骤增,脚步错动,身形斜向一侧,迅捷无比的避过了黄忠狂斩而来的大刀。

起身之起,太史慈手中战刀,顺势向着马蹄一抹。

战马一声痛嘶,黄忠胯下坐骑的两只蹄子已断,忽的便向前扑去。

黄忠虽老,反应却快。借着战马前冲之势。双足急是一纵,诺大的身躯便离鞍而出,稳稳的飞落于地。

闪避的一瞬,竟能做出反击的动作。太史慈的武道之强。直令黄忠极是吃惊。

方自转身。以待再战时,但见眼前赤影一晃,太史慈那巍巍之躯。已如鬼魅一般闪至跟前。

寒光掠过,狂力滚滚,一柄战刀急袭而去,如霹雳般轰向黄忠。

身法如此之快,出招如此之猛,不禁令黄忠又吃一惊。

未及多想,黄忠急是抢刀相挡。

吭~~

一声闷响,黄忠苍老的身躯微微一动,而太史慈却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一刀,右一刀,已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至。

转眼这间,太史慈便将手中战刀,舞成了层层叠叠的铁幕,将黄忠全身都包裹在其中。

太史慈的武道,本为练脏初期,与黄忠实力相挡,二人若是想分出胜负,非得在千招之后。

然武道高下,比得不仅是实力,更是精神斗志。

今曹操败亡,曹军势溃,对黄忠的精神,已是沉重打击,而太史慈却是斗志昂扬,战意上完全压倒了黄忠。

正是仗着这精神上的优势,太史慈才在这场本是势均力敌的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面对着太史慈咄咄逼人的攻势,黄忠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悲凉之意,一直自诩老当益壮的他,这是忽然感觉到,自己也许真的是老了。

齐营之中,随随便便一名将领,竟然能把荆襄第一猛将的他,逼到只有招架的份,他黄忠的威名何在。

更让黄忠感到悲凉的是,袁方的麾下,竟然这般人才辈出,他蓦然觉得,面对如此强dà

的对手,曹操的覆灭,也许本就早已铁定。

悲愤之下,黄忠忽然间有种拼死的决悟,蓦的暴喝一声,手中战刀不惜气力的狂攻而出,每一招竟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的气势。

本是占据上风的太史慈,却给黄忠这拼命的架势,转眼间,竟是扳成了平手。

二人武道本就相同,今黄忠报定垂死之心,拼死而战,太史慈一时倒有些吃不消,十余招后,反被黄忠略略夺回些上风。

“这黄忠武道不弱,这般被他这般纠缠下去,只怕没有个千招拿不下他,到时若给别人取了孙策人头,岂不抢了我的首功。”

太史慈志不在黄盖,而在敌军的主帅孙策,只有诛杀孙策,才能让沉寂多年的他,扬名天下。

而这时暂且战不下黄忠,自令他心中不由焦虑起来。

正当这时,蓦听得身后一声惊雷般的厉声喝:“这黄忠交给朕来处置,子义速去攻上敌营,给朕诛灭孙策!”

太史慈心头一震,斜目瞥去,惊喜的看到,十余之外,袁方已纵马横戟,巍巍如神将一般屹立在乱军之中。

大齐皇帝,杀上了赤壁!

天子已到,太史慈大喜。

他一柄战刀连舞,强攻数招将黄忠逼退,抽得空隙闪身跳出战团。

“这老匹夫就交给陛下,臣去杀那孙策——”大叫声中,太史慈舞刀杀出血路,向着敌营腹地杀去。

黄盖本待欲追时,猛听得太史慈口呼“陛下”,举目扫去,但见十余步外,一名敌将正巍巍驻马,以一种冷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相隔十余步,黄忠甚至已感觉到那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霸绝天下的威慑力,令他从脚底升起一股恶寒。

那神威之人,不是袁方,还能是谁。(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七章 孙策丧胆!

中央突pò

成功,袁方这天子的到来,更加鼓舞了士气,大齐无畏的将士们,个个皆如发狂的猛虎一般,扑向那些败溃的敌卒。

放眼望去,赤壁从水上到岸滩一线,腥红的鲜血染了厚厚的一层。

袁方就驻马于那血滩之中,身后那银色的披风猎猎飞舞,手中方天画戟泛着幽幽的寒光,当真如九天之神降临。

他的一双鹰目,已然锁定了黄忠,冷峻的脸上浮现一抹冷绝。

“黄汉升,曹操已死,到了这个地步,莫非你还要顽抗,为曹丕那小子卖命不成?”袁方声如惊雷,冷冷喝问

那老将,浓眉一皱,反被袁方一番话,激起了雄心。

刀锋如电,将一名齐兵斩杀,黄忠夺下了一匹战马,暴喝一声,纵马向着袁方疾扑而来。

这一战,不再是为了曹家,而是为了捍卫荆襄第一将的威名。

“袁方,决一死战吧!”

一人一骑,杀破乱军,如狂风一般扑来,转眼已至近前。

手中那一柄长刀,挟着雷霆之势,如车轮一般向着袁方横扫而来。

那一刀挟着黄忠所有的愤nù

,撕破空气时发出的嗡鸣声,竟如刺耳的哨音一般。

这一刀,已是黄忠生平最强的一刀。

明晃晃的刀锋,呼啸而至,而袁方,却面色沉静,嘴角只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淡漠。

易髓的武道,睥阖天下。除了吕布,谁还能再让袁方皱一下眉头。

猿臂如风而动,尚不及看清他身法之时,手中那染血的方天画戟,已是诡异的从肋下反扫而出。

不挡不避,迎击而上,以攻对攻。

那一戟去势极快,雷霆怒啸,戟上的劲力,却如大洋中的暗流一般。挟裹着汹涌澎湃的狂力。

吭~~

巨鸣声中。刀戟如流星般撞在一起。

袁方身如磐石,巍然不动。

黄忠却身形一震,虎口一麻,五指间已是渗出一丝血迹。竟然是被震裂了虎口。

而那长河倾泄般的力道。更是顺着兵器灌入黄忠那苍老的身体。只搅得黄忠五内翻腾,呼吸几欲停滞。

只一招!

只一招,拥有练脏初期武道的黄忠。便被袁方震得虎口开裂。

这还是袁方只使了五成的力道,而且不是常态下的战力,没有拔升武道,否则,一戟之下,黄忠非当场吐血不可。

“他的武道,已强到这般地步,恐怕当今天下,也只有吕布能跟他一战……”

震惊的黄忠,悲愤的发xiàn

,自己的武道,跟袁方根本已不是一个等级的战力。

这一戟下去,袁方也判知黄盖武道虽为练脏初期,但前日乌林一战,已被袁方所伤,战力已大幅下降。

而前日才使用暴走,黄忠双臂筋肉已伤,今日再无法使用暴走。

这也就意味着,袁方只以寻常状态下的易髓之力,已足够以松击败黄忠。

黄忠又岂不知,自己绝非是袁方对手,但那股子傲气劲,却激发了他的斗志,让他无法就此屈服。

明知不敌,黄忠却强压下翻滚的气血,长刀纵出,不惜气力的再度向袁方攻去。

“这黄忠的武道虽远不及我,倒也颇有几分气概,很好,也不枉我几次饶你性命。”

当下袁方便不急于取胜,只长戟如风,沉稳的应对黄忠袭来的刀势。

黄忠憋足了劲力,每一刀下去都倾尽全力,如要玩命一般,但袁方却沉静如水,身法从容,轻轻松松的接下了黄忠所有的攻势,甚至连气息都不曾发生过变化。

练脏与易髓间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又焉是靠拼死的决心,就能扭转的。

一连十余刀的狂攻之下,黄盖那年老的身躯气力渐显不足,刀势渐渐便削弱下去。

差距摆在那里,黄忠想凭着一股子狂劲,就想胜过绝顶的袁方,只能是痴心妄想。

此时的袁方,耐心的容黄忠发完狂,陡然间戟势一变,开始发起了他的攻击。

战戟如电,一戟快过一戟,如狂风暴雨一般袭卷向黄盖。

但见戟影重重,却不见袁方如何出招,层层叠叠的刀气,如铁桶一般将黄忠围裹在其中,那汹涌的攻势,转眼已把黄忠逼到手忙脚乱。

这戟法,才是戟法中的至高境界。

黄忠见袁方显露出真zhèng

的实力,心中惊骇万分,这才知自己实力,与袁方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冷汗滚滚而下,粗喘如牛的黄忠已是破绽百出,狼狈不堪。

疾攻如风的袁方,这个时候本可轻易取下黄盖性命,但杀念涌上脑海时,他却又有另外的想法。

区区一个黄忠,杀之容易,但若能够生擒,甚至是逼降,以黄忠在荆襄的名望,定是有利于他收取荆襄人心。

况且,黄忠一身刚骨,武道不凡,也确实令袁方欣赏。

念及于此,袁方改变了想法。

戟式一变,攻击的烈度陡然暴涨,本就已穷于应付的黄忠,更是窘迫到了极点。

袁方连攻数招,蓦的低喝一声,手中长戟如电光般斜向扫去。

黄忠回身不及,只能舞刀反手相挡。

吭~~

一声金属嗡鸣中,狂力汹涌,黄忠胸中翻江倒海,狂喷一口鲜血,手中的战刀拿捏不住,竟已脱手而飞,溅落在了几步之外。

尚未及惊诧时,寒光一掠,袁方的刀锋已架在了黄忠的脖子上。

形势变化如此之快,以及于黄忠迟滞了足足有一秒,方才看到了脖前所架的刀锋。

一瞬间,满脸憋红的黄忠,那苍老的脸庞,变得如死灰一般暗淡,眼眸之中,更是涌动着惊诧与愤nù

的复杂神色。

黄忠万万也想不到,堂堂荆襄第一猛将,自己竟会在今日晚节不保,被袁方如戏耍般的擒住。

“要取我黄忠人头就痛快点,来吧。”黄忠绝望已极,闭上双眼引颈就戮,做好了视死如归的准bèi



果然是一个慷慨的老将,杀之确实有些可惜。

“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可惜朕就是欣赏你,偏要收降了你,你想死,朕却偏不让你死。”

袁方冷笑一声,忽然间方天画戟一变,向着黄盖肩膀拍去。

马上的黄盖不及防备,整个人便被撞下马去,这时,在旁掠阵的义从亲军等便一拥而上,将滚落于地的黄忠五花大绑。

被压在地上黄忠惊诧之余,更觉受辱,边是拼命的挣扎,边是怒吼道:“袁方,要杀便杀,我黄忠绝不会向你屈服,绝不会。”

袁方俯视着地上的黄忠,冷冷道:“话先说得不要这么绝对,朕相信,你很快就会归降于朕。”

“袁方……”

黄忠欲待再挣扎时,袁方却已懒得跟他再废话,摆手喝令部下将黄忠绑了先押往战船上去。

生擒了黄忠,当袁方环顾四周时,发xiàn

岸滩一线的战斗,已经结束。

他成千上万英勇的大齐将士,成功的攻陷了栈桥至岸滩的敌营,大批的曹孙联军,已从水营向旱营方面败溃而去。

杀至兴起的太史慈,一马当先开路,正率领着将士们,一路势如破竹,直奔孙策的中军而去。

与此同时,中央的突pò

,也迫使两翼的敌军军心瓦解,徐盛和蒋钦率水军杀上岸来,后续战船上,马超等步卒,也汹涌的涌上江岸……

各路兵马,诸员大将,十余路上岸的兵马,无可阻挡的向着孙策的中军合围而去。

此时,旱营高地处,孙策已是脸色铁青,咬牙欲碎。

旁边独臂的曹丕,更是慌到身形僵硬,脸色苍白如纸。

远远望去,沿岸诸军尽如蝼蚁一般,向着旱营方向败溃而来,中路的“黄”字大旗,甚至已经被斩落,那意味着老将黄忠,或许已遭不测。

曹丕心痛如绞,绝望的情绪在心头疯狂的涌动,巴巴的望向孙策,想靠着孙策拿个主意。

“我孙策纵横长江,无人能敌,竟然会在水战给袁方,连赤壁也守不住,可恨,可恨啊……”

自觉无力回天的孙策,心中是又恨怒,又懊悔。

左翼处,凌统率领的数千残兵,率先退往了旱营。

一身是血的凌统纵马奔至,尚未驻马便大叫道:“主公,我军防线已全面崩溃,赤壁是守不住了,速速撤兵退往柴桑,再集结柴桑之兵,增防夏口,再图扭转乾坤吧。”

退往柴桑!

孙策心头一震。

今赤壁已破,水军覆没,孙策已无法从水路退往夏口,只能由陆路退往柴桑,再溯江西上,前往夏口要塞。

“可是,就这般败走,我心不甘,我心不甘啊。”

如今的孙策,因是受连败的刺激,精神已有些错了头,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身边鲁肃见状,忙道:“赤壁虽失,但若能保得手头兵马,再会合柴桑夏口水军,我们的水上优势就还在,今若全军被歼于此,我江东就离覆灭不远了,请主公三思啊!”

只这犹豫的功夫,攻上岸来的齐军,已从三面突入旱营,象征袁方所在的皇旗,也已出现在视野中。

袁方杀到!

孙策脸色惊变,那残存的一丝犹豫,瞬间被击碎。

“撤兵,速速撤兵,全军速弃大营突围,立kè

撤往柴桑——”(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八章 降猛虎,取夏口

孙策再也顾不得什么主帅的沉稳与威严,惊叫声中,自己已慌到拨马先走,向着东南向狂逃而去。

孙策都吓走,曹丕更是吓慌了神,在典韦的保护下,由陆路向柴桑方向逃去。

残阳如血。

沿岸的江水已是一片赤红,浑浊的水中漂满了尸体,随着江涛不断的被拍打上岸滩。

从江边水营到岸上旱营,一条宽大的血色地毯延伸而去,断肢与残躯遍布其中。

头顶的天空上,群鸦们正盘旋欢鸣,准bèi

享shòu

等待已久的这场人肉盛宴。

袁方策马徐徐步入旱营,经过一面倾斜的“孙”字大旗时,他轻轻一踹,将那面残存的旗帜,踹倒在地,袁方策马昂首踩踏而过。

原本属于孙策的那座中军大帐外,已高高的耸立起了“齐”字的皇旗。

一骑飞奔而来,正是全身浴血的太史慈。

“陛下,各营已悉数被我军攻占,只可惜逃走了孙策那厮。”太史慈兴奋之余,又有些遗憾。

孙策跑的倒也是真快,赶在袁方的大军合围之前,率领着不到一万的兵马向着东北方向狂逃而去。

那一路的张颌所部,尚未完成合围,在斩杀了千余人后,还是让孙策和曹丕,率令着八千残兵逃出了包围,由陆路向着柴桑方向仓皇逃去。

虽然走了孙策,但赤壁一役,歼灭了近五万的曹孙联军,还擒获了黄盖、庞统、黄忠。更诛杀了曹操,箭伤周瑜,更重yào

的是攻占了赤壁要塞,打开了通往江东的大门。

用大获全胜来形容此战的结果,一点都不为过。

“逃了一个孙策何足道哉,他日还有的是机会,他逃得了一时,难道还逃得了一世不成。”袁方冷笑道。

太史慈热血又起,兴奋道:“陛下说得是,待咱大军兵临建业。臣必生擒了孙策。将那厮献给陛下。”

袁方哈哈大笑,笑的痛快,笑的狂傲。

“此役得胜,三军将士都辛苦了。咱们就在此休整一天。明日尽起大军。顺流东下,随朕杀奔夏口去——”

痛快的袁方,环顾众将士。高声大喝。

左右浴血的将士,无不欢欣鼓舞,挥舞着兵器,向着袁方齐声高呼“万岁”。

“万岁——”

“万岁——”

那亢奋的呼声,盖过了涛涛江水之声,直令头顶盘旋的群鸦惊飞,更令天地变色。

振奋的呼声中,袁方举目投向东面,口中冷笑道:“孙策,曹操已灭,阻挡我袁方统一天下的人,只剩下了你一人,你我的恩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残阳如血,猎猎的战意,在这残破的战场中如火狂燃。

……

当晚。

赤壁大营,中军大帐。

袁方高坐于上,喝令将俘虏黄忠,押解上来。

过不多时,灰头土脸,面色苍白的黄忠,便被押了上来。

被押解入大帐的黄忠,昂首不跪,如铁塔般立在那里,没有丝毫屈辱之意。

“黄汉升,你屡屡跟朕交手,今天终于落在朕的手中,还有什么话可说。”袁方盯着这老将,沉声喝问。

帝王一怒,只消手指轻轻一动,他便可轻取了黄忠的性命。

似乎,早料到会有这一刻,败在袁方的手中,黄忠没有懊恼与愤恨,有的只是一种释然。

“袁方,你智勇双全,短短几年间,武道更练就易髓之境,实乃罕见的奇人,老夫败给你,输得心服口服,要杀要剐,动手吧。”

黄忠将眼睛一闭,一副引颈受死之状。

袁方只消轻轻一挥手,左右义从就会一拥而上,刀斧齐上,将黄忠剁成了肉酱。

袁方却久久没有任何举动,只那么盯着黄忠,淡淡而笑,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眼前这荆襄第一猛将。

黄忠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袁方怒下杀令的那一刻,心中狐疑,不禁睁开了眼来。

“黄汉升,你本为刘表部将,被迫无奈才归降曹操,我想你也不至于对曹操有赤胆忠心。今曹操已败,你力战被俘,也算对曹操仁至义尽,何必还要为曹丕那小子愚忠,来助朕成就一番真zhèng

的大业吧。”

高坐于上的袁方,就连招降之词,也是充满了豪情与自信。

黄忠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被迫降曹、仁至义尽、愚忠于曹丕、建立大业……

袁方的这些话,在黄忠的脑海之中,如惊雷一般,不断的闪现回荡,震撼着黄忠的内心,瓦解着他所谓自尊的防线。

正自难定决心时,大帐之外,一人步入大帐中,来者,正是伤势养好,前来御前效命的许褚。

一看这阵势,许褚便知dào

,黄忠已是袁方的手下败将。

许褚便先拜见了袁方,又转身黄忠,高声道:“汉升将军,陛下乃古今难见的明主,你不见天下的英雄豪杰,尽皆归聚于陛下的麾下么。曹丕那小子,心胸狭窄,当日八阵图一战,我为了救他几乎丧命,他却反诬我为降陛下,故yì

不出全力,如此小人,你若还要为其死忠,那你就真是太过愚蠢了。”

黄忠见得许褚这个旧僚,听得许褚之词,方知当日曹丕断臂逃回,对曹操说的那些话,竟然是在诬陷许褚。

如此所为,当真是小人之举,一瞬间,令黄忠对曹丕残存的丁点顾念,都烟销云散。

此刻的黄忠,不禁是感慨万千,经过眼前这个曾经同僚的劝说,黄忠心中已是彻底的动摇了。

袁方知dào

,只需yào

再加上最后一把火。这员荆襄第一老将的心,必被他烧化不可。

“来人啊,去给朕把神医华佗请来吧。”袁方摆手令道。

华佗,请华佗做什么?

黄忠心下一奇,猜不透袁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茫然。

片刻后,须发皆白的华佗,步入御帐,拱手拜见。

“华神医,那位黄叙。黄公子的病怎样了?”袁方问道。

黄叙!

听到袁方提到自己儿子的名字。黄忠身形又是剧烈一震。

黄忠身平只有黄叙一子,只可惜体弱多病,多方寻医未果,今赤壁被攻破。病重的黄叙来不及逃走。也和黄忠一样。被袁方所俘虏。

“启禀陛下,那黄公子自幼体弱多病,又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救治。身体已是病魔缠身,几入膏肓,不过所幸还有一线生机,臣有这个信心,可以将他妙手回春。”

华佗一语,令黄忠身心更受震动,于绝望之中,骤然间看到一丝希望。

袁方点了点头,拂手道:“那就有劳华神医,尽lì

救治黄公子吧。”

华佗这才告退而去。

送走华佗,袁方再无多言,只静静的看向黄忠,等他做决定。

此刻,黄忠的心中,对袁方的敌意已荡然无存,相反,丝丝感激更是油然而生。

黄忠万没有想到,自己屡悄跟袁方作对,今还抗拒不降,袁方非但没有杀他,还让神医华佗,给他的独子治病。

这份超然的气度,已是深深的震撼了黄忠。

沉吟许久,黄忠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似是做出了人生之中,某个极为重大的决定。

然后,他面向袁方,拱起手来,郑重道:“承蒙陛下如此看重,忠实是受宠若惊,愿为陛下的大业,尽一丝绵薄之力,请陛下受臣之降。”

黄忠终于归降了,真是不容易呀。

“朕得汉升相助,何愁大业不成,哈哈——”欣慰之下,袁方欣然大笑。

荆襄第一大将,归入了袁方的麾下,此番平定荆州之役,袁方所获实谓巨大。

归降的黄忠,为了报答袁方的大度和恩德,更是慨然表示,愿为前驱,去为袁方攻打夏口。

黄忠身在荆州多年,对荆州的地形再熟悉不过,有他请战去攻夏口,正是求之不得。

大喜的袁方,当即应了黄忠所请。

次日天一亮,袁方尽起大军,以黄忠为前驱,率七百余艘战舰,一路直奔夏口而去。

……

天亮时分,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晨雾时,立于船头的袁方,终于看到了那座两面临水,巍峨壮丽的城池。

夏口城,就在眼前。

一夜未睡,此时的袁方却一丝困意都没有,看着那晨雾中若隐若现,尚在昏睡中的夏口城,他冷峻的脸庞上,不禁涌起一丝冷绝的笑容。

深吸过一口气,手中画戟一指,袁方厉声一喝:“全军,攻城!先入夏口城者,重赏!”

号令下,旗舰的令旗如风而动。

数百艘战舰,如解除束缚的蛟龙,浩浩荡荡的向着近在眼前的夏口城杀奔而去。

薄雾之中,固若金汤的夏口城,就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猛士,空有一身锐甲,却沉沉不知大敌已至。

鸡鸣头遍,大部分的百姓和士卒,尚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猫着,迷迷糊糊不愿起身。

城头上,那些在夜中江风中,凌乱了一晚的值守士卒,也已是冻得浑浑噩噩,困倦难当。

他们三人一堆,两人一伙的缩在余烟未尽的火盆边,一面抱怨着换岗的同伴还不来,一面打着瞌睡。

城西南依岸而建的水营,空空荡荡只余下几十艘小型战船,还有千余算不上精锐的士卒,这里的大部分战舰的士卒,都被孙策调去赤壁,所余不过几千兵马而已。

自以为处于后方的夏口守军,全然不知,上游孙策已败,齐国的大军已如风杀至。(未完待续……)

第四百九十九章 用你用对了

夏口水营。

水营留守老将韩当和往常一样,起得一大早,在士卒们还未睡醒之前,就开始依惯例视察各处营盘。

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异样情况。

唯一让韩当感到疑惑的是,去往上游巡逻的舰船中,有五六艘昨晚并没有回水寨报道。

韩当下意识的举目西望,薄薄的晨雾中,长江一片的安静,并没有丁点危险袭来的迹象。

“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江东水军无dí

于长江,此次又有伯符和公瑾齐出,那袁贼纵有百万大军,又焉能威胁到夏口。”

韩当心中这样想着,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那点疑心旋即散去,他继xù

向栈桥方向行走,进行着巡察。

片刻之后,韩当站在了栈桥的末端,这里已经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长江在晨辉的照耀下,反射着鳞鳞的波光,与这将散的江雾交相映衬,竟有几分如梦如幻。

韩当深吸了一口气,目光遥望西面,口中喃喃道:“或许,这个时候,伯符已在赤壁大胜袁贼,一路追到江陵城下了吧,我江东全取长江,据有半壁天下的战略,终于要实现了……”

想着想着,韩当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掠起一丝笑意。

正当暗自兴奋时,韩当的耳朵突然间竖了起来。

他隐约似乎听到了什么异动。

是船激水声!

声从上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转眼已似滚滚怒涛而来。

韩当本能的向着长江上游望去,极目远眺,透过渐散的江雾,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一簇簇的黑影在飞快的逼近。

初始时,韩当并没有太过的疑心,他猜想那也许只是归来的巡逻船,或者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

但很快,韩当的神经,就开始紧绷了起来。

击水之声愈烈。竟似有百舸千流正在浩浩荡荡的冲来。而那江雾中的影像也越来越庞大,俨然如一堵黑色的巨墙,横亘于江面,在不断的向夏口推进。

突然。一艘斗舰冲破了江雾。清楚的撞入了他的眼帘。

那一面“齐”字皇旗。在战舰的上空,傲然的飞舞。

韩当的心一下子顶到了嗓子眼,刹那间如同窒息一般。整张脸涌上了前所未有的惊骇。

“袁方……袁方的水军!这怎么可能!”

惊疑刚刚涌上脑海里,更多的斗舰和艨冲,已如出水的蛟龙一般,疾驰如风,向着夏口水营方向杀奔而来。

船头上,那些全副武装的齐军士卒,正狰狞的斗睁的双睛,如见猎物一般死死的盯向这边。

没有任何警报的迹像,齐国的水军,就这么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军的水军,不是在上游赤壁,跟伯符和公瑾的水军对峙么,怎会出现在这里,莫非……”

没有莫非,唯一的解释,就是袁方击败了孙策,大军顺流而下,直逼夏口!

韩当的脑子一下子轰响,瞬间陷入难以置信之中,而营中的那些值守士卒,则顷刻陷入恐慌与混乱之中,大叫着“敌人来袭”,发足奔向营内。

这时的韩当,方才从匪夷所思中醒来,急是回身奔往大营,边跑边大声喝令全军速速迎战。

只是,为时已晚。

船势飞快,当韩当刚刚奔过栈桥时,一艘艨冲便撞入了水营。

新降的黄忠手提着战刀,纵然一跃,踏上栈桥,身后艨冲上的水军将士,紧接着蜂拥而下。

“杀尽敌贼——”

黄忠战刀一招,暴喝一声,身先士卒冲向水营。

“杀——”

“杀——”

身后的万千齐军将士,喊杀之声如轰轰震天,一班虎熊之士,直如出笼的猛虎,狂卷入敌营。

黄忠这般当先开路,紧接杀到的一艘艘战舰,相继的撞入水营,无数的士卒从船上跳下,铺天盖地一般的冲杀向水营的敌人。

黄忠发足狂奔,手中战刀舞成一道铁幕,刃风过处,肢飞血溅,将那些仓皇迎战的江夏守军,如斩败絮般击杀。

水寨之中,锣声与惨叫之声响成一片。

成千上万的齐军健儿,如海啸的巨浪一般冲上岸去,那些尚自昏睡中的敌兵们听闻异动,连衣甲也来不及,就急着冲出帐来,转眼却为袭卷而来的怒涛碾杀。

数倍于敌的兵力,出奇不出意的突袭,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之战。

退往寨中的韩当,眼见己军败溃难当,只得一面极力组织抵抗,一面派人去往夏口城向孙权报警。

顷刻间,黄忠已率军杀过水营,直撞向旱营而去,身后是一条条的血路,延伸至水面,竟将汉水为之赤染。

一身血染的他,举目望去,看到的是全线溃逃的敌人,却唯有斜首处,一名敌将仍指挥着百余敌兵,做着垂死的抵抗。

“今天,就是我黄忠,用你们的鲜血,来报答陛下恩德的时候,杀!”

黄忠为血污的脸庞间,泛起无限的狰狞。

一声暴喝,这荆襄第一猛将,拖动着战刀,脚下飞溅着血泥,巍巍如杀神一般扑向那顽抗之敌。

正自顽抗的韩当,眼见一员敌将狂扑而至,急令部下放箭阻挡。

十余支箭矢如飞蝗般扑至,黄忠的脚步却无一丝停滞,冲杀之际,战刀四面飞舞,荡出层层的铁幕,却将那袭来之箭轻易的弹落。

眨眼之间,那血染的钢躯已袭至近前。

战刀左右扇扫而出,猎猎的劲风之下,五六名敌兵惨叫着跌撞开来,不是手臂被斩断。就是脖颈被削破。

漫天的血雾中,老将黄忠,如一支势不可挡的利箭,轻易的便将这百余人的阵形撕裂。

战刀挟着血色的尾迹,直向韩当扑去。

此时的韩当,岂能不为为眼前,这跟他一样须发皆白的老将,武道之强所震撼,他一直留镇于夏口,并不知这老将就是原本曹操部将黄忠。

千钧一发。不及多想。韩当极是举刀相挡。

暴喝声中,黄忠手中战刀已当头斩下。

哐~~

金属交鸣声中,用尽全力相挡的韩当,竟觉无尽的大力灌身体。只击得他五内欲裂。这狂力的压迫下。他竟是无法站稳,双膝一屈便给压趴下来。

一招之际,高下已判。

韩当自诩为孙家两朝元老。江东三大老将之一,名望虽重,但武道却不过凝膜后期。

区区一个凝膜后期之将,焉能是练脏武道的黄忠对手。

“我只听闻曹操麾下,有一员叫黄忠的老将,武道超绝,什么时候,那袁方竟然也有了这么一个练脏武道之将!”

韩当心中震撼之际,黄忠却不给他思索的机会,低啸声中,战刀转眼横扫而来。

快如闪电,快到不给对方一丝迟疑的余地,韩当急是长刀一竖,倾起全力相挡。

吭~~

又是一声轰鸣,星火四溅。

巨力震荡之下,韩当只觉虎口处剧痛,鲜血已从五指中渗出,而那巨力一击之下,他竟是站立不稳,啷啷呛呛的向后跌去。

一击震退敌人的黄忠,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身形如豹子一般窜出,手舞中,但见一道寒光掠过。

噗!

电光火石的一击,韩当还未看清黄忠如何出招时,胸口已被一刀削中。

三招,致胜。

韩当斗睁着双眼,充血的眸中是无尽的惊骇,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竟是三招被敌所败。

他身形僵直,颤声道:“你……你是何人?”

黄忠如铁塔般傲立,长刀一横,冷冷道:“老夫乃大齐天下麾下先锋,长沙黄忠。”

说罢,猿臂一动,战刀又是一扫。

韩当左胸前,赫然已再被削出一道血沟。

“黄……忠……你竟然……竟然降了袁……”

惊怖的韩当,万没有想到,眼前这老将,竟然是荆襄第一猛将黄忠。

他更没有想到,原本属于曹操这的老将,竟然在一宿之间,归降了袁方这个死敌。

他作梦也猜不透,袁方是用了何等手段,击败了赤壁的孙策,更让黄忠这样的豪烈之士降服。

一个“方”字未及出口,韩当的表情已定格在了惊悚的刹那,闷哼一声,旋即栽倒于地。

江东三大老将之一,已为黄忠所斩。

三招毙敌的黄忠,嘴角掠过一丝昂扬笑意,手舞战刀,继xù

向着夏口城冲出。

成千上万的齐军勇士,在黄忠的率领下,半个时辰的时间里,荡平了夏口城外的水陆敌营。

千余江夏兵被碾杀殆尽,沿岸一线的江水皆为赤染。

随后而至的袁方,一路无阻的登上了伏尸遍地的江岸,策马飞奔,率领着后续的成千上万的大军,向着夏口的南门直奔而去。

沿途看着遍地敌尸的营寨,袁方心中不禁暗自得yì

,便想这黄忠果然老当益壮,这一战以他为先锋,当真是事半功倍。

不多时,袁方与黄忠的先锋军,已是会合在了夏口城下。

此时,夏口城的守将,孙策的弟弟孙权,惊闻齐军奇袭的消息,眼见水寨被攻破,仓促之下,他只得下令即刻关闭四门,并调动城中残存的几千多兵马上城迎敌。

因是这场奇袭来得甚快,孙策在仓促之下,根本不及把所有的兵力调集上城。

比及袁方率军杀至南门一时,夏口城头一线尚自乱成一片,惊恐的敌卒往来奔走,粗粗一扫,城头守军不过千余号人而已。

城防薄弱,此时,正是破城的绝佳时机。

袁方豪情大作,方天画戟指向敌城,大声道:“汉升,你可有胆气,再为朕攻下夏口城?”

热血沸腾,杀意未尽的黄忠,长刀一横,豪然叫道:“陛下且在此稍候片刻,臣在一盏茶时间,必为陛下攻破城门!”(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孙权休走!

老将黄忠,在袁方的激励下,豪情大作,挥舞着战刀就杀向了夏口城。

袁方熟知历史,深知历史上的黄忠,身为蜀汉五虎上将,强的不仅仅是武道,更是攻城拔寨的强悍战力。

黄忠曹操的手里,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那是因为曹操不懂得去用黄忠。

袁方对黄忠的能力深深信任,遂是放任他去发挥攻坚的长处。

上万齐军勇士,咆哮怒吼,在黄忠的带领着,向着夏口南门一线,狂涌而去。

跟随舰队运来百余道云梯,早已被运抵夏口城下,随着黄忠一声令下,呼啸着一面面的竖起,那些勇敢的士卒,开始奋不顾身,无畏的向上攀爬。

夏口城坚固高大,倘若守备充分的话,纵使数倍之敌也难以强攻上去。

但现如今袁方赤壁大胜,马不停蹄的又杀至夏口,杀了敌人一个出其不意,五千夏口守军中,有近半数被歼灭在了城外水旱二寨,城中那三千守军因是事发仓促,根本来不及全部上城防守。

此时城头的守军,不过三四百惊慌之敌而已,正是仗着如此优势,袁方才能放心大胆的下令强攻敌城。

饶是如此,但守军到底是江东精锐,守将还是孙策的弟弟孙权。

这个孙家二代,并非泛泛的庸才,还是有几分统兵的能力,在兵马严重不足之下,孙权依旧指挥的士卒,做着顽强的抵抗。

“都给我坚守住。大哥很快就会派兵来增援我们,给我死守住夏口,一步都不许退!”

年轻的孙策,放声大吼,催督着士卒死战。

一枚枚的罗石从城头砸下,惨叫声此起彼伏,不时有齐军士卒被砸中,从云梯上直坠而下,摔成肉泥。

更有一盆盆的铁水如瀑布般倾落,但为那烧红的铁水泼中。无不是皮开肉绽。痛入满地打滚。

守军的抵抗之顽强,竟是有些出乎袁方的意料之外。

只是,如今无论敌人坚守的意志多么顽强,袁方也不会有一丝犹豫。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必须拿下夏口城。

他的麾下。精锐的齐军健儿们,并没有因敌人顽强的抵抗而退缩,一人从云梯上坠落。另一人眉头也不皱一下,立kè

顶上去,冒着死亡的威胁,无畏的向上攀爬。

看着这些勇敢的士卒,袁方心中甚是欣慰。

在此强攻之下,城头的守军人数上的劣势,终于开始显现,全线攻城的齐军,使得孙权顾得了东头顾不了西头,疲于奔命的应付处处将要被攻破的防线。

时机已到,黄忠决定亲自动手。

他一手执刀,一手扶梯,苍老的身躯却敏捷如猿猴一般,飞快的向云梯上攀去。

城上守军几番将罗石掷下,不是被他偏身闪开,就是被他用战刀拨开。

片刻间,太史慈距城头只差几步之遥。

眼见挡不住那勇猛的敌人,城头守军急是将一大锅的铁水抬起,欲要倾落下来,叫黄忠无处可躲。

见得此险情,黄忠想也不想,暴喝一声,手中战刀向上猛撞了出去。

但听得“铛”一声巨响,刀锋撞在了锅底,巨力击打之下,那诺大的一盆铁水,竟是被撞翻出去,全部倾倒在了守军自己的身上。

滚滚铁水一上身,瞬间便将他们烧得焦烂,几名守军痛如骨髓,如杀猪般的嚎叫着,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黄忠趁着敌军慌乱之际,几下上纵,猛的便跃上了城头。

当黄忠第一个跃上城头时,那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只将城上守军尽皆震慑,而城下的万千齐军将士,则受到巨大的鼓舞,欢叫之声响成一片。

袁方也兴奋不已,忍不住大叫道:“好个黄忠,朕没看错你,攻城拔寨,你真是有一手!”

眼见黄忠也先登上城,袁方遂叫擂鼓助威,并命全军大举攻城。

在黄忠先登的激励下,几万齐军将热血沸腾,士气暴涨,如潮水般向城上涌去。

登上城头的黄忠,刀舞如风,凭借着练脏初期的武道,将四面围来的敌卒如扫败絮般斩退,凭着一己之力,护住了城头一片空隙。

在他的掩护下,更多的齐军将士,源源不断的从那突pò

口攀上城头,加入到战团之中。

随着一处的突pò

,很快,江东军的防线便全线瓦解,越来越多的齐军将士冲上城头。

“怎么会这样,我江东水师无dí

于长江,大哥和公瑾亲自出手,再联合曹操,竟然会在水战中败给袁贼,害我夏口有危,如今到了这般地步,还叫我怎么守下去。”

孙权是又惊又恨,眼见大势已去,不敢再战,一咬牙,只得逃下城头,向着城东门方向逃去。

身为主将,孙权这般一逃,城上残存的江东守军,就此崩溃。

黄忠和他的陷城军,终于是攻陷了城头,吊桥斩落,城门的落下,无数的齐军将士,如决堤的洪流一般,从城门处一涌而入。

大齐染血的旗帜,被高高的插上了夏口城头。

夏口城,攻破。

观战的袁方,长松了一口气,眼看着自家健儿,如狼似虎般从城门杀入,袁方知dào

,自己星夜兼程,这场突袭之战,终于获得了成功。

夏口已破,下一个目标,就是柴桑。

不过,眼见南门已破,袁方却没有趁势入城,而是率领着几千亲军,转向南门处杀去。

袁方知dào

,夏口东门出去,不出数里的岸边,还有着江东军另一处水营,那里还有千余江夏兵和百余艘战舰的存zài



既然要杀,自然要杀个彻底。袁方绝不容许有一兵一卒逃离夏口,江东军在夏口的所有兵力,都杀个干干净。

袁方策马狂奔,率领数千齐军铁骑,在晨光的照耀下,犹如一条黑色的巨蛇,盘动着庞大的身躯,向着东门方向而来。

而惊慌失措的孙权,则正在百余亲军的环护下,弃却南门。向着东门方向飞奔。

孙权依然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当中。他怎么也想不通,他那江东小霸王的大哥,怎会败给袁方,而且惨败到连给他示警的时间都不及。让袁方犹如神兵天降。没有一丝征兆的出现在他所守的夏口城外。

“袁贼。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真如小妹所说的那样。无dí

于天下吗……”

孙权琢磨不透,也无心再琢磨。

狂奔至东门,孙权遂召呼还处于守门的几百士卒,弃却了东门,一路望几里外的水营奔去。

正自狂奔之时,大道之上,陡然瞥见斜刺里一队铁骑冲杀而来,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前来截杀自己。

滚滚尘雾之中,一面大齐皇旗,咄咄逼人的撞入敌人眼帘。

是袁方!

大齐的皇帝,亲自率军追杀前来。

孙权本就惶然的心,陡然间大骇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把夏口城让出,敌军还非要赶尽杀绝,竟然前来这里截杀自己这败军。

而且,还是敌方皇帝袁方亲自出马。

惊骇之中,齐军已如风而至。

袁方怒发神威,手中饮血无数的方天画戟,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凛烈的凶光……

长啸一声,袁方手舞战戟,如银色的闪电般骤袭而至。

一百四十余斤的方天画戟,撕破空气,挟着排山倒海之力,扇扫而出。

但听惨叫之声连起,斜向的两名敌骑,一个被拦腰斩成两截,一个被从斩下半边肩膀,惨嚎着翻落马下。

血雾飞溅中,袁方犹如巍巍杀神,玄戟所向无dí

,只顷刻间便将逃路的敌人从中辟成两断。

随后而至的大批袁方军,如虎狼般扑上,将首尾不能相顾的两截敌军,肆意的围杀。

孙权慌得是心惊胆战,哪里还敢顾及自己的士卒,只埋头向着水营方向鼠窜。

乱军中,袁方鹰目一扫,瞥见百余骑士,环护着一名年轻敌将匆匆而逃,他一眼便看出,内中必有敌方将领。

袁方此前已从情报中得知,孙策为保夏口万无一失,已命自己的二弟孙权镇守夏口。

那出逃的敌将,必是孙权无疑,今既被自己撞见了,又岂容他逃走。

当下袁方拨马转向,挥纵一班义从虎狼之士向东急追而去。

转眼间的功夫,袁方便如狼驱羊一般,一路辗杀着仓皇的敌人撞入水营。

此时一座水营中,亦闻知夏口城失陷的消息,惊恐之下,寨中千余江东兵,各自仓皇的逃上战舰,已是打算弃守夏口而去。

袁方的兵马这般一杀到,更是把这水营守军吓得魂不守舍,也不得上边将令下达,纷纷将舰船驶离水寨,逃往江上。

滚滚铁流,呼啸而入,驱赶着那些来不及上船的敌兵,如蝼蚁一般向着水边狂奔。

手中的画戟,无情的斩向那些落逃之敌,一条长长的血路,直抵水边。

失魂落魄的孙权不敢稍有回头,只能一个劲的向前狂奔,却惊恐的发xiàn

,一艘艘的战舰尽数离岸,竟似打算把他抛弃给敌人。

惊恐绝望中,孙权猛的瞧见,十步之外,一艘战舰才刚刚离岸,他不及多想,急是策马发力向着栈桥奔去。

这样一个距离,只要他纵马一跃,必可跃上战舰。

穷追而至的袁方,哪容得他逃走,赤兔马四蹄狂奔,戟锋斩开重重的阻拦,如风追至。

一路追上栈桥,袁方惊讶的发xiàn

,孙权竟然想跃马跳上战舰。

两骑相距尚在六七步之远,眼看着就要追之不及。

但听着战马一声“咴律律”的鸣叫,那孙权已纵马跃离栈桥,向着几步外的斗舰甲板纵去。

“孙权,休想在朕手下逃脱!”

袁方剑眉一横,随手抄起旁边倒插的一柄枪,低喝一声,手中之枪便如电光一般掷出。

眼看着只差丁点就能成功的孙权,陡然间只觉肩膀剧痛涌上,鲜血淋漓的枪锋,竟已从前透出。

这一击之下,孙权立时失了重心,身形一晃,惨叫着便从马上坠落水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香香之怒

一声惨叫,孙权,中枪落水。

虽然肩上中了一枪,但却没有致命,落水的孙权,仗着极好的水性,竟是忍着剧痛,艰难游回了岸边。

当他艰难的从水中爬起时,却猛见一人一骑,巍巍如铁塔般的那敌将已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那冷绝如冰的面孔,那滴血的方天画戟,眼前这敌将霸绝天下的威势,不是大齐的皇帝袁方,还能是谁。

瞬间,孙权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惧意涌上心头。

“孙权,你可跑得真够快的!”

袁方冷哼一声,肩膀一动,方天画戟狠狠的朝着孙权的脸上拍了上去。

砰!

一声重响,一声惨叫,一股鲜血。

孙权一嘴牙被拍碎了大半,口喷着鲜血,诺大的身躯更被拍飞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摔落于地的孙权,接连又狂喷数口鲜血,一张嘴,满口的碎牙也跌了出来。

惊痛万分之下,孙权挣扎翻滚着,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被拍碎的嘴,冲着袁方叫道:“袁方,你可知dào

我是谁!你敢这样伤我,我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谁?”袁方拨马上前,冷笑一声,“你不就是孙策的弟弟,你大哥孙策,已在赤壁被朕杀得大败,狼狈不堪的逃往柴桑,你还好意思再搬出孙策来吓朕吗。”

孙策,果然大败。

权孙心头又是一震,却强撑起硬气。冲着袁方傲然道:“袁方,你休要得yì

,赤壁水军连我孙家水军三分之一都不到,今我大哥退往柴桑后,必会再集结大军杀回来,这长江是我孙家的天下,你早晚会被——”

孙权的“豪言壮语”,尚未及吼完,袁方手起戟落,又是狠狠一下。拍在了孙权另一边的脸上。

“啊~~”

孙权嗷的一声惨叫。血淋淋的身体再度腾空而起,狂喷着鲜血,滚翻出数步之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嘴里的一口牙。又不知被袁方拍飞了多少颗。

“袁……袁……”

摔落于地的孙权。痛得死去活来,连舌头都在打结,根本无法再吐半个字。

袁方拨马上前。俯视着惨烈的孙权,冷冷道:“孙策屡翻跟朕作对,你还敢跟朕大放狂言,换作是别人,朕早就一戟把你撕碎,现在对你稍加罚戒,留你一条性命,是看在香香的面子上,你再敢多说半个字,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斩碎。”

方天画戟一横,作势就要取孙权的性命。

此刻的孙权,嘴里喷血,浑身痛苦不敢,心中对袁方是痛恨万分,只恨不得爬起来,跟袁方拼个鱼死网破。

只可惜,这位孙家二代,不似孙策那般征战沙场,刀头舔血,他没有那个胆量。

面对袁方霸绝冷酷的威胁,孙权已然丧胆,只能硬把苦口自吞下去,再不敢对袁方说半个不敬的字。

袁方这才收了杀心,令将孙权绑了,押解回去,严加看管。

此时回头再看,整个夏口城头,已经四处飘扬着大齐的战旗。

城内城外,从陆营到水营,夏口守军被杀得是血流成河,几千守军连同被斩的韩当,尽数已伏诛,只有少数几百人,侥幸逃上战船,向柴桑方向退去。

襄阳、江陵、夏口,荆州铁三角,已尽数落于袁方之手。

攻陷夏口的袁方,这一次却并没有急于再顺流东下,前去攻取柴桑。

进抵夏口城,袁方一面休整士卒,扩编水军,一面分兵数万,由湘水南下,去攻取武陵、零陵、长沙和桂阳四郡。

夏口一得,江东水军退出荆襄,原本曹操所控zhì

的武陵和零陵二郡,自然是传檄可定。

然除了此二郡外,湘水以东的长沙和桂阳二郡,却仍处于江东军的控zhì

之军,只有拿下此二郡,袁方才毫无后顾之忧的杀奔柴桑,全取江东。

……

柴桑城。

赤壁落败的孙策和曹丕二人,率领着不足两万的联军败兵,从陆口一路逃来,星夜兼程,连喘口气都不敢,一路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柴桑

柴桑城一线,尚在孙策的堂弟孙瑜,率三万江东水军驻扎于此,直到逃往城中时,孙策一众,方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军府大堂。

孙策方一逃回柴桑,马上召集曹丕这个所谓的“盟友”,以及受伤的周瑜,共商对付袁方的之策。

“我军之所以会在赤壁落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们的火攻之计落败,而火攻之计天衣无缝,袁贼焉能轻易识破,我料想,必是我联军中,有人故yì

把我们的计策,泄漏给了袁贼。”

伤势未愈的周瑜,恨恨的说着,目光却看向了曹丕。

孙策也点头道:“公瑾言之有理,我孙策纵横长江,断无败给那袁贼的道理,除了有人透露我们的计谋给袁贼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公瑾觉得,是何人泄漏了我们的大计?”

“还能有谁,当然是庞统那厮干得好事。”

周瑜冷哼了一声,愤愤道:“庞统那厮乃荆襄人氏,今见荆州已失,必早有降袁之心。前番他又故yì

自告奋勇,前往敌营诈降,献什么连环计,必是借机想脱离我们,投奔那袁贼,将我们的计策透露,做为投袁的献礼,泄密的奸贼,必就是庞统。”

周瑜一席话,令大堂所有人,都为之色变。

孙策身形一震,猛似恍然大悟一般,目光向曹丕一瞪,沉声道:“曹将军,你父之死,我联军如今的大败,全是庞统这个奸贼所害,你说该怎么办吧。”

孙策的言辞语气中,分明有埋怨之意。

“这……”

曹丕也是一脸震惊,似乎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会是庞统。

但眼见孙策对他,有埋怨之意,曹丕想也不多想,立时肃厉道:“我曹家待庞统不薄,没想到,这个奸贼,竟然敢背叛我们,害死了父亲,实在是可恨。伯符将军放心,我必会给你一个交待。”

曹丕当即下令,于他曹军之中,大肆搜捕诛如庞统之弟,庞山民等庞氏一族之人,不分老幼,一并诛杀。

孙策这才怒气稍息,对曹家的怨气渐消。

而有了“庞统”这个替罪羔羊,孙策和周瑜心中对兵败的惭愧,一时也大消,很快又恢复了自信。

那曹丕见状,趁势笑道:“伯符将军,今袁贼势大,正需我曹孙两家联手,方才能对付。丕闻将军有一妹,正当妙龄,而丕也正好还未婚娶,所以丕想求娶令妹,我曹孙两家也好结成秦晋之好,共抗袁贼。”

曹丕逃离荆州,以一众残部依附于孙策,今提出要求娶孙尚香,当然是想通过与孙家联姻,来改善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

孙策看了一眼曹丕,但见曹丕贼眉鼠眼,全然没有什么英雄气概,而且还断了一臂,甚是猥琐的样子,他心中不喜,便觉得曹丕配不上自家妹子。

而这时,周瑜却向孙策连连点头,暗示孙策答yīng



孙策转念又一想,曹家立足荆州多年,对荆州还是极有影响力的,将来自己反攻荆州,这个曹丕还有可利用之处。

念及于此,孙策便哈哈一笑,当即应承下了曹丕所请。

曹丕大喜,对孙策是一番感谢,大表了一番两家结好的美好前景,方始喜滋滋的离去。

“大哥,这曹丕猥琐阴险,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要把我嫁给这样的小人。”

曹丕前脚刚才走,孙尚香后脚又从内堂中转出,铁青着一张小脸,满脸抱怨的瞪向孙策。

孙策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家妹妹竟然会来到柴桑,而且竟然还会在内堂中,听到了刚才曹丕求亲的对话。

孙策本待好言解释一番,但见周瑜也在场,便抹不下这个面子,当下便将脸一横,摆出了一副长兄在上的样子。

“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父亲不在,长兄为父,你嫁什么人,为兄难道还做不了主吗。”孙策也把眼一瞪,沉声喝道。

“可是……”

“你不必再说了。”孙策一摆手,喝断了孙尚香的争辩,决然道:“此事为兄心意已决,你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还是赶快回建业准bèi

准bèi

,好择良辰吉日,跟那曹丕完婚吧。”

眼见兄长如此决然,孙尚香小脸都气得通红,却紧咬着红唇,不知如何是好。

“报~~”

正当此时,斥侯飞奔而入,惊叫道:“禀主公,大事不好,袁方率大军急袭夏口,我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韩老将军战死,二公子也被袁方生擒,夏口已为齐军所陷。”

“什么!”

孙策和周瑜二人,腾的一起跃起,二人已是骇然惊变。

他二人原来还想着,由陆路退往柴桑之后,稍适休整,集结柴桑之兵前赴夏口,以夏口做为前进跳板,大军西进再与袁方决战。

但孙策二人却万没有想到,袁方进兵的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他们前脚才逃到柴桑,袁方后脚就攻克了夏口。

而且,还斩杀了孙家两朝老将韩当,更俘虏了孙权。

孙尚香听着夏口失陷,自己的二哥为袁方所擒的消息,一脸怒气尽消,取而代之的,同样是震惊。

震惊之余,孙尚香贝齿却一咬红唇,眉间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已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二章 牺牲,值得吗?

夏口城。

行宫大堂中,袁方正小酌着美酒,思索着下一步,进兵柴桑之事。

这时,义从亲军却来报,言称城外有一红衣女子,自称叫作孙尚香,想要求见袁方。

“香香?她怎么回来?”

袁方眼中闪过一丝奇色,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脑海中,立时浮现出那张熟悉的绝丽面容。

濡须口外一见,一晃又过去多年,不知曾经的那个红衣少女,如今又长成了什么模样。

恍惚了片刻,袁方放下酒杯,手一挥:“请她进来吧。”

义从离去,未多时,轻盈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丝丝缕缕,入堂的淡淡香风,一袭芳影,缓缓的映入了袁方的眼帘。

那容貌清丽,一袭红衣,亭亭玉立的女子,就那样出现在了袁方眼前。

她就那么似笑非笑,似怅然,又似欣喜的望着袁方。

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的驻立在堂前,水灵灵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就那么望着他。

“香香,许久不见。”

对望许久,袁方终于先开口,语气中,有种故人再见的感慨。

眼前这女子,正是孙尚香。

当年一别,她还是一个含苞待放的红衣女童,濡须口外一会,她已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而今相隔多年再见,她清丽依旧,却又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

“显正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是一点都没变样。”

孙尚香轻启朱唇,语若风吹银铃,一声“显正哥哥”,叫得是那般亲切,全然已没有当年的稚声稚气。

一点都没变。

又是这一句话。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猛然间想起,当年濡须口外,两人重逢时,孙尚香也曾说过同样一句话。

这句话。让他蓦然间觉察到了什么。觉察到多年以来,都让他有所忽视的某个细节。

而这个细节就是,十几年来,他的这张容颜。除了增添几许岁月的沧桑之外。竟然是真的丝毫未曾变老。

这一点。袁方其实已觉察已久。

而他的妻儿和部下,跟他朝夕相处,不容易发觉他容颜的变化。孙尚香多年未见,自然能看得出来。

“那生化病毒,本来就有超强的再生能力,或许正是因为这再生能力,我才能容颜常驻,这倒也能解释得通。不过,照这样下去,我一直都不会变老,岂不就成了长生不老……”

袁方的脑海中,骤然间闪过这样一个惊奇的念头。

不过,现在这个场合,这些事,他也没心思去细细琢磨。

“香香,你这样一个人前来见我,是想劝我就此息兵,不去进攻你大哥,还是想让我放过你那被俘的二哥呢?”

袁方思绪回到正题,一语点破了孙尚香来意。

孙尚香修长的身躯,微微一震,却是叹道:“大哥他心高气傲,一直不甘心割据江东,那个周公瑾又总是从旁煽动,我几次相劝,大哥他总是不听,非要率军前来荆州,跟显正哥哥你作对,才会再被显正哥哥你所败。他现在损兵折将,已是吃了大亏,显正哥哥你也该解了气,不如就此停战,结束了这场战争吧。”

果然不如出所,香香的确是来劝他退兵。

他记得,几年前他在合肥大败孙策,进兵濡须口时,孙尚香就曾单骑前来,求他退兵。

那个时候,袁方答yīng

了她所请。

那时,他之所以退兵,一方面是给孙尚香个面子,另一方面,则是因他还没有建立一支强dà

的水军。

濡须坞临于长江,那时就算他强攻下来,除非派重兵守备,否则早晚会被孙策利用水军,再度攻陷。

既然如此,干脆就卖一个面子给孙尚香。

可是,现在的形势,已与当年,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沉吟片刻,袁方淡淡道:“香香,当看濡须坞外一会,你也是求我退兵,那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旧时回忆,脑海于脑海,孙尚香那一袭身儿,不由微微一震。

“今天我就算退兵而去,他日扫平北方,也必会挥师南下,攻取江东。香香,如果你真为你大哥设想,与其劝我退兵,倒不如去劝劝你大哥孙策,何不以江东之地降于我,方才能免去你孙家覆没之祸……”

这便是当年,袁方跟孙尚香说过的话。

“今我已改朝换代,建立大齐朝,你孙氏割据江东,乃是前朝遗患,任何旧时代的东西,都必须被扫进历史的坟墓里,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挡我袁方,一统天下的脚步,香香,愿谅我这一回,无法再答yīng

你的请求。”

袁方斩钉截铁,干脆利落的道明了自己的宏愿,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就拒绝了孙尚香的请求。

孙尚香沉默了下来,眼神变化不定,许久后,一声无奈的长叹。

似乎,她已经对袁方的宏愿,有所觉悟。

“显正哥哥你说得对,如今你已是大齐的皇帝,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岂能容许不臣的存zài

。我确实不该因一己之私,向你提出这等自己的请求,只是……”

孙尚香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显正哥哥你不答yīng

我也没关系,那我就换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显正哥哥能网开一面。”

“什么请求,香香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我一定答yīng

你。”袁方拂手笑道。

孙尚香也不再犹豫,直言道:“其实,我此番前来的真zhèng

目的,是想用我自己。换取显正哥哥你放了我二哥孙权。”

原来如此。

袁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孙尚香的苦心,眼前这个容颜绝丽的女子,其实是个极重情谊的人,宁愿牺牲自己的自由,来换取兄弟的性命。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奇女子!

袁方凝视她片刻,却叹道:“香香你这般重骨肉之情,你那孙策和孙权两兄弟,可未必会跟你一样。你用自己换取孙权,你觉得。他们会反过来。顾及你的生死吗?”

孙尚香沉默片刻,深吸一口气,决然道:“我相信,大哥和二哥。不会不顾及我的生死。我还是想请显正哥哥。答yīng

我这个请求。”

眼见香香如此得情重义,凭心而论,袁方是打心眼里。对她有几分敬佩。

想想自己大军横扫长江,攻灭孙氏近在眼前,连孙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是区区一个孙权,放他一条狗命也没什么了不起。

念及于此,袁方一声轻叹,遂道:“好吧,朕就答yīng

你的请求。不过,朕又岂会用香香你做人质,想留还是想走,朕都不拦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说好是用我换我二哥,我自然要留下。”孙尚香毫不犹豫道。

“那好吧,一切由你。”袁方点了点头,拂手道:“来人啊,传朕旨意,把孙权那小子放了吧。”

……

柴桑城。

人心惶惶,不安的情绪,在柴桑的曹孙联军间,疯狂的蔓延。

就在几天之前,他们才刚刚经lì

了赤壁之战的惨败,几天后,他们就再度被夏口失陷,老将韩当伏诛,二公子孙权被俘的消息,沉重一击。

军心士气,焉能不再跌一程。

军府大堂中,孙策更如热锅上的蚂蚁,是又气又急。

“二弟才刚刚被俘,尚香这个死丫头,又不知跑哪里去了,她这分明是跟我对着干,故yì

不想嫁给曹丕,可恨这个死丫头是越来越不听我的话,气死我了。”

度步于堂中的孙策,又气又恨,口中喋喋不休的骂个没完。

正当孙策大骂之际,忽有亲兵兴冲冲的闯了进来,激动的叫道:“启禀主公,二公子,二公子他回来了。”

二公子回来?

孙策身形一震,一时间,竟还反应不过来。

而这时,身上有伤,满嘴牙少了半口的孙权,已是蹒跚的走入了大堂。

“仲谋!”

孙策惊喜万分,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将受伤的孙权扶住。

孙权则扑入兄长的怀里,大哭了起来,兄弟二人相拥,喜极而泣。

半晌后,孙策才缓过神来,不禁奇道:“仲谋啊,你不是落在袁方那奸贼的手里了吗,你是怎么逃回来的?”

“是小——”

孙权张口就想说,是他的小妹孙尚香,跑到夏口去求袁方,才换取了自己的自由。

可话到嘴边,孙权却猛然的意识到,若是实话实说,世人就都知dào

,他孙家二公子的性命,是被自己妹妹,一个女流之辈换回来的,那时,他孙权的声名,还将往哪里搁。

顾及于此,孙权犹豫了片刻,却道:“那袁贼小瞧于我,没有派重兵看守,我是趁机杀了守卫,冒险自己逃了出来的。”

“原来如此,不愧是我孙策的弟弟。”

孙策赞了弟弟一番,杀机陡然,傲然喝道:“既然仲谋你已安然无恙的回来,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及的,来人啊,速传我将令,我要尽起柴桑之兵,前赴樊口要塞,跟袁方那奸贼,再决胜负。”

眼见孙策这般下令,孙权便想妹妹还在袁方手里,这般发兵,若是惹恼了袁方,自己小妹岂非有忧。

明知如此,孙权眼珠子转了几转,却拱手道:“大哥此举英明,那袁方刚得夏口,正是骄傲自大,所谓骄兵必败,大哥此番出兵再战,必可大败袁方奸贼。”

听了自家兄弟这番话,孙策愈加自信,当即令孙权守柴桑,他则会同曹丕,率数万联军水军,赶赶上游樊口,与袁方再战。

……

数天后,夏口。

望着袁方所交给她,那道孙策率大军西进,主动前来挑zhàn

的情报,孙尚香贝齿紧咬着朱唇,已是一脸的悲愤。

“香香,现在,你的兄弟不顾你的生死,前来向朕挑zhàn

,你觉得,朕应该怎么做。”袁方正视着孙尚香。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孙尚香面露决毅,仿佛下了某种决心。

然后,她正视着袁方,沉声道:“显正哥哥你想怎样,尽管放手去做吧,我只想求你最后一件事,你扫平江东之后,除了我大哥和二哥之外,其余我孙家子弟,希望你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这是孙尚香,最后的请求。

袁方望着那张绝丽的容颜,沉黩了片刻,郑重的一点头。

……

次日。

清晨,这支休整未久的大齐之军,再次开出了夏口城,那一面“齐”字的大旗,骄傲的迎风飘扬。

大军浩浩荡荡出城,袁方驻马岸边,看着陆续上船的将士,看着滚滚的长江,刀锋似的目光中,冷绝的杀机在渐渐聚集。

“曹操已灭,孙策,现在也该是轮到你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三章 谁也别想挡我灭吴

大军开拔,袁方以吕蒙统帅水军四万,由夏口顺流东下,袁方则自率十几万的步军,沿着长江两岸而行,水陆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樊口杀奔而去。

几天之后,袁方的大军,逼近了樊口水域。

旗舰上,袁方召集了吕蒙、太史慈等人,共商攻破樊口敌军之计。

此前根据情报,孙策已尽调江东之兵,再集结柴桑屯兵,加上曹丕的一众残兵,集结了近四万水军,抢先进驻樊口水寨,军势一时复振。

而且,袁方还从情报中得知,孙策还从江东调来了,新降他未久的水将甘宁。

袁方熟知历史,自知这甘宁本为荆襄人氏,智勇双全,号称锦帆贼。

历史上,此人因不受黄祖看重,投奔东吴之后,为孙权立下汗马功劳,更曾有百骑劫魏营的辉煌战绩。

更难得是的,甘宁精通水战和陆战,历史上,是可与张辽相提并论的一员大将。

周瑜负伤,暂时回建业养伤,孙策军中却又添了甘宁,战斗力在某种程度上,还大为提升。

“甘宁不过一锦帆贼,孙策若敢派他出战,臣必将那小子的人头献于陛下。”

太史慈慨然请战,根本不将甘宁放在眼中。

前番赤壁一战,太史慈大出风头,狠狠的扬了一回名,不过他显然还没有杀过瘾,此番再战,积蓄已久的力量,自然是巴不得能再度尽情的宣泄。

而在袁方看来。太史慈固然是一员水陆双战的好手,但在水战方面,与甘宁相比,却还要逊色几分。

袁方甚至相信,纯论水战,声名不显的甘宁,实力绝对要在太史慈之上。

“子义的斗志甚是可贵,不过敌人也不可小觑,这个甘宁虽是水贼出身,朕可是听说。此人智勇双全。绝不可轻视。”

虽经lì

了赤壁大胜,再加上袭取夏口,这两场大胜,但袁方却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依然保持着冷静。

甘宁这样一员文武双全的智将。尽管如今尚在成长阶段。未到挑起大梁的地步,但也依然是个不可小视的威胁。

旁人可以不把甘宁放在眼里,但拥有着“外挂”的袁方。却显然不能。

“这个甘宁不过是个无名之辈而已,陛下何必有所顾忌,臣愿将他的首级斩下,献给陛下。”

老将黄忠,也语气傲然道。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声名未著者,不见得就没什么本事,汉升,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才是。”

黄忠愣怔一下,旋即一笑,狂意顿时便收敛了许多。

他黄忠在长沙蛰伏多少年,直到垂垂已老时,都不名一文,若非曹操这个有争天下之心的人,夺取了荆州,带着他南征北战,他黄忠只怕一辈子,都别想出长沙一地,更谈不上扬名天下。

袁方的识人之能,黄忠不敢有所怀疑,被袁方这般一提醒,自然是冷静了许多。

这时,郭嘉干咳了几声,笑道:“无论孙策也好,甘宁也罢,江东卧虎藏龙,确实不可轻视。不过嘉倒有一计,无需考lǜ

太多,便可助陛下击败孙策,拿下樊口。”

看郭嘉晃着酒葫芦,笑眯眯的样子,显然已是成竹在胸。

袁方精神为之一振,便问郭嘉有何计,郭嘉遂是将计策诿诿道来。

众人听罢,无不是暗暗点头,对郭嘉之计表示赞许。

袁方听罢也连连点头,拍案道:“就依奉孝此计行事,孙策赤壁吃了一口亏,不知教xùn

,还以为自己水战无dí

,那好啊,朕就再让他栽一个大跟头,让他彻底认清,谁才是这长江上真zhèng

的主人。”

……

樊口,江东军水营。

中军大帐中,主帅孙策,端坐于首,正倾听着斥候的报gào



吕蒙的四万水军正顺流而下,袁方自统的步骑精锐,也在从陆路杀奔樊口寨的路上,种种迹象表明,袁方这是打算水陆并进,一口气攻破樊口,直取柴桑。

孙策剑眉深凝,一面听着斥候的报gào

,一面审视着壁上所悬地图,眼眸之中闪烁着深邃之色,似乎在酝酿着对策。

斥候言罢,孙策环视众将,缓缓问道:“袁方挟着两胜的余威而来,明显是想一举击破我樊口水寨,尔等可有何应对之策。”

话音方落,一人便狂傲道:“袁方前两战得胜,不过是一时侥幸罢了,若论水战又焉能与我荆扬水军抗衡。丕以为,此战我军当主动出击,先行击溃那吕蒙那小子的水军,到时袁方的步军自然不战而退。”

慷慨献计者,乃是曹家军最新的统帅,曹丕。

孙尚香落入了袁方手中,致使他联姻孙家的企图落空,而袁方断臂之仇,他更是深为恨之,今既然水军占有优势,当然巴不得孙策即刻出兵,大败袁方,以雪前仇。

曹丕这般一提议,其余诸将皆是附合,均认为该当发挥己军水战的优势,主动出击,寻歼袁方的水军。

孙策微微点头,似乎也倾向于大多数人的意见,并对曹丕投于几分赞许之色。

大帐之中,顿时一片叫战之声。

这时,角落中一人,却拱手道:“主公,末将以为,我军不应当出战。”

叫嚣之声顿时沉寂,所有人的目光却投向角落那人,似乎对这个逆风的进言有些意wài



孙策扫了那一眼,淡淡道:“原来是甘兴霸啊,你倒说说看,我军为何不应该出战。”

“末将观察袁方已久,此人不但武道超绝,更极有胆量,且身边不乏智谋之士,他此前的每一次胜利,虽看似仗着勇力,实jì

上却多暗藏机谋,这样一个敌人,绝对不可轻视。”

甘宁当着众将的面,将袁方盛赞了一番,左右曹丕等人听得他如此赞许敌人,众人多面露不悦。

孙策眉宇中也闪过一丝不悦,却也不作声,只任由甘宁继xù

说下去。

“末将以为,袁方此番既然敢尽起大军前来,多半是志在必得,我军若此时出战,只怕会中了他的算计。”

听得这里,孙策便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袁方兵多,士气正盛,不可与之正面争锋,末将以为,我军当谨守营寨不出便是,以我四万之众,固守营寨当不在话下,只要拖到袁方师老城下,袁方纵然再有机谋,必也不得不退兵而去。”

甘宁语气平静,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这番话说完,赢得的却是一片讽刺的目光。

那曹丕冷哼一声,率先道:“我荆扬水军纵横大江,无往而不利,若是龟缩在寨中不敢出战,反让袁方水陆夹攻,岂不大失我军军威,甘兴霸,你未免也太没有胆气了吧。”

曹丕这么一说,其余诸众皆是以讽笑附合。

面对着曹丕的嘲讽,甘宁却只淡淡道:“末将只是就是论事而已,无关乎有没有胆色。”

曹丕欲待再言,韩当却一摆手,止住了他。

沉默已久的孙策,干咳了一声,不紧不慢道:“甘兴霸以稳妥为重,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水战乃我军优势,既然有把握取胜,就该出动出击,以显我军威。就算要守,也当在击败敌人水军之后再守也不迟。”

孙策此言,明显是决定出战。

主公已然决意,甘宁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暗暗摇头,退回了角落。

孙策便站了起来,环视众将,慨然道:“赤壁之仇,夏口之恨,不可不报,我已决定,明日水军尽出,尔等当尽全力,务必一战歼灭袁方之水军。”

将令一下,众将顿时热血沸腾,无不是摩拳擦掌,巴望着明日一战,以报前番赤壁大败之仇。

唯有角落中的甘宁,却是一脸平静,眼眸之中,还悄然闪过几分阴霾。

……

江风徐徐,吹散了茫茫的晨雾。

长江上,五百余艘战舰,借着顺流之势,浩浩荡荡的向着东面驶去。

那艘巨大的斗舰上,“吕”字的大旗,在耀武扬威的迎风飘扬。

长江东岸,一支数万人步骑,也在沿着水岸,与水中的舰队并行。

袁方高踞赤兔,威严而自信,目光遥望着江上的自家舰队,眼眸中不时的吐露着某种诡秘。

一骑由东面绝尘而来,直抵跟前。

“禀陛下,敌军的水军已出动,正逆流而上,前锋已在十余里外。”

袁方的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摆手一喝:“再探再报。”

“奉孝,看来孙策当真是以为自己水战无dí

,你的所料果然不错。”袁方将目光往旁斜看一眼。

郭嘉抬头看天,笑道:“今日天高云淡,又有顺风之势,看来当真是天助陛下。”

袁方微微一笑,目光继xù

投向远方。

行不出半个时辰,东面江面上,渐渐现出数不清的云帆,逆流而上的江东军舰队,已是进入了视野。

袁方勒住了战马,凝视片刻,扬鞭道:“距离差不多了,传令给吕子明吧。”

号令下达,传令官直抵岸边,向着长江上的水军摇动红色的令舰。

吕蒙的水军很快就做出了反应,藏于舰后的巨筏,迅速的被拖移至了舰队前方。

一眼望去,多达上千的巨筏,茫茫无际,竟是将整个江面都几乎覆盖。

斗舰上,吕蒙俯视着那千筏铺江的壮观场面,嘴角也掠过一丝冷笑,摆手大喝一声:“时机已到,给我点火!”(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曹丕,你还想逃吗!

号令一下,火光冲天。

那数千巨大的竹筏上,尽皆树满草人,灌满了油脂等易燃之物,火一点起,转眼就熊熊燃烧起来。

火起之后,吕蒙便下令将绳索解开,让燃着烈焰的竹筏,顺流向东自行飘去。

数千竹筏,熊熊燃烧,几乎将整个长江江面覆盖。

这般燃火而起,远远望之,仿佛一面巨大的火网,横亘长江南北两岸,借着顺流之势,徐徐的向着下游平铺移去。

长江下游处,敌军的水军正逆流而来。

几百艘战舰平铺在江面上,斗舰与艨冲分布井然有序,往来又有走舸联系各舰,一眼看去便知,这支舰队乃极善水战之人在掌握着全局。

舰队的中央处,却是一艘巨大的楼船,那楼船上下共有五层之高,俨然若一只庞然巨兽,浮游在这江面之上。

那一面“孙”字的大旗,傲然的在迎风飘扬。

五层甲板上,孙策一手扶佩剑,一手扶银枪,正凝视远望着前方。

耳边处,水手们的号子声在耳边回荡,涛涛长江如玉带一般蜿蜒西去。

孙策极目玉带的尽头,隐约已瞧见一簇簇的云帆出现,他知dào

,那是袁方的水军来了。

过不得多时,超前于舰队的巡逻船,将最新的侦察情报送到,上游处的确是打着“吕”字旗号的敌人水军,长江南岸同时也发xiàn

了齐军的步骑。

“又是这个吕蒙,哼。上回让你侥幸一胜,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没有那个运气。”

孙策嘴角掠起几分傲然,旋即下令,让各舰保持距离,不得相靠太近,并叫一部分安装有撑竿的拒火船驶向前方,以防止敌人顺流放火。

樊口一带水域地形,并不甚开阔,倘若舰队的阵形太过密集的话。上游的齐军一旦放下火船来。处于下游的舰船便很不易进行规避。

孙策纵横长江多年,自诩水战无dí

的名号,也不是吹出来的,他善于水战。自然对此深知。故才下令让舰船间拉开距离。同时命拒火船上前,作为整个舰队“防火墙”。

孙策相信,只要他能防住齐军放火船。那么两军一旦接战,那他的江东水军便将必胜无疑。

而且,他也已研究出一套战术,来克掉齐军的霹雳炮船。

各舰依令而动,整个舰队继xù

逆流而上,上游处,齐军舰船的身影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忽然间,孙策的视野中,映现出了几星赤色的影迹,他很快就的确认,那影迹是火把的影子。

“哼,吕蒙这小子,果然是要放火船,他的手段也不过尔尔。”

孙策冷笑了一声,料敌先机,事先窥破了对手的招数,这位江东小霸王的脸上,不禁掠过几分得yì

与自信。

紧接着,孙策便下令,拒火船准bèi

拦截敌人的火船,并命各舰随时准bèi

规避顺流而下的火船。

号令传下,各舰的江东军士卒顿时警觉起来,各守岗位,准bèi

迎敌。

烈焰渐渐而起,不多时间,前方水域一线已是焰火大作,那一团团的狂燃的火舌,更是迅速的向着下游逼近。

孙策捋须扶剑,一脸冷静,丝毫没有把扑至的火船放在眼里。

下层甲板处,凝神观察敌情的甘宁,他的眉头却渐渐的凝重起来。

“齐军顺流而下的火船,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甘宁喃喃自语着,忽然间,他的眼眸陡然一聚,闪过了一丝惊惧之色。

未及多想,他急是爬上了五层甲板,喘着气向孙策道:“主公,敌军有诈,请主公速速下令撤兵。”

此言一出,五层甲板上的那些将士,无不神色一变。

孙策的眉头立时一皱,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甘宁一眼,表情中显然有几分愠色。

两军交战在即,甘宁却临阵说出,这等动摇军心之词,如何能不让孙策生怒。

正待斥责时,甘宁却直奔上前,指着上游的火光:“主公你看,敌军用的可不是火船,而是燃火的竹筏,而且覆盖江面极广,根本就拦之不住。”

孙策闻言这一震,这才从自己的先入为主中抽身出来,再次望西面上游细观。

渐渐的,孙策本是傲我的脸色凝重起来,淡定的表情褪色,取而代之的则是骤起的惊异。

正如甘宁所说,上游方向,顺江而至的并非是什么火船,而是数不清的巨大竹筏,其数量之多,几乎把整个江面都给拦腰截断。

孙策立时明白了齐军的用意,吕蒙可是早想到他会有所防备,所以干脆把整个江面全用火筏覆盖,如此宽阔的火势,叫他的舰队避无可避。

“吕蒙这小子,竟然……”

惊愕中的孙策,脸上涌动着恼怒与惊异,暗咬的牙齿,一时间却不知该说什么。

甘宁见状,急道:“主公,敌人的火筏尚有里许远,现在掉转船头撤兵还来得及,若待火筏再逼近些,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啊。”

此言一出,孙策浑然一震,脸上惧意陡生。

他极善水战,生平也不少用火攻之计,他当知清楚中了火船之计会是什么下场。

权衡半晌,孙策一咬牙,恨恨道:“罢了,没想到袁方如此奸诈,速传令下去,让全军掉头向东撤tuì

。”

令旗摇动,撤tuì

的命令由旗舰下达。

那一艘艘战舰上,本是斗志昂扬的江东军士卒,面对着横江而来的火网,也已慌了阵脚,但见撤tuì

的号令下达,各舰便忙不迭的掉头,不顾一切的向下游撤去。

岸边处,目送着孙策汹汹而来的舰队,仓皇的掉头而去,看着漫漫的火网继xù

向下游推去,再看着自家的舰队,耀武扬威的尾随追击,静观其变的袁方笑了。

郭嘉的这条计策果然够阴,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江东军逼退,尽管看样子不能一举烧毁敌人的舰队,但目的却已经达到。

此战的目只为攻下樊口敌寨,打开通往柴桑的大门,而非全歼孙策的水军。

如今见着敌军水军已退,袁方也毫不迟疑,当即下令所有步军,沿着江岸一路往十余里外的樊口渡杀去。

数万的步骑大军,疾行如风,半个时辰后,樊口敌营便映入眼帘。

此时,孙策的水军也已撤离至水营一线,本欲退入水寨,就地自守,但不幸的是,紧随而至的火筏却毁灭了他的意图。

江东军的水营中,有不少栈桥都延伸至水中,火筏这般撞将过来,整个水营很快就会被点燃,而水陆二营彼此相连,水营一但起火,旱营很快也要被殃及。

孙策若是选择退入水营,就等是把他的几百艘战舰,还有三万多水军,统统的都跳进了自掘的火坑之中。

万般无奈之下,孙策只得弃了樊口寨,率领着惊惶之师,向着柴桑方向逃窜而去。

孙策这么一撤,可算苦了留守在寨中的曹丕,和他的数千曹军。

因是孙策军撤得太快,根本来不及通知寨中留守之军,当曹丕惊觉,打算乘船撤tuì

时,上游的火筏却已袭至。

那一排排的燃着熊熊烈火的巨筏,挟着顺流的冲势,轰轰的撞入了水营之中,只顷刻间就将栈桥和停靠的战舰点燃,紧接着,火势顺着栈桥,一路向岸上蔓延而去。

眼见战船被烧,火舌扑卷而至,惊恐之下的曹丕,只能放qì

了从水上撤tuì

的想法,急是率军奔往旱寨,试图从陆上逃去。

当曹丕和他惊恐的士卒,逃仓皇的逃出营门时,却惊恐的发xiàn

,一支虎狼之师已列阵于营外,无数双嗜血的眼睛,正饥渴的盯着他们。

袁方立马横刀,傲然立于阵前,英武的脸上,涌动着狰狞的冷笑。

面对着惶恐的曹军军,袁方心沉如铁,那饮血无数的画戟缓缓抬起,向着敌营狠狠划下。

天崩地裂的喊杀声如潮而起,蠢蠢欲动久矣的数万大将铁骑,如决堤的洪水,挟着辗杀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扑向敌人。

这几千曹家水军,人心士本来就低落,陆上的战斗力更是极差,如今面对着十倍之敌,泰山压顶袭至的齐军,那几千惶惶的曹军,转眼间就士气土崩瓦解,抱头四面鼠窜。

这一次,袁方并没有冲杀上阵,而是选择驻马欣赏他的将士们的表演。

而今以十倍之军辗杀敌人,袁方又怎么需亲自动手,只乐得看将士们表演便是。

那些惶恐的曹军,后有烈火烧了屁股,前有虎狼之士围扑而来,一千多无处可逃的敌人,死的死,降的降,转眼就被辗杀殆尽。

乱军中的曹丕,既是绝望又是愤nù



身陷绝境的他,目光穿越层层的围军,瞥见了那“齐”字皇旗下,那横戟而立的皇者。

曹丕知dào

,那必是袁方无疑。

“不想这姓袁方这奸贼,竟是如此奸诈,如今我身陷绝境,已是无路可逃,难道,我曹丕,我曹家,当真要覆没于这奸贼之手吗?”

绝望中的曹丕,仰天大叫,悲愤万分,只恨老天不公。

环顾四周,部下越战越少,他确已身陷重围,无路可退。

这时,身边的典韦,却怒喝道:“主公身为曹孟德之子,岂能这般灰心丧气,典某就护着主公,杀出一条血路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五章 恶来,觉悟吧

典韦遂是暴喝一声,纵马舞戟,杀破齐军的阻挡,径奔营外杀出。

到了这般绝境,曹丕也别无选择,只得跟随于典韦之后,惊魂丧胆的狂奔。

典韦练脏中期的武道,放眼天下亦是强者的存zài

,凭着一对重戟,一路狂杀狂冲,竟是斩杀十余人,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护着曹丕一路突围。

齐军将士,又岂容他就此脱困,数不清的勇士们,前赴后继的冲涌而上。

“挡我路者,都得死~~”

典韦仰天一声狂啸,就如那落入陷阱的野兽,所爆fā

出来的最悲壮的叫声。

那虎吼般的啸声,竟是盖过战场上空的喊杀声,震得方圆数十丈的士卒,耳膜都隐隐刺痛。

典韦为护曹丕,已近癫狂!

他飞舞着双戟,疯了似的向前冲,疯狂的杀戮,谁挡他的脚步,他就杀谁。

每个见得这疯狂之状的人,脑海中都会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这人已经不要命了。

张颌、高顺等几员齐将,纷纷策马上前阻挡,却均为发狂的典韦,在数招之间击退。

大齐营中诸将无,无不为典韦,这员曹营最强之将,暴狂之势所震,只能避其锋芒,各自退散。

就连太史慈这等练脏初期的大将,面对典韦疯狂如兽的攻势,竟也有招架不住的势头。

几千号敌军,已被卷涌而来的齐军狂潮杀尽。尸横遍布营内营外。

唯有典韦,却仍屹立不倒,带着数十骑死士,护着曹丕在围军中狂杀。

成千上万的齐军围兵,却如重重的海洋,四面八方的涌来,典韦这头狂鲨冲破一道,就有更多道巨浪,围裹而来。

面对着这般密集的围阵,狂暴的典韦。竟然是撕开一条血路。几乎要破围而出。

“主公,再坚持片刻,我们就要杀出重围了!”一身浴血的典韦,咆哮兽叫。

曹丕的心中。一阵的窃喜。以为逃出了升天。逃过一劫。

乱军中,袁方一双锐利的鹰目,却已搜索到了他们。

他清楚的看到。典韦为保护曹丕,精神受到刺激,所激发出来的惊人能量。

“典韦,你不愧是对曹操忠心耿耿,这么拼死的保护他的儿子,这份忠义,确实令朕佩服。”

袁方感慨之余,心中对此时的典韦,油然产生了几分敬意。

纵横天下多年,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够让袁方心生敬意了。

典韦,算是一个吧。

敬意归敬意,踏入易髓境界的袁方,又焉会让典韦这个垂死之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脱,又焉能让曹丕,这个曹家最后的余孽溜走。

冷笑一声,袁方一夹马腹,手纵方天画戟,坐胯赤兔马,身披银甲的他,如一道寒焰,飞纵而出。

“尔等都让开,这厮由朕亲手解决!”

雷鸣般的厉啸声,冲击着诸将士的耳膜,震得他们头脑嗡嗡作响。

重重围阵有如浪开,裂出一条血路,内围中的诸军也四面散开。

袁方纵马直入围阵,在万千将士的注视下,杀至了典韦的面前。

那九天神王一般的威势,猛的现身,本是狂暴如兽的典韦,刹那间也被袁方强烈之极气势气慑,狂暴之意稍稍被压制。

“典韦,曹丕这样的小人,根本不配你效忠,还不给朕觉悟。”

袁方手中画戟,以不容质疑的口吻,向着典韦喝道。

典韦心神稍稍一滞,转瞬就恢复了狰狞如兽,面对袁方的招降,典韦如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狂笑起来。

“我典韦生是曹家的臣,死是曹家的鬼,袁方,你想杀我家少主,就要从我典韦的身上踏过去!”

狂暴的典韦,依然是愚忠,根本不知他所效忠的曹丕,都干过些什么。

“还不肯醒悟,还要为这个小人而战,很好,朕今天就用手中画戟,把你打醒。!”

话音未落,一道赤白相间的闪电,便已疾射而出。

赤兔马与袁方,竟如融而为一体,以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的速度,电射而出。

典韦眉头一凝,一个呼吸未及时,一樽银色的巨塔,便已瞬间横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就如一员身披银甲的天神,挟着毁灭一切生灵的威势,扑卷而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画戟,撕裂空气,卷着狂澜怒涛之力,当头劈斩而下。

戟锋未至,无形的刃气已铺天盖地的压下来,仿佛典韦周遭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形成了真空一般,几令典韦有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易髓,看他出招的气势,这小子的武道,果然已突pò

至了易髓?!”

面对如此强dà

的威势,典韦精神一滞,脑海中涌现深深的震撼。

心怀惊骇,典韦不敢小视,急是运气生平力道,高举双戟向上挡去。

半个呼吸间,袁方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般,当头轰下。

吭~~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更击,猎猎的嗡鸣声,冲击着众将士的耳膜,那飞溅的火星,刺得围观之众,眼眸都睁将不开。

这一戟太过强横,典韦只觉无穷无尽的大力,如天河决堤之水,化为万斤的飞瀑,轰落在了他的身上。

咔咔咔!

典韦手臂上的肌肉,在此重力的冲击下,青筋爆涨,竟有将要绷断的征兆。

戟落的瞬间,典韦胸中气血如潮一撞,那高举的双臂,生生的被压下了数寸。

“果然是易髓,这厮的武道,竟是超越了虎牢关时的吕布!”

一招交手。典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震惊万分的念头。

当年虎牢关下,吕布凭借着易髓的武道,一人独挑十八路诸侯,斩将无数,易髓的武道威震天下,就连狂傲的典韦,也自愧不如。

如今,与袁方交手,虽只一招。就足以令典韦判断出。袁方的武道,竟已达到了易髓,甚至超越了虎牢关时吕布的战力。

他典韦,花了多少年时间。都没能突pò

至练脏后期。而眼前的袁方。竟然用不到一年时间,就从练脏后期,冲至了易髓。

武学天赋之强。达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典韦,现在吃惊已经晚了,看招吧。”

讽刺的话音方落,袁方猿臂一动,第二戟刀已如磨盘一般,横扫而至。

快到极速的身法,强悍到极致的力道,精妙无双的招式,袁方的这一戟,已是完美到无可比拟的一式。

典韦几乎没有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倾尽全力,再度相挡。

又是一声金属裂鸣,典韦身形一震,虎口竟已震裂,胸中的气血更是翻滚如涛。

袁方却毫不手软,第三招,第四招,完美之极的戟式,如长河般连绵不绝的挥荡而出。

易髓的武道之下,袁方即使不用生化之能,不用暴走,也可以轻松的压制典韦。

绝对的实力,绝对的碾压。

典韦是越挡越吃力,越挡越心惊,他怎么也无法想通,袁方的武道,如何能精进到这般地步。

现在的他,只能心怀着巨大的疑问与惊骇,吃力的应击着袁方充满王霸之气的戟式。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

两员当世绝顶人物的交手,刃锋将方圆数丈之地包裹,掀起漫天的飞沙走石,大地之上,更被斩出道道沟壑,令人触目惊心。

亲观这等不可思议的交手,莫说是那些普通的士卒,就连高顺这等绝顶高手,也为之惊叹不已。

眼看着袁方施展绝世的戟法,高顺口中不禁感慨道:“想不到,十余年间,陛下的武道,竟已练至易髓,超越了当年虎牢关吕布的战力,照这般发展下去,恐怕再用不了多久,陛下真就能冲上传说中的武圣境界,那个时候,不知吕布还是不是陛下的对手。”

高顺心中对袁方的武道,惊叹万分,其余诸将又何尝不是。

似张颌等这些将领,多为袁方以力屈之,而今,眼看着袁方施展旷世的戟法,个个都在暗自庆幸,当初屈服于袁方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否则,身死名灭不说,又焉能有今日的荣光。

所有人都清楚,他们将追随袁方,不但要建立大齐朝,更要建立起超越秦汉,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帝国。

他们的功绩,他们的英名,都将名垂青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成为永远的耀眼名星,供后世之人景仰。

而这一切,都是拜袁方所赐。

此刻,张颌等众将,对袁方除了崇敬拜伏之外,更无他念。

那成千上万的大齐的士卒,对袁方更是顶礼膜拜,如奉神皇。

诸将的景仰,众士卒的敬奉,所有人的崇敬之势,浩浩荡荡而来,更助长了袁方的威势,令他的信心爆涨数倍。

陡然间,袁方低啸一声,威霸之极的招式,如雷光电影一般,四面八方的扫向了典韦。

那重重戟影所挟的毁灭之势,卷起漫空的尘雾,戟影快到令那些寻常士卒,肉眼都快分辨不出的地步。

袁方,已发动了最强的攻势,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数招之间就要见分晓。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到了极点,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每个人甚至都在发抖,暗想若是换成自己,面对这般攻势,只怕撑不过一招,就要被绞成肉泥。

万众瞩目中,狂尘之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两道寒光从尘雾中飞中,深深的刺入了几丈外的地面中。

那道寒光,竟赫然中典韦的一双铁戟。

尘雾渐散,数万双眼睛瞪大,四面八方的射向战场。

众人的视野中,却见袁方横戟而立,依旧巍巍如天神一般。

几步外,典韦却已身中数创,浑身上下鲜血迸涌,身形晃了一晃,重重的摔落于了马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六章 曹丕,老实交待吧

典韦,战败。

彻底的失败,没有任何余地,败在袁方堂堂正正的易髓武道之下。

高顺等观战掠阵的大齐将士,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所有人都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残阳的金辉泼染着袁方,银甲反射出来的光芒,使他如身裹天光的神灵一般,巍然横戟而立。

袁方霸绝天下的威势,深深的铭刻在了众将士的心底,令他们发自内心的敬仰畏惧。

坠马落地的典韦,口吐鲜血,筋脉震裂,不必说是拿起兵器再战,就算是爬将起来也艰难吃。

这一战之下,袁方终究是惜才,虽然重伤了他,但却没有取他的性命。

拨马而上,横在了典韦身前,袁方俯视着这具恶来的重伤之躯,沉声喝问问:“典韦,现在你服了没有。”

典韦抬起头来,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袁方。

那种眼神,不再是仇恨,不再是蔑视,而是对一名真zhèng

的对手的尊重。

多少年来,他与袁方几度交手,袁方的武道是越战越强,直到今天的易髓境界,亲手将他打趴下来。

绝对的实力之下,典韦不服不行。

“袁方,你的武学天赋,果然是震古铄金,当年虎牢关的吕布,只怕也没有你这么强,我典韦生平没有在武道上,服过任何人,哪怕是吕布,你是一个例外。”

典韦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嘴角淌着血。狰狞扭曲的脸上,尽是惨笑。

他虽没有直接服输,但那言词里的尊敬之意,却代表他已经输得心服口服。

“典韦,你也是一个值得朕尊重的对手,只可惜,你生不逢时,撞上了朕,现在觉悟还不晚,归降于朕吧。”

袁方的话中也无讽刺。反有一种安慰他的意思。更是展现出无比宽广的胸襟,再度招降这恶来。

典韦哈哈一笑,笑得甚是释然,却拍着胸膛。傲然道:“袁方。你说得对。你才是这个时代唯一的主角,我典韦今输给了你也不冤。只是我典韦乃曹家之臣,岂能有负忠义。你要杀要剐随便吧,想要我投降,却是休想。”

袁方剑眉微微一凝,想着是否要处死典韦。

正当这时,张颌策马而归,肋下还夹着一个血淋淋,一臂已断的俘虏。

“陛下,曹丕这小子想要趁乱逃走,臣已将他生擒,献给陛下处置。”说着,张颌将断臂的曹丕,扔在了地上。

原本慷慨赴死的典韦,一听曹丕竟然被生擒,顿时身形一震,急是举目扫去。

这一看不要紧,典韦整个人脸色剧烈,惊愤之意,如灰烬中的火星一般,几有重燃之意。

眼见的曹丕,身上已被数创重创,鲜血尽染,整个人惨烈之极。

亲眼看到自己的少主,如此惨状,典韦焉能不惊怒。

“主公!”典韦惊叫一声,强撑着残躯,向着曹丕挪去。

曹丕见是典韦,惨白的脸上涌上一丝喜色,咧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救我,救我啊~~。”

这救命的话才出口,曹丕才蓦然发xiàn

,典韦也已身受重创,做了袁方的俘虏,自身难保,谈何救自己。

求救的话方才出口,曹丕转眼又陷入了绝境中。

典韦看着遍体鳞血的曹丕,再看着他那断臂的惨状,心如刀绞一般,无尽的愤慨冲冠而起。

他猛然回首,怒望袁方:“袁方,你竟敢这般对我家少主!”

袁方却也不先睬典韦,一双鹰目,却是射向了曹丕。

这个在八阵图中,妄想谋害黄家父女,还背约偷袭于他,却被他斩断一臂,暂饶一条性命的曹操次子。

袁方没想到,几场大战之后,曹丕不但还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且还在曹操死之后,成为了曹军残部的统帅。

如此顽强的生命力,不禁让袁方,对曹丕产生了怀疑。、

“读心瞳,给朕开启吧,朕要好好kàn

看,这个小人的脑子里,都藏了些什么污垢。”

袁方目光直射曹丕,顷刻间,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读心瞳,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

天量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的脑入袁方的思维之中。

凭着易髓境界的超强身体,袁方轻松的就承shòu住了这些思想狂潮,摒弃那些他觉得无用的记忆,搜寻着一段段可疑之处。

某个瞬间,一段肮脏卑鄙,无耻残忍之极的记忆画面,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中。

袁方清楚的看到,曹丕如何突施杀手,趁着他的大哥不注意,把曹昂一举谋杀的画面。

袁方还看到,曹丕在刺杀了曹昂后,又是如何假惺惺的痛哭流涕,编造了曹昂悲痛欲绝,自杀殉父的谎言,蒙骗了曹家残众,被荀彧等不明真相之辈,奉为新主的画面。

袁方还看到了,曹丕为了取悦孙策和周瑜,不惜把庞统一族诛灭,以作为对庞统“背叛”导致他们赤壁大败的报复和惩罚。

袁方更看到,寄人篱下的曹丕,为了借助孙策的实力复起,如何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向孙策提出联姻的请求,想要求娶香香的图谋。

“原来如此,我还奇怪呢,那曹昂好端端的,竟然会突然自杀,原来是曹丕这厮,为了继承曹操的旧部,竟然不惜把他的亲大哥诛杀,这个人啊,真是和历史上,那个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曹丕,一模一样……”

袁方拳头紧握,骨节咔咔作响,丝丝如焰的杀机,在鹰目中流转。

袁方也杀过他的所谓兄长,袁谭、袁尚之流,统统都是他所杀的。所作所为,他从来都不否认。

但袁方一者是穿越之人,灵魂上与袁谭之流,并无什么兄弟情谊。

这二来,则是袁谭几兄弟,根本也不把他当成亲兄弟,几番心狠手辣的谋害他,无不欲除他而后快。

对付这种无情无义的兄弟,袁方可以说是逼不得已,为了生存不得不反击。才会诛杀袁谭几人。

然曹昂跟曹丕二人。却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且在平素之时,曹昂这个大哥,对曹丕极是关心维护。尽极做大哥的情谊。

这样的大哥。曹丕为了一己权欲。却忍心亲自下毒手诛杀,实在是灭绝人性,猪狗不如。

这样的无耻之徒。堪比刘备之流,乃袁方深恨之徒,焉能不杀!

“来人啊,去把庞士元,给朕请过来吧。”

袁方却先不急于动手,而是下令,把随军携带的庞统请来。

杀了曹丕,倒是便宜了这小子,袁方要在杀他之前,将其真面目揭穿,让庞统和典韦,看清他们所效忠之主,是何等嘴脸。

不多时,神色黯然,一脸狐疑的庞统,被几名义从,请到了战场上来。

当庞统看到曹丕,再看到典韦之时,神色不由一变,几人皆面露狐疑,猜不透袁方有何用意。

“曹丕,朕现在就撕破你的真面目……”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目光如刃,鹰目的盯向曹丕的眼睛。

念头悄生,他的左眼中,读心瞳再度无声无息的开启。

袁方的念头,一瞬间又侵入到了曹丕的思维之中,把曹丕种种卑鄙无耻的念头,狠毒残忍的所为,都看得清清楚楚。

诸般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些对袁方的仇恨,占据了大部分。

接着,便是各种阴谋诡计,各种野心,各种的肮脏东西。

最后,所有的记忆,将袁方引入了一处曹丕脑海深处的记忆。

那是对曹昂的恨。

恨曹昂挡在了他的前面,以大哥的身份压制着他,恨曹昂夺得了曹操更多的疼爱,让他永远没有继承曹家基业的希望。

袁方看穿了曹丕的思维,看穿了他的野心。

而且,袁方发xiàn

,曹丕尽管极有野心,但他却没有跟其野心匹配的胆色。

此刻,跪伏在地的曹丕,肝胆已裂,意志已经瓦解,除了苟活的念头,再没有一丝男儿的气概。

人的意志一旦不坚强,袁方的读心瞳,就有可能改变他的思想。

“好吧,曹丕,朕就把你的所作所为,让你自己亲口说出来,说给那些忠于你曹家的忠臣们听听吧……”

心念一生,袁方集中精力,以强dà

的念力,对曹丕的思维,生生的进行了修改。

瞬息间,剧痛欲裂感袭脑而来,凭着易髓的身躯,袁方生生忍住了那袭来的剧痛,片刻之后,方才收了读心瞳,从曹丕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那种爆zhà

般的剧痛,令袁方蓦的低下头,双手扶着额头,眉头紧凝如锁,暗暗的吸气。

易髓的身体,只能减弱痛苦的时间,却不能完全消除痛苦。

左右张颌等人,均是一惊,不知自家天子,为何突然间会出现这种状况。

几个呼吸后,袁方却直起了身,一切恢复如常,重新恢复了霸绝天下的气势。

“修改人思想这种逆天的异能,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即使是我拥有易髓之躯,也免不了这番痛苦啊……”

袁方暗自叹息一声,鹰目一抬,蓦的扫向曹丕,沉声喝问道:“曹丕,你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朕老实交待,你兄曹昂到底是怎么死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了曹丕,不知袁方突然间,为何会这么问。

就在这时,伏跪于地的曹丕,却猛如省悟了似的,咆哮大叫道:“曹昂那厮,才华平庸,只因为他比我早生几年,就压在我头上,我岂能甘心,我当然要亲手杀了他,从他手里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七章 再杀小人

曹丕竟是公然自称,他亲手谋害了自己的大哥曹昂!

除袁方之外,在场所有人都神色骇变,纵然是张颌等齐军将士,也无不为之震惊。

一道惊雷,却轰在了典韦心头,轰得他惊骇万分,瞬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典韦原本狰狞愤慨的表情,刹那间,便被无尽的惊怖所取代。

曹丕无曹操之智,亦无曹昂之勇,这一点,他们这些曹家旧部,自然都很清楚。

但在世人面前,曹丕至少是个孝悌之子,但典韦万没有想到,这个表面孝悌之徒,竟然会禽兽不如到这般地步,竟能亲手杀死自己的大哥。

曹丕的歹毒所为,简直已超出了典韦的理解范围。

曹丕却是气喘吁吁的,将自己如何为了继承曹家旧部,为了权力,把自己诛杀曹昂的过程,堂而皇之的道了出来,那般狂傲的样子,好似自己的所作所为,乃是理所应当的一般。

典韦是越听脸色越铁青,胸膛起伏不定,怒气剧积。

这一次,他的怒气却不是针对袁方,而对曹丕这个心狠手辣的禽兽之徒。

典韦是满脸憋红,胸膛几乎都要气炸了,咆哮怒骂道:“曹丕,你这禽兽,你不是人,枉我典韦还为你死战,我真是瞎了眼啊!”

万般愤nù

之下,典韦忍着负伤的剧痛,一跃而起,几步就扑向了曹丕,飞起一脚。重重的就踹在了他的脸上。

只听“砰”的一声,曹丕就被踢翻在地,灰白的脸上,赫然已印出一个黑漆漆的脚印,嘴里更是被踢得又喷出一股血。

典韦的武道,可是练脏中期,这一脚踢得何其之重,一脚把曹丕踹得头晕目眩,“嗷”的一声叫,几乎晕倒过去。

“曹丕。你这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我打死你!”

怒不可遏的典韦,一步跟上前去,对曹丕便是拳打脚踢,雨点般的拳脚。暴力无比的轰落在曹丕的身上。

被自己曾经的部下。这样拳打脚踢。曹丕是又痛又羞,嚎叫着大骂:“典韦,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曹丕,你给我住手~~”

他骂得越凶,典韦的火气就越大,手上拳力更重,把所有的怒气,统统都发泄在了对曹丕的拳打脚踢上。

袁方并没有阻挡,只冷冷注视,欣赏着曹丕这个禽兽不如之徒,被典韦,被他曾经的部下暴打。

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顾着帝王身份,袁方早就亲自出手,把曹丕打个皮开肉绽,以报仇恨。

砰!砰!砰!

不觉几十拳下去,典韦把个曹丕打得是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只怕是曹操复活站在跟前,也认不出来他是谁。

“发xiàn

自己所忠之人,竟是如此卑鄙无耻,灭绝人性之徒,以典韦性情,悲愤如此,也不足为奇了。”袁方心中暗自感叹不已。

左右张颌等大齐将士,无不对曹丕鄙夷到极点,而对于典韦这个手下败将,反而有些同情。

愤nù

中的典韦,忽然是伏向了袁方,拱手道:“大齐皇帝,你想要我典韦降你可以,我只恳请,你能在我归降之前,能让我亲手杀了曹丕这个心狠手辣的禽兽。”

典韦这忽然间的跪伏,忽然间的恳请,令左右的大齐将士,无不感到惊奇。

连死都不怕的典韦,如今竟然主动跪伏在自己面前,向自己卑微的请求了。

而且,还是请求能亲手杀了曹丕,杀了自己曾经的效忠的旧主。

袁方却并没有惊讶,相反,他很能体会到了典韦的心境。

曹丕,实在是太狠了,太阴险了,令典韦恨到了极点,恨到动了杀心。

而且,这也是袁方动用读心瞳,令曹丕自曝真相的用意。

沉吟片刻,袁方微微点头:“既是如此,朕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亲手宰曹丕这厮。”

如果能让曹丕这样灭绝人性的恶贼,亲手死在自己的曾经部下的刀下,这将是多么大的讽刺,这样的死法,比袁方亲手斩杀,更要痛快,袁方焉能不答yīng

之理。

典韦得到了袁方的许诺,重重的叩了一首,以示感谢,然后,他当场就想诛杀曹丕。

“且慢动手。”

袁方先拦下了曹丕,又将目光,转向了正在感慨叹息的庞统。

“曹丕,告sù

庞士元,你都对庞家做了些什么?”

曹丕又将目光,瞪向了庞统,厉声骂道:“庞统,你这个奸贼,我曹家待你不薄,你竟然借着献什么连环计为借口,背叛了我曹家,让我联军在赤壁大败,你这个奸贼。”

“曹丕,你休得胡言,我……”

庞统欲为自己辩白,曹丕却沙哑的吼道:“庞统奸贼,我已下令,将你庞氏一族子弟,尽皆诛灭,这就是你背叛我曹家的下场,是你的报应,哈哈~~”

庞氏子弟,尽皆被灭!

庞统身形剧震,脸色骇然变色,连着后退三步,仿佛不敢相信,曹丕竟然会对他庞家下毒手。

“曹丕,你——你——”

庞统气得已说不出话来,心里是万般的悲愤,便想自己对曹家一片忠心,根本就没有背叛曹家,却被曹丕冤枉为叛徒,竟然还连累一族子弟被诛。

冤屈、愤恨、悲怒……

诸般情绪,如火山一般喷发。

庞统狠狠的瞪了曹丕一眼,深吸一口气,拜伏于袁方跟前,沉声道:“统有眼无珠,认错了主公,今已知罪,愿归顺于陛下,助陛下成就大业,还请陛下收纳。”

庞统,终降。

袁方心中大喜,遂将庞统扶将起来。好生的安慰了一番。

随后,袁方战戟向岸边方向一扬,喝道:“把曹丕这厮,给朕押往岸边去,再把那些被那些生擒的曹营士卒,都给朕押往西门,朕要当众处斩此贼。”

“什么?你敢杀我?袁方,我乃天命之主,你竟敢杀朕,你不怕天降报应吗?”

野心闸门被打开的曹丕。已接近于疯狂。胆敢自命为天命之主。

袁方却赖得理他,一夹赤兔,扬长而去。

曹丕还欲怒发“天命之威”,归降的典韦已二话不说。虎臂一抬。将“发疯”的曹丕。如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袁方已屹立于血染的樊口江岸边,手提画戟。俯视着岸滩。

岸滩一线,数千曹军俘虏,已经尽皆伏跪于前。

这些降卒们,都是曹操留下来的精锐,被曹丕所蒙在鼓里,傻乎乎的为其卖命。

“我乃天命之主,曹昂根本不配压在我头上,我杀他乃是天经地义,袁方,你敢杀我,必遭天谴~~”

吵吵闹闹的曹丕,被愤nù

的典韦,如拎小鸡仔似的,无情的拖至了岸滩上。

城前聚集的曹军俘虏们,一听曹丕亲口承认,是他杀了曹昂时,无不震惊错愕。

惊骇之余,便是无尽的蜚愤,,几千号愤nù

的俘虏,指着曹丕就大骂起来。

“无耻的禽兽,你不得好死!”

“曹丕,你不是人,你对得起先公吗?”

“曹丕啊,你这个畜生,你这个野兽,你为什么要杀大公子啊——”

岸滩一线,这些俘虏们,无不痛哭流涕,大骂着曹丕的罪行。

曹丕却非但没有一丝惭愧,反而是勃然大怒,厉声喝骂道:“尔等贱卒,焉敢大逆不道,我要将你们抄家灭族,杀光你们!”

愤nù

的曹家俘虏们,眼见曹丕死到临头,都对自己所为没有悔改,悲愤之余,更是惊异万分,以为曹丕在装疯卖傻。

旁人看起来,曹丕确实是疯了。

袁方却知dào

,曹丕正常的紧,他只是被自己,趁着意志脆弱时,解放了那野心的束缚,让他把自己心里所想的一切,都毫无顾忌的喷发出来。

望着发疯的曹丕,袁方冷笑一声,摆手示意,将曹丕的脑袋,按倒在了江滩上。

“典韦,由你来行刑吧。”袁方喝令道。

愤慨的典韦,早巴不得如此,大步上前,一把提起了口大刀。

明晃晃的刀锋,已然举起,高高的悬在了曹丕的脖子上空。

此时,曹丕才真zhèng

感觉到了恐惧。

他不知,袁方这“逆贼”,究竟哪里来的胆量,敢杀他这个天命之主。

事实却是,他确已死到临头。

“袁方,你放过我,我就赦你无罪,我就让上天收回对你的报应。”曹丕惶恐的大叫道。

“上天的报应么,朕逆天而行,倒要看看,上天能有什么报应。”

袁方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脑海中,浮现出的是此人的斑斑劣势。

然后,轻吸一口气,袁方狠狠一摆手,下达了斩首之令。

曹丕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叫道:“袁方,我是天命之主,我才应该是这个天下的皇帝,我才是皇帝啊……”

厌恶之极的典韦,却不再给他叫嚷的机会,挟着一腔的怒意,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愤然落下。

噗!

曹丕人头,飞溅而出,划过一道曼妙的弧线,跌落在了血泥覆盖的江滩上。

血淋淋的人头飞落,跪伏在江滩上的俘虏们,本能的都是“臆”的一声惊呼,向四周退开一圈。

一双双眼睛,盯着那滚落于地的首级,先是片刻的沉寂,接着便爆fā

出雷鸣般的欢呼叫好声。

整个沿岸一带,眨眼间就如过节一般,欢声掌声如有雷动,响彻天空。

袁方立于城边,俯视着曹丕的人头,说不出的痛快舒畅。

“多谢陛下成全,从今往后,典韦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发泄过愤恨的典韦,跪倒在了袁方面前。

恶来典韦,终于臣服。

“好,虎痴恶来,尽皆归顺于朕,有你二人相助,朕扫平江东,一统天下就近在眼前了。”

袁方欣慰之极,哈哈大笑着,将典韦扶了起来。

汹汹的大齐铁骑,攻破樊口,大齐的战旗,已高高的树立在这座拱卫柴桑的最后要塞上空……

这时,庞德飞马而来,拱手道:“启禀陛下,孙策已率残兵往柴桑撤去了。”

袁方点点道,驻马岸边,远望着东面,豪然道:“传令大军,顺流东下,直取柴桑,这一次,朕要一口气扫平江东。”(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八章 断绝孙权的希望

攻陷樊口,大军顺流东下,直取柴桑。

在袁方的圣命之下,吕蒙统帅四万水军顺流直追,而袁方则自率几十万步骑精兵,渡江沿南岸而行,向着柴桑方向急进。

樊口一役下来,曹丕所部的曹军余部,随着曹丕被杀,典韦的投降,已宣告覆没。

而孙策本人,则损失水军五千,战舰折损多达两百余艘,更是失了拱卫柴桑的上游樊口重镇,可谓是惨败。

孙策和他的两万败兵,一路顺流而退,袁方的大军则尾随于数里之外,一直追至了柴桑江面。

此时柴桑尚有孙权率领的一万江东军,以及周泰,荀彧等人留守。

孙策因是败得太仓促,根本来不及通知孙权,经过柴桑城时得不到接应,便不敢逃入城中,生恐被随后而至的袁方大军所围困。

于是孙策胆怯之下,只得过柴桑而不入,继xù

顺流东逃,一口气逃到了柴桑下游的皖口要塞。

孙策可以过柴桑而不入,袁方却不可以,为了防止被江东军截断江路,袁方便暂停了对孙策的追击,二十几万水陆大军登岸,直取柴桑城。

而此时的孙权,方才得知了孙策兵败,逃往皖口的消息。

惊恐的孙权心知柴桑无法再守,本打算弃城而去,随着孙策一并东逃,却不想齐军来得太快,当他率军抵达江岸时,齐军已攻取了水寨。

无奈之下,孙权只能率一万多兵马。仓促的逃回了柴桑城,闭门自守。

袁方率四万铁骑大军旋即赶到,迅速的完成了对柴桑城的包围,而在几天之后,后续的步骑大军军,也相继进抵柴桑。

总计二十五万多的袁方水陆大军,遂是将柴桑孤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

柴桑城北,齐军围营。

中军大帐,大齐众将齐聚。

满帐中,浓烈的胜利气氛在弥漫。大帐内一片激昂。

帐帘掀起。巡视过柴桑城的袁方,昴首步入了军帐中。

满脸兴奋的众将,纷纷欣然见礼,个个都对袁方是充满了敬意。

“孙策逃往了皖口。柴桑城已是一座孤城。诸位有什么看法。尽可畅所欲言。”袁方笑着大声道。

高顺先行出列,拱手道:“陛下,曹丕覆没。江东水军大损,难以再在江上与我军争锋,而这柴桑城乃扼守长江的咽喉之地,若不将其拿下,我军便无法放心的东取扬州,臣以为,现下当集中兵力,全力将柴桑城攻下。”

高顺方罢,老将黄忠也道:“柴桑城远不及江陵坚固,我军若能从后方多调霹雳车等攻城利器,四面围攻之下,不出十日,末将相信必能破城。”

二将主张即刻攻城,其余马超等诸将,也尽皆主张攻城。

这也难怪,樊口一役大胜的他们,士气和信心已达到了顶点,又如何会将区区一座柴桑城放在眼里。

激荡的众将当中,却唯有新降未久的庞统不语。

“士元,你怎么看?”袁方询问道。

毕竟,庞统曾与孙策等江东军共事,对柴桑城的虚实,应该更有发言权。

庞统顿了一顿,缓缓道:“孙权此人还是有些能耐的,况且城中还有荀彧在,此人极富智谋,闻知曹丕被杀,必死心踏地的相助孙权守柴桑,况且城中还有一万多名江东军,臣对我军能否攻下柴桑城,并没有什么怀疑,但想在短期之内就攻下,却觉得不太可能。”

这时,老将黄忠省悟过来,忙也道:“士所言不错,荀彧此人乃曹操第一谋臣,智谋超绝,咱们还不能因一场大胜,就生了轻敌之念。”

庞统和黄忠乃是曹孙联军出身,对于敌方诸将的底细自然是最有发言权,他二人这般一说,顿时便让激荡狂妄的诸将,稍稍冷静了下来。

大帐内,一时安静了下来。

一声轻咳声,打破了安静,一直沉默不语的郭嘉,看似有话要说。

“奉孝,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袁方摆手问道。

郭嘉不紧不慢道:“臣倒是以为,柴桑自然是要攻下来,能够尽快攻下来,自然是最好,就算不能速破,其实对我军也是有利的。”

袁方心头一动,隐约已有所推测,却道:“此话怎讲?”

“柴桑城一日不破,孙策无法放qì

,势必会不断的调兵调粮,试图援救被困的敌军,如此,就等于在不断的消耗敌人的实力。眼下孙策已是元气大伤,若再为柴桑城损耗粮草兵马,无异于雪上加霜,这岂非正是陛下所乐见的。”

听得郭嘉之言,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照郭嘉所说,袁方便可将柴桑城变成一座无底洞,逼得孙策不断的把他残存的实力,一点点的投进去,这对袁方下一步的下江东,自然有百利而无一害。

倘若孙策不肯为柴桑消耗实力,把孙权和他的一万多士卒,彻底的抛弃,这对孙策的威望来说,更是严重的损失。

无论如何,围攻柴桑,对于袁方来说,都是一件利好之事。

念及于此,袁方腾的起身,拳头往地图上一捶,“很好,就依士元和奉孝之计,咱们就把柴桑变成孙策的一块鸡肋,让他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围城的命令下达,近数十万的齐军,很快就将柴桑围成了铁桶之阵。

为了断绝柴桑与外界的水路联系,袁方又命吕蒙统帅水军部队,驻扎于柴桑以东的水寨,阻绝皖口方面的孙策援军。

退守皖口的孙策,损失不小,手中所握不过两万余残军,惊魂落魄的孙策。生恐袁方趁机东下,急是飞调退往建业养伤的周瑜,命其率余军前来增援。

正自建业养伤的周瑜,闻知孙策再度大败的消息,自然是大为震恐,只得急率建业一万多兵驰援皖口。

孙策虽得周瑜前来会合,但仅仅三万的兵马,如何敢与袁方一战,当下只能一面暂住皖口,一面往江东诸地征辟年轻丁壮。重组新军。

不敢进军的孙策。为了给留守柴桑的孙权军以希望,又便派死士潜入城中,命孙瑜坚守待援。

……

时已深冬。

一场大雪飞过,气温骤降。柴桑的天气。进入了入冬已来的最冷之时。

围城已经过了一旬。柴桑城已是断粮超过三天。

柴桑城的粮草,基本是由江东水运供给,如今城池被围。粮道被切断,城中近五万的军民,只能靠为数不多的存粮苟且度日。

五万人所耗何其之巨,围城不及一旬粮草已然早就被耗光。

粮草一尽,孙权只能下令杀马宰牛以充饥,但这并不能缓解城中粮草的匮乏,几天之后,饥饿的军民开始啃树皮,吃老鼠,但凡能够吃的东西,他们统统都不肯放过。

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无异于给柴桑城雪上加霜,饥饿的士卒和百姓,在严寒的侵袭下,精神和身体都在承shòu着严重的摧残。

城内的情况,袁方自然是了如指掌,大雪过后,他很快就展开了强有力的心理战攻势。

袁方先是令杀鸡宰羊,令士卒们在柴桑城的上风口或煮或烧,让那诱人的肉香,顺风的飘入城中,勾引着饥饿难耐的守军和百姓。

与此同时,袁方又将数千封劝降书射入城中,劝说城中军民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挡,将孙权的人头献上,开城投降。

饥饿和诱降的双重刺激下,柴桑城的人心很快就骚动了起来,往后的每日,几乎每日都有江东军士卒,冒着摔死的危险,越城前来归降。

而且,这越城归降的人数,从开始的几十人,发展到成百成百,数量在逐日的递增。

袁方对这些归降的士卒都好吃好喝的安抚,然后派他们轮番在柴桑四门喊话,劝说他们的同伴出城投降。

面对着袁方强dà

的心理战攻势,孙权只能组建了由自己亲军组成的督察队,每日巡视于四面城墙,严堵那些企图越城投降者,但凡抓获者,统统斩首示众。

尽管孙权采取了强硬的手段,但饥饿的人们为了活命,哪怕是冒着砍头的威胁,也要拼着性命一试,孙瑜根据就阻挡不住。

围城二十日后,柴桑城已是进入到了崩溃的边缘。

城头上,一脸阴沉的孙权,默默驻立,咬牙握紧,怒视着城外。

百余步外,齐军正在雪地上架上灶火,煮着羊肉,那丝丝缕缕的肉香,顺风而来,直扑他的。

孙权咽了口唾沫,他很快听到一阵咕咕作响,他知dào

,那是自己的胃在抽搐。

左右的那些面色消瘦的士卒,也在暗暗舔着嘴唇,咽着口水,饥饿在他们冻到通红的脸上,疯狂的涌动。

孙权极力的压制着那饥饿的感觉,试图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压倒肉体上的欲望。

但是,他很快就发xiàn

,他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饥饿的本能像是植入了他的灵魂,无时无刻不让他痛苦万分。

远望着城外齐军大营,孙权暗暗咬牙,恨恨之色尽显于色。

他原本是报着复仇的心态,驻守在柴桑,想要亲眼看着自家兄长反败为胜,击败了袁方,为自己报那羞辱之仇。

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夜之间,他的梦想就全部破灭。

自家兄长兵败而逃,曹丕全军覆没,而他这个孙家二公子,如今却被围在这孤城之中,饱尝着饥饿的折磨。

“袁方,我孙权这一次,绝不会再落在你手里,绝不会!”(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九章 困兽之斗

孙权暗暗咬牙,心中立着誓言。

可惜,就在他刚刚咬着牙发誓时,他的胃却又开始不争气的抽搐起来,那种因饥饿而产生剧烈绞痛,让他转眼间浸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公子,末将又抓到了几个想要越城的逃兵,二公子说怎么处置吧。”

一名虎熊武将,带着一众士卒,押着三名饿到只余下皮包骨头的江东士卒前来。

孙权一看到这些逃兵,气就不打一处来,扬起马鞭来,便是疯狂的向那几名逃兵抽出。

“你们这些没骨气的狗东西,我让你们逃,让你们逃——”

大骂不休,孙权的每一鞭下去,几乎倾尽全力,将这三名逃兵抽得是哀嚎不止,抽得是皮开肉绽。

“二公子饶命啊,小的知罪,小的知罪~~”

逃兵们伏在地上,哭嚎着求饶,孙权却无动于衷,只无休止的抽打。

孙权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倒似是想把对袁方的愤恨,统统都发泄在这些士卒身上。

左右那些江东士卒,眼见自家二公子,如此残暴的样子,无不是吓得心惊胆战,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凄厉的嚎叫之声,直听得人心中发毛,不多时的功夫,那三名逃兵便被抽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滚。

初始之时,他们还在嚎叫求饶,渐渐的,嚎叫声便越来越小,直到没了声响,而那三名逃兵也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再动弹。

孙权,竟然是活活的将他们给鞭笞而死。

如此不惜力qì

的抽打,耗尽了孙权所剩无几的体力,气喘吁吁的他,怒火是发泄了,却觉头晕目眩,身躯晃了一晃,一头栽倒于地。

“二公子~~”周泰惊叫一声,扑了上去。

……

当孙权苏醒过来时,他发xiàn

自己已身在温暖的军帐之中。熊熊炉火将身躯烤得好不舒畅。甚至还有一股袅袅的肉汤的香味,正肆无忌惮的侵入自己的鼻子。

孙权坐起了身来,却看到部将周泰,还有曹丕留下的大谋士荀彧。此刻正蹲在炉边。搅动着一小锅的肉汤。

那浓郁的肉香。让孙权舌根瞬间涌出大股的舌津,不争气的胃又开始咕咕作响。

荀彧听到了响声,回头看到孙权时。便苦笑道:“二公子,你终于醒了,来,快趁热喝一碗马肉汤吧。”

说着,荀彧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端送给了他,孙权也顾不得什么仪态,端起来就大口吞喝了起来。

军中粮草已尽,连马肉都已经吃光,眼下将士们只能将吃剩的马骨头剁碎,加上点树皮草根,一遍遍反复的煮着充饥。

纵使孙权这样身份的人,所吃的也只不过是比寻常士卒的碗里,多几块骨头渣而已。

如今突然有肉汤喝,简直令孙权欣喜若狂,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连着喝了数碗。

让孙权更加感到惊喜的是,这碗中不仅仅是汤,还有不少马肉,对于一个饿到几乎都快想不起,肉是什么味道的人来说,这一碗粗糙的马肉,简直比山珍海味还要可口。

一口气连喝数碗,直到终于又找到饱了的感觉后,孙权方才停下。

这时,那一大锅的肉汤,只余下了一些锅底,脸色苍白的荀彧便将剩下的那些锅底倒进碗里,一点不剩的全部给收拾了。

有了力qì

的孙权,精神也恢复了过来,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便奇道:“文若先生,不是所有的马肉都吃完了么,这一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他派了援兵来了吗?”

荀彧苦笑了一声,叹道:“围城快一月,不见任何救兵,只怕孙将军他是不会派一兵一卒来救咱们了。这块马肉,是彧为最后时刻偷偷留下来的。”

“最后时刻?”孙权面露疑色。

荀彧的表情渐渐决然起来,他站起了身来,默默道:“柴桑城已经守不下去,二公子,不如趁着城池未破,明日黄昏之后,下令全军弃城突围,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一条生路。”

听得此言,孙权神色顿时一震,秀眉间现出一丝惊色。

“可是,大哥给咱们的命令,乃是叫咱们坚守柴桑,我若就此弃城而走,江东的门户就被袁贼敲开,到时候只怕……”

孙权犹豫不决,怕担不起这重任。

荀彧苦叹了一声,无奈道:“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将士们军心溃乱,越城而逃者数不胜数,百姓们已开始易子而食,再守下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孙权沉默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荀彧说的虽是残酷,却全都是事实。

沉默良久,孙权长长的叹了口气,当是默认了荀彧的提议。

“可是,柴桑城被围成这样,想要突围,只怕也不易呀。”孙权又心生顾虑。

“二公子放心。”荀彧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彧有一计,可保我们成功突围。”

冷笑着,荀彧便将自己的计策,诿诿道来。

孙权是越听越欣喜,紧皱的眉头,也随之悄然散去。

听过这计策,沉吟过半晌,孙权欣然道:“好,就用文若此计突围。”

“二公子,今天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咱们就杀出重围去。”荀彧安抚了孙权几句,方始告退。

周泰也告退出帐外,前去准bèi



大帐之中,只余下了孙权,还有那丝丝缕缕残存的肉香。

孙权嘴角扬起冷笑,紧握着拳头,咬着缺了大半的牙齿,恨恨道:“袁方狗贼,等我逃出重围,有朝一日,我孙权必报你对我的羞辱。”

……

柴桑城外,齐军大营。

遍营之中,肉香弥漫,齐军的将士们,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熊熊的炉火边,品味着肉汤,说笑风声,精神无不昂扬饱满。

而在御帐之内,肉香和酒香肉充斥着大帐,案几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肉,袁方也正大口的啃食着鲜美的羊腿。

如果城中孙权等饥饿之徒,若是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在羡慕之余,恨恨的吞上几口口水。

今秋风调雨顺,北方诸州大获丰收,粮仓堆积如山的粮草,足支数年的军需之用,没有粮草之忧的袁方,当然要在这寒冷的冬天,用酒肉来犒劳一下为他血战数月的将士。

将士们为他卖命,刀头舔血,不知哪天就没了性命,袁方当然要让他们吃饱,吃饱了才有力qì

上阵杀敌,这素来是袁方信奉的准则。

半条羊腿啃了大半,酒足肉饱的袁方,懒洋洋的坐靠的那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帐前豪情说笑的诸将。

正这时,帐外义从亲军来报,言是城中孙权派的使者,此刻正在帐外求见。

孙权的使者?

大帐中很快安静了下来,诸将们似乎意识到,柴桑城的形势,将发生变化。

“让他进来吧。”袁方摆手道。

过不多时,面黄肌瘦的敌使步入帐中,看了一眼满帐的肉酒,下意识的吞了一股口水。

一看敌使那样子,袁方就知dào

,城中的吴人估计是饿得够呛。

“怎么,孙权莫非是饿的撑不住了,终于想起来投降了吗?”袁方撕了一口羊腿,漫不经心的问道。

那敌使一怔,忙拱手道:“禀陛下,小的此来,确实是奉我家二公子之命,向将军协商投降事宜。”

听得“协商”二字,袁方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你们现有什么资格跟朕协商,你去告sù

孙权,他放qì

抵抗,率众出城投降,朕就饶他一命,否则,城破之日,必是他人头落地之时。”

袁方根本不给孙权任何谈判的余地,以命令式的口吻,下了最后通碟。

那敌使吓得一哆嗦,权衡了半晌,无奈叹道:“我家二公子他说了,只要陛下能确保他和一城军民的性命无忧,明日黄昏时,他愿率军由西门出城投降。”

众将一听,皆是兴奋起来。

围城一月,众将士虽我精神饱满,但身体却也进入了疲惫状态,只等着攻下柴桑之后,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如今耳听孙权愿降,柴桑城将不战而破,诸将们又如何能不兴奋。

在听到敌使话的瞬间,袁方的确也兴奋了一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瞥见庞统正自暗笑。

思绪飞转,袁方便一摆手,笑道:“难得孙权如此识时务,很好,明日的黄昏,朕就在西门等着他出降,只要他肯归降,这一城军民就皆将是朕子民,朕岂会伤他们的性命。”

使者大喜,感激涕零,当即是将袁方谢了又谢。

袁方便又摆出一番纳降的姿态,好酒好肉款待了那使者一顿,方才放其回柴桑城。

敌使一走,袁方脸上的笑意旋即收敛,恢复了冷静。

“士元,孙权打算投降,这件事你怎么看?”袁方笑问道。

庞统轻捋着短须,冷笑道:“孙权乃孙氏宗族将领,当初孙小姐将孙权换回时,孙权回到柴桑,全然不顾孙小姐安危,第一个劝孙策发兵,还声称要报陛下对他的羞辱之仇。此人虽然年轻,但却极是诡诈狠毒,臣相信,他绝不会这么轻易归降陛下”

庞统一席话,道出了自己的疑心。

凤雏所想,正中袁方的下怀。

袁方嘴角也掠起一丝诡色,冷笑道:“既然如此,看来朕可得好好准bèi

准bèi

,以迎接这位孙家二公子的归降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雕虫小技

次日黄昏,柴桑东门。

七千瘦削的士卒,皆是哆哆嗦嗦的战栗在风中,城中尚能拿起武器的士卒,均已聚集于此。

七千人当中,唯有孙权、荀彧、周泰和文聘骑着战马,其余人都没有坐骑,因为自孙权以下,所有将官的马匹,都已经被杀了充饥。

风中,孙权眉头紧锁,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过不多时,一名斥候步行着飞奔而来,喘着气道:“禀二公子,西门的百姓已经被驱赶出城,城外聚集了许多齐军,袁方的旗号也在那里。”

孙权紧皱的眉头松展开来,嘴角露出一丝庆幸和些许得yì

,点头道:“很好,看来袁方那厮已为我的诈降计所蒙骗,现下正是我们从东门突围的绝好时机。”

荀彧苍老的脸上,也涌起一丝计谋得逞的得yì

,冷笑道:“二公子,咱们出发吧,我等随你杀出重围去。”

再无迟疑,孙权遂叫打开东门,他便率领着七千残兵,向着东面疾行而去。

齐军围兵虽有近十几万,但柴桑城周长甚广,十几万的兵马并不足以做到天衣无缝的包围,在东门诸营当中,尚有不足里许的空隙,可供孙权穿插。

孙瑜相信,此时的袁方正专注于在西门接受投降,东门一线的防备必然空虚,此时的他,便可趁机从空隙中杀出重围。

出城一路狂奔,离城已数里,却仍不见敌军哨骑影子。

孙权连连回头。也不见追兵,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便想自己终于能逃出围困了。

“袁贼,你想围死我孙权。当真是笑……”

就在他正暗自庆幸时,猛然抬头时,却惊见一座军阵,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那是一座步骑组成的军阵,一面“黄”字大旗,在风中猎猎飞舞。

阵前,一员须发皆白的老将,驻马横刀,傲然而立。正是袁方新收降的大将黄忠。

黄忠的身后,那五千名精锐的齐军将士,仿佛饥饿已久的野兽一般,一个个眼冒着凶光,就等着眼前这个羔羊的上钩。

孙权神色大变,荀彧神色大变,七千饥饿的吴军士卒,无不震惊万分。

这时,黄忠长刀一指。高声道:“孙权,你雕虫小计,我大齐天子早已识破,你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孙权心头剧震,一股绝望之意瞬间袭遍全身。

“我早该知dào

,那袁方诡诈多端。连大哥和公瑾都不是他的对手,荀彧区区一道诈降之计。又如何能骗过他……”

孙权心中懊悔惊愕,眼见铁壁一般的敌阵。眼见左右战战兢兢,饥饿无力的战士,孙权的意志几乎就要不战自垮。

此时,同样震惊的荀彧,却是眉头一横,肃厉叫道:“二公子,到了这个地步,胆怯也没有用,那袁贼识破计谋又如何,咱们就拼尽全力杀将上去,我就不信杀不出一条血路。”

荀彧的话激励了孙权,他只好强打起精神,高声叫道:“我江东的将士们,畏惧只有死路一条,想活命的,随本公子杀出条血路去~~”

“杀——”

求生的意念,激起了七千残军残存的斗志,他们忍着饥饿,放声大吼起来。

周泰和文聘纵马先出,杀将出去,孙权手提银枪,紧随其后,荀彧也跟着杀出,那七千敌军也轰然而动,向着堵住去路的齐军铁壁冲杀而上。

“残兵败卒,也敢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黄忠昂首冷视着冲来之敌,苍老的脸庞尽是不屑,他和他的五千齐军将锐,稳如磐石,毫无动摇。

喊杀声中,饥饿的敌人已冲至百余步外,此间已进入到箭矢射程。

随着黄忠长刀向前一划,嗡鸣之声骤起,一千余支箭矢腾空而起,如雨点一般向着迎面冲来的敌军射去。

惨叫声此时彼伏,一名名饥饿的敌卒中箭倒地,其余敌卒在活命信念的驱使下,冒着箭雨仍在拼死向前冲锋。

冲阵对决,临阵不过三发,然而虚弱的敌军根本冲不快,百余步的距离,他们用了比平时几乎两倍的时间。

就在这多出的一倍时间时,齐军已射出了近六千支利箭,铺天盖地的箭雨扫射下,未及交手,敌军已有六七百人死于箭下。

终于,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敌军终于冲了上来。

虚弱的矛撞上了坚壁,轰响与惨叫声中,一场肉搏厮杀就此展开。

血肉之躯终究是血肉之躯,即使他们的求生的潜能再被激发,一个个饥饿的残卒,又岂是斗志昂扬,体力充沛的齐军精锐之军的对手。

厮杀听片刻间,人数虽少的齐军,却迅速的占据了上风。

黄忠更是长刀纵横,痛快的收割着人头,他纵横冲杀,竟如无dí

的存zài

一般,所过之处辗出一条条的尸血之路。

饥饿无力的江东逃卒,被无情的斩杀,瘦弱的身躯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战。

激战未久,七千敌卒残存的斗志便被击碎,很快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丧失了斗志的吴卒,不是伏地请降,就是转身向着柴桑城逃去,唯有孙权率领着的七八百名亲军士卒,尚在顽强的拼杀。

孙权虽武道微末,周泰和文聘二将,却是武道不凡之将,五百亲军也皆是勇猛之士,几番冲杀后,他们竟奇迹般的突pò

了齐军铁壁。

黄忠怒了,他岂容敌人逃脱,当即纵马杀破乱战,斜向里杀向孙权一众。

“孙公子先走,我来挡住这老匹夫,你速速先走——”文聘拨转马头,纵马舞枪向着黄忠冲去。

孙权连头也不回,到了这般地步,也不及多想,只能在几百亲军的护卫下,穿破敌阵,继xù

向着东面狼狈逃去。

……

数里里外,袁方正怀抱着方天画戟,远望瞳开启,目光冷绝的盯着前方。

前方斥候来报,言是黄忠所部已然和突围的敌军交手,目下正处激战之中。

袁方便想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那孙权当真是在玩诈降的把戏,试图趁着自己松懈之机,由东门趁势突围。

只可惜,智谋如袁方,又拥有着众多绝顶谋士,又如何会被孙权这雕虫小计所蒙骗。

“荆襄第一武将出马,看来这回是无需朕亲自出手了。”

袁方神色闲然,此刻他所想的,已是如何庆祝攻取柴桑的大胜。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目之所及,但见视野之中,百余名敌军正向着这边急急的奔来。

“竟然还有人能逃过黄忠的阻击,孙权麾下,定有猛将。”

袁方微合的眼眸睁开,远望瞳极目远望,刀锋似的眼眸中,看到一团火焰在飞扑而入。

但见狼狈不堪的孙权,正领着一百多败溃的江东军,狼狈不堪的飞奔而来。

“摆开阵势来,给朕拦下这般溃兵。”袁方厉喝一声,方天画戟顺势一横。

数千齐军列阵以待,轻松的心情收起,战意陡然而生,又是一道铁壁,挡住了敌军的去路。

迎面而来的孙权,原还以为逃出了升天,怎想一抬头间,竟又被封住了去路。

孙权形容陡然惊变,急是勒住了胯下战马,眼眸中闪烁出惊骇之意,左右饥饿的残兵更是吓到肝胆欲碎。

“没想到袁方这狗贼,竟然还布有第二路伏兵,这可如何是好……”

惊怖中的孙权,和他的那百余残兵,战栗在百余步外,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袁方拨马上前一步,高声道:“对面的孙权听着,朕没心情跟你浪费时间,下马投降,朕看在香香面上,或许会考lǜ

饶你一命,否则,别怪朕画戟无眼。”

孙权身形一震,尚未出言,身边周泰已是大怒,举刀喝道:“袁贼,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如此羞辱我家二公子。”

袁方盯着周泰那张狂傲的脸,嘴角掠起了一丝霸绝的冷笑。

他便拨马上前,手中画戟一横,冷冷道:“朕的画戟之下,不斩无名之鬼,你是何人,报上姓名来!”

“江东周泰在此,袁方,你想杀我家公子,休想!”周泰狂傲的咆哮。

原来是周泰。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冷冷道:“周泰,你以为,就凭你,就能保得住孙权的狗命不成。”

周泰勃然大怒,张口就想大骂袁方。

这时,荀彧却道:“周将军,现在不是跟他废话的时候,趁着敌军未聚,我们一口气杀出去。”

孙权想想也是,到了这般地步,他也别无选择,只得一咬牙,率军几百残兵,杀将而出。

眼见敌军还要做垂死挣扎,袁方也不留情,战戟一扬,数千大齐将士,如潮水般的扑卷了上去。

袁方更是纵马如风,画戟斩出一条血路,直取孙权而去。

“幼平救我——”孙权震怖丧胆,歇厮底里的嚎叫。

“袁贼,休得伤我主公——”

一声疯生的怒啸,袁方侧眼瞥去,却见赤膀浴血的周泰,已如那发了狂的公牛一般,向着自己直扑而来。

暴喝声中,周泰狂抡着大刀,疯了似的向袁方斜斩而来。

刀锋猎猎,狂斩而至!(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一章 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区区一个周泰,何足道哉!

袁方神色不变,猿臂展动,手中那柄染血的方天画戟,如一轮弯月般反手而出。

寒光流转的刀锋,挟着狂澜怒涛般的劲力,破风而过,呼啸斩出。

吭~~

刃锋撞至,星火飞溅,震耳欲袭的金属嗡鸣声,遍袭四野。

拥有着锻骨中期武道,堪称孙策之下,江东第一武道高手的周泰,这时却是心头大震。

袁方那霸绝的一刀,竟使自诩江东武道第二的周泰,瞬间虎口震裂,胸口的气血翻滚,舌尖一甜,竟是浸出了一丝鲜血。

纵横江东多年,周泰还从未有过此等受压的感觉。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此重创,只一招间,就被震得吐血。

“这就是传说中袁方的实力吗,此人的武道,竟然已达到易髓境界,这怎么可能……”

周泰不及惊异时,袁方的第二戟,第三戟已如风斩至。

那正大雄浑的刀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大开大合,刚猛之极。

狂风暴雨般般的进攻,转眼就形成了层层的铁幕,将周泰包裹其中,根本就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只逼得周泰只能倾尽全力的应付。

以袁方易髓的武道,即使是江东第一武者孙策,亲自出手,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何况于周泰。

几招间,本是狂烈的周泰,便被袁方压迫到手忙脚乱。穷于应付的窘迫。

以袁方的实力,要远胜于周泰,本可数招之间就取胜。

袁方却没有,因为他欣赏周泰也算是条好汉,若能以力屈之,将之收降,自然是最好。

心念于此,袁方所以才没有使出全力。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袁方轻轻松松的出招。就如同一个大人。在跟一个小孩玩闹一般。

而勉强的撑过三十招手,周泰已越发的力不从心,鼻息粗重,汗流满面。败相已是频露。

哐~~

袁方的戟锋如电光一般。无情的急斩而至。慌乱之中,周泰回刀相挡不及,庞大的身躯只能斜向急避。

噗!

避过了要害的周泰。肩部后侧却为袁方的战刀余锋斩破,寸许的伤口斩裂,大股的鲜血往外翻喷。

剧痛之下的周泰,禁不住一声闷响,身形更是剧烈一震。

袁方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滴血的戟锋瞬间又再度袭至,直取鲜血淋漓的周泰。

此时的周泰也顾不得肩上伤痛,只能咬着一口钢牙,拼了命的死撑。

周泰的武艺,周泰的坚韧,此时不禁令袁方暗生欣赏之意。

“周泰,你非是朕的对手,再战无益,归降朕吧。”

袁方手中的招式威力不减,出招之际,却气息如常的从容招降。

耳听袁方招降,周泰自觉尊严受辱,不禁是勃然大怒,一张脸愈加的狰狞。

“呸!我江东之将只有战死,岂有投降,老子更不会降于你这个篡汉的奸贼!”

周泰非但不降,而且还恶语相向。

袁方怒了。

皇者一怒,天地肃杀!

发怒的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压力猛增,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倾袭向周泰。

肩上、背上、腰上……

因是受伤而战力减弱的周泰,如何能应付得了袁方这一顿狂攻,十余招的攻势之下,周泰已是被斩到遍体鳞伤,鲜血几乎将他周身浸染。

袁方依然没有下绝杀,武道到了他这般地步,若是想取周泰的性命,已非难事。

爱才的袁方,忍下怒火,还是想收降这么一位勇猛的虎将

“孙策的才华,根本不足以平定天下,如今他已是穷途末路,无力回天,周泰,觉悟吧!”

袁方稍稍放慢了戟势,想点醒周泰这个莽夫。

只是,面对袁方的招降,周泰非但无动于衷,反而是破口大骂:“袁贼,休得再侮辱我主,老子我生是孙家的臣,死是孙家的鬼,我家主公乃天命之主,我周泰必为他誓死而战!”

周泰是满嘴喷血,大表对孙策的忠心。

而听到“天命之主”那四个字时,袁方的嘴角却掠过了一丝冷笑。

“孙策,也配称天命之主,笑话,周泰,朕看你是愚不可及,真是没得救了!”袁方彻底被激怒,杀机大作。

周泰被袁方如此辱骂,胸中的怒火是勃然大作,仿佛最后的潜能被激发了一般,突然间进入暴走状态,本是式微的刀式,突然间变强了许多。

一刀接一刀,暴走的周泰,不惜生命的气力,疯狂如野兽般向袁方狂攻而去。

纵使是暴走的周泰,武道也不过是拔至锻骨后期,在袁方易髓武道眼中,又岂堪一击。

他自不曾有丝毫忌惮,只从容的出刀,沉稳自若的挡下了周泰一轮的狂攻反击。

一轮狂攻走过,暴走结束,双臂受伤,气力大损的周泰,再难维持住疯狂的攻势。

“周泰,朕念你武道不弱,有心用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降还是不降!”袁方已是下了最后的通碟。

“老子我宁死也不降你这篡汉之贼!”

周泰愚忠之极,全然没有一丝的服软归降之意。

而那“篡汉之贼”的恶言,这时也真的激怒了袁方,点燃了他积聚于胸的杀意。

猎猎的杀意,如喷涌的火山一般,瞬间燃遍全身。

即然你想愚忠,那我就成全你吧。

鹰目一凝,袁方一声暴喝,手中的戟势猛增,但见千百道寒光,如流星赶月一般四面激射而出。

鲜血翻飞,惨叫骤起。

重重的戟影之中。周泰手中的大刀脱手被震飞,诺大的身躯如陀螺一般,旋转着被从马上抽打坠下,鲜血从周身数不清的创口出射出。

那血淋淋的身体,还未落地之时,袁方那柄方天画戟,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当空截至。

咔嚓~~

周泰那坠落的血躯,在半空之中,竟是被袁方从腰际砍成两半。

“扑嗵”两声。两截躯体先后落地。中间是洒落一地的肠子,大股大股翻涌的鲜血,将地面浸成一片泥泞。

一时未死的周泰,双手扣着地面。如蜗牛一般爬向不远处的大刀。

没了半截身体的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拿刀再跟袁方一战。

袁方策马挡到了他的身前,堵住了周泰的去路。

周泰艰难的抬起头来,狰狞的面孔死死瞪向袁方。口中骂道:“袁贼,汉贼,狗~~”

面对垂死挣扎的周泰,袁方只冷哼了一声,长戟缓缓扬起,毫不留情的呼啸斩下。

刀锋斩下,人头滚地。

周泰的身体分成了三截,惨烈之极的散落在了地上。

不臣于袁方,侮辱袁方,阻挡袁方一统天下,这就是下场。

斩将的袁方,横戟而立,巍然如修罗战神,戟锋处,尚有未尽的鲜血在滴落。

江东武道第二的猛将,令无数江东士卒为之敬畏的周泰,就这般做了袁方的戟下之鬼。

那些残存的敌卒,眼见勇不可挡的周泰被斩,眼见袁方那恐怖的狰狞威势,无不是被吓到肝胆俱碎,纷纷弃械跪伏于地,哀求哭饶之声,响成一片。

蝼蚁之卒,袁方自不屑一顾,转身往着东面望去。

但见孙权和他的百余残兵,已是趁着他和周泰交战之时,狂逃而去,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

“孙权,你想逃,作梦。”

袁方纵驰赤兔,仗着神驹飞快的速度,顷刻间,就追上了孙权。

眼见周泰被杀,袁方狂追而来,孙权吓得是肝胆俱裂,口中颤声哀求道:“袁方,你看在我小妹的面子上,就饶我一命吧。”

哀求间,袁方已纵马追近,手中战戟已高高举起。

“香香不惜自己性命,求朕放走了你,你却不顾她的安危,鼓动孙策进攻夏口,你这等冷血无情的哥哥,朕今天就替香香取你狗头!”

怒骂声中,袁方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易髓的武道,愤然斩下。

“啊~~”

惨嚎声中,孙权已被拦腰斩成两截,栽落于马下。

孙家二公子,就此授首。

接着,就是荀彧了。

此刻,这位忠于汉朝的名士,已经跌落于马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被齐军团团所围。

袁方提着滴血的画戟,步入围圈,俯视着形容惨厉的荀彧,冷冷道:“荀文若,曹家父子已覆没,汉朝也被朕结束,你身负王佐才华,到了这般地步,何不就此归顺,为朕的大齐新朝尽一份力。”

荀彧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眼中涌动着愤意,冲着袁方怒道:“大汉江山乃刘氏之天下,今却被你这奸贼篡夺,我荀彧身为汉臣,岂能屈臣于你这篡汉的奸贼。”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岂是刘家一姓所有!”

袁方声如惊雷,厉声道:“当年这天下,本是项羽楚国的天下,正是刘家的祖宗刘邦,硬从项羽手里夺过来的。如今这些刘氏不肖子孙,再把汉朝的天下,让给我袁方,此正乃天道轮回,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奸贼。”

袁方也没发火,一番讽刺,将荀彧之词轻松驳回。

荀彧语塞,咬了咬牙,却又道:“高皇帝仁德泽被天下,夺取天下乃是上应天命,下顺民心,你岂配和高皇帝相比。”

“仁德?笑话,刘邦当初不过一个地痞流氓,还不是靠着狠毒手段夺了天下,他对天下人有什么仁德?他刘邦都能窃取天下,我袁方平定乱世,让百姓有家住,有衣穿,有粮吃,我为何不能坐拥天下?”

袁方毫不虚伪,揭穿了那铁的事实。

那荀彧被袁方驳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尴尬了半晌,歇厮底里的冲着袁方叫道:“无论如何,天下就是刘氏的天下,你身为臣子,却窃取社稷,你就是乱臣奸贼,我荀彧乃大汉忠臣,绝不会臣服于你这奸贼。”

“想做那腐朽前朝的殉葬者,想做朕新朝革mìng

的拌脚石,那好,朕就成全你!”

杀机狂燃,皇者已怒。

纵然你是天下大名士又如何,旧时代的余孽,注定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剑眉如刃,袁方再无多言,手中方天画戟扬起,愤然斩下。

荀彧,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二章 十万火急

柴桑攻克,大齐的战旗,傲然的飞舞在这座江东西大门的城头。

当天,袁方昂首入城,一场盛大的庆功宴,在柴桑城中开始。

而当袁方沉浸庆功的喜悦中时,位于皖口水营的孙策,还有他的那些残兵败将们,却在舔食着惨败的伤口。

赤壁、夏口以及樊口,三场大败,损失精锐的水军五六万人,孙家所有的兵力,几乎已损失了三分之二。

这惨重的损失,对只拥有江东半壁的孙策来说,几乎是无法弥补的。

就在孙策刚刚才会合周瑜,稍稍复振军势之时,柴桑陷落的噩报传来,再次给他沉重的一击。

柴桑失陷,一万兵马全灭,大将周泰被杀,文聘和荀彧等曹军旧将,皆被袁方诛杀,就连孙家二公子孙权,也被袁方一并诛灭。

大败,惊天的大败。

消息传往江东,三吴震怖,即使是那些三岁小孩,听闻袁方之名也不敢再哭闹。

皖口水营,中军大帐。

孙策的脸色阴沉暗淡,双眼中闪烁着愤nù

和无奈,双手中紧紧攥着的,是刚刚从柴桑发来的情报。

柴桑失陷,孙权授首!

孙策那个恨啊,他既是恨袁方,又是恨怨孙权无能,不守他的将令继xù

坚守。

“袁方,你杀我弟弟,此仇不报,我孙策誓不为人!”

愤nù

之下,孙策几近于疯狂。咆哮怒骂,完全失了江东小霸王的风范。

众将默默的听着,心中却暗自叹惜,一个个都深为袁方的威霸所慑。

自柴桑被围的一个月里,孙策好容易在皖口聚集了三万多的兵马,口口声声称将绝不会放qì

柴桑,更不会抛弃孙瑜和一万多被围将士,一旦时机成熟,必将举兵西进以解柴桑之围。

然而,孙策口号声喊的响。实jì

上却被一连串的惨败击碎了信心。始终不敢向柴桑发兵。

众将们都知dào

,柴桑城存粮无多,孙权能够在粮绝的情况下,守了整整一个月。已是非常的不易。而今粮草断绝。率军突围失败被杀。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孙策把袁方大骂了一通后,心情似乎在舒畅了几分,将那情报狠狠撕碎扔在了地上。

“柴桑乃我江东门户。断不容失,我发誓一定要将之夺回,我们必须即刻发兵,夺还柴桑,为仲谋报仇。”

同样愤恨的周瑜,忍着未愈的伤痛,咬牙切齿的叫道。

此言一出,鲁肃等众将,却皆神色微变。

诸将均知在这种兵力大损,士气低沉的情况下,想要夺回柴桑几乎没有可能,一时便无人应声附合。

周瑜原本以为,诸将会响应他的倡意,但见众将沉默不语,便不悦道:“你们一个个都苦着脸做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难道你们只因一败,就被袁方吓到不敢再战了不成。”

诸将面面相觑,依旧无人吱声。

周瑜愈怒,牵动着伤口,隐隐作痛。

孙策却不似周瑜那般亢奋,发过脾气后,他强行压下了怒气,把众将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格在了鲁肃身上。

“子敬,你说说看,我们该如何夺回柴桑。”

鲁肃干咳几声,深吸过一口气后,拱手道:“夺还柴桑是自然要的,为二公子报仇也是要的,不过肃以为,以我军眼下的实力,不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就想夺还柴桑,恐怕是不太可能。”

鲁肃敢道出事实,他这么一说,其余甘宁等诸将也纷纷点头。

孙策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夺还柴桑,难道就坐等着袁方由柴桑举兵东进,入侵我江东腹地吗。”

“袁方自南下以来,已先后与我军在长江对交战数月,他的士卒怕也需yào

休整,肃以为,我们不妨趁这个时候与之言和,好为我军重振旗鼓争取足够的时间。”

一听得鲁肃提及言和,孙策神色立变,当即便要发怒。

这时,鲁肃不等孙权开口,抢先又道:“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方能击灭夫差,成就霸业,主公乃当世无双的雄主,为了将来的大业,稍作些忍让又有何妨。”

孙策也知dào

他现在的实力是夺不回柴桑,之所以一直叫嚷着要反攻,无非是要面子而已。

鲁肃自知孙策心高气傲,知dào

他要面子,便很巧妙的铺了台阶给孙策下。

果然,欲要发怒的孙策,并没有爆fā

,反而是更加平静了下来,皱着眉头苦思了半晌,却是轻声一叹。

“袁方如今正占上风,就算我们想言和,他却未必肯。”孙策忧虑道。

鲁肃忙道:“肃倒是有一计,或许可令袁方言和。”

“什么计策?”孙权一喜。

鲁肃轻咳了几声,道出了两个字:“和亲。”

和亲?

孙策面露茫然,一时没听明白鲁肃这话的意思。

“那袁方与孙小姐有旧,前番放还二公子,也是给了孙小姐面子,可见他对孙小姐,必是有几分情谊在内。如今孙小姐既已不幸落入袁方手中,肃便想,主公何不顺水推舟,将孙小姐嫁与袁方和亲,如此,那袁方或许会因为孙小姐的原故,同意与我们言和。”

鲁肃不紧不慢,道出了他所谓的和亲之计。

孙策神色立变,拍案而起,怒道:“我孙策的妹妹,既岂嫁给袁方那奸贼,此事若是传将出去,天下人皆知我江东小霸王,乃是被逼无奈而将妹妹嫁与仇敌,我孙策的颜面将何存!”

所谓江东小霸王,还是在顾忌面子。

鲁肃无奈,便只好耐心劝道:“正所谓能屈能伸。方才为真英雄,主公今日出此下策,实为权宜之举,将来扫灭袁方,报仇雪恨,今日的屈辱只会让天下人更加钦佩主公的胸襟气度。为了大局,恳请主公三思啊。”

鲁肃又用心良苦的给孙策搭了梯子,此一番话后,原本表情绝然的孙策,表情也渐缓和下来。

他站将起来。踱步于帐中。苦思冥想着,似乎在做着艰难的抉择。

思索良久,权衡了半天利弊,孙策又是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

当他转过身时。那紧皱的眉头已然松开。只余下些许忧虑。

“子敬说得对。我孙策若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又如何成就大业,只是这件事事关小妹终身大事。我也不敢私自做主,还得派人先禀明母亲大人才是。”

孙策所说的母亲大人,正是吴国太。

鲁肃却又道:“如今形势紧迫,皖口去往建业,这一来一回不知要耽搁多少功夫,正所谓长兄为父,肃以为,孙小姐的婚事,主公大可先斩后奏。”

孙策想想也是,柴桑距皖口不过几十里,袁方的的几十万大军,随时可能发动进攻,这和亲之事是万万耽搁不得。

沉吟许久,孙策渐渐已有动摇之意。

周瑜见孙策有动摇的意思,急道:“伯符,子敬之计误国,万不可答yīng

啊!”

鲁肃却正视着周瑜,厉声道:“公瑾不同意我的计策,那我倒要问一句,公瑾可有绝对的把握,以我区区三万兵马,击败袁方,夺还柴桑吗?”

“我——”周瑜语塞。

显然,骄傲似周瑜,此时此刻,面对这般困境,又焉有必胜的信心。

眼见周瑜也无语可说,思索再三,孙策只得无奈一叹,摆手道:“来人啊,把吕范给我传来吧。”

……

柴桑城。

庆功宴已持久了三天,将士们疲惫的身心,也因这欢庆的气氛而恢复了不少。

军府之中,袁方已经在和诸文武们商议着,何时起兵向皖口发动进攻之事。

方今已入寒冬,空气湿冷难耐,袁方的士卒多为北人,仗打到这个份上,精疲力竭之余,已经开始对南方湿冷的天气,开始不太适应。

所以,郭嘉等谋臣们的意见,则是暂时驻军于柴桑,按兵不动,待熬过这个冬天,天气转暖后,再进进兵不迟。

在众臣的建议下,袁方也开始有暂时息兵休整的意思。

正自沉吟未决之时,堂外义从却来报,言是江东的使者吕范求见。

“孙策此时派吕范前来,必是求和也。”袁方立kè

下了定论。

诸将多有不信,袁方便叫将那吕范传入。

一名中年文士趋步入内,向着袁方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孙将军麾下从事吕范,拜见陛下。”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吕范,孙策派你前来,是不是因为打不过朕,所以就想要求和了。”

吕范没想到袁方如此直白,连让他说些客套话的机会都不给,一时尴尬在了那里。

众人见得吕范此状,便知dào

自家天子料事如神,果然猜到了吕范此来用意。

如今这种形势下,长江上的攻守之势已逆,就算孙策狂傲,在此不利局面下,也必只有放下颜面来求和。

那吕范尴尬了片刻,只讪讪笑道:“我家将军与陛下本无仇冤,此前的冲突均不过是被曹氏所蒙蔽而已,我家主公对陛下其实是素来钦佩,今派下官前来,正是想与陛下化干戈为玉帛,两家息兵休战,从此和好。”

“朕的数十万大军,随时随地都能举兵东下,一举荡平江东,他孙策想跟朕言和,试问他能有什么言和的资本。”

袁方一点面子都给吕范,霸绝狂傲的言语,挑明了他扫平江东的雄心。

吕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勉强笑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公有一胞妹,容貌倾城,贤良淑德,名为尚香,如今正好就在陛下手里,主公他便想将这胞妹许于陛下,以彰显我家主公修好的诚意。”

听得此言,不仅是袁方,在场的众人皆是神色一动,尽为孙策的提议而感到意wài



原来,孙策这是要给他袁方使美人计,用嫁妹子,给换取求和。

左右郭嘉等谋臣们,便向袁方连连暗示,劝袁方答yīng

了孙策所请。

原本袁方也有暂时息兵之意,今孙策主动来求和,又能堂堂正正的娶了孙尚香这样的奇女子,对袁方来说,似乎是桩一举两得的买卖。

此刻,就连袁方也有点动心,琢磨着要不要答yīng

孙策所请。

正当此时,帐外义从再入,拱手急道:“启禀陛下,塞外赵子龙将军,派信使赶到,称有十万火急的情报,要禀报陛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三章 瘟 疫

赵云,十万火急之报?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陡然间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传子龙的信使进来。”袁方也不迟疑,摆手令道。

左右郭嘉等,皆生狐疑,不知这些年来,袁方派赵云往塞外,去调查什么神mì

之事。

他们更猜不透,塞外胡地,能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

“尔等且都退下吧。”袁方又是下令,屏退众臣。

孙策的使者吕范,以及郭嘉等文武大臣,尽皆心怀着狐疑,退出了堂外。

大堂中,空空荡荡,只余袁方一人。

袁方让赵云调查之事,已是超乎常理,稍有不慎泄露,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故而,哪怕是郭嘉这样的信任之臣,袁方也只能向他们隐瞒保密。

不多时,赵云的信使,风尘仆仆的进入大堂。

正待拜见时,袁方已摆手道:“不必多礼,子龙有什么十万火急的情报,即刻报上来吧。”

“禀陛下,塞外之地,于数月之前,爆fā

了一场瘟疫,子龙将军的急报在此,请陛下过目。”

说着,信使将一封密封的书信,呈于了袁方。

“瘟疫?”

袁方接过书信,边拆信边道:“胡人生了瘟疫,我边境只要做好防范,不许胡人入境,自可防止瘟疫传入我大齐,这场瘟疫,正好还可削弱胡人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听得袁方此言,那信使却是一脸余悸之色,颤声道:“禀陛下,塞外的这场瘟疫,与寻常的瘟疫极为不同,可以说是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可怕瘟疫。子龙将军说了,这瘟疫的幕后黑手,可能是聚集在塞外的太平道所为,子龙将军还说。这种瘟疫一旦传入大齐。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子龙将军才命末将从塞外急回中原,不分昼夜的前来向陛下禀报。”

不同寻常的瘟疫,幕后的黑手。竟然还是太平道?

袁方心头一震。立kè

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再无多言。缓缓的展开赵云的亲笔信,越看,脸上越是阴沉。

“难道说。我所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

袁方的眉头,已是凝成了一个“川”字,横扫天下,无人能敌的他,还从未出现过这般凝重的表情。

半晌后,袁方合上了赵云的手书,目光射向那信使,沉声道:“你说你是从塞外而来,那你可曾亲眼目睹过,子龙信中所说的这种瘟疫吗?”

提及这瘟疫,那信使的脸上,立kè

闪过一丝深深的惧意,仿佛曾经所见,一旦想起来,竟会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后怕。

深吸一口气,平伏下惊悚的心境,那信使方拱手沉声道:“启禀陛下,末将确实曾随子龙将军在塞外调查,也曾亲眼目睹了那瘟疫,这种瘟疫极其的可怕诡异,是末将从未曾听说过,更未曾想象到的,末将实不知该怎么形容,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信使胆战心惊,竟是不知如何描述,他所见过的可怕情景。

“不用你描述,朕自然会看到。”

袁方目光紧盯向那信使的双眼,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读心瞳,瞬息间,就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中。

天量的记忆狂潮,涌入了袁方的脑海,他自如的屏弃那些无用的记忆,片刻后,他便搜索到了那信使,在塞外草原上,有关于那可怕瘟疫的画面。

倒抽一口凉气。

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袁方,当他看到那惊人的画面时,心中也在瞬间,闪过了一丝惊色。

“我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发生了,我早该想到,当年没找到另外那件东西,终究会是个隐患……”

袁方暗自一叹,深吸过一口气,旋即恢复从容自信。

读心瞳一收,袁方摆手道:“你速回塞外,通知子龙撤回幽州,与镇守幽州的颜良一起,封闭幽并边境,不许一名胡人踏入我大齐国土,也不许我大齐军民北出塞外,即刻去吧。”

那信使得令,匆匆忙忙告退。

打发走了信使,袁方还觉得不妥,当即又发出一道圣旨,命大臣满宠,即使征壁河北诸州青壮丁夫,以邺城、蓟县,还有易京三城为中心,漳水等诸道河流为天然屏障,不分昼夜的修筑三条自西向东,横贯幽并冀三州的城墙,以备不测。

紧接着,袁方又断然回绝了吕范的和亲提议,下令屯驻于柴桑的二十余万水陆大军,即刻东进,要一鼓作风扫平江东。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扫平江东,才能全力去对付北面的真zhèng

威胁。孙策、周瑜,我不会让你们拖延我宝贵的时间,这一次,你们统统都得死!”

……

黄昏,皖口水营。

江东核心,建业城的最后一道屏障。

斜阳将余晖洒在江水上,溅起了朵朵金鳞,黄昏的时水寨,分外的静谧。

孙策驻马远望,望着柴桑的方向,却是一片的惆怅。

“不知袁方那奸贼,会不会中了子敬之计,答yīng

我的求和,只是可惜了小妹啊。”

孙策长叹了一声,充满了无奈。

眼睁睁的把自己小妹,嫁与自己的死敌,羞辱,惭愧,每每想到这些,孙策的心都跟针扎似的痛。

就在今天早上,也是在这里,孙策继送走了吕范这个使者后,又将十几艘满载着进贡之礼的船只,送往了柴桑,以显示他求和的诚意。

送妹又送钱,孙策心在滴血。

但在这种情势下,为了顾全大局,孙策只能把那无尽的恨。继xù

往肚子里咽。

“进献的船只,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柴桑,那袁方多半会中了主公的美人计,只要袁方退兵,容得咱们喘过气来,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身后的鲁肃知dào

孙策难过,只好用那美好的蓝图,来安慰这位江东小霸王。

孙策受伤的心灵,这才好转了几分,冷哼道:“袁方奸贼。终究是目光短浅。我孙策发誓,今日的耻辱,将来我必叫他十倍偿还。”

孙策紧握着拳头,发下了誓言。

鲁肃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肃相信将来必能洗雪今日之耻。”

孙策傲然西望。眉宇渐渐再起傲然。

正当孙策畅想着如何报仇大计时。江面上一只哨船由西急驰而归。

片刻后,部将董袭策马飞奔而来,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报,西面十里的江上发xiàn

大批敌舰,正向着皖口杀奔而来。”

“什么!”

孙策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样也震惊的鲁肃,急问道:“敌船来了有多少?”

董袭道:“据斥候称,敌船至少七百余艘,估算敌军少说也得有三万多人。”

七百敌舰,三万水军!

这恐怖的数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孙策的法眼,但在连番水战失利后,这个数字,却足以令孙策心惊胆战。

三万水军,这已经是袁方水军所有的军底,今顺流而来,不是来攻皖口,还能是什么。

“报~~陆上斥候来报,皖口以西陆上,发xiàn

齐军数万铁骑,正沿着江岸向我皖口大营杀奔而来。”

陆上齐军,也杀了过来!?

孙策身形再是一震,霎时之间,他猛然明白过来。

原来,袁方根本无视他的求和,决心要灭了他,竟然在这湿冷的寒冬,不顾士卒的疲惫,尽起大军来攻。

“袁方这狗贼,竟然给脸不要脸,敢拒绝我孙策的求和!”

惊醒过来的孙策,恨得是咬牙切齿,一张脸涨得是通红。

而出此和亲之计的鲁肃,眼看着自己的妙计,赔上了孙家小姐,赔上了巨额的钱财,却非但没有令袁方上当,反而是给了对方可趁之机。

鲁肃心中,那个羞愧啊。

就在他主臣二人,又是惊,又是愧之际,又一只哨船飞驰而归。

斥候回报,齐军已在七里之外,而且这一回斥候声称,齐军战船数量有七百艘之多,水军数兵至也有三万人,袁方水军果然倾巢而出,而且其中还有令江东人闻风丧胆的霹雳炮舰在内。

“主公,敌军来势太快,仓促之间,我军根本不及出营迎击,依肃之见,不若速弃皖口寨,退保建业吧。”

一听到弃皖口,孙策神色立变。

未及出口,一直沉默的周瑜,已是沙哑叫道:“一旦弃却皖口,袁贼的大军就能与合肥的张辽所部会合,几十万大军直取建业,到时我们水军优势尽失,还拿什么来守住江东,守住建业?”

周瑜话音方落,又一斥候飞奔而来。

“禀主公,南面急报,袁方大军由长沙攻下豫章郡,我军兵少,连战连败,敌军已从南岸陆上向我逼近。”

长江上齐军水师杀到,北岸袁方铁骑逼近,南面又传噩报,霎时间,孙策所面临的形势,已是急转直下,严峻之极。

见此危境,鲁肃也没了主意。

“伯符,袁贼兵多,陆战我们根本不是他对手,唯有在水军方面还旗鼓相当。唯今之计,只有尽起皖口水军主动迎战,只要击败了袁贼的水军,他的步骑大军必然不战自退,只有这样,才能挽回不利的局面呀。”

周瑜声嘶力竭,几乎在用哭腔,在向孙策进言。

孙策深吸几口气,终于是强行平伏下了惊慌的情绪,思潮飞转,脸上恨意狂燃。

沉吟半晌,孙策狠狠一握拳头,恨怒道:“袁贼,你想灭我孙策,可没那么容易,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四章 长江最后一战

柴桑。

出兵决策已下,三军将士饱餐一晚,次日天刚蒙蒙亮时,吕蒙便率水军开出水营。

七百艘战舰,有条不紊的从水门中开出,除了此起彼伏的划浆击流之声,以及水手们用力之时号子声外,听不见别的杂音。

这些齐军的水军儿郎们都知dào

,决定这长江之上,谁才是主宰的最后一场水战,很快就要展开。

但他们的心情却无比的平静,不见丝紧张,仿佛将要开始的一切,只是一场事先计划好的演习一般。

“短短数月间,这支水军就能精锐如斯,超过了孙策的水军,果然精兵是打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屹立在岸边高处,目送水军将士出战的袁方,心中暗暗的赞叹。

在他的注视,七百艘战舰,三万多水军将士尽皆驶出水营,在江面上结成了攻击的阵形,向着下游的皖口一线,浩浩荡荡的驶去。

袁方也率二十余万大军,悉数出营,沿着长江北岸,向皖口方向而行。

铁骑先行,黄昏时分,水陆大军并行抵达皖口江面。

袁方打开远望瞳,举目眺望敌营方向,很快就看到,敌方水营也有了动静,隐隐约约的一个个黑点在移动着,最终汇集成黑压压一片的乌云,迎着吕蒙的舰队望西而来。

那是孙策的水军,这个屡为袁方所败的江东小霸王,这一次又死撑着胆量。前来迎战。

袁方剑眉微凝,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英武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风从西来,风向稍稍有利于吕蒙的水军。

天色愈来愈昏暗,黄昏的太阳,被遮挡在云层之中,天水之间,一片茫茫灰白。

大江之上,两军的舰队剑拔弩张。交手只在眼前。

这时。屹立岸边观战的袁方,却忽然感觉到脸上有一丝冰凉,他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却见越来越多的水滴落在脸上。

原来是下雨了。

看来。今天不光是一场水战。还将是一场雨中的大战。

雨越下越大。雨水很快便如那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昏暗的天空中哗哗落下,袁方身上的披风转眼就被打湿。

左右义从见得此状。忙喝令部下取油布来

“陛下,下雨了,小心被雨打坏了身子。”

义从亲军上前,要为他们的天子,披上遮雨披上了油布。

袁方剑眉却一皱,将身上的油布扯下,毫不犹豫的扔在了风中。

左右将士,无不谔然。

袁方却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淡淡道:“水军的将士们尚在冒雨搏杀,朕又岂能独自避雨!”

这一语,将士们谔然顿消,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无不涌现感动之色。

三军将士尽为袁方所感染,纷纷将身上的遮雨之物扔掉。

几万铁骑将士,虽身被雨淋,但个个却心里火热,猎猎的慷慨豪情迸射,肃然的注视着江上勇往直前的水军袍泽,用这种举动,默默的为他们助战。

一场雨中的水战,马上就要开始。

雨越下雨大,斗舰之上,那一面“吕”字的大旗在风雨中凌乱。

迎面,数不清的敌方巨舰,正在雨雾中时隐时现,声势极是浩大。

孙策的水军,不愧是长江一霸,即使是经lì

了几场连败,麾下水军,仍还能有这么多的楼船巨舰。

而袁方虽连番取胜,更是缴获了不少敌舰,但战船上的差距,仍然不小,故是吕蒙的这支水军,只能以中型的艨冲舰为主力作战舰船。

水战交锋,以弓弩为最主要的武器,楼船斗舰高大,不但载兵甚多,而且相对艨冲有居高临下俯射的优势。

将要发生的这一场水战,无论是兵力人数、舰船数量,还是战舰的质量,江东军都占据着上风。

吕蒙所有的,却是连战连胜的高昂士气。

“就用最后一场大胜,铸就我吕蒙的威名吧……”

甘宁执剑而立,冷冷注视着东面,雨雾中渐渐逼近的敌方舰队,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片刻间,双方舰船各自进入了交战距离。

那一艘巨大的斗舰上,周瑜昂首俯视着齐军大舰不多的舰队,眉宇间洋溢着嘲笑。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刀疤脸,还有肩上的剑伤位置,一股浓烈的耻辱感立时涌上心头。

“袁方,夺美之恨,毁容之恨,还有那一箭之仇,我周瑜今天定要报还,今天我就算赌上性命,也绝不会再让你取胜!”

周瑜的眼眸中,浓烈的复仇之意滚滚而射,陡然间拔剑一指,厉声道:“传令全军,开始进攻,给本都督杀光敌贼。”

主将号令下,桅上的旗手迅速摇动信号旗。

隆隆的战鼓起四面而起,一艘艘斗舰上,成千上万的弓弩手,迅速的以远程硬弩向吕蒙军发动了箭矢打击。

箭如雨下,如飞蝗而来的利箭,铺天盖地般倾向吕蒙军。

吕蒙这方面迅速的被敌人的箭雨所压制,众军皆缩在船身中,不敢轻易露头。

水军劣势,岸上的骑兵们,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我军的战舰太小,被敌人压得有点狼。”旁边观战的马超,语气间有几分忧虑。

袁方一脸云淡风轻,冷笑道:“孟德,你还没看明白吗,子明这是在故yì

示弱。”

示弱?

马超面露狐疑,眼看着本方舰队被压得抬不起头,对水战一窍不通的他,实在看不出来吕蒙这是在故yì

示弱。

长江上的战斗,战势优劣越发分明。

占据上风的周瑜。完全没有将齐军的小船放在眼里,只管驱使舰队大举前进,弩箭更是毫不吝惜的倾向敌人。

吕蒙却屹立在船头,沉静如山,迎着狂风暴雨,将射来的箭矢随手挡落。

敌我双方的舰阵,转眼已接近百余步。

吕蒙的眼眸中,陡然掠过一丝冷绝的杀机。

“敢死队,出动!”

长剑一指,吕蒙一声厉喝。

号令传下。徐盛所率领着的。躲藏在斗舰之后的数十艘艨冲舰,陡然间分从两边而出,水手们将桨力开到最大,如风一般向着江东军的大舰冲去。

吕蒙这是要登船接战。用肉搏来杀败敌人。

旗舰上的周瑜见状。脸上微微浮现一异样。似乎为齐军的勇敢而惊讶。

随即,周瑜便大叫道:“全军瞄准敌人的艨冲,绝不能让他的靠近。”

成百上千的弓弩手闻令。迅速改变了射击的目标,借助着船形高大的优势,居高临下,箭矢如雨点般向着徐盛的艨冲舰射去。

周瑜原以为凭着强弓硬弩的优势,可以轻易的射杀那些不惜命的敌人,但他却发xiàn

,他强dà

的箭雨网,竟是丝毫阻止不了敌方舰船冲击的速度。

吕蒙却在冷笑。

他就敌道,出身高贵,天生傲慢的周瑜和孙策,一定会轻视他的舰队。

袁方给他精心打造的这些艨冲快船,船身虽小,但速度却奇快,而且外面蒙以牛皮,足以抵挡任何强弓硬弩的打击。

这一支敢死艨冲队,正是吕蒙专为这一战所准bèi



三十余艘艨冲舰,劈波斩浪,如一条条巨大的箭鱼一般,迎着密集的箭雨飞快前行,如风一般的穿入了江东水军舰阵中。

徐盛亲坐一艘战舰,直向着周瑜的旗舰而去。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砰!

伴随着沉闷的巨响,艨冲的前端狠狠的撞在了周瑜的旗舰上,强dà

的冲击力下,整艘楼船剧烈的晃了起来,舰上的士兵一时间竟是难以站稳。

就在舰上敌人陷入短暂慌乱的刹那间,徐盛大喝一声,提戟跃上敌船,身先士卒的杀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江东军。

紧接着,艨冲舰上的部众皆弃桨换刀,跟随着徐盛一涌而上,杀上了敌舰。

当徐盛一马当先,抢得先机后,整个艨冲敢死队一往无前的插入到江东水军平铺的阵形中,犹如一柄利刃,轻易的撕开了一道口子,然后顺势而过,转眼间就将江东舰队从中分为两截。

见得敌舰阵形已破,随后的数百余吕蒙军迅速发力前进,大小战舰迎着敌人的箭雨前行,弓弩手们奋力的还击,以压制敌舰上的火力,掩护各条艨冲小舰接舰抢攻。

岸边上,兴奋的呼喊声冲天而起,三军将士皆为己军的形势而激动。

马超更是惊道:“陛下,你当真是料事神,没想到这个吕蒙水战竟如此了得。”

袁方心里也暗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淡淡笑道:“我早说过,吕子明乃一颗埋在沙中的金子,只有朕才能让他绽放光芒,你我就好好的看他成此大功吧。”

水寨之中,隆隆的鼓声冲天而起,助威呐喊之声冲天云霄。

登上敌舰的徐盛,怒发神威,战刀左右开弓,戟锋过处,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鲜血飞溅,血与雨落遍全身,腥风血雨中的徐盛,如一员修罗的魔将,凶悍到至极。

上层甲板上的周瑜,此时已惊得脸色惨白如纸,自诩水战过人的他,万没有想到,袁方那势弱的水军,竟然能如此轻易的摧垮他的舰队。

再一次,将他击败。

慌乱中,周瑜更是惊恐的发xiàn

,一员赤膀的敌将,一路狂杀,竟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不可阻挡的杀向自己。

“快,快给本都督挡住那敌将!”

周瑜步步往后退去,不断的把亲军们推向前方,作他的人肉盾牌。

只是,蝼蚁之辈,又焉能挡住徐盛手中的铁戟。

但见道道寒光飞射,血雨之中,从下到上,徐盛斩开一条血路,直杀上了五层甲板。

暴喝声中,战刀挟着猎猎的劲力刺出,竟将最后两名敌卒穿膛而过,破背而出的戟锋,更是带出一水的肉沫。

眼眸充血的徐盛,眼中只余下周瑜一人。

他手提着滴血的战刀,披头散发,如魔鬼一般,一步步的周瑜逼近。

那周瑜惊骇已极,退无可退之下,他只能嚎叫一声,撑起残存的勇气,舞刀向着徐盛杀去。

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两步之时,那铁塔般的身形忽然如影而动,如血色的闪电从周瑜身边掠过。

接着,当周瑜还没反应过来时,竟骇然的发xiàn

,自己的一只胳膊竟然就那么脱落了下去。

一招,斩臂。(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五章 江东美周郎,杀!

“啊~~”

周瑜惨嚎一声,滚倒在地,手捂着那喷血的断臂,痛苦的嚎叫起来。

对于徐盛来说,杀周瑜可谓易如反掌。

但他没有下杀手,生擒周瑜,对他来说,将是一件更大的功劳。

徐盛冷哼一声,再没多看周瑜一眼,大步流星奔至舷前,战刀再度扫出。

咔嚓~~

巨响声中,那一面高耸的“周”字大旗,就此被斩断。

将旗折倒,意味着旗舰的失守,其余尚在苦战的江东水军诸舰,眼见旗舰失守,军心转瞬土崩瓦解。

失去了指挥的各舰,很快就陷入各自为战的境地,只抵抗了片刻,各舰便掉转船头,纷纷的望着东逃去。

后军楼船上,孙策尚屹立在雨中观战,等着看周瑜的大胜。

然而,周瑜却再一次让他失望了。

他没等到周瑜的一场大胜,却等到了周瑜的旗舰失守,那一面“周”字大旗被斩落

原本处于上风的周瑜水军,转眼土崩瓦解,纷纷倒转头来,向着下游方向退来。

不是在退,而是被齐军追杀,仓皇逃回。

周瑜,兵败!

孙策的表情,瞬间扭曲变形,惊怒万分,心情从天堂跌到地狱。

最后一线希望,就此破灭。

后军几千号江东军,他们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报仇誓言,都被眼前这惊人的剧变所击碎。

“袁……贼……再一次……击败公瑾?”孙策惊呼一声,震骇之下。声音都有点颤抖。

众人尽皆茫然惊恐,不知所以。

孙策已是又恨又惊,恨到几乎咬牙欲碎。

“我军已然失利,公瑾生死未卜,主公,这一场仗我们败了,皖口是守不住了,趁着敌军未至,速速退还建业吧。”

从惊恐中清醒的鲁肃,意识到了形势的严重性。叹息着向孙策进言。

孙策很痛苦。他的银枪紧紧的攥在手里,指骨“咯咯”的作响,满脸的阴沉与无奈。

残存的士卒,更是心慌不安。一种恐惧与躁动的情绪。疯狂的在士卒之间弥漫。

“莫非。真是天不佑我孙策吗?”

孙策仰望苍天,愤nù

的发出质问。

回答他的,却只有无情砸落的冰冷雨水。

望着败归的己军。无可奈何之下,孙策只好自吞口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恨恨道:“罢了,大势已去,撤往建业吧。”

号令传下,残存的几千江东军,随着大规模涌来的败舰,狼狈不堪的向着建业方向逃去。

这场大胜,岸上的齐军看得清清楚楚,浸在雨中的大齐将士们,已是欢声雷动。

“吕蒙,徐盛,干得漂亮!”

袁方也忍不住,大笑着赞叹,又喝道:“传令给吕蒙他们,命他不用管皖口敌营,直接去追孙策,一定要把他给朕围在建业中,再不能令他逃走。”

皇令传下,岸上信旗摇动。

长江之上,正自杀到兴奋的吕蒙,见得袁方之令,当即催动舰队,尾随敌舰穷追而上。

七百余艘败舰,不顾一切的向下游建业方向追去。

与此同时,袁方则率领着铁骑,沿着江岸,径望皖口水营而去。

周瑜被俘,孙策败逃建业,皖口敌营已是陷入恐慌,残存的几千江东兵,早就望风而逃,袁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陷了敌营。

建业的最后一道屏障,就此攻克。

孙策,已无路可逃。

……

次日,皖口大营,牢房。

昏暗的牢房中,酒肉之香尚未散去。

即使作为敌人,袁方依然存有过人的气度,给了被俘的周瑜,以酒肉的待遇。

神色黯然的周瑜,用那只残存的断臂,将那一坛子酒艰难举起,仰头灌进了嘴里。

大股的酒水从嘴角淌出,湿遍了他残存的衣甲,整整一坛酒饮过,周瑜已是披头散发,浑身酒血污浊。

那颓废,那憔悴之状,哪里还有半点江东美周郎的风范。

酒饮过,周瑜苦笑了一声,不堪的脸上,尽是自嘲与悲凉。

“我堂堂江东美周郎,竟然败给了一个篡汉的奸贼,一个出身卑微的私生子,还败得如此凄惨,讽刺啊,真是天大的讽刺,哈哈~~”

周瑜跟疯了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牢房之外。

袁方手提着方天画戟,缓缓步入那阴森潮湿的大牢,穿越一道道昏暗的走廊,来到了大牢的最深处。

牢门吱呀呀的被打开,袁方看到的,是背靠着墙壁,正放声大笑的周瑜。

曾经的江东美周郎,如今却断折一臂,披头散发,衣衫褴褛,委靡黯然的坐在那里,何等的失魂落魄。

笑声嘎然而止。

刺目的火光,穿过敞开的房门,将周瑜眼睛一时为光线所刺,下意识的抬手去挡。

视线渐渐清晰起,周瑜缓缓的放下了胳膊,抬头向着看去。

视野之中,一具巍巍的身躯,如铁塔一般耸立在跟前。

那英武的身形,浑身上下散发着肃杀的威势,那刀削似的脸上,弥漫着仿佛与生俱来的自信,而手中所提着那柄方天画戟,尚自留在血迹。

袁方就那么傲然而立,俯视着眼前形容狼狈,神情黯然惊愕的周瑜。

有那么一瞬间,周瑜整个人都定在了那里,仿佛被袁方的威势所慑,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方却只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周瑜,咱们终于见面了。”

周瑜浑身打了个冷战,猛然间神智清醒起来,这才惊讶的意识到,眼前这形容威武之人,必然就是袁方无疑了。

斗了这么多年,恨了这么多年,那个让自己屡战屡败,颜面丧尽的敌人,如今,就这么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傲慢的冷笑,仿佛是在肆意的羞辱着周瑜的尊严,那种前所未有的痛苦,让周瑜恼羞成怒。

“袁贼~~”

周瑜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两个字。

“周瑜,你知dào

你为什么会失败吗?”袁方并不生怒,却只冷冷的质问。

周瑜身形一震,面对袁方这羞辱性的发问,脸色铁青,咬牙欲碎,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因为你周瑜自以为出身高贵,小看于朕,袁术、袁绍都一样,你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之徒,总以为朕出身卑微,即使朕屡战屡胜,你们也总以为朕是在侥幸,正是你们所谓的高贵,让你们一个个的被朕踩在了脚下。”

袁方这番话,与其说是在讽刺周瑜,倒不如是在自明心志。

那狂妄的言语,那冷傲的气势,让原本恼愤的周瑜心头剧震,整个人不禁恍惚在了那里。

沉静下来,仔细的回想,周瑜不得不痛苦的承认,袁方的话一点都没错。

从合肥之战以来,袁方每一次的胜利之后,他周瑜哪次不是认为这所谓的胜利,只是那个袁家逆子的侥幸而已。

甚至,直到他在赤壁败给袁方,得知袁方攻破夏口,陷落柴桑后,他周瑜心中依然充满了一丝轻蔑。

他固执的认为,袁方这个卑微的逆贼,根本不配拥有如此的功业。

他自以为是的认为,袁方所有的成就,只是因为袁方不择手段,阴险卑鄙而已。

今时,袁方以胜利者的身份,无情的揭破了周瑜的自欺欺人,彻底的毁掉了周瑜那残存的自傲。

“袁贼,你胜了又怎样,我堂堂江东美周郎,永远不会屈服于你,哈哈——”

羞愧之下的周瑜,忽然间又跟发了疯似的,放声大笑起来。

袁方却不动声色,就那么冷冷注视着狂笑的周瑜,欣赏着敌人绝望之下,悲凉自嘲的大笑。

“周瑜,整个天下已为朕所据,你的顽抗已没有任何意义,归降吧。”

袁方有着超然的气度,尽管周瑜为死敌,但在最后一刻,他仍抱着能招降的希望。

周瑜虽败,但却仍不失为一员当世难得,文武双全的统帅之才,这一点袁方向来都不否认。

如此一员帅才,倘若能伏首称臣,为我所用,自是为袁方添了一员栋梁之才。

笑声又止。

周瑜以一种惊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有这样的气度,到了这般地步,竟然还想招降他。

惊奇之后,却是恼羞成怒。

袁方这过人的气度,让周瑜相形见秽,让他感到了一丝羞愧,所以恼羞成怒。

“想招降我周瑜,嘿嘿。”

周瑜嘴角一撇,连正眼也不屑看袁方,却只回应了一声冷笑。

那一声冷笑,似乎是在说,我堂堂江东美周郎,出身名门,岂会降于你这样一个袁家私生子,简直是笑话。

那一声嘲讽似的冷笑,袁方听着是何等的刺耳,他真是没有想到,周瑜落到了如此地步,还仍是如此的傲慢和自以为是。

“很好,笑得好。”

袁方也狂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比周瑜更傲,更要狂妄。

然后,他目光陡然一凝,无尽的杀机,从那一双鹰目中,如烈焰般喷涌而出。

“朕的这柄画戟,不知斩杀了多少自诩高贵,胆敢嘲笑朕的人,今天,朕就用它,送你去下地狱吧。”

话音未落,方天画戟,如电光般一扬一收。

寒光掠影,鲜血飞溅。

周瑜,人头落地。(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孙策,你已无福享受

诛周瑜,败孙策,取皖口,袁方用一场大胜,结束了长江上最后一场生死较量。

塞外爆fā

的瘟疫,时刻牵动着袁方的心,叫他一刻都不敢停歇。

攻克皖口次日,袁方的大军便再度开拔,会合了夺取濡须口的张辽、纪灵所部,会集三十万大军,进围建业。

三十余万水陆大军军顺流东下,吕蒙所率的三万步军,已先行抵达建业,将败逃入城的孙策与其残兵,团团围困。

水陆大军并行齐驱,向着百余里外的建业城浩浩荡荡的杀奔而去。

两天之后,袁方所在的二十多万步骑大军,抵达了建业水域,而在不日之后,张颌的南岸兵马也进抵建业东南,而张辽的北岸步骑,也在建业正对的江北岸下寨完毕。

总计约三十万的大军,对建业城形成了自北向南的半包围之势。

大军登岸,袁方的主力大军于建业西南面设营。

安营已毕,袁方遂召集诸将,于中军大帐内共商破城之事。

“建业城近在眼前,诸位有何破城之计,尽可畅所欲言。”袁方摆手道。

吕蒙当先出列,拱手道:“启禀陛下,建业分内城与外城,外城又名石头城,末将以为,建业城之重,无过于石头城,若想破建业,必当先集中兵力,攻陷石头城为先。”

“末将请率一军,强攻此城。”太史慈紧接着出班请战。

平江南一役,太史慈大显风光。今还嫌不够,求战心切,欲夺下这攻克建业的奇功。

众将慷慨求战,士气正盛,袁方自是乐见的。

尽管他急于抽身北上,但建业城依山而建,修得极是坚固,他想急也是急不来的,袁方便没有急于首肯众将的请战。

袁方将目光投向了庞统,问道:“听闻早年之时。士元你曾云游江东多年。之后又跟随曹操,跟孙策有过接,如何攻破这建业城,想必你心中必有见解。”

众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庞统。这位新降的智士。

庞统站起身来。微微一拱手:“依臣之见。攻城倒是不急,在攻城之前,陛下还当做另外一件极重yào

之事。”

袁方顿起了兴趣。示意庞统继xù

说下去。

“当年孙策横扫江东,对江东豪杰杀戮甚多,以致人人暗怨,后在鲁肃等人的建议下,才勉强对江东世家豪强,改以招抚任用,江东豪强们这才稍稍归附,如今孙策连败势危,江东豪强必也人人自危,旧日怨恨复燃者,想来不在少数,这岂非正是陛下用计之时。”

庞统捋着短须,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计策道来。

袁方何其聪明,转眼就领悟期用意。

庞统这是在建议他打心理战,从内部先瓦解掉建业城坚守的意志。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上兵之道。

袁方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其余如郭嘉等谋臣,也皆领悟到了庞统计策之妙,纷纷也暂压强攻之念,支持庞统的动议。

袁方决心已定,遂传令下去,对建业城展开了强dà

的攻势。

袁方命庞统代笔,替他写了一道《讨孙策檄文》,在檄文中,庞统历数了孙策入侵江东时的杀戮罪行,以勾起江东豪杰们沉埋的仇恨。

然后,庞统又在檄文中,号召江东军民弃暗投明,抛弃孙策这个江东的仇敌,投入袁方这个真命天子的怀抱。

并且庞统还警告将江军民,倘若继xù

助纣为虐,城破之后,袁方将对他们施以毫不留情的惩罚。

檄文成,袁方遂下令把建业郡附近书生文人尽数征辟,命他们连夜抄写,数日之间就抄写了十余万份。

袁方便将这十余万份檄文,一部分派细作深入三吴腹地,广散于诸郡,一并分则以强弓硬弩,尽数射入建业城中。

数以万计的檄文射入城中,很快就对这座江东都城中的军民,造成了相当大的心理影响。

这些年来,孙策屡次兴兵与袁方大战,却无一例外的大败而归,三吴的儿郎们为他战死者不计其数,那些江东父老们,自对此心怀有悲愤。

况且前番赤壁会战,再到后来的夏口之战、柴桑之战,乃至于皖口之战,孙策连战连败,更让江东父老,丧失了对他的信心。

诸般种种,江东士民其实对于孙策早已失望透顶。

现如今,孙策兵败致建业被围,一城的军民尽陷于危境,对孙策的无能更是愈加的埋怨。

于是,在几万份《讨孙策檄文》的“煽动”之下,建业军民对孙策的怨恨,便是与日俱增。

在打心理战的同时,袁方也没闲着,正抓紧时间为最后的攻城做准bèi



因是不到数月的时间里,袁方连战连捷,一口气从赤壁打到了建业城下,后勤补给线一下子拉长到了五六百里之长,尽管有长江水运的便利,便如此长的补给线,毕竟也给后勤方面的供粮增加了难度。

袁方遂一面开展心理战,一面催促后方运粮往前线,只等粮草屯集充足之时,便向建业城发动总攻。

当袁方有条不紊的准bèi

着攻城战时,城中的孙策,却正过着苦逼不堪的日子。

从皖城败归的他,只带回了不到一万的残兵,加上建业城原有的守备军,孙策能够使用的兵马,仅只两万余众。

两万兵败之众,却要面临城外袁方的三十万大军。

无奈之下,孙策只能发布命令,征辟城中豪强的仆丁和私兵,临时组织新军以增强建业的守备。

然而,就在孙策刚刚发布这道命令后,他就遇上了头疼之事。

军府大堂中,孙策手拿着那道《讨孙策檄文》,脸色铁青,浑身都气得是抖动,眼眸中更是迸射着深深的恨色。

正是这一道檄文,使得建业人心大动,不少豪强都以种种理由,拒绝征用自家的仆丁僮客。

命令下达一日,孙策只征集了不到三千的新军,而且还多是老弱残丁。

孙策忽然有一种预感,他感觉到,建业的军民,仿佛就要抛弃他了。

哗哗哗!

怒不可遏,孙策疯了似的将手中的帛书撕成粉碎,然后扔得遍地都是。

“拿酒来!”孙策气呼呼的大吼一声。

左右婢女哪敢迟疑,赶紧将早就事先备好的美酒送上,他们知dào

,他们愤nù

的主公,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如惯例一般借酒销愁。

美酒奉上,孙策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恨不得立kè

把自己灌醉,这样就能忘了身处的困境。

“袁方狗贼,你以为我孙策怕你吗,我不怕你,有种你就攻城啊,发什么檄文,笑煞人也,我看这一城的男女,谁敢叛我!”

绝望的孙策,骂骂咧咧,又一次在醉生梦死中度过。

……

两天后,建业城南。

齐军大营内,旺盛如火斗志在军中狂燃,三十万将士磨刀豁豁,都在准bèi

着向城中的敌人,发动最后一击。

御帐中,袁方正拿着刚刚到手的情报,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冷笑。

“孙策统治江东多年,却人心失尽,也当真是可悲。”

手中那道情报,乃是建业城中暗通袁方的豪杰秘密送到,自从袁方展开声势浩大的心理攻势之后,建业城不少人已开始私下向袁方示好,纷纷主动的充当袁方的眼线和内应。

这时,太史慈欣然道:“陛下,如今孙策意志消沉,陛下的檄文发出,城中已是人心惶恐,我们的心理攻势已收见成效,臣以来,现在正是双管齐下,全力攻城的时候了。”

太史慈一进言,其余诸将,纷纷慷慨请战。

万事已备,更有何疑。

袁方深吸一口气,腾的站了起来,环视诸将,厉声道:“传朕旨意,明早时分,全军尽起,给朕集中兵力先破石头城。”

进攻的命令终于下达,诸将无不振奋。

军事结束,诸将各怀兴奋还往诸营,将袁方总攻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全军饱食,休整一晚,次日天色未亮,将营将士便井然有序的出营,按照事先的预定计划,向着即定的进攻位置开进。

蒙蒙的天色中,袁方坐骑着赤兔,手提方天画戟,身着银甲,背披赤色披风,徐徐的步出辕门,一路向建业之南前进。

放眼望去,旗帜遮天蔽日,一面面大旗在晨风中飞舞,如怒涛般一浪接着一浪。

玄甲森森,刀戟如林,十万斗志昂扬的齐军战士,列阵于石头城前。

无数双斗志昂扬的凶目,死死的盯向敌城,如在盯着可口的猎物一般。

袁方驻马阵前,巍然横刀而立,远望着那座高耸的城池,心中一股壮怀激烈的情怀如火狂燃。

眼前便是建业城了。

六朝古都,多少崛起于南方的王朝,都会无一例外的将都城设在这一座王气之城。

袁方不得不承认,孙策还是颇有些眼光,正是从他开始,建业城才开始成为南方的政治经济中心,而眼前这座雄伟的建业城,更不知花了孙策多少心思,去费心的营造。

“孙策,你建了一座王者之都,可惜,你时运不济,遇上了我袁方,这建业城,你是注定无福享shòu

了。”

袁方昂然远视,猎猎的豪情与狂放,在由内而外,肆无忌惮的迸发。

观敌许久,日将东升,袁方画戟摇指敌城,高声一声:“全军,给朕把石头城,夷为平地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给我攻破最后的敌城

轰轰轰!

震天的战鼓声,如雷而起,进攻的号角盖过了滚滚江涛,十万列阵以待的攻城军,开始向着石头城徐徐推进。

建业城依钟山而建,据形胜之地,其城极为坚固,想要从其他方面强攻,非常的困难。

城池四面,唯有南面地势不甚险要,故是孙策便在此筑了一座石头城,以作为建业南面的屏障。

袁方欲取建业,必先破石头城。

“填壕队先行,弓弩手居中,升城队居后,各军依次前进,给本将杀上石头城去——”

太史慈挥舞着战刀,纵马往来奔斥,指挥着两万的先锋队向左翼推进。

右翼处,另一员善攻的猛将徐晃,则指挥着另一个两万人的攻城队,同时向石头城的东面逼近。

两支攻城队,浩浩荡荡的向石头城逼近的之时,部署于城前的七百余架霹雳车,已经提前向敌城发动了狂轰烂炸。

牛头大小的石头,划出一道道的弧线,挟着破风之声,漫天的轰向敌城。

山崩地裂,石屑纷飞,天地变色。

城头上的孙策,还有他所指挥的四千江东军,尽皆蹲在墙角下,惶惶的躲避着石雨的倾袭。

这石头城不比寻常土筑之城,其城墙乃是以建业附近山石彻筑,远较土城墙坚固,霹雳车的石弹打在城墙上,其实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已。

然那数千枚石弹,同时倾落的壮观景象。却形成了巨大的震慑作用,赫得江东军不敢露头。

在霹雳车的掩护下,数千人的齐军填壕队,顺利的进抵了护城河前。

石头城有江水之便,数丈宽的护城河中,水深难测,用寻常的填充手段,已难以填住。

这数千填壕队,便将近三十余辆壕桥,迅速的架在了河壕两侧。建起了一座直通往敌墙的通道。

随后而至的五千余先登弩士。在鞠义的率领下,迅速的通过壕桥,占据了射击的位置,一支支箭矢瞄准城头。准bèi

用箭射来压制城头敌人的反击。

与此同时。后队的主力升城队。则扛着云梯,推着冲车等攻城器械,呐喊着向着城墙疾冲而来。

伴随着嘹亮的号子声。近两架云梯被竖将起来,热血狂燃的齐军将士,奋不顾射的夺梯上攀。

城门处,轰轰的巨响震天动地,百余名士卒推着冲车,开始狠狠的撞击巨大的城门。

沿城一线,四万齐军将士,已是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城头缩着孙策知dào

,形势已到最关键的时候,他只得冒着城下射来的箭矢站了起来。

他鼓起勇气,奔走于城头一线,口中大叫:“是江东男儿的,都给我站起来,拿出你们的血性来,给我挡住敌贼的进攻!”

部将甘宁响应孙策的号召,提刀奔走于城头,狠狠的踢着那些蜷缩于女墙下的江东士卒屁股。

这些兵卒好歹几场败仗后的幸存者,尽管士气低落,但战斗力还是在那里的,他们在将领的激励和威胁下,只能强打起精神,勉强的直起身来,展开了反击。

垛口上,敌军顶着城下的箭雨,冒险向城下齐军开弓放箭。

罗石和檑木,在一声声嘶哑的叫吼声中,被扔下了城墙,轰向正自奋勇攀城的齐军将士。

叉竿被撑起,几名敌卒合力,嚎叫着奋力将搭在城垛上的云梯撑翻。

攻城的齐军中,中箭者,坠城者,肢飞脑碎者,不计其数,各式各样的惨叫声,回荡在沿城一线的上空。

天空之中,群鸦又在盘旋,等待着一场盛宴。

地面上,层层叠叠的尸体堆积在墙根底下,鲜血将地面浸成泥地,汇聚流入护城河中,将河水也染成了赤红。

城头一线,江东军的抵,相当的顽强。

齐军将士却丝毫不为所惧,一名同伴倒下,另一名紧接着补上其位,继xù

向着敌城奋不顾身的攀爬。

后侧的弓弩手也不惜气力,一刻不停的向着城头之敌放箭,不断有露头的敌卒中箭,惨叫着从数丈高的城头坠落于地,摔成肉泥。

血战一个多时辰,袁方死伤已达上千,而敌军的损失也有数百之多。

城外观战的袁方,远望瞳开启,将城头的战事,看得清清楚楚。

眼见自家士鹰,不断的陨命于城下,袁方却是脸色冷峻,毫无退兵的意思。

塞外瘟疫之变,已是迫在眉睫,袁方已没有时间再拖延,趁着今日斗志正处昂扬,必要一鼓作气,攻下石头城不可。

“传令下去,命马超和魏延所部,立kè

也对建业东西二门发动攻击,绝不可让孙策抽调一兵一卒增援石头城。”

袁方厉声一喝,再度下达铁血圣命

位于建业东西二门附近,还有马超和魏延,各统着三万兵马,当此刻时,袁方便要四面围城齐攻,让城中江东军四面不能相顾。

城头上的孙策,眼见袁方攻势凛烈,手头士卒兵力捉襟见肋,便想调其余各门兵马前来支援。

却不料,其余几门守将皆也传来急报,言齐军攻势甚猛,反而请求孙策派兵支援。

孙策自己还焦头烂额,又怎抽得出兵马去增援各门,无奈之下,只得令诸门守军各自坚守。

黄昏近时,战斗已达到了最激烈处,太史慈和徐晃俱已亲临城下,冒着如雨而落的箭矢,喝斥将士们拼命攻城。

此时的袁方,眼见将士们苦战,他也坐不住了。

念头一生,袁方遂是跳下马来,几步跃上鼓台来,一把夺过鼓手的大槌。猿臂翻动,倾尽全力的捶向那牛皮大鼓。

嗵嗵嗵——

嗵嗵嗵——

隆隆的鼓声震天动地,如惊雷般响彻四野。

其余十几名鼓手,眼见自家的天子亲自擂鼓,气喘吁吁的他们倍受激励,皆是不惜气力的疯狂击鼓。

高亢的战鼓声,几乎盖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深深的刺激着攻城的将士们。

当这些浴血的儿郎,看到神一般的天子袁方,竟亲自为他们击鼓助威时。本就昂扬的斗志。转眼间就燃烧到了巅峰。

“为天子而战,杀啊!”

“杀上城去,杀光敌贼!”

热血的儿郎们战意暴涨,舍生忘死的向着敌城发起了疯狂的进攻。

耳听着敌方隆隆如雷的战鼓。眼看着城下那些突然间发狂了似的敌人。城头的敌军精神倍受打击。本就不高涨的战意,转眼就又被压下三分。

城下处,太史慈已是眼眸充血。杀意如火。

哗啦啦——

太史慈突然间撕碎了自己的衣甲,赤下半边的膀子,背上别着战刀,一手扛起手盾,腾出一手来,亲自爬上了一架云梯。

嗖嗖!

两支从侧翼飞射而来,太史慈眼急手快,将手盾斜向一举,弹落了射来之箭。

避箭之时,太史慈脚下不停,飞快向上窜了几步。

“将军小心,有罗石——”城下处,一名掩护的士卒大叫示警。

太史慈急向上看去,却见一名敌人已高举起一石块,吼叫着顺着云梯砸向自己。

石块甚大,身在半空的凌统避无可避,眼见石块袭来,他不及多想,急是举盾相扛。

“吭”的一声闷响,罗石正中木盾,尽管太史慈手臂顺势下移,试图卸去几分力道,但这一击还是砸得他手臂巨痛,护挡的木盾竟还被砸到四分五裂。

随即,那石块呼啸着从身旁坠落下去,那名示警的士卒不及躲闪,被正中头顶。

只听一声惨叫,那士卒的脑壳已如西瓜一般被轰碎,脑浆飞溅而出。

太史慈只稍稍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着手臂的疼痛,继xù

向着爬去,几步已是窜近了城垛。

这时候,两名敌卒高举起叉竿,试图将云梯撑翻出去。

整架云梯开始晃动起来,爬在其上的凌统一个不稳,险些就脱手坠落。

稳住了身形的凌统,迅速的从腰上拔出两柄手斧,奋力向上掷出,只听两声惨叫接连响起,那两名敌卒已面门中斧,抱头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处,在这短暂的片刻间,已被清空。

太史慈抓住时机,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窜几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终于,在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激烈攻城战,齐军终于有一人,能够登上敌城。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将太史慈。

当太史慈巍巍身躯,出现在城垛上时,所有的齐军将士的士气,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欢声吼声如有雷动。

城头的敌军却是神色惊变,尽管登上城墙的敌人只有一名,但却给他们的精神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附近的几名敌卒,急是举着刀戟冲杀上前,试图围杀登上城来的这名敌人。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却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拥有练脏武道的太史慈。

只见太史慈手中战刀刷刷连扫,寒光掠处,三名敌卒便被轻易的斩倒在地。

太史慈从城垛上一跃跳下,浴血的身躯护住那一片登城处,厉声吼道:“太史慈在此,胆敢战者,杀无赦!”

连番大战,太史慈的威名,早已震于江东,眼见太史慈在此,巍巍如杀神一般,四周的敌卒心神震慑,一时皆不敢攻上来。

就在敌卒迟滞的这一刻,越来越多的齐军将士,已紧随其后,陆续的爬上了城头,迅速的将这片登城点扩大开来。

“好样的,不愧是东莱太史慈!”

擂鼓助威的袁方见状,不禁欣喜若狂,当即下令向太史慈所在增兵,务必要以太史慈那点为突pò

口,一举攻破敌城。

前敌作战的齐军将士,未等袁方的军令抵达,就已纷纷的向太史慈靠拢。

此时,城头指挥的甘宁,眼见太史慈攻上城来,既怒又惊,急是提刀狂奔而来。

“想要夺下城池,先过了我甘宁这一关再说,受死吧!”

甘宁撞开围而不战的自家士卒,手纵战戟,向着太史慈狂杀而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 孙策,该了结我们的恩怨了

戟如电。

破空之声响起,太史慈猛然回身,眼见是甘宁杀来时,瞬间杀机如狂。

战意爆涨,太史慈一声雷鸣,奋然扬刀迎击而上。

一刀一戟之将,在这狭窄的城头,很快战成了一团。

甘宁虽然年轻,但他的武道竟是深藏不露,也达到了练脏初期的境界,本是与太史慈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寻常比拼,只怕不战个千余合,难分胜负。

但令甘宁惊异的却是,眼前的太史慈,就跟一条发了疯的野兽似的,每一刀击出都倾尽全力,而且还都是同归于尽的招数。

横的碰上了不要命的,甘宁在太史慈这不要命的攻势下,竟被逼得手足无措,只有仓促应付的份,完全处于下风。

当太史慈和甘宁激战时,越来越多的齐军士卒,已是趁势攻上了城头,与敌军展开了肉搏。

一旦展开肉搏战,人数上和士气上占据优势的齐军,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只不多的时间,接连有数处城墙被齐军成功的突pò

,数不清的齐军将士涌上城头,战刀无情的斩向惊慌的敌卒,疯狂的收割着人头。

江东军的军心,终于崩溃了。

军心丧尽的敌卒,为齐军的攻势所慑,纷纷逃下城头,向着建业的主城溃去,无论军官们如何喝斥,都止不住这败溃之势。

坐镇于正门的孙策,眼见这败溃之势。整个人已是面如死灰。

“连石头城都挡不住袁贼的攻势,莫非,此贼当真是我孙策天生的克星吗?”

孙策心在痛,咬牙切齿,恨意难平。

他却没有时间在感慨,远方处,袁方已率着中军扑向城来,即将加入到攻城的队伍。

孙策知dào

,他再犹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长叹一声后。孙策只能转下城头。也加入到了败逃的队伍。

主帅都已经撤逃,余下的敌军更是如过街的老鼠,望风而逃。

激战中的甘宁,眼见全军溃退。心中悲凉之下。也萌生了撤tuì

之意。

只是。交战的这个太史慈,却跟疯子一样,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给他丁点撤逃的机会。

眼见周围士卒越来越少,甘宁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势也越见凌乱。

正当这时,袁方已纵马杀至城前,抬头之时,正瞧见太史慈与甘宁在激战不下。

袁方冷笑了一声,遂是挂住战戟,弯弓搭箭,瞄准了城头的甘宁。

远望瞳开启,死死盯定了目标。

瞅准机会,手指轻轻一松。

开弓似弯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狰狞的微笑一般,直扑甘宁面门而去。

离弦之箭,破风而去。

甘宁好歹也是练脏初期的武道,激战中的他,仍保持着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武将本能。

猛听侧后锐响之声起,斜眼瞥去,甘宁惊见一支利箭如电而至,直射向自己的面门。

那一箭力道之猛,来势之快,皆非比寻常。

甘宁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凭借身体的本能,斜向闪身躲避。

嗖~~

但见一道寒光射来,从甘宁的耳畔呼啸而过,箭虽未中,但那强劲之极的刃风,竟是生生的将他鬓角的一撮发丝扫断。

“好险……”

甘宁正自暗自庆幸,躲过了这一快箭时,却猛觉身后破风之声直撞而来。

急回头时,甘宁眼珠暴睁,猛是惊见太史慈那一柄战刀,已当头直斩了过来。

刀势之来,快如闪电。

此时的甘宁,虽是躲过了袁方那一箭,但却反将破绽卖给了近战的太史慈,眼下身法已老,已是避无可避。

城下的袁方,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冷笑。

甘宁与太史慈的武艺不相上下,这一点袁方自是深知的。

以袁方的箭术,如此近距离的一箭,若想取甘宁的性命,自然并非是难事。

袁方却没有,因为他知dào

,甘宁也是一员猛将,爱才的他,碰上这员将才,当然想要收伏。

所以袁方那一箭,故yì

的偏了几分,就是算准了要将甘宁,逼入太史慈的刀下。

袁方做到了。

避无可避甘宁,只能在千钧一发间,极尽全力的勉强侧挪寸许,与此同时,太史慈那明晃晃的刀锋,已然斩落。

噗!

锋利无比的战刀,挟着太史慈猎猎的战意,将那坚厚的甲胄斩破,竟是生生的斩入了甘宁的肩骨之中。

“啊——”

甘宁盛痛叫一声,脚步向后一蹬,急是退开数步,肩膀处,大股的鲜血已如泉水般从创口处喷出。

太史慈一刀砍伤徐盛,心中好生痛快,杀意更烈,眸中凶光涌动,提着血淋淋的刀,纵身向受伤的甘宁逼去。

“子义,且留他一条性命。”就在太史慈出杀招的瞬间,袁方一声厉喝。

太史慈不敢不遵皇命,战刀眼看着就要斩下甘宁首级,半路上却力道一收,架在了甘宁的脖子上。

锦帆贼,就此被生擒。

此时,城门已开,吊桥已被斩下,袁方纵马率领着成千上万的义从铁骑,从城门堂堂正正的杀入了石头城。

袁方纵马上得城头,哈哈大笑,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史慈赞道:“子义当真是朕元从宿将,今攻破石头城,又给朕擒获一员敌方大将,你可是首功一件。”

“陛下言重了,若非陛下那一神箭相助,臣又岂能轻易擒下此贼。”

太史慈虽生擒了甘宁,但对自己实力也很清楚,深知没有袁方的暗中相助。自己今日也难以扬威。

袁方一笑,扬鞭指北:“子义,你该不会只满足这点功绩吗,难道你已经杀得痛快了吗?”

在袁方的激励下,太史慈方才平伏下的心境,转眼又战意狂燃。

豪情大作的凌统,将刀上的血迹擦尽,抖擞精神,提刀又向城中杀去。

袁方驻马于城头,远望着战火纷飞的石头城。

但见敌军残卒。犹如溃巢的蝼蚁一般。丢盔弃甲望着北面的主城逃去。

敌卒身后,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则如撞入羊圈的虎狼一般,汹汹的穷追向溃败的敌人。

执旗的义从亲军。扛着大旗登上城头。将手中那一面巨大的“齐”字皇旗。狠狠的插在了城头之上。

战旗猎猎飞舞,袁方傲立于大旗之下,刀削的脸庞间。藐绝天下的狂意在熊熊燃烧。

负伤的甘宁,竟也为袁方那一身皇者之气所慑,隐隐竟生臣服之意。

袁方却已回头,俯身将甘宁扶起,感叹道:“朕当初扫平荆襄时,早就听闻荆襄有一员大将甘兴霸,智通双全,有栋梁之才。可惜朕攻下荆襄时,却遗憾的听说,兴霸已投奔了孙策。不过天佑于朕,今天,终于还是让朕见到了兴霸你呀。”

一番话,说得甘宁是震惊无比,身形颤抖,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甘宁那双原本充满敌意的双眼,此时此刻,竟是涌现出了深深的敬佩与感动。

感动于袁方对他如此看得,更敬佩于袁方的气度。

凭心而论,他甘宁以锦帆贼出身,在刘表时期不受重用,在曹操时期也不被重用,而孙策虽收纳了他,诸般大战也不曾重用于他,一直叫他守御后方。

心高气傲的甘宁,虽为孙策效命,实则对孙策,并无多少感激与忠心。

他却万没有想到,处处不受待见的他,竟会被眼前这大齐之皇,如此的看重。

霎时间,甘宁竟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激动良久,甘宁终于平伏下心情,深吸一口气,蓦的伏跪于袁方跟前,慨然道:“陛下气度非凡,实乃当世英雄,真命之君,宁一介草莽之徒,承蒙陛下看重,实是感激万分,宁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甘宁面色诚恳,言语决毅。

袁方心中大快,忙将甘宁扶起,哈哈笑道:“朕能得兴霸这等武将,当真是天助我也。”

而这时,心中感动的甘宁,却拱手道:“臣归顺于陛下,无以为报,今有一计献于陛下,可助陛下不废吹灰之力,攻陷建业主城,一举平定江东。”

……

数天后,建业主城。

军府大堂中,孙策瘫坐在座上,一身的萎靡绝望,一口口的灌着烈酒,解酒销愁。

石头城已失,建业主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城中只余不到万余残兵,何等的穷途末路。

曾经的江东小霸王,如今已锐气尽丧,被袁方一次次的大败,击碎了他的自信与尊严。

阶下处,鲁肃实在看不下去,只得轻叹一声,劝道:“今石头城虽失,但主城尚在,我军还有万余兵马,主公不应该就此泄气,还当打起精……”

就在鲁肃的劝说,尚未说完时,猛听得堂外传来一声惊涛骇浪般的巨响,似乎山洪决堤一般。

孙策和鲁肃俱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是,二人对视一眼,急是扑出堂外去瞧是何动静。

二人站在高阶,举目远望,惊见建业城东南方向,竟是有漫漫大水,正汹涌的撞击着建业城墙。

他主臣二人神色大变,皆是惊恐难当。

孙策更是惊叫道:“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有洪水冲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孙策,整个军府上下,见得此情景的所有人,无不是赫然失色。

同样震惊的鲁肃,蓦然间身形一震,颤声道:“主公,大事不好,这是那袁方决了玄武湖,要水淹建业啊!”

水淹建业!

霎时之间,孙策的身躯僵化在了那里。

此刻,建业城东的钟山下,袁方却驻马执鞭,兴致勃勃的欣赏着山下大水淹城的壮观景象。

夺取石头城后的几天的时间里,袁方表面上并未对建业发动进攻,看起来似乎有息兵的迹象。

实jì

上,他却在暗中移营于高地,并派士卒每日暗掘玄武湖的湖堤。

诸般准bèi

已然就绪,袁方遂于今日一举掘开湖堤,要以这茫茫大水来灌淹坚不可摧的建业主城。

这一招,正是归降的甘宁,给袁方所献,不消一兵一卒而取建业之计。

洪波涛涛,不消半个时辰,便将大半个建业城包围,滚滚的大水,从各处缝逊灌入城中,不出半日城中街道房舍尽数被浸淹其中。

身处钟山上的袁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城中,敌人惊恐避水的狼狈情景。

“孙策,大水滔天,朕看你还能支撑多久,你我间的恩怨,也该是了结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不死心的小霸王

大水漫城,黄昏之时,整个建业外城已浸泡在了决崩的湖水之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条街道尽被淹没,数不清的建业军民,只能举家爬到房顶,惊恐悲切的躲避汹涌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内城里面,大水也齐了膝盖,唯有孙策所在的军府,因地势较高,方才没有被洪水所淹。

高阶上的孙策,俯视着一城的汪洋,整个人已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鸡。

就在不久前,孙策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以为袁方连日来的按兵不动,乃是因为锐气已尽,打算退兵而去。

但眼前,这滔滔的洪水,却击碎了孙策残存的那丁点的希望。

大水灌城,这大自然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抗拒,在此恶劣之极的条件下,仅凭着几千惶惶之军,又如何还能坚守下去。

“怎会这样,难道,苍天何其不公,难道你真要亡我孙策不成?”

孙策仰望苍天,心境悲凉无比。

悲怆之下,孙策已完全失去了斗志,也不管眼前的汪洋大海,干脆逃回堂中,继xù

借酒销愁。

孙策沉醉于了饮酒,不问军政之务,外面的洪水淹城,也只能抛给了鲁肃。

此时的鲁肃,自然也形如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是手足无措。

他和孙策一样,自以为袁方多日不攻,乃是动了息兵之念。

鲁肃却万没有想到,袁方会这么狠。非但没有息兵,而且竟然是使出了水灌建业这一招。

区区凡人之躯,面对着滔滔的大水,鲁肃又能如何。

眼看着一城的军民浸泡在水中,叫苦连天,人心惶惶。

眼看着四围的城墙,在大水的冲击的浸泡下,数处已开始坍塌,男女老幼担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眼看着建业城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崩溃的败势再难挽回。

这个时候。鲁肃真的是绝望。

大水淹城的第三天。浑身泥巴的鲁肃,不得不带着一脸沉重的表情,再次前去见酒醉的孙策。

阴冷死寂的大堂中,孙策枯坐在那里。正在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着酒。绝望的他。只能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主公,城东有数处城墙坍塌,肃已率男女老幼拼命填堵。怎奈水势太大,堵之不住啊。”

鲁肃一进门,就给孙策送上一个坏消息。

孙策身形微微一震,苦笑了一声,只低头继xù

灌酒。

此时的孙策,已有些麻木,似乎放qì

了希望,只等着城破的那一刻。

鲁肃却不愿意,想那周瑜已葬生于袁方戟下,他鲁肃与周瑜为好友,更为孙策献计,多曾与袁方作对,今若城破,自己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万般无奈之下,鲁肃只得移上近前,沉声道:“主公,让城别走吧,就算失了建业,我们还有吴郡、会稽诸郡在手,拼力一搏,咱们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东山再起?

孙策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希望,紧接着,却又是一声苦笑了。

“鲁子敬,你休要再安慰我了,今整个天下已为袁贼所据,连江东也被他占了大半,我就凭区区几个郡,如何能反败为胜,最终还不是落得个身死名灭的下场。”

孙策已经不相信鲁肃,半醉半醒的他,已然放qì

了希望。

“主公可不要忘了,袁方是表面上得到了天下,但他野心太大,来不及抚定人心就连年用兵,北方诸州必是人心不稳,况且还有辽东吕布,对他虎视眈眈。今主公虽只余数郡,但只要能苦撑下去,撑到北方大势改变之日,焉能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鲁肃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奈心的开导着孙策。

原本已绝望着的孙策,给鲁肃这般一劝,心底处不禁又升起一丝残念。

“难道,我堂堂小霸王,就这么醉倒在这里,等着袁方那奸贼破城来取我性命吗?孙仲谋啊孙仲谋,你岂能就此甘心?”

内心中,一个声音回响在脑海,那是与生俱来的骄傲,在做垂死的挣扎。

孙策缓缓的放下了酒杯,萎靡的脸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沉静,鲁肃的话让他开始思考起来。

正当这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同样一身泥巴的凌统,匆匆的闯了进来。

“主公,建业城是守不住了,再死撑下去就是死路一条,请主公下令全军突围,我凌统必拼死保得主公杀出重围。”

凌统伏于阶下,慨然请命。

见着凌统时,孙策眼眸中的那一丝希望之色,瞬间更亮了几分。

孙策先前不敢突围,很重yào

的原因就是诸将死伤几近,士气丧尽,使他对杀出重围失去了信心。

但如今,凌统的慷慨表态,让他猛然间意识,自己还没有到绝路之时。

“主公,事不宜迟,请让我等追随主公,一起杀出重围吧。”鲁肃也慷慨起来。

孙策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两个忠贞的臣子,目光渐渐变得刚毅起来。

哐!

孙策愤然而起,将手中的杯子摔个粉碎,傲然道:“袁方那奸贼想要杀我江东小霸王,可没那么简单,我绝不会让他窃取天下的阴谋得逞,传我将令,明日全军尽出,我要率尔等杀出重围去!”

凌统闻言大喜。

鲁肃亦是一脸喜色,绝望的目光中,透射出一丝希望。

……

夜色深深,马蹄翻飞,月色之下,七千多惶恐的江东军,正在齐膝的泥水中艰难狂奔。

大水灌城已过数日,原本齐腰的水位业已下降,在鲁肃的建议下。孙策选择了在这一天,率领着他残存的兵马,弃守突围。

喊杀声已然响起,那是有所察觉的齐军,开始发兵阻击。

孙策策马飞奔,凭借马蹄践起的泥巴,飞溅了一身,却也不敢稍有停歇。

飞奔许久,建业城已越来越远,孙策回头看了一眼。不禁暗生感慨。那骄傲的脸庞间,悄然涌起一丝丝的伤感。

“今日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建业啊……”

叹息过后,孙策再无犹豫。拨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向城外狂奔而去。

深深的夜色。很快便被四面八方燃起的火把,渐渐照亮。

山脚大营,辕门之外。袁方已一身披挂,横戟立马于营门。

集结的战鼓声正隆隆作响,大批大批的齐军将士,正迅速的往营外而出。

袁方眉头微凝,他不得不承认,孙策选择在这个时候突围,时机的确是选择的非常好。

此前为了掘玄武湖,水淹建业城,袁方已下令将建业周围的自家军营,尽数移至了高处,以免被大水所冲。

建业城东面一线,南高而北低,故是袁方将诸营尽数都移至了钟山脚下一线。

这也就意味着,建业城东去的道路,实jì

上是敞开着的。

袁方原打算待水退之后,全军再重新围城,然后发动全面的进攻,一举攻破为大水所浸,四处坍塌的城墙。

却不想抱定必死决心的孙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跟建业同归于尽,选择在大水尚未退尽之时,就趁夜发动突围。

此时城外的水位尚及膝盖,有马便罢,若是无马的步卒,在泥水里行进也颇为吃力,孙策带着全军突围,这已是打算把大多数的步卒,当作他突围的炮灰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

袁方不屑一哼,当即传下号令,命诸营之军,分路出击,由南往北截杀江东军。

战鼓隆隆,杀声震天,整个黑夜都被震碎。

魏延、徐晃、庞德等诸将,分率数万兵马,从各营中杀出,涉水向着狂逃的江东军杀去。

袁方更是亲率铁骑,抢往东面去阻击了孙策。

泥水的阻隔,迟滞了全副武装的齐军行进速度,而江东军为了逃命,甚至连盔甲也尽卸了,只拿兵器以方便轻装前进。

轻装的江东军,在速度上占有着优势。

见得这般形势,袁方遂是果duàn

的调整了战术,急调强弓硬弩,只望夜色中乱射。

密如骤雨的箭矢,铺天盖地的射向黑夜之中,没有视野,也没有盔甲保护的敌卒,那血肉之躯完全暴露在了齐军的箭矢下。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不断的有人倒在泥水之中,而只顾逃命的敌军,根本也顾不得同袍的生死,他们只能绝情的抛下受伤的同伴,没命的发足狂奔。

箭雨之中,孙策在策马狂逃,身边的十余名亲军骑士,高举着大盾,组成了一道拱形的铁壁,将孙策环护其下,使其免遭箭袭

孙策虽武道绝伦,但却是心惊胆战,只恐在这漫天的冷箭中,一个运气不好,被破盾而入的一支冷箭射中。

至于身后的惨叫声,孙策已顾不得许多了,这个时候,只要能逃出升天,他哪里还顾得上自家士卒的生死。

夺路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孙策终于艰难的从泥水中逃了出来,前方的道路渐渐好走起来。

而此时,在齐军密集的箭雨之下,六千江东军已死伤大半,只余下不到三千的残兵,还在狼狈不堪的追随着孙策。

眼见身后泥水区域越来越远,孙策暗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弦方始松缓了几分。

“主公,看来咱们是逃出升天了,往东不出五十里就是武进城,只要能成功撤入武进,袁贼一时片刻就奈何不了我们了。”

凌统策马而来,兴奋的大叫着,脸上难抑激动之色。

孙策长出了一口气,不禁咬牙道:“这回听你们的计策果然没错,此番退出建业,他日我孙策发誓必会杀回来!”

逃出升天,孙策似乎又重拾了几分信心,人还没有彻底撤到安全地带,已经畅想起了未来东山再起,回来复仇。

“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谈复仇不迟。”凌统却叹了一声,没有孙策那份乐观。

天将放亮,孙策和他几千惊慌的士卒,仿佛看到了一线的曙光。

正当孙策和他的残兵败将,庆幸着成功突围之时,蓦然间,但听喊杀之声骤起,数千兵马,突然间从大道右翼的山间杀去。

当先纵马舞刀,杀下山坡者,正是许褚。(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章 困兽之斗

原来袁方只怕孙策逃走,在令诸军乱箭射杀敌军之时,又命许褚两千轻骑,走钟山小道去堵截孙策。

尽管许褚走的是山间小道,但因敌军的速度被泥水迟滞,就在这东方发白之际,奔行了一个多时辰的许褚,终于是追上了敌军。

眼见齐军杀至,孙策脸色刷的剧变,刚刚才涌上脸庞那丁点自信,旋即被击碎。

“主公先走,末将在此挡下这班敌贼——”

关键时刻,凌统一声咆哮,拍马抢在孙策之前杀出。

“公绩小心,咱们武进会合。”孙策话音未落时,已拨马向东奔去,鲁肃也跟着一并而去。

凌统纵马舞刀,喝斥着千余江东卒反身应战。

“结阵,给本将结阵迎敌——”肃杀的凌统,咆哮如雷。

千余号本就惶惶的江东军,一心只想逃命,哪里还有战意,一些人不听凌统号令,就想跟着孙策一块跑。

“敢逃者,杀无赦!”

凌统怒喝声,手中大刀斩出,瞬间将两名试图违令的士卒人头斩飞。

在凌统的威慑下,敌军们心惊胆战,只得强撑的胆量,仓促结阵迎敌。

山坡处,就在敌军阵形尚未完成时,许褚率领着虎狼之士,已是汹涌的俯冲而去。

手中那一柄战刀高高扬起,奋然的挥下,鲜血飞溅中,许褚纵马当先,撞破敌阵。

数千齐军铁骑之士,紧随而至的撞入敌阵。敌军的阵势尚未摆好时,已为许褚军所冲破。

混战开始。

狂杀的许褚,心中所怀的,乃是一腔报恩之心。

自归顺于袁方以来,他一直在养伤,未曾真zhèng

的上过战场,今伤势痊愈,当此诛杀孙策的关键时刻,袁方终于派他上阵。

许褚誓要诛杀孙策,以为袁方对他的这份信任。

心念于此。许褚已如疯了一般狂舞着大刀。疯狂的杀戮任何敢于阻挡他的江东军士卒。

而一身血染的凌统,死忠于孙氏,为了保护孙策逃跑,这时也已拼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要挡住敌人。

乱军之中。两员大将。仇恨的眼神,寻找到了对方。

决死之敌见面,自是分外眼红。几乎在同一时间,二人同声暴喝一声,纵马舞刀杀向了对方。

两骑虎熊之骑,冲破乱军,两柄战刀,卷起腥红的尾迹,皆如雷电一般斩向对方。

瞬息之间,刀锋撞至。

吭~~

剧鸣声中,火星飞溅,两骑错马而过。

凌统的身形微微一震,而许褚那肌肉盘虬的身躯,却纹丝未动。

拥有着练脏中期的许褚,对上仅仅不过锻骨中期的凌统,自然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一招交手,许褚占上风。

电光火石的一击后,凌统根本无惧,转身拨马再战。

而怒而发狂的许褚,同样是恨不得将凌统碎尸万段,以为袁方立功,咆哮一声,回身纵刀而出。

转眼间,两骑厮杀在了一团。

转眼间,二人刀上已交锋十合,纵使凌统倾尽全力,却无法挽回武道上的差距,已被许褚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背主的叛贼,凌统今天就取了你的狗命——”

凌统虽处不利,气焰上,反倒是极为嚣张。

只是,他空有一腔的愤nù

,但怎奈武武道上的差距,却并非愤nù

就能弥补的。

在许褚的狂攻之下,凌统只能咬紧牙关,拼力的死撑。

“阻挡陛下一统天下者,都得死!”

陡然间,许褚一声怒啸,双臂筋肉青筋暴涨,进入暴走状态。

拔至练脏后期的武道,狂风暴雨般的招式,铺天盖地的卷向了凌统。

鲜血飞溅,惨声连起。

漫空的血雾之中,凌统已彻底崩溃,数招之后,但见一声惨烈之极的叫声,诺大的身躯,已被许褚拦腰斩为两截。

……

策马如飞,孙策不曾有一刻停歇,更不敢回一下头。

身后的火光越来越远,喊杀声也正渐渐隐去,更不见有追兵的踪影。

孙策回头看了几眼,方自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得以松缓,暗自庆幸着逃出了升天。

建业城七千之众,而今,却只有他孙策和区区百余人逃了出来。

凌统被阻,鲁肃失散,曾经将星云集的麾下大将们,尽皆已丧失,他孙策也变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此刻,孙策的心中却有没自责,他所有的只是恨,对袁方深深的恨。

他执着的认为,他江东孙霸王,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般地步,一切都是拜袁方所赐。

“袁贼,你等着吧,我孙策会有东山再起之时,今日之耻,我早晚必叫你十倍偿还!”孙策咬牙切齿,暗暗的发着誓愿。

东方发白,天色渐明,东去的道路渐渐清晰,穿过前方那道山谷,就将离开建业地界。

“上天护佑,我孙策终于逃出了绝境。”看着谷口就在前边不远,孙策暗自的感慨。

就在他仰天感叹过,方自抬头时,神色却蓦然一变。

“吁~~”孙策急是勒住了战马,那一张骄傲之脸,已是变得一片惊悚。

但见正前方处,一道黑漆漆的兵阵封住了谷口,战旗飞扬,刀戟森森,大齐的皇旗傲然飘扬。

五千铁骑,如黑色的铁堡一般,挡在了孙策的正前方。

巨大的皇旗之下,袁方坐胯着赤兔马,手提着方天画戟,巍然驻立。

他冷峻如刃的目光,冷冷注视着前方,注视着孙策那一张惊骇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早先之时,袁方料想孙策必是想趁机突围,他便命许褚率一军去半路阻击孙策,自己则是亲自率义从铁骑,抢在许褚之前,在此东离建业的必经之地布防。

正如他所料,许褚虽不能拦住孙策,但却迟滞了孙策的逃跑速度,给他抢占谷口争取到了时间。

就在袁方前脚刚布阵完成,孙策后脚就逃到此间。

时机正好。

“孙策,下马投降吧,你也算是半个英雄,朕念在香香的面子,或许会考lǜ

饶你一命。”

袁方声如惊雷,放声大喝,那隆隆的声响,直震得山谷嗡嗡作响。

孙策脸庞扭曲,惊愤无限,一口钢牙几乎要咬碎。

此时此刻,孙策不禁回想起了寿春一战时的情景,那时的袁方,才不过据有一个青州,武道更远逊于自己,他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时他可以杀掉袁方,又何以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前路被封,后有万千追兵,孙策已是无路可逃。

耳听着袁方那“猖狂”之极的言语,孙策羞愤难当,满腔的怒火喷涌而出,令他瞬间变得疯狂无比。

“我江东小霸王,岂是投降之辈,袁方,我孙策跟你拼了!”暴喝声中,孙策拍马而出。

马蹄在飞奔,气喘粗重,四周一片的安静,孙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有风声、没有树叶声,死一般的静寂中,那一骑向着齐军的军阵,狂奔而来。

袁方就那么傲然而立,冷冷的注视着独奔而至的孙策。

在袁方看来,那只是困兽犹斗而已。

朝阳从身后的地平线上渐渐升起,旭日的第一抹阳光刺破了薄薄的晨雾,赤色的朝阳倾洒在了冰冷的盔甲上。

袁方巍然而立,威势如山。

百步前,孙策那疲惫的身躯,却在狂奔着,他已如疯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向着千军万马杀来。

齐军阵前,无畏的大齐白马义从,毫无畏惧的静待着那垂死挣扎的敌人冲至。

五十步——

三十步——

十步——

眨眼之间,孙策一人一骑已到,人与马如狂风一般射过,所过之处,竟是溅起了半人多高的尾尘之迹,势不可挡的撞上前来。

只听得轰然一声巨响,白马义从之阵,如同朽木似的,顷刻间被孙策撕破。

鲜血漫天扬起,在一片肢离破碎与嚎叫声中,孙策如同一头发狂的野兽,势不可挡的撞入了齐军阵中。

抱着搏命之心而来,孙策这惊人的一击,竟是冲破了齐军的第一道阵线,然而,他的冲势也被迟滞,马速很快慢了下来。

速度一慢下来,孙策便如同射入汪洋大海中的一支利箭,尽管一瞬间的冲击声势滔天,但随后,却陷入了无数齐军的包围之中。

孙策狂吼如兽,手中银枪飞舞如风,四面八方荡出,斩杀着围杀而来的齐卒。

白马义从之士,却无惧无畏,数不清的骑士们,前赴后继的向着孙策围杀而来。

这些无畏的士卒,尽管在孙策的枪下,如同羔羊一般不堪一击,但这数不清的羔羊,却将孙策这头饿虎的力qì

一点一滴的消耗下去。

发疯的孙策,拼力的挥枪,每一枪下去都必见血。

不知刺出多少枪,孙策整个人已被鲜血所染,他的周围更是尸体层层叠叠,如一座小山一般,潮水般的鲜血四面扩散开来,形如一幅庞大的血色地毯。

血雾中,孙策看到了袁方那冷绝面孔,那般铁血的表情,仿佛,根本不屑于跟他一战。

那张冷绝的面孔,那霸绝天下的皇者之威,那本该是他孙策,才配拥有的骄傲,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刺痛了孙策,那残存的自尊。

“袁方,有胆跟我孙策决死一战!”(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平定天下,最后一战

孙策在叫战,最后的叫战。

孙策自知难以杀出重围,甚至必死无疑,他便想激得袁方跟他一战,那样的话,他说不定还可幸运的斩杀了袁方。

即使不能杀袁方,那他孙策能死在袁方手下,好歹也成就了自己的英名,总比死在四周这些无名小卒的手下要强。

“孙策,你真的想死在我的手里吗。”

袁方屹立不动,远望瞳中,将孙策的挣扎于疯狂,看得清清楚楚。

孙策挑zhàn

袁方不得,却被周围的齐军围得气虚力竭,手中的枪势越来越慢,枪法也越来越沉重。

在某一个瞬间,背后破绽露出,一名齐军骑士奋勇上前,一枪刺中了孙策的右腿。

“啊~~”

孙策痛叫一声,手中银枪反手射出,将那齐兵的刺落马下。

枪洞处,鲜血喷涌而出,剧痛无比。

但这一枪的疼痛,却仿佛激起了孙策的潜力,令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猛然间一声咆哮,孙策纵马舞枪,拍马向着袁方所在狂杀而去。

“袁方,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重重围兵,数不清的刀枪剑戟,无数的寒光扫向狂冲的孙策。

而此时此刻,疯狂到极致的孙策,其战斗的潜能已全部被激发,舞动着飞血的银枪,竟是硬生生的在重围中撕开一道口子,踏着血路直奔袁方而来。

左右的那些齐军将士,眼见孙策如此疯狂。无不为之震撼。

孙策的疯狂,激怒了袁方,他已无法容忍这个困兽,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显威。

“给朕让开,朕来收拾他!”袁方方天画戟一横,厉啸一声。

身前齐军兵阵如浪而开,转眼间分开一条道路来。

袁方低啸一声,双腿一夹马腹,赤兔马疾射而出,那一人一骑。便如那飞舞的烈火。向着孙策迎面撞去。

十步——

五步——

一步——

两骑相对逼近,袁方喉头一滚,手中方天画戟扇扫而出,戟锋过处。如同吸尽了周遭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处卷积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无形的刃风之壁,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力道,狂推而至。

发疯的孙策。亦是一声大吼,手中银枪倾尽全力荡出。

全力一击,天地变色!

众目睽睽之下,两道流光迎面袭至,威势无双,那强烈的劲风竟是将左右的齐军士卒如败絮一般掀翻。

吭~~

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巨响的回音在所有人耳中鼓损荡,久久不散,竟是震得众军精神为之一滞。

一瞬之间,孙策猛觉天轰地震般的狂力,由银枪涌入他的身体,那前所未有的强悍冲击,如重锤一般,狠狠的撞击着他的五内。

那一瞬间,孙策只觉气血翻滚如潮,内腑竟有欲裂的错觉。

而错马而过的袁方,胸中气血只微微一荡,勒马回身之际,他已暗自运气,迅速的平伏下了翻滚的气血,转眼间,神色已是恢复如常。

饶是如此,袁方的心中,也不禁掠过一丝奇色。

自他的武道冲上练脏后期后,每一战都是压着别人打,从未曾有人,能在交手之时,让他身形为之一震。

更何况,今天,袁主的武道,已达到了易髓境界。

孙策却做到了。

“怪不得他敢跟我挑zhàn

,原来,他的武道已修至了练脏后期,将要冲击易髓,我果然没看错,这个小霸王也是天赋超绝。”

一招交手,袁方思绪飞转,对孙策的实力,已是了然。

而回马的孙策,见得袁方这般气态自若之状时,不禁骇然变色。

他原以为自己惊才绝艳,十余年间,武道从锻骨修至练脏,已是空前绝后。

孙策何曾想到,袁方的武道,后来而居上,已经精进到了这般地步,面对他这神鬼一刀,竟视若无物。

“易髓!他的武道,竟然真的达到了易髓,他的天赋竟超越了我孙策!?”

一招交手,孙策那张傲慢自大的脸,已尽为震惊所取代。

他那惊骇的表情,仿佛表示他不相信眼前残酷的事实,他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宿敌,武道竟是成长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孙策的心头,瞬间掠过一丝惧意。

那种恐惧的感觉,多少年来,从未曾有过。

直至今天。

眼前之袁方,竟仿佛吕布一般存zài



袁方扫视着孙策,冷冷道:“孙策,你的武道不是我的对手,这一战没必要再打下去,归降朕吧。”

讽刺之语,深深的刺激着孙策的尊严,将他的暴怒推上了顶点。

“袁贼,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孙策猛夹马腹,手纵银枪,再度挟着滚滚的狂力杀向袁方。

袁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双腿一动,胯下赤兔长嘶一声,如风而出,那飞一般的速度,瞬间便令袁方如铁塔般横在了孙策的跟前。

低啸声中,袁方手中的方天画戟,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一柄青光幽亮的方天画戟,如同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四围的空气都聚拢吸咐进去,在孙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流,那无比的吸力,将孙策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他避无可避。

这是藐绝天下的一戟!

孙策精神大震,却不想袁方力道之猛,竟已是胜过了自己,眼见避无可避,他只能暗暗咬牙,倾力挥枪相迎。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狂流之中。火星四溅。

枪进相撞的一瞬间,孙策的身形再是剧烈一震,而袁方却只微微一动而已。

激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孙策,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铁锤,正无情的撞击着孙策的每一寸肌肤,令他身心俱痛。

就在孙策未及震撼之时,袁方蓦的一声低啸,猿臂肌肉暴涨,手中方天画戟再度扫出。当头向着孙策斩去。

孙策的练脏武道在袁方面前。已全然没有施展的余地,才出两招便已被袁方抢夺了先手。

易髓与练脏后期,虽只差一级,却有着不可想象的差距。

惊悚的孙策不及多想。只能高举银枪。全力相挡。

又一声震天的轰鸣声中。重击之下,孙策双臂生生被压迫屈下,袁方方天画戟的刃锋。竟是将孙策的头盔击落。

失却了头盔的孙策,披头散发,形容何其之狼狈。

生平交战无数,何曾有过这般不堪的境地,披头散发的孙策只觉尊严受到了无尽的羞辱,恼羞成怒之下,如野兽般怒啸一声,双臂奋力的将方天画戟托起,发疯般的向着袁方攻去。

暴走,孙策已经激发身体潜能,进入暴走状态,将自己的战斗力,拔升至了易髓。

那又如何!

袁方沉稳如山,生化之能全开,瞬息间,将武道拔至半步武圣,再度超越孙策。

手中方天画戟沉稳而出,招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沉稳无比的应对着孙策疯狂的进攻。

二人激战于一团,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那劲气掀起的漫天狂尘,方圆七八丈之内的齐军士卒,都能感受到那外散的压迫力,四周的士卒们生恐被那劲气所伤,只能本能的向外退缩开来。

如此惊心动魄,前所未有的高手过招,却将齐军将士们个个看得是目瞪口呆。

滚滚战团中,袁方凭着半步武圣的实力,很快就挡下了孙策暴走的狂攻,更将孙策气势压下,稳据上风。

孙策的狂暴之气被压制,却是越战越没有自信,十招走过后,已是被袁方的招式压制得有些喘不过气。

“孙策,就让朕用武圣的战力,结束了这场战斗吧。”

鹰目一凝,杀机狂燃,袁方本是倍化的双臂,再度青筋爆涨,激发身体涌能。

暴走,易髓之境,武圣之力。

武圣的战力,强到不可思议,即使袁方易髓的身体,也无法支撑太长,仅仅也只是片刻而已。

片刻,已经足够。

一声雷鸣般的厉啸,方天画戟刹那之间,舞动到闪电般的速度,那种速度已超越了肉眼,快到连孙策都无法看清的地步。

铺天盖地的刃光,如陨落的群星,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孙策狂坠而去。

漫空的尘雾之中,陡然间传来一声锐响,劲气骤止。

吭!

震破天地的一声激鸣。

一道寒光从乱尘中飞出,飞过众军的头顶,“呯”的一声刺中了数丈外的地面。

齐军将士们定睛一看,却见那深深刺入地面之物,正是一柄卷刃的银枪。

所有人都知dào

,这场自家天子和孙策的交手,已然见了分晓。

无数双的眼睛,齐刷刷的向着战团那边望去,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尘雾渐渐散去,两个铁塔般的身躯,相隔数丈对立。

却见孙策面目狰狞,气喘如牛一般,额头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

他浑身上下,数处伤口鲜血流淌不止,肩部处,一个寸许多深的口子,更是哗哗的往外翻滚着血肉。

孙策的胸口处,竟已现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大股的鲜血,奔涌着往外喷。

而袁方,却立马横戟,巍然如山,冷峻的脸庞上,皆是傲然。

“袁……袁……”

对立几秒,孙策终于难以在坐稳,口中带着饮恨的颤声,诺大的身躯便从马上栽倒下来。

所有的齐军将士,都长吐了一口气。

他们知dào

,不可一世的江东小霸王败了,他们神一般的天子,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丧 尸?

袁方斩杀孙策,当即折返而还,直奔建业城。

放眼望去,但见建业城门向东的泥水中,到处漂浮着被乱箭射死的敌卒尸体,原本浑浊的泥水,再掺入大股的鲜血,将水面染得更是腥污不堪。

建业城中,早已人心崩溃,乱成了一团。

昨晚时,孙策为了逃命,将诸多文武官员,族室子弟,以及老弱残兵,都抛弃在了城中,以减轻负担。

如今孙策逃走的消息,已是全城皆知,城中那些被孙策抛弃的子民,自是惊恐万分,生恐齐军随后杀入城中,会大肆的屠杀。

建业城内乱成一团,而城外的齐军,却是士气如虹。

围城已久,苦战不下,如今孙策已率残存的敌军逃出,这建业城已然是一座空城。

破城之日,就在眼前。

袁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当即下令全军发起进攻,向空虚的建业城做最后的一击。

十几万士气高昂的齐军,开始从四面八方向建业诸门发起全面的进攻,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几乎空无一人的建业诸门,迅速的被攻破,士气如虹的齐军将士,如虎狼一般汹涌的杀入城中。

诸军入城,作为三军统帅的袁方,随后也由朱雀门踏入了建业城中。

当袁方策马徐行,昂然穿越门洞,踏入这座孙策精心打造,整个江东最繁华的王者之城时,纵使是习惯了胜利的他。此刻也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多少场血战,多少年轻将士的生命,多少的忍耐,多少的汗水,如今证明都没有白费。

南方诸侯尽灭,建业这座南方割据者,最后的壁垒,也被他所攻占。

这意味着,除了辽东吕布之外,袁方已基本完成了他一统天下的伟业。

袁方麾下的那些将士。又何尝不是欣喜若狂。

他麾下的军队。随他南征北,浴血多年,今日终于扫平孙策,天下太平的日子。似乎已在眼前。

卸甲归田。安享富贵太平的日子。似乎马上就会实现。

想到诸般种种美好的前景,这些浴血的将士们,哪个不欣喜若狂。

而那一城的士民。却是人心惶恐,担心大举入城的齐军,会以烧杀抢掠,来做为对他们的报复。

他们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在袁方看来,无论是荆州人还是江东人,只要愿意臣服于他,都将是他统治和保护的子民。

眼下建业已破,这一城的生灵自然也就变成了袁方的子民。

对于子民,袁方焉能屠戮之理。

城破之时,袁方便传下了军令,诸军必须严守军纪,不得烧杀抢劫,滥杀无辜,违令者必以军法处置。

袁方军法甚严,将士们自然是知dào

的,如今军令一下,大规模的杀戮自然就不会发生,至于个别的抢劫烧杀,那也是在所难免。

约束军纪的同时,袁方又迅速调拨兵马,填塞玄武湖,挖掘沟渠,疏导淹城的洪水。

破城而入的袁方,很快就表现出一番仁主之姿,这让惶恐不安的建业士民,不禁大感意wài



对臣民施恩,对敌人冷酷,素来都是袁方的一贯作风。

……

时年冬末春初,袁方斩孙策,平江东,威震天下。

从去岁开始,袁方从宛城一路杀到了建业,近半年的时间里,可以说是一直处于战争的状态之中。

尽管连战连胜,最终灭了孙策,攻取江东,但麾下将士的体力与精神,说实话,确已是达到了极限。

现在,似乎终于到了息兵休战的时候。

孙策虽死,但江东却仍是人才济济,为了恩威并济,收取人心,故袁方启用了诸如顾雍、虞翻等不少江东名士,以收取江东人心。

而在用人方面,袁方还特意征辟了不少,曾在孙策时代被杀戮的豪强dà

族出仕,以借助他们对孙氏的怀恨,来巩固自己的统治。

在世族方面,袁方知人善用,在对待百姓方面,袁方也采取了不少措施。

对于遭受战争破坏最严重的丹阳郡一线,袁方法外开恩,下令免除该郡一年的赋税,而对于吴郡等其余江东诸郡,则根据受战争破坏的不同程度,予以减赋。

因是去岁柴桑鏖兵的原因,孙策为了支持旷日持久的战争,曾几度向江东百姓加征粮赋,弄得是江东百姓怨声载道。

如今袁方不但免除了他们被加征的粮赋,还对原有的粮赋也予以削减,如此“仁政”,很快便使江东百姓欢欣鼓舞,个个盛赞新主的仁慈。

在袁方的软硬手段兼施之下,江东士民很快就忘记了被杀的孙策,转而拥护袁方这位神武雄略,仁慈爱民的新主。

当然,袁方对江东人不仅仅要施恩,还要提防。

袁方知dào

,江东的军制在三国时期十分特殊,实行的是兵为将有的私兵之制。

这私兵之制就是说,兵马部曲归将领私人所有,即使是孙策,也不能越过将领,直接调遣他的兵马。

历史上,诸如陆家一族,更因拥有着强dà

的私兵,达到了连孙氏皇帝都深为忌惮的地步。

孙氏之所以采用私兵制,乃是因为他的基本国策是限江自保,需yào

用私兵制来赢得那些江东土著的支持。

现在,天下一统,袁方自不容许有这种特殊的兵制,威胁到皇权的威严。

故此,袁方征服江东后,当即废除了孙策实行的私兵制,将江东的兵员,统统转为国有。

袁方的改制虽然对江东土著有很大的影响,但实jì

上却并没有遇到多大的阻碍。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在征服江东的战争中,孙氏的将领死的死,降的降,孙氏的士卒也死伤过半,整个孙氏集团的军事体系,基本上已完全瓦解。

这也就是说,无论是甘宁等旧降之将,或是朱桓等新降之将,他们所领之兵,基本已不是原先私有的部曲。

因此。当袁方废除私兵制时。自然就没有多少阻碍的力量。

袁方扫灭孙策,初定江东,本来应该御驾久驻建业,待彻底的抚定江东人心后。再班师北归。

不过。袁方却知dào

。他已有没时间亲自抚定人心,没时间享shòu

平定天下的喜悦,更没有时间。在江东多逗留一天。

在攻陷建业七天后,袁方即留法正、庞统、蒋干等文武,以及魏延、徐晃等几将,率数万兵马,继xù

留镇江东,代他安抚人心。

袁方本人,则率数十万大军,当即班师北伐。

大军渡过长江,一路北归,袁方还嫌速度慢,直接率数万铁骑先行。

袁方却并没有回京城洛阳,数万轻骑穿越中原腹地,再渡黄河,直奔幽州而去。

而在北上幽州的路上时,袁方已给身在成都的诸葛亮,发出了旨意,调他还往洛阳,协助田丰、董昭等留守洛阳的诸臣,协助太子袁治监国,处置朝政。

所有的臣子们都不明白,他们的皇帝为何不还京城,享shòu

平定天下的胜果,却偏偏急着率几万轻骑,马不停蹄的日夜赶往幽州。

随行的文丑等诸将,皆猜测袁方是借着平定江东之势,趁机北出幽州,平定辽东吕布,这个最后的割据者。

可惜,他们统统都猜错了。

吕布虽武道天下第一,但仅凭他一己之力,区区辽东一隅之地,根本已不入袁方的法眼。

只要袁方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发出几十万大军,把吕布和他窃取的辽东,轻松的荡平扫灭。

只有袁方知dào

,他真zhèng

要对付的敌人,是死灰复燃,逃至塞外的太平道余孽。

还有,在赵云的亲笔信,还有他的信使脑海中所看到的,那场在草原胡人部落爆fā

,正向幽州边境一带扩散的可怕瘟疫。

这才是袁方新的敌人。

而且,袁方有种预感,他所面对的这新的敌人,空前的强dà

可怕,远比曹操袁绍等活生生的敌人,要更加难以对付。

一路无话,初春这一天,袁方率数万轻骑,抵达了河北治所蓟城。

举目望去,以蓟城为中心,一道自西向东,高达三丈,绵延数百里的长城,还正在修建当中。

这道蓟县长城,是袁方先前还在南方时,就下令修筑的三道长城之一。

其中的易京长城,还有邺长城,都还在修筑之中,而眼前这道蓟长城,已经快要修筑完成。

袁方大军进抵这座幽州治所,甚至来不及和分别多年的镇将一叙,就越过长城,直奔幽州最北面,与草原诸部接壤的犷平城而去。

此前赵云已传回消息,他已离开草原,将由犷平回归幽州。

袁方此去,一则是接应赵云,二来也是想亲眼看看,他猜测之事,是否是真。

而且,为了万无一失,袁方把大多数的骑兵,都留在了长城一线,只带了三百最精锐的义从,以及马超、文丑两员练脏大将,倍道兼程前往犷平。

……

奔行两天两夜,平原渐少,山势渐起。

是日黄昏,袁方一众奔行在空无一人,荒凉的古道之上,前方再有不到十里,就将是犷平城。

袁方则开启远望瞳,不断的探查着大道那头的情况。

蓦然间,大道的尽头,一个孤独的身影,进入了袁方的视野中。

那是一个男人,一个奇形怪状的男人。

行动缓慢,身体动作僵硬,衣衫破烂不堪,外露的皮肤竟然是灰白色,就象是被药水浸泡很久的尸体一样。

而且,那个男人的皮肤,竟然处处都是溃烂,更恐怖的是,他的一颗眼珠子,竟然从眼眶中掉了出来,就那么挂在脸上。

竟似,一具丧尸!(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三章 生化危机,真正的威胁

没错,袁方在远望瞳中看到的,就是一具形似丧尸的身体。

“赤兔,上去看看。”袁方剑眉微凝,低啸一声,策马飞奔而上。

马超等诸将,以及三百义从骑士,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赶忙也策马跟了上去。

片刻间,袁方纵马驰近,那具丧尸,已在五步之前。

那面目狰狞,形容诡异可怖的丧尸,猛然间仿佛从昏昏沉沉状态中,清醒了一般,鼻子嗅了几嗅,独存的那只灰眼,顺着气味的方向看去。

蓦然间,那只灰色的眼睛,闪过了一丝兴奋的精光,就仿佛是饥饿已久的野兽,突然之间,发xiàn

了久违的猎物一般。

“啊呜——啊呜——”

丧尸的喉咙滚动,腔中发出了低沉阴森,如同野兽般的咆哮,烂了大半,甚至连白骨都已经裸出的肮脏嘴巴里,立kè

淌出了灰白色的黏稠口腔分泌物。

兴奋的丧尸,这就样咆哮着,流着恶心的口水,张舞着溃烂的双手,急不可耐的向着袁方扑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丧尸,袁方眉头越凝越深,手中的方天画戟紧握,连骨节都在咔咔作响。

他不是在畏惧,而是在愤nù



“太平道的余孽们,可恨!”

就在袁方浑身上下,散发出怒意之时,马超和文丑等义从铁骑,已随后跟了上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天子在此,还不快……”

马超想要喝令那人,向袁方这个天子,行拜见之礼,但“拜见”二字还来不及出口,他已猛然间,看清了那具丧尸的真面目。

瞬间,马超愕然。

这位西凉锦马超,胆色无双,拥有着练脏后期武道的强者。一瞬间。竟仿佛见到了鬼似的,脸上迸射出前所未有的震怖之色。

眼前丧尸的样子,只怕比鬼还可怕,马超不受惊才怪。

不光是马超。随后而来的三百义从将士。当他们看清那丧尸的模样之时。也无不错愕惊变。

这些杀人无数,刀头添血的铁血之士,即使在血腥的战场上。都从未眨过一下眼睛,而今,却被眼前这具可怕的躯体给彻底的吓到了。

全身溃烂,皮肤灰白,一只眼珠夺眶而出,还挂在脸上,跟一头饥饿的野兽似的,向他们扑将过来,这哪里是活生生的人,分明是魔鬼!

在这个敬畏鬼神的时代,哪怕是马超这样的强者,任何人见到这种怪物,不震怖害pà

才怪。

“啊呜——”

那丧尸又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脚下加快了步伐,但它溃烂的身体,似乎比较僵硬,致使它的行动有些笨拙,脚步的速度,低于不通武道的寻常人类。

“什么东西,给我站住!”

众将士中,马超第一个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大喝一声,拨马上前,挡住了那丧尸的去路。

“啊呜——”

那丧尸仿佛根本就听不懂马超的警告,反而更加的兴奋,咆哮着加快了步伐,一瘸一拐的死命向马超扑来。

“还不停步,你是找死!”

袁方天子圣驾在前,任何冒犯圣驾之徒,马超都有义务阻挡,挡不住,就只有下杀手。

怒喝声中,马超手中银枪,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

噗!

一声干脆利落的响声,马超的枪头,轻松的刺入了那具丧尸的左胸,直接贯穿。

寻常的人类,在马超的这一杀招之下,必死无疑。

然而,令马超,还有文丑等白马义从,震惊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却发生了。

那具被洞穿了左胸的丧尸,不但没有毙命倒下,反而象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变得更加的亢奋,向马超扑来。

而且,那丧尸被洞穿的创口处,迸流出来的,竟然还是黑色的血!

马超愕然变色。

“怎么回事,孟起将军可是练脏后期的武道,竟然没刺死那怪物?”

“快看,那怪物流出来的血,不是红色的,竟然是黑色的!”

“是黑色的血,人怎么可能流黑色的血?”

众义从将士们,无不是震怖惊呼,纵然是文丑这样杀人无数,见多识广虎将,也震惊到目瞪口呆。

袁方却剑眉深凝,并未如他的臣子们那样,表现出强烈的吃惊。

相反,袁方还极是沉静,仿佛眼前发生的这惊人一幕,他早有心理准bèi

一般。

“我就不信杀不死你,再吃我一枪。”

而这时,马超已从震惊中清醒,猛的抽出银枪,用尽全力,向着那丧尸的心口处,愤然刺出。

噗!

又是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马超这一枪,不偏不倚,正中那丧尸的心脏部位。

黑色的鲜血飞溅而出,丧尸的心脏,被一枪洞穿。

如此致命的一击,即使是拥有生化之躯的袁方,被洞穿了心脏,也非当场毙命不可。

然而,那具丧尸,却依旧屹立不倒。

心脏被洞穿的丧尸,不但没有倒下,反而似根本感觉不到痛楚似的,“啊呜”咆哮着,张牙舞爪,跟疯了似的,依旧拼命的要扑向马超。

“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刺穿了它的心脏,为什么杀不死它?这是什么怪物?”

马超脱口惊叫,一张脸已是震惊到扭曲变形,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失去了分寸一般。

就在这时,那具丧尸,已经扑至马超身前。

流着灰色分泌物,牙齿缝中还残留着腐烂肉渍的血盆大口,已经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将脸上的肌肉,都被它自己给撕裂。

那般饥不可耐的恐怖形容。竟仿佛饿极的野兽,要把马超这个人类,活生生的吃下去。

“孟起退下,小心别被它咬到你!”

袁方一声厉喝,纵马上前,抢先一步,挡在了马超的跟前。

手中的方天画戟,如电刺出,一戟,将那具丧尸。轻轻松松的洞穿。

不过。袁方这一戟,洞穿的不是丧尸的身躯,却是丧尸的脑袋。

“啊呜——”

那丧尸仿佛终于感觉到了痛楚,血盆大口之中。爆fā

出一声凄厉的嚎叫。

然后。轰然倒地。

这具没有痛楚知觉。纵然是被刺穿心脏,都无法杀死的丧尸,在被袁方刺穿了脑袋后。终于毙命。

包括马超在内,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

“以后碰上这种怪物,只有直接摧毁它们的大脑,才以够杀死他们,刺心脏或者别的什么部位,都是没有用的,都给朕记住了。”

袁方将画戟之上,那浓臭的脑浆,在那丧尸破烂的衣衫上,擦了个干净。

“还有一点,你们更加要牢牢的记住,你们千万不可被这怪物咬到,你们一旦被它们给咬到了,很有可能就被传染,最后变成和它们一样,没有思想,没有痛楚,只被原始的进食欲望所占据的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

听到这四个字,马超等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打了个冷战。

“听陛下的口气,似乎对这种怪物早有所知,而且还知dào

怎么杀死这怪物,能否告知臣等,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马超显然从袁方刚才的表现,以及袁方的话中,察觉到了些许端倪,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这种怪物叫丧尸,也叫行尸,太平道的余孽们,则把它们称作活尸。”

“活尸?”

这闻所未闻的名字,令马超一众,无不惊奇茫然。

而且,袁方口中还说,这什么活尸怪物,竟然还和已经覆没多年的太平道,牵扯上了关系。

“早在朕攻下汉中之时,就从张鲁的口中得知,张角的师弟左慈和于吉,在塞外阴山脚下,借助胡人的力量,让太平道死灰复燃。这些年来,他们还不断的暗中召集中原的道门教徒前往阴山聚集,朕正是对此有所怀疑,这些年来,才会一直派子龙北出塞外,暗中调查太平道的虚实。”

事态到了这般地步,袁方所担心的事已经发生,现在已没必要再隐瞒,以防所谓的恐慌,袁方开始一点点的,将隐藏多年的秘密情报,透露了出来。

马超文丑一众,却才恍然大悟,终于知dào

自汉中之战结束后,一直被袁方所信任的赵云,为何会突然间销声匿迹,就此淡了人们的视野,在那之后,再没有参与过任何一场,袁方平定天下的战争。

原来,赵云竟是受袁方信任,前往万里之外的塞外草原,去调查太平道余孽之事。

“这些年来,朕不顾田丰等大臣们的劝说,不念将士们的疲惫,连年的南下用兵,其实就是为了尽快的扫清曹操和孙策等割据之辈,肃清大后方,才好叫朕无后顾之忧,集中精力,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来对付太平道来自于北面的威胁,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马超等众将士,这时又是猛然省悟,明白了这些年来,他们的天子,为何不顾一切人的劝说,执意要连续用兵,非要急着平定天下不可。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的天子,竟是有着这样的良苦用心。

“陛下所说的太平道的威胁,莫非就是那班臭道士们,制造出来的这什么活尸不成?”文丑不禁问道。

袁方点点头,目光望向北面,沉声道:“太平道所释fàng

出来的可怕瘟疫,可以把活生生的人,变成这种活尸怪物,而这瘟疫原本只在草原胡人间传染,没想到,如今已蔓延至了我大齐境内,朕可以告sù

你们,这才是我们大齐真zhèng

的威胁。”(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四章 感 染

众人悚然。

曹操、孙策这样活生生的敌人,纵使武道再高强,实力再强dà

,马超他们当然也绝对不会害pà



但是现在,袁方却告sù

他们,他们的敌人,由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种由瘟疫感染,变异出来的活尸怪物,铁血如他们,心中岂能不产生一丝畏惧。

那可是刀枪不怕,没有一丝人性,不知dào

什么叫畏惧,只受进食欲望支配的怪物啊,比最最凶猛的野兽都要恐怖。

马超等众将忽然感觉到,他们仿佛将要同魔鬼进行作战,他们将要进行的战斗,将是古往今来,从未曾有过的。

这将是一场实力悬殊,胜负未卜的恐怖战斗。

“好了,都打起精神来,这活尸也只是看起来可怕,无非就是不怕痛而已,只要你们防着别被它们咬到,每一击都奔着摧毁他们的脑袋去,它们也没那么难对付。”

袁方点明了前景形势的严峻,却又宽慰众人,给他们打气。

随后,袁方又下令,把那具活尸一把火烧掉,然后队伍继xù

前进,望犷平城方向进军。

根据赵云最后发回的情报,赵云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犷平城,而此地距犷平已有十里,那就说明,犷平城很可能已经被活尸瘟疫所感染,赵云生死未卜,或者还可能被困在了城中。

袁方必须救回赵云。

因为这些年来,赵云一直在深入塞外。调查着太平道的活动和阴谋,不久之前,也是赵云最先发给了他,关于草原之上,爆fā

了活尸瘟疫的情报。

赵云手中,掌握着关于这场瘟疫,以及太平道的阴谋最详实的情报,袁方若想抵御这场活尸瘟疫的侵袭,扭转局面,就必须得到这些情报。

除此之外。赵云还是他信任的大将。是他的臣子,更是与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以袁方的性格作风,又岂会抛弃自己的战友不顾。

一行三百余骑。沿着北上的大道。马不停蹄的赶往犷平城。

一路上。袁方陆陆续续的,又碰上了十余只活尸。

这些活尸,大多数都是最先碰上的那种活尸类型。不怕疼痛,受进食欲望支配行为,行进速度和敏捷程度,要弱于普通的人类。

这种低级别活尸的反应力,虽弱于普通人类,但它们的力qì

,却要大出普通人类许多。

根据袁方的估算,这种低级别活尸的力量,基本相当于淬肉级别的人类武者。

淬肉的武道,比起马超这等练脏武者,简直是微不足道,更不用说袁方这等易髓的武道实力。

但淬肉的武者,至少也得是人类中的青壮年,至少经过一到两年的习武训liàn

,才能达到的水平。

就如袁方的大齐军中,绝大多数的士兵,也就是淬肉初期的实力。

这也就是说,整个大齐国,不足千万的人口,仅仅只有四五十万人,达到了淬肉实力。

而袁方所撞见的这些活尸,最低级别,最弱的,竟然就达到了淬肉武道的实力。

这活尸瘟疫,何其之可怕。

幸亏这低级别的活尸,只是力量上达到了淬肉武者,反应力和速度却要弱于普通人类,而且基本没有什么智慧。

如果普通人类,碰上这种低级别的活尸,聪明的选择及时逃跑,或利用武器和智慧一战,未必就会输给这种低级别活尸。

但是,普通的人类,如果一旦被这种活尸,成群的围住,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一旦被活尸群围住,后果不是被活尸吃掉,必然就是被活尸所咬,感染变成活尸。

袁方一路策马而行,心中一面思索着对付活尸的手段。

“这具活尸的力qì

好大,竟然达到了缩筋武道的力量!”

斜向十步之外,一声惊叫,打断了袁方的思绪。

袁方寻声望去,剑眉不由一凝。

只见一名义从骑士,原想诛杀一只出现在大道旁的活尸,谁料那只活尸不但力量很大,反应的速度,竟然也超过了他们先前所见,那种低级别的活尸。

那只活尸头一偏,躲过了义从刺向它脑袋的枪锋,双手顺势就抓住了枪头。

那名义从的武道,仅仅只有淬肉后期,力量根本就不是那活尸的对手,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把兵器夺还。

“快快弃了兵器,退下!”袁方见势不妙,大喝一声,策马纵戟就冲了上去。

为时,已晚。

那义从一时慌了神,竟没听到袁方的提醒,依旧固执的想要跟那只活尸抢夺兵器。

“啊呜——”

那活尸仿佛被激怒了似的,一声咆哮,双手猛的用力拉向枪锋。

银枪的另一头,那名义从却没想到,活尸的力量这么大,他还不及松手时,竟是连人带枪,被那只活尸,从马上给拖了下来。

扑嗵一声落地,那义从惊叫一声,就在他连爬都不及爬起来时,那只活尸已眼放精光,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般,猛的扑了上去,将倒地的义从,压在了身上。

一张流着恶臭分泌液的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就向着那义从的脖子咬了上去。

“啊……救我……放开我……救命啊……”

那义从惊恐万分,双手拼命的扑腾挣扎,想要推开那正在咬他吃他的活尸。

怎奈那活尸的力量,已经达到缩筋的力量,要远胜于他,任凭那义从如何挣扎,都无法推开。

“啊——”

一声惨烈之极的嚎叫,那名不幸的义从,他的脖子已经被那只饥饿的活尸,连皮带肉,生生的咬下了一大块。

那饥饿的活尸,甚至都来不及咀嚼吞咽嘴里新鲜的血肉,就迫不及待的,再一次向着那义从,贪婪的咬了上去。

就在活尸咬下第二口前,袁方一人一骑,已如风而至。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已如闪电一般刺出,以所有人都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刺入了那只活尸的后脑。

“啊呜——”

活尸痛苦的一声嚎叫,溃烂的身体,剧烈的抽了一抽,旋即便趴倒在了那义从的身上,就此毙命。

自以为死里逃生的那名义从,拼了命的将压在自己身上,那具活尸的“尸体”给推开,捂着被咬掉一大块肉,鲜血喷涌的脖子,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袁方看着那义从,被活尸所咬的,血肉模糊的脖子,剑眉微凝,暗自叹了一声。

身后马超一众人马,都给这恐怖的一幕,彻底的看傻了眼,个个都目瞪口呆。

先前袁方跟他们说过,这些由人类变异而来的活尸,只受进食欲望的支配,一旦抓住人类,就会啃食人类,直到那名被啃食的人类,受活尸瘟疫的感染,也变异成一只活尸。

马超等人听了袁方这耸人听闻,不可思议的可怕之事,都有点半信半疑,不太敢相信袁方所说。

直到刚才。

当他们亲眼目睹,那义从被扑到在地,被那具活尸啃食了脖子上的皮肉时,铁证在前,他们才真zhèng

的相信了,袁方那匪夷所思的话。

活尸吃人,千真万确。

“救我啊……我脖子被咬了……正在流血啊……谁来帮帮我……”

那被咬了脖子的义从,痛苦惊慌的泣声惨叫着,向袁方,向马超等一众同伴求救。

马超这才清醒过来,急是喝道:“快,快上去两个人,帮他把脖子上的伤口给包扎了,快点,我看他还有得救。”

身后处,一众随后赶来的义从,这才反应过来,几人翻身下马,取出了绷带,就想让前,替那被咬的义从同伴包扎止血。

“都给我站住!”

一直都不说话的袁方,却突然厉声一喝,方天画戟一横,拦住了那几个欲要上前救助的义从。

众兵将们皆是一震,天子有令,几名欲上前的义从,尽皆止步。

“陛下,他虽被咬了脖子,但看情况,似乎尚不致命,现在救他,还来得及啊。”文丑不解道。

袁方却目光如刃,死死注视着那被咬的义从,沉声道:“你们都忘了朕跟你们所说的了吗,这种活尸瘟疫,有着致命的传染性,无论是谁,只要被咬一口,必定就会被传染,你们现在过去,难道都想被咬成活尸吗?”

袁方这一番话,如惊雷般,把文丑等诸将喝醒,众人无不为之悚然。

众人止步默然,再也不敢近前一步。

“透视瞳,给朕开启吧。”

袁方念头一生,左眼透视瞳,瞬间骤然开启。

透视瞳一开,袁方立时就透过那被感染义从的皮肤和肌肉,将他身体内部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

袁方清楚的看到,那义从的身体内部,正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他的内脏结构在改变,他的血液,也如同被污染一样,正在迅速的由红变黑。

“啊——啊——”

那被咬的义从,突然之间,抱着头颅大嚎大叫起,片刻间,他的叫声,就变成了活尸那种特有的“啊呜,啊呜”,令人毛悚然的兽叫。

紧接着,咆哮骤止,当那义从再度抬起头时,他原本黑色的眼珠,已经变成了灰色。

那是只有活尸,才特有的眼睛颜色。

一分钟,这个被咬的义从,在被感染后不到一分钟,就完成了变异

活尸的灰色眼珠中,迸射出那种原始的进食欲望,“啊呜”一声咆哮,向着袁方就扑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五章 扫荡群尸

那名被活尸所咬的义从,在几秒钟之内,就变异成了活尸。

现在,它已经失去了任何智慧,只受进食欲望支配着躯体,把眼前的袁方,视为了可口的食物,正狂扑而来。

它的速度,竟然是超过了方才感染他的那只活尸,达到了凝膜武者才有的速度。

凝膜的武者,放眼天下,绝不在少数,就如早年被袁方所杀的刘备,其武道就为凝膜。

以袁方现在,这易髓的武道实力,凝膜级别的武者,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但放在百万人,甚至是千万人中,凝膜武者,便成了稀有的存zài

,大多数的习武之士,只因天赋不足,穷极一生,武道恐怕也难以达到凝膜的水平。

袁方眼前,这只变异的活尸,在生前只不过是一名淬肉武者,一旦被感染变异成活尸,反应速度竟然顷刻间,就提升成了凝膜。

“原来,这活尸的强弱,是根据变异之前的实力来定,它变异前只是淬肉,变异之后,却达到了凝膜,实力提升竟然这么大!”

袁方思绪飞转,顷刻间,就看出了这活尸瘟疫的特殊之处,心中不禁有些暗自吃惊。

“啊呜——”

便在他神思之际,那变异的活尸,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向袁方狂扑了过来。

可惜,区区一只活尸,纵然有凝膜武者的力量和速度,在袁方生化之躯。以及易髓的武道之下,也不过是土鸡瓦狗的怪物而已,岂堪一击。

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已是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挥纵而出。

咔嚓嚓!

轻描淡写的一击,眨眼间,便将那扑上将来的变异活尸,整颗脑袋,轰为了粉碎。

“吁……”

身后马超等众部下们。皆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尽是心有余悸,以及不可思议的表情。

仿佛,马超等一众将士们,还沉浸在方才。自家战士被咬变异。那匪夷所思的一幕。思维还被束缚,一时间难以接受。

“时代已经变了,今后你们还会看到更多恐怖。你们作梦都无法想象之事,你们都是帝国的精英,必须拿出勇气来接受残酷的事实,而且,你们没得选择,必须接受。”

袁方将方天画戟,插入泥土中擦拭干净,再次拨马向前,仿佛丝毫不为所动。

看到冷静到极致的袁方,马超等将士们,无不是惊奇敬佩。

他们实在是无法理解,同样是血肉之躯,同样是第一次面对如此诡异可怖之事,他们的天子皇帝,却为何能如此冷静坦然的面对,没有丝毫的惊奇与恐惧。

就仿佛,这一切,早就在袁方意料之中似的。

袁方实在是太冷静了,冷静的简直不像人。

他们却当然不知dào

,袁方有生化之躯,百毒而不侵,纵然是被活尸所咬,也绝对不会被感染。

而且,他们更加不可能知dào

,他们眼前的皇帝,灵魂乃是来自于遥远的未来。

在那个一千几百年后的遥远未来,袁方做为一名军方秘密生化试验的参与者,便曾亲眼目睹过,与眼前活尸相类似的恐怖场面,早有经lì

的他,所以才会如此的坦然自若。

“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马超和文丑一众,好半天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是策马跟了上去。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却山太阳最后一丝余辉,几将消逝,天很快就要黑了。

他原计划在天黑这前,赶到犷平城与赵云会合,却没想到半路之上,会接二连三的撞上变异活尸,迟滞了他的前进速度。

现在天色已暗,估摸着距离犷平城,尚有五六里的路程。

“活尸们的嗅觉极其敏锐,夜间对它们更为有利,况且我们现在也不知dào

犷平城是什么个情况,就算赶到了也不能入城,就先找个落脚点,休息一晚再赶往犷平城吧。”

在将那名变异义从的尸身焚烧之后,袁方率领着惊魂方定的一众,继xù

往北进发。

夜幕彻底降临时,袁方一众,来到了一座村落前。

放眼望去,整座村落静悄悄一片,没有半点声音,死一般的沉寂

马超一众以为是座空村,也只不见活尸的咆哮声,当即就打算入村中休息。

袁方却不敢小视,先开启了夜视瞳和透视瞳,将整个村子搜寻了一遍,确定并无活尸的身影时,袁方才敢率队入村。

一行三百余骑,心怀警觉,徐徐的沿着北向的村道,进入了村子。

袁方四下扫望,果然见整个村子都空不无一,连条狗影子都看不到。

村子虽然是空的,但袁方却发xiàn

,村道两旁的农舍房门,多是打开的,门上,路上还有墙上,到处都可以看到血迹。

而且,除了红色的血迹之外,赫然还有黑色的血迹。

黑色血迹出现,这就证明,这个村子里,已经出现了活尸。

袁方猜想,很可能是有活尸闯入了村子,把整座村子的男女老少,统统都感染成了活尸。

活尸受进食欲望支配,在村中寻不到食物,就成群结队的离开了村落,游荡到别处去寻觅新的食物,所以,整个村子才不见半个人影,也看不到活尸。

“啊呜——”

突然间,村子的深处,爆fā

出一声阴森诡异之极的咆哮。

活尸,那是活尸的叫声。

袁方剑微一凝,众将士神色皆是一变。

转眼间,活尸的咆哮声此起彼伏,左右道旁,那些原末空荡荡的农舍间,仿佛被那一声咆哮所指引一般。突然间窜出了一群群的活尸。

农舍里,村巷中,大道上,转眼间就汇集出了数不清的活尸,数以百计。

这些活尸的穿着,多为平民百装束,内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分明就是这村中原本的村民,竟然真的全被感染变异成了活尸。

“怎么回事。这村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活尸。我的透视瞳为什么没看出来?”

袁方四下环扫,望着四面八方扑来的活尸,惊奇不已。

“不好,南面有活尸围了过来。”

“农舍里到处是活尸。”

“怎么回事。难道一村人。都变成活尸了吗?”

众义从被这些突然出现的活尸群。皆是吓慌了神,不知所措。

袁方不及多想,急喝道:“这里尸群太多。速速撤tuì

,你们都退出村子里,朕来断后。”

“陛下乃九五之尊,岂能让陛下一人断后。”马超一听袁方要独自断后,不由惊呼道。

袁方却厉声喝道:“这是朕的旨意,谁敢违抗,都给朕退出去,立kè

。”

袁方有生化之躯,不惧活尸感染,马超一众武道虽不弱,但却对尸瘟没有任何的免疫,袁方不想让他们有失,自然要独自断后。

马超等一众,不敢违抗袁方的旨意,只得纷纷掉转方向,趁着来路未被活尸封死前,策马狂奔而走。

袁方却拨马横戟,挡在围上来的尸群前,威然无惧。

“区区一群丧尸而已,朕管你们是活人还是死人,今天就把你们统统扫荡。”

话音未落,袁方一夹马腹,赤兔如电光一般纵射而出。

快如闪电,快到这些低级活尸,根本无法做出反应的地步,瞬息之间,便如虎狼一般,撞入了尸群之中。

刷刷刷,手起戟落,电光火石的三戟扫出。

“啊呜”的嚎叫声起,黑色的血光飞溅,两颗尸头飞上半空,一名活尸头颅被洞穿。

易髓之武道,出招速度,竟是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袁方的绝对实力之之下,即使是这些不知痛楚的怪物,统统都只是土鸡瓦狗之徒,只有被秒杀的份。

一出手连杀三名活尸,袁方神威之势,立kè

引起尸群中发出阵阵的嚎叫。

活尸们完全不知什么叫害pà

,受进食本能支配的它们,哪里管袁方的武道是强是弱,三只同类被秒,根本就吓不倒他们,成片成片的活尸,依旧咆哮着扑将上来。

一声冷笑。

如魔王般凛烈如潮的杀气,从袁方的身上,汹涌澎湃的迸射而出。

“不该存zài

的怪物,地狱才是你们的归宿!”

厉啸声中,袁方纵马再出,方天画戟,如电光一般,扑至迎面上来的一名活尸跟前。

手中方天画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电射而出。

那名灰眼的活尸,反应速度已经达到凝膜武者,却依旧无从做出任何反应,

咔嚓嚓!

骨肉摧裂,黑血飞溅,那一只活尸竟被袁方,整个尸躯从头顶到胯下,直接斩成了两截。

袁方画戟再一狂搅,数不清的黑色和尸块,便四面八方的飞溅了出去。

杀!

杀念狂生,袁方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易髓的毁灭之力,快如疾风般荡出。

“啊呜~~”

又是一声嚎叫,再有三只活尸,被袁方一戟轰中,一颗头颅轰为粉碎。

袁方如虎入羊群一般,管你是人还是尸,方天画戟挟着狂澜怒涛之力,狂卷而出,接连将活尸轰为粉碎,踏着遍地血路,穿过漫空的肉泥,无尸能挡。

只片刻之间,近两百只活尸,便被袁方杀得是血流成河,尸块乱飞。

在袁方如魔的狂杀之下,这些不知疼痛,没有智慧的活尸,竟然也似被吓到,哪里还敢再扑上来,纷纷溃散而逃。

“污秽之物,一个都别想走,送你们去下地狱!”

杀机凛烈的厉啸声中,袁方身如鬼魅,纵驰赤兔电光般四下游走,将那些妄图逃走的活尸,统统都绞成肉泥。

最后戟发出,袁方横戟而立,巍然如神。

身后两步外,最后一只活尸,脑袋已被轰碎,脖子上喷涌着黑血,轰然倒地。

一个村子两百只活尸,至少也是淬肉武者的实力,却为袁方一己之力,杀了个精光。

整个村落之中,已是尸横遍地,血肉溅了一墙一地,诺大的院落,竟如同地狱的屠宰场一般,血腥无比。

巍然而立,一身浴血的袁方,形如屠夫,任何人看一眼,都会震怖欲死。

长吐一口气。

袁方战戟一扫,四下一扫,看不到还有活尸的存zài

,便打算出了村子,与马超等会合。

“袁方,你这贱种,果然是你,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太久,你终于来了,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六章 把你踢回地狱

鼻息中,顷刻间,传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恶臭。

那恶臭,就仿佛是深埋于地底的腐尸,终于被从黑暗中挖出来,那恶臭腐烂的尸躯,所散发出来的呛人味道。

袁方拨马回身,抬头望去,却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夜视瞳中,袁方首先看到的,是一匹黑色的战马。

灰色的马眼,溃烂的身躯,裸现的烂肉和白骨,那竟然不是一匹普通的战马,而是一头被尸瘟感染的变异尸马。

“这瘟疫,竟然连动物都能感染?”

袁方一直沉静如冰的英武面容,终于闪过了一丝惊异,显然,眼前所见,并不在他意料之中。

更出乎他意料的,则是骑着那匹尸马之物,竟然也是一只活尸。

而且,那只活尸的眼睛,不是低级活尸的灰眼,而是黄眼,甚至,那活尸的右臂上,竟然还伸长出了一条长长的骨刺,形如一柄白骨战刀。

最让袁方感到震惊的是,眼前这头骑尸马的活尸,不但能够骑马,还能说话,竟然还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前这头活尸,分明是一只拥有智慧,高级别的活尸。

“竟然还存zài

拥有智慧的活尸,子龙的情报中,可从未提起过……”

这时,那活尸却驱策着尸马,缓缓逼近袁方,阴森诡异的冷笑了一声,沙哑的嘲笑道:“袁方贱种,我等报仇的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睁开你那卑贱的眼睛,好好kàn

看老子是谁吧。”

贱种,又是贱种。

何其熟悉的侮辱字眼,袁方已经很久没听人这么骂过他,在他的映像中,只有袁家父子,才会这么侮辱他。

难道?

袁方剑眉一凝,夜视瞳透过黑暗,冷冷的扫向了那只活尸的脸。

尽管已经发生变异。脸上的皮肤发生了极大的变异。但它的基本脸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轮廓。

袁方细细扫视,越看越觉得熟悉。

蓦然间,袁方的鹰目中。闪过一丝惊异之色。

他认出了那活尸的原身。

袁谭!

没错。就是袁谭。

就是那个多年以前。在袁方攻取河北,覆灭袁绍一族的战争中,被他所诛灭的袁谭。

那个已死多年的死敌。今日,竟然变成了活尸,变成了太平道的战争傀儡,再度挡在了袁方面前。

依旧是那么猖狂,依旧是那般高傲,依旧对袁方,充满了不屑的蔑视。

原来,这尸瘟不仅能感染活人,竟然还能够把已死之人,也复活过来,把它们变异成活尸。

“袁方贱种,你大概作梦也想不到吧,我袁谭竟然还能活过来。今天,我就要把你活生生的吃掉,然后再率领着我们的活尸大军,摧毁你亲手建立的国家,把你那些卑贱的臣民,统统都变成活尸,把你的女人,把你的儿女,全部都吃掉,哈哈——”

活尸袁谭,越说越兴奋,血盆大口张开,放声狂笑,仿佛志在必得。

“为了杀朕,你不惜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太平道余孽,充当他们兴风作浪的傀儡武器,真zhèng

贱到了极致的,是你这具活尸才对。”

袁方冷冷的讽刺道,盯着袁谭的眼神,就仿佛在盯着一只小丑。

“贱种,你才是卑贱之贼,我袁谭即使出卖灵魂,也比你高贵一万倍,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活尸袁谭,那骄傲的自尊,再一次被袁方激怒,弥漫着恶臭的嘴巴,破口大骂。

“你这种没有灵魂的活尸,也配取朕的性命,就算你今天从地狱了爬了出来,朕照样还能把你再踢回去!”

厉啸一声,袁方纵动赤兔,如电光一般抢先出手,射向了袁谭。

正自咆哮中的活尸袁谭,蓦觉凛烈的杀气狂袭而来,抬头一瞟,竟见袁方抢先出手,杀向了自己。

那般肃杀之气,那般强烈至极的自信,竟似根本不为袁谭的出现所惊,更没有一丝的惧意。

“我死而复生,乃是古今未有之事,寻常人类见到我,早该吓破了胆,这个贱种,竟然一点都不害pà

,还敢……”

暗自惊愕时,袁方已疾冲而来,手中方天画戟,挟着狂暴之力,当头斩向了他。

避之不及,唯有硬扛这一击。

“还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袁谭屏去震惊,一声咆哮,右臂猛然举起,从中指骨节处伸出的那柄白骨刺,迎击而上。

吭!

火星飞溅,沉闷的撞击声,几欲震裂耳膜。

这是泰山压顶的一击,这是易髓级别高手,力敌千斤的雷霆狂击。

而袁方借着赤兔马速,以及方天画戟一百四十余斤的力量,更是超越了易髓本有的力量,光是那溅起的刃风,竟是撕破空气,哧哧作响。

这一击之下,锻骨以下级别的武道,绝对能一招被秒杀。

然而,袁谭却扛下了这惊天一击。

他的那根白骨刀,虽是自身的骨头所化,但经过尸瘟的变异后,骨质竟然是致密之极,扛住了方天画戟重击,竟然没有碎裂。

这超强的一戟下,换作是人类武将,即使不当场毙命,也会被震到严重内伤。

而袁谭本人,在重击之下,恶臭的血盆大口中,仅仅只是喷了一口黑色的鲜血而已。

它的表情依旧狰狞狂傲,看不出丁点痛苦的样子,显然活尸的身躯,已经让它虽受重创,却感觉不到痛苦。

而且在受伤后的几个呼吸间,它尸臂之上,被袁方巨力震裂的数处创口,竟然神奇般的自行愈合了。

下一个呼吸。袁谭已恢复正常,臂膀一挥,白骨刀将袁方战戟荡开。

白森森的骨刀一横,袁谭一声狂笑,傲然道:“袁方贱种,我的活尸身体拥有再生之能,不死不灭,你杀不了我,哈哈哈——”

再生之能!

眼见袁谭硬生生的扛下自己这惊天一戟,非但丝毫无事。被震裂的身体。竟然还自行恢复,袁方那冷绝的脸上,终于掠起了一丝波澜。

“它这具活尸,竟然跟我一样。也拥有生化修复之能。果然……”

思绪飞转。一瞬间的惊异后,袁方立kè

又恢复了冷绝从容。

“不死不灭么,很好。朕倒要看看,你的再生之能有多强。”

一声不屑之啸,袁方纵马再度扑上,巨塔般的身躯,如闪电般一般杀到。

手中方天画戟,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向着袁谭横劈而来。

第二戟,力道更增一层,几有开山之势!

狂傲自信,自恃有再生之能的袁谭,根本就不把袁方当回事,却偏迎难而上,臂上白骨刀再出,以全身的气力奋力格挡。

哐~~

袁方这一戟上的力量,如同无坚不摧的风暴,狂扑而至。

巨鸣声中,袁谭的活尸身躯,再度接下这雷击般的力量,汹涌的力量,疯狂的灌入体内。

一瞬间,袁谭张口便再喷出一蓬黑色的血箭。

易髓级别的武道,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袁方的武道之强,着实令人恐怖。

“没想到,我才死去几年,这贱种的武道,竟然练至了易髓?”

袁谭那双黄眼中,不禁也闪过一丝惊色。

也只是一闪即逝而已。

它根本不感觉不到痛楚,而在下一个呼吸,活尸之躯,已自行修复了它所受创的伤口和筋肉。

错马而过,袁谭伸出蛇一般的舌头,把自己嘴角的黑血舔回去,横转尸马,横着白骨刀冷笑:“贱种啊,没想到,你竟然侥幸把武道练到了易髓,可惜,就算你有易髓的武道,也不是我活尸之躯的对手,哈哈——”

那这力道更强的第二戟下去,袁谭依旧屹立不倒,甚至,依旧狂傲的出言讽刺。

“不愧是同源之物……”袁方却并未激动,口中喃喃一语。

剑眉一凝,袁方如风而至,第三戟狂击而出

“没用的,贱种,你就算是武圣的实力,也休想杀了我,我们是活尸,我们是魔鬼的存zài

,人怎么能跟我们魔斗。”

袁谭狂妄嘲笑着,不屑的举起白骨刀,再度相挡。

哐!

骨戟相撞,又是一声猎猎激鸣。

袁谭的尸臂和身体,在重击之下,寸寸的爆裂,黑血四溅,再度受创,但在几个呼吸间,就已修复如初。

袁方却丝毫不惊,三戟一过,突然间改变战术,戟上的力道减弱,出招的速度却倍增。

袁谭虽有活尸的再生之能,但真zhèng

的战斗实力,也不过是锻骨武者级别。

易髓境界的袁方,实力不仅仅体现在力量上,其出招的速度,也远胜于袁谭这只活尸。

袁方戟上力道一减,戟式的速度却骤然剧增,快如闪电一般,四面八方的狂袭而来,袁谭根本就反应不过来,顷刻间落入了铁幕包裹之中。

“糟糕,我还是小看这这贱种,易髓的人类高手怎可能只是力道超强呢,他出招如此之快,我的修复速度,根本就跟不上来……”

袁谭的狂傲,终于被打压了下去,越战越手忙脚乱,破绽频频现出,臂上背上,连着被袁方削出数道口子。

活尸虽然不怕痛,但它们的任何行动,都要遵守着自然界能量守恒的法则。

适才连连的使用修复能力,修复被破坏的尸身,袁谭身上的能量消耗极大,能量一减弱,它尸身的修复速度,就大大的减慢。

而受损的肌肉无法修复,袁谭就无法用白骨刀,及时的抵挡袁方的进攻,结果就是被袁方不断的斩破他的尸身。

“它这具进化的尸身,大概的底细已经被我摸清,没必要再玩下去,该是把它踢回地狱的时候了。”

剑眉一凝,手中招式,骤然爆涨。(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七章 你也是活尸!

复活的袁谭,虽然速度和力量,达到了锻骨武者的地步,虽然感觉不到痛楚,虽然拥有尸瘟再生的能力,实力不知提升了多少倍。

但他面对的敌人,却不是别人,而是拥有易髓武道,生化之能的袁方。

先前之时,袁方之所以跟袁谭交手数十招,并非因为双方实力相当,袁方杀不了他。

那却是因为,袁方故yì

不出全力,只拿出了三成不到的实力,跟袁谭缠斗,借着这个时机,来观察袁谭这具活尸的情报。

现在,他想要的情报,基本已经得到,当然没有必要,跟袁谭这个死而复生的手下败将,再玩下去。

杀机一生,招式骤然变强。

惊天一戟破空而出,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轻松的破开了袁谭白骨刀的防御,直奔着它的脖子而去。

噗!

黑色的鲜血,飞溅而出,袁谭那颗丑陋的尸头,离颈而出,跌落于地。

尸头落地,尸马之上的无首尸躯,摇摇晃晃也轰然倒地。

袁谭胯下的那匹尸马,眼见主人被斩,非但没有因为受到惊吓,而惊慌逃走,反而是一声咆哮,张开血腥的大口,向着袁方扑咬了上来。

“污秽之物,跟着你的主人,一起给朕滚回地狱去吧。”

袁方剑眉再凝,面对扑上来的尸马,手中沾染了黑血的方天画戟,再度挥纵而出。

电光闪过,那尸马的半边马首。便被袁方轻松的斩下。

这尸马的特性,显然跟活尸一样,大脑一被损毁,诺大的尸躯轰然翻倒于地,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斩杀尸马,袁方鹰目一转,再向着尸首分离的袁谭看去。

他立时惊奇的看到,那具无首的尸躯,在失去了头颅的情况下,依旧还未死。一双爪子抠着泥土。竟然在向几丈之外,那颗被斩落的袁谭人头爬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太平道竟然能将已死之人都复活,原来只要是死者。生前的首级没有被破坏掉。这尸瘟就能让死人复活。”

转眼间。袁方即悟明了其中道理。

袁方遂拨马上前,来到了袁谭那颗尸首之前,俯视下去。果然见袁谭仍睁着一对黄眼,正紧张的四下张望,显然还没有死透。

“袁谭,你以为你出卖了灵魂,变成了活尸,就能杀得了朕么。”

袁方冷冷的讽刺着,手中方天画戟,已经握紧。

“袁方,你这贱种,你以为你有易髓的武道,就能杀得了老子,老子我有不死不灭之躯,谁也杀不了我,哈哈。”

袁谭高傲之极,不屑之极,根本不相信袁方有杀他的能耐,更是不屑的放声狂笑起来。

“不死不灭么……”

袁方冷笑一声,手中方天画戟,缓缓抬起,“那朕就毁了你的尸头,看你还怎么再生,怎么不死不灭。”

此言一出,袁谭骇然变色,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会知dào

,它们活尸的唯一弱点。

“贱种,你怎么可能知dào

我们活尸的弱点,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袁谭的那颗尸头,终于是慌了神,歇厮底里,满嘴喷着恶臭的黑血,疯狂的大吼。

袁方依旧是一声冷笑,不屑道:“当年朕能杀你第一次,现在朕就能杀你第二次,袁谭,安心的去死吧。”

一个“死”字入耳,袁谭那倨傲的情神,陡然一变,故作傲然的眼中,终于是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惧色。

当年他可是怀着满腹的怨恨,怀着无尽的不甘,死在袁方手中。

而今被太平道复活,它自以为可以凭借着活尸之躯,远胜于当年的实力,诛杀袁方这个私生子,报尽血海深仇。

谁料,上天竟似故yì

捉弄他一般,复活的它,实力提升到如此地步,竟然依旧败在了袁方手下。

不但败给了那个卑微可怕的私生子,而且,还要第二次死在袁方手中。

再次怀着无尽的怨恨,无尽的不赶,死在那贱种卑微的手中。

不甘、恐怖、愤恨,所有负面的情绪,顷刻间填满了袁谭那颗尸首。

“袁方,你当年杀我这个兄长,已是灭绝人伦,被天下人唾弃。现在,我好容易复活,你难道还不知悔改,你若敢再杀我,简直是禽兽不如,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袁谭那颗活尸人头,声音沙哑的吼叫,气势虽凛烈,但颤抖的声音中,却已难掩惧意。

回应它的,却是袁方的一声狂笑。

狂烈自信,奔涌着讽意与自信,仿佛在听笑话一般,又仿佛将天下人的眼光,都视若无物。

那种强烈之极的狂意,竟令已不是人的袁谭,都为之胆寒。

笑声嘎然而止,袁方盯着那颗丑陋的人头,冷冷道:“我袁方恩怨分明,待我以恩者,我十倍偿还,与我有仇者,我必以牙还牙。我快意恩仇,坦坦荡荡立于天地间,公道自在于人心,我何惧天下小人议论。别说你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活尸,就算你是活生生的人,我也要照样杀你!”

坦荡之词,如惊雷般震动天地,回荡于这黑夜之中。

袁谭那张丑陋的脸,已神色惊恐,惶然不知以应,原本肃厉狰狞的表情,已闪现出羞愧之色,仿佛袁方的坦荡,令他相形见秽。

在袁谭惊恐的目光瞪视下,袁方将手中方天画戟,已高高的举起,只消轻轻的挥下,就能再一次杀了袁谭。

袁方就那么缓缓举戟,在袁谭眼中,却如索命的死神,转眼间,就要把它这具从地狱中逃出来的厉鬼,重新的拖回那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去。

慌了,袁谭彻底的慌了。

它那颗尸头,不断的翻滚挣扎,口中惊恐叫道:“袁方,我是你的亲大哥,我们的身上都流着袁家的血,我好容易才复活,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啊~~”

“哼,死到临头了,才想起朕是你兄弟,当年你欺压朕的时候,设计谋害朕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我是你兄弟!”

“更何况,你已变异成邪恶的傀儡,你我之间,根本就不存zài

什么相同的血脉,朕今天非送你彻底滚回地狱不可!”

袁方厉声怒喝,面露着憎恶的冷绝表情,杀机已凝聚到了极点。

猿臂咔咔渥作响,方天画戟的力道,已经蓄积到了顶点。

“袁方,你真要杀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告sù

你,父亲也已经复活,你的许许多多的仇敌,都已经复活,它们早晚会找你来报仇,把你活活的吃掉。”

袁谭狠狠咬牙,歇厮底里的咆哮怒吼。

袁绍,竟也复活?

袁方神色微微一动,心中,瞬间掠过一丝波动。

也只是一瞬而已。

旋即,他手中画戟,再度握紧,傲然答道:“就算袁绍复活又如何,就算你们这些群小,统统都从地狱里爬出来又如何,你们能复活,我袁方就有能力,把你们统统再踢回地狱去。”

讽刺声中,袁方作势就要将那霸绝天下,无惧无畏的方天画戟斩下。

“贱种,我跟你拼了~~”

袁谭见无路可逃,一声狂叫,如垂死挣扎的笼中之兽一般,一颗尸头向着袁方滚去。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一具无头的尸身,竟已无声无息的爬近了袁方,趁着袁方不注意,猛然间跃起,手臂上的白骨刀,向着袁方背心要害,狠狠的刺了前来。

“陛下小心!”

几步之后,生怕袁方有失,又折返而回的马超,从后面看到一具无头的身躯,竟向袁方扑去,惊悚之下,急是一声示警。

只是,马超这一声示警,却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袁谭的尸身,就在袁方身后一步之遥相距如此之近,突施杀招,袁方纵有易髓的武道,根本也无从躲闪。

“贱种,去死吧!”

尸身发动刺杀的一瞬间,袁谭那肮脏的嘴角,已扬起一抹得yì

狰狞的冷笑。

下一个瞬间,森森的白骨刀,刺中了袁方的后背。

白骨刀尖锐无比,这么近的距离击中目标,即使是最坚固的铁甲,也势必被洞穿。

咔嚓嚓!

一声金属撕裂之声,袁谭的白骨刀,的确是洞穿了袁方背后的铠甲。

但下一个瞬间,却听得“砰”的一声闷响,白骨刀却没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撞在了坚不可摧的石头上一般,诺大的尸躯,硬生生的被反弹开来,滚落于地。

袁谭那一颗尸头,立时错愕惊变,仿佛撞见了鬼似的,两颗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到炸将出来。

袁方却就那么平静如水,以蔑视的目光,巍然不动的俯视着袁谭那颗惊恐的尸首。

他皮膜硬化之能,早已暗中开启,那尸躯的偷袭,又焉能伤他。

仿佛,袁谭的偷袭,对他来说,只形同于挠了一下痒痒而已。

“你……你……你不是人……你也是活尸!”

错愕惊恐的袁谭,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声歇厮底里的尖叫。

袁方鹰目直射于他,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活尸,区区些许能力,也配跟朕相提并论么,袁谭,给朕滚回地狱去吧。”

喝声未落,袁方右臂如影而动,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般刷的轰出。

咔嚓嚓

袁谭那颗尸首,瞬息间,被轰为了粉碎。(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八章 闯尸海

袁谭的尸首一旦被毁掉,那具无头的尸躯,就如同断了电的机器一般,瞬间就熄了火,轰然倒地,不再动弹。

“陛下,这只活尸,似乎有点……”

示警的马超,见袁方无事,大松了一口气,拨马上前时,却又觉得有些蹊跷。

马超又不是傻子,他当然已看出来,袁方所诛杀的这具活尸,似乎与其它那些活尸,颇有不同。

“这具活尸,就是曾经的袁家大公子袁谭。”

到了这个地步,袁方也没有隐瞒的必要,就告sù

了马超实情。

“袁谭!?”

马超大吃了一惊,脱口惊异道:“臣可是听说,这个袁谭,早在很多年前,陛下扫平河北,诛灭袁氏一族时,就已经死在陛下的剑下,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而且还变成了太平道的活尸傀儡?”

“太平道释fàng

出的这尸瘟,可不仅仅只是把活人感染,变成活尸,现在看来,还有把死人复活,变成活尸的能力。”

听得袁方的解释,马超骇然变色,震惊无比。

当下,袁方便将他从这一战中,所得到的关于活尸的最新情报,都毫不隐瞒的告知了马超。

当马超得知,活尸还分级别,灰眼活尸没有智慧,而黄眼活尸,不但拥有智慧,拥有前世的记忆,而且尸躯还有自我再生能力的情报时,更是惊到错愕不已。

“朕猜想,太平道那帮余孽们。早在很多年前,就在秘密的收集那些死去的武者尸体,这些尸体,只要头部没有被损毁,太平道就能利用尸瘟,将它们重新复活,变成活尸傀儡。”

“所以,除了今天的袁谭之外,朕相信,将来我们还要碰上更多的已死之敌。你们一定要做好这个心理准bèi

。”

“朕推测。这些复活的活尸,生前的武道越强,变成活尸之后战斗力,也就越强。而且还会有再生之能。你们千万不能因为。它们曾经是你们的手下败将,就对它们存有轻视,那将是致命的。”

“当然。你们也不必对那些复活的活尸心生畏惧,该怎么杀就怎么杀。你们只要记住两点,第一点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就是千万不能被活尸咬到,一旦被咬到,就必会变成活尸。”

“第二点,就是在跟活尸交手,特别是有智慧的黄眼活尸交手时,光斩断它们的脖子是不够的,还要摧毁它们的尸头,只有这样,才能真zhèng

的毁灭了它们,把它们踢回地狱,让它们没办法再生。”

袁方一番话,把马超听得是既震惊,又感慨。

马超蓦然觉得,整个世界,仿佛都因这活尸的出现,在一晚之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马超原先所有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也因这活尸的出现,乃至于袁谭这已死之人的复活,彻底的崩塌了。

而袁方所说的话,袁方的那份沉着镇定,却仿佛一只有力的手,把他从崩塌的深渊中拉了回来,帮zhù

他重新建立了新的世界观。

“陛下,这活尸到底是从何而来,太平道为何能造出如此邪恶之物,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陛下会知dào

的这么多?”缓过神来的马超,禁不住问道。

袁方轻声一叹:“朕之所以知dào

,一方面是归功于子龙这些年来的秘密调查,至于另一个原因,待与子龙会合后,朕会一并告知你们。照现在出现的活尸,已经超出了朕的预想,所以我们更要赶往犷平,尽快的与子龙会合,从他那里,获得更详细的情报。”

马超深吸过一口气,情绪方始平伏下来,不敢再多问。

当晚,袁方在扫荡了袁谭等一众活尸后,也不敢在村落中休息,只在野外草草落脚,休息了一晚,次日天一亮,便赶程继xù

赶往犷平城。

天明时分,翻过最后一道坡,驻马远望,犷平小城,已尽收眼底。

当马超一众,俯视城外时,却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犷平城外,已经围满了大大小小,数之不清的活尸,一眼看去,乌压压铺天盖地,数量至少也有万余。

“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活尸,也不知犷平城现在怎么样了,陛下,这情形,咱们还要入城吗?”马超有些担忧。

袁方也不答,悄无声息的开启了远望瞳,向着犷平城寻视而去。

很快,袁方就从那道紧闭的城门上,寻找到了赵云的身影。

此刻的赵云,依然是人类的存zài

,正沉着的指挥着一众郡兵,抵御着活尸群们,对城门的冲击。

袁方暗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开启了透视瞳,想要看穿尸群,看看尸群中,除了占大多数的灰眼低级活尸之外,是否还藏有类似袁谭这类,拥有智慧的高级活尸。

可令袁方惊讶的却是,在他的透视瞳之下,那些活尸竟然如从雷达上消失的信号一样,根本就无法看到。

“活尸上的尸瘟,成群结队的出现时,似乎可以对我的透视瞳,起到干扰作用,怪不得昨天晚上在村落里时,我开启了透视瞳,竟然没有发xiàn

一只活尸。”

袁方很快想明白了其中原由,剑眉微微一凝,遂是收了生化瞳。

“两百轻骑在城外接应,孟起率一百铁甲重骑,随朕一鼓作气,杀进犷平城去。”

袁方决心已下,方天画戟一指,下达了号令。

城外活尸太密,轻骑冲上去就是自寻死路,只有战马和骑士都穿有重甲的虎骑,方才有希望一冲。

片刻后,一百铁甲虎骑,已列阵完毕。

袁方跃马阵前,声如惊雷,傲然道:“多少强dà

的敌人,都拦不住我们铁蹄的脚步,何况是这些肮脏之物,随朕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城去。”

厉啸声中,袁方一马当先,已如电光一般射出。

“杀——”

马超等一百铁骑之士,一声震天的狂啸,鼓起所有的勇气,追随袁方杀出。

一百铁甲重骑,借着山坡的俯势,毫无畏惧,义无反顾的向着茫茫尸群狂奔而至。

“啊呜!”

“啊呜!”

本是围在城外的活尸们,嗅到了食物的气味,眼中放着饥饿的精光,张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如潮水一般,四面八方的扑了上来。

袁方纵马如风,霸绝天下的王者,无所畏惧的冲在最前面。

铁骑滚滚,杀奔而至,那汹汹的冲势,直令天地变色。

袁方手纵方天画戟,呼啸如风,帝王无畏的脸上,尽是滚滚的杀机。

百步外,两千多最近的活尸,已是疯狂的扑了上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方神色如铁,方天画戟一指,厉声喝道:“我袁方的骑士们,随我撞破尸群,杀进犷平——”

一百铁血骑士,屏弃了心中所存的惧意,放声怒吼,随着袁方发力狂冲。

漫天飞舞的尘埃中,那一面“齐”字大旗,傲然飞舞。

袁方身披银甲,手提方天画戟,一袭赤色的披风,如火焰般在身后飞舞。

全力冲杀至此,任何阻路的敌人,无论是活生生的人类,还是凶残的活尸,都无法挡住他前进的脚步。

一百铁骑,仿佛一柄巨大的黑色利矛,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狂射而至。

没有智慧的活尸,根本不懂得结阵迎敌,就那么愚蠢的扑上来,顷刻间,铁骑狂流至。

袁方一马当先,长啸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无上力道,螺旋而转,急袭轰出。

刚猛无比的巨力,狂击之下,阻挡于前的三名活尸,连尸躯带尸头,一并被戳飞上了半空,散落的肉块和黑色,漫空的溅下。

就在活尸,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时时,袁方已如索命的死神一般,破群而入。

跃马落地,方天画戟四扫荡出,层层叠叠的流虹,激射开来,戟影过处,活尸们肮脏的尸躯,如纸扎的一般,被袁方狂震得四分五裂。

一颗颗的尸头,如切菜砍瓜一般,被袁方摧为粉碎。

身后处,马超银枪四扫,将数不清的活尸头颅,一颗颗的洞穿,大枪狂扫,将一颗颗敌尸的脑瓜,敲为粉碎。

他二人就如最锋利的一支利箭,轻易的撕开了漫漫如潮的尸群,无可阻挡的杀向城门。

一百铁骑随后跟至,如虎狼一般,从那缺口处蜂拥而入,将缺口越撕越大,如一支利箭,将万余人的尸群,从中斩断。

而虎骑人与马厚重的战甲,又将他们的身体很好的防护,即使是侥幸扑上前来的活尸,也休想要咬到他们的肉体。

辗压,彻底的辗压。

成千上万的活尸,不堪一击,如溃巢的蝼蚁,被袁方和他的铁骑碾压而过。

旷野之上,纵使是全副武装的步兵,纵然有你有几十万人,一旦被骑冲击破,也必然溃败。

然而,那只是人类。

因为人类有智慧,有智慧就有恐怖,有恐怖才会有崩溃。

活尸们却没有,他们没有痛觉,不知什么叫作害pà

,即使被袁方辗杀了数以千计,依然有无穷无尽的活尸,前赴后继的围扑上来,想要享用这顿送上门来的美餐。

不过,袁方一众,很快就冲破了数百步的距离,眼看着就要冲破尸群,顺利的冲到犷平城门之前。

“小畜牲,哪里走!”

蓦然间,尸群中爆fā

出一声怒喝,四只黄眼活尸,骑着四匹血淋淋的尸马,挡住了袁方的去路。(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不死不灭又如何!

勒马止步,横戟而立,袁方的目光,落在了那四只封住他去路的活尸身上。

那四只活尸跟袁谭一样,手臂上长着白骨刀,眼睛都是黄眼,跟那些低级别的灰眼活尸不同,应该是属于拥有智慧和生前记忆的高级别活尸。

而且,袁方只扫了一眼,很快就认出了那四张丑陋狰狞,爬满了阴笑的尸脸。

中间那名一脸狂傲,看似头目的活尸,分明就是袁绍。

而袁绍身后那三名活尸,则分别是它的外甥高干,还有它的两个儿子,袁尚和袁熙。

当年的死敌,被袁方气死的袁绍,还有先后被袁方诛杀的高干,还有袁家两兄弟,统统都复活,挡住了袁方的去路。

袁谭那只活尸说得果然不错,袁绍当真也被太平道复活,被他所诛的那些敌人,只怕不知有多少,统统也都被太平道复活。

“可恶……”

袁方剑眉一凝,鹰目之中,迸射出一丝冷绝的愤恼。

转眼间,袁方却已恢复从容,面对死而复生的袁绍,依旧是一副皇者从容霸道的气势。

傲然相对,不屑直视。

袁绍驱动尸马上前,臂上倒长的白骨刀抬起,指向了袁方,沙哑阴森的喝道:“逆子,你这小畜牲,你逼死了我,杀害了你的兄弟,大逆不道,灭绝人伦,如今我已复活,你还不速速下马求饶!”

复活的袁绍,虽已成为一只丑陋恶心的活尸。成为一具没有灵魂,只能供太平道驱策的傀儡,却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它竟然在命令袁方,似乎它自信的认为,自己只要一复活,一出现在袁方的面前,袁方的心理防线,立时就会崩溃,就会惭愧害pà

万分,当场伏地求饶。

面对袁绍的狂傲。袁方却冷笑一声:“区区一只活尸。竟然敢在朕面前猖狂,袁绍啊袁绍,你就算再复活一百次,还是那么自以为是。不知dào

自己有几斤几两。”

袁方不屑的讽现。丝丝切切。融入风中,仿佛令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寒。

袁方。这个婢女所生的私生子,多年以前,活活的把他袁绍逼死也就罢了。

今日,它袁绍死而复生,再一次站在袁方面前,袁方非但没有如意料中那样,吓到胆寒反而敢以“朕”自称,对它更加的不屑。

复活的袁绍,顷刻间,勃然大怒。

“袁方,你这贱种,你竟敢对舅舅无礼,你是找死!”

袁绍身后,同为活尸的高干,血盆大口喷着恶臭的液体,手举着白骨刀,冲着袁方大骂。

“贱种,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称皇称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卑贱的出身,皇帝是你这种人能当的吗?”

高干的旁边,另一具活尸袁尚,也万分不屑的冲着袁方大骂,一如生前那般,对袁方充满了轻视。

“皇帝岂是你这种弑父杀兄,灭绝人性的畜牲能当,我们父子今日复活,就是要替天行道,把你这小畜牲活活的吃掉。”

忍耐不住的袁熙也破口大骂,蛇一般舌头,还不住的舔着沾有肉渣的嘴唇,盯着袁方的的黄眼,冒着精光,就像是在盯着可口的猎物,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把袁方生吞活剥了。

藐视着一众猖狂的袁家活尸,袁方冷冷道:“你们几个死而复活的邪恶之物,连灵魂都可以出卖给太平道,甘心情愿的做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傀儡,也配跟朕谈什么人伦。朕当年能杀你们,今天照样能杀你们,朕就和杀袁谭一样,重新送你们下地狱去。”

袁方抖擞精神,眼神烁烁,霸绝天下之言,从喉间迸发出来,震动天地。

当年身处弱小之时,他都不曾对强dà

的袁绍低头,宁愿愤起一战,夺还尊严。

现在,他手握天下,身为大齐之皇,拥有不世的武道,又焉会忌惮区区几只复活的活尸。

那霸绝不屑之词,却把袁绍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尸脸,涨得脸色通红,恶臭的怒息狂喷。

它的黄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惊色。

显然,它从袁方的话中已经听出,它好不容易复活的儿子袁谭,竟然已再一次,被袁方诛杀。

“小畜牲,你敢再杀谭儿,我要吃了你!”

袁绍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紧接着,它纵动尸马,舞动着臂上的白骨刀,向着袁方扑来。

“袁绍,当年朕没有杀你,今日你甘愿充当活尸傀儡,为祸天下,朕就亲手送你下地狱!”

袁方见袁绍杀到,皇者已怒,暴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风而出。

后发而先至,方天画戟挟着毁灭一切的狂力,轰然斩出

袁绍狂厉的黄眼一变,不想袁方速度如此之快,臂上白骨刀,急是全力挡出。

吭!

猎猎交鸣,骨屑纷飞。

袁绍的双臂被狂力瞬间压下,那戟锋竟是将它的耳朵削下,而巨力冲击之下,袁绍更是狂喷一口黑血,尸臂上的暗黑色肌肉,寸寸断裂。

只轻描淡写的一击,拥有着与锻骨人类武者相当战斗力的袁绍,竟被袁方毁坏了尸躯。

转眼间,袁绍被削掉的耳朵,又重新的长了出来,被震裂的伤口,也迅速的再生自愈。

“果然跟袁谭都是一个等级的活尸,都拥有再生之能,朕倒要看看,是你再生的快,还是朕破坏的快。”

一戟斩下,袁方脸上冷傲如冰,第二戟紧接已荡出。

袁绍的身躯,再度被破坏,只能依靠再生之能,迅速的修复。

“这逆子的武道,竟然比他逼死我时,又强了这么多,这是易髓的武道!?这怎么可能!?”

袁绍惊骇万分,深深的为袁方的易髓武道所震惊,才知dào

袁方为何这么狂,敢不把身为活尸的它们,放在眼中。

饶是如此,袁绍却自以为有再生之能,就算拖也能把袁方拖死,但是疯狂的反击。

“舅舅,我来助你杀这小畜牲!”

正自观战的高干,眼瞧着袁绍竟战不下袁方,不由又惊又怒,一声暴喝,催动尸马,纵舞白骨刀杀将而来

正运用易髓武道,打算数合内,摧毁袁绍脑袋的袁方,敏锐的觉察到了身后有人杀来,斜眼一扫,却发xiàn

高干杀来。

“好啊,又来一个送死的,来自正好,朕就将你们这些邪恶之物,再杀一遍。”

袁方非但没有忌惮,反而是傲气更盛,一戟逼退袁绍,反手一戟便挟着怒涛之力荡向高干。

飞奔而来的高干,怎想到袁方的反应如此之极,竟是后发而先至,抢得了先手,不及多想,它急是横着白骨刀一挡。

哐~~

闷响声中,高干身躯一震,只觉一股大力汹涌如狂潮一般,瞬间灌入它的尸躯。

重击之下,高干张口便喷出一蓬黑鲜,连胸骨都被震裂了数根。

袁绍抵不住袁方神威一击,实力跟袁绍一样的高干,只一招,同样也被袁方震得狂喷黑血。

“易髓,这小畜牲的武道,竟然练到了易髓?”

震惊之下,那高干却强抑住惊意,狂叫道:“小畜牲,你有易髓武道又怎样,我们活尸有不死不灭之躯,哈哈——”

高干的狂叫,激励了袁绍,让它想起自己有再生之躯,又感觉不到痛苦,何惧袁方一个血肉之躯。

当下它便抖擞精神,与高干左右夹击,围攻向袁方。

“就凭你两具活尸,也想跟朕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袁方非但不惧,反而愈加狂烈,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袁方狂笑,是笑它们自以为活尸之躯强dà

,却不知袁方的底牌。

拥有易髓的实力,再加上生化之能,实力强dà

到这般地步,袁方足以有笑傲天下,神鬼不惧。

更何况,只是区区两个黄眼活尸而已。

狂笑声中,袁方一戟震退袁绍,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高干。

吭!

令天地震碎的金属嗡鸣声中,高干诺大的尸躯,剧烈的一颤,手中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袁方轻松化解,白骨刀被反震而出,臂上的黑筋咔咔爆裂。

尽管高干感觉不到痛楚,但看着自己活尸的坚固之躯,竟被袁方如此轻松震毁,心中焉能不存惊惧。

就在高干心中震动时,袁方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疾攻而来。

高干不敢小视,手臂的迸裂还未再生修复完毕,就得急举白骨刀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高干的身形再是一震,张口再喷一口黑血,连肩膀上的骨头,都被震碎。

袁方的攻击极快,已快到活尸的再生之能,都来不及修复的地步。

就在高干身法一滞的间隙,袁方身形急转,画戟旋卷而出,再攻向另一侧的袁绍,一招之间,也把袁绍轰得崩肉爆裂。

“朕要入城跟子龙会合,岂能被你们拖延了时间,朕现在就速战速决,用易髓的武道,收拾了你们这班邪物!”

一声狂烈自信的高喝,易髓的双臂,擎起方天画戟,荡出一条血腥之光,如磨盘一般轰击而出

那是恐怖的一击,那是令天地变色的一击。(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人间神皇

吭吭!

瞬息间,袁方与那两员活尸,分别交锋,银河坠落般的力道,轰击而出。

两只活尸狂喷黑血,双臂骨肉在前所未有的巨力轰击下,寸寸碎裂,几欲崩裂一般,胸骨肋肉,数处被这巨力所震断。

活尸的再生之能,已跟不上袁方的破坏速度,受损的手臂无法再动用白骨刀抵挡。

袁方画戟再是如风刺出,直奔那两只活尸的头颅而去。

几招之间,袁方就要凭着易髓武道,摧毁它们的大脑,再度击杀袁绍和高干。

“尸头,这小畜牲竟然冲着我们的尸头杀来,难道他竟然已知dào

我们活尸的弱点不成?这怎么可能?”

袁绍和高干二尸大骇,狂意尽扫,惧色顿生,却又没有力qì

抬动受损未愈的手臂去抵挡袁方的进攻。

杀招,眼看袭至。

“袁方,休要逞狂,袁尚在此!”

便在此时,一声长啸,掠阵已久的袁尚,眼见父兄不敌,急是纵动尸马,挟着一股恶臭的气流扑至。

黄眼活尸袁尚,又一个拥有人类锻骨武道的活尸,拥有再生之能,不惧痛意的活尸斜趋杀至。

疾扑而来的袁尚,臂上的白骨刀左右斩出,以快如疾风的招式,两名重甲铁骑,轻松的掀翻在地。

两名义从骑士惨叫着落地,成百的灰眼活尸疯狂的扑了上来,无数张血盆大口张开。几下便将义从血肉之躯撕碎吞食。

半个呼吸间,袁尚已杀至袁方面前。

白骨刀横扫而出,挟裹着一股邪恶的血腥之气,卷动着血尘之风,呼啸而至。

“又来一个,很好,朕就把你们父子,统统都送回地狱!”

袁方狂笑更烈,手中画戟左右一扫,荡开了袁绍和高干的攻击。一百四十余斤的战戟破风而出。迎向袁尚的攻击。

画戟对战白骨刀,令天地变色的一击。

下一个瞬间,两柄利刃,轰然相撞。

哐~~

一声沉闷的轰击。却爆fā

出刺破耳膜的金属声。飞溅的火星。竟将袁尚那尸躯黑色的皮肤烧灼,瞬间燃起一丝恶臭的黑烟。

交手瞬间,袁尚身形猛烈一晃。只觉无穷的大力,顺着它的白骨刀,灌入了它的尸躯之中。

嘣嘣嘣!

咔咔咔!

黑色的肌肉根根被震断,上半身的骨骼,更不知被震断了多少根。

袁尚只觉喉头一滚,一大股黑色恶臭的血,从爬满肉渣的血盆大口中,狂喷而出。

袁方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力道之强,强到难以置信的地步,纵使袁尚这活尸变异的尸躯,也抵挡不住轰击。

“易髓?我才死了几年,这贱种竟然将武道练至了易髓?这怎么可能,我记得我死之前,他的武道明明还只是锻骨,怎么可能数年间就练成了易髓?”

重击之下,袁尚的尸脸上,迸射出了无尽的震撼。

死而复生,依旧高傲的尊严,再度受到刺激。

“贱种,你纵有易髓武道又如何,我父子有不灭不死之身,今天非把你吞了不可。”

咆哮声中,袁尚怒发神威,反手一记白骨刀,再向袁方攻去。

“地狱中的邪恶之物,也敢跟朕这人间堂堂帝王叫嚣,你是自寻死路!”

狮吼般的一声长啸,袁方一柄画戟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狂攻而出。

那一戟,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向着袁尚尸头斩去。

戟锋未至,滚滚如潮的杀气,便已狂袭而来,那强烈的压迫感,竟仿佛令没有痛觉的袁尚,一瞬间,竟也感一种将要窒息的错觉。

袁尚心中虽骇,但一想到自己有活尸之身,拥有着再生之能,陡然间又狂傲不屑起来。

他急提一口气,屏弃杂念,尸臂抖动,低喝一声,手舞白骨刀向上反架而去。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挟着狂力的铁戟,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重击之下,银河坠落般的大力,顺势灌入它的身体,轰击着它还未及修复的尸躯。

它举着白骨刀的尸臂,更是被压得微微一屈,那轰至的刃锋,堪堪就将斩中它的肩甲。

而它镶在臂上的那根白骨刀,那根与它身体连接,致密之极的武器,在袁方的重击之下,竟然开裂,几欲断折。

“易髓的力道,竟强到这般地步!”

承shòu重击的袁尚,又惊又怒,喉头“啊呜”一声暴吼,尸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袁绍和高干纵动白骨刀,已分从左右杀向袁方。

袁方疾收画戟,电光火石般左右使出两招,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已将高干和袁绍的招式逼退。

袁尚趁着这机会,尽可能的动用身体能量,再生受损的肌肉,抖擞精神,白骨刀疾扫而出,再攻向袁方。

高干一声暴喝,白骨刀如电射出,攻向袁方左胸。

袁绍尸臂用尽全力,白骨刀闪着白色寒芒,挟着邪恶之力,刺向袁方后背。

三柄白骨刀,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袁方。

“你们这小丑般的父子,就凭这点本事,也想跟朕一战么,笑话!”

袁方放声狂笑,当真如守护人间的神皇一般,怒发威势,手中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袁绍三尸的进攻。

在袁方霸绝天下的攻势下,它三尸根本抵挡不住,数招间便显败势,头颅弱点,几乎已守之不住。

“不要怕被它损伤身体,我们有不死之躯,不要害pà

,跟他拼了。”

袁尚一声咆哮,尸目斗睁。拼尽全力,如一头发疯的野兽,不顾飞溅的黑色,狂攻向袁方。

袁绍和高干,也发疯似的攻来

三只黄眼活尸,拼尽全力,漫天白气森森的骨刀之气,如狂风暴雨般的袭卷向了袁方。

面对这三只复仇心切的活尸,袁方却威然不惧,反而是笑得更加狂烈。

狂风暴雨般刃锋。如千百道流光一般。倾泄而来。

狂笑声中,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三只活尸同时狂袭而至。

刚才的一连串交手。袁方和对战袁谭时一样。都只是在借着交手。趁机获取它们这尸躯的情报。

现在,三只恶心的活尸,已经激怒了袁方。他这才开始认真起来。

戟锋未至,袁方那死神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三尸之胆。

电光火石的一瞬,刃风相撞。

吭吭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三只活尸的身体。

瞬间,三只活尸,被震得肉脏脏欲碎,各自狂喷黑血,骨肉寸断,袁尚的白骨刀都被震碎,而实力较弱的高干,甚至连一只尸臂,都直接被袁方轰碎。

“这才是他易髓真zhèng

的实力,难道,方才他只是在跟我们玩吗?”

交手瞬间,袁绍父子三人,骄傲的尊严,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张张原本就丑陋的尸脸,扭曲变形。

它们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袁方,就如同地狱的死神,要把它们这三只从地狱逃出的厉鬼,重新拖回地狱去。

“袁方,休要逞狂,袁熙在此。”

尸群之中,蓦听一声兽叫,一股凛烈之极的杀气,如狂潮般从斜向袭来。

鹰目回头一扫,只见那袁熙也杀了上来。

原本的袁熙,以为凭着袁绍几尸出手,足以灭杀了袁方,所以它并未急着出手,而是阻击袁方的义从部下,连着斩杀数人,正同那些灰眼活尸一起,争抢着血淋淋的新鲜人肉。

就在袁熙正吃得畅快时,却蓦然发xiàn

,袁绍几尸正被袁方压迫得喘不过气来,几乎就要丧命。

袁熙怒从心起,也顾不得享shòu

血肉,纵动尸马也狂杀而来。

黑驹的尸马四蹄纷飞,踏着血路,转眼袭至。

伴随着一声闷雷般的暴喝,它右臂那支硕大的白骨刀,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袁方斩来。

“袁方,你这卑贱的畜牲,我今天就先吃了你,然后再杀往洛阳,吃了甄宓那个贱妇,把你和那贱妇生的儿女,统统都吃光。”

前世的“夺妻”之恨,袁熙一刻都不曾忘记,这疯狂的一斩,挟着袁熙所有的羞愤之怒,狂袭而来。

“袁熙,你也来了,很好,你们袁家父子都已聚齐,倒是替朕省了心,朕就将你们一并铲除。”

意志如铁,一声长啸,手中方天画戟电光般,轻易荡开袁尚三尸的攻击,卷着排山倒海的力量,向着袁熙螺旋刺出。

无惧无畏,迎击而上。

一黑一白,两道流光瞬间相撞。

吭~~

天地之间,迸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碰撞声。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数丈的灰眼活尸们,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袁熙那庞大如熊的尸躯,却剧烈的一震,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它的尸躯。

骨肉崩毁,狂喷黑血。

“袁方,我要杀了你,拼了!”

惊愕的袁熙,深被袁方的武道之强所激怒,一声咆哮,感觉不到痛苦的它,也不等臂上受损骨肉再生,白骨刀再出,发疯似的向袁方攻去。

其余三尸见袁熙到来,精神一时振作,也齐齐攻向袁方。

复活的袁家四父子,四只拥有人类锻骨武者实力的活尸,挟着前世无尽的怨恨,齐攻向袁方。(未完待续……)

关于最新篇章,燕子有几句心里话

最新几章出来,褒贬不一,有朋友说很有兴趣,也有人说燕子在胡扯,很失望,号称要下架。

其实这个所谓“生化危机”的构想,本就是燕子最初的构思,整部小说的大纲,也是沿着这个方向走的,燕子在大概一百多万字的时候,就开始一直在铺垫。

为什么这么写,原因很简单,三国都已经被写烂了,几乎所有的名人,大概都被穿了一遍,模式无非就是争地盘,收女人,收名将,收谋士,最后天下一统,或者烂尾,或者写不下去太监。

大家看得厌烦,燕子写得也厌烦,所以燕子才有把生化和三国,结合起来,写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大家看看的想法,也才有了狂人这本书。

当然,现在这样写的代价,可能就是招致很多骂声,甚至是下架,订阅跟着也下降,燕子本来就不多的稿费收入,跟着也会减少。

但燕子依旧要这么写,就是要写出点不一样的三国,写出点新意来给大家看看。

至于这个新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喜欢的朋友们,燕子当然很感激,感激大家的订阅支持。

至于不喜的朋友们,不妨再多一点耐心,再看多几章,或许很快就会发xiàn

,燕子写得就算再“离谱”,也要比那些味同嚼蜡,千篇一律的三国,要有点意思吧。

话也不多说,燕子会继xù

努力,也请兄弟姐妹们,继xù

支持燕子。

月末最后一天,再顺便求几张保底月票。^-^

燕子敬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一章 粉碎,统统粉碎!

高干白骨刀斜斩,袁尚横斩白骨刀,两只活尸,前后夹攻而至。

袁绍和袁熙齐声大喝,用尽全力,挥纵臂上白骨刀分攻左右。

复活的袁家四父子,已断绝人性,哪里还在乎什么以少攻多,胜之不武的道理,采取围攻的手段,想仗着尸多势众拿下袁方。

围阵中的袁方,非但没有惧意,反而是放声狂笑起来。

那笑声中充满傲然不屑的自信,仿佛围攻的这四只活尸,皆乃土鸡瓦狗之辈,根本不值一惧。

狂笑声中,袁方戟上的力道猛然暴涨数倍,四面八方挥纵开来,直荡出层层的铁幕,反攻向了那四只活尸。

一时间,狂风暴雨般的戟影层层叠叠而去,瞬息间,竟是压制住了四只活尸的围攻,反逼得它们穷于应付。

面对着袁方狂暴的攻势,那袁家四只活尸,无不是心中惊骇之极,皆是惊于袁方的武道竟强悍如斯,它们非但围攻不下,反被袁方一人上了上风。

四个的脑海中,恍惚间,它们四只活尸,仿佛又回想起,当年被袁方无情杀死的情景。

当年的它们,武道不强,死于袁方之手也就罢了。

今日,它们已然复活,拥有黄眼活尸不死不灭之躯,四人围攻,竟然被袁方以一敌四,再一次有杀死它们的可能性。

羞辱,袁方再次将羞辱它们的尊严。

震惊之下,袁绍四尸的心中。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这是一种羞辱,这是对它们的尊严,对它们高贵身份的羞辱。

恼羞成怒之下,四只活尸愤发雄威,皆是倾尽全力,誓要跟袁方拼个你死我活。

五骑激战,刃风掀起漫天狂尘,方圆七八丈之内,都被那外散的压迫之力所波及,左右那些没有智慧。不知死活的灰眼低级活尸们。根本不管不顾,嚎叫着扑将上来,却轻易被绞成碎片。

袁方自信无比狂烈,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霸道之风。

以一敌四。袁方竟然将四只袁家活尸,全面的压制。

“啊呜——”

“啊呜——”

激战中的袁家父子,眼见四人联手都拿不下袁方,喉头一腔,恶臭的腔中发出了那种活尸最原始的叫声。

而这种叫声,竟似如指令一般,更多活尸听到这叫声,皆前赴后继,不顾一切的涌向袁方。

袁家的活尸们,这是仗着成千上万的活尸,凭着数量上的优势,围也要把袁方给围死。

“保护陛下,杀上去!”

厉啸声中,马超随后杀至,率领着只余下六十余人的义从铁骑,杀向那那些汹涌扑上来的活尸,拼着被感染,被吞食的危险,阻挡它们接近袁方。

只是,活尸实在太多,其中不乏相当于缩筋,甚至是凝膜人类武者的灰眼活尸,而袁方的部众中,除了马超之外,大多都只是缩筋实力的战士。

先前仗着战骑的冲锋,他们尚能一往无前,今速度一旦降下来,陷入了尸群围攻中,实力与数量上的双重劣势,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啊——”

一声惨叫,又有一名义从,被从马上拖了下去,痛苦的跌落于地。

那义从一旦落地,成百成百的活尸,便如饥饿的野兽般,你争我抢的扑上去,把那无从反抗的义从,活活的撕碎,然后分食。

甚至,连那可怜的战马,也难逃一劫,转眼间,就被那活尸血腥的狂潮所吞噬。

惨叫声不时的响起,不断有义从,接二连三的被拖下马去,不是被分食,就是被咬迅速的变异成了活尸,加入到了攻击曾经人类同伴的队伍。

眼见自己的忠心部下,一个个的被残忍的啃食,袁方心中一阵的痛,无尽的怒火,更是熊熊狂燃。

“这贱种分神了,天赐良机,我四个各出全力,一起杀了他!”袁尚看准时机,一声咆哮。

战斗力最强的它,看出袁方因部下之死,一时失神,自以为抓到了时机。

咆哮之下,袁尚一声不吭,将活尸之躯,所有的力量,统统都集中在白骨刀,那根白骨刀急速增长,转眼间,竟是变粗变长了一倍有余。

倍长的白骨刀,挟着雷霆万丈的复仇之力,正面向袁方呼啸轰来。

袁熙也暴喝一声,白骨刀急速倍化,挟着狂涛巨力,卷起层层血雾,向着袁方正面斩来。

袁绍和实力较弱高干,也血口狂咆,白骨刀骤然变粗,各倾尽全力纵刀而至。

袁家四父子,把它们活尸身躯的能量,尽数的聚集向了手臂,白骨刀倍化,尸臂的力道也倍增。

这般的突然变异,竟如同人类锻骨以上境界的武者,依靠不惜损毁臂膀筋肉,进入暴走状态,强行的拔升实力般。

突然变异的袁家四父子,此刻的战斗力,竟然相当于人类练脏武者。

而拥有再生之能,更不惧痛楚的尸躯,袁家四父子的实力,甚至还要超越一般练脏人类武者。

这是袁氏父子,挟着前世的仇恨,在变异状态之下,最强的一击!

“邪恶之物,朕不会让你们再害朕的将士,就让朕用最强的武道,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袁方怒了,彻底的怒了。

以他易髓的实力,就算是袁家父子突然变异,提升了战斗力,袁方纯以易髓的武道,也足以诛杀那四尸。

但是现在,义从部下的接连被害,激怒了袁方,袁方已放qì

继xù

观察四具活尸。他要速战速决。

而且,被激怒的袁方,要让它们尝尝,自己真zhèng

实力的恐怖。

轻吸一口气,疲惫尽扫,呼息绵长,无穷无尽的力量,从髓髓中涌出,转眼已游走到四肢百骸。

“生化之能,给我全开!”

“暴走。易髓之躯。再给我暴走!”

易髓境界的本体,再加上生化之能全开,以及暴走状态的加成,瞬息间。袁方的战斗力。已在形式上达到了武圣的境界。

一种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种古往今来,人类肉身强悍的极致。

就在袁方刚刚提一口气时,那四尸合力。最强的一击,已卷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呼啸撞至圣



刃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血雾的气浪,撞压而来。

奔涌的血浪之中,袁方却巍然无惧。

信念如铁,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四柄倍化的白骨刀,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数丈的活尸,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而那四尸,却身形剧烈的一震,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它们的尸躯。

咔嚓嚓,白骨刀粉碎。

四道黑血,狂喷而出。

四尸上半身的筋肉骨节,寸寸震裂

“武圣,他竟然使出武圣的战力?!”

那复活的袁家四尸,原本狰狞如兽的脸上,已是万般骇然。

它们已是骇然变色,四具骄傲的尸躯,已完全被袁方这匪夷所思的一招反击,深深的震愕。

“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朕的易髓之境,武圣之力吧,高干,朕就先送你下地狱”

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灼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高干狂袭而至。

戟锋挟着惊破天地的狂力,如摧枯拉朽一般,直奔高干门面来。

惊恐的高干,急是举起才再生不到半截的白骨刀,拼死的相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战戟与骨刀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轰向高干的尸躯,瞬间震得它张口再狂喷一股黑血。

那只修复到一半的的白骨刀,连刀再整条尸臂,竟然被袁方一击轰飞出去。

“易髓之境,武圣之力,竟然……”

交手瞬间,高干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丑陋的脸庞扭曲变形,惊恐到极点。

还没结束。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力道尚只发出一半,那余下的一半力道,破天漫天的骨屑和黑血,无可阻挡的破空袭至。

下一个瞬间,只听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鲜血飞溅中,高干的那颗尸头,已经被袁方轻松轰碎。

紧接着,袁方手中画戟,再从上而下一搅。

哧啦啦!

在那前所未有的狂力绞杀下,高干那无头的尸躯,连躯体带身下的尸马,都被袁方绞成了粉碎……

落地的尸块,各自在地上抽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复活的高干,再度毙命。

袁尚大骇,袁绍大骇,袁熙更是大骇,袁家三父子,震惊得脸色惨变。

它们万万也想不到,它四尸的围攻,非但没能拿下袁方,反被袁方所压制,甚至是斩杀了其中的高干。

“袁尚,下一个是你,把命留下吧!”

就在那三尸尚自震怖时,袁方一声狂烈的大笑,沾满黑血的方天画戟,卷着丝丝缕缕的血蒸气,直扑袁尚而来。

方天画戟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如流云赶月一般,穿破层层血雾,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它当头轰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二章 把秘密统统都说出来

袁尚大骇失色,想要举白骨刀相挡之际,已是来不及。

戟出瞬间,袁熙和袁绍二尸,欲待相救之下,却惊怖的发xiàn

,袁方那一戟,竟然已快到连它们根本不及出招相救的地步。

雷霆般的瞬息间,根本没有犹豫,手中的画戟,依旧去势不减,毫无退缩的向着袁尚刺去。

咔嚓嚓!

如电的戟锋,摧破了袁尚的头骨,将一颗诺大的尸头,轰成了粉碎。

“尚儿~~”

尖叫声中,袁绍和袁熙二尸,惊怒万分,急是挥刃而出。

袁方却一声冷笑,拔出方天画戟回击,轻松的将二尸袭来的白骨刀震开,更将它们震得满口喷血。

“它竟然两招之间,连杀干儿和尚儿,它竟然还知dào

我们活尸的弱点,怎么可能,血肉之躯,怎能强到这般地步?”

袁绍变色,袁熙骇然,那错愕的表情,直如见了鬼一般。

“你们这些地狱的邪物,今天叫你们统统都死!”

袁方厉啸一声,斗志大作,方天画戟挟着武圣之力,再攻向袁熙和袁绍二尸。

戟锋瞬息而至,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见寒光一闪,袁熙的脑门,便被战戟刺穿。

被洞穿头的袁熙,已是脑前黑血如泉涌,尸目瞪到斗大,脸色狰狞惊怖之极。

“你——你——你——”

连从牙缝中挤出三个“你”后,袁熙身躯一抽。旋即栽倒于马下。

高干授首,高干被诛,袁熙也被杀,加上先前袁方诛杀的袁谭,复活的袁家父子,竟已被袁方杀得只余下袁绍一人。

袁绍,崩溃了。

再战下去,必死无疑!

胆碎的袁绍,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报仇,更不敢再犹豫。战意轰然瓦解。拨纵尸马就欲逃跑。

“袁绍,你还能往哪里逃。”

愤nù

的袁方,已不留半分余地,易髓之境。武圣之力。尽数施展。

身裹血雾的袁方。如电射至,竟如那地狱中索命的死神,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的方天画戟,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袁绍狂袭而至。

戟锋未至,袁方那死神般的可怖威势,已惊碎了袁绍之胆。

本能,不及逃走的袁绍,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起碎裂的白骨刀,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白骨刀与战戟,再度相撞。

吭~~

震天的轰鸣声中,无穷的巨力,灌入袁绍的尸身,瞬间震得它白骨刀碎裂,尚未再生完成的尸臂,轰然瓦解,碎成了无数的尸块,随着黑血四面飞溅。

“这小畜牲,竟然瞬间把武道,从易髓提升至了武圣,这怎么可能,古往今来,纵使霸王项羽,军神白起也做不到啊……”

交手瞬间,袁绍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一张尸脸已扭曲之极。

就在袁绍还不及品尝惊怖时,袁方已拨马折返而回,滴着黑血的方天画戟,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再攻向袁绍。

断臂的袁绍,再生之力已不及修复断臂,这一刻,根本就无从反抗。

流火四浅,层层叠叠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卷向了袁绍。

灼烈的刃风四起,将方圆三四丈之地,都扫得狂尘四起,沟痕遍地。

血色的战团中,袁绍周身黑色飞溅,它已残的尸躯,不断的被袁方战戟刺破,一戟接一戟,竟将它千刀万剐,将它身上的尸骨尸肉,无情的削下。

一轮狂削,袁绍已被削得遍体鳞伤,双臂和手脚,尽皆被削断,腹部也被破开,黑色的肠子大股大股的淌出,整具尸身被开膛破肚,几乎如被解剖了一般。

“邪恶之物,给朕滚下马吧!”

天地间,爆fā

出一声雷鸣般的厉啸,袁方最强的一戟,当空斩至。

咔嚓嚓!

一声巨响。

泰山压顶般的一击,轰然撞向了袁绍。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击之下,袁绍整具尸躯,被拦腰斩为了两截,飞落了出去,跌落在血泥之中。

而袁绍胯下那匹己马,诺大的身躯,竟然也被袁方一戟斩成两截,方天画戟顺势再一狂绞,尸马连头带尸躯,便被绞成了碎片。

跌落于地的袁绍,虽惨不忍睹,口喷黑血,但那被袁方削断的尸臂,竟然已经开始重新生长起来。

狂力一收,袁方瞬息间,已恢复了易髓之境。

以他刚才的武圣之力,要击破袁绍的头颅,简直易如反掌,但袁方却没有直接杀死袁绍。

因为,这场尸瘟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他预先的估计,他要从袁绍的脑海中,获取更多关于这场尸瘟背后的阴谋情报。

“读心瞳,给我开启吧。”

方天画戟一收,袁方瞬间开启了读心瞳,目光直射向袁绍那狰狞惊愤的黄眼,意图侵入到袁绍的思想,获取它所知dào

的一切秘密。

岂料,袁方的思想,刚刚撞破袁绍思想的大门后,蓦然间,却又撞上了另外一道钢铁大门。

那一道大门,坚固黑暗,牢不可破,袁方强dà

的思维波,瞬息间连冲了十几次,竟然是无法冲破那道钢铁之门。

“竟然有一个极厉害的人,在袁绍的思想中,设下了一道禁制,叫我无法窥视!”

袁方心中又是一个意wài

,眼见冲不破那思想的禁制,只得收了读心瞳,从袁绍的大脑中,抽身而出。

而此刻,半截的袁绍,正躺在泥地上,歇厮底里,满口喷着唾沫大骂着袁方,宣泄愤恨。

身处绝境,面临再次死亡的它。依旧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天下的一切,都得围着他转。

一声不屑的冷笑。

“袁绍,你父子五人好容易复活,想找朕报仇,可曾想过,今日悉数又要死在朕的手中!”

袁方盯着袁绍,鹰目之中,迸射着讽意。

耳听袁方如此讽刺,袁绍不禁勃然大怒。血口大骂:“袁方。你这个小畜生,当年你弑杀父兄,大逆不道,将一切人伦大道都颠倒。今日你再杀我们。便是将那禽兽之举。做了两次,你必自食恶果,遗臭万年。遭天下人唾弃!”

“呵呵——”

听着袁绍的话,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大笑。

放声狂笑,藐绝天下的狂笑。

“什么狗屁人伦大道,当年你袁家父子,不把朕当亲人,那样对朕,朕愤起反抗,乃是天经地义!”

“你昏庸无道,纵容豪强鱼肉百姓,在河北横征暴敛,害得民不聊生,河北百姓弃你,亦是天经地义!”

“你听信小人谗言,纵容你的儿子陷害忠义之臣,河北众豪杰背叛于你,皆投奔于朕,更是天经地义!”

一番声色俱厉,义正严辞的喝斥,把袁绍呛得是面红耳赤,竟不知如何反驳。

然后,袁方冷视着他,厉声道:“朕前世诛杀你们,行的就是天地大道,如今你们到死也不知悔悟,甘愿把灵魂出卖给太平道,变成活尸这种恶毒之物,残害生灵,朕再一次诛杀你们,依旧行的是天地大道!”

字字如雷,轰入袁绍的心头,直轰得它哑口无言,尸面扭曲到不成形。

“小畜牲,你——你——”

袁绍是又羞又气,尸脸都憋到通红,正在生长的手指向袁方,竟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转眼,袁方却已收敛激愤。

丝丝杀机,在袁方的鹰目中,奔涌而出。

他将手中画戟,指向袁绍的尸头,厉声道:“以你的所作所为,朕本该一戟斩杀了你,但现在朕给你最后一个赎罪的机会,只要你把你所知dào

的,关于尸瘟,关于太平道的一切都告sù

朕,朕今天就饶你一命。”

多一分太平道和尸瘟的情报,袁方战胜这场浩劫的胜算,就更多一分,既然无法用读心瞳从袁绍脑子里获得,就只有逼袁绍自己交待。

喝声中,袁方作势已准bèi

下杀手。

最后的通牒,肃杀的气势,已令袁绍浑身为之一震。

它的手脚在抽动,呼吸粗喘到了极点,脸上青筋突涌,就像数不清的蚯蚓,在它的皮肤下面爬动。

那张苍老的脸,如同憋满了血的皮球,仿佛只消针轻轻一扎,就会轰然爆裂。

而它那瞪到斗大的眼睛,已是布满了血丝,几乎连瞳孔都快被血填满。

“逆子,畜生,你竟然敢威胁我,妄想让我对你屈服!”

袁绍胸中的愤nù

、仇恨,还有羞恼,在这一刻,已是达到了顶点。

袁方给他的这个机会,却成了对袁绍,再一次的羞辱。

“不不肯说是吧,很好,既然你不珍惜这一次复活的机会,那朕就彻底灭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袁方已怒,方天画戟扬起,作势就要斩下。

巍然的身躯,提着那血气方褪的画戟,目光冷绝如冰,缓缓的逼上前来。

方天画戟那斩尸无数的影子,将袁绍的半截尸躯,都笼罩在其中。

只消一戟斩下,死而复生的袁绍,就要再被踢下地狱。

带着它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仇恨,一切的一切,再次含恨而去。

“小畜……袁方……你快住手!你告sù

你,我把知dào

的一切,都告sù

你!”

袁绍的意志已崩溃,它那高高在上的尊严,也全然不顾,终于向袁方低头。

它别无选择,因为它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体会到这重活的机会,有多么来之不易。

它不甘心,也没这个胆量,再死一次。

袁方缓缓放下手中画戟,冷冷道:“那就说吧,把你知dào

的一切,统统都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三章 始 祖

“我说,我把知dào

的,全都告sù

你,其实这尸……”

一个“尸”字方出口,袁绍那张开的血口,却似嗓子眼被堵上了塞子似的,后边的话被堵在了肚子里,怎么都挤不出来。

袁方鹰目一瞪,喝道:“休要拖延时间,快说!”

喝声中,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再度一横,作势就要斩杀于它。

“我……我想说……可是……可是说不出来啊。”

袁绍痛苦大叫,一张脸憋到发紫,抱着头哇哇大叫:“我想说,可是不能说,‘始祖天师’给我们所有的活尸,都种了极强的禁制,我们不能透露任何关于太平道的秘密,我说不出来啊。”

始祖天师?

禁制?

原来如此……

袁方终于明白,他刚才使用读心瞳,想要侵入到袁绍的大脑中,从它的记忆中搜寻关于太平道阴谋,以及尸瘟的秘密,却为何攻不破袁绍大脑的思想铁壁。

原来,袁绍的思想里,已被设了禁制,不但外人窥不破它的思想,就连它自己,也不能主动透露所知的秘密。

而设禁制的人,就应该是袁绍口中的始祖天师。

“太平道中,竟然有这么厉害的家伙,竟然能掌控千万活尸的思想,这个人会是谁?”

“是于吉,还是左慈?不,应该不是这两个家伙,他们到底是肉体凡胎,还做不到这种事。”

“始祖始祖……难道说。这个什么始祖天师,就是这尸瘟的源头,是第一只活尸?”

“是了,多半是如此,这样看来,这个什么始祖天师,它的实力不知要强到什么地步,形势越来越棘手了。”

袁方思绪飞转,瞬息间,就从袁绍的表现。还有它的只言片语当中。推断了这许多线索。

“陛下,我们得冲出去了,尸群越围越多,我们快顶不住了。”

身后处。马超舞动着银枪。已不知刺穿了多少颗尸头。击下了多少只活尸,却被源源不断涌上来的尸群逼得步步后退。

拥有练脏后期武道的马超,尚且战得如此艰难。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义从骑兵。

就在袁方逼问袁绍,这片刻间的功夫,又有三名义从骑士,被活尸们扑下了马,不是被活活吞食,就是尸变成了活尸,倒戈相向。

跟随袁方杀进来的百余重甲铁骑之士,如今已只余下了三十余名,损失惨烈之极。

必须要走了,再不走,部下们就要死绝。

“袁绍,机会朕已经给你,是你自己不把握,那就别怪朕戟下无情,滚回你应该去的地方吧。”

杀机凛生,方天画戟高高举起,这一次非杀袁绍不可。

“袁方,你这小畜牲,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惊愤之极的袁绍,眼见袁方杀机已决,一声“啊呜”的尸啸,尸爪奋力一撑地面,上半截尸身竟是拔地而起,黑血淋淋的尸躯,向着袁方猛扑而来。

这是袁绍垂死挣扎,最后的一击。

“袁绍,滚回地狱去吧!”

袁方面无表情,仿佛早料到袁绍会有这垂死一击,在它的尸躯腾空而起,扑将上来之前,方天画戟已如电荡出。

咔嚓嚓!

袁绍那颗硕大的尸头,如脆弱的西瓜一般,轰然碎裂,恶臭的脑浆和黑色的鲜血,四面八方的飞溅开来。

死而复生,沦为活尸傀儡的袁绍,再度被诛杀。

“孟起,我们走。”

袁方也毫不迟疑,诛杀袁绍之后,纵马舞戟,撞破汹涌的活尸群,直奔犷平南门而去。

马超以及残存的二十余名义从骑士,如蒙大赦一般,纷纷追随于袁方之后,向城门拼死狂冲。

袁方拥有生化之躯,百毒不侵,再加上易髓的武道,如电的赤兔马,还有方天画戟武力加成,如此提速狂冲起来,谁能阻挡。

只见茫茫的尸海,如有浪开,瞬息间被袁方辟出一条血腥的杀路,带着幸存的马超一众,直抵城门之下。

“赵子龙,朕已到,速速打开城门。”戟舞轰碎活尸的脑壳,袁方向着城头,放声大喝。

……

犷平城。

城头之上,赵云扶枪而立,扫视着城外茫茫的活尸海洋,他眉头暗锁,眼中涌动着几分忧色。

从塞外撤入这犷平城,已有四天的时间。

他早在四天之前,就应该已经赶到蓟城,把他所知dào

的,关于尸瘟和太平道的所有重yào

情报,统统都报知天子袁方。

赵云却不曾料想到,这尸瘟扩散的如此之快,竟然已抢在了他之前,扩散到了幽州境内。

面对尸群的堵截,赵云无可奈何,只有避入了这座边境小城。

赵云料定,天子袁方在蓟城没有如约见他后,一定会派大匹铁骑,前来犷平接应他。

此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盼着袁方派兵来接应他,好让他能冲出尸群包围,把重yào

的情报,及时的禀报给袁方。

另一方面,赵云又不希望袁方派兵来。

因为,这尸瘟实在太厉害,活尸也极是恐怖,这种非人的邪物,不死不灭,就连他也不知dào

,该如何对付。

赵云深深的担心,袁方一旦派大军前来,只怕非但救不了他,反而还可能是羊入虎口,把大齐精锐之师,感染成了活尸,加速了活尸向幽州,乃于于中原的传播。

一旦这种尸瘟,传入到中原腥,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那后果,就不仅仅是改朝换代那么简单,极有可能。将是人类的灭绝。

“可恨的太平道,可恨的活尸!”

赵云拳头重重击打女墙,素来沉稳的他,也难掩纠结愤恨。

活尸围城已过五天,赵云知dào

,活尸中除了灰眼活尸之外,还有黄眼高级活尸,区区一座犷小城,郡兵不过两百,弓弩不过五十把。箭弩所屯更是无多。以这样的实力,迟早也要被活尸们攻陷。

“我赵云死也不能变成活尸,可是我知dào

的这些情报,若是不能让陛下知dào

……”

就在赵云心中愈发焦虑时。城门一线聚集的数以万计的活尸。却忽然离开了城门。反向着南面移动而去。

“活尸们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间不撞城了?”赵云惊奇道。

举目远望,但见南面方向。尘烟大作,一股尘暴,似乎正穿越尸群,向着犷平南门逼近。

“难道,是陛下的援兵已到了?”

赵云蓦然间想到什么,顿时兴奋不已,心中所有的阴云,都一驱而散。

但紧接着,赵云的眉头,却又重新凝起。

因为他很快看到,视野之中,的确是有一支铁骑之兵,正向着城门方向杀来。

但看那骑兵的数量,似乎不过百余骑,如此一点数量,想要冲破数以万计的活尸群,谈何容易。

“这点骑兵数量太少,这样强行冲尸群,只怕是羊入虎口啊……”赵云心中暗自担忧。

但很快,赵云那担忧的表情,就被惊喜的表情,取而代之。

因为他看到,那一支大齐的铁骑,数量虽少,但战斗力却超强。

几乎在转眼间,那支铁骑,就冲破了汪洋大海般的尸群,冲到了城下。

“陛下,竟然是陛下亲自率军杀到,怪不得尸群无法阻挡!”

赵云终于认出,当先那无坚不摧,大杀四方的神威之将,不是袁方,还能是谁。

更令赵云感到惊奇的是,袁方不但冲破了尸群的阻拦,更是顺道将阻挡去路的,四只高级别的黄眼活尸,都统统杀死。

“黄眼活尸,被太平道称之为尸士,没有痛觉,拥有智慧,有尸躯再生之能,力量和速度可比锻骨级别的人类武者,就算是我与之交手,也不见得能以一敌四。”

“陛下却能以一敌四,轻松破尸,莫非是一年多不见,陛下的武道,竟然冲上了易髓不成?”

念及于此,赵云恍大悟,不禁大为惊奇,眼中阴云尽扫,眉宇之中,更添几分叹服之色。

但紧接着,赵云就发xiàn

了,更加惊奇的事。

袁方,他们大齐的天子,不但先后诛杀了那四只黄眼尸士,而且是“真zhèng

”的杀死。

赵云此前从草原上撤tuì

出来时,也曾撞上不少活尸,他也曾凭自己的练脏武道,一路诛杀了不少活尸。

但那种杀,只是刺穿活尸的胸膛,破坏它们的尸躯,看起来是短暂的将它们杀死。

赵云却知dào

,用对付人类的手段,根本就杀不死活尸。

那些低级的灰眼活尸,即使洞穿了心脏,依旧不痛不死,继xù

死缠着你。

至于那些黄眼尸士,击毁它们的身躯,短短时间里,它们竟然还会再生复原,更加无法杀死。

而眼前,城外,袁方却彻彻底底的诛杀了它们,无论黄眼还是灰眼活尸,只要被袁方摧毁了尸头,统统倒地,再也无法动弹,更无法再生。

“难道说,尸头才是活尸们的命门,只要破坏了头颅,它们就会被杀死吗?”

赵云洞察力极强,思绪飞转,只片刻间,就从袁方的杀戮中,看出了端倪。

更加惊奇。

“是了,定是如此,可这杀死活尸的方法,连我都不知dào

,陛下又是如何得知的?”

就在赵云还狂喜惊奇时,袁方已率二十余骑白马义从,撞破了尸群包围,杀到了城下,大叫喝令他开门。

“快,所有弓弩手,瞄准活尸的脑袋放箭,掩护陛下入城。”赵云厉声喝令,命部下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城下箭如雨下,这一回,守军门找准了活尸弱点,利箭直奔尸头而去,当真如赵云猜测的那样,一击毙尸,有效的迟滞了尸群的追击。

城门大开,袁方在箭雨的掩护下,如风般奔入城门。

几百步外,那一道山坡上,一名身着道袍的男人,注视着袁方一众入城,如冰的脸上,掠起一丝阴森诡异的冷笑。

“等我们的新型活尸到了,我看你们的城墙,还怎么阻挡我们的活尸大军,嘿嘿……”(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四章 尸瘟起源的秘密

犷平城,大堂。

时隔半年多的时间,袁方与赵云君臣再见,自然是感慨万千。

“恭喜陛下一统天下。”一见面,赵云便拱手道贺。

袁方一拂手,叹道:“天下诸侯虽已平定,但现在却出现了比诸侯们更强dà

的对手,还远未到庆贺的时候。子龙,时间紧迫,无关紧要的话就先放一放吧,把你所知dào

的,关于这场尸瘟的一切情报,统统都告sù

朕吧。”

“嗯,陛下先上座,容臣慢慢道来。”

赵云将袁方请入上位,又命为血战的袁方,还有马超等人,奉上酒水以解乏困。

然后,赵云才用平静,却又不失凝重的口吻,将他所知的情报,尽数道来。

“关于这场尸瘟,臣经调查获悉,这场尸瘟的确是太平道所放出,至于太平道是如何得到的这尸瘟,臣只知十几年前,河北之地,有过一次天外流火,坠落于太行山上。而太平道宣称,他们正是从这坠落的天外流火中,获得了这尸瘟,所以他们把这尸瘟,称之为‘天遣’。”

天外流火,十几年前,太行山上……

一道道的线索,从赵云的口中说出,却震动着袁方的心。

种种线索,再结合种种猜测,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这所有的证据,已足以证明了袁方的猜测。

“看来,这所谓的‘天遣’病毒,果然跟我体内的病毒。来自于同源,都出自于那架坠毁的军用运输机啊……”

袁方心如明镜,心中暗自感慨,困扰了他多年的疑团,终于在今天解开。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十几年前,那架坠毁于太行山上的飞机。

那架遭遇了风暴,从后世穿越而来,机上搭载着军方秘研究的生化病毒的的运输机。

准确来说,那架坠毁的军用运输机。所搭载的生化病毒不是一剂。而是两剂。

其中一剂,就是袁方从坠毁的残骸中所找到的那剂。

而这剂既神奇,威力又强dà

的生化病毒,也造就了袁方这具几近于完美的生化之躯。造就了他一身神奇的生化异能。帮着袁方成就帝业。建立了大齐帝国。

只不过,帮zhù

袁方成就传奇的这剂生化病毒,却只是这种病毒的改良体而而已。

那架坠毁的军用飞机上。所搭载的另一剂病毒,才是病毒的原始体。

而在后世,这种神奇的病毒,其实也并非是人工所造,而是取样于一枚从太空坠落地球的陨石残片。

后世的科学家们,从陨石残片上提取了病毒样本,并对其进行了多年深入的研究。

科学家们惊奇的发xiàn

,这种病毒有着极强的再生能力,还有超乎想象的适应性,否则又怎么在太空那种严酷的环境中生存下来,随着陨石残片坠落在地球上。

于是,军方便想利用这种病毒,开发出可以让士兵增强体质,并具有伤口自动愈合能力的药物,利用这些能力,再制造出单兵作战力超强的“超兵”。

只是,在最初的数年时间里,由这种生化病毒研制出的生化制剂,在动物身上所做的试验,却无一例外的以失败而告终。

一次次的试验证明,这种生化病毒开发出的生化药挤,的确可以让那些缺陷的动物试验体们,自行愈合伤口,再生缺失的肢体和内脏。

但副作用却是,这些试验动物们,统统都变得狂暴不已,极具攻击性。

即使是大脑发育最高的黑猩猩,在注射生化强化剂后一分钟内,就完全丧失了智力,变成了只受进食欲望支配的怪物。

甚至,这些狂暴的动物试验体,它们的躯体上,还会变异生长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器官。

正是基于这些试验动物的狂暴变异,科学家们才把这种病毒,命名为了“暴君”。

而那些被暴君所感染的动物试验体,因为具备再生能力,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都无法杀死它们,除了一个方法。

这个方法,就是直接破坏掉试验体的大脑,唯有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连赵云也不知dào

,如何杀死那些变异的活尸,袁方却知dào

,只有摧毁它们的尸头,才能摧毁这些邪恶的怪物。

因为袁方早就怀疑,太平道所发动的这场,所谓的“天遣”尸瘟,起源正是那剂生化病毒暴君。

后世之中,科学家们经过多年反复的研究,一次次的失败后,终于剔除了暴君病毒的缺陷,号称研制出了第一剂成功的改良生化剂,名为“圣贤”。

暴君和圣贤,一个原生病毒,一个改良病毒,搭载着同一辆军用飞机,原本是将运往西北一个新建的秘密基地,准bèi

越过动物试验,直接进行有史以来第一次的人体试验。

而就在飞机在飞行途中时,却遇上那场突如其来的怪异风暴,飞机穿越了一千几百年的光阴,穿越到了这个混乱的三国时代。

作为机组成员之一的袁方,本尊身躯也毁于了飞机的坠毁之中,灵魂却穿越成了袁家的那个私生子。

为了改变残疾的新身体,为了改变不利的处境,袁方只能抱着一线希望,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在太行山中,找到了飞机的部分残骸,找到了那剂“圣贤”。

别无选择的袁方,只有冒险一搏,将那剂从未进行过人体试验的生化剂,毅然的注入了自己的体内。

而后来的结果也证明,“圣贤”是成功的,否则,袁方也不可能活到现在,更不可能改朝换代,成为一国之君,书写这前所未有的传奇。

至于另一剂暴君病毒,多年以来,袁方一直都在尝试着寻找,却一直都寻无所获。

直到当年袁方攻破汉中,收降张鲁之后,袁方才从张鲁那里,猜测到了暴君的下落。

当年张鲁归降后,曾私下里向袁方秘密的禀报,声称他的师兄于吉,从草原前来汉中,寻求他的帮zhù

,并许诺帮zhù

张鲁抵抗袁方入侵。

为了获得张鲁的信任,于吉特意还将一个秘密运到汉中的灰眼活尸,展示给了张鲁。

所幸的是,张鲁虽也为道门弟子,但他所奉行的五斗米教,以仁义为教旨,这与太平道暴动的激动教旨,有着极大的不同。

所以,心怀仁心的张鲁,不愿意为一己之私,使用灰眼活尸这种可怕的怪物,于是就断然拒绝了于吉的请求。

而正是在那一天,袁方从张鲁的记忆中,亲眼看到了那具活尸后,才立kè

让他回想起,后世那些感染了暴君病毒,同样变得狂暴无比的动物们。

自那天起,袁方就开始怀疑,当年失踪的另一剂病毒暴君,竟然是落在了太平道这些狂热的道门激进分子手中。

所以,袁方才会派出他信任的大将赵云,亲往塞外草原,去进行秘密的调查。

而从那天起,袁方就不顾一切的,加快了他一统天下的步伐,无论是曹操和孙策,谁敢挡他的路,他的诛灭谁。

因为袁方深知,如果他的推测是真的话,那么他就只有举天下之力,才能阻挡太平道利用暴君,毁灭天下的企图。

只是,照眼下的局势看来,尽管袁方以极快的速度,扫灭了孙策,平定了天下,但还是有些迟了一步。

暴君引发的尸瘟,终于还是越过边境,入侵到了幽州,进入到了大齐境内。

而且,暴君的秘密,袁方也只能一个人知dào

,依旧不能透露给赵云和马超他们。

“塞外草原上的情况,现在如何了?”深思已久的袁方,再度问道。

赵云沉声道:“草原上鲜卑、乌桓等胡人部众,统统都已经被尸瘟感染,成了被太平道所控zhì

的活尸傀儡,数量有近百万之众。而且,太平道还把这尸瘟,也引入了辽东,估计吕布光凭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抵御尸瘟,再过不久,辽东必然也会沦陷,甚至是高句丽等胡族,很快也会全部被感染成了活尸。”

“这么多活尸?”马超听得是直咋舌,“如果太平道操纵所有的活尸南下的话,数量岂非数百万之众?”

几百万活尸,入侵中原!

这个数字,那般画面,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就算是几千万活尸,这场战争也必须硬着头皮打下去,而且,我们绝不能输,输了,完蛋的就不是大齐朝,整个人类也要被活尸灭绝。”

袁方面色决然,没有一丝退缩之意。

赵云和马超二人,受袁方的坚定信念感染,二人也皆坚定了信念。

“那些低级别的活尸,纵然有百万之众,也不足为虑,现在的关键是,活尸中已经出现黄眼活尸这种智慧活尸,这就有些棘手了。朕觉得,除了黄眼活尸之外,还应该有更强的活尸,子龙你还知dào

多少,都说出来吧。”

赵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据臣所调查到的情报,太平道的人们,把那种没有智慧的,最低级别的灰眼活尸,称之为尸兵,尸兵之上,还有拥有智慧的黄眼活尸,他们称之为尸士。而在尸士之上,还有更强的银眼尸将,紫眼尸王,绿眼尸皇,以及最强的红眼天尸。”(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五章 活尸的等级

尸王、尸皇……

太平道这班极端之徒,当真是好狂的口气,竟然敢把他们造出来的邪恶武器,称王称皇。

而且,尸皇之上,竟然还有一个什么“天尸”。

“天尸……天师……始祖天师……始祖天尸……”袁方喃喃自语着,眼前恍然一亮。

“原来袁绍口中所说的,是始祖天尸,而不是师长的师,这红眼天尸既然是活尸中最强的存zài

,那这个始祖天尸,就应该是最强之中的最强,并非是我先前猜测中的太平道中的一个人,而根本就是一只活尸。”

赵云听得袁方喃喃自语,忍不住奇道:“陛下竟然已知有天尸的存zài

?还有,陛下口中的始祖天尸,又是什么意思?”

“朕也是从袁绍口中得知。”

“袁绍?他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吗?”赵云吃惊道。

看来,太平道隐藏得太深,就连赵云调查多年,也有很多不知dào

的秘密。

袁方也不隐瞒,便将他与袁绍、袁谭等袁家父子活尸交手之事,以及从袁绍嘴里,逼问出的,关于始祖天尸的事,统统都知无不言,与赵云共享了情报。

“袁绍既然能够复活,所以朕从中推测,这种尸瘟极是强悍,即使是已死之人,只要大脑头颅没有被摧毁,太平道们就能利用尸瘟,将那些已死之人复活,把它们变成活尸。”

“而且,这些被复活的死人。它们生前的实力越强,它们复活变成活尸后的战斗力,就会倍增。”

赵云听罢,不禁恍然大悟,却又不禁奇道:“臣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陛下赐教。”

“子龙有何疑问,尽管说来。”袁方拂手道。

赵云便道:“臣从草原瘟区而归,一直也未调查出杀死活尸的方法,陛下是怎么知dào

,头颅就是活尸的软肋。想要杀死活尸。就必须要摧毁它们的尸头?”

赵云好奇已久,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嘛……”袁方咳了一声,拂手道:“朕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误打误撞发xiàn

的。这也没什么打紧。重yào

的是。现在我们知dào

了杀死活尸的方法,这就让我们有了战胜太平道,平息这场浩劫的希望。”

袁方只有把话题引开。不然能怎么样,难道告sù

赵云,因为自己来自于后世,跟那引发尸瘟的生化病毒,来自于同样一个未来,所以知dào

如何杀死活尸吗?

显然不可能。

赵云的好奇心,很快就被袁方这番话,给引了开来。

袁方顿了顿,趁势又道:“子龙,不要再猜朕是怎么知dào

杀死活尸的了,时间紧迫,赶紧把你所知dào

的,关于那些尸王、尸皇,什么绿眼紫眼活尸的情报,详细的说一下吧。”

“好,那臣就说一说,这些活尸的情报。”

说着,赵云从怀中取出一道卷轴,缓缓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满了关于活尸的情报。

“先说这灰眼活尸,根据臣的调查,以及实jì

的交手,太平道把这灰眼活尸分为三等,下等尸兵,中等尸兵和上等尸兵。这三级尸兵,都是活尸中最低级的存zài

,没有任何智慧,只受进食本能和高等智慧活尸的支配。”

“先说这下等尸兵,拥有强于普通百姓,相当于淬肉武者的力量,但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较慢,要弱于我们正常的人类。这种下等尸兵,多是老弱病残的男人,和妇人孩童尸变而来。”

“再说这中等尸兵,这种灰眼活尸的力量,已经相当于缩筋人类武者的力量,行动速度和反应能力,已与正常人类相当,或者略微有所超越。就臣在草原上所见,这中等尸兵的数量,应该占活尸总量的大部分。而且,这种活尸的战斗实力,已经超越我们的普通士兵。”

“接下来这是这上等尸兵,这种活尸无论是力量,还是反应速度,已经大大的超越了我们普通人类,相当于凝膜的人类武者。这种活尸的数量,虽然不如中等活尸那样普遍,但也不在少数,至少有二三十万之多。普通没有经过训liàn

的人类,在面对这种活尸,又没有优势武器的情况下,存活的机会,几乎为零。”

赵云缓了口气,继xù

道:“此三等尸兵,乃是太平道活尸大军的主力,根据草原胡人的数量,如果再加上辽东人口,以及高句丽的人口,统统都被转化为尸兵的话,光这三等尸兵的数量,至少也应该有两百多万只。”

两百多万只活尸!

马超倒抽了口凉气,咋舌道:“竟然有两百万活尸,这就相当于太平道有两百多万的大军,而且这些大军还不吃不喝,不怕伤痛,没有畏惧!”

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马孟起,听到这个恐怖的数字,也稍稍有些乱了分寸。

“不错,正是两百万的尸兵。”

赵云点了点头,又叹道:“而且,现在太平道的活尸大军,已经侵入到了幽州,很快就会有成千上万的我大齐子民,被活尸大军吞噬,尸变成了活尸,活尸大军的规模,就像滚雪球一样,越往南就会越滚越大。”

说到这里,赵云猛想起了什么,忙向袁方拱手道:“陛下,今犷平城已出现这么多活尸,外围的许多村庄,都已被活尸攻陷,看来边境地带已经是守不住了,臣请陛下尽快下令,渔阳等幽州北部诸郡县军民,当立kè

撤往蓟长城以南,以避免被活尸大军荼毒。”

“不用子龙提醒,朕在入城之前,已交待文丑派人飞马去各地传旨了。”袁方道。

赵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袁方摆了摆手,示意赵云,继xù

的说下去。

赵云清了清嗓子,遂是继xù

道:“三等灰眼尸兵之上,就是黄眼尸士了,这些尸士远比尸兵要强许多,不但没有痛苦感觉,更拥有了再生的能力,手臂上甚至已经能生长出形如战刀的白骨,以作为兵器,速度与力量都极大的增强,相当于我们人类锻骨的武者,甚至还占有上风。”

“最头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些黄眼尸士,还拥有着智慧,可以通过咆哮等叫声,来指挥那些尸兵。陛下曾与袁家父子,等复活的黄眼尸士,几度交手,应该比臣对这些尸士,更加了解才是。”

“嗯,活尸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智慧的活尸。”袁方点了点头,摆手道:“子龙继xù

说下去吧,除了尸士,还有什么尸将,尸王和尸皇,乃至于什么天尸,朕想知dào

,这些活尸都有什么特别之处。”

听得袁方此言,赵云却流露出了几分遗憾,叹道:“不敢隐瞒陛下,这些年来,太平道隐藏的极深,而这尸瘟又爆fā

的极突然,臣根本来不及再做更详细的调查。”

“所以,这尸将尸王尸皇,以及天尸,臣也只知dào

它们的名称,以及尸眼的颜色,其余更详细的情报,臣也没有探查。而且,臣从塞外撤回,一路上也只与尸兵和尸士交过手,更高级的尸将,以及尸将以上的活尸,臣也没有遇上过。”

顿了一顿,赵云接着补充道:“不过臣可以肯定的是,活尸定然是一级比一级强,区区尸士已经这么难对付,那些什么尸将尸王的,必是更加凶悍。至于那天尸,乃至陛下所提到的始祖天尸,应该更加强到大不可想象。”

说罢,赵云沉默了下来。

马超也沉默了下来,两员练脏级别的武者,心中隐约都对活尸的强dà

,感到了一丝隐忧。

袁方沉吟片刻,却一声冷笑:“你我君臣,厮杀半生,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相信朕,只要我们君臣齐心,眼下这道坎,我们也一定能闯过去。”

袁方一番自信的言语,成竹成胸的意志,大大的激励了两员大将,令他们重塑了信心。

赵云点头道:“陛下说得对,眼下这道坎,我们也一定能闯出去。不过眼下最重yào

的是,先要冲破城外活尸的包围,顺利的撤往蓟长城一线布防,阻挡活尸大军南下。”

“子龙言之有理。”马超也点头附合,“太平道那班贼道,既然已经发xiàn

陛下进入了犷平城,接下来一定会调更多的活尸前来围城,我们再拖延下去,就会被死死困在这里。臣等倒是不要紧,陛下身系天下安危,倘若陛下稍有闪失,万事就休矣。”

“臣同意孟起兄的意见,陛下九五之尊,再不能冒险被困在这里。活尸的的听觉和嗅觉很强,但视觉却较弱,而且在凌晨到天明这三个时辰时,反应也最为迟钝,臣等可趁着那段时机,就护着陛下,杀出重围去。”

杀出重围么……

袁方却没有答yīng

,反问道:“我们仗着有马,杀出了重围,可犷平城中,那一千多手无寸铁的百姓,他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抛下他们,把他们留给活尸,被活尸破城吃掉,再变异成活尸吗?”

袁方一番反问,令赵云陷入了沉默。

马超却咬牙道:“事到如今,为了陛下的安危,为了大局,臣以为,也只能这么做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六章 新型活尸

“朕的安危,不需yào

牺牲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平民百姓来实现。”袁方斩钉截铁道。

“那……”马超咬了咬牙,“那我们该怎么突围,请陛下示下。”

袁方沉思片刻,拂手道:“今天凌晨时分,我们率骑兵从西门突围,利用我们骑兵的优势,多杀几个来回,以吸引尸群的注意力,把它们全部都吸引往西门一带。这个时候,犷平县令带着他的郡兵,护着那一千多百姓,趁机从南门出城,一路不停的往蓟长城撤tuì

,就这么定了。”

袁方决意已下,马超自然不敢再有异义,遂与赵云分头行事,各自去传旨准bèi



当天晚上,袁方清点了残存的骑兵,他带进城来的二十多个骑兵,再加上原先跟随赵云,一路撤往犷平的一些骑兵,数量大概也就不到四十多人。

现在,袁方也别无选择,只有靠这二十多人,来引开重重围困的尸群,以掩护一千平民撤tuì



袁方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至于那一千平民,能否逃过这一劫,那就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了。

转眼,已近凌晨。

袁方正准bèi

着再等片刻,就下令突围,城头值守的义从,忽然来报,称原本围挤在城墙下的活尸群有异动。

袁方也不敢迟疑,当即纵马而出,与马超赵云直往南门城墙。

立于城墙之上,袁方举目扫视。但见原本贴在城墙下方,密密麻麻不肯退去的尸群们,这个时候,竟然是意wài

的远离了城墙,退在了十几步外。

而且,这个原本因饥饿,一直都在咆哮的尸群们,现在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彼此拥抗不动,皆死死的盯着城门方向。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活尸群怎么回事。它们想做什么?”马超不禁奇道。

赵云却剑眉一凝:“活尸受进食欲望的支配,只要嗅到人味,它们就绝不会离开。现在它们这般有秩序的退在十步之外,而且还这么安静。只能用一种原因来解释。”

“什么原因?”马超的语气。也担忧起来。

“原因很简单。这些活尸违背了本能,必然是受了智慧活尸的控zhì

。”袁方替赵云做出了回答。

接着,他又将目光投远漆漆夜色。“很明显,附近必然有尸士以上的智慧活尸存zài

,是它们控zhì

着灰眼活尸退后,大家做好准bèi

,朕觉得很快就有什么事要发生。”

此言一出,马超立时警觉了起来,几十号骑兵,以及几百郡兵,神经也都紧绷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些活尸邪物……”

袁方念头一生,右眼中的夜视瞳和远望瞳,立kè

悄然开启,锐利的目光穿过漆漆夜色,无快的搜寻起来。

这一次,城外虽然有密密麻麻的活尸,却没有干扰袁方的两颗生化瞳的运作。

袁方是猜想,他右眼的夜视瞳和远望瞳,对能量的消耗并不大,可以长时间的开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不会受到活尸群的干扰。

而左眼的透视瞳开启,却对能量的消耗不小,又因为袁方身上的“圣贤”病毒,乃是源自于活尸“暴君”病毒,虽然经过了改良,但说到底,还是出于本源。

正是因为如此,当袁方使用透视瞳,这种大量消耗能量的生化瞳时,面对着大规模的活尸群,透视瞳才会被它们聚集起来的,强dà

的生化能量所干扰,以致于透视瞳一定程度上失效。

这就好比,袁方的透视瞳就是雷达,而成群活尸聚集,会散发出强dà

的电磁波,干扰了袁方“雷达”的运作。

视野畅通无阻,袁方在黑暗中搜索,很快,他就发xiàn

了异常。

那是在尸群之外的矮坡上,袁方发xiàn

了一个身着道装的男人,那个人不是活尸,而是活生生的人。

那个人,就负手立于坡上,冷笑着注视着尸群,注视着被围的犷平城。

袁方很快就认出了那张脸,那张他曾经在张鲁的思想记忆中,看到过的那张脸。

于吉。

没错,就是于吉。

那个张鲁的师兄,左慈的师弟,太平道死灰复燃的推进者之一,这场尸瘟的幕后始作俑者之一。

此刻,这个可恶的道门余孽,出现在了犷平城外。

袁方剑眉一凝,蓦然间,产生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

于吉就立于几百步外,以一种嘲讽似的冷笑,不屑的注视着犷平城。

“右护教,什么时候才可以攻破犷平,让我把袁方那个小子,活活的吃掉。”

于吉的身后,低沉沙哑,有着活尸明显特征的愤恨声音,从一张恶臭的口中发出,那一双银色的眼睛,同时迸射着复仇的凶光。

那是一只银眼活尸。

一员尸将。

“磨好你们的牙吧,袁方和整个城里的人类,今晚都将是你们的美食。”

于吉冷笑一声,苍老的脸上,涌上无尽肃杀,他深吸一口气,张口连着发出三声“啊呜”叫声。

他在模仿活尸的叫声,并通过这种叫声,来向他的活尸大军,发号施令。

“啊呜——”

“啊呜——”

尸群中,立kè

有活尸大叫,发出了回应。

紧接着,处于活尸外围的一群灰眼活尸,大吼大叫着,向着犷平的南门一线扑了上去。

茫茫尸群,竟如同接到了命令一般,立时如浪而开,裂开了一条通道,让那一群特殊的活尸,穿过旷野,直奔犷平城门。

于吉身后,那只银眼尸将。瞪大了血丝密布的尸眼,远远而望,狰狞的尸脸,流露出了茫然的之色。

视野中,冲向城门的那一群活尸,分明穿着的是道士服装,这就证明,那些活尸生前,是太平道的道士。

太平道是这场尸瘟的策划者,也是所有活尸的控zhì

者。活尸们的大脑中。都被下了禁制,绝不容许它们袭击感染太平道的道士。

而今,于吉却派出了一群,身着道袍的活尸?

“右护教。这些道士活尸……”银眼尸将的目光。转向了于吉。

“那些太平道道徒。都是我们伟大事业的殉道者,他们都是自愿被感染,自愿变成跟你们一样的活尸。”

于吉冷冷的道出了原由。遥指前方:“仔细看吧,这展示我们太平天国实力的一幕,千万可不要错过。”

于吉那冷酷,却又充满了玄机的话,令那银眼尸将尸身一震,它只得按下心中的疑惑,凶凶的尸眼,望向犷平南门方向。

千万双尸目的注视下,那一队由道士变异而来的活尸,咆哮着,奔至了犷平城下。

当它们齐齐的贴在了城墙之下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咆哮”的叫声。

几百步外,傲然立的于吉,听到这信号声,他本是平静如水的脸色,也骤然间激荡起来。

“啊呜——啊呜——啊呜——。”于吉扯起嗓门,连着发出了三声模拟的尸吼。

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声,遍传四野。

城外十余步外,那成千上万的活尸们,听到了于吉的叫声,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急是如潮水一般向后退去,再退出了十步。

城头上的齐军,见尸群再度后撤tuì

,无不长松了一口气。

“莫非是那些智慧活尸,见攻不破犷平城,所以就下令活尸们撤tuì

?想要改去袭击其他的城池?”

马超举目远望,借着火光,远望着退却的尸群,脸上浮现了几分庆幸。

袁方却沉声道:“不会的,那个于吉就在城外,就是他指挥着活尸,他知dào

朕在城中,这么好的机会,岂会轻易放qì

,大家都小心。”

远方处,那银眼尸将,看着如潮而退的尸群,尸脸愈加的茫然,他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到,自家的右护教,到底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于吉却嘴角带着一抹冷笑,喉结缓缓蠕动,仿佛在算计着什么时间。

最后,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了一个“砰”字。

砰!

一声震天的巨响,仿佛浑沌初开时,那第一道惊雷,整个天地都要被震碎一般。

万千活尸,同一时间尸躯一震,凭着本能的向着眼前的犷平城,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啊呜——”

“啊呜——”

成千上万的活尸,瞬间兴奋起来,发出了如兽的嚎叫。

无数双尸眼之中,但见犷平南门的东侧,突然之间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烈焰挟着尘石冲天而起,竟有十余丈之高。

火光与尘雾中,犷平城的城墙,竟然是生生的塌下了一块,现出一个深凹的坑。

砰砰砰!

爆zhà

声接连而起,一道道烈焰冲天而起。

城头上,措手不及的齐军将士,皆被这莫名其妙的爆zhà

所惊,更是蓦觉脚下城墙剧烈晃动起来,晃动持续不断,越来越剧烈,片刻就达到了地动山摇的地步。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断折声,中央城门处突然向下塌陷入去,整个城体更是向前倾斜出去,几十余名惊醒的士卒,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已被甩出了城头,从几丈高的空中坠落下去。

惨叫声骤起,坠落的士卒被摔成了肉泥,城墙的下陷却在加剧,紧接着,诺大的城楼也断裂开来,脱离了城墙,轰然翻倒,溅起了漫天的灰雾。

惊魂失措犷平郡兵,不是坠落城头摔死,就是被飞落的木石砸死,要么就是滑入城体的裂隙中,生生被挤压而死。

惨声与哭声响成一片,以城门为中心的十余丈的城体,在这惨烈的哀嚎声中毁灭。

“怎么回事,城墙下边,为什么会突然爆zhà

?”好容易稳住身形的马超,惊愕的叫道。

袁方却目色沉沉,沉声道:“爆zhà

活尸,于吉那臭道士,竟然用爆zhà

活尸炸破了我们的城墙。”(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七章 火雷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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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活尸?

“活尸怎么会爆zhà

,竟然还能有这么大威力?!”马超惊得都有些喘不过气来,错愕万分的望向袁方,想寻求袁方的解释。

袁方剑眉深凝,沉声道:“刚才那一群特殊的活尸,看它们身上都穿着道袍,生前必定都是太平道的道士,在它们生前,必定是吞服了大量的销石,硫磺和木炭,变成活尸之后,整具尸躯,就相当于一只火药桶,所以才能自爆zhà

毁我们的城墙。”

火药!?

马超惊愕茫然,这个闻所未闻的新鲜名词,令他更加的摸不着头脑。

火药乃华夏四大发明之一,袁方身为穿越者,又如何能不知dào



这火药古来既有,最初都是那些炼丹的道士,在炼丹的过程中,不断的摸索而出。

这也就是说,道士可以说是最原始的“化学家”。

袁方知这太平道的道士中,应有不少道士都炼过丹,多多少少,对火药已初窥门径。

原本的历史中,火药这玩意儿是在宋代才大规模的生产,如今这个时候,甚至连基本的原料都难找。

但太平道酝酿这场尸瘟阴谋,已经不知有多少年,利用这么多年的时间,搜集到配制足够的火药的原料,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而以袁方穿越者的身份,其实比太平道那班道士们,更加知dào

如何造火药。

可是。这么多年来,袁方却一直没有造。

因为火药这种东西不比床弩,那些复杂的兵器制造起来,不仅需yào

详细的图纸,更需yào

许多匠人分工合zuò

,制造不同的部件,最后才组装成功。

所以,即使敌人抓获了个别工匠,那也休想仿造出来。

火药就不同了,其基本的制造原料也就三样。制作工序也无非就是一个配比而已。敌人很容易获得制造情报,哪怕他们不知dào

具体的配比,但只要知dào

了原料,慢慢试配最后也必能配出。

而当年袁方尚处弱小时。发明火药固然可一时威风。却势必会引起其他强dà

诸侯的重视。若是给这些敌人获得了火药制作方法,大规模的生产出来,只怕对自己的威胁将更大。

所以说。处弱小之时就急着发明火药,等于是三岁小孩,手握千金,反是弊大于利。

再到后来,袁方横扫天下,无人能敌,更拥有象兵这样强dà

的武器,就更不需再制造火药,以免火药的配方,被那些弱小的诸侯知dào

,凭借着火药,拥有了翻盘的实力。

袁方是万没有想到,太平道竟然会让自己的教徒,去吞食火药的原料,再把他们感染成活尸,把这些全身都含着火药原料的活尸,变成了可以移动的火药桶,把它们制造成了自爆尸。

这般灭绝人性,残忍之极的手段,实在是袁方无法想象。

马超还处震愕之中,搞不清这“火药”究竟为何神物,更不解活尸之中,为何能出现自爆火活尸,竟然能自行开炸,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

城池之外,几百步外,那于吉眼见城池被炸破,不由得yì

的放声狂笑。

“袁方,我早说过,区区一道城墙,焉能挡得住我的活尸大军,怎样,我们的火雷尸滋味如何,哈哈。”

“原来是火雷尸,没想到,我们的始祖天尸,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活尸。”于吉身后,那银眼尸将喃喃惊叹。

笑声骤止,于吉狂厉的叫道:“还在等着,你不是要复仇吗,去吧,去吃个痛快吧。”

那银眼尸将猛然省悟,“啊呜”一声咆哮,便纵动血淋淋的尸马,杀了出去。

“啊呜——”

紧接着,于吉又仰长啸,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本是退离城池的活尸们,如同被解放了束缚一般,疯狂的兽叫着,铺天盖地的向着塌陷的城池涌去。

而在这个时候,城头上残存的齐军军,尚处于晕头转向,神魂颠倒的状态之中。

近百的齐军士卒,在那一瞬间的爆zhà

中,就被强dà

的冲击力,生生的炸上了天,炸成了粉碎。

幸存的齐兵,也被那突如其来,几近于恐怖的爆zhà

,吓得肝胆俱裂。

那些士卒,毕竟不是袁方精锐的正规军,而只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勇郡兵,自然没有钢铁般的意志,一个个惊得哇哇大叫,个个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正当此时,震天的鬼嚎狼啸声中,数以万计的活尸,已如饥饿的出笼野兽,向着他们扑来。

看着如潮而至的活尸,袁方剑眉一凝,他知dào

这城墙缺口一开,他突围的全盘计划就被打乱,现在他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挡活尸的进攻。

就在袁方还在思索着御敌之策时,左右吓破了胆的乡勇郡兵们,竟是不顾天子在此,已经开始望风而溃,丢盔弃甲,向着内城抱头而窜。

袁方未有反应,马超已大怒,急拔剑喝道:“天子在此,谁敢擅退,立斩不赦,都给本将站住!”

马超的怒吼声,很快被淹没在了活尸,那毛骨悚然,令天地变色的兽叫声中。

吓破了胆的守军,精神已然被那一瞬间的爆zhà

给瓦解,哪里还顾得上马超的威胁,只顾没命的窜逃。

“站住,都给我站住,你们这些懦夫,都不许逃!”

马超大怒之下,连斩数名逃跑的士卒,却依然阻止不了这败溃之势。

而此时,数以万计,饥饿难耐的活尸,已如潮水般向着城墙的塌陷缺口处,冲涌而至。

压抑了许久的进食之欲,今日终于得以爆fā

。上万汹汹的活尸,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奔逃的那些败兵。

血盆尸口,无情的咬杀向那些溃逃的人类士兵,将他们啃食,将他们感染,再将他们变成没有灵魂的活尸……

从倒塌的城墙处,那条血路一直延伸向犷城内部,惨厉的叫声,撕破了夜的黑暗。将这一城的生灵拖入惶恐的深渊。

袁方知dào

。活尸们已是突pò

了他的防线,到了这般地步,他也别无选技。

“子龙,孟起。还有所有的骑兵。随朕反杀出去。杀出尸群去。”

袁方跃下城头,翻身上马,纵舞着方天画戟。迎着扑涌而至的尸群,从塌陷的缺口处,反杀了出去。

马超和赵云,以及四十余名精锐的义从骑兵,也不敢久留,结成紧密的骑兵阵,追随着袁方,义无反顾的撞入尸群。

滚滚尸群,锐不可挡的铁骑利箭,相对撞至。

轰隆隆!

天地间,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相撞的瞬间,无数道黑色的血柱,冲上半空,交织成一面巨大的血网。

厉鬼般的嚎叫声中,肢飞颅碎,数之不清的活尸之躯,顷刻间就被当先开路的袁方摧毁。

袁方身先士卒,如一柄锋利无双的巨刃,轰开血路,画戟扇扫而过,将两名上等尸兵的头颅,如切菜砍瓜一般,轻松的击毁。

重戟四面八方荡出,每一戟挥出,必将一名邪恶的活尸,送回地狱。

断肢与黑血漫天扬起,鲜血如雨点般溅落,在一片肢离破碎与活尸的嚎叫声,袁方如天神一般,威不可挡。

重戟所向,无尸能敌。

四十余骑的军团,如一道无可阻挡的利箭,在袁方这柄最锋利的箭头开路之下,一路在尸群中辗出了一条血路。

漫空的血雾中,那一名银眼尸将,却在一直在搜寻着袁方的所在。

银眼之中,迸射着狰狞的复仇凶光。

它要报仇,誓要诛杀袁方

尸群中,那银眼尸将,终于发xiàn

了那一道白色的闪电,袁方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前世无尽的怒意,瞬间冲上了尸脑

“袁方,你这狗东西,我要吃了你,我要报仇——”

一声尸啸,那银眼尸将,纵动尸马射出,如黑色的幽灵,舞动着尸臂上所长出来的,巨大的白骨战斧,直取袁方。

顷刻间,银眼尸将已斜刺里杀来,臂上白骨战斧扇扫而出,挟起一道血腥恶臭之气,宽阔无形的斧幕,向着袁方当胸横斩而至。

斧锋未至,那凛烈如刀的刃风,已铺天盖地的向袁方压来。

强尸,来袭!

“这只活尸是银色的尸眼,是一只银眼尸将……”

袁方剑眉一凝,却无一丝忌惮,重戟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正大雄浑的戟式,迎击而上。

哐~~

方天画戟与白骨战斧,轰然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四野。

一击之下,袁方气血如常,身如轻松傲立,巍然不动。

而那银眼尸将,却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它白骨战斧,灌入它的尸躯,那强悍无比的冲击力,瞬间震得它身形剧震,尸臂上的黑色肌肉,已被震断了数根。

“这狗东西的武道,竟然已练至了易髓!?”

尸臂受损的银眼尸将,拨马回身时,震断的尸臂,凭借着再生之力,已经修复,但它仍以一种惊怒的目光瞪向袁方。

“果然如子龙所说,是一名银眼尸将,适才那一招撞击,我看它的战斗力,似已达到了练脏武者的实力……”

心念飞转,袁方已拨马转身,画戟指向那银眼尸将,冷冷道:“你口口声声想找朕报仇,报上你的名来吧,也让朕知dào

,是哪路被朕所杀之贼,再一次来送死。”

此时交战之时,袁方并未开启夜视瞳,只凭借着城头燃烧的火光,还不足以认出,那脸形已变异扭曲之敌,是哪路仇人复活。

那尸将耳听袁方如此不屑,不由是勃然大怒,白骨战斧指袁方,暴喝道:“袁狗贼,当年你害死了我曹洪,你作梦也想不到,今天我曹洪会死而复生,找你来报仇雪恨吧。”

原来是曹洪。(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八章 银眼尸将

当年那个被袁方所诛,曹氏一族的第一个伏诛者,如今已复活成了活尸,重新站在这里,挡住了袁方的去路。

复仇心切的曹洪,肃厉狰狞的眼神中,又涌动着几分惊异。

要知dào

,当年它曹洪被杀时,袁方才不过是锻骨初期的境界。

而练武之道,除非是那种天才级的人物,武道每精进一层,都需yào

不知耗多少时日,而且武道至锻骨境界后,修习精进起来,就更加的困难。

今朝复活,原以为仗着活尸之力,变异为银眼尸将,拥有堪比人类练脏武者的战斗力,它曹洪终于可以亲手诛杀袁方,报仇雪恨了。

可谁料,适才一招交手,曹洪方才惊愕的意识到,袁方的武道,竟已达到易髓的境界。

离它被诛,才区区不到十年的时间,袁方的武道,就从锻骨初期,精进至易髓实力,这是何其惊人的修习速度。

即使是曹洪,这只没有灵魂的活尸,也焉能不为之震惊。

“当年是你兄曹操,屈从于袁绍先攻于朕,朕被迫反击才诛杀了你,当年你自寻死路,如今死而复生,沦为太平道的活尸傀儡,还要来自寻死路,朕今天就再杀你一次!”

袁方气势无双,霸绝天下的自信,根本不将复活战力剧增的曹洪,放在眼里。

“袁方狗贼,为了我的前世之仇,为了实现我太平天国的伟业,我曹洪非杀了你不可。给我去死吧——”

恼羞成怒的曹洪,咆哮一声,纵动尸马,舞动着臂上白骨战斧,向袁方杀奔而来。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厌恶,冷冷:“说得冠冕堂皇,什么太平天国的伟业,不过是一个邪恶之教的痴心妄想罢了,朕能扫平天下。就能把你们的妄想。一并摧毁!”

厉啸声中,袁方已纵马如风而上。

赤兔马何其之快,袁方竟后发而先至,瞬间已如铁塔般。横在了曹洪的跟前。

手中方天画戟。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烈无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盘一般,横扫而出。

那一百四十余斤的神兵利器。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转眼都聚拢吸附而去,以曹洪的尸躯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曹洪牢牢的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这一招出手,力道刚烈,快如闪电,曹洪根本无从可避。

“易髓之境,竟然这么快?”

惊异之下,曹洪只得咬紧森森之牙,拼尽全力挥纵白骨战斧而出,迎击袁方这气势雄浑的一击。

吭~~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招交手,戟锋与骨斧之上,溅起白森森的骨屑。

袁方只身形微微一动,胸中气血却如常。

而曹洪的尸臂却再度被震裂,黑色的筋肉绷断数根,再一次被袁方的力道所压制。

袁方却根本不给曹洪喘息的机会,正大雄浑的招式,如狂风暴雨般卷向曹洪。

两骑,一人一尸,旋即激战在了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滚滚战团中,袁方施展开易髓的武道,很快就将曹洪全面压制,逼得它白骨战斧,斧法散乱,渐不从心。

武道实力上的差距,终究不是纯以怒气,就能够扳回。

易髓的武道,如果连一个死而复生的活尸,都压制不下去,还配称易髓吗。

只是,也仅仅只是压制而已。

变异成了活尸的曹洪,毕竟已拥有了可比人类练脏武者的战斗力,易髓之境是强,但袁方单凭着易髓之力,也无法像诛杀袁绍父子那么容易,就诛杀了曹洪。

“袁方狗贼,我要杀了你,我要吃了你,啊呜~~”

突然间,曹洪却先怒了,如野兽般狂吼如雷,尸臂上长出来的白骨战斧,突然间倍化,变得更加巨大,一身尸躯的能量,都汹涌的涌向了右臂。

袁方知dào

,骨刃变大,这是活尸激发战斗力的一种征兆,眼前这只银眼活尸,已经被自己逼急了。

果然,几个呼吸后,曹洪战力陡然大增,白骨巨斧带着血腥的尸腐之气,狂袭反攻而出。

激怒状态下的曹洪,战斗力一时剧增,竟然有逼近袁方境界的趋势。

“暴君的变异能力,竟能这么强,把一具死尸,变成逼近易髓人类武者的兵器……”

疯狂的攻击之下,袁方却没有急于拔升战力,而只以易髓的武力,应对曹洪疯生的进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与银眼活尸交手,他必须尽可能的抓住这机会,从曹洪这只尸将的身上,挖掘出更可能多的情况。

因为袁方深知,太平道复活的尸将,不仅是曹洪一只,将来与活尸大军的战争中,他还有可能遇上更多。

今时他每获取一分情报,将来就能避免他更多将士的牺牲,甚至是为反攻打好基础。

袁方更深知,曹洪这种二次尸变的状态,必然持续不了多久。

“夏侯渊在此,袁方,我要吃了你!”

“袁方狗贼,我乐进报仇来了,啊呜——”

正当此时,尸啸声大作,又有两只银眼尸将,从粉碎的尸群中撞出,杀向了袁方。

是夏侯渊和乐进!

没想到,这两个为袁方所杀的仇敌,也被太平道复活成了活尸,还变异成了银眼尸将,出现在这里,欲要截杀袁方。

“太平道这班邪恶教徒,到底复活了多少我的死敌……”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厌恶之余,终于生了几分忌惮。

夏侯渊和乐进两个家伙,生前不过锻骨武道实力。袁方要收拾它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但是现在,死而复生的它们,却尸变成了银眼尸将,与曹洪战斗力相当。

倘若三只活尸联手的话,袁方想光凭易髓之力,就收拾了它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陛下,我们来跟陛下并肩一战!”

厉啸声中,援手已到。

赵云和马超两员练脏大将。撕破了尸群的阻挡。杀到了袁方跟前。

两柄银枪,如电刺出,分别攻向了,杀上来的夏侯渊和乐进。两只银眼尸将。

援手一到。袁方的心中。反而更加的忌惮。

“孟起和子龙武道虽强,但到底不似我一样,拥有生化之躯。他们这血肉之躯,对上这些拥有再生能力的银眼尸将,万一失利,后果不堪设想……”

思绪飞转,眨眼间,袁方就判明了形势利害。

现在,已经不是再缠斗,以获取活尸情报的时候了。

必须要速战速决!

“洞察瞳,倍化之能,给我开吧!”

念头一生,袁方毫不迟疑,瞬间开启了两大生化之能。

瞬息间,袁方的武道,已拔至了半步武圣的实力。

曹洪所有的招式动作,便被清晰无遗的解析在了脑海中。

那原本急速狂暴的招式,转眼就被放慢了近一半,所有的破绽,统统都被袁方给看穿。

低啸一声,猿臂抖动,手中方天画戟转守为攻,层层叠叠的戟锋,如暴雨般荡出。

只几个呼吸间,曹洪的狂暴之势,便被袁方轻易扭转。

噗噗噗!

一连三戟,袁方的戟锋,连着刺破曹洪尸身数处,黑血飞溅而去。

破毁的尸身,仗着再生之能,很快就自行修复。

“武道暴涨吗?袁方狗贼,我们活尸有再生之能,你能奈我何,哈哈——”

曹洪非但没有一丝畏惧,反而更加狂傲不屑,肆意的嘲笑袁方。

袁方却不以为怒,嘴角只扬起一抹冷笑

“曹洪,你就尽情的笑吧,看朕摧毁你的尸头,看你还怎么再生!”

狂啸声中,袁方的洞察瞳,已看穿了敌人致命的破绽。

方天画戟如流云赶月一般,穿破曹洪白骨巨斧的层层防御,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他当胸刺来。

战戟有如锐风一般,撕裂空气的阻隔,哧哧作响。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击,是袁方半步武圣战力的精光所在,已是不留半分余地。

猎猎的的长啸声,手中方天画戟,卷着排山倒海的力量,螺旋刺中了曹洪的脑门。

咔嚓嚓~~

霎时间,无穷无尽的巨力,自袁方的兵器上传来,汹涌的撞向了曹洪的尸头。

那狂力好似无坚不摧的冲击风暴,灌入曹洪的尸躯,震得它自头颅以下,肌肉和骨架,寸寸断裂,仿佛就要粉碎一般。

曹哄更是“啊呜”一声大叫,一张嘴,一蓬黑色恶臭的血,便从血盆之口中激喷而出!

袁方这惊天一击,以无坚不摧的力道,轻松的穿破了曹洪脑门上的骨骼,直取它的尸脑所在

袁方一声冷笑,方天画戟毫不留情的继xù

刺进去。

吭!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重响,那无坚不摧的戟锋,却似撞至了一块致密到极点的石壁上,再难前进半分。

这般情形,就如同袁方的敌人,兵器撞上了袁方硬化到极点的皮膜,即使有再大的力量,也难以刺穿。

而这种情况,竟然出现在了曹洪,这只活尸的身上!

刹那间,袁方那脸上,闪现一丝异色。

“哈哈哈!袁方,你这狗贼,你有易髓的武道又如何,你知dào

我们活尸的弱点又怎样,老子我有铜铁尸头,我看你怎么杀我,哈哈——”

曹洪狂傲嘲讽,恶臭的血盆大口,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笑。(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九章 在朕面前显摆的下场

皮膜硬化?

曹洪的那颗尸头,就像是袁方自己皮膜硬化的能力,连自己半步武圣之力下的全力一击,竟然都轰击不碎

袁方剑眉一凝,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再度出手。

呼啸的破风声中,袁方一戟当空斩下,再没有花巧的招式,纯粹倾尽所有的力道,如崩决的山岳一般,狂轰而下。

轰向曹洪的头顶。

出招速度奇快,曹洪根本无法阻挡,它仿佛也不屑于阻挡,就那么狂笑着,硬着头皮挨了这一轰。

吭~~

一声冲天巨响,方天画戟,再度轰中了曹洪的尸头。

曹洪那恶臭的尸躯,剧烈的一震,刚刚才再生的骨骼和黑肉,再度被袁方一击震得寸断,血口中狂喷一口黑血。

也仅仅是如此。

袁方那雷霆一击,仍旧没能摧毁曹洪的尸头,好似那尸头,真如曹洪所说的,是“铜铁尸头”。

“朕就不信了!”

袁方眸中闪过怒色,倍化的双臂抖动,雷霆万钧的攻势,一轮又一轮的狂击而下。

曹洪喉头一滚,发出了一声惊臆,似乎是惊于袁方的力道,突然间变得更强。

接着,却又是嘲讽的狂笑。

“袁方狗贼,你杀不了我,气急败坏了吧。有多少本事,尽管使出来,我看你怎么杀我,哈哈~~”

转眼十招走过,袁方的战戟。挟着半步武圣之力,接连轰中了曹洪。

除了巨力震创曹洪的尸躯之外,却摧毁不了它的头颅。

曹洪拥有再生的尸躯,受再多的重创也没用,不摧毁它的头颅,就杀不了它。

袁方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曹洪。

或者说,他低估了银眼尸将的实力。

这个级别的活尸,可不止是力量和速度大增,更是拥有了产分皮膜硬化的能力。拥有了所谓的“铜铁尸头”。可以保护自身尸脑不被摧毁

袁方知dào

,眼前这个银眼尸将,用寻常的战斗手段,绝对无法杀死它

“既然寻常手段。摧毁不了你的尸头。那我就给你来点不寻常的吧……”

念头一生。袁方攻势骤减,几招之间,故yì

卖了一个破绽给曹洪。

曹洪见势。也不犹豫,抡起白骨战斧,就向袁方的脖子砍去。

袁方剑眉一凝,也不回戟相挡,方天画戟趁势递出,再不去攻曹洪的头颅,直接攻向了它的心脏部位。

而面对曹洪袭来的白骨巨斧,袁方竟似不避不挡,要以血肉之躯,硬扛一般。

“袁方,你终于露出了破绽,你死定了!”

曹洪一声狂笑,以为袁方心神已乱,破绽洞出,也不去回斧保护心脏,而是用尽全力向袁方的脖子轰去。

活尸的心脏,根本就是无用的心脏,就算被袁方刺穿又如何。

而袁方的脖子,却只有一条,一旦被砍断,必死无疑。

曹洪那复仇的一斧,呼啸而至。

“皮膜硬化,给我开启吧!”

瞬息间,袁方的方半身,从头颅到脖子,再到胸膛,所有的皮膜顷刻间硬化到了极点。

刀枪不入,金刚之身!

砰!

下一个瞬间,曹洪的白骨巨斧,砸落而下。

咔!咔!咔!

一股汹涌的巨力,轰中了袁方的脖子,硬化的皮膜,虽然保护住了脖颈不被斩断,却无法阻止那相当于练脏武者的雷霆之力,透过硬化的皮膜,灌入了他的身体内部。

从肌肉到筋脉,从筋脉到骨骼,几乎在一瞬间,就被巨力震得统统粉碎。

前所未有过的剧痛,眨眼间袭遍全身,那一刻,袁方几乎痛到咬牙欲碎,险些就没有撑过去。

筋骨寸断,粉碎之痛,已经超越了袁方以往所经lì

过的,任何的伤痛。

几乎在同时,袁方的方天画戟,也瞬间贯穿了曹洪的胸膛。

一戟贯穿,黑血飞溅。

汹涌的黑血,迸涌而出。

曹洪那张丑陋的尸脸,顷刻间,已是扭曲变形。

不是因为剧痛,活尸之躯,根本就是感觉不到痛楚。

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袁方。

那般惊愕的表情,显然是不敢相信,袁方的脖子,在它那惊天一斩下,竟然还能健在。

它那一斧轰上,竟似轰在了铁柱之上,然没能将袁方的脖子斩下。

袁方就如雕像一般,纹丝不动,那被轰中的脖子,内中粉碎的肌肉、筋脉和骨骼,在生化之力的催动之下,正在飞速的愈合。

转眼间,痛楚尽失。

“吁~~”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缓缓的抬起头来,如刃的鹰目,挟着冰寒彻骨的杀气,射向了曹洪。

“你……你怎么会……”惊愕的曹洪,已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袁方冷笑一声:“曹洪,你以为,只有你刀枪不入吗。你不过是头颅能硬化而已,区区丁点本事,也敢在朕面前显摆!”

冷绝的不屑,如雷鸣般发出。

曹洪尸躯一震,陋丑变形的脸,陡然间迸出无尽怒色,咆哮怒骂道:“袁贼,你敢小看我,我要你的命。”

惊怒下的曹洪,跟发了疯的野兽一般,纵动白骨巨斧,再度欲向袁方斩来。

袁方那穿膛而过的战戟,猛然间一转一拉,便将发狂的曹洪,从尸马上拖了过来。

紧接着,袁方空闲的左手,猛然间探上去,抓住了曹洪那张尸脸。

曹洪吃了一惊,血盆大口张开,想要咬袁方的手掌,却发xiàn

袁方的手掌竟然早已硬化,它根本就咬不穿。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曹洪哇哇大叫着,一手在袁方身上狂抓,另一手舞动着白骨巨斧,狠狠的轰击着袁方的身躯。

可惜,它所有的疯狂攻击,都被袁方抵挡在硬化的皮膜之外,伤不到袁方分毫。

“送——你——下——地——狱——“

袁方的喉头,如滚珠般蠕动,腔中爆fā

出一声冷绝的吼声。

易髓的生化之身内,无尽的能量。如电流一般。汇聚向了他的左手。

热能转化的异能,骤然间开启,袁方的那道左掌,转眼间竟已烧成通红。炙热如火。

火掌现!

正自疯狂的曹洪。蓦见袁方左掌赤红如火。不由大吃一惊,仿佛见了鬼一般无法置信。

“袁贼的手掌,怎么会……怎么会……”

曹洪还在惊骇错愕时。袁方那赤艳的火掌,炙热的火温,已狠狠的烧上了它的尸脸。

噗~~

一声火烧烂肉的声响,袁方的火掌,就如烙铁一般,瞬间便将曹洪的尸脸烧焦。

皮膜硬化的能力,虽然能抵挡袁方战戟的轰击,却抵挡不住火掌的焚烧。

而且,越是接近大脑,活尸就越是能感觉到痛楚,当袁方烧毁了它脸上的皮膜,直接烧到骨头时,曹洪已能感觉到那火烧的剧痛。

“啊~~”

曹洪痛得撕心裂肺的嚎叫,尸躯拼命挣扎,想要挣脱。

早有计划好的袁方,岂容它挣脱,那火掌死死的抓住曹洪的头颅,穿膛而过的方天画戟,也紧紧的锁住曹洪的尸躯。

那极度的高温,无情的烧灼着嚎叫的曹洪。

“小贼,放开我——”

曹洪拼命挣扎,连嗓子几乎都吼破,疯了似的想把头颅挣开。

只可惜,现在袁方半步武圣的力量,却要高于它这银眼尸将之躯,死死抓住曹洪,任它如何疯狂的挣扎,都绝不松手。

烟气升腾,丝丝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袁方的火掌烧毁了它的皮肤,烧毁了它的肌肉,烧毁了它筋脉,连同它最内层的头颅骨,也统统都烧毁。

然后,当袁方确认曹洪,那保护大脑的头颅外壳,已彻底被烧毁时,蓦的的收了火掌,方天画戟一抖,将曹洪诺大的尸躯,凌空挑了起来,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一声重响,曹洪四仰八叉,摔倒在了烂泥之中。

落地的曹洪,沙哑的嚎叫,拼命的将烧焦烧烂,烧到形如黑色的骷髅头的脑袋,往泥水里浸,想要消除那烧灼的痛苦。

丝丝烟气升起,曹洪整颗尸头,已被烧成一片焦黑模糊,简直可怖之极。

而这个时候,在活尸再生之力下,曹洪那烧焦的头颅,已经开始在缓慢的生长起来。

只是,它被袁方烧得太厉害,短时间内又岂能恢复,一时片刻已失去了硬化保护的能力。

片刻的时间,已足以让袁方灭了它

终于喘过气来的袁方,长吐一口气,身躯缓缓的直起。

然后,他拖着方天画戟,纵动着战马,向着曹洪一步步的逼近。

鹰目中,杀机如火。

现在,他将再不留余地,要将眼前这具活尸,这具充当太平道傀儡,为祸人类的邪恶之物,彻底的从世上抹杀。

几步外,黑暗中的曹洪眼珠都已被烧毁,此刻尚未长出来,虽看不清袁方所在,但它却听得出来,袁方在向它步步逼近。

它知dào

,自己输了。

再一次。

袁方很快就要取它的性命,把它重新送回地狱去。

“为什么啊,苍天,你为什么要护着这个的小贼,我曹洪犯了什么错,我好不容易死而复生,你为什么要让我输给这个无耻的狗贼,不公平,你不公平啊……”

失去铜铁尸头的曹洪,怒斥苍天,仿佛自己有万般冤屈。

袁方却无动于衷,斜拖着画戟,目光凛烈如铁,一步步逼近。

“袁贼,我跟你拼了~~”

曹洪如困兽一般,发出最后的一声咆哮,凭着听觉和嗅觉,疯了一般向着袁方撞去。

臂上的白骨巨斧全力斩出,曹洪发出了最后的垂死一击。

深吸一口气,袁方没有丝毫犹豫,倾尽所有的力量,手中画戟奋然刺出。

噗!

黑血飞溅。

方天画戟,从前到后,将曹洪无情的洞穿,穿透了它的尸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章 大同世界

曹洪闷哼一声,血口中鲜血翻滚,脑袋顶着染血的画戟,双腿一软,无力的跪了下来。

望着跪伏于地的曹洪,袁方长出了一口气,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

这种痛快,比上一次诛杀曹洪,还要痛快。

“袁……贼……你……”

曹洪牙缝中黑血涌如泉,刚刚再生了一半,半焦半灰的狰狞尸面,仍涌动着无尽的恨意。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曹洪,滚回地狱,去告sù

那些想找朕报仇的家伙,最好不要来惹朕,不然,来一个朕就杀一个!”

一声怒啸,方天画戟,奋然拔出。

曹洪又是一声嚎叫,尸头上的血窟窿中,黄黑色的恶臭脑浆和黑血,如喷泉一般翻涌。

接着,曹洪便重重的栽倒在了泥血之中,身子抽了几抽,再也没有动弹。

曹洪,被诛。

“他竟然能杀曹洪,难道他的武道,竟已达到易髓不成?”正与赵云激战的银眼尸将乐进大惊。

“当年他杀我之时,不过锻骨后期,这才几年岂能练成易髓,不可能,绝不可能。”另一名与马超交手的夏侯渊,惊愤的尸吼。

这两只复活的银眼活尸,万没有想到,拥有着再生之躯,拥有着铜铁尸头的曹洪,竟然会再一次被袁方诛杀。

“朕不光要杀曹洪,朕还要送你们两个,统统都下地狱。”

袁方厉啸一声,火掌再现。纵马便欲诛杀乐进和夏侯渊二尸。

“夏侯渊,乐进,都给我退下!”

尸群之中,蓦然间发出一声雷鸣般的大喝,那是人类的叫声,满是命令的语气。

夏侯渊和乐进二尸,听到这个喝声,竟似得了强迫症一般,不甘心却又不能不从,急是拨动尸马撤tuì

下来。

“啊呜——”

四周饥饿难耐的低级活尸们。也仿佛统统都接到了指令。纷纷的嚎叫着退了开来,不再向袁方,还有他二三十名部下发起冲击。

西南方向,密密麻麻的尸群。很快就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什么人正在从外面进入到尸圈之中。

袁方知dào

。这必是乐进等尸将的头脑,这几万活尸的控zhì

者现身了。

而且,这个控zhì

者。还是一个人类。

举目望去,袁方果然是看到,一名身着道袍的老者,骑马缓缓而来。

周围的活尸见了那道士,竟好似极是害,不惧疼痛的尸躯,竟然都战栗起来。

乐进和夏侯渊两只战斗力极强的尸将,见了那道士,也赶紧低头。

“于护教,袁方那狗贼竟然杀了曹洪,为什么不让我们进攻?我们很快就能杀了他。”乐进有些不愤。

耳听乐进称那道士为于护教,袁方思绪飞转,很快就猜测出来,这个道士,应该就是于吉了。

“本护教的命令,你们这些活尸岂有质疑的资格,还不快给我退下一边去!”于吉厉声喝斥,态度极是倨傲,俨然根本就不把乐进这些活尸,放在眼里。

乐进尸躯一震,不敢再多嘴,只得跟夏侯渊二尸,悻悻的退在了一边。

于吉这才满yì

,拨马上前,止步于袁方七步之外,傲然的目光,落在了袁方的身上。

面对着于吉,这个太平道阴谋的幕后操纵者之一,袁方一见其人,心中就怒意燃生。

袁方却暂压怒火,与赵云一众围成一团,彼此相护,先不动声色,看那于吉有何意图。

于吉瞟了袁方一眼,冷冷道:“袁方,你的武道确实是强,连我们的银眼尸将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你武道再强,今天也将插翅难飞。不如识趣的放qì

抵抗,号召你的军队和子民,统统都放qì

抵抗,臣服于我们太平天国吧。”

于吉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竟然在命令袁方,而且,还狂傲之极。

狂傲到要袁方,率领着大齐千万军民投降,臣服于什么狗屁太平天国。

一声不屑的冷笑。

“好大的口气,竟然敢叫朕投降,朕乃大齐帝国之皇,纵横天下,你觉得,朕会屈降于你们这邪恶之教吗?”

袁方以反问回答了于吉,气势自信傲然,毫不掩饰讽意。

于吉见袁方,竟是公然“诋毁”太平道,是什么邪恶之教,白眉一凝,立时生怒。

“袁方,你用不着这么狂,以前你纵横天下,确实是无人能敌。但是现在,你面对的是我们太平天国,数以百万计的活尸大军,你以为,光凭你一人之力,还能够扭转乾坤吗!”

于吉恼火的喝斥,更是在威胁袁方。

“真是笑话,朕好好的活人不做,却率领着千万子民,臣服于你们,被你们变成活尸吗。”

袁方先不动声色,依旧压制着怒火,讽刺的反问。

“你——”于吉被狠狠一呛,怒目陡睁。

但接着,他却强压下了怒火,大声道:“这数百万活尸大军,只不过是我们为了推翻你的暴政,建立太平天国伟业的工具而已。只要你肯投降,我保证你和你的子民,都不会被变成活尸。”

“而且,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孙后代,还会永远被这些不死不灭的活尸所保护,世世代代的在我太平天国的保护下,永享太平。”

太平天国,永享太平……

袁方冷笑一声,不屑道:“世上哪里会有永远的太平,当年秦国何其之强,秦始皇也妄想他的大秦帝国万世永存,可惜才二世便灭亡,你们那个什么太平天国,也妄想万世永存,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秦国灭亡,那是因为秦始皇毕竟乃血肉之躯,难逃生老病死,他一死,他的那些不肖子孙,当然守不住他的基业。而我们始祖天尸,乃不死不灭之躯,可永远统治我们太平天国,天国永远不灭,你们自然就可以世代受天国保护,永享太平。”

始祖天尸,又是这个什么天尸,连于吉也亲口提到,看来这个始祖天尸,才是太平道这个邪恶之教的真zhèng

统治者。

可笑的是,统治着于吉这些人的,竟然是一只活尸。

“让朕和朕的子民,世代臣服于一具尸体,受一群活尸威胁统治,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这就是你口中的太平吗?”

袁方冷视着于吉,鹰目之中,愤慨之火正在燃烧。

“被活尸统治又如何,至少活尸不会贪赃枉法,不会欺压百姓。在我太平天国,更不会存zài

官吏,也不会有什么世族名士,更不会有什么阶级之分。”

“所有的人民,都只是我们始祖天尸的虔诚信徒,他们会回到理想中,男耕女织,没有压迫,人人都平等的上古时代。”

“他们也无需交什么赋税,无需去服什么苦役,因为在太平天国中,根本就不需yào

官吏,也没有苦役可服,所有的一切,都会由活尸去完成。”

“始祖天尸和它控zhì

下的活尸们,会如同无私的公仆那样,公正的服wù

于天国的每一个子民,所有人都在始祖天尸的安排下,做自己该做的事。”

“这样一个世界,没有阶级之分,没有尊卑之分,没有压迫,更不会有贪婪和纷争,这样一个大同世界,就是我们的始祖天尸,就是我们太平天国,将要创造的新世界。”

“袁方,难道你宁愿为了一己之私,顽抗下去,不肯臣服,不肯让出帝位吗?”

于吉精神亢奋,眼神烁烁,激动的声音,从喉间迸发出来,构勒出来一幅理想国的伟大蓝图。

于吉这番宏伟,诱人的描述,即使是马超和赵云听了,心中都为之动摇。

袁方却没有丝毫被打动,反而是冷笑一声,反问道:“好一个没有压迫,没有纷争的天国,那朕倒是要问一问你,你口中的那只始祖天尸,如果哪一天它变得贪婪了,变得自私了,变得跟桓灵二帝这样的昏君一样,变得贪得无厌,偏要压榨百姓,以供它享乐,却当怎么办?”

“嗯?”于吉猛的被问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袁方不等他回答,紧跟着又问道:“十几年前,汉朝虽然腐朽,桓灵二帝虽然昏庸,但天下百姓不堪被压迫之时,尚可愤起反抗,以鲜血改变命运。而在你所说的太平天国,整个国家都被你口中的活尸公仆所控zhì

,试问百姓还怎么反抗,那时,岂非只能世世代代,沦为你们那始祖天尸鱼肉的羔羊。”

于吉脸色再变,似乎是没有料到,袁方会问出这样一番话,那般表情,更似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层。

愣怔了一下,于吉却恼怒的斥道:“袁方,始祖天尸岂是你能够诋毁揣测的。我们的始祖天尸,乃是天道的化身,它是绝对公平的存zài

,它所做的一切决策,都将是英明无私的,我太平天国,绝不会发生你所说的那种情况。”

“绝对么……”

袁方冷哼了一声,毫不掩饰讽刺与厌恶,冷冷道:“朕只知dào

,凡是说自己绝对公平,绝对英明,绝对无私的家伙,那么它绝对就是骗子。”

“袁方,你——”于吉已是恼羞成怒。

袁方已是画戟一横,威然无惧,厉声道:“于吉,你和你们那个始祖天尸,还有你们这些太平道的邪魔外道,你们以为,勾勒出一个什么太平天国的空中楼阁,就能够欺骗天下人,掩盖你们邪恶的本质吗。朕在这里就告sù

你们,只要有我袁方活着,你们邪恶的图谋,就休想得逞!”(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 与天一斗又如何

耳听着袁方“诋毁”着太平天国,“诋毁”着他们的始祖天尸,于吉被呛得拳头紧握,怒火憋到了脸上,涨得脸色通红,怒息喷乱了胡须。

“袁方,给我闭嘴!”于吉厉喝一声,眼神似两道闪电,凌空刺向袁方。

他怒瞪着袁方,阴沉的喝道:“你竟然敢如此执迷不悟,妄想跟我太平天国斗,跟我们伟大的始祖天尸斗,你这是自取灭亡!”

“哈哈哈——”

袁方好似听到了笑话一般,放声狂笑,笑声中皆是讽刺。

“邪魔外道,也配威胁朕,你就算把朕的那些敌人,统统复活又如何,当年朕能杀他们,现在朕就能再杀他们一遍!”

袁方毫无所惧,尽显皇者霸气。

于吉已被呛得面红耳赤,怒发冲冠,咆哮道:“袁方,我们太平天国,代表的是天道,你这狂妄之徒,你以为你斗得过天吗!”

于吉何等大义凌然,口口声声天道,俨然已成了天道的代言人。

“狗屁天道!”

袁方非但不怒,反而厉斥道:“如果天道的意志,就是让你们这些邪魔外道祸害人间,让大齐的的子民,世世代代都变成没有思想,没有自由,只能按照你们的意志生存,供你们永世奴役的傀儡奴隶,那我袁方就非率天下人,跟那狗屁天道决一死战。”

逆天狂言,如惊雷般响彻天地,竟是盖过了成千上万活尸的嚎叫声。

马超和赵云。还有那残存的几十名大齐铁骑之士,无不为袁方的誓言而动容。

于吉心中怒火翻腾,眼见袁方刚决如铁,知dào

自己今天这一番劝之目的,算是彻底的落了空。

“好吧,这是你自取死路,袁贼,你等着后悔吧。”

于吉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警告,拨马转身退入尸群,口中叫道:“乐进。夏侯渊。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吃了他。”

喝令之后,紧接着,于吉又是一声“啊呜”的尸啸。

乐进和夏侯渊。早就按捺不住复仇的怒焰。一得于吉号令。纵动尸马就杀向了袁方。

“啊呜——”

“啊呜——”

四面相围的万千活尸,也立kè

被于吉解除了禁制,咆哮兽嚎。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子龙,孟起,你们对付其它活尸,这两个尸将由朕来对付。”袁方纵马如飞,抢在赵云二人动手护驾之前,就杀了上去。

赵云和马超二人,武道虽然强悍,但却不知尸将拥有铜铁尸头,寻常手段已难攻破它们的尸头,摧毁它们的大脑。

袁方生恐他二人不知情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性命有危,自是要阻止他们跟尸将交手。

飞马如电,直冲而上。

而在正前方,复仇心切的夏侯渊,如狂魔般踏出血路,向着自己飞杀而来。

几个呼吸间,夏侯渊已扑至近前,尸吼声中,尸臂上的白骨战斧,挟着排山倒海般的血腥力道,向着袁方斜斩而来。

斧锋未至,那恶臭无比的血腥杀气,已狂袭先上。

“果然是银眼尸将,夏侯渊这头活尸,战斗力比曹洪还要强……”

袁方剑眉一凝,心中沉稳如山,轻吸一口气,即刻屏散了那狂压而来血腥杀气。

重戟一扬,低啸声中,方天画戟电扫而出。

吭~~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夏侯渊雷霆一击,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骨屑飞溅中,袁方的身形微微一动,气血却未起一丝波澜。

夏侯渊的战斗力,的确是要比曹洪要强几分,但岂又能撼动袁方易髓的生化之躯。

“夏侯渊,就凭这点本事,你就想找朕报仇,你还不够格!”

狂笑一声,怒发威势,双臂一扛,轻松的就震开了夏侯渊的战斧,戟锋斜向斩出,如车轮般反扫而出。

“易髓之境,果然是易髓之境,怪不得曹洪不是他对手,才几年间,这小子就能把武道,冲上了易髓,可恨啊……”

夏侯渊的银眼中,闪过一道惊色,一条尸臂在方才的一招交手中,已是受损。

惊怒之下,夏侯渊脸色扭曲变形,一声尸啸,仗着再生之以修复的尸臂,白骨战斧反手一荡,倾尽全力,以攻对攻的正面撞去。

一戟一斧,各挟着狂力,撕破空气,卷起血雾尾尘,呼啸着相撞而至。

哐~~

飞星四溅,猎鸣的金属撞击声,灌入耳膜,竟是震得隐隐作痛。

袁方身形依旧稳如泰山,兵器上传来的力道,虽然依旧凶猛,却难以撼动他。

而在他重击之下,夏侯渊刚刚修复的尸臂,又度再度受损,尸躯更是被震得剧烈一晃。

两招交手,拥有易髓武道的袁方,依旧占尽上风。

然袁方却清楚,此时不比方才,他没办法再复制杀曹洪的手段,用火掌来烧毁夏侯渊的铜铁尸头,再摧毁它的大脑。

若不如此,他就杀不了夏侯渊和乐进,若不能速胜那二尸,马超和一众残存的部下,用不了一刻钟,就要被淹没有汪洋大海般的尸群之中。

正当袁方眉头暗皱,思索着斩尸之计时,紧随夏侯渊之后乐进,白骨战斧已斜斩而来,口中还怒叫道:“袁方,我要杀了你为曹公报仇,我要为被你所杀的所有同伴报仇!”

嚎叫声中,乐进挟满复仇怒焰的一斧,已如剪扫来。

袁方只得放qì

攻向夏侯渊的一招,抽戟回身,如电光般的轰出一式。

巨鸣声中,乐进狂攻来的一戟,轻松被袁方震开。

咔咔咔!

在袁方的重击之下,乐进尸躯上的骨骼和黑色肌肉。更是被连着震断数处。

就在袁方战戟一动,顺势想再攻向乐进之时,另一侧的夏侯渊的战斧,却又及时的横斩而来,拦住了袁方。

“乐进,我们一起拼尽全力,为了始祖天尸,为了太平天国,为了我们前世之仇,杀了此贼!”

夏侯渊沙哑的尸啸。白骨战斧挟着狂澜之力。卷向袁方。

袁方回戟扇扫,“吭”的一声,破解了夏侯渊这一击,重戟螺旋突刺。反攻而出。

“吃了他。我要活活吃了他!”

乐进疯狂的大吼一声。断了一截的白骨战斧急扫而出,配合着夏侯渊合击袁方。

夏侯渊反守为攻,协同乐进的攻击。层层叠叠的白骨刃影,袭卷向袁方。

两只银眼尸将合力,只几个呼吸间,袁方便被层层白幕所包裹,四面八方的白色刃影,将袁方全身笼罩。

狂风暴雨般的夹攻下,袁方却如山峦般巍然不动,一面思索着诛尸的手段,一面将狂风暴雨的戟式轰击而出,不断的将那两只活尸的尸躯破坏。

激战中的夏侯渊和乐进,两只银眼尸将,都深深的被袁方的武道之强,所震撼了。

它们两个复活,借助着尸瘟之力,已经强到这般地步,联手合击,竟然依旧被袁方全面压制。

那尸躯所受之伤,它们虽然感觉不到痛楚,但它们的骄傲自尊,却深深的被袁方所打击。

“没想到,这小贼的实力,竟然强到这般地步,今若不取你性命,我夏侯渊还有什么脸面再活下去,岂不白白复活!”

愤恨之下,夏侯渊陡然间一声恐怖惊悚的尸啸,银眼充胀满了黑色的血丝,尸臂上的白骨战斧,陡然间爆涨一臂之巨。

被激怒的它,将尸躯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向了尸臂,已经将银眼尸躯的战斗力,激发到了极限。

乐进见势,也是如此。

两只疯狂的银眼尸将,尸啸怒啸着,齐攻袁方!

夏侯渊将尸躯的力量,统统都集中在巨斧之中,雷霆万丈的的斧锋,正面向袁方呼啸轰来。

乐进一道白骨战斧,挟着狂涛巨力,卷起层黑色血雾,向着袁方正面斩来。

这已是它两员尸将,最强的一击!

刃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血雾的气浪,撞压而来。

“好吧,就让你们尝尝武圣之力的恐怖,我就不住,你们那颗铜铁尸头,当真是没有一点破绽!”

信念如铁,袁方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袭来的两道白骨巨斧,重重的撞在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将周围扑上来的活尸,摧枯拉朽一般,绞成粉碎。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咔咔咔!

噗噗噗!

那两只银眼活尸,尸躯却剧烈的一震,只觉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它们的尸躯。

黑血狂喷,白骨战斧粉碎,上半身尸躯,寸寸崩裂。

夏侯渊和乐进,两只银眼活尸,骇然变色。

“武圣之力,他在一瞬间,竟然使出了武圣之力,怎么可能!?”

那原本狰狞如兽的脸上,已是万般骇然,难以置信。

袁方一句话也不多说,手中方天画戟,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电闪雷鸣般狂击而出。

铛铛铛!

重戟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轰向那两只尸臂碎裂,不及再生,毫无反抗之力的尸将的头颅。

戟锋撞击在铜铁尸头上,如同撞在铁壁之上,不断的被弹回。

几个呼吸间,袁方就连发二十余招,将那两颗尸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环攻诸般,以寻找其软肋。

噗!噗!

黑血飞溅,两声痛苦不堪的尸嚎。

袁方那电闪雷鸣的攻击,轰中了那两颗尸头的后脑,洞穿了它们的头骨,刺中了藏于其中的大脑。

终于成功了……

瞬间,袁方冷绝的脸上,涌上一丝狂喜。

原来,那铜铁尸头的命门软肋,就在它们的后脑!(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 雷尸之困

“袁方,你竟然知dào

了我们铜铁尸头的命门,你……你……”

乐进口喷鲜血,满脸匪夷所思的惊悚,结结巴巴轰然倒地,尸躯再也无法动弹一下,就此毙命。

“我要报仇,袁贼……袁……贼……”

夏渊侯那本就丑陋的尸面,也扭曲变形,带着复仇无果,两世都被袁方所杀的不甘,轰然倒地。

袁方连眼都不眨一下,染血的画戟如绞肉机般一绞,便将那二尸留下的两匹尸马,绞成了粉碎肉泥。

“子龙,孟起,我们走!”

诛杀拦路的宿敌,前路一片坦荡,区区灰眼活尸焉能挡路,袁方大喝一声就撞入了尸群之中。

马超一众,紧跟其后。

“怎么回事,两员银眼尸将,非但拿不下那袁贼,竟然还被他给杀了?这怎么可能,银眼尸将可是拥有铜铁尸头,刀枪不入,怎么可能被杀掉,难道说,那袁贼竟然发xiàn

了铜铁尸头的命门不成?”

已经退往尸群之外,等着看袁方被活吃的于吉,希望却落了空,苍老的脸上是惊异万分。

就在他惊异的功夫,袁方已无人能挡,冲至了尸群的外围,眼看着就要冲破它们的包围。

“不可以,袁贼好容易自己送上门来,这么天赐的良机,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嗯,看来没有办法,只有再次动用宝贵的火雷尸了……”

于吉心念已定,杀机毕露。仰天发出一声“啊呜”,模拟活尸的叫声,向尸群下达了新的命令。

“啊呜——”

“啊呜——”

尸群之中,很快就发出了相同的尸啸,对于吉的命令,做出了相应的回应。

紧接着,原本汹涌如潮,不断的向袁方他们围涌上来的尸群,忽然之间,有如浪开。又裂开了数道空隙。

而在那裂开的空隙之中。一只只身着残破道袍的灰眼活尸,大吼大叫着,不顾一切的穿越尸群,向着袁方一众扑了上去。

尸群之外。于吉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狰狞得yì

的冷笑。口中冷哼道:“袁方啊袁方,你纵然有易髓的武道又如何,你终究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扛得住我们火雷尸的轰击,哈哈——”

放声狂笑中,第一波的火雷尸,已穿过尸群,扑向了袁方他们。

狂诛活尸的袁方,一眼就认出了那些炸毁城墙的特殊活尸,眼见它们再度出现,剑眉不由一凝,冷绝沉静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忌惮。

袁方他拥有生化之躯,自不惧什么火雷尸的爆zhà

,但他胯下的赤兔马却是血肉之躯,虽说有重甲防护,但到底也不是金刚不破,倘若给这些活尸炸中了,非死不可。

一旦失去了坐骑,袁方就等于失去了前进的速度,纵然他拥有易髓的武道,一旦失去了速度,也非被淹没在这尸海之中。

而且,袁方更忌惮的是,马超和赵云,还有他残存的二十余名部下,连人带马统统都是血肉之躯,这些火雷尸,更加是他们的克星。

“是炸毁城墙的自爆活尸,这些活尸都会爆zhà

,威力极大,切不可让它们近身!”

就在袁方大声示警之时,一只火雷尸已是咆哮着扑向了他,尸躯奋然一纵,相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就凌空纵身飞扑而至。

“想炸朕,妄想!”

袁方毫不迟疑,厉啸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闪电一般挥纵刺出。

一戟不偏不倚,准确无误的轰中了那火雷尸的尸头。

尸头一破,袁方原以为,这只形如“火药桶”的尸躯,理应就此熄火,无法再发生爆zhà



令袁方意料之外的事,却再度发生了。

呼呼呼!

那具无头的尸躯,在被轰碎了尸首后的瞬间,如同被点燃了引信一般,尸躯瞬间急速的膨胀,一个呼吸之间,就变大了数倍,仿佛被吹满了过量气体的气球一般。

不光是躯体急速膨胀,活尸那溃烂的血肉颜色,也在眨眼之间,由内到外的变成了通红如火,就如被被烧红的玻璃瓶一般,隔着外层的皮肤,甚至能够看到尸躯内部,仿佛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要炸了!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袁方不及多想,急是一收画戟,拨转赤兔马回避。

就在他拨转马身,后撤不及一步,那具无首的火雷尸躯,已是膨胀到了极点。

轰!

一声巨响轰鸣,一柱烈焰冲天腾起,无首的火雷尸,就在袁方三步之外,发生了爆zhà



爆zhà

的瞬间,袁方只觉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浪冲击波,如一面无形的巨墙般,横着就撞了过来。

纵然是袁方这生化之躯,刀枪不放,水火不侵,在这火雷尸的爆zhà

冲击波撞动之下,铁塔般的身躯,也为之一震。

胯下的赤兔神驹,在一身重甲的保护下,并没有被火雷尸的爆zhà

所伤,但那冲天的巨响,还有那冲击波的撞击,竟是让这匹马中之王,脚步错乱,马躯不稳,更是发出了惊慌的嘶鸣。

所幸,袁方出手及时,仗着方天画戟长兵器的优势,在数步之外,就诛杀了那只火雷活尸,没有让它近身。

而照方才那爆zhà

的威力,若是令那火雷活尸,近身爆zhà

的话,纵使是袁方也必受重创,而他胯下的赤兔马,更是非当场被炸死不可。

一股恶臭和火药味混杂的呛人味道,穿过漫天的尸块,还有黑色的血雾,扑鼻而来。

袁方眉头一凝,也顾不得屏散那呛人的味道,急是举目四望,却见第一波扑上来的火雷活尸。已经接二连三的爆zhà

,更多的火雷活尸,正前赴后继,从四面八方的扑上来。

轰!轰!

两声巨响,两股冲天的烈焰,两只火雷活尸,顷刻间,几乎在同时爆zhà



“啊——”

被炸中的那名义从骑士,瞬间连人带马,被爆zhà

的冲击波。震飞了出去。

那义从的战马。当场就被火雷尸,威力强dà

的爆zhà

,炸成了碎片。

而那名不幸的义从,不但被炸断了一条胳膊。残存的身躯。竟是不幸的滚落入了灰眼活尸群中。

“啊呜——”

一声兴奋之极的尸啸。距离那义从最近的一只上等尸兵,尸眼大放精光,如同一只饥饿的野兽般。猛的扑了上去,将滚落于地的义从,压在了身上。

一张流着恶臭分泌液的血盆大口,毫不犹豫的,就向着那义从的脖子咬了上去。

“啊……救我……放开我……救命啊……”

那义从惊恐万分,双手拼命的扑腾挣扎,想要推开那正在咬他吃他的活尸。

怎奈那活尸乃是上等尸兵,,已经达到人类武者缩筋的力量,要远胜于他,任凭那义从如何挣扎,都无法推开。

“啊——”

一声惨烈之极的嚎叫,那名不幸的义从,他的脖子已经被那只饥饿的活尸,连皮带肉,生生的咬下了一大块。

那饥饿的活尸,甚至都来不及咀嚼吞咽嘴里新鲜的血肉,就迫不及待的,再一次向着那义从,贪婪的咬了上去。

紧接着,附近的七八只活尸,纷纷都扑了上去,一张张血盆大口,咬向了那毫无反抗之力的义从。

“救我……救我啊……

惨叫声中,袁方一人一骑,已如风而至。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已如闪电一般刺出,以所有人都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刺出。

瞬间,将啃食的八只活尸的尸首,统统都刺穿。

“啊呜——”

活尸们痛苦的一声嚎叫,溃烂的身体,剧烈的抽了一抽,旋即毙命。

那名痛苦的义从,拼了命的将压在自己身上,那些活尸的“尸体”给推开,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那义从,已被活尸咬下了不知多少块肉,浑身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袁方剑眉微凝,暗自叹了一声。

“救我啊……正在流血啊……陛下救我……”

那被咬的义从,痛苦惊慌的泣声惨叫着,向袁方求救。

袁方却知dào

,那义从的身体内部,正在快速的发生着变化,他的内脏结构在改变,他的血液,也如同被污染一样,正在迅速的由红变黑。

“啊——啊——”

那被咬的义从,突然之间,抱着头颅大嚎大叫起,片刻间,他的叫声,就变成了活尸那种特有的“啊呜,啊呜”的兽叫。

下一秒钟,咆哮骤止,当那义从再度抬起头时,他原本黑色的眼珠,已经变成了灰色。

他已经尸变,变异成了灰眼尸兵。

这只尸兵的灰色眼珠中,迸射出那种原始的进食欲望,“啊呜”一声咆哮,向着袁方就扑了上来。

“安心的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你的仇,我袁方发誓,一定会为你报……”

一咬牙,袁方手中方天画戟,已是毫不留情,挥纵而出。

咔嚓嚓!

电光一击,眨眼间,便将那扑上将来的变异活尸,整颗脑袋,轰为了粉碎。

轰!轰!轰!

四周处,火雷尸正在源源不断的涌上来,源源的爆zhà

,不断有残存的义从,不是被当场炸死,就是被炸翻在地,沦为尸群的食物,然后再被感染,变异成活尸。

纵然是马超和赵云,这样练脏武道高手,面对这种自爆的攻击方式,也已经是手忙脚乱,难以应付,身体和胯下战马,已被炸伤了多处。

而袁方虽有生化之躯,但却被四面扑来的火雷尸包围,根本无从救助他的部下。

尸群之外,于吉望着袁方一众被动的情形,嘴角扬着丝丝冷笑,口中得yì

道:“今天只要杀了袁方,齐国上下必土崩瓦解,齐国千万惊恐的人民,必会臣服于我们,我们太平天国的伟大事业,成功就在眼前了,哈哈……”

于吉得yì

的放声狂笑,却浑然不觉,一团巨大的阴影,正从他的头顶天空飞速掠过。(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天降奇物

轰!轰!

又是两声巨响,冲天的烈焰中,最后三名义从骑士,被火雷尸的爆zhà

冲击波,掀翻下马,坠入了尸群之中。

“啊呜——”

几十只活尸兴奋的咆哮,你推我挤的扑了上去,很快就把那三名坠地的义从,啃食一空。

四周处,又有三十余只火雷尸,蓄势待发,准bèi

向袁方,还有马超和赵云,残存的三名最后的人类,发起最猛烈的一次自爆冲击。

这一次,它们没有像先前那样,进行分散式的攻击,而是在于吉的“尸啸”指挥下,三十余只活尸,彼此拥挤在了一起,竟是组成了一道自爆阵。

三十只活尸,在于吉一声尸啸命令下,疯狂的一起袁方三人扑来。

就如同一只巨大的爆药桶。

三十只活尸若同时爆zhà

,威力之强,足以炸毁一面城墙,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眼见形势有危,袁方想也不想,纵马就挡在了马超和赵云身前。

他这是要用自己的生化之躯,硬生生的扛下三十只活尸的齐爆,以救下马超和赵云两员血肉之躯的大将。

如此强dà

的爆zhà

,袁方也不知自己的生化之躯,能否扛得住,但现在他已经顾不了那么许多。

“哼,三十只火雷尸同时爆zhà

,袁方,我不管你到底练了什么金刚不破的神功,今天,我都要把你炸上天去。”

于吉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抹。志在必得的狰狞冷笑。

“啊呜——”

令人毛骨悚然的震天尸啸声中,三十余只自爆活尸,已经狂扑而上,眼看着就要冲近袁方,撞入爆zhà

范围。

形势,千钧一发。

呜!

将明未明的夜空,突然传来一声空洞的巨响,一道狂风垂天而下,从袁方身后头顶的天空卷过,直向那群火雷尸刮去。

腾!

狂风撞击向地面。仿佛一只硕大无朋的无形巨掌。狠狠的凌空拍下,发出一声沉闷之极的巨响,连脚下的大地,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漫空的狂尘被掀了起来。扑将上来的尸群。如纸扎的一般,被那无形的巨掌,狠狠的掀翻了出去。嚎叫着倒飞出七八步,跌落入了后边的灰眼尸群之中。

异变突发,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袁方猛然抬头,向着身后头顶的天空望去。

身形一震,神色惊变。

袁方那惊异的眼睛,看到了一只庞然巨鸟,正在从天空中,缓缓的降落下来。

那只庞然巨鸟,身躯足有十米之长,展开的翅膀,竟然有七八米之宽。

而这只“巨鸟”,浑身上下,竟然还反射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

“机械鸟?竟然是一只用金属制造的机械鸟,这怎么可能!”

就连拥有穿越者身份,见多识广的袁方,都被这只从天而降,形如后世飞机的金属机械鸟,彻底的给震惊住了。

袁方尚且如此,更别说是赵云和马超。

此刻,袁方麾下这两员大将,面对着这突然出现的庞然“巨鸟”,二人已是惊到目瞪口呆,几乎忘掉了自己,尚还处于群尸围困的危险境地之中。

尸群之外,正志在必得的于吉,面对这突然降临的机械巨鸟,刹那间,也被惊到错愕变色。

“怎么回事,天空中怎会突然降下一只巨鸟,这世上,怎可能有这么大的鸟,不可能……”

就在于吉惊愕无解时,那只巨大的机械鸟,已经迅速的降下了高度。

更令袁方惊奇的是,这只机械鸟竟然没有落地,而是悬浮在了距地面不到两米多高的位置,稳稳的如停在地上一般。

“快上来,我救你们走。”

巨大的机械鸟背上,深凹于鸟背的甲板上,发出了一声女子的催促声。

瞬息间,袁方的心里,闪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个女子银铃般的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一样。

只是,一时间,他却又想不起来。

袁方驻马原地,仰望着这只机械鸟,思绪飞转如潮,寻思着该不该上那机械鸟。

在这样一个被群尸围困的艰难时刻,突然从天上降下一只机械大鸟,这么一个本不该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而且,紧接着,机械大鸟上边,竟然还传出一个耳熟的女人声音,催促他们踏上机械鸟,好似要救他们似的。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的太诡异,太守突然,就连袁方的思绪速度,一时间也有点反应不过来。

来者不明身份,岂就能这般安心,上了它的机械鸟。

而就在袁方迟疑的片刻间,那些被机械金属翅膀扇飞出去的,三十余只火雷活尸,又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结成自爆阵,“啊呜”的尸吼着,向着袁方,向着那悬浮的机械鸟,扑了上来。

“啊呜——”

机械鸟的四周,成千上万的灰眼尸兵,也仿佛被刺激到一般,向着机械鸟和袁方三人群扑了上来。

形势,再度陷入危机时刻。

“大齐的皇帝,时间紧迫,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只要知dào

,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来救你的就可以了。这些怪物马上就要扑上来,来不及了,赶快跳上我的机关鸟,快!”

机关鸟,原来这只金属打造的大鸟,名叫作机关鸟。

袁方剑眉一凝,也不再多犹豫,喝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孟起,子龙,我们快上这只大鸟。”

说罢,袁方再无迟疑,拨马转身,纵御赤兔便向那几步外的机关鸟冲去。

人马将近,袁方猛的一拉缰绳,赤兔“灰律律”的一声长嘶,四蹄猛然一踏,一人一马腾空而起,跃上一米多高的空中,稳稳的踏上了那只悬浮的机关鸟背部甲板上。

赵云第二个反应过来,眼见威力强dà

的自爆活尸,已经狂冲了上来,这个时候他也别无选择,哪里还有功夫质疑袁方的决策,急也纵马飞奔,向着悬空的机关鸟奔去。

一声长嘶,赵云胯下白马腾空而起,跃上了机关鸟。

紧接着,就是马超,也纵马而去。

只是,马超的坐骑,虽也为上等好马,但到底比袁方的赤兔神驹,还要差上一个等级,且先前被火雷尸的爆zhà

,已经给伤到了腿。

这匹受伤的战马,在马超的驱使下,尽管已用尽全力一跃,但却只跃起不足半米的高度,根本就踏不上那机关鸟。

高度不够,战马一声嘶叫,扑腾着四蹄坠落了下去。

“孟起!”

袁方眼见马超失手,从赤兔马上跃下,一个箭步扑至了机关鸟的边缘,伸出手来,试图抓住马超。

可惜,饶是袁方反应极快,却仍然还是慢了一步。

从马身上飞离的马超,来不及抓到袁方的手,只差寸许之距,就坠落了下去。

方一落地,四面八方的活尸,已疯狂的扑了上去。

冲在最前边的一只火雷尸,“啊呜”一声尸啸,纵身而起,张开溃烂的尸臂,向着马超飞扑而上。

那火雷尸尚在半空时,恶臭的尸躯就已经在飞速的膨胀,通体上下,也在眨眼之间,变得通红如火。

那是爆zhà

前的先兆。

跌落于地的马超,见势有危,翻身一跃而起,一声厉啸,手中银枪抢先递刺而去。

噗!

雷霆一枪,不偏不椅,正中那火雷尸的脑门。

大脑被毁,火雷尸立kè

被诛杀,但那将要自爆的尸躯,却已无法停止。

砰!

一声巨响,烈焰冲天。

爆zhà

就发生在两步外,尽管马超已倾尽全力,尽量的闪身躯避,却仍旧被爆zhà

火焰灼伤了手臂和脸。

而那爆zhà

产生的冲击波,更是把马超铁塔般的身躯,重重的掀翻了出去,摔落于地。

“孟起!”

袁方吃了一惊,一跃跳起,提起方天画戟,就想跳下机关鸟,杀入尸群去救马超。

而被震翻在地的马超,却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环顾四周,但见尸群已经扑至了机关鸟,数只上等尸兵,竟然纵跳而起,抓住了机关鸟羽翼边缘,想要爬上去。

而正前方处,数十只火雷尸,也已扑至了机关鸟的尾部,尸躯迅速的膨胀,眼看着就要自爆。

这几十只火雷尸,若是爬上机关鸟去,非把这只机关鸟,连同上面的袁方三人,炸成碎片不可。

就算它们没能爬上机关鸟,这数量如此之多,即使是在机关鸟下面爆zhà

,强dà

的威力,也极有可能把机关鸟炸毁。

这只机关鸟一毁,袁方就将跌落下来,无法从空中撤离,势必要陷入尸海之中,生死难测。

“绝不能!绝不能让陛下,因为我马超死在这里,我马超绝不能做大齐帝国的罪人,绝不能……”

信念已决,马超纵舞银枪,拦在了将要自爆的众火雷尸前,口中毅然喝道:“陛下不用管我马超,速速飞走,立kè

!”

机关鸟背上的袁方,本来准bèi

跳下去救马超,听得马超这般一喝,身形不由一震。

就在这一迟滞的功夫,那蒙面的黄衫女子,已迅速的将自己的双手,按放在了机关鸟背甲板,那根半人多高的水晶穹球之上。

她似乎是通过这种方式,控zhì

着机关鸟,就在袁方迟疑的转眼间,诺大的金属机关鸟,已腾空而起,升至了十余丈的高空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巨 子

机关鸟一起飞,地面上的马超,便陷入了孤立无援,群尸围困之中。

袁方神色一变,急喝道:“谁准许你起飞的,立kè

给朕降下去。”

“时间紧迫,那位马将军已经救不了了,现在把机关鸟降下去,我们都得死。”

黄衫蒙面女子却冷静得出奇,拒绝了袁方,继xù

操纵着机关鸟向上攀升。

“我袁方绝不会抛弃自己的大将,我命令你降下去,不然我就杀了你!”袁方一声肃杀厉喝,方天画戟刷的抬起,从身后横在了那蒙面女子的脖子上。

身边的赵云神色惊变,想要劝袁方冷静,却又不知该怎么劝。

“你是大齐的皇帝,你还要率领天下军民,抵御这场不该发生的浩劫,你如果今天死在了这里,整个大齐,整个天下就完了。为了天下生灵的命运,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绝不会把机关鸟降下去。”

那蒙面女子的回答,却是冷绝如冰,冷静到了极致,仿佛根本就不在乎袁方死亡的威胁,依旧头也不回的,操纵着机关鸟飞升。

而这神mì

的蒙面女子,口口声声的,称他袁方,身系天下生灵的命运,这般语气言辞,竟似对这场尸瘟浩劫,已有所知。

今天,她在这关键的生死时刻出现,驾御着如此神奇的一只金属机械鸟,专程赶到这里,目的竟专是来救袁方。

“你——”

砰!砰!砰!

袁方惊奇的话,尚未出口时。机关鸟下方的大地上,已是接连传来震天的爆zhà

声,那数十道冲天而起的烈焰,将苍穹都映成了通红。

数十只火雷尸,已经统统爆zhà

,一股股的蘑菇云升腾而起,滚滚的云焰之下,以马超为中心,所在的方圆二十余丈的范围,已在转眼之间。被炸成了熊熊的火海。

冲天而起的烈焰。照亮了袁方那张愤nù

的脸。

“该死……”袁方低吼一声,紧握的拳头,狠狠的捶击在了机关鸟背上。

这时,赵云移步近前。当他看到机关鸟下面大地上。那滚滚的硝烟烈火时。眉头也不由一凝,染血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撼色。

“陛下。她说得对,我们确实是来不及了,马孟起他……唉……”赵云摇头一叹,不知该说些什么。

袁方一脸愤nù

,死死盯着下方那火海,盯着那密密麻麻,即使被火烧焦,也不知痛苦,不知畏惧,还要扑入火海中,寻找食物的活尸。

他知dào

,被这么多的火雷尸,同时炸到,即使是拥有生化之躯的自己,只怕也是难以承shòu,更何况是血肉之躯的马超。

此时的马超,必然已是凶多吉少。

机关鸟越飞越高,越飞越远,黎明下的犷平城,正渐渐远去。

那冲天的火海,那密密麻麻的尸群,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尸吼声,也正飞快的离去。

“孟起,我不信你会有事,你堂堂西凉锦马超,怎么能死在这些活尸手中……”

望着远去的犷平城,袁方剑眉紧皱,星目中迸射着前所未有的杀机,暗暗咬牙切齿。

……

犷平城外。

于吉仰头望着越飞越远的机关鸟,苍老的脸上,涌动着惊奇与恼火。

他在惊奇于,这只从天而降,有如神物一般的机械大鸟,恼火于眼看就能杀死袁方,毕其功于一役,成就太平天国的伟业,却在关键时刻,让袁方被那只机械大鸟给救走。

望着那远去的机械大鸟,于吉的眼神先是一阵的茫然,蓦然间,阴冷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

“机关鸟?传闻墨门先祖墨子,最擅长于机关奇器制造,更曾造出过一只机关鸟,可以翱翔天空,难道说,救走袁方的这只大鸟,就是传说中的墨门机关鸟不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机关鸟的出现,说明了墨门再度入世,竟然还站在了袁方的那一边,要跟我们太平道做对不成?”

于吉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阴冷的眼睛中,凛烈的杀机之外,不禁又闪现出几分忌惮。

“传闻当年春秋战国,诸国争雄,墨门凭借着他们神奇的机关术,可没少给那些霸主强国们添乱,如今墨门再度入世,竟然动用了机关鸟来相助袁方,局面这下就有些棘手了……”

于吉的眼眸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但那忌惮之色,却也只是一闪而逝,旋即,便被浓浓的不屑所取代。

“哼,区区一个墨门,当年连秦始皇统一六国都阻挡不了,今天还想阻挡我太平天国的伟业,当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不屑的于吉,猛然间抬起头,眯成一道线的眼睛,再次盯向了已经飞往天际,变成了一颗黑斑的那只机关鸟。

一声冷笑。

“袁方,你以为,你凭着一只机关鸟,逃到了天上,就能逃过这一劫么?哼,我告sù

,今天我于吉非取你性命不可,上天入地,谁都救不了你。”

又是一声意在必得的冷笑。

“啊呜——”

旋即,于吉的腔中,发出一声沙哑的尸啸声。

……

尸群之外,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另一个身影,那苍老深陷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疑色。

“难道来迟了一步吗?嗯,不管怎样,先去看看吧。”

风影闪动,瞬息间,那黑色的身影,便如风般撞入了尸群之中。

……

数百丈的高空,机关鸟背甲板之上。

诺大的一只机关鸟,平稳的飞行在高空之上,向着南面的蓟城方向飞去。

从先前尸群惊魂之中。抽身而出的赵云,此刻,已然又沉浸在这机关鸟的神奇之中。

“这么大的金属鸟,竟然能够飞起来,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啊……”

赵云喃喃自语,啧啧惊叹,仿佛眼前这只会飞的大鸟,比那些邪恶的活尸,是更加匪夷所思的存zài

。让见多识广的赵云。都无法接受。

袁方对在天上飞,却并没有感到不适,前世的他,做为军方人员。什么飞机直升机的。统统都坐过。而他本人,正是坐着一架军用运输机,穿越到了这个一千几百年前的三国时代。

真zhèng

令袁方感到惊奇不解的是。在这个科技极端落后,甚至连一枚螺丝钉都无法造出来的时代,竟然会出现这只机关鸟,形似于飞机的飞行器。

而且,袁方在这只机关鸟的身上,看不到螺旋桨,也看不到喷气口,更听不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这只神奇的机关鸟,竟然好似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虚空的飞行。

这样的飞行器,即使以袁方穿越前所在的,那个时代的顶尖科技,也是无法制造出来的,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一千八百年前的三国!

迷团,袁方蓦然发xiàn

,自己的眼前,再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团。

而解开这个疑团的关键,就是眼前这个操纵着机关鸟,来历可疑的蒙面黄衫女子。

“说吧,你究竟是谁,什么来路?”袁方凝视她良久,终于开口。

片刻的沉默,蒙面女子似乎在权衡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向袁方这个大齐皇帝挑明。

沉默片刻,蒙面女子轻吸了一口气,头依旧未回,只专注的操纵着机关鸟,口中却轻声道:“我是墨门巨子。”

墨门?

巨子?

墨家,春秋战国,诸子百家之子,其创始人墨子,与儒门孔子,道家老子,并称三子,为诸子百家之首。

墨门与其余各家不同,其门派拥有着严密的组织,和门人绝对的忠诚。

墨门的最高首脑,自封为巨子,其遍及天下的门人,都要奉行墨家巨子的号令。

而历代的墨门巨子,都是由上代巨子,在临死之前,或是自动退位之前,所指定继位。

墨门兴盛于战国时期,其最强盛的时期,其巨子甚至可以调动数以千计的墨者,凭借墨门精妙的守城术,以及传闻中的机关术,帮zhù

弱国抵御强国的侵略。

然墨门虽兴盛一时,便与东方六国一样,都抵挡不住秦国铁蹄的征伐,随着六国的相继灭亡,墨门也随之衰落,继而销声匿迹。

至两汉四百年,沧海桑田,事世变迁,墨门更再无踪影,仿佛就此被刻入了石碑,写进入史书之中,和其神乎其神的机关术一样,统统都成为了传说一般。

袁方对墨门的了解,也仅限于此。

他却实在没有料到,在这个儒家统治思想,道门不是造反起义,就是发动尸瘟的时代,墨门竟会重新入世。

不但重新入世,而且,一入世就是他们的首脑巨子亲自现身,还带着只有传说中才会存zài

的,墨门神器机关鸟出现,在生死一线间,救下了自己和子龙。

意wài

,这可真是一个大大的意wài



“墨门不是早在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就已经衰落灭绝了么,怎么还会存zài

?而且,我原以为这机关鸟,应该是传说中之物,没想到,竟然真的存zài

?”

赵云见多识广,平素之时,亦有修习学问,对墨门自然也有所了解,焉能不为之震惊。

“当年我墨门被迫销声匿迹,却并不是灭绝,而是自我保护,转入了地下而已。”

那蒙面墨门女巨子,给出了她的解释。

袁方目光凝视向那蒙面女巨子,“既然墨门已转入地下,如今却为何在这个时候现世,而且还不惜动用你们的神器,来帮zhù

朕。还有,巨子你为何又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于朕?”

“这是因为我……”

墨门女巨子,一时语滞,似在犹豫该怎么回答。

“啊呜——”

就在此时,机关鸟后面的天空中,蓦然传来一声狂暴的尸啸。(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天空之战

尸啸,天空之中,怎么会出现尸啸?

袁方的疑虑思绪,立kè

被这突如其来的尸啸所打断,也顾不得再问那蒙面的墨门女巨子,急是移步于机关鸟后部,寻着尸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远望瞳开启,袁方立于千丈高空,搜寻着云霞漫卷的天空。

蓦然间,袁方神色微变,鹰目之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样的怪物都能出现,看来这尸瘟的传染能力,真的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远望瞳的视野中,袁方清楚的看到,一只只的大鸟,正在尾随于后,向着机关鸟直追而来。

那一只只的大鸟,竟然是一群血淋淋的草原秃鹫。

这些秃鹫的体型,明显是正堂秃鹫的数倍左右,双翅展开竟有三丈之长。

而且,这些秃鹫的躯体上下,浑身都黑血淋淋,到处都是溃烂,一颗秃鹫头竟然还裸出了半边的白骨,甚至是狰狞可怖。

很明显,这些秃鹫,跟袁绍等黄眼活尸,所骑的尸马一样,都是被尸瘟所感染,变异成了尸鹫。

而现在,数以百计的尸鹫,正嘶叫着,向着他们所在的机关鸟,狂飞而来。

每一只的尸鹫上,竟然还驮着两三只灰眼尸兵,加起来数量至少也有四五百只之多。

很明显,这是于吉那个家伙,没有能用自爆活尸把袁方杀死,又不甘心让袁方就此走脱,恼羞成怒之下。竟是动用了尸鹫这等空中力量,载着数百尸兵追来,想要从空中杀死他。

“陛下,这是太平道感染变异的尸鹫,这样四面八方的围过来,很不容易对付,我们该怎么办?”

赵云在草原上调查多年,更亲历了草原尸瘟的大爆fā

,显然也见过这种,只有草原上才会有的飞禽。

袁方目光转向了那墨门女巨子。“你们的这只机关鸟上。可有什么远距离的攻击武器吗?”

“我们墨门奉行‘非攻’,先贤们只传下了防守机关术,并没有进攻武器。”墨门女巨子依旧没有回头,双手按在水晶球上。继xù

操纵着机关鸟飞行。

袁方剑眉一凝。方天画戟在手。沉声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子龙。打起精神来,你我并肩,在这天空之上,跟这群邪恶的活尸们,再痛痛快快的大战一场。”

“好,赵子龙就跟陛下,再并肩一战。”赵云抖擞精神,银枪在手,傲然而立。

机关鸟虽然神奇,但飞行的速度却不是很快,片刻间,就被那数以百计的尸鹫群追了上来。

“啊呜——啊呜——”

鹫群之中,不知是黄眼,还是银眼的智慧活尸,在空中尸啸狂吼,向尸鹫和它们搭载的尸兵们,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呜呜呜——”

飞在最前边的那只尸鹫,一声恐怖的长嘶,扇动着数丈长的巨大翅膀,突然间加速飞行,飞越了数十米的空距,从机关鸟的尾部俯冲而至。

巨大的尸鹫,瞬息间卷着血腥之风,从袁方和赵云的头顶掠过,俯冲而过的瞬间,尸鹫背上的三只尸兵,咆啸着从鹫背上跳了下来,向着袁方二人扑了上来。

“送你们下地狱!”

袁方低声一啸,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光一般,疾射而出。

刷刷两道寒光闪过,恶臭的脑浆溅开,黑色的鲜血随风卷去,袁方以快到肉眼无法让人看清的速度,轰碎了两只尸兵的尸头。

与此同时,赵云手中银枪,也已电射而出,穿爆了第三名尸兵的头颅。

顷刻间,最先杀上来的三只尸兵,被他二人轻松解决,无首的尸躯,从千丈高空坠落下去,摔在地面上,立时就摔成了一滩烂泥。

进攻,才仅仅只是开始。

一只,三只,十只,三十只……

成倍的尸鹫群,下下窜飞,组成了立体的包围网,把巨大的机关鸟,困在了天空的牢笼之中。

紧接着,尸鹫群就以十只为一队,四面八方的向着机关鸟扑来。

“啊呜——”

此起彼伏的尸啸声中,数不清的尸兵,从鹫背上跳落下来,跳上机关鸟背,向袁方三人发起进攻。

袁方和赵云二人联手,各自背身而立,护住彼此的身后,方天画戟和银枪飞舞而出,当世绝顶的武道施展开来,道道流光迎上扑上来的尸兵。

尸首崩毁,尸身碎裂,十只,二十只,三十只的尸兵,甚至都来不及落上机关鸟背,就被袁方和赵云二人,摧毁在了半空之中。

而位于前端的那墨门女巨子,却丝毫不为这紧张的环境所动,沉稳到都不似一个女人,从容的立在那里,只专注于操纵着机关鸟飞行。

仿佛,她对袁方,拥有着绝对的信任。

她相信,凭借着袁方的实力,足以保护她的安全,令她不被活尸威胁,可以全心的操纵机关鸟。

袁方确实也做到了。

他手中一柄方天画戟纵动开来,不但击杀了扑向他自己的尸兵,更将那女巨子的周身,都笼罩在他的戟影铁幕之中。

如雨而落的尸兵,不管从哪个方向跳下来,任何想伤害女巨子的活尸,都统统被袁方连头带躯,绞为粉碎。

袁方别无选择,只有尽全力保护那女巨子。

身处千丈高空之上,只有这女巨子,能够操纵这机关鸟,如果她稍有个闪失,这机关鸟就会失去控zhì

,从千丈高空坠落地面。

这么高的距离,别说是赵云会被当场摔成肉泥,就算是拥有生化之躯的他,恐怕也难以承shòu如此巨大的撞击。

更何况,那女巨子乃墨门之首,执掌着拥有机关鸟这样神器的墨门,有她率领墨门站在自己这边,帮他共同抵御太平道活尸大军的进攻,袁方赢得这场人尸大战的胜算,就要更添一筹。

毕竟,这些活尸实在是太强dà

了,单凭袁方一人,想要率领血肉之躯的大齐军民,抵挡住活尸大军的恐怖进攻,实在是太难。

墨门的援手,对袁方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所以,跟前这神mì

的墨门女巨子,断不容有失。

杀!杀!杀!

管你天上地下,一切送上门来的邪恶活尸,统统都杀尽。

太阳已升上高空,万丈金光照耀之下,一场激烈诛尸之战,在云霞之间,在远离地面的千丈高空之中,激战如火。

尸鹫们虽然体形巨大,但除了驮载尸兵,进行空降之外,对机关鸟和袁方三人,并没有构成多大的威胁。

真zhèng

的威胁,来自于那些源源不断空降下来,前赴后继的扑向他们的尸兵。

而在袁方和赵云并肩而战,全力出招的一番迎击之下,近两百名,将近半数的尸兵,已被袁方二人摧毁。

照这么个打法,再战不到一刻钟,其余的不到两百只尸兵,也将顺利被袁方他们铲除,来自空中的威胁,便将就此解除。

那个时候,袁方就可以借着这机关鸟的速度,直接飞回蓟长城,尽快坐镇指挥,部署长城以北军民南撤,在蓟长城一线,与太平道活尸大军决一死战。

除此之外,袁方还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这个蒙面女巨子的真实身份,看看从墨门那里,能够获得什么样的有力帮zhù



嗖!

激战中的袁方,正当他思绪飞转之时,蓦然间,耳边传来声尖锐之极的破空之声。

声音发出的同一时刻,一道白色的刃芒,从斜侧里激射而出,直奔袁方而来。

一支暗器,破空急袭而来。

袁方剑眉一凝,不及多想,手中方天画戟挥纵而出,无惧无畏,易髓之力迎击那袭来白芒。

锵!

骨屑纷飞,猎猎激鸣。

一支中指那么长,白骨打造的短骨箭,被袁方弹落在了机关鸟上。

白骨之箭,跟白骨刀,白骨战斧一样,都是从活尸的身上长出来,只有活尸才会有的武器。

这种武器,低等的灰眼尸兵是没有的,至少也得袁谭那种尸士级别的智慧活尸才能拥有。

这也就是说,从鹫群之中射出的这支骨箭,乃是智慧活尸所发。

鹫群之中,竟然有智慧活尸,这就意味着,这些尸鹫,还有这些疯狂降落的尸兵,都是在被那只智慧活尸所指挥。

而且,那一支射来骨箭上的力道,极其之强,光凭力道上来判断,向袁方发动攻击的智慧活尸,至少也是一只银眼活尸。

“又是谁?”

袁方鹰目一瞪,立时就想开启远望瞳,来搜那隐藏在鹫群之中,那只向自己偷施冷箭的银眼活尸。

嗖嗖嗖!

一连串的破风之声,抢在袁方开启远望瞳之前响起,三支白骨箭,如电光射来。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那白骨箭却没有射向袁方,而是射向了操纵机关鸟的墨门女巨子。

袁方一个滑步移近了女巨子,方天画戟顺着白光标射而出。

铛铛铛!

三声清脆的嗡鸣,骨屑飞溅,袁方抢先一步,保护住了她。

“啊呜——”

天空那一头的尸鹫群中,发出了一声尸啸,在那智慧活尸的啸声指挥下,尸鹫群突然改变了战术,残存的尸鹫们,放qì

了主攻袁方和赵云,而是绕往机关鸟的前方,空降活尸来攻击操纵机关鸟的女巨子。(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 被 咬!

“有智慧活尸指挥活尸,它们变聪明了,想要杀死她,让我们跟机关鸟一起坠毁。”

袁方大声示警,纵动方天画戟,便贴至了女巨子身边,想要全力的保护她。

而赵云的听得袁方示警,也立kè

看出了活尸们的意图,想要贴过去,跟袁方一起保护女巨子。

此时,却有十余只尸鹫,从机关鸟尾部左侧方向贴了过来,七八只上等尸兵,先后空降扑了上来。

赵云被这一群活尸给拖住,分身无暇,自无法跟袁方一起,去保护那女巨子。

机关鸟的前端,约三十只尸鹫,已经从头顶掠过,近百名尸兵,竟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的坠落了下来。

这已经是活尸们,最强dà

,最猛烈密集的一波进攻。

袁方画戟舞动如风,易髓的武道施展开来,如摧枯拉朽一般,将一颗颗的尸头洞穿击毁,转眼间,已经诛杀了十余只活尸。

本来以袁方的武道,诛杀这百余活尸,保护了那女巨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但要命的却是,躲藏在百米天空之外的那银眼活尸,如同发射连弩一般,一刻不停的在向袁方,发射着力道强劲,锋利无比的骨箭。

那冷袭而来的骨箭,准确性极高,每一发射出来,都瞅准了袁方出招的空隙,迟滞了袁方的发招施展。

“袁方,你这小贼,我看你还怎么救他。哈哈哈——”

数十米外的空域之中,陡然间传来一声得yì

,狰狞如鬼的狂笑声。

那声音虽然沙哑,如铁锈在磨擦地面,但袁方依旧能够听得出来,这狂笑之声,似曾相识。

笑声发出的同时,白光如电而闪,这一次,竟然有十根长短不一的骨箭。同时向袁方射了过来。

几乎在同时。头顶上的活尸们,仿佛也接到了指令了一般,配合到恰到好处,赶在那十支骨箭袭来的同时。从尸鹫背上。“啊呜”尸啸着跳了下来。

二十余只灰眼尸兵。统统都扑向了那蒙面女巨子。

“该死,皮膜硬化,给我开启!”

危机时刻。袁方不及多想,念头一动,周身皮膜立kè

硬化到了极点,金刚不破的皮膜,瞬间护住了全身上下,每一寸的部位。

袁方仗着硬化的皮膜,竟是将射来的骨箭,全然不顾,只飞身纵起,舞动方天画戟全力去救那女巨子。

铛铛铛!

白骨箭顷刻射至,十余枚骨箭,铺天盖地而来,统统都射在了袁方的身上。

骨箭虽利,却又焉能击破袁方金刚不破的皮膜,金属的撞击声中,十支骨箭,统统的都被反弹了开去。

那银眼活尸发出的骨箭,力道极强,虽然没能洞穿袁方的皮膜,但那十支骨箭的力量,却将凌空而起的袁方,身形撞偏了寸许。

这寸许的移动,却是致命的。

二十余只活尸,呼啸落下,迟一步赶到的袁方,虽然以强悍的武力,诛杀了绝大多数的活尸,却仍有一只活尸,穿越了他的戟风,接近了那女巨子的身后。

血盆大口张开,那饥饿已久的尸兵,嘴里流淌着恶臭的分泌物,如野兽一般,疯狂的向着那女巨子扑咬了上去。

“休想!”

身形偏离的袁方,岂能就这样放qì

,在距离不够的情况下,仍是拼尽全力的挥出了一戟。

哧啦啦。

画戟末端的戟锋,就因为那一点的偏离,没能斩中那活尸的头颅,只能斩向那尸兵的腰部。

饶是如此,在袁方易髓之力下,那仅有的一丁点突出的戟锋,却发挥出了强悍无匹的力间,竟是硬生生的将那具上等尸兵,拦腰斩成了两截。

尸躯分离,上半截的尸躯,立kè

便向前栽倒于地。

下半截尸躯,那被齐刷刷斩断的齐腰创口处,大股大股恶臭的黑血,如喷泉般翻涌而出,一段段的黑色断肠,也皆溢淌而出,恶心之极。

场而虽然恶心,但见惯了的袁方,却已没有感觉,反而是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出手还算及时。

但就在袁方想要再补上一戟,想要彻底摧毁那另半截活尸的尸首时,异变却突然发生。

那上半截的尸躯,连胸带尸头,顺势向前跌出,正好跌在了女巨子的脚后跟处。

尸头没有被摧毁,那半截活尸,自然依旧还没命,跌落的瞬间,尸手猛的抱住了女巨子的左腿,血盆大口张开,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

正在操纵机关鸟的女巨子,对袁方有绝对的信任,万没有料到,有一只活尸会突pò

袁方的防御,出意不意扣咬中了她的小腿。

专心于操给机关鸟,全然没有防备的她,只觉左腿下部一阵钻心的剧痛,身形猛的一抖,急是回头看去,竟是惊恐的看到,一只只剩下半截的活尸,竟然咬中了自己的腿。

“滚开,你这邪恶之物,放开我。”

蒙面女子不愧是墨门巨子,若是换作平常女子,这个时候,恐怕早已吓晕过去。

而这墨门女巨子,在被活尸咬中的时候,虽然惊恐万分,却仍然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她的双手仍旧不离那水晶柱,一面操纵着机关鸟,一面惊声尖叫,拼命的抖动左腿,想要将那活尸震开。

只是,那只饥饿的活尸,实在是饿坏了,在进食本能的支配之下,只要是咬到了猎物就绝不会松口。

况且,那上等尸兵,拥有凝膜人类武者的力量,而那墨门女巨子,虽然身份了得,但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武功,区区一个弱女子。任凭她用尽全力,又焉能甩开活尸的啃咬。

“该死,还是晚了一步!”

袁方暗骂一声,大步上前,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无尽的愤nù

,愤然挥斩而下。

咔嚓嚓!

那咬着女巨子的尸兵之头,在巨力轰击之下,瞬间便被轰为了粉碎。

“嗯……”

那墨门女巨子,咛嘤了一声。如释重负一般。惊魂一定,腿上反而失力,顺势便向袁方倒了过来。

袁方眼急手快,未等她落地。急是伸手一接。那滑落的墨门女巨子惊叫着。稳稳的落入了他的臂弯之中。

柔弱无骨的身儿,轻轻的被袁方接住,她的惊声尖叫。也嘎然而止。

但就在袁方伸手接她时,指尖从她脸侧滑过,却不小心挑开了她遮掩的面纱。

黑色的面纱,立kè

被卷入了风中,一张绝丽苍白的脸,宛若惊鸿一面,映入了袁方的眸中。

“怎么会是她……”

袁方的眼中,闪过一丝意wài

的奇色,深深的为这张面纱下的容颜而震撼。

而当她从惊恐中瞬间清醒,睁开眼来,发xiàn

自己竟躺在大齐皇帝的臂弯之中,苍白的脸畔间,顿生几分晕色。

“原来这堂堂墨门巨子,竟然会是你。”袁方深吸一口气,稍一用力,便将她轻轻扶起。

“多谢陛……”

她本待相谢袁方,但听得袁方之言时,身儿再是一震,赶紧的抬手向自己的脸上摸去。

这一摸不要紧,她这时才惊觉,自己脸上的面纱,已经被袁方不小心挑飞。

这也就是说,现在她已以真面目示于袁方,让袁方知dào

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脸畔晕色顿生,她的眸中,立时闪过几分尴尬。

下一秒钟,腿上传来的剧痛,却瞬间驱散了她的那份羞意,顷刻间,将她的心,拖入了冰冷绝望的深渊。

“唉……”幽幽一声叹。

她知dào

,自己已被活尸所咬,很快就会尸变,变成那邪恶丑陋的活尸,她的身份是谁,是否被袁方认出来,已经没有什么重yào



“陛下,她已经被活尸咬到,小心她尸变!”

赵云大喝一声,收拾完了最后一只活尸,纵身跃至袁方跟前,作势就要诛杀那被咬的女巨子,生怕她尸变对袁方不利。

“现在我们还在天上,你杀了我没人会操纵机关鸟,放心吧,我被咬的是腿,不是脖子,至少还有两个时辰才会尸变,这点时间足够我把你们安全送往蓟城,到那个时候,你再杀我也不迟。”

说着,她推开了袁方的相扶,也不顾腿上的剧痛,也不顾自己已被尸毒感染,继xù

操纵着机关鸟,按着原先的航线,向着蓟城方向飞行。

那一袭柔弱的娇躯,却仿佛拥有着钢铁般的意志,根本无惧个人的生死,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把袁方,安全的送回蓟城。

赵云一时愣怔,望着那墨门女巨子,手中紧握着银枪,却也不知该不该动。

大齐国之中,除了袁方之外,就数他对尸瘟最了解,他自然也清楚,那墨门女巨子,说得并没有错。

人类一旦被活尸所咬,必然是会尸变成的活尸,但也不是立kè

就会尸变。

一般而言,死人的尸变速度最快,只要被感染,几乎在十几秒钟之内,就会尸变成活尸。

而活人的话,尸变时间就要看被咬的部位,一般是被咬的部位,越接近大脑,尸瘟由血液侵入大脑的速度越快,尸变也就越快。

这墨门女巨子被咬的是小腿向下部分,离大脑较远,尸变的速度也会相应增长许多,支撑一两个时辰再尸变,也说不定。

当此天空之中,赵云明知有风险,也别无办法,只能持枪警戒,随时注意着那女巨子,一面望向袁方,等袁方做决策。

望着那意志坚定的娇弱身躯,袁方已是咬牙切齿,满脸燃烧着恨意。

而就在这时,鹫群散尽,空降的活尸被尽数诛灭,那只隐藏在暗处,能够发射白骨箭的活尸,终于出现。(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七章 血继种

那活尸御使着一只巨大的尸鹫,从侧面绕飞到机关鸟前面,又折返而回,迎着机关鸟飞来。

袁方举目远望,很快就看到,那尸鹫之上,果然是一只银眼尸将。

而那只尸将,与乐进等尸将不同,它的臂上并没有长白骨巨斧,而是在腰际后面,长出了一只形如蝎子尾的巨大白骨尾刺。

显然,方才阻止他救下墨门女巨子的骨箭,正是从那只蝎子尾刺上射出。

然后,袁方认出了那张丑陋狰狞,爬满了冷笑和阴冷的脸。

“刘——备——”

没错,那只骑着尸鹫,长有白骨蝎子尾的银眼尸将,正是刘备。

当年那个先投公孙瓒,再投陶谦,每到一处,必然抵毁袁方名声,卑鄙无耻的伪君子大耳贼,死而复生,挡住了袁方的去路。

正是这个伪君子所发出的白骨箭,迟滞了袁方的速度,使他差了分毫,没有能够及时诛杀最后一只活尸,才致使那墨门女巨子被咬,一两个时辰后,活生生的要被感染尸变成活尸。

“刘备,可恨!”

袁方紧紧握着染满黑血的方天画戟,恨不得能冲上去,亲手把刘备这个恶心的伪君子,再次踢回地地狱去。

可惜,袁方没有长翅膀,飞不过去,空有一腔愤nù

,却奈何不了刘备,只能眼看着它逼近,看着它骑着尸鹫,围着他们所在的机关鸟,肆意的绕圈子。

“刘备。那只银眼尸将,竟然是被陛下杀了多年的大耳贼刘备?”听到袁方所说,赵云不由惊奇道。

袁方不语,只缓缓的点了点头,鹰目之中,杀机迸射。

紧接着,赵云就看清了刘备的真实形容,晨光照耀之下,刘备的尸眼,明显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这分明是银眼尸将。最主要的特征。

但赵云又很快发xiàn

,刘备跟其它诸如乐进这等银眼尸将不同,它的尸臂上没有长出白骨战斧,而是在腰间长了一条蝎子骨尾。

这是闻所未闻。与其它银眼活尸。大不相同的一只银眼活尸。

赵云眉头一凝。不由狐疑道:“臣听陛下说过,刘备当年虽曾参与了虎牢关一战,三英战吕布。但它本身的武道并不高,当年是仗着关羽和张翼德的武道,才能逼退吕布。以刘备生前的战斗力,就算它被太平道复活,战斗力大增,最多也就跟袁绍之流一样,尸变成黄眼活尸,今为何竟复活成了银眼尸将?而且,它为何竟长出了蝎子骨尾当兵器?”

赵云一连串的疑问,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袁方。

而赵云的疑问,也正是袁方的困惑之处,连在草原调查多年的赵云都无法解释,更何况是袁方。

“刘备这种活尸,跟一般的活尸不同,太平道的人管它这类活尸,叫作血继种。”

正扶着水晶柱,忍着腿上的剧痛,以及暴君病毒侵蚀的她,忽然开口解释道。

“血继种?”

袁方和赵云二人,神色皆是微微一变,目光望向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痛苦,继xù

道:“寻常的尸瘟传播,只是通过活尸的牙齿啃咬,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一旦被感染发生尸变,变成活尸后的战斗力,会直接跟生前肉身的实力挂钩,生前战斗力越强,尸变后就更强。”

轻轻一咬嘴唇,忍受住痛苦,她颤声道:“而似刘备这类的血继种,则不是被一般的活尸感染,而是被始祖天尸亲口所咬而感染。”

“始祖天尸?尸瘟原始携带者,第一只活尸?”袁方脱口道,没想到她竟然会提到始祖天尸。

她柔弱的身躯,微微一动,侧目瞟了袁方一眼,似乎也惊讶于,袁方也知dào

始祖天尸的存zài



“原来陛下你也知dào

有始祖天尸,那就不用我再多解释了。始祖天尸是尸瘟的起源,是最强的活尸,它身上所含的尸毒,自然也是最浓烈,最强dà

的存zài

。”

“所以,刘备生前实力虽然不济,但它被始祖天尸亲口所咬,被最浓烈的尸毒感染变异成活尸,所以它才会尸变成更强的银眼尸将,而且会随机生长出蝎子骨尾,这种不同于其他银眼尸将的兵器。”

她的这番话,再清楚不过的解解了,刘备这只特殊尸将的来历。

袁方思绪飞转,很快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他想起了自己,想起了三个儿子,想起了一对前不久才出生在洛阳,自己连面都来不及见一下的双胞胎女儿。

他的这五个子女身上,统统都流着自己生化变异的血液,所以,他们一生下来,就拥有着铜皮铁骨,力大无穷,冰火之力,这样继承于自己的生化异能。

这就说明,他的这种“圣贤”病毒,是可以通过血脉来沿续。

“圣贤”与“暴君”来自于同源,有不同性,自然也有其相同性。

圣贤能够通血脉来传播,那么暴君自然也可,但性质更暴戾的暴君病毒,却不是通过自然的人体生育,而是通过啃咬,将从牙齿分泌出来的病毒,注入被感染者的体内。

始祖天尸乃万尸之源,刘备被它亲口感染,这就相当于变成了始祖天尸的儿子,当然会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始祖天尸的血脉,拥有着与众不同之处。

难怪,太平道的家伙们,会把刘备这类活尸,称之为血继种。

“关于太平道,关于这尸瘟,还有始祖天尸,甚至是这什么血继种,你怎么会知dào

的这么清楚,情报比我们还多?”

袁方再次贴近了她,一方面是就近保护她,以防环飞于四周的刘备,肆机又发射骨箭。

另一方面,袁方对她的好奇,因她方才那一番话,已是愈发的深了。

袁方的身体,跟她贴得极近,虽只隔着两层衣衫,她却仿佛已能感觉得到袁方那坚实的身体,在和她进行的磨擦。

这轻微的磨擦,如一块石子掉进了冰湖之中,瞬间激起了一环环的涟漪,更让她的心底,产生了一丝心悸。

那种心悸的感觉,何其之曼,何其之浓烈,竟是恍惚间,盖过了腿上传来的痛苦。

蓦然间,她那刚决如铁,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的意志,竟是有一丝的动摇了。

这一刻,她竟是迫切的想要活下去。

可下一秒钟,她的思绪就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现实就是,她身中了尸毒,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尸变成活尸。

一切的幻想,一切的希望,她知dào

,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安全的把袁方送回蓟城。

“唉……”

心中无奈的一声叹,她紧紧一咬嘴唇,强行屏弃了那些不该有的纷杂之念,深吸一口气,她的气质,又恢复到了那种从容如冰。

“我们墨门虽然转入了地下,但这数百年来,却一直在秘密的发展延伸,门徒墨者自然是遍及天下。很多年前,上代巨子就得到情报,得知太平道余孽,正趁着诸侯纷争之际,暗中酝酿着一场天大的阴谋,所以就派人暗中监视调查太平道。”

“五年前,当我继承巨子之后,发xiàn

太平道已经将他们的势力,转移至了塞外时,我便遵从上代巨子的遗命,继xù

加派墨者往草原调查。说起来,我墨门对此事的关注,要早于陛下。至于我所知dào

的这些情报,自然从我们墨门,安插在太平道内部的无间者那里获得。”

无间者,间谍也。

袁方没想到,墨门竟然早于自己多年,就对太平道产生了怀疑,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太平道内部,安插了卧底。

这就难怪了,怪不得她能知dào

“血继种”,这种连赵云都没能调查出来的最新情报。

“既然你们墨门,早就察觉到了太平道,正在谋划着祸害天下的阴谋,你们为何不将之公诸于众,向朕,向那些诸侯们求助,以扼杀太平道的阴谋?”

袁方的语气中,有几分质问的意味在内。

“向你们求助么……”她苦笑了一声,“我们墨门奉行的是‘非攻’,旨在阻止战争,帮zhù

弱小抵御强权的欺凌。而当年天下大乱,诸侯们打得你死我活,奉行的就是弱肉强食,我们墨门的存zài

,根本就是他们的威胁,陛下以为,那些只为争地盘的诸侯们,他们会理睬我们的求助吗?”

一席反问,令袁方默然。

就连赵云,也轻声一叹,眼神若有所思。

沉默了片刻,袁方抬起头,再次的望向了她,“朕也是当年诸侯中的一员,你和你的墨门,现在却为何要帮朕?”

她看向了袁方的眼睛,淡淡道:“你和其他的诸侯不同,你本就出身于被压迫的弱者,你是为了反抗强者的欺凌,改变自己被压迫的命运,才愤起反抗,一步步的变强,最终一统天下。”

“你和那些天生出身高贵,虚伪势利的诸侯们,完全的不同,这一点,从你对你统治下的百姓,施行仁政,而不似其他诸侯那样,对百姓横征暴敛,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你在我们墨者眼里,与其他那些欺软怕硬,恃强凌弱,鱼肉百姓的诸侯们,有着的本质的不同。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不惜动用机关鸟,甚至暴露我墨门巨子的身份,也要前来救你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八章 蝎子尾

原来如此。

袁方心中感慨万千,深吸一口气,平伏了心境,却又问道:“既然你们墨门这么看得起朕,为何不早点现身来寻求朕的帮zhù

?还有,关于太平道的阴谋,你还知dào

多少,那个始祖天尸,到底是何人所变异?”

“太平道内部防范的甚是严密,即使我们的无间者,也无法刺探到更深的情报,我们也是跟陛下你差不多的时间,才得知太平道释fàng

了尸瘟。而我所知dào

的,也就仅限于此,至于那始祖天尸是何人所变异,我墨门也无从知得知。”

“那……”

袁方还待再问时,绕圈飞行的刘备,已经按捺不住复仇的冲动,从正面直飞了过来。

“袁方,你这奸恶的小贼,你和你的女人这对狗男女告别完了没有,该是我刘备复仇的时候了,哈哈——”

狂傲的尸啸声中,刘备腰部的蝎子尾用力一甩,一根白骨箭便从蝎尾中射出,直扑袁方而来。

嗖!

破风声响起,那一根中指长细的骨箭,如白色的电芒一般,急袭而至。

袁方早有防范,脚步微微错动,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了她的身前。

猿臂轻轻那么一抖,光影闪过,手中方天画戟,已无声无息的,竖在了身前。

不偏不倚,精确到如有计算机,精确运算过一般,封住了骨箭的去路。

铛!

一声激鸣,那破风而来。锐不可挡的骨箭,便轻轻松松的被袁方挡了开。

画戟一横,袁方鹰目如刃射向刘备,口中厉声喝道:“刘备,你这个伪君子,你出卖灵魂,变成了活尸傀儡,不就是想找朕报仇么,有胆就跳上机关鸟来,朕倒要看看。你长了几分本事。”

形势于己不利。袁方狂傲不屑的挑zhàn

刘备,这是在使激将法。

刘备虽然尸变成了银眼尸将,战斗力比前世爆涨,还长出了一根蝎子尾巴这等怪异可怕的兵器。战斗力比曹洪这等普通银眼尸将。更难对付。

袁方却根本无惧。以他现在的实力,别说刘备长出了蝎子尾巴,就算它变成了螃蟹。袁方也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将之摧毁。

但前提条件却是,他们得在地上交锋。

而如今,在这千丈高空之上,袁方和赵云都没有弓弩这等远程兵器,可以隔着天空对刘备发动进攻。

而脚下这只机关鸟,却又因墨门奉行“非攻”,并没有装备进攻性的武器。

种种不利,这就意味着,刘备可以骑着尸鹫,四面八方的绕着他们飞行,从任意的角度,发射它的蝎子骨箭,对袁方他们进行肆意的攻击。

袁方他们呢,却只能被动的防守抵挡,任由刘备用这种近似于无赖的战术,对他们随时进攻。

被动挨打,束手无策,这显然不是袁方的风格。

所以,袁方要利用刘备的复仇之心,诱使它跳上机关鸟来,跟自己正面交手,这样才能扬长避短,诛灭了刘备。

“哈哈哈,袁方小贼,你以为我堂堂刘备,会跟袁绍那几父子一样,蠢到跟你正面交手,被你杀吗。”

刘备放声狂笑,极尽讽刺,显然他的智慧程度要远高于袁绍父子,甚至达到了老谋深算的地步,看出了袁方是在激他。

狂笑声中,刘备腰间的蝎子尾,猛的那么一甩,只听“嗖嗖嗖”的破空起接连响起,三根骨箭如电射出,分别射向了机关鸟上的三人。

当先一支骨箭,直奔赵云面门而来。

赵云不及多想,猿臂一抖,手中银枪如风荡出,迎击而出。

铛!

骨箭如电撞至,白屑纷飞,星火四溅。

赵云虽挡下了这一击,却在枪箭碰撞的瞬间,猛觉一股汹涌的大力,顺着他的银枪,撞入了他的身体。

巨力的震击之下,赵云顿觉握枪的虎口一麻,灌入身体的冲击力,竟是搅得他气血为之一荡。

“刘备这只银眼尸将,力道大得出奇,竟是越过了乐进那三只银眼尸将!”

赵云心头一惊,强吸了一口气,方才平伏下激荡的气血。

别外那两根骨箭,尾随于后,分攻向了袁方和那墨门女巨子。

袁方也眼神也没动一下,手臂只微一颤动,便似电闪雷鸣一般,迅速的连荡出了两戟。

铛铛!

两声清亮的撞击声,迎面攻向袁方的骨箭,还有袭向女巨子的骨箭,统统都被袁方震落。

尽管袁方也稍稍受到震动,但他武道高出赵云甚多,应接抵挡起来,自比赵云要沉稳许多,气血没有受到丝毫的搅动。

“袁方小贼,我看你还能撑多久,啊呜——”

刘备的血盆大口张开,仰空一声尸啸,大股大股恶臭的分泌物,从溃烂的嘴巴中滴出,滴在了他所骑的那只尸鹫身上。

它口中那灰绿色的分泌物,竟然具有极强的腐蚀性,滴落在尸鹫的身上,竟是将其肮脏的羽毛腐蚀,甚至连尸肉都烧烂,裸出了森森白骨。

在此腐蚀之下,那尸鹫却丝毫感觉不到丁点的痛苦,伸长了脖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扇动着巨大的尸翅,猛然间开始加速飞行。

尸鹫驮着刘备,如风狂飞,一会飞到机关鸟上空,一会又从下方掠过,时而又绕着机关鸟飞速绕圈,三百六十度立体式无死角的威胁袁方三人。

“死吧,统统都跟那小贼去死吧。”

狂傲嘲讽的尸啸声,回荡在千丈高空之上,急速飞行中的刘备,接连的甩动蝎子骨尾,不断的射出骨箭。

刷刷刷!

破空之声,犹豫尖锐的哨音,数不清的骨箭,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射向机关鸟。

十根、二十根、三十根、四十根……

密密麻麻的骨箭,如同无尽的飞梭,交织成了一面白骨箭网,铺天盖地向着机关鸟的三人,狂袭而来。

“子龙,我们一起保护她,看那大耳贼有何能耐。”

袁方厉啸一声,毅然立于她的身前,方天画戟舞成漫空铁幕,将她包裹其中。

赵云也抖擞精神,背身立于她身后,舞动银枪,保护她的侧后方。

君臣二人,并肩而战,将这墨门女巨子,将这些、为了救他们,却被尸毒感染,再有不到两个时辰,就要尸变成活尸的柔弱女子,严严实实的保护住。

眼花缭乱的骨箭,从四面八方的射来,却休想穿透他二人携手舞出,坚不可摧,天衣无缝的铁幕之罩。

铛铛铛!

急促而不停的激鸣声中,数以百计的骨箭,虽利道强劲,锋利无双,每一根却都如同撞在了铁壁之上一般,无一根能够穿破,统统都被袁方二人给挡落下去,坠向了千丈之下的地面。

在他二人的保护下,屹立于铁幕之中的她,绝丽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畏惧,只专注于前方,忍着尸毒的侵蚀,稳稳的驾御着机关鸟急速飞行。

幽州地形东西走向,南北狭长,犷平城虽位于幽州的最北端,但两城的直线距离,却也不过数百里而已。

这机关鸟从天空中飞行,不受陆地地形的限制,从清晨飞到现在,已经快要接近蓟城。

而蓟城又乃蓟长城的核心所在,根据袁方事先的旨意,已经调集了包括床弩在内,大量的强弓硬弩。

刘备这只活尸虽然嚣张,但若迟迟不能攻破袁方的防御,一旦被袁方拖进了蓟城空防圈,高度一降下,立kè

就会被数以万计的强弓硬弩从空中射下来。

只要刘备被击落,坠落在了地上,哪怕它是银眼尸将,哪怕它是始祖天尸的血继种,袁方也照样能轻松的收拾了它。

这就是袁方的战术。

而照目前的交锋情况来看,袁方的战术,的确是有效的。

果然,在一轮四面八方,全方位的远射攻击,在接连发射了一百根骨箭后,刘备眼看攻不破袁方的防御网,终于停止了攻击。

尸鹫升空而起,从上面俯视机关鸟,眼看着袁方三人完好无损,刘备是恼火的咬牙切齿,粗喘连连。

甩动蝎子尾发射骨箭,也是要消耗能量的,而从蝎子尾甩射出来的每一根骨箭,也都是刘备的尸躯所转化。

刘备这样不惜能量,上下翻飞,一口气射出一百多根骨箭,当然会消耗不少的能量,让它这会感到力不从心,再也无法维持下去。

而刘备再低头,向着千丈高空下的地面望去,丑陋的尸脸不由一变,现出几分忌惮之色。

刘备本身就是幽州人,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在地上,对幽州的地形都再熟悉不过,只看几眼,它很快就发xiàn

,自己离蓟城已经很近了。

“该死,我差点中了这小贼的诡计,被他一路拖至了蓟城,若是给他成功的降入蓟城,我再想杀他就难了。”

刘备咬牙切齿,大骂一声,急是驾御着尸鹫,从天空中俯冲下去,与机关鸟平行而飞。

机关鸟上,袁方横戟傲对刘备,冷笑道:“刘备,你不敢跟朕直接交锋,那就像跟屁虫一样,一直跟着朕去蓟城吧,朕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量,一直跟下去。”

袁方之言,深深的激怒了刘备。

“袁方小贼,别得yì

太早,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嘿嘿!”

一声冷笑,刘备蝎子尾一甩,又一枚骨箭飞射而出。

这一次,这根骨箭,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九章 无奈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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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伎重施,刘备再度出手。

嗖!

空气被撕裂的刺耳磨擦音,应声而起,那一根中指长细的骨箭,如白色的电芒一般,穿越五十米的空域距离,急袭而至。

“量你也没有别的本事,只会这偷鸡摸狗的一招吗。”

袁方冷哼一声,心中早有防范,脚步微微错动,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移至侧面,挡在了那墨门女巨子的身侧。

低啸声中,猿臂轻轻那么一抖,光影闪过,手中方天画戟,已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挥纵而出

不偏不倚,精确到如有计算机,精确运算过一般,封住了骨箭袭来之路。

按照袁方的预计,这一根骨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也就是力道加强了而已,他这一戟挥纵而出,将轻轻松松的弹开袭来之骨箭。

电芒急袭而至,骨箭眼看再有数米,就要撞击在袁方的戟锋之上。

雷霆一瞬,变异突生。

那一根原本光滑无比,没有一丝不平,甚至光滑到连一丝纹理都没有的白骨箭,瞬息之间,它的尾部,突然间生长出一片薄薄的骨片。

那一片突如其来的骨片,就如同箭矢的羽制尾翼一般,立kè

对空气产生了阻融,强烈的空气磨擦力,反作用于骨箭本身之上,瞬间就改变了骨箭的飞行规迹。

方向一变,骨箭在分毫之间。跟袁方纵出的画戟戟锋,错身而过,直奔袁方的面门而来。

“竟然会在半空之中,改变规迹!”

袁方万没有想到,刘备射出的骨箭,竟然发生了异变,会在撞击的前一瞬,神奇的改变了方向。

不及多想,电光火石的刹那间,那偏离了规迹的骨箭。已闪至了袁方面门。

突变如此之快。在这么近的距离,突然间改变了方向,咫尺之距,纵然是袁方这易髓的武道。在这般措手不及的情况下。又焉能躲闪。

“皮膜硬化。给我开启!”

转瞬间,念头几乎是本能的产生,袁方面部的皮膜。以雷霆般的速度,迅速的致密,致密到极点,形如铜皮铁骨。

铛!

那偏离原本规迹的骨箭,撞击在了袁方的额头上,却被致密硬化的皮膜弹开,没有能损伤袁方分毫。

骨箭跌落在了机关鸟甲板上,袁方目光瞟了一眼,方才发xiàn

,那根原本看似光滑的骨箭,其尾部方向,竟然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片薄薄的骨翼。

正是那薄薄的骨翼,改变了骨箭原有的方向,杀了袁方一个措手不及,令他险些中招。

这还是幸亏袁方有生化之躯,皮膜硬化之能,这若是换作是赵云,在此诡异的出奇之击之下,恐怕已经被刘备所害。

旁边赵云看到这一幕,神色已是惊变,口中惊道:“那骨箭,竟然会转弯,击中了陛下,竟然……竟然……”

以往袁方使用皮膜硬化之能,多是在对敌之时才使用,且多是脖子以下的部位硬化,抵挡敌人的致命一击。

故大多数的敌人,甚至是自己的臣子部将们,多以为袁方穿有两重护甲,关于袁方练就什么金刚不坏之功的说法,终究也只是猜测而已,谁都没有办法亲眼证实。

如今,袁方可是当着赵云的面,动用了皮膜硬化之能,让近在咫尺的赵云,清清楚楚的看到,连骨箭也无法洞穿他的额头。

目睹这惊奇一幕,赵云焉能不惊。

“往后朕会跟你们明说,大耳贼的骨箭有变化,千万小心。”袁方战戟一横,厉喝一声示警。

赵云被一语喝醒,不敢再多问,急是执枪凝神戒备。

几十丈外,正御鹫环绕飞行的刘备,眼见自己那“拐弯”的骨箭,明明刺中了袁方的额头,却偏无法洞穿,这等惊人的场面,令原本意在必得的刘备,也是大吃一惊。

但那惊异丑陋的表情,很快就被更加狂烈的不屑与狰狞所取代。

“始祖天尸说得果然不错,袁方这小贼身体异于常人,藏有非同寻常的秘密,果然是如此,怪不得他能耀武扬威,窃取了天下……”

念头转动,刘备冷笑一声,蛇状的舌头,舔了舔干溃的嘴唇,“小贼,我看你能挡得了我多少次骨箭,今天我非活吃了你不可,你的身体既然异于常人,我吃了你就等于大补,说不定我的尸身实力会大增,一口气冲上尸王也不是没有可能,哈哈——”

得yì

的狂笑声中,刘备拉升尸鹫,拔升至了机关鸟的上空,然后一个俯冲,从机关鸟的侧后方向疾掠而过。

刷刷刷!

刘备腰间的蝎子尾,连连如风甩动,俯冲而过的瞬间,接连甩出了三根骨箭。

三道白芒,分从三路,各攻向了机关鸟上的三人。

袁方闪身挡在了女巨子之前,方天画戟递出,轰向了射向她的那根骨箭,战戟斩出时,已留有变向的余地,以防那骨箭在半空中改变方向。

至于那根攻向自己的骨箭,袁方根本已无顾忌,索性就皮膜硬化之能全开,护住周身,任由那大耳贼攻击。

咻!

攻向女巨子的骨箭,抢先一步电射而来,正如袁方预料的那样,在撞击到他的画戟前的眨眼时间,尾部蓦的生长出了薄薄的骨翼,借助着风的摩擦力,立kè

就改变了飞行方向。

变化的骨箭,绕过挡上来的画戟戟锋,拐了一道弧线,直奔她而去。

而此刻的她,正忍着腿上剧痛,忍着尸毒的侵蚀,集中全部的精力操控机关鸟,根本没有机会分心,而以她不通武道的柔弱身躯,压根也没有能力,去躲避这电闪雷鸣的攻击。

“果然如此。”

幸有前番经验,袁方早有防备,招式未老,留有余地。

画戟在轰出去的半道上,眼见那骨箭改变方向,戟锋如风而动,顺着那变向的骨箭追击而去。

易髓之躯的作用之下,那重达一百四十余斤的画戟,移动的速度竟然快过那轻如筷子的骨箭。

后发而先至,挡在骨箭射中她之前,追击而至。

铛!

一声清亮的激鸣,骨屑纷飞,那根变向的骨箭,便被袁方轻松的弹飞了过去。

“吁……”

就在袁方刚准bèi

松一口气的时候,第二根骨箭,攻向袁方的那一根,也电袭而至,射向了袁方的后脑。

看似致命的一击,袁方却根本不避。

他体内的圣贤病毒,虽然是源于暴君病毒,却是经过多年研究,全新改良的完美版本。

所以,注射了圣贤病毒的袁方,所变异出来的这具生化之躯,也是这世上最完美的躯体

袁方这完美的躯体,当然不像曹洪等银眼尸将,虽然号称拥有“铜铁尸头”,无坚而不摧,但后脑却还有一处命门软肋。

袁方皮膜硬化下的头颅,那才叫作完美的“铜铁之头”,根本不存zài

任何命门,又何需躲避。

骨翼,突生!

那根攻向袁方的骨箭,竟然也是虚晃一枪,将要击中袁方后脑的瞬间,尾部突然也长出了骨翼,箭袭方向,瞬间变化。

原本袭向了袁方的骨箭,咫尺之间变向,竟是绕过了袁方的脑袋,拐了一个九十度的大弯,从侧面射向了她。

“原来,目标一直都是她!”

袁方剑眉一凝,不及多想,猿臂青筋一涌,刚刚才发出去的方天画戟,急是用力斩动,贴着她的后背掠过,封向了侧面袭来的骨箭。

寒芒吐露,画戟之锋,在千钧一发间赶到,锋尖堪堪的撞中了骨箭的尾部。

何其之险的一招相救,袁方只消再稍晚那么分毫,她就要被骨箭刺中后心要害,不必等两个时辰后尸变,只怕当场就会毙命。

“陛下小心。”

就在袁方刚刚救险成功,挡下了第二根骨箭,身后已传来了赵云的惊声示警。

白芒如电,那根原本是攻向赵云的第三根骨箭,竟然也长出了骨翼,绕过了赵云,直扑向她而去。

刘备这大耳贼,果然够阴险,三支骨箭有两根都是虚空,目标竟都指向了女巨子。

此时的袁方,手中画戟已两次变向,力道已尽,招式用老,再想以画戟来救她,已经是力不从心。

眼看那骨箭急袭而至,从侧面袭向了她的脸,生死一线,袁方想也不想,猛将自己的头迅移过去,用后脑为她挡住袭来之箭。

哐!

一声沉闷的激鸣,力道强劲的骨箭,撞击在袁方的后脑上,如同撞上了铜墙铁壁,硬生生的被弹了开来。

只是,袁方这“舍身堵枪眼”的手段,虽然是挡住了袭来之箭,救下了她,但却是强行扭动身躯,身法已失,脚下已是不稳。

脚下不稳,而那从后撞至的骨箭,力道又惊人的强dà

,袁方的身躯在这一股力道的冲击之下,不由自主,无法控zhì

的就向前倾斜了半步。

身形这么一前倾,袁方挡在了她侧面之前的脸,也不由自主的向前撞去。

这一撞不要紧,袁方的脸,正好撞在了她苍白的脸上,而他的嘴,也无可避免的撞向了她的脸蛋。

这一倾一撞之间,袁方竟似在无意之间,亲了她的脸一下。

本是从容沉静,抱定赴死之心的她,在这“肌肤相亲”之下,心底骤起波澜,原本苍白的脸庞,瞬间涌满了霞色。(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章 谁也别想伤她!

纵然她是墨门巨子,执掌墨门,统御天下墨者,但终究还是个年轻的女儿家。

一个女儿家,生平头次被一个男人亲吻,哪怕是无意间,为了保护她,无意识的被迫一吻,也足以在她的心湖,激起滔天的波浪。

心思一乱,传导入了机关鸟下,这只巨大的机械鸟,突然间失去了平衡,向着千丈高空下的地面,急速俯冲了下去。

这般一失控,袁方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去,无法避免的整个身子,便斜着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贴得这般近,直搅得她心跳加速,脸色晕红,更加无法控zhì

机关鸟。

袁方跟她贴得这么近,已经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砰砰”狂跳的心,再看她一脸的羞意尴尬,方始明白是自己刚才为救她,被迫无意中的“冒犯”,搅乱了她的心神,才导致她无法稳住机关鸟。

“她靠那两根水晶柱来操纵机关鸟,只见她把手按在柱子顶端的水晶球上,不见她有任何的操纵动作,现在她心神一乱,机关鸟就失速下坠,这就证明,她是通过这水晶柱,通过神经来连接她的大脑,直接用思想来控zhì

机关鸟的飞行动作!”

“这么先进的控zhì

技术,就连我那个时代,最顶尖的科技都无法做到,这架机关鸟却可以,这个墨门,到底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么不可思议,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技术的?”

袁方心中愈奇,下坠的过程中。突然间明悟了机关鸟的控zhì

原理,心中震撼不已,对这个神mì

又神奇的墨门,产生了更浓烈的疑问和兴趣。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琢磨这其中的诡异,机关鸟在急速下坠,只他失神的这转眼间的功夫,已经俯冲下降了有三百多丈。

必须要赶紧拉升,否则以这样的高度。这样的速度。就这么直接撞击在地面上,非鸟毁人亡不可,纵使是他生化之躯,也得给摔成粉碎不可。

念及于此。袁方的心神。即刻收敛。双臂用力撑住了前边的水晶柱,让身体尽量靠后,避免与她有身体上的接触。

而后。袁方移至她的侧面,冲着她大声道:“方才我只是为了救你,无意间的冒犯而已,你不要介yì

,赶快平伏下心情,把机关鸟拉升起来,否则我们都得撞成肉泥不可。”

袁方的话起了作用。

两人紧贴的身体一分开,再加上袁方解释的话,这年轻的墨门女巨子,波动的心绪,很快就平伏了下来,脸上晕色大减,脸上却闪现一丝惭愧。

“该死,我可是墨门巨子,怎能如此失了从容,险些误了大事,更让他看轻了……”

她暗中自责时,心绪很快就平伏下了,意志即刻恢复到那沉稳如冰的状态。

深吸过一口气,原本飞速俯冲下坠的机关鸟,很快就被拉升了起来,片刻间就升回了千丈高空,恢复到了水平飞行的姿态。

机关鸟才刚刚升上高空,恢复平衡姿态,后边刘备就骑着尸鹫,尾随追了上来。

方才它连发了三根骨箭,明着是虚攻机关鸟上的三人,暗里三根骨箭的目标,却都是指向了那墨门女巨子。

尽管刘备不知那女巨子的身份,但以它的智慧,却也看得出来,那已经被活尸所咬,用不了多久就会尸变的女人,才是这只巨大的机械金属鸟的唯一操纵者。

袁方有金刚不破之躯,刘备知dào

,就算自己骨箭再密,也无法刺杀了袁方。

所以,它就调整了战术,试图要杀死那女子,好使机关鸟失去控zhì

,从千丈高空中坠落下去,活活的把袁方给摔死。

就算袁方拥有金刚不破之躯,从千丈高空都摔不死,也必然会摔成重伤,那个时候,它就可以及时降下去,随心所欲的处置重伤之下,毫无反抗之力的袁方。

吃掉,活活的把那小贼吃掉。

刘备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而适才那机关鸟,突然间形如失控一般,俯冲着急速坠降时,刘备还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骨箭射杀了那女子,使机关鸟失去了控zhì

要坠毁。

得yì

兴奋的刘备,便御驶着尸鹫,也跟着俯冲了下去,等着看袁方被摔成粉碎的好戏。

岂料,那看似要坠毁的机关鸟,坠到一半时,却突然间意wài

的又拔升了起来,转眼又恢复了原先的高度。

刘备是又惊又恼,只得跟在机关鸟屁股后面,又升了上去。

当它再次逼近机关鸟时,却惊异的发xiàn

,那女子依旧安然无恙,袁方和赵云二人也没事。

“可恨,这小贼的金刚不破之躯,真是个麻烦,竟然又救下了那贱人!”

刘备的血盆大口,喷着恶臭的星子,破口大骂,却又狰狞的一声冷笑,“我至少还能发射一百多根变异骨箭,袁方小贼,我看你还能护那贱人多久。”

“啊呜——”

刘备仰天一声尸啸,尸躯身上的能量,如游走于皮肤下的爬虫,迅速的从尸身上下,向着它背后的蝎子尾汇聚而去。

咔咔咔!

蝎子尾上的白骨鳞片,急速爆涨,飞快的变粗变长,发生着变异。

顷刻间,变异进化完成。

那根原本只有手臂粗长的蝎子骨尾,顷刻间,已进化成有三米多长,小腿多粗,森森的白骨,反射着慑人的寒光。

“袁贼,我看你还怎么保护那贱人,给我去死吧!”

刘备大啸一声,硕大粗长的蝎子尾,突然间疯狂的甩动开来。

刷刷刷!

白芒掠影,比原先变粗变长了有三倍的骨箭。如火箭炮一般,源源不断的发射而出。

十根!

在两个呼吸间,刘备就连着发射出十只骨箭,铺天盖地的轰向了机关鸟。

这十根白骨箭,数是上虽然没有方才,刘备一口气发射的那百余根骨箭数量多,但体积和速度,却要远胜于先前。

如果说先前一百根骨箭,只相当于子弹的话,那么现在。刘备发射的十根进化骨箭。就相当于十颗炮弹!

十颗炮弹,呼啸生风,直扑机关鸟而来。

袁方一见刘备这阵势,知dào

这大耳贼是动了狠。方才三根骨箭。临阵变向。已经是应战不及,现在十根更强的骨箭袭来,焉能再敌

“洞察瞳。给我开启!”

袁方也不及思索,左眼洞察瞳陡然开启,锐利无双的目光,向着那袭来之箭就射去

洞察瞳这么一开,骨箭的袭来规迹,立kè

被放慢,解析在了脑海。

十根骨箭,看得清清楚楚,又一次分别攻向了他们三人。

袁方却知dào

,这只是表面的佯攻,刘备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十根骨箭,必然全部是冲着她来的。

电光火石间,骨箭挟着猎猎的嗡鸣声,已如飞蝗般袭至眼前。

袁方不挡也不闪,铁塔般的身躯,就那么屹立不动,挡在她的身前,仗着皮膜硬化之躯,任由那骨箭袭来。

嚓嚓嚓!

袭至眼前的骨箭,果然如袁方料想的那样,几乎在同时长出了骨翼,借着风的阻力改变方向,发飞蝗般乱窜向了她。

与此同时,攻向赵云的骨箭,还有佯攻向她本身的骨箭,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异,逆转方向,纷纷的袭向了她。

十根骨箭,快如闪电,已经没有任何轨迹可徇,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以眼花缭乱的方式,四面八方的扑向了她。

可惜,它们却逃不过袁方洞察瞳的解析。

鹰目如忍,脑海之中,那十根放慢的骨箭,所有的运行线路,已经清楚的被解析勾勒了出来。

“有我袁方在,谁也别想伤到她。”

厉啸声中,凝神不动的袁方,攻势终于发动,手中方天画戟,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连着斩出了十戟。

铛铛铛……

骨屑飞溅,激鸣四起,雷霆一闪的瞬间,十根威力强劲,速度奇快,规迹诡异的骨箭,已统统尽数被袁方击落。

无一落空。

“好险,幸亏是陛下出手,若是换作是我的话,最多也只能挡住五根骨箭,那墨门巨子性命必然不保……”

身侧处,目睹了袁方大发神威,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击破十根骨箭的一幕,赵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

几十米之外,正绕着机关鸟盘旋的刘备,眼见袁方竟然破解了它的十连击,不由是又惊又怒。

“小贼,没想到你竟然能破我的十连击,很好,就让你再尝尝我的三十连击,我看你还怎么破。”

大怒的刘备,一声尸啸,稍一蓄势,腰后粗长的蝎子尾,猛的横向用力一甩。

嗖嗖嗖嗖……

破空之声,一时大作,三十根骨箭从蝎子尾上分离而出,铺成一面箭网,向着样关鸟方向呼啸压去。

骨箭之威,三倍之增!

“竟然能一次连发三十根骨箭……”

袁方剑眉一凝,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异与厌恶,也不及多想,箭网已狂压而来。

射至近前,三十根骨箭,尾部统统长出骨翼,瞬息间改变了方向,交错纵横,白芒乱窜,四面八方的扑向了她。

袁方低啸一声,洞察瞳开到了极限,方天画戟乱斩而出,拼力的挡向那乱窜而至的骨箭。

只是,这一次袭来的骨箭,数量实在是太多,多到了连袁方的洞察瞳,都要解析不过来的地步。

噗!

一根白骨箭,终究还是逃过了袁方的防御网,直奔她的胸口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一章 狙 击

最后一根白骨箭,竟然穿破了袁方的战戟防御,攻向了她的胸口。

这是致命的一击。

袁方心头一紧,临危不乱,已经招式用老的方天画戟,拼着臂上肌肉受损,奋力的回身一击。

哧!

一声轻微的磨擦声,袁方追击而出的画戟,在最后一瞬,勉强的擦到了骨箭的尾边。

正是这一点点的改变力,错动了白骨箭的射击方向,令其避开了她的胸口要害,偏向了别处。

白芒一闪,血光飞溅。

墨门女巨子“嗯”的痛吟一声,柔弱的身躯一晃,险些没能站稳。

她的肩头,已经被擦肩而过的白骨箭,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风飞溅而出。

袁方眉头一皱,想也不想就撕破了自己的衣襟,几下就为她扎住了肩部的伤口。

“你怎么样?”袁方凝神戒备,沉声询问。

“没什么,受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反正再撑不过多久,我也要变成活尸,那个时候,还要麻烦你,送我去该去的地方。”

她非但没有畏惧喊痛,苍白的脸上,反而扬起了一抹自嘲般的笑容。

而她口中,所谓“该去的地方”,自然是死人将去之地。

袁方心头一震,望着这个坚强的女子,看着她肩头浸出的血迹,想到她已被尸毒所感染,再用不了一个多时辰,就会尸变成活尸,袁方的心里。就一阵的痛。

蓦然间,袁方猛然回头,远望瞳开启,瞪向了几十米外,与机关鸟平行飞行的刘备。

此刻的刘备,正以一种嘲讽冷笑的目光,也在盯着他。

方才一连射出三十根骨箭,逼得袁方手忙脚乱,穷于应付,差一点就能杀死袁方要保护的那女子。

看着袁方那穷于奔命的样子。刘备的心里。就一阵的痛快。

“没想到啊,袁方你这小贼,还这么多情,这么不惜力的去死命保护那贱人。可惜。你以为你能保得了她么。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吃了你,再飞往洛阳,吃了当年背叛我的甘梅那个贱人。哈哈……”

狂笑声中,刘备的尸躯,已是蹲伏下来,尸躯最后的能量,汹涌向着蝎子尾灌注而去。

连发了三十根变异骨箭后,刘备残存的能量已经不多,它要经过片刻的蓄积,把足够的能量蓄往蝎子尾,一次性把最后的六十根骨箭射出去。

三十根骨箭,已逼得袁方手忙脚乱,无法应付。

接下来六十根骨箭,数量增长一倍,刘备料定,袁方将再无能保护那女子。

机关鸟上,怒目而睁的袁方,已经把刘备的一举一动,看得是清清楚楚。

那张丑陋的脸,那尽是讽刺嘲笑的表情,无一不令袁方感到深深深的愤恨。

袁方知dào

,刘备是在蓄积能量,准bèi

对他们发动最猛的一波攻势。

这最猛的一波,骨箭的数量,必然是会远远的超过方才。

袁方想要能够挡得下,就必须再进入暴走状态,把武道推至武圣。

可先前为了杀出犷平城,诛杀曹洪三员银眼尸将时,袁方已动用过一次武圣之力,体力已消耗大半。

想要拔至武圣之力,对体力的要求极高,以袁方现在的体力情况,根本已无法再拔至武圣之力。

“难道,就这样看着她,为了救我被尸毒感染,却连最后几个时辰都活不过,就要被刘备这个大耳贼给害死吗?”

“不,绝不,刘备,我袁方绝不会让你害了她,绝不……”

鹰目怒睁,袁方咬牙切齿,恨不得能飞过去,将刘备诛杀。

可是,这茫茫天空,又阻挡了他,让他空有一腔愤nù

,却就是奈何不了刘备。

无尽的愤慨,燃烧着袁方的身体。

他的生化之躯内,汹涌的能量,挟着那无尽的怒火,源源不断的冲上了他的大脑,冲上了他的眼睛。

蓦然间,袁方猛感觉到,他的眼睛竟似突然发生了某种奇异的突变。

袁方感到右眼眼珠子很痛,仿佛有一根针藏在眼中,正在急速的往外钻。

那般刺痛的感觉,疼得袁方一声闷哼,身形竟跟着晃了晃。

那是一种久违了的,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怎么回事,眼睛怎的突然这么痛?莫非……”

袁方正惊疑时,下一个呼吸间,痛楚突然间消失全无。

眼痛忽来忽去,袁方感觉到,只在这瞬息间,自己的眼睛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右眼的瞳孔旁,竟是悄无声息的,长出一颗黑色的斑点。

那斑点细小如米粒大小,形状就如同一颗缩小版的瞳孔。

生化瞳!

那一颗生化瞳,既不同于远望瞳,也不同于夜视瞳,而是出现在了第三个位置。

袁方的右眼,突变出了第三颗生化瞳。

再加上左眼的洞察瞳、读心瞳和透视瞳,袁方的一双眼睛里,已经拥有六颗生化瞳。

袁方当然没法看到,自己的右眼又长出了一个细小的生化瞳,但十年以来,相继突变出五颗生化瞳,却让他对那种感觉相当熟悉。

袁方知dào

,自己的眼睛,再度发生了突变。

圣贤这种改良过的病毒,本就对环境变化有着超强的适应能力,甚至可能随时改变自己的结构,来适应危险的环境,保护自己。

注射了这种生化病毒后,他自然也具备了圣贤病毒,这种改变身体结构,应对危险环境的能力。

此前种种身体的突变,变异出诸多的生化异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眼下他一心要保护墨门女巨子,迫切的想要诛杀刘备,万般急迫之下,或许正好激发了这种潜藏的能力,使他的眼睛,再度发生了这奇妙的变化。

除此之外,袁方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合理解释。

他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他急是抬起头,以新的生化瞳,盯向刘备,迫切的想要看看,这颗新的生化瞳,有什么的生化异能。

眼睛中没有出现任何异样的感觉,和前几次生化瞳的出现不太一样,袁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获得了什么异样。

几十米之外的天空中,眼看刘备的蝎子尾越抬越高,蓄能即将完成,很快就会发动致命一击。

“怎么回事,明明突变出了新的生化瞳,为什么全然没有一点反应?”

袁方心中正自狐疑惊奇时,异变终于发生。

他的右眼之中,痒痒的异样感觉,再度袭来,转眼间,远望瞳和夜视瞳,两大生化瞳,在没有得到袁方意念的催动之下,竟然自行开启浮现。

“远望瞳和夜视瞳,怎么自行开启了?”

袁方心中一惊,正加的狐疑不解。

而这异外的变化,才刚刚开始。

就在袁方不解之时,左眼里面,中央瞳孔的四周,除了本就已开启的洞察瞳之外,读心瞳和透视瞳,两大非常消耗能量的生化瞳,竟然也在没有袁方意念催动的情况下,诡异的自行开启。

加上新突变出来的生化瞳,现在,袁方的每一只眼睛中,都已出现了三颗生化瞳,围绕着中央主瞳,呈等边三角形布列。

六颗生化瞳,齐现!

这可是从未曾出现过的情况。

自从袁方相继突变出了五颗生化瞳后,确实也存zài

过同时使用不同瞳力的时候,比如远望瞳常与夜视瞳搭配出现,以在黑夜里侦察敌人的情况。

再比如,透视瞳和远望瞳,洞察瞳和夜视瞳,也有可能搭配出现。

但是像现在这样,五颗生化瞳,再加上那一颗新生化瞳,同时开启使用情况,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次。

而且,还是在没有袁方意志的操纵下,自行启动。

袁方就感觉到,那颗生化新瞳,就如同一把钥匙,它的出现,就像是打开了储藏生化瞳的藏库,把五颗旧的生化瞳,统统都给自行放了出来。

“有意思,六颗生化瞳,都已经集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就在袁方猜测之时,变化已经在他的双眼之中,迅速的发生了。

他的双眼中,那六颗生化瞳的形状,正在急速的发生着变化,原本圆形的瞳孔,就如同一滴被滴在白纸上的墨珠一般,受一股无形之力的驱使,不断的向中央主瞳延伸,最终与主瞳完成连接,组合成了一个形如风车般的三棱形转轮。

左眼是如此,右眼也同样是如此,转眼之间,袁方的一双眼睛,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形态。

当变化完成之时,袁方心中一阵的惊喜,他终于体会到了,他这种新的异能是什么。

因为,在他的视野之中,刘备的身影不但被急速放大,而且,他还看到,视野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环状物,不断的随着自己眼神方向的变化而移动,直至将刘备的身影,锁定在黑环之内。

这就感觉和变化,就仿佛自己的眼睛,竟是在突然之间,变成了狙击枪的瞄准镜,而镜中的刘备,就是他要锁定射击的目标。

“我明白了,这一定是我迫切的想要杀死刘备,但却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在强烈意志的催动,体内的圣贤病毒,促使我的身体,突变出了狙击瞳……”

“嗯,好吧,就让我看看,这神奇的狙击瞳,是怎么‘狙杀’大耳贼的。”

明悟一切,袁方剑眉一凝,双眼中的黑环,已是死死锁向了刘备。(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二章 精神力

袁方的狙击瞳,已经锁定了刘备。

虽然袁方还不太清楚,这狙击瞳的具体攻击原理,更想不通,单凭自己眼睛里的这个“瞄准镜”,怎么就能够射杀了那大耳贼。

难道,就靠自己愤nù

的眼神,活活把刘备瞪死吗?

又或者,只要他锁定了刘备,就会有导弹袭来,把刘备给轰成碎片吗?

想想都荒唐。

袁方却别无选择,只有跟着感觉一试。

因为,视野之中,刘备的那只蝎子尾,就如同灌了炮弹的大炮,已经膨胀到了极点,高高的扬起,刘备眼看就要蓄能完成。

然后,数十根会半道拐弯的骨箭,就会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袁方自己当然不会有事,但她却必死无疑,甚至是赵云都有可能被杀死。

她一旦有事,机关鸟失控坠毁,后颗不堪设想,只怕连袁方自己,也难逃一劫。

无路可选,唯有一搏了。

机关鸟急速风行,受到气流的冲击,鸟身不时颠簸,飞行姿态并不平稳。

几十米外,刘备骑着的尸鹫,也在上下浮动,姿态不稳。

袁方视野里的黑环,跟着也在不断的移动,在这种情况下,袁方并不能够做到,时时刻刻都将刘备完全锁定。

而且,袁方还感觉到,六颗生化瞳同时启动,所引发的这狙击瞳,对身体能量的消耗。极其的巨大,甚至已经超过了拔升武圣,所需yào

的能量。

这就意味着,袁方没有多余的能量,让他可以尽情的射击刘备。

他只有一发的机会,必须要做到一击必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正前方地平线的尽头,已经出现了蓟城那巍峨的城墙轮廓。

那一道绵延东西,西抵太行山脉,东及大海。高达二十丈的蓟长城。也正从地平线处一条细细的黑线,正在不断的变粗

蓟长城马上就要到了,袁方苦心营建,用来抵御活尸大军进攻的第一道防线。近在眼前。

刘备那双凶厉的银眼。显然也看到了这一点。它知dào

,自己也没时间再拖下去。

“虽然蓄能不足,估计只能够发射五十根骨箭。不过五十根用来杀那贱人,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我就不信,这一次,袁方那小贼,还能够救得了她。”

傲念狂生,刘备深吸一口气,竟是从尸鹫上站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袁方狂叫道:“袁方,你这小奸贼,你不是有易髓的武道吗,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还怎么保护你的女人,哈哈——”

狰狞讽刺的狂笑声中,刘备的腰后的蝎子尾,已经跟着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那是他即将发射骨箭的先兆。

生死,就在眼前。

袁方已经没有时间再迟疑,他必须抢在刘备发射之前,发动对刘备的狙击。

视野之中,瞄准的黑环,依旧在不断的晃动,无在真zhèng

锁定刘备。

某一个瞬间,刘备的尸躯,瞬间进入了黑环的范围。

就是此时!

“狙击瞳,给我发动吧。”

钢牙一咬,强烈之极的肃杀念头,猛然间启动。

念头发动的瞬间,袁方只觉全身的能量,从胳膊到双腿,从肌肉皮膜再到内脏,每一个部位的能量,都如同池子里蓄积的水,瞬间都被功率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水泵,抽走了一般。

而这些汹涌如潮的能量,在通过他的身体时,身体内的经脉血管,就像是狭窄的下水管道,无法容纳天量洪水的通过,在那猛烈之极的能量狂潮的挤压撞击之下,竟是处处裂断损毁。

这种肝肠寸的断痛,甚至超过了被烈火焚身,连袁方已经达到易髓境界的坚固身体,都无法承shòu的地步。

“啊啊——”

剧痛之下,即使是坚强如铁的袁方,这一次也无法再忍受得了,咬牙欲碎,放声痛叫起来。

旁边的赵云,甚至是忍着伤痛,专注于操纵机关鸟的她,都为袁方这突如其来的痛苦吼叫所惊,不知袁方发生了什么。

时间一闪而逝。

几乎在袁方痛叫出口之时,从他全身抽集出来的能量狂潮,已是穿越他的身体,冲上了他的大脑。

然后,隐藏在黑暗一片的大脑中,那一座硕大无比的古朴大门,仿佛在这能量狂潮的冲击之下,终于被轰开了一道细小的门缝。

接着,那汹涌澎湃的能量狂潮,便从那道细小的门缝之中,疯狂的挤泄而出,冲破了他身体的束缚,从他的狙击眼中喷发而出,化成了一道无形的精神能量,射向了几十米外的刘备。

这股精神的能量,其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快到超过了这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它的速度,甚至已超越了后世的子弹速度。

这股飞速汹涌的精神能量,就这样争脱袁方身体的束缚,于无声无息间,穿越几十米的天空,瞬间就扑至了刘备的跟前。

下一秒钟,正志在必得,准bèi

着发射骨箭的刘备,蓦然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刘备骇然发觉,自己胸骨以下的空间,仿佛在一股无形之力的作用之下,瞬息间发生了扭曲,产生了坍塌。

而这种突然间的空间扭曲,所产生的强dà

的扭曲之力,竟如同无形的绞肉机一般,无情的将它下半截的身体绞碎。

粉碎!

刘备自胸部以下的尸躯,连同它那根硕大无朋的蝎子尾,还有那几十根未能发射出去的骨箭,统统都在袁方的精神力作用之下,随着扭曲塌陷的空间,粉碎湮灭。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我的下半截尸躯,竟然会无缘无故的粉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备惊恐错愕,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下半截身体,寸寸粉碎,消失在扭曲坍塌的无形空间中,甚至连一丝残渣都不剩下。

“难道是那小贼干什么!?”

蓦然间,它猛的抬起了头,望向机关鸟方向。

它的那双银眼中,看到袁方正死死的盯着它,甚至,它仿佛看到,袁方的脸上,涌起了一丝狰狞嘲讽的冷笑。

瞬息间,刘备猛然惊悟,意识到自己身体所发生的一切,必然是袁方所为。

“可是,那小贼是怎么做到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到?”

原本还得yì

张狂,以为可以吃掉袁方的刘备,一瞬之间,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与惊怒之中。

它怎么也想不通,袁方那小贼的武道,纵然已达到易髓的境界,但说到底那也只是肉身的强悍。

纵然袁方的肉身再强,甚至是达到了武圣的地步,又焉能隔着几十米的距离,以无形的力量,扭曲了空间,来摧毁它的尸躯。

这种能力,简直已经是超越了肉身所能及的范畴,堪称神力。

就在刘备惊愕难解的一瞬,失去了下半截尸躯的它,上半截的残躯,等于已是凌空。

失去了支撑,半截残躯喷涌着黑血,跌落着黑漆漆的肠子,立kè

向下坠去。

“啊——”

刘备一声尖叫,不及多想,急是伸出尚存的尸臂,拼命的向尸鹫抓去。

千钧一发之间,刘备那双因能量消耗,变得干枯的尸爪,险险的抓到了尸鹫的尾巴,拼尽全力,终于是重新回到了尸鹫的背之上。

经过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打击,刘备可以说是狼狈之极,与方才的张狂得yì

,简直是天壤之别。

“吁……”

机关鸟之上,发动过狙击攻击的袁方,整个人如虚脱一般,脚下甚至连站住的力qì

都没有,全身软软的瘫了下去。

发动这狙击瞳所消耗的能量,实在是太过的巨大,已经大大超越了他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

浑身虚弱无力,全身冒冷汗,气喘吁吁,饥饿难耐……

种种负面的感觉,一股脑的袭卷而来,此刻的袁方,形如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难受。

他甚至感觉到,方才强行发动那狙击瞳,榨干了他所有的能量,哪怕是再多消耗一点点能量,自己此刻也非当场枯竭而死不可,就算是生化之躯,也救不了他的命。

“这狙击瞳原来是把肉身的能量,强行的转化为了精神能量,威力虽然强dà

,却太过凶险,我只使用了一次,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嗯,看来这个瞳力,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将来对敌,绝不能像使用其他生化之能那样,随意的使用,一旦用过之后,我就虚弱成这样,哪怕是一只下等尸兵,也能要了我的命……”

尽管虚弱难当,尽管凶险万分,但袁方却足以庆幸。

不仅仅是他突变出了新的瞳力,更是以这种神奇的瞳力,重创了刘备,扭转了形势,保住了她的性命。

抬头看去,趴在尸鹫上的刘备,虽然在仓促之间,没有致命一击,便却摧毁了它下半截尸躯,毁了它的蝎子尾武器。

此刻的刘备,能量必已大损,短时间内无法再生出蝎子尾,对袁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念及于此,袁方心中是何等的痛快,撑起一口气,强行狂笑道:“刘备,你这大耳贼,你不是很狂吗,有本事你就像狗一样,继xù

的跟着朕啊。”

狂言笑声,回荡在天空之中。

几十米外,趴在尸鹫上,狼狈不堪的刘备,已经是气到要吐黑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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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长 城

刘备那个痛苦啊,痛苦的不是半截尸躯被粉碎,身为活尸的他,压根就感觉不到痛苦。

它痛苦的是,复仇的美梦,再一次的落空。

自己身为血继种,凭着始祖天尸的血脉,进化出了蝎子尾这样,不同于寻常银眼尸将的武器,又拥有天空中远距离攻击的优势,竟然被袁方摧毁成了这样,再一次的丧失了复仇的机会。

刘备痛苦,更痛恨,痛恨自己不该小瞧了袁方,错过了这绝佳的机会。

它更痛恨袁方。

它想不通,袁方到底是走了什么样的狗屎运,为什么总能一次次的化险为夷,连这一次几乎没有悬令的必杀,竟然也能被他破解。

“难道,那小奸贼,当真有天护佑不可?”

一瞬间,刘备的意志动摇了,死而复生的它,头一次对袁方的存zài

,感到了一丝畏惧。

“不可能,若是那小奸贼,当真有上天护佑,早该让他坐享天下,上天又为何要让始祖天尸出现,又何必让我们这些小贼的死敌复活?”

“我们的复活,分明就是上天对那小奸贼的惩罚,我们和始祖天尸,就是那小贼的克星,是的,一定是如此……”

几番自我安慰,刘备很快就屏弃了那一丝畏惧,丑陋的尸脸又变得肃厉狰狞起来。

它爬了起来,高昂着尸头,冲着袁方狂傲的吼道:“袁方,你这小奸贼。你别给我得yì

,今天我只是陪你玩玩,改天我定把你活活吃了,我不但要吃了你,还要吃了甘梅那贱人,把你身边所有的女人,把你的儿子女儿那些贱种,统统都吃掉,哈哈——”

赌了一大堆的重誓,逞过口舌之快的刘备。却不敢再逗留一步。“啊呜”一声尸啸,御使着尸鹫,掉转了方向,向着北面飞去。

逆向而飞。转眼间。刘备就缩成了天边的一颗小黑点。

这个恶心的伪君子活尸。终于败走了。

“吁……”

袁方再吐一口气,吼过那一嗓子后,身体更加的虚弱。双手撑住,勉强叫自己不躺倒在地。

“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那墨门女巨子,瞟见袁方如此虚弱,语气神色极是担心,怎奈要操纵机关鸟,脱不开身,只能紧张的询问。

“陛下怎么了?”这时,赵云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扑了上来把袁方扶住。

先是袁方突然凝固不动,眼睛变化成了那样怪异的形态,接着就是刘备的半截尸躯,被虚空无端绞碎,放qì

了追杀退走,再然后就是袁方突然虚脱,坐倒于地……

这一连串的变化,发生的太过突然,一时之间,赵云的反应速度,都有点跟不上来。

但赵云敏锐的洞察力告sù

他,刘备的尸躯碎裂,必定与袁方有关。

而且,袁方先前一再的以血肉之躯,甚至是自己的头和脸,来抵挡刘备威力惊人的骨箭,如此所为,显然已超越了金刚不破之功。

再加上刚才发生的怪事,已经让心思缜密的赵云,隐约的猜测到,他们的这位大齐皇帝的龙体,似乎有着不同于凡人的特质,袁方更向他们隐藏着自己的秘密。

而当赵云上前,将袁方扶住之时,他更震惊的发xiàn

,袁方双眼已是血丝密布,眼角处,更是渗出了丝丝鲜血。

“陛下,你的眼睛……”

袁方未等他发问,已是将手一摆,有气无力道:“朕的眼睛出血了是吧,没关系,朕都知dào

,没什么大不了的。朕也知dào

,子龙你对方才的事,对朕都有很多不解,将来朕有机会,都会跟你解释,现在朕实在太过虚弱,没有力qì

说话。”

听得袁方这话,赵云自然不好再解释,只得一面扶住袁方,一面又警剔着那墨门女巨子,发生尸变,等着这机关鸟,载着他们飞往蓟城。

太阳当空,蓟城,已在脚下。

……

蓟城北门。

新修筑加固,高达二十五丈的北门城楼上,大齐帝国的车骑将军颜良,手扶着青龙刀,如铁塔一般,驻立于城墙上,浓眉紧皱,默默的俯视着城门慌乱的人群。

那是从北面诸郡县,四面八方逃难而来的难民,正在携家带口,你推我挤的向蓟城北门而来,想要从此门逃往蓟长城之内,以躲避从草原而来,那可怕的尸瘟。

此刻,聚集于城门前的难民,粗粗估算,数量已经达到了两万,而且,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举目远望,从南往北的大道上,零零散散的到处是难民,数以万计的逃难者,还在源源不断的向着蓟城逃来。

城楼之下,巨大的主铁门,始终是紧紧的关闭,除非是军队的出动,否则任何时候都不会打开。

而在主铁门的两侧,则各延伸出一条半圆形,每次只能允许一人经过的拱洞。

这种拱形的石砌通道,从城墙之外,一直连通往了城墙之内。

而在城墙内部的入口处,则分别设有两道围栏,无论男女,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官吏士兵,凡想从城外入城内,都必须脱光了衣服,接受全面的检查。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要避免,那些被活尸所咬,已经感染了尸毒的人,为了多活几个时辰,妄图携带着尸毒混入城内

围栏之内,脱光了的被检者,会被分流为男女,各自受一队全副武副的男女精锐的士兵检查。

一旦有谁被检查出来,身上哪怕有一处新鲜的伤痕,围栏下方地面的机关,将立kè

打开,将疑似感染者,关往单独的隔离区,进行隔离观察。

这样一套完善的检疫通关方式。乃至是蓟城全新的加固,都是按照着当年,袁方从江南前线送来的图纸,在满宠的督导下,分毫不差的修筑而成的。

无论是奉命修城的满宠,还是奉旨配合的颜良,他们都对袁方的这道奇怪的旨意,感到深深的不解。

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天子为何要让他们修这样奇怪的城墙,还有。为什么要修蓟长城。甚至在蓟长城以南,还要修筑两条长城。

劳民伤财,动用了无数财力物力,修这样防御性的城墙工事。实在是与大齐帝国的强dà

。不太相符。

他们都以为。袁方修这三道城墙,是为了防范草原上的胡人。

颜良对此十分不以为然。

鲜卑和乌桓那等草原胡虏,当年还在公孙瓒时期。就被公孙瓒以一己之力,打得哭爹叫娘,何况是今日天下一统的大齐帝国。

以大齐帝国的实力,以天子袁方的风格,对付草原那些胡人,还需防守么,直接就应该率几十万大军了塞,把那些胡人统统都扫平清除才对。

直到今天,困扰了颜良多年的疑问,迷底终于揭开了。

草原上突然爆fā

的尸瘟,终于侵入了幽州,侵入了大齐的国境,北部边境的十几个县,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就统统的沦陷,数以万计的大齐子民,都变异成了活尸,加入到了南下的活尸大军中。

坐镇蓟城的颜良,他虽是没有亲眼见过那活尸的可怕,但从幸存者的口中,以及雪片般的情报描述中,他已经深深的感受到,这种尸瘟的可怕性。

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天子袁方命他们修长城之真zhèng

目的。

原来,压根就不是为了防范什么胡人入侵,而是在为抵御这种可怕尸瘟的进攻。

颜良的心中,由衷的对袁方这种不可思议的预见力,感到震惊和佩服。

尽管他绞尽脑汁,却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可能会出现活尸,这种匪夷所思,本就不该出现的怪物。

但这一切已经不重yào

了,作为袁方最忠诚的元从之臣之一,颜良可以做到屏弃任何的费解和怀疑,只要袁方说什么,他只管照着去做便是。

而现在,颜良唯一担心的,就是袁方的安危了。

“该死,陛下离开蓟城,北上去与赵子龙会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怎么还不回来,不行,我得率铁骑出动,去接应陛下。”

颜良有些按捺不住,提刀就想下城。

这时,满宠却劝道:“颜车骑莫要冲动,陛下的旨意,是叫将军坐镇蓟城,收容难民,防范活尸入侵,将军责任重大,岂能擅离职守。”

“可是陛下这么久不回来,我只怕陛下撞上活尸,被尸群困住了,万一有个闪失去当如何是好。”

“将军放心吧,陛下有易髓的武道,还有马超和文丑两位将军随行,区区几只活尸,岂能拦得住陛下。”

“可是……”

“快看,天空中有一只大鸟,向着咱们飞过来啦。”

颜良还待相争之时,哨兵的惊叫声,打断了他。

颜良和满宠,乃至于城上的士卒,以及城外的难民,纷纷的抬起了头,望向北面天空。

然后,几万号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臆的呼声。

所有人,都陷入了目瞪口呆之中。

无数双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巨大的机关鸟,从千丈高空中落下,缓缓的降落在了北门宽达数丈的城墙之上。

“什么怪物?”

直到此时,颜良才回过神来,急是提起青龙刀,率一众士卒奔了过去。

在颜良众人警剔惊异的目光中,大齐的帝王袁方,在赵子龙的相扶下,跳下了那只大鸟。

而他们天子的身边,还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女子。

“陛……陛下……”颜良一时又喜又惊,竟是语无伦次。

袁方向他微微一笑,虚弱的说道:“先不用吃惊,详细的经过,朕稍后会跟你道来,速将这位黄月英姑娘,送往你的车骑将军府中,就地隔离起来,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迎战百万活尸

黄月英被活尸咬了小腿,如今距离尸变,理论上还有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尽管如此,袁方私自把一名感染者,带进了蓟城,自然不能稍有差池,必须要对她进行严密的隔离监视,以防她提前尸变。

颜良这才清醒过来,惊奇的发xiàn

,他们的天子不但骑着一只金属大鸟,从天而降,而且竟然还带回了一名感染者。

“陛下,她既然是感染者,就算把她隔离起来,万一她尸变了该怎么办?”颜良担忧的问道。

袁方看了一眼,已被扶下城墙的黄月英,沉声道:“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就算尸变了,也只是个下等活尸,要杀她,朕会亲自动手,你们只管看住她就是。”

“臣遵旨。”

袁方有旨意,颜良也不敢多问,赶紧向部下们交待下去。

接着,他又同赵云一起,扶着虚弱不堪的袁方,进入了城楼之下。

“陛下,华神医也应诏赶来了蓟城,陛下这个样子,臣这就去传华神医前来。”颜良扭头就要去吩咐。

华佗乃大齐第一神医,袁方想这尸瘟,多少也跟瘟疫有关,把华佗宣来前线,就算治不了尸瘟,至少也有利于防范。

袁方却摇了摇头,摆手道:“不必了,朕又不是得了什么病,用不着华神医,朕只是太饿了,赶紧给朕把肉拿来,越多越好,朕吃了肉就没事了。”

颜良一愣,却也没有办法。只得喝令下去,即刻给袁方扛上一只烤全羊来。

香喷喷的一整条烤羊,很快就被抬了上来,虚弱饥饿的袁方,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威仪来,撕下一条羊腿,就如饿虎扑食一般,疯狂的大吃了起来。

赵云见得袁主这般吃想,不由又是一番愣怔,而颜良跟随袁方最久。早见识惯了袁方这惊人的胃口。自然也就不足为怪。

“子龙啊,你大概是不知dào

,咱们的陛下,天生是个大胃王。当年还是个瘦干猴的时候。一个人就能啃上几条羊腿。”

颜良不但不奇怪。还笑着跟赵云解释,大齐国中,也只有他这个大老粗的元从之臣。才敢戏称袁方为“瘦干猴”。

“几条羊腿?”

赵云听了是直咋舌,心想几条羊腿那得多大的份量,寻常人要是吃了下去,不把肚子撑破个七八遍才怪。

惊叹之余,赵云又猛想起什么,忙道:“陛下,那机关鸟上面,还留有几颗尸头,虽然被咱们削尽了牙,但终究还是个危险物,不知陛下打算怎么处置。”

赵云这么一提,袁方也猛的想起,遂是狼吞虎咽道:“把那几颗尸头,统统都交给华神医去解剖研究,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xiàn

。”

想要击败活尸,就必须要先摸清楚活尸,获取更多的活尸情报,而这种情报,不能光靠外在的搜集,还要研究活尸内在的本身。

赵云立时明白,当即安排了下去。

这会功夫,满宠也赶到了城楼之中,他和颜良一样,都对这尸瘟,对袁方这几天的经离,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dào

实情。

“子龙,把你搜集的情报,还有我们所有的经lì

,统统都告sù

他们吧。”袁方饿得太慌,没力qì

跟他们多说,也只有让赵云来代言。

颜良和满宠二人,目光又齐齐的望向了赵云,尤其是颜良,万般急切的样子。

“这件事,说来话长啊……”赵云感叹一声,意味深长。

颜良就耐烦了,挥手道:“什么说来话长啊,子龙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老颜都快急死了,你就给我赶紧长话短说吧。”

赵云知dào

颜良是个粗人,自也不会介yì

,遂是清了清嗓子,将所发生的一切,都道了出来。

从太平道是如何将尸瘟放出,传染了整个草原胡人,再到尸瘟侵入边境,将他围困在犷平城中。

从袁方率骑闯尸群,诛杀袁绍等复活之尸,再到他们被自爆活尸围困,又被那个叫黄月英的墨门女巨子,以神奇的机关鸟救走他们,而马超却牺牲。

从天空中,他们如何被尸鹫追击,到撞上死而复生,又拥有血继种的刘备,再到刘备如何败走,而那黄月英,又不幸被活尸所感染。

诸般经lì

,以及尸兵、尸士、尸将、尸王、尸皇和天尸,乃至于始祖天尸的活尸等级,以及他们所知dào

的,现有尸将以下活尸的能力,还有怎么杀死活尸的方法……

一切的情报,赵云都毫不保留,统统都告sù

了颜良二人。

满宠还凑和,到底也是博览群书,所知甚多,思维勉强还能跟得上赵云所说。

颜良这个大老粗就不行了,他是越听越咋舌,越听越不可思议,满宠已经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开始摇头感叹之时,颜良却还在摸着后脑壳,脑子绞成一团苦苦思索。

半晌后,颜良眼前一亮,紧凝的眉头张于松展开来,好容易才转过了这道弯。

啪!

颜良猛一拍案,怒骂道:“太平道这班狗东西,都他娘的是没人性的畜牲,竟然整出了活尸这种恶心邪恶的怪物,还害死了马孟起,真他娘的可恶,若是让老子撞上了,见一个我杀一个。”

“孟起之仇必报,太平道和活尸,朕也发誓必灭!”

袁方扔下了手中残留的羊骨头,能量得到补充恢复,他的生化这躯,此刻已恢复了气色。

满宠也叹了一声,“马孟起一世雄烈,乃我大齐栋梁,没想到,竟然会死于活尸之手。陛下,云鹭小姐那边,是不是也隐瞒着。”

马云鹭当年在袁方平定益州时,就有婚约在身,只因当年她被王越重伤,不便行婚房之事,故袁方让她一直在洛阳养病,本待袁方平定天下后,再迎娶她入宫。

谁想事世突变,尸瘟的爆fā

让袁方来不及回洛阳,就直奔幽州,更没想到,她的哥哥马超,会葬身于活尸之手。

“没什么好隐瞒的。”袁方一摆手,断然道:“灾劫已经来临,这场大难,谁都躲不过,云鹭身为西凉马家的女儿,没那么脆弱,这份痛苦,她必须扛下去,朕会派人往洛阳,把孟起之事告知了她。”

满宠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袁方吃饱喝足,重新恢复了精神力qì

,思绪一定,当场下了数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便是下令将蓟长城以南,易京以北之间的幽州百姓,统统都再往南撤,一直撤往易长城以南之地避难。

因为自从见识了自爆活尸,还有尸鹫空天之战后,袁方认识到活尸的强dà

,已越出了他的想象。

蓟长城高度虽然够,但厚度却略显不足,袁方是担心仅凭现在的城墙厚度,恐怕是吃不消那些自爆活尸的爆zhà

轰击。

所以,蓟长城未必就是坚如铁壁,袁方必须防有不测,所以才要把百姓们,往更南的易长城迁去,同时又下令地方官,调集民力,增厚易长城和更远的邺长城的厚度。

而这第二道圣旨,袁方则是下令,把虎骑、豹骑、白马义从,以及西凉枪骑兵等大齐所有的骑兵,以及诸员武道强悍的大将们,统统都调往蓟长城前线。

对付活尸大军,机动性较弱的步兵,根本就不是对手,袁方只有把所有的骑兵集中起来,才能跟活尸一战。

此外,张飞、许褚、典韦、太史慈、黄忠、徐晃、张颌、张辽、庞德、魏延、甘宁等十几员武道顶尖的大将,统统都被召往前来。

活尸的战斗力实在太强,似曹洪这等人物,复活之后,竟然能拥有堪比人类练脏武者的战斗力。

对付这样强dà

的敌人,统帅能力已经不是主要因素,个人的武力,反倒更加重yào



对于袁方来说,光靠赵云、颜良和文丑这样的练脏武将,已经远远的不够,他还需yào

把张飞、典韦这样的练脏武将,统统都调往前线参战。

第三道圣旨,袁方则是下达给天下诸州,令诸郡诸县的太守县令们,统统都要实施严格的通关检查措施,以防范尸瘟传入内地。

“陛下的前两道旨意,臣都没什么疑问,而且臣还认为是必须要做的,臣只是觉得最后这一道旨意,以目前的形势,太平道想要偷越过我们的长城防线,把尸瘟在中原腹地扩散,简直是防不胜防,我们根本拦不住。”赵云顾虑道。

袁方却道:“子龙你所顾虑的,确实也是朕一直所顾虑的,不过,当日在犷平城外,当朕跟那于吉撞上之时,已经不再有所顾虑。”

“陛下的意思是……”赵云有所不明。

“朕已经从于吉的狂言中断定,他们太平道只是想按着他们的设想,建立一个由他们统治的所谓太平天国,他们的根本目的,并不是将全天下人都尸化,活尸只是他们推翻大齐政权,然后来威慑天下人臣服于他们的战争工具而已。”

“所以,朕推测,太平道的活尸大军,只想攻破我们的防线,摧毁我们的抵抗意志,逼迫朕和天下人都臣服于他们,而不会把活尸大规模向中原扩散,若不然,全天下人都被感染成了活尸,他们又去统治谁呢?”(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墨门秘闻

袁方的这番话,等于给赵云几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打消了他们心中的顾虑。

太平道那班臭道士们,虽然极度的狂热,妄图利用活尸大军,来建立他们心中的理想国,但归根结底,无非就是想取代大齐,取代袁方,成为天下的统治者。

天下人若都成了活尸,他们还能去统治谁,去统治一群不死不灭,没有灵魂的活尸吗?

袁方基于这样的定论,不仅仅是跟于吉的对话,更是对事实的分析。

倘若太平道当真相灭世的话,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们完全可以趁着袁方没有察觉,将活尸大规模的在天下各地释fàng



以这个时代的技术水平,一旦尸瘟在天下各地爆fā

,袁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技术水平,来及时平息。

所以,基于种种分析,袁方才敢有此断定。

“好了,旨意已经交待下去,你们分头行事吧,活尸大军这几天就会出现在蓟长城下,尽你们的所能,把那些还没有避难的百姓,接过长城以南吧。“

“诺。”

颜良、赵云和满宠得令,再无疑惑,皆告退而去。

精神恢复的袁方,步出了城楼,立于数十丈的城墙上,俯视城下。

城门之下,密密麻麻,数以万计的平民,正在惊恐不安的等着排队检疫通关。

北面的尽头,数不清的人影,还在沿着大道。源源不断的向着长城之下逃来。

袁方仿佛已经看到,那些穷凶极恶的活尸大军,正在于吉的指挥下,在刘备等高级活尸的驱使下,攻城陷地,气势汹汹的向着长城杀来。

“来吧,有胆量就尽管来吧,我袁方就在这长城之下,跟你们决一死战!”

战意如火,心坚如铁。

活尸大军尚未到。决战之期还不知何时。袁方在城头稍一逗留,就下城而去,策马直奔城中的车骑将军府而去。

纵马如飞,须臾则至。

袁方直入内院。穿过层层戒备。来到了那间被反锁隔离。严密监视下的小屋之中。

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门,袁方便听到声声女子的痛吟声。

转过那道屏风。袁方看到了那容颜绝丽苍白,一袭黄衫的少女。

此刻,她正盘膝坐于床榻上,秀眉紧皱,明眸闭合,细碎的贝齿紧紧咬着发紫的嘴唇,额头上坠着一颗颗的汗珠,秀鼻之中,不时会发出几声低低的痛哼。

眼前的黄月英,似乎在与那邪恶的“暴君”尸毒,做着最后的斗争。

望着正处于痛苦中的黄月英,袁方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暗自摇头一叹。

“真没想到,她竟然会是……”

袁方是万没有想到,当年他在襄阳城外八阵图石阵中,从曹丕手中所救下的那个黄家小姐。

曾经lì

史之中,蜀汉丞相,大名鼎鼎的卧龙,诸葛孔明的夫人,竟然会是墨门的巨子。

而这个黄月英,竟然还开着“机关鸟”,这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先进“神器”,不远千里的出现在犷平城,把自己从尸海之中救了出来。

她自己,却被活尸所咬,感染了尸毒,再过半个时辰,或者是更短的时间,就要尸变成活尸。

“嗯……”

正在受尸毒折磨的她,终于是难以再忍受下去,口中发出一声痛吟,柔弱端坐的身儿,也再难坐稳,剧烈的晃了几晃,就向旁倒去。

“月英姑娘!”

袁方从感慨中回神,也不及多想,一个箭步移至榻前,扶在她歪倒前将她扶住。

痛苦中的黄月身,斜倒下的身子,便靠在了他坚实的肩膀上。

她幽幽的睁开了眼,抬头望去,正对上袁方那关切的眼神,却才发xiàn

,自己已枕在了袁方的肩头。

“陛下……”

黄月英低低一声,苍白的脸畔顿生几分晕色,眼神中也泛起一丝女儿家矜持的羞意。

一时间,这尸毒给她带来的痛快,似乎是因这份**,减轻了不少。

“你的身体感觉怎样了?”袁方将她的身儿扶正,顺手拾起衣袖,为她拭去了额头边的汗珠。

袁方这温柔体贴的举动,令黄月英的脸蛋,更添了几分晕色,心中更生几分暖意。

“唉……”

她却又幽幽一叹,“这尸毒当真非人力所能忍受,只怕再过半个时辰,我也不得不接受这命运的事实了,到时候,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求陛下。”

“你说吧。”袁方眉头一凝。

黄月英正视着袁方,正色道:“月英不想尸变成活尸,不想变成那种邪恶没有灵魂之物,所以,我想在我尸变之前,最后的时刻来临前,请陛下亲自出手,杀死我,摧毁了我的头颅,不知陛下可否答yīng

我的请求。”

袁方沉默不语。

“陛下,这是月英死前,唯一的请求,恳请陛下答yīng

。”黄月英见袁方不语,再次请求。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朕不会放qì

你,你也不应该放qì

跟命运抗争。”

黄月英苦笑一声,叹道:“我墨门不信天命,自然也不会屈服于所谓的命运,只是我眼下已经感染了尸毒,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我不接受。”

“你身上的尸毒,未必不能解除。”突然之间,袁方来了这么一句。

黄月英猛抬起头,以一种惊讶的目光,望向了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某一个瞬间,她竟误以为,袁方这话的意思,是说他有解尸毒的方法。

但转眼之间,黄月英却又摇头苦笑。便想袁方这话,多半是在安慰一个将死之人。

“多谢陛下的安慰了,我想陛下此来,并非只是想安慰我,应该还有很多疑问,陛下就尽管问吧,趁着我还未尸变,我会把我所知dào

的,全都告sù

陛下。”

黄月英果然是冰雪聪明,很快就看出袁方的心思。

她说得没错。关于她。关于墨门,关于那机关鸟,甚至是先秦诸子,袁方都有太多的疑问。

“这机关鸟无比神奇。甚至无需外力。竟然就能飞行。显然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东西,你们墨门为何会有?”

“我就知dào

,陛下定会询问机关鸟的来历。”

黄月英晕色褪去。脸色重现苍白,却叹道:“我虽为墨门巨子,但我墨门的许多典籍,都在几百年前的一场大劫难中被焚毁,许多关于墨门的机密历史记载,都在那场大劫难中被焚,其中就有关于这机关鸟的来历。”

“所以,我只能告sù

陛下,这机关鸟乃是我墨门自古传下,且历代巨子,都奉有祖训,非是天下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绝不能动用机关鸟现世。这也是在尸瘟爆fā

之后,我为什么会动用机关鸟,去犷平救陛下你的原因。”

几百年前的大劫难……

袁方思绪飞转,却继xù

问道:“除了这机关鸟,你墨门还有什么其他的神器吗?”

“除了机关鸟之外,传闻我墨门,还有‘非攻’、‘天志’、‘明鬼’和‘非命’四大神器,都是可与机关鸟相媲美的机器。”

黄月英提及墨门一系列精妙的神器,苍白的脸上,不禁也洋溢起丝丝引以为傲的神采。

“传闻是什么意思?”袁方却听出了异处。

黄月英又是一叹,一脸惋惜道:“可惜的是,当年那场大劫难后,我们墨门遭受重创,发生了分裂,分为了数支,各自独存,互相再无往来,四大神器也流落到分支的手中,就此失去了踪迹。”

顿了一顿,黄月英又道:“传闻之中,我墨门先祖,曾用了百余年的时间,在某个隐秘的地方,修建了一座机关城。那座机关城中,藏存了我墨家思想和机关术的精妙,而机关城的核心处,还隐藏有我墨门至高圣器‘元磁熔炉’,包括机关鸟和非攻等四大神器,都出至于那元磁熔炉,可惜……”

黄月英又是一声叹,“可惜还是几百年前的那场大劫难,最后一个知dào

机关城所在的先贤,也死在了那场劫难之中,从此再无人知dào

机关城的方位。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墨门凭借机关城和元磁熔炉,就可以制造出更多的神器,帮zhù

陛下你抵挡活尸的进攻。”

机关城、四大神器、元磁熔炉……

一个个闻所未闻的名词,一件件古代的秘事,从黄月英的口中道来,纵然是袁方这个后世而来的穿越者,心灵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特别是黄月英所提到的,那个几百年前的大劫难,更是让袁方充满了好奇。

“你们墨门既有机关城,又有什么四大神器,实力这样的厉害,为什么又会遭逢大劫难,我不信有谁能灭得了你们。”袁方狐疑道。

黄月英摇了摇头:“几百年前的世界,与你相像中的世界大不相同,那时我们墨门实力虽然很强,但强的却不止我们一家。”

“既然强的不止你们墨家,那为何史书上从未有过记载,什么机关鸟、四大神器,这样足以左右天下局势的东西,又为何只是传闻,从没有出现在正史上?”袁方更加的狐疑不解。

“那是因为,有人不想让后世之人,知dào

真zhèng

的历史,所谓的历史,已经在那场大劫难后,被人为的篡改,历史几百年的沧桑,真相,早已经被淹没在黄土之下。”

“大劫难,又是大劫难,这场大劫难,到底是什么?”袁方的好奇心,已经达到了极点。

一阵沉默。

片刻后,黄月英轻深一口气,缓缓道:“秦始皇焚书坑儒这件史事,我想陛下应该知dào

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

袁方没想到,墨门遭受的什么大劫难,又跟什么秦始皇焚书坑儒,扯上了什么关系。

身为后世穿越者,袁方熟知历史,又岂能不知dào

,发生在秦朝的这件著名的事件。

所谓焚书坑儒,其实是应该分为两件事,其一就是焚书,其二才是坑儒。

焚书事件,发生在秦始皇三十四年,也就是公元前213年,齐人博士淳于越反对秦始皇所实行的“郡县制”,上书要求秦始皇,根据周朝之制,分封子弟为诸侯。

此上书送抵咸阳,丞相李斯立kè

加以驳斥,并向秦皇主张禁止百姓以古论今,以私学诽谤朝政。

秦始皇对李斯极其信任,当即采纳了李斯的建议,下令焚烧《秦记》以外,列国之史记,对于不属于秦国书馆,民间所私藏的《诗》,《书》等古书,也必须限期交出,集中焚毁。

除了收缴书籍之外,无论是官吏,还是百姓,胆敢私下谈论《诗》、《书》者,统统都要被处于死刑。

同时,始皇帝还下令,民间禁止私学,想学法令之人,必需yào

拜官吏为师。

此即为焚书。

至于坑儒,则是在焚书的第二年,两个儒士侯生和卢生,暗地里诽谤秦始皇,并且亡命而逃。

始皇帝得知此事,龙颜大怒,盛怒之下,便派御史调查,经过一番审理,抓获牵连犯禁者近五百人。

始皇帝手段极狠。对这五百儒士,毫不留情,下旨统统都将之坑杀。

这起事件,便被后世称之为坑儒。

因焚书与坑儒相隔只一年,而且彼此间,还存有因果联系,故后世习惯把这两起事件,联系起来,称之为焚书坑儒。

“始皇帝焚书坑儒,无非就是想钳制世人思想。让天下人都只能有一个思想。一个声音,没有人敢对他的决策,有任何的议论而已,这件事虽颇有影响。但也称不上什么大劫难吧。”袁方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当年那件事。可并非是焚了几本书。坑了几个儒士那么简单。”

黄月英叹了一声,目光中闪过几分悠远,仿佛她的思想。又回到了几百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巨变之中。

“焚书坑儒,其实只是被篡改后的史书,所记载的表面事件而已,真相则是,秦始皇在统一六国之后,为了铲除不同的声音,还有潜在的威胁,动用秦国强dà

的国家力量,对诸子百家,发动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残酷清剿。”

“正是在那场大劫难中,反对秦国暴政的诸子百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各家的精英都死殆尽,残存者或是逃遁海外,或是像我们墨门一样,转入地下,而我们墨门的机关城,以及四大神器,还有诸子百家的圣物,也都在那场大清剿中,或是失踪,或是被秦始皇抢夺而去。”

“秦始皇剿灭百家之后,又怕被后世诽议,所以才会下令收缴列国史书,以掩盖他的所作所为。他更不想让后世之人知dào

,在先秦之时,百家争鸣,各国有多么繁荣富强。他还想让后世人误以为,他秦始皇统一了六国,是多么大的丰功伟绩,其实,却是摧毁了文明,让天下重新落入了蒙昧。”

“那场浩劫之后,诸子百家皆受重创,无不一蹶不振,而后秦国覆没,刘邦立汉,明知历史已经被篡改,真相已经被掩埋,但他也忌惮于诸子百家复起,威胁到汉家皇权,所以索性就没有恢复历史,就把秦始皇所篡改的历史,奉为了信史。”

“经lì

了数百年的岁月沧桑,知dào

真相的那一代,早就已沉埋于黄土之下,而真zhèng

的历史,也跟着他们一起被埋葬。而今天下人却不知,他们所知的历史,只是一部伪史而已,真zhèng

知dào

内幕的,只有我们这些少数的诸子传人。”

竟然会是这样……

黄月英的这一番话,令袁方这个后世而来的穿越者,不禁也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即使发生了穿越这种有违科学之事,即使在这三国时代,会爆fā

生化危机,即使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会出现机关鸟这种,甚至是超越了后世科机的机械……

即使袁方自己,拥有了生化之躯,并亲身经lì

了那么多,不可思议之事。

但当黄月英这个墨门巨子,亲口告sù

自己,说汉朝之前,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的历史,统统都是伪史的时候,袁方的心中,还是无法克制的,产生了深深的震撼。

如果一统六国前的历史,统统都是伪史,那么,真zhèng

的历史,百家发鸣的历史景象,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袁方想象不到,他也没有时间,去想象那些已经发生过的历史。

现在,他首要面对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危机,率领着他的大齐军民,抵御这活尸大军的进攻。

“嗯……”

正滔滔不绝的,为袁方讲述着历史的黄月英,蓦然间发出一声哼吟,身儿又是剧烈一震,再也无法坐稳,又软倒了下去。

“月英姑娘。”袁方伸手一接,黄月英已倒入了他的怀中。

袁方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他怀中的这个少女,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正在不断的发抖。

低头看去,她的脸色已苍白如纸,嘴唇变得更加的发紫,一双原本水汪汪的明眸,此刻已渐渐的浸出了丝丝暗红色的血丝。

她的这般形容,分明就是中毒已深的症状。

尸毒也是一种毒,她身上的这些表象,自然是尸毒已深,将要侵入大脑前的征兆。

袁方估计,再有不到半个时辰,黄月英就可能尸毒攻脑,变成一只活尸。

“我的背很痛,好像皮肤里有虫子在咬。”

躺在袁方怀中,此时的黄月英,被尸毒折磨的,似乎已开始有些神智不清,渐渐已忘却了羞意。

袁方将她的身体,轻轻的侧了侧,将她背后的衣衫,往下扯下几分,低头仔细看去。

眉头一皱,暗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在黄月英的肩头,看到了一根根的黑丝。

尸毒已经侵入到了肩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袁方轻叹了一声,将她的衣衫重新掩好,一时间,沉默无声。

“你不说话,是不是我马上就要尸变了。”黄月英从他的沉默中,听出了原由。

袁方的嘴角,勉强挤出了几分笑,安慰道:“还早,你还有很长的时间,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多想,就安心的躺下睡吧。”

“胡说,我能感觉得到,你就不用安慰我了。”

黄月英当然不傻,她挣扎着从袁方的怀中争脱,强行坐了起来,娇声喘着气,把手伸到后面,褪下了上身的衣衫。

顿时,她自腰部以上,光滑如玉的后背,便尽呈现在了袁方的眼前。

袁方心头一震,却并无丁点邪念。

他知dào

,黄月英知自己大限将至,再加上头脑已开始有些不清醒,这个时候已没有了先前的那份羞意,只想看看自己的身体,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回过眸来,低头向着自己的后背,吃力的瞟去,却痛苦的看到,那一丝丝的黑色血丝,已经爬满了自己的肩膀。

袁方看得更清楚,他看到,黄月英的后背,就像是被一张黑色的蜘蛛网所覆盖。

黄月英的眼角,已浸出了一丝泪光。

一个妙龄少女,纵然她与众不同,担当着墨门巨子,这样的重担。

但她,到底还只是个女儿家而已。

当她看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皮肤,变成了如此丑陋的样子,特别是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心中,焉能不伤感痛苦。

接着,她又回过头去,轻轻的将自己胸前的抹胸,掀起了一角,胆战心惊的向下望去。

原本就在颤抖的身儿,又是打了一个冷战。

袁方不用看了知dào

,她身体的前面,她胸前那女子最美好的圣物,此时此刻,同样必已爬上了黑色的蛛丝。

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

一滴美人伤心之泪。

“很丑吧,污了陛下你的眼睛。”

黄月英拭干了眼角的泪水,忽然觉得,让袁方看到她这样的身体,实在是羞愧的紧,便是自嘲着,想要把褪下的衣衫,重新再穿起来。

袁方心念一动,却忽然间伸出手来,抚住那原本光滑,此刻却被黑丝玷污的裸肩。

“这是我袁方此生看到过的,最美的身体,这是我的荣幸。”

袁方轻轻说着,他的脸上,非但不再凝重,反而浮现出几分释然的微笑。

他甚至,还低下头去,在她的香肩上,轻轻的一吻。

黄月英未想到,袁方会如此赞她,更没想到,袁方会有此一吻。

当她的肩膀,感受到那温暖的嘴唇之时,如纸的脸上,蓦然间掠起浓浓的晕色,丝丝羞意袭上心头,身儿更是一震。

但旋即,羞红褪去,她的脸上,却又扬起一抹苦笑。

“你是亲吻我身体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更是最后一一个,多谢你的恩赐和安慰,可惜,我已没有机会,享shòu

更多了……”

袁方深吸一口气,目光决然,仿佛已下某种决定。

他便将黄月英的身子转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望着她绝望的眼睛,缓缓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或许可以治好你的尸毒,你愿不愿意一试?”(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夫妻之礼

袁方竟说,他有办法,可以驱除黄月英身上的尸毒!

“你说什么?”

黄月英一声惊臆,原本绝望的脸上,霎时间闪过一丝惊喜的神彩。

那激动的表情,就仿佛是溺于大海之中,临死前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我说,我也许有办法,除掉你身上的尸毒,让你不至于尸变成活尸。”袁方正视着她的双眼,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黄月英极力平伏下心情,“怎么个驱除法。”

袁方干咳了一声,“是这样的,在机关鸟上对阵刘备时,你应该也看到了,我是如何以金刚不破躯,抵挡刘备的骨箭的吧,你可知dào

,我为什么能做到吗。”

袁方忽然间,向她提起了自己特殊的身体。

黄月英神情一怔,蓦然间,回想起了机关鸟上,袁方英勇无惧,挡在自己身前,以血肉之躯弹开刘备如雨而至的骨箭的一幕。

那时的黄月英,正被尸毒所折磨,又专注于操纵机关鸟,一心想把袁方送到蓟城,故也没有太留意,袁方那不可思议的举动。

如今,再被袁方主动提起,黄月英的那份疑惑不解,才重燃了起来。

“难道……难道你练了什么奇功吗?”黄月英颤声猜测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金刚不破的奇功。”袁方摇了摇头,却道:“我之所以能够刀枪不入,那是因为。我早年之时,曾遇到一位世外奇人,他赠给我一枚丹药,正是那枚丹药,不但治好了我的腿疾,还让我拥有了一副神奇的身体。至于所为金刚不破,只是我这身体的其中一种能力。”

袁方终于向第二个人,透露了自己身体的秘密。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活尸们实在太强,在将来对抗活尸的战争之中。袁方势必要一次又一次。不断的展现自己的生化之能。

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赵云等臣子们的疑心,与其让他们疑心,倒不如袁方主动说明。

而且。袁方虽向黄月英。透露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也做了掩饰,并没有点破自己的身体,在某种程度上。与那些活尸出于同源。

很简单,袁方不想跟活尸,那种邪恶之物,产生任何联系,而让他的臣子们,对他产生忌惮和畏惧。

所以,袁方把他身体的特异,归功于了某位“世外高人”,赠与的“神丹妙药”。

“怪不得陛下在战场上,能无往而不利,原来曾得高人相助。”

黄月英感叹不已,似乎并未感到太过惊奇,反是点头道:“传闻大劫难之前的时代,炼丹术在天下广泛流行,那时候的人们,皆通过丹药来改造自己的身体,所以那个时代的人们,肉身普遍都比现在要强。”

黄月英的脸上,流露出神往之色,却又叹道:“可惜大劫难后,炼丹术就此被禁,胆敢私自炼丹,改造自己身体的人,统统都要被处死,故久而久之,炼丹术就此失传。不过也可能有人,在暗中把炼丹术保留了下来,陛下碰上的那位世外高人,也许就是精通炼丹术的人。”

黄月英洋洋洒洒一番话,又让袁方知dào

不少,关于大劫难之前的真实历史。

说了一大通后,黄月英蓦的回过了神来,却是不解道:“陛下说自己的身体与众不同,这我相信,可这跟驱除我体内的尸毒,又有什么关联呢。”

“当然有关系。”

袁方也从神游中回来,再次望着她道:“我的这具身体,不但拥有金刚不破之能,还拥有百毒不侵之能。”

“百毒不侵……”黄月英先是茫然,转眼间,脸上就闪现一丝惊喜,“难道说,陛下是想……”

黄月英冰雪聪明,自然是立kè

就猜到了袁方的言外之意。

尸毒也是一种毒,而袁方的身子,却拥有百毒不侵之能,自然也就能够抵御,那尸毒的侵袭。

袁方的意思很明白,当然是要利用自己百毒不侵的身体,来给她驱除尸毒。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袁方点了点头。

“若果真如此,那真是太好了,我就不会死了,更不会尸变成活尸,那种邪恶之物……”

黄月英狂喜万分,原本绝望的情绪,顷刻间一扫而空。

但在几个呼吸之后,黄月英的激动心情,就很快平静了下来。

“倘若他的身体,能够驱除尸毒,来救我的话,以他的性格,早就应该告sù

我,却为何到现在才跟我讲,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有某种为难……”

黄月英似乎意识到,事情并非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那……那你要怎么救我?”

袁方轻吸了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吞吞吐吐,坦然道:“办法就是你我行夫妻之礼,唯有如此,才有可能救得了你。”

夫妻之礼?

黄月英先是一怔,旋即猛然省悟,瞬息间,苍白的脸畔,便是涌上无尽的羞红之色,羞得是面红耳赤,不敢正视袁方的眼神。

“怎会………怎会是这样……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黄月英声音颤抖,形容娇羞无限,就如一个初涉人事的小姑娘,全然没有了墨门巨子的从容风范。

袁方摇了摇头,“没有其他办法,唯有这样,才能用我身体里百毒不侵的东西,来驱除你身体里的尸毒。我袁方光明磊落,非是趁人之危,只因黄姑娘你是为了救我,才被感染了尸毒,为了救你,我只能提出这样让你为难的办法,愿不愿意,全在于你,我不会勉强。”

袁方坦坦荡荡,眼神中,全然邪意。

他这确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按理来说,他身体里有圣贤与自身完美融合的血液,只要有足够的先进设备,从他身上抽出血液采样后,很容易就能制造出,克制暴君病毒的疫苗。

但现在的问题是,袁方他身处在一千几百年前,医学技术相当落后的三国时代,根本就没有配套的设备,让他去制造疫苗。

至于直接给她输自己的血,那就更不靠谱,别说没有相关设备,就算是有,也不能保护自己的血型,就和她相配,贸然输血,反而可能更快要了她的命。

还有就是直接给她服食自己的血,这在以往袁方也偷偷的做过试验,将自己的血,喂给将死的伤兵,结果却全然没有效果。

袁方便推测,圣贤病毒虽然完美,但一旦脱离了自己这个宿主后,反而会变得很脆弱,直接服食之后,很容易被胃液直接杀死,排出到体外,根本无法被人体吸收。

而袁方现在所提出,通过行夫妻之礼的方式,为黄月英驱除尸毒,倒也不是胡乱猜测,而是有着切实的依据。

依据就是袁方的那几位妻子,还有他的几个儿女。

自袁方和她们成亲,行过夫妻之礼后,甄氏几女虽然没有出现生化突变,但身体的健康状况,却变得出奇的好,十余年间都没生过什么病。

而且,袁方那些儿女,不但拥有了部分圣贤的生化之能,而且个个都极为健康,从出身之时起,就从未曾生过病。

通过这些现象,至少可以证明,通过夫妻之礼这种方式,袁方体内的生化病毒,的确可以进入到她们的体内,至少可以让她们拥有百毒不侵,永远健康的体质。

既然如此,袁方当然也可以,通过同样的方式,让自己的生化病毒,进入到黄月英的免疫系统内,去消灭掉她体内的暴君尸毒。

只是,这个办法,听起来有点“离谱”,甚至让人怀疑,袁方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不过袁方乃坦坦荡荡之人,黄月英于他有恩,他岂能见死不救,这时也顾不得她怎么想,当然要把这办法说出来。

至于愿不愿意一试,那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黄月英陷入了沉默。

她的脸色,时红时白,时而尴尬,时而又叹息,犹豫不决。

袁方也不逼她,就那么坦荡的望着她,等着她做决定。

尸毒那细细的黑丝,已经在从她的肩膀,向着她的脖颈入侵,剧痛的折磨也越来越强烈。

黄月英知dào

,自己已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难为情,去尴尬了。

她必须要即刻做决定。

沉思片刻,她长长的叹了一声,带着满脸的绯红,艰难的站了起来。

目光娇羞,却又决然。

她已经做出了决断。

于是,她便在袁方目光的注视下,将自己已半袒的黄衫,轻轻解下,扔在了地上。

这般一来,她身上仅余一件抹胸和小裙,光滑的四肢,淑峰半掩,香颈尽现,还有那原本白净的皮肤上,如纹身一般的丝丝黑纹,尽皆的呈现在袁方的眼前。

如此绝丽的身姿,近在眼前,即使袁方先前没有邪念,现在看在眼里,心头岂能不生涟漪。

“我们墨门讲究‘非命’,意思是我自己的命运,要由我自己来掌控,我黄月英,绝不能屈服于那邪恶的尸毒。”

说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伸开那莲藕似的臂儿,宽衣解带,余衣尽褪。

少女一切的圣洁和美好,全都毫无保留的呈现给了袁方。

一览无余。(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血 晶

温暖的阳光,从窗格中挤进房中,轻柔的洒向她圣洁的身体。

诺大的房中,空寂幽幽,丝丝缕缕的情愫,在房中悄然流转弥漫。

黄月英身儿后退,靠依向了床榻之栏。

那圣洁的身子,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扑鼻而入,直令袁方心神大漾,胸中烈火渐生。

再抬头看去,却见黄月英斜靠着榻栏,如雪而堆的峰峦,正自微微颤栗,显示着她内心的紧张。

她的香颈微微上仰,面色绯红如霞,秀鼻中喘息愈急,一丝一缕的气息,都充满了让人心悸的冲动。

即使袁方先前时,乃是本着一颗救人之心,才提出如此办法。

但现在,当他看着这绝美的女子时,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已经被她所打动。

袁方缓步上前,贴近了她的身体,缓缓低下头去,在她的脸上轻轻一碰。

黄月英身儿一颤,娇羞的闭上了眼睛,不敢正视袁方那火辣的眼神。

而她愈急的呼吸,吐气如兰,一缕缕的鼻息吹抚在袁方的脸上,却如同一双小手,挠得袁方更加热情似火。

他的脸庞穿过她的发丝,凑近了她的耳边,轻声道:“月英,你想清楚了吗,不后悔吗?”

黄月英面如桃花,娇羞无限,低低道:“陛下乃当世英雄,还将是抗击活尸,拯救天下生灵的救世主,月英能将自己的身子交给陛下,纵然最后仍难逃一劫。月英也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

这四个字,直情吐露,袁方听着大为感动,一腔的烈火焚之更盛。

“如果你能活下来,我一定会迎娶你,好好待你。”

许下诺言,袁方深吸一口气,铁塔般的巍巍之躯,缓缓上前。

而黄月英也解除顾忌,张开臂儿。如蛇一般。紧紧的缠向袁方那坚实的龙体,仿佛要将他的身子,和自己融为一体。

似痛非痛,似醉非醉。

帘影之上。两个身影。终于融合在了一起。

黄月英紧咬着发紫的红唇。双手紧紧揽着袁方的肩膀,指甲深深的楔入了他的皮肤,竟是抓出了深深的印痕。

此时此刻。这位名门闺秀,墨门巨子,她已畅开了自己的身心,准bèi

化茧成蝶,完成女人一生,最重yào

的褪变。

而这褪变,不紧紧关系着她由少女,变成真zhèng

的女人,还关系着她的性命。

黄月英已经做好了准bèi



即使最终失败了,她也体会到了女人应该体会的曼妙,她在临终之前,把她自己最美好,最圣洁的东西,献给了这个伟大的帝王,献给了她的救命恩人,献给了这个身系天下存亡的男人……

即使死去,她也将带着幸福,无憾的死去。

巫山云雨,空荡荡的房中,涌动着夹杂着死亡气息的春色。

不知过了多久,黄月英已经神智迷离,完全沉浸在了行云纵雨的神游之中。

双目紧闭,神智不清,忘记了死亡的她,却浑然不觉,缠绕在她身上的,那些尸毒侵蚀的的黑纹,正在无声无息的褪去。

……

“我已经,死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黄月英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眼睛。

她甚至不敢去看,生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看到的已不是人世,而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死人才会去的世界。

刺目的阳光,扑面而来,感觉暖暖的。

她深吸一口气,无比的舒畅,无比的痛快。

那是人间的味道。

她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由内到外,竟是无比的通畅轻快,仿佛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又好像,她的身体从骨骼,到血肉,再到毛发,都被细细的清洗了一遍,统统都焕然一新。

重生,这是重生的感觉。

她心中一阵的惊喜,她这才敢睁开那半开半闭的眼睛,心怀激动的望去。

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依旧是那间屋子,依旧是温暖的阳光。

“不用怀疑,你还活着。”耳边传来一个男人,温柔的声音。

黄月英蓦然回首,正撞上袁方那张英武的脸庞,正微笑欣慰的望着她。

“我……真的没死……也没有尸变?”黄月英惊喜之极,连声音都在哽咽。

袁方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

成功了!

黄月英激动到喜上眉梢,抬起雪白的臂儿来,激动欣喜的检查自己的身体。

无论是背上、胸上,还是手臂和腿脚,所有的一切,那些象征着尸毒的黑色毒丝,已经统统烟销云散,仿佛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

所留下来的,只有光滑无暇的雪白肌肤。

“你不用再找了,刚才我都已经替你检查过了,所有的黑丝都已经消失,你身上的尸毒,统统都已经被驱除干净了。”

“你已经把我的身体,都检查过了……”

惊喜的狂潮过去,黄月英激动的情绪,好容易平伏了下去,听得袁方这话,羞意顿起。

袁方那话的意思,岂不是把自己的身体都看了个透么。

蓦然间,黄月英再一低头,更惊异的发xiàn

,自己竟然一衣不遮,就那么赤条条的坐着,把自己的身子,面朝向袁方。

“嗯!”

黄月英一声娇羞的惊吟,急是将身边的被子卷了起来,遮挡住自己的身儿,已是羞得面红耳赤,万般的难为情,仿佛生怕被袁方再看到一丝似的。

看到黄月英这般娇羞的样子,心情甚好的袁方,越看越觉动人可爱。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袁方这么一哈哈大笑,顿时才把娇羞中的黄月英,给笑醒了过来。

她这时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跟袁方做了什么,袁方正是用留在她身体里的东西,为她驱除了尸毒,救了她的命。

“我真真是高兴糊涂了,方才我已跟他行了夫妻之礼,已经是他的女人,我的身体都已经是他的。现在却还羞得怕被他看到。真是够笨的……”

黄月英又是欣喜,又是难为情,恍然清醒的她,紧捂的双手。却才缓缓放下。

“陛下。你还笑我……”

黄月英一声羞笑。嘟起小嘴抱怨着,含羞带笑的投入了袁方的怀中。

袁方收敛了笑声,怀拥着她重新躺下。两个人就那么相拥着,彼此间不言不语,感觉到对方的气息。

黄月英脸上的绯色,渐渐已经褪去,躺在这个救了她的命,已经占有了她身体的男人怀中,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沉浸了许久,黄月英忽然想起了什么,遂道:“陛下今天既是救了我,就说明陛下百毒不侵的身体,确实能克制尸毒,那咱们就有对付尸毒的利器了。”

“那可未必。”袁方苦笑一声,“朕今天用这种办法救你,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天下间有那么多人,朕怎么救得过来,况且,女人便罢,男人呢?”

袁方一句反问,道出了自己的苦衷。

黄月英一怔,旋即恍然而悟,脸畔不由又泛起些许不好意思。

袁方的身体虽然百毒不侵,但可惜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救人,总不能以后不管哪个女人被感染,袁方都要用同样的方法去救吧。

况且,袁方这个办法,也只对女人有用。

思绪飞转,黄月英眸子转了几转,却又担心道:“陛下说得是,今陛下也是不得已,才这样救了我,可呆会外面的人问起来时,陛下又该怎么回答呢?”

“这个嘛……”

袁方一时也没想好,如何应付外人的怀疑,毕竟,黄月英今已是自己的女人,她知dào

自己的一点秘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个秘密,却不能让更多的人知dào



正自思绪之时,外面的士兵高声道:“启禀陛下,华佗华神医称他有重大发xiàn

,事关于活尸,想求见陛下。”

关于活尸,重大发xiàn



袁方腾的一跃而起,跳下了榻去,黄月英也赶紧起身,只扯起外衫,匆匆的把自己遮掩一下,就赶紧伺候袁方穿。

“你且在屋中休息一会,关于驱除你尸毒的事,我对外自会有个解释。”

叮嘱过后,袁方便轻吸一口气,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士兵的指引下,袁方步出“监视”黄月英的院子,径直前往了大堂。

“臣拜见陛下。”正自踱步的华佗,赶紧上前拜见,情绪看起来有些兴奋。

“华爱卿免礼。”袁方一拂手,迫不及待的问道:“华爱卿说有关于活尸的众大发xiàn

,不知是什么重大发xiàn

?”

华佗一笑,忙是将案几之上,早已事先摆放在那里一枚盘子,端了起来,双手奉于袁方眼前。

袁方仔细一看,却见盘中所装的,乃是一枚细如绿豆大小的红色晶粒。

“这是什么东西?”袁方奇道。

华佗捋须笑道:“适才陛下把几颗活尸之头,交给了臣,让臣来研究。臣便亲自动手,把那颗尸头锯开,又将其中的脑体,细细的切割解剖,而这颗红色的血晶,就是臣从尸脑的中心处,解剖所得。”

尸脑的最中心处,竟然还藏着这么一颗鲜红的血晶?

这点细节,袁方此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也难怪,这血晶太过细小,袁方于乱战之中,只顾着轰碎活尸之头,哪里还会去注意,摧毁的尸脑中,藏着这玩意。

“那华爱卿觉得,尸脑中的这颗血晶,是怎么一回事?”(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天下有救了

“臣其实也不知dào

,不过臣解剖了几颗尸头,其中都有这么一颗血晶。”

“于是臣就在想,既然击杀活尸,必须要摧毁尸头,那么克制活尸之物,说不定就在尸脑本身之中。”

“所以臣灵机这么一动,就擅作主张,将一颗血晶,给一个尸毒感染者,冒险服下,结果……”

话说到这里,华佗竟然故弄玄虚,不放下说了。

袁方没想到,尸脑之中,竟然会藏有这样的血晶,袁方更没想到,华佗竟还这么有试验精神,异想天开的把血晶,当成了是解药,给通关时被查出来的感染者,服了下去。

袁方的心中,立时燃起了兴奋,尽管他已经从华佗的神情语气中,猜到了八九分,却仍是迫不及待的催问道:“结果怎样?”

“结果就是,那名被感染者身上的尸毒,竟然就此瓦解了,这血晶,当真就是尸毒的解药。”

惊天的大发xiàn

,惊天的喜讯。

华佗的这番话,瞬间就让袁方陷入了无尽的惊喜,他的心情,痛快到了极点,简直比一统天下时的心情,还要痛快。

要知dào

,这暴君尸毒,最可怕之处,并不是它会让死人复活,让它们发生可怕的变异。

暴君的可怕之处,在于它强dà

的传染性,还有无解性,甚至是在科技发达的后世,也没有解药。

袁方虽然拥有“解药”,但他这种解药。只能用于黄月英这样的特例,根本没有办法救天下人。

而现在,华佗却用他的一次异想天开的举动,找到了克制尸毒的解药。

任凭是谁,哪怕是袁方自己,也万万不会想到,克制尸毒的解药,就藏在活尸最脆弱的大脑之中。

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一种莫大讽刺。

“华佗啊。真没想到。朕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了,你帮了朕天大的一个忙,朕会记住你,全天下人。也会世世代代人记住你!”

袁方兴奋到了极点。对华佗不吝赞言。甚至都兴奋到,直呼他的名字。

华佗呵呵一笑,却自谦道:“陛下言重了。臣也是无心而得的,不过这血晶源于活尸本身,这就意味着,若想让天下人都服下血晶,所有人都能免受尸毒感染,至少也得有一半人,被尸毒感染,先变成活尸才是。”

“哪有这个道理,全天下若是一半的人,都变成了活尸,就算剩下的人都能免疫,只怕也挡不住五六百万活尸的进攻。”

袁方却没华佗那么悲观,却是欣然道:“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找到了尸毒的解药,就可以武装出一支不怕尸毒感染的军队,利用这支军队,我们就能挡住活尸狂潮的南下,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至于怎么根除掉活尸,那就是下一步的事了。”

“陛下言之有理。”华佗连连点头,却笑道:“臣急着来见陛下,一来是向陛下报gào

这个大发xiàn

。二来是因为臣听说,陛下救回了一位被尸毒感染的朋友,恐怕尸变在即,所以臣急着把这血晶献于陛下,好让陛下救那位朋友。”

华佗想得可真是周到,而他的话,正好也提醒了袁方,帮着袁方解决了一件难题。

袁方本来一直在琢磨着,如何在不说出自己百毒不侵的前提下,解释了黄月英是如何驱除了尸毒,没有发生尸变的。

今华佗既然找到了,克制尸毒的方法,袁方自然可以说,他是用这血晶,替黄月英解了毒。

当下袁方便交待华佗,继xù

去研究活尸,又下令召集赵云众将,前来议事。

袁方则拿了那颗血晶,径往后院,再度前往隔离黄月英处。

……

吱呀呀。

推门而入,已然穿戴整齐的黄月英,正端坐在那里,等着袁方归来。

听到声音,黄月英心中一喜,赶紧起身步出屏外,果然见袁方已去而复返。

“看陛下这么高兴,莫非是刚才得到了什么好消息吗?”黄月英一眼便看出,袁方气色极佳。

袁方细细看黄月英,却见她脸色红润,气息平稳,整个人看起来,从内到外都焕然一新,精气神比之前还要旺盛。

看来,袁方的那一剂“解毒剂”,不仅驱除了她体内的尸毒,更把她整个人原有的体质,都提高了一个层次。

“是这样的,华佗已经找到了解尸毒的方法。”

袁方当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将华佗解剖尸头,并发xiàn

尸头中,存有克制活尸病毒的血晶之事,如实的告知了黄月英。

“真的么?真没想到,克制尸毒的解药,原来就藏在活尸身上,万物相生相克,果然是这个道理,这下可好了,天下有救了。”

黄月英欣慰欢喜不已,荣光焕发的脸上,溢满了喜不自胜的笑颜。

袁方却拿捏着那颗血晶,故yì

叹道:“可惜啊,可惜华神医没能早点把这血晶送来,不然,我也不用使这种办法,来救你了。”

黄月英一听袁方这话,原本满是喜色的脸上,立kè

泛起了丝丝晕色。

她便是微红着脸,将身子投入了他的怀中,头枕着袁方坚实的肩膀,口中轻声道:“没什么可惜,能把身子交给陛下,是月英心甘情愿的,月英从未曾后悔过。”

伊人一番真心倾诉,袁方听着心中暖暖的,也没什么过多的言语,只轻抚着怀中柔弱的身躯。

“启禀陛下,几位将军已经集齐,等着陛下号令。”门外义从亲兵道

“知dào

了,叫他们准bèi

五百精锐的铁骑,朕随时要出击。”

袁方传令下去。怀中已将黄月英扶起,“尸毒的解药已经找到,我要立kè

出击,赶在太平道百万活尸到来前,尽可能的多斩获些血晶,就请你出调动你们墨门的力量,尽可能的协助我吧。”

“嗯,陛下放心,我这就把巨子令传出去。”

袁方点点头,冲她笑了笑。遂是提起方天画戟。便欲离去。

黄月英望着袁方离去的背影,望着他手中的画戟,蓦的想起了什么,忙道:“陛下且留步。”

袁方止步。回过头来看向她。

黄月英步上前去。目光望向他手中画戟。“今时之战,已全然不同与陛下以往的战争,活尸们拥有各种能力。甚至还有刘备那样,拥有蝎子尾作武器的血继种,陛下单再以方天画戟做为武器,不觉得已经有些落伍了么。”

“落伍?”

袁方若有所思,低头看向了手中,那柄饮血无数的方天画戟。

这柄源自于吕布的方天画戟,追随了他十余载,杀人无数,不知助他杀了多少强dà

的敌手,实可谓天下第一兵器。

但那时,方天画戟对战的,都是血肉之躯的人类。

而现在的活尸之敌,或是拥有铜铁尸头,或是拥有再生之能,更有刘备那样原血继种,竟能以蝎子尾发射骨箭,这种神奇的远程武器做攻击手段。

在对阵刘备一战中,袁方吃够了苦头,若非是关键时刻,开启了狙击瞳,扭曲空间远程距摧毁刘备的下半身,胜负的结果还真是难以猜测。

诚如黄月英所说,袁方手中的这柄方天画戟,确实是有些落伍了。

“话是这么说,可方天画戟已是天下第一利器,我不用方天画戟,还能用什么呢?”袁方感慨着苦笑道。

黄月英嘴角轻扬,却是掠起一抹浅浅的神mì

笑容。

“陛下莫不是忘了,月英曾与陛下说过,我墨门除了机关鸟之外,还有‘非攻’、‘非命’、‘明鬼’和‘天志’四件圣器吗?”

四件圣器,黄月英忽然间,提到了墨门四圣器,莫非……

“四件圣器,虽然在大劫难之后,相继都失踪,但在不久之前,我墨门经过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四圣器中的一件。”

听到这里,袁方已猜到了八九分,不由笑问道:“怎么,我的黄巨子,你莫非是打算把那件找到的墨门圣器,送给我做兵器吧。”

“当然不是,我墨门有祖训,圣器绝不有外传,不过眼下我墨门要与大齐朝廷联手,相助陛下你共同抵御活尸大军,那我当然可做主,把这件圣器暂借给陛下,等活尸被消灭之后,还请陛下把圣器,归还给我墨门便是。”

原来如此。

黄月英说这番话的时候,从容不迫,沉稳如山,哪里还有半点先前那娇羞温柔,小鸟依人的样子,俨然已是诸子传人,一门巨子的气度风范。

袁方还以为,方才他们有了夫妻之实,黄月英又表明心迹,甘心情愿做自己的女人,那么,以她墨门巨子的身份,整个墨门的资源,统统也就随着她归于了自己麾下。

却不想,黄月英根本就没这个打算,口口声声是与他做盟友,而非投靠依从。

黄月英心思缜密,见得袁方眼神有异,便歉然一笑:“我墨门铁律,绝不能依附于哪国哪朝,月英作为襄阳黄氏之女,当然愿委身于陛下,侍奉陛下。但我身为墨门巨子,却不能不守墨门之规,公私分明,还请陛下体谅。”

这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心迹皆明,以袁方之气度,又岂能见怪。

“好一个公私分明,强人所难也不是我的风范,我尊重你们墨门门规便是。”

袁方大度一笑,却又问道:“但不知你要借给我的这件圣器,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

“感谢陛下大度体谅。”黄月英松了一口气,“这件圣器,乃是我墨门单兵作战的第一利器,名为‘非命’。”(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非 命

“非命?”

一件兵器,竟然起了“非命”,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非命,乃是我墨家十大思想之一,儒家信奉‘宿命论’,宣称上至皇帝权贵,下至平民百姓,所有人的命运,都是先天注定。王侯将相就是王侯将相,贩夫走卒就是贩夫走卒,生来就已经注定,谁都不应该逾越注定的命运,都应该老老实实的做份内之事。”

“我墨门之‘非命’,则否认天命对人的支配和影响,认为人的命运,都是由自己掌握,更要将天下人,从‘天命’的压迫之中,解放出来,运用自身的力量,自主自立,掌握改变自己的命运。”

“非命论,就如同手中的兵器,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斩杀任何阻挡,压迫自己的敌人,斩断命运的枷锁。所以,我墨家先贤,以‘非命’,来命名这件圣器。”

黄月英口若悬河的一番话,道明了这件墨门圣器,被称之为非命的原因。

“非命非命,斩断命运的枷锁,斩尽压迫的敌人,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嗯,这件非命,倒是很对我的胃口,好吧,我就等着瞧一瞧,这件墨门四圣器之一,有什么厉害之处。”

袁方欣然承诺,遂是接受了黄月英的相赠,带着一身杀气而去。

会合了赵云和颜良二将,袁方遂将血晶解药的喜讯,统统的都告知了他们。

赵云和颜良他们,正愁着这尸毒传染厉害。难以对付,今听到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自然是振奋无比。

袁方也没功夫庆视,当即留满宠守长城,当即率赵云和颜良两员大将,率五百精锐的重甲铁骑北出长城,望北杀去。

袁方的目的,一方面是截杀南侵的活尸,就逃往长城的北部难民百姓,提供掩护。争取到更多的撤tuì

时间。

另一个的主要目的。自然便是击杀活尸,尽可能多的把尸头,完整的带回蓟城,以让华佗解剖。从中获取可抵御尸毒感染的血晶解药。

此刻。数以百万计的活尸大军。尚还在翻越北部大山,从草原进入幽州的路上,先期入侵的。只是几十万的先头活尸而已。

灰眼活尸的战斗力,虽然远胜于普通人类,但智力低下,却又是它们的硬伤。

这些活尸们,不会逢山开路,也不会遇水架桥,凡要穿越山路,就必须要在智慧活尸的引导下,才能穿过。

而面对幽州北上,交错纵横的诸条河流,太平道只能依靠那些未被尸化的道徒,搜集船筏,一船一船的把活尸们运往南岸去。

活尸大军的自身缺陷,再加上自然地形的阻挡,使得太平道的数百万活尸大军,只能缓慢的前进,并不能很快入侵到长城之下。

而为了加速南侵,太平道只能用空投的方法,把少量的活尸,投送到大齐的城池中,“以战养战”,就地扩充它们的活尸大军。

但因袁方避难的旨意,下达的十分及时,大多数的城池,在活尸的空投之前,就已经人去城空,统统都撤往了长城。

因此,先期入侵到长城附近的活尸,不过是数万而已,而且都零零散散的,不成规模。

活尸大军的这种状态,正好给了袁方宝贵的喘息时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袁方率领着精锐的铁骑,数度出击,沿着长城一线沿路收割,诛杀了数以千计的活尸,并将那一颗颗的尸头,成功的带回长城。

而长城之内,数百名医者,则在华佗的率领下,夜以继日的解剖着活尸,把一颗颗的血晶,统统都从活尸的大脑之中取了出来。

这些珍贵的血晶,第一时间,自然是给颜良和赵云,这样的统兵大将服食。

然后,余下的血晶,则被分配给了最精锐的骑兵。

几天的时间里,袁方就武装出一支,约一千余人的免疫铁骑。

而仗着这些不怕被感染的骑兵,袁方则可连续出击,不断的斩杀活尸,以获取更多的血晶。

这些血晶,不光能使将士们的身体,能免疫尸毒感染,更能大幅度的增强他们的体质。

就如颜良,本身武道为练脏,但今已年近四十,已过了身体的巅峰状态,武道已定型在了练脏后期,原本已很难再有突pò



但自吞服了血晶之后,颜良的身体再度焕发了光彩,一眼之间,仿佛年轻了十几岁,重新回到了身体最巅峰时刻。

几十年积累的武道经验,再加上身体重回巅峰,颜良的武道大为精进,隐约竟有冲上易髓之势。

颜良如此,赵云和满宠等大将们,也皆是如此。

至于那些普通的士卒们,他们的身体在血晶的作用下,同样也被大大强化,武道也随之有不同的增强。

血晶对人体的改造增强,武道实力的提升,虽然不如异变那么夸张,但毕竟也是一件利事,这让袁方和三军将士们,于黑暗中看到了更多的曙光,对战胜活尸大军,取得最后的胜利,再添了几分信心。

时间一转眼,已过去了半个多月。

越来越多的大齐将士,已陆陆续续的从后方,赶至了蓟长城前线,抵达前线的兵力数量,已经达到了二十余万。

这二十余万的将士,分布在绵延数百里的长城之上,显然是不够的。

所以,袁方调集了近八万骑兵,动用了帝国几乎全部的机动力量于长城一线,以便于随时驰援长城各处。

更多的大军,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而袁方布署于蓟城主力军团,数量已达到了五万,其中。更有两万多其兵。

这七万步骑大军,守备着蓟长城的核心,蓟城所在,其中已有五千骑兵,都吞食了血晶,可以免疫于尸毒感染。

除了大军,张飞、黄忠、太史慈等练脏大将,也已赶到了长城会合,其余的诸员帝国精英大将,也在赶来的路上。

……

是日。清晨。

袁方立于蓟城高大的城墙上。俯视着城下,看着最后的五千余名难民,经过狭长的安检通道,进入到蓟城。

“根据我们斥候的情报。这五千难民应该已是最后一波。长城以北的大部分乡县。都已经被活尸袭卷,约五十万的活尸大军,正在沿大道向着蓟城杀来。后面大概还有两百多万,正在源源不断的南下……”

赵云站在身边,汇报着最新的情报。

五十万活尸无锋军,两百多万主力大军……

这一个个吓人的数字,听着身边张飞等大将们,都暗自倒抽凉气。

大齐帝国全境的军队,加起来也不超过四十万,却要对付近三万多万活尸大军的进攻,想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报!启禀陛下,斥候急报,约三万多只活尸,已经逼近长城七里之外,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杀到城下。”

斥候的一道急报,令城上的将士们,神色都为之一震。

活尸大军,终于要杀到了。

“陛下,活尸大军来得太快了,这里还有数千难民,来不及安检入城,若是给活尸杀到,后颗不堪设想。”赵云提醒道。

袁方点了点头,沉声喝道:“子龙和翼德随朕率一千免疫铁骑,其余诸将留守长城,多备强弓硬弩,随时准bèi

迎击活尸大军攻城。”

“诺!”

众将得令,皆各去做准bèi



袁方提起方天画戟,当即就要下城,方自下城时,正好撞见了黄月英。

“陛下,听说有三万多活尸,已经逼近了长城,是吗?”黄月英凝眉问道。

“正是如此,你是怎么知dào

的?”袁方点头奇道。

黄月英一笑,低声道:“陛下难道忘了么,我曾经告sù

过陛下,我们墨门在太平道中,埋有无间者,我的消息,自然是我的无间者所报的。”

无间者么。

袁方恍然想起,遂道:“这样的话,朕也不用多跟你解释,朕马上要率铁骑出击,掩护城外的百姓入城。”

“陛下,我墨门的机关鸟,最多可载十余人,何不让我带上十余名百步穿杨的神射手,从空中掩护陛下的行动。”黄月英自告奋勇道。

袁方被她一提醒,顿时有了主意,便想既有机关鸟这样的飞行神器,岂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袁方当即便下令,命弓神黄忠,还有大将鞠义,率十几个百发百中的先登弩士,随黄月英乘坐机关鸟升空,从空中射杀活尸,掩护他大军行动。

“还有,如果你们碰上大批的尸鹫,从空中围攻,若见形势不利,一定要及时撤tuì

,千万不可蛮干。”

袁方紧紧携起黄月英的手,郑重的叮嘱道。

黄月英知他是顾及自己的安危,心中一阵暖意,点头笑道:“放心吧,我知dào

分寸的。”

袁方遂不再多言,翻身上马而去。

蓟城厚重的大铁门,吱呀呀的缓缓打开,袁方纵马提戟,当先射出,一千铁骑将士,追随而出。

城墙上,那只停靠的巨大机关鸟,也徐徐的升空,载着十余名精锐弓弩神射手,跟在袁方的头顶上,望北而去。

空陆并行,一路向北疾驰,行不出五里,便撞见千余百姓,正被数万黑压压的活尸,疯狂的追食。

那些惊恐绝望的百姓,眼见自家的铁骑杀到,前来救援,无不欢呼尖叫,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混乱的人群中,一双水灵灵的明眸,却无一丝波澜,静静的抬头向着袭来的尘圭望去。

身边,那家仆模样的老者,低声道:“圣女,看来蓟城就要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免疫铁骑

大股大股的活尸,如出笼的猛兽,在原始进食欲的支配下,张牙舞爪,向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扑去。

年轻力壮之辈,早已吓破了胆,撒腿只顾狂奔,却将老弱妇幼们,抛弃给了活尸。

“啊呜——”

“啊呜——”

活尸们兴奋如狂,扑入人群,溃烂的爪子将那些妇弱扑倒,恶臭的血盆大口张开,无情的向他们的脖子,向他们的身体咬去。

“救我……救我啊……”

“放开我……不要吃我……求你不要吃我……”

那些跑不动,被啃食的老弱妇幼,只能拼命的挣扎,痛苦的嚎叫求救,最后被啃得血肉糊涂,断了气。

紧接着,这些被啃食过的人,顷刻间就发生了尸变,很快都变异成了灰眼活尸。

它们咆哮着,被咬到血淋淋的尸躯,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加入到了追逐猎物的活尸大军之中。

“啊哈哈,人肉的味道,真是妙啊,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我要把你们吃个干净,袁方,你个狗贼,我要一路吃到洛阳,把你全家都吃了,哈哈哈——”

尸群之中,黄眼尸士曹纯,一面纵骑着尸马,疯狂追食着猎物,一面放声狂笑。

半边马脸已经腐烂的尸马,从一名跌跌撞撞的老者身边掠过,曹纯尸臂一抡,爪子一探,便深深的插入了那老者的肩膀中。

“啊……”

凄厉的惨叫声中,曹纯轻轻一用力。便将那老者如拎小鸡般提了起来,高高的举在头顶。

“老家伙,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哈哈。”曹纯狂笑着,牙缝爬满肉糜的血盆大口,已经张开。

身在半空的老者,已是吓得要晕死过去,口中苦苦哀求道:“饶命啊……求你不要吃我……求你了……”

曹纯却冷酷的咆哮道:“你们这些屈从于那小贼的卑贱人类,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就不配活在这世上。统统应该成为我们圣洁活尸的食物。给我去死吧。”

咆哮声中,曹纯的森森血牙,毫不犹豫的咬了上去。

那老者的脖子,立时便如折断的鸭脖子般。轻松的被咬牙。脑袋就耷拉了下去。脖子立时被咬下一大块肉,鲜血狂喷。

“不好吃,老家伙的肉。一点都不好吃,又酸又臭,老子我要吃新鲜的肉。”

曹纯只吃了一口,便大叫无味,没好气的将老者的尸体,像扔垃圾一般,随手的扔在了地上。

它的身边,十几只低级别的灰眼活尸,却如得到了赏赐,兴奋的嚎叫着,一窝蜂就扑了上去。

“新鲜肉,老子要吃新鲜肉……”

曹纯涂满了血肉的尸脸,四下搜寻,蓦然间,它的黄眼迸射出贪焚的精光。

它寻找到了新的猎物。

就在几十步外,一名身形丰腴的女子,正骑着一匹小驴,在一名老家仆的牵着下,随着人群仓皇的向着北边逃窜。

看那丰腴洁白的身形,想来平时吃得应该不错,看起来就很有肉感,十分的可口。

“就是她了。”

曹纯立kè

食欲大增,蛇状舌头狠狠舔了一口满是血肉的嘴唇,尸啸一声就纵动尸马就追了上去。

就在此时,北面尘雾如暴,狂尘之中,铁骑滚滚而来。

“齐”字的皇旗,在狂尘中傲然飞舞。

大齐的铁骑之士,如风杀至。

铁滚之前,袁方将手中方天画戟抬起,向着活尸大军所在方向,狠狠的一指,厉声喝道:“我大齐的勇士们,是让那些邪恶的活尸,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杀——”

袁方那一声“给我杀”,用尽肺中之气,雄浑之极,竟是压过了几万活尸的咆哮之声。

左右追随的齐军将士,复仇的热血,瞬间被点爆。

“杀——”

齐军将士齐声怒吼,势如长虹,震碎天地。

双腿一夹马腹,胯下赤兔四蹄如飞,手中方天画戟寒光如刃,袁方如一道雪亮的闪电,破风而出。

震天动地的响动,骤然而起。

一千多的大齐免疫铁骑,如破堤的洪流,在张飞几将的率领下,汹涌而出,分从数道,向着嚣张的活尸群撞去。

齐军虽只有不到一千,但气势却滔天,更兼袁方已用血晶,让他们拥有了免疫尸毒的能力,令他们再无需担心,会被咬到,变异成那邪恶之物。

浩浩荡荡的军势,一千精锐的的骑,如同从地府杀出的索命鬼兵,突然间就从狂尘中杀了出来。

而在这时,几员黄眼尸士,所率的三万多活尸,还正在兴奋的追逐着千余百姓。

毫无防备的它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齐军面对它们的尸潮,竟然会主动出击,本已准bèi

好大吃一顿。

正疯狂追逐,尽情啃食的活尸们,它们的饭局,很快就被突然现身的齐军铁骑狂潮,瞬间给击碎。

面对着突然从尘雾中杀出的齐军,活尸们停止了啃食,而那些拥有智慧的黄眼尸士,顷刻间也露惊色。

看着狂扑而来的齐军,尸士们如被惊雷当头一击,脑海里霎时间闪过惊异的念头:

齐军,竟然敢从长城出动出击,难道,他们就不怕被感染吗?

惊异之时,袁方的大军,已如潮水撞至。

左侧方向,张飞统帅三百虎骑,如利刃一般,无可阻挡的撞入尸群。

而在右翼方向,赵云则以四百白马义从,挟着泰山压顶之势,冲涌向尸群。

中央处,袁方亲率四百豹骑,以锥形的冲击阵形,仿佛一柄无坚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势,轰然的撞向了茫茫如海潮般的尸群。

三道铁骑,如绞肉机一般,顷刻间,将尸群辗成一片肢离破碎。

中央处,袁方的铁骑之兵,已挟着天崩地裂之势,刺入了尸群中心。

袁方当先开路,四铁骑奔驰不停,便如那发狂的蛮牛一般。只管埋头向前狂冲。

活尸的嚎叫声。冲天而起,黑色的鲜血,漫空飞溅,肢裂的肉块。四散横飞。一颗颗的尸头。被无情的洞穿。

拥有免疫能力的铁骑,挟着复仇的怒火狂冲,将当先的万余活尸。辗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雾中,袁方手舞方天画戟,易髓武道施展开来,战戟扫荡过处,每一戟下去,必有一颗尸头被摧为粉碎。

浴血的袁方,就如同一柄锋利难当的利箭,坐胯流火,踏着长长的血路,劈波斩浪一般辗杀在前,一路所过,只将群尸绞成碎片。

长驱直入,摧枯拉朽,区区灰眼活尸,在袁方的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不知斩尸多少,血丝密布的眼眸中,袁方蓦的发xiàn

,一只黄眼尸士,正在追逐着一名骑驴的女子。

是曹纯!

袁方已认出,那恶心的尸士,正是当年被他所诛杀的曹纯。

陡然间,无尽的怒意,从胸腔中狂喷而起。

“又是一个死而复生的邪恶之物,你是送上门来找死!”

咬牙欲碎,袁方浴血的脸上,掠起一抹狰狞如火的复仇之怒。

长啸一声,袁方纵马舞戟,直取曹纯而去。

尸山血海中,赤兔马呼啸如风,袁方如踏火的神将,飞驰而至。

瞬息间,他已如电光般,从那惊慌的女子身边掠过。

尚不知情况,正追逐猎物的曹纯,猛抬头时,它的视野,已是一瞬间被血腥的黑色所填满。

漫天飞洒的黑血,遍地为黑血浸渍的泥泞,还有迎面处,那如流火般杀至的神威之将。

袁方,是袁方!

刹那间,曹纯惊到极点

“听说这小贼的武道已至易髓,曹洪和夏侯渊他们,都已经这小贼所杀……”

袁方武道不凡,已斩杀多员智慧活尸,袁方的威名,早已在尸群中传开,曹纯自然也曾听闻,焉能不惊。

就在这转眼间,袁方已仗着赤免马的速度,如狂风一般,杀至了它跟前。

来势奇快,曹纯避无可避,唯有一战。

“小贼,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

羞恼成怒的曹纯,鼓起勇气,一声尸啸大骂,臂上白骨战刀疾扫而出。

袁方胸中,那如火山般喷发而出的滚滚怒气,尽贯于右臂,手中一百四十斤的方天画戟,呼啸而出,挟着摧毁一切之势,向着曹纯轰去。

这一招,尽集易髓武道的精妙与威霸于一身,再加上赤兔马的冲势,已是袁方最强的一击。

出手的一瞬,面对如此威势,曹纯不由心虚了。

可是,为时已晚。

袁方狂袭而至的戟锋,螺旋搅动,一股鱼胶般的怪力,从四面八方袭至,竟是将曹纯压迫到避无可避。

鹰目中,那一道寒光流转的锋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转眼射至。

咔!

噗!

重戟震碎了它的白骨刀,破开曹纯的防御,击碎它的脑骨,伴随着一声骨肉撕裂的闷响,重戟之锋不偏不倚,生生的洞穿了曹纯的脑门。

错马而过,袁方顺势一收戟,曹纯的脑前已赫然现出一个血窟窿,大股的黑血脑浆,便从那血窟窿之中喷射而出。

“小贼……你果然……果然……”

一脸惊怖的曹纯,尸躯抽搐,晃了几晃,扑嗵便是载倒于地。

死而复生的曹纯,就此被袁方斩落马下。

亲手再杀曹纯这厮,袁方心中何畅快,积聚于心的怒火,终于得以宣泄。

击杀曹纯的他,远还不满足,方天画戟再起,掀起腥风雪雨,继xù

向着零乱的尸群

数万尸群,已被袁方和他的铁骑所蹂躏。

十几步外,那女子已勒住小驴,回眸望着袁方的身影,眼中闪烁着若有所思的眼神。

“没想到,这个人,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三头六臂

袁方已杀入尸群,横扫千军,方天画戟如绞肉机一般,狂杀着活尸。

不到一刻钟的冲击,三万多的活尸,已是被袁方和他的骑士们,诛杀了一半。

那可是近一万的活尸,若是把它们的尸头,统统都带回蓟城,交给华佗的医营去解剖,就能武装起一支万人的免疫骑兵,对抗活尸大军的胜算就更添了几分。

可惜,袁方现在是以阻击活尸,掩护百姓撤tuì

为主,也没有时间,专注于搜集尸头。

而且,袁方的心中,还一直存有困惑。

以自己生化之躯的天赋,经过了这么久的锤炼,早就应该突pò

易髓的境界,踏上半步武圣才对。

可是,袁方却发xiàn

,近来自己武道的精进,已经是越发的缓慢,身体的强化也是同样如此。

似乎,武道到了易髓境界,再想往上突pò

,就已难如登天,即使是他的生化之躯,也难逃例外。

就仿佛,他此刻已遇上了一个瓶颈,哪怕是再努力,再借助生化之躯,也极难再突pò



“我有种预感,吕布那家伙多半已达到武圣境界,还有那个神mì

的始祖天尸,我猜他的实力,必然也不逊色于武圣。这两个人若都与我为敌,形势必不容乐观。我的武道,必须再有精进才行,可是,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这半步武圣的境界,就是迟迟的突pò

不上去……”

袁方心中思绪飞转,一面狂杀着活尸。一边琢磨着,怎么把自己的武道,突pò

易髓,冲上半步武圣境界。

“啊呜——”

北面尸群之中,蓦然间发出一声狂烈的尸啸,那是智慧活尸的叫声,即使是人类,也听出其中满是命令的语气。

一众黄眼尸士,听到这个喝声,竟似得了强迫症一般。纷纷拨动尸马撤tuì

下来。

“啊呜——”

又是一声狂傲然狰狞的尸啸。

血雾中。被杀得尸横遍地低级活尸们,也仿佛统统都接到了指令,纷纷的嚎叫着退了开来,不再向袁方。还有大齐的铁骑发起冲击。

北面方向。密密麻麻的尸群。很快就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外面进入到尸圈之中。

袁方知dào

,这必是这几万活尸先锋军。这几万活尸的控zhì

者现身了。

是于吉?

还是刘备?

举目望去,袁方很快就看到,一团漆黑庞大的躯体,缓缓上前。

周围的活尸见了那东西,竟仿佛看到了什么高贵的东西,竟纷纷低下了尸首,不敢正视。

“袁方,你这个出身卑微的逆贼,终于又让我见到你了,嘿嘿——”

狂傲不屑的言语中,那团庞然大物,缓缓移上袁方。

随着那东西的逼近,鼻息中,顷刻间,传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恶臭。

那恶臭,就仿佛是深埋于地底的腐尸,终于被从黑暗中挖出来,那恶臭腐烂的尸躯,所散发出来的呛人味道。

袁方立马横戟,剑眉一凝,抬头望去,却见一道黑色的巨影,已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首先看到的,竟然不是尸马,而是一头草原尸狼。

灰色的狼眼,溃烂的身躯,裸现的烂肉和白骨,那变异的尸狼,个头竟然增长了数倍,比普通的战马,个头都要大。

面对如此凶恶巨大的尸狼,袁方那些骑士们胯下的战马,无不是吓得嘶鸣起来,不听主公的御使,纷纷自行停下脚步,不敢再前进。

袁方的将士们,可以不惧那尸狼,但马畏惧狼,却乃动物天性。

“先有尸马,再有尸鹫,现在,连狼也被感染,太平道这些邪恶之徒,今后还不知会感染什么动物……”

袁方一直沉静如冰的英武面容,终于闪过了一丝厌恶。

再望上看,骑着那头尸狼之物,果然是一只活尸。

而且,那只活尸的眼睛,不是低级活尸的灰眼,也不是黄眼,而是银眼。

又一只银眼尸将。

而这只银眼尸将,跟刘备一样,它的尸臂,并没有长着白骨战斧。

但它也没有长有蝎子尾,甚至,它连尸臂也没有长,而是从背后延伸出了,八根形如蜘蛛脚的白骨臂。

如此形状怪异的银眼尸将,显然跟刘备一样,都是拥有始祖天尸的血继种。

一只骑着草原尸狼,拥有着智慧,没有尸臂,背上却长着八根白骨蛛臂的银眼血继种!

而且,它还叫出了袁方的名字,口气那狂仇轻蔑,分明前世跟袁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又是一个血继种,也不知那始祖天尸,感染了多少血继种,这只活尸不知又是哪个家伙,来找我复仇……”

这时,那血继活尸,已驱策着尸狼,缓缓逼近袁方,阴森诡异的冷笑了一声,沙哑的嘲笑道:“袁方,你这卑贱的家伙,睁开你那卑贱的眼睛,好好kàn

看我是谁吧。”

贱种,又是贱种。

这个世上,除了袁家几父子之外,就只有那些自恃出身高贵的敌人,敢这么轻蔑的侮辱他。

袁方剑眉一凝,鹰目透过血雾,冷冷的扫向了那只活尸的脸。

尽管已经发生变异,脸上的皮肤发生了极大的变异,但它的基本脸形,却依然保持着原有的轮廓。

袁方细细扫视,越看越觉得熟悉。

蓦然间,袁方的鹰目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认出了那活尸的原身。

司马懿。

没错,就是它!

就是那个多年以前,身为河内世族,世出名门,号称“司马八达”的名门世子。

就是他个在袁方攻灭袁绍之后,为汉献帝设计,想要用下毒的卑鄙手段,毒害自己的那个司马懿。

就是那个忌恨他“抢夺”了张春华,毒害失败,就投奔了曹操,屡屡为曹操献计,跟自己作对的奸贼。

如今,死而复生,依旧是那般高傲,忘了自己是活尸,依旧以为自己是河内大族的名士,对袁方充满了轻视。

原来,那个始祖天尸,竟还能司马懿另眼相看,把它变成了血继活尸。

“袁方,你个奸逆之贼,你作梦也想不到吧,我司马懿不但死而复生,还被始祖选中,变成了完美无暇的血继种吧。”

“今天,我就要报前世之仇,我要活活吃了你,然后再率领着我们的活尸大军,攻陷你的长城,摧毁你亲手建立的国家,把你那些卑贱的臣民,统统都变成活尸,再把张春华那个贱人也吃掉,哈哈——”

司马懿越说越兴奋,血盆大口张开,放声狂笑。

“司马懿,你司马家也算名门,书香门第,世代声名显赫,你前世为了杀朕,用尽各种卑鄙手段,现在,你不惜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太平道余孽,充当他们兴风作浪的傀儡武器,真zhèng

卑贱的,是你自己!”

袁方冷冷的讽刺道,盯着司马懿的眼神,就仿佛在盯着一只小丑。

“袁贼,你才卑贱,我司马懿前世就比你高贵,如今归顺于始祖天尸,为太平天国的伟业效力,更是无上的光荣,你区区一个卑贱的奸贼,如萤辉一般,岂敢诋毁我皓月之光!

活尸司马懿,那骄傲的自尊,再一次被袁方羞辱,弥漫着恶臭的嘴巴,破口大骂。

“你这种没有灵魂的活尸,也配比皓月,今天,朕就把你再踢回去地狱!”

厉啸一声,袁方纵动赤兔,如电光一般抢先出手,射向了司马懿。

正自咆哮中的活尸司马懿,蓦觉凛烈的杀气狂袭而来,抬头一瞟,竟见袁方抢先出手,杀向了自己。

那般肃杀之气,那般强烈至极的自信,竟似根本不为它司马懿的出现所惊,更没有一丝的惧意。

“我死而复生,拥有始祖的血继,更拥有银眼活尸之躯,这个卑贱之奸,竟然一点都不畏惧,可恨……”

暗自惊怒时,袁方已疾冲而来,手中方天画戟,挟着狂暴之力,当头斩向了他。

“我要杀了你!”

司马懿恼羞而怒,一声咆哮,背后上端的一对蛛臂,急从尸狼身上抽出两柄战刀,猛然举起,迎击而上。

吭!

猎猎激鸣,骨屑纷飞。

司马懿的双臂被狂力瞬间压下,巨力冲击之下,袁绍狂喷一口黑血,蛛臂上的暗黑色肌肉,寸寸断裂。

只轻描淡写的一击,拥有着与练脏人类武者相当战斗力的司马懿,竟被袁方毁坏了尸躯。

只是,转眼间,司马懿被震碎的蛛臂,仗着再生之能,被震裂的伤口,迅速的再生自愈。

“果然也拥有再生之能,朕倒要看看,是你再生的快,还是朕破坏的快。”

一戟斩下,袁方脸上冷傲如冰,第二戟紧接已荡出。

“我司马懿拥有血继尸躯,岂是你想杀就能杀的,哈哈——”

司马懿一声狂笑,又一双白骨蛛臂,抓着两柄铁斧,迎向袁方的攻击。

又是一声猎猎嗡鸣,司马懿的尸躯在易髓之力的冲击之下,再度碎裂。

这在这时,司马懿其余的两双蛛臂,已经抽出兵器,执着一对铁戟,一对铁枪,再加上先前的一对战刀,反向袁方杀去。

死而复生的司马懿,就如同拥有了三头六臂一般,八只白骨蛛臂,抓着八柄兵器,狂战袁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虐司马

袁方非但没有忌惮,反而是傲气更盛,戟锋如电,瞬间连击出八戟,每一戟都挟着怒涛之力荡向司马懿围袭而来的兵器。

狂傲之极的司马懿,怎想到袁方的反应如此之极,面对它八柄兵器的齐攻,竟是后发而先至,抢得了先手。

哐哐哐!

一连串的闷响声中,司马懿尸躯连震,只觉一股股大力汹涌如狂潮一般,接连灌入它的尸躯。

重击之下,司马懿张口连喷黑鲜,尸骨胸骨都被震裂了数根。

即使是血继种的司马懿,依旧抵不住袁方神威一击。

“怎么可能,就算这奸贼有易髓武道,又岂能独战我八柄兵器!”

震惊之下,那司马懿却强抑住惊意,狂叫道:“袁方贱贼,你有易髓武道又怎样,我们活尸有不死不灭之躯,哈哈——”

司马懿高声狂叫,激励着自己,仗着自己有再生之躯,又感觉不到痛苦,何惧袁方一个血肉之躯。

当下它便抖擞精神,八只白骨蛛臂,舞动着刀、枪、斧、戟八柄兵器,舞成眼花缭乱的刃风,四而八方的攻向袁方。

此时的司马懿,以银眼尸将的实力,八臂齐攻袁方,其战斗力,竟似四名练脏武者在围攻袁方。

而且,还是四名拥有再生之躯,铜铁尸头的练脏武者。

“八只蛛臂又如何,就算你再长出一倍的尸臂,也休想跟朕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袁方非但不惧,反而愈加狂烈,竟是放声狂笑起来。

拥有易髓的实力,再加上生化之能,实力强dà

到这般地步,袁方足以有笑傲天下,神鬼不惧。

狂笑声中,袁方一戟震退司马懿,画戟反扫而出,如磨盘一般荡向司马懿。

吭!

令天地震碎的金属嗡鸣声中。司马懿八只蛛臂。齐齐相挡竟都挡不住,诺大的尸躯,剧烈的一颤,手中倾尽全力的一击。竟被袁方轻松化解。一根根蛛臂被震得碎裂。尸躯四处迸血

尽管司马懿感觉不到痛楚,但看着自己活尸的坚固之躯,竟被袁方如此轻松震毁。心中焉能不存惊惧。

就在司马懿心中震动时,袁方再是一声厉啸,画戟快如闪电,挟着狂暴的劲力,后发而先制,再度疾攻而来。

司马懿不敢小视,其中四只蛛臂被震断,还来不及恢复,只得以余下的四臂,急举刀枪相挡,倾尽全力以应。

电光火石的一击,巨力轰击而来,司马懿的身形再是一震,张口再喷一口黑血,连肩膀上的骨头,都被震碎。

袁方的攻击极快,已快到它活尸的再生之能,都来不及修复的地步。

“易髓的力道,竟强到这般地步!”

承shòu重击的司马懿,又惊又怒,喉头“啊呜”一声暴吼,执刀的蛛臂奋力的向上扛去。

与此同时,再生恢复的另外四只蛛臂,挟着枪刀,已分从左右刺向袁方。

袁方疾收画戟,电光火石般左右使出两招,只听“哐哐”两声激鸣,已将斜向袭来的枪刀逼退。

司马懿趁着这机会,尽可能的动用身体能量,再生受损的肌肉,抖擞精神,上端两条蛛臂疾扫而出,战刀再攻向袁方头部

伴随着一声暴喝,中上端的两条蛛臂,舞纵着大枪,如电射出,攻向袁方胸前。

几乎在同时,下端两条白骨蛛臂,也用尽全力挥出,铁戟闪着白色寒芒,挟着邪恶之力,刺向袁方腰部袭去。

六只蛛臂,六柄兵器,各挟着最强之力,分攻向袁方。

“人不人,畜牲不畜牲的东西,就凭这点本事,也想跟朕一战么,笑话!”

袁方放声狂笑,皇威浩荡,怒发威势,手中画戟荡出层层铁幕,四面八方扫出,迎击着司马懿六臂的进攻。

在袁方霸绝天下的攻势下,它的六条蛛臂,根本抵挡不住,咔嚓嚓的纷纷碎裂,骨屑漫空无舞。

面对着袁方狂暴的攻势,司马懿这只银眼尸将,心中已是惊骇之极,皆是惊于袁方的武道竟强悍如斯,它八条蛛臂,等于四名练脏人类武者,非但拿不下袁方,反被袁方占据了绝对上风。

纵然是易髓武道,又焉有强悍如厮?

司马懿的脑海中,恍惚间,仿佛又回想起,当年被袁方无情杀死的情景。

当年它,武道不强,实力不济,死于袁方之手也就罢了。

今日,它已然复活,拥有银眼活尸不死不灭之躯,拥有血继之种,长有八条蛛臂,竟然仍被压制,眼看着就要被袁方诛杀之势。

羞辱,自恃高贵出身的司马懿,只觉它高贵的尊严,被袁方再次狠狠羞辱。

震惊之下,司马懿的心中,更是涌上了无尽的羞怒之气。

一种羞辱对它尊严,对它高贵身份的羞辱,司马懿已忍无可忍。

恼羞成怒之下,它愤发雄威,倾尽全力,誓要跟袁方拼个你死我活。

两骑激战,刃风掀起漫天狂尘,方圆七八丈之内,都被那外散的压迫之力所波及,左右那些没有智慧,不知死活的灰眼低级活尸们,根本不管不顾,嚎叫着扑将上来,却轻易被绞成碎片。

袁方自信无比狂烈,层层叠叠的戟影,如狂澜怒涛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出,每一戟出手,都是大开大阖,极尽王者霸道之风。

在袁方的攻势之下,司马懿的能量大耗,蛛臂修复不及,眼看着就要抵挡不住,几次三番,它的后脑弱点,都险些要被袁方击中。

“啊呜——”

激战中的司马懿,终于是被逼急了,眼见拿不下袁方,喉头一腔,恶臭的腔中发出了垂死挣扎般的尸啸声。

“我不会再被你杀死,我司马懿,绝不能再被你杀死,绝不能——”

咆哮之下,司马懿咬牙切齿,将活尸之躯,所有的力量,统统都集中在后背上。

能汹涌的尸能催动下,那八根蛛臂陡然间暴涨,转眼间,竟是变粗变长了一倍有余,尸爪的尖部,竟还生长出了巨长无比,形如骨刺的锋利指甲。

倍长的蛛臂,抛下了兵器,八条蛛臂,四十余道锋利的指刺,挟着雷霆万丈的复仇之力,如天罗地网一般,向着袁方呼啸铺天盖地的扫来。

司马懿已是把它活尸身躯的能量,尽数的聚集向了蛛臂,白骨刀倍化,尸臂的力道也倍增,战斗力大增。

这般的突然变异,竟如同人类锻骨以上境界的武者,依靠不惜损毁臂膀筋肉,进入暴走状态,强行的拔升实力般。

突然变异的司马懿,此刻的战斗力,隐约已超越了练脏,差那么一点点,就达到人类易髓武者的实力。

这是司马懿,挟着前世的仇恨,在变异状态之下,最强的一击!

“实力倍增么,司马懿,你以为我借助这邪恶之力,就会是朕的对手么,朕现在就用武圣之力,人类真zhèng

的最强之力,送你们下地狱去吧。”

皇者已怒。

被激怒的袁方,要让司马懿尝尝,自己真zhèng

实力的恐怖。

轻吸一口气,疲惫尽扫,呼息绵长,无穷无尽的力量,从骨髓中涌出,转眼已游走到四肢百骸。

洞察瞳,双臂倍化,皮膜硬化,生化之能,立kè

全开。

倍化的双臂,再度爆涨,力量倍增,易髓之躯,催动暴走,超越极限。

易髓境界的本体,再加上生化之能全开,以及暴走状态的加成,瞬息间,袁方的战斗力,已在形式上达到了武圣的境界。

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一种古往今来,堪称人类肉身强悍的极致。

就在这瞬息间,司马懿那天罗地网般的指刺,挟着复仇之恨的最强的一击,已卷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呼啸的盖了下来。

刺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黑色的血雾,卷积着纷飞的骨屑和尘土,如风暴一般压下。

奔涌的血浪之中,袁方威如铁塔,鼎立不摇。

信念如铁,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方天画戟,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咔咔咔!

电光火石的一瞬,画戟与八条倍化的蛛臂,重重的撞在了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竟将周围五丈的活尸,统统都掀飞了出去。

血尘气浪之中,袁方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粉碎!

统统粉碎!

司马懿尸躯剧烈的一震,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它们的尸躯。

四十根锋利无双的指刺,顷刻粉碎。

八条蛛臂,寸寸断裂,尽数粉碎。

那一具尸躯,在武圣的狂力剧震之下,半截的身躯,处处崩碎。

“他竟使出了武圣之力,人类的武圣之力,竟然强到这般地步,莫说我这尸将,只怕是尸王和尸皇,甚至是天尸也……”

口中狂喷黑血的司马懿,原本狰狞如兽,骄傲如火,已是霸惊扭曲到不成形状。

蛛臂寸断,司马懿的防御,已经统统被粉碎。

一击显威的袁方,方天画戟再度荡出,轰向了司马懿的后脑命门处,当场就要把司马懿踢回地狱。

正当此时,袁方蓦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无形吸力,突然间不知从哪里窜出,就如同无形的磁力一般,狠狠的吸向了他手中的铁戟。(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无形之力

一戟轰出,在那股四面八方而来的无形吸力作用下,袁方的戟锋,竟然在最后一刻,生生的被吸偏了分毫。

铛!

袁方以武圣之力,狂轰出的一击,轰中了司马懿的后脑。

却偏了分毫,没有能直接击中它的命门,而是被铜铁尸头,坚不可摧的外壳,给挡了住。

咔嚓嚓!

一声骨肉撕裂的脆响,能量大损的司马懿,尸脖上的骨肉,已经来不及修复,根本就承shòu不住,袁方如此沉重的一击,一根脖子立kè

被轰断。

司马懿那一颗尸头,狂喷着黑血,从它的尸躯上分离,腾空而起,跌落入了尸群之中。

铜铁尸头,虽然保住了司马懿尸头不毁,但却保不住它的身躯,被袁方震得身首分离。

“怎么回事?哪里突然冒出的一股奇怪吸力,如果没有这股吸力,我早就已经杀了司马懿……”

袁方心中一疑,杀机却并未被打消,方天画戟如绞肉机一般,冲着那无头的尸躯,还有那头凶险可怖的草原变异尸狼,狂绞了上去。

野兽的嚎叫声中,黑血和碎裂的恶臭尸块,四溅横飞,一狼一躯,顷刻间就被袁方绞成了肉泥。

轻吸一口气,方天画戟一横,袁方便欲纵动战马,杀入尸群之中,将司马懿那被击飞的尸头,一并摧毁。

就在他手中的画戟,刚刚抬起之时。蓦然间,袁方又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吸力,如磁铁一般吸向了他手中玄铁打造的画戟,竟似要把他的兵器,凌空夺走一般。

尸群,有异!

袁方立时就意识到,尸群之中,藏着什么不同寻常的存zài

,可以用无形的吸力,干扰他的出招。

念及于此。袁方杀机立时一收。拨马后撤二十余步,远离了尸群。

他往后这么一撤,那从尸群之中发出的无形吸力,果然一下子减弱了许多。以他武圣的力量。甚至已感觉不到无形吸力。对他手中画戟的吸附。

没有交锋,袁方当然不能再无谓的消耗能量,立kè

收了生化之能。结束了暴走,从武圣的战力,降回了易髓。

一旦退回易髓的境界,手臂上的力量一减,袁方立kè

又重新感觉得到了那股无形吸力。

饶是如此,袁方以易髓之力,也足以拿稳方天画戟。

只是,那股不明来头的莫名吸力,却让他颇有几分忌惮。

“什么东西藏在尸群之中,休要藏头露面,有胆就以真面目示人。”

袁方厉声一喝,横戟傲立,鹰目如刃,直射向了正面的尸群之中。

他知dào

,那种拥有无形吸力,可以干扰他舞动方天画戟的东西,就藏在尸群之中。

“哈哈哈……”

尸群之中,又响起了那似曾听闻过的狂烈笑声。

饥饿的活尸们,仿佛野兽见了主人一般,纷纷的向旁拥挤退开,又让出了一条通道。

举目远望,尸群之中,缓缓的步出了一骑。

一袭道袍,又是于吉。

“于护教,快杀他,快杀了那小贼啊!”

于吉的脚下边,滚落在地的司马懿,仅余下了一颗尸头,狼狈之极,眼见于吉出现,便激愤的哇哇大叫。

“真是废物。”

于吉却白了他一眼,“枉你被始祖天尸垂青,赐与了你血继之身,你竟然却被那小贼,伤成了这副德性,真是丢尽了始祖天尸的脸。”

司马懿虽贵为血继种,但在于吉面前,却连一丁点的地位都没有,被于吉跟骂狗一般喝骂讽刺。

司马懿那扭曲的尸脸,却尽是尴尬羞愧,对于吉不敢有半分的不满,仿佛他那点高傲和自尊,在于吉面前,连擦屁股纸都不如,没有半点发作的余地。

“属下知罪,属下给始祖丢脸了,可于护教不知,这小奸贼实在是太过……”

司马懿还想为自己的失利,再多辩解几句,于吉却已脸色一沉,喝道:“休得再解释了,你还嫌脸丢得不够多吗,还不快给我滚进尸群去,寻找一具躯体去寄生。”

司马懿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吱半点声,只能唯唯诺诺,连连点头,尸脸上的肌肉左右扭动,滚着一颗硕大的尸头,灰溜溜的钻进了尸群之中。

袁方知dào

,只要司马懿的尸头尚在,这个恶心的家伙就死不了。

它可以寻找到一具人类的无首之躯,把自己的尸头接上去,通过寄生的方式,来最快的完成自己的修复。

袁方通过黄月英的情报,还知dào

,司马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寄身之躯,就只有通过吞食大量的人类血肉,依靠自己残存的尸头,一点点的重新再生出一具尸躯来。

当然,前者是它再生的最佳选择,而后者的再生速度,则要慢许多。

袁方已没机会诛杀司马懿,只得目视着那颗尸头,狼狈的滚走,将其摧毁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对司马懿的一个沉重打击。

他的目光,锁定了于吉,手中方天画戟,已然握紧,蓄势待发。

“袁方,我知dào

你很想杀了老夫,可惜,你手中那柄铁戟,已经派不上用场,想杀老夫,有胆就赤手空拳上来吧。”

于吉猖狂的挑衅,接着,仰天“啊呜”一声尸啸。

“呜呜呜——”

尸群之中,很快就响起了一连串活尸的回应,数以百计。

紧接着,前排的活尸,相继被粗鲁的推开,百余只上等灰眼尸兵,冲出了尸群,将于吉包围在了其中。

又是一百多只,身穿道袍的活尸。

“陛下小心,这些活尸可能又是自爆活尸。”一声示警,赵云策马如飞,从侧面驰至了袁方身边,

尘雾飞溅,以百计的铁骑之士,在活尸们停止了进攻后,也向袁方这边聚集而来。

这一次,袁方已不再是孤身而战,他的身边,已经有这样一支免疫骑兵,无畏尸毒,可以跟他并肩而战。

“奶奶的,就是你个臭道士,放出了尸毒这么恶毒的邪物,把老子的老家,害成了这副样子么,老子我杀了你,给幽州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咆哮怒骂声中,张飞纵马舞矛,从后面飞驰而上,作势就要撞入尸群,取了于吉首级。

张飞乃幽州人,眼见自己的家乡,被活尸荼毒成了这般模样,乡亲百姓不是流离失所逃亡,就是被感染尸毒,变异成了活尸,张飞心中简直心痛到滴血。

“翼德休要冲动,给朕停下!”袁方却将画戟一横,拦住了冲动的张飞。

张飞急是停步,却提矛指着于吉叫道:“咱们有免疫铁骑在此,还有子龙和飞跟陛下并肩一战,于吉那老匹夫既然敢猖狂到露面,那咱们还等什么,趁机宰了那老狗啊。”

张飞性急,一时太过激亢,竟是没有发xiàn

,自己手中的丈八蛇矛,竟然颤抖。

尽管是极轻微的抖动,但对张飞这种练脏级别的武者来说,兵器在手,就该不动如山才对,哪怕出现最轻微的颤动,也足可谓反常。

袁方剑眉一凝,沉声喝道:“翼德,给朕冷静点,你连蛇矛都握不紧,还怎么杀那老匹夫。”

一语喝醒。

张飞猛然惊醒,蓦的回首望向蛇矛,立时惊奇的发xiàn

,本该不动如山的蛇矛,竟然在轻微的抖动。

“怎么会这样,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吸力,正在吸咐我的蛇矛,想要把它从我手中夺走,怎么会这样?”

张飞心直口快,心里一有惊奇,也不掩饰,立kè

就哇哇大叫了起来。

“是啊,好像是有一股无形吸力,从尸群那边传过来,也吸扰了我手中银枪。”赵云也很快觉察到了异状。

两员练脏武道的强者,终于发觉了这其中的怪异之处。

而且,他们更是发觉,被吸的不仅是他二人手中的兵器,还有他们身上的铁甲,甚至是胯下战马的铁甲,竟也在这强dà

的无形吸力之下,被吸得鳞片微微扬起向前。

“是啊,我的铁戟也被吸住了。”

“快看啊,我身上的铠甲鳞片都被吸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把我吸下马去。”

“这吸力好强dà

啊,我感觉我都快坐不住了。”

……

张飞和赵云两员练脏武将,实力超群,力量惊人,他二人尚且能感觉得到,那股无形的吸力,对他们的兵器和铁甲的作用,更何况是那些普通的骑兵。

别说是张赵二人,纵然是袁方这样,拥有易髓之境,力量大到不可思议的人,也感觉到了那股强dà

的吸力。

袁方一双鹰目的,冷冷的扫向了那百余名道士活尸,他隐约已经猜到,那股无形的吸力,就来自于那些道士活尸。

“子龙啊,这一次你恐怕是猜错了,那些道士活尸,绝不是什么自爆活尸。”袁方沉声道。

“不是自爆活尸?”赵云面露疑色,“那什么是什么活尸,那股无形的吸力,好像就来自于这些道士活尸。

“哈哈——”

袁方尚未开口时,活尸环绕中的于吉,已是仰天一声狂笑,极尽得yì

,极尽不屑。

“袁方小贼,你不是很强么,你不是得到了墨门那班蠢货的相助,还侥幸悟出了血晶的秘密么,你这么能耐,怎么现在却变成胆小鬼了,有胆量的话,你就来破我的磁尸阵啊,哈哈——”(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磁尸阵

磁尸阵,磁尸?

思绪飞转,蓦然间,袁方已从于吉狂傲的话中,听明白了那无形吸力的奥秘。

秘密,就在于那一百多只,身穿道袍的所谓“磁尸”身上。

先前在犷平一役时,于吉就曾动用一种,叫作火雷尸的自爆活尸,用火药爆zhà

的方式,炸开了犷平城墙。

那时袁方就推测,这些火雷尸,其实是生前大量吞食了硫磺、硝石和木炭等火药原料的道士。

那些道士本身所吞的原料,就算做成真zhèng

的火药,威力其实也没那么大。

但活尸体内的暴君病毒,却将自身的能量,模拟转化成了火药的能量,这就使火雷尸爆zhà

后,本该有的能量放大了数倍,变得威力极大。

袁方相信,于吉口中的这些磁尸,必然也是同样的道理。

这些道士活尸的生前,必定是吞食了大量磁铁,磁粉之类的物质,然后才被咬尸变成活尸。

它们在变成活尸之后,暴君病毒的霸道奇异毒性,则使它们体内的磁粉,跟它们的尸躯融合,并进行了极大的强化。

经过这样的变异,每一只活尸,就等于变成了一块诺大的磁铁,具有了极在的磁性吸力,变成了所谓的“磁尸”。

而一百多只磁尸,成规模的聚集在一起,就聚集成了所谓的“磁尸阵”。

正是这磁尸阵,方才能发出无形的吸力,吸扰袁方他们的铁制兵器。还有身上的铁制铠甲。

其实,这所谓的“无形吸力”,并非是什么神mì

的吸力,根本就是磁尸身上发出的磁力,只对铁制品有效果。

“好个太平道,先有火雷尸炸城,今又有磁尸吸我们的兵器铠甲,看来太平道这次的发难,果然是准bèi

充分,志在必得……”

袁方鹰目一皱时。对面的于吉。已发出了一声仰天模拟尸啸。

“啊呜——”

“啊呜——”

余下的两万多活尸,咆哮大叫,张牙舞爪,仿佛重新开启的机器一般。立kè

又变得凶残无比。成千成千的扑了上来。

尸群中的于吉。则一脸得yì

,催动着一百多磁尸,结成磁阵。稳步的向前推进。

活尸这么一扑上来,袁方的骑兵们别无选择,只有奋起反抗。

但他们手中的兵器,身上的铁甲,统统都被磁尸阵的巨大磁力所吸,无论是身法动作,还是出招的速度和准确性,都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甚至,他们胯下的战马腾挪移步,也被磁力所干扰,立时变得笨拙了许多。

如此一来,齐军的战斗力,立kè

大打折扣,被汹涌的尸群逼得连连反退。

“啊——”

“救我——”

“枪舞不动,啊——”

袁方左右,连连的响起了惨叫之声,只片刻间,便有七八名齐军骑士,因为兵器运转不灵,无法及时诛杀扑上来的活尸群,被连咬带抓,连人带马的拖倒在地。

人和马一倒地,饥饿的活尸便成百的挤上来,将他们淹没在无数张血盆大口中,顷刻间便被啃咬成了皮包骨头。

袁方的将士们,虽然服用了血晶,拥有了免疫尸毒的能力,体质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但到底还不是刀枪不入之躯。

不幸的他们,被咬之后,无法尸变成活尸,反而能活更久,整具躯体都被活活的吃了个干净。

“这磁尸阵专克制我们,再战下去非全军覆没不可……”

袁方眼观六路,四下一扫,眼见形势于己不利,想也不多想,当即扬戟高喝一声:“撤tuì

,全军即刻撤tuì

,随朕撤回长城。”

圣意传下,袁方拨马赤兔,毫不犹豫的就回撤。

其余的赵云和张飞,以及七八百名骑兵,皆斗不过这磁阵,听闻袁方号令,如蒙大赦一般,纷纷掉头向蓟长城方向退去。

太平道的磁阵虽然厉害,但齐军相距到底还有些距离,没那么轻易能被吸住动不了,退还是能够退走的。

袁方纵马如飞,很快就退往了长城方向,而他和他的将士们,方才的那一番激战,也拖延了活尸前进的脚步,为逗留在长城一线的平民,检疫入城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袁方打开远望瞳,向着长城一线扫去,却见城外只余下不到百余难民,应该很快就能入城。

袁方这才暗松了口气,心中却暗忖:“太平道磁尸这一招,实在是太狠,我军中上下,从弩箭到刀枪,从刀枪到铠甲,哪一样不是铁制的,今撞上了磁尸阵,岂非所有铁制的装备,统统都被克制。到时几百万活尸聚集城下,拿什么来阻挡,嗯,必须尽快想个办法才是……”

正自策马神思时,袁方一抬头,蓦然看到了一名青衣女子。

那女子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提着裙解,一瘸一拐的在大道上,艰难的行进着。

光从身影和衣衫,袁方就认出,这女子,正是先前他刚杀到时,从曹纯的血盆大口下,救下的那女子。

袁方依稀记得,先前那女子应该是骑着驴,还有一名老仆,怎么现在却落了单,仆人和坐骑都没有了,好像还扭到了脚,脱离了逃难的人群,独自一人艰难而行。

落难的子民,无论男女,既然是被袁方撞上了,岂能视而不见。

袁方遂也不多想,策马上前,绕至了那女子的身前,伸出手道:“快上马来,朕带你回长……”

一个“城”字未及出口,袁方的神色却是一动,原本凝重的脸上,陡然间闪过一丝惊奇之意。

“春华!?”紧接着,熟悉的名字,便是脱口而出。

没错,眼前的女子,竟然是他袁方的义妹,河内张春华。

自家义妹,虽很久未久,但袁方又岂能忘却她的面容,而张春华此刻应该呆在洛阳,陪着皇后她们才是,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袁方思绪飞转,先是一奇,但紧接着,就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再细看几眼,袁方很快就发xiàn

,眼前这个女子并不是张春华,她只是跟自己的义妹,长得比较像而已,实jì

上要比张春华要年长不少,成熟很多。

“真是巧了,她竟然跟春华这么像,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个陌生人……”

袁方惊叹之时,那女子也在惊怔的望着袁方,望着这个伸出手来要救她的将军,望着这个敢自称是“朕”的男人。

普天之下,除了大齐的皇帝,还有谁敢自称国“朕”。

“陛……陛下……”女了薄唇轻启,声音颤抖,显然已是认出了袁方是谁,惊畏顿生。

她的声音,跟张春华也大不相同,更低沉,更富有岁月的沧桑。

袁方已确信,她并不是张春华。

“上来吧,朕带你走。”袁方神思收敛,也不待她有所反应,一俯身就将她丰腴的身子,轻轻松松的提了起来,安放在了自己的身产。

那女子尚未回过神时,袁方已纵动赤兔,如风向长城奔去。

“陛下,民女……”

身前紧靠的那女子,终于是清醒了过来,她当发xiàn

自己竟被大齐皇帝所救,还靠在皇帝的怀里,离天子如此之近,立时是受宠若惊,又羞又慌,成熟的脸蛋上云霞骤生,那饱满的胸脯也紧张的加速呼吸,起起伏伏。

袁方跟她贴得如此之近,又岂能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变化,遂是轻声安慰道:“你不必害pà

,朕又不是活尸,吃不了你,朕是要救你,不得已如此。”

袁方这番轻柔的安慰,方始叫那女子激动紧张的心情,稍稍平伏了几分,脸上的晕色,也稍有褪减。

她便深吸了一口气,强鼓起勇气,低低道:“多谢陛下相救,民女只是没想到会被陛下所救,只觉像是在做梦一样,所以才一时失礼,还望陛下恕罪。”

这女子虽然依旧紧张,但说话的声音已经不再颤抖,谈吐条理清晰,并没有因袁方是皇帝,就激动害pà

到语无伦次。

再看她穿着也都是上好面料,之前还骑着,想来她不是出自富贵人家,这是官宦家的千金小姐,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朕是你们的天子,你们既是臣服于朕,那就是朕的子民,朕救你们乃是朕的职责所在,你也不用说谢。”

袁方又宽慰了她几句,却又问道:“对了,朕还不知dào

你的名字,不介yì

告sù

朕你的芳名吧。”

“民女岂敢,家里人都叫民女秋娘。”那女子忙道。

“秋娘,秋娘,嗯,当真是个温惋的好名字……”

袁方默念着“秋娘”二字,却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自己的义妹张春华。

她们一个叫作“春华”,一个唤作“秋娘”,春和秋二字,正好是相对,而她二人的面容,又长得那么相似。

如果她们不是一个出身河内,一个又是幽州人,袁方还真会误以为,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春华……秋娘……”

正当袁方神思之时,头顶之上,一股狂风扫过,是黄月英架着机关鸟从头顶掠过,俯冲向了身后追杀过来的尸群。

机关鸟之上,弓神黄忠和鞠义,率领着十余名先登弩士,从空中箭如雨下,射向尸群,以掩护袁方和骑兵撤tuì



“糟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六章 再使神技

“不可拦截活尸,速速退还长城。”袁方向着头顶飞掠而过,尚不知情的机关鸟,放声大喝。

机关鸟位于数十丈高空,上面无人听到袁方的喝声,依旧呼啸着从头顶掠过,向着尸群俯冲而去。

机关鸟上,弓神黄忠,手中一张六石弓,已统拉成了满弦。

“该死的邪物,给老夫去死吧!”

一声厉啸,五指一松,一箭破空而去。

嗖——噗!

离弦而去的利箭,如电光一般,从空中射下,轻松将一只灰眼尸兵的大脑射穿。

机关鸟俯冲而去,鞠义等十余弩士,手中弩机相继扣下,箭无虚发,跟着将十余活尸,统统诛杀。

巨大的金属鸟扑将下来,所掀起的劲风,将追逐在袁方骑兵之后,当先的百余活尸,都扇翻在地。

“活尸虽众,却经不起一击,方才我们明明占据着上风,陛下为何忽然撤tuì

?”一箭得手的黄忠,却是奇道。

黄忠身在空中,仗着居高临下之势,还有一手神射的功夫,箭无虚发,已连诛了二十余只活尸,没有跟活尸地上正面交战,一时间就对活尸有些小瞧。

黄月英却提醒道:“汉升老将军,你可千万别小瞧这些怪物,它们可不像你们看到的这么好对付。”

黄忠冷哼一声,却没把黄月英的话放在心上。

他低头扫了一眼,见大批的活尸。正追着袁方,便叫黄月英把机关鸟再降下去些,好让他们阻拦活尸,掩护天子入长城。

黄月英虽然知dào

活尸厉害,但见没有尸鹫在天空中威胁,就算刘备在地面上,有机关鸟巨大的羽翼遮挡,刘备那会拐弯的骨箭,也休想伤到他们。

念及于此,黄月英便放宽了心。将机关鸟又降下了十几丈。距离地面,仅只高出十丈左右。

“先登的弩士们,给本将拿出你们全部的本事来,狠狠的射。往死里给我射这些恶心的邪物。”

鞠义大喝一声。豪情大作。顺势一扣机括,一支夺命弩箭电射而出。

箭如疾风,瞬息间便扑了下去。向着一只活尸的尸头,呼啸而去。

眼看着就要射中,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发生了。

那一支本该命中尸首的弩箭,在距离尸首约一丈远的距离时,突然之间,仿佛受到了无形之力的牵引,箭射方向转了个大弯,变成了平行,从那活尸头顶掠过,飞出没几步便力尽坠地。

射偏了!

百发百中,拥有着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神技的鞠义,竟然射偏了。

“怎么回事,我的箭怎么可能射偏?”鞠义吃了一惊,急是向下瞄去。

嗖嗖嗖!

十余只弩箭,破空而下,其余的先登弩士们,也纷纷发射了弩箭。

不可思议的事,再度发生,原本该百发百中的十余支弩箭,出现了跟鞠义那支箭同样怪异的现象,在距离目标一两丈的距离时,突然间象是被无形之力所干扰,统统都射了偏。

机关鸟上,包括鞠义在内,十余先登弩士们,无不大惊失色,个个茫然不已。

“你们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间都失了准星,看老夫的。”

弓神黄忠还没察觉到异常,以为他们都是失了准星,抬手拉满了弓弦,五指一松,一箭离弦而去。

嗖——呜——

疾射而下,拥有着六石之力的利箭,也没有出现例外,同样在距活尸约一两丈的距离,被无形之力牵扯的改变方向,彻底失了准头。

黄忠面露惊色,口中不由惊疑道:“怎么回事,怎好似有一股无形之力,干扰了我们箭的方向。”

众弩士们面面相视,皆是茫然不知所以。

“我就不信邪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继xù

给我射。”鞠义不甘心,操起了硬弩,向着下面的活尸,又是一箭射去。

其余弩士们,包括黄忠在内,也纷纷动手,再度开弦向着活尸发动一轮箭射。

无一例外,十余支利箭,统统都被无形的磁力,吸引着改变了方向。

黄忠变色,鞠义变色,十余先登弩士无不变色,皆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他们个个都是百发百中之士,忽然间射箭却都失去了准头,先前陛下明明占据着上风,却忽然间主动撤tuì

,莫非活尸群中,又出现了什么特殊能力的活尸不成?”

黄月英心思聪慧,眼见异事忽生,再联想袁方的撤tuì

,立时就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什么变故。

不及多想,黄月英喝道:“活尸有异,再逗留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你们都站稳了,我要拉升机关鸟,飞回长城去。”

说着,黄月英念头急生,思想随着神经传导到手掌中,又由手掌传入那水晶球中。

机关鸟身形微微震动,作势就可拉升起来,升上安全的高度。

尸群之中,躲藏于磁阵内的于吉,嘴角已经扬起了狰狞不屑的冷笑。

“墨家的机关鸟的确是神妙,上一回若不是这机关鸟出现,袁方那小贼已经被炸死。可惜,就算你再神妙,那也是铁做的,只要是铁,就休想逃过我磁尸阵的控zhì

,哈哈。”

不屑的狂笑声中,于吉“啊呜”一声模拟尸啸。

环绕在于吉四周,那近百名磁尸,听到了于吉的号令,皆尸啸回应,同时将尸躯都迎了起来,胸膛朝向了斜向天空上的机关鸟。

百余磁尸,合力结成的磁阵,所爆fā

出来的强dà

磁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的向着机关鸟抓去。

嗡嗡嗡!

正在升空的机关鸟,庞大的金属鸟。剧烈的一震,竟然被锁定在了十余丈的高空,硬是无法升起来。

“是磁力,太平道竟然造出了磁尸。”黄月英终于明白过来,秀眉一凝,一声沉喝。

黄忠却扶着鸟背,叫道:“什么磁尸?黄姑娘,你为什么不把机关鸟升起来,怎么反倒下降起来?”

“我也想升起来,可是下面的磁尸太多。结成磁阵磁力太过巨大。我们被牢牢吸住了。”

黄月英额边已浸出汗珠,集中全部精力,思潮一遍遍的传入水晶球中,试图拉升起机关鸟。可用尽了机关鸟所有的动力。都无法摆脱下面的磁力陷阱。

咔咔咔!

金属机关鸟的巨大躯体。震动越来越剧烈,正被那股无形的磁力所抓,一寸寸的下降。

一旦机关鸟陷入尸群之中。黄忠他们必然死路一条,因为纵然他们武力超群,但他们手中的兵器和箭矢,在磁尸的吸力面前,都将无用武之地。

“该死,绝不能让他们坠入尸群中去。”

袁方暗暗咬牙,当场就想折返而回,杀入尸群中,去瓦解那磁尸阵。

可袁方却忍住了,他很清楚,太平道有磁尸,纵然是他杀进去也无济于事,非但救不了机关鸟,反而也要被陷进去。

“没办法了,于吉你这狗道士,看来你是逼我用绝招。”

心念已决,袁方陡然勒马转身,将怀中秋娘的身体,往旁边一拨,一双鹰目凝视前方,穿越层层尸群,锁定了于吉所在。

“狙击瞳,给我开启吧!”

念头一生,右眼那颗诱导瞳,骤然开启。

紧接着,右眼远望瞳和夜视瞳,左眼读心瞳,洞察瞳和透视瞳,也相继开启。

六瞳齐开!

旋即,袁方的双眼中,六颗生化瞳的形状,开始急速的发生变化。

六颗原本圆形的瞳孔,便如被滴在白纸上的墨珠一般,不断的向中央主瞳延伸,最终与主瞳完成连接,转眼间,已是组合成了一个形如风车般的三棱转轮。

左眼是如此,右眼也同样是如此,须臾,袁方的一双眼睛,就变成了这种奇怪的形态。

视野之中,尸群之中,于吉的身影不但被急速放大,视野之上,那一个黑色的环状物出随之出现,不断的随他眼神方向的变化而移动,直至将于吉的身影,锁定在黑环之内。

顷刻间,袁方的眼眸,形如变成了狙击枪的瞄准镜,而镜中的于吉,就是他要锁定射击的目标。

狙击瞳,锁定于吉!

但袁方很快就发xiàn

,这狙击瞳和透视瞳一样,需yào

调动他体内,大量的圣贤病毒能量。

而面前万千群尸身上的暴群病毒,虽然单个的能量远比不上他体内的圣贤能量,但群尸汇聚起来的能量,却遮天蔽日,极其强烈,强烈到对他的狙击瞳,产生了极大的干扰。

袁方却别无选择,只有拼力一试。

因为,天空之中,机关鸟已被磁力吸到,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五丈之高,坠毁只在眼前。

一旦坠地,无数饥饿的活尸,说会疯狂的扑上去,把黄月英他们,统统都吃个干净。

绝不能容许!

几十米外,于吉的身影,依旧无法瞄准。

袁方视野里的黑环,在暴群能量场的干扰下,也依旧没办法把于吉完全锁定……

而且,六颗生化瞳同时启动,所引发的这狙击瞳,对身体能量的消耗,极其的巨大,甚至已经超过了拔升武圣,所需yào

的能量。

他只有一发的机会,必须要做到一击必中。

袁方已经没有时间再迟疑,他必须抢在机关鸟坠毁之前,发动对于吉的狙击。

某一个瞬间,于吉那得yì

的脸,瞬间变得清晰了几分。

就是此时!

“狙击瞳,发动!”

钢牙一咬,强烈之极的肃杀念头,猛然间启动。(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如 意

狙击瞳发动。

瞬间,袁方只觉全身的能量,从胳膊到双腿,双肌肉皮膜再到内脏,每一个部位的能量,都如池子里蓄积的水,眨眼间,都被功率强dà

到不可思议的水泵,抽走了一般。

这些汹涌如潮的能量,在通过他的身体时,身体内的经脉血管,就像是狭窄的下水管道,无法容纳天量洪水的通过,在那猛烈之极的能量狂潮的挤压撞击之下,竟是处处裂断损毁。

肝肠寸断,剧痛之极。

这种前所未有的痛苦,甚至超过了被烈火焚身,连袁方已经达到易髓境界的坚固身体,都无法承shòu的地步。

剧痛之下,即使是坚强如铁的袁方,这一次也无法再忍受得了,咬牙欲碎。

他身前的秋娘,则是惊慌无比,完全不知dào

,紧紧拥着她的大齐天子,为何会突然间痛苦的吼叫起来。

“陛下,你……”

就在她颤抖的声音,不及出口时,从袁方全身抽集出来的能量狂潮,已是穿越他的身体,冲上了他的大脑。

然后,隐藏在黑暗一片的大脑中,那一座硕大无比的古朴大门,在这能量狂潮的冲击之下,再次被轰开了一道细小的门缝。

接着,从袁方体内抽出的,那一股汹涌澎湃的能量狂潮,便从那道细小的门缝之中,疯狂的挤泄而出,冲破了他身体的束缚,从他的狙击眼中喷发而出,化成了一道无形的精神能量。射向了几十之外,隐藏在尸群之中的于吉。

这股精神的能量,其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快到超过了这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它的速度,甚至已超越了后世的子弹速度。

这股飞速汹涌的精神能量,争脱袁方身体的束缚,于无声无息间,穿越层层尸群,瞬间就轰中了于吉。

此时的于吉。正志在必得。准bèi

等着机关鸟毁灭,一声下令,叫尸群把上面的人统统吃光。

蓦然间,于吉却猛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突然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于吉骇然发觉。自己的左半边身体,仿佛在一股无形之力的作用之下,瞬息间发生了扭曲。产生了坍塌。

突然间的空间扭曲,所产生的强dà

的扭曲之力,形如无形的绞肉机一般,瞬间将它左半截的身体绞碎。

于吉左半边的身体,从胸到腰,再从腰到腿,连同他胯下那匹战马,统统都在袁方的这道精神力作用之下,随着扭曲塌陷的空间,粉碎湮灭。

“怎么回事?我的半边身体,怎无缘无故的粉碎,啊——”

于吉惊恐错愕,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想通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瞬息中,他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半截身体,寸寸粉碎,消失在扭曲坍塌的无形空间中,甚至连一丝残渣都不剩下。

然后,无尽的痛苦狂潮,便汹涌而来,剧痛之下,于吉疯狂的嚎叫起来。

可是,尽管他痛苦不堪,但在失去了半边身体后,于吉竟然没有当场毙命。

“难道,这就是那小贼,摧毁刘备的手段吗?这怎么可能,如此神力,就算是始祖天尸也办不到啊……”

惊恐之中,于吉猛的抬起了头,穿越已现乱象的磁尸阵,望向大道的那头。

于吉隐约仿佛看到,袁方正冷冷的盯着它,正不屑的冲着他冷笑。

没错,是袁方,一定是袁方那小贼干的。

“始祖天尸说过,只有它突pò

了天尸,冲上了全新的境界,才能动用精神能量,百步之外,虚空杀人,那小子不过易髓之躯,怎么可能做到?”

原本还得yì

张狂,以为可以灭了机关鸟的于吉,一瞬之间,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与惊怒之中。

于吉想不通,袁方那小贼的武道,纵然已达到易髓的境界,但说到底那也只是肉身的强悍。

纵然袁方的肉身再强,甚至是达到了武圣的地步,那也毕竟只是肉体的强悍,焉能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以无形的精神力量,扭曲了空间,来重创于他。

超越肉体极限,摧生精神之力,是为神力。

就在于吉惊愕难解的一瞬,失去半边身体的他,半截残躯喷涌着鲜血,轰然倒地。

“啊——”

于吉一受重创倒地,精神一虚弱,对磁尸们的控zhì

力,马上就减弱许多。

磁尸们立kè

就陷入混乱,磁力四面乱射,不再集中于摄拿天上的机关鸟。

趁着这个时机,黄月英急是操纵机关鸟,摆脱了磁力陷阱,急速升上百丈高空,再不敢有一丝迟疑,立kè

向长城方向飞去。

“吁……”

赤兔马上,发动过狙击攻击的袁方,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甚至连坐直腰的力qì

都没有,全身软软的向前瘫了下去

发动这狙击瞳所消耗的能量,实在是太过的巨大,已经大过超越了他身体所能承shòu的极限。

种种负面的感觉,一股脑的袭卷而来,此刻的袁方,形如被抽空了精气神一般难受。

他甚至感觉到,方才强行发动那狙击瞳,榨干了他所有的能量,哪怕是再多消耗一点点能量,自己此刻也非当场枯竭而死不可,就算是生化之躯,也救不了他的命。

“狙击瞳把肉身的能量,强行的转化为了精神能量,威力虽然强dà

,却太过凶险,我只使用了一次,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这个瞳力,使用起来,对肉身的条件其实极其严苛,我必须要把肉身,尽快修liàn

到半步武圣,甚至是武圣的境界,方才能承shòu得住。”

尽管虚弱难当,袁方总算还是松了口气。

以这种神奇的瞳力。重创了于吉,扭转了形势,保住了机关鸟这件神器,以及黄月和黄忠等人的性命,也不枉承shòu这样的痛苦了。

“陛下……你……”

身前的秋娘,一张俏丽已是又惊又红。

惊的是,大齐的帝王,神威的袁方,突然间仿佛受到了重创一般,身形萎靡虚弱。

羞的却是。袁方坚实的身躯。竟然瘫软在了她的身上,紧紧的压着她,彼此间相贴如此之近,隔着一层衣衫。甚至能感觉到彼此的肌肤。

“扶住朕。速速离开此地。”袁方也没功夫。顾忌她的感受,扶着她的肩,低沉的命令道。

那秋娘却愣怔不动。袁方背对着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好似她是惊得一时失去了分寸。

“陛下,陛下为何停下?”正当这时,赵云却策马赶了过来。

那秋娘身儿一震,这时方才惊醒过来,忙是策马而动,迎着赵云而去。

虚弱无力的袁方,遂是扶着那秋娘,在赵云一众的护送下,退往了蓟长城。

托了袁方的福,那秋娘不用挤检疫通道,而是由军用的正门,直接进入到了长城之中。

一入城门,袁方便在赵云等的搀扶之下,径直归往城中行宫。

而那秋娘因是平民身份,在不确定是否被感染尸毒的情况下,被赵云喝令送往检疫,彻查之后才准许她入城。

城门内,那秋娘扬起头,穿越四周环布的军卒,望着袁方的身形渐渐远去,眉宇之中,悄然闪过几分深邃。

片刻后,袁方已在赵云等部将的搀扶下,回到了城中的行宫。

狙击瞳消耗了袁方易髓之躯,几乎全部的能量,现在的他,迫切的需yào

用大吃大喝,来给自己补充能量。

几条硕大的羊腿下肚,风卷残云的吞食之后,袁方很快就荣光焕发,恢复了力量。

行宫正殿。

诸将云集,众将的脸上,多少都写着几分焦虑。

“陛下,太平道那鬼什么的磁石,也实在是太可恼了,它们这样把咱的兵器和铠甲一吸,咱们还怎么跟它们打?”

殿前,张飞比划着自己手中蛇矛,气呼呼的嚷嚷着。

袁方剑眉微凝,眉宇间也闪烁着厌恶,他确实也没料到,太平道继雷尸之后,又动用了磁石。

要知dào

,火药和磁铁这两样东西,在这个科技落后的时代,都属于稀缺之物,极难搜集,而且需yào

消耗巨额的钱财。

难怪当年于吉往汉中,想得到张鲁的财力支持,其中的原因之一,必然是用来购买这些稀缺之物。

“敌方有了磁尸这种怪物,我军若再以铁器应战,就会相当的被动。臣以为,陛下当尽快下旨,动用两河诸州物力人力,铸造铜制兵器,方能克制敌方磁尸。”

铜铁兵器?

满宠一席话,顿时提醒了袁方,令他精神为之一振。

“对呀,我差点给忘了,磁铁虽有磁力,可以吸铁,但却吸不了铜,这么简单的原理,当年我上中学时就学过,怎么没想到呢……”

袁方心中惊喜,也毫不迟疑,当即下旨,传令给两河诸州郡,尽可以调动人力物力,铸造铜制兵器,送往长城前线。

旨意下达,两河沸腾,一时间,数以百万计的官民,都动员了起来,为这场保卫家园,抵御邪魔的战争做贡献。

然铸造这么多数量的铜制兵器,亦非一时片刻能完成,在接下来的数天里,袁方和他的军队,只能继xù

使用铁制兵器来抗敌。

而袁方也清楚,铜制兵器的硬度远不如铁制兵器,今后作战,他的方天画戟若是换成铜制的,攻击力就将大打折扣。

“陛下,我墨门圣器‘非命’,给陛下运到了。”

殿门外处,传来黄月英的声音,只见她面带喜色而入,身后跟着数名墨者,一起抬着根沉重的兵器入内。

袁方精神一振,举目一望,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奇色。

那件传说中的圣器,竟然是一根大铁棍!

“这就是我墨门四圣器之一的‘非命’,又名‘如意棍’。”(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八章 千变万化

如意棍?

墨门传说中四圣器之一,最强的攻击武器,竟然跟袁方曾经用过的碎颅棍一样,是一根棍子!

袁方满怀着好奇,向那根棍子细细看去,却见这根“如意棍”或是“非命”,跟普通的铁棍,又极是不同。

这如意棍有一人多长,中间一段乌墨似铁,两头各铸有一个金箍,与碎颅棍通体光滑的形状,颇不相同。

而且,更奇的是,这如意棍的棍身上,更隐约霞光艳艳,瑞气腾腾,竟似流转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虽为棍,但细细看去,却绝不是一根寻常的铁棍。

“陛下,这就是我跟陛下提到过,说要借与陛下,我墨门四圣器之一的非命,这非命又名如意棍,陛下何不试一试手。”

黄月英笑着介shào

道,轻轻一拂袖,几名墨者吃力的将那如意棍,抬至了袁方跟前。

令袁方称奇的是,这如意棍的大小,看起来也就和他当年用的碎颅棍差不多,顶多也就八九十斤的样子。

可眼前三名墨者,皆是身强力壮之辈,三人用力抬这如意棍,却皆憋得满脸通红,额头滚汗,竟似有抬不动的迹象。

这般样子,好似这棍如意棍,竟十分沉重。

“好,朕就来试一试吧。”

袁方轻吸一口气,将手伸出,缓缓落下,握住了如意棍。

掌心触及棍身,感觉不似普通铁棍那般粗糙。却是温润如玉。

甚至,袁方竟还觉察到,仿佛有一股灵气,正透过自己的手掌,延伸入自己的神经。

这东西,竟仿佛有生命一般,想要跟自己沟通。

袁方臂上青筋一绷,五指一紧,猛的就将如意棍提了起来。

好沉!

提起的一瞬间,袁方实没想到。这如意棍竟然超出想象的重。重到他的手臂跟着一坠,差点就没抓稳的地步。

那几名墨者却如蒙大赦一般,赶紧都收了手,一个个又是擦汗。又是喘气。又是揉胳膊。

再吸一口气。袁方臂上青筋咔咔作响,力道一加,还是将如意棍提了起来。

凌空舞动几下。但见霞光四溅,风声猎猎,沉重的兵器搅动空气,掀起道道劲风,竟是扫得左右几人衣发飞舞。

旁边那几名墨者,眼见袁方一人之力,竟然把这根他几人合力,抱都难抱动的如意棍,舞动到如有臂使,无不啧啧称奇。

黄月英也忍不住赞叹道:“我墨门这件非命圣器,至少也有五百斤重,陛下竟能运用得如此自如,果然不愧是易髓的武道,看来这件兵器,也只有陛下才能使用。”

五百斤!

这么一根铁棍,没想到,竟然能有五百斤重,怪不得那几名身强力壮的墨者合力,抱起这如意棍都吃力。

“这根如意棍的棍身并不太大,但却有五百斤重,朕想它必定非是寻常的铜铁打造吧?”

这如意棍体积跟碎颅棍差不多,但重量却是碎颅棍的五六倍之多,那就说明其密度,至少是碎颅棍的五六倍。

袁方后世而来,这点简单的物理知识,又岂能不知,所以他断定这如意棍不是铁造的,也不是铜造的。

“根据我墨门残存史典记载,这如意棍乃是我墨门创始先祖墨子,采东海天外陨石,再以元磁熔炉锻造七七四十九天才铸成,此棍可以说似铁非铁,似金非金,我也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金属打造。”

天外陨石……

原来,这如意棍的原材料,乃是来自于地球之外的陨星所造,怪不得密度如此之大,体积却又如此之小。

“这如意棍重倒是够重,一棍子下去,不用朕发力,也足以把活尸摧为粉碎,只是不知这棍子所用的金属,是否受磁尸磁力的影响,如果有影响的话,朕还是不能用它上战场。”

以袁方现在的武道实力,用方天画戟也足以克敌,他最迫切需yào

解决的难题,是如何克制磁尸的磁力干扰。

“早知dào

陛下会担心太平道的磁尸阵。”黄月英微微一笑,轻轻抬手,向部下墨者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名墨者会意,赶紧从怀中取出一物,献于了黄月英。

黄月英又将那黑色之物,奉于了袁方,“这是一块磁石,陛下可亲自一试。”

袁方便腾出一手,拿起那磁石在如意棍左右,试了一遍,果然感觉不到丁点吸力。

这也就是说,这如意棍的天外金属,竟然对磁力免疫。

“这非命似铁非铁,并不受磁力干扰,陛下以之作武器,当无惧太平道的磁尸阵,正可杀它们一个措手不及。”黄月英笑道。

袁方精神大振,抚摸着手中如意棍,欣慰的叹道:“月英,你墨门的这件圣器,真是雪中送炭啊。”

袁方豪然大笑,连舞几个棍花,雄心更增。

蓦然间,袁方的眼中,又闪过一丝奇色。

如意棍一横,平放于双掌中,袁方望向黄月英,奇道:“先前月英你增告sù

朕,此棍名为非命,乃是‘我命操于我手’的含义,那这‘如意棍’的别名,却又有什么含义。”

“如意如意,棍如其名,自然是棍随意转,随意变化的意思。”

“棍随意转,随意变化……”袁方愈奇。

黄月英伸出纤纤素手,轻轻抚着那如意棍,“陛下可不要以为,这如意棍仅仅只是沉重,不受磁力影响,其实它的棍身中,还暗藏着精妙之极的机关,可以连通使用者的意志,随意变形,变化成刀棍剑戟等多种兵器。正是因此,它才会有‘如意棍’的别名。”

这根如意棍,竟然还能变形!?

神奇,果然够神奇,不过在见识了“机关鸟”这种,连袁方所在的后世,都造不出来的科技,黄月英说这根棍子能变形,袁方也就不难接受了。

“好吧,既然能变形,那就给我变一下吧。”

袁方将如意棍一横,抓住中间部位,意念催动,心中默念:“如意棍啊如意棍,给我变成一把战刀吧。”

念头一生,强烈的意念,就仿佛一股电流,从他的脑海中发出,顺着手臂上的神经,一路传导,通过掌心传入了如意棍上。

那根如意棍在接收到袁方的神经信号后,仿佛被触动了开关一般,嗡嗡一震动,棍身立kè

就发生了变化。

重达五百斤的棍子,在顷刻之间,竟然发生了解体。

不,不是解体,而是分解成了数不清的微小粒子,如同烟尘一般,围绕着袁方的手掌,舞动变化,重新排列组合。

转眼间,那些细小的金属粒,猛然向内坍塌收缩,迅速的致密结合。

然后,一柄锋利无双,泛着幽幽霞光的战刀,就躺在了袁方的手掌中。

如意棍,竟然真的完成了变形,从一根棍子,变成了一柄战刀。

“妙啊,果然能变形,那就再从战刀,给我变成一柄战锤吧。”袁方念头再是一动。

意念一生,原本处于实体状态的非命,立时解体,瓦解成了一团烟尘般的微粒。

然后,那些微粒在袁方意念的催动下,迅速的向一端聚拢,转眼间已聚成了巨锤的轮廓。

一个呼吸之后,微粒坍陷收缩,霞光再现之时,握在袁方手中的,已经从一柄战刀,变成了一柄硕大的战锤。

袁方狂喜,接连催动意念,手中如意棍一会变成画戟,一会变成大枪,时而变成强弓,时而又变成硬弩,当真是千变万化,如意而变。

手中这根如意棍,就如同袁方在后世之中,所看过的一部科幻电影“变形金刚”一般,那种特殊金属组成的机械生命体,可以任意的变化形态。

袁方的这根如意棍,就相当于一根“变形金棍”,原理何其相似。

意念再度一收,手中那巨大的战弩,转眼已变回了如意棍本体,静静的躺在了袁方掌中。

“重有五百斤,不受磁力干扰,还有千变万化的能力,这根如意棍,真不愧是你们墨家最强的兵器,朕有了这根棍子,绝对是如虎添翼,月英,谢了。”

袁方长棍一舞,耍了个潇洒的收势,向着黄月英一笑。

黄月英却浅浅一笑,“陛下言重了,我早说过,我墨家跟陛下联手对付太平道,对抗活尸浩劫,区区一件兵器借与陛下,乃是份内之事,只是……”

“只是这如意棍虽乃神兵,但却还有其软肋。”黄月英话锋一转,“这如意棍实在太沉,有五百多斤,如果再加上陛下的体重,差不多有将近七百斤的重量,这样大的重量,战马根本就驮不动,哪怕是陛下的赤兔神驹恐怕也不行。”

“所以,陛下如果决定使用这如意棍的话,恐怕以后就只能步战,无法再骑马作战了。”

黄月英一番话,正是提醒了袁方,令他眉头一皱。

正如她所说,如意棍太重,赤兔马根本承shòu不住,更不用说其它的战马。

如果他要用如意棍做兵器,今后就只能步战,可是若失去了赤兔马的速度,就等于丧失了机动性。

而面对百万活尸之时,如果失去了机动性,一旦陷入尸群之中,纵使有易髓武力,想要脱困也凶险难测。

袁方陷入了沉思。

半晌后,他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来人啊,把朕的赤兔牵过来,再从华佗那里,给朕去拿一枚血晶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齐天大帝

旨意传将下去,未久,御林义从便将赤兔马牵了过来,另有人从华佗掌管的医营处,也取了一枚血晶。

殿前大院中,袁方一手牵着赤兔马,一手拿着那颗血晶,沉吟不语,若有所思。

黄月英看了这情景,恍然大悟,“莫非陛下想让赤兔服食血晶,仿效人类增强体质,免疫尸毒不成?”

“朕正有此意。”袁方点了点头。

赤兔马虽乃神驹,但在这个时候,速度已经与那些尸马相差无几,实jì

上并不占多少优势。

何况,赤兔没有免疫之躯,一旦被尸毒感染,就会变成尸马。

更重yào

的是,袁方今后要用五百多斤的如意棍,做为征杀活尸的兵器,这样的重量,以赤兔马的血肉之躯,也无法驮得动。

所以袁方灵机一动,便想尸毒既然能感染动物,那么血晶或许也对动物有效,不但能让动物们具有免疫能力,或许还可改造赤兔的体质,让它拥有更强的身躯,能够承shòu重住如意棍五百斤的力量。

“血晶是否对战马有效,还尚未可知,陛下真要给赤兔服食吗?”黄月英提醒道。

袁方深吸一口气,毅然道:“赤兔若不能进化,今后就再无法与朕并肩而战,朕没有选择,必须一试。”

说罢,袁方再无犹豫,将血晶喂于了赤兔。

赤兔何其通灵性,为助袁方征战杀场。毫无所惧,很痛快的就把血晶吞了下去。

“咴律律——”

吞食下血晶的赤兔,一声嘶鸣,蹄子猛的用力,突然间人立而起,兴奋之势,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咔咔咔!

紧接着,赤兔从四肢到马身,骨骼肌肉统统爆涨,一根根的青筋突涌而起。仿佛要崩裂一般。

转眼间。赤兔身上就肌肉倍增,其体积竟比原先增大了三分之一有余。

伴随着一声骨肉撕裂的声响,赤兔马兴奋的嘶叫,它的额头上。竟有一根尖骨刺破了皮肉。突长出来。长成了一根独角。

顷刻之间,吞食了血晶的赤兔,就进化成了一匹肌肉倍增。躯体增大的独角马。

成功了!

袁方大喜,手提如意棍,纵身跃上了独角赤兔的马背。

赤兔马稳如磐石,纹丝未动,稳稳的承shòu住了如意棍,还有袁方加起来,将近有七百斤的重量。

“赤兔,给朕跑起来,驾!”

袁方一夹马腹,进化的独角赤兔,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四蹄如蓄足了电力的马达,轰然开动。

扑扑扑!

蹄下尘雾一起,赤免马瞬间就窜出了五丈之外,速度竟比原先提升了一倍。

只见诺大的院子,独角赤兔瞬息便从一头,奔到了另一头,眼看着就要撞上大殿。

腾!

独角赤兔后踢猛然一蹬,竟将蹄下石板踏碎,庞大的身躯驮着袁方腾空而起,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竟是跃起了三丈余高,竟是直接跳上了大殿之顶。

轰!

马蹄一落,人与马,再加上那五百斤的如意棍,沉重之极的力道一压,整座大殿都左摇右晃,顶上瓦片更是四散乱飞。

袁方拨马回身,骑着进化的独角赤兔,立于大殿之顶上,俯视四下,何其痛快。

进化的独角赤兔,不但能驮得动他加如意棍,竟然还能跃起三丈余高,进化如此之强,远远的超乎了他的预期。

“妙,真是妙极啊,如意棍在手,又有独角赤兔,朕纵横尸群,谁人能挡,哈哈——”

兴奋之下,袁方放声狂笑,自信的狂笑声,震得脚下大殿嗡嗡作响。

殿前院中,黄月英望着殿顶,高高在上的袁方,心中难以克制的,就产生了一种畏惧之意。

“怎么回事,那么高的殿顶上,怎么会有一人一马,他是怎么上去的?等等,那人好象是陛下,你们看看,是陛下吗?”

相隔两座大殿的道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以袁方如今武道,耳聪目明,即使不动用生化能力,也一眼就看出,惊异的那人,正是郭嘉。

郭嘉爱酒如命,长年累月,毫无节制的纵酒,身体已为酒伤,近些年来身体每况愈下,自袁方南征之时起,就已鲜有随征,多在京中养身体。

今大敌当前,袁方需yào

调动帝国所有的精英,来对付活尸大军,就算知郭嘉身子不行,也只有宣他来前线。

袁方瞅见郭嘉到了,纵动赤兔跃下大殿,几纵几落,便是横在了郭嘉眼前。

“陛……陛下……咳咳……”

郭嘉眼见袁方“从天而降”,又被变异的赤兔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是大咳起来。

袁方一跃下马,几步上前将郭嘉扶起,叹道:“奉孝啊,朕很早以前就让你戒酒,你偏不听,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都快被酒弄垮了。”

郭嘉咳了好一会,方始喘过气来,泛黄的脸上,挤出了无所谓的笑容。

“臣生平别无所好,唯爱好酒,陛下最清楚不过了,纵然是喝酒喝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郭嘉先是自嘲一番,却又叹道:“臣本以为天下已定,臣就可以高卧榻上,喝他个醉生梦死,喝到哪天不行了,两眼一闭走得痛快,却没想到天下才定,竟又冒出了活尸大劫,真是天不遂人愿,这个贼老天,这是成心的不让臣安生啊。”

郭嘉倒是洒脱,不图名利不图富贵,相助袁方成就帝业后,梦想竟然是醉生梦死中死去。

袁方却拍了拍他的肩,冷笑道:“贼老天既然不想让咱们安生,那咱们也偏不能让它如愿,它想让咱们死,咱们非活得更精彩才行。”

“嗯?”郭嘉听得袁方话中有话,似有深意。

未及相问之时,袁方便摆手喝道:“来人啊,速去华佗那里,再去给朕取一枚血晶来。”

旨意传下,袁方便叫在院中摆下小宴,以为郭嘉接风,也请黄月英作陪。

袁方遂无隐瞒,便将关于太平道,以及活尸的所有情报,统统都告知了郭嘉。

同其他第一次知dào

这些事的大臣一样,郭嘉自然也是颇为震惊,但郭嘉也是喜好用奇计之人,对于这些离奇之事,接受能力远比别人要强,用不了多久就平静了下来。

“没想到,太平道竟然会有此等阴谋,活尸竟然这般厉害,所幸陛下已经找到克制尸毒的办法,还有黄巨子的墨门相助,这一场仗咱们才有胜算。”

郭嘉感慨一番,却又皱眉道:“不过,眼下太平道竟放出了磁尸,让咱们的铁器无用武之地,而且他们还有火雷尸,可以炸城。今陛下虽下旨,大铸铜制兵器,但却非一日之功。臣只怕,这蓟长城是守不住的,陛下还得早做打算才是。”

袁方点头道:“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朕已下令,加紧撤离两道长城间的百姓,朕还命诸葛瑾加快增厚易长城的工程,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做准bèi

。”

“陛下英明,但……咳咳……”

郭嘉还欲言时,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大咳起来。

正当这时,御林义从已去而复返,将一颗血晶,带来到了院中。

“奉孝,赶快把这血晶服下吧。”袁方接过血晶,塞给了郭嘉。

郭嘉也顾不得许多,忍着喘息咳嗽,将那枚晶莹剔透的血晶,一口吞下。

血晶下肚未久,郭嘉很快就发生了变化,血液之中不但含有了免疫细胞,在血晶的作用之下,那些受损的脏器,不但被迅速的修复,身体由内到外,更是尽皆焕然一新。

片刻间,郭嘉那腊黄般的脸色,便是变得红润光泽,咳也不咳了,气也不喘了,整个人仿佛脱胎换骨般,无比健康。

“这血晶,不但能克制尸毒,竟然还能强健体魄,治好臣的身子?”容光焕发的郭嘉,激动的看向袁方,一脸的不可思议。

袁方哈哈大笑,眼见郭嘉身体康健,智囊重新出山,自是欣慰不已。

君臣大笑半晌,袁方便道:“奉孝方才似乎有话要说。”

郭嘉这才想起,忙从欣喜中抽身,拱手道:“臣方才是想说,太平道那个什么始祖天尸,竟然敢以‘天’字自称,实在是狂妄之极,臣想我大齐国号为齐,便想请陛下加尊号‘齐天大帝’,宣示天下,示威于活尸,以激励我大齐军民,共抗邪魔。”

“齐天大帝……”

袁方星目如刃,精神更振,如意棍一横,欣然道:“很好,朕就依奉孝所请,从今往后,朕就是齐天大帝。”

“拜见齐天大帝。”郭嘉拱手下拜。

左右众人,纷纷下跪,山呼万岁,拜称袁方为“齐天大帝”。

袁方巍然而立,手扶着如意棍,坦然接受郭嘉,黄月英等众人拜见。

心中,一股强烈的自信心,更是熊熊狂燃。

正当此时,一名斥候急来,慌张道:“禀陛下,方才云鹭郡主抵达了长城,也不来拜见陛下,直接带着百余骑杀出了长城,撞入了尸群中。”

云鹭出城,杀入尸群?

袁方一惊,喝道:“朕有严令,只守不攻,任何人不得出城,你们为什么放她出长城?”

“云鹭郡主口称要为孟起将军报仇,谁敢挡她就杀谁,守城的将士不敢阻挡,所以只能……”

不等斥候说完,袁方已然明白,二话不说,翻身跃上独角赤兔,手提着如意棍,如风一般就消失在众人眼前。(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敢动我女人,找死!

长城之外,七十余万活尸,已经聚集于外,密密麻麻,形如尸海。

那一扇侧门,轰然打开,聚集于外的活尸,仿佛嗅到了食物的味道,尸啸着,纷涌扑上来。

城门内,铁蹄之声震天,一队百余人的西凉铁骑,轰然杀出。

当先处,那风驰电掣而出的西凉女将,如一团赤色的火焰,撞入了尸群之中。

马云鹭手中银枪飞舞,锋刃舞出漫天梨花般的光雨,四面激射而出,锋芒过处,数不清的活尸头颅被洞穿。

脑浆飞溅中,马云鹭率领着马家的亲兵队,狠狠撞入茫茫尸群,挟着无尽的复仇之火,左冲右突。

“杀!我要杀光你们这些邪物,我要为大哥报仇!”

被复仇之火蒙了心智的马云鹭,狂舞着银枪,每一枪都倾尽全力,刺向那些恶心的活尸。

今时的马云鹭,已拥有锻骨后期的武道,区区灰眼活尸,焉能是她的对手。

一百铁骑,在她的带领下,势不可挡,左冲右突,将扑将上来的活尸,成百成百的诛杀。

转眼之间,马云鹭已远离长城,杀入了尸群百步之远,铁蹄下被诛的活尸,已有数百之多。

然而,数百活尸跟七十多万活尸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

马云鹭越往前,推进的速度就越艰难,无穷无尽的活尸,一点点的将她的速度拖慢。

而在她身后,刚刚才踏出的那一条血路。很快就被无尽的活尸,如海水一般填满,封住了退路。

狂冲了一百五十步远,马云鹭终于停下了前进的脚步,她和她的百余精锐马家军,转眼就陷入了活尸的汪洋大海包围之中。

马云鹭复仇心切,事先没有见过袁方,她和她的部下,也没有服用过血晶,对尸毒完全没有免疫能力。

他们这样杀入尸群。等于是自投罗网。

很快。速度降下的马家骑兵,但接二连三的被活尸所咬,不是尸变成活尸,就是被拖下马来。活活的啃食掉。

当马云鹭显露疲态。回头一望之时。她才惊异的发xiàn

,自己的部下,已有半数被诛杀。

“糟了。没想到活尸这么多,杀都杀不完,我为兄长复仇心切,强行出长城闯尸群,没想到却陷入了险境,不行,必须得撤回长城了……”

身处陷境,马云鹭的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不敢再乱冲乱突下去,赶紧掉转马头,率一众残骑往长城方向杀去。

“贱妇,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哪里逃——”

正当这时,平地一里沙哑怒啸,却见一道腥风血影狂飙而至,一柄白骨战斧,挟着血腥的恶臭之气,直取马云鹭人头斩来。

马云鹭蓦然回首,惊见一只银色眼珠的活尸,竟是骑着一匹血淋淋的尸马,人尸堆中杀出,向着自己狂撞而来。

银色眼睛,臂生白骨斧,必是银眼尸将。

再看那张丑陋狰狞的脸,马云鹭神色又是一变,她已依稀认出,那银眼尸将,竟然就是张绣。

那个曾经害死自己父兄,又几乎害死自己的张绣,竟然死而复生,向自己杀来!

马云鹭心中一惊,不及多想,急是举枪相挡。

吭~~

猎猎激鸣,骨屑纷飞。

死而复生的张绣,已是拥有着人类练脏武者的力量,实力大大的超越了马云鹭,这般疯狂一击,震得马云鹭身形震荡,手心都为之一麻。

“啊呜——”

错马而过,张绣一声尸啸,拨马回头,白骨战斧扫出漫空血腥的白影,疯了似的扑向马云鹭

马云鹭无可避退,只得战枪挺起,倾尽全力相挡。

恶战之时,张绣更是破口骂道:“马云鹭,你个贱妇,你背夫勾奸,伙同袁方那奸贼害死我,今天我张绣死而复生,就让你这贱妇偿还血债!

“无耻的邪物,放你娘的狗屁!”

马云鹭碧眼一瞪,怒斥道:“当年你这势利之徒,伙同韩遂害死人父兄,我马云鹭跟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只恨没有将你碎尸万段,才让你这奸贼有机会复活。”

怒骂间,马云鹭虽处劣势,却毫无所惧,拼尽全力反击。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被袁方那狗东西玩弄,你父马腾那老狗,还想让你这贱人嫁给那狗东西,我当然要灭了你马家。今天我就把你这贱人,咬成活尸,好好的玩弄你,让袁方那小贼颜面扫地,哈哈——。”

狂傲的活尸,已是丧失了人性,形如禽兽,极尽污言秽语。

马云鹭被激怒,怒骂道:“张绣,你这无耻的狗贼,你就算死而复生又如何,我马云鹭今天就再杀你一次,送你滚回地狱!”

怒极之下的马云鹭,只将马家枪法发挥到极致,誓要诛杀张绣。

张绣也恼羞成怒,耳听着这个“贱妇”,非但不知求饶,不知悔改,还口口声声骂自己卑鄙无耻,还要再杀自己一遍。

张绣怒了。

“你个不知廉耻的贱妇,老子今天把你变成活尸,将来让你亲自把袁方活活吃掉,我倒要看看,谁才是无耻不要脸。”

恼羞成怒的张绣,尸臂狂舞,白骨战斧疯狂扫出,四面八方袭向马云鹭。

马云鹭狠狠一咬牙,也不惜了性命,拼尽全力的攻向张绣,一招一式,几乎都是两败俱伤的招式。

他二人间的武道,原本是不相上下,真要分出胜负,至少也得三百余招。

然如今张绣死而复生,仗着暴君病毒,把自己变异成了银眼尸将,不但拥有再生之能,更不惧痛苦,拥有练脏武者的战斗力。

练脏与锻骨间的差距,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马云鹭纵然拼尽全力,又焉能抵挡。

只是马云鹭复仇心切,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战力比正常水平爆涨许多,这才能勉强跟张绣战了数十回合。

交手二十余合,马云鹭手中枪势,终于是露出了破绽。

两骑错身而过,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张绣白骨战斧已穿破她的防御,急斩而至。

两骑相距极近,马云鹭势式已老,根本已无从躲闪。

噗!

一斧,狠狠的斩中了马云鹭的左胸。

这一斧力道何其之猛,马云鹭“啊”的一声惨叫,左胸便被斩出一道口子,鲜血翻喷而出,身形更是难以再坐稳,猛的便栽落马下,重重的滚落在了地上。

张绣见马云鹭被斩落马,狂喜大笑,拨马转身,便向落地的马云鹭飞驰而来。

“贱妇,老子我拥有活尸之躯,完美无暇,你以为,凭你肮脏之躯,就能跟我抗衡么,真是不自量力,今天,我就把你咬成活尸哈哈——”

张绣纵动尸马,大笑如狂,血盆大口张开,直向马云鹭而去。

滚落于地的马云鹭,银枪跌落数步之外,身体又负伤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时,张绣已飞马扑至。

眼看着,她就要无从还手,被张绣所咬,感染尸毒。

“不,我马云鹭,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变成活尸,绝不能……”

马云鹭悲怆万分,却知无法挽回,不知该如何是好。

“敢动朕的女人,你是找死!”

蓦然间,一声低沉雄浑,仿佛九天轰落,惊雷般怒喝,穿越层层血雾,压过天地间所有的声音,轰入了张绣的耳膜。

余音未散,令鬼神变色般的浩大杀气,已扑天盖地的狂袭而至。

正自狂笑的张绣,精神猛然一滞,急是寻声望去,但见十步之外,一道流火正飞扑而至。

再没有方天画戟,也没有曾经的赤兔。

那飞射而至的来骑,手纵一根流霞蒸腾,冤若擎天之柱的长棍,坐胯着身形巨大,浑身如被钢筋包裹的独角战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射而来。

袁方!

大齐的皇帝,人间之王,齐天大帝袁方杀到!

挟着狂烈的怒火,挟着威绝天下的王者霸道,向着张绣疾杀而至。

张绣骇然变色,万没有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袁方竟然会神兵天降般杀到

当年曾经败于袁方之手,它深知袁方武道之强,如今死而复死,它更已听闻,袁方武道已至易髓,连曹洪等尸将,统统都被袁方所诛。

如今再撞见,张绣早就心存畏惧,焉敢与战,瞬间便狂意尽扫。

马云鹭也睁开了眼,绝望的双眸中,那一袭英武年轻的身影,呼啸而至,撞入了她的眼睛。

“陛下……”

浸血的樱口中,那一声“陛下”,极尽惊喜。

袁方,就如同当年一般,似天神下凡,在她生死一线间,再一次不可思议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尔等保护云鹭郡主,这个邪物由朕来收拾!”

身后跟随的赵云等铁骑,蜂拥而上,将马云鹭保护其中。

袁方却一声厉啸,鹰目如刃,杀机凛烈,直刺张绣。

当年,那个对盟友下黑手,那个屡屡跟自己作对,还险些害了云鹭,卑鄙无耻,厌恶之极的家伙。

今日,死而复死,出卖灵魂,沦为了太平道的傀儡,祸害苍生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再伤云鹭,妄图把我袁方的女人,也变成邪恶的活尸。

罪无可赦!

今日,我袁方非再杀你一次不可!(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神棍无敌

愤nù

的袁方,撞破尸群,如电射至,竟如九天而下的神皇,震天的狂啸声中,手中那一根五百斤重的如意棍,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张绣狂轰而至。

棍锋未至,袁方那神皇般无可匹敌的威势,已惊碎了张绣之胆。

进化的独角赤兔马,速度加倍,快过疾风,快到张绣根本不及拨马而逃的地步。

无从可避,张绣几乎是凭着本能,急举白骨战斧,倾尽全力去抵挡。

电光火石的一瞬,刀棍相撞。

轰!

震天的轰鸣声中,五百斤的如意棍,易髓的力量,再加上独角赤兔的冲势,无穷的巨力,如汹涌崩决的巨浪,狠狠的轰向了张绣的尸躯。

咔嚓嚓!

崩裂声中,张绣那一条尸臂,连斧带臂,瞬间粉碎。

这还不够。

力道未尽的如意棍,紧接着轰中了张绣的胸膛,强劲之极的狂力,瞬间将张绣胸膛以下的尸躯,统统轰为粉碎。

“他的力量,竟然强到这……”

交手瞬间,张绣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脸庞扭曲变色,惊恐到极点。

未及惊恐时,张绣上半截尸躯,已是腾空而起,被袁方震飞有二十丈远,重重的跌落入尸群之中。

只一击!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击,就把拥有人类练脏武者实力,拥有不灭之躯的张绣,震碎了半截尸躯。更是震飞出二十丈之远。

力道之大,已是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几步外的马云鹭,眼见袁方那神威一击,那苍白的脸庞,也已是惊到目瞪口呆。

“陛下他竟然换了武器,力量大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境地,这还是人类能有的力量吗……”

马云鹭还在惊愕时,袁方已纵动独角赤兔,轰然撞入了尸群之中。

张绣只是断了半截身体,还有没死透。敢伤袁方的女人。今天它非死不可。

“啊呜——”

成百上千的灰眼尸兵,如同没有穷尽的潮水一般,四面八方的填补而来,汹涌的扑向袁方。阻挡他前进的脚步。

拥有独角赤兔。再加上圣器非命的袁方。实力爆涨,就如一艘钢铁巨舰,区区尸兵又焉能挡他的脚步。

“如意棍。给我变。”

狂冲之时,念头忽生,手中如意棍飞一般瓦解,飞一般的收缩,瞬息间,便变形成一张连弩,握于袁方手中。

袁方毫不犹豫的扣动机括,弩头四面扫去。

嗖嗖嗖!

数不清细如钉子般的弩箭,如机关枪扫射一般,四面八方的狂射而出。

漫空箭雨之下,成百的活尸被洞穿了脑门,倒毙在恶臭的黑血沼泥之中。

那一支支诛杀过活尸的弩箭,仿佛受到了如意棍的无形牵制一般,一入尸脑,迅速的瓦解成了微粒,如烟尘一般飞归如意棍,重新与主体融合。

“如意棍,再给我变吧。”

念头再生,手中所擎的连弩,弩然分解,如烟飞舞,迅速的融合重组。

转眼间,烟尘一聚,一柄硕大无朋的巨锤,就握在了袁方手中。

迎面方向,一只灰眼尸兵,张着血盆大口,正扑将上来,想要啃咬独角赤兔。

“邪物,就拿你来试锤!”

袁方厉啸一声,臂上肌肉一绷,海龟壳般巨大的重锤,撕裂空气,狂轰而下。

咔嚓嚓!

五百斤的狂力,如同巨山一般轰压下来,只一瞬间,就将那活尸连头带躯,砸成了肉饼。

飞溅的黑血之中,袁方手中重锤,顺势又横向一扫。

砰!砰!

两声闷响,挡在战马侧面的两只活尸,诺大的尸躯,竟如皮球一般,轻松的被袁方轰上了半空七八丈高,在半空中轰然解体。

“妙啊,这如意棍当真是神妙之极,不愧为天下第一神兵……”

袁方兴奋如狂,杀意如火,接连催动意念,时而将如意棍变化为刀,时而又变化为戟,千变万化,极尽神妙。

仗着如意棍的神妙变化,还有独角赤兔的狂冲之势,袁方一口气诛杀了三百多活尸,逼近了半截的张绣,非诛此贼不可。

躺在地上,只余半截尸躯的张绣,眼见袁方神威无dí

,手中一根铁棍变化多端,无尸能挡,已是吓得肝胆俱裂。

“啊呜——啊呜——”

惊恐的张绣,仰天发出一声颤抖的尸啸,那声音,仿佛是在向它的同伴求救一般。

“呜呜呜——”

尸群之中,很快就响起了一连串活尸的回应,数以百计。

紧接着,前排的活尸,相继被粗鲁的推开,百余只上等灰眼尸兵,冲出了尸群,出现在了张绣的身后。

一百多只,身穿道袍的活尸。

是磁尸!

张绣情急之下的呼救,唤来了磁尸。

排列于张绣身后,那近百名磁尸,皆尸啸回应,同时将尸躯挺起,朝向了袁方,还有袁方身后追随的铁骑。

百余磁尸,合力结成的磁阵,所爆fā

出来的强dà

磁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的向着他们抓去。

事发突然,这些齐军将士只为跟随袁方出城,去救马云鹭,根本还来不及武器铜制兵器。

磁尸阵一发动,他们手中的兵器,身上的铁甲,统统都被磁尸阵的巨大磁力所吸,无论是身法动作,还是出招的速度和准确性,都受到了很大的干扰。

甚至,他们胯下的战马腾挪移步,也被磁力所干扰,立时变得笨拙了许多。

齐军的战斗力,立kè

大打折扣。被汹涌的尸群逼得连连反退。

“又是这该死的吸力——”

“战马不听驱使了!”

“枪舞不动!”

袁方的身后,连连的响起了惨叫之声,只片刻间,便有七八名铁骑之士,因为兵器运转不灵,无法及时诛杀扑上来的活尸群,被连咬带抓,连人带马的拖倒在地。

人和马一倒地,饥饿的活尸便成百的挤上来,将他们淹没在无数张血盆大口中。顷刻间便被啃咬成了皮包骨头。

袁方的将士们。虽然服用了血晶,拥有了免疫尸毒的能力,体质也得到了极大的增强,但到底还不是刀枪不入之躯。

“我拥有如意棍。不惧磁石阵的干扰。将士们却不行。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袁方心思一转,眼见形势于己不利,想也不多想。当即高喝一声:“全军听令,尔等护着云鹭郡主撤tuì

,先行撤回长城,朕为你们殿后。”

圣意传下,袁方却纵动独角赤兔,不退反进,毫无所惧的,依旧向着张绣杀去。

独闯尸群,皇者无惧!

磁尸出现,张绣原以为自己得救了,凭着磁尸吸力的干扰,袁方就算再厉害,兵器被吸也非得退走不可。

“袁方,你这小贼不是很狂么,有本事你就继xù

给老子冲进来啊,哈哈——”

半截的张绣,感觉不到痛楚,反是放声狂笑,肆意的嘲讽向袁方。

笑着笑着,张绣就笑不出来了,那丑陋狰狞的尸脸,再度惊变。

因为,它看到袁方竟然真的没有退走,不但没有退,反而是只身一骑,迎着百万活尸向它执着的杀来。

这般之势,竟是不顾一切,非取它性命不可。

张绣表情也是一惊,旋即狰狞凌厉,咆哮大叫:“袁贼,老子叫你狂,叫你自己来送死,今天我就取了你狗命。”

咆哮之下,张绣接连发出三声尸啸。

在它的指引下,那百余只磁尸,纷纷纷掉转方向,将胸膛统统都朝向了袁方。

它们要集中所有的磁力,全力的干扰袁方。

可惜,它们引以为傲的磁力,又焉能阻挡得了袁方前进的脚步。

独角赤兔之上,那威不可挡的齐天大帝,纵舞着五百斤的如意棍,正大雄浑,极尽王者之风的棍式四扫荡,将阻挡他前进的一切活尸,统统都摧为粉碎。

天外陨星熔造的如意棍,似铁非铁,似金非金,磁力对其根本无效。

一往无前,无可阻挡之下,袁方挟着无上的威势,辗出一条血路,狂杀至了张绣跟前。

“怎么回事,他手中的铁棍,竟然不受磁尸阵的影响,这怎么可能,难道他的力量,已经大到这般地步?不可能,不可能啊……”

张绣震惊错愕,斗大的尸眼中,迸射着不可匪夷所思的神色,眼珠越瞪越大,眼睁睁的看着袁方杀至。

“张绣,朕说过要取你的狗命,就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天,给朕去死吧!”

独角赤兔如电而至,袁方一声怒啸,手中五百斤的如意棍,挟着熊熊怒焰,迸射着猎猎霞气,狂轰而下。

“不——不——”

咔嚓嚓!

轰天巨响,打断了张绣惊怖的惨叫,如意棍毫不留情的轰下。

棍身过处,张绣甚至来不及催动铜铁尸头,就被袁方将脑瓜子轰成了肉泥。

那上半截的尸躯,连同它的脑袋,也一并被轰碎,它身下的地面,竟被如意棍轰出了一个寸许多深的坑。

张绣一死,它身后那些磁尸们,就此溃散,纷纷溃入了尸群之中。

袁方本待将这些磁尸,统统都灭之,解除了一道大患,但见磁尸四散,数以千计的活尸围裹而来,便果duàn

的放qì

了这个想法。

“赤兔,我们走。”

袁方将张绣那破碎的脑瓜抓起,拨转赤兔,往长城返身杀回。

张绣乃银眼尸将,袁方将他的尸头取回,就是想提取出其中的血晶,看看它的血晶,与其他低级活尸的血晶,是否有所不同。

一路冲杀,无人能阻,袁方在诛杀了数百只活尸后,顺利的杀回了长城之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血 气

偏门大开,城上铜箭如雨而下,袁方在己军箭雨的掩护下,还往蓟长城。

此时的马云鹭,已经在一众将兵的护送下,逃还了长城,正焦虑的等着袁方归来。

“陛下。”

一见袁方入城,受伤不轻的马云鹭,挣脱了部下的搀扶,步履蹒跚的迎了上去。

袁方翻身下马,步上前来,马云鹭见他无恙,心中长松一口气,脚下一软,便向前跌倒而去。

“云鹭。”袁方急步上前,伸手揽去,软倒的马云鹭,便是跌入了他的怀中。

袁方坚实的双臂,将马云鹭搂在怀中,低头看着那沾染鲜血,面色苍白的容颜,心中是一阵的心疼。

“云鹭啊,你为何也不来见朕,就擅自杀出城去,你可知dào

方才有多危险。”袁方瞪着她,又是心疼又是责备。

马云鹭面露愧色,低低叹道:“云鹭是被大哥的仇蒙了心智,来到长城时本是想先见陛下的,可就是怒从心起,不由自主的强行杀了出去,没想到那些活尸如此厉害,还撞上了张绣那狗贼,若非陛下及时出现,云鹭只怕就……”

她又是自责,又是后怕,诸般情绪扰动着心扉,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下去。

“罢了,你能安然无恙,才是最重yào

的,今后不要冲动就是。”

袁方知她复仇心切,也不再多责怪,将她抱上了赤兔马,怀拥着她一路往行宫而去。同时又命华佗,速速送一颗血晶往行宫。

一路纵马,进入行宫,袁方抱着马云鹭,径入自己寝宫。

方一入内,正撞上了黄月英,踱步于堂中,似乎正焦虑不安的等着袁方回来。

“陛……”

眼见袁方回来,黄月英面露喜色,一个“陛”字未出口时。却正与马云鹭的眼神相撞。

两个女人。一个怀中,一个地上,彼此相望,皆有茫然。

“陛下。这个女人是谁?”马云鹭抬头看向他。

袁方干咳了一声。“这位是黄月英黄姑娘。乃是襄阳名士黄承彦的千金,也是墨门的巨子,前番若不是她动用机关鸟相救。朕和子龙他们说不定已陨命在犷平城外。”

“墨门巨子,你就是那个墨门女巨子?”

马云鹭一脸意wài

,望向了黄月英,似乎不敢相信,洛阳中传得沸沸扬扬,驾着机关鸟腾云驾雾的墨门女巨子,竟然会是这么个年轻人物,而且还是襄阳名士的女儿。

“正是月英。”黄月英淡淡一笑,轻声回答。

接着,她目光又转向袁方,福身一礼,“陛下怀中的,必就是云鹭郡主了,看郡主的样子,多半是受伤不轻,陛下还要急着救治,月英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黄月英看了马云鹭一眼,起身而去。

马云鹭望着她离去,再看看袁方的眼神,双眸之中,不由浮现出些许疑色。

“陛下,血晶送到了。”殿外义从匆匆而入。

袁方遂是将马云鹭,抱还往了榻上,又将那血晶接过,喂至了她嘴边,“吃了这枚血晶吧,吃了它你不仅可以免疫尸毒,你身上的伤还会即刻痊愈。”

“这东西,当真有那么神奇?”马云鹭狐疑的盯着那鲜红之物,一时不敢下肚。

袁方淡淡笑着,向她点点头。

袁方的眼神,给了她勇气,她便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强行将那从活尸脑中取出之物,硬生生给吞了下去。

几个呼吸间,马云鹭只觉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骨骼变得坚硬了,血液仿佛被洗了一遍,肌肉也焕然一新。

更神奇的是,左胸处,原本被张绣所斩出的那条口子,竟然神奇的就自行愈合了。

浴火重生。

在那短短的几个呼吸间,马云鹭竟感觉到,自己仿佛是火中凤凰,重生了一般,那种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这血晶,真的是太奇妙了,我身上的伤不但全好了,而且我还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更强了,好像很快就要冲上练脏的武道了,真是不可思议……”

马云鹭就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姑娘,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激动的从榻上跳将起来,浑身上下的摸着自己。

袁方看着她焕然一新的样子,暗吐了一口气,终于也笑了。

激动欣喜半晌,马云鹭终于是平静了下来,这时便又想起自己兄长之仇,神色很快就黯然了下来。

她默默的坐回榻上,坐在袁方的身边,手轻轻的放在了他坚实的掌心中,叹声问道:“陛下,我大哥他,难道真的已经……已经死了吗?”

袁方沉默不语。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犷平城外的那一幕,他仿佛再次看到,机关鸟起飞之时,下方地面那冲天而起的烈焰,此起彼伏的雷尸爆zhà



那样猛烈密集的爆zhà

中,就算是拥有生化之躯的他,都未必能够扛得住,何况是血肉之躯的马超。

但事实却是,他并未亲眼看到,马超被炸死,更没有亲眼看到马超被活尸所咬。

所以,他并不能肯定的确认,马超已死,或者,已变成活尸。

“孟起凶多吉少。”袁方摇了摇头,“但朕并不能确信他已死,朕也一直在宽慰自己,孟起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么……”

马云鹭喃喃自语,原本黯然的眼眸中,不禁泛起了一线希望之色。

此时,殿外御林义从来报,言是华佗已将张绣的残颅解剖,并将从中获得的血晶,派人送至。

袁方心中有事。遂又安慰了马云鹭几句,便起身而去。

他来到外殿,收了那枚血晶,择了一处安静的殿堂,拿出那枚血晶细细观察。

“果然跟我猜想的差不多……”

袁方手中这枚血晶,虽然也是红色,但色泽却更鲜亮,体积也更大,足足是普通尸兵血晶的三倍有余。

当初破解血晶之秘后,袁方亲眼得见。赵云和颜良等大将。在服用血晶之后,不但具有了免疫之能,肉身也被血晶作用改造,变得更加强悍。堪堪就要突pò

易髓的境界。

袁方见势。便也服用了血晶。期望借着血晶的帮zhù

,提升实力,早日突pò

至武圣境界。

但奇怪的是。袁方所服的血晶,却如石沉大海,不起一丝波澜,几乎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帮zhù



袁方便猜想,肉身武道到了易髓的地步,普通的活尸血晶,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必须要服用更高级的血晶,才能有效果。

所以袁方就吞食了一枚,尸士所产生的血晶。

事实证明,袁方的猜测是对的。

尸士血晶的效力,远比尸兵血晶要强得多,他的身体消化吸收了血晶后,肌肉骨骼和筋脉,变得更加的致密坚固。

于是,袁方接连服用了数枚尸士血晶,易髓之躯已被锤炼强化到了极致,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突pò

桎梏,冲上半步武圣的境界。

可惜,就是那么一点点的薄膜,无论他服用再多的尸士血晶,都无济于事。

袁方便又猜想,到了这个地步,尸士血晶的效力也已微不足道,必须借助于更高级的尸将血晶,才能助他最后的突pò



而在这个时候,正好碰上了马云鹭之事,张绣这个尸将自己撞上了枪口,他便在救马云鹭的同时,顺道把张绣的尸首带回。

眼前这枚尸将血晶,比尸兵血晶,甚至是尸士血晶都更大更鲜红,其效力也一定更强dà



“太平道的活尸高手,层出不穷,单凭我现在的武道实力,已不足以支撑起大局,无论如何,我都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突pò

到半步武圣,成功与否,就看这枚尸将血晶的了。”

袁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枚尸将血晶,毫不犹豫的吞食了下去。

几个呼吸后,期盼已久的变化,终于开始。

袁方仿佛内视到身体,看到那颗血晶被自己的胃液所融,化成了一丝丝的红色之气,透过体内的一层层薄膜,飞速的渗透入自己的皮肉,骨骼和血脉,甚至是渗透入了最微小的细胞之中。

然后,那些红色之气,便迅速的和自己的精血碰撞结合。

那种结合,就像是两种能量物质融合,瞬间释fàng

出不可思议的能量。

袁方仿佛看到,自己的血液,在那股能量的作用下,竟然熊熊燃烧起来,沸腾了起来。

血气,沸腾!

汹涌浩瀚的力量,顷刻之间,随着那燃烧的血液,游走四肢百骸。

瞬息间,袁方猛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充满了无穷无尽的能量,那种能量的级别,已远超了易髓的境界。

而他的思想中,原先对武道的理解,仿佛也在一瞬间,发生了质的变化。

那种感觉,就如同登上了更高的山峰,俯看群山之小,原本自以为是的山峦面目,已是天翻地覆的改变。

袁方猛然站起,环顾自己的身体,竟是惊奇的发xiàn

,自己的周身上下,竟然笼罩了一层赤焰般的光霞。

确实的说,那并非什么光霞,更像是体内鲜血燃烧沸腾,所释fàng

出来的血气。

一种形如狼烟般的精血之气。

紧握双拳,袁方更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汹涌血气,充塞着拳头,仿佛奔流的洪流,迫不及待的想要破闸而出。

“嗬!”

一声低啸,袁方紧握的双拳,猛的向前打出。

咔嚓嚓!

如涛的血气,滚滚而出,巨响声中,五步之外的那扇大门,瞬间被隔空轰为粉碎。(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原来如此……”

袁方的嘴角斜扬,扬起一抹兴奋的会意微笑。

“喝!”

双拳猛然回收,憋足了血气的右拳,斜向打出。

雄浑的血气,如层层叠浪一般,汹涌撞出,隔着五步的虚空,狠狠的击打在了殿住之上。

咔嚓嚓!

环腰多粗的柱子,在这血气狂击之下,竟然从中断裂,被一击轰断。

伴随着轰隆隆的巨响,断折的柱子轰然倒地,失去了部分支撑的大殿,剧烈的摇晃,殿顶的瓦片乱坠,积覆的尘雾尽皆扑落。

“妙啊,血气外放,虚空发力,原来这就是半步武圣的境界。”

袁方放声狂笑,望着那断折的柱子,还有那粉碎的大门,已知自己的实力,已是稳稳的踏上了半步武圣的境界。

半步武圣之下,包括易髓、练脏在内的境界,无论力量有多强,那都必须要借助于武器,实打实的对敌发力,才能击杀敌人。

而半步武圣的境界,却已突pò

了“实”的界限,进入到了“虚”的境界。

血气外放,虚空发力,相隔五步之外杀敌,这般武道,简直是质的突pò



这也就意味着,袁方今后的敌人,连他五步之内都别想接近,就会被他外放的血气击杀。

而虚空发力,仅仅依靠虚质的血气,就能轰碎粗如人腰的柱子,这血气的力量何其之大。才能够达到这般地步。

燃烧出如此强dà

的血气,袁方的肉身,又得强悍到何等匪夷所思的地步。

先前之时,袁方只是依靠生化之能,或者是暴走,强行拔升武道到半武武圣,甚至是武圣的力量级别。

但那种提升,仅仅只是力量上的“伪提升”而已,提升的只是出招的力量,而非攻击方式。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zhèng

体会到。半步武圣实力的可怕。

那已不是力量上的改变,而是攻击方式的改变,这就形如热武器,与冷兵器之间。质的飞跃。

“半步武圣能把血气外放五步。武圣的肉体应该更为强横。必然能把血气外放更远,只是不知除了血气外放,这半步武圣的肉身。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神奇之处……”

“怎么了,怎么了。”

“有刺客,护驾。”

大殿之外,许褚等御林义从,眼见大门崩毁,大殿又地动山摇,还以为袁方有事,急是一窝蜂的闯了进来。

袁方一见众人,思绪一收,周身血气一收,恢复了常态。

“尔等不必大惊小怪,朕独自练武,打坏了点东西而已。”

袁方并没有向臣下们明言,自己已突pò

至了半步武圣的境界,因为他猜测太平道在城中,甚至是军中都埋伏有耳目眼线,所以袁方要保留实力,等到必要的时候,才能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虽未明言,但当许褚看到那根断折的柱子时,心中却暗暗咋舌,暗忖:“这么一根腰粗的柱子,就算是易髓的武道,想要轰断也不容易,陛下却似徒手就给打断,莫非陛下的实力,又有精进不成?”

……

三天之后。

这三天的时间里,袁方都在闭关修习,以熟练的掌握血气外放,一面又摸索着自己这半步武圣之躯,还有什么别的神妙之处。

而这三天的时间里,留镇洛阳的诸葛亮,已发民夫,将十余万支铜箭,以及可以武装万余士兵的兵器装备,运往了蓟长城前线。

这些装备的到来,多少缓解了齐军面对磁石时的不利局面。

但长城以北的局势,却依旧不乐观,甚至在越来越恶化。

……

是夜。

星月暗淡,薄云微卷,明天看来将是一个阴天。

袁方站在城墙上,仰望着夜空,眼眸之中闪烁着思绪之色。

夜色下的蓟城,就像是一面光滑的镜子,倒映着满天的星光,而那点点的星光,却是一堆堆的篝火。

香气弥漫中,一锅锅的肉汤已经煮熟,围坐在火堆旁的大齐将卒们,正流着口水准bèi

享shòu

一顿难得的肉餐。

回望城外,原本密集于城下的活尸,不知何时,已经退入了黑暗之中。

深深的夜色中,只听依稀听到,此起彼伏的鬼哭尸嚎。

夜风扑面而来,袁方感觉到了一丝近秋的寒气,他转身回到了城楼之中。

宽阔的城楼大厅中,左右两边点着八支巨大的火炬,映的内中温暖明亮。

大厅中央的巨大案几上,两翼各支着一根粗如儿臂的烛火,闪动的红光映照着旁边所悬河北三州地图。

袁方深邃的目光,重新投在了那地图上。

渔阳、上谷、右北平、辽西……一个个的郡国,都已经标上了黑色的十字标记,意味着已经被活尸占据。

而根据海上而来的最新情报,尸毒已经将辽东四郡沦陷,高句丽等胡邦,业已被尸毒袭卷,除了已经聚集在城下的近两百万活尸之外,还有一百多万活尸,正在向这里进发。

形势,不容乐观。

厅门被推开,一股夜风趁机钻入大厅,搅得火把闪烁舞动。

“月英,还没休息吗。”袁方也不回头,光凭脚步声就听得出来者是谁。

自从冲上了半步武圣境界后,他的感知能力就提到极大的提升,甚至是一根针落地,都无法逃过他的耳朵。

身后的黄月英苦笑了一声,叹道:“我也想睡,可惜我墨门无间者传来的紧急情报,让我根本睡不下,不得不来见陛下。”

无间者的紧急情报……

袁方的眼眸微微一动,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他却也不急,只慢慢的转身坐了下来,顺手从炉上自斟了两杯温酒,一杯给自己,一杯递给了黄月英。

“多谢陛下。”

一杯酒饮下,袁方淡淡道:“如果朕没有猜错,太平道应该是打算对蓟长城发动总攻了吧。”

放下酒樽,黄月英一脸的奇色,却叹道:“陛下果然是料事如神,不错,无者间已经发来情报,受重创的于吉勃然大怒,已准bèi

于明明发动两百万活尸,对蓟城发动全力一击。”

说着,黄月英便将那书有情报的羊皮纸奉上,内中的情报虽只区区数行,袁方粗粗扫了一眼,却已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太平道,终于要动真格的。

拥有磁尸、火雷尸,还有尸鹫制空优势,数不清的尸将尸士,甚至是尸王和尸皇,还有两百多万不怕死的尸兵……

明天一战,必将是袁方生平最艰难的一战。

“我们的铜制武器,还没有大量武装将士,再加上太平道还有火雷尸这样的利器,如果于吉用火雷尸炸城,以蓟长城的厚度,决计是挡不住的,陛下,是不是该考lǜ

弃城,退守易长城了。”

“还不能退。”袁方断然否定,“南面还有近十万百姓,还没有撤往易长城,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死守这里,为他们争取撤tuì

时间。”

“至于那火雷尸。”顿了一顿,袁方又道:“于吉明明有火雷尸,却迟迟不炸城,我料那火雷尸极难制造,上次于吉为了杀朕,消耗了不少,他手里所剩无多,所以他不舍得轻易使用。”

黄月英沉默了片刻,轻叹一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明日,月英就陪陛下誓死一战便是。”

袁方面露一丝欣慰,目光转向地图,思想在旷野上飞奔着,沉静的眼眸中,闪烁着决毅的目光。

炉中炭火噼啪作响,熏熏的酒气四下弥漫。

“生死存亡,就在明天这一战了。”

######

次日,长城之上。

阴风呼啸,尘草翻飞。

袁方屹立于城头,目光如刃,冷冷的注视着正北方。

那一面“齐”字的大旗,一如从前,仍在傲然的飞扬。

左右的长城之上,十万齐军将士,已肃然列阵。

兵马虽有十余万,声势不可谓不浩大,但与城外两百多万活尸相比,却显得有些单薄。

远望瞳打开,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北面地平线下升起,黑线之上,丝丝缕缕的血腥黑气,云腾雾罩。

黑线徐徐逼近,不多时间,袁方和他的将士们,便看得清清楚楚。

那里一道横亘数十里的活尸狂潮,密密麻麻的活尸,你推我挤的前进,铺天盖地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仿佛,海水倒灌入了陆地,无尽的汪洋正袭卷而来。

活尸的中央处,那一面“太平天国”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

排在最内层的,乃是太平道核心弟子,外层则是百余磁尸,再往外,则是大大小小的尸将尸士。

而在那尸阵的最中央,那面太平天国大旗之下,则是于吉那傲然的身躯。

他的半边身躯,已被袁方的狙击瞳所毁,毁损的半边,竟然接上了活尸之躯。

半人半尸!

太平道的护教,竟已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

“半人半尸么,于吉,你可真是阴魂不散……”长城之上,看到于吉这副鬼样的袁方,剑眉微凝。

而在几百步外,高踞尸马上,环视着自己麾下这两百万活尸大军,于吉半人半尸的丑脸上,却是一脸傲然得yì



远望着长城上,那区区十万人的齐军,于吉嘴角掠起了冷笑,口中恨恨道:“袁贼,老夫没功夫再陪你玩了,今天我就辗平你的长城,一举灭了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决战百万活尸

“为了太平天国伟业,为了我们英明伟大的始祖天尸,给我杀啊,吃尽所有阻挡我们的人类,啊呜——”

于吉振臂一呼,倾尽全力,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啊呜——”

数以万计的活尸,仿佛地狱的恶鬼一般,群嚎回应。

一万活尸狂啸,十万活尸狂啸,百万活尸狂啸……

两百万活尸齐声咆哮,连绵数十里的空间,统统都被那悚然的巨啸声充塞。

头顶的乌云竟被震散,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就连巍然的长城,也被震得嗡嗡作响,一片片瓦砾和墙土,纷纷溃落。

这前所未有的声势,仿佛地狱的恶鬼已全部冲出,准bèi

踏平人间,吞食掉人间一切的生灵。

城墙之上,十万大齐将士,无不为之变色。

纵使他们身经百战,纵使他们杀人如麻,但面对这两百万活尸,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邪魔,当他们的耳中,充塞着欲聋的咆哮时,血肉之躯的他们,焉能不为之震怖。

袁方能感觉得到,他们心中那份畏惧。

深吸过一口气,袁方厉声道:“大齐的将士们,都给朕听着,朕知dào

你们现在很害pà

,但朕要告sù

你们,这一道长城之后,就是你们的妻儿,你们的父母,今天,你们如果守不住这道长城,不光是你们自己,你们所有的亲人,都将被活尸吞食。”

“所以,今天朕请你们像当年那样。再一次拿出所有的勇气,为了保卫我们的家人,为了我们珍惜的一切,与朕一起,跟这些邪恶的活尸,决一死战,一步不退!”

半步武圣之躯所散发的血气,将袁方高亢激烈的话音,远远的送了出去,盖过两百万活尸的狂啸。盖过天地间一切的声音。直抵九霄,震破天地。

齐天大帝的决死誓言,驱散了大齐将士耳中的尸啸,仿佛给他们的精神。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顷刻间。让他的意志,再度变得刚决如铁。

这是无畏的呼声,这是向太平道。向那两百万活尸,自信的挑zhàn



身边的颜良,瞬间已是热血沸腾,斗志燃烧到了顶点,甚至已是热泪盈眶。

恍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他追随着那个袁家逆子,并肩而战,无畏强敌环伺,虽千万人,亦无所惧。

时光流转,想不到今日,他再一次有机会站在袁方身边,跟他并肩血战,共抗强敌。

心情激动之下,颜良青龙刀一扬,厉声咆哮:“决一死战,一步不退!”

“决一死战,一步不退!”

左右,张飞、许褚、典韦、黄忠,甚至是赵云,纷纷振臂高呼,宣示着无畏的决心。

“决一死战——”

“一步不退——”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转眼间,整道长城之上,十万大齐将士,皆已振臂响应,发出了最最慷慨的怒吼。

“来吧,于吉,朕看你有什么本事,攻破朕的长城。”

如意棍一横,袁方巍然而立,形如铁塔,英武刚决的面容,皆是不屈之志。

几百步外,百万活尸大军中,半人半尸的于吉,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区区十万齐军的吼声,竟然压过了他两百万活尸的狂啸,未战,声势之上,他已经输了一筹。

“哼,垂死挣扎而已,袁方,今天就是你的末日,给我进攻,啊咆——”

形容扭曲的于吉,一声冷笑,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韩当、陈武、宋宪、侯成、曹休、董袭、胡车儿等十余名尸士,或纵尸马,或骑尸狼,舞动着臂上的白骨战刀,狂杀而去。

地面之上,数以十万计的尸兵,张着恶臭的血盆大口,舞动着溃烂的尸爪,如饥饿到极点的野兽一般,向着长城狂扑而来。

两百万只活尸同时奔跑,所发出的能量,何其之惊人,隆隆的响声,如九天惊雷狂泻而下。

脚下本只是颤抖的地面,转眼之间,就开始山崩地裂般的震动。

轰隆隆——

轰隆隆——

巨响轰鸣,仿佛地底之下,沉睡千年的魔兽觉醒,要把地面顶翻,破土而出。

城头之上,面对着如潮水般扑来的尸群,袁方不动如山,沉声喝道:“全军,准bèi

迎敌,等尸群贴近城墙再放箭,要利用好每一支箭。”

号令传下,绵延数十里的长城,鼓声四起,战旗摇动。

十万大齐将士,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和弓弩,神经已经绷到了极点,随时准bèi

决一死战。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轰!

当先的十万只活尸,轰然撞向了城墙

震天的巨响中,瞬息间,冲在最前面的活尸,被挤成了肉泥,恶臭的黑血,如倒流的瀑布一般,冲上了数丈高空,立时将绵延数十里的城墙,涂染成了暗黑之色。

而撞击的瞬间,所爆fā

出的巨大冲击能,更是将整面城墙都撼动,摇晃得更加剧烈。

在这剧震之下,城头上准bèi

不足,没能站稳的士卒,竟有百余名被震得跌落到了长城之下。

血肉之躯,惨叫着落入尸群之中,顷刻间,便被群尸分食,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盛。

“爬城,都给我爬上城去,吃光他们,啊呜——”

长城之下,韩当等尸士,咆哮尸吼着,控zhì

着低等的灰眼尸兵爬城。

数以万计的尸兵,如同发了疯的野兽,没有云梯,没有对楼,只凭借着一双爪子,拼命的插进墙体之中,徒手向城头狂爬。

长城高有十余丈。以实土垒城,仅凭利爪,又岂是那么好爬的。

转眼之间,便有千余活尸,从墙体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尸群之中。

这些坠落的活尸,不是摔碎了尸躯,就是被它们的同伴,无情的踏在足下,成了它们的垫脚石。

数以千计的活尸。被踩碎在长城脚下。恶臭模糊的血肉,将长达数十里的长城一线,淹成了一道血腥的泥泽。

城头之上,大齐将士们看到这一幕。也无不为之悚然变色。

“箭矢发射。朕不许一只活尸上城!”袁方如意棍一扬。厉声下令。

鞠义得令,抢先一声大喝:“先登弩士,发射!”

位于主城墙上。约三千余先登弩士,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机括。

嗖嗖嗖!

箭如雨下,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墙上爬附的活尸,狠狠的倾泻射去。

“呜呜——”

瞬息间,千余灰眼尸兵头颅中箭,嚎叫着坠落城墙,摔向地面,摔成了肉泥。

“放箭,给老夫放箭,狠狠的射杀这些邪魔之物。”

主城墙的另一头,弓神黄忠挥动着手中六石硬弓,苍老之躯大喝着,指挥着他的精锐长沙弓兵反击。

数千长沙弓手,纷纷开弓,飞蝗般的箭雨,狂袭向尸海。

一只只的活尸中箭,就如同蚂蚊被风吹落,成片成片的从城中坠下,不是中箭而毙,就是被城墙下,自己的同伴踏成肉泥。

除了弓弩手,擅长于步战的张飞、魏延等宿将,则往来奔走于长城各线,喝令着麾下步兵,用檑木、罗石等防御之物,轰砸向疯狂上爬的活尸。

檑木和罗石虽不易把活尸的头颅击毁,但却能把它们,从城墙上砸下去,迟滞它们的进攻,为弓弩手的射杀,争取更多的时间。

饶是如此,鞠义和黄忠领导下的弓弩手,却没有足够的铜箭,来射杀活尸。

长城沿线之下,太平道到处都布有磁尸,干扰齐军铁箭的反击,逼迫齐军只能以稀缺的铜箭发射。

不少弓弩手,甚至连铜箭都不够,只能纯以削尖了头的木箭,进行反击。

木箭头的锋利性和硬度,岂能与金属箭头相比,虽然弓弩手们的命中率极高,但穿透力却锐减,十支木箭,能有三支木箭洞穿活尸头颅,将之诛杀就已经很不错。

两百万活尸,如拍岸的海潮般,一浪接着一浪,无休无止,无疲无惫。

放眼望去,自西向东数十里的长城上,密密麻麻已爬满了活尸。

大齐的将士们,则毫无所惧,鼓起所有的勇气,在一员员大将的指挥下,浴血而战,誓要保卫他们身后的家园。

主城城墙上,袁方手扶如意棍,如铁塔般威立不动,沉静的注视着战势。

活尸的攻势虽猛,但仗着有长城这面屏障,形势目前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还不到袁方出手的时候。

“于吉,你这狡猾的老狗,试探攻击过,你也应该动用你的王牌了吧……”

袁方话音方落,远望瞳的视野中,北面天际的尽头,异变忽生。

但见天与地的尽头,一团巨大的黑云,从尸海的上空越过,如巨幅的黑色地毯,铺天盖地的压来。

黑云来势极快,很快,不光是袁方,就连长城上的大齐将士们,也皆看清了黑云的真面目。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黑云。

尸鹫,成千上万,无可计数的尸鹫。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以千只尸鹫为一队,组成了一个个巨大的黑色云阵,急袭南下。

这些尸鹫的数量之多,远超了当日追击袁方的那队尸鹫,声势之浩大,就连袁方也为之眉头一皱。

上万只尸鹫,驮载着数万只活尸,越过茫茫尸海,从千丈高空俯冲而下,向着激战正烈的长城扑来。

太平道的空降活尸大军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该我出手了

“床弩,瞄准高空的尸鹫,给朕狠狠的射!”袁方如意棍向天空一指,厉声大喝。

吱呀呀——

一台台早就准bèi

好,专门为了防范尸鹫的床弩,迅速的被调整仰角,对准了头顶的天空。

“放!”

一声令下,千余张床弩,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

空!空!空!

近两丈长的巨形弩箭,撕破空气的阻挡,腾空而起,向着千步之外的鹫群狂扑而去。

最巨型的那只尸鹫上,刘备正得yì

洋洋的坐着,晃动着蝎子骨尾,一脸的得yì



前番空天一战,志在必得的它,被袁方莫名其妙的就撕毁了半截身体,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今日卷土重来,它誓要诛杀袁方,洗血耻辱。

蓦然抬首,刘备只见千道流光,从地面升起,急袭而来。

“怎么回事,小贼的弩箭,竟然能射千步之外?啊呜——”

刘备吃了一惊,急是催动胯下尸鹫,猛的向上拉升,以避箭袭。

就在同一时间,其余的智慧活尸,也觉察到了危险逼近,纷纷催动坐骑提升。

下一秒钟,千支利箭,已狂扑而去。

噗噗噗!

瞬息间,成百的尸鹫,就被巨长的床弩之箭,洞穿了尸躯。

这些尸鹫虽不知疼痛,但高空不比陆地,它们的羽翼一旦被洞穿,立kè

就失去了平衡,纷纷尖叫着坠落下去。

而那些跌在尸鹫背上的活尸。则更是坐之不稳,上千活尸脱离了鹫背,如巨大的雨点一般,从天空中坠落下去。

轰!轰!

活尸坠地,巨大势能冲击向地面,将尸群中的活尸,一砸就是一大片,统统都撞为粉碎,纵使头颅不毁,也失去了战斗力。

“装箭。继xù

发射!”袁方目光盯着天空。厉声再喝。

操纵手们不等袁方下令,就麻利的重新开弦,为一张张的床弩,重装上利箭。

破空之声紧接而起。数以千计的利箭。腾空而起。如天罗地网般扑向鹫群。

第二发之时,尸鹫们已经有了准bèi

,凭着本能改变飞行轨迹。在空中做出规避动作。

千余支弩箭擦身而过,第二轮箭袭,只有不到五十只尸鹫被射落。

第三波的箭袭,紧接着被放出,这一次的收获更少,只有不到三十只尸鹫被射中。

三发过后,尸鹫损失了不到百分之一,九千余只尸鹫穿破了齐军的高空防御网,俯冲而下,眼看着就要逼近城头。

袁方剑眉深凝,厉喝道:“床弩手停止放箭,弓弩手给朕自由发射,任意射杀尸鹫。”

号令传下,长城之上,上万名原本对地的弓弩手,纷纷将手中弓弩举起,甚至来不及瞄准,就匆匆的发射而去。

嗖!嗖!嗖!

上万利箭,腾空而起,瞬息间,又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尸鹫,被从空中射下。

轰隆之声再起,巨大的尸鹫急速坠向地面,掀起漫空尘雾,一次就有十余只活尸被砸碎。

甚至有十只尸鹫,硬生生的就撞在了长城城墙之上,把整面墙都撞得再次摇晃。

然后,主体并未受损的尸鹫,穿越了齐军最后的箭网,狂扑而至。

“杀,杀死你们这些恶心的人类,哈哈哈——”

刘备狂笑如兽,腰部的蝎子尾,疯狂的甩动而出,白色的骨箭,如机关枪的子弹一般扫射出去。

震天的惨叫声中,布列于城头,准bèi

迎战的七八名齐军,瞬间被洞穿了身体,倒毙在城头。

嗵!嗵!嗵!

撞击声此起彼伏,当先的五百余尸鹫,贴着城墙上空掠过,所驮的千余只活尸,一跃而下,未等站稳就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齐军战士。

大将张飞见势,改为铜锋的丈八蛇矛一横,厉声叫道:“他娘的,你们这些该死的邪物,终于来了,弟兄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狠狠的杀。”

咆哮声中,丈八蛇矛如电刺出,眨眼间将三只灰眼尸兵头颅洞穿。

张飞左右,千余布列的大齐步卒,屏去畏惧,舞动刀枪,勇敢的扑向了空降下来的活尸。

“啊呜——”

就在张飞狂杀活尸之时,一只尸鹫从他眼前掠过,但见腥风从天而降,一只银眼尸将从鹫背上跳下,挡在了他面前。

那死而复生的银眼尸将,正是大齐平定江东时,被袁方亲手所杀的江东大江周泰。

今日复活,周泰实力暴涨,竟已是拥有人类练脏武者的战斗力。

“张飞,我要吃了你,把你的肉献上来吧,哈哈——”

尸啸狂笑声中,周泰如疯了一般,舞动着臂上的白骨战斧,向着张飞狂杀而来。

张飞岂有所惧,舞动蛇矛,迎击而上。

一人一尸,两个战斗力超强的存zài

,在这长城之上,激战起来。

主城左翼,上千活尸也已从天而降,扑向了大齐的将士。

典韦和太史慈,两员大齐的猛将,拥有着练脏武力的猛者,威然无惧,指挥着大齐将士,愤起反抗。

空中处,两只尸鹫飞掠而过,将两只银眼尸将,从天空中放下。

落地之尸,正是凌统和曹仁,两员前世拥有锻骨武道的敌人。

今日复活,个个都是银眼,臂长战斧,拥有人类练脏武者的实力。

两只银眼活尸,咆哮怒吼,狂扑向了典韦和太史慈。

“典韦,孟德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叛他,为袁贼效力,你这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我要吃了你。”

银眼的曹仁,眼见典韦竟也在袁方阵营中。气怒到口吐恶臭,疯狂怒骂。

典韦却毫无所动,双戟攻向曹仁,厉声斥道:“曹孟德虽为枭雄,可惜养了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谋杀自己的大哥,齐天大帝助我诛杀曹丕那奸贼,我自然要效忠于他。曹仁,你是已死之人,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今天我典韦就亲自送你回去。”

“狗贼。我要吃了你,我要吃了你啊。”曹仁恼羞成怒,战斧舞动如风。

两个曾经的同僚,今日为不同的信念。人尸大战在一团。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牛金、张任、夏侯敦、于禁、潘璋等一众复活的活尸。或拥有练脏武力,或拥有锻骨战斗力,纷纷从尸鹫上跳下。加入到了战团。

颜良、文丑、赵云、许褚、张辽、黄忠等,一众大齐顶尖的武将,毫无所惧,拼尽全力,迎击那些尸士尸将。

天空之中,八九千只尸鹫,已尽皆俯冲而过,两万多的活尸,空降至了城头,与齐军展开激战。

城头一线的齐军,立时被分了兵势,聚集在城下的两百万活尸,趁着这个时机,发动了更疯狂的攻势。

成千上万的活尸,疯了一般向城头爬来,哪怕是将尸爪崩断,也不肯停止。

绵延数十里的长城,已有数处被活尸爬上了城头,陷入不利的局面。

“看来,我不出手是不行了。”

主城中央处,一直横眉不动,注视着战局变化的袁方,终于决定出手了。

深吸一口气,如意棍在手,人影如风,袁方瞬间就撞向了登城的活尸群中。

华光如刃,自左向右横扫而出,只听一声轰天巨响,五百斤的如意棍,狠狠的撞向了一群活尸。

咔嚓嚓!

肢骨崩裂的巨响声中,八只活尸被袁方一棍拍碎,碎裂的尸块和漫空的黑血,四面八方的飞溅而去。

虎步一动,袁方如白虹一般穿过血雾,如意棍再扫而出,轻轻一棍,又将五只活尸轰碎。

此时的袁方,根本无需动用半步武圣的力量,只需将武道压制在易髓的水准,在这长城之上,就已经是无dí

的存zài



空中处,刘备依旧没有落地,它仍在乘坐着尸鹫,仗着蝎子尾的远程攻击能力,不断的施放冷箭,射杀着齐军将士。

甚至,连颜良这样实力的武者,都被它的冷箭所伤。

肆意的杀戮之下,空中盘旋的它,蓦然间看到了张飞的所在。

前世,那个看清了它虚伪,假仁假义,背它而去的结义兄弟,今日,却在为袁方死战。

前仇旧恨回忆起来,刘备的腔中,刹那间就被无尽的怒火填满。

“张飞,你这忘恩负义的屠户,当年竟然敢背我,还敢给那袁贼效力,我杀了你!”

咆哮声中,刘备蝎子尾一甩,向着张飞连发出三枚白骨箭。

此刻的张飞,还正与周泰交手,激战不下,冷不丁觉察身后有破空之声响起,立知有冷箭从空中袭来。

丈八蛇矛狠狠纵去,将周泰的白骨战斧逼退数分,蓦然回首,猛见三道寒光袭来,不及多想,急是举矛相挡。

电光火石的瞬间,三道流火急袭而至,眼看着骨箭就要与蛇矛相撞。

岂料,咫尺之间,那三枚骨箭的尾部,竟是突然间变异出了薄薄的尾翼。

突变骤生,尾翼一出,三支骨箭立kè

在风阻力的作用下,改变了方向,竟是在分毫之间,绕过了蛇矛,直取张飞而来。

“竟然会在半路改变方向!?”

张飞大吃一惊,与活尸对战经验欠缺的他,万没有料到,敌人竟然会有这么一招。

不及防备之下,张飞招式已经用老,只能拼尽全力,将蛇矛收回相挡。

铛!铛!

仗着练脏的武道,张飞在分毫之间,艰难的挡退了两枚骨箭。

第三枚骨箭,却救之不及,穿破了他的防御,正中他的肩头。(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半步武圣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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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张飞痛叫一声,肩头鲜血飞溅而出,伤痛之下,身形立时不稳。

“把你肮脏的身体,献给我吃了吧,哈哈。”

身后的周泰,趁着这个机会,抢攻而上,白骨战斧带着腥风血雨,狂扫向张飞。

受伤的张飞,也顾不得痛,只能咬紧牙关,转身回矛相挡。

吭!

巨呼嗡鸣,骨屑纷飞。

张飞肩上有伤,无法出全力,在周泰狂力之压下,竟被震得连退两步,败势立现。

空中的刘备,眼见自己三支白骨箭发出,张飞竟然还没死,不由又是恼怒。

它却是冷笑一声,冲着张飞狂叫道:“姓张的屠户,当年你背叛我刘备,今日被我们所吃,就是你的报应。你若想活命,就赶快跪下来求我,我刘备仁义,说不定会绕你一条狗命,把你咬成活尸,让你也为始祖天尸,为我们太平天国的伟业效力。”

刘备,空中那施冷箭的活尸,竟然是刘备!

得知是刘备的身份,张飞勃然大怒,一面死战周泰,一面大叫:“刘备,你这假仁假义的伪君子,我张飞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向你这种恶心的东西求饶。”

假仁假义。

张飞,再一次骂他假仁假义。

刘备彻底的被激怒,恼羞成怒。

“无耻的屠户,你竟然这么不知悔改。你不仁,那就别怪我刘备不义了,今天我就先射杀了你,再一口口把你亲口吃掉,给我去死吧。”

刘备一声疯狂的咆哮,蝎子尾猛然一甩,但见白光如电,十只白骨箭,瞬息间齐射而出。

十根白骨箭,可以尾生骨翼。半途变向的白骨箭。铺天盖地的向着张飞袭来。

此时的张飞已受肩伤,战斗力已然大减,更被周泰正面牵制,分身无暇。根本没办法全力抵挡。

更何况。刘备发出的。不是普通骨箭,而是可以半途变向,神鬼莫测的骨箭。以赵云的实力都不好抵挡,更何况是比赵云武道逊色的张飞。

十箭急袭而至,生死一线!

“该死,难道我张飞堂堂男儿,竟然要死在刘备这伪君子手中不成,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刹那间,张飞心中涌起无尽的悲愤,无尽的不甘。

他想回矛相挡,但却被周泰狠狠一震,身法已失,根本无法回挡。

张飞,已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他知dào

,自己的死期转瞬将至。

千钧之际,一道白光,卷着腥风血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他的眼前闪过。

砰!

周泰的尸躯,还不及反应之时,已是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出五丈之远。

“如意棍,给我变!”

低喝声中,金光流转,那一根如意棍瓦解再融合,瞬息间,变成了一面硕大的巨盾。

铛铛铛。

一连串的撞击声中,十支方向改变的骨箭,统统都被弹开。

华光一闪,如意棍再度变化,由盾转变回棍,已握于袁方手中。

电光而至,一脚将周泰踢飞,再以如意棍变盾,挡去骨箭,一连串的变化,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快到所有人,包括最近的张飞都没看清楚的地步。

当悲愤的张飞,惊异的清醒过来时,只见袁方已棍横而立,巍然如铁塔一般,挡在了他身前。

“陛……陛下……”张飞颤抖惊喜之极。

头顶的刘备,原以为可以诛杀张飞,谁料到,袁方会在关键时刻出现。

袁方不但挡下骨箭,还一击踢飞尸将周泰,武道似乎又有精进,这眼花缭乱的表现,自是令刘备极为震惊。

“袁贼,你个……”

刘备话音未出,袁方剑眉一凝,口中喝道:“大耳贼,就凭你,也配居高临下跟朕说话么,给朕滚下来吧。”

话未出口,袁方铁臂一抖,手中如意棍已向着天空中盘旋的刘备指去。

棍出的瞬间,前半截的棍身陡然射出,拖着一道铁链飞射上天空,棍头在半空中,电光一般变化成了一枚铁钩。

瞬息间,铁钩射出五丈之高,不偏不倚,狠狠的钩住了刘备胯下尸鹫的脖子。

袁方臂上微一用力,铁链一抖,那只巨大的尸鹫,便在狂力拖拽下,猛然下坠,重重的撞落在了城头上。

砰!

尸鹫撞地,撞成粉碎,尘屑和黑血四溅。

刘备措手不及,也跟着从空中摔了下来,摔了个狗吃屎,满嘴喷黑血。

“他竟然把我从天上……”

刘备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如同蝎子般半伏在地上,满嘴喷着黑血,又惊又怒的盯向袁方。

而这时,它旁边的周泰,才刚从地上爬了起来。

一抬头时,惊见刘备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从天空中摔到了地面上,形容狼狈之极。

惊愕的周泰,转目望去,才震惊的发xiàn

,袁方已现身于前。

正是袁方,在举手之间,把它两员尸将,杀得如此狼狈不堪。

“翼德,你身上有伤,速速退下,这里交给朕。”袁方横棍而立,沉声喝道。

张飞这才反应过来,拱手道:“陛下且小心,臣往他处去助战。”

说罢,张飞忍着伤痛,提起蛇矛杀往了长城另一边。

他知dào

,袁方的武道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尽自己的能力,去帮zhù

其他的战友。

张飞一走,袁方如刃的目光射向那二尸,口中冷冷道:“大耳贼,当日让你侥幸逃走。今天你自己又送上门来,可是你自己找死,还有你周泰,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袁方语气冰冷,自信之极,根本就不把它二尸放在眼中。

刘备强行压制住惊怒,冷笑道:“袁贼,今天是谁的死期还说不定,你以为,就凭你一己之力。能够扭转乾坤么。笑话!”

刘备目光一凝,陡然间一声尸啸。

突然间,刘备的身后,窜出了八名黄眼尸士。

这只尸士。乃吴兰、雷铜、蒋奇、杨怀、成济等曾经袁方的敌人。今日都被复活。变成尸士,拥有人类锻骨武者的战斗力。

嗖嗖嗖!

八条尸影,尸背在瞬间弯成了一张弓。袁方的耳中,清楚的听到它们的弯背,弓身,体内筋肉拉响,骨骼弯曲发出的咯嘣声响。

这声响中,尸躯巨大的力量积蓄起来,随后就爆fā

释fàng

出去。

刷!

八柄白骨战刀,闪烁着雪亮的弧度,同时从臂上挥出,这八只尸士动作一致,只有一个声音,配合得天衣无缝。

八尸弓身,爆fā

,挥刀!飞纵!

瞬息变化,一气呵成,八尸身影,八柄白骨战刀,交织成了一片刀网,从上到下,把袁方全部都覆盖在中间。

八个拥有锻骨武道的高手,配合到极致,同时出手,这是何等强dà

的杀伤力,纵然是人类易髓武者,只怕也只不消。

面对八名尸士齐攻,袁方却丝毫不动容,突然抬起头,肃杀如铁的双眸,深深的向刘备看了一眼。

这一眼,竟让刘备这只活尸,突然间有种感觉,尽管自己身边有万千活尸相助,却仍旧是孤立一人,不堪一击。

只一个眼神,便让银眼尸将,心中一悚。

“我身为血继种,拥有银眼尸躯,这小子一个眼神,竟然能让我感到孤立感,难道他已经……”

刘备心中的不安,瞬间扩大。

“刘备,你以为,这八只怪物,就能救得了你么。”

一声不屑的冷哼,从袁方的喉咙里面传了出来,傲然不屑。

下一个瞬间,袁方的动作,仿佛变成了一抹青烟,一道光线,抬步一脚,身后的战袍猛烈间鼓了起来,好似充满了气一样。

轰隆!

袁方手中如意棍,疾推而出,周身气流好像起了一阵罡风,剧烈震爆,猛烈之极。

棍锋过处,连珠炮似的响动,地面的大量砂粒被一下震荡而起,铺天盖地的狂沙,朝着八名扑来的尸士撞击过去。

袁方只一步一棍之间,整道城墙都似乎向下一沉,如意棍卷起的尘沙被搅起来,竟成一片沙墙!

粒粒沙子,竟尖如暗器,打出了破空的呼啸,力量蕴含大到惊人。

砰!砰!

尸士纵刀扑至的动作,好似在袁方一棍扫出间,减慢了一样。刀还没有劈下,就被袁方一棍轰在了胸膛上,尸躯中立时传出了撕心裂肺,骨肉粉碎的声音。

两只尸士,连喷血都来不及,就被轰碎,残破的尸躯飞快的倒撞回去。

崩!

就在两尸被毁的瞬间,众目之中,袁方已失去了身影,只余下两具尸躯,如炮弹一般,向着其余尸士撞去。

“怎么回事,那小贼去哪里了?”

“人呢?”

“怎么突然不见了?”

余下的吴兰六名尸士,茫然四顾,寻不到袁方踪迹。

唯有后面的刘备,才勉强看到,袁方在一棍击毁两只活尸的瞬间,身体一缩,附到了残破的尸躯之中,带着尸躯冲撞而来。

砰!

残尸一下冲撞入了尸士中间,尸躯一落,袁方的身体出现。

一现身,袁方手中如意棍一甩,周身猛烈一转,身边的气流震爆,剧烈大响,炽烈之气喷溅而起。

就在刘备都看不过来的瞬间,袁方长棍连着挥出六下,六名尸士全冲被击飞。

实力强悍的它们,竟如稻草人一般,狂喷着鲜血,尸躯尽碎,血腥之气沾染了整面城墙。

就在两个呼吸的功夫,八只尸士被毁!

刘备只感觉到,强烈的血气,充塞着城墙,压制得它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步武圣!?”

一丝深深的恐怖,从刘备的心中骤然升起。(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尸 王

八只尸士,拥有再生之躯,配合得天衣无缝,反应速度,爆fā

力量,堪当于人类的锻骨武者。

如此强dà

豪华的阵容,放在如今的战场上,足以抵挡千人的围攻。

但是,就是这样一股强dà

力量的存zài

,在袁方面前,却只支撑了两个呼吸。

只两个呼吸,就被袁方抬棍之间,统统消灭。

刘备心中大骇,周泰亦是大惊失色,二人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如果说先前交手时,刘备对袁方易髓的武道,虽有忌惮,但却不至于畏惧。

而今,见识了袁方更强dà

的武力后,瞬息间,刘备心中已是涌起深深的震怖。

“半步武圣,他的武道,已冲上了半步武圣!”

刘备恍然惊悟,错愕到嘴巴张得老大。

看了袁方瞬间爆fā

出的惊人力量,灵敏手段,缩身于尸兵,飞弹,出棍,周身筋骨带动气流爆zhà

,一扑而来,周身散发的无形压迫气势,一举击杀八名尸士,这般实力,不是半步武圣,还能是什么。

出卖了灵魂的刘备,此时此刻,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神魂,都被袁方施加了强dà

的压迫感。

力量已强dà

到,连活尸也感觉到压迫,产生绝望的地步,这是何等程度的实力?

袁方,离武圣,只差一步之遥。

人身称圣,境界非凡,秦汉以来。也只有霸王项羽,军神白起达到了这种境界。

而现在,袁方已是半步武圣,距肉身的鼎峰,只差一点点。

“刘备,做好准bèi

再死一次了吗,这一次,是叫你真zhèng

的死,永世得不超生。”

诛杀八尸,袁方抬起如意棍。指向刘备。冷绝的脸上,杀机凛射。

“吁……”

刘备暗吸了口气,极力抗拒袁方对他精神上的压迫,嘴角强挤出一丝冷笑。哼道:“袁贼啊袁贼。没想到你走狗屎运。竟然能把武道侥幸练到半步武圣。没错,今日我刘备,的确不是你的对手。可惜,今天要杀你的,可不只我一个。”

话音未落,刘备的身后天空,一只尸鹫呼啸俯冲而过,一只巨大的活尸,从上面一跃而下,重重的落在了刘备身边。

银色的尸眼,八只蛛臂乱舞,来者,正是血继种司马懿。

当日的司马懿,被袁方摧毁了尸躯,只余下一颗脑袋,花了许久的时间,才寻到合适的尸体寄生。

今日这场决战,司马懿可是报着复仇之心,跟刘备一样,准bèi

前来诛杀袁方。

瞄了一眼司马懿,袁方却不屑道:“司马懿,上一次朕毁你尸躯,你的教xùn

还没吃够,今天非要赶着来送死,很好,朕就把你们一并扫灭。”

“袁贼,你休要猖狂,我三尸联手,就算你是半……”

司马懿一个狂傲的“半”字未及出口,袁方身形一动,已化成一道青烟,一缕残影,消失不见。

“哪里去了?”司马懿惊声一喝。

话音方落,惊涛骇浪般的压迫力,已如决崩的巨山一样,正面撞来。

烟影一动,袁方铁塔般的身躯,已横在了它的面前。

一道冷绝的眼光藐射下,五百斤的如意棍,已挤爆了空气,挟着嘣嘣的爆裂声,横扫而至。

身法之快,神出鬼没,力量之猛,排山倒海。

“这么快!”

惊悚的司马懿,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几乎是凭着本能,伸在最前端的四条蛛臂,挥舞着变异出来的战刀战斧,极力抵架而出。

砰!砰!

两声惊绝的闷响,司马懿的四条蛛臂,瞬间被撞碎,半边身躯在巨力震击之下,寸寸碎裂。

身形被击碎,诺大的尸躯,更是在余力的震击下,如断线的风筝,爆飞出七八丈远,重重的撞在了城楼墙上。

轻描淡写,神鬼难觉的一击,重创司马懿。

刘备大吃一惊,急是闪身后撤,同时蝎子尾连摇,射出三支白骨箭,口中叫道:“周泰,快出手,你近我远,咱们一起灭了他。”

周泰压制住惊愕,大吼一声,纵身跌起,巨大的尸躯借着下坠之下,白骨战斧向袁方狂斩而下。

斧从右至,箭从左来,两面夹攻!

“就这点本事么。”

袁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右拳紧握,青筋突涌,平击而去。

这一拳击出,仿佛拳心处的空气被瞬间挤出,拳速快到周围的空气来不及填补,形成了球状的真空,急速的扩大,拳出一半时,已挤出形如水缸般大小的真空。

砰!

挤爆的真空,强悍而来,后发先至,狠狠的撞上了扑来的周泰。

咔嚓嚓!

周泰纵出的白骨战斧,连骨刀带手臂,立时粉碎,诺大的尸躯,更被爆震出去,倒飞十步之外。

右拳挥出的同时,袁方左手如意棍,已如电收回,左击向刘备。

“如意棍,给我变!”

意念催动这下,如意棍在电闪雷鸣的瞬间,变成了一柄巨锤,硕大无朋,轻松挡开了袭来的白骨箭。

还没完!

那变化的战锤,长柄顺势延伸,竟是一路变长,延伸出了七八步之外,正赶上刘备撤步下落的方位。

“他竟然……”

刘备眼珠瞪得斗大,尸躯尚未落地之时,巨锤已扑面撞击。

哐!

一声沉闷的撞击,刘备狂喷着黑血倒飞了出去,正面从尸脸到胸膛,被砸得凹碎了进去,尸躯飞出八步之远,重重撞在女墙之上。

身形化为青烟,撞入三尸之中。到出棍,挥拳,再出棍,一气呵成,几乎在一眨眼间完成动作。

而就在这一眨眼的动作中,他竟然分攻三尸,将三只银眼尸将,堪比练脏武者的活尸,重创击飞。

出招轻松潇洒,没有一丝顾忌。竟仿佛在收拾不听话的三岁小孩子。

三尸倒地。一个个惊恐莫名,它们身为活尸,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尸身被毁。趴倒于地。一时片刻却难以恢复。

此刻的它们。尚处于尸躯恢复的过程,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袁方想要诛灭它们的头颅。取了它们的尸命,易如反掌。

袁方却没有动手,更没有使出半步武圣的全部实力。

因为袁方觉察到,头顶的天空之上,一只巨鹫正在盘旋飞舞,围绕着他转来转去,始终没有落下。

袁方凭借着半步武圣的感知能力,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到,尸鹫上面有一只更强dà

的活尸,一直都在窥视着自己。

那只活尸的血腥之气,极其的强dà

,其战斗力,必是超越了刘备这等银眼尸将的存zài



袁方手中如意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仰头厉啸:“头顶的邪物,还要藏头藏尾么,再不滚下来,朕就把它们三头活尸,统统的宰了。”

警告声如雷轰般冲上天空,竟好像扰动了那只尸鹫的精神,令其飞行一时失稳。

然后,那尸鹫声尖叫,盘旋两周,猛然间从高空之中俯冲而下。

恶臭的血腥之气,扑天盖地而来,头顶天空,竟似被降下一层黑色的雾气。

尸鹫掠过,一具硕大的尸躯,挟裹着浓烈的血腥雾气,一跃而下。

嗵!

沉重的尸躯,降落在城头上,竟将脚下的地面,砸得寸寸龟裂。

“袁方,你狂妄的日子到头了,今天,就是你偿还所有血债的时候了。”

狂傲,冷酷,血腥之气,从眼前活尸的口中喷出。

袁方横棍而立,如刃的目光,扫向空降的活尸,很快,他就认出了那张丑陋的脸。

曹彰。

眼前这只活尸,就是当年他平定益州时,所诛杀的曹操四子,黄须儿曹彰。

没想到,太平道的“偷尸人”,遍及天下,连曹彰的尸体也偷走复活。

袁方的目光,紧接着落在了曹彰的眼睛上。

不是银眼,而是一双紫眼。

紫眼尸王!

竟然是一只紫眼尸王,远强于银眼尸将的存zài

,太平道更强的活尸傀儡,终于也露面了。

这曹彰生前的武道实力,就已经达到了练脏,被暴君病毒复活,变成实力更强的紫眼尸王,也是情理之中。

紫眼尸王,可比人类易髓武者的战斗力!

只可惜,曹彰的出现,迟了一步。

如果在数天前,曹彰上阵的话,再加上刘备一众银眼尸将联手,只有易髓武道的袁方,可能还会忌惮三分。

但是现在,袁方武道已冲上半步武圣,纵使曹彰乃紫眼尸王,又何足道哉。

再看曹彰那狂傲的样子,很显然是自信百倍,不知袁方的武道,已经修至了半步武圣的地步。

适才袁方重创三尸,只是发了半步武圣之力,还没有用血气外放之能,隐藏了实力,曹彰当然看不出来。

“原来不过是个紫眼活尸,曹纯和曹洪几只曹家活尸,已经被朕踢回了地狱,曹彰,今天是你自己送上门来,朕就送你们去团聚吧。”

耳听袁方不屑,曹彰尸脸狰狞,勃然大怒。

“袁贼,前仇旧恨,今天一起算,尝尝我尸王威力吧。”

曹彰一声暴喝,尸躯一动,如狂风一般袭卷杀至,一双尸臂同时长出白骨战斧,分斩向袁方。

袁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意棍电扫而出,后发而先至,重击向了曹彰胸膛。

砰!

一声金属嗡鸣,重棍竟如撞上了铁板,无法击毁。

“金刚不破之身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血气外放,杀!

嗖!

如意棍重击之下,虽然没能摧破曹彰的尸躯,但巨力却将它弹飞了出去,倒飞出七八步远。

半空之中的曹彰,脸庞间闪过一丝惊色,似是不敢相信,袁方的力量竟如此之大,速度这般之快,竟已达到半步武圣之能。

惊色一闪即逝,曹彰尸王的实力,非同小可,身未落地之时,已在空中一扭,借着倒飞之势,双足稳稳落地。

“袁贼,原来你已达到半步武圣之力,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敢不把本王放在眼里。哼,半步武圣又如何,本王金刚不破,不死不灭之躯,你能奈我何,哈哈——”

落地的曹彰,一声狂笑,双足一蹬,如狂风般扑至袁方跟前,臂上双斧再击而来。

袁方早有所料,未等曹彰袭至,如意棍已化成一道流光挥出。

“给我变化吧……”

棍在半途,念头忽生,手中如意棍如烟变化,瞬息间,已由棍变成了战刀。

刀锋切碎空气,卷着真空填塞的激流,狂击而至。

哐!

锋利无双的刀锋,从侧面斩中了曹彰的腰。

又是一声钢铁相撞的激鸣声,刀锋虽利,却未能斩破曹彰尸躯,只有巨力将它弹撞开来。

曹彰飞纵而至的尸躯,侧身倒飞出去,弹向了城楼之墙。

就在它的尸躯,眼看就要撞上城墙之时,曹彰身形急转。双足朝后踏在了城墙上,顺势反向猛力一蹬。

只听“嗖”的一声,曹彰居高临下,如一颗炮弹一般,向袁方弹射而至。

“如意棍,再变。”

念头急转如电,瞬息间,手中战刀瓦解成烟粒,如电光般坍陷重组,顷刻变成了一张金色大盾。

轰!

似炮弹般轰来的曹彰。撞在了大盾上。震得轰鸣大作,力道虽稳,却未能撼动袁方半步。

下一个瞬间,袁方手执的大盾。已幻化回了如意棍。横扫而出。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曹彰诺大的尸躯,再度被轰出八步外。

这一次,曹彰再也来不及改变身法。尸躯横着撞在城楼柱上,嚓咔咔一声将巨大的柱子撞断,倒塌的裂柱和土屑,纷纷砸落在它身上。

遭受重击的曹彰,却愤然从碎乱中爬起,尸身覆满了尘屑,看起来极是狼狈,尸躯却依然未受损毁。

“这就是尸王的能力么,不但速度力量大增,而且还拥有了皮膜硬化,它这种皮膜硬化,还不似银眼尸将那般,只能保护头颅的皮膜硬化,而是全身上下,统统都能硬化,形如金刚之躯……”

袁方横棍而立,并未再急于进攻,而是凝视着曹彰,分析着这具新出现尸王之躯的能力情报

满身是灰的曹彰,却已恼怒到了极点,它原以为自己复活,拥有了尸王之力,足可击杀袁方复仇。

它却没想到,袁方的武道,竟已达到半步武圣,而且还拥有如意棍这样的神器,实力依旧将自己狠狠的压制一头。

连着三棍被轰飞出去,曹彰的自尊遭到袁方莫大的羞辱,左右一扫,暴喝道:“你们三个家伙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出手,助本王围杀了此贼。”

曹彰的喝声,终于把三个观战,看得目瞪口呆的活尸,给喝了醒过来。

尸王之命不可违,司马懿和周泰二尸,只得一咬牙,仗着已经修复的尸躯,从两面飞纵而上。

曹彰也双足一蹬,金刚之躯疾弹而出,如狂风般扑向袁方。

至于八步之外的刘备,擅长远处偷袭,却不擅长近攻,只把蝎子尾一抖,连发十支白骨箭,如十道流星一般,扑向袁方。

“这小贼虽有半步武圣之力,却也不过如此,有本王在,合你们三人之力,足以诛杀他,都给本王拿出全力来!”

半空飞纵的曹彰,自以为看穿了袁方的虚实,觉得半步武圣的境界,就不过尔尔,三个尸将,再加上自己这尸王,足以围杀。

司马懿三尸也是信心倍增,皆咆哮怒吼,各倾全力。

“哼,愚蠢的活尸,竟然敢轻视半步武圣的实力,就让你们尝尝朕真zhèng

的厉害吧。”

砰!

如意棍猛然插入地面,袁方剑眉如刃,星目中杀机骤燃,双拳猛然一握。

咔咔咔!

全身肌肉爆zhà

,青筋突涌,如钢筋般欲裂,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陡然膨胀,内中血液加速流动,几近于燃烧沸腾。

腾!

一声火焰骤燃的爆鸣声,滚滚的血气,从袁方的身体中喷激而出,身后的战袍,在血气的激荡下,竟如鼓满了风的帆,几欲胀破。

冲冠而起的狼烟血气,更将袁方的头发,吹动得倒飞而起,冲天狂舞。

嘭!

脚下的地面,在巨浪般的血气撞击下,瞬间龟裂下沉,竟塌下了寸许之坑,溅起漫空的尘屑。

激荡外放,如海潮般的血气,以袁方躯体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奔涌而出,顷刻间,便将袁方周身五步之内的空间充塞填满。

炙热奔腾的血气,更如气浪般,加热了周围的空气,使之密度发生变化,光线射入竟都发生了波动。

从外向内,竟无法看清袁方的全貌,仿佛袁方周身五步之内,皆被一层鳞鳞的水壁所包裹。

“水壁”中的袁方,头发冲天逆起,一道狼烟精气冲冠而起,竟有丈许之高。

血气外放,五步之内,皆如铁壁!

“怎么回事?那小贼的身体四周,怎么好似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血气,是人的血气!他竟然把体内的血气,释fàng

了出来!”

“不好,这血气非同一般,我们……”

围攻而至的四尸,面对着袁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皆被惊到措手不及。

可惜,为时已晚。

变化骤起,曹彰三尸已飞纵而近,根本来不及收招。

砰!砰!砰!

两只银眼尸将,再加上一只紫眼尸王,三尸各倾最强之力袭来,硬生生的撞在了血气屏障之上,竟如撞上了世上最坚硬的铁壁,连分毫都无法侵入,就被反弹了出去。

紧接着,刘备飞射而至的十枚蝎子骨箭,也如电光般袭至,强劲之极的射力,瞬间被血气屏障抵消,骨箭尽皆弹落。

再度被弹落地的曹彰,从地上爬起来,难抑一脸的惊愕,口中喃喃道:“血气外放,半步武圣的境界,竟然能将血气外放,原来,这才是他真zhèng

的实力,方才他竟然是故yì

有所保留……”

司马懿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它没有金刚尸躯,被气壁这么一反震,直接震断了四只蛛臂。

“血气之壁,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半步武圣的实力,我们都小看了这小贼。”

望着如神皇而立的袁方,望着那血气滚滚的气壁,司马懿已惊到语无伦次,声音颤栗。

“不好,这小贼竟然能血气外放,我们万不是他的对手,快撤!”

同样惊愕的刘备,却最先反应过来,前世最擅长见势不妙就逃的刘备,本性依然难移,今见袁方武道骇然,立kè

就萌生遁逃之心。

念头一生,刘备也顾不得曹彰这尸王之命,摇动着蝎子尾,扭动身躯就向城墙边爬去,想要爬城逃入长城外的尸海之中。

“今天若再让你逃了,朕这半步武圣岂非徒有虚名,大耳贼,给朕把命留下吧。”

一声肃杀的沉喝,袁方脚步一错,身形已化成一道流烟,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袭至了刘备身后。

此时袁方已收了血气屏障,相隔五步,左掌虚空一抓,抓向了正准bèi

跳下城墙的刘备。

猎猎风声响起,滚滚血气如浪撞出,瞬间袭至刘备的身后,血气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的抓向了刘备,一眨眼间就将刘备摄拿。

“啊呜——”

惊恐的刘备,拼命的挣扎,却挣不脱血气的无形摄拿。

袁方手臂一收,无形的血气巨手,已将刘备从五步之外,拉了回来,高举在头顶。

紧接着,袁方右臂一动,已然变化成战刀的如意棍,向上横扫而出。

噗!

一声骨肉撕裂之响,刘备自脖子以下的尸躯,便被齐齐削断,只余下一颗尸头,被袁方的血气巨掌摄拿在空中。

“大耳贼,给朕去死吧!”

一声怒啸,袁方手中战刀,在意念的催动下,又迅速的变化成了方天画戟,锋利无双的戟锋,向着刘备铜铁尸头后脑,那命门薄弱之命,狂刺而去。

“袁贼,我是血继之种,你敢杀我,我父始祖天尸,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歇厮底里的吼叫声中,方天画戟已无情的刺至。

一声闷响,刘备那颗斗大的尸头,已被洞穿,黑血和恶臭的脑浆,汹涌的喷出。

死而复生的大耳贼,再度被袁方诛杀。

摄拿,击杀,一起一落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把曹彰三尸都看傻了眼。

就在它们还没惊醒过来时,刘备这只血继种,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小鸡仔似的被袁方宰了。

肝胆俱裂!

司马懿精神崩溃,一句话也不说,转身就要逃。

周泰也吓破了胆,纵身想溜。

就连拥有金刚尸躯的曹彰,也狂意全无,脚步错动,作势欲走。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今天,统统要把命给朕留下!”(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改写纪录!

“如意棍,变化!”

念头催动之下,手中方天画戟,如烟变化,顷刻间已变成了一柄硕大无朋的战锤。

腾!

脚下地面碎裂,袁方卷着一道尘烟,留下一道残影,瞬间拔地而起,纵上了三丈高空,直扑周泰而去。

身在半空的袁方,借着俯冲下坠之势,手中巨锤从头顶向周泰轰去。

血气透过战锤,传导而出,于半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只如磨盘大小的无形血气之锤,相隔五步狂轰而下。

咔嚓嚓!

轰隆隆!

骨肉崩毁,城墙地面分崩坍陷。

头顶中锤的周泰,竟然如木桩子一般,直挺挺的被拍入了地面之中,只有不到半个身子,露在了外面。

无形血气凝结成了的虚化之锤,力量竟然强悍如斯,比实心的铁锤力量都大数倍,简直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周泰虽有铜铁尸头,这一轰未能轰碎它的尸头,但此狂力一击下,已把它震得晕头转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它也没有必要知dào

发生了什么。

落地的袁方,手中的战锤,已变化成了一柄银枪,毫不犹豫的刺向了周泰的后脑。

一声闷响,周泰的铜铁尸头被洞穿,就此毙命。

袁方这一起一落,诛杀周泰的招式动作一气呵成,快过闪电,只在一个呼吸间就已经完成。

而击杀周泰时,斜向数步之外的司马懿。脚下才溜出了不足三步。

“朕说过,你走不了。”

一个“了”字余音未落,周泰已死的尸躯边,就已经只余下一道袁方模糊的残影。

当袁方冷绝的话音,从身后传到司马懿耳中的同时,眼前烟影一闪,袁方铁塔般的身躯,已挡在了司马懿的身前。

“他的速度,竟然快到……”

司马懿惊愕到了极点,已惊到思维都错乱。无法再分析理解下去的地步。

武道越往上修liàn

。肉身越接近极限,实力的增长就越发的可怖。

半步武圣与易髓,虽只相差一个级别,实力上的差距。却有天地之别。

这种差距。不光是血气外放。更体现在速度之上。

“不好好的在地狱里呆着,偏偏要出来祸害人间,司马懿。朕就让你享shòu

享shòu

,两次被朕所杀的恐怖吧。”

冷绝肃杀的话音未出,袁方左手成爪,已如电击出。

掌缘笼罩了滚滚血气,锋利胜过当世宝刀,轻松的撕碎了司马懿的胸膛骨肉,刺入了它的尸躯中。

“血气,膨胀。”

拳头紧紧一握,炙烈滚滚的血气,如炸弹一般,从他的拳头之中爆轰而出。

砰!

膨胀爆涨的血气,强劲之极的冲击波,瞬间把司马懿的尸躯,炸成了粉碎。

惨叫声中,司马懿那一颗硕大的尸头,飞上了半空。

“袁贼,始祖天尸是不会放过你的,不会……”

尸头在半空的司马懿,情知死期转瞬将至,司马懿非但没有一丝悔意,反而是声嘶力竭的大叫,想要威胁袁方。

“哼,死到临头还敢猖狂,今天朕杀你,改天朕就杀了你们那个狗屁始祖天尸。”

不屑的冷喝声中,袁方毫不留情,手中那柄银枪,电射而出。

噗!

骨肉撕裂,司马懿的嚎叫声,瞬间停止,袁方这一枪,已不偏不倚,刺穿了它后脑的薄弱处,击毁了它的大脑,将它诛杀。

司马懿,前世的仇敌,又一只始祖天尸的血继种,再度被袁方诛杀。

一起一纵,不到两个呼吸间,袁方就连杀两只银眼尸将。

司马懿脑浆四溅的尸头,尚不及落地之时,袁方身形一动,已如一道青烟消失在城墙边。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穿过五六丈宽的城墙,出现在了城墙的那一头。

此时的曹彰,尸躯已纵入了空中,向着长城下跳去。

曹彰也聪明了一回,没有向北面的城外跳去,而是向相反的南在方向逃去,试图利用袁方诛杀周泰二尸的空隙,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机会。

他以为,数丈宽的城墙,再加上袁方诛杀二尸所耗的时间,自己已足以逃跑。

谁料,袁方的武道,已经强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只在两个呼吸间,就连杀司马懿和周泰。

而那五六丈宽的城墙,袁方更是一闪即过。

铁塔般的身躯,瞬间屹立在了城墙边上,袁方鹰目一扫,却见曹彰已坠下三步之远。

“区区三步之远,就想逃过朕的摄拿么。”

袁方鹰目一凝,周身血气,再度燃烧沸腾,左手想也不想,就虚空向着下坠的曹彰抓去。

惊涛拍岸之声骤起,滚滚的血气,从袁方的手臂中喷涌而出,化成一只无形的血气巨手,虚空抓去。

血气外放,竟是快过下坠的速度,瞬间袭至曹彰身前,猛力一抓,便将它拦腰摄拿住。

此时的曹彰,已经下坠至距城墙五步之距,这个距离,已经是袁方血气外放的极限。

而延伸出去的无形血气巨掌,在这外放的边缘处,力量也已达到了最薄弱。

被抓住的曹彰,不甘心就此被袁方摄拿诛杀,仰天一声狰狞的的尸啸,将整具活尸之躯的能量,统统都灌输向了它的双臂。

咔咔咔!

滚滚的能量,聚集向它的尸臂,曹彰的一双尸臂陡然爆zhà

,臂上所长的白骨战斧,也顷刻间随之爆涨。

倍化!

一身的能量尽灌于臂,尸臂骨斧倍长,一时间。曹彰臂上力量大增。

“啊呜——”

力量倍增的曹彰,一声愤nù

的咆哮,双臂用尽全力,两道白骨战斧,如剪刀一般,向着束缚自己尸躯的无形血气巨掌斩去。

哧哧!

战斧绞中血气巨掌,竟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磨擦才有的声音,空气在这剧烈的磨擦中,竟然变红发热,几乎就要燃烧起来。

哧啦——

一声布匹被撕裂的长音。那只血气凝聚的无形巨掌。终于没能抵挡住曹彰战斧的拼死斩绞,被从中斩破。

血气一破,曹彰脱离了束缚,从半空中直坠而落。

尸躯尚未落地之时。一只尸鹫从它的下方俯冲而过。将坠落的曹彰接住。仓皇逃飞而去。

“这邪物到底也是紫眼尸王,拥有易髓武者的力量,不似刘备司马懿那样不堪一击。竟然被他撕碎了我的血气巨掌。这个距离也到了我血气外放的极限,如果是三步之内的话,就算是它使出全力,也休想争脱……”

眼见曹彰侥幸逃脱,袁方再想摄拿时,曹彰已飞至十余丈外,这个距离,就算是半步武圣,也无能为力。

不过,这样的战果,已经足够了。

连杀刘备、司马懿和周泰,诛杀三只银眼尸将,杀得曹彰这只紫眼尸王落荒而逃,袁方已大出了一口气,长尽了齐军声威。

长城上,那些正自苦战的大齐将士们,眼见他们的齐天大帝,大发神威,连诛活尸强敌,精神斗志无不大受鼓舞。

“杀,杀尽活尸。”

“有齐天大帝在,我们必胜,杀退它们。”

长城之上,齐军将士兴奋高喝,燃烧的斗志,几将天空焚燃。

“周泰一尸就有练脏武道,再加上司马懿和刘备两个血继种,还有曹彰这个更厉害的尸王,四尸联手,竟然被陛下杀得三死一逃!难道说,陛下的武道,竟已突pò

至了半步武圣不成?”

本是负伤,退下掠阵的张飞,心中惊叹万分。

“半步武圣!原来这就是半步武圣的力量,血气外放,虚空杀敌,这已经是逼近肉身武道的极限,陛下他竟然……”

正自激战的赵云,于空隙处,也目睹了袁方惊人的表演,深深为袁方武道之强而叹服,更为半步武圣的神奇而向往。

蓟长城内围,盘旋天空的机关鸟上,黄月英也看到了袁方怒发神威的全过程。

她虽自己不精于武道,但却并不代表她不识武道,望见袁方虚空杀敌,速度和力量快到不可思议,黄月英就知dào

,袁方的武道已达到了半步武圣的神奇境界。

“听闻自古以来,武道练至易髓境界者,都寥寥无几,更何况是半步武圣,甚至是武圣。我只知dào

,秦以来的史书上记载,武道练至武圣者,只有军神白起和霸王项羽二人,看来再过不了多久,这个纪录就要被改写,他必将成为史上第三个武圣……”

长城之北,数百步外。

百万活尸大军之中,于吉正傲然坐于尸狼之上,通过活尸间特殊的精神沟通方式,指挥着活尸进攻。

蓦然间,于吉志在必得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变化。

变得惊慌,变得震恐。

因为,他的精神之中,已感觉不到刘备司马懿和周泰的存zài



那三只银眼活尸,已经被诛灭。

紧接着,它就看到曹彰被尸鹫驮着,从长城的那一头,落荒逃归。

它们三只活尸,除了周泰之外,都奉命去诛杀袁方,而现在,两只血继种皆被杀,曹彰更是落荒而逃。

难道说,这一切,竟然统统是袁方所为。

“不可能,那小贼不过是易髓武道,怎么可能做到……”

于吉惊慌的摇头,不敢相信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长城之上,袁方横棍而立,威如神皇,傲对城下百万活尸。

他那霸绝天下的目光,已锁定了于吉所在,方自平伏的杀气,再度汹涌而起。

“于吉,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为自由而战

长城中部,最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

三百全副武装着铜甲铜兵器的重甲虎骑,如磐石般立于门洞之中。

最前方处,袁方如箭头一般,坐胯着独角赤兔,手提着如意棍,屹立于前。

庞德和马岱,两员西凉猛将,分立于左右。

二人的脸上,都燃烧着浓烈的复仇之火,拳头紧握,咯咯作响。

他们心怀着无尽的仇恨,为马超复仇之念,如烈火焚身。

大门缓缓而开,聚集在外面的茫茫尸海,一点点的映入了眼帘。

袁方手中如意棍,缓缓的抬起,口中沉声道:“令明,子岳,今天就是诛杀于吉,为孟起报仇的时刻,你二人可有胆量,随朕于百万尸海中,取了于吉狗贼的首级?”

“刀山火海,愿随陛下一闯!”庞德和马岱二人,齐声响应。

吱呀呀……

城门已经大开,数以千计的活尸,张牙舞爪,如饥饿的野兽般,蜂拥扑上前来。

“很好,今天我们三百铁骑,就去取了于吉那狗贼的性命,我们走。”

一声决然厉喝,袁方双腿一夹马腹,独角赤兔仰天一声嘶鸣,四蹄蹬起漫空飞尘,瞬意如电射去。

“杀!”

身后左右,庞德和马岱两员骑将,一声咆哮,飞射而出。

再往后,三百重甲虎骑,义无反顾,狂飙而出。

三百全副武装的铜制铁骑,这已是短时间内。袁方所能拼凑出的,对抗磁尸干扰的所有骑兵。

今天,袁方要以三百铁骑,独闯两百万活尸之阵,杀贼先杀王,诛杀于吉,力挽狂澜!

赤兔如风,瞬息间,袁方已射出了城门。

正面方向,数以万计的活尸。黑压压如无边无际的潮水一般。狂扑而来。

“血气外放,屏障,给我开!”

傲然无惧,一声狂喝。浑身血液狂燃。

一道暗红色的狼烟血气。冲冠而起。冲天数丈高空,滚滚血气外放而出,瞬间将周身五步的空气挤压而出。凝聚出球形的血气屏障。

下一个瞬间,袁方一人一骑,当先撞入了尸海之中。

砰砰砰!

咔咔咔!

无形的血气屏障,如坚不可摧的铁壁,顷刻间将扑至的活尸,如纸扎的草人一般,撞辗而飞。

黑血飞溅,碎肢横飞,袁方就像是一辆钢铁战车,一往无前的狂冲,但凡接近他周身五步之内的任何活尸,管你是灰眼还是黄眼,统统都被绞碎撞飞。

身后,庞德等三百将士,无不为袁方神奇的武道所惊叹,在此激励之下,斗志更烈。

三百铁骑紧随袁方之后,一路冲杀,将左右围裹而至的活尸,统统绞碎。

冲冲冲,无人能挡!

转眼之间,袁方就冲破了近百步的距离,钢铁战车向着百万活尸的指挥者,太平道的右护教,半人半尸的于吉撞去。

磁尸无效,尸海无效,什么都阻扫不了袁方前进的脚步。

“拦下他,快给我拦下那狗贼!”惊愕的于吉,再难坐稳,放声咆哮。

左右处,环绕保护他的七八名尸士,虽惧袁方,却不敢不听从于吉号令,皆策动尸马尸狼,迎着袁方狂扑而来。

“于吉,今天谁都救不了你。”

袁方大喝一声,周身血液燃烧更烈,熊熊的血气四溢而出,将方圆五步的护体血气铁壁,凝结到了极致。

砰砰!

当先冲上来的两名尸士,硬生生撞上了血气屏障,却如脆弱的稻草人一般,被袁方的气罩轻松撞飞,连尸躯带尸马,统统都撞为了粉碎。

“邪物,都给朕去死吧。”

鹰目如刃,袁方手中如意棍,幻化成长达数丈的链锤,挟着半步武圣之力,如螺旋桨一般,飞速旋转,环攻四周。

砰砰砰!

黑血飞溅,尸块乱飞,数不清的尸头,被轰碎,被轰成肉浆。

冲天的尸血之雾中,袁方轻松诛灭了所有阻挡之敌,辗着尸山血海,如狂风暴雨一般,冲至了于吉的跟前。

“半步武圣?他竟然练成了半步武圣?这怎么可能,有史以来,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凡人,只有白起和项羽啊,不可能……”

于吉震惊万分,慌乱失策,已彻底失去了阵脚。

就在他惊骇之际,袁方已破开尸海,冲至了面前。

“于吉老狗,今天朕就替孟起报仇,拿命来吧。”

暴喝声中,袁方已收了外放的血气,如意棍幻化回棍,向着于吉横斩而来。

燃烧血液,血气外放,对能量的消耗,何其的巨大,纵然是袁方半步武圣之躯也不例外。

前番大战曹彰四尸,袁方已消耗部分血气,方才血气大开,凝结成护体气壁一路狂冲百余步,看起来无dí

威风,能量消耗却极是巨大。

今已冲破尸海,杀至于吉面前,诛杀一个于吉何需再动用血气外放,当然要收起。

瞬息间,五百斤的如意棍,已挤爆空气,挟着一连串响炮的声音,狂扫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就要将半人半尸的于吉,轰为粉碎。

“袁贼,想杀老夫,没那么容易!”

惊愕的于吉,强压下惊意,陡然间一声厉啸,将半边身躯一转。

噗噗噗!

骨肉撕裂之声猛起,眨眼间,于吉左半边的躯体中,二十余根粗如圆臂的白骨,破肉而出,急速的弯曲变形,刹那间就将于吉的整具身躯,包裹在了白骨架中。

哐!

如意棍重重的轰在了于吉骨架上,于吉诺大的身躯,被从尸狼上轰飞了出去,跌落在五丈之外。

落地的于吉,翻了几个滚,迅速的站了起来,保护他的白骨架,竟然没有碎裂。

袁方剑眉一凝,蓦向于吉扫去,穿管那白骨架的缝隙,看到了于吉那双得yì

的眼睛。

一只黑色的人眼,另一只,则是活尸的银眼。

“他的身躯竟然一半是人,另一半是银眼尸将……”

蓦然间,袁方明白了其中原由。

当日长城外一战,他以狙击瞳摧毁了于吉半边的身体,按道理来讲,血肉之躯在此重创之下,早就应该毙命才对,却没想到,于吉今日仍在出现在阵前。

原来,这个太平道的臭道士,既不是活尸,也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半人半尸的怪物。

以于吉的武道,变异后竟然能拥有一只银眼,很明显他也是被始祖天尸所咬,是血继种。

而适才危险关头,于吉的半边尸躯突然长出骨架,护住了他的身体,应该就是和刘备的蝎子尾,司马懿的蛛臂类似,属于他血继种的特殊能力。

“还说什么活尸只是你们建立什么狗屁天国的工具,原来为了得到力量,自己也变成了人不人尸不尸的怪物,若让你们窃取了天下,天下百姓,岂不世世代代得受你们这些怪物的奴役。”

袁方一夹马腹,独角赤兔纵动如风,再扑向几步外的于吉。

“我们是最完美的存zài

,天下人本就该臣服于我们,永生永世被我们统治,这样就不会出现改朝换代,也就不会出现战争,这样美好的时代,即使做我们的奴隶,又有什么不好。”

于吉在袁方的逼迫下,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什么人人平等,什么天下大同,太平道的究极目的,不过是把他们少部分的太平道,变成统治者,世世代代统治天下百姓。

“所谓的永无战争,却要用出卖自由来换取,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

如意棍轰击而下,于吉又被轰出七八丈远,在白骨架的保护下,却依旧没受损伤。

“自由有什么用,既不能当饭吃,又不能当钱花,老老实实的做奴隶,吃饱穿暖活完一辈子有什么不好,要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做什么。”

骨架保护下的于吉,不屑的嘲讽袁方。

“猪当然不需yào

自由,但我们是人,人需yào

希望,没有自由就等于没有希望,失去了希望,跟这些活尸有什么区别。”

赤兔疾驰而至,袁方一棍子轰出,竟将于吉轰上了半空。

空中的于吉,却不屑的狂笑:“袁方啊,你能有这等觉悟,老夫着实佩服。可惜不是人人都有你这样的智慧,天下人大多无智,愚昧不堪,他们根本不知dào

什么是自由,他们也不需yào

希望,他们只想浑浑噩噩的苟活一生,如果让他们选择,他们宁愿做猪,哈哈——”

“天下人若无智,朕就以一己之力,开启民智,让他们知dào

什么是自由。”

“只要有我袁方在,天下百姓,就绝不会成为你们的奴隶!”

厉啸声起,周身血液再度燃烧,滚滚的血气顺着手臂,直灌入如意棍中。

双臂握棍,挥动着血气蒸腾的如意棍,卷着狂风暴雨般的劲风,轰击而出。

这是半步武圣,最强的一击!

吭!

一声惊天的猎鸣,如意棍轰中了白骨架。

咔嚓嚓——

坚如钢铁的白骨架,在这最强的一击中,终于再难支撑,轰然粉碎。

护体骨架一碎,于吉的真身,立时就暴露了出来。

“怎么可能,你竟然轰碎了我的护体骨架,这不可能……”

惊绝之际,袁方第二棍,已挟着皇者的雷霆之怒,轰击而至。

砰!

一声巨响,于吉的脑瓜,被轰为粉碎。(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走为上策

于吉还来不及催动铜铁尸头,脑瓜就已经被袁方轰碎。

残破的尸躯,更被袁方绞了个粉碎,尸块四面溅落。

太平道的右护教,半人半尸的于吉,就此被袁方诛杀。

于吉一死,左右的那些尸将尸士们,畏于袁方之威,纷纷溃散。

“啊呜——”

“啊呜——”

正在拼命爬城的两百万活尸,瞬间失去了控zhì

,立kè

停止了攻击,茫然四顾,放声乱啸。

接着,几乎所有正在爬城的活尸,如墙皮一般,纷纷从城墙上坠落了下来。

活尸是没有智慧的,它们只是在于吉的控zhì

下,才多了那么丁点意识,强行去爬城。

今于吉一死,如同主机关闭,两百万活尸失去了意识,立kè

恢复了原始本能状态。

活尸坠落,部分拥挤在长城墙下咆哮,绝大多数,则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和他的铁蹄涌来。

对于活尸来说,围杀袁方一众,远比进攻躲在城墙上的人类要容易,这是它们失控之下,在受本能的驱使。

“果然是要诛贼先诛王,杀了于吉,群尸失控,这一场危机应该是就此化解了……”

袁方暗吐了口气,抓起于吉碎裂的半个脑壳,拨转独角赤兔,转身率众向长城撤去。

前番袁方吞食尸将血晶,突pò

了半步武圣境界,他已经确定活尸等级越来,服食其血晶对自己武道的提升。也就越有效果。

于吉乃银眼,又是血继种,其血晶十分难得,对袁方来说,实可谓“大补”。

除了于吉之外,还有长城上刘备、司马懿,还有周泰,它们尸头内的血晶,必对自己的武道提升,极有帮zhù



今日一战。不但挫败了两百万活尸的进攻。保住了长城,为南面百姓撤离争取到了时间,还诛杀太平道重yào

头领于吉,更获得这么多宝贵的高级血晶。实可谓大获全胜。

袁方心情好不痛快。提着于吉人头。发动血气外放凝结气壁,一路无尸可挡,杀回了长城。

回归长城。登上城头,袁方率领将士们,浴血而战,将城头空降的活尸,诛之一空,彻底解除了威胁。

黄昏时分,这一场规模空前的长城攻防战,终于以大齐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清点战损,这一仗,齐军损失了约四千之众,更几乎耗尽了所有的铜制箭矢。

齐军的损失,勉强还在袁方可以接受的范围,而收获战果也不小。

收获最多的,自然是城头诛灭的近两万空降活尸,这就意味着袁方得到了两万多枚血晶,可以再武装两万多免疫军队。

不仅仅是城头诛灭的两万活尸,长城之下,还堆积了近三万具活尸之躯。

袁方可以趁着太平道下一波进攻前,用各种手段,将这些活尸弄上长城来,这样一来,又可以获得三万多血晶。

总计五万血晶,再加上先前已经武装的免疫军队,袁方这回就可以把免疫士兵的数量,护大到十万左右。

十万免疫齐军将士,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

行宫之内,袁方召集诸将,略备薄酒,以庆贺这场长城防御战的胜利。

“南面最后一批百姓的撤离如何了?”酒过数杯,袁方问道。

满宠拱手道:“禀陛下,最后两万多百姓,已经渡过易水,撤入了易京以南。”

袁方松了一口气,点头道:“既然如此,蓟长城已没有再死守下去的必要,今晚过后,我们也该悄悄的撤tuì

了。”

“陛下,今天咱们才获一场大胜,为何要弃守撤tuì

?”张飞不解道。

“奉孝,你来告sù

翼德,咱们为什么要撤tuì

吧。”袁方自饮一樽酒,将目光望向郭嘉。

郭嘉干咳几声,说道:“今日咱们虽胜,但蓟长城厚度不够,已经有数处严重被毁,而太平道虽败,但他们一定还有更厉害的手段,这一点从先前的火雷尸,再到磁尸就可以看得出来。而我们之所以坚守这里,无非是为了掩护百姓撤tuì

,现在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坚守下去,自然要撤到更坚固的易长城去。”

郭嘉一席话,替袁方道明了要弃守蓟长城的原因,张飞等诸将,这才恍然大悟。

袁方遂也不拖延,当天晚上庆功宴后,就下达了秘密撤tuì

的命令。

于是,屯驻于蓟长城沿线,约十万的大齐将士,便开始不动声色的向南面的易长城急速撤tuì



约六万名左右的步卒,先行撤tuì

,其余四万多骑兵则殿后,在步兵撤离足够远后,才随袁方最后撤tuì



三天之内,整道蓟长城已是人去楼,除了满城遍树的旗帜和假人之外,已经不见半名齐军士卒的身影。

当袁方的大军,在往易长城撤离时,长城以下诸郡县的百姓,则在袁方的旨意下,又开始往邺长城一线撤tuì



倒不是袁方对易长城没有信心,而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即使易长城万一失守,长城之后数十万计的百姓,也不致于被活尸毒害。

……

蓟长城以北。

数以百万计的活尸,依旧盘聚在城墙底下,终日尸啸嚎叫,没有退去。

虽然失去了于吉的控zhì

,但活尸却依旧受进食本能支配,它们能够嗅得到长城里面的人味,故在本能的支配下,依旧聚在长城底下。

穿越茫茫尸海,里许之外。

那一座高耸的土包之上,以曹彰为首的一众智慧活尸,皆聚于山包之上,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未久,数十只尸鹫。从北面飞来,徐徐降下,落在了土包的中央处。

一名须发皆白,比于吉更老的道士,从尸鹫背上跳了下来。

曹彰等一众凶厉的活尸,眼见这名道士,无不面露畏惧之色,仿佛的俯跪了下来,众尸齐呼:“拜见左护教。”

左护教,太平道第二号人物。左慈。

“我的于师弟呢?”左慈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

“右护教他……他被袁方那狗贼给害死了。”曹彰颤声回答。

说着,曹彰一挥尸臂,几名尸士将于吉无首的尸体,抬了过来。

说是尸体。其实只是一堆被袁方绞成肉泥的尸块而已。

左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怒色。

他却冷没有发作。只盯着那堆尸块半晌,冷冷道:“师弟他拥有始祖天尸的血脉,怎么可能被袁方那贼所杀?”

“禀护教。袁方那小贼,竟已练成了半步武圣之躯,血气外放,威力惊人,我等皆不能敌,不光是右护教,就连刘备和司马懿,还有周泰也被他所害。”

“半步武圣!”

左慈那始终冰冷如霜的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异色,他好像颇为意wài

,没想到袁方竟然会成半步武圣。

“这个小子,天赋竟如此之强,竟给他练成了半步武圣……”

左慈的眼中,闪过一丝顾虑。

沉默片刻,他又喝问道:“师弟手中,握有火雷尸,他为何不用雷尸炸城,还愚蠢的强攻?”

“回护教,前番在犷平城中,右护教为了诛杀袁方,动用了大部分的雷尸,现下只余三十余只,于护教不舍得用,所以才要强……”

“愚蠢!”

左慈喝断了曹彰的解释,愠色道:“区区几只雷尸,没有就没有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我这个师弟啊,终究是眼界太浅,难成大事,枉自送了自己的性命。”

“是是,护教说得是。”曹彰连连附合,却小心翼翼问道:“那敢问护教,我等现在该怎么办?”

左慈拂尘一挥,厉声道:“这还用问吗,趁着天黑时,立kè

动用所有的活尸,寻一处薄弱处,把这道拦路的长城,给我炸开。”

“是!”

曹彰得令,翻身跃上尸狼,其余尸将尸士们,皆跟随着曹彰,向着长城扑去。

左慈闭目半晌,猛然间睁开,右眼的颜色,已变成紫色。

“啊呜——”

左慈仰天一声尸啸,他的精神,转眼已连接了长城之外游荡的百万活尸。

这些失去意识的活尸,立时就重连上了主机一般,在左慈意念的控zhì

下,重新向长城扑去。

轰!轰!轰!

蓦然间,长城左翼一声巨响,烈焰冲天而起,地动山摇。

震天的巨响城中,方圆十余丈的一道城墙,轰然塌陷。

左慈嘴角微微斜扬,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旋即,一声尸啸。

身后的尸鹫扑至,左慈身形一纵,便已跳上了尸鹫,疾飞而起,向着长城飞去。

片刻后,左慈已降至了城头上,此时,成千上万的活尸,正如决堤的潮水般,从缺口处蜂拥向了长城之内。

左慈举目环扫,意wài

的发xiàn

,整个长城已是人去楼空,不见半个齐军的人影。

袁方,竟提前跑了!

蓦然间,左慈眼眸中闪过一丝愠色,眼看着这空荡荡的长城,他不禁有种被袁方戏耍了的感觉。

白白浪费了最后的雷尸,轰破这长城,谁料,长城已是空无一兵,人家袁方早就料到你会炸城,提前就弃城而去。

“可恨,竟然被那小子戏耍了,这小子如此诡诈,怪不得师弟不是他的对手。”

左慈拳头暗暗紧握,接着,苍老的脸上,迸射出了阴冷至极的杀机。

拂尘一挥,左慈厉声喝道:“袁方,你以为你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么,活尸大军给我向南,辗平河北,一命不留!”(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姐 妹

数日后,易京长城。

袁方率领着四万铁骑,抵达了易水北岸,河对岸,东西数百里长的易长城,沿着易水南岸而立,绵延望不到尽头。

北岸渡头处,数以百计的战船,已经林列在栈桥两翼,骑兵将士们源源不断的登船,被运送往南岸,进驻易长城。

“臣拜见陛下。”栈桥之上,吕蒙望见袁方到来,拱手下拜。

“子明平身吧。”袁方翻身下马,跟吕蒙一起上了战船。

战船起航,向着南岸而去,袁方环顾左右,战船之上,皆是徐扬调来的精锐水军。

“子明,据守易水,阻挡活尸大军过河,就靠你的了。”袁方抚着吕蒙肩道。

易长城之所以以易京为中心修建,就是看中了易水这条天然的屏障,而水战而方面,正是活尸的软肋,故袁方特调了吕蒙,率水军前来助战。

“臣才从南面赶来,还未与活尸正面交锋,不知活尸虚实,不过臣可以保证,只要活尸是用船筏过河,臣的水军就能阻击他们。”

吕蒙并未慷慨的拍着胸脯打保票,保留了几分冷静。

袁方微微点头,目光抬起,远望着了南面。

滚滚易水的那一头,易长城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巍然的易京要塞,就屹立在眼前。

多年以前,公孙瓒正是在此间举火自尽,被袁绍逼上了绝路,而袁绍也是花了一年的时间。才攻破这座要塞。

而今,世事变迁,这天下闻名的要塞,却变成了袁方阻挡活尸,守护人类不受太平道奴役的壁垒。

船行如风,不多时便抵南岸,袁方交待了吕蒙执掌水军,巡视易水,自己便入易京城去。

城壁之中,已拥挤了不少军民。多是前几天才撤入城中的。

军人们各自寻找自己己的岗位。百姓们则在领取救济干粮,和过冬的衣物,准bèi

继xù

向南撤tuì



“这些无辜的百姓,从幽州一路逃至冀州。如今将逢入冬。却还要被迫继xù

南迁。都是拜太平道所赐,可恨啊。”诸葛瑾恨恨道。

身为袁方的早年追随之臣,诸葛瑾如今已身任冀州刺史之职。从去岁起,就一直在督建易长城。

在这里,他亲眼目睹了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从幽州逃难而来,心中岂能不难过。

“有尔等相助,朕早晚会除掉太平道和活尸,让他们重归家园。”袁方自信道。

“皇兄,皇兄……”

话音方落,街道的那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子声音。

袁方抬头一看,却见策马而来者,正是自己的义妹张春华。

多年未见,张春华已愈发的端庄秀丽,浑身上下,都透着几分成熟女性之美。

“春华,你怎么来了?”袁方迎了上去。

张春华浅浅一笑,“皇兄在前线杀活尸,浴血奋战,妹妹岂能在京中安享太平,所以就瞒着皇后嫂嫂跑了出来,到前线来探望皇兄。”

这个义妹,倒还有几分孝心。

袁方心中欣慰,却故yì

一皱眉头,“你净胡闹,你可知前线有多凶险,你不好好在洛阳呆着,跑来这里添什么乱。”

“人家是担心皇兄你嘛,你还怪人家……”张春华樱桃小嘴那么一嘟,娇声小声抱怨着。

袁方无可奈何,摇头苦笑道:“罢了,你这丫头,真拿你没办法,还好易京现在还算安全,你且待几日,就赶紧回洛阳去吧。”

“皇兄你不生气呀?”张春华立kè

转怨为喜,笑嘻嘻扯起了袁方的手。

“你呀你,为兄怎么舍得跟你生气呢。”袁方没好气的一笑,伸出手指来,在她的秀鼻上轻轻一拨。

张春华格格一笑,笑眯眯的撒娇道:“华儿就知dào

,皇兄最疼我了。”

兄妹二人,一路说着话,步入了易京城中央,那座临时的行宫。

行宫中,建有一座高台,可以俯视全城。

袁方登上高台,提一壶酒,立于高台之上,当风而饮,俯视全城。

张春华则在旁服侍着,一面问些关于活尸的事,一面说些洛阳家中的情况。

忽然间,袁方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关于张春华的事。

“春华,你可曾还有一个姐姐吗?”

“姐姐?”张春华脸色一怔,“皇兄为什么会忽然这么问?”

袁方便道:“朕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朕在蓟长城时,曾遇上一位女子,那女子除了比你年长几岁之外,论相貌简直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似一个模子刻出来般。朕想这世上,岂能有这么巧合之事,两个毫无瓜葛的人,竟然会长得这么像,所以朕才会那么问。”

张春华身儿一震,眼眸中浮现一丝震惊,好似袁方这番话,触动了她内心中的某些事。

她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贝齿去微咬着红唇,几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饮。

“春华,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袁方看出了她有心事。

张春华看了袁方一眼,却是轻声一叹,那一叹,仿佛蕴含着某种无奈。

深吸过一口气,张春华缓缓道:“实不瞒皇兄,其实先父张汪,并非是春华的生父。”

张汪,非是她的生父?

“那妹妹你……”袁方不由一奇,不知该如何相问。

“我也是在先父去世前几年才知dào

,我并非是他的亲生女儿,而是他的一位故友,在临终之前,托人把我秘密送往河内,请求先父收养,那时的我,才仅仅不到一岁,所以什么事都不记得。”

“先父乃重义之人,便将我收养,而先父多年以来,膝下也无子女,便养我视如己出。直到几年之前,先父见我已经长大成人,认为我有必要知dào

自己的身世,才告sù

我自己是被他收养的。”

张春华幽幽而语,将自己这番离奇的身世,道与了袁方。

袁方着实大感意wài

,他万没料到,曾经lì

史上,司马懿的妻子,河内名士张汪的女儿,竟然只是个被收养的孤儿。

“那……那你的亲生父亲,又是何人?”袁方又问道。

张春华摇了摇头:“我也曾再三追问过先父,但先父说我亲生父亲的身份特殊,我知dào

了对我没有好处,况且生父已死,知dào

了也没什么意义,所以直至临终前,先父都没有告sù

过我。”

原来如此。

听过这一番隐情,袁方不禁感慨道:“令尊虽不是你的生父,但却视你为己出,处处都为你设想。想朕那曾经的父亲,好歹跟朕也是血脉相连,却恨不得置朕于死地,令尊确实是一个好父亲,春华你也是个幸运的女儿啊。”

“嗯,陛下说得是。”张春华眼中本已盈起了泪光,但被袁方这么一安慰,却又笑了起来。

“既然你不是令尊亲生的,却又跟那个秋娘姑娘,长得极为相似,说不定她当真是你失散的姐姐,若找到了她,你就可以知dào

你的生父是谁,就算你的生父已故,你好歹也找到了个亲姐姐。”

袁方一番话,令张春华精神大振,忙道:“陛下言之有理,但不知这个秋娘姐姐,现在人在何处?”

“此人在蓟城一别,我就再也没有见过,此刻她想必已随难民南撤,但也说不定还在易京城中。”

“这……茫茫人海,就算她在易京城中,又如何寻找?”黄月英叹道。

“只要她在城中,就不愁找不到她。”

袁方自信一笑,旋即回过头来,立于高台之侧,目光俯视向了易京全城。

“远望瞳,透视瞳,给我开吧。”

念头一生,右眼远望瞳,左眼透视瞳,相继开启。

刹那间,整个易京城,从远到近,每一个角落,就算是再偏僻之处,也尽收袁方眼底。

此刻易京要塞中,连士兵带百姓,至少有十万之众,这么多的人,搁在往常,就算袁方有生化瞳,也极难寻找。

但是现在,袁方的武道,已经冲上了半步武圣,拥有了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再加上生化瞳的搜索,十万人中寻找一个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透视的目光,穿过层层阻挡,搜索着每一间房舍,一张张的脸,从他的眼前,如电影快闪的画面一般掠过。

蓦然间,袁方的目光,定格在了东南角上。

那一间房舍中,袁方看到了秋娘那张,酷似张春华的面容。

“来人啊,去把城东南角,靠近城墙附近的那间宅子里,那位很像春华郡主,叫作秋娘的小姐,给朕请上高台来。”

袁方号令传下,几员御林义从飞马下台,直奔袁方所指。

张春华却是一脸奇色,却不知袁方身居高台之上,于十余万人中,如何能寻到那秋娘的所在。

不到半个时辰后,轻盈的脚步声响起,淡淡幽香先入阁台,一袭成熟端庄的身姿,紧跟着步入。

“秋娘拜见陛下。”步入阁中的秋娘,福身一礼。

“姑娘快快免礼。”袁方微微抬手,指向张春华,“秋娘姑娘,今日朕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那秋娘望向袁方,面色狐疑,转目顺着袁方所指望去。

当她看清袁方身边的张春华时,风华清艳的脸上,刹那间涌现惊色。

“妹……妹妹!”(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易水之战

妹妹?

当张春华看到这秋娘时,已经惊得是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这个形似自己的女子,开口就叫自己妹妹。

“你……你怎知我是你妹妹?”张春华惊异了好一会,方才颤声问道。

那秋娘上前一步,携起张春华的手,激动道:“你我长得如此相像,你不是我自幼失散的妹妹,还能是谁。”

自幼失散的妹妹!

秋娘这句话,令张春华更信了一步,但她仍觉太过离奇巧合,不敢深信。

她便强抑住激动,质疑道:“就算我跟你长得极像,但这又怎样呢,单凭此一点,怎么能证明你我的关系。”

秋娘一怔,眼见春华怀疑,便也强行平伏下心情,微微笑道:“妹妹的质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只问妹妹一句话,你可是自幼被别人收养,你现在的父亲,并非是你的生父。”

这番话一出口,张春华心头是剧烈一震,徘徊在心头的疑云,顿时驱散大半。

要知dào

,当初自己被收养的秘密,张汪可是只告sù

了她一人,而她也是刚刚才透露给袁方。

这也就是说,她张春华是张家养女之事,这个世上只有她和袁方两人知dào



但眼前这秋娘,却一语点破了她的身份。

“你……你是怎么知dào

的?”张春华惊异的问道。

秋娘幽幽一叹,缓缓道:“当年我还是八岁的时候。我们的父亲遭逢劫难,他为了我和才刚出生未久的妹妹,不被仇人所害,便托附心腹把我们分别送往朋友家收养,如果你是我的妹妹,你现在的父亲,当然不可能是你的生父。”

张春华的眼眸中,已经含起了晶莹,呼吸渐已急促,秋娘的话。让她几乎就要确信了。

“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还知dào

的妹妹你的肩头,有一颗红豆大小的痣,乃天生而生,如果你有。那你就一定是我的妹妹无疑。”

此言一出。张春华一震。呼吸急促到了极点,眼泪已夺眶而出。

她颤巍巍的转过身去,欲将自己的半边香肩裸出。

袁方见状。喝令左右侍奉者,统统都退下,袁方自己也欲回避。

“皇兄,你别走,你我之间没什么可避嫌的,我希望你给我做个见证。”

袁方脚步停下,迟疑片刻,还是转过身来,朝着她点了点头。

于是,在他二人目光的注视下,张春华抬起纤臂,将自己的半边衣裳,轻轻的褪下,雪嫩粉白的香肩,缓缓的露了出来。

她脸庞悄生微晕,轻咬着朱唇,轻轻的侧过身去,将后肩呈现给了袁方和秋娘。

袁方轻吸一口气,向着她的后肩仔细看去,赫然看到一块红豆大小的斑痣。

没错,正如秋娘所说,张春华的肩上,确有一点痣。

“妹妹!”

秋娘失声含泪,扑了上去,把张春华的衣衫拉起,将她搂入了怀中。

“姐姐……”张春华早已泪流满面,姐妹相信,抱头痛哭。

袁方望着这紧紧相拥的两姐妹,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秋娘能够说出张春华是被收养,更能指出她身上长有胎痣这么隐私之事,再加上她与张春华长得如此相似,光凭这三点,就足以证明她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

眼见姐妹二人痛哭半天,情绪渐渐平伏,袁方才问道:“秋娘姑娘,你和春华妹妹的生父,到底是谁,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为何非要将你二人送与别人收养。”

秋娘向袁方福身一礼,却歉然道:“陛下让我姐妹团聚,秋娘本该对陛下知无不言,只是当年先父令我发过重誓,不得跟妹妹,还有其他任何人提起他的事情,所以恕秋娘不能如实相告。”

原来如此。

既是人家立有重誓,袁方也不是那种强人所难的暴君,遂也就不再多问。

张春华却不解道:“姐姐,父亲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让你立此重誓,连我都不能知dào

。”

“这是父亲的交待,想必他老人家有难言之饮,你我做女儿的,也只能尊重他的遗愿。我只能告sù

你,我们的姓,跟你的养父一样,都姓张。”

张春华逼切的想知dào

,自己的真zhèng

家世,但知是生父遗愿,便也不敢再追问,但知自己本姓也是张时,心中还是欣慰不少。

袁方的心头,却掠过了一丝疑色,“我只提起妹妹叫春华,未曾提到她的姓,秋娘你怎么知dào

她的养父姓张。”

“秋娘听说过陛下有一个结义妹妹,为河内张家的女儿,适才妹妹又称陛下为皇兄,秋娘便猜到她就是那位陛下的义妹,所以才知她养父姓张。”秋良浅笑着道。

袁方点了点头,笑道:“张姑娘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呢,那好,难得你们姐妹相认,就好好说说话吧,朕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袁方先行而去,把阁台留给了她姐妹二人。

步出阁外,袁方当即把心腹义从唤来,低声吩咐道:“你速速交待下去,派人看紧那位张秋娘姑娘,再详细的调查一下她的底细。”

“诺!”

袁方回头看去,但见阁台之中,那两姐妹正相携着手,谈笑风生,情意深深。

袁方对她二人的姐妹关系,并无怀疑,但他总觉得,这个张秋娘处事太过冷静,气质与寻常的官宦家女子,颇有些不相同。

为了自己义妹,也为了不留隐患在身边,袁方当然要把她的底细,打探清楚。

……

七天后。

易京要塞中聚集的百姓,多已经离开要塞,向更远的邺长城撤离。

大齐近二十万步骑,三万多大军,布防于长城一线,依靠坚不可摧的长城,还有天然的易水河为屏障,准bèi

应战活尸大军。

在等候百万活尸到来的同时,袁方也没有闲着,他一面加固城防,屯聚铜制箭矢,一面派出文丑、庞德等骑将,率领着免疫铁骑,扫荡易水以北,诛杀小规模的活尸军团,以收割尸头,从中获取血晶,扩充自己免疫军队的数量。

七天的时间里,袁方的铁骑又诛杀了近万只活尸,收获颇丰。

是日清晨,架着机关鸟于高空巡侦的黄月英,带回了最新的情报,约一百万的活尸主力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杀至,距离易水只有数里之遥。

很快,巡骑发回的情报,也证实了这一点。

百万活尸主力大军,终于要逼近易水防线了。

袁方当即下令,命将位于易水北岸的铁骑军团,统统都撤至南岸来,严阵以待。

同时,袁方又给吕蒙下令,命他率数万水军,数百只战船,以易京城一带的水面设防,以阻止活尸渡易水,正面进攻易京核心所在。

日暮时分。

袁方坐胯独角赤兔,手提如意棍,立地水营栈桥之上,远望瞳打开,搜寻着北岸的形势。

过不多久,伴随着漫天的尘雾,还有隆隆如雷的尸啸声,漫漫无际的活尸狂潮从地平线那头升起,向着易水迅速袭来。

半个时辰之后,数十万的活尸先锋军,已拥挤在了河岸边。

耳听一声剧烈的尸啸声响起,那些原本拥挤在河边,不敢碰水的活尸,竟然纷纷的跳入了易水之中,涉水向南岸浮来。

活尸,竟然要浮水强渡!

岸边处,布列的齐军将士,无不为之哗然。

纵使是袁方,心头也是一震,对眼前这一幕,实出所料。

“可恶,这些活尸竟然敢下水了,速传令给吕蒙,命他的水军拦截活尸。”

今中秋已过,北方雨少,江河水位尽皆下降,易水本就不是什么湍急的河流,如今流势就更加的平稳。

虽如此,水流的阻力,到底也减弱了活尸的反应能力,让它们一个个的,变成了水中的活靶子,方便齐军阻击。

嗵嗵嗵!

战鼓声冲天而起,旗舰之上,吕蒙拔剑而出,厉声喝道:“全军逼近北岸,射杀渡水活尸。”

号令传下,数以百计的战船疾驰而上,战舰之上,密布的弓弩手中,纷纷向着水中的活尸放箭。

因是有易水相阻,太平道的雷尸隔着这么远,无法发挥作用,齐军便可以充足的铁箭,铺天盖地的射杀活尸。

便在此时,天空之中鸣声大作,数千只尸鹫,从北面天空中飞来,向着水上的战船扑去。

很明显,太平道是想空降活尸到战船上,摧毁袁方的水军,以协助活尸大军浮水过河。

袁方冷哼一声,扬棍喝道:“沿岸的弓弩手听令,给朕任意射杀天空中的尸鹫。”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早已布列于岸边,数量达三万之众,各式各样的弓弩远程武器,如飞蝗一般腾空而起,交织成天罗地网,扑向天空中的尸鹫。

在此密集的打击之下,大多数的尸鹫,都来不及俯冲下来,就被箭网射落,纷纷跌落易水之中。

北岸处,望着活尸大军,水空两路进攻受阻,左慈的嘴角,反而扬起一抹冷笑。

“袁方此贼,果然是用兵如神,看来他这一次是做了周密的准bèi

,曹彰,该你动手了。”

“是!”

曹彰得令,几步奔至了岸边,一声尸啸,将自己的尸爪,探入到了易水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食人尸鱼

曹彰把自己的尸爪,探入到了易水之中,紧接着白骨战斧一划,割破了尸腕。

咝咝咝。

一缕缕恶臭无比的黑色尸血,从创口处淌出,浸入到了易水之中。

那丝丝缕缕的黑血,一旦入水,竟如一条条细小的黑蛇一般,四下乱窜,将所过之处的水面,尽皆都染成了黑色。

从易水北岸,以曹彰的尸臂为中心,黑血感染的区域,迅速的扩大,很快就延伸至了数百步外,水面是的齐军水军战船所在区域。

黑色恶臭的河水中,那些被污浊的生灵,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着可怖的变异。

河面上,齐军将士,却毫无察觉。

船头上的吕蒙,依旧在挥动着长剑,指挥着他的弓弩手,向天空和水面上不停的放箭。

头顶的尸鹫群,在箭网的袭卷之下,如雨点般坠落。

易水中漂浮的活尸,一只只被射穿了头颅,顺着河水被冲往下游。

活尸大军的这场渡河之战,似乎已被吕蒙挫败。

砰!

就在此时,一艘齐军艨冲舰底,突然间发出一声莫名的碰撞声,整艘船也仿佛受到了震动,剧烈的一晃。

砰砰砰!

撞击声接连响起,战船不断的晃动,船上的齐军站立不稳,纷纷找东西相扶。

“怎么回事,船为什么突然间晃得这么厉害?”

“船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撞我们,是不是撞上石头了。”

“胡说八道。我们的船吃水这么浅,怎么可能撞上船底的石头。”

艨冲之上,莫名惊慌的士卒,叫嚷声响成了一片。

这时,负责指挥这艘船的小校,摇摇晃晃的扑至船边,探出头来往下张望,想看看到是什么东西在下面,搅得他的战船乱晃。

“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撞得老子的船……”

一个“船”字未及出口。水面蓦的炸开了花,一只黑乎乎的巨呼,从水面下突然间窜了出来,竟腾起丈许之高。直抵小校的眼前。

鱼!

黑色的怪物!

竟有半人之巨。一张巨型的鱼嘴里。竟还长满了白森森,有如锯齿的獠牙。

“鱼……”小校惊到目瞪口呆,岂敢相信。这易水中竟有如此巨大可怖的怪物。

鱼字未及落地,那巨型怪鱼巨口猛然一张,快如闪电的功夫,就将那小校整颗头都吞了进去,锯齿獠牙一咬,咔嚓一声便将他的脖子咬切。

然后,那怪鱼便吞着一颗人头,跌落回了易水之中。

小校那无头的身躯,断颈处狂喷着鲜血,旋即坠落入了水中。

尸体坠河,血染水面,紧接着,水面之下,窜出了更多的怪鱼,数以百计,几下便将那具尸体撕咬分食了个精光。

整个水面上,齐军数十艘战船上的将士们,都亲眼目睹了这可怖的一幕。

“食人鱼,水里有食人鱼!”

“大家小心,河里的鱼被活尸感染,都变成食人鱼啦。”

……

各船之上,惊恐的示警之声,响成了一片。

旗舰上,吕蒙也狠狠吞了一口冷口水,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速速传令各舰,水下有吃人的怪鱼,叫将士们千万小心,万不可把头轻易抬出水……”

咔嚓嚓!

吕蒙的命令还来不及说完,蓦听一声猛烈的断折声,就近的那一艘战船,竟是拦腰被成群的巨型怪鱼撞断,从中一分为二,两截船体迅速的下沉。

“怎会这样?这些变异的巨鱼,力量如此之大,竟然能把我们的战船撞断?”

吕蒙惊愕不已,倒抽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一艘战船,在眼皮子底下下沉。

船只骤断,船上的将士们甚至都来不及换走舸逃亡,两截船体就迅速的沉了下去。

一百多名水卒,在毫无防备之下,就跌落入了易水之中。

随后,血腥的屠杀开始。

数百只变异怪物,闻到了血腥的气味,四面八方的游逼而来,摇动着巨大的身躯,张着森然血口,兴奋的扑向了惊恐的落水者。

这些原本精通水性的士卒,此刻却如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无情的被那些食人鱼,撕碎和吞食。

“救命啊——”

“救我,这鱼咬掉了我的腿,啊……”

惨叫之声骤起,更多的落水者,甚至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食人鱼吃到只余骨架。

还有一些士卒,拼命的划水,试图逃出这修罗杀场,但纵使他们精通水性,又岂游得过这些食人鱼。

片刻间,他们便被更多饥饿的食人鱼追上,撕碎吞食。

旗舰之上,目睹了这残忍一幕的吕蒙,竟是生平第一次失了冷静,不知该如何是好。

砰砰砰!

就在这片刻的功夫,数以万计的变异食人鱼,成群结队的对齐军各艘战船发起撞击,不断有战船被撞毁,上千名的士卒又跌落水中,很快便被食人鱼群吃光。

整条易水河,俨然已变成了水上的屠宰场,数万名齐军士卒,成了那些食人鱼屠宰吞食的对象。

而这恐怖惊人的一幕,不仅震惊了水军士卒,也令岸上列阵观战的步骑将士们,惊得倒抽凉气。

“该死,没想到这尸毒还能感染水中生物,是朕疏忽了。”袁方远望瞳紧盯着水面,眉头深皱。

“陛下,瞧这阵势,水中被感染之鱼,起码有数万条之多,我们的战舰根本经受不住它们的撞击,再这么下去,三万多的水军将士就要全军覆没,被吃个干净,陛下,速速下令水军撤tuì

吧。”郭嘉急劝道。

袁方也不迟疑,当即喝道:“速速鸣金,传令水军撤回南岸,立kè

!”

铛铛铛——

南岸处,一时金声大作。

易水之上,身处旗舰的吕蒙,终于被那激烈的鸣金声叫醒。

他猛然清醒,环顾四周,却惊见自己的舰队中,已经有十余艘船被食人鱼群掀翻,近有两千余士卒落水,正在被数以万计的食人鱼,疯狂的“抢食”。

“都督,金声响起,陛下命咱们撤tuì

,快下令吧,再这么拖下去,咱们就要全军覆没了。”身侧的蒋钦,焦虑的大叫提醒。

吕蒙没有时间再犹豫,深吸一口气,急喝道:“快发信号旗,全军速速撤往南岸。”

旗舰撤tuì

的信号旗一挂上,各舰如蒙大赦,心惊胆战的水军将士们,纷纷急转船身,掉头向南岸拼命逃来。

北岸。

屹立于尸海中的左慈,铁面般冷酷的脸庞,微微抽动,鼻腔中发出不屑的一哼。

岸边处,曹彰的尸臂仍在探在水面之中,恶臭血腥的尸血,仍在不断的淌入易水中。

眼见齐军战舰仓皇撤tuì

,曹彰冷笑道:“袁方啊袁方,纵然你有半步武圣的实力又如何,今天我就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几万水军被我杀尽,却束手无策,嘿嘿……”

尸臂一绷,血流如柱,曹彰臂上黑血喷流加速,更加汹涌的注入到易水之中。

越来越多的鱼被感染,尸血顺流而下,连下游数里的易水水面,也尽皆被尸血污染。

哗哗哗!

下游方向的水面上,竟然卷起了半人多高的浪头,逆着水流的流向,向着此间扑来。

浪花之中,一条条黑色的食人尸鱼,时起时落,森森锯齿獠牙,反射出的寒光,毛骨悚然。

那是下游的数万只尸鱼,竟然结成了阵形,以集团冲锋的方式,向着正在撤tuì

的齐军水军,袭卷而来。

数量如此之多,力量如此之大,这一波要是全力撞了上来,非把齐军所有的战舰,一口气统统掀翻撞碎不可。

“快,下游又一大波尸鱼撞到了,快加速划桨!”船首的吕蒙,心惊胆战的大叫。

各艘战船上的将士们,都吓得毛骨悚然,水手们都拼了命的划桨。

可惜,人力就算再大,在这水中,又岂拼得过鱼的速度。

转眼之间,那滚滚如潮的食人尸鱼群,已追至了舰队百步之距,眼看着就要汹涌撞击上去。

三万多的大齐将士,性命即将不保,统统都要变成那些可怖的食人鱼的腹中之餐。

“唉,看来是没得救了,可惜了这三万多将士的性命,还有吕子明几员大将,唉……”

郭嘉摇头叹惜,岸上的文武将士们,也皆黯然悲伤。

他们皆以为,那几万将士,已陷入了死地,根本已无希望逃回南岸。

“谁说他们没得救了,朕绝不会让自己的将士,如此屈辱的死去。”

袁方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了水边,深深的吸过一口气,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手掌。

“但愿半步武圣之躯,能把这能力,发挥到极致吧……”

再次深吸一口气,袁方再无犹豫,狠狠的将自己的手掌,插入了易水之中。

“生化之能,能量转化,冰掌,给我开启吧!”

一声低啸,半步武圣之躯,雄浑到惊人的能量,瞬间被从身体的各处抽走,如汹涌的洪流一般,统统都灌入了右掌之中。

袁方的整条右臂,立kè

弥漫了一层冰寒之气,右掌掌心处,汹涌的冰寒之气,更是喷薄而出,顷刻间注入了易水之中。

咔咔咔!

手掌所在处的水面,瞬间冻结成冰!(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五章 冰火之威

在万千将士惊愕的目光注视下,袁方手掌所在的水面,顷刻间冻结成冰。

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汹涌的寒气,由他的掌心源源不断的注入易水之中,立kè

以他的掌心为起始点,呈扇形向着易水中央,向着北岸方向扩散而去。

滚滚寒气,就如同一只只冰龙,在水下飞舞窜动,急速前冲。

寒气所过之处,水面立kè

凝结成冰。

顷刻间,寒气就从正在撤归的舰船之下掠过,水面被封冻,一艘艘的战船也被困在了冰中,无法再移动。

船虽被冻住,但四周数以万计的食人尸鱼,也随之被封冻,无法再对各舰发动攻击。

而此时,那一道数万尸鱼组成的浪头,已汹涌而至,与正在北去的寒气之流,撞在了一起。

咔咔咔!

冰屑四飞,凝声大作,那道一人多高的浪头,瞬间被冰封。

浪头中,那些凶残的食人尸鱼,也尽数被冰封其中。

寒气去势依旧不减,将尸鱼封冻,将水面漂浮的活尸封冻,冰冻之势,如同一条白色的巨大地毯,一路冲向了北岸。

此时的曹彰,还正把尸臂伸入水中放血,忙着给自己放血,猛然抬头之时,惊愕的看到,眼前的河面,竟然已被统统冰封。

“河面,竟然被冰冻,怎么可……”

惊恐之言未及出口气,滚滚的寒气。已袭至了它身前的水面。

咔嚓嚓!

就在曹彰来不及反应时,它那伸在水面下的尸臂,已连同河水一起,被冰冻起来。

曹彰猛一用力,想要把冻在冰下的尸臂,给拔将出来,但它一用力,却发xiàn

尸臂纹丝不动,竟然拔不出来。

“我就不信了,我堂堂尸王之力。竟然破不了区区冰封。”

曹彰是又惊又怒。猛然间一声大吼,拼尽全力,使出了吃奶的劲,猛一提臂。

咔嚓嚓!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曹彰的尸臂。竟然变得出奇的脆。在它猛然用力之下。竟是断折,半截手臂,依旧冰封在冰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曹彰看着那断臂处,黑色的肌肉不断生长,断掉的手臂在再生之能之下,正在迅速的生长。

它却依旧震惊万分。

要知dào

,它身为尸王,可是拥有金刚之躯,刀枪不入,无坚可摧。

这样坚固的身体,连刀却砍不入,却被区区冰冻,给轻易的冻掉了半截手臂。

惊愕的曹彰,回过头去,茫然的望向了左慈。

原本冷绝如冰,不动如山的左慈,此刻苍老的脸上,也已爬满了愕然。

“瞬息之间,冰封河面,这种能力,纵然是始祖天尸也没有,袁方那小子,竟然做到了……”

惊异了片刻,左慈苍老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冷绝。

他冷哼一声,将拂尘一刷,喝道:“百万活尸,给我进攻,踏着冰面杀过河去,啊呜——”

袁方动用能量转化,冰掌之能,虽然冰封了水面,扼制住了食人尸鱼群对水军的进攻,但河面一冰封,等于是给活尸铺平了南下的道路。

现在,这百万活尸甚至都不需yào

浮水,直接就可以踏着冰面杀往南岸。

“啊呜——”

“啊呜——”

尸啸之声,冲天而起,拥挤在岸边的活尸们,在左慈的操纵下,成千上万的冲上冰面,向着南岸冲来。

南岸边。

齐军将士上下,也无不是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想不到,他们半步武圣的齐天大帝,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冰封河面。

这是何等的神通,几近于接近神的存zài



岸边处,半跪于地的袁方,却已面露疲色,大喝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吕蒙他们发信号,让他们即刻弃船,徒步撤上岸来。”

河面冰封,船被凝固,活尸大军很快就会踏冰而来,这是袁方动手之前就已经想到的,他必须要让自己的水军,在活尸逼近之前,安全的撤上岸。

圣旨一下,岸上令旗再度摇动于风。

旗舰之上,正惊于这易水冰封奇景的吕蒙,见到信号旗令时,才猛然间省悟过来。

“快,全军下船,即刻徒步给我撤入南岸。”

吕蒙大叫着下令,第一个从船上跳上冰面,也顾不得滑,连滚带奔的向岸边跑去。

几百艘船上,近三万多的水军将士,也纷纷的跳下船,蜂拥的向岸边冲去。

而在他们的身后,密密麻麻的活尸狂潮,已是踏着冰封的河面,向它们狂冲而至。

一百步……

五十步……

三十步……

终于,惊慌失措的水军将士们,成功的逃上了河岸。

但就在最后一波士卒,逃上岸时,后面紧跟的活尸狂潮,已汹涌而至,离岸边只余不到一百余步。

只差片刻,成千上万的活尸,就将冲上河岸。

南岸的一线,虽然布列了近五万的步骑,但这些步骑之目的,是为了掩护水军作战,并非为了跟活尸大军正面交锋。

今水师溃败,步军军心受挫,百万活尸就这么如履平地的杀将过来,如何能抵挡?

“陛下,活尸来势太快,我军只怕抵挡不住,速速退还易长城吧。”郭嘉纵马上前,大叫着提醒。

袁方巍然不动,只抬起头,以蔑视的目光,扫了迎面而来的活尸一眼。

“想过河,休想!”

念头一生,右掌冰掌猛然一收,熊熊火焰从掌心处狂燃而起。

火掌现!

哧哧……

原本冰寒至极的河冰,在火掌炙热温暖的烧灼下。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的融化。

以袁方的火掌为中心,烈焰向北,如燎原之火传导出,直抵北岸。

瓦解,冰销,融化。

原本被冰所覆盖的河面,转眼已统统瓦解,分崩离析。

“啊呜——”

“啊呜——”

那些在冰面上疯狂奔跑,眼看着就要扑上南岸的活尸们。冰面一销。统统都嚎叫着坠落入了河水之中。

成千上万的活尸,数量之多,几乎将易水堵塞。

然活尸一旦入水,水流的冲击。立kè

迟滞了活尸浮游的速度。甚至许多活尸措不及防。被水流肆意冲去。

“吁……”

袁方长吐了一口气,额头已是汗如雨下,呼吸急促。脸色苍白虚弱。

火掌和冰掌,两大生化之能,对能量的消耗何其之大。

袁方以往动用此二能,最多也就是对付一两个近身的敌人,何曾象今天这样,冰封河面,又火烧冰冻。

这一冰一火的,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体能,纵然是半步武圣之躯,也吃不消。

所幸的是,袁方总算是救下了几万水军,阻挡了活尸冲上岸来。

“传令……传令下去,弓弩手任意射杀,给朕把河中的活尸,统统杀光。”袁方有气无力的下令道。

“是……是!”

郭嘉这才从冰面销融的奇景中,反应了过来,一面传达袁方旨意,一面招呼左右,将袁方扶上了马。

嗖嗖嗖!

上万张强弓硬弩齐开,如雨的利箭,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向着水中的活尸袭来。

虽然失去了水军战舰这第一道防线,但齐军占有陆上优势,亦足以对水中的活尸们,发动致命的打击。

随着如雨的箭矢袭落,一百名,一千名,一万名……

数不清的活尸被射中头颅,黑血将整条易水都染成了墨色,成千上万被射杀的活尸,被黑水冲往了下游。

“袁方……袁方……”

南岸处,左慈看着这冰销瓦解,活尸大军纷纷坠落,被齐军肆意射杀的情景,脸色已是阴沉如铁。

“袁方”这个名字,在他的眼里,似乎又得到了重新的定位。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师弟怎么会死在袁方的手里。

绝不是因为于吉愚蠢。

而是因为袁方太过狡猾,而且更加强dà



连冰封河面,火烧冰销这种神通,都能使得出来,袁方的强dà

,已经是超过了左慈的想象。

“护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曹彰苦着一张尸脸问道。

“哼,就让袁方和他的那班愚蠢子民,再多活几个月吧,让我们的活尸,暂且撤tuì

。”

尸啸声连连响起,上百万的活尸,终于停止了向易水中蜂拥,开始向北退去。

百万活尸的渡河之战,终于被袁方以一己之力挫败。

“活尸退了,活尸退了!”

“我们胜了,易水守住了啊。”

沿岸布列的齐军将士们,从原有的步军,到撤上岸来的水卒们,无不欢欣鼓舞,激动的兴奋大叫。

“走吧,扶朕回易京吧,今日一战后,咱们至少能睡几个月的安稳觉了。”

袁方拨转赤兔,在左右的相扶下,往易京而去。

今日他向太平道展露了这一手,敌方必然深以忌惮,再不敢轻易渡易水。

袁方估摸着,太平道必会沉寂几月,一直等到天气进入深冬,易水全面结冰之后,才敢过河。

数百里的易水结冰,处处可如履平地,纵使袁方有火掌的生化之能,最多也就只能融化数里的冰面而已,一旦易水全面封冻,根本无法阻止活尸过河。

不过,袁方至少争取到了几个月的喘息时间,足够他做充分的准bèi

了。

心怀着几分轻松,袁方回到了行宫之中。

方一进府,张春华和她刚刚相认的姐姐张秋娘,姐妹二人眼见袁方身形虚弱,神色皆是一变,几步便忙迎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六章 提升实力

“皇兄,你这是怎么了?”张春华上前一步,将袁方扶住。

张秋娘跟了上去,忙也扶住了袁方另一只胳膊。

“肉,酒肉,速去拿来,越多越好。”袁方有气无力的吩咐道。

张春华猛似省悟了什么,忙将袁方扶入内殿,一面吩咐侍从,既刻将御膳拿来。

片刻后,当袁方斜坐未久,大盘大盘的酒肉,便被端了上来,足足有三五人的份量,摆放在了袁方面前。

袁方也顾不得什么皇帝的威严,刀子扎起大块的羊肉,如饿极了的猛虎一般,风卷残云的就狂吃了起来。

“皇兄慢点,来,就着一口酒,免得被噎着。”张春华服侍在旁边,又是给袁方奉酒,又是给他用绢巾擦拭嘴角的肉渍。

袁方管不了许多,狼吞虎咽,连吃了三大盘的羊肉,虚弱的精神,这才渐渐的好转起来。

张春华是袁方义妹,跟着袁方日久,早已知dào

他这皇帝义兄,胃口大得惊人,每每征战虚弱后,回来非得大吃一场不可,自然也就习以为常。

张秋娘却不同,她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人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胃口,足足吃了三五名汉子的份量,而且还丝毫不见饱意,仿佛那张肚子是个无底洞一般,不管多少食物下去,都填不满。

“他的胃口,竟然……”

张春华偶然瞅了自家姐姐一眼,眼见她一脸奇色。便苦笑着解释道:“姐姐莫奇,我这皇兄的食量极大,非一般人可比,我第一次见时,也吓了一跳呢,不过知dào

了就没什么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陛下还有此奇处。”张秋娘的奇色,这才稍稍平伏。

半晌后,几大盘的食物,方才被袁方几卷残云一般。吃了个干净。

连打了几个饱嗝后。袁方长吐了一口气,已是精神焕发,丝毫不见疲惫之色。

眼见张秋娘悄悄望着自己,袁方歉然一笑。自嘲道:“朕的胃口异于常人。让你见笑了。”

“岂敢。这才说明陛下与众不同嘛。”张秋娘笑道。

袁方便又道:“太平道的活尸大军,暂时是过不了易水了,春华啊。你就带着你的姐姐,先回洛阳去吧。”

张春华一听,小嘴立时一嘟,不情愿道:“既然易京暂时没有危险,那春华就更不能走了,我要留在这里,照顾皇兄的起居呢。”

“这……”袁方将目光转向了秋娘,“你要照顾朕,也不能不顾你姐姐啊,总不能也让她留在这前线险地吧,不如跟着南撤的百姓队伍,一块往洛阳去吧。”

这时,张秋娘却摇了摇头,“秋娘也要留在这里,秋娘的乡亲们都被活尸害死,秋娘要留在这里,为前线将士缝衣做饭,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好叫将士们安心杀敌,秋娘也算为乡亲故邻报了些仇。”

见她姐妹各有各的理由,袁方想着活尸暂时渡不过易水,易京城还算安全,暂时让她们留在自己身边也无妨。

思虑再三,袁方才答yīng

了她们所请。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留下了,还是皇兄最疼我。”张春华极是高兴,跟雀儿似的蹦蹦跳跳,抱着袁方的手极是亲昵。

那张秋娘却见自己的妹子,当着自己的面,与袁方如此亲昵,脸畔不觉暗生几分晕色。

……

风起风过,天气渐寒,转眼深秋已近。

整整一个秋天,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活尸大军都被堵在了易水以北。

似乎是畏惧了袁方“冰火”神功,除了零星的试探之外,太平道的百万活尸大军,再没有发动像样的大规模渡河行动。

三个月的时间,袁方和他的将士们,乃至于大齐百姓,得到了三个月宝贵喘息时间。

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易长城与邺长城之间,近百余万的冀州百姓,统统都被撤往了邺城以南,乃至于兖州一带安置。

数以万计的铜制兵器,被上万的工匠日夜赶工制造出来,源源不断的被运往了易京长城一线。

文丑等诸骑将,所率领的游骑们,也不断的将活尸的尸头带回,数以千计的血晶被取出,越来越多免疫士卒,加入到了长城防线之中。

易长城的形势,越来越坚固。

而这三个月的时间里,袁方也没有闲着,而是拼尽全力的修liàn

,以早日把武道,突pò

至武圣的境界。

前番长城一战,袁方缴获了于吉、刘备、司马懿,以及周泰在内,四枚尸将血晶,袁方将之全都吞服,让自己的身体吸收。

四枚尸将血晶,尤其是血继种的血晶,对袁方来说,绝对是大大的补药。

血晶下肚,袁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越发的坚固,体内的血气也更加的充盈旺盛。

血气旺盛,使得袁方外放出的血气,攻击力也更加的强dà

,一拳击在地面上,原先只能轰出寸许深的坑,现在竟已能轰碎一尺多厚的石板。

袁方感觉得到,自己离武圣的境界,正在越来越接近。

但武道的提升,不仅仅是肉身的强dà

,更是武道经验的积累,两者相附相成,才能有所突pò



以袁方现在超绝的实力,连尸王曹彰也不堪一击,袁方无法再从实战交手中,汲取敌人的经验,他迫切的想要与更强的敌人,来进行一场交锋,以获取足够的武道经验。

袁方在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也没忘了提升自己大将们的实力。

活尸大军的强者实在太多,光靠袁方一己之力,当然不够,袁方需yào

大将们也尽可能的提升实力,来相助自己。

不过,袁方的大将们,实力多为练脏,在这个级别上,尸将血晶对他们也无用处,他们根本就无法吸收,只有尸士血晶,才对他们有效果。

所以,袁方毫不吝啬的把库存的尸士血晶,统统都分赐给了赵云等诸将。

在血晶的帮zhù

之下,众将们不少人,都有了新的提升。

魏延、张辽等大将,都突pò

了锻骨境界,进入了练脏的实力。

而最有潜力的赵云,在服食了尸士血晶后,终于突pò

了最后一层桎梏,武道冲上了易髓境界。

其余张飞、文丑、典韦三将,武道也极大提升,只差一步,也将冲上易髓的境界。

……

不觉数月已过,这一日,袁方练武一宿,次日清晨推门而出时,头顶已是漫天飞雪。

初冬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寒风瑟瑟,房檐之下,已经挂起了冰棱。

一夜之间,气温骤降,竟致水气凝结成冰。

“终于结冰了……”

袁方喃喃知语,猛的剑眉一凝,喝道:“来人啊,速速备马。

片刻后,袁方全副武装,骑着独角赤兔,飞驰奔往了城头。

立于二十多丈高的城头,一登上去,刮面的寒风就卷着大片大片的雪花,疯狂的往袁方的脸上扑。

袁方有半步武圣之躯,周身血液散发着浓烈的阳刚之气,纵使腊月寒冬也不会感到寒冰,那些雪花还未及落在他身上,已经被他熊熊的血气所化。

城头上值守的将士们,可就不行了,一个个冷得是直打哆嗦。

“陛下,一宿之间,气温骤降啊。”赵云第一个迎了上来。

袁方走到女墙边,打开远望瞳,俯视不远处的易水河。

视野穿透层层雪雾,袁方清楚的看到,原本碧绿的易水河,此刻已凝结成了一根雪白的玉带。

再往北望去,只见成千上万的活尸,已经在往岸边移动,数千蠢蠢欲动的活尸,已经是踏着冰面,开始向南岸移动。

身边赵云道:“易水河封冻,活尸可轻易过河,百万活尸进攻在即,陛下,我们得做好大战一场的准bèi

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将士们休息了三个月,也该是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的时候了。”

袁方当即下令,驻守长城的各支齐军,进入一级戒备,时刻准bèi

迎敌。

同时,袁方又传令给骑兵部队,命他们以轻骑出击,斩杀渡河的小规模活尸,在百万活尸大军进攻之前,尽可能多的搜集血晶。

号令传下,休整了三个多月的大齐将士们,神经立kè

都紧绷了起来,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准bèi

迎击活尸大军。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数万铁骑轮流出城,相继斩杀了五千余活尸,搜集了四千多的血晶。

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数百万的活尸,陆陆续续的踏冰过河,进抵了易长城一线。

而根据机关鸟在高空侦察的估算,活尸的数量,已经大幅的增长,数量已经增加了一两百万之众。

很快,墨门潜伏在太平道中的无间者,就发回了情报,称尸毒已袭卷了辽东和高句丽,当地近两百多万人口,统统都被感染尸变,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南下幽州,加入到了活尸的大军之中。

“辽东和高句丽,已经沦陷?怎这么快,难道吕布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袁方狐疑道。

黄月英叹息道:“据我们无间者的回报,吕布根本没有做任何抵抗,直接就放活尸入境,种种迹象表明,吕布似乎还投靠了太平道。”

袁方剑眉一凝,星眸之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七章 合 体

早在多年以前,吕布的武道就已经达到了易髓,袁方估计,近几年间,吕布的武道,必已突pò

至了半步武圣。

而吕布投靠太平道,若是借用暴君尸毒,甚至是始祖天尸的血继之能,只怕冲上武圣境界,将是易如反掌。

太平道中,多了一员武圣实力的强者,对袁方来说,等于平添了一个极可怕的敌人。

一个纵然是袁方,都没有把握能击败的大敌!

“吕布若与我们为敌,后果不堪设想。”黄月英道。

袁方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吕布若真要出卖灵魂,投靠太平道,那也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先应付了眼前的活尸大军再说吧。”

十多年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就算多添一个吕布大敌又如何。

袁方也不以为意,只专心坐镇易京城,指挥各路兵马准bèi

迎敌。

是日午后,近七十万的活尸,已经逼近易京要塞之下。

袁方估计,左慈接手于吉的控zhì

权后,依旧会集中至少三百万的活尸,从正面击破易京城,以期一举瓦解整条易长城防线。

而三个月前,太平道是在于吉毙命之后,才舍得动用火雷尸,炸破蓟长城,袁方便估计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太平道已经耗完了所有的雷尸。

这样的话,太平道将没有雷尸,来炸开更厚更高的易长城,此次攻防战。袁方和他的齐军的形势,应该比上一次要好。

……

时已入夜。

长城外的活尸,才聚集了不到八十万,袁方估计着太平道近两天内,还不会这么快进攻。

入夜后,袁方便回往了行宫高台,继xù

抓紧时间修习武道。

积云已散,一轮明月升起在寒空,今晚,正是月圆之夜。

长城之外。茫茫无际的尸海之中。比寒冬更冷的杀机,却在悄然逼近。

左慈盘坐在尸狼之上,望了一眼静悄悄的长城,嘴角微微抽动。鼻中发出一声不屑的低哼。

“去吧。始祖天尸救了你。该是你报答他老人家的时候了。”

左慈用命令的口气,向跟前那只活尸下令。

那只活尸,紫色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

似乎,在某个瞬间,它竟然对左慈的命令,产生了某种质疑。

只迟疑了片刻,那只紫眼尸王,就一声不吭的转身,硕大的身躯,迈动着沉重的步伐,将所有阻挡它的活尸,统统都撞飞。

一路乱撞,那只紫眼活尸,终于站在了长城之下。

沉默了片刻,那紫眼活尸蓦然抬起头,紫眼盯向了头顶的圆月。

“吼吼吼——”

紫眼活尸望月大啸,它的腔中所发出的,竟然是类似于猿般的啸声。

四周处,成千上万的活尸,更仿佛被这啸声所吸引,纷纷的向着它围扑而来。

最近的一只活尸,竟然张开尸臂,一下子扑在了那紫眼活尸的身上,发出了像烂泥砸在墙上的声音。

紧接着,那只活尸之躯,竟如同融化了一般,尸躯瘫软成了尸泥,竟然融入了紫眼尸王的身体之中。

活尸融合,那紫眼尸王的尸躯,立kè

增大了一倍有余。

两只活尸,竟然合体。

这还只是开始。

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数不清的活尸,源源不断的扑上来,融化成尸泥,跟那不断增大的紫眼尸王合体。

片刻之间,那紫眼尸王的身躯,竟已增大了数十倍,高度竟有十丈。

更多活尸,还在源源不断的扑上合体,紫眼尸王的躯体还在变大,而它的外形,更是越来越像一只巨型的大猿。

城头之上,目睹了这惊人剧变的大齐将士,无不是惊得目瞪口呆。

“快,快鸣钟,城头形势危机,请求陛下相救。”太史慈沙哑的大声喝令。

铛铛铛!

城楼顶上,那只巨大的铜钟,立kè

被敲响,激亢的报警声,遍响全城。

行宫高台之上,袁方正修习武道,参悟着武圣的奥秘。

耳畔蓦然间传来示警的钟声。

袁方双目猛睁,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钟声来自于城楼,那只报警钟,必须发在形势最危机的时刻,才能够被敲响,意在警告所有的将士。

现在深夜时分,警钟突然被敲响,意味着城头出现了十万火急的战况。

袁方想也不想,提起如意棍,大小流星而出,直奔高台下去。

走到半路时,身边的房门突然间打开,春华和秋娘两姐妹,慌张的冲了出来。

“啊……”

张秋娘出来的太急,冷不防正跟袁方撞了个满怀,身形不自禁的就向后倒去。

“秋娘姑娘。”袁方眼急手快,一伸手便将她的腰揽住,顺势往里一拉,她便倒入了袁方怀中。

她似乎也是听到了报警声,仓促间出来察看究竟,只着了件薄薄的单衣,袁方这般相扶着,靠着这么近,几乎能清楚的感受得到,她单衣下那丰腴柔滑的肌肤。

“陛下……”

张秋娘这才反应过来,脸畔晕色悄生,忙是从袁方怀中抽离,低头不好意思的捋了一捋,额边略显零乱的发丝。

“皇兄,我们正睡着呢,忽然听到钟声大作,发生了什么事?”正当尴尬时,张春华也从内中奔了出来。

“那是城楼警钟,说明长城一线十万火急的危险,你们不能再呆在这里,赶快穿好衣服,连夜撤往邺城。”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朕的命令!”

形势紧迫。袁方没功夫跟她们多说,为了她们的安危,只能在皇帝的身份,下达了死命令。

话音未落时,袁方已经大步流星,如风而去。

张春华虽有不愿,但也不敢不遵旨,只得赶紧回房,去收拾东西。

那张秋娘却立于阶边,寒风抚身。竟不知冷。

望着袁方匆匆而去的身影。再望向漆黑城头,耳听着那激鸣的钟声,还有那震天的猿猿之吼,张秋娘轻吐了口气。眼眸之中。闪过几分复杂的神色。

……

易京主城楼。

袁方策马如飞。须臾间便奔至城墙下,也不及下马,身形几起几纵。转眼之间,竟已窜上了二十余丈的城墙。

登上城墙的一瞬,袁方倒吸一口凉气。

但见主城之外,茫茫尸海之中,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猿,竟有十五丈之高,巨大无比,超乎想象。

“怎么回事?”袁方惊讶的喝问道。

太史慈见袁方已到,暗松了口气,忙将那巨猿的来历,用最简短的语言,向袁方做了解释。

袁方恍然大悟,俯视下去,果然见巨猿的巨躯之下,数不清的活尸,依旧在源源不断的扑向那巨猿,化成尸泥,融合到这怪物的躯体里,助长着它的身躯不断的膨胀增长,体形不停的增长。

毫无疑问,这必定又是太平道的,某种特殊的活尸!

看这般情况,太平道竟是想用这头巨猿尸,直接用拳头轰破易长城,为活尸大军打开一道缺口。

“竟然有这样的手段,实在是……”袁方竟也惊异不已。

“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太史慈急问道。

袁方深吸一口气,抚定心神,厉喝道:“绝不能让这头巨猿尸合体完成,放箭,用所有的武器阻止它。”

不用袁方提醒,长城之上,数以万计的弓弩手,已经在向那可怕的怪物放箭。

可惜,那巨猿尸实在是太过巨大,无论是铜箭还是铁箭,射在它的身躯上,箭直就跟蚊虫叮咬一般,根本对它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片刻之间,那巨猿尸从头颅到身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射满了箭矢,形如汗毛一般,却不能撼动它分毫。

随着巨猿尸的不断融合,它的那张巨脸,已是渐渐清晰起来。

虽然丑陋,虽然狰狞,却依稀能辨认得出来,那仍是一张人的脸。

而且,袁方是越看越觉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

脑中思绪飞转,袁方飞快的搜索着记忆,搜寻着那一张张记忆中的面孔。

蓦然间,袁方的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名字:

曹操!

没错,那张巨脸,正是曹操的脸。

“没想到,一代枭雄曹操,竟然也被太平道复活,还变成了这种怪物?”

吼吼吼——

就在袁方认出它之时,曹操已完成了融合,它的高度,竟然已与城墙齐平,高达二十余丈。

那一颗巨大的猿头,形如城楼般大小,磨盘大的一对紫眼,凶神恶戾的盯向城头。

它巨大的鼻孔之之中,所呼出的白气,竟然如狂风一般,掀得对面的七八名士卒,衣衫头发乱舞。

“吼吼吼——”

这只曹操所变的巨型猿尸,如天柱般巨大的尸臂,狠狠的捶击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猿吼。

它的两只巨足,跟着跺着地面,把周围十余丈的活尸,统统都震飞出去。

在这剧烈的震击之下,整道易京城,都地动山摇,几欲崩塌一般。

如此剧震,唯有袁方身形不动,纵然是太史慈这样的猛将,也得扶住城墙,才能勉强站住。

终于,吼震结束。

一切,归于平静。

然后,那只愤nù

的巨猿,深吸了一口气,蓦然间将巨大的猿臂挥起,挟着飓风般的狂暴气流,半个城楼大小的巨拳,呼啸着向长城砸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八章 傲战巨猿

遮天的巨拳,挤爆空气,呼啸而来。

巨大无匹的阴影,甚至遮挡住了头顶月亮的光芒,将拳影下的一切,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巨拳未至,那被挤压而至的气浪,竟如无形的狂刃般,将城楼上数以百计的大齐士卒,掀翻在地。

然后,在无数双惊恐眼神的注视下,猿尸巨拳如崩决的大山撞至。

轰!

一瞬间的巨响,压倒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将无数人的耳膜刺破。

雪花和尘屑,冲天而起,将方圆数十丈的城池,统统都淹没在其中。

惨叫声,哭嚎声,崩塌声,交织成震天的混乱杂音。

袁方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曹操挥出了这令天地变色的一拳。

古往今来,最大的一拳。

寒风吹过,转眼间,那雪土混杂的漫天狂尘,便被吹散。

被击中的城门一线,露出了惨烈之状。

所有幸存的大齐将士,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头涌上刺骨的寒意。

城墙中部耸立的城楼,已经消失不见,被巨拳轰平。

而城楼之下,高达二十八丈,厚达七八丈的城墙,竟然被轰塌下去,现出一个直径十丈的扇形缺口。

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坚不可摧的易长城中心主城,竟被一拳打爆。

“吼吼吼!”

就在将士们惊得来不及喘过口气时,曹操这只巨猿。又是仰天声狂啸,巨大的尸臂同时挥出,两只巨拳从空中轰下。

两只巨形的尸拳,仿佛两座从天而降的大山,威压轰下。

轰隆隆!

地动山摇,分骨离析,一瞬间,仿佛末日降临,天地崩毁。

巨拳落地,雪尘漫空。剩下半边的十余丈城墙。也被曹操轰平。

易京北门主城,已是彻底被摧毁,宽达二十余丈的缺口,赫然显现。

远方处。隐藏在黑暗中的左慈。望着那洞开的缺口。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绝的微笑。

“进攻吧,冲过长城,把袁方和他的军士。统统都杀光。”

长城之外,百万活尸受到左慈意念的催动,尸啸震天,如洪流一般,从那崩决的堤口处汹涌扑去。

望着崩毁的城墙,袁方没有多犹豫,轻叹一声,喝道:“速发信号,全军弃守易长城,全线南撤,往邺长城撤tuì

。”

主城墙已毁,缺口大开,易长城已破,数百万活尸拥来,单凭二十万军队,根本已挡不住活尸狂潮,大局已定,再无谓的坚守下去,只会令全军覆没。

袁方当机立断,自然没有太多犹豫,当即下令撤tuì



信号烽火冲天而起,转眼就照亮夜空,绵延东西的长城上,二十余万大齐将士,望见这撤tuì

的号令,纷纷弃守了长城,向南迅速退去。

主城一线,成千上万的将士们,也纷纷下城,望南撤去。

只是,曹操却还不甘心。

空气被挤爆声再起,曹操又是一记巨大猿拳,沿着城墙扫纵而出。

城墙之上,正在撤tuì

的百余将士,瞬间被这一记重拳轰成粉碎。

曹操接着又是左击右拍,巨掌巨拳频频的打出,把长城砸得四分五裂,每一拳挥出,至少有百名齐军,惨烈的被他拍死。

只眨眼之间,竟有千余士卒,死在了曹操巨拳打击之下。

眼见自家士卒,如今被曹操蹂躏残杀,袁方怒不可遏,岂能坐视不顾。

他愤然而起,几起几纵,身形落在了曹操跟前废墟之上,厉声喝道:“曹操,你也是一代枭雄,你的意志何在!你岂能做太平道的走狗,残害这些无辜的战士。”

雷鸣般的厉喝声,冲上天空。

正疯狂杀人的曹操,听到这个声音,缓缓的转过巨大的身躯来,磨盘大的双眼,深深的看了袁方一眼。

“袁——方——”

曹操巨大的猿口中,发出一声低沉沙哑的轰鸣。

惊奇,愤nù



口中喷出的气浪,呼呼作响。

“曹操,你是败于我袁方之手,你若想报仇,有种就冲我袁方来!”

袁方巍然屹立,一个人,一根如意棍,傲对比他身躯大几百倍的巨猿曹操。

“我——要——你——死——”

曹操蓦然一声巨吼,巨大的猿拳,从天而降,挤爆空气,向着袁方轰来。

“好,曹操,就让我半步武圣之力,接下你这一记巨拳。”

砰!

如意棍猛然插入地面,袁方剑眉如刃,星目中杀机骤燃,双拳猛然一握。

咔咔咔!

全身肌肉爆zhà

,青筋突涌,如钢筋般欲裂,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陡然膨胀,内中血液加速流动,几近于燃烧沸腾。

扑扑!

声声火焰骤燃的爆鸣声,滚滚的血气,从袁方的身体中喷激而出,身后的战袍,在血气的激荡下,竟如鼓满了风的帆,几欲胀破。

冲冠而起的狼烟血气,更将袁方的头发,吹动得倒飞而起,冲天狂舞。

轰!

脚下的地面,在巨浪般的血气撞击下,瞬间龟裂下沉,竟塌下了寸许之坑,溅起漫空的尘屑。

激荡外放,如海潮般的血气,以袁方躯体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奔涌而出,顷刻间,便将袁方周身五步之内的空间充塞填满。

炙热奔腾的血气,更如气浪般,加热了周围的空气,使之密度发生变化,光线射入竟都发生了波动。

从外向内,竟无法看清袁方的全貌,仿佛袁方周身五步之内,皆被一层鳞鳞的水壁所包裹。

“水壁”中的袁方,头发冲天逆起。一道狼烟精气冲冠而起,竟有丈许之高。

手掌探出,虚空一抓,血气凝聚的无形之手,便将如意棍抓回。

“如意棍,变化!”

念头催动之下,手中如意棍,如烟变化,顷刻间已变成了一柄硕大无朋的战锤。

砰!

一脚后撤一步,深深踏入地面。竟是踏出三寸深的脚印。

腰背一弓。全身的血气,尽灌于臂。

蓦然间,一声冲天的怒啸,双手所执的重锤。奋然轰出。

血气透过战锤。传导而出。于半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只如磨盘大小的无形血气之锤,外放出五步之远。傲然无惧的迎着曹操的巨拳撞去。

轰隆隆!轰隆隆——

血气拳锋过处,有如万雷齐鸣,天空仿佛崩塌,无数的星辰竟似破碎成尘埃。

漫天都是卷起的乱石,漫天都是沙尘雪片乱舞……

轰!

血气之拳和巨猿之拳,终于相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一瞬之间,两拳相撞处的空间,仿佛崩塌,仿佛扭曲,极裂的空气,爆裂成四射的气流。

呜呜呜,呜呜呜——

气流爆涌,疯狂的劲风狂扑向袁方,瞬息间,竟使他有种错觉,仿佛跌入了那汪洋大海的风暴中心。

那滚滚散乱的气流,实在是太狂暴,竟然撕破了袁方的血气屏障,袭身而来。

咔嚓嚓!

袁方的脚下,石砌的地面,寸寸龟裂,轰然塌陷,竟是陷入了丈许深坑。

那地面,虽坚硬无比,但却承shòu不住如此狂暴的冲击,当然会塌陷。

袁方却巍然不动,身形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根本没有被巨拳撼动。

半步武圣之躯,岂是浪得虚名,纵然曹操的巨拳,能轰破城墙,又岂撼得动袁方分毫。

“陛下他,竟然以一己之力,硬接了巨猿尸的一击?”

长城之上,尚未退下城去的太史慈,亲眼目睹袁方接下这惊天一击,已是震惊到目瞪口呆。

远方处,左慈见到这一幕,不由也微微点头:“半步武圣之威,果然名不虚传,可惜啊,大齐国中,也只你一人是半步武圣,袁方,你想凭一己之力,扭转乾坤,只能是枉想了。”

“吼——”

一击没能“拍碎”袁方,巨猿的曹操勃然大怒,一声狂啸,巨拳再度轰下。

这一次,袁方却不打算硬接,足下一点,瞬间化成一道青烟不见,只留下一缕残影。

适才那一击,袁方已试出了曹操的虚实,它的身形虽然巨大,但出拳的威力,作用在一点之上,其实还要逊色于自己的半步武圣之力。

而且,袁方已经找到了曹操的弱点。

轰!

一拳轰下,又毁了大半边城墙,却只砸中了袁方留下的残影。

当从曹操一抬头时,竟惊讶的发xiàn

,袁方的身体,竟然已纵上了它的肩膀。

“嗯?”

曹操又是一怒,巨拳回扫,拍向了自己的肩膀。

袁方身形一丝,轻松的躲过了曹操一击,当它反应过来时,袁方竟已站在了它巨大的头颅顶上。

“曹操,你这只巨猿之躯,威力虽然惊人,战斗力胜于一般的紫眼尸王,可惜,你的弱点却是行动太过缓慢……”

此时的曹操,已觉察到了袁方跳上了它的头顶,恼怒万分,双掌向着头顶夹击。

啪!

两只巨掌拍撞在一起,挤压着空气,发出了震天的爆鸣声。

寻常的血肉之躯,在这两只巨掌这么一拍之下,非当场被拍成肉饼不可。

袁方却抢先一步,飞射纵起,垂直升上十丈余高的天空。

“曹操,你的志向,不是做治世之能臣吗?今天下已定,你为何还要做太平道的傀儡,祸害天下人,朕今天就打醒你!”

怒啸声中,袁方已升至了极点,身形下坠而去。

血气再度外放,垂直飞坠的袁方,如意棍挥纵而出,似坠落流星,向着曹操的头顶,直轰而至。(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九章 给我倒下吧!

五百斤的如意棍,重重的轰在了曹操,城楼般大小的巨猿头顶。

吭!

一声沉闷至极的撞击声,黑血四溅,烂肉纷飞。

曹操的巨大的头顶,被袁方一棍子砸出了丈许深的凹坑,整个脑袋都扁下去了大半。

虽如此,但它的脑袋却依然未碎。

“啊呜——”

曹操丝毫感觉不到痛楚,看不见袁方身在何处,只能一双巨手朝头顶胡乱的抓去。

嗖!

袁方借力一蹬,半步武圣之躯,已似一束流烟,瞬间再度升上半空。

一棍子不够,袁方还要再给曹操一棍子。

曹操一巴掌扑了个空,猛然抬头,却见他头顶十丈之上,袁方已下坠而至,撞向了它仰起的脸。

“袁方——”

曹操一声怒啸,这回终于是看清了袁方所在,巨猿的大掌,瞅准了袁方所在,猛然间夹拍而来。

巨大的手掌,呼啸拍来,掌面挤爆了空气,压挤出狂暴之极的气流。

袁方身在半空,不像脚下着地那样,可以随意变换位置,以避这巨猿一击。

眼见巨掌两面压来,袁方却无丝毫忌惮,半空之中,手中如意棍猛然一横。

“如意棍,给我伸长!”

意念催动之下,手中如意棍,两头急速延伸,瞬息间,就变长了五六丈之长。

啪!

巨猿的双掌,轰然拍至。

那巨掌被如意棍所撑。没能拍中袁方,但推挤而来的空气,两相撞击,却在双掌中间空域,搅起了龙卷风一般的涡流,旋转的空气风暴,竟是发出一连串的响炮之声。

袁方就位于那涡流之中,乱面如刀,力量汹涌的气流,却不能伤他分毫。

血气外放全开。袁方周身上下。都被一个直径五步的球状血气屏壁包裹,激旋的气流虽猛,却休想穿破他的血气之壁寸许。

“如电棍,收!”

念头一生。原本已延伸变长。长达七八丈的如意棍。如电而缩,瞬间恢复原状。

阻挡之力一失,曹操那巨猿之掌。继xù

拍夹而下。

但就在这瞬间的空隙,袁方的身形已下坠出去,赶在巨掌拍合的咫尺间,避了开来。

砰!

震天的巨响声中,猿掌拍中,强劲的气流,从双掌缝中,四面八方的激射开来。

数道气流,从上方落下,狠狠的撞向了袁方背后的血气之壁。

借力打力,袁方下坠的速度,在这气流冲击之下,骤然加快,如一道流焰般飞撞而下。

瞬息间,曹操那张巨大的猿脸,已在眼前。

“袁——”

惊异的曹操,磨盘大小的紫眼珠,陡然爆睁,明显没有想到,袁方武道如此之强,竟然连它用尽全力的一拍,都能够挡得下来。

这只惊愤的巨猿,“方”字尚未出口,袁方已蹬鼻子上脸,双足踏落在了它的鼻梁上。

“曹操,给我醒悟吧!”

怒啸声中,如意棍挟着半步武圣的狂力,蒸腾着丝丝血气,借着下坠之势,已狂击而下。

轰!

五百斤的重棍,击中了曹操巨大的猿脸。

一瞬间爆fā

出的力量,如若泰山崩决,只听得“咔咔咔”的崩裂声,如连珠炮一般响起,那张巨大的猿脸,竟被轰出一个丈许深的坑。

眼睛、鼻梁、额头还有嘴巴,统统都被轰成稀烂,凹陷入那肉坑之中。

这是惊天的一击,半步武圣之力,已发挥到了极致。

若是寻常的活尸,哪怕是曹彰这样的紫眼尸王,纵然其有金刚不破之躯,在袁方这惊天一击之下,也非被摧毁不可。

曹操这只巨猿,却依旧屹立不倒。

它的头颅,已经被破坏到了那般地步,竟然还没有死!

“袁方!我要吃了你!”

曹操那扭曲凹烂的大口,爆fā

出一声愤nù

的咆哮,两只巨掌再度乱舞,抓向了袁方。

腾!

袁方身形一纵,留下一缕残影,眨眼之间,人已远遁开来,落在了废墟城墙之上。

远望曹操,但见它那张被自己敲毁的脸,仿佛在再生之能的作用下,正在迅速的修复。

“透视瞳,给我开!”

念头一生,左眼之中,那一颗透视瞳急速开启。

半步武圣之躯,何其强dà

,城墙下蜂拥的活尸,已经干扰不了袁方使用透视瞳。

瞳孔之光,立时穿破了曹操那巨大的猿躯,穿透了层层的肥肉,看它的内部构造看得清清楚楚。

“原来如此……”

袁方看到,曹操那巨猿之身的大部分组成,都是那些活尸融化的骨肉组成,而曹操的本体,则深深的被包裹在那颗巨大头颅的核心深处。

那一处核心,外围至少裹了三四丈厚的尸肉,纵然是袁方半步武圣之力,也非轻易能够击穿。

当然,今日袁方若是跟它单打独斗,凭着袁方的本事,最终打破核心,诛杀了曹操也并非没有可能。

但眼下城墙已破,成千上万的活尸,大股大股的涌入,数不清的尸士尸将,也破城而入,大齐二十万将士急于撤离,形势堪忧,袁方哪里有闲功夫,跟曹操这个巨猿在此分出个胜负。

他必须要顾全大局!

大局就是,即使杀不了曹操,也不能让它破坏齐军将士的撤tuì



思绪飞转之时,曹操已寻到了他所在,巨掌握成拳头,轰击而下。

轰!

巨拳轰落,又将半截城墙捶成粉碎。

漫空的尘雾之中,流光闪动。袁方已轻松避开,身形出现在了它的手腕之上。

“如意棍,给我化刀。”

意念催动,手中如意棍急速变化,半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柄锋利无双的战刀。

滚滚的血气喷薄而出,从袁方的手臂灌入战刀,刀锋的边缘,立kè

延伸了一面宽阔巨大血气无形刀锋。

“嗬!”

身形纵落,袁方双臂青筋爆涨。用尽全力挥刀而出。

那巨大的无形血气战刀。磨擦空气剧烈发热,拖着长长的火尾巴,冲着曹操粗大的臂腕斩下。

咔嚓嚓——

一声绵长刺耳的骨肉切裂声,那无形的血气巨刃。就如同一把电锯。将曹操那粗有一两丈的猿臂之腕。齐刷刷的切断。

一刀,斩断巨猿之臂!

“啊呜!”

曹操惊怒,咆哮着将另外一只巨拳。向着袁方横撞而来。

“血气之壁,给我挡。”

噗噗噗——

磅礴的血气,从每一根毛孔中喷薄而出,凝聚于袁方的侧面,凝成了浑厚无比的盾壁。

砰!

巨拳撞至,气流从血气之壁两侧弹出,将袁方身后丈许宽的一面墙,如纸扎一般撞垮。

袁方,纹丝不动,曹操的巨拳,依然未能撼动袁方分毫。

“这只手也不想要了么。”

下一个瞬间,袁方足下一点,身形已窜至了巨臂下方,手中血气附着的战刀,自下而上,如车轮般斩出。

哧啦啦!

震天的锯铁之声中,曹操的另一只巨臂,也被袁方狠狠的切断。

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断折的巨手砸落于地,将城墙下面拥挤的活尸,压平了一大片。

汹涌的黑血,如瀑布般,从曹操的断腕处喷落而下,巨量的血液,瞬间将几十只活尸淹没其中。

这还不够。

焰光一闪,袁方似流霞般,从二十丈的城头飞纵而下,外放的气壁,如钢铁战车一般,将百成的活尸掀上半空。

一个呼吸间,袁方已飞纵至曹操七八个水缸粗的猿腿边。

“如意棍,给我变成战斧吧!”

意念催动之下,手中原本的战刀,如烟而散,如烟而聚,顷刻间变成了一柄明晃晃的战斧。

汹涌如潮的血气,也随之变化,凝结于斧锋之上,化成一面宽大几丈的无形斧刃。

无形巨斧,挟着风暴般的力量,拖着赤色的火尾巴,所过之处,强劲的刃风将地面撕出寸许深的沟壑。

横扫而至。

咔嚓!

又是一声冲天的骨肉摧折声,仿佛高不见顶的参天大树,被一道惊雷劈中般。

巨足,断!

“啊呜——”

被袁方切断了一足的曹操,惊怒的大吼着,二十多丈高的巨大身躯,失去了平衡,跌跌撞撞的向后倒去。

巨足每退一步,至少有五十多只活尸,被压成肉泥。

“给我倒下吧!”

一道青烟射过,袁方追着倒退的曹操射出,无形的血气巨斧,再度挥斩而出。

咔嚓嚓。

黑血崩喷,又是一声,曹操另一只巨足,也被袁方一斧斩断。

两足皆断的曹操,再难维持平衡,巨大的猿臂轰然倒地,将数千只活尸当场压扁,震得是地动山摇,掀起的狂法血雾,足有三四十丈之高。

烟影一动,如意棍恢复原形,握于袁方手中。

横棍傲立,袁方望了一眼四肢被断的曹操,转身飞驰,几起几纵,便消失在了城头那一侧。

曹操已被断了四肢,短时间内无法修复,等于是失去了战斗力,无法再对城墙上的齐军,造成大的杀伤。

巨大的威胁已除,袁方也没功夫跟它再耗下去,自要赶回长城内,指挥诸军撤tuì



百步之外,左慈望着轰然倒地的曹操,口中叹道:“这个袁方,当真是了不起,连曹操这样,拥有血继的紫眼尸王,都不是他的对手,了不起,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左慈连说了三个“了不起”,目光陡然一凝,冷笑道:“可惜,今晚一战,将是你最后的绝唱,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去吧,去把袁方的首级,给我拿来。”

喝令声中,身后黑暗中,绿光闪动,两道黑色的血雾呼啸而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章 尸气滔天

长城南面,袁方在策马飞奔。

曹操已被斩断四肢,短时间内难以恢复,造不成什么威胁。

至于那些成千上万的活尸,它们的数量虽然很多,但到底非是经过正规训liàn

的士卒,无法像正规军那样,趁着破城之势,对撤tuì

的齐军进行狂追。

袁方纵马如飞,转眼已穿过整个易京要塞,举目四望,除了一队队士卒之外,基本已是人去楼空。

袁方先前的准bèi

,这个时候,终于发挥了作用。

当时大多数人认为,易长城固若金汤,活尸大军绝不可能攻破,故皆主张不必劳民伤财,把易京城在内的百姓,再往更南的邺长城去迁移。

但袁方却考lǜ

到,太平道必然留有后手,不可掉以轻心,为了以防万一,在袁方一力主张之下,易京的百姓还是被提前一月撤走。

今天,袁方所担心的“万一”,终于还是发生了。

就在今晚,太平道竟然以巨猿尸,这样无法想象的手段,在齐军毫无准bèi

的情况下,轻易的就将长城攻破。

这般意wài

的局面,若无袁方提前有所防范的话,百万活尸冲入长城,易京十余万百姓,就统统要沦为活尸的盘中餐。

不光是易京的百姓,从易京往南,至邺长城一线,半个冀州百余万的百姓,统统都将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陛下,诸路兵马已顺利撤tuì

,华郡主姐妹。还有黄巨子她们,也已经乘坐了机关鸟,从空中撤离。”赵云策马前来会合,向袁方汇报。

袁方暗松了口气,遂道:“那就好,看来朕与曹操一战,还是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曹操?”赵云吃了一惊,“陛下是说,那只一拳轰破长城的巨猿尸,竟然是曹操所变不成?”

“正是。朕猜测当日朕击杀于吉。应该是惹恼了那左慈,激得他动用了更多强dà

的武器,朕有种预感,除了曹操这只巨猿尸之外。左慈应该还派出了更强dà

的活尸。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当尽快撤离。”

袁方也不及多说,一夹马腹,纵动独角赤兔。一路狂奔。

赵云率三百铁骑,追随左右,一路从南门狂奔而出,借着月亮微光,在雪原上向南疾驰。

过了易京,已是进入河北腹地,冀州千里大平原,一路平坦,畅通无阻。

袁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马不停蹄,星夜兼程奔往邺城,去收拢败军,坐镇坚实邺长城,这河北最后一道防线。

一路无话可说,战马飞驰,不觉已远离易京三十余里。

身后的易京城早已看不到,活尸震天的咆哮声,渐渐也已远去。

“袁方,哪里逃!”

半空之中,蓦的传来一声阴森沙哑的尸啸,头顶尖鸣声响起,一只尸鹫从上空掠过。

砰!

风声呼起,一物从天而降,挡在了袁方一众的跟前,溅起了漫空的雪尘。

“果然有强敌拦路……”

袁方猛一拉缰绳,收住了赤兔马步,横棍而立。

赵云等三百之众,皆也收住战马,凝神戒备。

雪尘散尽,那阻路的铁塔般的怪物,现出了它的真身。

一双紫色的凶目,冷绝残戾的目光,死死的射向了袁方。

是曹彰。

这只太平道的紫眼尸王,前番蓟长城一战,被袁方杀得落荒而逃的活尸,今日,再度出现。

而且,还敢封住袁方的去路。

“袁方,今天就是你的末路,你还想往哪里逃。”曹彰一对骨斧指向袁方,傲然冷残的喝道。

“谁的末日还难说。”袁方却冷笑一声,“曹彰,当日蓟长城让你侥幸逃脱,没想到今天还敢自己送上门来,你是多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滚回地狱去。”

“哈哈哈——”

曹彰仰天一声狂笑,笑得何等不屑,笑声中更暗藏着丝丝诡秘阴冷的气息。

笑声,嘎然而止。

曹彰紫眼瞪向袁方,冷冷道:“袁贼,你半步武圣的实力,确实是了不起,我曹彰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惜啊,今天要杀你的,可不只我一个。”

果然不止曹彰一个。

前番蓟长城一战,袁方连杀刘备等三只银眼尸将,曹彰落荒而逃,它应该知dào

,自己的实力,绝非是袁方的对手。

明知不知,曹彰却依旧敢来拦路,不怕被袁方所诛,分明是有所恃。

嗖嗖嗖!

半步武圣的超敏锐的洞察力,已经让袁方觉察到,头顶的天空之中,还盘旋着另外一股强dà

的力量。

那股强dà

的存zài

,必然就是曹彰所恃。

“哼。”袁方嘴角,依旧扬起一抹不屑,“曹彰,原来你是找了帮手,朕倒想看看,是什么东西让你有恃无恐,谁又能杀得了朕!”

“袁方,杀你之人,是我!”

阴森冷绝的尸吼声,响彻于夜空,头顶尸鹫俯冲而下,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吭!

落地之人,惊人的大,不仅溅起漫空雪尘,更将脚下地面,踏出一坑。

然后,那一只活尸,缓缓的从坑中,从雪尘中走了出来。

一双绿色的尸眼,冷绝如冰的射向袁方。

绿眼!

来者,竟是一只绿眼尸皇。

天尸以下,最强的存zài



那绿眼尸皇,气势凶戾之极,绿色的眼睛,只向这边瞟了一眼,那阴森恐怖之极的压迫力,便如魔鬼的爪子,瞬间无声无息的缠上了齐军骑士们的身心,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毛骨悚然

纵然是已经达到易髓武道的赵云,被那绿眼尸皇。只看了一眼,便不寒而栗,精神为之一滞。

“绿眼尸皇,这就是绿眼尸皇的气势么?竟然如此之强,这般强dà

的压迫力,丝毫不逊于陛下啊……”

赵云心中震惊,背上一阵的恶寒,紧握枪柄的双手,不自禁的已是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袁方却丝毫没有为之所慑,那绿眼尸皇的气息虽然逼人。但袁方只轻轻提一口气。便轻易屏散了精神上的压迫,泰然自若,不动如山。

鹰目睁开,仔细向那活尸看去。只见那活尸浑身泛黑。皮肤之上。竟然已翻长出一片片,形似于鱼鳞的骨片。

那些黑色的鳞片,密密麻麻的长满它的全身。形似天然的鱼鳞铁甲,将它的尸身包裹。

那密密麻麻的鳞片,让人只看一眼,便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而且,这绿眼尸皇的尸臂上,并没有长出骨刀,或是骨斧之类的兵器。

它的背上,也没有长类似于刘备这等血继种的,蝎子骨尾,或是司马懿那样的蛛臂。

它只有一对完好的尸爪,除了指甲很长,包有鳞片之外,别无异常。

看起来,眼前这只绿眼尸皇,除了长得有点碜人之外,似乎并无殊异之处。

赵云等寻常人类看不出,袁方却能看到,眼前这绿眼尸皇的鳞片外围,隐隐约约还弥漫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如云雾缭绕,时隐时现。

“袁方,一年之前,你把我逼上了绝路,今天,就是一报还一报的时候,也轮到你尝尝被逼上绝路的时候了,哈哈——”

那绿眼尸皇,放声狂笑,肆意阴冷。

一年之前……

听这尸皇的口气,似乎它被尸变的年代,并不久远,只发生在一年之前。

一年之前,不正是袁方扫平江东,平定天下的时候吗。

难道说,眼前这绿眼尸皇,竟然是……

袁方剑眉一凝,再度向那尸皇的脸扫去,目光穿透了那一层让人恶心的鳞片,很快看清了它本质的轮廓。

“原来是你,孙策。”

眼前之人,不,眼前之尸,正是孙策。

那个武道天赋,仅次于袁方,有生之年,可挑zhàn

吕布的天才。

那个袁方最后的敌人,袁方统一天下大战中,最后一个诛灭的诸侯。

那个原本被袁方所欣赏,最终为了跟袁方争天下,走了不归之路的江东小霸王。

那个一年之前,才在最后一战中,被袁方亲手诛杀之徒。

今日,却已死而复生,沦为了太平道的活尸傀儡,成为了绿眼尸皇。

绿眼尸皇,那可是战斗力,堪比半步武圣的存zài



孙策收了狂笑,绿眼藐视的射向袁方,冷笑道:“袁方啊袁方,你在一年前才窃取天下,大概还来不及享shòu

,你万万也不会想到,一年之后,就会被我逼上绝路吧。这就是天道,这就是你的报应,哈哈——”

“报应么,笑话!朕手握非命,从来就不相信什么报应!”

袁方皇者气势陡增,手握如意棍向它一指,厉声道:“孙策,死而复生不易,朕劝你好好珍惜,克服了太平道对你的精神控zhì

,速速去寻一处荒外山林去隐遁,若不然,朕今天就再杀你一次。”

“隐遁山林?可笑,我孙策天纵奇才,统一这天下之人,本该是我,谁料平空会冒出一个你,硬从我手中窃取了天下。我孙策对你的怨恨,如江河之水,今日我复活,就算没有太平道控zhì

,我也非取你性命不可。”

“既然如此,那就让朕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取朕性命吧。”

“好好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吧,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的,嘿嘿。”

孙策冷笑一声,陡然间一声狂厉的尸啸。

丝丝缕缕的黑色尸气,从孙策的体内汹涌而出,瞬间便充斥周围五步之内的空间。

尸气,外放!(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一章 血气对尸气

袁方的半步武圣之躯,全身血气充盈,能将血气外放五步之远,威力巨大。

而眼前这孙策,绿眼尸皇之躯,竟然能把一身的尸腐之气,像血气一样外放而出!

绿眼尸皇,不愧是可比肩半步武圣的活尸。

“我来对付那姓赵的。”曹彰自信压得倒赵云,纵动尸狼杀向赵云。

“陛下,曹彰这尸交给臣来对付,陛下就集中精力,解决了那绿眼尸皇吧。”

赵云情知不是孙策对手,也插手不了,只能尽全力去对付曹彰,替袁方解决一个敌手。

话音未落,赵云已纵马而出,银枪舞出漫天光影,迎向曹彰的双臂战斧。

曹彰还是小瞧了赵云。

它自以为自己身为尸王,虽不敌袁方,但要杀赵云这么个血肉之躯,还是易如反掌。

曹彰却未料到,赵云服食了血晶,武道已大为精进,不久前突pò

至了易髓的境界。

易髓之境,战斗力与尸王不相上下。

但见斧影纷飞,枪影似梭,一人一尸战成一团,竟是难分胜负。

孙策的目光,却始终未离袁方,尸爪猛然一挟,浓烈的尸腐之气,如幽冥鬼火一般,喷涌而出,顷刻间将周遭五步范围,都充塞沉沉浮浮的黑气。

袁方毫无所惧,纵身一跃下马,双足“砰”的踏向地面,震得脚下大地处处龟裂。

如意棍一横,拳头紧握。沉声一喝。

嘭!

周身毛孔决开,雄浑的血气,奔涌而出。

嘣嘣嘣!

袁方一身钢筋铸就的肌肉,寸寸爆涨,青筋突涌,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陡然膨胀,内中血液加速流动,几近于燃烧沸腾。

猎猎的火焰骤燃的爆鸣声,滚滚的血气。从袁方的身体中喷激而出。身后的战袍,在血气的激荡下,竟如鼓满了风的帆,几欲胀破。

冲冠而起的狼烟血气。更将袁方的头发。吹动得倒飞而起。冲天狂舞。

轰!

脚下的地面,在巨浪般的血气撞击下,再度被震开了寸许之坑。溅起漫空的尘屑。

激荡外放,如海潮般的血气,以袁方躯体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奔涌而出,顷刻间,便将袁方周身五步之内的空间充塞填满。

血气外放,凝结成壁!

袁方身后,那三百铁骑之士,相隔虽有七八步远,却被袁方外放的血气,挤压出去,刮面如刀的空气,扫得脸庞隐隐作约,连气都喘不过来,更被挤得连连后退。

袁方却头也不回,喝道:“尔等即刻绕道撤往邺城,立kè

!”

今袁方与孙策的交手,已经超越了血肉之躯,这三百将士根本帮不上任何的忙,稍有不慎,孙策只需动动手指头,就能够轻松的取了他们的性命。

他们都是袁方最忠诚的将士,岂能叫他们做无谓的牺牲。

“陛下,我等岂能弃陛下而退!”

“我们在此助陛下诛杀此尸。”

“臣等不退!”

那三百将士,却非贪生怕死之徒,宁死不肯先走。

袁方剑眉一凝,厉喝道:“朕以齐天大帝的身份,命令你们撤走,这是圣旨,谁敢不从!”

这话一出口,三百将士们无不震动,虽极不情愿,但天子号令已下,岂敢违背。

无奈之下,三百多骑兵将士,只能狠狠一咬,纵马绕道望南走。

“谁都别想走。”

迎面处,孙策一声冷绝的大喝,尸爪平空抓去。

呼——

腥风骤起,包裹孙策的黑色尸气团中,陡然间探出一股尸气,形如一只黑色尸臂,巨爪直扑齐军骑兵而去。

袁方见势,左手成拳,疾打而出。

轰!

明灭不定,形如暗焰的血气,化成一只无形的巨拳,拖着雪尘的尾迹,截击向了尸气之爪。

砰!

血气与尸气,轰然相撞,红黑的气流相互碰撞,发出震天的爆zhà

声,将撞击点下方的地面,炸出了丈许的深坑。

“孙策,你的敌人是朕,与旁人无关。”

沉喝声中,袁方手掌探出,如意棍在手。

“如意棍,给我变化!”

念头催动之下,手中如意棍,如烟变化,顷刻间卷向了自己的右拳,幻化成形,竟是变成了一只金色的拳套,套裹在了自己的右拳之上。

金拳一握,血气汹涌,金火流转如霞。

“好,今天我就饶了他们的狗命,只取你的项上人头。”

孙策一声尸啸,尸爪也紧握成拳,腕上的黑色鳞片,生长翻卷,将它的右拳包裹在了巨大的黑色鳞甲之中。

“想取朕性命的人多了去,排队也轮不到你。”

袁方一脚后撤一步,深深踏入地面,竟是踏出三寸深的脚印。

腰背一弓,全身的血气,尽灌于右臂。

蓦然间,一声冲天的怒啸,血气激喷而出……

血气透过金色拳套,传导而出,于半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只五步直径的无形拳气。

足下一点,袁方化成一道青烟,一道光,向孙策疾扑而去。

轰隆隆!轰隆隆——

血气拳锋过处,有如万雷齐鸣,天空仿佛崩塌,无数的星辰竟似破碎成尘埃。

袁方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周身磨擦血气,竟燃起了熊熊火尾。

“我要你死!”

孙策也是一声怒啸,身影化成一道血腥漆黑的光影,挥动着尸气汹涌的鳞甲拳,迎着袁方扑来。

轰!

血气巨拳和尸气拳,终于相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一瞬之间,两拳相撞处的空间,仿佛崩塌,仿佛扭曲,极裂的空气,爆裂成四射的气流。

呜呜呜,呜呜呜——

气流爆涌,疯狂的劲风狂扑向袁方,瞬息间,竟使他有种错觉。仿佛跌入了那汪洋大海的风暴中心。

那滚滚散乱的气流。实在是太狂暴,竟然撕破了袁方的血气屏障,袭身而来。

咔嚓嚓!

袁方的脚下,雪覆的地面。寸寸龟裂。轰然塌陷。竟是陷入了丈许深坑。

那地面,虽坚硬无比,但却承shòu不住如此狂暴的冲击。当然会塌陷。

袁方却巍然不动,身形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根本没有被撼动。

袁方如此,孙策亦是如此。

它周身包裹的黑色尸气,同样被剧烈的撞得摇动欲散,连身上的鳞甲,都被震得哗哗作响,仿佛要剥落下来一般。

二人一击之下,不分胜负,皆被反弹之力震开。

孙策身形一落地,瞬间就纵射而出,抢攻向袁方。

黑色的巨大尸拳,威力更增,仿佛拿捏之间,如巨山撞来,轻松就要把人类压碎。

尸气之拳,霸道之极。

袁方身后战袍鼓荡,两脚前踏,周身震荡,金色拳套迎击而出。

这一拳轰出,血气之浓烈,仿佛一切的颜色、光线、气味和声音,都失去了色彩。

仿佛,身前五步的空气,竟然都被袁方扭曲,压缩,变成了真空。

轰隆!

霸道无边的一拳,挟着扭曲空间的气势,和孙策那血腥的一拳,轰然碰撞在一起。

巨大的爆zhà

声中,袁方和孙策的身体,各自被震飞出去,倒退出了十余丈远。

“他竟然,能跟我尸皇之躯,战成平分秋色?”

孙策怒了,彻底的狂怒,双足一落地,借力一蹬,尸躯化成一道黑烟,眨眼间已扑在袁方身前。

尸啸声中,孙策狂烈的一记尸气巨拳,再次轰向袁方。

袁方早已稳定身形,就看见孙策如撕裂空虚一般,电闪至眼前,再次一拳击来,他一声冷哼,半步武圣之躯稳如泰山,金色巨拳迎击而上。

轰!

轰!

轰!

血气之拳和尸气之拳,再度碰撞在一起。

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轰击,一次次的碎裂,一次次的恢复,转瞬之间,袁方已与孙策,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连着对打了百余拳。

又是一招交手,二人各自弹开。

疯狂的孙策,飞纵袭来,尸拳无边霸道,直接打炸了方圆三四丈的空气,以迅雷之势,奔袭至袁方面前。

“如意棍,变化!”

袁方见光凭拳套相击,拿不下孙策,念头一生,如意棍已化为一柄金枪在手。

面对孙管理层这一拳,袁方手中金枪一竖,反出刺出。

唰唰唰唰……

一连刺出数十枪,枪枪的力量和血气,都积蓄到了巅峰,不差分毫的点在了孙策的尸气之拳上。

枪拳碰撞之间,锋利无双的枪头,竟是点不破无形的尸气,猛烈轰击之中,金枪竟有弯曲。

一过,如意枪乃墨门圣器,受一点力,被弯曲之后,立时就弓形反弹而回。

但见袁方一声长啸,条条枪影爆裂而出,一条金枪在他手中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血气也越发的猛烈。

激战之际,袁方的武道,竟有一种精进的感觉。

袁方的生化之躯,正借助着与这绿眼尸皇的交手,疯狂的吸取着武道的经验,转化为自身所有,正一步步的逼近武圣的绝顶境界。

“袁方,没想到你的武道,竟然已这么了得,很好,今天杀了你,才杀得我过瘾……”

孙策在迎击袁方枪影的时候,抵挡住疾风骤雨般的攻势,口中发出一声声的狂叫。

“袁方这小贼的人头,必由我来取,谁都不许跟我抢!”

就在二人交手不分胜负之时,头顶天空中,蓦然间发出一声狂傲之极的尸啸。(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二章 强敌聚齐了

嗖嗖!

两道风声从头顶响起,尸鹫从低空掠过,两团黑影从天空中落下。

崩!

金枪与巨拳想撞,气流激荡四溅,袁方和孙策一战分开,各弹出二十余步。

金枪化归如意棍,袁方横棍而立,向那两团黑影望去,剑眉不由一凝。

那是两只活尸,其中一尸,就是夏侯惇,是为银眼尸将。

此尸不足为惧,就算加入战团,也不足以改变战局,袁方只消抽一分力,就能够诛杀此尸。

但另一只活尸,却不能不令袁方感到深深的忌惮。

那活尸浑身包裹着鱼鳞甲片,周身黑色的肌肤上,笼罩弥漫着一层丝丝缕缕的黑色尸气。

还有,一双绿色凶厉的双眼。

绿眼尸皇!

那是一只跟孙策相同的绿眼尸皇。

尸皇的战斗力,相当于人类半步武圣的实力,堪与袁方实力相当。

对付一个孙策,袁方只能战成平手,今再加入一个尸皇,焉有胜算?

接连出动两只尸皇,于半道中伏击自己,太平道这一回可是下了血本。

“袁方,你这卑微的小贼,我已经出现,你还不快求饶。”

那绿眼尸皇的口气,狂到了没边,仿佛天下一切生灵,都得臣服于它,它才是这大千世界的主宰。

这种狂傲之极的口气,让袁方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同样狂到没边,万分瞧不起他。最终却被他所宰的一个手下败将。

星目如刃,细细的再扫一眼,那鳞片包裹下的尸脸。

蓦然间,袁方认出了那张脸。

原来是他……

袁方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口中不以为然道:“关羽,多年不见,你这个手下败将,还是跟当年朕杀你之时,一样的狂啊。死而复生后。你就没有好好反省一下吗。”

没错,眼前那傲然屹立,狂到没边的绿眼尸皇,正是关羽。

当年黎阳一役。疯狂挣扎。却不能脱困。最终为袁方亲手所斩的那个关羽。

那个从青州时代,就跟着刘备和自己做对,甚至在刘备死后。不惜投靠袁绍,一心只为取自己性命的家伙。

那个拥有当世绝顶的武道,却一再败于自己,先是被袁方夺了青龙刀,接着又一箭射烧了美髯,最后再被袁方所诛的,所谓美髯公,所谓义薄云天的关羽。

今日,死而复生,沦为太平道活尸傀儡,以绿眼尸皇的身份,再一次挡在了袁方的面前。

“袁方,你这贱贼,死到临头,你还敢对我美髯公出言不逊,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活活吃掉。”

关羽还是那么狂,自尊还是那么脆弱,轻松又被袁方激怒,破口怒骂。

袁方却以鄙夷的目光,瞟着关羽,冷冷道:“关羽,你还有脸自称什么美髯公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简直连当年给刘备当狗时都不知,朕是真心为你感到可悲,可悲之极啊。”

“袁贼,你敢辱我,我杀了你,啊呜——”

恼羞成怒的关羽,愤然一声尸啸,尸爪猛然一握,周身黑色的尸腐之气,翻涌而起。

咔咔咔!

关羽脚下的地面,寸寸龟裂,在它强dà

尸气的压迫之下,被踏出一尺多深的坑。

尸爪处,鳞片包裹,尸气凝结成巨拳,眼看出手在即。

这时,孙策却不满了,怒叫道:“关羽,袁方此贼是我的,必须由我来杀,你凭什么跟我抢?”

关羽现身,狂傲无比,抢了关羽的风采,还要抢它的仇人,以孙策同样自傲的性格,岂能答yīng



“你实力不济,半天杀不了此贼,就退在一边,看我如何杀他。”关羽傲得没边,根本不把孙策当回事,说话时连看都不看它一眼。

“关羽,你竟敢小看我?”

“不是我小看你,是事实如此。”

“你……”

尚未出手,两只狂傲无双的活尸,竟然自相争吵了起来。

而且,二尸的口气,仿佛袁方已经死定了,它二尸之间,随便一个就能轻松诛杀袁方。

“好笑,都这么自信能杀朕,既然你们争不出个结果,朕就先灭了你们。”

话音未落,袁方足下一点,诺大的身躯,似一道流烟射出。

血气爆涨,雄浑正大的阳刚血气,层层叠叠的附于如意棍上,那根原本只有一腕多粗的如意棍,陡然间增大数十倍,变成一根磨盘多粗的无形巨棍。

青烟电射而至,瞬息间,袁方的身形已横在关羽面前。

“关羽,吃朕一棍吧。”

厉啸声中,无形巨棍挟着震碎星辰的汹涌狂力,拖着火色的尾巴,挤爆空气,横扫而来。

“袁贼……”

关羽傲容一变,顿吃一惊,却没想到袁方以一敌二,竟然敢抢先出手。

措手不及之下,关羽也不急多想,急是举起尸气之拳相挡。

轰!

血气巨棍轰在了尸气之拳上,赤黑的气流震爆四溅,溅起了一层层形同水波的冲击流,卷起冲天的雪尘四面射出。

这一棍力道刚猛之极,关羽未及凝起全力,竟被袁方一棍震飞出十余步,尸躯后仰着跌落入了没脚的雪地中。

“还有你,孙策,就凭你这点本事,还妄想跟关贼抢着杀朕,真是笑掉大牙。”

不屑的冷笑声,如意棍借着反弹之力,斜扫而出,无形的血气之棍,直撞向孙策。

孙策同样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急将尸气外放,凝结尸气之壁,同时勉强的举起。尸爪相挡。

吭!

袁方一棍袭来,撞碎了孙策薄薄的气壁,狠狠的轰在了它的尸爪上。

沉闷的气流激爆声中,孙策也跟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横着被拍飞了出去,比关羽跌落得更远,直飞出十丈之远,才重重摔落于地。

关羽一个鲤鱼打挺,从雪地上跳了起来,一张丑陋的黑色尸脸。竟已恼羞到不成形状。

“小贼。竟然还敢抢先动手辱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关羽盛怒恼羞,咆哮尸叫。瞬间尸气外放到极致。周围五步都被恶臭的尸气包裹。尸爪上的那只尸气巨拳,顷刻间已凝结成了磨盘大叫。

尸足愤力一蹬,只听“崩”的一声地面碎裂声。关羽已如一道黑色的大风暴,狂袭向袁方。

“袁方,我要吃了你!”

被震出十余丈的孙策,同样也跳起来,尸气外放,挟着滚滚黑气,从左边狂袭而来。

两只绿眼尸皇,这下也顾不得什么急执,各倾全力,分从左右袭向袁方。

这将是袁方生平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战,哪怕当年剑阁一役,独战许褚与典韦联手,也从未曾有过的凶险。

绿眼尸皇,等于两个人类半步武圣的强者,合攻于自己,这一战,纵然是向来自信的袁方,也不知能否取胜。

“想那么多做什么,朕就跟你们两个战上一战,血气,外放!”

嘣嘣嘣!

袁方周身青筋爆涨,一瞬之间,血气流转燃烧到了极致,血液加速流动,撞击着血脉,竟然发出了汪洋澎湃的声响。

叠浪般的血气,已无任何保留,统统喷射而出,将周身五步内的球状血气屏壁,凝聚致密到了最大化。

滚滚血气翻滚激荡,充塞于空气,竟扭曲了空间,袁方仿佛身处一团巨大的火球包裹之中。

“如意棍,给我变!”

双手平执如意棍,这根墨门圣器,刹那间分为两截,烟化为粒,包裹住了袁方紧握的双拳,塌陷收缩,顷刻倾成了两只金色的拳套,护住袁方的双拳。

血气激流,再度附着于金色拳套之上,血色的拳气急速膨胀,化成两只磨盘大小的巨大气拳。

下一个瞬间,孙策和关羽二尸,急袭而至,两只巨大的尸气之拳,狂攻向袁方。

轰!轰!

四拳相撞,两声巨响。

拳与拳相撞之处,空气瞬间被挤爆,掀起冲天的飞尘,拳头下方的地面,竟被轰出了一个丈许的深坑。

黑色与血色的气流,急速的碰撞,竟是搅动出了一道四五丈宽的龙卷风。

风流急旋,扭曲空间,竟将其中微小的尘粒,都再度撕碎分解。

仿佛,天都要被震碎!

在这龙卷风的涡流中心处,袁方只觉两股无形的大力,排山倒海的轰击向自己,脚下已难以再支撑下去。

两个绿眼尸皇的合力,实在是太强,纵然袁方倾尽全力,确实也是一力难支。

袁方也不硬撑,借着这股反弹狂力,身形顺势后纵,倒飞出二十丈之远,纵落地面。

脚才刚落地,两道黑烟飞射而至,孙策和关羽电闪至面前,黑色气拳再攻上来。

漆黑的雪夜之中,袁方以半步武圣之躯,跟两只绿眼活尸大战在了一团。

爆声时起,地面摧裂,方圆百丈的战场,就被强劲的拳气摧毁。

袁方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两只绿眼尸皇的力量,非同一般,几招之间,已把袁方逼得穷于应付,根本毫无反击之力。

百丈之外,望着这场一边倒的战斗,夏侯惇已是蠢蠢欲动,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大枪。

“袁方小贼已被全面压制,如果我也出手的话,必能压垮他,到时候,我就等于为始祖天尸,立下了大功,说不……”

“夏侯惇,你的对手是我!”

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冷绝的喝声,夏侯惇身形急转,蓦然瞧见,一名蒙着半边的武者,手拖着一杆银枪,从黑夜中正逼向自己。(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三章 援手已至!

蒙面男子,步出黑暗,一身肃杀之气,刻有疤痕的双眼,肃杀的目光,如刀刃一般,扎向了夏侯。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此送死。”夏侯惇大枪一抬,枪锋指向那蒙面男子,气势狂傲之极。

夏侯惇傲自有其傲的所恃。

今袁方被孙策和关羽压制,赵云虽有易髓武道,却又正与曹彰激战不下。

而它夏侯惇身为银眼尸将,堪比人类练脏后期的武道,袁方麾下武将,纵使是最强者,也顶多跟它战个平手而已,有何可惧。

“哼,邪恶的活尸,就让你死个明白,诛你者,就是我马超。”

“马超!?”

夏侯惇吃了一惊,尸躯不由为之一震。

马超之名,它岂有不知,但活尸中流传,马超已经在犷平城外的一役中,被火雷尸活活炸死,今日,却又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当初虽有传闻,说马超被雷尸炸死,但事后却不见马超的半点尸骨,还听说当初袁方逃走后,犷平城外出现了一名神mì

的人类高手,莫非,马超非但没死,还被那名神mì

的人类高手所救不成……”

“夏侯惇,准bèi

好领死了吗?”

马超已扬起了枪锋,身形微弓,摆出了蓄势待发的姿势,随时将要杀上去。

夏侯惇怒了,血盆大口不屑骂道:“马超,你这条袁方的走狗,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狂,纵然你侥幸没死又如何。我夏侯惇有尸将不死不灭之躯,还怕你不成。”

“哼,那就让你看一看,我有没有杀你的资本。”

冷笑一声,马超的疤眼之中,杀机陡然。

嘣!

但见马超足下一点,诺大的身形,已如疾风一般,扑至了夏侯惇的尸躯之前。

“该死的活尸,看招吧!”

爆喝一声。马超手中银枪。挟着狂风暴雨般的力道,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成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夏侯惇不及多想。急是高举白骨战斧相挡。

吭!

银枪与白骨战斧,轰然相撞,金属交鸣之声。响彻四野。

一击之下,马超气血如常,身如轻松傲立,巍然不动。

而夏侯惇却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它白骨战斧,灌入它的尸躯。

那强悍无比的冲击力,瞬间震得它身形剧震,尸臂上的黑色肌肉,已被震断了数根。

“这家伙的武道,不是练脏,竟然已练至了易髓!?”

尸臂受损的夏侯惇,震断的尸臂,凭借着再生之力,已经修复,却以一种惊怒的目光瞪向马超。

夏侯惇原以为仗着银眼尸将之力,拥有堪比人类练脏后期的战斗力,就算不能轻松诛杀马超,至少也能跟马超战成平手。

可谁料,适才一招交手,夏侯惇却震惊的发xiàn

,马超的武道,竟已达到易髓的境界。

那个在犷平城外,险些被它们雷尸炸死的马超。

如今,“死而复生”出现在它的面前时,竟已突pò

了桎梏,和赵云一样,冲上了易髓武道!

夏侯惇,震惊无比。

“夏侯惇,你们这些活尸,万万也想不到,当初你们没有炸死我马超,反而成就了我的易髓武道吧,你现在还觉得,我马超没有杀你的资格吗。”

马超气势无双,冷绝自信,讽刺着夏侯惇。

“马超狗贼,你休要猖狂,就算你是易髓武道,我夏侯惇岂会惧你,给我去死吧——”

恼羞成怒的夏侯惇,咆哮一声,舞动着臂上白骨战斧,向马超杀奔而来。

“今天我马超复出,就先杀了你,为陛下立一大功吧!”

厉啸声中,马超足下一点,如风而上。

易髓之躯,身法何其之快,马超竟后发而先至,瞬间已如铁塔般,再度横在了夏侯惇的跟前。

手中银枪,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烈无比的力道,就如大磨盘一般,横扫而出。

那一柄银枪,仿佛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周围的空气转眼都聚拢吸附而去,以夏侯惇的尸躯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吸流,把夏侯惇牢牢的包裹其中,令其避无可避。

这一招出手,力道刚烈,快如闪电,夏侯惇根本无从可避。

“易髓之境,竟然这么快?”

惊异之下,夏侯惇只得咬紧森森之牙,拼尽全力挥纵白骨战斧而出,迎击马超这气势雄浑的一击。

吭~~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招交手,枪锋与骨斧之上,溅起白森森的骨屑。

马超只身形微微一动,胸中气血却如常。

而夏侯惇的尸臂却再度被震裂,黑色的筋肉绷断数根,再一次被马超的力道所压制。

马超却根本不给夏侯惇喘息的机会,正大雄浑的招式,如狂风暴雨般卷向夏侯惇。

一人一尸,激战一团。

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滚滚战团中,马超施展开易髓的武道,很快就将夏侯惇全面压制,逼得它白骨战斧,斧法散乱,渐不从心。

“没想到,马超此贼的实力,竟然强到这般地步,我夏侯惇还没有向袁方报仇,岂能死在你手中!”

愤恨之下,夏侯惇陡然间一声恐怖惊悚的尸啸,银眼充胀满了黑色的血丝,尸臂上的白骨战斧,陡然间爆涨一臂之巨。

被激怒的它,将尸躯所有的能量,都集中向了尸臂,已经将银眼尸躯的战斗力,激发到了极限。

剧增的白骨战斧,倾尽全力攻向马超。

刃锋未至。那无形的劲风,竟已压迫着血雾的气浪,撞压而来。

“好吧,夏侯惇,该是送你去下地狱的时候了!”

信念如铁,马超一声长啸,双臂再度爆涨,手中银枪,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力量,纵荡而出。

暴走。半步武圣之力!

吭!

电光火石的一瞬。银枪与袭来的白骨巨斧,重重的撞在一起。

一瞬间,爆fā

出的震耳欲聋的巨鸣声,几如吞噬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四面爆开的血浪。激起漫天的飞尘。

血尘气浪之中。马超如铁塔一般,身形没有丝毫的撼动。

咔咔咔!

狂暴的夏侯惇,尸躯却剧烈的一震。只觉汹涌的狂力,如决堤的天河之水,无尽的灌入它们的尸躯。

黑血狂喷,白骨战斧粉碎,上半身尸躯,寸寸崩裂。

夏侯惇骇然变色。

“半步武圣之力,他在一瞬间,拔升战力,使出了半步武圣之力!?”

夏侯惇原本狰狞如兽的脸上,已是万般骇然,难以置信。

马超一句话也不多说,手中银枪,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电闪雷鸣般狂击而出。

铛铛铛!

银枪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轰向夏侯惇这只尸臂碎裂,不及再生,毫无反抗之力的尸将的头颅。

银枪撞击在铜铁尸头上,如同撞在铁壁之上,不断的被弹回。

几个呼吸间,马超就连发二十余招,将那两颗尸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环攻诸般。

噗!噗!

黑血飞溅,一声痛苦不堪的尸嚎。

马超那电闪雷鸣的攻击,轰中了夏侯惇的后脑,洞穿了它的头骨,刺中了藏于其中的大脑。

“马超狗贼,你竟然杀了我!你杀了我也没用,我们有两个尸皇,你纵然是易髓武道,也休想救得了那袁方,哈哈啊——”

喷血狂叫,脑浆喷涌,夏侯惇轰然倒地。

“哼,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嘛。”马超银枪一收,目光望向了数十丈外。

在那漫天的雪尘之雾中,袁方尚自在跟关羽和孙策,这两只绿眼尸皇,拼死血战。

砰砰砰!

一连三声巨响,袁方的血气之拳,与那二尸的尸气之拳,连撞三击。

气流激射,空气爆鸣,袁方被震出二十丈之远,背后血气喷涌,直喷地面,才借助血气喷射的反弹之力,支撑住身体不倒。

脚下还未站稳,关羽已如电光般闪至,一纵升上十丈高空,借着下坠之力,腐臭的尸气巨拳,垂直轰下。

袁方不及多想,右手金色拳套向上扛出,翻滚的血气之拳极力发出。

轰!

拳气相撞,袁方的头顶,有如大风暴狂压而下,尸气撕破他的护体气壁,几乎就要侵入到袁方的本体。

巨力轰压之下,袁方脚下的地面,更是寸寸碎裂,被震起漫天尘雾。

嗖——

一道流烟射至跟前,孙策的尸躯,骤然间横在了袁方跟前,右臂尸气巨拳,直撞面门而来。

来得好快!

袁方剑眉一凝,连喘一口气的时机都没有,另一拳急凝血气,正面相挡。

吭!

赤黑的气流,澎湃震荡,袁方血气凝聚不及,身前血气之壁,竟被震碎,尸气拳力直接撞上了他的身体。

一声闷哼,袁方身躯倒飞出三十余步,双足勉强着地,用尽全力才艰难的停下。

嘴角处掠过一丝甜意,这两下重击之下,袁方竟然被震出内伤,浸出了一丝血。

半步武圣之躯,竟然被震出了血!

尽管袁方仗着生化之躯,身体的内伤即刻恢复,但心中却颇受震动。

关羽和孙策两尸,实力太过强dà

,眼下二人又联起手来,疯狂的进攻,自己实已招架不住。

这场激战,若再打下去,恐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哼,袁贼,终于支撑不住了吧,今天我二人就分食了你,看招吧。”

孙策一声狂笑,尸躯一纵,再度攻向袁方。

“二打一,不嫌胜之不武么。”

轻蔑讽刺的喝声,从黑夜深处传来,流焰闪过,瞬息间,一道巍然的身影,已封住了孙策的去路。(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四章 第二个半步武圣

那一袭身影,巍然如山,披一袭白袍。

一头的白发,三寸的白须,在夜风中微微飘动。

苍老如桑的脸庞,爬满了岁月的沧桑,一双精光灼灼的眼睛,却透着看透世事的深邃。

那一名白发苍苍的武者,恍惚间,竟有一种超凡于尘世之外,如仙如圣的气势。

“老贼,竟然敢挡我的路,你是找死!”

孙策依旧未停步,就那么如风撞向老者,仿佛在它眼中,这突然出现的老者不堪一击,可以被它轻易的撕碎。

“好生狂妄,不愧是当年的江东小霸王……”

老者淡淡一声感慨,蓦然间,双拳紧紧一握,海潮澎湃之音大作,熊熊如火的血气,从他的身体之中,喷薄而出。

苍老的拳头,平推而出,滚滚血气凝结成的血气之拳,挤爆空气迎击而上。

“血气外放,他竟然也能血气外放,他也是半步武圣!?”

袁方早对这突然出现的老者,感到意wài

,令他更意wài

的是,这老者竟能血气外放。

血气外放,那可是半步武圣的标志!

袁方以为,这当世之中,只有他和吕布二人,武道在半步武圣,谁曾料到,世上竟然还有第三个半步武圣。

而且,还是一个从未曾见过,须发苍苍的老者。

惊奇一瞬,孙策已如风暴撞至。

“半步武圣?”

眼见无名老者血气外放,孙策也大吃一惊。但招式用老,想要收手已然不及。

轰!

尸气之拳,硬生生的撞上了老者的血气之拳,搅起漫天的涡流风暴。

尘雾中,但见老者血气澎湃,巍然不动,孙策的尸躯却被弹将出去,倒飞出十余丈,滚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落地时,孙策尸脸上的不屑。已尽皆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震撼。

正准bèi

动手的关羽,亦是面露诧异,惊奇的目光瞪向无名老者。尸爪紧握。一时片刻。却又不敢再动手。

“老狗,你是何人,敢挡我们的路?”孙策怒目迸射。不爽的喝问。

老者沉静如水,淡淡道:“老夫山野闲人,童渊是也。”

童渊!

名号一报,关羽和孙策二人,尸躯皆是一震。

“果然是枪祖童渊……”袁方却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枪祖童渊,赵云、张任和张绣的师尊,闻名于天下,袁方如何不知。

当年袁方早就听赵云说过,童渊武道出神入化,很早以前就已突pò

至易髓境界,这些年来隐居山林,只在一心求武,向更高的武道境界突pò



却不想,童渊也已冲上半步武圣的高峰,拥有血气外放的旷世之能,更会在这活尸入侵,天下危急的时刻出山。

袁方更没想到,童渊会在自己力战两只绿眼尸皇,几不能敌的关键时刻现身,前来相助自己。

“童前辈,久仰大名了,令徒赵子龙,就在不远之处。”

袁方向前几步,站在了童渊身边,目光向几十丈外,另一处的战团一瞥。

在那里,赵云正与曹彰激战,难分胜负。

童渊也不看赵云,只淡淡道:“我那徒儿子龙武道已到易髓,一只尸王伤不了他,老朽就先助齐天大帝灭了眼前这两只怪物,然后再和我那徒儿说话。”

童渊,果然是来帮自己的。

袁方心中一喜,信心陡增,鹰目射向那二尸,微微笑道:“童前辈说得是,今日能与传说中的枪祖,并肩一战,共诛邪魔,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过奖了,老朽今天也正想领略一下,雄霸天下的齐天大帝的超凡风采。”

“呵呵。”袁方一笑,“既是如此,那就请童前辈先挑一个对手吧。”

说着,袁方的眼神,就在关羽和孙策身上,各瞟了一眼。

他二人谈笑之间,云淡风轻,自信从若,完全不将那二尸放在眼里,竟仿佛在挑选猪狗,谁去宰哪一只般。

孙策勃然大怒,尸目怒睁,骂道:“袁方,童老狗,怎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们是找死。”

“就它吧。”童渊看了一眼孙策,“此尸太过狂傲,老朽不才,就拿它小试身手吧。”

一个“吧”字话音方落,袁方身边的童渊,其影像陡然间变得模糊起来。

残影,那是一袭残影。

赤色的流烟,无声无息的射出,瞬间,童渊苍老的身躯,已横在了孙策面前。

右拳顺势荡出,血气凝聚的拳头,急速澎湃,刹那间胀成无形的血色巨拳,挤爆空气,轰击而出。

孙策心头一惊,尸爪急是虚空拦出,一团混沌般的黑色尸气,急旋成涡状的气壁,挡在身前。

嘣!

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两道拳气相撞,再度掀起搅碎星辰的狂流。

孙策好歹也是尸皇之躯,有尸气护体,未被童渊所伤,但在童渊先手攻击之下,尸气不及凝聚到极致,尸躯再被震出十步之远。

那一具尸皇之躯,尚未落地,童渊残影再变,无声无息的射至孙策跟前,血气巨拳再轰而出。

童渊的招式气势,逊于袁方的霸道,但出招的速度却更快,无声无息之间,蕴含着惊人的攻击力,不愧也是半步武圣之躯。

几招之间,童渊便占据了上风。

袁方目光,射向了关羽,诸般前仇旧恨,统统浮现于眼前。

“关羽,现在你想依多为胜,恐怕是希望破灭了。”袁方冷冷道。

“哼!”关羽冷哼一声,傲绝无匹,“袁贼,我关羽杀你,还用得着别人帮忙吗,没人插手更好,我就可以亲手杀……”

“杀”字未出口,袁方足下一蹬,已如炮弹一般,从十丈之距外,轰至了关羽的跟前。

“再次被杀者,只有你关羽!”

厉啸声中,袁方的金色拳套,已化归了如意棍,五百余斤的重棍,挟着扭曲空间的磅礴血气,狂轰而至。

关羽眉头一凝,不想袁方不按套路出牌,根本就不给它打嘴仗的机会,说动手就动手。

“小贼——”

怒骂的瞬间,关羽尸爪上鳞甲急裹,黑色尸气凝聚成壁,急旋相挡。

砰!

一击,如若搅乱天地的巨棍,狂击轰至。

撞击的瞬间,碰撞点下方的地面,瞬间被震出两丈余深的大坑,如被陨星冲击一般。

狂烈至极的血气,撕破了关羽的尸气之壁,竟将它身上的鳞片,削断了一片。

“这小子的力量,如此之强?”

关羽震怒之时,尸躯已被震出三丈之远,未及落地,袁方已如一道赤色的光速,破开滔天的尘雾狂雾,追击而至。

只听嗖的一声破风之声,人影闪动,关羽猛然抬头,竟发xiàn

袁方已窜至了它头顶的天空之上。

“再吃朕一棍吧。”

如意重棍,血气喷涌,凝聚成五步直径的柱形血气,如通天巨柱,当头轰砸而来。

巨棍来势极快,关羽不及多想,急将两道尸爪向头顶护去。

轰!

一声轰天巨响,关羽如炮弹一般,被从四丈高空中发射出去,重重的轰向了地面。

一连串的爆裂声中,下方地面被轰出了一个巨坑,关羽被轰落坑底,半截尸躯,竟扎进了地面之中。

“袁贼,你竟敢这样辱我——”

关羽被袁方打得灰头土脸,恼羞成怒,双爪一拍地面,尸躯破土而出。

就在关羽刚从地下钻出来时,袁方已从天而降,血气巨棍横扫而出,轰向了关羽腹部。

砰!

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关羽的尸气之壁被砸得深深凹了下去,关羽更被挤压得倒飞出十丈之远。

尸身还未站定,袁方又如流烟射击,如意棍挟着层层叠叠,澎湃如潮的血气,四面八方的轰撞而来。

关羽无从反击,只能凝起尸气,倾力应付。

“这小子的武道,竟似突然之间,又大有精进……”

被压制的关羽,终于觉察到了袁方的异变。

袁方在方才以一敌二的战斗中,虽然落了下风,甚至还被震出了血,但他的生化之躯,同时也在疯狂的吸收着武道经验,转化为自身。

正是因此,袁方的武道,才在实战之中,无声无息的提升,此刻独战关羽时,便体现了出来。

再则,袁方还有非命这枚圣器,对武力的加成,非同小可,自然就压制住了关羽。

“数月不见,没想到陛下已经冲上了半步武圣的境界,童老前辈说得果然不错,陛下武学天赋果然天下第一,将来只怕不光能冲上武圣境界,甚至能打破肉身的极限,冲上传说中的神力境界……”

几十丈外,观战的马超,眼见袁方压制关羽,心中不禁暗自感慨。

马超知dào

,眼前这两场半步武圣间的对战,自己身为易髓武道,根本就插不上手。

很快,他就把目光,转向了另外一边的战场。

在十余丈外,赵云正与曹彰激战不休,这一场战斗,他倒可以相助一下赵云。

“子龙,马超助你诛杀此尸。”

长啸声中,马超手舞银枪,几步冲至战团,飞身纵起,直取曹彰。

“马孟起,竟然还活着?”

眼见马超飞身纵来相助,正激战不下的赵云,惊喜万分。

而那紫眼尸王曹彰,却是尸脸剧变,惊悚立现。(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五章 云超威武

“马超那袁方的走狗,不是在犷平城外,被火雷尸炸得尸骨无存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曹彰和先前被诛的夏侯一样,都不敢相信马超还活尸,未战,已被马超吓了一跳。

惊异时,马超已电射而至,手中银枪挟着狂澜之力,刺向了曹彰的后脑。

曹彰不及多想,左臂战斧勉强逼退赵云,右臂战斧倾尽全力纵出,迎向了马超。

马超手中银枪电射,枪锋过处,如同吸尽了周遭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处卷积而来,形成了一道宽阔无形的刃风之壁,挟裹着摧毁一切的力道,狂推而至。

全力一击,天地变色!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威势无双,那强烈的劲风掀起漫空狂尘。

吭~~

流光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夜空。

一瞬之间,曹彰猛觉天轰地震般的狂力,由银枪涌入它的尸躯,那前所未有的强悍冲击,如重锤一般,冲击而至。

那一瞬间,尽管曹彰外部有金刚之躯相护,但内部的尸肉,却有欲裂的错觉。

纵身而过的马超,胸中气血只微微一荡,回身之际,他已暗自运气,迅速的平伏下了翻滚的气血,转眼间,神色已是恢复如常。

“紫眼尸王的实力,果然要胜过那姓夏侯的,难怪能跟子龙战成不相上下。”

一招交手,马超思绪飞转,对曹彰的实力。已是了然。

而曹彰心中,则是骇然变色。

它原以为袁方麾下,只有赵云武道在易髓,可以勉强跟它一战,但它却万没有料到,现在突然时出的马超,战力竟与赵云相当。

“易髓!马超这小子不但活着,他的武道,竟然已达到了易髓,两个易髓武者。我如何能挡……”

一招交手。曹彰那张傲慢自大的脸,已尽为震惊所取代。

它的心头,瞬间掠过一丝惧意。

那种恐惧的感觉,只有对阵袁方时。才存zài

过。

而另一侧的赵云。惊喜道:“孟起。你竟然还活着?”

“我本已必死无疑,但生死时刻,令师突然出现。出手救下了我。”马超横枪而立,目光向另一侧战场示意一眼。

赵云这才分心望去,果然见几十丈之外,自己的师父童渊,正与孙策那只尸皇交手。

“师父竟然也来了,这么多年没见,师父的武道,竟然冲上了半步武圣?”赵云更加惊喜。

马超点点头:“童老前辈早已在暗中对付活尸,今日赶来这里,就是为了相助陛下。子龙,你我就合力诛杀此尸,然后再去相助陛下他们吧,那边可是半步武圣级别的战斗,你我联手,恐怕才能插得上一点手。”

马超言语间,自信无比,仿佛诛杀曹彰,根本不在话下。

曹彰被刺激到了,瞬间暴怒到了极点。

“就凭你们两个走狗,也想杀我尸王之躯,纳命来吧~~”

暴喝声中,曹彰猛然窜起,手纵白骨战斧,再度挟着滚滚的狂力杀向马超。

马超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身形一动,如风而出,那飞一般的速度,瞬间便令他如铁塔般横在了曹彰的跟前。

低啸声中,马超手中的银枪,化做一道弯月,挟着刚猛无比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一柄银光流转的寒枪,如同一块特殊的磁石,将四围的空气都聚拢吸咐进去,在孙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涡流,那无比的吸力,将曹彰身体牢牢的包裹其中,令他避无可避。

霸道之极,易髓实力的一枪!

曹彰精神大震,它激战赵云已久,能量损耗不小,却不想撞上马超这个生力军,气势正浓,出招速度已是胜过了它,眼见避无可避,它只能暗暗咬牙,倾力挥斧相迎。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狂流之中,火星四溅。

相撞的一瞬间,曹彰的尸躯再是剧烈一震。

激射的气流刮面如刀,那鱼胶般的涡流四面八方的压向曹彰,仿佛数不清的无形铁锤,正无情的撞击着曹彰的金刚之躯,令它那坚不可摧的身躯,渐已现裂纹。

就在曹彰未及震撼之时,身后赵云蓦的一声低啸,猿臂肌肉暴涨,手中银枪袭出,从身后向曹彰后脑要害击去。

曹彰尸王之力虽强,但在两员易髓武者的夹攻之下,已全然没有施展的余地,才出两招便已被那二人抢夺了先手。

两员易髓武者合力,虽无法血气外放,但在力量上,已勉强能与半步武圣战一战。

何况,是眼前区区一只紫眼尸王。

惊悚的曹彰不及多想,只能回扫白骨战斧,全力相挡。

咔嚓嚓!

又一声震天的轰鸣声中,重击之下,曹彰尸臂生生被压迫屈下,赵云重击之下,曹彰的金刚之躯,竟已崩裂。

金刚不破之躯,竟然开裂!

曹彰大骇。

被震裂身体的曹彰,只觉尊严受到了无尽的羞辱,恼羞成怒之下,如野兽般怒啸一声,尸臂奋力的将大枪托起,发疯般的向着赵云攻去。

肌肉突涌,白骨战斧剧长一倍,曹彰将尸躯的能量,统统都输送往双臂,一时实力大涨。

暴怒的曹彰,已经激发尸躯所有能量,将自己的战斗力,提升至了极限。

赵云沉稳如山,手中大枪稳稳荡出,招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沉稳无比的应对向曹彰疯狂的进攻。

另一侧的马超,则枪锋再出,化解了曹彰半数的攻势。

三人激战于一团,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只将周遭地面刮出道道沟痕。

滚滚战团中,赵云和马超二人,凭着易髓的武道,合力而战,很快就挡下了曹彰超越极限的狂攻,更将曹彰气势压下,稳据上风。

曹彰的狂暴之气被压制,却是越战越没有自信,十招走过后,已是被赵云二人的招式压制得喘不过气。

“子龙。你我拔升实力。速速结束了这场战斗吧。”

目光一凝,杀机狂燃,马超一双战臂,青筋爆涨。激发身体涌能。

暴走。易髓之境。半步武圣之力。

咔咔咔!

赵云也不犹豫,青筋爆涨,力道与速度陡增。也拔升武力,进入易走状态。

两员易髓的武者,顷刻之间,将战力拔至了半步武圣,虽然无法血气外放,但联手实力,非同小可。

曹彰区区一尸,岂能相敌。

雷鸣般的厉啸声中,两柄银枪刹那之间,舞动到闪电般的速度,那种速度已超越了肉眼,快到连曹彰都无法看清的地步。

铺天盖地的刃光,如陨落的群星,挟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向着曹彰狂坠而去。

漫空的尘雾之中,陡然间传来一声锐响,劲气骤止。

吭!

震破天地的一声激鸣。

咔咔!

两声断裂巨响,黑血飞溅,两物从曹彰的身体飞离,插落于地。

那深深刺入地面的血腥之物,竟是曹彰的两只尸臂。

这场交手,已然见了分晓。

尘雾渐渐散去,三个铁塔般的身躯,相隔数丈对立。

却见曹彰面目狰狞,气喘如牛一般,额头的汗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的滚落。

它尸躯浑身上下,处处寸裂,黑血流淌不止,两只尸臂,更被齐肩削断。

曹彰的后脑处,更已现出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大股的黑色鲜血和脑浆,奔涌着往外喷。

而赵云和马超,则横枪而立,巍然如山,冷峻的脸庞上,皆是傲然。

“赵云……马超……你们……”

对立几秒,曹彰终于难以再站稳,口中带着饮恨的颤声,诺大的尸躯轰然倒地。

强敌被诛,赵云暗松了一口气,目光望向马超,有说不出的好奇,想要知dào

他和自己的师父,是如何产生交集的。

“这几个月的事,说来话长,稍后我自会向你和陛下细说,活尸的大军就在后面,现在要紧的是去助陛下他们,击败那两只尸皇。”

“孟起言之有理,我们走。”

取胜的赵云和马超,各自割下曹彰和夏侯二尸,被毁的尸头,直奔百丈之外的战场。

在那一片广阔的战场中,方圆百丈之地,已是深坑遍布,沟壑丛生,被毁到面目全非。

但见四道赤黑的身影,上天入地,肆意翻腾,只见腥风血气,却不见真身。

马超和赵云二人,凭着易髓之躯,才勉勉强强的分辨出战域中的情况。

视野之中,袁方和枪祖童渊,各自都占据着上风。

袁方仗着时刻精进的武道,还有如意棍圣器,自能压制关羽。

而童渊则是刚加入战斗,体力盛于已战半晌的孙策,故也能压制住孙策。

然他们与孙关二尸,毕竟都拥有相同级别的战斗力,虽处上风,但想要取胜,却非易事。

赵云则马而至,高举曹彰尸头,厉喝道:“关羽孙策听着,曹彰已经伏诛,你二人再敢猖狂,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喝声中,赵云用力一甩,手中尸头飞射而出,直扑关羽而去。

正处下风的关羽,猛听曹彰已被诛,心中一凛,抬头之际,但见曹彰尸头飞射而来。

本是区区一颗尸头,但关羽精神已被震动,竟是生了怯意,闪身倒退出去,避开了那颗飞来的尸头。

斜向一扫,只见赵云和马超,已屹立在战圈外,马超的手中,更提着夏侯的尸首。

精神,再受一击。

怯意已生,关羽哪敢再战,转身一纵,向北逃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六章 神 力

关羽一走,孙策哪敢再战,勉强凝出一拳,挡退童渊数步,转眼即逃。

“啊呜——”

二尸各自一声尸啸,头顶盘旋的尸鹫,俯冲飞上,关羽二尸飞身纵上鹫背,向着北面狂飞而去。

这两具活尸好歹也是尸皇的战力,以袁方和童渊的步半武圣实力,压制住二尸尚可,对方要逃,却留之不住

血气收敛,尘雾落定,一切归于平静。

放眼四面望去,方圆数百丈的战场,已是坑坑洼洼,几如月面,触目惊心。

东方发白,第一缕曙光,照亮了历经苦战的众人。

“臣马超,拜见陛下。”马超大步上下,伏地参拜。

“孟起,你竟然是孟起?”

袁方这才知dào

,随童渊一起出现,相助他的那员猛士是谁,脸上难抑惊喜,更似不敢相信。

“自然是臣。”马超说着,将自己遮面的黑布撕下,以本来面目相见。

袁方一见,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脸确实是马超的脸无疑,但原本那张英武的脸,如今却已遍布疤痕,一看就是被雷尸炸伤,留下的难以磨灭的痕迹。

“当日臣被火雷尸所炸,身负重伤,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谁料童前辈意wài

出现,救下了臣,臣才有今日与陛下重逢的机会。”马超道明了原诿。

原来如此。

袁方转向童渊,面露几分谢意。

童渊却淡淡道:“老朽当初救下马将军时。他已身负重伤,本已无药可救,所幸陛下及时发xiàn

了血晶的秘密,老朽才能杀活尸取其血晶,救活了马将军,只是他这脸上的疤,却没有办法了。”

袁方心中感慨,手拍着马超的肩,感叹道:“孟起,真是苦了你了。”

“几块疤痕而已。大丈夫有何可惧。”马超却是一笑。甚是豪然。

“云拜见师父。”这时,赵云也上前拜见童渊。

童渊微微点头,拂手叫赵云起身,赞许道:“子龙。你能随齐天大帝平定天下。又助齐天大帝抗御活尸邪魔。有功于世人,也不枉为师传授你武艺了。”

赵云得师父如此认可赞许,自然是倍感欣慰。

这时。百万活尸大军还在后方,关羽等大敌已退,暂时也没什么威胁,袁方一行便骑了马,继xù

望邺长城一线撤tuì



“童前辈一身半步武圣的武道,不愧是当世武学第一人,实令朕佩服。”齐骑而行,袁方赞叹道。

童渊却淡淡一笑:“什么武学第一人,老朽愧不敢当。老朽自幼习武,苦练六十余载,才勉强达到这个地步,今陛下年纪轻轻,就已冲上半步武圣,恐怕当年的霸王项羽,和军神白起,都无陛下这般天赋,陛下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这番赞誉,若是出自臣下们之口,袁方多半认为只是臣下们的恭维。

但这番话由童渊这样的当世高人,半步武圣的强者说出,意义就大不相同。

“童前辈过奖了,说到武学天赋,那吕布才应该是天下第一,朕听闻他早几年就已是半步武圣,今又投靠了太平道,借助于尸毒之力,恐怕他的实力,早已达到武圣的境界。”

“吕布投靠了太平道?”

童渊那沉稳如山的脸,头一次闪过一丝忌惮之色,仿佛天下间,也只有吕布,才能对他有所震动。

白眉暗凝,童渊口中喃喃道:“吕布此人武学天赋确实不凡,今若他投靠了太平道,实力达到武圣,于陛下来说,确实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连童渊都对吕布如此忌惮,可见吕布实力之可怕。

袁方却笑道:“朕原先对于吕布,也颇为忌惮,今幸得童前辈出山相助,你我相助,纵使那吕布有武圣实力,又有何惧。”

“唉,老朽恐怕帮不了陛下太多了。”童渊忽然苦叹一声。

袁方一奇,正待询问何故。

话未及出口之时,忽然间,童渊竟似气血不畅,突然在咳了起来。

“咳咳咳……”

“师父,你老人家怎么了?”赵云一惊,赶紧上前递水照顾。

袁方看着童渊那副难受样子,心中暗生几分隐忧,忽然间似明白了八九分。

“看童渊这样子,似乎是内脏有疾,而且还病得不轻,似乎将活不了多久。”

“不对啊,按理来说,半步武圣之躯,已经快要接近肉身的极限,躯体从内到处,都应该强健到了极致,不说百病不生吧,至少要比平常人要健康几倍才对。”

“再说,童渊既已知血晶之秘,必然自己也已服下,而且血晶除了可免疫尸毒,还可治伤除病,他就算是重病缠身,也应该被驱除了才对,怎会还是现在这副样子?”

袁方满腔狐疑,暗自揣测之时,那边童渊已经是大咳完毕,饮下几口水,终于是喘过了气来。

长吸一口气,童渊苦笑道:“老朽知dào

陛下不解,老朽以半步武圣之躯,再加上吞服了血晶,怎还会这般病魔缠身。”

“朕确实有些不解。”

童渊又是一叹,方自缓缓道:“老朽多年以前,武道就已经练成易髓,但碍于天赋有限,始终都无法再进一步。这本来也没什么,反正老朽打算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就算是武道再难精进,也没什么关系。”

“岂料,尸毒爆fā

,祸害苍生,老朽便想藉此残躯,为天下人做一点事,又想以易髓武道,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所以,老朽就狠下决心,以摧残肉身,折损寿命的手段,强行把武道冲上了半步武圣。”

“而武学之道,在于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提升才是正道。老朽这般逆势而行,虽能血气外放,但身体内外都大受损伤,而肉身的坚固程度,也没有达到可以承shòu血气燃烧的地步,每每动用血气外放,都会加重身体的损坏,这种损伤,已深入骨髓,就算是血晶也无能为力。”

原来是这样。

袁方唏嘘不已,叹道:“童前辈这么做,真是……”

袁方不知该评价,童渊却淡淡笑道:“老朽已年过六旬,就算不这么做,也活不了多少年。与其老死山野,还不如为天下尽一份绵薄之力,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也不枉平生了。”

难得童渊年势已高,还有这份身系天下的宏愿,更有这份男儿的血性,更叫袁方刮目相看。

袁方遂也不再感慨,便想童渊见多识广,武道经验丰富,今既难得遇上,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请教一番。

“朕自冲上易髓武道之后,每每使出极限之力时,总会看到脑海之中,会出现一座神mì

的大门,便无论如何,那座大门总又打不开,不知童前辈可有过这种情况?”

袁方向他提出了,这个困扰自己多年的疑问。

“那座大门,其实是我们大脑之中的一个中枢穴窍,名为天门穴。”

“天门穴?”袁方头一次听到这个名称,倍加的好奇。

童渊轻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咱们人类的大脑,是世间万物中,最神奇的存zài

,一旦被完全开发出来,就会发挥出神奇的力量,而想发挥这种力量,就必须要先把肉身练至极限,也就是武圣的境界。”

“肉身极限,武圣之境?”袁方心绪澎湃起来。

“对,就是武圣境界。当肉身练就武圣境界后,就可以依靠自己的意志,把周身各处器官,改造到完美的地步。然后,就可集中肉身的能量,全力的去冲击那天门穴,也就是我们脑海中的那扇大门。”

“一旦冲破了那道大门,我们肉身的能量,就会转化成精神能量,也就是所谓的神力,我们的实力,也会因此而提升十倍,甚至是更多,这种超越了肉身境,依靠精神力量发动攻击的境界,就叫作神力境。”

神力境!

袁方是头一次听到这三个字,困扰心头多年的疑问,终于是豁然开解。

至于赵云和马超二将,也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某种领悟的表情,显然,他二人武道在冲上易髓之后,也开始感觉到那的谓天门穴的存zài



“我那狙击瞳的攻击方式,应该就是利用了我生化病毒的特殊能力,集中身体能量,强行把天门穴冲开了一道缝,把一丁点的精神能量,也就是神力发射了出去……”

“正是因为我的肉身,远还未达到武圣的极致,远远承shòu不住这种转化,所以我只能动用一次狙击瞳,就会身体虚弱到极致。”

“我那狙击瞳,只是勉强发动丁点神力,威力就如此之大,倘若彻底冲破天门穴,达到神力境,把全身的能量,都转化为精神神力放出,那威力岂不是大不到可思议……”

先是一阵惊喜,但紧接着,袁方的心头,又掠上了一股寒意。

“如果说武圣是踏入神力境的先决条件,那吕布多半已冲上武圣,他岂非领先于你我,离神力境只差一步之遥?”

“这也正是老朽所担心的。”童渊点头道:“不光是吕布,老朽猜想,太平道那个神mì

的始祖天尸,一直都未曾露面,定然是躲在老巢之中,苦心修liàn

,向神力境发动冲击。当然,活尸的那个境界,可能叫法不相同,但威力却一定能与神力境相提并论。”(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七章 最后决战

始祖天尸,高于关羽和孙策,这两个绿眼尸皇的存zài

,这也就是说,高于人类半步武圣的境界,应该相当于武圣的存zài



所以,太平道目前的实力,已拥有吕布和始祖天尸,两个天尸。

除此之外,还有关羽和孙策,这两个相当于半步武圣的尸皇。

反观袁方这边的人类阵营,就只有赵云和马超,武道达到了易髓,还有袁方和童渊这么两个半步武圣。

而且,童渊还身体病魔缠身,每动用一次血气外放,身体就受损一次,越接近死亡,他这个半步武圣,实力可以说是打了不少折扣的。

这样一个阵容,对抗太平道,可以说是相当的艰难。

况且,那个什么始祖天尸,还有吕布这个武圣,随时都有可能突pò

现有的境界,达到神力境。

一旦达到神力境,实力在武圣的基础上,提升十倍之多,依靠精神力虚空杀人,那等威力,莫说是袁方,就算是他和童渊联手,都只怕无法抗衡。

“时间紧迫,朕必须要尽快的把武道,冲上武圣境界,甚至是突pò

肉身,冲上神力境,不然天下的形势就无法挽回了。”

袁方暗暗咬牙,决心如铁。

赵云却道:“从半步武圣到武圣,何其之难,纵然是陛下天赋超绝,恐怕短时间内也难以完成,而那吕布和始祖天尸,只怕随时都有可能突pò

到神力境。”

袁方心头一凛。

“这倒是关键所在,朕该用什么手段。才能尽快的突pò

至武圣……”

“老朽倒是有一个办法,若是成功了,或许可助陛下快速突pò

至武圣境界。”童渊忽然道。

袁方精神一振,忙问道:“不知童前辈有什么高明的手段。”

“这办法说来话长,实施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咱们还是先赶到邺城再说吧。”

既是如此,袁方也不再迟疑,一行人纵马如飞,直奔邺城。

一路无话,策马飞奔。三日后。袁方顺利抵达了邺城。

这座河北的核心重镇,袁方钦定的北陪都,如今已是挤满了撤逃而来的齐军将士。

易长城的意wài

失守,使得驻守长城的二十余万将士。几乎在毫无准bèi

的情况下。仓促的弃城而逃。

骑兵还好说。有战马之利,除了部分被尸鹫追击之外,大部分都成功的撤离易长城。安全的撤至了邺长城一线。

骑兵如此,步兵方面,都是倒了大霉。

没有战马的速度,在这冰天雪地,道路难行的情况下,他们就算是跑得过地面的活尸,又焉能跑得过天空中活尸的追击。

成千上万的步卒,被尸鹫空降活尸,截断了归路,然后被后面的百万活尸,轻易的追上围杀。

服食了血晶的他们,虽然拥有免疫能力,不会变成活尸,但却只能被活尸,统统的吃个精光。

从北望南,易长城以南的百里雪地,都被他们的鲜血染红。

袁方抵达邺城,收拢败兵,一清点人数,方知这一场失利下来,他竟损失了近五万名的步卒。

征战多年,袁方何曾一次性损失过这么多的士卒,这一次的战损,虽算不上灾难性的,但也实可谓袁方生平最大的失利。

北都邺城,皇宫大殿。

“易长城一役,我军损失五万之众,伤亡惨重,军心惶惶,今三百万活尸大军,正在疯狂的逼近邺长城,陛下,形势于我们很是不利呀。”

“邺长城已是我们在河北最后一道屏障,一旦邺长城有失,整个河北无险可再守,我们就只有彻底放qì

河北,退守到黄河以南。”

“河北乃天下富庶之地,河北一失,钱粮减半不说,大齐国中人心士气必受重创。”

……

朝堂之上,众臣议论纷纷,总体上都对形势之严峻,感到深深的不安。

腾!

袁方突然间,从龙榻上站了起来,冷绝的目光,扫望群臣。

殿中文武众臣,一时鸦雀无声。

深吸一口气,袁方厉声道:“今日,天下已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邺长城已是我们最后的防线,朕意已决,将集大齐三十万兵力,在此与活尸大军决一死战,就算全军覆没,也绝不再退半步。”

豪决血性的圣谕,响彻大殿,震得殿顶之瓦都嗡嗡作响。

“邺长城固然不能失,但今太平道已放出巨猿尸,可轻易击破我长城,听闻太平道还连着放出了两个尸皇,战力极强,连陛下都无法胜之,臣只恐……”

“纵然如此又如何!”

袁方一挥手,打断了臣下的担忧,沉稳自信道:“纵然太平道有巨猿尸和尸皇又怎样,尔等无须多虑,朕自有对付的办法,尔等只需抓紧时间备战,准bèi

在这最后的防线上,跟太平道的活尸大军,决一死战吧。”

眼见袁方这么有自信,众臣疑虑尽扫,各自屏弃担忧,只各司其职,专心备战。

袁方宣bù

退朝,同时又传下旨意,将邺长城诸军的节制权力,暂时交给了马超和郭嘉负责。

袁方则于皇宫中闭关,抓紧最后的时间,在童渊的帮zhù

下,向着武圣发动最后的冲击。

……

黄昏,金銮大殿。

空旷的大殿之中,只余童渊和袁方。

“童前辈,这个办法,真的可行吗?”袁方道。

童渊叹道:“这个办法,未必能够成功,可是只有如此,才有希望最快速的助你冲上武圣境界,才有希望扭转乾坤,我们唯有一试,别无选择。”

袁方沉默。

片刻后,他又道:“但若童前辈自散武功,将半步武圣的武道和血气,统统都转嫁给朕后,童前辈就有可能性命不保,童前辈可想好了吗?”

“咳咳咳——”

童渊又大咳起来,咳得面红耳赤,难过之极。

连咳半晌,童渊才喘过口气来,苦笑着自嘲道:“老朽病重已深,这把老骨头就算不这么做,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倒还不如在临死前,为天下人做点贡献。老朽已有这个觉悟,陛下就不用再怀疑老朽的决心了。“

听得童渊此言,袁方再无顾虑,遂深吸一口气,毅然道:“既然如此,那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时间紧迫,童前辈就施展移花接木之术吧。”

……

三天后,邺城。

寒风呼啸,尘雪翻飞。

马超手握银枪,立于于城头,目光如刃,冷冷的注视着正北方。

那一面“齐”字的大旗,一如从前,仍在傲然的飞扬。

左右的长城之上,三十万齐军将士,已肃然列阵。

兵马虽有三十余万,但与城外三百多万活尸相比,却显得有些单薄。

齐天大帝依旧闭关未出,赵云正在宫中护驾,今日,易髓的马超,只有凭自己之力,来统率三军抗敌。

目光远望,一条粗长的黑线从北面雪色的地平线下升起,黑线之上,丝丝缕缕的血腥黑气,云腾雾罩。

黑线徐徐逼近,不多时间,马超和城头上,三十余万齐军将士已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道绵延数十里的活尸狂潮,密密麻麻的活尸,你推我挤的前进,铺天盖地一般,一眼望不到尽头。

仿佛,海水倒灌入了陆地,无尽的汪洋正袭卷而来。

活尸的中央处,那一面“太平天国”的大旗,正耀武扬威的飘扬。

而在那尸阵的最中央,那面太平天国大旗之下,则是左慈那沉稳的身躯。

曹操、关羽和孙策,以及大大小小的尸将、尸士,环拥有四周。

高踞尸马上,环视着自己麾下这三百万活尸大军,左慈阴冷的脸上,泛起了丝丝得yì



远望着长城上,那区区三十万人的齐军,左慈嘴角掠起了冷笑,口中恨恨道:“袁方,你的顽抗已经到了终点,今天就是你灭亡的时候了。”

“活尸大军们,为了太平天国伟业,为了我们英明伟大的始祖天尸,夷平人类最后的防线,给我杀,啊呜——”

左慈振臂一呼,倾尽全力,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啊呜——”

数以万计的活尸,仿佛地狱的恶鬼一般,群嚎回应。

一万活尸狂啸,十万活尸狂啸,三百万活尸狂啸……

三百万活尸齐声咆哮,连绵数十里的空间,统统都被那悚然的巨啸声充塞。

头顶的乌云竟被震散,脚下的大地在颤抖,就连巍然的长城,也被震得嗡嗡作响,一片片瓦砾和墙土,纷纷溃落。

这前所未有的声势,仿佛地狱的恶鬼已全部冲出,准bèi

踏平人间,吞食掉人间一切的生灵。

城墙之上,三十万大齐将士,无不为之变色。

经lì

了易长城的溃败,再次面对这三百万活尸,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邪魔,当他们的耳中,充塞着欲聋的咆哮时,血肉之躯的他们,焉能不为之震怖。

身为临时指挥的马超,能感觉得到,他们心中那份畏惧。

深吸过一口气,马超厉声道:“大齐的将士们,都给我听着,我知dào

你们现在很害pà

,但我要告sù

你们,这一道长城已是我们最后的防线,这道防线若被击败,整个天下就已经完了。所以,今天你们必须拿出所有的勇气,拼死而战!我们的齐天大帝,已经找到击破活尸的方法,当天子出现之时,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八章 撑到天子出关!

马超声如雷音。

易髓之躯的力量,将马超愤慨决然的喝声,远远的送了出去,震破天地。

马超一席的决死誓言,仿佛给大齐将士的精神,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顷刻间,让他们的意志,再度变得刚决如铁。

这是无畏的呼声,这是向太平道,向那两百万活尸,自信的挑zhàn



身边的众大将们,瞬间已是热血沸腾,斗志燃烧到了顶点。

恍然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

心情激动之下,张飞丈八蛇矛一扬,当先咆哮:“保卫邺长城,死战不退!”

“保卫邺长城,死战不退!”

颜良、许褚、典韦、黄忠等大将们,纷纷振臂高呼,宣示着无畏的决心。

“死战不退——”

“保卫长城——”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万,转眼间,整道长城之上,三十万大齐将士,皆已振臂响应,发出雷霆般的狂喝。

“都拿起武器来,让这些邪恶之徒,尝尝我们刀锋的利害吧。”

银枪一横,马超巍然而立,三十万将士,皆握紧刀枪。

几百步外,三百万活尸大军中,左慈的嘴角,已扬起了一抹冷笑。

他没想到,在经lì

了易长城的惨败之后,齐军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气势。

不过,那又如何呢。

在左慈看来,齐军的士气。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

“袁方啊,你让这么多人为你殉葬,这都是你的罪啊,给我进攻,啊咆——”

十余名尸士,五六名尸将,或纵尸马,或骑尸狼,舞动着臂上的白骨战刀,狂杀而去。

地面之上。数以十万计的尸兵。张着恶臭的血盆大口,舞动着溃烂的尸爪,如饥饿到极点的野兽一般,向着长城狂扑而来。

三百万只活尸同时奔跑。所发出的能量。何其之惊人。隆隆的响声,如九天惊雷狂泻而下。

地面在颤栗,天空在摇晃。

轰隆隆——

轰隆隆——

巨响轰鸣。仿佛地底之下,沉睡千年的魔兽觉醒,要把地面顶翻,破土而出。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轰!

当先的三十万只活尸,轰然撞向了城墙

震天的巨响中,瞬息间,冲在最前面的活尸,被挤成了肉泥,恶臭的黑血,如倒流的瀑布一般,冲上了数丈高空,立时将绵延数十里的城墙,涂染成了暗黑之色。

而撞击的瞬间,所爆fā

出的巨大冲击能,更是将整面城墙都撼动,摇晃得更加剧烈。

在这剧震之下,城头上准bèi

不足,没能站稳的士卒,竟有百余名被震得跌落到了长城之下。

士卒惨叫着落入尸群之中,立时便被群尸分食,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盛。

“爬上城去,杀光人类,啊呜——”

长城之下,一众智慧活尸,咆哮尸吼着,控zhì

着低等的灰眼尸兵爬城。

百万计的尸兵,如同发了疯的野兽,就像前几次的攻城那样,没有云梯,没有对楼,只凭借着一双爪子,拼命的插进墙体之中,徒手向城头狂爬。

邺长城是三道长城中,最为坚固,最为高大的一道,高有三十余丈,以实土垒城,仅凭利爪,又岂是那么好爬的。

转眼之间,便有千余活尸,从墙体上掉了下去,摔在了尸群之中。

这些坠落的活尸,不是摔碎了尸躯,就是被它们的同伴,无情的踏在足下,成了它们的垫脚石。

数以万计的活尸,被踩碎在长城脚下,恶臭模糊的血肉,将长达数十里的长城一线,淹成了一道血腥的泥泽。

“放箭,不许一只活尸上城!”临时统帅马超银枪一扬,厉声下令。

位于邺城主城墙上,七千余先登弩士,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中机括。

嗖嗖嗖!

箭如雨下,铺天盖地的向着城墙上爬附的活尸,狠狠的倾泻射去。

转眼间,两千余尸兵头颅中箭,嚎叫着坠落城墙,摔向地面,摔成了肉泥。

主城墙的两翼,数以万计的弓手,纷纷开弓,飞蝗般的箭雨,狂袭向尸海。

一只只的活尸中箭,就如同蚂蚊被风吹落,成片成片的从城上坠下,不是中箭而毙,就是被城墙下,自己的同类踏成肉泥。

弓弩手拼死怒射,张飞、魏延、徐晃等大将也没闲着,则往来奔走于长城各线,喝令着麾下步兵,用檑木、罗石等防御之物,轰砸向疯狂上爬的活尸。

檑木和罗石虽不易把活尸的头颅击毁,但却能把它们,从城墙上砸下去,迟滞它们的进攻,为弓弩手的射杀,争取更多的时间。

长城沿线之下,太平道到处都布有磁尸,干扰齐军铁箭的反击,逼迫齐军只能以稀缺的铜箭发射。

三百万活尸,如拍岸的海潮般,一浪接着一浪,无休无止,无疲无惫。

从天空中俯看下去,从西向东,绵延数十里的邺长城上,密密麻麻已爬满了活尸。

大齐的将士们,则毫无所惧,鼓起所有的勇气,在一员员大将的指挥下,浴血而战,誓要保卫这人类最后一道防线。

激战正酣,蓦见天与地的尽头,一团巨大的黑云,从尸海的上空越过,如巨幅的黑色地毯,铺天盖地的压来。

黑云来势极快,转眼间,长城上的大齐将士们,也皆看清了黑云的真面目。

尸鹫,成千上万,数之不尽的尸鹫。

密密麻麻,无边无际。以千只尸鹫为一队,组成了一个个巨大的黑色云阵,急袭南下。

上万只尸鹫,驮载着数万只活尸,越过茫茫尸海,从千丈高空俯冲而下,向着激战正烈的长城扑来。

空降活尸到。

“所有的箭矢,瞄准天空的尸鹫,给我急射!”马超银枪指着天空大喝。

一台台早就准bèi

好,专门为了防范尸鹫的床弩。迅速的被调整仰角。对准了头顶的天空。

三千余张床弩,几乎在同一时间发动。

嗖!嗖!嗖!

两丈长的巨形弩箭,撕破空气的阻挡,腾空而起。向着千步之外的鹫群狂扑而去。

一个呼吸间。数千支利箭。铺天盖地的狂扑而至。

噗噗噗!

瞬息间,成百的尸鹫,就被巨长的床弩之箭。洞穿了尸躯。

尸鹫虽不知疼痛,但高空不比陆地,它们的羽翼一旦被洞穿,立kè

就失去了平衡,纷纷尖叫着坠落下去。

而那些跌在尸鹫背上的活尸,则更是坐之不稳,上千活尸脱离了鹫背,如巨大的雨点一般,从天空中坠落下去。

活尸坠地,巨大势能冲击向地面,将尸群中的活尸,一砸就是一大片,统统都撞为粉碎,纵使头颅不毁,也失去了战斗力。

床弩操纵手们放完一箭,麻利的重新开弦,为一张张的床弩,重装上利箭。

破空之声紧接而起,数以千计的利箭,腾空而起,如天罗地网般扑向鹫群。

第二发之时,尸鹫们已经有了准bèi

,凭着本能改变飞行轨迹,在空中做出规避动作。

三千余支弩箭擦身而过,第二轮箭袭,只有不到五十只尸鹫被射落。

第三波和第四波,射中的尸鹫就更少。

四发过后,尸鹫空降军损失了千余尸鹫,其余尸鹫穿破了齐军的高空防御网,俯冲而下,眼看着就要逼近城头。

长城之上,三万万名原本对地的弓弩手,纷纷将手中弓弩举起,向着天空疾射而去。

嗖!嗖!嗖!

三万利箭,腾空而起,瞬息间,在齐军近空防御网之下,又有千余只尸鹫,被从空中射下。

轰隆之声再起,巨大的尸鹫急速坠向地面,掀起漫空尘雾,一次就有十余只活尸被砸碎。

主体并未受损的尸鹫空降军,穿越了齐军最后的箭网,狂扑而至。

嗵!嗵!嗵!

撞击声此起彼伏,当先的五百余尸鹫,贴着城墙上空掠过,所驮的千余只活尸,一跃而下,未等站稳就张着血盆大口,扑向了齐军战士。

紧接着,天空之中,八九千只尸鹫,已尽皆俯冲而过,两万多的活尸,空降至了城头,与齐军展开激战。

城头一线的齐军,立时被分了兵势,聚集在城下的三百万活尸,趁着这个时机,发动了更疯狂的攻势。

成千上万的活尸,疯了一般向城头爬来,哪怕是将尸爪崩断,也不肯停止。

绵延数十里的长城,已有数处被活尸爬上了城头,陷入不利的局面。

齐军却在马超的统帅下,颜良、文丑等十余员大将,誓死而战,决不退后半步。

长城之北,数百步之外的尸海之中。

左慈坐在尸狼之上,望了血腥的长城一线,望着齐军出人意料的顽强抵抗,嘴角微微抽动,流露出一丝不悦。

“没想到,这最后的抵抗,他们还挺顽强的,该是你们出击的时候了,去轰破城墙,诛杀了袁方吧。”

左慈用命令的口气,向跟前三只活尸下令。

曹操一声咆啸,飞奔而出,关羽和孙策,亦是一声狂啸,化成黑烟消失不见。

曹操这只紫眼尸王,硕大的身躯,迈动着沉重的步伐,将所有阻挡它的活尸,统统都撞飞。

它一路乱撞,片刻间,便冲至了长城之下。

“吼吼吼——”

紫眼活尸望天大啸,它的腔中所发出的,竟然是类似于猿般的啸声。

巨猿尸,变身开始!(未完待续……)

第五百九十九章 人类存亡,在此一战

曹操尸吼震天,在它的各面,成千上万的活尸,如被这啸声所吸引,纷纷的向着它围扑而来。

当先一只活尸,张开尸臂,“啊呜”的一声尸嚎,纵躯扑在了曹操身上,如烂泥砸在墙上的声音。

紧接着,活尸之躯,竟如同融化了一般,尸躯瘫软成了尸泥,融入了曹操的尸躯之中。

两只活尸融合,曹操这紫眼尸王的尸躯,转眼增大了一倍有余。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数不清的活尸,源源不断的扑上来,融化成尸泥,跟那不断增大的曹操合体。

几个呼吸后,曹操的猿躯,已增大了数十倍,高度竟有十丈。

越来越多活尸,无休止的扑上合体,曹操的躯体还在变大,而它的外形,很快就开始像一只巨型的大猿。

城头正大战的马超,猛的俯视下去,惊见一只巨猿现于城外,巨猿的巨躯之下,数不清的活尸,还在源源不断的扑向那巨猿,化成尸泥,融合到这怪物的躯体里,助长着它的身躯不断的膨胀增长,体形不停的增长。

这是太平道的巨猿战尸!

马超并未参加易长城一战,未曾见识过这巨猿尸,眼见这般情况,岂能不吃一惊。

看这般情况,太平道竟是想用这头巨猿尸,直接用拳头轰破易长城,为活尸大军打开一道缺口。

“竟有这样的活尸?”马超暗暗握拳,咬牙切齿。

几步外。颜良飞奔而至,大叫道:“孟起,太平道又动用巨猿尸了,这怪物极是厉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马超狠狠一咬牙,厉喝道:“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只有硬扛下去了,放箭,给我放箭!”

长城之上,三四万万计的弓弩手。拼命的向那可怕的怪物放箭。

只是曹操的躯体。太过巨大,已是越过了当天易长城之外的体积,无论是铜箭还是铁箭,射在它的身躯上。形如挠痒痒一般。不起任何作用。

转眼间。曹操从头颅到身体,已经被密密麻麻的,射满了箭矢。形如汗毛一般,却依然屹立不倒。

吼吼吼!

狂尸咆哮,曹操终于完成了融合。

巨猿尸的高度,竟然已与城墙齐平,高达三十余丈。

曹操那一颗巨大的猿头,形如城楼般大小,磨盘大的一对紫眼,凶神恶戾的盯向城头。

它巨大的鼻孔之之中,所呼出的气流,如狂风一般,掀得对面的七八名士卒,衣衫头发乱舞。

曹操所变的巨型猿尸,如天柱般巨大的尸臂,狠狠的捶击着自己的胸膛,仰天发出震耳欲聋的猿吼。

它的两只巨足,跟着跺着地面,把周围十余丈的活尸,统统都震飞出去。

在这剧烈的震击之下,整道邺长城,都地动山摇,几欲崩塌一般。

然后,那只愤nù

的巨猿,深吸了一口气,蓦然间将巨大的猿臂挥起,挟着飓风般的狂暴气流,半个城楼大小的巨拳,呼啸着向长城砸来。

遮天的巨拳,挤爆空气,呼啸而来。

巨大无匹的阴影,甚至遮挡住了头顶太阳的光芒,将拳影下的一切,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巨拳未至,那被挤压而至的气浪,竟如无形的狂刃般,将城楼上数以百计的大齐士卒,掀翻在地。

然后,在无数双惊恐眼神的注视下,猿尸巨拳如崩决的大山撞至。

轰隆隆!

一瞬间的巨响,压倒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将无数人的耳膜刺破。

尘屑冲天而起,将方圆数十丈的城池,统统都淹没在其中。

惨叫声,哭嚎声,崩塌声,交织成震天的混乱杂音。

马超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曹操挥出了这令天地变色的一拳。

雪土混杂的漫天狂尘,很快被寒冷的冬风吹散。

那一面被击中的城门一线,露出了惨烈之状。

城墙中部耸立的城楼,已经消失不见,被巨拳轰平。

而城楼之下,高达三十丈,厚达七八丈的城墙,竟然被轰塌下去,现出一个直径二十丈的扇形缺口。

比易长城都坚不可摧的邺长城中心主城,竟被一拳打爆。

“啊呜呜!”

就在马超,和他的将士们惊得来不及喘过口气时,曹操这只巨猿,又是仰天声狂啸,巨大的尸臂同时挥出,两只巨拳从空中轰下。

两只巨形的尸拳,仿佛两座从天而降的大山,威压轰下。

砰砰砰!

地动山摇,分骨离析,一瞬间,仿佛末日降临,天地崩毁。

巨拳落地,雪尘漫空,剩下半边的十余丈城墙,也被曹操轰平。

邺长北门主城,已是被曹操的巨拳,彻底被捣毁,宽达三十余丈的缺口,赫然显现。

远方处,高坐在狼上的左慈,望着那洞开的缺口,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绝的微笑。

“活尸们,进攻吧,冲过人类最后的防线,杀光一切抗拒太平天国伟业的愚蠢人类。”

长城之外,三百万活尸受到左慈意念的催动,尸啸震天,如洪流一般,从那崩决的堤口处汹涌扑去。

眼见城墙已破,活尸蜂拥而入,三十余万齐军将士,军心皆受大震。

马超却深吸一口气,将手中大枪一扬,厉喝道:“陛下早晚会来扭转乾坤,全军不得擅退一步,给我死战!”

一声悲壮果决的大喝,马超纵舞大枪,尽展易髓武道,杀向了蜂拥入缺口的活尸大军。

“他娘的,老子跟你们这些怪物拼了,大不了一死而已。”

张飞沙哑的一声狂吼。哧啦一声将半边衣甲撕碎,袒着半边光膀子,舞动丈八蛇矛,杀入了尸群。

“拼了,死战一场。”

“谁他娘的都不许退,跟活尸给我拼了。”

徐晃、魏延、甘宁、许褚等十几员大将,各抱了必死的决心,拼死一战。

三十万将士无人退步,在诸员大将的引领下,拼着最后的勇气。决死而战。

黄河已封冻。邺长城将是天下最后的防线,一旦长城被突pò

,活尸大军将长驱南下,扫荡整个天下。

天下兴亡。人类的命运。就在这一战了。

退。早晚是死。

何如拼死一战,哪怕是死,大丈夫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陛下。我们相信你,你一定会现身,扭转乾坤,完成救世,一定会!”

每一个的心中,都抱定这坚信不疑的念头。

这对齐天大帝的绝对信任,支撑着他们最后的勇气,鼓舞着他们跟活尸做最后的决战。

腥风血雨,尸嚎震天,邺城一线,已是血流成河。

嗖!嗖!

两道黑色的尸气,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踏着活尸狂潮飞过,直上破碎的城头。

尸气过处,如无形的利刃,无情的把大齐士卒的血肉之躯撕碎。

练脏后期以下武者,尽皆秒杀!。

砰!砰!

城墙龟裂,尸气冲天。

两道硕大无朋的尸躯现身,立于城头,俯视着繁华若锦的邺城。

那是关羽和孙策,两只绿眼尸皇,堪比半步武圣的强者,以藐视众生的目光,俯视着邺城。

二尸的目光,不约而同的集中向了邺城中心处,那最辉煌的一座宫殿所在。

它们仿佛能嗅到袁方的气味,就躲在那座宫殿之中。

“哼,袁方那狗贼,今天竟然躲着不敢出来,无视他的士卒被灭尽?”孙策有些狐疑。

关羽却冷笑一声:“小贼就算出现又如何,今天我们尸气充盈,准bèi

充分,这一次定要灭了他,还有童渊那只碍事的老狗。”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让我们杀个痛快吧,哈哈哈——”

狂笑一声,孙策纵身一跃,从三十余丈高的城墙跳下,轰然落地,将下方地面砸出深坑。

然后,尸气如烟,刹那间射出。

关羽也冷笑一声,身影一晃,留下一团尸气残影,消失不见。

诛杀城头马超一众齐军将士,已经满足不了它们杀戮之欲,今天,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

杀袁方!

“糟了,陛下闭关未出,正在紧要时刻,若是给那两只尸皇杀到,岂非坏了大事?”

马超眼见两道尸气出现,向着行宫方向射去,便知关羽和孙策已现身,潜入城中去杀天子。

怎奈身边的活尸,源源不断的汹涌扑上,马超易髓武道都应接愈加艰难,更别提抽身去保护天子。

“陛下,天下兴亡,就看陛下的了,臣只能做到这些……”

金銮大殿。

巨大的殿门之外,赵云横枪而立,威如铁塔,守护在门外。

皇宫之中,骤然间惨声大作,鲜血飞溅。

守护在从大门,通往大殿的御道之上,数以千计的御林义从,如纸扎的一般,被飞射而至的两股黑色尸气,轻易的撕碎。

千人被杀,只在眨眼之间。

几个呼吸后,一千余义从,便已碎成遍地的尸块,散落在大道之上。

黑气一笼,关羽和孙策,两只绿眼尸皇,已现身于大殿之前。

关羽藐视赵云一眼,冷冷道:“赵云,磕头求饶,滚开一边,本皇心情好,或许会考lǜ

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皇就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生不如死!”

“赵云堂堂七尺男儿,就算是死,又岂能屈服于尔等邪魔。”

赵云巍然无惧,一声厉啸,手纵银枪,挟着视死如归的气势,杀向了两只绿眼尸皇。(未完待续……)

第六百章 背 叛

赵云纵身一跃,飞起两丈之高,银枪如电,直取关羽而来。

这一枪发出,挟着易髓武道的雷霆之力,枪锋撕破空气,竟发出哧哧的磨擦声。

“哼,不过是易髓武道,也敢在本皇面前显摆,不自量力!”

关羽冷哼一声,尸躯也不曾动一下,只微微一抖,滚滚的黑色尸气,就汹涌而出,凝起巨大的尸气之壁,将自己的尸躯浑身上下包裹其中。

砰!

赵云的雷霆一击,枪锋撞上了尸气之壁,竟无法刺入分毫!

关羽抬臂一扬,尸爪向着赵云轻轻一推,只听“腾”的一声,一道黑气凝结的尸掌,快如闪电,呼啸而出。

赵云以易髓武道的境界,只勉强看到关羽出招,还来不及动念头躲闪之时,那一团尸气之拳已急袭而来。

一声闷响,尸掌正中赵云当胸。

咔嚓嚓!

伴随着肉肉崩裂之声,赵云的身体已被震飞了出去,撞向了金殿大门。

身在半空,胸骨已断的赵云,忍着剧痛急提一口气,身形勉强一转,双足堪堪落地,以枪撑地,才险险的站稳。

嘴角处,一丝鲜血,已是浸出。

“尸皇之力,果然是强,我竟连一招都接不住吗……”

落地的赵云,强行直起身子,抹净嘴角鲜血,沉眉盯向那两只实力可怕的绿眼尸皇。

关羽则高昂着尸头,以一种鄙夷的目光。冷笑着扫向赵云。

那般目光,就仿佛看着一个三岁小孩,在向它这个大人撒野一般,根本就不屑一顾。

事实上,以关羽的实力,若非是有意戏耍赵云,方才的那一击若出全力,赵云这会恐怕已经倒下。

“赵云,还不磕头求饶么?真想让本皇把你碎尸万段吗?”关羽鼻孔朝向赵云,以施舍般的眼神。藐视着赵云。

“天子说过。关羽这厮,乃是天下最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徒,果然是没错。”

赵云冷笑一声,直起腰身。昂首朝向关羽。无惧道:“可惜。我常山赵子龙,偏是不怕死之人,今日。就让我轰轰烈烈的战死吧。”

蓦然间,赵云剑眉一凝,双拳紧握,周身肌肉爆涨。

咔咔咔!

骨骼如豌豆般爆裂,青筋血脉爆涨紧绷到似钢筋浇铸,赵云诺大的身躯,几欲爆zhà



此时的赵云,已别无选择,义无反顾的催动肉身极限,凭借着暴走之势,将自己的武道,强行拔至了半步武圣之力。

“关羽,再吃我赵云一枪!”

身如旋风,刹那间,赵云便电射至关羽跟前。

肌肉爆涨的双臂,擎起银枪,挟着半步武圣的力道,卷动着狂风暴雨的刃风,再度刺向了关羽。

关羽,依旧纹丝未动,绿色的尸眼,依旧是傲然不屑。

它的那般气势,仿佛是要看看,眼前这个倔强的孩童,到底能折腾出什么来。

下一个瞬间,锋利无双的枪锋,刺中了关羽的尸气之壁。

咔——

挟着赵云全部力量的枪锋,竟如刺入了砖头缝一般,发出了刺耳之极的磨擦声。

枪锋磨擦尸气,强烈之极的力道,竟是溅起了丝丝黑色的火焰。

那原本坚不可摧的尸气之壁,竟在赵云全力一击之下,硬生生的挤出了一道缝隙。

关羽的尸脸,微微动容。

“啊——”

赵云大喝一声,全身之力尽灌于枪,一寸寸的往内推进。

终于,耗尽了全部的力量,赵云的枪锋,终于距离关羽的尸躯,只余下一步之遥。

可惜,赵云虽汗流满面,气喘如牛,用尽全力,那最后的距离,却终究再难进半分。

易髓的境界,与尸皇的实力相比,终究是有着质的差距,这种差距,即使是赵云不惜损坏身体,依靠暴走强行拔升至半步武圣之力,也无法改变的。

暴走所提升的半步武圣之力,仅仅只是形式上的半步武圣之力,而且仅得到的是肉身之力。

半步武圣真zhèng

的实力,在于血气外放,血气发动的力量,何止于肉身数倍。

“区区易髓武道,竟然能突pò

本皇的尸气之壁,赵云,你也算让本皇眼前一亮了。”

关羽的绿眼中,竟流露出对赵云的一丝欣赏之意。

也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个呼吸,关羽尸眼一瞪,冷喝道:“可惜,你的表演,已经到头。”

一声凶戾的尸啸,关羽尸爪猛握,全身鳞甲抖动,一身尸气陡然大胀。

腾腾腾!

汹涌如潮的尸气,从关羽的鳞片缝中,决涌而出,四面膨胀而起。

那原本只有一步直径的尸气之壁,陡然间剧烈的膨胀,增至五步之宽。

砰!

重重的撞击声响起,血气膨胀的撞击之下,赵云再难站稳,连人带枪被弹飞了出去。

咔嚓嚓——

又是一声崩毁的巨响,被弹飞的赵云,重重的撞在了殿外大柱之上,竟将一根环腰多粗的柱子,生生撞断。

殿柱轰然而倒,立时将口喷鲜血,早已被震成重伤的赵云,压倒在了下面。

关羽连尸爪都没动一下,就将赵云重创,一时不知生死。

“该轮到袁方了。”

关羽向前踏出一步,逼向了金殿大门,至于摔落在侧的赵云,是否被击毙,根本已无所谓。

在它这绿眼尸皇眼中,赵云这样的武道实力,只是小卒而已,是生是死都无关于大局。

孙策也不甘落后,大步向前,欲杀入金殿中。

“你们两个,都给我停下,休得再近前一步!”

蓦然间,一声尖声厉喝,一名女子的身影,挡在了金殿大门之前。

那拦住去路的女子,竟然是张春华的姐姐,张秋娘。

关羽和孙策二尸,眼见张秋娘拦路,眼神皆是一步,竟是停下了脚步。

它们两具绿眼活尸,从长城那边一路杀来,见人就杀,一命不留,无论男女老幼,谁挡它们的路,它们就杀谁,何曾犹豫过半分。

但出人意料的是,面对突然冲出来的张秋娘,它二人竟然被喝住了。

而且,二尸的那般表情,竟似对这张秋娘,颇有几分忌惮。

“圣女,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为什么要反过来,挡着我们诛杀袁方那狗贼?”

关羽按下杀气,沉声质问,一语点破了张秋娘的身份。

张秋娘立于阶上,俯视着它们,沉眉道:“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不准你们伤害齐天大帝,我以太平道圣女的身份,命令你们即刻撤离此地。”

“齐天大帝?你可是我们太平道的圣女,竟然还敢称那小贼就齐天大帝!张秋娘,你莫非已背叛我太平天国,背叛了始祖天尸不成?”孙策厉喝道。

关羽也瞪着眼珠,喝道:“圣女,你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混入齐国之中,是为了刺探袁方的虚实,配合我们的进攻。这几个月来,你非但没有提供半点有用的情报,如今竟然还敢公然阻拦我们杀袁方,难道你真的背叛了太平天国不成?”

“父亲他,根本就是错的!”

张秋娘咬紧了嘴唇,“为了建立什么太平天国,什么天下大同的世界,父亲竟然不惜杀害几百万人,根本就是不该的。这几个月来,我亲眼目睹数不清的百姓,被害得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更亲眼看到齐天大帝,是如此舍命保护他的子民,他才配做真zhèng

的天下之主,父亲所作所为,根本不配拥有这个天下。”

“张秋娘,你竟然敢诬蔑始祖天尸,你这个叛徒!”

关羽一声狂怒的咆哮,滚滚的尸气,四溅而出,将周围地面扫刮得寸寸碎裂。

孙策也怒瞪向她,怒嚎道:“张秋娘,你果然背叛了始祖天尸,你定是被那袁贼迷惑,蒙了心智,还不快醒悟,滚开一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孙策尸爪一握,尸气之拳凝聚,杀机已烈。

张秋娘却毫无所惧,张开双臂,毅然的封挡在殿门前,“你们两个活尸,若想踏入这大殿,去伤害齐天大帝,就先杀了我吧。”

“张秋娘,别以为你是始祖天尸的女儿,我们就不敢杀你。始祖天尸说过,任何敢背叛太平天国,阻挡他成就伟业之徒,统统都可杀,你也不例外。”

关羽暴怒如狂,双爪紧握,尸气如旋风般在爪心中凝聚。

“杀吧,有本事你们就尽情杀吧,杀了我,正好帮我赎了罪孽,有胆就动手吧。”

张秋娘竟似抱定了必死决心,双目合闭,视死如归。

“很好,你这个叛贼,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我们就成全了你,去死吧!”

怒啸声中,关羽尸爪猛出,一道硕大无朋的尸气之拳,轰击而出。

孙策也是怒极,尸拳震荡而出。

两道尸气之拳,直轰向张秋娘,如此强劲的力道,纵然是赵云也要受重创,更何况是手无束鸡之力的一介女流。

生死,只在眼前。

咔嚓嚓!

震天的破碎声,响起在张秋娘身后,那道原本紧闭的大门,轰然破碎。

然后,一道红光,以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从她身过掠过,挡在了她身前。

那神皇之躯,巍巍而立,面对轰击而来的两道尸气巨拳,只抬手轻轻的一抚,两道威力惊人的尸气之拳,便如流烟之般,随风而逝。(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一章 武圣之威!

“袁——方?”

关羽和孙策的口中,几乎同时吐出了两个字,二尸狂傲的尸眼中,更是迸射出了一丝惊色。

令它们所惊讶的,不单单是袁方在关键时刻现身,更是袁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

非同一般的霸气,超越了皇者,近乎于圣的气势。

而且,它二尸同时出手,威力惊人的一道尸气之拳,袁方竟然在不开血气外放的情况下,只一挥手间,就将它们的尸拳,轻松的抹去化解。

怎么可能如此轻松?

纵然他是半步武圣之躯,也不可能办到。

“除非……”

关羽和孙策二尸,尸脸皆是一变,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闪现一个震惊的念头。

武圣!

除非袁方练就了武圣,才可在挥手之间,轻松的破解它二尸的联手一击。

“可是这更加不可能,那小贼是在几个月前,才练成了半步武圣,才短短三个多月,他怎么就能从半步武圣,冲上武圣的肉身至高境界,就算他天赋超绝,也绝无可能……”

那二尸先是一阵惊异,旋即又打消了疑云,尸脸再度狂傲然起来。

关羽尸爪一指,冷喝道:“袁贼,你终于敢露面了,本皇还以为你知自己末日将至,不敢出来一战,关起门来做起了缩头乌龟。”

“袁贼,我太平天国的活尸大军,已经攻破邺长城。今天我们就是专程来取你狗命,就算是有童渊那老狗在,也救不了你,你准bèi

受死吧。”孙策也尸爪一扬,冲着袁方厉喝。

袁方却侧身而立,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们一下,甚至好像连它们狂妄的威胁也没有听到,只把眼前这实力可怕的两只绿眼尸皇,当作不存zài

似的。

“原来,你竟然是始祖天尸的女儿。怪不得。朕一直觉的你来历神mì

,身上一直都藏着什么秘密。”

袁方无视二尸,将张秋娘轻轻扶正,鹰目正视着她的双眼。

张秋娘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何曾料到。生死一刻时。袁方竟会奇迹般的破门而出,救下她的性命。

直到袁方开口之时,张秋娘才从恍惚之中。清醒了过来。

抬起头时,她的双眸,正与袁方的眼神相撞。

那一双鹰目,沉静如冰湖不动,锐利却如刮面寒风,仿佛只一个眼神,就可以直抵她的灵魂深处,将她心底的一切秘密,都轻松的看穿看破。

他浑身上下,所散发出的那种气势,已不单纯只是皇者的刚猛霸道。

仿佛,他那壁立万仞,形如山峦的霸绝之气中,又添了几分磅礴如汪洋大海,看似波澜不惊,却蕴含着大气魄,大威严的气势。

那是一股圣人之气。

“陛下,其实我……”

在袁方这圣皇之气,似威似恩的感染之下,张秋娘竟是情不自禁的有种要臣服,要将一切的秘密,毫无保留的说出来的念头。

“不管你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就在刚才,你用自己的实jì

行动,已经为自己的过去做了救赎。对错,不过一念之间,你选择了朕,朕就选择原谅你。从此时起,你就是你自己,不再是太平道什么圣女,你自由了。”

一字一句,当真如圣人之言,震撼着张秋娘。

那种感觉,仿佛醍醐灌顶,如沐春风,转瞬之间,洗去了她心中累积的罪恶感,内疚感,还有那些担心和顾虑。

仿佛,套在她灵魂之上,那一道道的枷锁,被袁方三言两语之间,轻易的解开。

如释重负……

她深吸一口气,从未感到如此的轻松,如此的畅快。

果真如袁方所说的那样,她嗅到了那从未曾有过的味道。

那是自由的味道。

她笑了。

袁方也向她微微一笑,然后,缓缓的转过身来,那如汪洋般磅礴,蕴含着大威严的目光,扫向了关羽和孙策。

“秋娘,朕能感觉子龙的生命迹象,他还没有死,麻烦你去照顾他一下,待朕先收拾了这二尸,再去救子龙。”

此时的赵子龙,被压在柱下,身受重伤,连关羽这等尸皇,都嗅不到赵云的气息。

而袁方,却那么肯定,赵云竟然还活着。

甚至,袁方那轻描淡写的口气,仿佛收拾了它二尸,就跟收拾两只蝼蚁般易如反掌。

“袁贼,我们实力相当,况且今天是我二尸对你一个,你何敢狂妄!”关羽受到大刺激,冲着袁方咆哮。

袁方眼神依旧如大海般磅礴,关羽的咆哮,如同沧海一栗,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

他在关羽和孙策之间扫了一眼,淡淡道:“孙策,朕看在香香的份上,会让你多活几个呼吸。至于关羽你,作恶多端,不择手段,朕今天就先灭了你这头恶尸。”

此言一出,二尸大骇。

袁方那口气,不但要杀它们,连先杀谁,后杀谁都事先给它们通告。

更让二尸感到错愕的是,袁方的言词,明明是狂到了极点,狂到了没边,但它们偏偏就感觉不到半点狂意。

仿佛,袁方只是在阐述不可更改的事实,甚至是在讲述某种早已存zài

的法则。

“袁方,你这小贼,竟然敢小看我!”

关羽自尊彻底受损,仰天一声尸啸,尸爪猛力一握,尸躯内的庞大尸气,滚滚释fàng



轰!

飞尘四溅,天崩地裂,关羽周身五步,充塞满了尸气,将脚下地面震得寸寸龟裂。

“小贼,给我去死吧!”

嘣!

关羽一蹬地面,踩着碎石的尾迹,飞撞向袁方,尸爪凝聚成的巨大尸气之拳,朝着袁方疾轰而来。

袁方却负手而立,没有做了丝毫抵挡,或是闪避的动作。

眼看着关羽就要欺至跟前,尸拳之气,已是逼面轰来,袁方却只从容的向前踏出了一小步。

轰!

一道汹涌如汪洋大海的血气,挟着澎湃的巨音,从袁方的身体中瞬间决崩而出,化成一道化人形盾墙,迎着关羽轰出。

那血气的密度,已是致密到了极致,浓浓如火焰飞舞,完全遮挡了袁方的本体。

瞬息间,人形血气之墙撞至。

轰隆隆——

震天的巨响中,黑气四面流窜,关羽那至强的一拳,竟如散沙般,被轻易的轰碎。

人形气墙力道未消,紧接着轻撞破了关羽尸气之壁,硬生生的轰中了它的尸躯。

砰!

关羽诺大的尸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被轰得倒飞出十余丈远,连着撞毁了三道石彻的宫墙,方才勉强的停了下来。

“武……武圣?”

关羽从瓦砾中爬起来,眼珠睁得斗大,激动惊诧的死死盯向袁方。

它的前胸鳞甲片,已经断裂大半,鳞片保护下的尸躯本体,已是暴露了出来。

袁方只轻轻向前迈出一步,所发出来的血气,竟然威力巨大如斯,不但轻易撕碎了关羽的护体尸气之壁,竟然连它身上的坚固如铁的鳞甲片,也如纸扎的一般,轻易的撕碎。

武圣之力,除非是武圣之力,否则,袁方如何能拥有如此大的力量!

孙策也是惊呆了,“袁贼,你竟然已……”

“朕刚才已经说过,会多让你活几个呼吸,你就给朕闭嘴吧,乖乖的在一边等着。”

话未出口,袁方右掌成拳,蓦然间推击而出。

轰——

一道硕大无匹,足足有三头战象那么大的拳气,汹涌崩决而出,以迅雷之势轰向孙策。

“不好!”孙策大吃一惊,急将两对尸爪一抬,凝聚尸气相挡。

嘣!

拳气来势快如闪电,孙策尸气还不及凝聚一半时,已然轰至,一拳将孙策轰飞出去,撞向了斜向一间偏殿。

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那间偏殿轰然倒塌,竟将孙策掩埋在了其中。

一拳埋了孙策,袁方身后金色披风澎湃如帆,猎猎如钢的血气鼓动起来,从袁方的双足和后背喷射而出。

只听“嗖”的一声风声响起,袁方就只余下一道残影,残影脚下的地面,更被蹬出一个大坑。

下一个瞬间,袁方巍然的神皇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关羽头顶十丈余高的天空。

“这一拳,朕是替子龙出气。”

电光一闪,袁方已如流星般,从天空中垂直坠下,三头战象大小的血气巨锤,挤爆空气,如泰山压顶般轰下。

关羽眼珠睁到斗大,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拳气轰中。

轰隆隆!

咔嚓嚓!

方圆二十丈的范围,树木、石墙,一切地面上的存zài

,都被袁方一拳夷为了平地。

中央之处,更是被轰出一个三丈余深的大坑,坑底中间处,关羽整个尸躯,竟如钉子一般,直挺挺的拍进了地下,只余一颗尸头露在外面。

风尘落定,当关羽还晕头转向时,袁方已如铁塔般,屹立在它的身前。

“子龙的气已经出了,现在,你可以滚回地狱去了。”

袁方五指成爪,雄浑致密之极的血气,即刻凝聚成巨大的血气之掌,将关羽的一颗尸头抓在其中。

“袁贼,你纵然是武圣又如何,始祖天尸不会放过你的,始祖天尸的实力,马上就会超越天尸,你绝不是它的对手,绝不……”

咔嚓!

一声钢铁崩裂的巨响,关羽的铜铁尸头,竟如西瓜一般,被袁方的血气之爪,轻松捏碎。(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二章 转守为攻

关羽拥有铜铁尸头,袁方却根本不屑于攻击它的后脑要害,硬凭着血气之掌的力度,就把它的整颗铜铁尸头捏碎。

如捏西瓜一般!

这是何等惊人的力量,这就是武圣的实力。

诛杀过关羽,袁方缓缓转身,目光射向了斜向二十步外。

那一座坍塌的宫殿中,另一只绿眼尸皇孙策,才勉勉强强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

袁方适才那一拳,不仅将它轰飞出去,更轰碎了它的鳞甲,短时间内,竟无法恢复。

而当孙策搅乱尘雾,尸目看清之时,更是惊怖的发xiàn

,关羽已被钉在了地下,脑袋瓜子竟已破碎。

“关羽……竟在我被击倒的几个呼吸……就被……就被他杀了?”

孙策是惊恐错愕,万难相信眼前所见。

那可是绿眼尸皇啊,堪比半步武圣的存zài

,竟在几个呼吸间,如蝼蚁般被袁方挟杀。

这就是武圣的力量吗?

“逃!”

刹那间,孙策的脑海之中,只余下这么一个念头,嗡嗡作响。

逃念一生,孙策想也不想,转身拔腿就欲逃。

“朕说过,杀完了关羽,就轮到你,孙策,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袁方冷绝如冰,仿佛在孙策逃念产生前的一瞬,就已经预测出了它的思想。

就在孙策几乎转身的同时,袁方右掌迅雷般扬起,虚空向着二十余步外的孙策。轻轻抓了出去。

腾!

熊熊如焰的血气巨手,如炮弹般喷射而出,挤爆空气,夺命袭出。

血气之手,竟是后发而先至,抢在孙策尸躯挪动之前,一把将它抓住。

“放开我,啊啊啊——”

孙策惊惧万分,已完全失了先前的骄傲,诺大的尸躯拼命的挣扎。一团团。一股股的尸腐气流,疯狂的喷浅外放而出。

咔咔咔!

孙策的周围,尸气之壁,如充气的气球般。不断的向外膨胀。将束缚它的血气之手。也越撑越松。

“袁贼,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看我的尸气,啊呜——”

孙策疯狂的咆哮,尸气疯狂的膨胀,眼看着将血气之手愈撑愈大,几乎就要破碎断裂。

“千万不要小看武圣的实力,永远记住了。”

袁方表情沉静如冰,不起一丝波澜,蓦然间,剑眉微微一动,张开的五指猛的收缩,虚空一抓。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孙策四周,已膨胀到三步直径的尸气之壁,就象是被捏爆了的气球一般,轰然爆zhà

,黑色的尸气四散而溅,转眼已消逝在风中。

尸气被破,孙策的尸躯,再一次被血气之手,紧紧的束缚。

惊恐的孙策,拼命的调动体内的能量,化成一股股汹涌的尸气,想要做最后的挣扎,挣脱束缚。

袁方却怎会再给它挣扎的机会。

五指虚空再是一抓,血气之手越收越紧,就象是裹尸布一般,将孙策的尸躯裹得密不透风,一丝尸气也休想喷溢出来。

“孙策,回去吧,回到地狱,那里才是你们应该呆的地方。”

话音落地,袁方轻吸一口气,虚张的五指,狠狠一握,最终纂为了拳头。

咔嚓嚓——

刺耳绵长的骨肉粉碎声中,孙策那金刚不破的尸躯,如朽木一般,从脑袋到胸腰,再到双腿,从外面的鳞甲,到内部的骨头和肌肉,统统被捏碎。

“袁方,始祖天尸不会放过你,不会放你过的啊……”

惨烈愤恨的嚎叫声,渐去渐远,终于归于沉寂。

袁方手臂落下,延伸至二十余步外的血气巨手,瞬间随风而散。

一摊黑色的尸泥,从半空中落下,恶臭之味四下弥散。

一切,结束。

两个前世的仇人,两只绿眼尸皇,堪比半步武圣存zài

的尸中强者,就这么轻松的被袁方诛杀。

武圣之威,强悍如斯!

半塌的大殿外,张秋娘已是瞧得目瞪口呆,韵色十足的脸蛋上,已尽被匪夷所思的惊愕所取代。

而半倚在墙下,正被她所看护,奄奄一息的赵云,苍白如纸的脸上,变堆满了惊喜。

“武……武圣!陛下……陛下成功了……”

眼前光影一动,袁方已从十余丈外的废墟间,站在了赵云二人的跟前。

“恭喜陛下练成了武圣,可惜,云只怕是不行了,没办法再助陛下……”

赵云气息奄奄,已无力再说话,适才遭受的重创,已把他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袁方却不以为然,只淡淡道:“什么没有办法,朕还要跟子龙你并肩作战,平定了这场活尸之灾,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面对袁方好似安慰的话语,赵云气息微弱,竟似已没有力qì

再回应。

“陛下,赵子龙将军伤得太重,只怕是救不活了。”张秋娘摇头叹息道。

“朕说了不让他死,自然不会让他死。”

说着,袁方伸出手来,轻轻的搭在了赵云的肩头。

腾!

雄浑正大,极尽阳刚的血气,如温暖的泉水一般,灌入了赵云的身体之内。

那一股血气,一入赵云的身体,迅速的游走于赵云的四肢百骸,竟是将赵云体内,那些受损的内脏,肌肉,还有骨骼,统统都快速修复,并将侵入他血液中的尸气,统统都驱散。

转眼之间,赵云本已奄奄的气息,很快已强dà

起来,苍白如纸的脸色,渐渐已恢复了血色。

“陛下,竟治好了臣的伤?”重现神采的赵云。激动惊喜万分。

袁方这才收了手,淡淡笑道:“朕实也没想到,武圣之境,竟然强dà

到如此地步,与半步武圣之间,虽只半步之遥,实力却有天壤之别。”

“那师父他?”赵云一跃而起,猛然间想到了自己的师父。

童渊使移花接木之术,将自己的一身武道和血气,统统都转嫁在了袁方身上。此时的童渊。只怕已经……

轻叹过一声,袁方将目光望向殿内,“童前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子龙。进去跟他道个别吧。”

袁方这话的意思。自然是童渊大限已至。

赵云心头一阵的痛。向袁方拱手一拜,大步默默回往殿内。

“陛下……”张秋娘有话想跟袁方说。

此时,皇宫废墟的那头。喧嚣声大作,数以千计的御林义从,从各个方向赶来驰援。

文丑纵马当先而至,口中叫道:“陛下,马孟起说关羽和孙策两只尸皇,越过了我们的长城防线,窜往了皇宫方向,欲要谋害陛下,孟起特命臣等带一千兵马前来护驾。”

袁方淡淡一笑:“子勤,你来迟一步,朕已经杀了那二尸。”

关羽和孙策,已伏诛?

文丑吃了一惊,环顾四周废墟,瞧见一只无头的尸躯,被钉在地下,不远之处,还有一摊黑色的尸泥。

关羽和孙策,两只绿眼尸皇,堪比半步武圣的强者,竟然被袁方一人所杀?

惊愕了一瞬,文丑猛的恍然大悟,惊喜叫道:“陛下,莫非已练成了武圣之道?”

“嗯。”袁方只微微一点头,“长城一线的战况如何了?”

还沉浸在惊喜惊叹中的文丑,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浓眉却是一凝,忙道:“长城一线的形势极是不利呀,太平道动用了全部的力量,还用巨猿尸轰破了城墙,数以万计的活尸已突pò

防线,马孟起正指挥将士们殊死而战,只是我军损失惨重,那只巨猿尸的破坏力又太大,我军快要支撑不住了。”

“传令八万铁骑,即刻赶往缺口处集结,朕要发动反攻。”

旨意下达,袁方又看向张秋娘,“秋娘,你且在此帮着子龙照顾那位童前辈,朕很快就会回来,记着,不要跟任何人说多余的话。”

话音未落,张秋娘的眼前,已经只余下一道残影。

袁方以肉眼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已消失不见。

望着那渐已模糊的残影,张秋娘心中是一阵的感动。

她已了然袁方的心意,袁方不让她跟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分明是想保护于她,不想大齐众臣,知dào

她是太平道的圣女之后,会对她产生仇恨,把矛头朝向她。

“袁方……”

那一个名字,已经如铬印一般,深深的铬在了心头。

……

眼前光影闪动,耳畔寒风呼啸,两侧的景象,闪电般的飞速后退。

转眼间,袁方已射至城楼之下。

放眼望去,整道邺城的主城墙,已经被夷为平地,宽达数十丈的缺口处,成千上万的活尸,正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汹涌的灌入长城之内。

漫空的血雨下,大齐三十万将士,正在苦苦的鏖战,凭着血肉之躯,拼死抵挡着三百万活尸的疯狂冲击。

成千上万的将士们,被十倍的活尸击倒在地,被吞食,被撕碎。

滚滚的血流,已将缺口一线的地面,涂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泥,而战士们更用他们的血肉,在缺口内围,筑起了一道血肉之壁。

纵是意志如铁,纵使视死如归,但活尸的数量,实在是大多了,一波接着一波,一浪接着一浪,数之不尽,源源不绝。

数量处于绝对劣势的齐军将士,士卒越战越少,力qì

越来越弱,已处于将要崩溃的绝境边缘。

“终于赶上了,今天,朕要攻守逆转!”

剑眉一凝,袁方如狂风一般,射入了如潮的尸群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三章 一刀两半

“血气外放,屏障,给我开!”

袁方声如惊雷,一声狂喝,浑身血液狂燃。

一道暗红色的狼烟血气,冲冠而起,冲上十丈高空,滚滚血气外放而出,瞬间将周身二十步的空气挤压而出,凝聚出球形的血气屏障。

二十步的屏障!

半步武圣的实力,最多只能将血气,外放到五步的距离,武圣的境界,却能将血气,外放二十步。

四倍的距离!

而且,血气还更加致密,力道更加的强悍。

如果说半步武圣的血气,致密相当于铜的密度的话,那武圣境界的血气,就相当于钢铁的硬度。

下一个瞬间,袁方人如闪电,挟着武圣的皇圣之气,撞入了尸海之中。

砰砰砰!

咔咔咔!

二十步的无形血气屏障,如坚不可摧的铁壁,顷刻间将扑至的活尸,如纸扎的草人一般,撞辗而飞。

黑血飞溅,碎肢横飞,袁方就像是一辆钢铁战车,一往无前的狂冲,但凡接近他周身二十步之内的任何活尸,管你是灰眼还是黄眼,统统都被绞碎撞飞。

“血气,再凝!”

袁方大喝一声,周身血液燃烧更烈,熊熊的血气四溢而出,将方圆二十步的护体血气铁壁,凝结到了极致。

血气铁壁,浓烈之极,竟如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将袁方包围其中,根本已无法看见他的本体所在。

砰砰!

当先冲上来的于禁和曹休两名尸士。硬生生撞上了血气屏障,却如脆弱的稻草人一般,被袁方的气罩轻松撞飞,连尸躯带尸马,统统都撞为了粉碎。

“邪物,都给朕去死吧。”

鹰目如刃,袁方手中如意棍,幻化成长达数丈的链锤,挟着半步武圣之力,如螺旋桨一般。飞速旋转。环攻四周。

砰砰砰!

黑血飞溅,尸块乱飞,数不清的尸头,被轰碎。被轰成肉浆。

冲天的尸血之雾中。袁方轻松诛灭了所有阻挡之敌。辗着尸山血海,如狂风暴雨般,一直冲到了长城缺口之下。

他这一路埋头狂冲。肆意绞杀,近有万余活尸,竟在几个呼吸间,就被他秒杀。

黑血,黑色的尸块,数不清的碎片,被绞上半空,在纷纷扬扬的落下。

仿佛,长城一线的天空之中,竟然下起了尸块肉雨。

凭着一己之力,袁方竟将涌入城中的活尸逼退,把活尸从缺口内驱除而出。

嗖!

光影一停,血气一收,袁方如圣皇一般,立于了缺口的废墟之上。

“陛下,是陛下啊!”

“陛下没有抛弃我们,他终于来了。”

“陛下以一己之力,就诛杀了一万多活尸,陛下比以前更强了。”

“齐天大帝万岁,齐天大帝万岁。”

正在苦战的大齐将士,本已处于行将崩溃的边缘,他们的意志,他们的希望,几乎就要被毁灭了。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齐天大帝,会在这关键的时刻,如神皇天降一般现身。

以一己血气之力,顷刻间就诛杀了万余活尸,把活尸的狂潮,辗出了长城。

这是何等的神威,何等不可思议的武道!

“这就是武圣的实力么……陛下啊,你终于练成了,天下这回有得救了。”

残破的城墙上,浑身是伤的马超,拭去了嘴角的血迹,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长地内外,那些尸将尸士们,还有太平道的教徒,甚至是左慈,都几乎在同一时间,看到了圣皇天降般的袁方。

众尸错愕,无不震怖。

“袁方?关羽和孙策二尸在何处,它们为什么还让袁方这小贼活着?”

“不对,我的精神里,已经感觉不到关羽和孙策,难道,它们竟然已被袁方杀了?”

“不可能的,这绝不可能,那二尸皆是绿眼尸皇,与那小贼实力相当,就算有童渊老狗相助,小贼顶多自保,又怎么可能杀了它二尸,除非……”

蓦然间,左慈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极其可恨的念头。

“除非袁方,已经练成了武圣!”

除非袁方练就了武圣,否则,如何能以己之力,诛杀两只绿眼尸皇,又怎么可能转眼间,诛杀了一万多的活尸。

可是这更加不可能,左慈可是知dào

,袁方是在几个月前,才练成了半步武圣。

而到如今,才过去短短三个多月,他怎么就能从半步武圣,冲上武圣的肉身至高境界,就算他天赋超绝,也绝无可能。

左慈的思维,已是一团乱麻,一时间,竟失去了分寸。

“袁——方——”

长城之外,巨猿尸曹操还未察觉袁方的变化,蓦然一声巨吼,巨大的猿拳,从天而降,挤爆空气,向着袁方轰来。

“曹操,前次来不及杀你,今天你杀了我这么多将士,朕必杀你!”

袁方剑眉如刃,星目中杀机骤燃,双拳猛然一握。

咔咔咔!

全身肌肉爆zhà

,青筋突涌,如钢筋般欲裂,周身大大小小的血脉,陡然膨胀,内中血液加速流动,几近于燃烧沸腾。

腾腾!

声声火焰骤燃的爆鸣声,滚滚的血气,从袁方的身体中喷激而出,身后的战袍,在血气的激荡下,竟如鼓满了风的帆,几欲胀破。

十丈狼烟冲气,冲冠而起。

脚下的地面,在巨浪般的血气撞击下,瞬间龟裂下沉。

激荡外放,如海潮般的血气,以袁方躯体为中心,四面八方的奔涌而出,顷刻间。便将袁方周身二十步之内的空间充塞填满。

蓦然间,一声冲天的怒啸,右拳轰然推出。

滚滚血气从拳头喷薄而出,于半空之中,凝结成了一只直径二十步,形如城楼巨大的血气之锤,傲然无惧的迎着曹操的巨拳撞去。

轰隆隆!轰隆隆——

血气拳锋过处,苍穹变色,空间被扭曲,漫天都是卷起的乱石。漫天都是沙尘雪片乱舞!

轰!

血气之拳和巨猿之拳相撞。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一瞬之间,两拳相撞处的空间,仿佛崩塌,仿佛扭曲。极裂的空气。爆裂成四射的气流。

呜呜呜!

那滚滚散乱的气流。狂风暴雨般四溅,在撞击的中央处,掀起了巨大的龙卷风。将数百活尸卷上了天空。

咔嚓嚓!

曹操那硕大无比的巨猿之拳,竟挨不过这一撞击,轰然粉碎,巨大的尸块,如山崩地裂般从三十余丈高空掉落下。

重击之下,曹操更是站立不稳,巨躯倒退三步,仰天轰然倒地。

如此巨大的躯体倒下,掀起漫天狂尘,将地面上几千号活尸压成了肉泥。

袁方却巍然不动,身形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根本没有被巨拳撼动。

武圣之力,神威如此,连绿眼尸皇都能秒杀,更何况是曹操区区一只紫眼尸王。

远方处,左慈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二十步直径的拳气,武圣!他当真练成了武圣!”

一击被袁方拍断了胳膊,击倒在地的曹操,勃然大怒,猛的爬起来,一声狂啸,另一只巨拳向袁方轰去。

拳风未至,袁方身形一动,瞬间化成一道青烟不见,只留下一缕残影。

吭吭!

一拳轰下,又毁了大半边城墙,却只砸中了袁方留下的残影。

尘雾之中,曹操四下一扫,却惊见袁方竟然站在了经的猿臂上。

曹操羞怒,猛的挥动胳膊,想把袁方甩出去。

袁方却借着它甩臂之力,足下一点,跃过曹操的头,直上百丈高空。

“曹操,这里不是你该存zài

的地方,朕今天就送你回去!”

厉啸声中,袁方已升至了极点,身形下坠而去。

“如意棍,化刀。”

意念催动,手中如意棍急速变化,半个呼吸间,就变成了一柄锋利无双的战刀。

滚滚的血气喷薄而出,从袁方的手臂灌入战刀,刀锋的边缘,立kè

延伸了一面宽阔巨大血气无形刀锋。

长宽达二十步,横亘于天地的巨刀。

“嗬!”

身形纵落,袁方双臂青筋爆涨,用尽全力挥刀而出。

那巨大的无形血气战刀,磨擦空气剧烈发热,拖着长长的火尾巴,冲着曹操头顶斩下。

咔嚓嚓——

一声绵长刺耳的骨肉切裂声,那无形的血气巨刃,就如同一把电锯,将曹操那巨大的头颅,从天灵盖锯开,一路向下疯狂斩落,最后从它的两腿之间切出。

这惊天一斩,把高达三十丈高的曹操,一刀切成了两半。

深藏于猿躯头颅包裹中的曹操本体,也无法躲避这致命一击,直接被宽大的血气之刃,断成了粉碎。

咔嚓——轰隆——

曹操两截的残躯,分向左右倒去,砸落于地,又将数千活尸砸碎。

断躯中间漏涌下来的黑血,如一座巨缸被倾落,天量的血水将上万活尸淹没。

惊天的剧变之中,光影闪动,袁方已落在了城头废墟上。

身后,数十万步卒,还有八万铁骑,都已经被他们齐天大帝的表演,看得目瞪口呆。

“吹响号角,人类反攻的时刻已到,骑兵尽出,给朕辗平百万活尸!”

雷鸣般的喝声,随着血气放出,震破天地。

呜呜呜——

呜呜呜——

反攻的号角声,立kè

吹响。

绵延不绝的长城,诸道紧闭的大门,轰然打开,复仇的铁骑,狂杀而出。(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四章 百万活尸覆没

独角赤兔,在颜良的牵引下,也随着大军冲出。

袁方从三十余高的城墙跃下,脚下血气一缓冲,轻飘飘如落叶一般,坐落在了赤兔马背上。

“全军出动,把三百万活尸,给朕辗平!”

一声决然厉喝,袁方双腿一夹马腹,独角赤兔仰天一声嘶鸣,四蹄蹬起漫空飞尘,瞬意如电射去。

关羽和孙策两员尸皇,已被袁方抹杀,活尸大军中已无人能敌袁方。

以袁方现在的武圣实力,足可挡上万活尸,今首当其冲的开路杀出,谁又能阻挡得了。

而今天袁方闭门,令马超统帅三十万大军死守,也并非纯是防守,而是事先就布署下了八万铁骑的预备队。

这八万铁骑,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现在,给活尸大军以致命一击。

“杀!”

“辗平活尸——”

身后左右,颜良、庞德、太史慈、张辽等诸员骑兵大将,一声咆哮,追随袁方而出飞射而出。

再往后,成千上万的铁甲洪流,浩浩荡荡,如决堤的洪水,从破损的缺口咱决涌而出。

与此同时,长城各条战线上的副门,统统都大开,八万骑兵分成数路,狂击杀出。

反攻,开始!

赤兔如风,瞬息间,袁方一骑已射出了城门。

正面方向,几十万万计的活尸,黑压压如无边无际的潮水一般,狂扑而来。

“血气外放。开!”

袁方圣威无匹,一声狂喝,浑身血液狂燃。

狼烟血气,冲冠而起,滚滚血气外放而出,瞬间将周身二十步的空气挤压而出,凝聚出球形的血气屏障。

武圣的血气,凝练到极致,比世上最坚实的盾牌,都要坚硬数倍。

转眼。袁方一人一骑。当先撞入了尸海之中。

砰砰砰!

强悍之的血气屏障,顷刻间将扑至的活尸,如朽木一般,撞飞撞碎。

黑血飞溅。碎肢横飞。袁方仿佛一架巨型的钢铁绞肉机。一往无前的狂冲,将接近他周身二十步之内的任何活尸,统统都绞成肉泥。

追随于后的诸员大将。成千上万的大齐将士,无不为他的武圣之威而震撼。

在此激励之下,铁骑将士斗志更盛,杀念如狂。

无数的铁骑紧随袁方之后,只管埋头狂杀,将左右围裹而至的活尸,统统绞碎。

狂冲,无人能挡!

一万活尸被辗碎,五万活尸被辗碎,十万,三十万……

长城之外,密密麻麻的活尸狂潮,如蝼蚁一般,被铁骑洪流辗成一片泥血的沼泽。

转眼之间,袁方就冲破了数百步的距离,钢铁战车向着三百万活尸的指挥者,太平道的左护教左慈杀去。

什么尸士尸将,什么百万活尸,谁都救不了左慈。

左慈已被袁方的圣皇之威所慑,失了阵脚,眼前袁方直奔他而来,口中大叫:“所有智慧活尸出动,给我拦下他!”

号令传下,那些智慧活尸虽惧袁方之威,但因思想之中被下了禁制,虽已丧胆,却不受控zhì

的还要杀向袁方。

颤抖的尸啸声中,黄眼尸士,银眼尸将,还有什么紫眼尸王,三十余只高级的智慧活尸,向着袁方狂杀而来。

“让你们尝尝武圣的血气吧。”

袁方冷绝如冰,一声厉啸,血液燃烧更烈,熊熊的血气,化成无数道巨大的刃形血气,四面八方的斩射而出。

嗖嗖嗖!

噗噗噗!

迎面的五只银眼尸将,手中的战斧,还来不及举起时,就被电光般斩来的血气之刃,斩破了头颅。

血气之刃,竟已锋利如此,就连铜铁尸头,都能轻松的削碎。

“邪物,都给朕去死吧。”

鹰目如刃,袁方连如意棍都不用出手,只腾出一只手来,四面轻拂,数不清的血气刃刀,就飞斩出去。

黑血飞溅,尸块乱飞,数不清的尸头,被斩碎。

顷刻间,三十余只智慧活尸,被袁方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冲天的尸血之雾中,袁方辗着尸山血海,如流火一般,冲至了左慈的跟前。

“武圣!他竟然真的练成了武圣!这下糟了,是我托大,早知如此,我就该把吕布带上,这可如何是好……”

左慈暗暗叫苦,震惊不已,眼见大势已去,扭动尸狼就想逃。

武圣在前,又岂容他逃走。

“左慈,你的师弟于吉老狗已被朕杀,你还往哪里走,还不去陪你的师弟去。”

狂笑声中,袁方手中如意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相隔二十步,向着左慈当头斩来。

血气外放,粗达二十丈的血气巨棍,压爆空气,挤碎尘埃,狂轰而下。

武圣之境,血气之充盈,远胜于半步武圣,即使袁方连杀关羽和孙策,诛杀曹操巨猿,辗杀了十余万的活尸,血气依旧雄浑不减。

瞬息间,力有万斤的血气巨棍,已挤爆空气,挟着一连串响炮的声音,狂扫而至。

这一棍子下来,就算是关羽这个的尸皇,也无法承shòu。

“血继之力,护!”

左慈眼见逃之不及,蓦的一声厉啸,整个上半身,猛的往前一趴。

咔咔咔!

骨肉撕裂,眼瞬间,左慈后背两翼的皮肉,飞速生长出一双长有黑鳞,形如鸭掌的扇形巨手,往前一裹,如扇贝一般,将左慈的上躯包护在了其中。

轰!

如意棍所挟的血气巨棍,重重的轰在了左慈鸭掌之上。

地面塌陷,狂尘飞溅,左慈胯下的尸狼,当场就被压成了肉泥,而左慈更如一团铁球,直接被轰入了地面。

咔嚓——

保护左慈的鸭掌,寸寸龟裂,却竟没有被当场轰碎!

“果然左慈这家伙,跟他的师弟于吉一样,身躯一半是人,另一半是活尸……”

一眼之间。,袁方明白了其中原由。

当日长城外一战,他以狙击瞳摧毁了于吉半边的身体,按道理来讲,血肉之躯在此重创之下,早就应该毙命才对,却没想到,不久之后,于吉今日仍在出现在阵前。

后来决胜一战,袁方再欲杀于吉,那老狗身上,却忽然长出了骨架,护住了他。

袁方那时才知dào

,原来于吉既不是活尸,也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半人半尸的怪物,而且是血继种。

而现在,左慈的后背突然长出巨型鳞甲鸭掌,护住了他的身体,这鸭掌的坚硬程度,竟然比关羽孙策之流身上的鳞片,还要坚固。

眼前的左慈,分明跟于吉一样,都是半人半尸,而且也得到了始祖天尸的血继。

“原来又是一只人不人尸不尸的怪物,就你们这种怪物,也枉想跟朕手里窃取天下,真是笑话。”

袁方如意棍再起,厉啸一声,又欲轰击左慈。

“怪物不怪物,在于心而不在于外表,我们外型虽然丑陋可怕,但却心怀天下大同的宏愿。你小子外表虽是人,但却不仁不义,我们取你而代之,如何不可。”

腾!

左慈猛然间从坑中窜出,背后一对巨型鸭掌猛力一扇,竟如翅膀一般,带着它飞上了十丈高空。

左慈,竟然能飞!

空中的左慈,扇动着鸭掌,冲着袁方狂笑:“袁方,你的确是不世出的人杰,更有如此武学天赋,把武道练至了肉身极限,只怕秦皇汉武复生,也不是你的对手。可惜啊,你终究不是始祖天尸的对手,这就是命,天命啊。”

狂笑一声,左慈扇动鸭掌,转身望北飞出。

“袁方,我知dào

你武圣之境,血气最多只能外放二十步,现在我要走,你能奈我何。这几百万活尸,我就留给你,你就算杀光它们又如何,始祖很快就会冲破天尸境界,一旦修成旱魃,你就是形如蝼蚁,哈哈——”

“还想走么,给朕留下吧。!”

厉啸声起,袁方鹰目如刃,手中如意棍,朝着十余丈天空中,想要飞走的左慈指去。

如意棍的那一头,即刻化成一道飞钩,拖着长长的链子,飞射而出。

措手不及的左慈,一时得yì

,只道袁方血气只能外放二十步,却忘了袁方还有如意棍这柄神器。

瞬息间,飞钩锁住了左慈,猛用力向下一抖,天空中的左慈便被拉了下来,重重的跌落地面。

“糟了,我一时得yì

忘形,竟忘了他还有一根墨门圣器非命……”

左慈心头震怖,急欲挣扎再逃,抬头之时,袁方已在他头顶十丈高空。

“今天朕就先下去,明天,朕就亲往阴山,诛杀了那始祖,去死吧!”

圣皇之躯垂直射落,双臂握棍,挥动着血气蒸腾的如意棍,卷着狂风暴雨般的劲风,轰击而出。

这是武圣境界,最强的一击!

左慈躲闪不及,只能卷起鸭掌,再度相护。

轰!

一声惊天的猎鸣,如意棍挟着血气巨刃,轰中了鳞甲鸭掌。

咔嚓嚓——

坚如钢铁的鳞甲鸭掌,在这最强的一击中,终于再难支撑,轰解体粉碎。

护体利器一破,左慈的身躯,立kè

就暴露了出来。

“始祖天尸不会放过你的,我太平天国必胜,袁方,你一定会失败的……”

情知将死的左慈,破口大叫,袁方的血气之棍,余力未尽,已挟着圣皇之威,再轰而下。

一声巨响,左慈粉碎。(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五章 始祖天尸的秘密

左慈残破的尸躯,被袁方绞了个粉碎,尸块四面溅落。

太平道的左护教,半人半尸的左慈,伏诛!

左慈一死,残存的尸将尸士,早已吓破了胆,纷纷溃散。

正在攻城的三百万活尸,禁制解除,失去了控zhì

,进入了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

所有正在爬城的活尸,如墙皮一般,纷纷从城墙上坠落了下来。

活尸坠落,部分拥挤在长城墙下咆哮,绝大多数,则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和他的铁骑涌来。

袁方丝毫不惧,抓起左慈碎裂的半个脑壳,纵身跃上赤兔,率领着八万铁骑,继xù

狂辗活尸。

左慈看样子应该是银眼,又是血继种,其血晶十分难得,实可谓“大补”。

除了左慈之外,还有皇宫中已诛的关羽和孙策,以及曹操,甚至是几十名智慧活尸,它们尸头内的血晶,都是极其珍贵。

这些珍贵的血晶,对于已达到武圣之境的袁方来说,提升实力的效果已不明显,但对赵云马超等诸将,却极有帮zhù



战斗还远没有结束。

今日一战,袁方不但杀了左慈,他还要借着活尸精英尽丧的机会,一举扫平三百万活尸。

活尸虽众,但失了统治者的指挥,也就形如一群疯狂的步兵而已。

河北平原之上,步兵再强,又岂能强得过铁骑。

八万大齐铁骑之师,在袁方的率领下。狂奔在邺城以北,广阔的大平原上,将三百万活尸撕碎,纵横辗压。

邺长城之中,三十万步军,出悉数出动,跟在骑兵后边,诛杀漏网的乱尸。

太平道高级智慧活尸,基本已死绝,哪里还能是齐军的对手。

袁方是一路不停。一口气追出七百余里。杀了七天七夜。

密密麻麻,覆盖在河北地面的三百万活尸,基本已在这场大反攻中,被大部肃清。

七天后的黄昏。袁方乘坐着机关鸟。回往了邺城。

从天空中俯视下面。邺城往北的阔野上,几乎已被活尸覆盖,成千上万的齐军。还在打扫着战场,一面搜集着尸头,一面焚烧伏诛的尸躯。

这一场规模空前的长城攻防战,终于以大齐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清点战损,这一仗,齐军损失了约三万之众。

齐军的损失,勉强还在袁方可以接受的范围,而收获的战果,却是空前巨大。

三百万活尸被杀尽,这就意味着,将有三百多万枚的血晶,大齐近二分之一的人口,都将获得免疫能力,体质得到极大提升。

近一半人口免疫尸毒,尸毒的传染性威胁,已经被大大降低。

而且,三百万活尸被杀尽,太平道的活尸大军形同于覆没,想要再卷土重来,已经没有希望。

这也就意味着,这场活尸浩劫,已经被消除一半。

袁方却也只是松了一口气而已。

毕竟,始祖天尸还活着,暴君病毒也仍存zài

,草原上还盘踞着数十万活尸,大齐子民中,仍有一半以上的人,没有获得免疫能力,依旧有可能被传染。

近一半的人口,依旧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场活尸浩劫,当然不能算是已被扑灭。

……

邺城,偏殿。

皇宫一役,整个北都皇宫,已被毁坏了大半,现在,袁方只能暂于这偏殿议事。

空旷的殿中,只有郭嘉一臣在侧。

今日,袁方要见一个人,议一件机密之事,不便旁人在侧。

脚步声响起,张秋娘步入了殿中。

行礼已毕,袁方叫秋娘平身赐座,“秋娘,把你的身份,还有你知dào

的关于太平道,关于始祖天尸的一切秘密,都说出来吧。”

“这……”张秋娘欲言又止,目光望向了郭嘉,似有不便。

袁方拂手道:“奉孝乃朕之心腹,关于你的身份,他不会向旁人道来,你尽可放心。”

“是。”张秋娘这才宽心,“其实我的父亲,就是始祖天尸,而这个始祖天尸,就是当年太平道的大贤良师,张角。”

“张角?”郭嘉大吃一惊,“张角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会是始祖天尸,你又怎会是张角的女儿?”

张秋娘幽幽一叹,“这件事说来话长,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从家父获得天书之时说起……”

张秋娘遂是诿诿而言,将一切的秘密,统统都道了出来。

原来,当年张角从一自称“仙人”手中,得到了所谓的“天书”,天书中其实并没有什么道法妖术,而是一份所谓的天诏。

天诏中称,汉朝已气数已尽,上天已安排好了三分天下,最终归晋的未来,并选定了几位人选,来担当这个过程中的重yào

角色。

天诏给张角的任务,就是命张角煽动百姓作乱,拉开天下大乱的序幕,充当导火索的角色。

张角得此天诏,深信不疑,遂以替天行道为尸任,建立太平道,广收门徒,数年间信徒遍布于天下。

再到后来,张角气候已成,便振臂一呼,掀起了黄巾之乱。

黄巾之乱最后虽被平定,但汉朝大乱已启,无法再被逆转。

张角身患重病,连战连败,自知任务已经完成,自己命不久矣,遂在临死之前,把自己的大女儿张秋娘,送往了幽州寄养,把小女儿张春华,则送给了同宗的张汪收养。

张角一人病亡后,其师弟左慈却不甘心,遂是带领弟子,将张角遗体秘密运往塞外苦寒之地,封冻于常年结冰的阴山之巅,保存下了张角的遗体。

再到后来,左慈云游天下,途经并州之时,碰上了天外流火,拾得一个从天而降的盒子,从中获得了一支用水晶瓶所装的液体。

天降奇液,左慈以为这是上天再度给他们降下使命,左慈遂率教徒,往阴山之巅,给张角注射了那液体。

结果,张角死而复生,而且还实力大增,发生了变异。

复活后的张角,虽然变强,但最初的战力,也仅仅是尸将而已。

张角便一面隐于阴山,潜心修liàn

,一面命左慈召集天下道徒,暗中搜集名将尸体,聚敛钱财,准bèi

复起。

当初张角只是准bèi

复振太平道,并未想再图谋天下,谁知袁方异军突起,十年扫灭诸侯,平定天下,使‘三分天下,终归于晋’的天书之诏,并没有应验。

张角遂是深恨袁方,以为上天降下奇液,令他复活,就是为了除掉袁方这个异数,把未来拉回正轨。

于是,张角在突pò

天尸,并闻知袁方已扫平江东,一统天下之后,便下令左慈和于吉,放出尸毒,掀起太平天国的旗号,大规模的南下中原,企图灭了袁方。

而张角把统帅活尸大权,尽数下放给了左慈和于吉,自己却未南下,而是在阴山之巅之上,继xù

修liàn

他的尸躯,以期突pò

天尸,达到旱魃的活尸至高境界。

至于张秋娘,本在幽州生活,张角复活之后,将其找到,并接到了阴山,封为了太平道圣女。

活尸南下之时,张秋娘本是反对,怎奈张角不听,张秋娘便只好以协助左慈为名,随着活尸南下,并以刺探情报为由,潜入了齐国中,阴差阳错的与袁方相遇。

当年张秋娘在幽州生活多年,亲身经lì

了袁方治理下,薄徭轻役,政治清明的好日子,对袁方这位大齐天子,本就十分的欣赏。

混入难民中后,张秋娘亲眼目睹了无辜百姓,被活尸感染杀害,背井离乡,亲眼看到袁方为了天下子民,几度涉险死战,对张角的作法,已愈加的反感,对袁方却是越来越敬仰。

直到邺城这一战,人类到了生死存亡的一刻,张秋娘才抛下所有顾忌,义无反顾的“反叛”张角,铤身而出,欲要舍命护袁方。

诸般种种,关于张秋娘自己,关于张角,关于这尸毒的一切,以及种种阴谋,张秋娘都知无不言,尽数道来。

“原来如此……”

袁方心中感慨,张秋娘所说的一切,跟他的种种疑点,终于是全部对上了,困扰在心中的最后疑图,终于云开雾明。

天外流火,就是他乘坐的那架失事穿越的军用飞机,左慈捡到的那瓶“天降奇液”,就是暴君病毒无疑。

只是未想到,汉朝并没有得到张角的尸体,而是被左慈藏在了阴山之巅,而左慈自己并未用那暴君病毒,反而是注射给了张角。

疑团尽解,现在,唯一让袁方感到不解的,应该就是张角得到的那道天书之诏了。

别人不知历史,当然会觉得,什么‘三分天下,终归于晋’的预言,都是别有用心之人编造,用来忽悠蛊惑张角,或者根本就是张角自己瞎编。

但袁方从后世穿越而来,却对这道天书预言,不能够不加以重视。

甚至,他还觉得这预言,极是离奇。

因为他清楚的知dào

,若非自己的出现,汉朝就要分裂为魏蜀吴三国,最后被司马氏的晋国窃取。

这也就是说,张角的那道天书预言,原本是正确的,是自己的穿越出现,改变了“天书预言”,把历史引入了“错误”的方向。

“竟然有人能提前几十年,预知三分归晋的历史,是谁竟有这等洞察未来的能力?”(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六章 远 征

“那旱魃境界,又是什么东西?”郭嘉奇道。

张秋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dào

,当初离开太平道之时,他还处在天尸之境,只怕现在已经逼近了旱魃之境,我只知dào

,旱魃的实力,乃是活尸最高的境界,据说堪比人类的神力境界,实可无法想象。”

“堪比神力境界吗……”

郭嘉倒抽了一口气,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袁方武圣之力,郭嘉已是清楚的见识过了,血气外放二十步,力有万斤,可以一己之力,就诛杀一万多的活尸。

神力境界,还要远远高于武圣,强dà

到何等地步,已是超出了郭嘉的想象。

而旱魃的实力,更是堪比神力境,如此的实力,实在是让郭嘉一想到,就有毛骨悚然的错觉。

唏嘘半晌,郭嘉深吸一口气,表情凝重道:“陛下,事不宜迟,臣以为陛下当速速发动一次远征,以骑兵北出塞外,直抵阴山,尽可能的赶在张角突pò

旱魃之前,将张角诛杀,以绝后患。”

袁方沉默不语。

他是在考lǜ

,是主动去寻杀张角,还是以逸待劳,抓紧修习,把自己的实力,突pò

肉身的极限,练成神力,那时便无惧张角。

“陛下可知始祖天尸的意义吗?”沉吟未决之时,张秋娘忽然反问。

“始祖始祖,自然是因为张角乃第一个活尸,所有的活尸。都是发源于他身上的尸毒,他是活尸之祖。”

张秋娘叹息一声:“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所有活尸上的尸毒,都与他身上的尸毒所感应,只要他死了,所有的活尸,便会不杀自灭。”

不杀自灭!

袁方和郭嘉,精神皆是一振,二人互望一眼。眼神中迸射出惊喜。

“陛下。这个情报真是太及时了。”郭嘉兴奋道:“既然张角一死,所有活尸就会随之自灭,那我们更得尽快发动远征,只要诛灭了张角。这活尸之灾就随之覆灭。再不用担心大齐子民会被感染成活尸了。”

啪!

袁方猛然拍案。毅然道:“奉孝言之有理,张角的秘密既然已知dào

,那朕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速传令下去,三日之后,朕要尽起八万骑兵,远征塞外,一举诛灭张角。”

“诺!”郭嘉兴冲冲的离去,前去传达圣旨。

袁方的目光,望向了张秋娘,“你把张角的秘密,都告sù

了朕,如此大义灭亲,心里不难过吗?”

“怎么会不难过。”张秋娘幽幽一叹,“不过,我难过的是,父亲他竟然会犯下如此罪孽,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想,他的死而复生,本来就应该是错的,死亡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袁方了然了她的心意,遂也不再说什么。

当天,号令传达下去,诸路的骑兵迅速的回归邺城,进行补给修整。

三天之后,袁方留数十万步军修御长城,打扫活尸余孽,自率八万铁骑北上。

除了张秋娘的身份之外,始祖天尸的秘密,袁方已尽传全军。

远征的八万将士们,已皆知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为了诛灭张角这只始祖天尸,彻底的消灭活尸之劫。

鏖战许久,在无数的战友,无数的同胞,被活尸邪物害死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扑灭活尸之灾的希望。

这一次,他们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誓要追随袁方,平定这场大劫,让天下回归真zhèng

的太平。

……

八万铁骑,一路北上,穿过荒无人烟的冀北平原,穿过残破的易长城,进入到幽州境界。

一路之上,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又诛杀了十余万零星的活尸,尽可能的肃清所过之处。

大军北进的同时,袁方麾下的大将们,也是抓紧时间,修习提升着武道。

除了关羽和孙策的两枚血晶,袁方自己吞食,以提升武圣实力,向神力境冲击之外,其余曹操、左慈等珍贵的高级活尸,袁方统统都分赐给了赵云等诸臣。

在血晶的帮zhù

之下,当大军抵达幽州北部边境之时,赵云和马超二将,终于率先冲破桎梏,冲上了半步武圣境界。

其余颜良、文丑、张飞、典韦四将,则借着血晶之力,冲上了易髓境界。

而许褚、黄忠、许褚、太史慈、张辽、庞德等练脏武将,皆已提升至练脏的极限,只差一步,就要冲上易髓。

四员易髓之将,两员半步武圣,再加上袁方这武圣的帝皇,可以说,大齐朝的武运之势,已远迈于前朝。

换作话说,如果不是这场活尸之灾,众武将们也不会得到这么大的提升,将大齐朝的武运之势,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时近冬末之时,八万铁骑,终于抵达了幽州最北部的犷平城。

望着那座城墙毁损,已空无一人的死城,袁方和马超二人,自然是感触最深。

半年之前,正是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城,他们打响了对抗活尸之灾的第一仗。

正是那一仗中,马超险些丧命,却不想机缘巧合,为童渊所救,最终成就了如此半步武圣之道。

“物是人非,城还是那座城,只可惜,童老前辈已经仙逝。”马超望着那破损的城池,感慨唏嘘。

童渊以移花接木之术,把一身武道和血气,传给了袁方,助袁方成就了武圣,而他自己在散尽血气后,却在出征前那天,长辞于世。

听了马超的话,赵云感怀先师,不禁也黯然一叹。

袁方望着犷平城,沉吟许久,方道:“从今天起。犷平城就改名为童圣城。子龙,等我们灭了张角,平定了活尸之灾,归来之时,你就为令师在童圣城外,立一座丰碑,铭刻下他的功绩,让后世之人,都能记住,他为天下人牺牲自我的壮举吧。”

以一个人的名字命名一座城。还在城外树碑立传。让后世铭记,这已是对一个已故之人,最大的褒奖。

“臣……替先师拜谢陛下。”赵云感激不已,拱手称谢。

大军于犷平城外逗留一晚。次日天色一亮便开拔。继xù

北进。

此时虽近冬末。但北方苦寒之地,依旧是天寒地冻,风雪交加。

幽州与塞外草原之地。有群山阻隔,本就道路难行,而山路间大雪覆盖,更是艰险。

齐军八万铁骑,整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走出了山路,进入了塞外草原。

冬末春来,从山间出来之后,天气些许转暖,草原之上,已抽出了丝丝新绿。

放眼望去,万里无云,广阔无际的草原,一眼看不到尽头。

远远的向天边看去,仿佛阴山之巅,就在草原的尽头,巍然耸立。

袁方武圣之躯,感觉最是灵敏,他仿佛竟能感觉到,在那阴山之巅上,一双眼睛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不对,还有另外一股强dà

的气息存zài

。”

袁方念头一生,急向正前方扫去。

武圣之躯,五感已达到极致,即使不动用生化之躯,袁方视力也能看向极远之处。

视野的尽头,袁方果然看到,一团黑色的身影,正在面朝着他和他的大军而来。

“大军停止前进!”

袁方预感到强敌已近,如意棍一扬,大声喝令。

号令传下,八万齐军铁骑,很快停下了脚下,黑压压如乌云一般,覆盖了方圆十余里的地面,列阵不前。

正前方向,那身影转眼已至两百步内。

一红色的尸眼,冷绝如冰的射向袁方。

红眼!

来者,竟是一只红眼天尸。

活尸之中,至高无上,最强的存zài



战斗力,形同于武圣!

那红眼尸皇,气势凶戾之极,红色的眼睛,只向八万齐军,冷冷的瞟了一眼,那阴森恐怖之极的压迫力,便如魔鬼的爪子,瞬间无声无息的缠上了齐军骑士们的身心,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战,毛骨悚然

纵然是已经达到半步武圣的马超和赵云,被那红眼天尸,只看了一眼,便不寒而栗,精神为之一滞。

“天尸,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尸么?气势竟然如此之强,这般强dà

的压迫力,丝毫不逊于陛下的武圣之势,难道说,是张角亲自来了吗?”

赵云和马超精神为之压迫,背上一阵的恶寒,紧握枪柄的双手,不自禁的已是浸出了一层的冷汗。

其余半步武圣之下的将士,哪怕是颜良和张飞,这等易髓武道的强者,在那天尸强dà

的精神压迫力之下,竟已战战发抖,不敢正相视。

袁方却丝毫没有为之所慑,那红眼天尸的气息虽然逼人,但袁方只轻轻提一口气,便轻易屏散了精神上的压迫,泰然自若,不动如山。

鹰目睁开,仔细向那天尸看去。

只见那活尸浑身黝黑,竟是无比的光滑,反射着幽幽的寒光,如同一块黑玉打造。

这天尸一身顺滑,没有半丝纹理,就连一张尸脸,都光滑无比,头上更是长了一对尖角。

这般形容,虽不似其他活尸那般恶心,但却更透着一股让人毛崩悚然的阴森。

而且,这红眼尸皇的尸臂上,并没有长出骨刀,或是骨斧之类的兵器。

它的背上,也没有长类似于刘备这等血继种的,蝎子骨尾,或是司马懿那样的蛛臂。

它有一对完好的尸爪,右爪执着一根硕长的黑色画戟,而且,那根画戟,竟似用骨头打造。

袁方更能看到,眼前这红眼天尸的黝黑发亮的皮肤外,还裹着一层浓烈之极的黑气,那是比关羽这等半步武圣,更为腐臭的尸气。

“十年了,袁方,我们终于又见面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七章 神级之战

十年……

那红眼天尸,一说出这样的话,袁方立时就认出了它。

张角病死之时,袁方还是个毛头小子,整天被圈在袁府之中,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为何物

所以,袁方根本不可能,在十年前与张角见过。

眼前这天尸,必不是张角。

那么,除了张角之外,就只剩下一个人,能够练就天尸之躯。

“藐绝天下的吕布,为了追求力量,竟然堕落到甘做不人不鬼的活尸,朕是真心为你感到可悲。”

袁方已认出了那活尸是谁所变异,除了吕布之外,还能有谁。

那个曾经威震天下,拥有天下第一武道的吕布……

那个纵横两河,连一世枭雄曹操,都险些被逼上绝路的吕布……

那个在青州一战,威不可挡,连袁方三人联手,都不是对手的吕布……

十年前一战,吕布退走辽东,十年之后,它却已变成了活尸,再次出现在眼前。

世事变幻莫测,当真不能不叫袁方感叹。

吕布却冷哼了一声,傲视袁方,冷冷道:“当年你这小贼,夺我的妻女,抢我的部下,此仇不共戴天,只要我能杀了你,变成活尸又如何,何况……”

吕布扬起了自己的尸臂,望着那黝黑光滑的躯体,红眼之中,竟是流露出一种孤芳自赏般的眼神。

仿佛,它极是欣赏喜欢自己现在的身体。甚至是沉浸其中,引以为傲。

“……况且,我现在已经摆脱了你们人类,那肮脏的肉身,获得了如此完美的身躯,我已经浴火重生,脱胎换骨,拥有不死不灭,天地间最完美的身体。”

“说起来,我应该感激你才是。如果不是为了向你报仇。我也不会选择接受始祖的馈赠,也就没有机会拥有如此完美的身体,哈哈哈……”

吕布狂笑不已,竟是伸出一只尸爪。从上到下。轻轻抚摸着自己黑铁般的尸躯。万分陶醉其中。

赵云和马超等大齐将士,眼看着吕布这副德性,耳听着它尖声肆意的狂笑。毛骨悚然之余,无不感到恶心想吐。

袁方看着吕布,那副陶醉之状,却摇头一叹,为之惋惜。

“当年青州一战之时,朕就曾对你说过,你的妻女和你的部众,是在走投无路之下,才来投靠于朕。朕对她们是以礼相待,从未曾有过怠慢。甚至,当年你被曹操所围,朕更是不惜一切代价,赶去救你。”

“你的失败,只能归结于你不辩忠奸,有勇无谋,而你的部众,也是为了给你报仇,最终却归顺于朕。”

“谁想你心胸狭窄,竟以为是朕夺走了你的一切,不断的跟朕作对,如今还不惜出卖灵魂,沦为了活尸这种恶毒之物。你非但不知悔改,今还如此沉醉其中,这样看来,朕也可以心安理得的杀了你,不用顾虑玲绮的感受了。”

袁方翻身下马,手提如意棍,缓缓的步向吕布。

“八万铁骑听令,今日是朕与吕布之间的恩怨,朕要独自与它决一生死,尔等谁都不可出手上助。”

天尸的战斗力,可比武圣,而武圣之强,已经强到无可比拟的地步。

纵使是马超和赵云,这等半步武圣的实力,在武圣的面前,都只如三脚猎的功夫一般,不堪一击。

而以袁方现在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一己之力,覆灭了身后这八万大军。

袁方有这个能力,身为天尸的吕布,实力与袁方相当,自然也有这个能力。

袁方下了严令,不许一兵一卒出手,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八万将士,白白送了性命。

“袁方,我知dào

你已练成了武圣之躯,可惜,你们人类的躯体太过肮脏,你就算是练成了人类最强,也永远比不上我天尸的完全境界,哈哈——”

仰天的狂笑声中,吕布提着那黑骨画戟,迎着袁方踏出一步。

它尸足轻轻一踏,足下弥漫出来的滚滚的尸腐之气,瞬息之间,便吸干了地面嫩草的生机,原本绿油油的新草,顷刻就枯萎变黑。

吕布尸气之强,竟已达到了如此地步!

哧哧哧——

一道道的尸腐之气,滚滚如潮水一般,从吕布的尸躯中汹涌喷出,浓厚恶臭,奇黑无比。

几个呼吸之间,浓烈密集的黑色尸气,便覆盖了方圆二十步的范围,将吕布包裹在那浓烈的黑色雾气之中。

吕布每迈出一步,就有大片的绿草失去生机,枯萎成黑色。

八万铁骑将士目睹这一幕,无不骇然咋舌,个个都面露恐怖之色。

仿佛,吕布俨然如地狱的魔鬼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要夺走一切的生命。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袁方的背影上。

齐天大帝,已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他们知dào

,今日一战,天子若是败了,他们八万人的性命,瞬间就会被吕布荡平。

是生,还是死,就在袁方这一战了。

腾腾腾!

炙烈的血气,从袁方每一处毛孔中喷薄而出,一缕一缕的血气,如熊熊燃烧的火苗。

周身数不清的毛孔,数不清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凝聚成了一团形如巨大火球的血气之壁。

直径二十步的巨大火球。

袁方身在火中,宛若火焰之皇,每一步向前踏出,脚下的嫩绿,转眼间就变得更加生机昂然。

如果吕布的天尸之躯,如同死神,所过之处,索夺任何生命的生机。

那么,袁方的武圣之身,就如同生命之神,每一丝血气,都蕴含着生机和希望。

黑色的雾球,赤色的火球,两团横亘于草原之上的庞然巨物,相对着缓缓而近。

越来越近。

在八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在几乎令人窒息的气氛中,那武圣与天尸之躯,已相距五十步。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个距离,即使快马冲撞,也要几个呼吸才能交手。

但对武圣级别的强者来说,五十步的距离,只不过是转瞬间的事。

“袁方,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狂傲的喝声未落,吕布尸足猛然一蹬,如黑色的大风暴,狂袭而出。

身后处,枯黑的草地,竟被吕布蹬出一个三丈深的大坑。

黑色的风暴所过之处,浓烈的尸腐雾气,竟将脚下地面,刮出了二十余步宽的深沟。

嘣——

袁方几乎在同一时间蹬出,将赤焰的残影,巨大的深坑,还有无尽的狂尘,留在了身后。

血气如燃的火烧,翻滚狂冲,拖着漫空飞溅的火尾巴,直撞而出。

五十步的距离,一黑一赤,两只巨大的气团,轰然相撞。

轰轰轰——

咔咔咔——

利刃般的气流,如惊飞的鸟鹊,四面八方的乱窜飞射而出。

轰天的巨响声中,撞击的中心点处,竟是腾起了一大团冲天的蘑菇云团。

龙卷风般的大风暴,紧接着急旋而起,掀起漫空的尘雾。

星辰仿佛破碎,天地仿佛扭曲塌陷,一切的实物,统统都被那巨风之刃撕成微粒。

四溅出的气流,如狂风般八方撞,竟把相隔数百步外观战的大齐将士,都撞得东倒西歪。

即使是马超和赵云这样,拥有半步武圣实力的强者,在这刮面如刀的气流冲击之下,都不免挺不起身。

“这简直是神一般的战斗,一招交手,竟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暴,倘若换作是我,只怕都要被瞬间撕碎,更何况是旁人……”

赵云心中惊叹,抬起手来挡在面前,阻挡那刮得他脸隐隐作痛的气流。

狂风渐息,尘埃终落。

八万齐军将士,才得已喘一口气,直起身来向战场处张望。

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到,在袁方和吕布撞击的地方,地面已消失不见,竟已被震出一个方圆百步,巨大无比的大坑,如同被从天而降的陨星冲击所创。

袁方和吕布,就屹立在大坑的中央处,一个手执圣器非命,一个紧抓着黑骨画戟,两枚神兵抵在一起,谁也不曾撩撼动对方半步。

电光一闪,两个身形,已弹开两百步外。

袁方如意棍一扬,指向吕布,冷冷道:“吕布,枉你不惜出卖灵魂,甘愿变成邪物,想要提升实力,原来也就这点本事。”

“袁贼,竟敢小瞧我,让你看看天尸真zhèng

的实力。”

吕布被激怒,一声尸啸,尸气澎湃而出,足下一点,再度轰向袁方。

袁方也毫不动容,血气激发,挟着血气巨焰之壁,迎击而下。

砰砰砰!

瞬息间,二人以快过音速的速度,接连撞击了三下。

交手之处,分别各距数百步之遥,天崩地裂的轰响声中,地面又被爆出三个巨坑。

而三次爆zhà

,发生的太快,爆zhà

声几乎同时发出,产生了叠加,爆fā

出了更可怕的轰鸣声。

轰——

仿佛苍穹崩毁,仿佛大地沉裂,仿佛混沌世界,天地分离所发出的宇宙第一声巨响。

在这前所未有的巨响轰鸣之下,数以万计的齐军将士,竟是无法忍受,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起来,耳朵中竟已被震出了血来。

纵然是赵云和马超,这样半步武圣的强者,也被这巨鸣,震得是耳膜欲裂,直皱眉头。

战斗,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八章 天尸的含义

这是一场超越了空间限制,空前激烈的决战。

上抵数十丈的高空,方圆十几里的平原,竟容纳不下这场战斗。

无论是袁方还是吕布,每一次的纵身而出,七八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身后必然留下大破坏。

放眼望去,只见黑色的雾球和赤色的焰球,时而碰撞,时而分开,从空中到地面,爆zhà

的蘑菇云团,不时腾起,激射的气流,如漫空而下的狂刃之雨,无休无止。

砰!

又是一声巨响,袁方被吕布抢了个先手,身形急速倒退,如滚雪球一般,撞入了自家骑兵团中。

惨叫之声骤起,血气之壁的辗压之下,近有数百大齐铁骑之士,被袁方自己辗杀。

众将士虽然心中震怖,却铁胆如山,依旧巍然不动,阵形不乱。

“可恨!”

袁方眼见自家士卒被误杀,心中恼火,剑眉一凝,蓦的化成一道光束,窜出消失。

三十丈外,终于占了一手上风的吕布,望着血肉横飞的齐军阵,嘴角才刚刚掠起一丝得yì



一时得yì

失神,冷不防袁方已从侧面射至。

如意棍挟着袁方的愤恨,卷着巨大的血气,形如天柱一般,向着吕布横扫而至。

棍势太快,吕布只得勉强抄起黑骨画戟,凝气相挡。

轰——

十步余厚的尸气,被袁方一棍轰散,如意棍的血气。硬生生的轰在了吕布的身上。

只听“嗖”的狂风起,吕布翻滚旋转,结结实实的被轰出了五十丈远,周身密布的尸气,将所过之处的地面,绞出深深的壕沟。

袁方这一棍虽然轰中了吕布的身体,但那也是吕布一时分神,且吕布外围的尸气,终究是抵消了这一击大部分的劲力,这一棍子它虽被轰中。但却并未造成致命之伤。

“小贼。你竟然……”

恼羞成怒的吕布,尸气再度外放,借着后推之力,止住了狂退之势。

猛抬头时。袁方原来的所在位置。已只余下一缕残影。

哪里去了?

天尸的感应能力。丝毫不逊于武圣,袁方消失的瞬间,吕布就猛然察觉到。汹涌的血气,正从头顶袭压而来。

抬头一望,却见袁方已如闪电般,在出招的瞬间算出了它停止的位置,提前纵上了它头顶十余丈的高空。

厉啸一声,巨大的血气之棍,拖着横亘于天地,如火瀑般的扇形尾迹,垂直轰落而下。

吕布不及多想,尸臂黑筋爆张,两只尸爪高举起黑骨画戟,滚滚的尸腐之气,以最快的速度喷射而出,凝聚于画戟,结成巨大的气壁,以抵挡袁方这天降一击。

巨大的火球,瞬间陨至。

轰!

气团猛撞,赤气与黑气,化成伞状的气流,四面八方飞射而出。

冲天而起的蘑菇云团中,吕布脚下已塌下十丈深坑,陷于坑底的吕布,吃力的支撑着,尸臂竟已被压弯下去。

嗖——

人影如梭,头顶山压般的巨力,猛然消散。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闪现于吕布的身前。

“再吃一棍吧。”

霸绝的暴喝声中,血气巨棍挤爆空气,压缩着真空,当胸轰击而来。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吕布尸气再度凝聚不及,被从坑底轰飞了出去,跌落在了二十余丈外的地面。

袁方却根本不给吕布喘息的机会,吕布身形还没回稳,他已如影随行而至,血气之棍再攻。

一时间,袁方竟在追着吕布打,越来越占据上风。

观战的八万大齐将士,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信心愈增。

“想不到,陛下竟然占了上风……”马超和赵云对视一眼,二人皆露欣喜。

袁方岂能不占上风。

就像是同一等级的人类武者,虽然境界相当,但只要战上个千余招,终究还是会分出胜负。

吕布能冲上天尸境界,无非是借助了暴君病毒,而袁方能有今日武圣境界人,体内的圣贤病毒,自然是功不可没。

圣贤病毒虽说是源于暴君,但却是经过了改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正是因此,袁方这武圣的境界,虽然表面看起来,与天尸境界不相上下,但实jì

上,袁方的实力,却要稍胜吕布一筹。

正是这稍胜的一筹,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就变成了袁方追着吕布打。

尽管吕布尸躯强悍,纵使袁方能偶尔撕碎它的尸气防御,轰中它的本身,也未必能造成致命之伤。

但吕布屡屡被击中,屡屡被打飞,一直被袁方这么追着打,形势狼狈不堪,对它骄傲的自尊,却是前所未有的深深的刺激

堂堂吕布,天尸之躯,岂能被一个血肉凡胎,如此压着打!

羞辱,简直是天大的羞辱。

“袁方小贼,你竟敢这么羞辱我,我不会放过你,啊呜——”

怒极的吕布,陡然间一声震天的尸啸,全身的尸腐之气尽喷而出,将追击上来的袁方,稍稍逼退。

趁着袁方后纵的空隙,吕布猛然一弓身,尸躯后背的黑色肌肉,瞬间紧绷到了极致。

咔咔咔——

转眼间,吕布后背尸肉被胀破,两只庞然大物,竟如破壳而出的蝴蝶一般,窜长而出。

那两对庞然大物,缓缓的伸展开来,竟是形如巨扇。

翅膀!

吕布的后背,竟然长出了一对巨大的翅膀!

呼呼——

吕布巨大的双翅,猛力一扇,诺大的尸躯,竟然腾空而起。飞上了百丈天空。

“翅膀么……”袁方仰起头来,望着高高在上的吕布,眼神中尽是厌恶。

八万齐军将士,眼睁睁的看着吕布竟然飞上天空,八万多人,无不震惊错愕。

像左慈一样,吕布竟然能飞了!

而且,吕布那双翅膀,明显是专为飞行而生,却不似左慈的鸭掌翅膀。主要以防御为主。飞行只是附带的能力。

“天尸天尸,袁方啊,你这无知的人类,你现在终于知dào

。天尸为什么要叫天尸了吧。哈哈哈——”

袁方剑眉一皱。猛然省悟。

天尸之所以叫天尸,不光是因为它的强dà

,更在一个“天”字上。

天者。翱翔苍穹,正寓意着可以背生双翅,纵横天空。

“原来如此,这才是天尸的真zhèng

含义。”

袁方甫一自喃,猿臂展动,手中如意棍,蓦然间化成一道飞钩,冲上天空,向着百丈高空的吕布射去。

吕布却扇翅悬浮于天空,冷笑不动。

飞钩如电,转眼已射出三十余丈远,却再无法上升,只能自行收缩回来。

三十丈,这已是飞钩的极限。

“如意棍,再给我变。”

袁方意念再生,飞钩方自回归,如意棍似烟变化,一个呼吸间,已变成了一枚利弩。

嘣——

金弦响起,一箭破空而起,直射向吕布。

吕布依旧不动,根本无视袭来之箭。

果然,那一支利箭在射出两百步远的距离时,力道失尽,坠落下来,化归微粒尘烟,回归到如意棍本体来。

吕布悬浮的高度,百丈之外,实在是太高了,任何武器都无法抵及,纵是袁方把床弩搬来,也无济于事。

“袁方啊,这就是你这血肉之躯,跟我这天尸完美之躯的差别,我会高高在上,永远的俯视着你,蹂躏着你,哈哈——”

吕布见袁方奈何不了他,更加的得yì

,放声狂笑,声震四野。

蓦然间,吕布双翅一抖,那光滑如鳞的皮肉上,突然间渗透出了一根根黑针一般的骨刺,密密麻麻遍布一对翅膀,数量近有千余之多。

呼!

吕布身在百丈高空,向着布列于野的八万齐军将士,猛烈一扇。

哗哗哗——

数以千计的黑色骨针,如雨点一般,从百丈高空而下,铺天盖地的射向地面上的人类。

袁方鹰目一瞪,厉喝道:“举盾抵挡!”

喝声未落,千余骨针,已如电射落。

惨叫声骤起。

近千余骑士,来不及防备,无不被骤然射来的骨针钉中,直接被射穿身体,钉倒于地。

血雾飞溅,惨声震天。

“我今天就杀光你的部下,活活气死你,哈哈——”

吕布那狂笑不绝,连着挥动翅膀,数以千计的骨针,源源不断的从天空之中,铺盖射下。

齐军将士此刻已警觉,纷纷举盾相挡,但这骨刺射来,可是挟有天尸之力,小小一枚骨刺,竟能洞穿厚盾,根本无从可躲。

惨叫声连绵不断,鲜血飞溅如瀑,成千成千的将士,被射倒于地,甚至是太史慈这样的大将,都抵挡不住身受重创。

袁方立于三军之前,他有血气之壁护体,区区骨针焉能伤得了他,皆如树叶一般被气壁弹开。

袁方自己无事,但他对天空中的吕布,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肆意射杀自己的将士。

“该死,再这么下去,八万铁骑之士,岂非要全军覆没……”

袁方紧紧握拳,恨意如焚,一时却又无计可施。

此时的他,情知奈何不了吕布,不忍将士被屠,已动了退兵之心。

可就算是大军撤tuì

,吕布从天空中追击,八万人又能往哪里,还是难逃覆灭的厄运。

便在此时,机关鸟忽从南面飞驰而来,鸟上传来黄月英一声清喝。

“陛下,圣器非攻已到,接着。”(未完待续……)

第六百零九章 谁才是天空的主宰

圣器非攻!

那是黄月英的声音。

当初邺城之战前,黄月英就称她墨门弟子,已找寻到了第二件圣器非攻的下落,故连夜离开邺城,前去为袁方搬取。

没想到,黄月英会在他对战吕布不利的关键时刻,飞临草原,把非攻送到。

嗖!

机关鸟顶着吕布的骨针之雨,从袁方的身后俯冲而过,一件通体金黄之物,被从机关鸟上扔向了袁方。

袁方血气之壁一开,放那金黄之物入内,伸手轻松接下。

仔细一看,袁方竟才看清,这墨门传说中的圣器非攻,竟然是一块长宽数尺的金砖。

“这就是非攻……”

袁方正自狐疑时,手中那块“金砖”,竟是突然之间,震动起来。

咔咔咔——

金砖开裂变形,由正方变成立体,在一番眼花缭乱的变化之后,竟然变形成了一副金色的战甲,就像如意棍一样,宛有生命气息一般,自行向袁方穿附而去。

袁方一脸奇色,也不动弹,只展开双臂,任由那黄金战甲,从上到下的自行套在了他的身上。

转眼之间,袁方已包裹在那金黄耀眼的战甲之中,周身陷在金赤乱舞的光焰之中,竟若九天而下的圣皇一般。

“非攻非攻,原来,四圣器之一的非攻,竟然是一件铠甲……”

袁方思绪飞转,蓦然间。就明白了这非攻的意义。

非攻非攻,意义就在不主动进攻,而与攻相对者,自然就是一个“守”字。

铠甲乃护体之器,在守而不在攻,故正合了“非攻”的意义。

“非命是武器,非攻则是铠甲,倒也相得益彰,只是这非攻战甲只能护我,却护不了八万将士。似乎没什么大用处……”

“陛下。这非攻不但能护身,还能御风飞行,陛下速速以意念催动起飞,诛杀了吕布那恶魔。”

机关鸟上。再度传来了黄月英的声音。立kè

打消了袁方的狐疑。

“这一件非攻战甲。竟然能带我飞行?”

袁方大为惊奇,一时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非命这根如意棍,能够发动诸般变化,那非攻战甲,可以御风飞行也未尝不可。

这两样超越时代的奇器,袁方实在想不通它们的运行原理,但现在形势紧迫,诛杀吕布要紧,袁方现在也没有去思索的时间。

“好吧,既然月英说你能飞,那朕就深信不疑,你就给朕飞飞看吧。”

袁方口中自喃,心中飞行的念头骤生。

砰——嗖——

这念头一生,非攻战甲仿佛喷出一股无形之力,就如同一枚小型导弹一般,瞬间就裹着袁方弹离地面,垂直窜上了苍穹。

“飞……真的飞起来了!”

八万双惊愕的眼神注视下,袁方如一颗金色的炮弹,瞬息间已化成了天空中的一道金光。

当袁方反应过来时,低头一看,竟发xiàn

自己已身处数百丈的高空之中,左右四围尽是虚空。

自己,竟已在九天之上。

“停,给我停。”

念头一生,非攻战甲陡然间停止,裹着他悬浮在了千丈高空之中。

茫茫大地就在脚下,八万将士已形如蝼蚁般微小,周围是无尽的浩瀚虚空,白色的浮云,就在自己的身边徜徉。

就连变异生翅的吕布,也比自己低了几百丈,已停止了发射骨针,茫然惊奇的四顾。

“袁方这小子哪里去了,怎么一瞬间突然不见了。”

吕布那长角的尸头,向着地面乱扫,搜寻着袁方的下落。

方才他只顾狂笑乱射,根本没有注意到,袁方已经穿上了金色战甲,更没有注意到,袁方一纵窜上天空,竟已悬浮在它的头顶上,以冷笑的目光,俯视着茫然的它。

“朕终于也能翱翔天空了,吕布啊吕布,你以为你长了双翅膀,逃上天空之中,就能逃得一死了么,上天入地,今天朕也非灭了你这邪魔不可。”

“非攻战甲,我们上吧!”

念头一生,袁方一个猛扎,纵身射向了几百丈外的吕布。

非攻战甲破空疾射,快如闪电,战甲的金光,混杂着血气的焰色,竟如一颗金赤炫目的流星,撕破空气,拖着横亘半个天空的巨长尾焰,狂射而至。

茫然的吕布,终于觉察到了袁方气息的逼近,不是从地面,而是从头顶袭来。

猛然抬头,只见一颗金赤的流星,竟已轰向了自己。

“什么?”

“吕布,去死吧!”

飞射而来的袁方,一声厉啸,手中如意棍挥纵而出,二十步直径的巨大血气之棍,向着吕布狂扫而至。

五百斤的棍重,武圣的力量,血气的巨力加成,再加上急速飞行的速度……

轰隆隆!

强悍无匹,几可摧山裂海的雷霆一棍,重重的轰中了吕布。

事发突然,此时的吕布仓促应击,尸气之壁才只凝聚起了不足一半。

厚重达十步,坚如钢铁的尸气之壁,竟如脆弱不堪的水幕一般,被袁方一棍子轻松轰碎。

黑气四溅,化为流烟而逝,袁方棍力未消,势不可挡的轰向了吕布本体。

“竟然……”

脸色扭曲的吕布,眼看巨棍将至,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将半边巨翅一裹,护向自己。

咔嚓嚓!

黑色的流烟,从天而坠,吕布如炮弹一般,被袁方一棍子拍飞,从天空拍落地面。

吭——

天崩地裂,尘烟狂飞,地面竟被撞出一个深达二十丈的巨坑,竟若流星所撞。

巨坑的底部,吕布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半边翅膀已被击碎,跟那断翅相连的半边尸躯,竟已寸寸龟裂,形如受震的瓷器一般,随都可能碎裂。

“吕布,被人居高临下打击的感觉如何?”

这一次,轮到袁方悬浮于九天之上,以冷冰讽刺的口气,来笑傲狼狈的吕布。

吕布吃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寸裂的尸躯,正在再生之力的作用下,快速的修复。

伴随着骨肉突涌的声音,吕布那被击碎的半边翅膀,也在迅速的重新长出。

吕布抬起头,以一种惊怒万分的眼神,恨恨的瞪向天空中的袁方。

就在几个呼吸之前,它吕布还正高高在上,蹂躏着袁方和他的八万铁骑,欣赏着袁方恨怒万分,却又束手无策的样子。

而今,转眼间攻守之势已逆,自己被拍落地面,而袁方则身穿金色战甲,傲立九天,讽刺着自己。

那是什么神奇的战甲,竟然能让袁方这肉体凡胎,拥有了飞行的能力。

而且,速度竟然还胜于自己的翅膀。

瞪着高高在上的袁方,眼睁睁的看着那圣皇般的身姿,站在自己的头顶,冷笑着藐视着自己,吕布前所未有的怒了。

它感到自己的自尊,正在被袁方无情的践踏。

“袁方,你纵然会飞又如何,我吕布身为天尸,才配做这天空的主宰,啊呜——”

狂怒的吕布,一声撕心裂肺的尸啸,尸足一蹬,双翅猛力一扇,腾空而起,直扑数百丈天空中的袁方而去。

尸气滚滚外放,羞怒已极的吕布,再杀而来。

黑气如风暴般扑至,眼看就要撞到跟前,袁方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意念催动之下,非攻战甲电射而动,瞬间已后撤百余丈。

吕布那尸气滚滚,形如巨矛的骨戟一击,用尽了全力,却斩之一空。

“嗯?”

“吕布,你的速度还太慢,你还能再慢点吗?”

讽刺的话音刚传至耳边,赤金的狂焰,竟是超过声音,提前射至了吕布跟前。

噗——

排山倒海的巨响声中,袁方又是一记血气巨棍,横扫而至。

“他的速度,竟然快过了我?”

吕布又吃一惊,急收方天骨戟相挡。

这一次,吕布倒也准bèi

充分,周身的尸气之壁,以及骨戟上的尸气之刃,已经凝聚到了极致,皆达到了二十步直径。

震破天地的撞击声中,吕布的尸气之壁,还是被袁方撞碎,诺大的尸躯被震飞出去,在天空中翻滚乱转,倒飞出两百多丈,才勉勉强强的停悬下来。

吕布的爪中,那柄黑骨画戟,竟已碎了一半,执戟的尸臂,也半截龟裂。

就在吕布还不及喘口气时,袁方已化成赤金流焰,狂撞攻至。

血气之棍,一次次的轰出,一次次的把吕布震飞,震碎它的尸躯。

只见九天之上,电闪雷鸣,袁方追着吕布穷追猛打,转眼间已占尽了上风。

吕布和袁方本身的战力,原是不相上下,就算袁方稍占优势,也不至于把吕布打得这般狼狈。

但吕布飞行的双翅,作战用的骨戟,统统都是自己尸肉尸骨所化,消耗的是自身的能量。

而袁方除了本身的能量之外,却还借助了如意棍和非攻战甲这两样圣器的外力,几乎不耗自己的能量。

而且,如意棍要胜于骨戟,非攻的速度,也要胜于吕布的双翅。

此消彼涨之下,袁方当然占尽优势。

一次次的被震飞,尸躯受损,吕布不得不一次次的动用能量,修复受损的躯体和兵器,体内能量大耗,与袁方的差距越拉越大,战势也越发处于下风。

“可恨,我吕布岂能被你这么压制,袁方小贼,我跟你拼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章 决胜一击

吕布调动能量,修复了受损的身体,纵身一跃,巨翅扇动,尸躯直飞上九天。

“非攻战甲,我们也飞。”

袁方意念催动,双臂紧拢身体,竖成笔直,“嗖”的一声加速向天空垂直上升。

八万齐军铁骑将士,尽皆举目向天望去,只见一道黑烟,一道赤黄之焰,相隔千丈,平行垂直的向苍穹深处飞去。

转眼间,两具身形,已是没入了云层之中,只余下两道长长的尾迹,垂天而下,蔚为壮观。

所有人的心,刹那间都提到了嗓子眼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

他们知dào

,天子与吕布,这场上天入地,惊心动魄的大战,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现在,他们要在云巅之上,发动各自最强的杀招,拼尽所有的力量,决一生死。

胜负,就在眼前。

“陛下,天下的气运,就在你这一击了。”

大齐众将士,仰望天空,心中,皆回响起这唯一的念头。

九天云端之上。

脚下是奔腾澎湃,如汪洋大海一般的云海。

东面方向,太阳高悬,万道金光,将云海染成眩丽的光之海洋。

这里没有一丝的风,有的只有无尽的虚空,安静的仿佛混沌未开前的世界。

千丈之外,吕布扇动着巨翅,悬浮在云海之中,尸爪紧握着骨戟,浓黑恶臭的尸气,从吕布的尸躯中汹涌而出。源源不断的凝聚八方,在它的周身,凝聚出了直径二十步的巨大黑色尸气之球。

“要拼上性命,对最后一招了么?好,朕就跟你决一胜负吧。”

黄金战甲一抖,金光四射,武圣阳刚至极的血气,如海潮般汹涌而出,凝聚成球,在黄金战甲的外围。又聚起二十步的火色球壁。

血气如焰。甲色似金,相互辉映交融,迸射出万道金霞之光。

霞光气团中的袁方,尽显圣皇气象。

“天尸代表天道。袁方。今天我就替天行道。给你降下天罚一击,吼吼吼——”

吕布大吼三声,天尸能量迸发到了极致。巨翅扇动,向着袁方飞射而出。

只见巨大的黑色雾球,穿越虚空,拖着黑色的尾迹,狂飙而来。

黑球所过这处,庞大强横的力量,竟是扭曲了空间,掀起了横向的龙卷风暴,将下方的云层搅碎,破出了一道巨洞。

“天若不公,朕就捅破了天!”

袁方圣皇之威,毫无所惧,意念催动之下,黄金战甲纵射而出。

人甲合一,手纵金棍,化成一道金霞万丈的巨大火球,烧破云层,撕爆虚粉,迎击而上。

轰轰轰——

两团巨大的气团,划过千丈虚空,竟是搅出了震碎苍穹的爆zhà

声,几如九天万雷轰鸣。

从地面上仰望天空,只见浓厚的云层,竟被撕开了两条巨大的口子,数之不清黑气和金气,如群蛇乱舞般探射而下,更有震人心魄的惊雷,轰鸣而下,撼动山峦。

天,仿佛就要塌了!

地面上的齐军将士,无不骇然变色,就连马超这样的人物,都额头直滚冷汗,心已提到了嗓子眼,几乎都要跳出来。

谁也无法想象,天空之中,正在发生着何等惊心动魄的交锋。

那是已经超越了他们思维想象的战斗。

万雷激鸣声中,两团巨大的气球,已是撕破空间,穿越千丈的距离,眨眼间相撞在了一起。

轰!

一声天塌般的巨响,猛烈至极的音爆冲击波,四面八方的震荡而下,吞噬了天地间的一切声音。

黑色和赤色的气流,如失去束缚蛟龙,上天下地,狂窜而出。

气流过处,如擎天的巨帚般,轻轻松松的那么一挥,就将下方的云层,轻轻松松的撕碎,驱散。

黑云密布的天空,竟被瞬间扫出一个千丈余宽的大窟窿,万道气流,太阳的金光巨泄而下。

一道道的气流,狂压而下,无情的扫向地面上的齐军将士。

万马惊鸣,成千上万的骑士,竟然无法在马上坐稳,被九天泄下的气流掀翻在地。

“见分晓了吗……”

赵云以半步武圣之躯,才勉强在马上坐稳,举目顶着狂烈的气流冲击,极力的向天空中的大窟窿望去。

天空之中,竟然现出一个巨大无比,横亘有五百余丈的大火球。

那是袁方和吕布的撞击,所产生的大火球。

庞大的火球中,金赤的火焰,依旧在和黑色的浓烟,厮杀激斗,互相吞噬,互相激杀。

终于,赤金的火焰,终究是占据了上风,将那黑烟迅速的吞噬,驱散,最终彻底的抹杀。

砰!

巨大的焰球膨胀到极致,分崩离析,轰然崩裂,化成千百道流焰,四面八方飞溅而出。

一时间,天空中霞光万道,分外炫丽,竟如烟花爆zhà

般灿烂。

嗖——

天空之中,一团烧焦了的黑物,从万丈高空中坠落下来,轰然摔落于地。

而千丈晴空之中,袁方依旧飘悬于空,身上的战甲依旧金光耀眼,只是脸上已浸满了汗珠,气喘不已。

这一战下来,袁方几乎已耗空了体力。

不过,他终究还是胜了。

“嬴了,陛下嬴了!”马超最先看清结果,激动难抑,放声大叫。

“嬴了,我们胜了。”

“陛下万岁——”

“万岁——”

“万岁——”

数以万计的将士,朝望向袁方,山呼万岁,欣喜若狂,欢喜到了极点。

“天尸的战力,当真是好强。若非是朕仗着这如意棍,还有非攻战甲,今日一战,还真是难分胜负……”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身形徐徐下降,从九天之上,降落下了地面。

双足落地,袁方站在了吕布的身前。

此刻的吕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头上角和背后的翅膀。都已经折断。原本黝黑如玉的尸躯,此刻已经烧成了一块恶臭无比的焦炭,浑身上下残破不堪,还在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刚才那全力一击。已经是耗尽了吕布所有的能量。即使是强如天尸。在能量耗尽之后,也与常尸一样,已经丧失了自我修复的能力。

袁方俯视着这具焦臭的残躯。冷冷道:“吕布,你败了。”

“袁方,你……你竟然……你竟然能胜了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躺在地上的吕布,依旧没有半分悔过之意,已破损半边的脸,咬着裸在外面的森牙,咬牙切齿,恨恨难平。

“吕布啊吕布,你本来有希望,成为一代英雄,只可惜你心胸太狭窄,难有容人之量,一步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如果,当年你坠落黄河之后,就真的死了的话,倒是一了百了,也就不会一错再错,沦落到今日的地步。”

“吕布,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吧。”

叹惜的语话中,袁方已缓缓举起如意棍,金棍化成方天画戟,锋利无双的刃风,瞄准了吕布的头颅。

那方天画戟的形状,竟与当真吕布赖以成名的画戟,一模一样。

今天,袁方就要以吕布的兵器,诛杀了吕布,让他领悟到咎由自取的道理。

“不公啊,苍天不公,神灵不公啊,我吕布开赋超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为什么会败给这小子啊,不公平,不公平——”

吕布情知死期将至,仍无半分醒悟,只用尽所有的力qì

,破口大骂苍天不公。

袁方却冷冷道:“一会说替天行道,一会又怨上天不公,说到底,只要是顺你们的意思,那就是天意,逆了你们的意,那就是上天不公,这个上天,还真是可怜。”

“袁方,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始祖会在阴山等着你,等着你去送死,哈哈啊——”

方天画戟,狠狠刺下,发疯般狂笑的吕布,嘎然失声。

那一颗外面已成焦炭的尸头,已被画戟洞穿。

天尸吕布,堪比武圣的存zài

,尸中至高无上的强者,就此伏诛。

成千上万的齐军将士,都长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从四面八方的欢喜奔向袁方。

噗啦啦。

袁方画戟轻轻一抖,便将吕布那颗尸头,撕成了粉碎,一颗血晶,便从它的脑中跌落出来。

那竟是一颗与众不同的血晶。

寻常的血晶,哪怕是尸皇的血晶,都只有红豆大小,而眼前这颗血晶,竟然有樱桃那么大。

而且,寻常血晶都是赤红,而这颗樱桃大的血晶,竟是红中掺杂着丝丝金色,隐约已在向金色过渡。

“天尸的血晶,果然是非同一般……”袁方拿捏着那颗血晶,口中自喃着。

此时,马超和赵云等一众大将,已经飞奔过来,纷纷向袁方道贺,恭喜此战得胜。

“这血晶这么大,还掺着金色,与寻常血晶大不相同,这就是吕布的血晶吗?”赵云率先注意到了袁方手中之物。

“嗯。”袁方点点头,“天尸乃尸中武圣,其血晶必然强dà

无比,与众不同也是情理之中。”

众将皆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大个的血晶,无不啧啧称奇。

马超却问道:“陛下,眼下我们已诛杀了吕布,通往阴山之路应该再无阻挡,我们现在就出发吗?”

“不,先休整几天再说。”袁方却摇了摇头,“吕布已经这么强dà

,张角若是练成了旱魃,定比吕布强dà

十倍,以朕现在的实力,若是带着你们强行往阴山,就等于带着你们去送死。朕要花几天功夫,把这颗天尸血晶吞服了,借助它的力量,助朕冲上神力境,只有那时,朕才有希望跟张角一战。”(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一章 神 力!

八万铁骑,驻扎于塞外草原,连营十余里,按兵不动。

营外五里的山包上,袁方盘膝而坐,闭目不动。

赵云和马超,两员半步武圣的大将,守护于山包之下,为袁方守关。

以他二人半步武圣的实力,哪怕上万活尸靠近,他二人就足以歼灭,如果是张角前来,就算八万铁骑一起出动,也拦之不住。

所以,袁方只命他二人为自己护驾,免得自己冲击神力境时,动静太大,伤了那些实力太弱的部下。

天色将明未明,春风袭袭,抚过那一袭身影。

那一枚天尸血晶,现在就在袁方的手里。

“这天尸血晶的反噬能力,必定非同小中,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退缩的余地,开始吧。”

袁方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那枚血晶塞进了口中,狠狠咽了下去。

瞬间的感觉,就像是吞下了一团火。

而且,不是非同一般的火,是拥有天尸能量的狂火。

刹那间,那炙烈无匹的火团,便在袁方腹中分解,如无数的火蛇一般,游走至袁方的四肢百骸,全身血脉经胳,甚至是每一处毛孔,都被那火蛇填塞。

哧哧!

袁方立kè

被烧得全身一个哆嗦,天尸血晶烧起来的火焰,比世间任何之火都要猛烈,直烧得他脑海之中,统统都被剧烈的痛苦情绪所笼罩。

无穷无尽的痛苦,将他身心尽焚。淹没了他的精神意志。

转眼间,袁方所经lì

的痛苦,竟比他当年落入火坑之中,还要痛苦十倍,甚至是百倍。

这就是天尸血晶燃烧的威力,威力强悍到如此地步。

“啊!啊啊——”

纵然是袁方这武圣之躯,竟然也有忍受不住的迹象,无法克制的低吼咆哮起来,仿佛受伤的野兽。

天尸血晶所化的烈火,不断的烧毁他的身体。袁方本身的生化之力。不停的发动自身能量,修复着受损的身体。

如此往复,渐渐的,破坏之力与生命之力。互相纠缠。逐渐的融合淬练。袁方意识之中,那狂烈的痛苦感觉,也终于开始被压制下去。

袁方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未经煅烧的生铁,天尸血晶的能量火烧,便如同炼炉之火,不停的锻烧着他,把他身体中的杂质烧尽剔除,把他的身体凝练到更加紧密结实。

“天尸血晶的力晶,竟然如此强dà

,都把陛下烧成了这个样子,不知陛下还能不能撑得下去?”

山包之下,马超和赵云对视一眼,二人皆面露担忧。

袁方身处火中,看不清自己的样子,他两个旁观者却看得清楚,只见袁方浑身肌肤已通红,周身烈焰狂燃,整个人已被淹没于火中,不断的痛苦低吼,情形可怖之极。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吃这世间极致之苦,如何能练就成神,我袁方,一定要突pò

神力!”

身处烈火中的袁方,已进入一种忘我境界,天地都视而不见,只全心全意,借助天尸血日的力量,凝练武圣之躯。

天尸血晶所烧的能量,跟自己武圣之躯的能量,全都融合在一起,化成冲天的怒焰,冲上大脑,形如一条巨焰狂龙,向着脑海中那道天门,发起了最狂暴的冲击。

“神力!神力!”

袁方大吼两声,连脚下的大地,都被他的吼声震动。

立于山包之下的赵云和马超,竟被袁方那吼声,吼声心神失守。

而几里外,已经休息下的八万士卒,也被惊醒,纷纷奔出了大帐,向着这边望去。

盘膝而坐的袁方,依旧是身无外物。

他只觉自己的头脑中,精神磅礴之极,那汹涌如龙的肉身能量,凝练到了极致,冲上头脑。

一瞬间,整个脑海,翻江倒海,天翻地覆,仿佛一个巨人要重新开天辟地。

轰轰!

天门,轰破!

头顶中,那一股股汹涌的肉身力量,争先恐后的穿过那扇大开的天门,化成一股股冥冥的精神之力,上接青冥,下透大地。

蓦然间,袁方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仿佛与天地发生了勾通,连神魂都要离开躯体,回归天地之间。

关键时刻。

袁方狠狠一咬牙,压住了蠢蠢欲动的念头,将那一道道乱游的精神力量,重新压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他立kè

感觉到,自己的脑海,再度发生变化,所有的精神,都转变成了一股股浩瀚的力量,这股力量随呼吸而生,仿佛吐纳之间,都有这力量的存zài



袁方更是感觉到,这股无形的精神之力,随着自己的念头生灭,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zài



“神力?我的肉身能量,已统统转化成了精神能力,这就是神力境界吗?”

心中,狂喜。

一瞬之间,袁方竟觉自己的脑海之中,仿佛多了一条无形的大龙,力量无边无际,远远胜于自己肉身之力,如有自己的臂膀,随心所欲而使。

神力,这股力量,就是肉身之力所转化为的精神之力。

嘣!

袁方一跃而起,他本只是想站起来,感觉一下这神力境,是真实还是幻觉。

谁料,他只轻轻一跃,诺大的身躯,竟然在神力的作用下,纵上了百步高空。

百步高空,也就是三四十层楼那么高,只轻轻一跃!

“陛下!”

山包下的赵云和马超,乃至奔行而来的大将们,都显出了震惊的神色,未想袁方一跃之下,竟有百步之高。

落地的袁方,更是惊喜不已。

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四空空气,已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取代凝塞,那股力量时而凝聚成万兽万禽,四时变化,时而又化成刀剑兵器,环绕四周。

袁方双臂一震,那股无形的神力,带动着周围气流旋转,竟是掀起了一股小形的龙卷风,覆盖了整个山包。

“神力之境,果然超越肉身,妙,妙啊,哈哈——”

兴奋的袁方,放声狂笑,足下一点,蓦的又窜上百步高空,身居空中,虚空向着山包遥遥按去。

瞬间,无形的神力,在空中凝聚成一道气掌大手印,垂天而下,轰击在了山包之上。

砰!

一声巨响,那无形的巨掌,竟是轻轻松松,将高达七八丈的山包,轰为了平地。

这一掌发出,已不再是气势雄浑的血气,而是无形无色的精神之力。

神力的力道和范围,竟然是武圣血气之力的五倍!

尘土飞舞,石屑乱崩,强dà

的气流四溅,赵云和马超都不得不退避。

瞬间,袁方身已落地,反手再是一按,空气又被无形的神力凝聚,狠狠朝百步之外的地面一抓。

哧啦!

无形利刃之爪,竟将百步之外的地面,深深的挖出了五指沟壑,深有三丈!

神力境,终于突pò



精神之力外放百步,力道十倍于武圣,肉身的速度和反应力,也成倍的增加。

神力的大门已开,袁方已知dào

,自己已超越了肉身的境界,从此往后,杀敌出招的手段,已经超脱肉身,达到了精神的境界。

现在,他终于再无顾忌,可以挥师阴山,去挑zhàn

张角了。

管你张角是天尸,还是旱魃,我袁方,已再无忌惮!

……

阴山之巅,白雪皑皑。

这里是阴山山脉的最高处,极寒之地,本该常年覆雪。

然而,在那积雪覆盖的山巅之上,竟然有方圆百丈之地,不落片雪。

那是一座巨池。

一座用鲜血填满,漂浮着无数尸骨的血池。

血池的四周,堆满了尸骨,大多数已经朽成了白骨,还有不少才刚刚腐烂,还散发着浓浓的尸臭。

放眼望去,血池的四周,漫山遍野,皆是数之不尽的尸骨,数量之多,竟有三十余万具。

三十万人的鲜血,才灌满了那座血池。

血池的中央处,黑气翻腾,池水滚滚,一只通体黝黑,形如雕塑的活尸,正立于池中,浸泡在那鲜血之中。

它就是张角。

曾经的太平道领袖,今日的始祖天尸。

这血池,是它诛杀了三十万人,放干他们的鲜血才灌满,它浸泡在这里已经不知多久,从未曾离开一步。

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突pò

天尸,练成旱魃。

成就旱魃,无dí

于天下,抬手之间,可摄夺成千上万人的性命。

这种境界,已几近于神,世间千万百姓,在神的眼中,形如蝼蚁。

所以,即使太平道屡屡受挫,即使左慈和于吉接二连三的被袁方所杀,它都没有动怒,没有离开这血池半步。

因为,在张角看来,活尸大军覆没了不要紧,太平道覆没了也不要紧,所有的部下死完了,都不要紧。

只要它修成了旱魃,它只需yào

独自一人,动一动手指,就能辗杀所有的反对者,统治整个世界。

至于那个闹得很欢的袁方,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值得它去关注。

也许,这个时候,吕布已经诛杀了袁方,提着他的头颅,在前来阴山之巅的路上。

“嗯?”

沉浸在血水中的张角,蓦然间感应到了什么,腔中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似怒,似惊。

然后,它缓缓的睁开了一双眼睛。

一双金眼!(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二章 决战阴山之巅

“吕布的感应消失了,它竟然被杀了,袁方这小子,练成了武圣么,嗯,了不起,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张角连说了三个了不起,蓦然间,金眼一瞪,发出一声震天的尸吼。

轰轰轰!

整座阴山,仿佛都要崩塌,万斤之重的雪块,成片成片的崩落。

血池更是被震起了千道血柱,冲直天空。

张角只吼了一声,竟是发出了撼山动岳般的能量,令天地变色。

那尸吼的巨音,从阴山之巅呼起,远远的四面传播出去,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散。

百里之外。

“吁——”胯下战马受到了惊吓,赵云急是勒紧了缰绳。

八万铁骑军团,成千上万的战马,都被那从天边传来,隐隐若雷鸣般吼声所惊,无不嘶鸣乱动。

独角赤兔上的袁方,睁开眼睛,举目向北望去。

生化之能的远望瞳能力,仿佛已经随着冲击神力境的过程,完全的和他身躯本身融合。

一睁眼,袁方便看到了天际的尽头。

他看到阴山上正发生着大规模雪崩,阴山之巅上,竟是升起了无数的血柱,冲上九天。

“张角么,看这阵势,它似乎已练成了旱魃……”

终于还是让它练成了。

袁方深吸一口气,沉声喝道:“全军停止前进,尔等皆在此驻扎,朕要一人去诛杀张角。”

从南面到这里。一路上袁方都再未出手,沿路几十万的活尸,统统都交给赵云他们诛杀。

那是因为袁方要保留下每一分能量,用来跟张角进行决战。

但现在,虽距阴山还有几百里,但已经进入了张角能量波及的范围,大军再继xù

推进,等于是自入险境。

单凭吕布一只天尸,就可以覆没八万大军,张角若练成了旱魃。实力数倍吕布之上。几百里的范围,都不见得是安全地带。

“陛下千万小心,臣等在此静候陛下得胜归来。”赵云拱手一礼。

“臣等静候陛下得胜归来。”

马超等将士,也皆慷慨拱手。相送袁方。

他们知dào

。这种级别的战斗。他们根本就插不上手,只有把希望,再一次寄托于袁方身上。

机关鸟从天空中降下。黄月英从上面跳下。

袁方跃下战马,向她伸出了手,黄月英把自己的手,放在了袁方的掌心。

“陛下,张角不易对付,陛下小心才是。”黄月英叮嘱道,脸上始终写着微笑。

那微笑,是她对袁方深深的信任。

袁方将她的手握紧,淡淡笑道:“放心吧,你也留在这里,等着朕回来。”

“嗯。”黄月英轻轻点头,再无多言。

袁方再无迟疑,转身将战马上的非攻战甲,一把卸了下来。

“非攻战甲,变化吧。”

咔咔咔!

形如立方体的非攻,迅速的拆分变形,转眼已变成了一套金色战甲,自行附穿上了袁方的身躯。

回头再看一眼黄月英,再看一眼那八万将士,袁方足下轻轻一点,意念催动之下,黄金战甲瞬间化成一道金光,裹着他飞上了千丈高空。

余风抚动着发丝,黄月英拨开眼前乱舞之发,仰起面容,目送着那金光远去。

“陛下,月英等着你回来。”

她就那么静静驻立在风中,翘首以盼,就像是妻子盼着远行的丈夫归来。

……

转眼间,袁方已在千丈高空,如电光一般,破云穿雾,向着阴山之巅飞行。

雪崩已经结束,冲天的血柱,也已落归,几百里的阴山脚下,似乎又恢复了宁静平静。

袁方一路飞行,转眼已至阴山,低头俯视,眉头不由一凝。

只见从阴山脚下,通往阴山之巅的路上,密密麻麻的已是躺满了尸骨,男女老幼无穷无尽,粗粗估算,至少有几十万人。

这也就是说,这几十万人,都是被张角所杀。

转眼间,袁方已飞至了山巅,蓦然间,他停止了飞行,悬浮于天空之中,俯视着眼前这惊人的画面。

三十余万的尸骨,滚滚巨大的血池,就在那阴山之巅之中,如修罗地狱一般,撞进了他的眼中。

整座阴山之巅,已是尸山血海!

在那中央巨大的血池之中,一只浑黑的活尸,浸泡于池水之中,展开双臂,贪焚的从人类鲜血中,汲取所需的能量。

那具活尸,毫无疑问,必是张角。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不见张角兴风作浪,原来,这家伙一直躲在这阴山之巅上吸人血,它的修liàn

,就是吸人血!?”

袁方心中惊怒不已,他实在没有想到,张角的修liàn

之法,竟然会这么恶毒。

屠杀数十万人类,无论男女老幼,竟然只为抽干他们的血,滋养它张角,供它提升实力。

邪毒!邪毒之极。

“张角,你这邪恶的魔头,你不是想跟朕手中抢夺天下吗,朕来了,这在这里。”

皇者之怒,挟着无形的神力发出,翻江倒海的怒鸣,若九天惊雷,轰隆隆的震荡天地。

头顶云图被震碎,刚刚平静下的阴山,再度被震得发生雪崩。

就连血池,也被震得血柱乱溅,竟似要被煮沸了一般。

哗哗哗——

血池,真是开始沸腾了。

躺在血池中的张角,仿佛沉醒千年的巨兽,就此被吵醒,硕大的身躯,缓缓的从血池之中升起。

一股股的血流,如瀑布般,轰隆隆的从张角的尸躯上坠落下去,鲜血落尽。张角那硕大的尸躯,终于完全现身。

那是足有三四个人类体积的巨躯,和吕布一样,通体黝黑,不过,却比吕布更光滑,黑到极致,几近于紫。

它的头上,竟然长着一只高达三尺之长的利角,下巴上面。爬满了形如树须一般的长须。

它的后背。那对黑色的巨翅,缓缓的展开,面积堪比楼船的巨帆,每一只竟有三四丈长宽。

硕大的巨翅只那么轻轻一抖。就能在天空之中。掀起一股恐怖的疾风。

张角这可怕的巨躯。就这样升上天空,与袁方并起悬浮,相隔千步距离。

然后。它猛然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金眼,挟着仇恨、阴毒、怨怒、冷残,集齐了天地间一切阴暗负面的情绪,深深的看了袁方一眼。

只这么一眼,汹涌如潮的负面情绪,无声无息间,就压向了袁方,攻向了他的精神意志。

这种阴毒之极的精神攻击,若是换成寻常人类,哪怕是赵云这等半步武圣,只看一眼,只怕就会陷于绝望之中,精神就此崩溃,瞬间就放qì

了抵抗的意志。

可惜,袁方今已冲上神力境界,完全可以依靠精神力,对敌人发动攻击,他的精神力已经达到何等强悍的地步,张角的这眼神,对他完全无效。

那一双金眼,袁方却看得真切。

红眼天尸,金眼者,自然就是活尸的极致。

旱魃!

传说中,这种可怕的魔物,乃是集天地怨气而成,万年不朽,法力强dà

,所过之处,赤地千里,一命不存。

张角现在这种形态,以旱魃自称,倒也贴切。

“袁方,想不到,你连吕布都能杀,如今竟然练成了神力,你当真是古往今来,最了不起的人类,我欣赏你。”

张角竟然赞赏了袁方,但它的语气却居高临下,不带有半分人类的情绪,仿佛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以天的绝对冷酷意志,在跟袁方这个凡人对话。

“可惜,天的意志,是要三分天下,终归于晋,你的所作所为,有违天意,我张角今天就代表天的意志,亲手抹杀了你,把一切,重新拉回正轨。”

“天的意志么,哼。”

袁方不屑的一声冷笑,刃视着张角,“什么三分天下,终归于晋,天下人的命运,自当由天下人自己来掌握,凭什么由天来安排。”

张角喉头一滚,厉声道:“凡人无知愚昧,蝼蚁般的存zài

,怎配自己掌握命运?天为你们安排好命运,正是怜悯你们,这是天的大智慧,大仁慈,你们应该感激天才是,怎敢质疑天,难道,你们还敢反天不成。”

“哈哈哈——”

袁方一声狂笑,不屑道:“如果所谓天的意志,就是叫你这种邪物走狗,不惜杀害几百万生灵,就是为了强迫我们人类,按照天的意志来生存,那朕就是要反天,朕不但要反了天,还要灭了天!”

“狂妄!无知!大胆!”

张角被激怒,一声咆哮,震得天空流云乱搅,脚下雪山崩决。

它巨大的尸爪抬起,深深的指向袁方,怒斥道:“天是至高无上的存zài

,你敢诋毁天,亵渎天,还敢狂言反天灭天,袁方,你可知dào

,自古以来,跟天做对,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不就是死吗,人活着都会一死,拿死来吓唬朕,张角,你也太天真了点,而且。”

袁方如意棍扬起,也指向了张角。

“今天,死的那人,只有你,而不是朕。”

对话结束,袁方根本不把张角,不把所谓的天放在眼里。

“好吧,袁方,今天,我张角就替天行道,把你这逆天狂徒,彻底抹杀,啊呜!”

一声震天的尸啸,张角尸躯一动,已射到一个山头之后,尸爪中滚滚尸气,化成百步之宽的巨爪,狂拍而出。

咔嚓嚓。

一座百步高的山头,被张角一爪拍飞,向着袁方狂撞而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三章 同归于尽!

山头呼啸而来,轰向袁方。

身悬天空的袁方,纹丝不动,五指成爪,虚空一凝。

刹那之间,汹涌的精神神力,便是澎湃而出,于虚空之中,凝成了一团形成虎豹的无形之盾,轰向袭来的山头。

轰!

咔嚓嚓!

山头碎裂,无数的乱石凌落坠落,竟如天被砸了一个洞般。

袁方才破轰来之山,下一个瞬间,张角巨翅展动,搅动着风暴之流,尸躯已飞在袁方头顶之上。

尸爪一凝,垂直轰下。

腾腾——

汹涌的黑色尸气,从张角的爪中喷出,如垂天的巨柱,当头轰向袁方。

张角的这尸气,凶悍凝练已远胜于吕布,轰将而出已不似雾气,几乎已接近于实质的存zài



尸气之柱降下,相隔百步轰至。

袁方意念一动,如电光般平移十丈,原来的位置只余下一道金黄色的残影。

尸气之柱轰然而下,击碎了一片残影。

平移闪避的同时,袁方手中如意棍,斜向冲着头顶张角,奋然一扫。

噼啪的爆鸣声,如惊雷大作,神力凝练所出的直径达百步的巨棍,划破空宇,轰向张角。

那精神力所凝练的巨棍,虽是有质无形,但却比单纯血气凝练之棍,坚硬强悍五倍,体积也更加巨大,一棍击出,同样是搅碎空气,荡出层层叠叠的风暴气浪。

“精神之力么。”

张角喉头一滚,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尸爪虚空一爪,层层叠叠的黑紫尸气急旋,立kè

在自己的身前,凝成了厚达百步的尸气之壁。

哐!

神力之棍,与尸气之壁相撞,竟然发出了金属碰撞才有的激鸣声,更是溅出了漫空的星火,宛如烟花。

空中的张角,只微微一震,袁方这一棍。并未能撼动于它。

但那神力之棍所掀起的风暴余力。却从张角的两侧抹过,直上天空,强劲之极气流,竟是把张角头顶的一团浮云。削成了三截。

而就在张角接下这棍的瞬间。非攻战甲裹着袁方。如赤焰般飞射上百步,瞬间横在张角跟前。

“嗯?”

张角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是不敢相信。袁方的飞行速度,竟是超出它想象的快。

尸躯间,汹涌的尸气狂潮,疾射而出,凝结气壁相挡。

“给朕下去吧。”

袁方哪里给它机会,如意棍挟着精神巨力,拦腰狂斩而出。

砰!

张角尸气之壁碎了一半,诺大的尸躯,却被袁方弹震而开,向着下方的阴山之巅坠去。

轰隆一声巨响,张角庞大的尸躯,从千丈高空跌落下去,直接撞入了血池之底。

浪涛之声一时大作,血池中的巨量鲜血,竟如倒流的瀑布一般,被震得飞上天空,竟把晴空染成红幕。

那鲜血的巨幕,尚未下落之时,一道巨焰已穿破血墙,横天巨棍向着跌落的张角轰去。

此时的张角屁股才刚刚撞地,连恼火的时间都没有,方自站起时,袁方一棍已荡扫而来。

砰!

尸气之壁再度被袁方击中,张角又横着倒飞了出去,从这个山巅,穿越千丈之远,硬生生的撞在了另一个山头上。

崩毁之声冲天而起,张角就如一颗巨型的炮弹,将那一座小山头,直接就给轰碎。

山崩地裂,苍穹变色,整座阴山山脉,仿佛都被撼动,数十里范围的山峰,都统统发生了雪崩。

张角虽然被袁方击飞,虽然撞轰了山峰,但它的尸气之壁却没有被破,看似狼狈,但尸躯却并未遭到丁点损伤。

饶是如此,这等被动狼狈的处境,却足以掀起张角冲天大怒。

“袁方,你竟然——”

恼羞至极的张角,双翅一拍,从掩埋的碎石中破出,尸气尽出,凝结成一枚直径百步的黑色巨球,如炮弹一般向袁方撞去。

袁方却悬浮于空中,巍然不动,意念作用之下,磅礴的精神之国,急速的围绕着身体涡旋,顷刻间,竟是扭曲空间,旋成了一股直径百步的巨大龙卷风暴。

轰!

黑色的巨球,轰然撞上了神力风暴,一道余波冲天而起,将头顶的云团捅了个大窟窿,另一道余波垂天而下,将下方的阴山之巅,削平了三尺。

袁方一棍,能把张角轰飞了出去,张角这全力一撞,虽撞得袁方身形剧震,却未能发挥出同样的效果。

一丝惊异之色,从张角的眼中闪过。

“张角,你知dào

自己为什么会落下风吗?”

袁方冷笑声中,已是反守为攻,神力巨棍搅碎空间,急轰而至。

“你虽练成了旱魃,成就了活尸最强的存zài

,但你的实力,却是吸了无数的人血,巧取豪夺来的,抢来的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所以你不是朕的对手。”

讽刺的话音未落,一棍已将张角再轰飞出去,如蜻蜓点水一般,连着撞毁了两座山头。

袁方说的话一点都没错。

当初童渊曾经说过,武道之路,在于一步一个脚印。

想当年,袁方从淬肉境界,一路练到了易髓的境界,虽然说是借助了圣贤病毒的能力,但袁方却是经过了无数场大战,无数次的生死较量,一步步的杀出来的实力。

哪怕是这一年以来,从易髓到半步武圣,再到武圣,甚至是今日的神力境界,袁方有借助血晶外力之嫌。

但袁方虽服用了血晶,却接连跟曹操、关羽、孙策,乃至吕布等活尸中的强手交锋,亲手将它们诛杀。这才得以把血晶提升的实力,消化吸取,彻底的巩固。

所以,袁方今日神力境的实力,那可是实打实的实力。

反观张角,虽然借助暴君病毒的力量,复活成为尸将,一路从尸将练至了旱魃境界。

但这么多年以来,张角躲在这阴山之上,从未曾与人交锋。只顾着吸人血。可以说,它的实力,完全是借着外力,强行提升来的。根本就没有经过锤炼。使这种力量。完全的属于自己。

没有根基,几乎完全没有实战经验,纵然是旱魃之躯。又岂是袁方的对手。

砰!

袁方又是一记横亘天地的神力巨棍,结结实实的轰中张角。

震碎星辰的巨力轰击之下,张角护体的气壁,终于被袁方轰碎,那一棍子结结实实的击中了它的身体。

咔咔!

深黑近紫,光滑之极的尸躯,形如瓷器般,竟是龟裂。

“我完美的身体,竟然被他打得开裂了,这怎么可能啊?我可是旱魃之躯,代表天的意志,天怎么可能被击裂呢?”

张角惊了,彻底的震惊,它根本不信袁方所说,更不愿接受,它已被袁方全面压制的残酷事实。

“不,不啊——”

张角巨翅一挥,瞬间飞出千丈之远,向着东南面飞去。

它想逃。

“哼,想逃,你逃得了么,朕今天非杀你这邪魔之祖不可。”

袁方未有丝毫迟疑,念头一动,非攻战甲已挟着他疾射而出,化成一道金赤流焰,直追张角而去。

非攻战甲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用什么先进的技术所制造,速度竟是胜于张角的巨翅飞行,转眼间就已追近。

疾飞如电中,袁方如意棍再出,轰向张角。

张角则被袁方给打怕了,根本不敢正面交锋,只能一面凝起尸气,勉强射闪,一面纵翅狂飞。

九天之上,一黑一赤两道金光,你追我赶,厮杀不休。

光流所过之处,云团被撕碎,空间被扭曲,一道道的气流风暴,垂天而下,在地面掀起狂风。

这一战,竟是打了数个时辰,从极北的阴山之巅上空,穿越整个幽州,穿越茫茫大海,竟是杀到了青州以东的东海之上。

轰!

一记撕天重棍,被的得遍体鳞伤的张角,从千丈高空坠落,跌落入了大海之中。

冲击波的撞击之下,竟是掀起了一道百丈高的水柱。

片刻后,陷入海中的张角,从下面浮了上来,四仰八叉的漂浮在了海面之上。

张角那紫黑的身躯,已被袁方打得寸寸剥落,半只翅膀也被撕碎,浑身黑血淋淋,惨烈之极。

袁方从天空缓缓降下,斜悬于百丈高空之上,俯视着狼狈不堪的张角。

如意棍已经化成了一杆大枪,精神之力正在凝聚,袁方已准bèi

最后诛杀之招。

漂在水面的张角,气喘如牛,愤恨之极,尽管它知dào

自己的能量还未耗尽,还能修复尸躯,再跟袁方斗上一番。

但它却更清楚,袁方的实力明摆着高于它,就算它再挣扎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最终仍会被袁方诛杀。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袁方,你以为你杀得了我么,我张角,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

狂吼声中,张角突然之间尸爪一动,竟然是将自己的脑壳撕了开来。

那一颗大如桃的金色血晶,赫然显露。

“啊啊啊——”

伴随着张角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那一颗血晶金光四溢,剧烈的震动,竟仿佛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就要爆zhà

一般。

“不好,张角是想自爆血晶,跟我同归于尽!”

袁方眉头一凝,立时明白张角用意,想也不想,转身就欲疾飞而去。

轰!

一声混沌初开,天地分离般的巨响,在身后响起,张角的血晶,爆zhà

了。

那爆zhà

,竟如核弹爆zhà

一般,瞬间发出耀眼之极的白光。

那白光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扩散开来,顷刻间,就将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全部都吞噬。

不及提速的袁方,瞬息间,就被淹没在了那白光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四章 海上巨镜

天地间,无比的安静,风声,海浪声,统统都消失不见。

那不是没有声音,而是这些声音,全都被爆zhà

的巨响所淹没。

袁方只觉眼前一片白,头晕目眩,身体却如落叶一般,被那爆zhà

的强劲冲击波,无情的在空中撕扯,翻滚。

终于,连袁方这神力之躯,竟也承shòu不住这空前强dà

的冲击,欲裂的头脑,再难忍受下去,他终还是失去了神智,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终于平静了下来。

海浪声,风声,重新在耳边响起。

迷迷糊糊中,袁方终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那耀眼的白光之潮,已经不知何时褪去,袁方发xiàn

自己正平躺在海面之上。

“张角呢?死了吗?”

袁方的意识,稍稍清醒了起来,只觉自己虚弱无比,仿佛一身的力qì

,统统都被抽干了一般,丁点都不剩。

他用尽了吃奶的劲气,才勉勉强强的挺起脖子,向着东面方向望去。

他的目光,顿时呆住了。

视野的那一头,张角确实已不见了踪影,但海平面上,却赫然横亘着一个巨大的黑洞。

那黑洞形似隧道一般,半边淹在海下,半边浮于海面之上,半径到少也有一公里之宽。

那巨大的黑洞,一眼望不到底,仿佛通往无尽的夜空般,周围还闪烁着雷电之光。

“一个黑洞?是张角自爆血晶,所产生出来的吗……”

袁方脑海之中。思绪又起,但他已耗尽了力qì

,很快两眼一黑,又昏了过去。

他就这么在海上飘着,时昏时醒,也分不清时日。

张角脑内血晶爆zhà

的瞬间,袁方这神力之躯,把所有的神力,统统都凝练成了无形之壁,本能的保护袁方。

最终。精神之壁虽然护住了袁方的性命。但也耗尽了他的体力,让他无法再动弹半分,甚至是催动非攻飞行。

但神力之躯何其强dà

,纵然袁方只剩下一丁点的能量。也可保他长期不进食。也不至于饿死。

他就这么飘着。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传来了人的叫声。

“看,海上面漂着一个人。还穿着金色的战甲,会不是就是陛下?”

“快,快报gào

吕都督。”

“把船靠上去,速派走舸上去,先捞上来再说。”

“是陛下,真是的是陛下啊。”

“太好了,陛下还活着,我们终于找到陛下了,快用信鸠给洛阳发信,快啊。”

……

声音越来越近,袁方最后的力qì

,仿佛用尽了一般,又再次昏了过去。

当他再次眼时,已不再漂在海上,而是躺在了温暖的榻上。

榻的四周,一双双关切无比的眼睛,正急切的望着他,盼着他醒过来。

“陛下,陛下终于醒了!”围观的众人,立kè

欢呼起来,竟是喜极而泣。

袁方集中精力,细细的凝目而视,方才认出,眼前最近的那人,正是他的水军大将吕蒙。

“子明啊……”

袁方刚想说话,蓦然间,闻到了丝丝肉香,嘴里的馋虫,瞬间就统统给钩了上来。

“咱们稍后再说正事,快把肉给朕拿来。”

“是是,快,快把煮好的肉,给陛下端上来。”吕蒙早知袁方要疯狂进食来恢复体力,捞上袁方的一刻时,就命下边早做准bèi



片刻后,一锅锅烧好的羊肉,就被搬入了船舱之中。

饥饿到了极点的袁方,在吕蒙的搀扶下,艰难下地,坐到了案旁。

袁方也顾不得皇帝的威仪,二话不说,抓起块肉来,就狼吞虎咽的大吃起来。

袁方实在是太饿了,从未如此饿过。

跟张角一战,耗尽了他的体力,又在海里浸泡了不知多少天,早已饿得昏天暗地,今有大块肉在前,他怎么能不疯狂。

左右吕蒙等着,眼看着袁方狂吃海喝,渐渐的恢复容光,一众臣将们,这才松下气来。

“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找到朕的?”袁方体力恢复了一半,神智思维已恢复,边吃边问道。

“是这样的……”吕蒙遂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来当日阴山之战,马超等八万将士,眼看着袁方追着张角飞走,不知去向,心中焦虑,只好顺着他们飞走的方向追赶。

一路之上,他们发xiàn

沿途的活尸,突然间自行烧毁,统统毙命,马超一众欣喜若狂,便知袁方已诛杀了张角,解了这场活尸之劫。

马超和赵云等大将一商量,便将这好消息,迅速的发往京城洛阳,并遍传全国,让大齐军民们都知dào

,这场可怕浩劫,已经结束。

消息传出,自然是天下沸腾,人人狂喜。

一众臣子们,皆以为袁方诛杀张角后,会自己回来跟他们会合,谁知其后三天,袁方都始终没有出现。

这下,一众文武大臣们就急了,急是发动全国军民,寻找袁方的下落。

黄月英也动用机关鸟,还有墨门弟子,尽lì

的寻找袁方下落。

而在不久前,青州沿海的渔民送上奏报,声称在东海远海处的天边,曾出现光潮吞天的异象,而且发生的时间,正与袁方诛杀张角的时间相仿。

于是众臣们便想,袁方可能是在海上诛杀了张角,遂是派了吕蒙,率青徐舰队出海,前来寻找袁方。

而吕蒙出海半月,已远离大陆五六百里,正苦寻无踪时,不想终于找到了漂浮在海上的袁方。

“陛下失踪一月,上至皇后。下至臣民,皆为陛下忧心不已,不想臣如此幸运,竟能在这茫茫大海上,找到陛下的下落,所幸陛下无事,这真是天佑我大齐呀。”

“一月?朕竟然在海上,漂浮了有一个月?”袁方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中,会漂这么久。

“是啊。陛下这失踪一月。可把臣等急坏了,所幸陛下无事。对了,陛下,那张角到底是如何被陛下杀死?陛下又怎会坠入海中?”

袁方几大锅的羊肉下肚。体力已恢复了七八成。遂将自己如何追击到海上。张角不敌之下,引动血晶自爆,将自己炸飞炸昏的过程。告知了吕蒙。

吕蒙等听着是心惊胆战,唏嘘不已,皆惊于张角自爆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竟连相隔几百里之外的陆地上,都能看到那光潮漫天的奇景。

“对了,你们的舰队,可曾见到那‘黑洞’吗?”袁方忽然想起。

“黑洞?”吕蒙摇了摇头,“不知陛下说的黑洞,是什么东西,臣等搜寻海上多日,并没有看到过什么异象。”

袁方走出船舱,立于甲板前端,动用神力之躯的极目之眼,远望东方,目之尽头,也并未看到那个巨大的黑洞。

“我漂了有一个月,也许离爆zhà

点已经极远,也许那个黑洞已经在海平面的那头……”

袁方寻思了一会,便叫将他的非攻战甲,搬了过来。

战甲搬来,袁方照原样穿了,想要飞上天空,去瞧瞧当日那个黑洞,还是否在那里。

只是,袁方再次催动念头之时,那非攻战甲,竟似失去了动力一般,再也无不起来了。

“张角那血晶爆zhà

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也许非攻战甲在爆zhà

中受到了损坏,失去了飞行能力也说不定。”

袁方这么寻思着,只好卸下了非攻,传令给吕蒙,命他舰队起航,向着东面继xù

航行。

吕蒙等人不知袁方何意,圣命如此,也只好依旨行事。

号令传下,五十余艘巨大的海船扬帆起航,顺着风势,一路望东而去。

张角已毙命,原本天下太平,袁方不该再有所担心。

但当日昏过去之前,所见到的那个巨大黑洞,却处处透着诡异,让袁方心存几分不安,他必须要亲眼去看看,那东西还在不在。

……

五日后。

“快看,正东面的海上有情况!”桅上哨岗大叫,惊动了船上众人。

正在船舱中休息的袁方,急忙来到甲板,吕蒙、蒋钦一众大将,还有数以百计的将士,也都挤往了前甲板。

上万双眼睛望向东方海面,所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海平面上,当日袁方所看到的那个巨大黑洞,依旧横在海天之间,如今远远望去,就象是一面黑色的巨镜,浮在海中央处。

“一面黑色的镜子?”

“什么东西,海上面好象被开了个洞?”

各船之上的将士们,顿时议论纷纷,不过在经lì

了活尸之劫后,所有人的接受能力似乎大大提高,众人大多是惊奇,鲜有人再害pà



“这就是陛下所说的那黑洞?”吕蒙指着远方‘黑镜’道。

袁方点了点头,喝道:“传令诸船,向那黑洞靠近,但要保持速度,不可靠得太近,放几艘空船接近那黑洞。”

号令传下,诸船继xù

缓缓前进,不多时已逼近那黑洞。

这时近了看去,越发显得那黑洞高大,竟有半边海面,都被它的阴影所覆盖。

几艘没有人的空船,被固定住帆,送往了黑洞的方向,上万双眼睛,眼睁睁的看着空船撞上黑洞,却如陷进去了一样,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几十艘船上,立kè

发出阵阵的惊呼。

“绕过去,绕到黑洞的那头去瞧瞧。”袁方眉头一凝,下令道。

各船立kè

行进,从黑洞的侧面绕过去,而令所有人都惊讶的是,那黑洞看起来很大,但从侧面看去,竟然薄到几乎没有厚度。

而当众船绕往另一面时,惊呼声再一次响起。

那几艘穿越黑洞的空船,竟然没有从另一面穿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五章 废儒兴墨

“那几艘空船呢?”吕蒙瞪大了眼珠,一脸难以置信。

不光是吕蒙,几十艘船,上万名大齐的水军将士们,无不惊得目睹口呆,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海面,哗然不绝。

袁方负手而立,鹰目紧紧盯着那海间“巨镜”,心中若有所思。

“当初我的狙击瞳,就可以扭曲空间,张角血晶自爆,威力那么大,莫非是在无意之中,打开了通往异空间之门不成,这个黑洞,就是一扇空间之门?”

袁方苦思半晌,也琢磨不出什么门道来,既然这巨镜已经存zài

,多想也没什么用。

于是,袁方遂令水军,暂时停留在巨镜附近的洋面上,想要继xù

观察。

不巧的却是,午后的时候,东面天际开始漂来大片的云团,一场海上的风暴,似乎正向着巨镜这边袭卷而来。

以齐军现在的战船技术水平,根本无法抗拒海上风暴,若再逗留下去,非得全军覆没在海上不可。

袁方没有办法,只能以全军将士性命为重,下令舰队返航,回归大陆。

帆影尽起,这支前来寻找袁方,已经在海上多日的舰队,终于向着青州方向归去。

几天后,在距离青州百里的位置,天空之中,出现了机关鸟的身影。

黄月英操纵着机关鸟,悬浮在了旗舰之上,袁方虽然没了非攻战甲的飞行能力,但这点距离。还难不倒他的神力之躯,只轻轻一点,便跃上数丈高的机关鸟。

“陛下……”

未等袁方站稳,黄月英已经扑了上来,投入他的怀中,将他紧紧的拥bào

,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朕这不是还活着吗,这一个多月。让你担心惦念了。”袁方轻轻抚着她的身子。笑着宽慰道。

黄月英激动了半晌,方才平伏下心情,直起身来,破泣为笑。

“陛下。这一月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啊。”袁方也是感慨不已。遂将前因后果,又与她说了一遍。

“黑洞,巨镜?”黄月英显然也感到不可思议。

袁方却道:“张角血晶爆zhà

威力太大。朕怀疑这一次爆zhà

,打开了一道异空间之门,不过这也只是朕的猜测而已,此番回大陆之后,还得多派舰船,随时监视那个黑洞才是。”

异空间之门说话,对于吕蒙这等大将来说,当然是玄之又玄,十有八九听不懂。

墨门虽重科技,黄月英身为墨门巨子,对科学的理解能力极强,自然能稍稍领悟。

“大海茫茫,危机四伏,想要隔着这么远的大洋,监视那黑洞,只怕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得去做。”

袁方态度很是坚决,忽又想起什么,便道:“不管怎样,此番活尸之劫已平定,天下终归是暂时太平了,朕此次回京之后,准bèi

下一道圣旨,向大齐天下推崇你们墨门,尤其是你们墨门的诸般奇技,让天下人都能修习墨学,取儒学而代之。”

“取儒学而代之?”黄月英惊喜万分,似乎没有料到,袁方会这么重视他们墨门。

“正是。儒学可以修身,却不可以强国,说到底,只是历朝历代君主愚民的工具而已。墨学虽也算不上什么完美的学说,但至少要比儒学强,两者择其优,朕的大齐新朝,当然要为天下人的思想,带来一丝新的气象。”

袁方的一字一句,都深深的震动着黄月英,令她对袁方更加刮目相看,深深为袁方的大气魄而折服。

震撼半晌,黄月英却又意味深长的一笑,问道:“陛下既也知儒学乃君主愚民的工具,而陛下也是一国之君,难道就不怕民智开启,威胁到陛下的皇权吗?”

“哈哈哈——”

袁方放声狂笑,笑得自信,笑得不以为然。

“君主愚民,无非是怕民智开启后,有人觊觎他的皇位,可他们却忘了,他们丢掉皇位,并非是因为民智开启,而是因为他们没当好皇帝。秦二世丢了江山,难道秦朝民智就开启了吗?汉朝独尊儒术,儒学昌盛,难道就守住了天下吗?”

袁方一番反问,让黄月英陷入了深思。

“所以,帝王若想坐稳天下,不在于推行什么学说,也不在于民智是否开启,而在于是否能治好天上,富民强国。若天下太平,百姓富足,就算民智大开,人人都是大学者,也没有谁能威胁到皇权。”

黄月英恍然大悟,不禁深深为袁方的自信所折服。

袁方敢推行墨学,敢说这一番话,分明他有这个信心,可以治理好天下,让百姓富足安康,根本无惧谁能威胁到他的皇权。

况且,袁方先是扫平天下,建立大齐,接着又平灭活尸之劫,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完成了救世的壮举。

如此丰功伟绩,功盖寰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威望,早已深得民心。

再者,以袁方现在的实力,谁又敢威胁他的皇位呢。

“既如此,那月英就代墨门,代墨家先贤,代天下百姓,谢陛下之恩了。”

黄月英谢罢,又从怀中取出一只精巧的金属鸠鸟,把袁方将推行墨学的好消息写好,塞在那鸠鸟爪下,轻轻一放,那信鸠便自行飞走,先行往大陆而去。

“这是何物?”袁方不由新奇道。

黄月英笑道:“近来为抗击活尸,不断有墨门余支出手相助,这信鸠便是墨门失传的一种小型机关鸟,可事先设定飞行轨迹,往来如风,原本是我墨门在先秦之时,用来联络通信的工具。自陛下失踪的一个月来,我已将这信鸠分发给了天下诸州,以及大齐各军,以方便通信。”

“信鸠……”

袁方望着那急速飞去的鸟儿,越发感慨墨家机关术的神奇,便想自己于大齐推广墨学,确实是正确的选择,照此发展下去,只怕不消几百年,大齐国的科技,就可以发展到后世现代的水平,那个时候的大齐,必将无dí

于天下,一统世界。

思索流转,勾勒着蓝图,蓦然间,袁方又想起件重yào

之事。

他便道:“月英,朕记得听你说过,你墨门的所有机关术,都源自于那元磁熔炉,而元磁熔炉都在机关城中,这机关城你可已有下落?”

“这个么,不瞒陛下,机关城的位置所在,我已经有所眉目,近来也在加快寻找,相信用不了多久,必能找到机关城的下落。”

“嗯,那就好,越快越好。”袁方微微点头,心中松了口气。

机关城中有大量无进的科技,若能早日寻到,袁方就能利用起来,全天下推广,急速提升大齐的科技能力,大齐的富民强国,指日可待。

于是,袁方便叫吕蒙率水军随后而行,他则与黄月英乘着机关鸟,御空飞行,先行回往大陆,归往京城洛阳。

机关鸟飞行何其之快,未久,青州最东端的东莱郡,便入视野。

一路经东莱,北海、泰山、济阴、陈留、颍川,沿着中原大地的诸郡国,径往京城洛阳而去。

沿途上,袁方俯视山川,已见成千上万的百姓,开始离开中原,望北而去。

这些百姓皆是在活尸之灾中,从河北逃往中原避难的灾民,今活尸之灾已灭,自当北归幽冀,重建家园。

而且,活尸之灾虽然造成的破坏极大,但这场灾难,间接的也为大齐天下,带来了巨大的福音。

这个福音,就是血晶。

往昔的大齐国,练脏武道者乃凤毛麟角,以下锻骨、凝膜武者,加起来也不过百余人,其余多为缩筋、淬肉,总计加起来,也最多几十万人而已。

但是现在,几百万枚血晶,已经令大齐子民的体质,得到了质的飞跃,连寻常农夫、妇人和小孩,都至少是缩筋的实力。

至于凝膜锻骨武者,更是车载斗量,连练脏的武者,竟也数以百计。

大齐子民的体质,得到空前的提高,武运之昌盛,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袁方先前身在前线,专注于抗击活尸大军,没有太关注这些,今回归途中,听得黄月英这么一说,心中自是欣慰无比。

一路畅聊,不知不觉中,洛阳城已在眼前。

离京已久,袁方也好久没见自己的后妃,还有一众子民们,心中想念,便叫机关鸟径直飞往皇宫。

机关鸟徐徐降落在金殿前的广场上,惊喜的宫女和宦官们,纷纷迎天子的归来,一个个都喜不自胜,更有人急匆匆的往内宫报喜。

袁方从机关鸟跳下,四下环扫,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平定江东之役起,他就再也没有回到这里,如今,天下终于太平,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陛下……”

远方处,熟悉的声音响起,皇后甄宓和一众后妃,还有太子几个子女,皆喜极而泣的奔了前来。

一家人,终于又团聚。

袁方笑了。

……

万里之外,茫茫大洋。

一场风暴后,大海恢复了平静,鸥雀在海天之上飞舞,云朵在天空中徜徉。

蓦然间,一道黑影从那黑洞巨镜中飞了出来,很快隐入了云层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六章 天降奇物

洛阳城,皇宫。

花园之中,袁方闲坐于亭中,皇后甄宓,妃子糜环、甘梅、吕玲绮,还有马云鹭和黄月英,皆环伺于四周。

太子袁治,正在亭子外面,指点着两个弟弟袁泰和袁武习武。

几岁大的双胞胎女儿袁霜和袁烨,正被小茶领着,在旁边抠泥巴玩过家家的游戏。

一家人其乐融融,袁方已经很久没有享shòu

过这份家庭的乐趣了。

自从大海归来之后,袁方除了推广墨学,与民休养之外,还迎娶了马云鹭和黄月英为妃。

袁方横扫天下的过程中,已经诛灭了不少不听话的世家大族,而活尸之乱,又给河北的世族,予以重创,世族的影响力,已经是大为削弱。

而袁方凭着超远秦皇汉武的丰功伟绩,齐天大帝的威望,已经达到了极致,万民拥戴,无不臣服。

再加上袁方有着神力境的实力,还有几十万绝对忠心的军队支持,凭着这等皇权推行墨学,自然无往而不利。

那些原本靠着研究儒学吃饭的文人们,知大势不可逆转,只好放qì

儒学,纷纷改学墨学。

而袁方又在三公九卿之中,增加了一位专门负责推行墨门科学的大臣,负责借着墨学推行科技,在天下各州各郡,兴办墨学堂。

而且,袁方还下了圣旨,今后朝廷选拔官员,不但要考察其儒学经义,品德好坏。还要把算学等科目,统统都纳入考察的范围。

灭活尸之战中,墨门的机关鸟发挥了重大作用,而信鸠的出现,方便了通信,给天下人都带来了实惠。

这些切切实实的好处,都是拜墨门科技所赐,天下读书人对修习科技,自然而然的就产生了兴趣。

再加上墨学本就倡导科学,不似儒学那般。把科学技术。视为“奇技淫巧”,所以推行起来,更没遇上什么抵制。

而天下经两场大乱,经济凋敝。百姓困苦。恢复生产自然更是第一要事。

墨学的复兴。使墨门可以光明正大的推广他们的技术,对农具进行了改良,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经济的恢复发展。

袁方不忘国事的同时,自己的私事,自然也没耽误。

他跟马云鹭的婚约,早在活尸之灾前,就已经定下,如今天下太平,马超又“死而复生”,喜事连连,回京之后,袁方当然要履行约定,迎娶马云鹭为妃。

至于黄月英,对袁方有救命之恩,又有夫妻之实,且是墨门巨子,对袁方又用情颇深,袁方更要娶她为妃。

更为可喜的是,袁方在迎娶了马云鹭为妃后不久,这位西凉第一美人,就为袁方怀上了龙种。

“今天下已平,云鹭妹妹又怀上身孕,还真是喜上加喜呢。”皇后甄宓笑道。

糜环也望着马云鹭,好奇笑道:“治儿力大无穷,泰儿刀枪不放,武儿又天生眼力过人,不知妹妹肚里这龙儿,又会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糜环话音方落,那边就响起了小茶的尖叫声。

“烨公主,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把手上的火灭了啊,树都要给你烧起来啦。”

袁方寻声望去,只见袁烨那小丫头片子,好端端的又耍起了调皮,一双手突然间就通红如火,烧起了熊熊火焰,俨然已变成了一双火掌。

“哈哈,好玩,好玩。”

袁烨却不管小茶急得什么似的,格格的大笑起来,还舞动着一双火掌表演。

“我来灭火,霜儿帮姐姐灭火。”

袁霜这小丫头也不甘寂寞,两只肥嘟嘟的小手那么一拍,掌心处瞬间冒起了丝丝缕缕的寒气,转眼间,一双手已变成冰雕一般,皮肤还升起缕缕寒焰。

小袁霜把自己的一双冰掌,一把就抓住了姐姐袁烨的火掌。

两人的手掌上,立kè

发出了以水泼火的“哧哧”声,冒起了腾腾的白气,袁烨的火掌被扑灭,袁霜的冰掌也被融化。

“你做什么灭了我的火啊。”

“是小茶姑姑让灭的啊,小茶姑姑说了,玩火的女孩不是好女孩。”

“你胡说,你才不是好女孩。”

……

那两姐妹一下子闹翻,互相扭扯着,拍打起了对方。

小茶和一众宫女宦官们,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打闹,却都不敢上前阻拦,都怕被两位公主溅出来的冰丝火丝给误伤。

“陛下,娘娘……”无奈的小茶,只好把手一摊,望向袁方和甘梅求助。

袁方一笑,向甘梅道:“梅儿,快去管管咱们的宝贝女儿吧。”

“唉,真拿这两个丫头没办法,早晚得被她们气死不可,你们两个还不快住手,父皇在这里,你们还敢放肆……”甘梅没好气的起身,也只有她出马,两个小公主才能安生。

袁方看着那两个嘟起小嘴,一副知错的可怜小脸,又是可气,又是喜爱,不由摇头一声苦笑。

袁霜和袁烨两个小丫头,就如袁方事先预料的那样,果然是继承了自己能量转化的能力,一个拥有火掌,一个拥有冰掌。

而且,两个小家伙的冰火能力,还因服用了血晶,得到了大大加强提升。

不光是两个姑娘,袁治几个儿子的能力,也因血晶而大增。

就比如袁治,以他现在年纪轻轻,竟然已练就了练脏武道,而且四五百斤的力量在他手中,简直轻如牛毛一般。

先前之时,袁方还担心孩子们的特殊能力,会暴露出去,对他们会有不利,但现在袁方却一点都无顾忌了。

今袁方诛灭张角之战,已是展现出神一般的能力,天下人皆知他们的天子,非肉体凡胎,极是与众不同。

既是如此,那几位公主皇子们,继承了天子的不凡血脉,拥有诸般异能,也就不足为奇。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享shòu

着天伦之乐,好不乐哉。

这时,重臣庞统,却言有急事求见。

“传士元过来吧。”

过不得片刻,庞统匆匆前来,见着袁方正隔家人,便歉然笑道:“臣打扰了陛下的家庭时间,还请陛下恕罪。”

“士元言重了,你也是为了国事才来,有什么要紧事,说说吧。”袁方拂手道。

庞统便道:“禀陛下,外朝刚刚收到的扬州刺史蒋干的信鸠急报,称寿春城外,突然间坠落下一件奇物,蒋干看似此物非我天朝所有,甚是可疑,遂将此物之形作画,呈于陛下定度。”

天降奇物?

袁方也起了好奇,伸出手来,庞统赶紧将那图画,呈于了袁方。

接过手中,展开一看,蓦然间,袁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那画中这物,猛然之间,仿佛钩起了他沉埋已久的回忆,让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忌惮。

天不怕地不怕,连旱魃张角都能诛杀的齐天大帝,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庞统看在眼里,眼中也掠过一丝隐忧。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忙道:“臣想起来了,近日以来,青州、兖州、司隶等州郡地方官,多曾有上报,言是他们管辖境内,有神mì

之物从天空飞过,时而盘旋,时而隐入云层,臣觉得,会不会跟扬州坠落的这个东西有关联。”

庞统这番话,立kè

引起了袁方的警觉。

先前各地报上来的这消息,袁方多以为又是地方官们“捏造”的什么“天降祥瑞”之类,以拍他这皇帝的马屁,今日结合这件事来看,似乎地方官们倒并未撒谎。

图画合上,袁方沉吟半晌,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便向黄月英道:“月英,你速去操控机关鸟,带朕往寿春城一趟去。”

“陛下有什么急事,要赶往寿春?”黄月英奇道。

“朕现在还不能确定,到了寿春再说吧。”

黄月英遂也不好多问,当即随袁方来到花园另一端的开阔地,登上机关鸟升空,一路望着南面寿春方向飞去。

此去寿春,至少也有千里之遥,袁方若有非攻战甲,自可独自前去。

但前番非攻战甲被爆zhà

所损,已被黄月英拿去修复,一时片刻难以使用,袁方也只能乘机关鸟前去。

……

午后出发,傍晚时分,机关鸟便飞抵了寿春上空。

袁方便机关鸟直接降于刺史府,那蒋干未想天子会突然亲临,赶紧放下筷子,匆匆的赶来迎接。

袁方心中有事,只跟蒋干说了几句,便叫他带自己去看那所谓天降之物。

“臣已将那东西运往府中,本来想稍后送往洛阳,未想陛下会亲自驾临,陛下这边请。”

蒋干遂将袁方请入戒备森严的后院,在那里,已经搭起了一座大棚子,蒋干便将袁方请入。

灯火照耀下,那天降奇物,立时映入眼帘。

见着此物,袁方眉头又是一凝,口中自喃道:“果然跟我的猜测不错……”

说着,袁方走到了那形如圆柱,侧生双翼的“天降之物”旁边,袁方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奇物侧面所涂的,类似于星条结合的标志。

袁方可是后世军方人员穿越而来,怎会不认识那个标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一架美军的无人侦察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七章 美军入侵!

那不仅是一架无人侦察机,而且还是隶属于后世霸主,美军的无人侦察机。

袁方穿越之前,好歹也是军方人员,这一点最基本的军事常识,又岂能不知dào



“美军的无人侦察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

袁方心头一震,抬头东望,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难道说,东海之上,张角自爆所产生的那个黑洞,根本就是一道时空之门,联通了这个三国时代,和后世时代不成?

“是了,一定是如此!”袁方确信无疑。

那个黑洞极是诡异,大齐的空船从一面进入后,竟然没有从另一面出去,分明就是穿越到了异时空。

却没想到,那个异时空,竟然会是袁方的“故土”。

袁方踱步于无人侦察机边,指尖敲打着额头,寻思着那道时空之门所处的位置。

根据那时空之门,距离到青徐沿海的位置,袁方推算,那一带的位置,应该距离美军的一处海军基地很近,美军方面应该很容易发xiàn

才对。

那么,美军发xiàn

这个奇异的黑洞之后,肯定会立kè

展开研究,以图发xiàn

黑洞的另一面,是什么世界。

这样的话,在无法确定黑洞安全性的情况下,美军一定不会擅自让活人进入,而是先用无人侦察机穿越,进行先期侦察。

这就解释了近期以来,各州郡频频上报。声称他们的上空出现了神mì

的飞行物的原因,而那些飞行物,应该都是这种美军无人侦察机。

至于这些坠落在寿春城外的侦察机,应该是某种原因,出现了故障,才会坠落于此。

“这样看来,美军的侦察机,应该进入这个世界有一段日子了,他们在获取了足够的情报后,下一波必然就是活人的进入。甚至是军队大规模的进入。以他们的实力,我大齐军队如何能抵挡,到时候,整个大齐国。岂非要变成美军的殖民地?”

袁方越想越觉心惊胆战。剑眉已是深凝。

活尸之灾虽然可怕。但毕竟还可以用刀箭抵,而美军若发动侵略,飞机大炮坦克导弹的。随便哪一样武器,放在这个时代,都几乎是超越神器的存zài

,袁方拿什么去抵挡?

美军的威胁,远远的超越了活尸,由不得袁方不去忌惮。

“陛下,什么是无人侦察机,美军又是哪一路兵马,竟让陛下有所忌惮?咱们大齐军扫平天下,连活尸都能灭,还怕什么美军丑军不成?”

蒋干当然听不懂袁方的自喃之语,瞧着袁方竟有忌惮之意,便甚觉惊奇。

“事态已经越来越严重,超乎了朕的估计,一场比活尸更可怕的灾难,很快就会降临,你们都必须尽快做好心理准bèi

。”

比活尸更可怕的灾难?

蒋干身形一震,惧意顿现,就连黄月英也打了个冷战,一时不解袁方之意。

“陛下……”

未等她出口相问,袁方已道:“事不宜迟,月英,我们现在即刻乘坐机关鸟,前往威山海营去吧。”

威山海营,驻扎着吕蒙一万水军,奉袁方之命,监视那时空之门。

黄月英还不及问时,袁方已揽住了她的腰,一句“抓稳了”,足下一点,身形已飞纵而出,转眼消失不见。

袁方虽失了非攻战甲,不能御风飞行,但神力境的实力却还在,腾纵如风,几起几纵落在了刺史府的前面大院中。

机关鸟升空,改道向东北方向,向着青州沿海的威山海营方向而去。

“陛下,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让陛下如此忌惮?”操纵着机关鸟的黄月英,忍不住问道。

袁方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还记得朕跟你说过,张角自爆产生的那个黑洞吗,那其实是一道时空之门,无意中勾通了未来。刚才咱们见到的那架无人侦察机,其实就是未来之人,先行派过来侦察我们的飞行机器,朕料定,未来人的大军,很快就会穿过那道时空之门,大规横的入侵我们这个世界。”

时空之门?未来人?飞行机器?

袁方一连串的话,把黄月英听得是震撼连连,也幸亏她是墨门巨子,拥有机关鸟这样飞天神器,见识远超于常人,才不会被震蒙了,消化了半晌,好歹是明白了袁方所说的意思。

“陛下所说言之有理,臣妾当时见着这什么‘无人侦察机’,也觉着很奇怪,要知dào

,我们墨门都没有这种先进的机器,这么一说,竟然是来自未来。”

顿了一顿,黄月英又扭头望向袁方,奇道:“可是,陛下怎会知dào

这么多?”

“这个……”袁方迟疑了一下,“朕自练成神力境后,精神力变得极强,冥冥之中,似乎有了些许沟通天地,洞彻未来过去的能力,所以朕才会领悟出这么多。”

袁方现在还不想,把自己真实的身份,透露给黄月英,便编了这么个理由来解释。

反正天下间,只有袁方一人达到了神力境,神力境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黄月英遂不再多疑。

袁方却又道:“这未来人的武器极是先进,他们若是入侵大齐,我们仅凭刀枪是绝对挡不住的,月英,你们墨门的机关城找到了没有,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元磁熔炉,制造更强dà

的武器,武装我们的军队,才能跟未来人一战。”

“臣妾已经得到情报,掌握着机关城位置的那一支墨门分支,就在寿春城,臣妾已派人去联络,适才臣妾本想亲自去一趟,不想陛下这么急着就要去威山。”

机关城的位置,终于有了着落,袁方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墨门能造出机关鸟,非攻战甲这样的圣器,就证明其拥有的科技,丝毫不逊于美军,如果能找到那台元磁熔炉,袁方就可以造出超越刀枪的热武器,唯有如此,才能跟美军一战。

若非如此,袁方实在想不到,他拿什么去抵挡强dà

的美军。

就算是他本人,神力一掌,也就掀翻一个山头而已,美军的导弹也能做到。

要真打起来,难道让他以一己之力,去单挑美军不成?到时候,七八颗导弹轰过来,纵然是他神力之躯,也非得给轰成粉碎不成。

机关城,袁方比任何时候,都迫切的想要找到它。

不过,眼下黄月英既然找到了机关城的下落,袁方也就不那么心急了,当前最重yào

的是,也去再瞧瞧那时空之门。

机关鸟飞行如风,入夜时分,飞临了威山海营上空。

这座位于东莱郡,青州半岛突出部,大齐水军位于北方最大的军港,如今已是灯火通明。

机关鸟降入大营之中,吕蒙闻知天子到达,赶忙出帐相见。

君臣步入中军大帐,袁方还未坐定,便问道:“朕适才在空中时,见到港中大部分的战舰,都已经不成了。”

“是这样的,陛下命臣监视那海上巨镜,臣想着那巨镜离岸极远,船派出少了,不宜相互照应,所以臣在几日前,就把大部分的舰船都派了出去。”

袁方微微点头,便问这两月以来的监视,可有发xiàn

什么异象。

吕蒙摇头道:“臣虽监视了两月,但海上风浪频生,每每遇到风暴袭来时,臣就只能把舰队撤回威山,所以这两月以来,实jì

监视的时间并不多,倒也并未发xiàn

什么异常情况。”

袁方想想也对,大齐海军落后,去往时空之门所在,来去就得花七八天的时间,若遇风暴回港躲避,这一来一回,就错过了十几天的监视时间。

也许就是在这空隙时间里,美军的无人侦察机,穿越了时空之门,所以才避过了吕蒙的监视。

“恕臣愚鲁,那巨镜虽奇,但远离我们大齐国土,似乎也并没什么威胁,臣有些不解,陛下为何要动用这么大的人力物力,去监视那巨镜?”吕蒙不解道。

“子明啊,威胁已经降临,你还浑然不知啊。”袁方叹道。

威胁已降临?

吕蒙是愈加的糊涂。

袁方看了黄月英一眼,黄月英便替袁方,将那无人侦察机,以及未来人将有可能,通过时空之门,进攻大齐的预测,都道与了吕蒙。

这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解释,把个吕蒙是听得一愣二愣,脑子跟进了浆糊似的,半晌才勉勉强强的转过了弯。

“陛下是说,那巨镜乃是一道通往未来的时空之门,而未来人已经派了会飞的机器,监视了我们很久,马上就会派强dà

的军队,穿越时空之门,前来入侵我们大齐?”

袁方点点头。

吕蒙却抹了把额头的汗,勉强笑道:“陛下的推测,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臣觉得有点……”

话音未落,帐外士卒急入。

“禀陛下,禀都督,蒋钦将军回来了。”

“他的监视舰队回来了么,怎么是夜中回来,也不怕海上危险,速让他来见陛下吧。”吕蒙道。

不多时,蒋钦带着一脸血迹,跌跌撞撞的步入了帐中。

见着袁方,蒋钦扑嗵就跪倒于地,声音哽咽道:“陛下,臣无能,遭遇强敌进攻,监视舰队已全军覆没。”

全军覆没!

吕蒙大吃一惊,腾的就跳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八章 总统特使

全军覆没?

近七千水军士卒,百余艘战舰,竟然全军覆没?

包括吕蒙在内,大帐中的齐军诸将,无不骇然变色。

放眼天下,大齐无论是步军还是水军,那都是最强dà

的存zài

,茫茫大洋之上,能有什么强敌,竟然全灭了七千大齐水军。

黄月英望向了袁方。

袁方却只眉头微微而凝,心中已有所料,只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战舰,从那海上巨境中出来,才灭了你的舰队。”

“正是,陛下怎么知dào

?”蒋钦惊奇的望向袁方。

听得蒋钦这一句反问,吕蒙方始震惊的确信,天子的推测无误,那海上巨镜,果然是一道时空之门。

未等袁方开口,吕蒙又急问道:“从那门中出来的敌舰,有多少艘,竟然能把我们一百艘战舰给灭了。”

“只有一艘。”

“一艘?”

吕蒙众将,又是吃了一惊,便想入侵者只区区一艘船,如何能灭了他们百余只战舰。

蒋钦却一脸余悸,颤声道:“别看敌人只有一艘船,但那艘船体积却极大,而且看起来竟是用铁打造,不光如此,那敌舰上面还会喷火,每喷一下跟响雷一般,我们的战舰立kè

就会被火雷一样的东西击中,顷刻间被炸得粉碎沉默。就这样,那敌舰连着喷了一百多次火,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全军覆没。臣也只是侥幸才逃了回来,请陛下治罪。”

蒋钦再次跪伏于地,痛心疾首的向袁方请罪。

“起来吧,敌我之间的差距太大,非是人力所能挽回,此次的战败,罪不在你。”

如果袁方没猜错的话,那一艘战舰,应该是继无人侦察机后,美军派往这个世界的第二波先遣部队。

蒋钦所看到的“喷火雷鸣”。只不过是美舰进行炮击。在先进仪器的定位下,自然是百发百中。

而在那种威力强dà

的炮弹轰击之下,纯木制打造的齐军战舰,焉能抗得住。自然是一炮击沉一艘。

“可恨。这些美国佬。竟然一进这个世界,就大开杀戒,灭我舰队。杀我七千将士,他们这是在立威,显示实力,想要吓倒我们……”

袁方后世穿越而来,熟知历史,岂能不知美军的意图。

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就形同于当年的欧洲殖民者,所发xiàn

的美洲新大陆一般。

这里有石油、矿产等等,几乎完全没有被开发过的资源,美国佬若是在这里立稳脚跟,就可以肆意的掠夺他们想要的任何资源,而有了这些雄浑的资源做后盾,他们就可以在未来那个世界,为所欲为,称霸全球,无人能挡。

而且,这个世界完全没有污染,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大规模的移民,把这里当成他们的殖民地,当成他们的天堂乐园。

而袁方和他的大齐子民,还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就像是当年的印第安土著一样,势必难逃被灭绝的厄运。

“只要有我袁方在,你们就休想得逞,大齐的国土,朕一寸也不会让你们侵占……”

袁方暗暗握拳,决心如铁。

左右吕蒙等诸将,却有点慌了神。

当初活尸之灾爆fā

时,虽然可怕,但大齐的将士们,好歹也有实力,与之一战。

而今这新出现的敌人,只区区一艘战船,就毁了他们百艘船,七千水军,实力之可怕,已是远超过活尸。

如此可怕的敌人,焉能不让众人心惊胆战。

“果然如陛下所说,有强敌从那时空之门进入,他们也强dà

得太过离谱,陛下,我们该怎么抵挡才是?”吕蒙众将的目光,齐齐望向袁方。

袁方却淡淡一笑:“尔等放心吧,敌人虽强,但朕现在已寻到墨门机关城的下落,只要朕找到了机关城,就可以利用墨门的技术,造出可比敌人的武器。”

为了安定人心,袁方不得不向他们宣bù

机关城的秘密。

此言一出,吕蒙等众将精神为之一振,士气果然有所回转。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只怕那艘强dà

的敌舰,很快就会杀到威山来啊。”蒋钦忧虑道。

袁方微一沉吟,却道:“为今之计,也只有按兵不动,朕料那艘敌舰虽然厉害,但想凭一艘船就进攻大陆,却也是妄想。朕料他们大开杀戒,无非只是想立威,稍后必会派使者上岸,待见了他们的使者,摸清他们的意图,再做打算不迟。”

袁方遂传下旨意,命青徐沿海水军战舰,统统都回港待命,不得撤自出港。

与此同时,袁方又以信鸠,快速将消息传回洛阳,下旨给诸军,命他们早做准bèi



……

两天之后,威山港以东海面上,终于出现了那艘神mì

战舰的影子。

留驻于营中的三千水军将士,一腔怒火顿时都燃烧了起来,皆憋着一口气,想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袁方叫三军暂且隐忍,按兵不动,独自登上高地,远望海面敌舰。

神力境的超强视力,助袁方穿越茫茫海面,很快就看清了那艘战舰的全貌。

那应该是一艘先进的两栖登陆舰,配备有舰载火炮数门,舰身甲板停着七八架直升飞机,舰尾的闸门关闭着,因为电磁的干扰,袁方无法进行透视,但袁方猜侧,其内部还有至少十几辆的坦克,装甲车之类的陆战武器。

这艘两栖登陆舰上,很显眼的高挂着“星条旗”,毫无疑问,这是一艘美军两栖登陆舰。

“果然是美军……”

未久,美舰靠近外海。在港口外下锚,尾部闸门打开,放出了一艘橡皮艇,载着数人,打着白旗向海营飞驰而来。

海营栈桥上,弓弩手立kè

就位,吕蒙飞马前来请示,要不要对驶来敌船进行打击。

“敌人是来谈判的,命各军不得放箭,先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敌船是打着白旗前来。按照后世的规矩。显然是来谈判的,袁方才下令不动武。

袁方遂回于中军大帐,高坐于上。

片刻后,数名美军人员。被士卒押了进来。

入帐的是三男一女。其中一名白人男子。穿着西装,戴着眼镜,年纪较大。应该不是军人,而是谈判代表。

其余两个白人,皆穿着军装,长着一身大块头的肌肉,戒备在眼镜白人的身后。

眼镜白人的旁边,则是一个年轻漂亮女军人,看样子是个华裔混血儿。

“我名叫文森特,是美利坚合众国总统特使,奉总统的命令,特来向贵国皇帝递交国书,请你们带我去贵国首都洛阳,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那名叫文森特的男人,率先自报家门,袁方本来也算精通英语,但十几年没有用过,生疏了很多,只能勉勉强强听懂一些。

不过,仅凭听懂的内容,袁方可以确信,这个人,这支军队,就是美国的势力。

“我叫丽莎,是特使先生的翻译,特使先生刚才说……”

那个叫丽莎的女翻译,又用流利的汉话,将文森特的话,翻译了一遍。

袁方这下算是彻底听懂,果然如他所料那般,美国人是想见他这个皇帝,跟他进行谈判。

而现在袁方没有穿龙装,他们大概也没料到,他们要见的皇帝陛下,就在他们眼前。

“朕就是你们要见的大齐皇帝。”袁方冷冷的道明了身份。

丽莎长长的睫毛轻轻一抖,流露出几分惊讶,看了他一眼,赶紧又翻译给了文森特。

那文森特也吃了一惊,向袁方微微一鞠躬,又说了一通,将手中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特使先生很容幸见到你,这是我们总统先生的国书,请皇帝陛下过目。”丽莎翻译道。

帐前义从,将那一道国书接过,呈于了袁方面前。

袁方看也不看,把那国书往案上一扔,“这国书无非是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看也没什么意义,你们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想要什么吧。”

丽莎神色又是一动,扭头把袁方原话翻译了回去。

那个文森特眉头一皱,表情马上变得傲慢起来,昂起头来,正视着袁方说了一通英语。

旁边的丽莎翻译道:“我们来自于你们口中所说的,神生活的世界,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和平,为了教化你们,给你们带来先进的文明。做为交换,我们希望皇帝陛下把你们的青州半岛,割让给我们,并为我们提供食物、人力等等,我们所需的任何资源。”

“还有,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要在你们的世界各地,开采很多你们不需yào

的矿产资源。皇帝陛下不但要允许,还应当提供充分的便利,发动你的人民,为我们修建道路,协助我们建立开采所需的一切基础设施。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希望皇帝陛下认真考lǜ

,尽快的给我们一个满yì

的答复。”

果然如此……

这些美国佬来这里,果真是冲着资源而来。

而且,这些美国佬还着实霸道,不但要袁方割上土地,还要无条件的用大齐的人力物力,为他们的掠夺提供便利。

想得倒美!

望着那大鼻孔的文森特,袁方冷笑一声:“还什么来自神生活的世界,你们这些美国人,不就是冲着这里的矿产石油来的么,直说就行了,何必装神弄鬼,你们以为朕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戳破真相,那丽莎脸色立时惊变。(未完待续……)

第六百一十九章 以为朕听不懂英语吗!

他们原以为,这个几千年前的世界,尚处愚昧无知之中,对于他们的出现,会奉若神灵,所以才会编造出什么“神生活的世界”,试图欺骗蒙蔽这个世界。

谁料到,这个世界的华夏皇帝,竟然一眼就戳破了他们的阴谋,甚至还点破了他们是美国人,更揭穿了他们为掠夺资源而来的目的。

那混血儿翻译丽莎,望着眼前这个威严英武的华夏皇帝,恍惚间,竟是被袁方的洞察力,深深的震撼。

“你……你竟然知dào

我们是美军?”丽莎没有翻译,而是自行反问。

袁方冷冷一笑:“朕不但知dào

你们的是美军,朕还知dào

,你们那个世界,资源已经匮乏,你的国家一旦获得这里的资源,就可以在你们的世界为所欲为,让那个世界所有的国家,都臣服于你们,变成你们的经济殖民地。朕为了大齐的子民,为了那个世界的无辜人们,岂能容许你们在这里撒野。”

丽莎更加震撼,深深的震撼,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再度震惊的望向袁方。

仿佛,那一双锐利无双的眼睛,竟然能够穿越时空,洞察过去和未来。

那总统特使见丽莎情绪变化,忙瞪着眼睛,向丽莎询问。

丽莎这才回过神来,将刚才与袁方的对话,重新翻译过去。

文森特听罢,脸色自然也是剧变,吃惊的瞟向袁方,俨然匪夷所思的样子。

半晌后。文森特却又恢复了从容,挺起胸来,大鼻孔面向袁方,大声说了一通英语。

一旁丽莎便翻译道:“特使先生说了,就算皇帝陛下你知dào

我们的目也无所谓,因为我们对你们有压倒性的军事实力,先前我们摧毁你们的舰队,就是为了向你们展示我们的实力。如果皇帝陛下你不肯跟我们合zuò

,那么很遗憾,我们只能用我们的先进武器。来强行达到我们的目的。到时候,恐怕要有成千上万陛下你的人民,为陛下你的固执而牺牲。”

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和平虚伪的面孔被揭穿。骗得不行。就公然武力恐xià

了么……

袁方丝毫无惧。拂手喝道:“朕和朕的子民,都是从血与火中杀出来的,岂会惧怕你们的舰坚炮利。有胆量你们就动手试试,朕必让你们付出惨痛代价!”

谈判破裂。

望着那无惧的皇帝,丽莎叹了口气,说道:“皇帝陛下,我由衷的佩服你的勇气,但我要提醒你,贵我两国的军事实力,相差了有一千八百多年,我们仅仅一艘船就灭了你们一支舰队,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稍后,我们还有更多的战舰会到来,那个时候,你们就更不是我们的对手,你们只有妥协退让,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面对丽莎的劝说,袁方却只淡淡道:“要么站着生,要么跪着死,朕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妥协二字,你的善意提醒,朕心领了,你就把朕的原话,翻译给他吧。”

丽莎面露几分惋惜,摇头暗自叹息,只好把袁方拒绝的原话,翻译给了那个文森特。

那文森特是越听越难看,大鼻孔喷着粗气,显然是为袁方的严辞拒绝而恼火。

听完主所有的翻译,文森特瞪向袁方,大声的嚷嚷了几句。

“特使先生说,既然皇帝陛下这么不珍惜我们的诚意,那我们只好用武力,把皇帝陛下请回谈判桌了,再见。”丽莎快速翻译道。

这番话,几乎已是最后通碟,袁方若再不答yīng

,文森特回去后,美军战舰必将对威山海营动武。

袁方却只一挥手,不屑道:“尔等请便,朕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武力让朕屈服。”

文森特狠狠的瞪了袁方一眼,扭头生气的离去,嘴里还嘟嘟了一句“fuck

you”。

袁方脸色骤然一怒,厉喝道:“给朕站住!”

大帐口的士卒,一拥而上,刀剑齐出,拦住了美军四人组。

文森特四人转过身来,吃惊的望向袁方,不知袁方意欲何为。

“来人啊,把这个洋鬼子给朕拖下去,打二十军棍,狠狠的给朕打。”袁方指着文森特喝令道。

“诺!”

一众大齐士卒,蜂拥而上,架起那文森特就往外拖。

其余两名美军保镖见状,作势就要反抗,可惜大齐人现在身体素质极强,随便一个老弱病残拉出来,都是缩筋武道的好手,更别说是这样精锐的士卒,至少也都是凝膜的实力。

两个美军保镖虽然都是大块头,又岂是他们的对手,几下便被打断了手脚,痛得哇哇大叫。

那位漂亮的女翻译丽莎,当场吓得花容失色,惊慌的向袁方质问:“皇帝陛下,我们是美利坚合众国的外交谈判代表,我们有外交豁免权,就算是你们这个时代,也应该信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凭什么对我们这么野蛮?”

“我大齐乃礼仪之邦,当然不会斩杀使臣,不过,谁叫你们那个使者嘴巴不干净,竟然敢骂朕。朕没有杀他,只是打他二十军棍,小以惩戒,已经算是大度。”

丽莎脸色又是一变,却才想起,方才临走之时,文森特嘴里确实骂了袁方一句。

只是,文森特可是用英语骂的,眼前这个大齐皇帝,又怎么可能听得懂?

“皇帝陛下,我想你是误会了,文森特先生怎么会骂你呢。”丽莎以为袁方不懂英语,便想替文森特抵赖。

“没骂朕吗?”袁方冷哼一声,“那就请你给朕翻译一下,fuck

you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

丽莎又是吃惊,又是尴尬,她没想到袁方竟能用流利的英语发音,重复那两个单词,更不知该怎么搪塞。

“不好意思翻译是吧,那如果朕用我们大齐语,跟丽莎小姐你说一句‘我要干你’,你还觉得朕不是在骂你吗。”

丽莎脸色瞬间胀得通红,更是惊得浑身剧烈一颤。

“你……你竟然听得懂英……英文?”

一句“我要干你”,道明了文森特那句骂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还不能证明袁方听得懂英文么。

袁方后世好歹也是硕士学位,精通英语,虽然穿越了这么久,英语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但那一句“fuck

you”,又岂能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看着惊异的丽莎,袁方冷冷道:“朕不光听得懂你们的鸟语,更对你们那个世界,知dào

的一清二楚。你可以回去转告你们的总统奥巴马,赶快打消侵占我们的世界,靠掠夺我们的资源,妄图称霸你们的世界,一统全球的念头。否则,你们派多少军队来,朕就灭多少,不仅如此,朕还要率领大齐的雄师,杀进你们的世界,灭了尔美国番邦。”

丽莎已是被袁方这番狂言,震惊得心神动荡,连气都喘不过来。

要知dào

,他们先前自报家门,只是说奉了美利坚合众国总统之命,并没有透露他们总统的名字。

而眼前这位华夏的皇帝,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人,不但能听得懂英语,竟然还知dào

他们总统奥巴马的名字。

丽莎的思维已是一片混乱,一时间,她已无法理解这一切,在她的眼前,袁方俨然已如古代神灵一般的存zài



她当然不会知dào

,眼前这位古代帝王,本来就是从她那个时代穿越而来,而且,袁方的神力之眼,更轻易读出了她的思想,确认了她们所来的那个时代,仍然是奥巴马在当总统。

而此时奥巴马所在的民主党,已经在议会选举中,被共和党全面打败,失去了对国会的控zhì

,民调支持率也跌入了谷底,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而时空之门的意wài

开启,却让奥巴马看到了希望。

这位处境困难的美国总统,想要利用被美军牢牢控zhì

的时空之门,为他的国家开辟新的殖民地,掠夺取之不尽的资源,借此轻松的整垮世界各国,率领美国一统世界,成就不世之功,让自己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美国总统。

而先期入侵的这艘战舰,包括那个文森特,还有眼前的翻译丽莎,都是奥巴马在美军中的心腹,袁方从他们的思想中,已经清楚的获取了奥巴马跟他们的对话,得知了奥巴马的野心。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半晌后,情绪稍稍平伏的丽莎,才清醒了几分,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袁方。

“朕是大齐的皇帝,朕是这个世界之王,也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你只需yào

知dào

,只要有朕在,你们就休想侵占这个世界。”

丽莎沉默,已不知所什么好。

大帐之外,响起了那个美国总统特使,文森特的嚎叫声,“啪啪”的军棍声,清晰可闻,每一下都让丽莎跟着颤抖。

片刻后,军棍打完,屁股开花,奄奄一息的文森特,被拖了进来,扔在了地上。

袁方俯视着他,冷冷道:“你出言辱骂朕,朕本当把你碎尸万段,朕是念在你是使臣的身份,才饶你一条狗命,现在,你可以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章 神力对炮弹

被暴揍的文森特,至今还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二十军棍,被打到屁股开花。

他被拖进来后,是又羞辱,又愤nù

,张口就想狂骂袁方。

“文森特先生,请闭嘴吧,不要再骂这位皇帝陛下,他听得懂英文?”丽莎赶紧抢先一步劝说。

“什么?”

文森特大吃一惊,已经喷到嘴边的脏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惊悚的望向袁方。

这时,吕蒙上前一步,厉喝道:“我家天子命你们滚蛋,还聒噪什么,来人啊,给我轰出去。”

“诺!”

一众军兵应声上前,连赶带推的,把美方四人赶出了大帐。

离开前的一刻,丽莎回头再深深的看了袁方一眼,碧黑的眼眸中,烙下了深深的好奇,方始无奈的离开。

屁股开花的文森特,两名被打断了胳膊和腿的美军士兵,还有丽莎四人,被赶到了海滩,匆匆忙忙的上了橡皮艇,狼狈不堪的逃回了海面上的美军两栖登陆舰上。

般桥上,美布拉德号两栖登陆舰,海军少将卡特,得知文森特一行,去而复返后,忙亲自下到坞仓内迎接。

“文森特先生,你们怎么快就回来了?”卡特惊奇道。

他知dào

文森特的使命,是登陆海岸,前往洛阳威胁这个国家的皇帝,来来去去,至少也得个把月的时间,他则可趁此时间。实地搜集更多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毕竟,先前的情报,都是通过无人侦察机所获得,还不够全面。

卡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叫大齐的华夏国王朝,科技水平十分落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一点,从他们穿越时空之门后,轻松就灭了齐国一支七千人的海军,就足以证明。

“别提了。我们一上岸就碰上了他们的皇帝。那个自大的皇帝,不但不识相,而且还十分野蛮,粗鲁的对我施暴。还打伤了我的两个卫兵。哎哟……”

文森特一面叫屈。一面捂着屁股嚎叫。

“什么,他们竟然敢殴打外交官,这简直是对我们美利坚合众国公然的藐视!”卡特顿时恼怒。脖子上的血管都突了起来。

丽莎却道:“卡特舰长,对于这件事,我们应该冷静克制,我认为应该尽快向总统请示,请总统决定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话才出口,文森特就愤nù

的嚷嚷道:“我们当然要向总统请示,向总统报gào

他们拒绝了我们开出的条件,请总统派更多的舰队前来,以武力强迫那些野蛮人,答yīng

我们的条件。”

“文森特先生……”

丽莎试图劝说,那卡特舰长已点头道:“我这就联络白宫,不过在得到总统新的指示之前,我决定对齐国的港口发动进攻,彻底摧毁他们残存的海军,并派一队海军陆战队登陆,夺下港口,然后我们的船就可以靠岸,就地补充淡水和粮食。”

“卡特舰长说得对,应该发动进攻,好好教xùn

教xùn

这些野蛮人,让他们知dào

羞辱美国的后果。”文森特一力附合。

丽莎却皱眉道:“卡特舰长,我建议在未得到白宫方面授权之前,是不是应该考lǜ

冷静克制,暂时先不要对他们发动军事打击。”

“在我们穿越时空之门前,总统就有授权给我,可以根据这个世界的实jì

情况,自行决定是否采取武力,我现在就以舰长的身份,下令对这些野蛮人进行打击,显示我军的实力。”

卡特断然拒绝了丽莎的提议,当即下达了作战部署令,准bèi

在明天清晨时分,对威山海营发动火力打击,并派三十名海军陆战队员,还有五辆坦克登陆。

……

威山营。

棍打了那大鼻子,蓝眼眼的美国佬,齐军下下都大出了一口气,将士们纷纷叫好。

回往大帐,吕蒙却顾虑道:“陛下,臣料那美国使者回往其舰后,必定恼羞成怒,多半会对我们的大营发动进攻,我们应该早做准bèi

,跟美国决一死战。”

“决战之事,交给朕一个人就好了,子明,你速度全军弃了水营,后撤十里待命。”

美军若是发动报复进攻,必定先是一轮舰炮轰击,然后就是海军陆战队登陆,攻取威山港。

在此炮火的轰击下,港口内的战舰和营防体系,根本毫无抵挡力,必定被夷为平地。

而美军士兵登陆,机枪炸弹的攻击,幸存的齐军,光凭弓弩大刀,更是无法抵挡。

明知是无用的抵抗,袁方又岂会白白让他的将士们送命。

放眼天下,也唯有袁方,凭着神力境的战力,能勉强跟美军一战了。

条件再放宽点,赵云和马超二人,或许也能一战,只可惜他们现在还在京中,一时片刻也赶不到这里来。

“陛下一人独战,是否太过用险,臣以为,要么咱们就一起血战,要么就干脆以退为进,撤离此地,岂能让陛下一人……”

袁方抬手打断了吕蒙的担忧,毅然道:“朕连张角都能杀,还怕区区一艘美舰能伤得了朕么。这威山港,朕绝不会不战而弃,朕要为那七千将士复仇,让美军知dào

我大齐不是好欺负的。”

吕蒙心中一凛,只感觉到袁方身上,凛烈的杀气,瞬间就淹没了他的精神意志。

吕蒙遂不敢再有异议,待夜色降临之后,便率领三千水军,悄悄的撤出了水营,后撤十里。

而黄月英也驾着机关鸟,贴地超低空飞行,以避开美军的舰载雷达,随着吕蒙的大部队,一并后撤十里之外。

……

次日。

一轮红日,升起于天海一线。

天色刚一亮,布拉德号两栖登陆舰上,就响起了警笛声,舰上美军士兵迅速进入各自岗位,进入进攻模式。

舰桥上,美舰舰长卡特,用望远镜粗粗扫了一眼威山水营,便下令舰炮瞄准,准bèi

进行炮击。

“他们用的还是大刀长矛,我们却用大炮轰击他们,这将是一场不光彩的屠杀啊。”丽莎摇头叹息。

“几百年前,如果不是西班牙殖民者对印第安人的大肆屠杀,摧毁那些新大陆上的野蛮人,先进的文明又怎么能在北美生根,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美国。丽莎小姐,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在屠杀,我们是在驱除野蛮,播散文明。”

“播散文明么……”丽莎若有所思,沉默不语。

“那是当然。”卡特面露自豪,蓝色的眼中,已经涌现残酷的杀机。

“舰炮准bèi

完毕,就给我狠狠的轰击,驱除野蛮,让美利坚的文明烟花,在新世界的天空中绽放吧。”

轰!

一声轰鸣,舰炮火舌喷溅,一颗炮弹腾空而起,向着威山海营飞去。

威山港中,已是空无一人。

战舰上空空如也,大营中空空如也,只有遍插的旗帜和草人。

唯有大帐之中,袁方盘膝而坐,如意棍平往在两膝之间。

他闭目养神,悠闲而坐,完全不把海面上的美舰,放在眼中。

蓦然间,一声轰鸣从海面传来,直入耳中。

“终于挥动屠刀了么……”

袁方依旧纹丝不动,意念催动之下,浩瀚澎湃的精神神力,汹涌而出,顷刻间就凝结成无形的铁壁,将袁方四周百步,笼罩其中。

轰!

一声巨响,由美舰发射而来的炮弹,落在了栈桥上的一艘空船上。

诺大一艘,可载两百余艘的战舰,竟然被一炮轰中,就被轰成粉碎解体。

砰!

第二发炮弹,随后而至,轰中了斜向的一座大帐。

那一间帐篷立kè

粉碎,弥漫的硝烟下,帐篷下方的地面,被轰出了一米多深的坑。

紧接着,美舰之上,第三发炮弹射出。

袁方的精神感知能力,已是敏锐到了极点,他甚至已感觉到那颗炮弹的轨迹,正朝着自己飞来。

“来吧,美国佬,让朕看看,是你们的炮弹厉害,还是朕的神力厉害!”

轰隆!

炮弹不偏不倚,正轰中了神力之壁,瞬间如撞到铜墙铁壁,只破入神力壁不足一步,就发生了爆zhà



爆zhà

的冲击波,极其强烈,堪比武圣霸道一击。

可惜,力道虽强,又岂能撼得动袁方分毫。

神力壁屹立不倒,袁方依旧盘膝于帐中,眼睛都不睁一下。

轰轰轰——

美舰并不知dào

岸上发生了什么,依旧源源不断的发射炮弹,对空无一人的威山海营,发动狂轰烂炸。

地动山摇,硝烟漫天。

美军一口气,竟是发连发了百余炮,几乎摧毁了港口停留的所有战舰,更把整个海营,都夷为了平地。

舰桥上,卡特通远望远镜,欣赏着岸上的惨状,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

“野蛮人的基地差不多已经被摧毁,停止炮击,登陆分队出击。”

硝烟散尽,已经夷为平地的大营中,唯有袁方依旧盘膝而坐,巍然不动。

炮击虽凶,却焉能撼动他分毫。

当他缓缓睁开眼时,海面之上,满载美军士兵的数艘登陆艇,还有五辆两栖坦克,正向着他这里飞驰而来。

袁方知dào

,美军的炮击已结束,这是要抢滩登陆了。

“你们威风完了,该是看朕表演的时候了。”如意棍在手,袁方缓缓的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一章 横扫美军大兵

两艘登陆艇穿越海面,三十余名美海军陆战队员,一鼓作气的冲上海滩,冲入了已被炸成废墟的齐军海营。

紧随其后是,则是五辆先进的美军五辆坦克。

抢摊登陆的美军,以坦克排成线形向前推进,三十名海军陆战队士兵,分布于坦克后面,借着掩护跟进。

木制的齐军海营,在布拉德号一番猛烈的舰炮轰击之下,早已被夷为平地,放眼望去,只余下一处处零散的残垣断旗。

整个大营,竟不见一个齐兵的影子。

这时候,美军们才意识到,他们要教xùn

的敌人,早已赶在他们炮轰之前,就已经弃守了海营。

“这些野蛮人还挺识相的嘛,竟然抢先一步逃走了。”

“算他们还有点智商,懂得逃走,要不然刚才一轮炮击,早把他们都轰成了肉泥。”

“看来野蛮人们都已经逃走,轮不到我们清场了,向布拉德号报gào

吧,就说我们已经成功的攻占港口。”

一众美军士兵说说笑笑,甚是轻松,渐渐已放松了警剔。

三十余名海军陆战队员,也不再躲在坦克后面寻求掩护,纷纷走上前来,以新奇的目光,欣赏这宛如东方古代电影里才有的真实画面。

“前面有人!”突然间,一名美军士兵大叫一声。

正自悠闲的美军们,立时都警觉起来,纷纷端起枪口。朝着前方瞄去。

视野中,硝烟散尽,一个华夏人的身影,进入了他们的眼帘。

是袁方。

他如铁塔一般立在那里,如意棍横于身侧,周围百步范围内的地面,竟然完好无损,不见半点被炮火轰击的焦土痕迹。

一个华夏古人,单枪匹马,拿着一根棍子。面以三十名武装到牙齿的美军士兵。还有紧随其后的五辆坦克?

这幅画面,不禁让一众美军士兵都笑了,统统都放松了警剔。

一个用棍子做武器的野蛮人,有什么可怕的呢。

“竟然还有一个野蛮人没有逃。他的胆子很大嘛。”

“这个野蛮人。不会是想用一根棍子。单挑我们一个分队吧,野蛮人的智商,果然是低下。”

一众美军士兵。肆意的嘲讽着袁方,完全放松警惕,有的人甚至已经坐下来开始休息。

前边的一名美军,则端着枪移近袁方,冲着他喝道:“喂,野蛮人,我们是美军海军陆战队,你的任何抵抗已经没有意义,我命令你放下手中的大铁棍,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投降,你听明白了没有。”

袁方冷冷的注视着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喂,野蛮人,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再不照做,老子我就一枪嘣了你,你听到没有,你这个婊子养的!”

那名美军士兵,见袁方不搭理他,有些恼火,枪口都端到了袁方眼前,冲着袁方比划。

突然间,袁方手臂一抬,以他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枪口。

那美军士兵先是一愣,随后惊怒,以为袁方听不懂他的命令,竟然想夺枪,想也不想的就扣动扳机。

咔嚓!

袁方却抢先于他的动作之前,五指轻轻的那么一捏,便将那美军士兵手中的自动步枪,如纸糊的一般捍扁。

“你竟然——”

那原本还嚣张的美军士兵,立时骇然变色,仿佛见到了鬼一般,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低智商”的野蛮人,力qì

竟然大到这等地步,只轻轻一捏,竟然就捏碎了他的步枪。

那震惊的美军士兵,反应倒也是极快,下一秒就反应过来,立kè

弃了主战步枪,熟练的从腰间拔出手枪,冲着袁方就要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fuck

you……”

那紧张的美国士兵,不可思议的从眼前这野蛮人的口中,听到一句骂人的英语,眼珠子都惊得快要迸出来。

下一个瞬间,袁方的手掌,已经以迅雷之势,以快到超越他神经反应的速度,扇在了他的脸上。

咔!

耳光上脸,并没有发出“啪”的声响,而是发出了骨头断折的的声音。

而伴随着那清脆的断折声,那美军士兵的脑袋,已经跟脖子分离,直接被拍飞了出去。

袁方的拳头,再朝那断首的尸躯,轻轻那么一抖,拳头连其尸体都还没有接触,强劲之极的拳风,竟已如绞肉机一般,将那尸体绞成几百碎块,四散飞溅出去。

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发生在几十名美军士兵众目睽睽之下。

这一刻,原本还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轻松的美军士兵,统统都看傻了眼。

他们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手拿铁棍的野蛮人,只轻轻一抓,就捏碎了步枪,再轻轻的扇出一耳光,就扇飞了他们同伴的脑袋,然后再轻轻一拳,就把他们同伴的尸体,大卸八块。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什么样的力量,这怎么可能。

“这个野蛮人杀了杰克,全部射击,把他射成蜂窝,给杰克报仇——”一名少尉军官,终于从惊恐中反应出来,放声大叫。

他率先端起枪,冲着袁方就狂射起来。

“精神之壁,给我开!”

袁方念头一生,身体四周,无形的精神神力,立kè

就凝结成了无形的球状护罩,将袁方包裹其中。

嘣嘣嘣!

几十发子弹,瞬间射至,一旦撞上了无形的神力之壁,便如撞上了石头一样,统统都被弹了开来。

“怎么回事,这个野蛮人的周围。好像有什么东西护着他,给我射,你们统统开枪啊。”少尉军官惊怒的大叫。

这时候,其余三十名美军士兵,方才反应过来,三十只黑洞洞的枪口,四面八方的瞄准了袁方,顷刻间火舌狂喷。

砰砰砰——

每秒钟上百发的子弹,如狂风暴雨般,从四面八方射至。力道之猛。威力之强,远远胜于弓弩之箭。

袁方却立于重围之中,如意棍斜横,巍然不动。任由美军士兵射击。

袁方的眼神。如圣如神。冷冷的扫视着四周的入侵者,就像是看着无知的蝼蚁一般。

却无一颗子弹,能够射穿袁方的神力之壁。

“怎么回事。我们的子弹,为什么打不中他?”

“他的周围,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保护住了他,挡住了我们的子弹。”

“不可能,这里可是古代,野蛮人连枪都没有,怎么可能有这么先进的武器!”

四周狂射的美国士兵们,大呼小叫,个个惊恐不已。

“美国佬们,就拿你们的鲜血,来祭奠朕七千将士的在天之灵吧!”

袁方冷绝如铁的眼中,终于烧起了复仇的怒火,脚步一错,瞬间化成了一道烟,一束光。

本体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残影无神力加持保护,立kè

被美军弹雨射穿。

“射穿了,终于射穿他了。”最近的那名美军少尉,激动的大叫。

话音未落,他的脖子后边,已经掠过一丝刮面的寒风。

“区区几颗子弹,就想伤得了朕么,可笑。”

他的背后,竟不可思议的响起了野蛮人的声音!

那少尉大惊失色,猛然转过身来,惊怖的看到,袁方巍巍如铁塔般的身躯,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

惊恐的叫声尚未出口,袁方的手掌,已经扣在了他的天灵盖上,轻轻那么一捏,便如捏鸡蛋一般,轻松将他的脑袋捏碎。

袁方连神力都不屑于一用,只以武圣不足一成的力量,就捏碎了这美军少尉的脑袋。

这种近距离的杀伤,更加过瘾,更加畅快,更能让袁方享shòu

复仇的快感。

“罗斯少尉被杀了,他抄到了我们后边。”一名眼尖的美军,惊恐大叫。

他这一叫不要紧,正好吸引了袁方的目光,只见虹光一闪,袁方已横成了他的面前。

手掌如风而动,袁方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如拎小鸡似的,将那美军士卒提了一起,轻轻一抖动,便扔上了半空。

那重达一百八十多斤的美军士兵,竟被袁方轻松扔上了三十多米的高空,划过曼妙的弧线,哇哇尖叫着摔落于地。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落地的美军士兵,瞬间便被摔成了肉饼。

三个瞬间,袁方连杀三人。

这还不够,今日胆敢入侵大齐国土的美军,袁方一个都不会留下他们活路。

人影一动,袁方便化做一道闪电,如猛虎般扑入了羊群之中。

“他速度太快了,我根本就看不到他,啊!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不见了。”

“这个野蛮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qì

,啊——”

“他是魔鬼,他是地狱的魔鬼,上帝啊,我们完了。”

“登陆分队呼叫布拉德号,我们需yào

支援,我们需yào

支援。”

“坦克呢,坦克在哪里,快来啊——”

三十多名美军士兵,如惊恐的羔羊一般,惶恐的撤tuì

,歇厮底里的尖叫,有的人已经吓得嚎哭起来。

袁方却如死神一般,以闪电般的速度,万斤的力量,无情索夺着他们的性命。

每一拳,每一掌发出,必有一具美军士兵,被撕成粉碎。

几个呼吸后,惨叫声停止,袁方脚步一停,环扫四周,一众美军已被杀尽,海滩之上,只余下数不清的肉块。

“登陆分队请回话,登陆分队请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步话机中,只剩下美舰舰长卡特,那惊疑的叫声。(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二章 踢飞坦克!

咔嚓!

袁方上前一步,将那嗡嗡作响的步话机,踩成了粉碎。

然后,身形一纵,跃起三十余丈高,几起几纵,便落在了海滩边上。

在那里,五辆美军两栖坦克,才刚刚提速,正在往内陆方向赶过来。

美军也是太过自大,以为“野蛮人”畏惧于他们的武力,已经逃了个干净,所以步兵才敢把坦克落在后面,先行深入内陆。

谁想到,他们会碰上袁方,在不足十秒的时间里,就被袁方杀了个干净。

当五辆坦克惊觉,想要赶来救援时,他们的三十余名同伴,已经被袁方杀了个精光。

“那个野蛮人,竟然凭着一根棍子,就杀了我们三十个人吗?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个野蛮人是黄飞鸿,会中国功夫不成?”

“放屁,什么黄飞鸿,那都是电影里才有的东西。”

“你们都别废话,赶快给我开炮,他就要上来啦。”

茫然惊惶的坦克操纵手们,总算是清醒过来,炮克旋转炮台迅速转动方向,五个黑洞洞的炮口,从五个方向瞄准了袁方。

“开炮!”

轰!轰!轰!轰!轰!

五辆坦克,几乎在同一时间,向袁方发射了穿甲炮弹。

地动山摇的轰鸣声中,五发炮弹呼啸而出,隔着不足百米的距离,呈扇形向袁方围轰而至。

袁方神力境的感知能力,似已有预测危险的能力。就在五辆坦克开炮前的瞬间,袁方已有所觉察。

念头一生,袁方手臂一扬,五指成指虚空一凝。

磅礴浩荡的精神神力,如无形的潮水一般,四面八方的奔腾而出,在袁方周围三十步的距离,虚空凝结成了五只无形的巨掌。

下一个瞬间,五发炮弹,几乎在同时射至。

啵啵啵——

力道强劲的炮弹。却立kè

陷入了神力的无形巨爪之中。悬滞于半空之中,无法穿透。

“什么东西挡住了我们的炮弹?”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炮弹竟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天啊,快看那个野蛮人的动作。好像是他虚空这么一抓。用意念都挡住了我们的炮弹。”

“魔鬼。他是魔鬼啊!”

坦克里的美军士卒,惊恐震怖,慌到哇哇大叫。不知所以。

“哼。”

袁方却冷哼了一声,五指成爪,虚空握紧成拳。

轰轰轰——

无形的神力之抓,也随袁方的意念收紧,将五枚悬空的炮弹捏碎,立kè

在空中发生炮弹。

五枚穿甲弹同时爆zhà

,威力惊人的冲击波,把百米之外,重达几十吨的坦克,都震得微微晃动。

袁方是巍然而立,没有一丝一毫的撼动。

这爆zhà

的冲击波虽然强悍,再强又岂强得过当日张角的一击,连张角都无法撼动袁方,又何况是区区几枚炮弹。

“快,再填炮弹,我就不信轰不死他。”

五辆坦克中美军士兵,哇哇大叫着,手忙脚乱的操纵仪表,填换炮弹,想要对袁方再来一轮齐射。

袁方却已经不打算,再给他们发第二炮的机会。

先前袁方以神力之壁,硬接美军坦克炮弹的轰击,并非是他没有能力来躲闪,而是他故yì

要硬扛,要试一试坦克的炮击威力,有多强dà



热武器的力量,毕竟与张角这等活尸,所发动的力量,还是有所不同的。

袁方今天一战,不仅是要给美国佬点颜色瞧瞧,更是要借着这个机会,亲身体会一下,美军机炮大炮的热武器威力有多强,自己能承shòu到什么程度。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机枪根本无法穿越他的神力之壁,坦克炮弹和舰炮轰击,仅仅也只能突pò

神力壁数步而已。

试探已经结束,袁方还有什么理由,再容那五辆坦克放肆。

嗖!

人影一闪,袁方如一道电光,瞬间欺至一辆美军坦克跟前。

虎掌抓住那坦克的底盘,臂上青筋一动,猛力一掀。

只听“忽”的一声,几十吨重的坦克,竟然如玩具一般,被袁方一掌掀上半空,飞出几十丈远,直接就跌落在了海里面。

又是“扑嗵”的一声巨响,几十吨的坦克,直接就沉进了海里,溅起了冲天的水柱。

“他竟然把一辆坦克,直接扔起了海里,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大的力量,他是魔鬼啊,快逃。”

旁边几辆坦克上的美军,都给袁方这“扔坦克”的一幕,吓傻了眼,哪里还敢再放炮,赶紧掉头就跑。

可惜,为时已晚。

袁方足下一蹬,踏出个丈许深坑,一跃飞上二十余丈的高空,朝着另一辆逃跑的坦克,如老鹰般飞纵扑下。

手中五百斤的如意棍,挟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狂斩而下。

咔嚓嚓——

一棍轰重,复合材料打造,坚不可摧的坦克,竟然如罐头铁盒般,一棍子被敲扁。

惨叫声从扁了的坦克中发出,内中的几名坦克手,顷刻间就被压成了肉泥。

一棍子砸扁第二辆坦克,袁方疾行如风,转瞬已扑至了第三辆坦克前,飞起一脚,狠狠的踢向了那辆坦克的下沿。

砰!

几十吨的坦克,竟被袁方一脚踢飞,飞出十几丈远,头朝下插进了海沙中。

第三辆坦克被收拾。

而这个时候,余下的两辆坦克,已经开足马力,落荒而逃,趁着这几秒钟的机会,已经逃到了海边,眼看着就要逃进了水里。

“哪里逃!”

袁方不再动弹,两腿插开,如桩子般往地面上一站,如意棍往沙子里一插,双臂探出,两掌虚空,分从左右抓去。

汹涌澎湃的无形精神神力,狂泄而出,于半空中凝成了无形的巨手,瞬间探出百步之远,隔着虚空将那两辆坦克索住。

“怎么回事,为什么动不了了?”

“已经开动了最大的马力,为什么动不了,坦克好像又被无形的力量控zhì

住了。”

坦克之中,立kè

传出美军士兵的惊叫声。

让他们真zhèng

惊破狗胆的,还在后边。

袁方意念急转,虚张的双掌,猛然间互相一拍。

百步之外,那两辆坦克竟然被无形之力抓了起来,相对飞出五十步的距离,彼此轰然撞在了一起。

一声钢铁崩毁的巨鸣,响彻了海滩上空,两辆坚固的美军坦克,在彼此的巨撞之下,立kè

撞成了两团废铁,里面的几名美军士兵,也被挤压撞击成了肉泥。

哗啦啦。

袁方精神神力一收,那已经稀巴烂的两团坦克废铁,便成了一堆零件,纷纷扬的掉进了海里。

整条海滩,整座威山海营,终于恢复了平静。

一分钟!

袁方只用了仅仅一分钟,就杀了三十名全副武装的美军海军陆战队员,摧毁了五辆两栖坦克。

抢滩登陆的美军分队,在一分钟之内,就被团灭。

大开杀戒的袁方,拍了拍手,朝着海面上停泊的布拉德号美舰,缓缓的竖起了中指。

这一幕,布拉德号舰桥上的舰长卡特,通过望远镜,看得是清清楚楚。

此时的卡特,自信与嚣张,已经是烟销云散,整张脸已经惊愕到扭曲变形,嘴巴张到老大,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边不停的自喃着:“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舰桥指挥室内,已经是一片哗然。

不光是卡特,包括美国特使文森特,还有翻译丽莎在内,许多美军官员,都通过他们手中的望远镜,目睹了那匪夷所思的惊人一幕。

那个他们眼中的野蛮人,齐国的皇帝袁方,凭着一己之力,用一棍铁棍,就全灭了他们的登陆部队。

无形之壁抵挡子弹,闪电般的移动速度,把人撕碎,把坦克扔进海里,一脚踢飞……

袁方这一连串眼花缭乱,不可思议的杀人手段,简直犹如他们电影里的超人一般。

“这里不是古代的异时空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超人,太他妈的不可思议了。”

“那个家伙是谁,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力量,竟然能把我的坦克踢飞?”

指挥室中,发出一片惊恐茫然的大叫。

丽莎深吸一口气,强行平伏下震惊的情绪,沉声道:“那个人就是齐国的皇帝,就是他不但知dào

我们的来历,竟然还会说英语。卡特舰长,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意wài

,我们的攻击分队已经被全灭,我建议立kè

停止进攻,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向总统报gào

,等总统的命令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丽莎目睹了海滩上,袁方惊人的表演,终于意识到袁方为何那么自信,根本不把他们美军的先进武器放在眼里。

原来,袁方竟然身怀异能,行动如闪电,力大无穷,可以一人独挑他们的一支军队。

丽莎本来就不赞成发动强攻,发生了这样的事,当即站出来再次提议。

“我就不信,他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单挑我们一艘战舰的实力!他杀了我们几十名宝贵的士兵,我做为舰长,绝不能善罢甘休,既然他是野蛮人的皇帝,今天,我们就正好杀了他,让那些野蛮人知dào

我们的厉害,彻底的屈服。”

美舰长卡特,彻底被愤nù

蒙蔽了理智,一把抓起话筒,大叫道:“所有舰载攻击直升机听我的命令,即刻起飞,给我击毙海滩上的那个野蛮人,即刻!”(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三章 消灭空中力量

海滩上,袁主目光望向海面的美舰,心中琢磨着该怎么灭了那艘船。

海上不比陆上,数里的距离,袁方几起几纵,就能抵达。

今非攻战甲受损,袁方无法飞行,想要摧毁那艘美舰,就必须要乘船前去。

只是,帆船之速太慢,很容易被美舰发xiàn

,到时候舰炮导弹疯狂的轰击过来,形势就不妙了。

舰炮袁方倒不怕,反正刚才已经较量过,根本不足以威胁到他的神力之壁。

只是那防空导弹,威力极大,远胜于炮弹,袁方未曾对抗过,不知其威力,自不好轻举妄动。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摧毁敌舰了……”

嗡嗡嗡!

袁方正自寻思着,蓦然间,海面之上,传来了轰鸣之声。

抬头一望,只见五架舰载攻击直升机,正贴着海面,疾飞而来。

很显然,美国佬不甘心登陆分队,就这么被袁方一人团灭,这是巴巴的连直升机都已经动用,试图从空中消灭袁方。

“可惜,非攻战甲不能用,这几架直升机不好对付。”

袁方心中虽然忌惮,却依旧没有撤tuì

,横棍巍然立于海滩,傲对飞来的直升机群。

他的思维反应如闪电般快,几眼之间,就已经看出了美军直升机的弱点。

他要以一己之力,灭了陆上美敌,再灭空中之敌。

转眼之间,五架美军直升机。已经呈扇形阵形,掠过海面,从七八十米高空,向着袁方扑来。

“注意,已经发xiàn

目标,各机以机炮射击,把这个野蛮人,射成蜂窝。”

各架直升机的对讲机中,传出指挥机发出的进攻指令。

嘟!嘟!嘟!

五架直升机,几乎在同时扣动了扳机。五只枪管瞬间火舌狂喷。以每分钟六百发子弹的速度,向着海滩上的袁方疯狂扫射。

半个手腕粗的机炮子弹,呈扇形之面,如雨点般倾落。

“神力之壁。给朕再度开启吧!”

海滩之上。袁方念头已生。汹涌磅礴的精神神力,如决堤的洪流奔腾而出,将袁方周身百步包裹。

机炮密集猛烈的子弹。根本无法穿越他的神力之壁。

放眼望去,只见袁方身前百步的空间,数以百计的子弹,就像是打在了无形的金刚之壁一般,放鞭炮般的爆zhà

,把附近的海面,都掀起了层层浪花。

而袁方神力之壁中的地面,却纹丝不动,连一线尘粒都没有被掀动。

“机炮怎么打不到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替他挡住了子弹,怪不得我们的登陆部队会全灭,这个野蛮人有古怪。”

“改用火箭弹,轰破他的无形防御。”

机炮的轰鸣声,转眼停歇,紧跟着只听“嗖”的一声响起,一架直升机挂载的火箭弹,拖着长长的尾烟,向着袁方狂轰而来。

轰!

一声巨响,陷入神力之壁五步的火箭弹,在半空中爆zhà

,溅起漫空的硝烟。

火箭弹的威力虽大,却不过攻入袁方神力壁五步而已。

嗖嗖嗖!

紧接着,破空之声此起彼伏,其余直升机,相继都发射了火箭弹,五架直升机,一口气发射了有近三十枚火箭弹。

轰轰轰——

海滩上空,轰鸣如雷,一团团的烈焰腾空而起,浓浓的硝烟,将整个海滩都淹没其中。

终于,最后一枚火箭弹射完,爆zhà

声骤止。

海滩,重新归于了平静。

海风将硝烟卷走,下方的情形,渐渐清晰起来,俯视下去,整个海滩已经被炸到面目全非。

这种程度的攻击,那个野蛮人皇帝,总算该被炸死了吧。

一众美军飞行员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这个念头,都忍不住暗吐了口气。

“下降高度,找到那个野蛮人的残骸,确认他已经被击毙。”

指挥机发出号令,五架直升机纷纷下降高度,降到了距离地面二十米的高度,搜索硝散未尽的海滩,试图找到袁方的尸体。

最后一抹硝烟散尽,一具巍然如铁塔般的身影,重现在了海滩之上。

“是那个野蛮人,他竟然没死!”

“怎么可能,这么猛烈的攻击下,他怎么可能没死?”

“上帝啊,难道他是撒旦魔王啊,太可怕了。”

直升机上,立kè

发出了美军飞行员,大呼小叫的惊叫声。

“火箭炮的威力,虽然比舰炮要强,但也不过如此……”

巍然而立的袁方,嘴角掠过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只见他的四周,除了方圆三步范围的地面,其余地方都已被炸成面目全非。

这倒不是火箭弹穿透力太强,袁方的神力之壁挡之不住,而是袁方故yì

收缩了铁壁范围,缩到了三步之内。

袁方的用意,无非是想制造被炸死的假象,让那些美军飞行员放松警剔,主动下降飞行高度。

直升机刚才的高度太高,已超出了袁方神力百步的攻击范围,只有把他们诱降下来,袁方才好从容的收拾他们。

“队长,怎么办?连火箭弹都杀不死他,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虽然杀不死他,但他也不会飞,威胁不到咱们,先悬在空中监视着他,等我向卡特舰长请示。”

“直升机中队呼叫布拉德号,直升机中队呼叫布拉德号,那个野蛮人……”

就在那名美军队长,正通过对讲机,向海上的战舰请示之时,蓦然间。他眼前的天空,变成了一片黑暗。

他的眼珠子,陡然间瞪到斗大,声音嘎然而止,整张脸刹那间扭曲变形,那般目瞪口呆之状,俨然见到了这辈子,最恐怖诡异之事。

那个挡住他视线的黑影,竟然就是那野蛮人皇帝!

袁方一跃纵起二三十米,直接就横在了直升机头前。鹰目透过玻璃窗。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美军惊恐的表情。

“去死吧。”

剑眉一凝,空中的袁方,毫不留情的轰出了一拳。

嘣——

澎湃如潮的神力,瞬间凝聚成一枚直径百步的无形巨拳。挤爆空气。压缩真空。狂轰而出,直接就轰在了直升机头上。

只听“咔嚓嚓”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诺大的一架直升机。竟如一只渺小的苍蝇般,被一拍子扇出了数百米远,机身在半空中粉碎解体,随后“轰隆”一声爆zhà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是太快,电光火石的瞬间,其余美军飞行员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他们的指挥机,就已经被拍飞爆zhà



下一秒钟,袁方已借着反弹之力,纵落于地。

身形方一落地,袁方足下顺势一蹬,只见一道流光闪烁,袁方已如炮弹般,射向了第二架直升机。

这一次,袁方什么也没做,只将神力之壁,尽皆凝聚在头顶上空,就那么直挺挺的硬撞了上去。

咔嚓!

无形的神力之壁,竟如一枚巨大的剪刀,把那一架直升机,直接从中劈成了两半。

“啊,救命啊——”

分成两截残骸,从几十米的高空坠落下来,立时爆zhà

,连人带机炸成了粉碎。

然后,袁方穿过层层的烟雾,垂直又落回地面。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的力道何其之巨,直接就把地面踏出了三丈深的大坑。

“是那个野蛮人,那个野蛮人跳上了半空,摧毁了我们的直升机。”

“魔鬼,他是撒旦魔鬼啊,快拉升高度,不然我们都完了。”

余下的三架直升机,里面的美军飞行员,这时才终于明白过来,惊恐到肝胆欲碎,大呼小叫着,急忙试图拉升飞机高度。

可惜,为时已晚。

袁方杀戒已开,岂容他们就此逃脱。

“如意棍,给朕变化吧。”

念头骤生,袁方手握如意棍一端,朝着就近的一架直升机,狂甩而出。

如意棍的另半截,骤然飞射而出,棍头部分急速分解变型,瞬间已变成一道飞钩。

飞钩如电而去,飞上数十米的高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牢牢的钩住了那架直升机下部的起落架。

“给朕转起来吧。”

袁方一声低喝,双臂青筋爆zhà

,手握着半截如意棍,便急旋起来。

在袁方巨力牵引之下,天空中的那架直升机,立kè

就失去了平衡,如被袁方放风筝一般,在天空中甩起了大圈。

“啊,救命啊。”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直升机舱中的几名美军飞行员,被甩得在机体时四面翻滚,七荤八素,没有被转晕,也要被撞晕了。

其余的两架直升机,见到这般恐怖的画面,几乎就差被吓尿了,哪里还顾得同伴的生死,操纵直升机夺命而去。

“给朕统统留下吧,哈哈——”

袁方一声狂笑,甩动着飞钩上的直升机,就像是链球一般,向着另外两架直升机飞撞而去。

轰!轰!

两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另外两架直升机,还来不及拉升,就已被自己的同伴直升机撞碎,在空中发生了剧烈的爆zhà



飞钩一收,回归如意棍,那架已经稀巴烂的直升机,被袁方甩出两百多米远,跌入了海中。

五架美军先进的舰载攻击直升机,在几个呼吸间,竟如玩具一般,被袁方轻松的摧摧。

美军的空中力量,就此也被袁方团灭。(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四章 瞒天过海

布拉德号两栖登陆舰。

舰桥指挥室内,气氛已经是死一般的静寂。

舰长卡特目瞪口呆,总统特使文森特错愕惊恐,混血儿的翻译丽莎,也已被惊得,性感双唇微微张开。

指挥室中的美军上下,无不是震惊到错愕难当,嘴巴张得老大,一个个倒抽着凉气。

海滩之上,那个野蛮人皇帝,竟然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就摧毁了他们先进的五架攻击直升机。

而且,武器只有一根铁棍!

目睹了如此匪夷所思的画面,即使是骄傲自大的舰长卡特,他的自信也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惊恐。

“那个野蛮人的皇帝,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qì

,他又是怎么做到跳有几十米高,这是人类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啊,难道他被撒旦附身了不成……”

卡特放下了望远镜,口中自喃着,绞尽了脑汁,想破了头破,也想不通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可以接受,一道突然出现的黑洞,联通了他们的世界,和这个类似于地球古代的平行时空,却无法接受袁方那不可思议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们的科技水平,使他们相信,时空之门确实存zài

,平行异时空,也有可能出现,而这个新世界的发xiàn

,只不过是证明了他们科学的预测而已。

但区区人类,速度如风。弹跳力几十米,一拳能打爆坦克,把直升机当放风筝玩,还有无形之力,保护他不被枪炮所轰击……

这一切,却超出了科学的范畴,自然也超出了卡特的理解能力。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做到的……”卡特喃喃自语,竟惊得失去了分寸。

“卡特舰长,我早就提醒过你。不应该再继xù

发动进攻。应该等候白宫方面的最新提示。”

丽莎最先镇静下来,瞪着卡特舰长,没好气的抱怨。

渐渐冷静下来的卡特,已是一脸尴尬。干咳了几声。望向了那文森特:“特使先生。现在这种局面,实在是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局势也超出了我们的掌握。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那文森特也冷静了下来,摸了摸大鼻子,讪讪道:“卡特舰长,我本来就建议先向白宫请示,是你一意孤行,决定先要对敌进行打击,结果才造成现在这么大的损失。你应该知dào

,把一整艘战舰安全的穿越时空之门,需yào

消耗大量的能源,你这么轻易就损失了这么多武器和士兵,简直是巨大的浪费,会让总统在国会那里,面对更大的压力,这个责任,应该全由你来负责。”

文森特一番话,把失利的责任,统统都推在了卡特身上。

“文森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先前我要发动进攻,你不是也赞成吗,怎么现在失利了,就要让我一个人背黑锅?”卡特瞪着文森特大叫。

文森特却冷笑道:“卡特舰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只是总统特使,是白宫方面派来的文官,我只负责跟野蛮人进行谈判,并没有对军队发号施令的权力。这艘战舰上,能下令采取军事行动的人,只有你卡特舰长一人,所以啊,这个责任,关我什么事啊。”

“文森特,你——”卡特怒到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驳。

文森特却笑呵呵:“对不起,卡特舰长,我要去向总统报gào

了,再见。”

说罢,文森特便钻进了内舱中。

“哼,你以为,只有你能向白宫报gào

吗,我也有这个权力。”

卡特当即下令,战舰驶离海边,进入更安全的海域待命,他也下到内舱,用自己的专属电台,去向总统报gào



“唉……”望着两个各自推卸责任的家伙,丽莎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她下了舰桥,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望向硝烟未散的威山港,脑海中,却不禁浮现起袁方的画面。

“这个古人的皇帝,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男人啊……”

……

海岸边。

袁方屹立于沙滩之上,远望着美军的战舰,慌慌张张的向东驶出,驶往了更深的外海。

他知dào

,今天这场仗,算是自己胜了。

而且,还是大胜。

三四十名美军士兵,五辆坦克,五架攻击直升机,袁方以一己之力,就灭了入侵的海陆美军,还把海上的敌舰惊走,岂能不算是场大胜。

只可惜的是,袁方没有踏水如履平地的本事,不然一定趁机越过大海,直接杀上布拉德号,灭了这艘入侵大齐的美舰。

眼见美舰已经远离海面,舰炮已无法威胁海岸,而且该舰只配备有对空导弹,并未配各有对地导弹,便不怕美国佬以超远距离,用导弹发动袭击。

袁方遂以信鸠发出胜利消息,命吕蒙率齐军,重新进驻海营。

傍晚时分,吕蒙率三千水军,借着天色掩护,又重新回往了海营。

眼见满目疮痍的海滩,还有遍地散落的美军装备,吕蒙等将士们,无不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东西?”吕蒙拾起了一枚掉在地上的手雷,甚是好奇的把玩着。

袁方一见,忙喝道:“子明小心,这玩意儿威力巨大,千万不可乱动。”

话才出口,吕蒙也是手快,已是“嘣”的一声,将那手雷的保险拴给拔了出来。

“不好!”

袁方见势不妙,也不及多想,精神神力骤然喷涌而出,直往三步之外。

那神力的无形之手,立时将吕蒙推开,袁方五指成爪,于虚空之中一握,便那枚手雷,紧紧的裹在了厚厚的神力之中。

砰!

只听一声沉闷的轰响,那枚手雷在半空中爆zhà

,所幸爆zhà

的威力,被束缚在了尺寸方圆的神力掌心之中,并没有对外造成杀伤。

袁方松了口气,神力一收,一股硝烟,便从半空中升起,随风四散。

一夺一炸,袁方就好像是从吕蒙手里夺下了支炮仗,捏炸在了自己的手心一般。

“这小小一个铁疙瘩,竟然跟火雷一般,会爆zhà

?”逃过一死的吕蒙,满脸吃惊道。

以吕蒙的武力,如今也是练脏的实力,若对战冷兵器的敌人,那也是可敌数百人的实力。

然练脏武道,毕竟还停留在肉身,又岂扛得住手雷这么一炸。

别说是他练脏武道,纵然是马超赵云这等半步武圣之躯,虽可以血气外放抵挡,但若肉身给手雷炸到,必定还是难免一死。

“这件武器叫作手雷,是美军先进的武器,威力极大,只有朕才承shòu得住,尔等瞧瞧就可以了,千万不可轻动。”袁方叮嘱道。

吕蒙这才明白,不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口中唏嘘道:“没想到,这时空之门另一边的人,竟然能造出如此神奇的武器,这么小小一个东西,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顿了顿,吕蒙又朝向了不远处,那一架直升机的残骸,惊奇道:“适才在十里之外,臣等就瞧见,有什么东西竟如机关鸟一般,从天空中向陛下袭来,莫非就是这东西不成?”

“异时空的科技,与我们大不相同,将来还有可能有更多离奇的武器出现,尔等需做好心理准bèi

,见怪不怪便是了。”

袁方话虽如此,但又岂能轻易压下他们的好奇心,一众将士们是围着直升机残骸,围着那倒栽葱的坦克,议论纷纷,难抑惊奇。

“陛下,美军的这些武器,如此先进,相隔这么远就可以虚空杀人,若非是他们主动前来送死,一直躲在外海上面放炮,就算是陛下恐怕也奈何不了他们,美军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视啊。”

饶是黄月英见多识广,但见识了机枪大炮,飞机坦克这些先进的武器之后,难免对美军忌惮加深。

“美军这一艘战舰,想必还只是来探路,打头阵的,朕猜测用不了多久,还会有更多的美舰,更先进的武器入侵,到那个时候,才是真zhèng

的不可小视。”

袁方望向海面,若有所思。

黄月英眉头暗凝:“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为今之计,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你们墨门的机关城,造出你们墨门的先进武器,来武装朕的大军,才能跟美军一战,只是……”

袁方的目光,锁定了那躲入外海的美舰,“只是,不先灭了这艘敌舰,青徐沿海就不安稳,朕就不能安心去寻机关城。”

听得此言,黄月英眼眸一亮,便道:“这个简单,美军能飞,咱们也有机关鸟啊。等天黑之后,臣妾就以机关鸟载着陛下,借着黑夜掩护,偷偷的靠近敌舰,把陛下放上去,以陛下的实力,一旦登上敌舰,谁还能挡得住陛下。”

“没那么简单的。”袁方摇了摇头,“美舰之上,有一种叫雷达的东西,可以用无形之波,监视周围的空间,机关鸟这么大的体积,一旦靠近敌舰,势必会被敌人发xiàn

,到时候防空导弹来袭,朕的神力壁能否挡得住,还是个未知数,朕不能拿你和机关鸟冒这个险啊。”

“这个什么‘雷达’的,竟有这么神奇?”黄月英面露疑色,似有不信。(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五章 灭你全舰!

“这雷达的确很厉害,但未必没有破解的办法。”袁方若有所思,忽然间有了办法。

“陛下已有破解之策?”黄月英眼眸一动。

袁方微微点头,“此法或许有效,不过,得等到深夜一试才行。”

当下袁方便命吕蒙率士卒,将团灭美军散落在海滩上的大小武器,统统都收拾了,搬回远离海岸的后方。

这些机枪手雷什么的,虽然伤不了袁方,但却是来自于后世的,威力强dà

的热武器,以大齐现在的科技实力,根本就造不出来,每缴获一件,都十分的宝贵,袁方自然不能放qì



不知不觉,时已入夜。

海阔天空,繁星满天,海上无风无海,甚是平静。

破风声响起,机关鸟腾空而起,载着黄月英和袁方二人,贴着海面向东南面飞去。

机关鸟的飞行高度,已经是低到不能再低,距离海面几乎不到一米,黄月英必须集中全部精力操纵,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袁方这是要超低空飞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近布拉德号两栖登陆舰。

袁方知dào

雷达虽然厉害,但也不是万能的,军事战术上,一直都有战机超低空飞行,以规避雷达侦察的手段。

美军若是派了个航母战斗群入侵,高空有预警机侦察,下有潜艇,海上又有诸多雷达,在这种立体式的雷达网搜索下,袁方就算超低空飞行。也未必避得开。

但现在美军只派了一艘两栖登陆舰前来,他们肯定考lǜ

得是这种战舰,以运输为主,载重量极大,可以装载大量的武器装备和兵员。

而且,美军还以为,这个世界科技落后,根本没什么人能够威胁到他们,所以一艘两栖登陆舰就足以应付一切情况。

但这种两栖登陆舰,既不以防守为主。也不以进攻为主。艘上的武器雷达系统,自然也就没那么强dà

,其雷达侦察圈,必然也不是天衣无缝。

所以。袁方才决定。利用机关鸟进行超低空飞行。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况且,根据袁方从丽莎头脑中所窥见到的信息,美军方面应该还不知dào

袁方有机关鸟这种“神器”。这样的话,他们躲在外海上,更应该放松警剔。

思绪飞转,袁方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海面,搜寻着敌舰的下落。

神力境的身体,已经融合了他诸般生化瞳的能力,在这深夜之中,袁方可以清楚的看到,海面上方圆百里内的情况。

蓦然间,袁方视野的尽头,搜索到了布拉德号的踪迹。

那一艘美舰,孤零零的停泊在海面上,闪烁着灯火,距离袁方已不过二十里。

“加速飞行,冲上去。”袁方喝道。

黄月英催动意念,驱动着机关鸟,把速度提升至极限,如狂风一般向敌舰飞去。

布拉德号上,警报直到此时,才终于响起。

“怎么回事,为什么拉响警报?”睡眼还未去的卡特舰长,急匆匆的扑进了指挥室。

“报gào

舰长,雷达显示有一架飞行器,正在高速接近舰,再有四十秒就会抵达。”

“什么,这个世界除了我们,怎么还会有飞行器?”卡特吃了一惊,喝问道:“为什么现在才发xiàn

?”

“报gào

舰长,这架飞行器一定是贴着海面,以超低空方式飞行,才避开了我们的雷达,还有三十秒就会接近,请舰长下达命令。”

卡特慌了神,立kè

叫道:“发射防守导弹,立kè

给我发动防空导弹。”

“是,防守导弹,发射。”

轰——

布拉德号的左舷位置,立kè

喷出了耀眼的火焰,一枚防空导弹腾空而起,向着已飞速逼近的机关鸟,疾射而来。

此时机关鸟的位置,已经逼近了敌舰,不足十五秒的飞行距离。

眼见敌舰上烈焰燃起,袁方无需动用他预知危险的能力,单凭着肉眼,已经能够判断得出,美国佬是发射了防守导弹。

硬扛导弹,已是再所难免!

“月英,站稳了,有个威力巨大的武器,马上就要撞上来了。”

袁方沉声示警,蓦然间鹰目一凝,圣皇的雄霸气势迸射而起,汹涌磅礴的精神之力,一泻而出。

接着,他猛一抬手臂,单掌虚空向前推出

意念催动之下,汪洋般的神力,迅速在机关鸟四周凝结,将机关鸟直径百步的范围,统统都陷入了神力之壁的包裹其中。

机关鸟的正前方,面对着导弹来袭的方向,更是以无形的神力,凝成了一面巨掌。

神力一出,机关鸟下方的海水,立kè

被挤压向四周,竟然被扫出一道深达百步的巨大海沟。

神力开路,傲然无惧,前进,前进!

下一秒钟,那一枚威力强dà

的导弹,从正面狂攻而至。

轰!

冲天巨响,撕碎了夜的沉寂,海面之上,腾起了一只巨大的火球,把整个海天都照得耀如白昼。

爆zhà

所激发了的冲击波,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仿佛把海底打了个窟窿,体积巨大的布拉德号,竟然也被那爆zhà

的冲击波,炸得微微一震。

“被防守导弹正面命中,那东西,肯定已经被摧毁了吧。”卡特扶着座椅,望着船腾起的火球,心中暗松了口气。

“不好,那不明飞行物没有被摧毁,还在继xù

接近!”

“什么!?”卡特大吃一惊,吓得几乎从座椅上掉下来。

他怎么也想不通,是什么样的飞行器,竟然连防守导弹也催毁不了。

就在美舰之上,一片惊慌失措之时。机关鸟已经冲破硝散,无可阻挡的冲了过来。

导弹的威力,果然要远胜于舰炮,方才那一击,袁方可是使出了全部神力,饶是如此,那导舰的爆zhà

冲击波,竟然撞破了神力之壁近五十步的防御,而且还震得袁方倒退了一步。

这还是威力较少的防空导弹,如果换作是威力更大的战斧式巡航导弹。袁方的神力之壁。还不知能不能扛得住。

不过,这都是往后要考lǜ

的,现在的袁方,已顺利的挡下了一枚防守导弹。他已突pò

了敌舰的高空防御。

下一步。就是收拾了这艘战舰。还有上面的美国佬,一个不留!

嗖!

瞬息间,机关鸟已飞抵布拉德号上空。

布署于船侧的“密集阵”。自动防空系统,立kè

启动,密如雨点般的子弹,向着机关鸟疯狂倾泻而来。

可惜,连威力强dà

的防守导弹,都无法突pò

袁方的神力之壁,又何况是区区密集阵子弹。

数以百计,粗如手腕的子弹,如飞蛾扑火一般,撞在了机关鸟外围无形盾壁之上,统统都被弹开,无一能够穿透。

袁方冷笑一声,五指一握,成拳挥出。

一道无形巨拳,撕裂空气,向着喷吐火舌的密集阵,狂击而来。

轰隆隆!

诺大一座防空系统,如纸扎的一般,一拳就给袁方轰扁。

“月英,你在天空盘旋,朕去收拾了这艘破船。”

话音未落,袁方已从机关鸟下跳下,如神皇天降一般,落在了停机坪甲板上。

原先这片甲板上,是专为那五架直升机起降,前番一战,已经被袁方尽灭,如今已是空空荡荡。

此刻,布拉德号上已是警报四起,数以百计的美军士兵冲上甲板,端着各式各样的枪,疯狂的向袁方扫射。

袁方却立在甲板中央,开启神力之壁,护住周身,如看小丑表演一般,欣赏着周围美军惊恐的神情。

“这怎么可能,我们的子弹这么密集,竟然射不中他。”

“他四周有什么无形的力量,竟帮他挡住了我们的子弹啊!”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撒旦啊,他是撒旦。”

百余名美军士兵,大呼小叫,惊恐到了极点,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先前登陆海滩的分队,为什么会被袁方一人独灭。

“今天,你们统统都得死,朕就拿你们的鲜血,祭奠我七千将士的在天亡灵吧。”

袁方一声低喝,手中如意棍,横扫而出。

巨大的无形之棍,以摧山裂海的力量,扫荡而过,所过之处,正在乱射的美军士兵,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辗成了肉泥,辗成粉碎。

顷刻间,甲板上的一百多名美军,就被扫荡一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舰桥指挥室中,舰长卡特和闻讯赶来的文森特,已是吓得目瞪口呆,僵硬到不能动弹。

袁方的鹰目,却已经扫到了他们。

“给朕出来吧。”

袁方手臂一抬,五指虚空一抓,无形的巨爪便探出几十米远的距离,撕破指挥室的外壁,直接抓住了那二人,拖到了眼前。

“我是布拉德号舰舰长卡特,我现在以舰长的身份,宣bù

全舰向你投降,根据国际法,请你不要杀害我们。”

“我是美国总统特使,是外交谈判代表,你更不能伤害我。”

卡特和文森特二人,完全被袁方的神威吓倒,半点嚣张的气焰也没有,干脆直接投降。

“你们的生死,在你们决定开炮杀害朕七千将士时起,就已经决定,不杀你们,何慰朕七千将士在天之灵,都给朕去死吧。”

愤慨的怒喝声中,袁方虚空一抓,五指猛然缩成拳头。

咔嚓嚓!

文森特和卡特两个美国佬,瞬间被神力的无形之爪,捏成了粉碎。(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 争分夺秒

灭了两个领头的,怎够解气,袁方拳头一握,当场就要摧毁脚下这艘布拉德号美军两栖登陆舰。

“住手,皇帝陛下,请你住手,手下留情吧。”

袁方的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女人声音,回头看去,却见是那美军女翻译丽莎。

其余的美军士兵,都以为袁方是撒旦魔鬼,统统都被吓破了胆,有的在弃舰而逃,有的则躲在下面,不敢露面,生怕被袁方拍成肉饼。

而眼前这个女翻译丽莎,竟然胆子这么大,敢无畏的接近袁方。

“住手?”袁方冷冷道:“你能给朕一个住手的理由吗?”

丽莎走向袁方,颤抖的说道:“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清楚,你一个人就能杀光我们所有人,我们的舰长,已经代表我们全舰的人,向你投降,你们的文明,不是也认为杀俘不祥吗,你何必还要赶尽杀绝。”

一声冷笑。

袁方盯着她,厉声质问:“现在知dào

跟朕讲文明了,当初你们入侵到这个世界,一口气杀了朕七千将士的时候,你们的文明又在哪里?”

“我……”丽莎面露愧色,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们讲文明,也只对友好的客人讲,对待恶狼,只有一个字,杀!”

话音未落,袁方虚空一抓,无形神力之手探出,将丽莎顺势一抓,已拉至怀中。

“你……你要做什么?”惊恐的丽莎尖叫道。

袁方也不搭理她,双足轻轻一点。已搂着她纵起十余丈高,身在半空之中。

“啊——”丽莎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人已在半空之中,吓得惊声尖叫。

就在她尖叫声,尚不及出口时,袁方手中如意棍,已是垂天轰击而下。

如意棍一棍挥出,雄浑之极的精神神力,化成直径达百步的巨棍,形如擎天的巨柱一般。当空轰落而下。

轰!

一声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巨棍轰落,竟将美舰的甲板,如纸片一般,轻松的轰出了一个大窟窿。

但听“咔嚓嚓”的余响。巨棍余力未消。穿透顶层甲板。一路向下,撕裂了下面舰舱的结构,直接捅破了船底。

砰!砰!砰!

布拉德号内部。立kè

发生了一连串的爆zhà

,掀起了冲天的烈焰,一瞬之间,不知有多少美军水手,被爆zhà

炸死。

而爆zhà

方一结束,紧接着,便是汹涌的海水,从底部的窟窿之中灌涌而入。

舰舱中,那些没被第一轮爆zhà

所炸死的美军士兵,很快又被海水所淹没。

整艘布拉德号,迅速的开始下沉。

而天空之中,黄月英已操纵着机关鸟,从袁方下方掠过,把下坠中的袁方接住。

袁方一松手,惊魂未定的丽莎,双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地上。

她趴在机关鸟上,俯视着下面迅速沉沿的美舰,整个人已经惊得脸色惨白。

不多时,布拉德号连同船上的几千名美军士兵,统统都消失在了海面上。

直到这时,丽莎惊惧的情绪,才稍稍的平静些许。

她猛然抬起头,瞪向袁方,颤声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把我一起杀了?”

袁方不杀她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袁方是不屑于杀女人。其二,这个丽莎先前见面时,对自己还算有几分敬意,不似那个文森特自寻死路。

这第三点也是最重yào

的原因,就是袁方留她性命,还要从她那里,索取更多关于那个世界的情报。

时空之门已开,布拉德号也已顺利的进入这个世界,按道理来讲,美军应该尽快派更多的舰队进入,以建立基地,站稳脚跟才怪,却为何迟迟不见其他美舰。

这其中必有原由,袁方目前还不得而知,必须要从丽莎这里获取,这样他才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不杀你,自然有用处,月英,我们走。”

袁方下令,黄月英操纵着机关鸟,飞离了敌舰沉没水域,天明时分,飞抵了海岸。

此刻,吕蒙已动员士卒,在废墟之上,又草草的立起了营垒。

机关鸟降下,袁方想着黄月英也累了,士卒们也多辛苦,便再没有其他的旨意,令将那丽莎看管起来,诸将士就地休息。

……

午后时分,袁方一觉醒来,独自提审了那丽莎。

此时的丽莎,已经从全军覆没的惊魂中,终于平静了下来,满脑子都是袁方上天入地的神奇。

一见袁方进来,丽莎也不害pà

,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帝陛下,请告sù

我,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超人的力量和速度,你为什么会有像飞机一样的飞行器,这些东西,都是你们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的东西,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丽莎一口气把困扰在心头的疑问,统统的都问了出来。

袁方却不答她,步上主位坐下,冷冷道:“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的身份可是朕的战俘,只有朕审问你的份,没有你向朕询问的资格。”

丽莎脸色一变,默默低下了头,满腹的疑问,都被袁方压了下去。

“说吧,你们的总统有什么计划,下一波入侵大军,什么时候穿过时空之门?”

面对袁方的审问,丽莎依旧沉默不语,显然不打算回答。

“不说是吧,朕自有办法知dào

。”说着,袁方剑眉微微一凝,一双鹰目,悄无声息的射向了丽莎的眼睛。

瞬息间,袁方就侵入了丽莎的脑海,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情报。

原来,白宫方面并不是不急着派大军入侵,而是他们还有很多顾虑之处。

首先就是那时空之门的稳定性。

美军在派布拉德号穿越时空之门前,就已经进行了许多次试验,证明那时空之门相当不稳定,如果随随便便就进去,很容易就被时空隧道间的强dà

力量撕碎。

而美军经过研究发xiàn

,必须在时空之门的其中一侧,使用大量的能量,才能稳定住时空之门,使武器和人员,可以安全的穿越。

正因如此,美军才无法肆意的派大军入侵,经过了几个月的准bèi

,才成功把一艘舰送过来。

美方的打算是,让布拉德号先行进入,在齐国沿海开辟一座海军基地,屯集物资,为后续的大部队到来做准bèi



而此时在时空之门的另一侧,美军则正夜以继日的在他们的基地中,秘密的安装核电机组,希望寄此来提供足够的能量,稳定时空之门,以方便送更多的舰队,穿越时空之门,以入侵这个世界。

而且,美军在海军基地,做这么多的动作,势必会引起邻国的注意,美方也不敢动作太大,只能慢慢的进行。

“原来如此,怪不得过了这么久,美军只派了一艘舰来,原来那道时空之门并不稳定,美军无法肆意的派兵过来。照丽莎脑海中提供的情报,美军下一波军队开进来,至少还需一个月的时间,来准bèi

充分的能量,这样的话,我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袁方从丽莎的脑海中,已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心中已有了对策。

“皇帝陛下,你确实厉害,以一人之力,就能摧毁我们一艘战舰,不过我已经看出来,你的软肋在空中。等我们后续的大军过来,各式各样的先进战机,在几十公里外的天空,就可以对你发动打击,你根本无法反击,那个时候,仅凭你一人之力,也难挽回败局。皇帝陛下啊,你希望还是能认真的考lǜ

一下,毕竟,这是一场你们必定会输的战争。”

丽莎深深为袁方的实力所佩服,不过,她很聪明,也立kè

发xiàn

了袁方的弱点,对自己的国家军力,依旧充满了信心。

“是吗。”袁方却冷笑了一声,“既然是这样,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朕就让你看看,谁才是这个世界真zhèng

的霸主。”

“皇帝陛下,你……”

“来人啊,把这个丽莎小姐,给朕连夜送往洛阳,严密监视,好生看管,却也不可慢怠。”

袁方留下旨意,起身大步而起。

望着袁方离去的背影,丽莎眉头紧皱,口中喃喃道:“这个皇帝,真是一个固执自大的皇帝,你这么不把我们美军的实力放在眼里,早晚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军帐之外,黄月英已经等在那里。

“月英,我们走吧,直接去寿春,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找到你们墨门的机关城。”

袁方搂住黄月英的腰,几起几纵,便已落到了机关鸟上。

机关鸟再次起飞,南下直往寿春方向。

袁方从丽莎那里得到情报,最多一个月,美军必定会派更加强dà

的舰队,入侵这个时候。

他必须赶在此之前,找到机关城,用那元磁熔炉,制造出先进的墨门兵器,武装自己的军队,才能跟美军主力决战。

机关鸟飞行如风,傍晚时分,降落在了寿春城,蒋干的刺史府中。

黄月英便放出消息,让门下墨者,把知dào

机关城所在的墨门旁支,请来见袁方。

过不多时,一名老者,和两名女子,被请入了厅中。

袁方抬头一望,却见那两名女子,容颜绝丽,姿色动人,似乎自己在那里,似曾相识过一般,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正当思索时,那老者上前一步,拱手道:“老朽乔玄,拜见陛下。”(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小乔的秘密

乔玄?

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但记忆沉埋太久,袁方一时之间,又有点想不起来。

“平身吧。”袁方一拂手,目光却落在了乔玄身后,那两名容颜绝丽的女子身上。

那两女子,此刻也正偷偷的望着他,眉宇之间,还闪烁着兴奋。

二女的眼神,正好与袁方相遇,顿时涌起几分羞涩,皆抿嘴微笑,低下了头。

“女儿们还不快来拜见陛下。”乔玄回头道。

那二女赶忙上前,盈盈下拜,口中发出银铃般的声音:“民女拜见陛下。”

“两位姑娘请起。”袁方拂手示意平身,却又盯着她们,好奇道:“两位姑娘,我们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吗?”

左边那位年龄略长的女子,面露几分喜色,似乎是喜于袁方,竟然还记着旧事。

她便向袁方盈盈再拜,低眉笑道:“陛下难道忘了么,当年寿春之南,陛下曾经救过民女的命。”

寿春之南,救过你们的命?

袁方思绪飞转,恍然之间,回到了十余年前,猛然间,他拾起了那段微不足道的往事。

那还是当年,他刚刚灭掉了袁术,担心被孙策袭扰后方,便下令长江以北,诸郡县的百姓,统统都搬离岸边,迁往合肥以北。

还记得当年他率军沿肥水大道,掩护百姓北迁,依稀记得在寿春以南的时候,碰上一辆百姓的马车失控狂奔。他便纵马而去,截住了那狂奔的马车。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马车上的那个人,正应该是眼前这女子才是。

“难道,你就是那个……”袁方没想到会这么巧,一时间,竟是不好确认。

这是,另一个年轻些的女子,却笑道:“陛下记性也太差了吧,陛下难道忘了。当年在寿春城南。我姐姐的马车失控,若非陛下救下,姐姐非从马车上被甩出去,摔成重伤不可。”

原来如此。听她这么一说。袁方便恍然醒悟。确信就是当年之事。

“不得对陛下无礼!”那乔玄却瞪眼一喝,向袁方拱手道:“此二女乃是老朽的两个女儿,乡里人都唤她们做大乔和小乔。不想当年正是陛下出手相救,说起来陛下还是我乔家的恩人啊,请受老朽一拜。”

说着,乔玄再拜了下去,他的两个女儿,也跟着盈盈下拜。

“举手之劳,三位请起。”袁方扶起了他父女三人,望着那两姐妹的脸,不由感慨万千。

袁方是没想到,十年前的一面之缘,十余年后,竟然还能再见。

而且,这两个自己无意之间,所救下的女子,竟然就是史上大名鼎鼎的大乔和小乔。

“大乔和小乔,不是应该被孙策和周瑜二人强抢过去,瓜分了纳为妻妾了么?怎么瞧她二人的发饰,竟似云莺未嫁一般?”

袁方不觉又生疑惑,但思绪一转,很快又想明白了其中原由。

当年的大小乔,老家本应该是在皖县,按照原本的历史,孙策和周瑜是在攻克皖县之后,才强娶了二女。

但当年自己的一纸命令,把皖县在内的沿江诸县,统统都迁往了合肥以北,大小乔一家也迁往了寿春,正是因为这一段历史的改变,才使得大小乔二人,没有被孙策他们强娶。

可是,即使如此,她姐妹二人,还有她们的父亲乔玄,跟墨门的机关城,又有什么关联?

“月英,这是……”袁方看向了黄月英。

黄月英却看向了乔玄,笑道:“乔老,你自己来向陛下,解释这前因后果吧。”

乔玄遂干咳几声,缓缓道:“此事说来话长啊,实不瞒陛下,其实我乔氏一族,本乃墨门余支,四百余年来,一直担当着守护墨门机关城秘密的重任。”

听得此言,袁方心头一震,不由面露几分奇色。

他是着实未想到,鼎鼎有名的大小乔,竟然都是墨门弟子,乔氏家族,竟然还藏着机关城这天大的秘密。

“机关城的位置,本乃我墨门核心所在,不该透露于外人,但今天下大变,强敌入侵,我华夏有灭顶之灾,我乔玄不能为了再死守这秘密,而误了天下存亡,故奉我墨门黄巨子之命,今日前来拜见陛下,特将机关城所在的地图,献于陛下。”

原来如此,没想到乔氏一族,不仅是墨门弟子,竟然还世代握有墨门核心机密,机关城之所在。

袁方心中唏嘘片刻,方拱手道:“难得乔先生如此深明大义,但不知此图现下在何处,朕和月英也好尽快找到机关城所在,制造出墨门神兵,方可抵御外敌入侵。”

“这机关城的地图,就在老朽两个女儿身上,接下来,就由她们献于陛下吧,老朽暂且回避。”说着,乔玄拱手告退,退在了外面。

袁方心有狐疑,却将目光望向了大小乔,“那两位乔小姐,就请把地图给朕吧。”

“这……”大乔脸畔微微生晕,低眉不语。

小乔却清咳一声,笑道:“这幅图不方便外人在场,请陛下把旁人屏退吧。”

这大小乔神神mì

秘的,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饮,愈加令袁方感到好奇,他便也依了小乔所请,把蒋干等人统统屏退,大殿之中,只余下了他和黄月英,还有乔氏姐妹。

“此间已无外人,现在两位姑娘,可以把地图拿出来了吧。”袁方道。

小乔点点头,望向了自家姐姐,“阿姐,那咱们就把地图,给陛下看吧。”

“可是,这也有些太难为怪了吧,羞也羞死人了。”大乔脸畔晕色更浓,扭扭捏捏,竟似有些难为情。

袁方这下就有些看不懂了,心想不就是一幅地图嘛,你们拿出来给我就完了,何必这般吞吞吐吐,竟还有些难为情,都在搞些什么。

“罢了,事到如今,又岂能再反悔,那咱们就脱了吧。”大乔幽幽一声叹,一咬牙,转过了身去。

小乔也“嗯”了一声,也转过了身去,两姐妹并肩而立,背对向了袁方二人。

“这又是什么意思?”袁方和黄月英对视一眼,二人皆是茫然不解。

就在二人正狐疑之际,出人意料的一幕却发生了。

背对着的大小乔姐妹二人,忽然间竟是宽衣解带,脱起了自己的衣衫。

“你们这是……”黄月英顿时面露尴尬,脸色也跟着一红。

袁方也是大感意wài

,不过,转眼间,他却猜到了八九分。

而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大小乔已经把自己的外衫解下,再素手轻解,将自己的上身小衣,向后褪下大半,把自纤腰以上的后背,统统都展现给了袁方。

本是尴尬不好意思的黄月英,立时就呆住了,很快,她的表情就变成了恍然大悟。

“果然如此,没想到这机关城的地图,会以这样的方式存zài

。”袁方会心一笑,暗自慨叹。

鹰目之中,大小乔姐妹的香肩玉背,尽收眼底。

但令袁方动心的,却不是那雪白的美景,而是她们各自的背上,所纹的图案。

两姐妹背上的纹画,各有不同,但她二人站在一起,把各自的图案一拼,却拼成了一幅完整的图案。

原来,这墨门机关城所在的地图,竟然是纹在了乔家两姐妹的背上!

袁方和黄月英对视一眼,二人皆恍然大悟的会心笑了。

“爹爹说了,我们背上的纹身,组合在一起,就是墨门机关城的地图,只是这地图非是寻常地图可比,一般人就算是得到了,也绝对看不懂,只有我墨门巨子,才能够看懂此图。”

大乔低声的解释着,语气略微发抖,仍含着几分羞意。

“什么地图,竟然这般神奇?”袁方愈发好奇,凑上前来细细观察。

果然,她姐妹背上这幅图,的确与寻常地图不同。

这幅地图上没有山川地势,也没有什么城池地名,而是画满了如繁星般的斑点,彼此之间,还以线相连,交织在一起,宛若一面蛛网。

这确实是一幅怪图,就连见识广博如袁方,也看不太明白

他只得将目光,望向了黄月英。

黄月英紧紧的盯着那幅怪图,目光扫来扫去,越看表情越兴奋,口中惊喜道:“这幅图乃是一幅星相图,以天上的星辰,对应地上的城池,我墨门精研天文,诸天星相,也是巨子的必修之课,这幅图,也的确只有我才能看懂。”

听她这么一说,袁方恍然大悟,再仔细的看那幅图,确实像是满天的星辰,密密麻麻,若非精通天文,的确是无法看懂。

“那现在该怎么办?”袁方问道。

“陛下放心,这图难不倒臣妾,臣妾已了然于胸。”

而明白过来的黄月英,便叫人拿来了纸笔,一面对照着那星图,一面勾画出对应的地上方位。

“完成了,陛下请看。”过不多时,黄月英把笔一扔,将那转换后的地图,献于了袁方。

大小乔姐妹,听得黄月英终于画完了图,两姐妹这才松了口气,也忙穿好了衣裳,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羞意,跟着围过来观看。

袁方捧了那地图,越看了越觉惊奇,不由脱口道:“这墨门机关城,竟然建在了神农架里!”(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八章 机关城

没错,黄月英天地转换后的地图,标记得清清楚楚,机关城所在的位置,的确在长江上游,荆州的西北部,神农架的范围之内。

那神农架乃一片广袤的原始森林,就算是袁方穿越前的那个现代,也是人迹罕至,远远的没有被开发过。

现代如此,更何况是一千八百年前的这个时代,只怕是几千年来,都没有人的足迹深入。

袁方原先猜测,机关城一定会建在个隐秘之地,但他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建在如此不毛之地。

修筑一座城池,即使是在平原之地,也要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非是一件易事。

而墨门却竟有能力,在人迹罕至,道路不通的原始森林之中,建了一座机关城,真是不知dào

,墨门是怎么把修城所用的材料,给运进去的。

难道,都是用机关鸟空运的吗?

这也不靠谱,机关鸟固然能飞,但载重量却有限,造一座城至少需yào

千吨万吨的材料,若只靠机关鸟来运,岂知不得运上个百把十年。

莫非,墨门还有什么更厉害的神器,可以让他们在深山老林,不毛之地里修一座城?

此时的袁方,在得知了机关城位置所在之后,愈发的对这座墨门圣地,充满了迫切的好奇。

“事不家迟,既然已知dào

了位置,月英,我们这就乘坐机关鸟,赶去找到机关城吧。”

袁方收起了地图,雷厉风行。当即就要离开寿春,前往荆州。

“陛下,我姐妹也想跟陛下一起去寻找机关城。”小乔忽然请求道。

袁方犹豫了一下,道:“寿春距离神农架有千里之遥,就算有机关鸟御空飞行,也得好几个时辰才能到,两位姑娘也要跟着去,会不会太辛苦了。”

“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大乔忙是摇头道:“我乔氏一族,世世代代的守护着机关城的秘密。空有机关城的地图。却始终看不懂,更无法见识我墨门圣地。今天好容易解到了这个迷团,有机会一睹墨门圣地,这对我们乔家来说。意义重大。恳请陛下应允。”

“恳请陛下答yīng

。”小乔也福身下拜。两姐妹跪在了袁方跟前。

“两位姑娘快快请起,朕带你们一起去便是。”袁方轻轻一抬手,忙将二女扶起。

她二人本就是墨门弟子。机关城乃墨门圣地,又是靠着她们祖传地图找到,于情于理,袁方都没有理由不让人家去。

“多谢陛下。”大小乔两姐妹,顿时欢喜无限。

袁方要抢着美军第二波大军入侵这前,找到机关城,时间紧迫,来不得半点拖延。

当下,袁方便和黄月英,还有大小乔姐妹,乘坐着机关鸟升空,离开了寿春城,向西南方向的神农架飞去。

机关鸟升上万丈高空,其速如风,脚下的大地山川,飞速的倒退,头顶的繁星看起来也更加璀璨。

“这就是我墨门神器机关鸟么,御空飞行,果然跟传说中一样,妙极啊。”

“是啊,小时候常听爹爹说,我们墨门有机关鸟,可翱翔于九天,没想到,竟然真的存zài

。”

大小乔两姐妹,终于坐上了本门传说中的神鸟,姐妹二人既是兴奋,又是感慨,情绪激动不已。

“两位姑娘莫要太激动,还是扶好站稳才是。”袁方微笑着提醒道。

话音方落,机关鸟就撞上了一团气流,鸟身猛然一震。

“啊——”

大乔和小乔两姐妹,被震了个措手不及,冷不防的都向旁倒去。

“小心。”

袁方有神力吸附地面,稳立不动,腾出双手来虚空一抓,神力的无形之手探出,瞬间就将她二人的纤腰揽住,轻轻那么一拉,便将她二女拉回。

二女惊臆之声还未落,人已经倒向了袁方怀中,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被袁方双臂紧紧搂住。

“多谢……多谢陛下……”二女惊魂甫定,俏脸上顿生红晕,低眉浅笑的靠着袁方坚实的臂弯,也不敢再乱动弹。

她二人没有半分武道,又是生平头一次坐机关鸟,根本就不适应,一时间也无法站稳。

袁方为防她们有事,只好一边一个把她们揽紧了,不敢松手。

黄月英回头偷瞄了一眼,眼见袁方那“左拥右抱”的样子,不由抿嘴窃笑。

一路无话,就这样连着飞了数个时辰,终于在天明时分,机关鸟抵达了神农架上空。

放眼望去,浩瀚无边的原始森林,铺天盖地的从脚下远去天边,一眼望不到尽头。

机关鸟徐徐降下高度,风势已不大,二乔能够自己站稳。

袁方便松开了她们姐妹两个,拿出地图来,帮着黄月英,寻找具体的位置。

机关鸟贴着森林上空,徐徐的飞行,袁方则动用他远望,甚至是透视的眼力,搜索着脚下茫茫森森。

“根据地图,就是这个位置了。”黄月英将机关鸟悬浮于空,不再移动。

大乔四下扫望了一眼,狐疑道:“这附近除了树就是山,根本不见半点城墙的影子,不像是会有一座城的样子吧。”

“是啊,巨子,你转换的地图会不会是错了?”小乔回头望向黄月英。

“不可能的,那星图我是仔仔细细的核算了两遍,一定不会错。”黄月英很肯定道。

小乔却指着外边道:“那你看,这四周一望无际的,统统都是森森和山,如果机关城在这里,至少也会在地表上有什么痕迹吧,总不能连道城墙都看不到吧。”

“是啊,这也真是奇怪……”黄月英四下扫望。脸上渐也生疑。

三个女人,正自狐疑不解时,袁方的嘴角,已扬起了一抹笑意。

“朕已经找到了,就在那里。”

话音未落,袁方已从机关鸟上脚了下山,几起几纵,便站在了一道山包断崖之下。

袁方手掌一挥,神力扇扫而出,将那山壁附近的树林。统统都连根拔除。清扫了个干净。

一道半圆形的金属门,赫然映入眼帘。

这原始森林之中,突然间出现一道金属门,分明就是机关城的入口无疑。

“原来这机关城。并不是修在地表。而是掘在山壁里。难怪看不到城墙。”

三女也恍然大悟,黄月英操纵着机关鸟,降在了那金属门外。被袁方清出的空地上,三个女人,都凑了上去。

袁方以立于金属门前,以一种惊奇狐疑的目光,盯着那金属门发呆。

这道金属门,与这个时代的门,完全不同,倒有点像是那种,左右可自动开启的电梯门。

而且,这道金属门,竟似设有某种保护的电磁波,袁方的眼睛竟无法透视过去。

“陛下,还等什么,我们进去吧。”黄月英催促道。

“嗯。”袁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住那道金属门,试图用力将之向两边打开。

谁知,袁方还不及用力,那道门竟仿佛接收到了感觉一般,自动的向两旁边打开。

一道黑暗无边,深远不见尽头的通道,顿入视野。

“门……门自己开了。”大乔下意识的抓住了袁方的胳膊,仿佛被这自动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心中有些害pà



“有什么好怕的,这可是我们墨门的圣地,难不成还能有鬼不成。”

小乔倒是胆子大,二话不说,抢在袁方前边,大步迈入了那黑暗的通道。

就在她的脚,踏入那通道的瞬间,整条通道壁上,一排排的灯,竟然自动开启,刹那间把整条通道,照得一片明亮。

突然间的强光,刺得他们睁不开眼来,就连袁方也不得不抬起手来,遮挡在眼前。

片刻后,他们四人终于适应了强光,将手放下来,再次向里望去。

四人,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

举目望去,一条四方形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廊两面墙壁和顶板之中,竟似安装了电灯一般,穿过半透明的墙壁,把整条走廊照得明亮。而走廊的地面,虽然覆了一层灰,但隐约仍反射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一条,建筑风格,完全跟这个时代不同走廊,似乎,跟袁方所来的那个世界,倒有几分相似,但也有很大的不同。

而最令袁方感到惊讶的,则是那形如电灯一般的照明系统,难道,墨门的技术,竟然已先进到可以利用电能了吗?

心怀着这样的疑问,袁方踏入了走廊,引领着那惊讶的三女,沿着笔直的走廊,一路向前。

耳边渐渐的传来“嗡嗡”的低沉响声,类似于发电机组的轰鸣之声。

袁方询着这声音的方向,一走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蓦然间,眼前一片开朗。

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厅室,四面八方都布满了各式的管道,像集成线路一样,汇聚到了厅室中央。

而在那厅室的中央位置,则安放着一个巨大的,形如鼎炉一样的巨型机器。

那“嗡嗡”的轰鸣声,正是从这个“鼎炉”之中,传出来的。

“元磁熔炉,这就是我们墨门核心,元磁熔炉。”黄月英惊喜万分的叫道。

“这就是元磁熔炉啊,那这里就是机关城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终于找到了墨门的圣地啊。”大小乔二女,更是喜到眼含热泪,欣喜若狂。

袁方心中也是兴奋不已,他便围绕着眼前这台“元磁熔炉”,四下的察看,忽然间,一个奇怪的符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很快就惊奇的发xiàn

,那个奇怪的符号,竟然看着像是一个“八卦”的图案。(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元磁熔炉

“奇怪,这元磁熔炉上面,竟然有一个八卦的图案,反倒像是一座八卦炉了……”

袁方摸着那图符,口中自喃着,脑海之中,又生疑团。

“这就是我墨门第一圣物,元磁熔炉吗?”大乔仰望着那高大的炉身,惊奇道。

黄月英点点头:“应该就是这个东西了,跟巨子世代相传的描述很像,这就是元磁熔炉。”

“那……那这个炉子怎么用?难道要伐木烧火吗?”小乔奇道。

小乔的疑问,正也是袁方的疑问所在。

这元磁熔炉四面的管道,貌似是连通着能量,然而运转如此大的炉子,能量何其之巨,怎么可能靠伐木燃火就够。

而且,墨门圣器非攻、非命以及机关鸟,其运转原理都极其离奇,就像是机关鸟和非攻,竟似不需任何能量,就能够飞行。

这其中的原理,袁方始终都想不透,而今见着这元磁熔炉后,袁方的这种疑问,就更重了。

这时,黄月英却道:“据我所知,这元磁熔炉的能量,并非是伐木烧火而得,而是取自于地磁之力,无穷无尽,不生不息,远胜于火的力量。”

地磁之力?

蓦然间,袁方恍然惊悟。

怪不得机关鸟和非攻飞行之时,不像后世飞机那样,要喷射尾气,原来,它们的动力,根本就是借助了地球自己的磁力。

也许,不仅仅是磁力。连同地球引力,也是它们的动力之一。

原因就在此,这元磁熔炉,乃是以磁力和引力为能量,所造出来的武器,自然也是同样的原理。

“连磁力和引力都能利用,这是何等先进的技术,墨门的技术,怎么可能先进如斯?”

袁方震惊不已,抬头四扫这熔炉所在的厅室。他渐渐发xiàn

。这厅室内部的结构,似乎并不像普通的厅室,倒更像是一种船舱的结构。

联想起进来的走廊通道,还有通道两旁。所经过的那些紧闭的金属门。以及这地下机关城。地表的地貌……

蓦然间,袁方眼神一变,猛的想通了什么。

“大乔小乔姑娘。你们先在这里研究这元磁熔炉,朕和月英去去就回。”

袁方留下一句话,顺势揽住了黄月英,转身的功夫,人已化成一道流烟,消失在了二女的眼前。

转瞬之后,袁方已带着黄月英,穿过那来时的走廊,射出了机关城之外,跃上了机关鸟。

“陛下,这是要做什么?”黄月英不解道。

“月英,快操纵机关鸟起飞,悬浮于机关城所在的天空之上,朕要好好察看察看。”袁方的表情,有些迫不及待。

黄月英也不解其意,看袁方很兴奋的样子,只好启动了机关鸟,重新升上天空,悬浮在了机关城上空的断山之中。

几百丈的高空之上,袁方动用他神力之眼,透视和远望的双重灵力,像巨大的高空扫描仪一般,从头到尾的把整座断山,都扫描了一遍。

他的目光,从机关城入口方向,四面的延伸扩展开来,深入到泥土树木之下。

很快,断山之下的几米空间,袁方的透视眼,就被和那金属门同样的材质,给屏壁阻挡住,无法穿透。

渐渐的,随着屏壁的范围,逐渐的扩大,整个地下机关城的轮廓,已被袁方尽收眼底。

居高临下,俯视那轮廓的全貌,袁方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果然如此,墨家所谓的机关城,原来竟是这个样子!”

终于,困扰心头的疑惑,墨家的所有秘密,袁方都在这一刻看清了。

那座埋入地表之下的墨家机关城,根本就不是什么城池,压根就是一艘巨型的飞船。

一艘外星飞船!

袁方一直就在想,几千年前的墨家,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先进的科技,竟然能造出可利用磁力和引力飞行的机器,而且,还拥有元磁熔炉这种,纯利用磁引力制造兵器的母机。

原来,所有的秘密,都源自于这艘外星飞船。

袁方猜想,大概是几千年前,这艘外星坠毁在了地球上,或者是更早的年代,总之,这艘坠毁的外星飞船,无意之中,被墨子和他的弟子们所发xiàn



而墨子和他们的门徒们,便从这艘外星飞船中,获得了神奇的地外科技,还有那台元磁熔炉,正因如此,才造出了机关鸟和非攻这样的科技神器。

不过,就墨门世代的传说来看,袁方又猜想,墨子根本就不知dào

,他所发xiàn

的这个机关城,根本就是一艘巨型飞船,墨子本人大概也把这里,认为了上古文明,所遗留下的神迹而已。

外星文明,拥有着更先进的科技,可以造出先进的非攻也不奇怪,但让袁方再度不解的是,这艘外星飞船,到底是来自于何方,那台元磁熔炉上,为什么会出现“八卦”的标志?

或者,那个标志,只是碰巧与道家的八卦相似而已?

袁方的心头,重新蒙上了一层困惑的阴影。

不过,现在他也没时间去琢磨这一切,他必须要利用元磁熔炉,造更多的先进武器,去对付美军近在眼前的入侵才行。

而且,袁方还有种预感,墨门对这艘外星飞船的开发,只是一隅而已,一定还有更多的神mì

舱室,没有被他们发xiàn



“可以了,把机关鸟降下去吧。”

黄月英遂把机关鸟降下,却又疑道:“陛下,适才你在天空中观察了那么久,你可是发xiàn

了什么吗?”

“朕只是看了一下这机关城的地表全貌,觉得这机关城极大,你们墨门似乎也只是掌握了其中一处。”

袁方决定暂时也不透露出机关城的秘密,毕竟,什么外星飞船之类的解释,即使是对黄月英解释起来,也要费些口舌,还是等以后再说。

黄月英身形微微一震,却是叹道:“原来陛下都知dào

了,其实不瞒陛下,这机关城乃上古遗迹,非是我墨家所建造,只是为我墨门先贤所发xiàn

。而我墨门也只是发xiàn

了元磁熔炉所在的一隅,机关城其他的通道和厅室,始终都无法打开。”

果然如此,黄月英的话,更证实了袁方的猜测。

这机关城果然非是墨门所造,看来墨门的确不知,机关城乃是艘外星飞船,而是认为是上古遗迹。

“罢了,现在利用元磁熔炉,制造武器才是第一要义,我们先进去吧。”

袁方暂且放下狐疑,与黄月英又再次回到了那个舱室。

现在袁方迫切想要知dào

的是,这元磁熔炉是怎么运作的,又是如何制造武器。

黄月英乃墨门巨子,虽然墨门已有三百年跟机关城失去联系,但历代巨子,却都保留着使用元碎熔炉的方法。

黄月英遂是从舱室中,捡了一柄散落在地的铁剑,将之放在了熔炉一侧的水晶台上。

随后,她又从角落里,搬了几块黑漆漆,类似于铁矿石的东西,从熔炉上前的炉口,扔了进去。

最后,黄月英是来到熔炉正面,那一块类似于水晶玻璃的操作台前,五指按在上面,用类似神经意念传输的方法,勾通了元磁熔炉。

嗡嗡嗡。

元磁熔炉的内部,很快轰鸣了起来,放置铁剑的水晶台上,闪烁起光芒,片刻后,从炉子的出口处,则有一物被送了出来。

袁方和大小乔一看,竟是惊喜的发xiàn

,原先的一堆铁矿石,竟然已变成了一柄锋利无双的铁剑。

而且,与水晶台上那柄铁剑,一模一样。

“太神奇了,竟然这样就造出了一柄相同的铁剑,不愧是我墨门第一神器。”小乔捡起那柄还微微发热的铁剑,啧啧称奇,赞叹不已。

袁方也是惊奇片刻,但旋即,他就明白了那元磁熔炉的运转原理。

这元磁熔炉,应该是类似于后世的“3D打印机”,只要把足够的材料,事先投进炉子当中,它就能够利用磁引力熔解重组,然后制造出想到的东西。

而那柄放在水晶台上的铁剑,应该就是模形,被水晶台进行扫描之后,数据传入了元磁炉熔之中,进行仿制。

先进,这元磁熔炉,实在是太先进了。

“再试一试这个。”袁方把随身所带,从美军那里缴获的一把手枪,放在了水晶台上。

然后,他神念一动,利用无形的神力,将矿石丢进了炉舱之中。

“这种武器,臣妾还从未见过,也不知元磁熔炉,能不能造得出来,权且试一试吧。”

黄月英遂是催动意念,再次勾通了元磁熔炉。

嗡鸣之声再起,过不得片刻,果然又有一物,从出口中送了出来。

果然是把一模一样的手枪。

只是,手枪的金属光泽,似乎与美军原型枪有所不动。

袁方再将两把枪都拿起来,彼此间比较了一下,便发xiàn

原型的手枪更轻一些,仿造的则沉重许多。

“原来如此,跟材料有关啊……”

袁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想要仿造武器,原型是少不了的,但合适的原料,也是必不可少之物。

美军的这把现代手枪,乃是用合成材料所造,而袁方丢进去的铁矿石中,缺了很多种合成材料所需的元素,所以,元磁熔炉造是造出来了,但枪的材料和性能,却与原型枪大不相同。(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章 佳人的崇拜

“光有模型,没有材料也是无济于事啊。”

袁方刚才的想法,是想利用这元磁熔炉,制造大量的枪炮,武装他的军队,以跟美军抗衡。

但是,造出这把手枪后,袁方却放qì

了这个想法。

制造枪炮,就需yào

大量的复合材料,也就是说,得开采铝铜铬等矿石,运送到这里来,才能造出性能相当的枪炮。

而且,就算是造了出来,还得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教授士兵们运用这些枪支。

而且,现代军队的战斗方式,与古代军队作战方法大不相同,袁方不但要教他们用枪,还得用现代的方式,重新的训liàn

他们。

要完成这些,至少也得一年时间,可再有一月,他就要与美军大军进行交战,哪里有这么多时间让他去重新训liàn

军队。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制造一些既先进,又适合大齐将士们快速适应的武器装备。

“造什么好呢?”

袁方沉思片刻,蓦然间眼前一亮,已是有了主意。

“月英,烦你辛苦一趟,回一次洛阳,把孔明、子龙和孟起三人带来,再把朕的非攻战甲,也一并带来。

黄月英冰雪聪明,大约已明白了袁方的用意,当即便告辞而去,乘坐着机关鸟,直飞洛阳而去。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小乔问道。

“等非攻战甲到了再说吧。”袁方四下扫了几眼,目光落在了另一道紧闭的金属门前。“在此之前,我们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打开其他的房间。”

说着,袁方走到了另一间金属门前。

那扇金属门四周,可以看到刮痕,显然几百年前,墨门弟子们想要撬开这道门,却没有能够成功。

袁方又看到,金属门的旁边,镶嵌着一面类似于水晶的平面镜。那道水晶平面。应该就是控zhì

金属门开关的机关。

袁方学着黄月英的样子,抬起手来,将手掌也平放在了水晶平面上。

刹那间,一股无形的能量。透过手掌的末梢神经。瞬间传导上大脑。与袁方的思维联通在了一起。

然后,袁方的思想,就仿佛是陷入了一片炫丽的海洋之中。四面八方垂落着一串串炫丽的光珠。

袁方仔细观察,很快就发xiàn

,那炫丽的光珠,竟然是数字1和0所组成的数字链。

他这才发xiàn

,自己的思想,竟已进入一片数字的海洋。

“原来,这个数字的海洋,竟然是一个程序,想要开启这扇门,就要解开程序所设的密码,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下一秒钟,袁方松开了手,思想瞬间就从那程序的海洋中,抽身而出。

接着,袁方又来到另一扇门前,用同样的方法试了一次,还是一样,必须要解开程序,才能打开门。

而袁方又感觉到,那程序的编辑方式,似乎跟后世的计算机编程有些相似,可他又不是学计算机的,对编程一无所知,自然是无法解开。

“既然软得不行,看来朕只有来硬得了。”

袁方念头一生,再次从程序的海洋之中,抽身而出。

“陛下要做什么?”大小乔好奇的凑了上来。

袁方身形后退一步,拳头已握紧,“你们后退几步,朕要强行轰破这金属门。”

大小乔吃了一惊,姐妹二人相携着,赶紧后退了几步。

袁方念头一生,汹涌澎湃的精神神力,奔涌而出,直灌于臂。

袁方一声低喝,右拳然击出。

轰!

力可摧山,连坦克都能打飞,连军舰都能凿沉的无形神力之拳,狠狠的轰击在了那扇金属门上。

一时间,整个舱室,都剧烈的摇晃,顶上的灰尘纷纷坠落,脚下的地面都跟着颤动。

袁方一拳击出,竟似掀起了一股小形的地震。

然而,那道金属门,却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凹痕都没有出现。

“我这一拳,能轰平一座小山头,竟然轰不破一扇大门?”袁方吃惊不小。

他意念再生,更加汹涌的精神之力发出,双拳齐出,对那金属门又是一击。

砰——

又是一声巨响,整个机关城都仿佛在震动,连身后的元磁熔炉,都摇摇晃晃,仿佛要倒下一般。

“啊——”身后的大小乔二姐妹,更是吓得彼此相扶,花容失色。

金属门,依旧屹立不倒。

两次重击之后,袁方只能打消了强行破门的念头。

他忽然间意识到,这座外星飞船的构造,也许是用特殊金属所建,其门之坚固,竟连自己的万斤神力,都无法破开。

而且,再这么蛮击下去,金属门还没打开,元磁熔炉倒有可能给震塌震坏了,到时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金属门,也不知是用什么村料制成的,竟然如此坚固,连我的神力都轰不破,只能暂且搁下,往后再想办法打开了……”

袁方心中暗叹,只好收了汹涌的神力。

舱室之中,重新恢复了平静,纷起的灰尘也缓缓降下。

当袁方转过身来时,才注意到大小乔两姐妹,仍相扶着彼此抱在一此,一副惊慌害pà

的样子。

“这门太坚固,朕只是试一试能不能轰开,没事了。”袁方歉然一笑,笑着安慰道。

姐妹二人,这才缓过神来,紧张害pà

的情绪,渐渐平伏下来。

“传闻陛下武道如神,几乎以一己之力,就扑灭了活尸之灾,今日得见陛下的武道,我姐妹才知传闻果然非虚。”

小乔的嘴倒是伶俐,一番话对袁主是仰慕不已。

袁方也只是付诸一笑。

宽慰了她们几句。袁方便又想起一件事,就想再出去瞧瞧。

“陛下又要去哪里?”大乔急问道。

袁方便道:“此间有很多铁矿石,朕猜想你们墨门先贤,必定在这机关城附近,寻找到了一处铁矿,所以朕想出去找一找。”

“可是……”大乔暗暗咬住了嘴唇,脸畔生晕,低低道:“可是这么大一个机关城,陛下只留我们姐妹在此,我们实在是觉得有些……有些害pà

。”

袁方一怔。这才猛然省悟。

这机关城本来是空旷诡异。又处神农架这等不毛之地,刚才又被自己掀起一阵的地震,搅乱了她姐妹的心神,今若再留她们二人独自在此。两个弱女子的。岂能不害pà



“陛下。我看外面天也快黑了,你就别出去了,留在这里陪我们吧。我们实在是害pà

。”小乔上前扯住袁方的衣袖,撒娇似的恳求道,却是要比她姐姐的性情,要开放很多。

袁方想想也是,便打消了念头,待月英带着诸葛亮他们前来后,再去寻找铁矿。

不觉外面夜色已深,森林中气温本就颇低,而这机关城又处于地表之下,气温又更低。

而且,袁方发xiàn

这艘外得飞船,其照明系统虽然完好,但供暖系统却似乎已损坏,并没有根据气温的下降,自动制热。

气温下降,大小乔两姐妹,都还穿着入夏的单衣,很快冷得打起了哆嗦,彼此抱在一起取暖。

袁方看在眼里,便在这巨大的舱室中,很快就找到了炉子,还有堆积的木柴,应该是几百年前,墨门先贤留下来取暖之用。

袁方便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把铁炉子,拎到她二人跟前。

见着炉子和柴,大乔一起,却又忧道:“这里有炉子有柴,可惜咱们没有点火之物,只怕烧不起来。”

袁方只淡淡一笑,抓起一把柴,握在手中。

念头一生,熊熊的能量急聚于掌心,刹那间,整个手掌便通红如火,化成了火掌。

手中那把干柴,立kè

就被点燃,袁方就扔到炉中再一加柴,过不得片刻,熊熊的炉火就点了起来。

“陛下的手,竟然……竟然能生火?”小乔脱口惊叫,星眸眨到浑圆,溜溜的惊望着袁方。

“小事一桩而已,不必惊奇,现在火生了,你们应该暖和了吧,相互靠着睡吧。”袁方笑道。

大乔和小乔彼此相望一眼,经lì

了今天种种神奇,再见识了袁方的神通广大,两个绝丽的女子,心中早对袁方充满了极度的好奇,哪里还睡得着。

“陛下,我听爹爹讲,你当年只是袁家的私生子,天下人谁都没想到,最后夺取天下的会是陛下。你一定经lì

了很多传奇,你就给我们姐妹说说你的故事吧。”

小乔就像是见了仰慕已久的英雄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听英雄,讲自己的故事。

“这个……”袁方倒不知从何说起。

“陛下,你就说嘛,人家真是很想听。”小乔又凑上来,摇着袁方手臂,娇声请求。

大乔见妹妹那样子,脸色顿时一线,却也按不住心中的好奇,也道:“我等对陛下的传奇经lì

,仰慕不已,反正现在也无事,陛下不妨就说来给我们听听,就当打发时间也好。”

在这深夜之中,空寂的舱室,沉埋了不知多少年的外星飞船之中,两个容颜绝丽的美人,巴巴的恳求着他讲自己的英雄事迹。

此情此景,袁方身为一个男人,如何能够拒绝呢。

挨不过她姐妹的恳求,袁方只能无奈一笑,叹道:“好吧,让朕想一想吧,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当年,朕以两千弱兵,去取青州时说起吧,那还是……”

夜深人静,沉埋于地下的外星飞船之中,不时的传出惊叹之声。(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一章 飞行战甲

次日天明,黄月英用机关鸟,载着袁方的非攻战甲,从洛阳赶来了机关城。

随同她一起来的,还有诸葛亮、赵云和马超,还有十几名精锐的御林义从。

与此同时,黄月英还带来了青徐沿海,吕蒙发来的最新信鸠奏报。

吕蒙在奏报中声称,他已再度令水军出海,监视时空之门,到目前就止,还没有发xiàn

新的美军进入这个世界。

袁方暂且宽下了心,精力可以全都投入到这个磁熔炉上面来。

“墨门的机关城,竟然藏在如此不毛之地,真不知dào

当真墨门弟子们,是怎么修建出此等鬼斧神工之地?”

诸葛亮手里边拎着碎颅棍,步入这巨大的厅室中,啧啧称奇。

此刻的诸葛亮,武道已经达到练脏后期,只差一步就要冲上易髓,说话之声中气十足,震得整个大厅都嗡嗡作响。

赵云和马超跟随于后,两位半步武圣,目睹了这传说中,墨门机关城的神妙,也皆忍不住赞叹。

“陛下,非攻战甲已经带到,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黄月英道,说着,向身后士卒示意一眼。

几名士卒赶紧抬着非攻,奉于了袁方面前。

“把这非攻战甲,直接送往熔炉中,让元磁熔炉来修好它吧。”袁方道。

黄月英猛然省悟,赶紧来到操作平面前。

墨门的圣器,皆是出自于这元磁熔炉。那么,如今非攻战甲坏了,无人能修,自然只能送回熔炉,回炉再造才能修好。

片刻后,士卒们已将非攻,放入了那熔炉之中。

黄月英手按水晶屏,意念勾通熔炉,发出了回炉再造的指令。

元磁熔炉中,显然已经存有非攻战甲的数据。也无需再扫描原型甲。直接就嗡嗡作响,开始了修补。

片刻后,一件崭新的非攻战甲,便从另一侧的炉口。被送了出来。

袁方脚踩那金色的立方体。意念催动。非攻战甲急速变形,由一块“金砖”,变形成为一套战甲。自动的附着于袁方的身上。

“给朕飞起来吧!”

袁方的神经,连接到战甲,意志一生,非攻战甲裹着他的身体,无声无息的就腾空而起,眨眼间,已经悬在了厅室的上空。

“飞起来了,陛下竟然飞起来了?”

“这不是我们墨门四圣器之一,可以御空飞行的战甲非攻吗?”

大小乔二姐妹,生平还是头一次,见到袁方浮空飞行,两姐妹惊得是目瞪口呆,连连称奇。

黄月英和赵云,还有马超,则是面露欣慰,欣慰于战甲终于修复,袁方又可以翱翔天地了。

“非攻战甲,终于修好,朕又能重飞九天了,这回,就算是碰上了美军的战斗机,朕也无所忌惮,可以在天空之中,跟它们搏杀一回了。”

袁方兴奋难当,纵御着非攻战甲,在厅室中飞行了几周,方才降了下来。

“陛下的非攻战甲非已好,但仅凭陛下一人,去对抗美军,似乎有些势单力薄,咱们还得想办法,武装更多的将士才是。”赵云顾虑道。

“朕自有主张。”

袁方说着,已是卸下了那非攻战甲,将之放在了水晶扫描台上,冲着黄月英笑了一笑。

黄月英陡然恍惚,方知袁方这是打算以非攻战甲为原型,利用元磁熔炉,大量的制造飞行战甲,以武装他的军队。

试想一下,如果大齐的将士们,都穿上了可飞的战甲,翱翔九天,速度如风,纵然美国武器先进,又岂能抵挡,成千上万从天空中袭来的大齐天军。

忽然间,黄月英又想到了什么:“陛下这个想法是好的,但非攻战甲和如意棍,都是以天外陨铁所造,而这些飞行战甲,却只能以寻常铜铁来制造,臣妾只怕造出来的东西,未必就能飞起来。”

袁方却道:“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有先试一试再说吧。”

黄月英点点头,遂是吩咐士卒,把厅室中的铁矿石什么的,放入炉口之中,接着又扫描了水晶台上的非攻战甲。

嗡嗡嗡——

元磁熔炉再次开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炉中的铁矿石迅速被熔解,重新排列组合。

片刻之后,一件漆黑如墨,反射着幽幽寒光的战甲,便从炉口中被送了出来。

那件仿制战甲的外形,跟非攻战甲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是铁的黑色,而不是非攻的金色。

“子龙,你就穿上战甲,咱们到外边去试一试吧。”袁方欣然道。

于是,赵云便穿上了那仿制战甲,随着众人一起出了机关城,来到了外面的原始森林之中。

袁方一众,站在门口,以期盼的目光,注视着赵云。

“子龙将军,快飞起来吧。”黄月英拍手鼓励道。

赵云立在原地,深吸了一口,目光望向了头顶的蓝天白云。

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了袁方纵飞九天的畅快,心中也渐起对天空的渴望。

“好吧,飞行战甲,给我飞起来吧。”

嗖!

赵云意念一生,整个人如炮弹一般,从地面中射出,直奔天空,刹那间,竟已飞起了四百多米高。

“飞起来啦,子龙将军飞起来吧。”小乔激动的大叫。

“还真的能行啊。”马超也仰着头赞叹。

袁方和黄月英对望一眼,彼此都浮现会心的笑意。

真没想到,这仿制的非攻战甲,竟然也能自由飞行,袁方仿佛已看到,他成千上万,身着飞行战甲的空军战士,如鹰群一般扑入美军。把一名名惊恐的美军士兵,撕成碎片的画面。

就在袁方畅想之时,意wài

却突然发生。

四百米高空中的赵云,本是兴奋难当,以为这战甲试验成功,自己可以像天子那样,飞舞在九天之中。

谁料,就在战甲裹着他,飞过四百米的极限高度之后,突然间仿佛失去了动力。骤然间开始自由下落。

“怎么回事?”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赵云砰的一声,垂直落下,将地面砸出了一个一尺多深的坑。

赵云并没有摔伤,飞行战甲也没有解体。这战甲似乎有某种减震功能。在落地之时。自动的抵消了大部分的撞击冲击力,使战甲和赵云,都能安全的着陆。

“再试一次。战甲,给我飞。”赵云再次催动了意念。

而这一次,战甲却纹丝未动。

袁方眉头微微一凝,黄月英脸上的笑意也去,众人高涨的情绪,顿时冷却了一半。

“战甲听令,给我飞!”

赵云意念再生,这一次,那战甲仿佛又突然恢复了一般,猛的裹着赵云腾空而起,再次飞上了四百米高空。

但是,当战甲一到四百米高空时,仿佛又达到了极限,立kè

又失去了动力,像第一次那样,坠落了下来。

赵云接下来,又连着试了几次,这战甲都是时灵时不灵的,而且最多也只能飞行四百米,无论是向前还是向上,一过了四百米的极限,就会自行失去动力。

“陛下,这仿制的战甲,似乎有问题啊,根本不能像陛下那样,自由的飞行。”赵云放qì

了试飞,落至了袁方跟前。

袁方却微微点头,心中已有了看法,便道:“这仿制的飞行战甲,毕竟材料跟非攻不同,只是被原磁熔炉进行了磁化,所以才具有了飞行能力,但一次飞行的距离,不能超过四五百步,而且不能连续使用,两次使用之间,必须相隔三个呼吸。”

袁方从赵云的一番试飞当中,已经摸清楚了这仿制战甲的门道。

赵云恍然大悟,众人细细一回想,也皆认同袁方的判断。

“陛下,这飞行战甲,若只能飞行四百多步的话,似乎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场。”马超顾虑道。

袁方却是一笑,欣然道:“那可未必,这飞行战甲,对你们而言,用处似乎并不大,但你们想想看,若是给普通的将士,都配备上这种战甲,再给他们装备了重盾和利刃,效果又会是怎样?”

袁方一番反问,提醒了众人。

马超等人,彼此相顾,思索翻转,琢磨着袁方的意思,蓦然间,众人的眼前,无不是一亮。

要知dào

,美军的热武器,最明显的优势,就在于他们的射程。

两军对阵,齐军以大刀长矛,而美军却以枪炮,当齐军的步骑大军,顶着枪林弹雨,好容易冲到美军跟前时,恐怕已经被人家的枪炮,射杀几尽。

那时,齐军根本无法接近美军,就已经被杀光。

但若装备了这飞行战甲的话,结果却就不同了,大齐将士就可以利用那四百余步的飞行速度,几起几纵之间,就扎进美军群中。

一旦进入到近肉搏杀,齐军武道上的巨大优势,就发挥了出来。

大齐军中,就连最底层的士卒,都已经达到凝膜的实力,只要能近身美军,一个齐兵,至少能砍翻十几个美军。

让齐军能够近身击杀美军,瓦解掉敌人射程上的优势,这就是飞行战甲,最大的用处所在。

想明白了这一层,赵云等人,立kè

又兴奋起来。

他们仿佛已看到,数不清的大齐将士,飞纵入美军纵中,如切菜砍瓜一般,肆意的砍杀惊慌的入侵者的画面。

“陛下言之有理,这飞行战甲虽只能飞四百步,威力却极是巨大,可以从根本上改变我军的劣势啊。”赵云欣然道。

马超等人,也皆兴奋无比,纷纷附合。

袁方心情豪悦,摆手欣然笑道:“好,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夜以继日的赶制这飞行战甲!”(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二章 飞虎军

计议已定,更有何疑。

时间只余下不到一个月,袁方必须抓紧时间,尽可能多的赶制飞行战甲。

接下来,袁方又让黄月英造了一副飞行战甲,这一次没有让半步武圣的赵云试,而是让一名只有凝膜武道的普通义从去试验。

毕竟,赵云乃半步武圣的实力,本身的弹跳力和移动速度,都远胜于常人,飞行战甲对他的实力加成,毕竟有限。

第二次的试验效果,也相当的让袁方满yì



飞行战甲对凝膜级战士的飞行距离,依然是四百到五百步,两次弹射飞行的间隔时间,也是三个呼吸,也就是五秒左右。

两次试验的数据,让袁方确认了这仿制战甲的效果,终于可以大批量的生产。

于是,在袁方的监督之下,诸葛亮几人,便领着一众士卒,利用机关城中原来就存放有的铁矿石,不断的制造飞行战甲。

而墨门先贤们遗留下来的铁矿石,本来就有限,赶制了不足百套后,很快就已经消耗怠尽。

不过,袁方也不担心,经过一天的搜寻,他很快就发xiàn

了,隐藏在这神农架之中的一个铁矿。

根据袁方的记忆,荆州这个地方,在后世时代,本来就富藏于大量的金属矿。

而此间既然发xiàn

了不少铁矿石,那就证明,墨门先贤们曾在机关城的附近,发xiàn

过铁石藏。

事实证明,袁方的推测是正确的。

他以非攻战甲飞上高空。从空中观察地面,很快就发xiàn

机关城的入口处,有一条道路的痕迹,而且这条道路,一直从机关城入口延伸向远方。

袁方便顺着这条被草丛扰掩盖多年的古道,一直向北面搜寻过去,果然在十里之外,发xiàn

了一个矿洞。

而经过袁方的探察,那个矿洞延伸向地下,的确是一个铁矿山。

铁矿山的发xiàn

。就近解决了制造飞行战甲的资源问题。接下来就是开采了。

可惜的,袁方可以造出飞行战甲,但因为没有原型机,却造不出矿山挖掘设备。采矿这件事。只能靠徒手来完成。

靠普通的士卒当然是不行的。他们仅凭着铁镐这样的简单工具,工作效率实在太低下,就算挖上一整天。最多也只能挖几套战甲的铁矿石量。

时间不等人,这一次,袁方这个齐天大帝,只能亲自动手,当了一回矿工。

袁方的采矿方法,很粗暴,很简单,也很有效。

他飞上了铁矿山的上空,汹涌澎湃的神力尽出,凝结于如意棍四周,化成直径百步的无形巨棍。

然后,从几公里高的天空,垂直飞纵下去,借着下坠的冲击力,照着那铁矿山所在的山头,就是一棍子轰下去。

轰!

一声巨响,把整片神农架森林,都从沉寂中惊睡,无数的鸟雀都吓得惊飞四散。

那是真zhèng

的地动山摇,真动的山崩石裂。

尘雾散尽,震动渐息,一切重归平静。

然后,大乔和小乔两姐妹,两个从未曾见识过袁方破坏力的女子,樱桃小嘴已是惊得缩成了一个夸张的圆形。

因为,在她们的视野之中,那座原有近三十高的山头,竟然已消失不见,被夷为了平地。

被从天而降的天子,一棍子夷为平地!

“这就是天子,真zhèng

的力量吗,这简直是……”小乔惊得声音颤抖,已无形容内心的惊悚。

就在她还来不及消化这惊人的画面时,袁方已飞上九天,再次垂天而下,如一道金色的流焰,撞向了地面。

轰隆隆——

又是一声轰天巨响,这一次,已被夷为平地的废墟处,又被轰出了个数米深的大坑。

一次次的飞上天空,一次次的轰击而下,山崩地裂,天地变化的轰击中,袁方终于把藏在地下的矿藏,给从地下掀了出来。

这个铁矿山,已从地下变成了地表,袁方的任务,就此完成。

接下来就是那些士卒的事了,他们也无须再进行挖掘,因为原本坚固的铁矿脉,已经被袁方砸了个粉碎,他们所要做的,只是跳进那巨大的矿坑中,捡拾所需的铁矿石碎片,把它们运往十里之外的机关城就可以。

而在这个运输的过程,飞行战甲也正好派上了用处。

身穿战甲的士卒,背着一筐子的铁矿石,一纵就是四百米的距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机关城入口,运输的速度,简直比后世的汽车还要快。

铁矿石的来源已被解决,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夜以继日,不停的造飞行战甲。

几天的时间里,元磁熔炉就造出了近千套飞行战甲,而接下来,袁方所要面对的,就是如何把这千套战甲,运出神农架的问题。

光靠机关鸟来搬运,每次最多十几套,往返还要半天时间,效率实在太低,显然是不够的。

袁方遂又做了个决定,他要在人迹罕至的神农架中,开出一条道路来,直接连通外界。

开路这件事,对于拥有非攻战甲,还有神力境界的袁方来说,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袁方所要做的,就是事先选择好一条路线,然后,以机关城为起点,动用他的神力,用如意棍一路扫过去。

神力之棍,比任何挖掘机的破坏力,都要强上百倍,袁方一棍子过去,地表上的树木,岩石,统统都被夷为平地。

在无坚不摧的神力之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袁方凭着一己之力,就开出了数百里的简易道路,开出神农架,连通了荆州西部的宜都郡。

此时,荆州方面的地方官们,已经奉袁方的命令,集结在了宜都一线。

道路一通,数以万计的丁夫和士兵,便涌进了神农架,将袁方已经开出的简易道路,进行平整。

最后,袁方又令诸葛高,调集了千辆木牛流马,将成批打造好的飞行战甲,运出了神农架。

再然后,数以千计的战甲,则从宜都运上船,走长江水路顺流南下,经淮水转运,最终运往徐州一线。

徐州地处沿海,北通青州,南抵扬州,时空之门就在其州东北外海之上。

袁方此前已下令,将大量的精锐军队,调往徐州一线集结,他已将那里,做为抵抗美军海上入侵的大本营,所以大批的飞行战甲,自然也都运往了徐州。

时间转眼已过二十余天,根据丽莎那里获得的情报,美军第二波的进攻在即,袁方必须赶往前线主持大局。

于是,黄月英便被留在机关城,继xù

制造飞行战甲,大小乔姐妹则从旁协助,袁方则先行飞往徐州前敌大本营,诸葛亮等人随后赶去。

下邳城东。

一处隐蔽群山间,漫山遍野的树林中,无数的军帐隐蔽其中。

约一万多名凝膜实力的齐军精英,已尽集结于此,包括颜良、文丑、张飞、典韦、许褚等诸员大将,也尽被调来。

这支秘密的军队,之所以安扎在山里,就是为了避过美军无人侦察机的搜索,以在交战之前,尽可能的隐藏实力,好杀美军一个措手不及。

嗖嗖嗖!

袁方身裹非攻战甲,县浮于数百米的高空之下,俯视着下方的大营。

只见山林之中,一时有人影窜上高空,随后又降落而下,山林之中,不时又发出惊喜的喝彩声。

那是已经武装了飞行战甲的士卒,正在练习熟练的使用战甲,以在面对美军时,能够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山林东边处,已开辟出了一片空地,作为练习场,只见赵云正站在众将士前,为他们讲解演示着飞行战甲的使用。

作为第一个试用飞行战甲者,赵云的经验虽丰厚,故袁方早在多日前,就已经赵云提前派往这里,来训liàn

这批飞行军团。

“陛下,快看,天空中那不是陛下吗?”

“是啊,正是陛下,陛下万岁。”

正在训liàn

的士卒们,发xiàn

了头顶上的袁方,兴奋的大叫起来,纷纷朝着袁方下拜。

袁方一笑,遂是了落了下去,如神皇一般,从九天降于众将士之中。

“臣拜见陛下。”赵云拱手上前拜见。

袁方点点头,问道:“子龙,将士们训liàn

的怎样了?”

赵云道:“回陛下,我们已经武装了近一万名‘飞虎军’,能够熟练用了飞行战甲的,已有五千余众,臣正在尽全力,让剩下的人,能尽快掌握。”

飞虎军,是袁方给这支军队,取下的命字,寓意空中之虎。

“嗯,现在距美军下一波进攻,估计还有十天时间,子龙你们得抓紧啊。”袁方叮嘱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赵云拱手道。

赵云办事,袁方自然放心,相信只要武装出一万飞虎军,至少可以抵挡美军陆上的大规模进攻,至于美军的空中进攻,照目前来看,也只有先靠袁方自己了。

正当袁方构画着,应对美军入侵之计时,一名飞虎军士兵,从大营另一头,飞降在了袁方跟前。

“禀陛下,青州吕都督发来紧急情报,外海上又有美军战舰,穿过时空之门入侵。”

这么快!

袁方眉头一凝,喝问:“美舰有多少艘。”

“禀陛下,此次穿越时空之门的敌舰,有十三艘之多。”

十三艘!(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三章 第七舰队

十三艘美军战舰!

听到这个数字,纵然是袁方,心头也微微一震。

前番一艘布拉德号两栖登陆舰,实力就已经极为雄厚,若非是袁方凭着神力之境,灭了他的登陆部队,又借着机关鸟超低空飞行,突袭敌舰才将之击灭。

今第二波的美军,一下子来了十三艘,必定已构建时天空、海面和水下的立体雷达侦察网,袁方想要再以机关鸟,超低空飞行接近敌舰,恐怕是不成了。

即使袁方已有非攻战甲,但这战甲的飞行速度,最快的速度,也就跟超音速战斗机的速度差不多,一样无法避开美军的雷达网。

何况,上一次那艘舰,只装备了低级别的防空导射,这一次美军大规模入侵,必定装备战斧式这样威力强dà

的导弹,袁方的神力之壁,能否扛得住一轰,还是一个未知数。

“美军到来的时间,比预计的提前了十多天啊……”袁方自喃着,若有所思。

“陛下,那美军来就来了,有什么好怕,咱们现在已经有了飞行战甲,还怕它们作甚,灭了他们就是。”

张飞没有和美军交手,不知敌人的强dà

,以为有了飞行战甲,就可以灭了对手。

袁方却沉吟不语,思索着应对之策。

这时,赵云却道:“陛下曾言,美军有战斗机这种神器,可以自由翱翔九天之外,以导弹在几百里外发动攻击。而我军的飞行战甲,飞行距离着实有限,只怕对付不了美军的战斗机。所以云以为,为今之计,最好是把美军引入内陆,借助我们飞行战甲的机动能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子龙言之有理,拿地图来。”袁方点头喝道。

左右速将地图拿来,袁方和一众大将们。在地图上观看半晌。袁方神色渐渐沉静,已是有了主意。

啪!

猛一拍案,袁方指着地图上的一处位置,毅然道:“美军既然气势汹汹而来。那我们就让他们登陆。把它们引到这里来进行决战。灭了他们的陆军,让他们就算有制空权,也只能望地兴叹。”

袁方决意已下。当即下令赵云、张飞等一众大将,率领着飞虎军团,沿泗水北上,饶道泰山以西行军,以避开美军无人侦察机的侦察,前往指定地点布防。

袁方则以非攻战甲御空飞行,直奔威山海营而去,黄月英则奉命,从洛阳带那女翻译丽莎,前往威山会合。

美军第二波大军提前入侵,而且艘只数量有十三艘之多,袁方对美军的情报所知有限,他必须要了得更多的情报,而这些情报,只能从丽莎这里获得。

……

一天后,傍晚。

袁方抵达了威山营,这里其实已经是一座空营,除了吕蒙等几十名,配备有飞行战甲的将士名,大部分的将士,包括附近县中的百姓,都已经在撤tuì

的路上。

想当初一艘布拉德号,就把整个威山营轰成了平地,今十三艘美舰,若是万炮齐发,不把威山营掘地三尺才怪。

以大齐现有的军力,阵地战坚守海岸是绝对守不住的,只有放qì

岸防,把美军引入陆上诱歼,才是明智的决策。

立于岸滩之上,袁方极目远望,只见海天的尽头,一艘艘的美舰,已经进入了视野。

十三艘美舰,排出攻击阵形,浩浩荡荡的向着威山港进逼而来。

袁方目光一凝,动用神力境的超远视力,将几十里外的美舰特征,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里面既有登陆舰,又有驱逐舰,还有护卫舰,舰种齐全,俨然一支舰母编队,只是却未见航空母舰的影子。

袁方虽是军人,但重在科研,对美海军的军事情报所知有限,他只是凭着以往的经验,以美军向来的作战方式,这样规模庞大的战斗群,不可能不配备航母。

马蹄声响起,是丽莎被几名白马义从,从十几里外送到了海岸边。

为了防止机关鸟遭到美军导弹进攻,黄月英已不敢把机关鸟,直接飞到海岸边来。

“丽莎小姐,你们国家的第二波侵略军,已经到了,好好kàn

看吧。”袁方指着海面方向道。

丽莎站在他身边,举目远望,果然看到了海的尽头,有十几艘战舰的影子。

丽莎的眉头微微一扬,碧黑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欣慰。

看到自己国家的大军到来,即使身为俘虏,丽莎心中焉能不感到兴奋。

“他们终于来了,比我估计的提前了一个月,一定是布拉德号的覆灭,引起了白宫方面的震动,总统决定提前派兵穿越时空之门……”丽莎喃喃自语道。

袁方也不理她,只道:“朕现在想知dào

这些战舰的型号和用途,朕现在就把它们的舰侧编号念给你。”

说着,袁方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海天尽头,将那一艘艘美军战舰的编号,一一的道了出来。

丽莎则以惊奇的目光,看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似,袁方的视力竟然如此之强,隔着几十里的海面,竟然能清楚的看到美舰上的编号。

“这个袁方,他都能有非人的力量,视力这么好也没什么稀奇的,只是不知他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丽莎心中感叹,对袁方是愈发的好奇,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袁方所念的战舰编号所吸引。

她认真的听着,脑子里搜索着那些编号,所对应的美军战舰,却是越听越兴奋。

“说吧,这支舰队,是什么来头?”袁方鹰目,看向了丽莎,语气不容质疑。

丽莎收敛了眼中的兴奋,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编号中,有三艘导弹驱逐舰,两艘巡逻舰,两艘护卫舰,四艘两栖登陆舰,一艘后勤补给舰,还有一艘叫作蓝岭号的指挥舰。如果你没有看错,确实是这些舰船编号的话,你所看到的,应该是我们驻防在西太平洋的第七舰队。”

第七舰队!

何等熟悉的名字,任何一个后世华夏军人,都不可能没听说过。

这支舰队,可是美军在西太平洋的主力舰队,实力之强,堪称美国各大舰队之首。

没想到,美军竟然派了这样强dà

的舰队入侵大齐。

袁方却表情沉静,淡淡道:“据朕所知,你们美军的第七舰队,应该以航空母舰为核心,如今这些战舰中,却为何不见航母的踪影。”

“这个……”丽莎顿了一顿,方道:“第七舰队确实以华盛顿号核动力航母为核心,但航母的吨位体积巨大,想要穿过时空之门所需的能量极其巨大。我猜想,白宫方面,本来也是想华盛顿号一块穿过来,只是因为布拉德号被你毁了,所以才改变了计划,据我估计,华盛顿号应该会在十天之内,穿过时空之门。”

“十天之内么……”袁方望着海面方向,沉吟不语。

丽莎看在眼里,还以为袁方害pà

了,便道:“你现在看到的十三艘战舰,还只是第七舰队的部分战舰,我相信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还会有更多的战舰,包括航空母舰穿过时空之门,抵达你们这个世界。”

“我们美军的舰空母舰有多强,你应该不会不知dào

吧,上面可是配备有最先进的F35战斗机,可以发动超视距攻击。皇帝陛下你是很强,可是就算你再强,也不可能飞到天上去,跟我们的舰载机对抗吧。”

“所以,我建议皇帝陛下你应该冷静下来,明智的选择回到谈判桌上来,不要再采取极端的武力抵抗,否则,一个第七舰队,足以毁灭掉你和你的整个国家,还请皇帝陛下你谨重考lǜ

一下。”

一见着自家航母,丽莎这个俘虏,一下子仿佛也重塑了信心,竟然劝起了袁方。

“回到谈判桌?”袁方冷哼了一声,“你想让朕答yīng

你们的条件,丧权辱国,让大齐变成你们的殖民地,任由你们肆意掠夺资源,称霸这个世界,还有那一个世界吗。”

丽莎苦笑了一声,叹道:“当殖民地有什么不好,你们也可以从我们这里获得文明,获取科技,让你的人民,可以享shòu

现代文明,可以寿命活得更长,粮食产量更多,从此不用再担心会粮荒饿死,这有什么不好呢。”

“你所说的这些,在不久的将来,朕自也有办法,让天下子民们享shòu

,我华夏不需yào

你们所谓的文明。”

袁方目光如刃,冷冷道:“你们所谓的文明,不过是你们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过是想让我们大齐,世世代代都沦为你们的经济殖民地,任由你掠夺剥削而已,你以为,朕会看不透吗。”

丽莎身儿一震,以一种惊奇的目光,再度望向袁方。

她不敢相信,袁方的思想竟是如此的睿智,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们所谓的文明的本质,道破了他们真zhèng

的目的。

如此深远锐利的目光,如此不可思议的见识,根本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

惊叹了许久,丽莎强行平伏下心情,默默道:“没想到,皇帝陛下你看得这么透彻,没错,其实什么文明不文明的,都是假象,不变的真理,只有一个,那就是弱肉强食,这就是人类的丛林法则。只是,我们现在是强者,而你们却是弱者,弱者想要生存下去,就只有向强者屈服,被强者所掠夺,这个道理,陛下也应该知dào

。”

“你们是强者?”袁方不屑一笑,“到底谁是强者,谁是弱者,不是用嘴决定,而是用拳头决定!”(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四章 神力之壁对战斧导弹!

丽莎身形又是一震,碧眼中再次闪现惊奇。

她沉默不语,就那么望着袁方,望着她身边这个上天入地,神力无穷的男人。

她在猜想,是什么样的经lì

,让这个男人,拥有了如此强dà

的战斗力,又是什么样的经lì

,练就他如此不凡的自信。

那份自信,仿佛天上地下,过去未来,什么都无法让他产生畏惧。

这当真是一个非同凡响的男人,比她所见过,甚至比她所知dào

,古往今来,都不凡的一个男人。

“你的确是一位不凡的帝王,可惜,再伟大的帝王,在面对绝对的科技优势之下,也将无济于事。”

丽莎幽幽的叹息,仿佛不忍心看到,袁方这般不凡之人,死在他们美军的船坚炮利之下。

“既然你这么坚信你们美军的神话,那朕一定会让你活着,让你活着看到,朕是如何亲手撕碎你们美军的不败神话。”

冷绝狂傲的话语中,袁方已一挥手,喝令部下,将丽莎带往后方。

他神力境的感知能力,已经预感到了危险的临近,海上的美军,应该很快就要发起近攻。

强dà

的火力之下,整片海港很快就会化为乌有,除了袁方,谁都不能呆在这里。

“你们也都撤到后方去吧。”袁方拂手下令。

吕蒙等人,只得率最后留守的士卒,匆匆的退往西面。

马超却未动,只与袁方并肩而立。

“孟起。你怎么还不走?”袁方看向他道。

马超微微一笑,拱手道:“面对如此大敌,臣等岂能临阵先退,让陛下一人涉险,臣自然是要留下来,跟陛下并肩一战。”

“你错了,朕非是要以一己之力,跟美军决战,否则,朕也不会组建飞虎军团。”

袁方摇了摇头。目光延伸向海上。“你有所不知,美军之中,还装备有极厉害的导弹,威力极大。朕留在这里。就是想试一试。朕的神力能否扛得住他们的导弹,如果连朕也吃不消的话,以后我们的战术。可能就得改变了。”

马超眼神一变,目露惊色。

袁方神力境之强,那可是连张角这旱魃都能击灭,随随便便一拳,就能削掉一个小山头。

如此强悍的神力,竟然还对美军的导弹有所忌惮,这越发让马超惊奇于,这导弹是什么玩意儿,竟如此了得。

念及于此,马超的意志,反而是更加的坚定,慨然道:“陛下也说过,不会光凭一己之力,单挑美军,那臣更要留下来,也见识见识这导弹的威力。”

眼见马超态度如此坚决,袁方想他好歹也是半步武圣,可以血气外放,就让他历练一下也无妨。

“哈哈!”袁方一声狂笑,“很好,既然孟起有此胆量,那我们就君臣并肩而战,瞧瞧美国佬的导弹,到底有多强。”

再无顾忌,马超横枪傲立,袁方是如意棍在手,巍然如山。

君臣一心,一个神力境,一个半步武圣实力,屹立于海滩之上。

斜阳正浓时,外海上的十三艘美舰全貌,已经看得清清楚楚。

嗖嗖!

头顶天空之中,两架飞机从数千米的高空中掠过,然后绕着威山海港口一线,开始在空中进行盘旋。

袁方抬头瞄了一眼,立时就认出,那两架飞机,是美军捕食者无人侦察机。

袁方有非攻战甲在身,那两架捕食者的飞行速度并不快,以他的实力,直接可以飞上天空,把两架飞机打下来。

但袁方却没有,他选持保留底牌,让美军不知自己已经具有飞行的能力,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侦察机出动,美军的进攻很快就会开始了,孟起,要小心了。

平静的海面,蓝岭号两栖登陆指挥舰。

舰桥指挥室内,一名身装西装的美军中年高官,还有一名中将衔的美军老将,正通过显示屏,注视着捕食者无人侦察机,从齐国海港中发来的视频画面。

身装西装的中年人,正是美现任国防部长哈格尔。

而他身边的中将军官,则是美第七舰队司令官伯德。

“海滩上那两个身穿盔甲的古代人,是怎么回事?”哈格尔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伯德仔细的看了几眼,回答道:“部长先生,根据布拉德号毁灭前传回的情报,其中那个穿金色盔甲的东方人,就是这个齐国的皇帝袁方,就是这个人,凭着一个人的拳头,摧毁了我们的布拉德号。”

“就是这个人?”

哈格尔显得很吃惊,凑上近前,好kàn

得更仔细些,却微微扁了扁嘴,“这个人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人类,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长得也不像火星人,就凭他,就能灭了我们一艘先进的战舰?”

“我也觉得很异常。”伯德叹了一声,却耸着肩膀道:“但卡特和文森特死前传回的情报,以及视频画面,都证实了这一点。这个袁方有着超强的弹跳力和惊人的力量,还有,他的身体四周,好像还有一种无形的防护屏,为他抵挡我们枪炮的攻击。”

“这些情报,我当然也知dào

,我只是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哈格尔皱着眉头道。

“这个……”伯德无奈的摇了摇头,“到目前为止,我们也不太清楚,我们科学家解释,这个世界只是一个独立的平行空间,与我们所在的空间,并没有时间上的直接连续,可能这个世界的幅射,电磁波,或者是引力,与我们那个世界有所不同,所以才造就了这个袁方的奇特,只是,我们发xiàn

这个世界时间太短,目前这一切,都还在研究之中。所以,科学家们才建议我们,推迟开发这个新世界的时间。”

伯德的话,引得哈格尔一阵冷笑。

“科学家永远也理解不了政治家的难处,如今我国正在拼命打压油价,以制裁北极熊,这一招虽然整得北极熊够呛,但我们损失的利益也不小。所以我们才更要尽快的在这里站稳脚跟,尽快开采出原油,输送回我们的世界,有了无穷无尽的石油武器,哪个国家还是我们美利坚的对手。”

哈格尔洋洋洒洒的,讲了一大通国际政治形势。

伯德却对此不感兴趣,盯着显示屏上的袁方,咬牙切齿道:“总统想怎么搞定北极熊我不感兴趣,我现在想做的,是给布拉德号的全舰官兵报仇,让这些可恨的野蛮人,付出血的代价。”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在等什么,杀害我们一舰官兵的凶手,就嚣张的站在那里,向我们挑zhàn

,还不快让他尝尝,我们战斧导弹的厉害等什么。”哈格尔语气冰冷道。

这代表着他以美国防部长的身份,授权了动武的命令。

伯德眼中杀气毕露,当即拿起通话器,大声道:“夏伊洛号导弹驱逐舰听着,夏伊洛号导弹驱逐舰听着,我是第七舰队司令官伯德,我现在向你舰下达作战命令,命你们立kè

发射一枚对地战斧导弹,摧毁海滩上的两个目标,立kè

。”

“夏伊洛号收到指示,马上发射。”

在蓝岭号附近,夏伊洛号导弹驱逐舰,立kè

打开了垂直发射井盖,根据捕食者无人侦察机,所发回的目标情报,以及舰载雷达搜索情报,将攻击参数,迅速的输入了发射系统。

“目标参数输入完毕,10号井战斧导弹,发射。”

腾——

夏伊洛号中部,一声轰鸣巨响,一枚战斧巡航导弹,拖着浓烈之极的尾焰,腾空而起,射向了高空。

战斧式对地导弹,发射!

海滩之上,袁方眼看着导弹升空,却巍然无惧,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他知dào

,美国佬发射的这枚战斧,主要是对地面固定目标进行打击,以他现在身着非攻战甲,还有他本身的移动能力,现在就闪身躲避,战斧导弹根本就摸不着他的影子。

但他却纹丝不动,丝毫没有退走的打算。

“战斧导弹,美军引以为傲的远程打击利器,朕今天就会一会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大威力!”

战意已决,意念骤生。

磅礴澎湃的无形神力,立kè

汹涌而出,在他周身百步的范围内,凝成了致密之极的无形之壁,将袁方和马超,都包裹其中。

无形的精神神力,致密到了极点,甚至已经扭曲了空间。

“这就是陛下的神力之壁之么,好生强dà

!”

马超心中赞叹,却也不甘心只受袁方庇护,低声一喝,体内的血气滚滚而出,凝结成了五步直径的血气之盾,将袁方和他本人,都保护其中。

一百步的精神之壁,五步厚的血气之壁,两层厚厚的壁垒,将他君臣二人周身护住。

天空之中,那枚战斧导弹,已经完成了空中变轨,以四十五度角的方向,以每秒钟250米的速度,拖着长长的尾焰,穿越十几里的空间,俯冲狂射而来。

战斧导弹,两层护壁,在眨眼之间,发生相撞。

轰!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附近的海面被掀起了一层倒浪,撞击中心百米范围之内,瞬间被巨大的火球吞噬。(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五章 诱敌深入

战斧导弹的威力,着实巨大!

撞击的瞬间,相当于数百公斤的烈性炸药被引爆,强dà

的冲击波,挤爆空气,疯狂的压向袁方的神力之壁。

噗噗噗!

神力之壁在冲击波的挤压之下,竟然大幅度的被压缩,堪堪被压缩了近七八十步。

爆zhà

的火焰,已经将袁方的脸映红,脚下的地面在剧烈震动,大地都如同要被震碎。

终于,爆zhà

冲击波的力道,在近九十余步的距离,还是被神力之壁,给抵销挡了下来。

袁方巍然不动,壁中的马超,却被震得微微晃动。

“导弹,这就是导弹的力量吗?似乎竟不逊于张角的旱魃力量!”

脸色已变的马超,不禁惊异道。

天地,复归平静,轰鸣声终于逝去。

海风吹来,眼前巨大的火球,随风而散。

海滩上的画画,重新进入了美军的观察视野之中。

蓝岭号指挥舰上,哈格尔和伯德二人,双手已经抱在了胸前,以一种很悠闲的姿态,盯着挂在上方的显示屏。

“我们的战斧导弹,威力这么大,我看那个叫袁方的蛮野人皇帝,应该被粉碎了吧。”哈格尔嘴角钩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洋溢着对自己武器的自豪。

“应该吧,这枚战斧导弹的威力,足以把一座三十层的大楼夷为平地,那个袁方就算再神奇,应该也承shòu不住这么强dà

的轰击。我看……”

伯德的话还未说完,眼珠子陡然瞪到斗大,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几步跨到了显示屏前,眼神中已尽是惊悚。

那哈格尔也是骇然变色,瞬间惊得是目瞪口呆,嘴巴都张到老大,仿佛见到了他这辈子,最不可思议之事。

整个指挥室内的美军,无论是军官和士兵。一个个都已是错愕变色。无比惊异的张着嘴巴,僵硬的望向显示屏。

不仅是蓝岭号,十三艘美舰之上,只要是通过无人侦察机发回的视频中。看到了海滩现状的美军人员。无不震惊错愕。目瞪口呆。

销烟散尽,战斧导弹所命中的位置,已被轰出了一个六米多深的大坑。

而大坑的边缘。袁方和马超二人,依旧巍然而立。

战斧导弹轰击之下,那两个野蛮人,竟然毫发无损!?

“怎么可能,战斧导弹,竟然没能轰死他们?”身为国防部长,哈格尔失态的大叫。

伯德也大叫道:“快,让捕食者下降高度,给我看仔细了,我就不信没有炸死那野蛮人!”

命令传出,天空中,盘旋侦察的捕食者无人侦察机,迅速的下降高度,从正面向着袁方俯冲而来,试图近距离证实轰炸结果。

伯德的一时吃惊,扰乱了他的理智,使他一时间忘了袁方还拥有着超强的弹跳力。

“来得正好……”望着迎面俯冲而来的捕食者,袁方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鹰目一凝,袁方大喝一声:“孟起,助朕一臂之力,打下那架飞机。”

话音方落,袁方双足一蹬,只听“嘣”的一声,便如炮弹般,斜向了出去。

袁方没有开动非攻战甲,纯用自己的弹跳力,竟是一跃纵出几十米高。

光凭这个高度,再加上如意棍飞钩的射程,袁方至少可以攻击到两百米外的目标。

只是,捕食者是从三百多米高空,俯冲而过,这个高度,似乎并不足以摧毁。

还有马超。

就在袁方腾空跃起的瞬间,马超已领悟袁方用意,足下一蹬,也纵跃而起。

半步武圣的弹跳力,终究有限,马超这一跳,也就纵起十米之高而已。

“血气外放,给我出!”

半空中的马超,血气之拳荡出,向着从空中坠下的袁方轰去。

袁方意念已生,脚下精神神力喷出,正与马超外放的血气之拳,轰然相撞。

只听“砰”的一声,借助着这反弹之力,身形已下坠的袁方,顺势又猛的弹射而起。

借力打力,第二次纵起,袁方竟是纵上了一百多米的高空。

“如意棍,给我化钩。”

金色的如意棍,向着无人机猛指而出,棍头处立kè

化成一枚飞钩,疾射而出,直奔敌机而去。

不偏不倚,瞬间将无人机的机翼锁住。

“给朕滚下来吧!”厉啸声中,半空中的袁方,身形已急坠而下。

神力境的力量,何其之下,连坦克都能踢飞,更何况是区区一架无人侦察机。

袁方下坠之下,巨力拖拽着侦察机,也跟着沉坠下去。

吭!

袁方从百米高空垂落,将地面砸出一坑,紧接着,那无人侦察机,也被拖了下来,轰然摔落于地,摔成散架。

一起一纵间,袁方君臣配合得天衣无缝,在不暴露非攻战甲的情况下,竟从三百多米的高空中,打下了一架无人侦察机。

“怎么回事?捕食者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就坠毁?”

蓝岭号指挥室内,伯德惊异的大叫,冲着控zhì

人员嚷嚷。

“不知dào

啊,不知怎么的,侦察机突然就失控了。”控zhì

员慌张的答道。

哈格尔眉头一皱,不满的喝道:“你们慌什么慌,不是还有一架吗,赶紧调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伯德赶紧按着国防部长的话下令,另一架盘旋在上空的捕食者,旋即被调动下来,转动侦察探头,重新寻找到了目标。

刹那间,一舰的美军官兵,才刚刚从震惊中喘过气来,又陷入了新的震惊当中。

视频画面中,他们清楚的看到,那一架侦察机,已经坠毁在海滩之上,机身之下,还挂着一枚钩子。

而那钩子的另一端,则连接在袁方手中的棍子上。

这也就是说,是那个野蛮人的皇帝袁方,用手中的飞钩,凭着一己之力,从三百多米的高空中,把他们先进的捕食者无人侦察机,给打了下来。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哈格尔已完全失态,声音颤抖的大叫。

伯德则一拍脑门,惊道:“遭了,我忘了,布拉德号传回的情报中说,这个野蛮人的弹跳力极强,难道说,他跳上了天空,把我们的飞机拖了下来不成?这也不对啊,他就算能跳,也不可能跳这么高啊……”

指挥舱内,已是一片哗然,大大小小的美军,议论纷纷,无不被袁方一连串的表演,震惊得不知所以。

啪!

哈格尔最先清醒过来,猛一拍案,愤nù

的大叫道:“都慌什么慌,一个野蛮人而已,就算他再厉害,难道还强得过我们整个第七舰队吗?”

哈格尔一喝,指挥舱内,立kè

鸦雀无声。

这个时候,伯德也清醒了过来,一把抓起通话机,大声叫道:“我是舰队司令伯德,我命令立kè

向目标方向,再发射十枚战斧导弹,另外,各舰舰炮全给我瞄准目标,给我进行地毯式的狂轰,让那个野蛮人,尝尝我们第七舰队的真zhèng

实力。”

命令传下,十三艘美舰上的舰炮,纷纷掉准方向,瞄向了海滩方面。

咔嚓!

海滩上,袁方已经一拳头下去,把那架捕食者无人侦察机,砸成了粉碎。

目光朝向海面,神力境的感知能力,让他立kè

感觉到,更大的威胁,正在飞速的逼近。

“美国佬一定恼羞成怒了,目的已经达到,孟起,我们走。”

袁方最后瞟了一眼海面,留下一抹讽刺的冷笑,身形一纵,已化成一道束,一束光,消失在海滩之上。

马超也不敢迟疑,足下一点,也以风一般的速度,撤离了海滩。

他二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连人的肉眼都无法捕捉,空中的无人侦察机,立kè

就失去了目标。

砰砰砰!

下一秒钟,十三艘美舰上,近四十余门舰炮,几乎同时开炮。

巨大的火焰尾巴,腾空而起,十枚战斧导弹跟着发射,呼啸着向海滩射来。

轰隆隆——轰隆隆——

几秒钟内,绵延数里范围的威山港,再一次化成了一片火海。

这一次的轰击力度,远远胜于布拉德号的独舰轰击,巨大的爆zhà

声,几十公里外都清晰可闻。

一个个蘑菇云腾空而起,巨大的火焰,一浪高过一浪的冲上天空,竟如地狱的冥火,把方圆数里的地面,都烧成了地狱一般。

而天空中,浓烟火焰竟冲起几百米高,形成了巨大的烟幕,把半边天空都遮挡。

此刻,袁方和马超,已经站在数里外的安全地面,双手环在胸前,饶有兴致的欣赏着满空的硝烟。

“这烟花,还真够漂亮的。”马超啧啧赞叹道,语气之中,当然只有讽刺的意味。

袁方则望着那遮天的硝烟,目光中闪烁着几分顾忌。

战斧导弹的威力,他已经试探出来,一枚就攻破他近九十步的神力之壁,如果一连扛两枚的话,他绝对是扛不住的。

而眼前美舰的地毯式轰击,他就更加承shòu不住,适才如果不及时撤走的话,此刻恐怕已覆灭在火海之中。

“真zhèng

的艰难大战,才刚刚开始……”袁方口中自喃道。

“陛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马超欣赏完烟花,目光看向袁方。

袁方深吸一口气,“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可能跟美军正面抗衡,我们走吧,让美军尽情登陆,把他们诱上内陆,再好好收拾他们。”(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六章 伏击坦克师

两个人影一闪,袁方已和马超君臣,消失在风中。

蓝岭号指挥舰上,哈格尔和伯德二人,正冷笑着,欣赏着显示屏上的火海。

他们甚至已无需看显示屏,透过指挥室的玻璃窗,隔着十余里的海面,他们就已经能看到,被淹没在硝烟火海中的威山港。

硝烟尽散,整个海滩已被夷为平地,处处都是轰炸炸出的大坑,惨不忍睹。

捕食者无人侦察机,将附近几十公里都搜寻了一遍,再也没有捕捉到半点生命迹象。

“那个野蛮人皇帝,终于该被炸死了吧。”哈格尔终于长吐了口气。

伯德冷笑道:“这样密集的地毯式轰炸下,那个野蛮人不被轰碎才怪,如果他这都不死,就说明他是神,他如果真是神,还能任由我们轰炸么,早就该灭了我们。”

指挥室中,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所有美军官兵,都长松了一口气。

“部长先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现在就登陆,还是等总统先生,乘坐华盛顿号航母,穿越时空之门,亲自前来指挥作战,再听总统的命令?”伯德问道。

哈格尔看了一眼海滩的硝烟,想了片刻方道:“总统迫切的想要在这里尽快的挖出石油,运送回我们的世界,让国会方面看到切实的利益。既然野蛮人皇帝已被杀死,那我们也没什么顾虑,不用等航母和总统到来,让陆战坦克师登陆吧。”

伯德点点头。又道:“不过之前布拉德号的情报中称,那个野蛮人皇帝,力qì

惊人的大,一个人就能把坦克踢飞。现在野蛮人皇帝虽然杀了,但不能保证这个齐国中,还有力量强dà

的野蛮人,我建议坦克师应该在阿帕奇武装直升机队的空中掩护下,稳步推进才可以。”

“听你的吧,你是第七舰队司令官,具体的作战方案。当然应该由你来执行。”哈格尔点头道。

得到了国防部长的准许。伯德遂是向所统第七舰队,下达了攻岸命令。

近二十架携带导弹的阿帕奇武装直升,于六百米的高空之中盘旋,以所携的对地对空导弹。进行空中掩护。

接着。近两百辆坦克。三百多辆各式装甲车,以及近五千余名美军陆战师,由海上登陆威山港。建立了滩头阵地。

美军登陆之后,迅速在港口修建简易机场,建立防御阵地,并建立了密集的雷达体系。

抢滩登陆,站稳脚根之后,美军的第二步行动,便是想就地向齐国百姓,征用粮草。

穿越时空之门,是要消耗大量的能量的,此番美军入侵,海军陆三军总数,达两万多人,每天消耗的食物量,何其之巨大。

以往美军的食物补给,都是背靠着海军基地,有充足的供应,但此次入侵,所有的食物,都需yào

舰队自行补给。

而美军舰队本身所携带的食物,却是有限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美军,入侵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张嘴,总不可能都靠从时空之门那边运送供应。

所以,美军的方针,便是以战养战,从物产丰富的齐国,就地征取粮食。

但哈格尔和伯德很快就发xiàn

,这个看似落后的齐国,战争的动员能力,却空前的强dà



当他们的坦克,开进附近的齐国郡县,想要征用粮食时,却惊讶的发xiàn

,他们所过之地,都已人去楼空,连一粒米都没有留下。

袁方早料到,美军的后勤是他们最大的软肋,所以提前就把青州北部的百姓,统统都迁走,不让美军能掠夺粮食。

袁方这种坚壁清野的战术,很快就起了效果,让美军的粮食供应,开始出现问题。

粮草不济,让哈格尔和伯德,不得不改变了他们的战略。

按照美军白宫制定的作战计划,美军第七舰队入侵之后,将通过武力打击,摧毁齐国的军事抵抗能力和意志,逼迫齐国跟队们谈判,接受他们的不平等条约,沦为他们的半殖民地。

那个时候,美军就可以仿效曾经lì

史中,八国联军殖民清朝的模式,在齐国设立租界,由齐国输送粮草等生活物资,供给他们的士兵和工程人员,为他们开采石油矿产的各项工程,提供后勤保障。

现在的情况却是,齐国的抵抗意志,远远的超出了美军的想象,竟似要不惜代价,跟美军打一起持久战。

美军拖不起。

不能就地征粮,美方就无法保障庞大的军队供给,以及养活更多工人和技术人员,进行开采作业。

而没有这一切,美军就无法从这里,获得大量的石油,而掠夺不到石油,美国总统就无法向国会交待,无法向他的民众解释。

面对如此困境,哈格尔不得不再次向白宫方面请示。

经过一天的紧急商讨,奥巴马终于张哈格尔,下达了最新的作战命令:

以陆战坦克师,快速向齐国腹地推进,攻占齐国都城洛阳,以武力彻底瓦解齐国军民的抵抗意志,逼迫齐国的新皇帝屈服,以达到原先的战略目的。

于是,两百辆美军坦克,在三十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一路沿着勃海海岸,向着西面洛阳方向突进,以方便获得沿海而行的美舰掩护。

美军坦克师攻陷东莱郡治黄县,连破弦国、曲成、掖国,兵锋深入北海国境内,攻陷下密、都昌、剧县等地,一路势不可挡。

尽管袁方早有准bèi

,此前已经下令青州诸郡百姓,统统都内迁,但青州乃富庶之地,美军所过皆为大齐最富裕的地方,这般一迁移百姓,对大齐经济的损失,自然也颇为巨大。

十天之后,美军坦克师,推进至了历城一线,穿过此城再往西,就要进入兖州境内。

兖州地处平原,美军坦克师一旦进入,就将畅通无阻,可以肆意奔驰,不出数日,就能够杀到虎牢关下。

美军一路长驱直入,畅通无阻,自然是士气高涨,但他们却浑然不觉,历城西南的山中,已有无数双复仇的目光,在冷冷的注视着他们。

山头之上,袁方极目远望,只见历城之外,两百辆坦克,正在冒着青烟,向着这边驰来。

坦克的上空,几十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则在高空掩护侦察。

袁方回望一眼,只见山林之中,五千深陷在战甲之中的眼睛,都在注视着他。

此间是历城西进的唯一道路,道路两侧多山多林,是个绝佳的设伏之地。

早在几天之前,赵云等大将,就已率五千飞虎军团,埋伏在了此地。

这里,就是袁方诱使美军深入,全歼他们坦克师的地方。

“陛下,洛阳方面发来的最新急报!”赵云从身后而来,脸色凝重。

“说。”袁方头也不回道。

赵云迟疑了片刻,才道:“洛阳急报,昨晚洛阳皇宫,遭到了美军三枚导弹的轰击,皇宫被毁去大半,死者上百,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什么!”

袁方蓦然回首,眼眸中惊怒之色迸射。

他没有想到,美军竟然用战斧导弹,在几千里外攻击了他的都城,轰炸了他的皇宫。

要知dào

,皇宫中都是些老幼妇孺,根本没有战斗人员,美军竟然下些毒手!

“皇后呢,皇后他们怎样?”

“禀陛下,皇后娘娘和其余几位娘娘,还有太子公主他们都万幸无事,只是受到了些惊吓。”

袁方这才松了口气,目光之中,猎猎的杀机,已如火狂燃。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盛怒过,美军偷袭皇宫,险些害死他的妻儿,还杀了那么多无辜之人,这等卑鄙行径,彻底的激动了袁方。

“为了逼迫朕屈服,竟然不惜下此毒手么……”

拳头紧握,炙烈如火的杀机,如喷涌的火山。

“妈了个巴子的,狗日的美国鬼子,竟然敢轰炸皇宫,太他娘的可气了,老子非把他们杀个精光不可。”张飞怒不可遏的骂道。

“杀光美国鬼子!”

“报仇雪恨,杀光他们。”

左右的大齐将士们,皆被这个消息所怒,挥舞着拳头,愤nù

的大喝大骂。

远方处,美军的坦克军团,已经浩浩荡荡,轰鸣而来,耀武扬威,毫无顾忌的开进了伏击圈。

袁方剑眉深凝,冷冷喝道:“传令全军,准bèi

作战,杀光所有的敌人,一个不留!”

天子的命令,迅速的遍传全军,埋伏的五千飞虎军将士,皆是憋满了怒气,只等着血战一场。

五千将士,埋伏于山林之中,一双双复仇的凶目,冷冷注视着美军坦克,从他们的眼前经过。

六百多米的高空之中,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轰鸣而过,下方挂载着的响尾蛇导弹,反射着幽幽寒光。

六百多米的高度,他们自以为,自己处在安全高度,就算是袁方还活着,也奈何不了他们。

时机已到,该是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袁方深吸一口气,意念骤然而起,非攻战甲发动,瞬间就裹着他从山林中窜出,掠至了一架阿帕奇眼前。

在那美军飞行员,睁到斗大的眼睛,惊恐的注视下,袁方挟着复仇的神力之拳,已毫不留情的挥出。

轰!

六百米高空中,一架阿帕奇直升机,瞬间被轰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 全灭入侵之敌!

袁方现身,一拳轰爆美军直升机。

巨大的爆zhà

声,响彻山林上空,烈焰的火球在天空中绽开,好不灿烂。

突然间的爆zhà

,令空中的美军飞行员们,无不为之一惊,纷纷朝爆zhà

发生的空域,望了过去。

下一秒钟,所有的美军飞行员们,统统都惊到目瞪口呆。

因为,他们的眼睛之中,看到浓烈散尽处,一名身披金甲的齐国战士,正手持一根金色的棍子,浮悬于天空之中。

一名人类,竟然在漂浮在天空!

“快看啊,那是一个野蛮人,他竟然在天空飞着?”

“不可能啊,人怎么可能飞行,难道我眼花了?”

“不好,这个野蛮人就是摧毁布拉德号的,那个野蛮人皇帝?”

“他不是已经被炸死在海滩了么?怎么还活着,他竟然还会飞了!?”

……

美军飞行员的通话机中,已是响起了他们吵闹惊慌的叫声,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似的。

当天十三艘美舰,舰炮齐发,十枚战斧导弹,地毯式轰击威山港,把方圆几里的海岸,炸成火海的壮观场面,这些飞行员们可是都看到的。

他们作梦也想不到,在这样密集猛烈的轰炸中,野蛮人的皇帝,竟然能够逃脱。

不但逃了,如今,竟然漂浮在空中,一拳打爆了他们一架直升机。

“快发射导弹,击落他!”终于。一名就近的美军飞行员,率先清醒过来,大声尖叫着,扣动了发射按钮。

嘭!

熊熊的尾焰喷射而出,一枚响尾蛇对空导弹,飞射而出,直扑五十米外的袁方而去。

“哼,让朕闯入了你们的编队,现在才想起发射导弹,已经晚了。”

袁方冷笑一声。眼见导弹呼啸而来。丝毫无惧,意念一动,纵身就垂直飞上高空。

嗖——

那枚呼啸而来的响尾蛇导弹,已经锁定了袁方的红外源。当即也在空中变向。垂直射向天空。追着袁方而来。

袁方飞至千米高空,突然间一个猛扎,急速变向。向着那枚发射导弹的阿帕奇,狂飞而于。

身后处,响尾蛇导弹也紧跟在袁方十米之外,穷追不舍。

一百米……

五十米……

三十米……

袁方向着那直升机,疾飞而去,眼看着就要撞将上去。

直升机上,那美军飞行员吓得已脸色惨白,以为袁方要他同归于尽,急忙操纵直升机试图躲避。

只可惜,直升机的飞行反应速度,到底不似战斗机那般敏捷,袁方以快他三倍的速度飞来,他岂能轻易躲得掉。

瞬息间,袁方已如电射至,就在他的身体,眼看着差几米就想撞上去时,蓦然间一个急转弯,贴着那阿帕奇掠飞过去。

下一秒钟,尾随于后的响尾蛇导弹扑至。

轰!

不及变向的导弹,直接就命中了它的母机,瞬间将那直升机,爆成了粉碎,天空中又腾起一个巨大的火球。

一众美军飞行员,大惊失色,纷纷扣动了按钮,十余枚导弹,相继发射而出,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扑来。

袁方则仗着非攻战甲的超强机动行,闪电般的游走于敌机机群之中,不时变轨,把那一枚枚的导弹,都引向了它们的母机。

轰!轰!轰!

天空之中,爆zhà

声此起彼伏,一朵朵烈焰火球,在天空中绽放开来,何其壮观。

转眼之间,袁方就让美军自食其果,有近半数的阿帕奇直升机,都毁灭在了自己发射的导弹之下。

“他的机动性太强了,导弹都被他引回来了啊。”

“停止发射导弹,停止发射导弹啊!”

“完了,再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全队覆灭,立kè

撤tuì

,机群全部撤tuì

。”

“空中机群呼叫地面坦克部队,我们遭到了空袭,已无法掩护你们,请立kè

撤tuì

,立kè

!”

天空之中,尖叫之声四起,残存的十五架阿帕奇直升机,统统都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再战,纷纷掉转方向,向着后方撤去。

在距离几十里外的历城中,美军在那里部署了雷达阵地,还有爱国者防空系统,美军是寄希望于那些威力强dà

,速度更快的防空导弹,来对付神出鬼没的袁方。

天空中,直升机群已乱,四散而逃。

“轰了朕的皇宫,杀了朕无辜的子民,你们还想逃吗,今天都得给朕把性命留下。”

袁方杀机如火,御使非攻战甲如狂风一般,挡在了一架正逃的直升机前。

手中如意棍,已是变成了柄战刀,挟着汹涌的神力,形成一柄无形的巨铡,当头斩下。

神力磨摩空气,竟是燃起了耀眼的烈焰,挟着雷霆之力,狂斩向了那直升机。

咔嚓嚓!

先进的阿帕奇直升机,就如同纸扎的一般,轻轻松松被斩成了两截。

“啊!救命啊!”

没有当场被斩死的美军飞行员,随着那两截残骸,从几百米的空中,跌落了下去,当场摔成了粉碎。

一击方中,下一秒钟,袁方已化成一束烟,从另一架直升机的下方掠过。

光影过去,头顶的直升机瞬间被劈成两半,在空中轰然爆zhà



“魔鬼啊,那个野蛮人魔鬼,我们完蛋啦。”

“救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空中的美军飞行员们,一个个肝胆俱裂,吓得不管同伴死活,开足马力狂飞。

阿帕奇直升机的飞行速度,毕竟不同于战斗机。短时间内,又岂能加得起速来。

袁方就趁着他们提速未及,这短暂的一分钟时间里,如金色的闪电一般,四面八方的在空中游走,电光过处,必有一架敌机,被砸毁,被斩碎。

天空之中,一朵朵的烟花。灿烂的盛开。仿佛在庆祝着美军末日的来临。

一分钟,仅仅一分钟的时间里,袁方就摧毁了三十架阿帕奇直升机,灭了美军的空中编队。

浓浓的销烟中。袁方停悬在了九天之上。如意棍在手。冷绝的目光,俯视向了脚下地面的美国坦克军团。

此刻,这两百辆坦克方才反应过来。纷纷掉头,准bèi

撤tuì



“飞虎军团,还在等什么,让无耻的入侵者,为我们大齐真zhèng

的实力颤抖吧!”

高空中的袁方,一声骄傲愤nù

的吼声,震得头顶浮云都被震散。

山林中,埋伏已久的五千飞虎军团,被袁方这一喝,从惊叹之中喝醒。

此时的他们,还正仰头望着天空,以惊叹敬畏的目光,目睹着他们的齐天大帝,以一己之力,摧毁美军巨大的“飞鸟”,尚自沉浸在那震撼人心的画面之中。

袁方一喝,喝醒了他们,唤醒了他们积聚已久的怒火。

张飞率先清醒,丈八蛇矛一扬,狂啸道:“飞虎军团,随我杀出去,灭了他们。”

狂啸声中,张飞催动意念,猛然一跃。

腾!

飞行战甲裹着张飞的雄躯,如旱拔葱般,腾空而起。

埋伏的五千飞虎军,纷纷也发动了飞行战甲,如不清的黑色电影,从林中窜起,纵上几百米的天空,向着道路中间的美军坦克群飞去。

砰!

身裹重铠的张飞,从四百米的高空落下,直接就踩在了一辆坦克上。

张飞二话不说,伸手抓住那紧闭的坦克舱盖,猛力一拽,便将那铁打的舱盖撕开。

紧接着,丈八蛇矛便探进了坦克内部,向着三名惊恐的美军坦克手,如绞肉机一顿狂绞。

杀猪般的惨叫声,坦克中的几名敌兵,便已被绞成了一滩肉泥,一辆美军坦克,就此报废。

“痛快,痛快啊,哈哈!”

张飞一声狂笑,飞行战甲的间隔时间,正好已到,双足一蹬,再度腾空而起,就扑向了几十米外,另一辆坦克。

与此同时,成百上千的飞虎军战士,已如雨点一般,漫天而落。

这些飞虎战士,皆乃齐军中的精锐,战斗力至少也是凝膜后期的实力,力量虽没有张飞那易髓之力恐怖,但三五人合力,也足以摧毁一辆坦克。

一时间,惨叫声,爆zhà

声,此起彼伏,数十辆坦克,转眼功夫就被摧毁。

“怎么回事?这些野蛮人都是哪里来的,怎么会都会飞?”

“不好了,我们中埋伏了。”

“我的坦克炮管,竟然被那野蛮人折弯了?”

“这是什么世界啊,这里的野蛮人,为什么力qì

全都这么大,啊——”

各辆坦克的通话机中,尖叫惨叫声响成一片,美军坦克军团,已是完全失去了指挥,陷入了各自为战,狂逃乱打的状态。

机枪声,炮击声,乱响成一片,却鲜有命中。

坦克的威力是巨大,但利在远射,一旦被齐军近身,立kè

就失去了机动性。

如果美军坦克,所遇到的只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但他们撞上的,却是武运昌盛,又装备了飞行战甲的齐军。

拥有超强体质的大将战士,仿佛一个个机器战士般,轻轻松松的就把一辆辆笨重的坦克拆毁,把里面的美军坦克手,杀个干干净净,一命不留。

放眼望去,数不清的飞虎战士,此起彼落,追逐着一辆辆疯逃的美军坦克。

绵延十几里的大道上,爆zhà

声四起,滚滚的销烟,将天空都遮蔽。

九天之上,袁方就悬浮在那里,冷冷的欣赏着他的战士们,摧毁美军坦克军团的画面。

一刻钟后,两百辆坦克被摧毁,美军地面和空中部队,全灭!(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 一个不留!

轰!

马超发出了最后一拳,将残存的一辆坦克,一拳砸扁,把里面的三名美军士兵,一并挤压成了肉浆。

袁方的神力之拳,足以把一辆坦克打成粉碎,马超半步武圣之躯,虽然不及袁方强悍,但外放的血气之拳,也足以打扁一辆坦克。

两百辆坦克被灭尽,袁方这才从几百米的高空之中,徐徐降落了下来。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啊,陛下,这一场仗杀得实在太对我张飞的胃口了。”

张飞提着沾满鲜血的丈八蛇矛,兴奋的哇哇大叫。

一众大齐飞虎军团,也纷纷向袁方聚了过来,计点损失人数,大齐军不过损失了十几人而已。

那十几人还都是在飞行战甲两次启动间隙,被美军侥幸发射出来的炮弹,还有乱射的机枪给射杀。

飞虎军团的将士们,虽然拥有飞行战甲,但毕竟不似袁方这般,有神力之壁所保护,一旦被枪炮击中,依旧难逃一死。

不过,以十几人的代价,歼灭两百辆美军坦克,再加上被袁方所摧毁的三十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这一战,已算是大获全胜。

“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马超也杀气未减的问道。

袁方目光四下一扫,下令道:“传令辅助兵队,把这些坦克残骸中能够使用的武器,统统都拆卸下来,运往后方,其余飞虎军的将士们。随朕杀往历城去。”

历城方面,还驻守着几百名美军步兵,配合有美军雷达阵地,还有导弹防御阵地,袁方当然不会放过他们,要将被诱到陆上的美军,统统歼灭,杀到一个不留。

话音方落,袁方已腾空而起,如一道金色流光一般。向着东北面的历城飞去。

“飞虎军团的将士们。我们走!”马超厉喝一声,双足一点,诺大的身躯腾空而起,眨眼间。已落到四百米外。

五千飞虎军团。群起而起。但见流光四起,数以千计的将士起起落落,飞速的追随袁方而去。

袁方仗着飞行战甲。不出片刻,已飞临历城空域。

“坦克部队请回话,直升机编队请回话,报gào

你们的战况,请报gào

你们的战况。”

“糟了,坦克部队和直升机编队,已经全部失去了联络,会不是被敌人伏击,被全灭了?”

“不可能,那可是两百辆坦克,还有阿帕奇在空中掩护,野蛮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么会功夫,就把他们全灭了。”

“可是刚才他们的通话中称,野蛮人突然会飞了,这也太过奇怪。”

历城的美军指挥部中,已经乱成了一团,人心惶惶,皆无法想象,前方的坦克军团,遭遇了什么可怕的战况。

“不好,雷达影像显示,有高速物体正向我们飞速靠近,并不是我们的直升机。”

“爱国者防守导弹启动,立kè

打下他,不许他靠近我们。”

轰!

布署在历城城墙上的导弹发射架,立kè

燃起了一股火焰,一枚爱国者导弹腾空而起,呼啸着向天空中飞近的袁方扑去。

导弹以每秒近三百米的速度,飞射而来,才刚刚发射出来,袁方的感知本能,就已觉察到其逼近。

天空中的袁方,凝目一扫,立kè

就发xiàn

一团寒影,向着自己飞射而来。

“神力之壁,给我开启!”

意念一生,汹涌磅礴的神力,轰轰而出,化成厚达百步的无形之盾,挡在了身前。

下一秒钟,爱国者导弹,飞射而至。

轰!

一声天塌般的巨响,天空之中,立kè

爆出了一团巨大的火球。

爱国者导弹的威力,虽然逊于战斧导弹,但却要强于美军舰载防空导弹,这轰击的威力,相当厉害。

袁方神力构成的盾牌,在此重轰之下,硬是给挤压出了五十余步。

而在轰击的反弹之力下,袁方的飞行速度,也被减慢。

就在他速度一放慢的空隙,第二枚,第三枚爱国者导弹,已相继呼啸而至。

袁方身体一挺,非攻战甲裹着他垂直而起,转眼拔高了几百米的空间,趁着这短暂的片刻,袁方再度把神力之壁,凝结回了一百步厚。

蓦然回身,再度硬扛硬的一挡。

轰!

又是一声巨响,和第一枚的效果一样,这枚爱国者导弹,依旧未能伤及袁方。

而在这时,第三枚导弹,已飞驰而至。

袁方这一次却不躲闪了,意念一生,急于空中变轨,弯过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沿着垂直的方向,朝着城墙上的美军防空导弹阵地,笔直的射去。

身后十米处,爱国者导弹也在空中变向,尾随于他的后面,从天空中俯冲而来。

“不好,那野蛮人的速度,竟然跟导弹一样快,他正朝我们这里来。”

“快撤,立kè

撤tuì

!”

导弹控zhì

室里,美军官兵已吓破了胆,慌张起身相逃。

可惜,他们又岂逃得过导弹的速度。

下一秒钟,袁方已俯冲而至。

就在他将要撞向地面的瞬间,袁方身形一扭,几乎是来了个九十度的硬转弯,身体贴着城墙地面,不足半米的高度平飞了出去。

身后的爱国者导弹,机动性动没他这么强,来不及变向之下,硬生生的就撞在了自家导弹阵地上。

轰轰轰!

整个导弹阵地,一瞬间就被轰下了天,长达百米的城墙,立kè

被轰垮,来不及逃跑的十几名美军,随之被火海所吞没。

一招借力打力,袁方轻轻松松的就毁了美军的防空阵地。

速度一减,袁方已落在了城墙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城内惊慌的美军步兵。

“是野蛮人,射死他,快开枪射死他!”

震惊的美军步兵们,浑然不知死神就在眼前,一窝蜂的冲了上来,端着各种机枪,向着袁方狂射,什么手雷,榴弹的,如雨点般的向袁方扑来。

袁方却立于城墙上,巍然不动,任由他们扫射。

他就像是一头巨像,以讽刺的目光,看着一群蝼蚁,给他挠痒痒。

连导弹都轰不破的神力之壁,又岂是一众步兵枪炮,就能够撼动。

“给我去死吧。”

一声暴喝,从空中响起,一道黑色的闪电,扎进了美军人堆之中。

只见红光一闪,惨叫声起,一名美军士兵,便被从头到尾,斩成了两半。

是许褚。

身披飞行战甲的许褚,从四百米的高空落下,借着落地的巨力,以及近乎易髓的力量,如削果子一般,把那美军削成两半。

身边的其余美军,大吃失色,纷纷掉转枪口,向许褚开枪。

“好久没杀人了,今天,老子要杀个痛快,哈哈——”

许褚哈哈一声粗犷的大笑,足下一点,身形已如鬼魅一般,游走于美军人群之中。

他的速度快若疾风,已快过了美军肉眼能辨认的地步,时而出现在他们身后,时而从他们头顶掠下,身影过处,刀锋走过,便有一名美军被斩碎。

砰砰砰!

就在许褚狂杀的同时,其余飞虎军战士们,也相继从城墙上空掠过,当真如飞虎一般,扎入了美军这惊恐的羊群之中。

手起刀落,刀宰猪狗,杀得美军鬼哭狼嚎。

近身博杀,一名大齐的将士,就足以杀十余美军,更何况是五千将士,还有许褚这样的顶尖武者存zài



只片刻间的功夫,几百美军便被杀了个干净,一个不留。

此刻,头顶几千米的高空之上,一架美军的捕食者无人侦察机,已经闻讯赶到。

位于蓝岭号上的美国防部长哈格尔,还有第七舰队司令伯德,眼睁睁的目睹了他们的士兵,被齐军屠尽的精彩画面。

哈格尔和伯德,还有指挥室内的所有美军,已经惊得嘴巴张到老大,满脸匪夷所思的凝固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布拉德号的情报不是说,野蛮人只是力qì

大吗,怎么突然之间,他们竟然会飞了?”伯德颤声自喃,脸色已是苍白如纸。

指挥舱室内,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而在几百公里外,城头上驻立的袁方,已经是注意到了,头顶上出现的那架无人侦察机。

嘴角掠过一丝冷笑,袁方意念一身,已如炮弹一般,腾空射起。

转眼之间,袁方已飞上数千米的高空,出现在了捕食者的前方,双手探出,虚空一抓。

无形的神力巨手,汹涌而起,立kè

便将飞行中的侦察机,牢牢的锁定住,再用力一拉,便被拖到了袁方的身前。

“野蛮人的皇帝!是那个野蛮人的皇帝,他竟然没死?”

蓝岭号的指挥舱室内,哈格尔等美军官兵,眼见镜头中袁方突然出现,皆吓得身形一震。

他们万没有想到,袁方在那样密集的轰炸之下,不但还活着,而且,今天竟还飞上数千米的高空,控zhì

了他们的侦察机。

如此所作所为,岂能不能他们震惊到语无伦次。

“撒旦魔鬼,他是撒旦魔鬼啊!”

指挥室中,一名胆子较小的美军女兵,已被吓得精神崩溃,抱着脑袋惊声尖叫。

而天空中的袁方,却冷笑着,对着侦察机的摄像探头,缓缓的竖起了中指。(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疯狂报复

咔嚓嚓!

神力之爪,用力一凝,那捕食者无人侦察机,已被袁方捏成了粉碎。

意念一改变,非攻战甲裹着袁方,从几千米的高空中降下,降在了历城城头上。

此刻,历城中的杀戮,已统统结束,几百美军步兵,已被杀了个精光。

“陛下,历城已经夺回,美军也已全灭,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马超杀机未尽的问道。

袁方目光向威山方向一射,厉声道:“全军沿着东北方向扫荡,收复失地,杀光大齐土地上的所有美国佬。”

“诺!”

马超得令,振臂大喝:“齐天大帝有令,收复失地,杀光美国佬!”

“收复失地,杀光美国佬!”

“收复失地,杀光美国佬!”

五千飞虎军的战士们,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兵器,愤然大喝,杀机震动九霄。

“我们出发!”袁方如意棍一扬,纵身跃起,化成一道流光飞上天空。

五千杀机未尽的飞虎军战士,一起一纵,铺天盖地的向着东北方向杀去。

蓝岭号指挥舰上。

气氛死一般的静寂,所有人都凝固在原地,惊魂难定的盯着只余下雪花的显示屏。

半晌后,伯德才最先缓过神来,望向哈格尔:“防长先生,没想到野蛮人竟然这么先进,拥有可以飞行的秘密武器,这下就不好对付了,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你问我怎么办?”哈格尔瞪了他一眼。“你是第七舰队司令官,战场的战术行动,都由你来负责,我只负责战略上的部署,你现在问我怎么办?”

哈格尔的反问,扑了伯德一鼻子的灰,这位第七舰队司令官,立kè

一脸的尴尬。

干咳了几声后,伯德才讪讪道:“防长先生,恕我直言。野蛮人目前已拥有可以飞行的武器。而我们的攻击直升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没有战斗机支援的情况下,我以为我们不宜再进行陆上作战,应该立kè

取消原有的计划。把所有军队都撤回海上。等待航空母舰的到来。”

哈格尔沉吟不语。犹豫了许久,方才叹气道:“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么办了,立kè

下令招回陆上的军队吧。”

顿了一顿,哈格尔眼中又掠起杀机,恨恨道:“野蛮人摧毁了我们一个坦克师,几千名的将士,这是我们美利坚从未受到过的损失,我们必须对他们的野蛮行径,予以最残酷的报复,你明白吗?”

伯德重重点头,咬着牙道:“防长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仇,一定要报不可。”

于是,伯德当即就下达了撤tuì

命令,命驻扎在青州各郡的美军其余人员,立kè

撤tuì

到海上。

同时,伯德又下令给各艘美军的导弹驱逐舰,命令他们以战斧式巡航导弹,从海上远程打击洛阳,虎牢关等战略目标,以进行最血腥的报复。

号令传下,海面上,七八艘的美军战舰上,烈焰再起,数以十计的战斧导弹,腾空而起,穿越海面,飞越大陆,直奔洛阳而去。

……

几百公里外,袁方正在天空翱翔,向着临济城方向,飞驰而去。

几千米的高空之上,袁方疾飞如风,目光扫望着前方空域。

蓦然间,袁方发xiàn

了异常。

极目远望,只见十几道光影,正穿云破雾,向着他这边方向飞射而来。

是战斧导弹!

“难道,是冲着我来的吗?”袁方的脑海中立kè

闪过这个念头,顿时警觉起来。

目光再仔细一扫,袁方很快就辨认出,那些导弹并非是战斗机发射的对空导弹,而是战舰上发射出来的对地导弹。

这种导弹,绝不可能是针对自己而来,更何况,袁方神力境的实力,拥有预感危险的能力,此刻他并没有危险的感觉。

“难道说……”

袁方蓦的省悟,剑眉不由一凝,口中骂道:“美国佬这是恼羞成怒,狗急跳墙,又冲着洛阳的平民下毒手。”

这十几枚导弹过去,威力巨大,洛阳城人口密集,十几枚导弹轰落,不得有几千平民,死在轰炸之下才怪。

“狗日的美国佬,又对平民下手,可恨!”

袁方心中怒意大作,却也顾不得许多,纵动非攻战甲,迎着那十几枚导弹,就飞射而去。

转眼间,袁方已飞射而近,袁方一拳挥出,神力的无形巨拳,轰击而出。

轰!

神力之拳击中一枚导弹,立kè

将之轰爆,在数千米的高空中,爆zhà

出一团火球。

就在这眨眼间,其余十多枚导弹,却从袁方身边掠过,继xù

向着洛阳方向飞去。

袁方念头百姓安危,岂能就此不顾,当即又折返回去,尾随着导弹群追上去。

他已经用尽了全力,纵动非攻战甲全力追击,只可惜战甲的最高速度,也就仅仅接近音速而已,让他只能勉强的迫近。

“如意棍,给朕变化。”

念头一生,手中如意棍急变,化成一柄战刀,挥纵而出。

战刀荡出一层巨大的无形利刃,向着最近的三枚导弹,狂扫而去。

轰轰轰!

神力之刃,轻松的将三枚导弹切爆。

而就在袁方打算用同样的方法,收拾了其余八九枚导弹,那些在天空中,原本呈编队飞行的战斧导弹,却突然间纷纷变向,四面八方散了开去,向着不同的方向飞去。

“该死的美国佬,不止想要轰炸洛阳,还想炸别的地方!”

袁方猛然惊悟,没想到美国佬这么狠。要炸的不仅仅是他的京城,还有多个目标。

此时的袁方,不得不面临着选择。

导弹射向不同的地方,以他的飞行速度,绝对无法赶在所有导弹都命中目标前,将其一一截毁。

他只能救一处。

导弹已远去,袁方已没有思索的余地,他狠狠一咬,向着洛阳方向飞去的数枚导弹,直追了上去。

这几枚导弹是以亚音速巡航。袁方战甲速度提到极致。追出了几十公里后,终于重新追了上去。

无形的神力之刃,狂扫而出,天空之中爆zhà

接连而起。所有攻向洛阳的战斧导弹。都被袁方半空击毁。

长松了一口气。袁方悬浮在了空中,举目四扫,搜寻其他导弹的所在。

尽管他已经极尽目力。却依旧不见其他导弹的影子,他已经失去了目标。

袁方沉出了口气,他知dào

,再过不到几分钟,那些导弹就要命中目标,不知有多少大齐军民,要死在美军先进的武器之下。

他们对美国人没有任何的威胁,只因他们所在的土地下面,拥有丰厚的资源,是美国人抢掠的目标,所以,美国人就不惜对这些无辜的大齐子民,动用杀手。

袁方却只能选择救洛阳。

因为洛阳不仅有自己的妻儿,还因为那里是帝国的都城,一旦洛阳遭到打击,就会对整个帝国军民的抗战信心,产生重打的打击。

“美国佬,今日你屠杀我大齐子民之仇,我袁方记下了,早晚我会让你们十倍偿还,你们等着吧。”

袁方发下重誓,再无迟疑,折返飞回,再次向着临济城方向飞去。

这场抗美战争,死伤再所难免,袁方所能做的,不仅只是愤恨,他要把这份仇恨,化为力量,用一切的手段还给敌人,以为死去的官民报仇雪恨。

很快,袁方便飞到了临济,马超等大将,所率的飞虎军团,已经杀到了这里。

此间是美军一个后勤补给点,美军在这里屯集了不少食物和油料,有大约一百多名美军士兵,驻守在这里。

这些美军才刚刚接收到撤tuì

的命令,正在等待着鱼鹰运输直升机的到来,把他们送往海上军舰。

这一百多美国大兵,却完全没有想到,齐军拥有飞行战甲这种利器,来势急快,已抢先一步杀到。

这里没有雷达站,也没有防守导弹,只配备了机枪和迫击炮等武器,如何能阻挡铺天盖地而来的齐军。

转眼间,飞虎军团的汪洋大海,便把惊恐的美军所淹没。

血光四起,惨声震天,一百名美国大兵,统统都被斩成了粉碎。

随后到达的袁方,看着美军遍地的尸体,方才出了一口恶气,怒意稍稍得以缓和。

袁方也不隐瞒将士们,便把美军以导弹,远程袭击后方的消息,告知了将士们。

“这帮可恶的鬼子,真他娘的不是男人,不敢跟咱们正面交锋,就去偷袭我们的后方,拿妇人小孩下手,实在是无耻,我呸!”张飞怒极大骂。

飞虎军的将士们,皆也无不愤愤难当,刚刚才有所缓解的杀意,又被美军的暴行所点燃。

袁方环视一张张愤nù

的面孔,厉声叫道:“美军不仁,我们就不义,对他们更不能手软,随朕继xù

前进,兵分数路,杀光大齐境内的敌人,为我们的亲人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数千将士,振臂怒啸,愤慨的吼声,震碎天地。

震天的怒骂声中,五千将士再度出动,分兵数路深入北海国东莱郡境内,去攻打各处美军据点,杀尽所有来不及撤tuì

的美军。

美军敢深入大齐内陆,直取洛阳,仗着就是有空中优势,还有地面坦克力量。

如今几乎三分之二的攻击直升机覆灭,所有的坦克也被消灭,只余下一些步兵和后勤军,岂还是齐军的对手。

两天的时间,五千飞虎军收复了所有的失地,重新又杀回了威山港一线。

而驻扎在青州各地,来不及逃走的美军,近有三千余众,统统都被齐军杀尽。(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航空母舰

一场诱敌深入,防守反击的痛快之战,歼灭了近五千登陆大齐的美军。

嚣张的美军,重新又被袁方和他的将士们,赶回了大海之中。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美军的舰队只能徘徊在大海之中,再不敢派一兵一卒登陆。

阿帕奇直升机中队全面,美军几乎失去了所有空中力量,除了以战斧式巡航导弹,对大齐的战略目标进行打击之外,美军再无别的办法。

袁方则下令,把从幽州到徐州,长达几千公里海岸的齐国军民,统统都迁往了内陆,叫美军的战舰,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而大齐现在还是个农业社会,海上商业并不似后世那么发达,把沿海百姓再迁,实jì

上对大齐的经济,也构不成多少损失。

反而是美军,陆军不敢登陆,海军再强dà

也无用武之地,战斧导弹威力虽然大,但实jì

上对大齐所造成的打击,也十分有限。

毕竟,这还是一个古代社会,没有电厂、通信大楼、军工厂等设施,美军的战斧导弹,除了炸炸城墙,打伤平民之外,并无大的作用。

光靠战斧导弹的打击,美军根本无法摧毁齐国的抵抗意志。

而接下来的时间里,袁方也在琢磨着,如何摧毁海上盘踞的美军。

他的飞行战甲,虽然能击灭登陆的敌人,但苦于无法越海,不能彻底摧毁第七舰队,不摧毁美军海军。就无法彻底根除威胁。

而袁方自己,虽然能飞行,但却无法穿越第七舰队,密集的防守网,凭一己之力,也灭不了敌方一个舰队。

而且,袁方之所以现在能称霸陆上,逼得美军不敢登陆,是因为美军的航空母舰还没有出现,暂时没有空中优势。

一旦美军重新夺取了制空权。暂时有利的形势。势必就要向美军方向倾斜。

形势的发展,果然跟袁方料想的相同。

……

时年夏末,东海之上,时空之门。

巨大的时空之门内。电闪雷鸣。星火四溅。隐隐约约有巨浪之声,回荡在那无尽的黑暗之门中。

某一个瞬间,黑暗之门的那头。忽然之间,穿过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艘高挂着星条旗的航空母舰!

第七舰队最强的战舰,华盛顿号核动力航空母舰,终于穿过了时空之门,入侵到了这个世界。

此时,守候在时空之门外的数艘美舰上,立kè

发出了欢呼声,美军的士兵们,欢呼雀跃着华盛顿号的到达。

正当美军还在庆祝之事,很快,更加令他们振奋的画面,映入了眼帘。

继华盛顿号航母之后,时空之门中源源不断的,又有更多的其他战舰,陆续的进入。

一艘、两艘、三艘、十艘……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竟然有三十余艘战舰,跟在华盛顿号的屁股后面,先后的进入了这个世界。

而令美军士兵惊奇的是,那些战舰除了美军自己的外,竟然有三分之二以上的战舰,都挂着太阳旗和太极旗。

这样一支庞大的舰队,环拥在华盛顿号的周围,浩浩荡荡的驶离时空之门海域,向着大齐青州方向,徐徐驶去。

星条旗、太极旗和太阳旗,在海上傲慢的飞舞。

……

都昌城。

位于地下的防空洞中,袁方正和他的大将们,共商着下一步的方略。

袁方正绞尽脑汁,思索着如何穿越海面,灭了美军第七舰队。

“陛下,有大事发生了,威山港口附近海面上,有新的美军战舰出现,他们的援兵到了。”许褚匆匆的从上面下来。

“美军的援兵入侵,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好惊奇。”袁方却沉稳如山。

许褚沉声道:“据我们在沿海的侦察兵发回的情报,这一次入侵的美军战舰,与以往非同寻常,数量之多超乎想象啊,陛下恐怕得亲自去一趟,才能够看清形势。”

袁方剑眉微凝,蓦然间意识到,形势似乎有新的变化。

他也不及多想,当即上了防空洞,御使着非攻战甲,贴着地面,以超低空的飞行姿态,向着威山一带飞去。

很快,袁方就飞抵了海岸,和早已在那里的赵云会合。

“陛下请看,这次后援的美军,数量竟是先前的几倍,而且,我还发xiàn

美舰上所挂的旗帜,也与先前有所不同。”赵云指着海面道。

袁方动用超强的眼力,举目东望,扫视向浩浩荡荡,铺满了外海的美军最新舰队。

数量之多,果然超乎了先期的预料,加上先期的美舰,现在停在外海的美舰总数量,竟然达五十余艘之众。

而且,正如赵云所说,很大一部分战舰上,竟然挂得不是美军的星条旗,而是太阳旗和太极旗。

“膏药旗……太极旗……难道说……”袁方猛然省悟,鹰目之中,立kè

闪现愤nù

和厌恶之色。

原来,美军为了侵占这个新世界,竟然不惜让出一部分利益,诱使他的仆从国倭国和棒国,都派出了军队和战舰,加入到了美军的侵略队伍当中来。

“可恨!美国佬竟然纠集了这两个恶心之国,联合入侵我大齐!”袁方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忍不住怒骂。

“两个恶心之国?”赵云却是一奇,“陛下,难道入侵的敌军中,除了美国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国家吗?”

袁方平伏下了怒气,沉声道:“子龙你有所不知,东海上的那道时空之门,正开在美军的一处海外军事基地附近,而那处军事基地,就建立在倭国的土地上。倭国和棒国,都是跟我后世大齐临近,隶属于美国的两个蕃国。”

看到太极旗和膏药旗,袁方当然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支舰队的所属。

这也难怪,美军军事实力虽然强dà

,但他的海军基地,毕竟都建立在远离本土的西太平洋上。

而美军入侵大齐,又连番受挫,迟迟无法在大齐土地上立足,以就近获得补给。

美军如此庞大的舰队,消耗巨大,孤悬海外,靠一己之力已很难支撑太久。

不得已之下,美军才只能向棒国和倭国让出一部分利益,诱使他们也出兵大齐。

而且,时空之门就在棒国和倭国附近,诱使这两个国家参与侵略,也正方便此二国,就近为侵略军提供后勤补给。

棒国和倭国两个国家,本来就是美国的仆从国,唯美军之命是从,况且此两国又都是资源贫乏之国,开拓这个新世界,从美军手中分一杯羹,哪怕只是一点残渣冷菜,放到那个世界,也将是巨量的资源,足以让此二国大大的提升国力。

正因为如此,此二国才会甘心情愿的派兵仆从,更为美军提供后勤保障。

袁方不得不承认,美军这一手,是够狠的。

“棒国和倭国已经参战,美军实力大涨,陛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赵云担忧道。

袁方沉吟片刻,深吸一口气道:“有棒国和倭国参战,美军的后勤力量就将更加充沛,我们想打一场持久战的战略,恐怕是行不通了,必须想出新的办法,彻底的灭了美军才行,至于怎么个灭法,还得从长计议。”

袁方也不犹豫,果duàn

的下令,沿海各飞虎军团,从今往后收敛行动,不得再擅自对美军发动打击。

袁方估摸着,美军援兵到达后,一定会再次的发动登陆战争,把陆军开上大陆。

此次美三国联军,已经有航空母舰在其中,拥有了强有力的空中掩护,这种超高速的战斗机,其实力远胜于武装直升机,已非袁方一己之力,能够单挑的。

战争的形势,已再度发生了变化,袁方当然不能盲目用兵,徒损自己宝贵的飞虎军团。

号令传下,诸路的飞虎军团,自然是依计而行,不再擅自露面。

袁方也从都昌城退出,向内陆退去,暗中派侦察人员,暗中监视美军的行动。

战事的发展,果然跟袁方预料的差不多。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时间里,多达两万多的三国联军,在美航母舰载机的掩护下,再一次于威山登陆,把兵锋伸入了大齐国土。

这一次,美军却吸取了前番失败的教xùn

,忌惮于大齐的飞虎机动兵团,没盲目的再反兵锋,挺进大齐内陆。

登陆的美军,则是利用青州沿岸,诸多的优良港口,建立了数个简易的军事基地,使他们的战舰能够入港,补充淡水资源。

淡水资源得到解决,而粮食和油料等军需物资,则由棒国和倭国两国买单。

这两个仆从国,为了讨好主子欢心,让主子分更多的好处给他们,更是不惜以损害本国经济为代价,憋足了劲的把粮食和油料,通过时空之门,源源不断的送往这个世界。

而美军则在军事基地外围,修建了严密的雷达监视体系,以防袁方从空中突入。

同时,美三国联军,还调动了大量的工程人员,夜以继日的赶工,在基地中修建机场跑道,以将数以百计的陆基战斗力,运抵陆上,以加强他们的空中力量。

美军这是情知,无法在短期内,摧毁大齐政权,让袁方臣服,便打算跟袁方打一场持久战。(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始皇之陵

面对敌军这样稳固的战术,袁方可以说是并无破解办法。

因为美军有舰载战斗机的掩护,袁方凭借一己之力,根本无法突pò

敌方的防空网。

而飞虎军团的飞行战甲,也只能飞行四五百米的高空,根本无法对那些战斗机,形成威胁。

夺取不了制空权,袁方和他的将士们,就无法逼近美军的基地,摧毁他们的陆军。

在这种情况下,袁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军把沿海的几座军事基地,修得越来越坚固,渐渐已在大齐国土上,站稳了脚跟。

袁方当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也曾经发动过数次强攻,试图攻入美军基地。

但结果却是,当袁方离美军基地,还有约几十里公里的距离时,美军位于天空的全球鹰电子侦察机,还有各式的预警机,以及各种外围雷达系统,就已经侦察到了他的存zài



几秒钟后,爱国者导弹就射向了他,位于海上航母的F35战斗机,跟着紧急升空,数以十计的导弹,在超视距之外,就向他铺天盖地的呼啸而来。

地上,空中,十几枚的导弹围射而来,就连神力境的袁方,也无法吃得消,只能选择撤tuì

,还费了不少力qì

,才甩脱了那些跟踪尾随的导弹。

袁方无法突pò

空中防御,地面上的飞虎军团,自然便遭到了三国联军空中力量的远程打击,死伤惨重。

几次的尝试性强攻。让袁方损失了约七百多名飞虎军战士,强突无果之下,袁方只能选择放qì



在这种情况下,美军得以顺利的在基地中,修筑了机场跑道,几天之后,美军最先进的F22战斗机,便进驻了威山基地。

这款世界上最先进的战斗机的到来,成倍的提升了美军的军中实力,使袁方更加难以突pò



美军在威山站稳脚跟之后。对大齐的大规模空袭。正式展开。

数十架的F22猛禽战斗力,从威山基地起飞,肆意的穿越大齐的领空,不断的对洛阳、邺城等大齐重镇。进行空袭打击。

F22战斗力超强。每一次是成编队的进行轰炸。袁方是双拳难敌四手,也不敢轻易出击,阻击敌机。只能眼看着三国联军的军军,肆意的轰炸大齐军民。

说到底,袁方其实并不怕空袭。

洛阳等大城市,虽然是大齐的精华所在,但大齐仍是一个农业社会,根本都在广大的农村。

只要农村不受破坏,大齐的粮食生产就有保障,即使是几座城市遭到破坏,也不足以伤及根本。

真zhèng

令袁方担忧的却是,美军拥有绝对的空中力量,却迟迟不向内陆挺进,其意图实为可疑。

要知dào

,美国在那个世界,所受到的压力,应该更大才对,拖不起的应该是美国。

洛阳城。

深埋于地下的防空地宫中,袁方目光盯着墙壁上所悬的巨幅地图,若有所思。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时空之门,所在的那个位置,久久没有离去。

“美军几个月来,都不曾向内陆入侵,他们迟迟掠夺不到资源,难道就不怕国内外的压力吗?”

袁方眉头暗凝,喃喃自语着,蓦然间,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对了,我差点忘了,东海这片海域,可是富含有油气田的,美军迟迟没有动静,必定已是在修建海上油气平台,在东海上掠夺油气,好输送回那个世界,所以他们才这么沉得住气,迟迟不向大陆进攻!”

蓦然间,袁方想明白了敌人的真zhèng

战略。

不错,美国先前的战略,的确是想让大齐屈服,成为他们的殖民地,为他们提供粮草后盾,好让他们可以尽情的开采石油,独吞这个世界的所有资源。

但两度大败,让美国人意识到大齐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拉拢棒国和倭国,为他们提供补给保障,又是出兵,又是出钱。

有了棒国和倭国的支持,美军在短时间内后勤无忧,所以他们才能调动人力物力,在东海上开采石油,输送回他们的世界。

想到这一节,袁方立时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东海那块富含石油资源,美国佬若是能够顺利的开采,并批量的输送回那个世界,就能利用石油这个强dà

的武器,控zhì

那个世界的所有国家。

一旦那个世界在他们被他们控zhì

,他们就能更加肆无忌惮的派兵,集中精力入侵这个世界。

那个时候,更多军队,更多先进的武器,源源不断的进入这个世界,美军就可以凭借绝对的力量,以辗压的态势,扫平整个大齐。

到那个时候,大齐恐怕连做殖民地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美国所灭。

而那时,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都将成为美国的天下,一切就都完了。

啪!

袁方的拳头,击在了墙壁上,立kè

轰出一个大坑,震得整个地宫都地动山摇。

天子一怒,群臣尽皆变色。

“陛下息怒,美军虽占尽空中优势,但他们却不敢深入我内陆,形势对我们还是有利的。”庞统从旁劝道。

袁方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们不懂,美军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他们正在东海海底,开采一种叫作石油的东西,美军一旦开采成功,必将后患无穷。”

庞统等众臣们,虽然不懂“石油”是什么东西,但看到天子都如此顾忌,众臣都不免担心起来。

只是,美军不登陆,大齐就奈何不了美军,只能望洋兴叹,任由美军为所欲为。

“唉,可惜啊,可惜只有陛下的非攻战甲,才能真zhèng

的飞行。如果我们所有的飞虎军团,都拥有一套能真zhèng

飞行的战甲,成千上万人铺天盖地的越洋杀向美舰,就算美军有再多的飞机和导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一旁的郭嘉,嘴里含着酒,感叹道。

“所有的飞虎军,都拥有一套非攻战甲……”袁方眼神蓦然一动,似乎是为郭喜的话所提醒。

“月英,难道元磁熔炉,就真的不能造出,能够像非攻战甲一样,真zhèng

能够飞行的战甲吗?”袁方目光望向了黄月英。

黄月英神色微微一顿,愣怔了片刻,却是叹道:“如果可以,臣妾当然也想了,可是陛下也知dào

,非攻战甲乃是天降陨铁所造,其材料乃是天外所得,并非世间所有,没有这种特殊材料,元磁熔炉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非攻战甲的来历,黄月英也曾经跟袁方说过,他岂能不记得。

袁方却道:“既然是天外陨铁,不可能只有一块,应该还有很多块散落在地上,只要我们找到了这些陨铁,岂不就能造出跟非攻战甲一样的飞行战甲了吗。”

黄月英眼神一亮,似乎精神一振,但旋即又道:“只是这天外陨铁,乃是我墨门先贤,无意中所得,至于是否有其他陨铁,散落在什么地方,我墨门也不知dào

。”

袁方又沉默了下来,却是忽视了这一节。

地宫之中,一片的沉寂,众臣刚刚振奋起的精神,跟着又黯然了下去。

“臣不才,倒是觉得,有个地方可能有这种天外陨铁。”众臣之中,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开口,打破了这沉寂。

袁方目光望去,说话之人,正是田丰。

“元皓知dào

其他陨铁的下落?”袁方目光中闪过出兴奋之色。

“这个嘛。”田丰干咳了几声,“臣也只是猜测,实则也并无完全把握,也许全无道理。”

“猜测也好,总算有一丝绳索,元皓尽管说来。”袁方拂手猜测道。

田丰这才道:“是这样的,臣当年年轻之时,曾喜欢读一些野史,曾在野史中看到,说是当年秦始皇曾用一块天降陨石,来修建他的皇陵,更传闻始皇陵中的宫宇,可悬浮于空中,如若天宫。”

“臣想这所谓的天宫悬浮于空中,正与非攻战甲能飞行,有相似之处,莫不是说这天宫所用之陨铁,正是与非攻战甲出自于同源,所以才会悬浮。”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找到了秦始皇陵,就可以找到那块陨铁,有了那块陨铁,便可以制造真zhèng

的飞行战甲。”

天外陨铁、秦始皇陵、天宫……

田丰这一连串的猜测,令在场群臣,都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一丝蛛丝蚂蚁。

而关于秦始皇陵的传说,莫说是田丰,就连袁方这个穿越者,也都有所听闻。

田丰的猜测,立kè

引起了袁方极大的兴趣。

“当年始皇帝巡幸天下,传闻就曾遇上一块天降陨铁,有人在上面刻着‘始皇死而地分’,这其中就有关陨铁的记载,说不定,这陨铁就跟元皓所说的陵墓中的陨铁有关。”庞统也猛然想到了过往的历史。

一时间,群臣议论纷纷,有人认为纯属胡扯,有人则认为可能是确有其事。

这时,颜良一拍大腿,叫道:“咱们与其在这里瞎争论,不如干脆把始皇之陵掘了,到时候有没有这种陨铁,自然就一清二楚。”

“子正说得对啊。”庞统也赞成,却又道:“只是传闻当年秦始下葬后,把修陵的几十万丁夫,统统都一并殉葬,且始皇帝多布疑冢,后世谁也不知始皇陵究竟在何处。”

话说到这里,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朕知dào

秦始皇陵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骊山之下

《史记》有载:始皇陵穿三泉,下铜而至椁,宫观百官,奇器异怪徙藏满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

袁方也是熟知历史之人,史记上关于秦始皇陵的这段描绘,大致还记得清楚。

这个时代科技落后,人们自然无法探测出,秦始皇陵的位置,但后世科技先进,早在八十年代,就已经确定了皇陵的位置。

当然,后世的科技毕竟也有限,为了避免皇陵因挖掘而被破坏,所以一直也就没有动土。

“陛下,竟然知dào

始皇陵的下落?”庞统惊奇的望向袁方,众臣的目光,也皆惊讶不已。

“尔等无需多问,朕就是知dào

,元皓、月英,还有孔明和子龙,你们就随朕走一趟,去往关中吧。”

海上三国联军形势逼人,到了这个时候,任何一线取胜的希望,袁方也不能放过,这秦始皇陵无论有没有所谓“天外陨铁”,袁方都得亲自去一探究竟。

白天忌惮于联军战斗机,袁方不想轻易升空,到得晚上时,袁方才让黄月英架着机关鸟,带着赵云一众,飞往长安方向。

……

机关鸟尽量贴着地面,以避开联军的雷达侦察,沿着黄河水面,一路往西飞去。

深夜时分,袁方一行进入了关中,抵达了秦旧都咸阳。

在袁方的指引下,机关鸟一路向着咸阳城郊的骊山方向飞去。

过不多时。巍巍骊山,借着星光,便已映入了眼帘之中。

袁方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秦始皇陵,就应该位于骊山北麓,南依骊山,北临渭水。

高大的封冢,就应该在巍巍峰峦环抱之中,与骊山浑然一体。

“史中确实有载,秦始皇发七十万民夫。于骊山之中修筑陵墓。只是这骊山极广,传闻皇陵修在极深的地下,光封土就有数百步之厚,就算陛下知dào

了大体方位。也不找到陵墓的确切位置呀。”

田丰跳下了机关鸟。望着四周的山中夜色。口中喃喃道。

“这就要靠朕的了。”

话音未落,袁方已纵御着非攻战甲,腾空而起。直上九天。

转眼间,袁方已漂浮于数千米的高空,居高临下,俯视着整座骊山。

剑眉一凝,袁方的目光,便深深的向下方扫视而去。

袁方的眼睛拥有超强的视力,还有夜视和透视的能力,现在,他把自己的眼睛,当成了卫星扫描仪,要搜寻始皇陵的所在。

锐利无双的目光扫过,无数的数木,一层层的浮土,数不清的山石,统统都被穿透,袁方的目光直抵地下,就像是钻机一样,不停的深入。

身居九天之上,方圆十余公里的范围,都逃不过他的眼睛,统统都在他的扫描之下。

黄月英等人,则立于骊山中,仰望着天空中,已化成星点的天子,不知袁方如何搜寻陵墓。

半个时辰过去,袁方的嘴角,终于扬起了一丝笑意。

“这秦始皇陵埋得果然够深,深入地下竟有百米之深,幸亏我有超强的眼力,否则,就算是再厉害的盗墓贼,也休想发xiàn

陵墓入口所在……”

念头一生,袁方已从高空之中,降落了下去。

“朕已经找到了陵墓入口所在,你们跟我来吧。”袁方低空飞行,向着东北方向而去。

赵云等一众,满怀狐疑,也皆跟着袁方而去。

片刻后,所有人都已站在一座土包之上。

这座土包看起来极是平常,没有任何人工修筑的痕迹,寻常人万难想到,下面竟然埋着秦始皇陵。

“始皇陵的入口,就在这山包封土之下,有一两百步之深。”袁方悬于半空,指着下方道。

“一两百步深!”田丰抽了口凉气,“这么深的距离,想要挖开必得花些力qì

,不知得动用多少民夫。”

天下平定之后,田丰常年留驻于洛阳,协助诸葛亮署理朝政,当然没有见识过,袁方“移山填海”的本事。

诸葛亮却笑道:“元皓啊,你这就莫操心了,有我这皇帝师父在,区区几百步的封土,岂难得倒他。”

当初寻找机关城时,诸葛亮曾亲眼目睹,袁方如何以神力,以一己之力从神农架中开出一条道路来,他自然比田丰,更清楚袁方的实力。

“陛下……”田丰望向了天空中的袁方,目光中闪烁着疑惑,似乎不信。

袁方的四周,汹涌澎湃的神力,却已狂泻而出,开始凝结向他的手臂。

“尔等都散开吧,小心被伤到。”

“诺!”

诸葛亮当即拎起田丰,几起几纵,借着飞行战甲的能力,人已在数百步外。

赵云则也扶着黄月英,随之离开了那山包所在。

身在十米空中的袁方,拳头紧握,磅礴的神力凝聚而下,迅速的结成了一只巨大的神力之爪。

袁方深吸一口气,手臂挥出,无形的神力之爪轰然而下,竟如巨大的钢叉一般,立kè

将下方山包,插出了五个深深的指洞。

五指再一紧握,顺势向上一提,巨大的无形之爪,随着意念收拢,一下子就抓起几百个方的石土,扔在了一旁。

袁方毫不迟疑,把神力之爪当做是挖斗,不休不止的抓起巨量的土方,片刻的功夫,便将那山包夷为平地,接着开始向地下挖去。

“这就是陛下的神力吗?”田丰头次目睹袁方展现实力,惊得是目瞪口呆。

赵云等人,则是习以微常,只微微而笑。

于是,一众四人便躲在几百步外,静观着天空中的袁方,不停的将地上的大坑,越掘越深。

以袁方的神力的破坏力,他本可以用更加“暴力”的方式,尽快轰开口子,打通入口。

不过为了尽量避免,破坏了秦始皇陵,袁方只好采取这种更加“温柔”的方式,一点点的向下挖掘。

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微微发白,天就快要亮了。

袁方又是一爪子探下去,眉头忽然微微一动,口中道:“终于挖到了。”

手臂一收,最后一把土方被挖了出来,袁方从空中降下。

黄月英四人精神一振,赶紧围了上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站在土石堆中,向着下方望去,只见一个宽达三四十步,深不见底的大坑,赫然横在眼前。

那掘坑深不见底,隐隐似乎还有丝丝诡异的冷风,从坑底爬上来,让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田丰则连连咋舌,惊叹于袁方凭着一己之力,不到半个晚上的时间,竟然完成了如此大的工程量。

“月英和元皓留在上面,子龙和孔明随朕下去吧。”袁方作势就要下去。

黄月英却忙道:“传闻秦始皇陵灰宏壮丽,乃奇迹之地,臣妾都已经到门口了,怎么能不亲眼去瞧一瞧呢。”

“好吧,那你就随朕下去。”袁方一伸手,无形神力将黄月英拉入了怀中,仗着非攻战甲,垂直的向着大坑深底降了下去。

赵云和诸葛亮二人,都是武道高深的存zài

,又有飞行战甲,自然也无所顾忌,马上也跟了下去。

唯有田丰,武道不过凝膜,也没有飞行战甲,只好在坑外边郁闷。

深坑之中,幽暗无比,不见天日。

黄月英没有袁方的超强视力,黑暗之中看之不清,心中害pà

,自然而然的就把袁方抱得更紧了些。

袁方便腾出一只手来,手掌一绷,火掌开启,瞬间便烧起熊熊烈焰,仿佛火把一般,照亮了四周。

黄月英这才松了口气,安心几分。

非攻战甲下降极快,片刻间功夫,袁方已深在几百步深的地上,落在了坑底。

紧跟着“砰砰”两声,赵云和诸葛亮二人,也从上面飞了下来。

坑底侧面的坑壁之上,一扇古朴的石门,映入了眼帘。

那石门看起来年代就已经十分久远,竟有三四米之高,五六米之宽,面积极其巨大。

“这扇石门的后面,就应该是始皇陵了吧。”黄月英的语气,已经有些激动颤抖。

“应该不错,你们都靠后站些。”

袁方上前一步,神力之手再出,吸附住了石门两侧,意念催动之下,奋力的向两边拉去。

那石门起码也有几十吨重,平常就算是上百人一起用力,也未必能够撼得动,但在袁方神力之下,却一丝丝的被拉了开来。

吱吱吱——

石门摩擦墙壁,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呼呼的阴风,从门缝中挤窜而出。

片刻后,石门终于被拉开,一条深不见头的隧道,出现在了眼前。

这条隧道,显然就是通往陵墓核心所在。

“传闻秦始皇为了防范后世盗他的陵墓,在修陵之时,于里面安装了无数的机关,我们还得小心才是。“黄月英提醒道。

袁方却淡淡道:“有朕在,再厉害的机关,又能如何,朕带你们进去。”

说着,袁方已御空飞入了隧道,同时神力分出三股探出,将黄月英三人都提了起来,再将她们统统都包裹在神力之壁中,四人沿着黑暗的隧道,向着始皇陵的深处,徐徐的飞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天 宫

隧道深不可测,竟不知通向何处。

袁方悬浮在半空,挟着赵云三人,沿着深暗的隧道,一路飞行。

嗖嗖嗖!

破空之声,蓦然响起。

只见寒光迸射,隧道两侧的墙壁上,突然间射出了数以千计的利箭,密如飞蝗一般,四面八方的扑向了袁方一众。

“陛下小心!”黄月英忘了身在神力之壁的保护中,下意识的惊声示警。

下一秒钟,千余支利箭,已射中了浑厚的神力之壁上。

劲力强悍的利箭,却如射在了无形的钢铁之墙上,连半分都穿透不进去,就被叮叮铛铛的纷纷弹落。

黄月英这才松了口气,想起有神力之壁的保护,区区几支利箭又算得了什么。

她转身头去,借着袁方火掌之光,向着四周望去,才发xiàn

隧道的壁上,都凿有暗孔,那些利箭正是从孔中射出。

长达三十步的这段隧道,密布了箭孔,无休无止的射过来,黄月英就好像是躲在玻璃墙后边,看着利箭射向眼前,却被玻璃墙弹落挡下,虽然知没有危险,但也不勉心有余悸。

“传闻秦始皇为防自己的陵墓被盗,修建之时,就在墓中修了大量的机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诸葛亮望着四周雨点般的乱箭,不由感慨道。

赵云也点头道:“这利箭如此之密,纵然是你我的实力,也防不胜防。幸得有陛下的神力之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感慨之际,袁方已挟着他三人,穿过了箭矢机关区,进入了另一段的隧道。

吱呀呀——

突然间,两边又响起了石板的磨擦声,刺耳难闻。

赵云几人向两边一望,惊讶的发xiàn

,两边有几人高,厚达万斤的石壁。竟然自行移动。向中间挤压而来。

又是一处机关被触发。

转眼间,两面的墙壁,便合拢压了过来,这若是换作寻常的盗贼。必被直接压成肉饼。当场丧命不可。

可惜。这些机关,撞上的却是袁方。

“几块石壁,就想挡住朕么。”袁方语气不屑。意念再生,磅礴的神力之壁,陡然间向两面膨胀开来。

原本正挤压过来的石壁,反被无形的神力挤压,被撑得向两边退缩了回去。

很快,已然狭窄的隧道,再度又变得宽阔起来。

袁方丝毫不停,继xù

向隧道深处飞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是横冲直撞,毫无顾忌,接连触发了多重的机关。

什么火烧,什么毒气,什么滚钉木,诸般机关暗器,层出不穷。

这些机关虽然巧妙绝伦,手段狠毒,但可惜袁方有神力之壁护体,再加上四人都有百毒不侵之体,连毒气也奈何不了,故一路看来虽险象环生,实则没有半点的危险。

也不知过了多久,机关越来越少,到最后,已再没有被触发。

隧道变得开始安静起来,静得只余下他们的呼吸声,仿佛几百年来,从来没有人的足迹,再踏在此间。

隧道的前方,也不再是漆黑一片,隐隐约约似乎已透着几分明亮。

“前边有光,快要到了。”黄月英激动起来。

几人的情绪,立kè

被调动了起来,他们都知dào

,传说中的始皇之陵,就在眼前了。

袁方也加快了飞行,挟着三人一路狂行,前方的光线越来越明亮,隧道洞口也越来越清晰。

几个呼吸后,他们终于穿过了隧道,眼前豁然明亮。

刺目的光线扑面而来,长时间的黑暗,让他们一时难以适应,纵然是袁方,也微微抬起手遮挡。

半晌后,他们终于适应了光亮,这才各自放下手来。

眼前所见的一切,瞬间令他们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一座天宫之城,赫然就在眼前!

视野之中,是无尽的宽阔,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天空中,无数颗繁星在闪烁,星光汇聚起来,竟把整个世界,都照得耀如白昼。

星光之下,则是一座座悬浮在半空,大大小小,精致无双,宏恢壮观的宫殿,比袁方在洛阳的皇宫,还要华丽壮观十倍。

而在宫殿下方的地面上,则是一条条银白色的河流,水声滔滔,连绵不绝。

“天……天宫!?”黄月英的樱口中,脱口一声惊呼。

纵使见多识广的赵云,还有诸葛亮,此刻二人也已瞠目结舌,惊得不知所以。

袁方最初也是一阵的惊异,但很快,他就平伏下了心情,四下仔细一扫望,便发xiàn

了这所谓天宫的奥秘。

其实,这一片世界,应该是处在地底深处,一片幅员巨大的洞坑之中。

头顶那些繁星,只不过是镶嵌在洞顶处的夜明珠而已,只不过数量极其之多,光线汇聚在一起,才能把整个洞天都照亮。

而脚下那些银白色的河流,袁方很快快就认出,那根本不是什么流河,只不过是水银而已。

倒是那悬浮在天空中的宫殿,却是实实在在存zài

,让人望而生畏,神奇不已。

“想不到,始皇帝竟然能在骊山之下,掘出如此广阔的洞天,还修建了这么宏大的宫室群,实在是鬼斧神工,极尽造化之妙。”

黄月英终于也清醒过来,忍不住噤噤赞叹。

“走吧,我们去瞧瞧这天空之城去。”

袁方意念一生,人已飞了起来,带着三人进入这一片天域。

御空飞行,穿梭在浮空的殿室中,欣赏着那亭台楼阁,那种感觉,何其之妙。

“快看,洞顶上镶嵌的。竟然都是夜明珠!”诸葛亮视力不及袁方,这时飞在空中近了,方才认了出来。

赵云也认了出来,不禁感慨道:“此间的夜明珠,数以万计,只怕是始皇帝当年搜集了天下的夜明珠,全都用在了自己的陵墓里,这秦始皇真也是够奢侈的。”

“何止是奢侈。”黄月英叹道:“听闻那秦始皇,在即位之初就开始修筑自己的陵墓,前后整整修了三十五年的时间。动用民力达百万之众。而且。始皇帝不仅修了这陵墓,而且还聚敛天下的财富,统统都陪葬,想要在死后。和他生前一样。都做至高无上的帝王。”

黄月英的这番话。让众人都想起了史记中,关于秦始皇陵的记载,无不唏嘘感叹。

“前边就是大殿。那里应该就是停放始皇帝棺木的地方了,咱们去瞧瞧。”

袁方加速飞行,转眼间已穿过了群殿,直抵那座最高大,最宏丽的金銮大殿。

非攻战甲徐徐降下,四人落在了金殿前的玉阶上。

举头仰望,只见这座金殿,无比的巨大,比袁方的金殿都要高大三倍以上。

而脚下近千级的台阶,竟然都是以白玉所砌,奢华无比。

袁方一面欣赏着这鬼斧神工的杰作,一面徐徐步上高阶,神念一动,轻轻的将那紧掩的大门,缓缓的推开。

无尽的金光,扑面而来,把黄月英三人,吓了一跳。

他们定睛一看,不由又是吸了口凉气。

只见金殿之内,放满了排列整齐的金人,数以千计之多。

这些金人皆以黄金打造,形象有文臣,有武将,有宦官,也有宫女,瞧这阵势,竟是模拟了秦始皇上朝时的景象。

“这一殿的金像,得用多少黄金,恐怕始皇帝是搜刮尽了天下的黄金吧。”诸葛亮抽着凉气道。

感叹之下,四人已步入了大殿,穿过了一尊尊的金人。

这些金人不由让袁方想起,后世所发xiàn

的那些秦始皇兵马俑,那些兵俑像征着始皇帝的军队,而殿中这些金人,应该象征着始皇帝的文臣武将。

那兵马俑都被誉世界几大奇迹之一,真不敢像想,如果秦始皇陵被开挖了,当他们发xiàn

这天空之城,发xiàn

这无数的金人时,又会给世界带来怎样前所未有的震撼。

神思之间,袁方已穿过金人群,来到了九级金阶之前。

九级金阶,象征着九五至尊,金阶之上,果然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金棺。

毫无疑问,金棺之中,所躺着的,必然就是那横扫六合,千古第一帝的秦始皇羸政了。

“始皇帝的灵棺!”

赵云等几人,立kè

兴奋无比,抢先走了上去。

袁方随后走上前来,只见那纯金打造的金棺,上面雕刻了九条金色的巨龙,极尽皇霸之气,让人明知dào

躺在里面的只是一具尸体遗全,却仍忍不住有种想要朝拜的畏惧之心。

“这里面就是秦始皇了,陛下,咱们要不要打开。”诸葛亮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赵云却犹豫道:“始皇帝好歹是千古一帝,咱们就这样掘了他的棺木,似乎有点不敬吧。”

黄月英却不屑道:“羸政虽是千古第一帝,但却穷奢极欲,为了修这陵墓,不知dào

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比起陛下的功业来说,可差得远了,陛下开了他的棺又如何。”

秦皇当年镇压诸子百家,也算是墨门仇敌,黄月英天生对秦始皇存有敌意,今天鼓动袁方开棺,也算是替墨家对秦始皇报仇。

“秦皇是千古一帝,朕也是千古一帝,就让朕看看他死后的尊容吧。”

袁方意念一生,神力的巨掌便已扣住了那厚重的黄金棺盖,轻轻一用力,便将那尘封了几百年的金棺,缓缓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立kè

凑了上前,想看看始皇帝的遗容。

这一看不要紧,他们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错愕无比。

金棺里边,竟然是空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 天崩地裂!

没错,那黄金灵棺里,就是空的。

没有华丽的金缕玉衣,没有腐烂的尸骨,也没有陪葬的金玉之器,诺大的金棺之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一具空……空棺?”诸葛亮嘴巴张得老大,吃惊的望着那空荡荡的金棺。

袁方也是剑眉一凝,眼神中尽是狐疑,眼前这一幕,着实是大出他所料。

难道说,在他之前,已经有盗墓贼,进入到了这始皇陵墓中,盗走了始皇帝的遗体不成?

不像啊。

袁方的精神力何其之强,观察能力超越常人,从来时的路上一路看来,地面上的灰尘没有半点被人踏足的迹象。

不光是那条隧道,就连这金殿中,也不见半点有人动过的蛛丝蚂迹。

而且,就算有盗墓贼来过,放着那么多珍贵的金银财宝不动,来偷始皇的遗体又有什么用。

再则,这道金棺乃是以铜汁熔化,封了四周的缝隙,若想开启棺普,就必须要破坏铜汁封印。

而眼前这金棺,却完全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完全凭着袁方一己之力,强行打开,事先根本没有别人打开过。

这也就是说,这金棺之中,根本就是空的。

“难道说,这金棺只是假棺,始皇帝的遗体,另葬在了别处?”赵云猜测道。

黄月英却摇头道:“这始皇帝极重排场,你看他花了这么大的心力。造就了这天空之城,不就是想死后也享shòu

皇帝的威仪富贵么,若是他不把自己葬在这里,也不符合他的作风。”

“可是,这金棺中又为什么是空的?难道说,当年秦始皇没有死?”诸葛亮也瞎猜了起来,猜得更离谱。

黄月英又一笑:“始皇威加海内,他有什么理由装死?再说了,就算他当时是装死,但这已经过了几百年。他早晚都得死。只要死了,就会把自己放在这金棺里。”

“既然如此,那这金棺又为什么是空的?”诸葛亮反问道。

“这……”黄月英语一时语塞,也回答不上来。

砰!

袁方意念一收。将那金盖。重新又放了下去。目光转向了黄月英。

“月英,你们墨门中记载着许多秘史,难道就没有关于始皇帝死没死的记载吗?”

黄月英沉顿了片刻。只叹道:“陛下也知dào

,始皇帝灭百家,大兴焚书,毁了许多典藉,我墨家许多珍贵的史籍也随之被毁,关于几百年前发生的许多事,也所知甚少,不过……”

“不过什么?”

清咳了几声,黄月英道:“不过我倒是记得,我墨门秘典上曾有过一段记载,说是当年秦始皇追求长生不老灵药,遂是召集了天下能工巧匠,制造了一艘名为‘蜃楼’的巨舰,还逼迫诸子百家的精英上船,浮海东去,为他寻找仙药。”

“始皇帝不是镇压诸子百家吗,怎么又会让百家精英为他去寻找什么仙药?”袁方奇道。

说到这里,黄月英不由一叹。

“当年秦始皇和诸子百家达成了协议,百家精英浮海东去,为他寻找仙药,如果找到了,始皇就放qì

剿灭百家,所以百家精英们,才不得不屈服于始皇帝,登上了那艘蜃楼。”

“谁料,那艘蜃楼出海未久,据说就遇上了大风暴,沉入了大洋之中,诸子百家的许多精英,也随之葬身海底。而因这一次的海难,百家精英尽丧,实力大损,始皇帝也大发雷霆,下令全面镇压百家,元气大伤的百家因此无力抗争,才被始皇帝重创,有的灭绝,有的则像我们墨门一样,转入地下,诸子百家的辉煌,从那时起,才一去不复返。”

秦始皇求长生不老仙药这段历史,袁方自然是听说过的,但建造什么蜃楼,还让百家精英出海为他寻找仙药,袁方倒是没听说过。

不过黄月英曾说过,始皇帝镇压百家后,大肆篡改历史,很多始皇帝生前的历史,已经被改到面目全面,这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袁方不知dào

也就没什么奇怪。

“难道说,始皇帝后来又找到了长生不老药,所以才没死,这就解释了这金棺中,为什么会没有遗骨。”诸葛亮反应也是快,立kè

就联想了起来。

黄月英却摇头道:“长生不老之说,虚无缥缈,多不可信。再说了,秦始皇若是真的找到了不老仙丹,那他寿命无穷,就可以永远做他的皇帝,统治天下,那以他的权欲,又怎会放qì

皇位去装死呢。”

“说得出对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诸葛亮挠起了头皮,皱起眉头。

袁方却一拍那金棺,“始皇帝有没有死,这金棺为什么空着,已经不重yào

,毕竟那已是前尘之事,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袁方一语,惊醒了正绞尽脑汁的众人,他们这才想起,自己随天子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天外陨铁的。

“差点忘了正事,这金棺空不空,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找到天外陨铁,灭了入侵之敌才是正事。”诸葛亮恍然省悟,却又道:“只是这天宫这么大,那天外陨铁又在何处呢?”

袁方道:“先前朕怀疑,所谓天空之城,只是传闻,今日眼见为实,没想到这些宫殿,真的能漂起来。这些宫殿应该不会无故的悬浮于空中,必是借助于外力,朕料那天外陨铁,就在这陵墓之中。”

说罢,袁方浮空而起,飞往了金殿之外。

黄月英三人,也赶紧跟了出去。

却见袁方已身在天宫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着整个陵墓巨大的空间。

从洞顶密布的夜明珠,到无数浮悬的宫殿,再到奔流不息的水银江河,袁方利用他超人的视力,搜索扫描着每一处可疑的痕迹。

蓦然间,袁方的目光,锁定在了金殿下方处。

只见数百丈的空间的下方,是一片由水银所汇聚而成的“海洋”,海洋之上,还突起了三座小岛。

每一座的岛上,都树立着一道巨大的石碑,上面分别刻着“蓬莱”、“瀛洲”和“方丈”之名。

“蓬莱,瀛游,方丈?这不是传说之中,东海上三个仙岛的名字吗,怎么会出现在秦始皇陵的水银之海中?

袁方愈发觉得跷蹊,遂是从高空中降了下去,想把那三座,方圆不足数十平米的小岛,看个究竟。

然而,当他的身体接近那三岛之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所穷的非攻战甲,竟然同那三座小岛,产生了某种共鸣。

“怎么回事,非攻战甲,竟然和那三岛有了共鸣,难道说……”

袁方念头一生,再度腾空而起,这一次,他则是动用了眼睛透视能力,重新去扫描那三座小岛。

这一扫不要紧,袁方的眼眸中,瞬间涌现了无尽的惊喜。

“找到了,天外陨铁找到了,原来竟藏在这里,哈哈——”

望着空中大笑的袁方,黄月英三分也惊喜万分,激动不已。

诸葛亮便兴奋的大叫:“陛下,那天外陨铁在哪里?”

袁方目光指向那三座小岛,笑道:“你们看到了下面水银之海中,那三座小岛了吗,方才朕下去时,非攻战甲跟小岛产生了感应,那三座小岛,就是三枚天外陨铁所造。”

诸葛亮三人,忙凑近了天宫玉阶的边缘,向着下方望去,果然见茫茫的水银之海上,座落着三座小岛。

正是那三座小岛,定在天宫的下方,利用天外陨铁的特殊磁引之力,才使那庞大的天宫,能够悬浮在天空之中。

“陛下,既然找到了天外陨铁,我们该怎么把它弄出这陵墓去啊。”诸葛亮扯着嗓门大叫问道。

“有朕的神力在,还怕弄不出去这些陨铁吗。”

袁方一笑,从高空之中降下,降至了三座小岛上空,悬浮于十几步之上。

“神力之手,给朕下去吧。”

袁方意念一生,汹涌澎湃的神力,便是垂天而下,分出三股,凝聚出了三只无形的巨手,将蓬莱等三座小岛,统统都四方扣住。

“给朕起来吧!”

一声低喝,袁方双臂,虚空向上一提。

咔嚓嚓!

只听得三声山崩石裂的轰鸣巨响,那三座小岛,竟像是大树一般,被袁方连根拔起,从水银的海洋中提上了半空。

三座小岛一起,它们原先所座落的地面,竟是赫然现出三个大洞来,汹涌的水银之海,四面八方的灌涌入洞中。

紧接着,便有“呜呜”的风声,呼啸而起,下一秒钟,便有一股风流从洞中窜出,腾空而起,扑向了袁方。

那风流袭身而过,竟让袁方浑身感觉无比的舒畅,身体的每一处毛孔都张开,贪婪的吸收起了那奇异的风浪。

那股风流中,竟似含着某种特殊的气息,让袁方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通透舒服。

“什么风,吹得我这么舒服?”

就在袁方惊喜之时,蓦听头顶传来轰降一声巨响,袁方抬头一看,惊异的发xiàn

,那原本悬浮于空中的巨大金殿,竟然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浮力一般,分崩离析,从高空之中坠落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新型战甲

“怎么回事,金殿塌了?”

玉阶上的黄月英,万没有想到,袁方拔起三块天外陨星之后,整个金殿仿佛失去了引力的支撑,轰然崩塌,向着地面的水银之河坠落下去。

黄月英不及防备,脚下一软,整个人便坠了下去。

“娘娘小心!”赵云想要救时,为时已晚,黄月英已尖叫着落了下去。

袁方抬头一扫,瞬间便找到了坠落的黄月英所在,三股神力之手提住天外陨星,虚空再一凝掌,探出一股神力将黄月英拖住,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黄月英落入袁方怀中,心有余悸的抚着胸口,惊道:“可吓死我了,这金殿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间崩塌。”

说话之间,不光头顶的金殿,整个天宫范围内,所有的大小宫殿,都仿佛失去了支撑,纷纷的坠向了水银之海。

袁方眉头微凝,沉声道:“是这天外陨星的磁引力,托住了天宫,如今朕拔起了陨星,破坏了天宫的平衡,所以才会崩塌,你抓紧了!”

袁方将她紧紧拥在臂弯之中,念头转动,滚滚的神力四面八方的喷射而出,于周身凝结出百步距离的神力之壁。

轰轰轰——

玉阶金墙,巨大的梁柱,数不清的瓦片,纷纷如雨点般落下,砸在了神力之壁上,统统都被弹开,休想伤到袁方和黄月英半分。

而此刻,诸葛亮和赵云二人。眼见黄月英无事,便松了一口气,二人借着飞行战甲,几起几纵间,抢在天宫崩溃之前,躲进了入口处。

二人睁大眼睛,惊异的目光,眼睁睁的看着这恢宏壮的天宫,就此崩毁。

袁方已预料到,他一旦取走天外陨星。这天空宫宇必定会坠毁。

但为了对付实力强dà

的侵略者。袁方也只能这么做,以牺牲这天宫为代价,也必须要拿到制作真zhèng

飞行战甲的原料。

终于,轰鸣的崩毁声。渐渐止歇。

近百的大小宫殿。已尽皆坠入了水银之海中。几乎将海面都填满。

就在袁方四人,以为崩塌已经结束时,异变却再度发生。

头顶处。镶嵌在洞顶,数以万计的夜明珠,在这巨大的震动中,竟已被震松,开始如星辰般坠落下来。

夜明珠坠落,才只是开始,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块大块的洞顶岩石开裂,成片成片的坠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黄月英惊异道。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沉声道:“这陵墓乃是掏山而建,外面就是骊山,方才的天宫崩塌,必定是震裂了山脉,洞顶这才会崩塌。”

说着,袁方纵动非攻战甲,拖着那三颗陨星,怀抱着黄月英,向着洞天的边缘飞行而去。

咔嚓嚓!

就在袁方前脚才移走,后脚就发出一声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头顶的洞顶,竟然像被击碎的玻璃一般,轰然碎裂,如山的碎块,扑天盖地的坠压下来。

袁方避于洞侧,神力之壁凝结至最为致密,抵挡着碎石的轰撞。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二次崩塌终于结束。

整个陵墓天宫所在,已经被浓厚的飞尘所淹没,伸手不见五指。

“咳咳——”浓雾之中,赵云和诸葛亮,掩面狂咳。

由于天宫入口处,是位于半截的峭壁之上,所以天宫和洞顶崩塌,幸运的并没有把洞口给掩没了。

而袁方悬浮于半空中,神力壁密不透风,阻绝了灰尘,也不会被浓雾所影响。

灰尘渐落,眼见的视线,重新清晰起来。

怀中黄月英,这才敢大着胆子,从袁方的怀中探出头来,向着头顶方向张望。

“啊……”

只看一眼,黄月英禁不住一声臆呼。

头顶处的洞顶,已经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蓝天!

陵墓的整个顶板,竟然在方才的崩毁中,统统都塌了下去,把整座陵墓,完全的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袁方也是一奇,遂是纵身而起,转眼之间,飞出几百米高,蓦然间,周围豁然一片晴朗宽阔。

环顾四周,他已身在群峦之中,头顶是碧蓝天空,四面则是青青山峰。

“原来,这秦始皇陵,并不是挖掘在地下,果真是掏空了一座山,修建在山体的里面,刚才的塌陷,竟是直接塌了一座山。”

袁方恍然大悟,心中不禁再一次,为这皇陵的鬼斧神工而惊叹。

接着,他便纵身飞出了骊山群,向着地表洞口方向飞去。

几公里外,田丰尚自守在地洞口,正焦虑不安的向着那深坑中张望。

正担心之际,蓦然间脚下的地面剧震起来,抬头一望,竟见骊山方向,一座大山轰然崩塌,冲天的浓烟直上九天。

“怎么会回事,怎么突然间地震了?难道陛下他们有事不成?”

田丰正揣测担忧之时,却见天空之上,袁方已如风而来,下方竟然还拖着三块巨大的石头。

他还来不及惊异时,袁方已把那三块陨星,扔在了百米外的地面,震得田丰浑身一颤,险些没能站稳。

当他稳住身形时,袁方已从天上降了下来,和黄月英一起,站在了他的面前。

见着袁方安然无恙,田丰是长松了一口气,却是又惊又喜,奇道:“陛下可寻到了始皇之陵吗?这三块石头又是什么?”

“这三块石头,就是我们要找的天外陨星。”

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是将陵墓中所见所闻,以及所发生的一切奇事,统统都道与了田丰。

田丰听着是惊诧连连,最后唏嘘道:“真没想到,原来野史中的记载,竟然是真的,始皇陵墓中,果然有天宫,只可惜,如今化为乌有了,有些可惜了。”

“那天宫不过是始皇帝穷奢极欲,为自己死后享乐修的窝罢了,留着它也无用,牺牲了它,却能助我们抵挡美军入侵,造福天下百姓,也算值了。”

“娘娘说得是。”田丰也点头赞同

说话之间,两道光影闪过,诸葛亮和赵云二人,也从崩塌的陵墓中出来,前来会合。

望着那三块天外陨星,二人也是喜不自胜。

诸葛亮兴奋道:“陛下,天外陨星已经找到了,我们下一步,是不是立kè

赶往机关城?”

“这个是自然,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

话音未落,袁方已再度腾空而起,用神力之手提着那三块陨星,向着东南方向飞去。

黄月英四人也上了机关鸟,腾空而起,尾随着袁方,向着神农架方向而去。

……

当天黄昏时分,袁方以超低空飞行的模式,抵达了机关城。

以袁方非攻战甲,接近超音速的速度,若是全力飞行的话,早就已经抵达。

如今因拖着三块陨星,速度才被拖慢了不少。

此时的机关城周围,已经被开辟出了一大片的营地,通往铁矿山的道路,也已被修整一新。

放眼望去,地面上的民夫们,用木流牛马,源源不断的把铁矿石,运往机关城。

机关城中的墨门弟子,又不断把造好的飞行战甲,从中运出,从南面的道路运往宜都,走水路运往前线。

袁方把陨星扔了下来,从天空之中降下,附近的军民们眼见天子降临,惊喜不已,纷纷赶来参见。

“陛下,这三块石头是?”满宠好奇的问道。

满宠稳重有谋,机关城方面,袁方就留下满宠驻守,专职负责制造战甲。

袁方也不瞒他,便道:“这是从秦始皇陵之中挖出的天外陨星,跟朕身上的非攻战甲,可能是出自于同源,朕把它挖了出来,就是想试一试,能不能用它造出跟非攻一样,可以真zhèng

飞行的战甲。”

“天外陨星?”满宠大喜,但瞧了瞧那三块陨星,却又道:“这三块陨铁就算跟非攻出自于同源,但毕竟还是太少,只怕造不出多少套来。”

袁方沉思了片刻,说道:“朕也考lǜ

过,这飞行战甲也不见得全得用天外陨星来制造,可以在铁矿之中,掺上点陨星,不管怎么说,先试造几套看看效果吧。”

袁方向黄月英示意一眼。

黄月英遂是招呼她墨门弟子,把这天外陨星切下来几块,和铁矿石一起放入元磁熔炉之中,进行打造。

不多时,两套崭新的飞行战甲,便被打造了出来。

这一次的飞行战甲,虽然仍以玄铁黑色为底色,但却掺杂了类似于非攻的金色。

“孔明,这一次就让你先试一试吧。”袁方令道。

“诺。”

诸葛亮早已蠢蠢欲动,麻利的卸下了自己旧式飞行战甲,迫不及待的穿上了这件新型的飞行战甲。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诸葛亮的身上,无不满怀期望。

诸葛亮深吸了一口气,拳头微微一握,口中道:“飞行战甲,给我飞起来吧。”

意念一生,听见寒影一闪,诸葛亮便如炮弹般腾空而起,直上九天。

一双双的目光,跟着诸葛亮射上了天空。

转眼间,诸葛亮的高度,已超过了四百米的极限,丝毫没有放慢的迹象,依旧在不断的上升。

“我能飞了,我能飞了啊,哈哈哈——”

空中的诸葛亮,放声大笑,纵御着飞行战甲,如雄鹰一般,自由的飞舞,再也没有出现过旧式战甲,只能飞行四百米的现象。

成功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吹响反攻的号角!

没错,新型飞行战甲,真的成功了。

袁方仰起头,望着天空之上,自由翱翔的诸葛亮,英武的脸上,终于也浮现出几分难得的欣慰。

秦始皇陵没有白白的被毁,飞行战甲终于突pò

了四百米的飞行极限,能够自由飞行。

以那三块陨星的重量,袁方至少可以造出两万多套新型飞行战甲,这也就是说,袁方可以拥有两万多架战斗机。

这是一个何其恐怖的数字。

美军的防守导弹,再加上各战斗机的机载对空导弹,就算统统加起来,也不过两三千枚而已。

袁方若以两万飞虎军,铺天盖地的扑向美军,纵然美军所有的对空导弹都能命中,也只能打下他十分之一的飞行军团。

然后,当美军导弹耗尽时,袁方庞大的飞虎军,就可以如虎入羊群一般,杀进美军丛中。

五十多艘敌舰,数万名美棒倭联军,统统将如蝼蚁一般,被大齐战士们杀尽。

入侵之敌的覆灭,就在眼前了!

“啊——”

袁方正自勾勒着蓝图时,蓦在间,天空中传来诸葛亮的大叫之声。

他抬头一看,竟见原本飞得好好的诸葛亮,突然间竟似失控一般,从几百米的高空中,坠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

袁方不及多想,纵身疾飞而起,神力之掌迅捷的探出,赶在诸葛亮摔落于地前。将他抓住。

诸葛亮虽是练脏后期武道,但实力可非赵云等半步武圣可比,这般从高空中坠下来,不摔成粉碎才怪。

袁方救下诸葛亮,将他放在了地上,疑道:“孔明,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间失控了。”

左右黄月英等人,也都吃了一惊,纷纷赶了过来。

心有余悸的诸葛亮。抚着胸口道:“臣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本来是飞得好好的,可突然间这飞行战甲,就跟失控了一般,就这么掉了下来。”

此言一出。众人的眉头。皆笼上了一层阴霾。

“难道说。这新型飞行战甲,还有缺陷不成?”黄月英不解道。

袁方剑眉微凝,目光再转向诸葛亮:“孔明。你再试一试看,看能不能飞起来。”

“嗯。”诸葛亮点点头,意念催动,作势想再飞起来。

只是这一次,那飞行战甲好似突然间失去了动力一般,任凭诸葛亮怎么催动意念,都再也飞不起一寸。

众人更加疑惑不解。

这时,赵云便拱手道:“陛下,咱们既然造了两套新型战甲,不如让臣去试一试另一套吧,看是不是都有同样的问题。”

袁方想想也是,遂是准了赵云所请。

赵云便换上了新鲜出炉的新战甲,意念一生,如炮弹般腾空而起,直上九天。

就象先前的诸葛亮一样,赵云飞上天空半点事都没有,可以自由飞行,除了速度和机动性,要逊于袁方的非攻战甲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问题。

就在袁方和众人,暗松了口气,以为诸葛亮方才的坠落,只是一时失误之时,让他们失望的一幕又发生了。

原本飞行自如的赵云,突然间也失去了控zhì

,从高空之中俯冲坠落下来。

地面之上,眼见赵云坠落,立kè

响起一片的惊叫声。

这一次,袁方却没有出手相救,以赵云半步武圣的实力,根本不需他出手相救。

果然,就在赵云将要撞地前的瞬间,赵云熊熊的血气,骤然外放而出,喷向了地面。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面被轰出一坑,赵云则借着反弹之力,稳稳的落定于地。

所有人都暗吁了口气。

“陛下,这件飞行战甲,也有同样原问题。”赵云几起几纵,落在了袁方面前。

袁方则沉默不语,想着先前诸葛亮的试飞,心中已渐渐有了个大概。

正当这时,身后诸葛亮却惊喜的叫道:“陛下,能飞了,我的飞行战甲,又能飞了。”

袁方和众人转身时,诸葛亮已再度腾空而起,飞上了天空之中。

“怎么回事,这飞行战甲,怎么一会能飞,一会又不能飞的,是哪里出了问题?”黄月英惊奇的嘀咕道。

袁方也先不说话,只静看着诸葛亮再次飞行。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天空中的诸葛亮,再次失去了控zhì

,向下坠落下来。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xùn

,这回诸葛亮已有提防,不敢飞得太高,只贴在几十米掠飞。

眼见战甲失控,诸葛亮也不慌张,凭着练脏武道,身形在半空中翻了几个滚,勉勉强强的落在了地上。

众人这下就狐疑不解了,不知这飞行战甲,到底出了什么毛病,一会能飞,一会又不能飞的,实在是奇怪。

“朕明白了。”袁方的眼前,却已云形雾散。

众人的目光,刷的又集中向了袁方。

袁方便解释道:“这新型的飞行战甲,到底跟非攻不一样,不是纯以陨铁打造,而是以少量陨铁的铁矿石,混合所制,所以其性能不及非攻战甲,无法长时间飞行,也是情理之中。”

听袁方一席话,众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原由。

黄月英也眼前一亮,忙道:“陛下说得是,臣妾方才观察,这飞行战甲的飞行时间,最多似乎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而且每一次的使用之后,至少也要休整一刻钟的时间,方才能够重新使用。”

袁方点了点头,黄月英心思缜密,观察的结果,跟袁方一样。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困扰了半晌的疑团。迎刃而解。

诸葛亮顿时又来了信心,大声笑道:“如此说来,这飞行战甲倒也没坏。虽说只能飞行一刻钟,但咱们要造上他几万件,仗着数量的优势,铺天盖地的杀向敌人,似乎这一刻钟的飞行时间,也足够了。”

袁方点点头,挥手欣然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尔等就加把劲。日夜不停的给朕造新型飞行战甲吧。”

凡事不能事事求完美,新型飞行战甲虽只能飞半个小时,但比起旧式的飞行战甲,只能飞四百多米的距离。已经有天壤之别。

形势已经在悄无声息的。向着袁方这边倾倒。袁方的心中,已经在酝酿着一场大反攻之战。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满宠便指挥着墨门弟子。以及生产士卒,夜以继日的利用天外陨铁,不停的制造新型飞行战甲。

袁方为了避免被美军侦察机侦察到,便将两万多经过飞行战甲训liàn

的精锐将士,悄悄的调往了神农架一带,在群山密林之中,训liàn

适应新的飞行战甲。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美棒倭三国联军,他们也没有闲着,仗着他们的优势空中,不断的对大齐的目标,发动一轮接一轮轮的空袭。

在敌军空中打击之下,大齐诸如虎牢关等军事目标,统统都被击毁,死伤军民达数万之众。

而且,敌军战斗轰炸的目标,也非盲目的,而是有针对性的,路线似乎是沿着青州,经由兖州,直往洛阳。

袁方有种预感,美军的空袭轰炸,应该是在为他们下一步的陆上行动,扫清障碍,用不了多久,三国联军就会发动陆上进攻,再次向洛阳杀奔而来。

美三国联军,大抵也是没有办法。

这个时代生产极其落后,除了大齐之外,也只有欧洲存zài

较为先进的文明。

至于其他美洲、澳洲诸洲,多为不毛之地,开发难度极大。

三国联军虽然有棒国和倭国做后盾,但每一吨的物资穿越时空之门,都要消耗巨大的能源。

就算他们开采出了石油,并输送回那个世界,但所获得的收益,也被运送粮草物资所耗的能源,抵销了不少。

所以,美三国联军最优的方案,仍然是逼迫大齐屈服,沦为他们的殖民地,为他们就地抵供粮草,还有充足的人力劳工资源。

只可惜,美棒倭三国的如意算盘是打得好,但他们却低估了大齐的实力。

……

一个月后,两万套新型飞行战甲制造完毕,袁方已武装出两万的飞行军团。

加上先前的旧式飞行军团,袁方已拥有三万空中大军。

新军已成,也该是让美国佬,棒子,以及倭人,付出惨重代价的时候了。

袁方毫不迟疑,当天便下令,两万新飞虎军,分从水陆,分为数队向青徐一带集结。

新型飞行战甲毕竟只能飞半个小时,袁方在开战之前,当然不会让美军雷达和侦察机,发xiàn

了大齐已拥有真zhèng

的空中力量,从而有所警觉。

所以袁方才把两万大军,分从数路,不声不晌的发往青州前线,在最佳的时机,在最近的距离,给毫无防备的敌军,以致命的突然一击。

威山基地。

营房外的广场,聚满了美棒倭三国的士兵,一个个都悠闲自得,说笑聊天。

广场前已经搭起了临时的舞台,音乐声响起,几名妩媚的美少女步上了舞台,冲着台下的大兵们飞吻献媚。

台下的三国士兵们立时沸腾,口哨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这是来自于棒国的,叫作少女时代的歌手组合,穿越了时空之门,专程前来慰问前线的三国联军士兵。

威山基地内,甜美的歌声响起,火辣的热舞舞动起来,一片沸腾快活。

他们却浑然不知,百里之外,几万双复仇的眼睛,已经深深的锁定了他们。

深吸一口气,袁方厉声喝道:“大齐的将士们,反攻的时刻到了,随朕灭尽敌寇,保家卫国,杀!”

雷鸣般的喝声,震动天地,余音未尽,袁方已如金色的流光,腾空而起。

“杀!”

万千将士,齐声怒啸,追随着袁方腾空而起。

两万飞虎军团,直上九天,在空中组成庞大的飞行编队,如黑压压的云团,铺天盖地的向着一百公里外的威山基地扑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 铺天盖地的飞虎军

威山港内,欢歌笑语,音响开得震天。

舞台上的八名少女时代成员,舞姿妩媚,极尽诱惑,把台下大兵们的烧得荷尔蒙激素分泌急剧加速。

台下棒国的士兵们,被本国的流行乐团美人,调动得情绪激动,个个嗷嗷直叫。

那些美国大兵,还有倭国的士兵们,也狂嚎乱叫,口哨声吹得满天响。

齐国士兵被压得不敢露头,威山基地已经修筑成功,立体的防御体系也已构成,而在东海之上,油田设施也已经建设完毕,第一桶油很快就会被开采出来……

形势已对他们越来越有利,这个新世界的财富,似乎正在源源不断的在向他们涌来。

而那些野蛮人土著,尽管能飞能跳,但面对他们强dà

的空军,似乎也已没了办法,只有任由被打压的份。

再过不久,当大批的石油被送回那个世界后,他们就有更充足的理由,派十倍的军队前来这里,向着齐国发起辗压式的陆上进攻。

那个时候,齐国必然会瓦解,屈服于他们的统治,沦为他们的殖民地。

崭新的时代,正在向他们招手。

正是基于这些考lǜ

,联军上下的气氛,才一致的放松,决定从棒国邀了最流行的美女组合,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给联军的士兵们鼓舞打气。

“亲爱的士兵哥哥们,你们喜欢我们的歌声吗?”

一曲歌罢,叫金泰妍的团队成员。用娇滴滴的腔调,向着台下的大兵们喊话。

“喜欢,我们当然喜欢,再来一首。”

“金泰妍,我爱你。”

“少女时代,我爱你们全部。”

台下的棒国士兵,一下子都疯了,哇哇的激动嚎叫。

那些美国大兵,还有倭国士兵们,听不懂棒国语。也跟着嚎叫。脏话痞话满天飞。

金泰妍大长腿长伸,摆了个撩人的姿势,娇声笑道:“大兵哥哥,我也爱你们。希望我们的歌声。能让你们充满斗志。为我们的祖国,好好教xùn

那些野蛮人,少女时代再为你们献歌一首。”

音乐声再起。八名动人的歌手,扭动着缭人的身姿,又唱又跳起来。

劲爆的音乐声响起,整个基地就清晰中闻,就连雷达室里也听得清楚。

“听说那些棒国女人,一个比一个骚,真想去看看啊。”

“得了吧,谁让我们是雷达兵,别人看美女,我们却得守在这里。”

“唉,命苦啊。”

雷达室里,那些美军雷达员们,无不是羡慕嫉妒恨,骂骂咧咧的抱怨了个没完。

嘀嘀嘀——

正当这时,雷达显示屏上,突然间出现了大片的反射源,以每秒两百米的速度,从天空中向着威山基地方向,飞速的逼近。

“怎么回事,雷达显示有大量飞行物,向基地方面逼近,是不是出错了。”

“不好,2号雷达上也显示有飞行物逼近,这会不是会有鸟群飞近啊,野蛮人不可能有这么多人会飞吧。”

“什么鸟群逼近,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射面,快拉响警报,向上头报gào

!”

呜——呜——呜——

基地之内,警报声骤然响起,尖锐急促的的警报,压倒了音乐声。

“各单位请注意,有大量不明飞行物正向基地上空逼近,请各单位立kè

进入警戒状态,飞行员立kè

登机,准bèi

起飞迎战,重复一遍……”

树在基地各处的大喇叭,将最新的警戒情况,宣扬到了基地每一个角落。

正看节目看得高兴的大兵们,也是一阵茫然,随后惊醒,骂骂咧咧的一轰而散,纷纷奔向各自岗位。

原本挤满了人的舞台前方,转眼间人去楼空,走得一个不剩下,只余下了舞台上,八个花枝招展,茫然四顾的女人。

“发生了什么?难道有敌人进攻吗?我们的经济人不是说,这里十分安全,不会有任何危险吗?怎么会这样?”

舞台上,金泰妍等八个女人,个个都吓得花容失色。

……

基地之中,数以百计的f22和f35美军战机,以及近百架的棒国和倭国各型号战斗机,很快就分从三条跑道,陆续的升空,组成飞行编队,向着西南方向迎去。

相隔五十公里的距离时,他们的雷达上面,也清晰的显示出,大量的反射源,正高速逼近。

“这么多?难道都是野蛮人吗?”

“不可能啊,情报不是说,只有一名野蛮人会飞吗,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会会的野蛮人?”

“先别管那么多,指挥中心已授权进攻,各中队战斗听令,各自锁定目标,进行超视距自由射击。”

轰——

那架f22编队的队长机,率先火尾喷动,一枚阿姆拉姆中程空空导弹呼啸而出。

伴随着队长机发射,其余各架美军和倭军,以及棒军战斗力,也纷纷发射导弹。

天空之中,近两百枚各式空空导弹,拖着熊熊的烈焰,铺天盖地的轰击而去。

四十里外,大齐庞大的飞行军团,已呼啸而至。

两万名飞虎战士,一手执着厚达几厘米的重铁盾,一手拿着精钢战刀,覆盖了方圆数里的天空,如巨型的云团,从空中平推而来。

从地面仰望,仿佛整个天空都被遮挡,连太阳都看不清光芒。

袁方手执如意棍,身披金甲,就象是金色的箭头,飞行在最前方。

左边是马超,右边是赵云,两个半步武圣的强者,追随左右。

再往后,张飞、颜良、文丑、许褚、典韦、诸葛亮、庞德等强者,也皆飞随于后。

大部分的飞虎军团战士,只穿着可飞行半个小时的飞行战甲,但赵云等部分武道高强的大将们,则穿着完全用陨星打造的全天候飞行战甲。

毕竟,这些武道高强的大将们,战斗力更加强dà

,袁方需yào

他们活着突pò

敌军的空中阻截,杀入威山基地,去发挥他们武道最大的能量。

鹰目如刃,直射前方。

袁方的视野极限,已出现了数百道的火蛇,正奔着他大军的方向,狂扑而来。

“全军注意,导弹来袭,准bèi

躲避!”

雷鸣般的示警声,震动天空,全军皆闻。

飞行中的将士们,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既是兴奋,又有一丝担忧。

毕竟,这是他们生平头次,在天空中与敌格斗,这是有史以来,首次的空战。

大齐的命运,天下的兴亡,就这一战了。

转眼间,导弹雨呼啸而来。

“为了大齐,随朕血战!”

袁方厉啸一声,磅礴的精神神力,汹涌而出,凝聚成了神力之壁,护住全身。

马超和赵云二人,也激发血气,结成血气之壁,护住身体。

他三人各有护体之术,其余大将和战士们,实力达不到这个境界,只能以血肉之躯,硬扛袭来的导弹了。

“血战,灭尽敌寇!”

震天的怒啸声中,导弹扎进了飞行群中。

一枚导弹正冲袁方而来,他想也不想,如意棍挥纵而出,无形的巨棍正面迎击而上。

轰!

冲天的爆zhà

,袁方一棍子击爆了袭来的导弹,而那导弹爆zhà

的冲击波,撕碎了袁方七八十步的神力之壁。

但见金光一闪,袁方已从硝烟中突pò

,化成一道流光,毫无所惧,义无反顾的继xù

飞冲。

轰轰!

身后接连响起两声爆zhà

,那是马超和赵云二人,利用自己的血气之壁,再加上大铁盾的防护力,勉勉强强的挡住了两枚导弹的攻击。

但他二人的防护力,却没有那么强,被爆zhà

冲击掀出百米之远,用尽全部意志,才勉强的稳住身形。

当他们再度腾空而起,两人的脸都都有些惨白,嘴角竟已被震出了鲜血。

半步武圣之躯,竟然也被震出了内伤!

马超和赵云,却毫无所惧,忍着伤痛,继xù

追随袁方。

他二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其他的飞虎战士,爆zhà

声接连响起,不断有战士被导弹击中,被炸成了碎片。

唯有颜良等武道高手,凭着易髓的武道,下降高度,利用地面山势做掩护,才能勉强的甩脱追踪的导弹。

一轮轰击过后,近有一百五十名战士,被导弹所杀。

区区一百五十人的损失,对两万之众的齐军来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这种损失,几乎比陆战冷兵器的交手,损失的还要少。

活着的战士们,士气更盛,纷纷重组编队,追随着袁方继xù

飞冲。

前方处,敌军基地,已在三十公里外。

“我们一百枚导弹,竟然没能挡住他们,发射导弹,继xù

发射,必务要拦下他们!”

惊悚的叫声中,一枚枚的导弹,从各机源源不断的发射出来,两百多架战斗机,一口气发射出了近千枚空空导弹。

而此时,地面上的陆基防守系统,也紧急启动,四五百枚的防空导弹,腾空而起,从地面扑向了齐军。

史上最为密集的导弹雨,从空中,从地上,交织成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着齐军飞虎军团射来。

袁方的双眸中,那巨大的导弹网,正飞逼而近。

他却没有一丝的忌惮,嘴角反而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你们以为,区区几千枚导弹,就能拦得住么,今天,就是你们这些侵略者的末日!”(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扫荡联军机群

轰轰轰!

导弹雨射至,飞行在最前锋的百余名飞虎战士,因躲闪不及,无法甩脱导弹的追击,纷纷被在天空中击落。

有的飞虎战士,甚至根本就无惧死亡,手扛着铁盾,迎着那导弹就撞了上去,以血肉之躯,为后面的战友开路。

天空之中,烟火四起,硝烟滚滚,把半边天空都遮挡。

此起彼伏的爆zhà

声中,成千上万的飞虎战士,义无反顾的迎着炮火前进,穿越硝烟,前赴后继的继xù

前进。

一千多枚导弹,密集如雨,杀伤力何其之大,这要是放在那个世界,任何一个大国的战斗机群,统统要被全灭。

可惜的是,大齐有两万飞行军团,这就等于有两万架战斗机,区区千余枚导弹,又岂能挡得住。

在付出了一千多战士生命的代价后,袁方的飞行大军,终于突pò

了敌军的防空火力网,杀至了十公里的距离。

天空之中,以f22为首的三国联军,数百架战斗机,已近在眼前。

一场空中的近距离格斗,即将展开。

“天呐,你们瞧见了没有,天空中密密麻麻的,全是会飞的野蛮人!”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只有一个野蛮人皇帝会飞吗,怎么一转眼的时间,野蛮人全都会飞了?”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我们遭遇了野蛮人的飞行军团,数量有几万多。我们该怎么办?”

天空中,联军通话机中,惊慌的叫声,已响成了一片。

尚未接战,敌军的心理防线,就已经被齐军那铺天盖地般的阵势,赫得几近于崩溃。

就在他们还在惊慌之际,袁方已引领着他庞大的飞行军团,如鹰群一般,扎进了敌军机群之中。

袁方快若闪电。以近似于音速的速度。纵舞着如意棍,向着迎面飞来的一架F22射去。

那架F22飞行员,猛从惊慌中清醒,赶紧扣动按钮。发射密如雨点般的机炮。射向袁方。

神力之壁已开。密集的子弹射来,统统被弹飞出去。

刹那间,袁方已从那架敌机上空。飞掠过而。

手中如意棍,已化成了一柄战刀,被袁方拖在下方,从前到后直斩而过。

“啊——”

惨叫声中,那架F22连同其中的美军飞行员,被从机头斩到机尾,直接就劈成了两半。

伴随着“轰”的一声爆zhà

,袁方已穿越火球硝烟,向着另外一架F35战斗机杀去。

那架战机中的美军飞行员,眼见一具血肉之躯,飞行而来也就罢了,竟然还用一把大刀,将自己的同伴机切碎,吓得差点就要尿裤子。

“魔鬼,魔鬼啊!”

那飞行员哪里还敢再交战,急操纵战机,扭头就跑。

袁方哪里容他逃脱,非攻战甲加速,紧追而上。

一机一人,在天空之中翻滚窜动,上下追逐,速度皆已达到极致。

袁方的非攻速度,与战机速度相当,相距达几十米的距离时,手掌猛的探出,汹涌的无形神力,相隔百步呼啸而出,化成一道无形的巨手,向前抓去。

咔嚓嚓!

神力的无形巨手,一把就抓住了那战机的尾翼,用力一捏,就将其机尾轻碎捏碎。

失去了尾翼的F35战机,立kè

丧失了飞行动机,翻滚着向下方飞速坠去,“轰”的一声,坠毁在了地面之上。

袁方几个呼吸间,连着击毁了两架战机,杀机一时大作,纵动非攻战甲,舞动手中如意棍,狂杀向了其他的战机。

此刻,赵云等近两万的飞虎军团,已铺天盖地的杀至,四面八方的扑向了数百架的三国战机群。

赵云垂天而下,直撞向一架倭国战机,就在那倭国飞行员,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是“砰”的一声,跳在了他的机身之上。

“给我出来吧!”

赵云一声低啸,虎掌探出,血气之拳将机舱轰碎,直接就把那倭国飞行员,从驾驶舱中给提了出来。

那倭国飞行员当场已吓尿,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从数千米的高空中,被人直接就拎了出来,吓得是用倭语哇哇大叫。

赵云岂会理他,手臂一甩,直接就把他扔进了风中。

那倭国飞行员哇哇嚎叫着,从几千米的高空中坠向地面,当场摔成了一滩肉泥。

击灭一机,赵云双足一蹬,又射向了另外一架战机。

比起赵云,马超就更狠了。

此刻他也落在了一架棒国的战机上,仿效赵云,把那棒国飞行员给提了出来。

他站在失控的飞机之上,一手抓着那棒国飞行员的脑袋,一手扯住其双腿,猛一用力,竟然像撕小鸡一般,直接就把那棒国飞行员,撕成了两半。

鲜血和肉块散落在风中,而失控的战斗机,已俯冲而下,眼看着就要撞向地面。

马超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身形已纵,已如黑色的闪电般,抢在坠毁前一秒,腾空而起,又扎向了乱战的天空战场。

“给我去死吧。”

身御飞行战甲的张飞,正面向着一架美机撞去,那架美机疯狂的发射机炮,雨点般的子弹轰向张飞。

张飞没有神力之壁,也没有血气之壁,自不能像袁方一样,轻松的屏挡子弹,但他却有自己的防御武器。

一面厚达数厘米,硕大无朋的巨盾!

张飞把那巨盾顶在身前,迎着子弹雨狂飞,子弹虽猛,但岂又能穿透几厘米厚的铁盾,纷纷被弹撞开来。

张飞顶着子弹雨,义无反顾的狂撞而至,直接就撞在了那美机的机头上。

咔嚓嚓!

巨响声中,那美机机头,瞬间被撞毁,驾驶舱中的飞行员,吓得已惊魂落魄,当即启动弹射系统,从驾舱中弹了出去。

张飞岂会放守他,撞毁战机的瞬间,又腾空而起,追着那弹出去的飞行员而去。

“还想跑么,老子撕子你!”

咆哮声中,张飞已追上了那飞行员,与其平行上升,手中精钢打造的在丈八蛇矛,猛刺而出。

那美军飞行员,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这“野蛮人”的长矛,捅进了自己的胸膛。

“啊……FUCK……YOU……”

那飞行员眼珠迸到斗大,脸色惊到惨白,嘴里还不干不净。

张飞却毫不留情,丈八蛇矛一吨乱搅,易髓的力道,直接就把那飞行员,搅成了一片碎块,如花雨般四散坠落。

“痛快啊,杀得痛快,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哈哈哈——”

染血的张飞,杀机已烧到了顶点,嗖的化成一道黑色的闪电,纵动着沾血的蛇矛,又扑向了另外一架倭机。

这是一场屠杀,大齐的飞行军团,对美棒倭三国联军战斗机的屠杀。

张飞、颜良、文丑等大将,各展身手,一人就能灭了一架战机。

其余等普通战士们,武道虽然不及,力量和速度也要弱许多,但却架不住他们人多,四五人一组,四面八方的围杀一架敌机,足以将之摧毁。

当然,也有不少战士们,躲闪不及,被乱射而来的机炮子弹射杀,当场毙命于天空,死伤的人数,何以千计。

只是,千余的死伤,对于数以万计的飞虎军团来说,形如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撼动他们的信心。

天空中,数百架的联军战斗机,已彻底被大齐天军击溃,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损失了近三分之二的战机。

余下的几十架战机,哪里还敢再战,直接就掉头逃去。

这些侥幸逃出战团的敌机,连威山基地也不敢去,直接就越过基地,向着海上的美军航母,或者是其余几处基逃去。

几分钟的时间里,联军的空中力量,已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他们再没有力量,阻挡齐军扑向他们的基地。

而在威山基地之中,爱国者防守导弹,也一口气发射了个干净,如今空中力量已溃灭,整个基地的防守体系等于崩溃,又能拿什么来阻挡齐军的突入。

从一百多公里之外飞过来,再加上几分钟的空战缠斗,飞虎军大多数的飞行战甲,只余下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也就足够了。

甚至,不需yào

其余将士的帮忙,在突pò

了防守网之后,袁方以一己之力,就能摧毁了整个威山基地。

“大齐的勇士们,随朕杀尽敌贼吧!”

战火猎猎的袁方,从九天之上俯冲而下,扑向了基地。

数以万计的将士们,也咆哮如雷,追随着他们的天子,向着威山基地扑去。

基地之中,警报声已经响成一片,数以万计的联军士兵,纷纷扛枪扛炮,瞄准了天空乱射。

导弹用完,战机溃灭,此时的他们,只能用枪炮来阻挡齐军。

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袁方神力之壁全开,垂天而下,磨擦空气竟烧出了红色的火焰,竟如一只巨大的火球,从天空中坠下。

轰!

瞬息间,袁方已轰落于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在基地的飞行跑道上,撞出了一个大坑,溅开的碎石和冲击波,把十几名联军士兵,掀上了半空。

尘雾中,袁方直起了身形,如刃的鹰目,向四面惊恐的敌人,冷冷的扫出一眼。(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核 弹

“野蛮人的皇帝,是野蛮人的皇帝啊,大家快射杀他!”

“蠢货,野蛮人的皇帝刀枪不入,子弹也杀不了他,还开什么枪,快跑啊。”

“快跑,不跑就死了。”

周围幸存的美军士兵,眼见袁方出现,早就吓破了胆,四散望风而逃。

美军士兵见识过袁方的厉害,那些倭国和棒国士兵,则不知袁方的可怕,眼见美军竟然临阵而逃,无不鄙视。

“八格牙鲁,八格牙鲁……”

一名倭军士兵,嘴里边哇哇大骂着,端起机枪,向着袁方疯狂的扫射。

其余的几十名倭国士兵,还有棒国士兵,也鸟语大骂,冲着袁方乱扫。

机场跑道上,百余支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如雨点般,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射来。

密集的子弹,撞上神力之壁,却纷纷被弹落,没有一颗能够穿透。

“倭国人么,美国佬的走狗,也敢玷污我大齐的土地!”

袁方鹰目一凝,手臂猛在抬起,虚空一抓。

汹涌的神力之手轰然荡出,穿越了五十步的距离,巨手直接就抓住了那倭国军官的身体。

“八格牙鲁……”

那倭国军官又惊又怒,拼命的扎挣,仿佛见到了鬼一般,又岂挣得脱神力之手的束缚。

“给朕去死吧!”

怒念一生,袁方五指虚空一攥,五十步外的神力之手。立kè

也跟着一收。

咔嚓嚓!

伴随着一声惨叫,倭国军官的血肉之躯,已被无形巨手捏碎,化成一团血泥,从指缝之中淌出。

四周的倭军和棒军们,目幕这惨烈的一幕,方知袁方的厉害,统统都吓尿了裤子,纷纷抱头四窜。

“一个都别想走。”

袁方低啸一声,如意棍四扫而出。无形的神力巨棍。四面八方的轰扫而出。

惨叫声,碎裂声,轰击声,冲天而起。血雾横飞四溅。

袁方一棍子下去。便将百名倭军和棒军。连同还没有逃远的美军士兵,绞成了肉泥。

下一秒钟,成千上万的大齐飞虎军。已追随而至,纷纷落地。

复仇心切的战士们,如狼群闯入了羊圈,飞纵如风,大刀无情的斩向崩溃的入侵者。

天军降临,与此同时,近一万多名旧式飞虎军,也从陆地方向突入,加入到了杀戮的队伍。

导弹都挡不住的“天兵天将”,敌军区区枪炮,又岂能挡得住。

片刻之间,整个威山基地已被杀得血流成河,数以万计的联军士兵抱头鼠窜,却难逃被撕碎的命运。

几十步外,数十名美军,疯狂的逃上了一架运输直升机,想要升空逃往海上舰队。

直升机才刚刚升空,赵云已从天而降,手中银枪挟着五步直径的血气之刃,狂斩而下。

一声金属撕裂的巨响,诺大的直升机,竟被赵云从中劈成了两半,内中近有半数的敌兵,瞬间也被切碎。

直升机坠落于地,轰然爆zhà

,里面残存的美军士兵,瞬间被烧成了火人,在火海中嚎叫乱撞。

赵云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化成一道闪电,又射向了其他敌人。

赵云杀得过瘾,诸葛亮也毫不手软。

他舞动着碎颅棍,杀进了一队倭兵群中,一棍子下去,当头便将一名倭兵头颅敲碎。

附近几名倭兵,吓得是哇哇大叫,抡起手中的枪,本能的就朝诸葛亮乱射起来。

诸葛亮没有护体之壁,自然没有那个本事,敢跟子弹硬扛,急着大铁盾举起,挡在了身前。

只听“叮叮铛铛”的撞击声大作,数以百计的子弹被反弹开去,诸葛亮趁着倭兵们换子弹的空隙,脚步一错,已如风一般的袭至了他们的背后。

诸葛亮二话不说,碎颅棍抡将起来,如大磨盘一般,狂扫而出。

砰砰砰!

一连串的闷响声中,七八名倭兵被诸葛亮的大铁棍,直接就扇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十几步外。

倭军士兵的身体素质,最多也就是淬肉后期的实力而已,在诸葛亮练脏后期的武道之下,只有被秒杀的份,跌落于地自然是统统当场毙命。

“痛快啊,真是杀得痛快,这些年被师父安排在后方,主持军政大局,难得上战场,看来我诸葛亮天生就是个武将,征战沙场,杀人如麻才是我的本性,哈哈——”

诸葛亮过瘾之极,纵棍疾飞,又扎进了别逃的敌军丛中,又是一顿狂杀。

文丑的杀人方式,比较独特。

他似乎是爱上了飞行,诛杀敌寇既不用拳也不用他,方式就是把敌兵拎小鸡似的,拎上几百米的高空,然后一松手,把他们直接扔下去。

几百米的高空啊,就算是铁摔下去了,也得变形,更何况是敌人血肉之躯。

但见一名名的敌兵,嚎叫着从天空中坠落,一个个的都摔成了肉饼。

威山港内,已变成了三国联军士兵的人间地狱。

蓝岭号指挥舰,指挥室内,已经是死一般的静寂。

国防部长哈格尔,第七舰队司令伯德,还有棒国和倭国的几位将军,皆目瞪口呆的盯着显示屏上的可怕画面。

通过残存的无人侦察机,他们隔着大海,清楚的目睹了齐军是如何灭了他们的空中力量,又是如何从天而降,杀入威山基地,以及如何屠灭他们基地几万士兵的恐怖画面。

所有美军高层,都惊得倒抽凉气,神智都震得不太清醒,皆失去了分寸。

他们万万也没想到,只隔了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眼中的野蛮人,竟然武装出了一支几万人的军中飞行军团,就这么出其不意的浩浩荡荡杀来。

那飞行军团,数量之多,即使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对空导弹,都无法阻止。

威山基地,全灭在即。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这些野蛮人,怎么比我们的武器还要先进。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伯德已惊得语无伦次。满脸的惊疑困惑。

砰!

哈格尔猛一拍案,终于是清楚了过来,咬着牙道;“伯德司令,请你立即下令。所有舰船立kè

撤离海岸。向时空之门附近撤tuì

。给其他几个基地也发信号,叫他们立kè

撤到海上,立kè

!”

这一道命令。惊醒了伯德,也令伯德号了一惊。

他急望向哈格,惊道:“防长先生,我们还有很多士兵在岸上,我们要是撤往远海,他们不就……”

“给我闭嘴,没有时间再拖延!“哈格尔大怒,指着显示屏咆哮道:“难道你眼睛瞎了吗,你没有看到那些野蛮人,已经会飞了吗,如果我们不赶紧撤往外海,下一步他们就会扑向我们的舰队!”

哈格尔一语骂醒了伯德,他一把夺过通话机,大叫道:“我是司令官伯德,陆上基地已全面失守,我命令联军舰队所有舰船,立kè

向时空之门海域撤tuì

,重复一遍,立kè

撤tuì

。”

惊恐的命令声,从旗舰中发出,很快遍传了美各舰。

近五十余艘联军战舰,无不心惊胆战,纷纷的掉转船头,远离海岸撤去。

哈尔尔透过舱室玻璃,眼看着威山基地渐渐远去,浓浓的硝烟消失在尽头,总算暗松了口气。

“防长先生,就算是我们退往了远海,可如果那些野蛮人,还要追过来,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防空力量,恐怕挡不住啊。”伯德依旧焦虑不已。

哈格尔沉吟不语,拳头紧紧握着,半晌后,方才沉声道:“如果实在挡不住,我们也只作最坏的打算,动用核导弹了。”

“核导弹!?”伯德吃了一惊,急道:“可是,白宫方面制定的战略,是不到万不得一,绝不能动用核弹,以免破坏这个世界毫无污染的环境,动用核弹,必须要总统授权才可以。”

哈格尔叹了一口气,无奈道:“谁能想到,野蛮人会从我们手中,夺走制空权呢,到了最后,恐怕动用核弹也是再所难免,我这就向总统去请示,恐怕战事到了这个地步,总统必须要亲自来这里坐镇指挥了。”

伯德也摇了摇头,无奈一叹。

指挥室中,恐慌失败的情绪,如瘟疫一般弥漫,到处都是唉声叹息之声。

……

威山基地。

硝烟已经散尽,爆zhà

声也已沉寂,这一场空地大战,已以齐军大获全胜而告终。

美棒倭联军的陆基航空军,已基本被全灭,花费巨资精心打造的威山基地,也被齐军攻破。

基地之中所屯集的那些,来自于现代世界的物资,统统都落入了袁方的手中。

除此之外,近有三万多的联军士兵,被齐军所击杀。

而且,还有近一千多敌兵,被齐军俘虏。

这一次,袁方没有把这一千敌兵杀尽,而是把他们就关押在露天处,让美军的侦察机看清楚。

袁方是要拿这一千俘虏做人质,让美军不敢从海上发射对地导弹,来进行远程打击,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把威山基地中缴获的大量物资,统统都搬往后方。

天黑时分,袁方仗着有一千人质做挡箭牌,堂而皇之的就在威山基地中,召开了盛大的庆功宴。

庆功宴的酒,则是缴获的洋酒,肉则是各种的罐头。

袁方自己已有十几年,没有再尝这种好东西,也顺道让血战余生的将士,尝尝这些那个世界的新鲜玩意。

袁方的身体,本来是千杯不醉的,但今日高兴,他就解除了自动解酒的能力,放开心情,享shòu

一下微醉的感觉。

十几瓶洋酒下肚,袁方已是酒醉三分,好不痛快。

这时,大醉的颜良见势,便笑哈哈道:“陛下啊,今日一战,咱们还在敌人的库房中,逮获了几个叫什么‘少女时代’的漂亮女人,今陛下喝得高兴,不如把她们召来助助兴如何。”(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少女时代

(今天是2014年最后一天了,燕子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顺便今年最后求一次月票,打滚拜谢)

少女时代?

似乎在哪里听过的一个名字,已经沉埋在记忆深处,很多年都不曾想起过。

“少女时代……少女时代……”

袁方指尖敲打着额头,搜索着旧时的记忆,半醉的脑子中,隐隐约约挖起了那些过往的记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少女时代,不应该是那个世界,棒国中的一个流行乐坛女团吗,而且是很火的一个女团。

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袁方立kè

来了兴趣,挥手道:“传令下去,把那个什么少女时代,给朕带上来吧。”

号令传下,过不得片刻,八名胆怯紧张的美人,被押解了进来。

只见那八个女人,穿着的都是现代的表演服装,十分魅惑性感,白胳膊和大长腿都露在外面,玉背和白花花的大胸脯,都有大半露在空气之中。

见到这般穿着,在场的大将们,都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

袁方穿越之前,对流行音乐也算感兴趣,也曾经看过这个少女时代的视频,依稀还记得几张面孔。

今日亲眼所见,果然跟记忆中相似,眼前这八个女人,的确是少女时代。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美军的基地中?”袁方喝问道。

八个女子茫然相望,目光都落在了其中一个女子身上。

那身着热裤。极尽诱惑的女人,上前一步,用蹩脚的汉话,颤声回答道:“我叫金泰妍,我们是大韩国的女团少女时代,我们只是被军方请来慰问前线战士的,我们不是军事人员,请你们不要伤害我们。”

原来如此。

这棒国还真是热心肠,不惜花费重金,把本国的歌星请来这个世界。专门就为了慰劳美军。讨好主子。

“你们虽然不是军事人员,但你们却是来慰劳这些侵略者,你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袁方冷冷喝道。

少女时代们吓了一跳,几个人都拥挤在一起。畏惧的望着袁方。

那个金泰妍胆子却大些。大声道:“我们也不知dào

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也是无辜的,根据国际法,我们这些平民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不能对我们怎样,我请你们立kè

送我们回去。”

“哼。”袁方冷笑了一声,“在朕的面前,还敢谈什么国际法,你可知dào

,你们国家,还有倭国和美国的战机,对朕的大齐狂轰烂炸,炸死了多少无辜的平民,你们的国家既然能杀朕的子民,朕凭什么就不能杀你们。”

天子一怒,凛烈的杀机,滚滚而出。

那金泰妍吓得花容失色,先前的从容尽失,更吓得半畅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剧烈的颤抖。

其余几名少女时代,赶紧用棒子语,向那金泰妍询问袁方是什么意思。

金泰妍只好用颤抖的声音,把联军的所作所为,以及大齐皇帝的愤nù

,重复给了她们。

一众少女时代们,顿时都吓得花容惨白,向着袁方叽哩咕噜的说了一大通棒子语。

袁方虽然听不懂棒子语,但瞧她们那惶恐的样子,自然是在向袁方求情。

“皇帝陛下,我们深深为我们的军队所作所为,感到抱歉,请你不要牵怒于我们,只要你们能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我们愿意做任何事,做为对皇帝陛下你的回报。”

金泰妍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起来,一句“愿意做任何事”,暗含寓意,看向袁方的眼神,也平添了许多魅惑的眼波在内。

袁方乃一国之君,宫中后妃众多,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金泰妍的眼神和她的话,在暗送着什么信息。

“陛下,这几个女人水灵灵的,都是美人啊,杀了倒是可惜了,不如陛下留着,嘿嘿……”

醉了大半的颜良,笑眯眯的向袁方进言,眼神中皆是邪恶。

袁方今日心情甚好,又喝得微有醉意,望着八名美人在前,作为一个男人,岂能不起心思。

如今颜良既然球情,袁方也就顺水推舟,息了脸上的怒意。

瞟了她们几眼,袁方遂是挥手道:“罢了,朕看在朕大将的求情,就饶你们一命。”

“多谢皇帝陛下。”

金泰妍眉开眼笑,向袁方连连称谢,其余几名少女时代,也赶紧向袁方道谢。

袁方的兴致,重新好起来,便道:“既然你们擅长歌舞,那就献歌一去,为这场庆功宴助兴吧。”

说罢,袁方便下令,把收缴的那些音响设备,统统都搬了进来,又把几名棒子的音响师也一并叫来。

几名少女时代商量了一下,跟着音响师做了手势,片刻后,音乐便响了起来。

音乐一起,原本慌张的少女时代们,立kè

就进入了状态,一个个是在御前又唱又跳,搔首弄姿,极尽妩媚。

这时现代的音乐,粗粗一算,袁方至少有十几年没有听到过了。

如今听着这现代的节奏,看着眼前八个现代的女人,跳着现代的舞,心中不由感慨良多。

许许多多过往的回忆,不自禁的就浮现于了脑海。

“现代还是有很多好东西的,今日如果能灭了入侵之敌,他们美国佬能杀进来,朕为什么就不能从时空之门杀出去,反去夺取了他们的世界……”

思绪纷飞,袁方的心中,渐渐的钩勒起了蓝图。

而眼前八个少女时代的热舞,再加上一身的酒劲,惹得袁方心中烈火渐起,眼神之中已激起了邪意。

左右一众大将们。眼见天子这个样子,都知dào

是什么意思,虽然不舍得美人之舞,但也皆知趣的悄悄退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大帐中已是人去楼空,走得一个不剩,只余八个弄舞歌唱的少女时代,还有龙座上高坐的袁方。

一曲舞罢,歌声骤止。

少女时代们摆了个诱人的收势,定格在了御前。

“哈哈。跳得好!”

袁方龙颜大悦。手掌一抬,八道无形的神力之手,便飞探而出,隔着七八步远。将八名少女时代。同时都摄拿至了身前。

当先的金泰妍。一声惊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了袁方的怀里。

其余七人。也被无形之力拖了过来,贴在了袁方身边。

八个棒国女人,清醒过来时,无不惊惧万分,再次望向袁方的眼神,俨然如望见神一般。

不是神,谁能以无形的超能力,把她们虚空拉过来呢。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告sù

朕?”袁方向金泰妍道。

那金泰妍红着脸,抚着跳动的心口,赶紧把袁方的话,翻译了回去。

“我叫林允儿。”

“我叫李顺圭。”

“我叫黄美英。”

……

其余七个女人,简单一点的汉话,还都勉强会的,遂用笨拙的汉话,各自怯生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你们是那个世界里,红遍亚洲的组合,是吗?”袁方一面问着,伸手已在那一张张畏惧,却又绝美的脸蛋间,轮番的抚摸。

“可以……可以这么说吧。”金泰妍红着脸回答,袁方的手正抚着她的脸,她却不敢反抗。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你们就算再红,不过一群区区戏子,朕却是这个世界之王,不久之后,朕就会灭了你们的侵略军,朕的大军,还要通过时间之门,杀入到你们的世界,灭了你们的国家。”

袁方口气何其之狂,狂到把金泰妍听得身儿剧震,惊得都喘不过气来。

有仇必报,十倍偿还,这就是袁方的风格。

美倭棒三国无端入侵大齐,杀了多少大齐子民,毁坏了大齐多少座城池,就脚下这座威山港,来来回回就不知轰炸了多少遍。

这样的仇恨,袁方可是时刻牢记在心中,他日必杀往那个世界,让那些侵略者,付出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偿还。

“现在,你们知dào

该怎么做了吗?”袁方意味深长望着眼前的这些美人。

金泰妍最先反应过来,原本惶恐的俏脸,转眼已堆起了媚人的微笑。

“我们当然知dào

,我们几个,一定会让陛下满yì

的。”

金泰妍撒着娇,声音中充满了钩人的味道,香喷喷,曼妙身躯,紧紧的倒向了袁方怀里,红红的嘴唇,向着袁方脸上就深情的吻了上去。

其余林允儿几女,见金泰妍这阵势,再看她连使眼色,顿时都明白了过来。

她们知dào

,若是想要保住性命,她们八个人,今天晚上,就必须要牺牲色相,取悦了这位古代皇帝开心才行。

“皇帝哥哥……”想明白利弊,那林允儿马上也笑语嫣然,雪白的臂儿,搂向了袁方宽厚的身躯。

两个姐妹都做出了表率,其余六个人还能怎样,赶紧都凑了上去,八美环绕袁方,极尽魅惑。

“哈哈哈——”

酒意熏熏的袁方,放声狂笑,神力之念一动,只听“哧啦啦”的撕裂声响起,数不清碎裂的衣片,便像是花蝶一般,四散而飞。

大帐之中,春意浓浓,浪涛滚滚。

……

数百里外,穿越那茫茫大海,穿越那道漆黑的时空之门,穿越两个世界,大洋尽头的那一片大陆。

那一座白色圆顶建筑中,办公室内,那名肤色深黑的中年男人,目光凝重,一声不吭的看着电脑显示屏上,那恐惧的画面。

那时从时空之门另一边发来,几万齐国飞行军团,击灭他们的战机,摧毁他们基地的惊人画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中年人,等着他做决定。

沉默许外,中年黑人深深吸了口气,把手中的钢笔往桌上一扔,冷冷道:“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那个世界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他真是强

(祝大家元旦快乐哈)

天光已是大亮。

袁方睁开了眼睛,点点日光洒在脸上,暖暖的,伸了一个懒腰,身心无比的舒畅。

自与美军开战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轻松过了。

美军不比活尸,前期只有袁方的实力,足以跟导弹相抗衡,所以基本上都是他单挑美军。

中间又加上要东奔西走,往来于机关城与前线,袁方可以说是忙到马不停蹄,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昨日一战,终于摧毁了联军的空中力量,捣毁了他们的军事基地,诛杀几万美棒倭联军,一场大获全胜,让袁方积聚以久的怒火,终于统统得以发泄。

“嗯?”袁方动了动胳膊,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一团软软的东西,就躺在自己的臂弯。

袁方精神更加清醒,侧目一瞧,却却发xiàn

,是一位赤条条的美人,正蜷缩在自己的怀中,睡得正是香甜。

他再向四下一扫,更惊讶的发xiàn

,除了臂弯中这美人之外,还有另外的七个美人,也皆脱得赤条条,围着自己左右熟睡。

那八个美人相貌各异,却都像是画出来的,身材火辣,诱人十足。

此刻,这八个赤身的美人,就陪在袁方的身边。

“怎么回事?”

袁方拍了拍脑袋,思索回转,蓦然间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之事。

这八个女人,应该就是所俘虏的少女时代。而躺在自己最旁边的,就应该是那个叫金泰妍,会说一点汉话的棒国女子。

他想起自己昨晚之时,似乎是喝得多了,被这八个女子娇媚所吸引,一时兴起,竟然在一宿之间,夜御了她们八个美人。

此刻头脑一清醒,袁方便回想起了当晚,如何翻云覆雨。曼妙无比的整个过程。至今都历历在目,想想都让他觉得心潮澎湃。

“惭愧啊惭愧,以前有自动解酒的能力,从未品尝过醉意。昨完解除了解酒能力。头一次尝了尝醉的感觉。便如此放肆……”

袁方苦笑自喃,自嘲着自己,不过望着身边八个赤条的美人。倒也没有什么好惭愧的。

他身为齐天大帝,一国之君,拥有美人无数,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何况,这八个棒国女子,乃是他所俘虏的战利品,今一时高兴,拿她们放肆享shòu

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做为皇帝,若连偶尔放肆一下的权力都没有,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咳咳。”袁方干咳一声,一跃而起。

榻上所躺的金泰妍八女,很快就醒了过来,眼见袁方已站在地上,几个女人慌忙的跪在了塌上,赤条条的弯着身子,向袁方行礼。

“罢了,你们昨晚的表现不错,朕可免你们一死,都起来服侍朕穿衣吧。”

原本还惶惶不安,生怕袁方会食言的金泰妍,听得袁方的承诺,顿时喜笑颜开,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了她的团队姐妹。

几个少女时代们皆惊喜不已,无不长松了一口气,有的甚至是激动的眼眸中含起了泪光。

金泰妍最先冷静下来,想起袁方的吩咐,赶紧也跟着下榻,替袁方穿衣。

其余的七个少女时代,也匆忙跟了下来,八人围在袁方左右,为袁方穿衣。

这个时候,她们才赫然发xiàn

,自己皆是赤条条的,一衣不遮,却要暴露在这空气之中,为袁方一个男人更衣,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就算她们是现代人,都感觉到有些羞耻,一个个都红了脸。

此刻她们都已成了袁方的女人,不免会悄悄抬起头,打量眼前这个“野蛮人”皇帝。

这时她们才发xiàn

,眼前的这个男人,身材坚实健美,简直达到了完美的状态。

她们再回想起昨夜,袁方翻云覆雨时的疯狂,竟似精力无限,足足折腾了她们大半夜,方才结束。

一般的男人,如此不惜精力的折腾自己,恐怕早已身体大虚,今早连爬都爬不起来。

而眼前的袁方,却是精光焕发,精力旺盛,丝毫不见有半分疲惫的样子。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强,昨天晚上同时跟我们姐妹八人那……那个,今天起来,精力还这么好?”

服侍袁方的金泰妍,回想着昨晚之事,心中是困惑不解。

几个姑娘羞耻困惑时,袁方已经穿好了衣服,大步流星的出了帐外,只将八个赤条条的少女时代,留在了帐中。

金泰妍八女彼此一相望,瞧着各自赤条的样子,这时才大羞起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寻找自己的衣裳,慌慌张张的穿了起来。

半晌之后,少女时代们才穿好了衣服,发丝零乱的坐在榻上,一个个都面带愁容。

“我们可是少女时代,人气多高的明星,现在却八个人,给一个野蛮男人凌辱,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的人气不跌到谷底才怪。”林允儿咬着牙不愤道。

金泰妍却叹息一声,无奈道:“现在我们是在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粉丝,谁又会关心我们呢。我们现在已经成了这个皇帝的俘虏,你们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再回我们的世界吗?”

少女时代们立kè

都沉默了下来,眼中看不到希望。

那林允儿却嘟着嘴道:“野蛮人终究是野蛮人,我们的军队只不过是吃了个败仗而已,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杀回来,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杀了野蛮人,把我们救出来的,我相信一定会的。”

林允儿对她们的棒国,充满了信任,坚信自己的兵哥哥。会来救她们。

她的这番信心十足的话,顿时给了其他少女时代们,一线的曙光,让她们看到了希望。

金泰妍的眸中,也闪烁起一丝希望,点着头道:“既然是这样,我们就该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等到我们的兵哥哥,前来救我们。”

“可是。要是那个野蛮人。还要这样凌辱我们,该怎么办。”黄美英忧虑道。

金泰妍叹了一声,咬着嘴唇道:“为了生存下去,我们必须忍耐。不管怎样。都不要惹怒了他。”

众少女时代们。都叹起气来。

林允儿小嘴却钩起一抹诡笑,不以为然道:“不就是陪他上床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这个野蛮人,床上功夫还真是厉害,我昨天晚上被他弄得,都忘了自己是被迫的,简直已经在享shòu

,我们就把这当做是享shòu

就行了。”

“允儿说得对,那个男人虽然野蛮,身体却真的很好,那样都没有虚了,要是在现代,有这样一个男朋友,生活得多美好,嘻嘻……”黄美英也笑了。

“你们这几个妖精,也真够不要脸的,倒把凌辱当成是享shòu

了。”

金泰妍瞪了她们一眼,话锋一嘴,嘴角也扬起一抹偷笑,“不过,说起来啊,这个男人还真是强呢……”

……

大帐之中,几个少女时代们,窃窃私语,帐中不时的传出她们的偷笑声。

此时的袁方,却已经站在了海边,远望着外海方向。

“昨天我们在歼灭陆上之敌时,位于海上的敌军舰队,已经统统的撤往了外海,如果臣没有推测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退往了时空之门一带。”身边赵云道。

未等袁方发话,颜良却叫道:“陛下,那我们还在等什么,立kè

越过大海,直接去灭了美国佬的舰队便是。”

袁方却摇了摇头,“子正啊,不可轻敌,跨海作战,没有那么简单的,你忘了咱们飞行战甲的时间限制了吗?”

颜良脸色顿时一变,袁方一语提醒了他。

海上不同于陆上,今美军舰队退往了时空之门附近,而那里距海岸的距离,至少也有六七百公里。

而齐军的主战飞行战甲,一次飞行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就算是加到全速,时间耗尽时,差不多才勉强能飞到时空之门那里。

介时,敌军的舰载战斗机,还有防空导弹必定会升空拦截,齐军还要花时间去应付,等到突pò

防空网时,差不多已到了极限时间。

那个时候,成千上万的飞虎军,岂不都得掉到海里去喂鲨鱼。

袁方正是基于此种考lǜ

,今日才没有趁胜追击,直接越海去灭了联军舰队。

“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望海兴叹,让敌人继xù

在海上嚣张吧。”颜良不爽的抱怨道。

赵云却没他那么急躁,拱手道:“陛下,想要越海去灭敌舰,没有海军是不行的,臣建议,将扬州的战船调运来,助我们渡海作战吧。”

“不行,木制的战船,根本不是美军的对手,很容易被美军潜舰和反舰导弹摧毁,想靠普通的战船去灭敌军,是不现实的。”袁方断然拒绝了赵云提议。

“那这样的话……”赵云也皱起了眉头,一时无计可施。

茫茫大海,阻挡住了袁方的去路,袁方感觉到,他接连的大胜,已经是把美军逼上了“绝境”。

要知dào

,美军还拥有“核武器”,这张最厉害的底牌没有用呢。

以往美军不动用核武器,袁方知dào

美军是不想污染环境,想把这里变成他们没有环境破坏的天堂乐土。

但几番的连败,很可能把美军逼急了,狗急跳墙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动用核武。

那时候,就算以袁方的实力也无法抵挡,要知dào

当年张角自爆,威力不及核武,都把袁方炸得彻底丧失行动能力,在海上漂浮了一个月。

美军有几万颗核颗,不用多,只消发射十几枚,就连袁方也得灰飞。

“看来,朕得尽快跟月英商量商量,看看他们墨门,有没有什么利器,可助朕渡海歼敌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蜃 楼

“罢了,要灭美军也不急于一时,给朕先派斥候,严密监视青徐沿岸,有什么异常情况,立kè

上报。”

“诺!”

袁方安排下去,便准bèi

去和黄月英会合。

墨门神器众多,既然有机关鸟,就说不定会有什么先进战舰,可助袁方穿越大海,去灭联军舰队。

袁方刚想离开时,颜良却忽然笑眯眯道:“陛下,那八个俘虏来的棒国女子,滋味如何啊,臣瞧着陛下今天是荣光焕发,想来昨夜必定是龙颜大悦吧,嘿嘿。”

大齐众臣中,也只有颜良这个元从之臣,敢跟袁方开这样的玩笑了。

“哈哈——”

袁方也不回答,只大笑三声,身形一纵,已飞上了九天,转眼间,化成一道金光,消失在天际。

御空飞行的袁方,开足了马力,直飞机关城而去。

午后时分,袁方抵达了神农架。

此刻,黄月英还在满宠的协助之下,正在制造新型的飞行战甲。

“陛下,反攻一战,可是胜了吗?”袁方一到,黄月英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袁方一笑,豪然道:“有飞行战甲,朕几万飞军团出动,岂有不胜之理。”

胜了!

听得这个消息,黄月英长出了一口气,面露欣慰之笑,其余满宠等大臣们,也无不高兴。

而机关城的墨门弟子,还有几千军民们。听到反攻得胜的消息,也无不是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神农架上空,遍响着大齐军民的欢呼之声。

“朕只是歼灭了敌人的陆上力量,把敌人赶往了时空之门附近的海域,想要彻底的灭了敌人,只怕还不是件易事。”袁方却冷静道。

黄月英心思聪慧,眼眸一转,便即明白了袁方的言外之意,便道:“陛下的意思。莫非是因我军没有强dà

的战舰。所以无法渡海去灭敌方舰队。”

“知朕者,月英也。”袁方点头一笑,“这正是朕此来寻你的原因,朕就是想问问。你墨门可有什么大船之类的圣器。可助朕率飞虎军团浮海远航。逼近敌军舰队?”

“大船?”

黄月英明白了袁方的用意,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眉宇变化不定。

半晌后。黄月英的眼眼眸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陛下,你可还记得臣妾跟你说过,关于秦始皇集百家精英,大造蜃楼,意图出海去寻长生不老仙丹之事吗?”

“蜃楼?仙丹?”袁方点点头。

黄月英接着道:“传闻秦始皇所打造的这艘蜃楼,是一艘比美军航母还要大的战舰,可容纳数万之人,乃是集百家精华所造,只可惜在出海未久,就已经遭遇风浪沉没。”

“你的意思是,让朕去打捞出这一艘蜃楼,用它来浮海去灭美军舰队?”袁方立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正是如此。”黄月英点头笑道。

“这个想法倒也不错。”袁方却道:“只是,既然这蜃楼乃集百家精华所造,那就应该极其强dà

才是,怎么又会因区区风暴,就这么轻易沉没,就算朕把这蜃楼打捞上来,难道就能抵挡得住美军的导弹狂攻吗?”

黄月英一怔,一时又无言。

沉默片刻,黄月英却又叹道:“臣妾也不知dào

,这艘空前强dà

的巨舰,为什么会沉没。不过,不管怎样,这蜃楼也是我们唯一的希望,除此之外,臣妾想不出我们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袁方也沉默下来,权衡着利弊。

黄月英说得没错,蜃楼的强dà

虽然有夸大的成份在内,但其好歹也是百家精华所造,总要强过于大齐的木制战船。

更何况,被逼急了的美军,随时可能动用核武器,袁方已没有机会去找别的办法,只有试一试这蜃楼。

决心已下,袁方便道;“既是如此,那也只有用这蜃楼了,只是月英你可知dào

,这蜃楼沉没在何处吗?”

“这个嘛……”黄月英的秀眉,却凝了起来,“陛下也知dào

,当年始皇灭百家,我墨门许多史册都被毁,臣妾虽为巨子,只知有蜃楼一说,至于这蜃楼在哪里坠毁,臣妾也不知dào

。”

不知蜃楼沉没的具体位置,这茫茫大海的,又去哪里找找。

正当袁方略有失望时,黄月英却道:“不过,乔氏一族当年就专职负责墨门典册,他们既然保留有机关城的位置,说不定,也会有关于蜃楼沉没位置的记载。”

乔氏一族?

袁方立kè

重燃希望,事不宜迟,当即与黄月英共乘机关鸟,望寿春方向飞去。

……

傍晚时分,机关鸟重临寿春上空,袁方也不去见蒋干,直接就让黄月英,把机关鸟降在了乔氏府院之中。

机关鸟从天而降,早已惊动了乔家中人,府中上下是又惊又喜,纷纷赶来参见天子。

袁方才跳下机关鸟没多久,大小乔两姐妹,闻知讯息后,就匆匆的赶来相见。

“拜见陛下。”两姐妹盈盈下拜,语如铃音。

袁方轻轻一拂手,一股无形的神力,便已将她姐妹二人扶起。

一别数月再见,乔氏姐妹依旧是绝色动人,只是眉宇之间,似乎平添了几分愁绪。

袁方心思缜密,一眼便看出她二人有心事,遂问何事。

“唉,不瞒陛下,前番回来不久,家父就染了风寒,如今病情日益加重,医者说恐怕……”说到伤心处,大乔哽咽无语。

原来是乔玄生重病了,怪不得不来拜见。

袁方便道:“走,带朕去看看乔老先生吧。”

乔玄识大体。献上机关城所在,于大齐有巨功在身,如今他病了,袁方焉能不去探望一下。

姐妹二人便引着袁方,步入了内室,但见病榻之上,乔玄仍在昏迷之中,病得是奄奄一息。

袁方看了几眼,眼眸中掠过疑色,便问道:“血晶有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的能力。乔老先生怎会轻易就染了风寒?”

“唉……”小乔幽幽一叹,“不瞒陛下,我们寿春身在后方,父亲和我们都没有服用过什么血晶。”

小乔一语。令袁方恍悟。

当年扫灭活尸之劫。大齐是得到了三百多万枚的血晶。但这些血晶首先是给处于前线的将士服用,接着是给位于两河一线的百姓服用。

所以,处于冀兖青并等州的三百多万军民。都服用过血晶,身体素质大增。

而扬荆益等诸州,因为位于后方,远离活尸威胁,所以这几州除了主要官员,以及部分驻军服用过血晶,其余人是没有血晶配己的。

袁方治法严明,天下官吏皆不敢徇私,故乔氏虽乃名门大族,蒋干主政扬州之时,也不敢私自把血晶相授。

没有血晶,乔玄不过一老者,身染重病,生老病死也是在所难免。

“月英,我们的库存中,还有血晶吗?”袁方问道。

“如果臣妾没记错的话的,当初为了以备不时之需,库府中还存了近十万枚的血晶。陛下要不要臣妾这就发出信鸠,令从洛阳方面速送几枚血晶来。”

黄月英虽懂袁方,马上便知dào

袁方要用血晶救乔玄。

那两姐妹眼见袁方开恩,知自己父亲有救,顿是欣喜万分,转忧为喜,相携着又跪伏下来。

“多谢陛下恩情,陛下之恩,我姐妹无以为报,愿为陛下做牛做马,以报陛下救父之恩。”

“言重了。”袁方一笑,伸手将二女扶起,“你们乔家献上机关城所在,有巨功于国,得三枚血晶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袁方这一次没有用神力,而是亲自伸手,扶住了她们的手臂。

见着袁方如此亲切,二女不由都笑了,眼中尽是欣慰感激。

安排妥当,袁方才与二女出了内室。

小乔的情绪最先冷静下来,遂问道:“陛下忽然间来寿春,莫非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乔家吗?”

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挑明了来意,询问她们乔家是否知dào

蜃楼的下落。

“蜃楼?”大小乔姐妹对视一眼,神色皆是新奇,似乎听闻。

黄月英便从旁解释道:“当年秦始皇为寻长生仙丹,集百家精英制造了蜃楼出海,可惜却遇风暴,与百家精英都葬身于海中,陛下想要找到那艘蜃楼,用它来浮海去灭了美军的舰队。”

“原来如此。”二乔恍然大悟,大乔便道:“这蜃楼之事,我姐妹二人也未曾听闻,不过我乔家藏了许多史册,陛下且在府中休息休息,待我姐妹去查阅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蜃楼的记载。”

“那就有劳二位了。”

事到如今,袁方知dào

急也急不来,只等暂且按下心绪,当晚就留宿于乔府之中,静待佳音。

有一段时间没有和黄月英在一起,如今留宿乔府,难得独处,当天晚上自然是住在同一屋中,由黄月英侍寝。

一宿贪欢,次日醒来之时,已是天光大亮。

“陛下,我们已经找到了关于蜃楼的下落,陛下醒了吗?”房门外,响起了大乔的声音。

袁方和黄月英这才醒来,黄月英赶紧服侍袁方穿衣,自己也匆匆的穿好衣服。

当房门打开之时,黄月英的发丝还略显凌乱,清丽的脸蛋上,还留有昨夜温存过的余痕。

大小乔两姐妹,见得黄月英这般样子,都知dào

昨晚发生了什么,二女的脸色,不由也微微一红。

“拜见陛下,见过巨子。”二女低头笑着,福身见礼。

黄月英脸畔生晕,一时有些难为情。

袁方却无半点不自在,拂手将她姐妹扶起,问道:“你们可查到了蜃楼沉没的地点了吗?”

二女这才想起正事,大乔忙道:“我二人昨晚查了一宿,翻阅了家藏史册,总算找到相关记载,据史册中载,那蜃楼就应该沉没在了长江入海口附近。”(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第二重境界

长江入海口?

“吴越之地,造船业发达,始皇在吴地造船,然后顺长江入海,去寻找长生仙丹,倒也合情合理。”黄月英道。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出发。”有了线索,袁方一刻也不想再耽误。

正要走时,大乔却道:“陛下,我姐妹也想跟着陛下前去寻找蜃楼。”

“这……”袁方一时犹豫。

小乔却又抓起袁方的胳膊,撒娇的摇起,“陛下,前次机关城你都带我们去了,现下若找到了蜃楼,也少不了我们的功劳,你就当是奖赏我们,就带我们去吧。”

挨不过美人撒娇的央求,袁方只好应允。

当下四人就乘坐了机关鸟,腾空而起,向着东南方向的长江入海口方向飞去。

寿春虽距入海口已不过,但要飞过去,至少也得几个时辰的时间。

袁方便盘膝坐于机关鸟上,偷得这空隙修liàn



自冲上神力境之后,袁方以为,他的武道已练到了尽头,无法再提升。

事实上,自从灭了张角以来,袁方也没闲着,一有时间就苦修,但结果却是武道依旧停滞不前,没有半点进步的征兆。

表面看起来,似乎神力境就是尽头,但袁方却感觉到,他还有上升的空间,只是似乎少了某种关键性的东西,让他的武道,迟迟无法再提升。

然而,就在当日寻找到秦始皇陵。拔取了三枚陨星之后,袁方却忽然感觉到,自己停滞不前很久的武道,忽然间大幅度的精进了。

他的精神神力,比以往更加磅礴雄浑,而且这神力还隐隐欲动,似乎有向另一种形态转化的趋势。

剑眉一凝,袁方掌心朝上,虚空轻轻一抓,一股神力便喷涌而出。如旋涡一般。旋转盘旋在了掌中。

袁方的眼中,骤然间闪过一丝奇色。

原本这精神神力,乃是无形有质的存zài

,它确确实实是存zài

的一股物质。但却又无形不得见。

但现在。袁方掌中这团神力。隐隐竟是透出了几分青色的光泽,由无形变成了渐渐有形。

而且,袁方还看到。掌中的神力随着涡状旋转,空气中不断有丝丝缕缕,明灭不定的气息,被吸入神力旋涡中,与神力迅速的融合,最终演化成了那种青色,形似于云团的形态。

随着神力不断的旋转,那“云团”的颜色越来越重,渐渐又开始由青向白转变。

“奇怪,神力竟然和空气融合,转化出了新的形态,从无形有质,变成了有形有质?”

袁方望着掌中,那团已然发白的涡状气流,越发的惊奇。

“难道,神力境的第二重,就是精神力跟空气结合,产生新的物质吗?”

“不对啊,如果神力能与空气结合,早就应该结合才对,怎么现在才发生这种反应。而且,我感觉和神力结合的那种气息,并非空气中原有的成份,而是一种全新的气息。”

“难道说,这种气息,就是……”

袁方眼眸蓦在一亮,猛的又想起了什么。

其实早在一月之前,袁方就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之中,产生了某种奇特的物质,这种物质呼吸起来,可以让他的大脑更加空明,身体更加的通透。

而且,袁方还发xiàn

,自从那气息出现之后,他所见到的树木花草,都比原先生长的更加繁盛,更加的富有生机。

仿佛,突然之间,天地之间就多了一种很有生命灵性的气息,让人和动物,乃至于花草树木,都更加富有了生命力。

袁方想起了当日始皇陵中,他拔出三枚陨星之后,从水银之海的空洞中,所喷出来的那种气流。

当时他就感觉到,那特殊的气流,让他的身心无比的舒畅,甚至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结合近来发生的种种,袁方就猜测,那三枚陨星的作用,不仅仅是让天宫悬浮,更是封印了地底产生的某种特殊气流。

袁方无意中拔除陨星,解开了封印,让这种气流从地底喷出,广散往天地大气之中,才会产生花草繁盛的效果。

而这种地底的生命之气,甚至还可以跟袁方的精神力相结合,生成这种有形有质的新状态。

“也不知这地底之气,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偏偏会被封在秦始皇陵的地底?”

袁方苦思无解,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找到蜃楼,灭了美军舰队才是首要任务,这些疑团也只有先放在脑后。

望着掌心中,那近白的气团,袁方喃喃道:“原先的精神力,是有质而无形,是为‘假’。而今的神力,是有形而有质,是为‘真’,今后这种气团,我就叫他真气吧。”

“陛下掌中的是什么?”一旁的小乔,注意到了袁方手中那团云气。

“这叫真气。”袁方笑道。

“真气?”小乔眼眸愈亮,好奇的凑近,“陛下,我能摸摸这真气么?”

袁方点点头。

小乔便大着胆子,挽起袖子,伸出手来去轻轻触摸。

手指摸到那气团之时,小乔清楚的感觉到,指尖处,仿佛有丝丝的微风刮过,就像是在被风吹抚。

“这真气,就像是风一样!”小乔惊奇道,缩回了手。

“有这么神奇吗?”大乔也起了好奇,伸出摸过了去。

就在她指尖刚刚触到之时,袁方掌心那团气,突然间华光一闪,变成了一团火焰。

大乔手指给烫了一下,“啊”的一声惊叫,赶紧缩了回去。

袁方一惊,念头一生。掌中的火焰,立时散尽。

“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烧到?”袁方一把抓起她的素手,关切的查看。

大乔望着紧张的袁方,俏脸间悄然掠起一丝晕色,眼眸中非但没有痛苦,反而是浮现出感动的欣慰。

“姐姐,你有没有被烧到?”

小乔的话,让大乔清醒过来,赶紧干咳几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没什么大碍。”

袁方这才松了口气。

小乔却奇道:“陛下,你掌中那团气也太过神奇,我摸的时候还只是像风。怎么姐姐摸的时间。就变成了火呢?”

袁方望向了自己的手掌。也觉着有些奇怪。

他可能确定,方才那团火焰,并非是他动用了火掌。而纯粹是由那团真气,突然间演化而来。

可是,精神力演化而来的真气,怎会一会像风,一会又像是火呢?

“难道说……”

袁方思索飞转,已是猜到了几分,手掌摊开,念头一生,一团真气的气旋,再度出现于掌中。

大小乔两姐妹,有了前边的教xùn

,都不敢靠得太近,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袁方盯着掌中真气旋涡,意仿之中,想着“风”字。

随着他意念的波动,掌中那团真气,急速速旋转,很快就变成了一团旋风。

“再给我化火。”

意念再变,那团疾风,转眼间焰色熊熊,又变成了一柱火焰。

就和先前一模一样。

袁方的眼眸中,愈加兴奋,口中喝道:“真气,给我由火化冰。”

强烈的念头一生,那团飞舞的火焰,瞬息之间,就急速冰冻,变成了一块透明的坚冰。

“冰变土!”

意念于次转动,那一块坚冰迅速的瓦解,顷刻间,就变成了一团飞沙尘土,在他的掌中浮动。

“土给我变金。”

最后一个念头发出,那浮动的尘土,蓦然间光华闪动,又变成了一陀金光炫丽的金属。

身后的大小乔姐妹二人,给眼前这一幕都瞧得傻了眼,惊得目瞪口呆。

“原来如此啊……”袁方的嘴角,却已浮现起恍悟的微笑。

通过方才一系列的变化,袁方已弄明白,他的精神力,和大地灵气所融合成的真气,其实是具有五行变化的属性。

所谓五行,即为金木水火土,五种自然属性,真气为其本源,伴随着意念催动,真气就可以变化成五行,以不同的形态出现。

“五行真气,看来这神力境,果然不是简单的运用精神之力,这神力第二重的境界,应该就是精神力化为真气,五行变化,是为真气境界。”

袁方彻底领悟到了这新的境界,只是旋即又产生了新的疑惑。

“既然神力存zài

第二重真气境,那为何童渊当初跟我说,武圣之上,神力境才是顶峰,而没有跟我说过,神力第一重之上,还存zài

有真气境?”

“难道说,想要达到第二重真气境,就必须要有大地灵气才可以,而秦始皇陵的三块陨星,填住了大地灵气的出口,使天地之间没有灵气可用,所以,四百年来,就算谁达到了神力境,也无法再精进一层。”

“如果不是我偶尔拔了三枚天外陨星,打开了大地灵气的出口,就算凭我的天份,再苦练一百年,也休想再有所突pò

。”

“那如此说来,当年秦始皇应该早知dào

大地灵气的出口,所以才会用天外陨星封起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金棺里边,又没有始皇的遗骨呢?”

真气的疑团才刚刚解开,一系列新的迷团,又纠结在了袁方的脑海之中,叫他无法想通。

“陛下,前边就是长江入海口了。”

黄月英的声音,打断了袁方的思绪,掌中变化的真气,陡然一收,脑海中的疑团,也被压了下去。

今日虽悟到了真气境,但离把所有的神力,都转化为真气,彻底的踏上真气境界,还存有差距。

至于大地灵气和始皇金棺的疑问,更加没有时间去细想,现在最重yào

的,就是找到蜃楼,对付眼前的敌人。

袁方站了起来,举目远望,滚滚长江到了尽头,前方已是茫茫大海。(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海底巨舰

长江入海口就在前方,根据大小乔姐妹家的史册记载,沉没的蜃楼应该就在这附近。

机关鸟悬浮于海面之上,袁方则御使着非攻战甲,悬于更高的天空,俯视整个海面。

神力之境,融合了生化之躯的超强视力,袁方的目光覆盖了方圆数十里的海面,并深入到海面以下,直抵海底。

目光如雷达一般,扫描了许久,忽然间,袁方注意到了入海口东北方向。

他的透视目光,深入到几十米,甚至是上百米深的海底,很快就撞上了一个庞然大物。

由于海水的折射率,袁方只能确认海底有巨物存zài

,却无法辨认出那是船还是石礁。

“就在那边,好像海底有巨大物体的存zài

。”袁方落回了机关鸟上面。

黄月英御驶着机关鸟,移到了袁方所指的那片海域,袁方当即就准bèi

下潜入海底去搜寻。

“陛下,我也要同去。”小乔牵住了袁方的手,央求道。

袁方却道:“海下不比陆地,情况甚是复杂,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吧。”

“就是,妹妹,这水深不知有多少,你还是别跟着陛下了。”就连大乔也忍住了好奇,反劝自家妹妹。

小乔却将胸脯一挺,傲然道:“我才不怕呢,海底下那么奇妙的地方,谁都没有去过,我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陛下,我求你了。”

袁方被美人央求不已。想着有神力护体,想来也没什么危险,遂是答yīng

了她。

小乔大喜,一把便揽住了袁方的胳膊,紧紧的靠着他的身体。

袁方则一手搂住她的腰,意念一动,已是腾空而起,向着海面下降而去。

就在将要入水将的瞬间,袁方汹涌的神力喷出,凝结于二人周身四面。结成了一个方圆三十余步的球形壁屏。就像是气囊般,将他和小乔,连同大量的氧气,都包裹在了其中。

轰!

神力之球溅起冲天巨浪。旋即沉入了海面以下。在非攻战甲的驱动下。不断的向海面以下潜去。

今时的长江入海口附近,还是人烟稀少的存zài

,附近海水也并没有被污染。清澈蔚蓝之极。

袁方二人潜入海下,很快就撞上了各式各样的鱼群,围在神力之壁附近,自由的徜徉。

“鱼啊,陛下快看,好漂亮的鱼啊。”小乔激动的指着外面尖叫。

她一大家闺秀,平日里都很少出门,生平从未见过海,更别说是潜入海下。

不说小乔,放眼古今,只怕也无第二人,能像她这样,潜入深海之中,享shòu

这等曼妙的旅程。

眼见鱼群环绕,海水徜徉,这等奇妙之景,小乔焉能不感到惊喜万分。

袁方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他的目光,始终落在脚下方,搜寻着那海下巨物的方向,以控zhì

非攻战甲的下降方位。

不知不觉,神力之壁已下降到了海的深处,幸亏神力之球足够巨大,包裹了足够的氧气在内,并抵消了海水的压力,他二人才能下降到如此深度。

蓦然间,袁方的眼眸一闪,目光盯向了斜下方。

视野之中,一具黑漆漆,巨大如山的阴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很快,那阴影的全貌,便横亘在了他们的眼前。

就连小乔,这个时候,也看得清清楚楚。

而当她看清眼前之物时,樱桃小嘴已是惊得微微张开,整个人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艘庞然巨船,就像是一条熟睡着了的巨鲸,就那么静静的躺在海底。

这艘巨船的体积,却比鲸鱼的体积大得多,大几十倍,上百倍,足足有两三个艘空母舰那么大。

“世上,竟然有这么大的船,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蜃楼吗?”小乔喘着气道。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除非是蜃楼,否则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体积。我们凑近了去瞧瞧。”

袁方御驶着非攻战甲,逐渐的接近了那艘庞然巨舰。

他很快就惊奇的发xiàn

,这艘巨舰不是以木制打造,竟然是以金属所造!

而且,金属的船身,沉没在海底几百年,应该已是斑斑锈迹才对,袁方看到的这艘船,却无一丝锈迹,仍反射着发亮的金属光泽,这般看去,竟像是一艘刚沉没不久,崭新的舰船。

“船沉水底四百年,竟不见锈迹,这艘蜃楼的确是非同一般……”

袁方心中更加新奇,随着缓缓接近,他们已靠近巨舰十余步的范围。

本来缓缓前进的神力之球,竟是忽然间停止不前了,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玻璃墙给挡住了去路。

袁方又是一奇,遂是移至了神力之壁的边缘,伸出手来前去触摸。

果然,他摸到了一层像是薄膜一般的无形屏障。

“原来,这艘蜃楼的四周,竟然覆盖着一层屏障膜,正是这层屏障,隔绝了空气,才使整艘船,不至于被海水浸泡,所以才不会生锈?”

袁方先前的疑惑开解,但很快又有了新的疑惑。

四百年前的秦始皇,能够造出这么一艘,以金属打造的巨舰,这是何等先进的技术。

这也就罢了,巨舰的四周,竟然还能有这种无形的屏壁保护,这也太过神奇了吧!

“月英曾说过,秦汉之前的世界,与现在大不相同,百家争鸣,世界远比现在要文明辉煌,既然如此,那秦始皇集百家精英,能够造出这艘神奇的巨舰,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袁方现在也只能这么解释,现在他要做的,是如何冲破这蜃楼的防护罩,突入到蜃楼中去。

“神力之壁,给我凝聚吧。”

意念一生,袁方前端的神力,急速的凝聚,硬生生的向着蜃楼的保护壁撞去,试图硬挤进去。

只是,袁方神力虽强,但那保护罩的坚硬程度,竟也不相上下,袁方尽了全力,竟然是挤不进去。

“这保护罩竟这么强,连我的神力都突不破?”

袁方愈发的惊奇,尝试了几次无果,思绪飞转,蓦然间眼前又是一亮。

“既然神力不行,那我就试一试真气。”

思绪一转,袁方操纵意念,原本那无形有质的神力,顷刻间就转化成了有形有质的真气。

可惜袁方才领悟到真气的奥义,并没有完成神力的彻底转化,离真气境界还有距离,现下也只能把球壁前端,部分凝聚成真气形态而已。

“真气,给我化金!”

那一团蒸腾于前的真气,在他意念催动之下,转眼之间,就幻化成了一团金光闪烁的金属,凝聚成一道棱菱形金属突刺,向着那保护罩狠狠的刺去。

哧哧哧——

真气金属突刺,刺中那保护罩,竟然是发出了金属刺耳的磨擦声,就像是坚硬的铁皮,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几个呼吸后,神力之球猛的向前一陷,裹着袁方和小乔,就穿越了那保护罩。

袁方一过,大股的海水跟着涌了进来,但也就是一瞬之后,那被撕裂的保护罩,立kè

又重新自行修复,将破洞补了起来,隔绝了海水。

四周处的压力顿时一消,袁方已感觉不到来自于海水的压力,此刻的他,就仿佛是悬浮于空中一般,必须要操纵非攻战甲,才能悬浮起来不至于跌落下去。

“这真气的力量,果然是胜于神力啊……”

袁方欣喜不已,也顾不得兴奋,沿着船身飞行好一会,才找到了船首的甲板。

袁方便御驶着非攻战甲,徐徐的降在了那巨大的甲板之上。

“这就是蜃楼,竟然这么大?”小乔再度惊呼。

袁方也无心顾忌女儿家的大呼小叫,继xù

开着神力之壁,一手牵着她,穿过甲板,向着船身内部走去。

这蜃楼在海底躺了四百年,虽有保护罩隔绝,但里面的尸体腐烂,必已污染了空气,袁方百毒不侵,自然不怕,但小乔还没有服用血晶,却不能不顾,所以他依然要开着神力之壁。

“啊!”

原本走得好好小乔,突然间一声尖叫,紧紧的缩近了袁方的臂弯下。

前面走廊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早已腐烂,只余下了一堆白骨架,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

“不用怕,一具白骨而已。”

袁方手臂揽紧了她,继xù

向前走去,而眼前的白骨,开始渐渐多起来。

一具、五具、十具……

袁方一路走来,竟碰上了上百具的白骨。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步入了一座巨大的舱厅,大厅的中央,安放着一枚巨大的水晶球,竟与机关鸟上的控zhì

水晶球,有些相似。

而在大厅的四周,也横七竖八的躺了上百具白骨。

“这里应该就是蜃楼的主控舱了,看来蜃楼的运转方式,跟机关鸟倒有点相似,应该是墨门的杰作,只是不知这些人都是怎么死。按理来说,蜃楼这么先进,还有保护罩保护,怎么会轻易就沉没呢……”

袁方正思索时,小乔忽然指着旁边道:“陛下快看,墙上有字。”

袁方目光扫向厅侧墙壁,果然见上面写了几行大字。

而且,那几行字,竟然是用鲜血所书!(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大反攻的帷幕

墙壁之上,竟然有鲜血所书之文!

袁方四下一扫,见有一具遗骨,就趴在墙壁边上,一根指骨贴在血书的末尾。

很显然,这墙上的血书,就是这个人临死之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所书。

“这血书一定写着蜃楼如何沉没,这些百家精英如何死去的真相,小乔姑娘,你可看得懂吗?”

那些墙上的字,似乎都是用秦文所写,并非是这个时代的文字,袁方当然看不懂。

小乔盯着那些血文,皱着眉头道:“我乔氏所藏之书,不少都是秦文所著,我也学过一些秦文,且让我看一看。”

小乔便凑上近前,盯着那墙壁上的血书,仔细的端详起来。

半晌之后,小乔的脸上,突然间闪现惊色,仿佛窥破了某个天大的惊人秘密。

“这些血书,可是跟蜃楼沉没有关?”袁方急问道。

小乔指着墙壁,颤声道:“这血书大致的意思,是说当年秦始皇修建蜃楼,逼百家精英上船去寻找仙丹,其实是一个陷阱。”

“陷阱?”袁方剑眉一凝。

“对,就是陷阱。”小乔的声音,愈加的颤抖,“当年百家数千名精英,登上了蜃楼出海,谁想船上却混有始皇帝的死士,在船上散播出致命的毒气,把百家精英统统都毒死在船上。后来,始皇帝为了掩盖真相,又把蜃楼沉没在了海底,好营造出一副海难的假象。”

“陛下。这些百家的前辈,竟然统统是被始皇帝毒死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小乔愤慨激动的望向袁方。

袁方的思绪,已从最初的震惊,渐渐的平伏了下来,很快,他就已经想明白了秦始皇的用意。

诸子百家这些精英,太过智慧,太过聪明,对天下的影响力也太大。足以左右天下的局势。

比如战国之时的苏秦和张仪。二人出自于纵横家,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可以合纵连横,翻云覆雨。

再比如法家之商鞅。于秦国变法。直接就把秦国变成了天下最强dà

的国家。

而如兵家的孙膑、庞涓。哪一个不是左右天下局势的人。

至于墨家就更不用说了,墨者遍布天下各地,甚至敢直接武装成军团。公然帮zhù

弱国,抵御强国的进攻。

百家的实力太过强dà

,以始皇帝对权力之欲,自然是不允许的。

所以,始皇帝才借着出海寻仙丹为名,把百家精英统统都集中在了蜃楼上,再用放毒的诡计,将之一往打尽。

百家精英一役尽丧,各家各派无不受重创,再也无法与秦帝国的军队抗衡,秦始皇这时候再派军队镇压,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而也正是因此,诸子百家在秦以后,遭受重创,再也没能重振辉煌,达到左右天下局势的实力。

至于后来的儒家,为求自保,更是彻底的屈服于皇权,违背了孔子所创儒学的本义,把儒学篡改,以符合皇权所需。

所以,汉武帝才会独尊儒术,儒学才能在汉朝发扬光大,就是因为,儒家已经沦为了皇权的走狗而已。

“秦始皇妄想秦帝国绵延万世,除了用暴力镇压天下人的反抗,更要统一天下人的思想。而诸子百家影响力巨大,思想学说众多,当然不符合秦皇大一统的战略,更可能威胁到皇权,秦始皇当然要设计铲除。”

袁方一声轻叹,道出了秦始皇的意图。

小乔恍然大悟,不由讽刺的笑道:“可惜啊,秦始皇自以为灭了百家,就能够让他的帝国绵延万世,他大概万万也想不到,他死了才没有多久,强dà

的秦帝国,就会轰然倒塌吧。”

袁方望着墙上的血字,感叹道:“秦始皇确实雄才大略,只是他却不懂得,靠堵住百姓的嘴,剪除异己的思想学说,用这种暴力极端手段,强行造出来的所谓大一统,本身就是违背天道。他更不懂得,压制的越猛烈,最后所爆fā

出的反抗能量,也就越强dà

,所以在他死后未久,曾经横扫六国的秦帝国,才会数年间就被反抗者们埋葬。”

袁方一席话,点破了秦朝灭亡的内因,更道出了自己的治国理念。

袁方废儒兴墨,废的只是在汉武帝后,被篡改的儒学,所谓兴墨,也并非独尊墨家,而是要借着复兴墨学,重新让百家争鸣。

因为袁方看来,有异己的声音,有不同的声音,才是对他袁家皇权的一种监督,一种提醒,让他和他的后世子孙,永远都保持一颗警剔的心,而不自于迷茫自大,忘乎所以。

只有时刻保持警剔,大齐帝国,袁家的皇权,才能真zhèng

万世永存,流传千古。

至于那种只容许一个思想,不允许异己声音出现,所谓的大一统,表面看起来是权威无限,实jì

上却是自掘坟墓。

小乔听了袁方一番话,仰起头来望向袁方,眼眸这中闪烁着敬佩之色,愈发的为袁方的气魄所折服。

袁方感慨了一番后,却蓦然间想起了正事。

他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缅怀历史,而是要寻找这艘历史留下的巨舰,去对付美军的舰队。

如今蜃楼已经找到,接下来袁方所面临的问题,就是怎么把这艘海底的巨舰,从水下升上去,升到海面上。

望着大厅中央,那硕大的水晶球,袁方有了主意。

“既然月英是靠水晶球,用意念来操纵机关鸟,那这艘蜃楼,也一定能通过这水晶球,靠意念来驱动,朕就试一试吧。”

念及于此,袁方遂是移步于水晶球旁,将手掌缓缓的按了上去。

蓦然间。巨量的信息,便如潮水一般,涌入了脑海之中。

刹那之间,袁方的思想竟似跟整艘船,融合在了一起似的,他的视野更可以随意的游走于全船各处,把每一寸的角落,都看得清清楚楚。

“蜃楼,沉埋于深海之中数百年,想必你已寂寞很久。随朕冲出海面。重现于世吧。”袁方低声一喝,强烈的意念催动开来。

咔咔咔!

整艘船开始震动起来,就仿佛是躺在海底,沉睡了几千年的巨龙。突然之间苏醒过来。

嗡鸣震动声中。山脉一般的巨舰。脱离了海底,巨大到不可想象的身躯,在袁方意念的操纵下。开始缓缓的向上浮去。

小乔既是兴奋,又是紧张,缩在袁方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海面上的天空中,机关鸟已经悬浮了有一个多小时。

黄月英和大乔二人,皆望着平静的海面,眼眸中闪烁着担忧,生恐袁方二人有事。

“陛下和妹妹去了这么久,还没有上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大乔担忧道。

“应该不会,陛下有神力护体,就算找不到蜃楼,也应该不会有事。”

黄月英虽然也担心,但跟袁方相处已久,深知袁方实力,却要比大乔要沉得住气。

就在他话音方落之时,大乔却突然指着海面,惊叫道:“快看,水底下好象有巨大的阴影,正在飞快的浮上来。”

黄月英很快也瞧见,既是兴奋,又是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那海底之下的阴影,越来越巨大,面积竟有两三个航母一般大,仿佛海底的山脉,整片都浮了起来,那巨大的阴影,看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黄月英和大乔二女,望着那上浮的阴影,两个人的心儿,都紧张得提到了嗓子眼。

轰隆隆!

下一个瞬间,整个天海之中,传出一声天地初开般的巨响。

随后,哗啦哗啦!天空之下,那一片巨大的海域,仿佛镜子一般,瞬间被震碎。

接着,在那震碎的海水空间中,一艘巨大无比的战舰,可容纳五六万人,高有十八层,一层比一层气宇轩昂的楼船巨舰,冲出了水面。

黄月英大乔二人,都看呆了。

这已不是一艘船,简直形如一座城,一座庞大的宫殿,如同九天神皇的坐舰。

只有圣皇,统御天下生命的帝王,才配乘坐如此座舰。

这艘巨舰,从海面下挤了出来,巨大的波浪,把身在高空的机关鸟都吹动得摇动。

“蜃……蜃楼,这就是传说中,秦始皇用来出海寻仙的蜃楼?”黄月英惊得直抽冷气。

“这船,竟然如此巨大,比山还要巨大,世间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船,太不可思议了。”大乔也是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轰鸣声,海浪声,渐渐止歇,大海重归于平静。

巨大的蜃楼,就如同一座海上宫殿那般,横亘于海洋之上。

黄月英正要把机关鸟,降到甲板上时,只见金光流转,袁方已挟着小乔,从巨大的船舱中飞到了眼前。

“先别降下去,船上有毒,等把毒气散尽再说。”话音未落,袁方已悬浮在了眼前。

黄月英与大乔二女,眼色皆是一变,一时还听明白,船上有毒是怎么回事。

袁方遂将蜃楼之中,所看到的血书之事,道与了她二人,并将自己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我们原以为百家先贤,乃是沉船而亡,却没想到竟然中了始皇的陷阱毒计……”二女方始恍然大悟。

“过往之事,再提也没有意义,今蜃楼已经找到,我们终于有了全灭敌方舰队,夺回时空之门的利器,最后的反攻,就要到了。”

袁方悬于天空,俯视着那庞然巨舰,英武的眉宇中,猎猎的杀机已燃。(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天 志

当天,袁方便将这蜃楼巨舰,开回了长江附近。

威山一役,美棒倭联军损失了大部分的战机,基本已丧失了制空权。

而他们畏惧于大齐的飞行军团,更不敢派侦察机,甚至是无人侦察机,前往神州大陆上空侦察。

所以,大齐境内现在发生的事,美军方面并不知晓。

这蜃楼虽然巨大,但因位于长江出海口,并非青州沿海,离时空之门较近,美军更不会派侦察机前来。

故袁方也不用担心,蜃楼会被美军发xiàn

,引来远程导弹的打击。

于是,袁方便逗留于舰上,叫黄月英放出信鸠,传令给后方赵云各将,命他们率几万飞虎军团,分成数队,前来长江出海口会合。

一天后,赵云所率的千余飞虎军团,率先赶到了入海口。

当一众将士,目睹了这庞然巨舰时,自然无不震惊得目瞪口呆,皆惊奇于这巨舰的鬼斧神工,极尽神奇。

当将士们的情绪稳定下来后,袁方便打开了各处舱门通道,让他们分队进入船的内部,一方面熟悉蜃楼,一方面打扫搬运其中的百家精英遗体。

蜃楼实在是太大,将士们在船中整整清扫了三天,才将每一具遗体,都搬了出来。

赵云一统计数目,遗体的数量,竟有三千之众。

袁方为了纪念这些先贤们,遂于长江入海口附近,择了一处不易被风暴侵袭的福地。将这三千百家先贤遗体,统统都厚葬,并树碑以纪念。

遗骨搬出,接下来便是清理,船舱之中所存的,数以万石来计的粮草物资。

这些堆积如山的物资,显然是当年百家精英运上船,以作为口粮,供给出海寻仙丹所需。

而蜃楼一沉就是四百年,这些物资早就已经腐烂。不能够再用。

袁方把这些过期的物资搬运完毕之后。又将大批新鲜的粮草,统统都搬上了船,以为出海远征作准bèi



十天的时间里,数以十万石计的粮草。和充足的淡水。都被搬上了蜃楼。

而这十天的时间里。马超、张飞等大将,分批率领着三万飞行军团,也相继抵达了入海口。进驻到了蜃楼之中。

先前飞虎军团有两万之众,威山一役损失数千,但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机关城方面又补充了一万多套飞行战甲,不但弥补了损失,还新添了三万多。

而现在天外陨星已经耗尽,三万飞虎军团,已经是袁方的极限爆兵能力。

粮草齐备,蜃楼的运作方式也已熟练,三万飞虎将士尽集,也该是跨海远征,去与侵略者决一死战的时候了。

巨大的甲板上,袁方负手而立,目光望着茫茫大海,心中战意已浓。

“陛下,又有一个好消息了。”身后响起黄月英的声音。

袁方转过身来,笑问道:“月英又有什么好消息。”

“陛下还记得,臣妾与陛下所说的,墨门四大圣器吗?”黄月英道。

“当然记得。”袁方顿了一下,“非攻、非命、天志和明鬼,墨门四大圣器,今非攻战甲和如意棍,都在朕的手里,怎么,莫非又有其他两件圣器的消息了吗?”

黄月英点头一笑:“让陛下猜对了,据我墨门弟子发来消息,他们已找到了墨门另一分支的下落,那一个分支很可能保存着圣器‘天志’。”

果然如此。

袁方眼中也闪过一丝欣喜,却问道:“这天志的名字,听起来倒是霸气,但不知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武器?”

“天志天志,寓意为天之意志,浩大无比,传闻这件天志,乃是四大圣器中,攻击力最高的一件圣器。”

攻击力最高的武器!

袁方心头一震,愈加的兴奋。

墨门的武器,虽然都很神妙,但无奈就是攻击力严重不足,打起来相当的被动。

这么一件高攻击力的武器,对袁方来说,无疑有着巨大的帮zhù



“但不知这天志,何时能够运到蜃楼来?”

“这个嘛。”黄月英显迟疑,“弟子们只是说找到了天志所在,一时片刻只怕还弄不到手,至少也得十几天的时间吧。”

“十几天的时间?朕可等不了这么久啊……”

袁方自喃着,眉宇间的兴奋褪去,又重新的冷静了下来。

要知dào

,美国人遭受大败,很有可能恼羞成怒之下,无耻的使用核武器,袁方已没有时间去拖延,他必须尽快的对敌舰队发动总攻,肃清这个世界的入侵者。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传令下去,叫全军做好准bèi

,今晚就动身,蜃楼出海,直奔时空之门!”

袁方决意已下,也等及天志的运到,就下达了总攻的命令。

当天入夜后,巨大如山的蜃楼,轰然启动,载着三万多飞虎将士,穿越茫茫大海,直奔千里之外的美军舰队而去。

因是美军有先进的雷达系统,为了尽量避免提前被美军察觉,袁方选择了沿着东南沿海航行,尽量用大陆做掩护,以规避敌方的雷达网络。

经过几天的航行,蜃楼已经驶至徐州东北部,北海国一线的沿海,距离时空之门的直线距离,已经只有数百公里。

这样一个距离,想要避开美军雷达侦察,已经是不大可能。

袁方遂也不再遮遮掩掩,便是叫黄月英操纵着蜃楼,开足最大的马力,最全速沿直线杀奔联军舰队而去。

……

时当正午。

时空之门附近海域,五十余艘联军战舰,盘踞在巨大的海上巨境四周。

联军按兵不动。仿佛等待着什么。

未久,雷电之声响起,几艘美军战舰,从时空之门的那一头穿越而至。

紧接着,一架直升飞机从新来的战舰上起来,飞往了华盛顿号航母上。

航母巨大的甲板上,国防部长哈格尔,第七舱队司令官伯德,以及一些美棒倭三军的高官,已经等候在了甲板上。

直升机平稳的降落。很快。便从飞机上走下一名身穿西装的黑人。

哈格尔等一众高官们,赶紧都迎了上去,伸手的伸手,敬礼的敬礼。

“总统先生。总算是把你等到了。”哈格尔躬着身。抢先伸出了手。

“你们辛苦了。”美利坚总统奥巴玛。也微笑着伸出了手。

奥巴玛的微笑,也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如常。沉声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会一败再败?”

“这个嘛。”哈格尔面露尴尬,“情况很复杂,我们先到作战室,我们详细向总统先生汇报。”

奥巴玛板着张脸,跟随着一众美军高官,进入了航空母舰的作战室。

不多时,奥巴玛已经搭着二郎腿,坐在作战室的指挥椅上,观看起了所有的作战视频。

奥巴玛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关于袁方,关于齐军,关于他们的陆军和空中,如何被摧毁,所有的实时视频,都看了一遍。

奥巴玛脸本来就黑,结果这频视看生他是越来越黑,越来越震惊。

“野蛮人,竟然能飞?”奥巴玛指着视频,惊异的问道。

哈格尔默默的点点头。

奥巴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瞪着眼道:“你们当初的侦察报gào

,不是说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只能达到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代水平吗,一千八百年前的古代人,难道就会飞了吗?”

奥巴玛有些气急败坏,唾沫星子喷了哈格尔一脸。

哈格尔表情尴尬,耸着肩讪讪道:“我们最初的侦察是这样的,而且从他们的城市建造方式,农耕水平,以及造船水平来看,他们的科技的确是很落后,可谁也没想到,这样落后的时代,他们竟然能造出单兵飞行的武器,实在是……”

哈格尔没办法说下去,他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的心情。

奥巴玛的情绪,总算是稍稍的平静了几分,他望着视频上,上天入地,战无不胜的那个野蛮人皇帝,脸色愈加凝重。

沉默许久,奥巴玛终于开口道:“那你们的意见到底是什么?”

哈格尔干咳了几声,说道:“就我们目前的力量,确实无法压倒敌人,所以我的建议是,总统先生应该尽快批准核潜艇穿越时空之门,以核弹摧毁野蛮人的飞行军团,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羸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动用核武!

奥巴玛犹豫了,再次沉默不语。

动用核武吧,就会污染这个世界,有违了最初的殖民设想。

但若不动用核武吧,就没办法在这里立足,无法尽情的掠夺资源,以回馈原来的世界,以此堵上国会议员们的嘴巴,好让他放开手脚大干,实现一统世界的宏伟目标。

奥巴玛现在处境,正是两难。

沉默了许久,奥巴玛深吸一了口气,沉声道:“好吧,我批准了你的建议,下令核潜艇尽快进入这个世界吧。”

奥巴玛终于做出了决定,比起无穷无尽的资源,还有他一统世界的宏伟目标,所谓的人道主义同情心,实在是微不足道。

就算是美利坚的国民们,知dào

了他们的总统,动用核武来征服这个世界,但当他们享shòu

着超便宜的石油时,也应该不会再计较他的手段人不人道了吧。

奥巴玛这样想着,做出了抉择。

话音方落,雷达员突然叫道:“不好了,雷达显示,有一艘不明身份的战舰,正在高速接近我方舰队!”(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总统大惊

作战室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奥巴玛脸色更黑,冲着哈格尔道:“哈格尔,你上一次的汇报,不是说野蛮人只有空军吗,怎么现在连海军也出来了。”

哈格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故作镇定道:“总统先生不要担心,野蛮人的确是有海军的,但都不过是一些木制的破船而已,经不起我们一炮的轰击,我这就派潜艇击沉他。”

哈格尔说完,立kè

向伯德瞪了一眼。

伯德会意,马上抓起通话机,大声喝道:“潜艇警戒分队注意,有一艘敌船正接近我航母舰队,我命令你们立kè

拦截,将它给我击沉,绝不能让它靠近舰队,听明白了没有。”

“潜艇分队收到,潜艇分队收到,立kè

行动。”

听着通话机中传回的声音,伯德才松了一口气,回望向哈格尔。

哈格尔故作轻松的笑道:“总统先生刚到,先喝杯咖啡吧,稍后一定能传回捷报,野蛮人的空中力量虽然占优势,但到了海上,他们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奥巴玛的脸色,这才好转了几分,又撬起了二郎腿,接过送上的咖啡,细吞慢咽的品味了起来。

“快,把高空无人侦察机调上去,我们要让总统先生看到,我们的潜艇是如何摧毁野蛮人的破木船的。”哈格尔再次命令道。

几番连战连败,上一次又损失了几万地面部队,还有两百架先进的战机。已经是让哈格尔这个国防部长的位子,岌岌可危。

现在,哈格尔迫切的需yào

一场胜仗,来平息总统对他的不满,保住自己国防部长的位子。

很快,一架高空盘旋的全球鹰侦察机,便被调往了雷达显示海域,传回了光学镜像的画面。

“噗——”

本来还故作轻闲的奥马玛,冷不防噎了一口,把一嘴的咖啡喷了出来。喷了哈格尔一身。

哈格尔却也顾不得。目光紧盯着显示屏,整个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画面之中,哪里有什么齐军的木制破船,分明一座会移动的大山。

美军上下。上至总统。下至士兵。当他们看到这惊人的画面之时,所有人都惊得无法喘气。

一种惊悚恐慌的情绪,骤然间。弥漫全舱。

……

几百公里外,蜃楼正在全速疾航。

袁方立于巨舰船头,如意棍一横,傲望正前方的海域。

身后,宽广的甲板之上,数万名飞虎军团,已经是严阵已待,时刻就能升空作战。

蓦然间,袁方超强的感知能力,觉察到了危险的逼近。

威胁,来自于海下!

“月英,海下有鱼雷来袭,准bèi

迎击。”袁方剑眉一凝,念头顿生。

“明白了,蜃楼已经探测到了。”袁方的脑海中,响起了黄月英的声音。

此刻,在控zhì

室中,通过水晶球操纵蜃楼之人,正是黄月英。

这艘蜃楼建造得极为奇特,操纵者可以通过中央水晶球,看到感知到蜃楼的每一处角落,并以思想意念,和位于船上的每一个人进行思想交流沟通。

所以,袁方虽然站在船头,但却可以和身在控zhì

舱中的黄月英,进行思想交流。

嗡嗡嗡!

袁方的耳边,传入了类似于电流窜动的声音,他的眼睛明显看到,蜃楼水下部分的防护罩,骤然被加强,厚度已逼近五米之厚。

而且,蜃楼的这种保护罩,虽不及袁方的神力之壁厚,但却远比神力之壁要致密,除非袁方动用真气,否则绝难穿透。

下一秒钟,袁方便俯视到海面之下,七八枚的鱼雷,如箭鱼一般飞射而来。

果然是潜艇的鱼雷攻击。

袁方却没有出手阻击,任由鱼雷射向蜃楼,他这是要通过这一击,来查验蜃楼的防护能力,到底有多强。

毕竟,鱼雷的轰击才刚刚开始,真zhèng

强dà

的攻击还在后面。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七枚鱼雷,先后撞击。

轰轰轰——

巨大的爆zhà

声,在海面以下响起,海浪被掀起七道浪头,冲上天空。

整个蜃楼也跟着微微一晃,但却依旧巍然不动,继xù

保护全速航行。

蜃楼的超强防护罩,轻松的挡下了七枚鱼雷的攻击,那爆zhà

的烈度,就像是蚂蚁咬了大象一般,丝毫不起作用。

袁方这下放心了,如意棍一指,喝道:“前进,给朕继xù

前进,一直杀进敌军舰队!”

黄月英感知到了袁方的意念,操纵水晶球将蜃楼的速度,再推进几分。

庞若巨舰,以快如疾风的速度,乘风破浪,一往无前的向前。

华盛顿号航母之上,奥巴玛和他的部下们,已经是惊得脸色异变,惊恐万状。

先前他们惊得是,齐军竟然能造出如此庞然巨舰。

现在他们惊得却是,这艘巨舰,竟然能扛住七枚鱼雷的轰击,这是何等的坚固!

要知dào

,就算是他们美军钢铁打造,最先进,最坚固的战舰,也无法抵抗一枚鱼雷的轰击。

而野蛮人的战舰,却挡下了足足七枚!

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惊怔半晌,奥巴玛才反应过来,把手中已冷的咖啡一扔,指着显示屏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继xù

攻击啊,战斗机升空,反舰导弹发射,给我轰沉那艘船,难道你们要等着它闯进我们的舰队吗?”

总统的怒吼,一下子把惊愕的美军上下都惊醒。

“伯德,你还在等什么,快下令发动全面反击。”哈格尔冲着伯德吼道。

伯德被吼醒,抓起通话机。再次叫道:“全军听令,全军听令,总统已经下令,舰载战斗机立kè

升空,反舰导弹立kè

发射,集中所有火力给我攻击那艘敌舰,绝不能让它逼近我们,绝不能!”

“嘀嘀嘀——”

五十艘联军战舰上,到处都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美兵。倭兵。还有棒兵,尽皆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华盛顿号航母上,最新式的f35舰载战斗机,还有部分旧式的f18大黄蜂式战斗机。纷纷升空。

近七十余架战斗机。摆出攻击阵形。在两百公里外,发射了中程反舰导弹。

轰轰轰!

烈焰狂燃,数十艘导弹舰上。一枚枚的反舰导弹,冲天而起,向着几百里外的蜃楼轰击。

近两百枚机载导弹,三百枚舰载导弹,腾空而起,在天空中交织成一片火网,铺天盖地的向着几百里外的蜃楼,轰将而去。

作战室内,奥马玛望着那腾空而去的导弹雨,略有失控的情绪,总算也稳定了下来。

他重新坐了下来,再次撬起二郎腿,并叫下面人再给他冲了一杯热咖啡,自信而悠闲的欣赏起了显示屏中的画面。

“五百枚导弹射过去,这下总应该能轰碎那艘该死的船了吧……”

奥巴玛心里这样想着,黑色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自信的冷笑。

两百公里外。

蜃楼依旧在如风疾航,几公里外,又有七枚鱼雷,第二波的疾射而至。

“月英,在上面打开一个口子,让朕出去。”

意念一生,袁方已纵动非攻战甲,腾空而起,穿过头顶天空中的防护罩,窜上了九天。

袁方的目标不是那几枚鱼雷,而是几公里外,隐藏在水面以下的潜艇。

转眼间,袁方已如金黄色的闪电,飞上了几公里高的天空。

目光一凝,穿透水面四下扫描,很快就找到了那两艘潜艇的位置。

袁方的眼眸中,杀机一闪,二话不说就俯冲了下去。

速度快如闪电,撕裂空气,留下一尾火焰之痕,袁方就如一颗流星,垂天而降。

神力之壁,骤然开启,瞬间凝结成直径百步的保护球。

而在下坠的正前方,袁方则动用了所有的真气,凝化成了一枚硕大的冰锥。

砰!

只听一声巨响,袁方便撞进了海中,神力之壁挤压海水,竟是掀出了一个巨大的水坑,溅起滔天的巨浪。

袁方就象一颗巨大的炮弹,射入海中,直奔最近的一艘潜艇而去。

“不好,上方有高速物全接近!”

“什么东西?”

“无法分辨,速度太快,来不及躲避,马上就要撞击。”

轰!

美军的惊呼声,瞬间被爆zhà

的轰鸣所淹没。

疾冲而至的袁方,轻松的就把那艘潜艇,从中撞成了两截。

位于他神力之壁前端的冰锥,虽然形态为冰,但却是真气所化,比普通的冰何止坚硬十倍百倍,这般高速撞上来,不把那潜艇撞成粉碎才怪。

“不好,卡尔号失去了信号,被击毁了。”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在水下,野蛮人怎么可能打到我们?”

“不知dào

什么原因,这里太危险,我们必须立kè

撤tuì

。”

“快,立kè

掉头,全速撤tuì

。”

另一艘潜艇上,惊慌的叫声,响成了一片。

躲在水中“棺材”里的美军士兵,却根本不知,此刻的袁方,已经悬浮在了他们的头顶。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的神力之手,虚空凝出,穿越海水,巨手一把就抓住了那艘潜艇。

然后,袁方御纵非攻,向上疾飞而出,只听“轰”的一声,拖着那潜艇就冲出了水面。

神力之壁一扬,诺大的一艘潜艇,竟被袁方扔上了半空。

如意棍狂击而出,挟着刚硬无比的真气之棍,无情的轰击而出。

咔嚓嚓。

正从空中跌落的那艘潜艇,被袁方一棍轰为了粉碎。(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八章 最后决战

天子神力无dí

,一棍子敲碎一艘战船,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大齐的将士们已见怪不怪。

不过,当此开战之前,袁方当先显了神威,还是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

“齐天大帝万岁。”

“齐天大帝万岁。”

蜃楼巨大的甲板上,整齐列队的飞虎军团将士们,挥动着手中的战刀和大盾,兴奋激动山呼万岁。

袁方悬浮于半空,回身傲然横棍而立,威势无比

显示屏前,奥巴玛又差点惊到喷了咖啡。

他通过光学镜像画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一个身穿金甲的野蛮人,怎么把他的潜艇从海下拖出来,又是怎么扔上天空,然后一棍子敲成粉碎的。

这一切的一切,太过不可思议,简直让奥巴玛觉得,他是在看自己国家大片里的超人英雄。

“那个是什么怪物,竟然能把潜艇……”奥巴玛抹着嘴角的咖啡,惊得已有些不知所云。

哈格尔铁青着脸,无奈道:“总统先生,那个人就是我们跟你先前汇报的,野蛮人的皇帝袁方。”

“除了这个袁方,野蛮人还有几万能飞的战士,我们的地面部队和空中力量,就是被这些会飞的野蛮人摧毁的。”伯德从旁补充道。

奥巴玛又倒抽了一口凉气。

先前看前线军报时,奥巴玛还以为是前线的指挥者们,故yì

夸大敌人的实力。以为自己的连番失败推卸责任。

今天,奥巴玛终于亲眼目睹,袁方这“野蛮人”的强dà

,才由不得他不信。

惊愕过后,奥巴玛的眼眸子陡然一凝,迸射出了愤恨的杀机,指着画面沉声喝道:“我就不信,野蛮人真有这么厉害,让我们的导弹雨,把他和他的战船。统统给我打沉!”

奥巴玛的咆哮声中。数百枚的导弹雨,已铺天盖地的逼近了齐军蜃楼。

蜃楼前方天空中,袁方的极目视力,已看到了那数不清的火舌。正呼啸而来。

“美军的导弹雨。果然都瞄准了蜃楼……

袁方毫不迟疑。立时大吼一声:“飞虎军出动,拦截敌人的导弹雨,立kè

!”

隆隆如雷的吼声。震动海面,三军清晰可闻。

位于指挥室内的黄月英,即刻打开了甲板上方的防护罩。

“飞虎战士们,起飞,拼死保护蜃楼!”

马超一声厉啸,手纵银枪,足下一蹬,如炮弹一般射向了天空。

赵云、张飞、颜良、文丑等十几员大将,皆腾空而起,窜上天空之中。

紧接着,数以万计的飞虎军战士,跟着蜂拥而起,密如飞蝗般的扑向九天。

片刻间,三万多的飞虎军战士,已尽皆升上空中。

飞虎军一走,黄月英立kè

关闭防护罩,并催动意念,将防护罩凝结到极限的密度,护住整艘巨舰。

袁方率领着三万飞行之军,如袭卷海天的云团一般,浩浩荡荡,义无反顾的迎向了袭来的导弹雨。

蜃楼的防护罩就算再强,也不见得能挡得过几百枚导弹的轰击,一旦防护罩被击穿,蜃楼被轰沉了,只有半个小时飞行时间的飞虎军团,就要统统葬身在这茫茫大海之中。

所以,此战的关键所在,就是保护蜃楼。

不惜一切代价的保护

转眼间,六七百枚的导弹雨,已是呼啸扑至。

袁方一马当先,纵动非攻窜将而上,神力之壁全开,不但保护住周身,更化出一道巨大的神力之手,横扫向射来的导弹。

轰!轰!轰!

三枚中程反舰导弹,被袁方的神力之手绞碎,在半空之中,发生了爆zhà



导弹速度极快,袁方才摧了三枚的功夫,其余几百枚的导弹,已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继xù

向蜃楼扑去。

袁方不及多想,一个急转弯掉转身形,又向着导弹雨尾追而去。

神力之手,再击而出,隔着一百余步,又将三枚导弹摧毁。

而此时,导弹速度已经到极致,袁方再想追上,已非易事。

接下来,就要看他的将士们的了。

“休想毁掉蜃楼!”

马超一声暴喝,身形在半空中一斜,将一面迎面而来的导弹放过。

那导弹擦身而过时,马超附着血气的银枪,拦腰电斩而下。

只听“咔嚓”一声响,马超快如闪电的一击,竟在毫秒之间,将那导弹一斩两断。

轰!

被斩断的导弹爆zhà

,天空之中爆出一团火球,强劲的冲击力,挟着熊熊巨焰,扑向了近在咫尺的马超。

马超早有准bèi

,出招的瞬间,已转身疾飞,同时血气之壁全开,护住了周身。

冲击波撞上血气之壁,巨大的震击力,把马超弹飞了十几步,更是震得马超胸中气血鼓荡,差点就要受内伤。

所幸马超武道只差一点点,就要冲上武圣境界,血气之壁已凝练到浑厚之极,导弹的爆zhà

威力虽强,但到底非是正面轰中,想要伤到马超也难。

翻滚的马超,催动意念,终于是平稳了下来,也来不及喘一口气,紧接着又窜向了另一枚的导弹。

其余飞虎军的将士们,也皆奋不顾身,扑向袭来的导弹雨,哪怕是炸到粉身碎骨,也不放导弹过去。

轰轰轰!

爆zhà

声此起彼伏,天空之中,不断的绽放出一朵朵的火球,如烟花般灿烂,却残酷之极。

尽管齐军已拼尽了全力,但仍有数十枚导弹,穿破了他们的空中防护网,轰向了蜃楼。

“现在,只有硬扛了!”

控zhì

舱内,黄月英已紧咬牙关。摧动意念,将蜃楼的防护罩,凝练到了极致密度。

下一秒钟,一枚导弹当先撞击。

砰!

蜃楼的上空爆出一团火球,导弹就像是撞上了坚固的玻璃壁,只震得防护罩微微波动,却未能有丝毫撼动。

砰砰砰!

紧接着几秒钟,数十枚导弹,相继的射至,巨大的爆zhà

。烧出的火球。将蜃楼上空都烧成了一片火幕。

一连串的爆zhà

中,蜃楼的无形防护罩,就像是水波般被震荡,隐隐约约竟现烈痕。甚至整个船身都为之晃动。

但那一道道裂痕。转瞬间就被自行修复。蜃楼在剧烈的晃动之后,依旧顶住了这猛烈之极的爆轰。

硝烟散尽,蜃楼如山脉一般。依旧屹立在海上,巍然不倒。

华盛顿号航母,作战指挥室里边,气氛已紧张到了极点。

包括奥巴玛在内,哈格尔、伯德,棒倭两国的将军,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被惊惧所袭占。

“几十枚导弹,竟然……竟然轰不沉那艘船?那是一艘什么样的船?”奥巴玛口中自喃,惊愕万分。

哈格尔则首先清醒过来,冲着奥巴玛大叫:“总统先生,那艘巨舰也跟野蛮人的皇帝一般,有某种神mì

的防护罩,可以保护其不受攻击,我们的导弹恐怕是拦不住他们,我觉得,现在应该即刻把舰队撤出时空之门,否则让那船冲进来,我们就完了。”

哈格尔亲眼见识过,大齐的飞虎军团,如何轻松灭了他们的地面部队,自然知dào

让敌人近身之后的可怕。

奥巴玛却脸一沉,瞪着他怒道:“胡说!你们可知dào

,我是顶着国会多大的压力,才把这么多的军队,派到这里来的吗?现在你们一滴油都没给我抢到,就这么灰溜溜的退回去,你们是不想让我当这个总统了吗?”

哈格尔被奥巴玛呛了一鼻子的灰,无言以应,只得尴尬的闭上了嘴巴。

惊怒的奥巴玛,腾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大叫道:“你们还在愣着做什么,立kè

发射导弹,命令战机迎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给我摧毁那艘敌舰。”

总统亲自下达了命令,哈格尔和伯德不敢不从,伯德只能再次下令,各舰倾尽导弹发射,命高空仅存的战斗机群,前去阻截齐军战舰。

伯德的号令传下,各艘战舰浓烟相继而起,数以百计的导弹,源源不断的升空,射向逼近的蜃楼。

天空中,仅存的战斗机群,则远超于舰队几十公里,同样发射中远程导弹,阻击齐军逼近。

蜃楼却依旧在前进,不断的前进。

有了第一波进攻的经验,袁方对蜃楼的防护罩有多强,差不多已经有了底。

所以,面对敌人的第二波进攻,袁方就没有动用所有的飞虎军团,只动用了近半数的兵马,其余全都落回蜃楼,进行休整。

毕竟,飞行战甲的两次飞行间隔,有半个小时之长,他必须要在蜃楼冲入敌方舰队时,有足够可战的飞虎军。

一万五千余飞虎军,降入了蜃楼中,袁方则率余下一万五千之众,继xù

飞行于天空,阻挡袭来的导弹群。

天空之中,火球一个接一个的爆zhà

,把天空染成火海。

不时又有导弹,穿过齐军天空防线,射中蜃楼的防护罩,爆zhà

在百米高的天空,让蜃楼为之颤动,却无法射穿。

数以千计的导弹,最终也没能阻挡蜃楼前进的脚步,而飞驰的蜃楼,已逼近敌军舰队三十公里。

此时,天空中已出现了美战斗机群的身影。

袁方则率领着飞行大军,一窝蜂的扎进了敌机群之中,进行空中近距离的格斗。

二十分钟的空战,美战机毁得毁,逃得逃,几乎全灭。

而齐军这一万五千飞虎军,飞行时间已到极限,纷纷落回了蜃楼。

正前方处,三国联军的舰船之影,已清楚的映入了眼中,那横亘在海天间,巨大的时空之门,同样清晰可见。

袁方的战术,成功了!

最后的海上决战,就在眼前。(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九章 哪里逃!

“撤tuì

,立kè

撤tuì

,撤出时空之门,回到我们的世界!”

奥巴玛彻底慌了,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齐军有多么的强dà

,动了逃跑的念头。

惊恐的号令传下,美棒倭三国,五十余艘战舰,纷纷掉转船头,向着时空之门方向逃去。

可惜,为时已晚。

天空之上,望着掉头而逃的敌舰,望着那一面面凌乱的星条旗,太极旗,还有太阳旗,袁方英武的脸上,已扬起一抹杀机凛烈的冷笑。

如意棍一招,袁方大喝一声:“飞虎军团的将士们,复仇的最后时刻到了,能飞的战士,统统都给朕起飞,随朕灭了入侵之敌。”

声如惊雷,垂天而下。

蜃楼的防护罩大开,成千上万的飞虎军战士,再度腾空而起,一道道的流光,从天空中射向仓皇而逃的敌舰。

“杀尽敌贼!”

“复仇!”

“随陛下血战——”

复仇的怒吼声,响彻云宵,令天地风云,都为之色变。

袁方一马当先,如一枚最锋利的巨矛,开足了马力,冲飞在最前端。

敌军各舰一面逃窜,一面发射各式的防空导弹,射将而至。

速度已超越音速的袁方,如流光一般,左躲右闪,避过袭来的导弹,一举突入了敌方舰队群中。

“如意棍,给朕化刀!”

念头一生,手中如意棍即刻化成一柄战刀。无形的神力之刀,随之挥纵而出。

咔嚓嚓!

袁方从一艘敌方导弹驱逐舰上空掠过,战刀顺势挥出,无形的巨刃过处,轻松将那艘战舰,切成了两半。

爆zhà

起惊起,惨叫声如潮响起,数不清的美军士兵,惊慌的跳入水中逃命。

被切成两截的战舰,转眼就沉没下去。

袁方当先撞入敌舰。赵云和马超二将随后。紧接着,数以万计的大齐飞虎军战士,突pò

了敌军防空火力网,纷纷的降至了各艘战舰之上。

砰!

马超从空中坠落。双足将那艘巡洋舰的甲板。踩出一个大坑。银枪递出,挟裹着直径达二十步的血气,向着一门正在发射的防空炮。直撞而去。

二十步的血气,马超竟然在登舰的前一刻,冲上了武圣的境界。

轰隆隆!

那巨大的炮台,如纸糊的一般,被马超的血气之枪,轻松的击毁。

血气去势未减,更将舱壁捅了一个大窟窿,直抵巡洋舰的深处。

“啊——”

“救命啊,我被什么东西扎穿了肠子!”

“我的腿啊。”

舰舱内部的美军士兵,鲜血四溅,哇哇惨叫成一片。

“武圣之力,果然要比半步武圣,要强上数倍啊……”

兴奋的马超,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尝品尝自己的武圣实力,到底有多强,银枪毫不留情,四面八方的乱扎而出。

一道道的血气之刃,轻松的将钢铁打造的战舰捅破,撕碎,几个呼吸间,就扎成了马蜂窝。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巨响,千疮百孔的巡洋舰,轰然爆zhà

,化成了一团火海废墟。

烈焰之中,马超腾空而起,狂笑着又飞向了另一艘敌舰。

就在马超腾空而起时,张飞才刚刚降落在另一艘倭军导弹驱逐舰上。

甲板上,七八名的倭国士兵,端着机枪一顿狂扫。

张飞先以大铁盾相挡,趁着倭兵换子弹的空隙,电光火石般的刺出了一矛。

这一矛刺出,张飞打算洞穿两名倭兵的身体,将他们撕碎。

谁知,丈八蛇矛刺出,一股血气竟随着射出,无形的血气之矛,刺出五步之远,瞬间把五名倭兵扎成了碎片。

“血气?我竟然外放出了血气。”

张飞望着惨叫的敌人,猛然间省悟,狰狞的脸上,扬起无尽的狂喜。

“血气外放,哈哈,我终于冲破了易髓境界,练成了半步武圣之境,痛快,痛快啊,哈哈哈——”

张飞欣喜如狂,脚下步伐一错,便化成一束烟,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扎进了倭兵群中。

丈八蛇矛附着凛烈如刃的血气,四面八方的斩出,如绞肉机一般,顷刻之间,便将几十名倭兵,绞成了肉泥。

“给我破吧!”

张飞狂啸一声,如一头发狂的蛮牛,向着战舰的舱壁,狂撞了上去。

血气之壁凝聚开来,丈八蛇矛荡出,五步直径的血气之刃,如钻头般旋转。

咔咔咔!

一连串的金属碎裂声,张飞撕破了不知多少道舱壁,竟是一口气,从舰首而入,从舱尾破壁而出。

一路所过,倭舰内部统统都被撕碎,不知多少倭兵,被张飞撞碎绞杀。

轰轰轰!

整个倭舰内部,处处爆zhà

,一道道的火焰冲天而起,转眼间,整艘舰队,便已被炸成了数截。

冲天的烈焰之中,张飞已腾空而起,挟着欣喜的狂笑,杀向了另一艘战舰。

马超冲破武圣之境,赵云也跟着踏入了相同的境界。

而除了张飞之外,颜良、文丑,还有典韦三将,也皆冲破了易髓的境界,冲上了半步武圣之境,拥有了血气外放的能力。

除此之外,黄忠、许褚、诸葛亮、庞德、太史慈等诸员大将,更是尽皆突pò

练脏,达到了易髓的境界。

大将们纷纷提升了实力,数以千计的将士们,实力也大幅提升。

这些飞虎军将士们,原本都以凝膜实力的武道,今日血战之际,纷纷都突pò

的有境界,纷纷冲上锻骨之境。

曾几何时,锻骨境界的武者,放眼天下,都是屈指可数的存zài



而今,大齐数十万军队,竟然统统都达到锻骨境界。

至于在活尸之灾前,放眼天下,不足三十余人的练脏武者,如今已是车载斗量。

而在当年群雄争霸之时,吕布凭着独一无二的易髓武道,就可以笑傲天下,无人能敌。

如今,连诸葛亮都达到了易髓境界,大齐易髓的武者,更是数以十计。

大齐帝国,武运之昌盛,已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顶峰。

这些突力突飞猛进的将士们,各挟着惊喜,挟着对侵略者的无尽仇恨,铺天盖地的降落于各舰,战刀无情的斩向那些惊恐的敌人。

成千上万的美棒倭士兵,被无情的撕碎,一艘艘的战舰爆zhà

,沉没,数不清的敌兵,跳入海中逃生。

时空之门附近的海面上,已是硝烟弥漫,血染大洋。

砰!

一声钢铁崩裂的巨响,袁方已落在了华盛顿号航母之上,下落的冲击力,将极厚的钢铁甲板,都砸出了深坑。

甲板上,数以百计的美军,疯狂的向着袁方开枪扫射,试图做最后的顽抗。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杀气腾腾的冷笑。

手臂一伸,神力的无形巨手,虚空探出,将身侧的一架战斗机,轻轻松松的就拿了起来。

接着,袁方手臂一甩,那架硕大的飞机,便被扔出了百米之远,砸向了那群美兵。

惊恐的美军,甚至连尖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扔来的战斗机,砸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轰!

战斗机爆zhà

,燃起冲天的烈焰,数十名美军被波及,不是被当场震飞入海里,就是被大火烧成火人。

下一秒钟,袁方身形一动,如瞬移般射出几百米的距离,已站在了高大的舰队之下。

已化为战刀的如意棍,轻轻的挥斩而出,刺耳的巨响声中,高大的舰桥塔便轰然倒塌,从一侧栽入了海水之中。

华盛顿号航母上,五千多名美军舰员,已是惊恐到极点,哪里还敢再抵抗,纷纷弃舰而逃。

袁方却缓缓的步向了甲板后端。

因为,他超强的视力,已经发xiàn

了那个黑人,正在一群美兵的保护下,仓皇的向着一架直升机逃去。

早在穿越之前,袁方多次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个人的长相,袁方一眼就认出,那个狂逃之徒,正是美利坚的总统。

那个美帝国的最高领导人,那个民意尽丧,却妄图从这个世界掠夺石油,来实现自己宏图伟来的侵略头子,如今,却在望风而逃。

“保护总统先生,快坐直升机从时空之门撤tuì

。”

哈格尔大呼小叫着,指挥着一群士兵,连拖带抬的把吓到腿软的奥马玛,向舰尾的直升机方向拖去。

话音未落,销烟之中,袁方已缓缓的走了出来。

“糟了,野蛮人皇帝来了,快跑啊。”

哈格尔惊声尖叫,拔腿就跑,伯德也尽丧司令的风范,抱头鼠窜。

他二人才刚刚拔退,袁方的神力之手,已虚空射来,瞬间将哈各尔和伯德,连同七八名美军士兵,都捏在了手心中。

目光冷绝的袁方,毫不留情,手掌虚空一握,无形的巨手,便如捏蚂蚁一般,轻松的将哈格尔一众,捏成了肉泥。

“太可怕了,快扶我上直升机,我要离开这里!”

奥马玛回头一眼,惊见哈格尔一众的惨死之状,已是被吓破了胆,在士兵的帮zhù

下,连滚带爬的逃上了直升机。

直升机只为救总统,还不等其他士兵上来,就直接起飞。

升上天空的奥巴玛,自欺欺人的以为逃过了一劫,冲着甲板上的袁方,竖起了中指,嘴里骂道:“野蛮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吃我们美利坚的核弹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随朕杀往那个世界

“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敢威胁朕,真是可笑。”

袁方一声冷笑,五指虚空一抓,无形的巨手轰然而出,抓向了才刚刚起飞的直升机。

正上升的直升机,立kè

就失去了动力,在空中摇摆震动,奥马玛吓得抓住栏杆,哇哇乱叫。

袁方轻轻一用力,神力之手便将那直升机,猛的向下一拉,拖回了地面。

咔嚓嚓!

直升机落地,摔得四分五裂,里面大部分的人,都当场摔死。

残骸之中,满身是血的奥巴玛,痛苦的嚎叫着,艰难的从里面爬了出来。

一抬头时,他却发xiàn

,一具巍然如铁塔般的身影,已经横在了他的面前。

袁方,这个世界之王,古往今来最伟大的皇帝,傲立于前。

而趴在他脚下的,却是那一个世界,最强dà

的帝国,最不可一世的领袖。

那个世界之王,如今,却要匍匐于这个世界之王的脚下。

“奥巴玛,你侵略朕的国家,杀死了朕多少子民,你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袁方如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语气中杀机猎猎。

奥巴玛想要站起来,无奈双腿已在坠落中被压断,挣扎了几下,根本就站不起来。

作为那个世界,最强dà

的国家元首,他只能这样,趴在袁方面前,倾听着袁方的喝斥。

奥巴玛只觉自己,受到了无尽的羞辱。前所未有的羞辱。

“野蛮人,你不要得yì

,我已经下令动用核武,你现在送我回那个世界还来得及,否则我们的核弹一到,你和你的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奥巴玛听不懂袁方的质问,大嚎大叫着,竟然还敢威胁袁方。

袁方听不懂复杂的英语,但他看奥巴玛的表情。能够猜得到。眼前这厮还在跟自己炫耀武力,威胁自己。

“败军之将,还敢在朕面前猖狂,朕看你是找死!”

冷绝的喝声中。袁方将手中如意棍。缓缓的举了起来。染血的棍身,映红了奥巴玛扭曲的脸。

此时的奥巴玛,才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野蛮人,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竟然要杀他。

“我是美利坚的总统,你敢动我,美利坚会倾全国之力,毁灭了你的世界,你可要想清楚。”

奥巴玛声嘶力竭,到了最后时刻,仍不忘仗着强dà

的国力,来威胁袁方。

这几句英文,袁方却是听懂了。

眼眸中,厌恶之色如火狂燃,袁方剑眉深凝,冷冷道:“朕和朕的子民,与你们素无仇怨,你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为了掠夺我们的资源,成就你一统世界的野心,竟公然入侵朕的国家,杀害了不知多少朕无辜的子民,可恨之极!朕今天就先宰了你,然后再去毁了你那不可一世的国家。”

凛烈的话音未尽,袁方厉喝一声,手中如意棍,愤然挥下。

“不要,你听我说,听我啊——”

惊恐的惨嚎声中,如意棍轰然落下。

只听一声巨响,那一具残躯,已被锤成了粉碎,就连其下方的飞行甲板,也被捅出了一个大洞。

入侵者的元凶首领,就此被袁方所诛。

长出一口恶气,袁方环顾四周,却见整个大洋,已经被鲜血所染。

联军舰队,五六十艘的战舰,已被击毁大半,即使是那些未沉的战舰,里面的联军士兵,也被诛杀一空。

硝烟渐尽,嚎声渐止,残阳西斜之时,这场痛快淋漓的反击这战,终于宣告结束。

海面之上,尚余二十余艘战舰,包括袁方所站的这艘航母。

这一次,袁方没有下令把这些战舰击沉,而是传令回去,命大齐海军开往这片海域,将这些缴获的战舰,统统都拖回大齐的港口去。

这些战舰上,装载着大量的武器,拥有那个世界最先进的科技,把这些战舰拖回去好好研究,加以利用,必可令大齐的科技,突飞猛进。

先前袁方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这些战利品,所以每战才必会击沉。

而如今,敌方舰队已被全灭,再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袁方,这些缴获的战舰,自然要运回去,不能再随便击沉。

海上巨镜,时空之门依然存zài

,袁方便将蜃楼停留在海上,并没有回归大陆。

几天之后,吕蒙所统的水军抵达,将这些缴获的战舰,统统都拖往青州沿海。

望着一艘艘被拖走的战舰,袁方是感慨良多,欣慰不已。

最让他欣慰的,不仅仅是灭了敌军舰队,更是在这场战役后,大齐的将士们武道,竟是突飞猛进的大增。

马超和赵云都已是武圣,颜良等几将,皆达到了半步武圣,易髓实力者,多达十几位,练脏武者车载斗量,其余锻骨武者,更是不计其数。

仿佛一宿之间,制约将士们武道精进的枷锁被打断,才能让他们突飞猛进。

袁方心中好奇,便询问赵云等人,为何武道突然间大增。

赵云他们的回答,则是自从秦始皇陵事件之事,他们都感觉到空气之中,多了某种不同寻常的灵气,正是这种灵气,加速了他们身体的改良,就像是催化剂一般,促进了他们武道的精进。

袁方这下就恍然大悟了。

看来从皇陵之中,泄出的那些大地灵气,不光对他有效果,对天下人都有效果。

这种灵气,让袁方领悟到了真气境界,更助赵云等将士,突pò

了原有的境界,把武道更进一层。

“这天地灵气还真是不可思议,竟然有这等奇效,可为什么会被封印在秦始皇陵之中?”

立于蜃楼巨大的甲板上,袁方望着掌心中涌动的真气云团,心中再生疑惑。

“陛下,敌方舰队已灭,我们还不回大齐吗?”身后传来了诸葛亮的声音。

袁方掌心真气一收,目光望向了时空巨镜,“时空之门依然在这里,敌人依然会源源不断的入略,今日的胜利只是暂时而已,并没有根除后患。”

“那陛下的意思是……”诸葛亮从袁方肃杀的口气中,已听出了什么端倪。

袁方深吸一口气,毅然道:“朕要乘着蜃楼,率领尔等穿越时空之门,杀到那个世界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诸葛亮神色一凛,整个人顿时兴奋起来,大叫道:“陛下说得是,凭什么只有他们能入侵我们,我们就不能入侵他们,咱们这就杀过去,杀他们一个血流成河,陛下说吧,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再等等,朕还要等一件武器。”

“一件武器?什么武器?”诸葛亮奇道。

“墨门四圣器之一,天志。”

要杀到那个世界,光凭蜃楼,光凭飞行军团还是不够的,袁方还必须拥有一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天志绝不可少。

于是,袁方便在这大海之上,耐心的又等了三天。

三天之后,一艘大齐的战舰,载着一件庞然大物,驶抵了时空之门一线。

“陛下,天志到了。”黄月英站在了袁方身边,望着那驶来的战舰道。

袁方的心情,顿时兴奋起来,遂是派出了百余飞虎军战士,将那件庞然大物,空运至了辱楼上。

传说中的墨门四圣器之一,破坏力最为强dà

的武器,天志,就在眼前。

袁方仔仔望去,却见这天志的外形,似乎像是某种巨型的大炮,十几米长的炮管,三米直径的炮口,还有像火车头大小的炮身。

一尊大炮,硕大无比,史上最大的大炮。

“传闻这天志威力巨大,一炮发出,可毁山掀海,仿佛天之意志,残酷无情,故名为天志。”

黄月英从旁解释着,又道:“不过这天志只能用三次,因其破坏力实在是太大,就算是我墨门先贤,也从未曾动用过。”

耳听着黄月英的解释,袁方心中的自信,越发更盛了。

他一拍这巨炮,欣然道:“很好,这天志的威力越大越好,虽然只有三发,却也足够了,立kè

把它安装好吧。”

袁方传下令去,黄月英遂是带着一众墨门弟子,将这天志巨炮,安装在了甲板正中央,炮口朝正前方。

忙乎了一宿,这座巨炮终于被安装完毕。

一切,皆已就绪。

次日清晨,三万飞虎军团的将士,尽皆于蜃楼甲板之上,肃然而立,个个紧握拳头,目光如火。

袁方巍然如神皇,立于舰桥高台之上,俯扫着众将士,厉声道:“大齐将士们都听着,那个世界的敌人,以为我们大齐落后,仗着船坚炮利,就毫无顾忌的侵略我们,杀害我们的百姓,轰炸我们的城池,毁坏我们的田园,大丈夫有仇必报,今天,就是我们报仇的时候。”

深吸一口气,袁方如意棍指向时空之门,决然道:“今天,尔等就追随着朕,穿越过那时空之门,杀往那个世界,让那个世界的敌人,也尝尝被侵略是什么滋味!”

“杀过去!”

“杀过去!”

三万将士,振臂狂呼,怒吼声震碎天海。

“出发!”袁方一声令下。

黄月英操纵着水晶球,控zhì

着蜃楼轰然而动,徐徐的驶向了那深暗的时空之门。

几分钟后,这艘来自于一千八百年前的巨舰,穿越了时空的边界,轰然撞入了那一个世界。(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一章 剑指倭都!

终于到了那个世界。

袁方曾经生存的那个世界。

原本的三国时代,如果没有袁方的出现,一千八百年后,也会演化成现在这样。

只可惜,袁方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历史,让袁方那个时空的历史走向,彻底的走向了未知。

而在这个平行时空,历史却依旧,并未受到改变。

如果说真zhèng

的改变,就是时空之门的出现,联通了两个世界。

几个月以来,一直都是美军通过时空之门,入侵袁方的世界,而现在,攻守之势已逆,终于轮到袁方扬眉吐气了。

深吸过一口气,袁方感觉到,空气中充满了污浊。

袁方的那个世界,可是没有任何的污染,如今更充满了大地灵气,随便呼一口气,都能让他感到浑身通透。

而这个世界,却被各种各样的废气所污染,这里的人没有感觉,但袁方这个吸惯了优质空气的“古人”,却吸起来觉得甚是不舒服。

“奶奶的,这里的空气怎么这般脏啊,太难闻了。”张飞捂着鼻子骂道。

诸葛亮也皱着眉头道:“原以为这个世界的科技很先进,应该跟世外桃源一样,没想到却这么脏。”

不仅是大将们,蜃楼上的大齐将士们,也无不抱怨这个世界的污染肮脏。

袁方冷笑一声,不屑道:“这个世界的人虽然享shòu

了科技,代价却是污染天地山川。空气江河,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被自己的科技毁掉。”

“陛下,那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诸葛亮捂着鼻子道。

袁方沉吟片刻,挥手道:“尽我们的全力,尽可能摧毁对我们的威胁,然后退回我们的世界。”

袁方本来的意图,是想仗着大齐的实力,彻底辗平了这个世界,把这里变成大齐的领土。

但现在。吸着这污染肮脏的空气。袁方却改变了主意。

大齐现在缴获了大量的现代科技,又有墨门更先进的技术,科学进步,超越这个时代的文明。发展出更先进的文明。那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大齐世界没有污染,人烟稀少,资源几乎没有开发过。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而这个世界,环境已被污染之极,资源也消耗将尽,世界各地,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和大齐世界比起来,这里简直跟地狱差不多。

有天堂不好好享shòu

,偏偏费心费力来征服这个肮脏的地狱,实在是不划算的很。

所以,袁方临时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先摧毁这个世界,能够威胁到大齐世界的武装力量,然后就退回大齐世界,想办法毁掉那时空之门。

“陛下,蜃楼感应到,附近有一座敌方的基地。”意念之中,袁方听到了黄月英的声音。

袁方依稀记得,时空之门的附近,本来就位于一座美军驻倭驻地附近。

袁方环视左右,果然见不远处有连绵的海岛,海岛上皆是军事设施。

而时空之门附近,还巡游着十几艘大小军舰,有的打着倭国旗帜,有的则打着美军旗号。

这些战舰一见蜃楼出现,不约而出的纷纷撤tuì



袁方如意棍一指,杀气腾腾的喝道:“蜃楼朝着东北方向开去,先毁了这座基地,然后再扫灭了倭国。”

蜃楼开足马力,防护罩全开,辟波斩浪,向着美军基地杀去。

紧接着,袁方身形一纵,已如金光一般,射向天空。

武圣赵云和马超,紧随其后,成千上万的大齐飞虎军团,如流星般纵上天空,铺天盖地的向着美军基地杀。

美军基地。

警报声已经响成一片,所有战机立kè

升空,防空导弹统统发射。

“各单位请注意,基地遭到那个世界的武装入侵,全军出动,阻挡敌人逼近。”

“火力全开,集中所有力量。”

“立kè

向白宫发消息,向新总统汇报。”

通话机中声音混乱,显然美军上下,都没有预料到这场齐军的入侵。

混乱之中,二十几架战斗机,仓促升空,十几枚防守导弹,腾空而起。

与前几次的美军实力相当,现在迎战的美军战斗力,实在是有些可怜。

这也难怪,美军在西太平洋地区,最强的武力存zài

,就是第七舰队了。

前番一战,美军不但动用了第七舰队大部分的兵力,甚至还从美本土调了大量兵力,以及棒倭二国的仆从军。

这样强dà

的实力,却被袁方在大齐世界灭了个干净。

主力全灭,美帝在西太平洋的军力,几乎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而美帝本土方面,才刚刚产生新的总统,根本未料到,那些“野蛮人”,竟然还敢杀过来,故事先并未调集新的兵力,驰援西太平洋。

仅凭眼前这点力量,又如何是大齐天军的对手。

袁方御空飞行,周身皆被雄浑的真气所包裹,那些风属性的真气,如龙旋风暴一般,将袁方保护其中。

就在穿越前一天,袁方已将精神之力,彻底的转化为了真气,稳稳的站上了真气境界。

如今,包围着袁方真气之壁,比原先的神力,更要强悍十倍以上。

嗖嗖嗖!

三枚对空导弹,冲着袁方呼呼而来。

袁方甚至都不屑于动手,只将真气凝练到极致,那暴风真气狂旋,强悍的涡旋之力,竟是扰乱了导弹的飞行方向,将三枚导弹吸卷在了一起,彼此碰撞,轰然爆zhà



袁方,就如同一道横亘于天空之中的龙卷风,穿越漫天的硝烟。疾射而至。

双手虚空一凝,三道狂风状的巨手,挥纵而出,分攻向三架战斗机。

真气巨手去如闪电,那三架超音速的战斗机,竟然没有反应的时间,瞬间就被抓到。

巨手的狂风急旋,一道道如刀的利风,竟如绞肉机一般,瞬间将三架战斗机。连飞行员带战机。绞成了碎片,散落在风中。

抬手之间,袁方便摧毁三架美机,如无可阻挡的风暴一般。穿过敌人的防空网。杀进了他们的基地。

其余几十架战斗机。还有几十枚导弹,袁方都留给了自己的将士。

实力大增的飞虎战士们,连千枚导弹雨的阵仗都经lì

过。又何惧眼前这区区几枚导弹。

只听得“轰轰”的爆zhà

声,在天空中连着响起,所有的导弹,都被击落。

紧接着,上万飞虎军铺天而过,将不及躲闪的美军战机,撕成了碎片,追随着袁方,如压顶的乌云,涌向了美军基地

砰!

当先的袁方,已从九天而落,直接就落在了美基地的机场指挥塔上。

单单是降落之力,就有万斤之重,轻松的就将脚下的巨大指挥塔给踩塌,将内中的美军指挥人员,统统都辗压在了崩塌的碎石中。

“天哪,是那个野蛮人的皇帝!”

“就是他灭了我们整个第七舰队,这个魔鬼撒旦,竟然杀到我们的世界了。”

“快跑,别开枪了,没用的。”

“这个魔鬼枪炮不入,连导弹也杀不了他,我们快跑吧。”

这里留守的美军士兵们,虽然没有经lì

过那场惨败,但从传回的视频情报中,都目睹了袁方那恐怖的所为。

如今一见袁方出现在他们面前,所有的美军上下人员,统统都吓破了胆,纷纷的溃逃,连开枪的胆量也没有。

“现在才想起逃,迟了,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袁方杀念如铁,脑海中的意念,陡然一生,瞬息间,周身密布的风属真气,便变化成了火属真气。

袁方沉声一喝,周身的火属真气,四面蔓延而出,一道道的火舌,如同火龙般,四面八方的咆哮而出。

基地之中,只见以袁方为中心,火海四面扩散,顷刻之间,便将大半个基地,烧成了火海。

熊熊的烈火之中,美军一架架飞机爆zhà

,一辆辆坦克起火,一座座的军火库巨爆,数不清的美军士兵,在火海中嚎陶大叫。

余下残存的美军士兵,惊魂丧胆的向着海边奔去,想要乘坐各式舰艇,逃离这个恐怖的地狱。

可惜,他们今天谁都走不了。

天空之中,数以万计的大齐飞虎军,已从天而降,如虎狼一般,扑向了惊逃的敌兵。

刀锋斩过,把一名名美兵斩成两截,数以百计的敌兵,被拖上天空,又扔将下来,摔成粉碎。

那些已逃上战舰,以为逃过一劫的美兵,却被随后而来的齐军,连人带船都撕碎,淹没于海水之中。

一艘艘的战舰被击毁,一栋栋的基地大楼崩塌,近五千余名其地人员,被齐军痛歼,杀了个精光。

一个小时后,这座时空之门附近的基地,已被大齐天军彻底摧毁。

杀得痛快的齐军战士们,陆陆续续的飞归了蜃楼,几万号人望着那熊熊火海,皆兴奋未减,放声欢叫。

大齐反攻这个世界的第一战,以全面的胜利而告终,不但摧毁了美军基地,还消灭了五千余美军,把美第七舰队驻扎在此的残余部队,统统都歼灭一空。

蜃楼十八层的高台上,袁方徐徐降下,远望着岛上的火海,脸上才浮现一抹痛快的笑意。

“陛下,今日一战我们已是大胜,下一个目标是哪里?”诸葛视兴奋的问道。

袁方如意棍,向着东北方向一指,厉声道:“蜃楼向倭岛进发,目标,倭国京城东京!”(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二章 全球震惊

大齐入侵,全球震惊。

消息传回华盛顿,美利坚举国哗然。

先前奥巴玛为了隐瞒事实,对国内民众,对世界各国都严格保密,不敢透露时空之门存zài

的消息。

全球各国虽然已通过各方情报,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但碍于时空之门位于美军辖下,以及美军强dà

的实力,虽然多番抗议质疑,但却又奈何不了美军,只能任由其行动。

甚至是美国民众,都不知dào

他们的总统,为什么派了那么多的军队,前往倭岛上的那个基地。

然而,第七舰队,棒倭两国舰队的覆没,国防部长和第七舰队司令,甚至是总统本人的意wài

死亡,都在国内引起了巨大的猜疑,国内质疑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新任的美总统,为了隐瞒事实,极力的否认了有时空之门的存zài

,而把第七舰队的消息,以及总统等大批美军官员士兵的失踪,都归咎于海上的一场大风暴。

官方的说法解释,当然满足不了民众的质疑,成千上万的美民众走上街头,示威游行,要求白宫方面公布真相。

美领导层方面,面对着巨大的舆论压力,已是急得焦头烂额,不知该怎么应付。

美方如此,倭国和棒国两个仆从国,何尝不是如此。

明明说自己的舰队,是和美军进行联合军演,却消失在了西太平洋,就此失踪。倭棒两国的民众,质疑的浪潮同样也是此起彼伏。

正当这三国,为此事焦头烂额之时,更加震惊的噩耗却传来:

另一个世界的军队,已经从时空之门杀了过来,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全灭时空之门附近的美基地军事力量。

如此一来,美方再也包不住这烈火,只得对外宣bù

了时空之门存zài

的事实。

不过,美高层所谓的真相。却依欺骗了民众。

新任的美总统。撒谎称,他们在几个月前,意wài

的探测到这个时空之门,并侦察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敌人。正在大规模集结。准bèi

入侵这个世界。

而他们已故的总统奥巴玛。正是为了保卫这个世界,才以军演以名,派第七舰队。以及棒倭两国舰队,穿越时空之门,前去阻止“敌人”的入侵。

不幸的是,联军中了“侵略者”的埋伏,全军覆没,连总统奥巴玛也以身殉国。

谎言宣bù

之后,世界都为之震惊。

美利坚方面,民众们先是吃惊于时空之门,和另一个世界的存zài

,接着又在官方舆论导向之下,把奥巴玛视为了国家英雄,全国上下都自发的悼念奥巴玛,并强烈谴责那个世界的“侵略者”。

一时间,美国内民众的怨气尽扫,取而代之的,则是群情激愤,叫战浪潮骤涨。

美新任总统当即下令,集结六艘核动力航母,五百架战斗机,三四百艘各式战舰,四十万的海陆军队,开赴西太平洋地区,与入侵的齐军进行决战,保卫这个世界不被侵略。

很快,美利坚合众国,自二战以来,规模最强dà

的舰队,浩浩荡荡的穿越太平洋,向着倭岛方向杀来。

不过,北美大陆到底还在遥远的太平洋彼岸,美军声势浩大的舰队,还需yào

几天时间,才能抵达西太平洋。

在此期间,袁方有足够的时间,去收拾近在咫迟的棒倭两国。

棒国的军事实力,远不及倭国,收拾棒国当然不用袁方亲自出马,更也不用动用蜃楼。

攻灭美军基地后,袁方便派了马超、张飞、文丑、太史慈、张辽、高顺等数员大将,统帅一万余飞行军,改道北上,以济州岛为跳板,直取棒国。

因是棒国地窄,没什么战略纵深,飞虎军团的飞行范围,完全可将棒国覆盖。

马超率军轻易摧毁了残存的棒国海军后,轻松拿下济州岛,然后分兵数路,登陆棒国半岛,扑向棒国的各大城市,以及各处的军事要地。

几天的时间里,北路的齐军便诛灭了棒国几十万的陆军,摧毁了他们几乎所有的军事基地,并会师于棒国首都,将大齐的皇旗,插在了棒国总统府的上空。

马超一军势如破竹,无人能挡,袁方所统的主力部队,却遭到了倭国海空中的全力阻击。

倭国的海军自卫队,虽要远逊于美军,但放眼这个世界,却也是一直不可小视的海上力量。

时空之门一役,袁方所摧毁的倭国战舰,也只占倭军总数的四分之一。

如今大齐进攻,美军的援兵还在赶来的路上,倭国为了保卫其都城东京,只得集中了几乎所有的战机和战船,想要阻挡齐军进入东京湾。

大海之上。

袁方悬浮于蜃楼之上,身后,一万多名的飞虎军战士,如天兵天将一般,悬浮于天空之中。

视野的尽头,是数以百计的倭国战舰,天际之中,几百架的倭国战机,排开阵形,阻挡于天空。

几个呼吸之后,海的那一头,无数的烈焰冲天而起,数以千计的导弹雨,铺天盖地的袭来。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

身后万千的大齐将士,也毫不惧意,皆如袁方一般,流转着讽刺的冷笑。

时空之门一战,他们已经领教了导弹雨的厉害,早已身经百战,找到了对付导弹的办法。

如今,倭国想以同样的办法,来对付他们,岂非自寻死路。

轻吸一口气,袁方如意棍一挥,淡淡道:“大齐的将士们,给朕冲上去,撕破倭寇的导弹雨吧。”

“杀!”

一声震天的齐啸,震碎海天,光影如梭,无数道闪电,从袁方的身后射出,迎着那导弹雨扑去。

轰轰轰!

天幕之中,绽放出了千余个火球,将整个海天一线,都染成了红色。

千余枚导弹,顷刻之间,便被大齐的飞虎将士们摧毁。

在付出了不足百人的牺牲之后,大齐天空,轻松的破解了倭人的导弹雨。

然后,那些无畏的将士们,便挟着复仇的怒火,飞射如电,扑向了敌机群,扑向了海上的倭国舰队。

远程打击失效,一旦被齐军近身,倭军的末日也就到了。

灿烂如焰的爆zhà

,继xù

在天空中绽放,数百架倭军战机,不是被战刀斩断,就是被血气轰碎。

转眼间,倭国残存的空中力量,便被消灭殆尽。

然后,就该轮到了他们的海军。

此时的袁方,也已按捺不住杀机,如金黄的流星,拖着长长的火色尾焰,穿越空中的战团,直扑倭军舰队。

防空导弹,高射炮,各式各样的防空武器,疯狂的向着袁方射来。

又有何用!

踏上真气境的袁方,以水属真气,将周身一百余步的范围,统统都凝起了坚不可摧的冰墙。

这冰墙的坚固程度,胜于神力十倍,纵然是导弹也休想穿透。

袁方就像是一枚巨大无比的冰球,从天而降,穿破层层防空火力网,直扑那艘倭军旗舰而去。

“怎么回事,八格牙鲁,为什么挡不住他?”

“集中全部火力,给我狠狠的打,绝不能让他逼近旗舰。”

“完了,他冲过来了,我们都要完了。”

“啊——”

倭人惊慌的叫声中,那巨大的冰球,从天空之中,轰然砸落。

瞬息间,倭军旗舰便被轰为了粉碎,冰球撞入海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向四面翻涌开来,竟将两艘小型战舰,直接就掀翻了出去。

倭军旗舰一灭,指挥体系立kè

瓦解,百余条大小战舰,转眼陷入了各自为战的境地。

或者说,即使他们的指挥体系仍在,也完全没有会何作用。

因为,就算再强dà

的现代军队,一旦被大齐的天军突pò

防空圈,也要变成待宰的羔羊,没有任何的还手余地。

坠入海水中的袁方,意念一生,四周的冰诚真气已瓦解。

意念再一动,转眼间,那些瓦解的真气,如同旋涡一般,于海下急速旋转起来。

呼呼呼!

骤然间,海水之下便冲上一道龙卷风暴,巨大的风暴直冲九天,横亘于天地之间。

风眼中心处,巨大的旋转之力,把海水都搅出一个巨涡。

这垂天而下的龙卷风暴,快速的移动,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四周的倭国战舰,统统都吸了进去,不是掀上天空,就是陷进海底之下淹没。

“魔鬼,魔鬼啊,快逃!”

“敌人竟然能制造风暴武器,完蛋了,我们完蛋了。”

“八格牙鲁,我不想死啊——”

崩溃的倭军舰队中,响起各种种样的嚎哭声,四散落荒而逃,却不是被袁方的风暴撕碎,就是被随后而来的大齐飞虎军团追上。

一名名飞行战士,从天而降,大刀无情的斩向倭兵,将那钢铁打造的战舰,如玩具一般拆烂撕碎。

轰!轰!轰!

爆zhà

此起彼伏,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在海上升起。

天空之中,竟然还下起了碎铁之雨,那是被袁方吸上天空的敌舰解体,所化成的无数枚碎片。

嚎声震天,腥风血雨,整个东京湾,俨然已变成了倭军的人间地狱。

半个小时之内,倭军的海军力量,便全军覆没,死伤无数。

风暴停止,袁方浮悬于天空之间,杀机未尽的目光,已射向海湾的那头,倭国之首都。

朕要毁灭倭都!(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三章 打回石器时代

东京市内,成千上万的倭国民众,在海边目睹了东京湾上,那“灿烂”的烟火表演。

高空的电视转播,更让数不清的倭人,在大屏幕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军队,在半个小时之内,被“入侵”的古代人全灭。

所有的倭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连大气也没喘一口。

自二战失败以来,这个太平洋上的岛国,再一次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他们辛苦营造的海空军,几乎在顷刻之间,就化为了乌有。

而消灭他们的对手,却只有一艘船,还有成千上万,在天空中飞行的军队。

死一般的沉寂后,便是鬼哭狼嚎,惊声尖叫,抱头鼠窜。

位于海边看热闹的人群,率先被吓破了胆,纷纷向市内逃去。

市内的倭人,则你推我挤,疯狂的涌向通往市外的各条道路,想要逃离东京。

海空军已灭,齐国人已突pò

了东京湾的防线,下一步自然是登陆东京,这些倭人生恐被波及,自然是急切的想要逃难。

“请各位民众不要惊慌,我们的海空军虽受重创,但我们还有实力强dà

的陆上自卫队,我们会誓死保卫首都,绝不让侵略者踏上东京一步,请大家不要惊慌……”

广场的巨屏幕上,不断的播放着倭国首相的演讲,劝说逃难的倭人,不要制造混乱。

却无一名倭人听他的话,只顾你争我夺的逃跑。数不清的汽车,却完全把道路塞死,谁也逃不出去。

海边大堤上。

倭国陆上自卫队,近八万名士兵,数百辆坦克,数不清的防空火炮,各式对空导弹车,统统都已部署于海边。

海空力量全灭,现在的倭人,只能寄希望于陆军。能够挡住齐军的进攻。

“我勇敢的战士们。我大倭国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残忍的侵略者,已经入侵到了我们的家门口,今天。我以首相的身份。命令你们血战到底。哪怕是全部阵亡,也要让侵略者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海堤阵地上,倭国首相戴着头盔。喷着唾沫星子,慷慨激昂的向着他的士兵们,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

“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跟他们拼了!”

倭国士兵一个个激动不已,嚎叫乱嚷,乱哄哄的叫声,响成一片。

悬于海天之上的袁方,却将他们的吼声,他们的故作慷慨,看得清清楚楚。

“哼,侵略成性之徒,今天,你们终于也尝到被侵略的滋味了吧,想跟朕拼个你死我活,你们以为,朕会给你们沾染我大齐将士鲜血的机会么,作梦吧。”

冷笑一声,袁方飞还了蜃楼。

号令传下,数以万计的大齐将士们,也都跟着飞还了蜃楼,纷纷降下了甲板。

对面的海堤之上,倭国上下眼见齐军没有趁胜杀来,而是回归自己的战舰,皆是以为齐军忌惮于他们的陆上力量,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退了下去。

见此之状,倭军的士气陡然大作,都得yì

了起来,挥舞着枪支,向海上的齐军耀武扬威。

“陛下,咱们刚灭了他们的舰队,正当一鼓作气,杀入倭国京城才是,陛下怎么收兵了?”马超不解的问道。

其余诸将,皆也没杀过瘾,纷纷叫战。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倭国人算什么东西,我大齐将士去跟他们短兵相接,也不怕污了双手么。”

“那陛下的意思,莫非是想……”诸葛亮眼前一亮,还是他聪明,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袁方如意棍一扬,厉声喝道:“都给朕让开,朕要亲自用天志,炮轰东京!”

众军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天子用意。

几万将士如有浪开,迅速的让出一条道来,袁方大步直抵蜃楼前端。

那一门天志大炮,已经耸立在这里已久,袁方要用这墨门破坏力最强的圣器,来远程离摧毁倭国首都。

“天志威力极大,尔等都退避三舍。”

袁方一喝令,数万将士纷纷后退,远离天志大炮百步之远。

广阔的前端甲板上,只余下袁方一人,耸立于了天志之后。

天志的后方,如机关鸟和蜃楼一样,都安装有一枚水晶球,显然是用于操纵所用。

袁方深吸一口气,伸出右手来,手掌缓缓的放了上去。

手掌放在水晶球上的瞬间,袁方便感觉到,汹涌的信息潮,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

袁方的脑海中,立kè

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瞄准镜,可看清几十公里外的景象。

倭国首都的高楼大厦,数不清的倭军士兵,一辆辆严阵以待的坦克,袁方都看得清清楚楚。

袁方意念一生,天志的炮口缓缓的移动,随着那瞄准镜,瞄准了那座城市。

“倭人,就让你们尝尝天志的厉害,为你们入侵大齐的罪行,付出最惨重的代价吧!”

袁方的复仇念火,刹那之间,燃烧到了最顶点。

呜——

天志庞大的炮身开始剧烈的震动,其内部竟仿佛传出了空洞的号角声,低沉幽鸣,仿佛来自于天外的吟唱,正在宣读着天的意志。

巨大的炮口处,纯白色的光芒,仿佛涌动翻腾的潮水,越聚越密,不断的向外膨胀,几乎要将炮口涨破一般。

轰!

某一个瞬间,那聚涌于炮口间的光潮,如决堤而出的白虹,从炮口轰然射出,射向了几十公里外的倭国首都。

巨大的光流,穿越海面,炙烈无比的光芒,竟然将下方几十米的海面,都蒸发成了水雾。

那轰隆隆的巨响,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音。

那白炽的光亮,竟是盖过了太阳的光芒,就连蜃楼上的大齐将士们,都被刺激睁不开眼来。

巨大的光束炮,穿越几十公里,在成千上万倭人惊恐的目光注视下,轰然射至。

轰!

震天的巨响,仿佛脚下的地球,瞬间被打了个洞,那巨响声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然后,倭人、坦克、导弹车、高楼大厦,树木河流……

所有地表上存zài

的一切,都被那汹涌的白光所吞没,瞬间蒸发燃烧成了尘埃微粒。

那半球形的光潮,飞速的膨胀,顷刻间,就已将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统统都淹没。

袁方已经离开了天志,手执如意棍,立于蜃楼之边,观看着这华丽惊人的画面。

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天志一炮之威,竟然威力如此之大。

这天志,竟象是一台巨大的激光炮,所射出去的激光,竟有毁天灭地的威能。

“这就是天志之威么,墨门四大圣器,破坏力最大的武器,果然是名不虚传……”

神思感慨之际,那遮天的光潮,终于渐渐散去。

耳中的轰鸣,眼中的眩目,跟着也缓缓消散,最终归于平静。

马超等大齐将士,这才从痛苦中喘过气来,纷纷走向甲板前方,向着那倭国首都望去。

当他们看清前方海岸的画面时,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难以克制的发出了一声惊臆的呼声。

倭国首都,已经不见了。

夷为平地!

不是那种形容词意义上的夷为平地,而是实实在在的夷为平地。

所有的高楼大厦,甚至是附近的山头,只要是突出于地表的一切存zài

,统统都被天志光炮轰平。

而且,没有硝烟,没有烈火,仿佛纯粹只是被光炮的高温,给直接的人间蒸发。

一炮,轰平倭国之都!

蜃楼上,所有的大齐将士,都被天志这惊人的威坏力,赫得目瞪口呆。

半晌之后,才终于有人清醒过来,发出一声激动的欢叫声。

然后,几万大齐将士们,仿佛都跟着醒过来,震天的欢呼之声,响彻了大海。

“陛下,倭国之都已灭,下一步我们做什么?”诸葛亮激动的问道。

袁方如意棍一指,冷冷道:“飞虎军团,给朕登陆倭岛,捣毁倭人所有的残存军事力量,把他们的电厂,车站和机场,所有的科技设施,统统都摧毁,朕要把倭人打回石器时代。”

“诺!”诸葛亮兴奋的一应,抡起碎颅棍,抢先飞纵而起。

成千上万的大齐飞虎军,接连腾空而起,铺天盖地的向着倭岛杀去。

大齐,登陆倭岛。

攻上倭岛的齐军将士,把倭人残存的军队,连同基地,还有警局等武力设施,统统都摧毁。

此外,什么电厂、车站、通讯中心、机场等等设施,统统都摧毁。

倭国是如此,棒国也是如此,袁方的旨意,就是要把这两个美帝的仆从国,打回石器时代。

袁方行事的风格,向来是有仇必报,棒倭两国无故入侵,率先欺负到大齐的头上,袁方就要让他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以为自己死去的军民,报仇雪恨。

袁方摧毁棒倭两国的同时,还派出了侦察分队,严密的监视东太平洋方向,美军的动向。

扫灭倭国没多久,侦察分队就传来消息,以六艘核动力航母为核心,约占美军海空军三分之二数以上数量的庞大舰队,已跨过大洋,向着时空之门方向浩浩荡荡的逼近。

袁方知dào

,这是美帝已被逼急,尽起倾国之兵,前来决战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四章 颠覆霸主!

“传令下去,命攻占倭国和棒国的飞虎军,立kè

撤还蜃楼,我们要集中兵力,在时空之门海域,跟美军决一死战!”

袁方看着信鸠中所书情报,下达了集结的命令。

这一战,断不容有失。

美帝起倾国之兵而来,这一战,美帝若是败了,三分之二以上的海空军就要被摧毁,国力必定遭受重创,世界霸主的位子,是铁定的保不住了。

而这一战,若是袁方败了,不光自己身死名灭,连同大齐世界,都将沦为美帝的殖民地。

那个时候,凭着大齐世界的无尽资源,谁也挡不住,美帝成为两个世界的霸主。

这一战,将决定两个世界的命运。

袁方却志在必得。

因为,他已经见识到了天志的威力,深信凭着天志大炮,必可笑到最后。

袁方之所以让棒倭两国飞虎军撤tuì

,把蜃楼退往时空之门附近,就是想营造出一种畏惧的假象,让美军心生轻视之心,肆无忌惮的全师逼近。

事态的发展,果然如袁方所料。

齐军前脚撤出倭国,美军的庞大舰队,后脚就跟进。

此时的倭国,基本已被大齐摧毁,所有军事基地都被破坏,美军根本无法从倭国获得丁点的补给。

远道而来,规模庞大的美军舰队,无法从棒倭两国获得补给,单靠从太平洋那头的本土得到补给,后勤保障岂是容易。

起倾国之兵而来的美帝。为免夜长梦多,遭到另外两个大国的军事干预,只得匆匆的杀往时空之门,前来与齐军进行决战。

……

是日清晨。

以六艘航母为核心,数百艘大小战舰,五六百架战斗机,所组成的庞大海军编队,向着那海上巨镜,浩浩荡荡的逼近。

美帝全师在前,美新任的总统拜登。却并没有跟主力舰队在一起。而是在一只小型舰队的保护下,位于主力舰队几十公里之后,遥控进行指挥。

拜登是吸取了他的前任,奥巴玛的覆辙。不敢跟主力舰队在一起。怕万一有个闪失。自己也会跟着舰队一起覆没。

尽管拜登相信,大美利坚起倾国之兵而来,这样强dà

的军事力量面前。就算是世界上其他大国的海上力量联合起来,都未必是对手,更何况是区区古人。

“敌人只有一艘船,就算他们有很多会飞的人,也不是我们的对手吧……”

拜登心里是信心十足,下令舰队肆无忌惮的前进。

距离时空之门已经越来越近了,雷达上显示那一艘敌船,一直都停靠在时空之门前,并没有派出那万千上万的飞行军。

拜登也没有派出战斗机,发动导弹,进行远程打击,而是尽可能的接近蜃楼。

根据参谋长联席会议,所制定出来的作战方案,美军高层认定齐军没有远程打击能力。

所以,美军要尽可能的逼近蜃楼,然后再发动各式导弹,以最短的时间内,进行饱合打击。

庞大的舰队,浩浩荡荡的前进,几个小时候后,巨大的时空之门,已经映入了美军的视野。

海平面上,那黑色的巨镜,就横亘在那里,而那巨镜的前方,那艘孤零零的巨舰,就安静的漂泊在海面上。

蜃楼之上。

袁方的眼眸中,也出现了美军舰队的影像。

密密麻麻之数之不清的战舰,铺天盖地的战斗机群,庞大的海空力量,横亘在宽阔的海面之上,如乌云压地般袭来。

“美国佬,果然是起倾国之兵来了,来得好啊,自己送上门来找死!”

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众将士的注视下,袁方再一次来到天志大炮后方,手掌按在了水晶控zhì

球上。

今袁方按兵不动,没有退回大齐世界,也没有主动出动飞虎军进攻,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美军的主力,统统都诱到天志大炮的可视攻击范围之内。

现在,敌方舰队,已在眼前,骄傲自大的美国佬已上钩,还有什么可等的。

视野中,天志巨大的炮口,已瞄准了海面那端的敌舰队,炮口处,光芒已经开始聚集膨胀。

这一炮下去,便将是美帝国的覆没!

几十公里外。

位于指挥舰上的拜登,已通过显示屏,看到了蜃楼的画面。

就那么一艘巨舰,虽然体积庞大,令人震惊,但也仅仅只是一艘而已。

拜登冷笑一声,挥手令道:“还在等什么,给前线下令,立kè

发动攻击吧。”

总统的命令,很快就传往了前方舰队。

布什号航空母舰之中,警报声响起,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各战斗机,各艘战舰听令,我们已经得到总统先生的授权,允许你们动用所有火力,任何的武器,对那艘敌舰发动致命打击,重复一遍,立kè

发动致命打击。”

腾腾腾——

巨大的海面之上,无数道裂焰腾起,数不清的反舰导弹,腾空而起。

天空之上,数百架的战斗机,几乎在同时发动了导弹。

海上,空中,美军倾尽全力,连结发射,一口气发射了近万枚导弹,形成铺天盖地的导弹雨,隔着几十公里,轰向了蜃楼。

万枚导弹,由东而来,如坠落的群星,火焰的痕迹,几乎将东面的半边天空都遮挡。

如此规模庞大的导弹雨,已是超出了齐军的抵挡能力,纵然是袁方把所有的飞行军团都升空,都未必能挡得下。

纵然是他发动真气之壁,并把蜃楼的防护罩开到最强。也未能抵挡这万枚导弹的轰击。

面对那轰然而至的导弹雨,纵然是蜃楼上的大齐将士们,眼中都扬起了一抹惊色,一个个都倒抽凉气。

最后,所有的目标,都集中在了蜃楼前端的天志,集中在了他们的齐天大帝身上。

生死存亡,就看天子这一炮了。

袁方剑眉已凝,视野之中,那漫空的火雨。已铺天盖地的从正前方呼啸而至。

“天志。开炮!”

意念一生,那积聚在炮口处,汹涌如潮的光流,轰然巨响。

巨大的光束流。以炮口为中心发散出去。竟是形成了一柱直径十几公里的巨大光流。

汹涌的白色光芒。如同无数条白色的巨龙,咆哮怒吼,烧尽海水。狂涌而去。

万余枚导弹,瞬间被淹没在光炮之中,随后,数百架战斗机也被吞噬,紧接着,便是四五百艘的大小战舰,从航母到快艇,统统都被淹没。

仿佛是十几颗核弹,在一瞬之间爆zhà

,巨大的能量光芒,连天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

四面扩散出去的冲击波,更将海水掀起几十米高的巨浪,淹向了附近的倭国岛屿。

光潮渐褪,狂风渐歇,巨浪也已远去。

大海终于复归平静。

正前方处,除了海水被蒸发所形成的云雾,已经什么都没有。

美军舰队和战斗机,以及他们所发射出来的导弹,统统已被天志一炮,轰得烟硝云散。

倾国之兵的美军,地球上最强dà

的舰队,在一秒钟之内,竟已全灭。

“吁……”

袁方轻吐了一口气,手掌从水晶球放下,目光投向了那云雾缥缈,空空荡荡的海面,嘴角扬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万岁!”

“万岁!”

身后处,成千上万的大齐将士,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振臂狂呼,兴奋如狂。

海天之间,回荡着大齐将士们,胜利的喜悦欢呼。

几十公里之外,美总统拜登,目瞪口呆的望着显示屏上,那空空荡荡的海面,整个人已是惊得仿佛灵魂出窍。

美利坚最强的力量,集结了全国三分之二以上的海空军,就这样在一瞬之间被摧毁,连根毛都没有剩下。

而且,不是被齐军的飞虎军消灭,而是被一发“激光炮”给灭掉。

那一船的古代人,竟然已掌握了激光炮,这种威力强dà

的科技武器!?

拜登空空荡荡的脑海中,刹那间就只余下三人字:

完蛋了!

一瞬之间,三分之二以上的海空力量,就此全灭,美利坚的衰落已在定局。

完蛋的不仅是这一支舰队,更是美国的国运,是美国花了几百年,才构建起的全球霸主地位。

就这样,被那些野蛮人的大炮,一炮颠覆。

“核潜艇,我们的核潜艇在哪里,给我发射核弹,摧毁他们!”醒悟过来的拜登,声嘶力竭的大吼。

他扑到舰舱玻璃窗前,手指着前方,大叫道:“把所有的核弹,都给我瞄准那时空之门,我要让核弹穿过去,毁灭掉他们的世界——”

拜登疯狂了,彻底的疯了。

他被本国舰队的覆没,彻底弄疯,竟然不惜动用核弹,毁灭掉那个世界。

时空之门。

一炮灭了美军主力,袁方已下令,蜃楼由时空之门,退回大齐世界。

美军主力已灭,霸主地位被颠覆,那些反对美国,觊觎其霸主地位的大国,势必会趁机站出来,趁火打劫,跟美国争夺全球领导权。

这个世界格局已被袁方这一炮改变,世界范围内新的内斗,势必会展。

袁方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只他们自己都杀得难解难分,又哪来的功夫,分神来入侵大齐。

巨大的蜃楼,徐徐的退往了时空之门,穿越空间与时间,回往大齐世界。

就在蜃楼的前端,将要退往时空之门时,袁方极目的视野中,蓦然识别出,在海的那一头,数十枚导弹,正向着时空之门狂袭而来。

“是核弹,美国佬发射了核弹!”(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五章 新的文明

核弹来袭,怎么办?

看那核弹来袭的轨迹,分明是冲着时空之门而来,美帝的目标已不仅是摧毁蜃楼,更是要直接毁灭这个大齐世界。

核弹可不比普通的导弹,袁方根本无法派飞虎军团前去拦截,因为只消一枚核弹在天空中爆zhà

,瞬间就可以把他的几万飞虎军,统统都炸飞了。

就连袁方自己,能否扛得住核弹一轰,袁方都没有必然的把握。

先前张角的自爆,威力虽然能炸出一道时空之门来,但其威力却并不如核弹,只是因其旱魃血晶的能量方式,与核弹原理不同,所以才能炸出时空之门。

张角的爆zhà

,尚能把袁方炸昏了一个月,更何况是核弹,就算袁方现达到了神力级,真气之境,也未必敢硬扛。

袁方尚如此,何况是其他将士的血肉之躯。

而且,核弹威力如此巨大,一旦稍有不慎,哪怕放一枚进入大齐世界,不知有多少的大齐百姓,就要无辜丧命。

形势危机,袁方已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身形一纵,已赶至天志之后,手掌再次按到了水晶球上。

“陛下,天志只能发射三次,先前已用了两次,陛下确定要用这最后一发吗?”

脑海中,迅速的传来了黄月英的提醒声。

“没办法了,朕本打算留着这最后一发,以备不时之需,但眼下敌人最强dà

的武器已经射了过来。朕没有选择,必须要再次动用天志。”

袁方回答了黄月英的提醒,集中意念,全身心的控zhì

水晶球。

随着他意念的催动,天志大炮再次嗡嗡作响,剧烈的震动起来,大炮的巨大炮口处,浓烈无比的光芒,再度聚集。

那光芒的烈度,澎湃程度。竟已远胜于前两炮。达到了极限的强度。

而袁方的感应能力中,仿佛已看到,那几十枚的核弹,已是呼啸而至。向着时空之门。飞射而来。

顷刻间。几十枚夺命的核弹,已钻入了时空之门。

就在此时!

“天志,发射!”

轰!

一声巨响。炮口处集聚的光芒,化成一道粗大无比的横海巨流,撕破空气,燃烧海水,向着时空之门射了过去。

轰!轰!轰!

光炮与核弹,在时空之门内部相撞,那几十枚的核弹头,即刻发生了爆zhà



天裂般的巨响,从时空之门传出,巨镜周围的雷电束,疯狂的乱闪起来,整个时空之门都在震动,仿佛要塌了一般。

而在时空之门的那一端,那一道光束无可阻挡的冲将而出,穿越几十公里的海面,竟向着拜登所在的小型舰队射去。

这是天志最强的一炮,超越了上一炮的射程。

“怎么会这样?完了!一切都完了……”

拜登嘴巴张得老大,眼睁睁的望着舰室正前方,那一道吞噬天地的光芒,无可阻挡的撞逼而来。

轰!

一瞬之间,拜登和他的舰队,所有残存的美军士兵,统统都被淹没在了白光之中。

而时空之门,却已经开始崩塌。

在几十枚核弹的爆zhà

冲击之下,原本就不太稳定的时空之门,能量组成彻底瓦解,就像是崩裂的镜子一样,轰然碎裂。

袁方和他的大齐将士们,站在蜃楼之上,眼看着那黑漆漆的巨镜,一寸寸的龟裂,一寸寸的瓦解,片片碎裂解体,最后,消失在海天之间。

时空之门,消失了!

那个被张角自爆所引发出来,横亘在海上几个月,为大齐引来了一波接一波的豺狼虎豹的时空之门,在天志大炮和核弹的对撞轰击之下,就此崩塌瓦解了。

联结两个世界的时空之门,终于关闭。

巨响声消失,狂风沉寂,海天之间,重新归于了平静。

海面之上,除了先前美军舰队,留下的残骸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异常。

“终于结束了么……”袁方长吐了一口气,紧握的拳头,缓缓的松将开来。

蜃楼之上,惊怔了许久的将士们,这才陆陆续续的清醒了过来。

“时空之门消灭了?”

“那个世界的敌人,不就没办法入侵我们大齐了吗!”

“成功了,我们成功的毁掉了时空之门。”

蜃楼之上,大齐的飞虎将士,很快都兴奋起来,欢呼大叫,庆祝着这场战争的结束。

袁方回望着激动高兴的将士们,嘴角也不禁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历时半年之久,付出了不知多少军民死伤,这场抵抗美帝入侵的保卫战,袁方终于是成功了。

这场战争,大齐虽然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收获也不可谓不重。

首先就是墨门机关城的发xiàn

,带来了大量墨门的科技,然后就是从美军那里,缴获了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

这些超越时代的科技,对于提升大齐的科技水平,让大齐迈入一个新的文明阶段,实是莫大的助力。

再则,为了抵抗美军入侵,袁方无意之中,打开了秦始皇陵,拔出了那三枚陨星,打开了大地灵气的入口。

这些大地灵气,如今已充斥于大齐世界的空气,让花草更繁盛,让粮食产得极大的提升,更让大齐军民的体质,得到了质的飞跃,甚至可以让人的寿命延长许多。

而袁方,更是借着这大地灵气,终于从神力一重,迈入了二重的真气境界。

这些收获,如今看来,着实是超出了战争所遭受的破坏。

至于那个世界,美帝从霸主位子上跌落。已经是势所难免,至于谁能够从中获利,亦是不言而喻。

只是,那个世界的将来,会走向何方,已经无关紧要。

大齐世界,才是袁方真zhèng

的家,唯一的家,袁方所关注的,只是如何把他治下的这个国家。引入强盛。引向新的文明高度。

“陛下,时空之门已关闭,那个世界的威胁就此消除,今后我们该做些什么呢?”激动的诸葛亮。向袁方问道。

袁方的目光。伸向了遥远的海洋。目光深不可测。

凝视许久,袁方缓缓道:“先重建大齐,抚平战争的创伤吧。然后。就是我们征服世界的时候了,大齐只是这个星球的一隅,还有更广阔的天地,等着我们去插上大齐的战旗。”

“更广阔的天地……”诸葛亮似懂非懂,喃喃自语,品味着袁方的言外深意。

蜃楼却已经启动,向着威山港,向着青州,向着大齐的怀抱回归。

……

是年秋末,齐天大帝袁方,以全胜之姿,凯旋洛阳。

抵御外敌入侵胜利,大齐上下军心民心,无不为之沸腾。

回往洛阳的袁方,一面重建他的皇宫,以面则连下旨意,开始了他重建大齐,恢复经济的宏伟之业。

袁方首先要做的,自然是消化吸收,墨门和美帝那里缴获而来的科技。

墨门方面的科技,自然有墨门弟子,传播于天下。

至于美帝的现代科技,想要消化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做到。

所幸的是,袁方先前还留了一手,并没有杀尽美军,而是留了一批技术人员。

现在,战争结束,袁方则下令,把这些技术俘虏,好好的利用起来,以为大齐服wù



袁方首先自然是用这些俘虏,来为大齐的子民们,传授现代的科学知识,提升大齐本身的科学认知。

其次,袁方便用这些科技俘虏,在大齐各地,兴建一座座的现代工厂,生产各式各样的现代机器,以替代原先的手工劳作。

当然,袁方也吸取了那个世界的教xùn

,虽然大兴开矿,兴办工厂,但却尽量不去破坏环境。

这就要归功于墨门的科技了。

墨门的科技核心,源于那艘外星飞船中的元磁熔炉,而元磁熔炉制造出来的机器,其核心原理,就是利用磁引力进行驱动。

袁方便利用这个原理,以元磁熔炉制造出了大量的元磁发动机,以取代那个世界所用的内燃机

元磁发动机,借天地磁引之力,驱动机器,无需消耗石油,燃烧煤炭,对自然环境的破坏力,当然也就降到了最低限度

于是,数月之间,一座座的工厂,在大齐各郡拔地而起,最优先制造的,当然是一辆辆的拖拉机,和各式的农用机器。

机械农具,率先在两河平原被大规模的使用,大量的荒地被开垦,在机械力的帮zhù

下,当年仅兖州一带,耕地的开垦面积,就超过了历史最高纪录的七八倍。

农业生产的科技化,已是指日可待,农业强dà

了,大齐帝国就可以把更多的劳动力解放出来,以发展工业。

袁方仿佛已经看到,大齐帝国超越那个世界,直接迈进更先进文明阶段的辉煌前景,已经是指日可待。

秋末这一天,袁方乘坐着由美军一艘护卫舰改造的内河战舰,沿着淮河南下,巡视徐扬诸州的工农业建设。

这一艘护卫舰的发动机,已经改成了最新制造的磁引发动机,完全没有任何污染,速度更快,驱动力更强。

身着龙袍的袁方,立于舰首处,欣赏着两岸风光。

他有非攻战甲在身,巡视天下,御风飞行其实更快,但这一次巡视,袁方却选择了乘船。

今外敌已无,天下太平,御风飞行虽快,又怎比得上这船闲坐船中,悠哉的欣赏沿途风景快活。

沿途所见,只见淮河两岸,大片原本荒芫的土地,已经被开垦,农夫们操坐着大齐制造磁引驱动拖拉机,正于田间劳作。

所见所闻,一片欣欣向荣。

“陛下,前边就要到寿春了。”身边,赵云提醒道。

袁方举目远望,果见寿春城就在眼前,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了大小乔姐妹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六章 天下第一英雄

他回想起了大小乔姐妹,那绝丽的容颜,回想起了和她们一起去寻找机关城、蜃楼的种种经lì



如今天下太平,再回想起来那一段往事,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袁方便拂手道:“船就在寿春城外停靠,不必支会蒋干,惊动了城中官民,朕想微服私访,体察一下民情。”

“诺。”

顺行如风,过不多久,便抵寿春一线。

袁方遂脱下龙袍,换上了便服,只带了赵云几个义从御林,徒步进入了寿春城中。

如今的寿春城,经过多年的建设,活尸之灾和美帝入侵也没有波及,今已成为了东南第一大城。

步入寿春城,只见街道干净,地面都铺上了石板路,大街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嘀嘀嘀——”

身后响起了喇叭声,袁方回头看去,赫然见一辆“悍马”军车,正从那头缓缓开来。

“寿春城里,竟然有汽车了?”袁方奇道。

旁边赵云笑道:“陛下忘了么,几个月前,陛下可是御笔亲批,让蒋刺史在寿春城外建了一座汽车厂,还鼓励蒋刺史,要把寿春建成大齐的汽车城。”

经得赵云提醒,袁方恍然想起了这件事。

想要发展工农业,便利的交通是必不可少的,故袁方发展工业,首要就是修路,造车。

寿春乃富庶之地,人口密集。又没有受战争破坏,袁方便下旨在寿春兴办大齐第一个汽车厂。

从眼前开过的这场辆悍马车,原本是美国制造,是在时空之门一役中,从美军一艘登陆运输舰中缴获的。

寿春汽车厂的工人们,则是把这辆原型车加以改造,把原先的汽油发动机卸下来,改装上了无污染的磁引力发动机。

可以说,这辆新型的悍马车,是没有任何尾气排污。最先进的环保车。

只是。这汽车业才刚刚兴起,产能有限,第一批制造出来的汽车,都只能装备官府。暂时还无法民用。

眼前这辆辆悍马。则隶属于寿春县府。由郡兵所开,专职负责巡逻,维护城内的治安。

望着那远去的悍马车。赵云感慨道:“说起来,汽车这玩意儿还真是方便,以后全军上下都武装这种汽车,甚至是坦克,那我大齐军就无dí

于天下了。”

“那可未必。”袁方却摇了摇头,“汽车这种东西,民用尚可,但若武装全军,却成了鸡肋,子龙莫非忘了,美军是如何被我们的飞行军团灭了的吗?”

赵云一怔,恍然而悟,忙是笑道:“陛下说得是,倒是臣短视了。”

汽车虽然便利,坦克虽然看起来威力强dà

,是难得的先进武器,这要放在一年以前,袁方当然要给全军武装,但是现在,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

因为大齐有武道,还有飞行战甲。

大齐战士的身体素质,经过血晶和大地灵气的先进改造,肉身已是空前的强悍,大街之上,随随便便拉出一个青壮年来,都是凝膜的武道。

至于大齐几十万的军队,就算是再弱的士兵,那也都是锻骨的武道。

锻骨武道,速度和力量,都已极为强dà

,碰上坦克这种武器,三四个人就能够掀翻摧毁。

至于练脏的武者,甚至一个人,就能单挑一辆坦克。

如果再辅以飞行战甲,机动力十倍的提升,坦克根本更不在话下。

有如此强悍的身体,又有飞行战甲这样的“神器”,大齐之军已是无dí

于天下,何苦还要退而求其次,反去装备“落后”的坦克。

如果坦克真强的话,那美军又何以会被大齐的飞虎军团所灭。

不过,这坦克飞机什么的,军队方面不需yào

,地方郡兵,还有民间生产,却还是需yào

的。

毕竟,大齐只有三万飞虎军团,不是人人都有飞行战甲,汽车飞机这些现代玩意儿规模制造,还是可以带来很大的便利的。

一面闲聊,一面欣赏着寿春城的繁华,不知不觉中,袁方已来到了乔府之外。

此前袁方也曾两度来到乔底,乔家上下识得天子之容的,不在少数。

今袁方再度登门拜访,虽然没有亮出自己天子身份,但乔府的下人们,还是很快就认出了袁方。

“陛下,是陛下驾临咱们府中,快去禀知主人和两位小姐。”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袁方迈进乔府之时,府中上下已是陷入惊喜忙乱中,纷纷跪伏于地,拜见天子。

片刻后,乔玄也在大小乔的搀扶之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老朽乔玄,不知陛下圣驾驾临,未难远迎,还请陛下恕罪。”乔玄惶恐告罪,说着就拖着两个女儿,父女跪将下来。

“乔先生快快请起。”袁方衣袖一拂,一股柔和如水的真气吹抚而出,轻轻的就将乔玄父女,扶将了起来。

大乔和小乔两姐妹,明亮的眼眸望着袁方,那眼波之中,竟有几分眉目传情之意。

袁方向她二人抱以微笑,轻声问道:“两位姑娘,近来可好么,不知朕叫蒋干送与你们的汽车,还开得惯么?”

乔氏一族有功于社稷,若非他们出力,袁方就无法寻到机关城和蜃楼,而这两样东西,恰恰又是袁方击败美帝入侵,最关键之物。

袁方感念他们乔家的功劳,下旨在寿春修建汽车厂后,曾又下过一份圣旨,命蒋干将造好的汽车,送于乔家一辆,以示对乔家的荣宠。

“汽车那机器,虽然比不上机关鸟神奇。但也是奇妙的玩意儿,开着出门极是方便,前几天天气暖和时,我们还陪着父亲往郊外踏青来着。”

小乔一张嘴伶俐,跟磕瓜子儿似的,巴嗒巴嗒的说着汽车的好处。

大乔却向着袁方盈盈一福,笑着感激道:“这汽车确实是好东西,家父腿脚不好,又不习车马的颠簸,有了这汽车。家父出门确实方便了许多。多谢陛下对我乔家的恩典。”

“乔家有功于国,区区一辆汽车,算不得什么。”袁方摆手笑道。

乔家父女遂请袁方入大堂,于厅中备下家宴。以款待天子的驾临。

袁方道明自己是微服私访。也不作天子威仪。与乔氏父女说说笑笑,甚是平易近人。

酒过数巡,袁方道:“你们乔家有巨功于国。若非你们助朕找到机关城和蜃楼,今日大齐恐怕早已沦落入异族之手,乔老先生和两位姑娘,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朕还要重重赏你们。”

“为功尽一点绵薄之力,乃是老朽理所应当做的,且方今天下太平,我乔家也不缺什么……”

乔玄先是推辞,话锋一转,却笑眯眯道:“不过,既然陛下提起了,老朽的确是厚着脸皮,想要向陛下讨一个赏。”

“乔老先生言重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便是,只要朕能办得到,一定赏给你。”袁方大度的一挥手。

乔玄干咳了几声,笑着看向了自己两个女儿。

大小乔二女,一瞧见自己父亲那眼神,仿佛心领神会,二女脸畔间顿添几分羞意,忙起身借故退去。

望着羞怯退去的二女,袁方心中正疑,乔玄却已笑呵呵道:“陛下应该也瞧见了,老朽这两个女儿,虽算不得什么国色天香,但也有过人之姿,这么些年来,两淮间不知多少名门大族,曾向老朽提亲,求娶老朽这两个女儿,但老朽却都拒绝了,陛下可知dào

,这是为什么吗?”

“这是……为什么呢?”袁方却是不解,乔玄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些事来。

乔玄干咳了几声,接着道:“实不相瞒,这是因为老朽这两个女儿,当初曾发下重誓,非天下第一英雄不嫁。而这天下第一英雄,非陛下莫属,所以,如果陛下不嫌弃的话,老朽就厚着脸皮,为两个女儿,向陛下求这一桩婚事。”

乔玄,竟然在提亲!想把两个女儿,大乔和小乔,都嫁给袁方。

“这实在是……”袁方也吃了一惊,没想到乔玄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而此时此刻,大乔和小乔两姐妹,就站帘子后边,偷听着堂中的对话。

耳听着自家父亲,向袁方了亲,那姐妹二人既是兴奋又是窃喜,脸色刷的就红了,彼此相望一眼,皆低眉暗笑。

乔底见袁方不答,便问道:“陛下莫非是嫌老朽出身寒微?”

“不是,当然不是了,朕当年何尝不是弃子出身,尊卑身份什么的,朕岂会在意。”袁方不以为然道。

乔玄又问道:“那么,莫非是陛下嫌老朽二女,相貌粗陋,不堪放陛下之眼不成?”

袁方一怔,忙又道:“两位姑娘有沉鱼落雁这姿,与粗陋半点沾不上边,朕岂会看不上眼。”

“那陛下又在顾虑什么?”乔玄茫然道。

袁方干咳了几声,只得一笑:“乔老先生的美意,朕感激不尽,只是朕向来是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若是两位姑娘不愿意,朕岂好强迫于他们。”

“原来是这样啊,那好吧。”乔玄马上转忧为喜,“她们愿不愿意,老朽把她们叫出来,亲口问问她们便是。”

说着,乔玄便叫下人,去请两位小姐前来相见。

帘子那头的大小乔姐妹,顿时紧张起来,匆忙整理衣容,就想要出去相见。

正当此时,赵云匆匆而入,神色凝重,向着袁方拱手道:“陛下,洛阳十万火急之报,长安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七章 地 震!

骊山。

群山环抱之中,那塌陷的天坑,静寂无声。

厚厚的碎石废墟之下,就是秦始皇陵的所在。

曾几何时,下面是悬浮于空的天宫,何等的辉煌壮丽,如今,却已皆成残垣断壁,被埋葬于断山之下。

突然间,那厚厚的废墟之下,一道气流冲天而起,直上九天,竟是将天空中厚重的云团,掺破了一个口子。

刹那之间,无尽的阳光从破洞处垂天而下,仿佛天都被捅了个口子。

那一柱气流,直径达数百步之宽,所流所过之处,碎石,残木,一切封堵皇陵的东西,统统都被粉碎。

然后,整个骊山都开始剧烈晃动起来,脚下的地面嗡嗡震动,隐隐发出愤nù

低沉的吼声。

仿佛,沉埋于地底的巨兽,终于苏醒,咆哮吼叫着,要冲出地面,重见于天日。

轰!轰!轰!

骊山之侧,那原本始皇陵入口四周,地面毫无征兆的开始塌陷,漫空飞扬的尘雾中,转眼已塌出成百上千个,四四方方的陷坑。

低沉的吼声,一道道的汇聚成一起,最后,竟恍然千万之人,正在齐声怒吼。

在那阴森诡异,震破天地的怒吼声中,有什么东西,从陷坑之中,爬了出来。

……

长安城。

“地震啦,地震啦,快到院子里避啊。”

“哎呀,怎么会突然地震呢。我家房子都要塌啦。”

“快躲到外面去,房子要倒啦。”

骊山距长安百里之遥,但长安城的军民们,还是感觉到了那强烈的地震,大街小巷之中,很快就挤满了人,惊魂难定,议论纷纷。

这地震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平便恢复了平静。

只是。百姓们却心有余悸。皆不敢回屋,生怕还会有余震波及。

州府之中。

正自处置公务的雍州刺史杨阜,也感觉到了这地震,地震方一结束。立kè

就披挂出府。前往安抚受惊的百姓。并派出人马,前去打探这地震的源头之地。

“三辅之地,几百年间也没有地震的记录。怎么突然间会发生地震呢,实在是有些蹊跷。”

杨阜心中狐疑,眼见百姓们没有什么伤亡,便打算回往府中,写一道奏章,将这地震之事,报与天子。

正当此时,一骑飞载而至,马上那年轻人大叫道:“刺史大人,长安城西北方向,似乎有大股兵马正在逼近。”

马上那飞奔而来的年轻人,正是天水姜维。

这个姜维本是天水姜氏一族,时年不过十六七岁,虽在当地小有名气,但放眼整个关中,却也算不得什么人物。

杨阜自任雍州刺史之后,本是并无意征辟这个姜维,但在几年之前,天子却忽然下了一道旨意,命他征姜维于刺史府,好生栽培。

杨阜当然很吃惊,不知天子远在幽州前线,却为何知dào

天水有一个叫姜维的少年,还特别下旨让他征辟培养。

杨阜虽奇,却不敢不从天子之命,当即将那姜维征壁,留于左右效命。

但经过几年的培养,杨阜却发xiàn

这个姜维,天赋极其出众,年纪轻轻便练就了练脏后期的武道,行为处事都极为果练。

杨阜方知天子慧眼识英,知姜维乃是人心,渐渐便引为左膀右臂。

今听得姜维所报,杨阜却眉头一凝道:“大齐有军律,无诏不得擅自调动军队,更何况是接近西都长安,怎么会有兵马接近,伯约,你不会是看错了吗?”

“禀杨刺史,属下看得千真万确,确有兵马逼近,而且速度很快,再有几里就要抵达长安西门。”姜维拱手沉声道。

杨阜心头一震,再不敢小视,急是策马率众,直奔西门而去。

登上城楼,举目西望,杨阜果然见西北方向,尘雾遮天,袭卷而来。

那漫天的尘雾之中,隐隐约约见有旗帜和黑漆漆的身影,这般景象,可不是大军逼近的样子。

杨阜眉头又是一凝,不悦道:“西都重地,是哪一路兵马,竟然敢私自逼近,实在是大胆。伯约,速派一队兵马出城,拦下前来之兵,问明其所属,报与朝廷处置。”

“诺!”

刺史有令,姜维不敢马虎,当即亲率一百余骑出城,迎着那尘雾而去。

策马出城,相距两百余步,姜维横枪而立,厉声喝道:“前面兵马听着,此间已是西都长安境界,朝廷有律,外军无诏不得擅入京城,尔等是哪一路兵马,还不快给我停下!”

姜维乃练脏后期的武道,这般大喝而出,声如惊雷,竟是盖过了隆隆的马蹄脚步声。

谁料,面对姜维的喝止,那一队兵马依旧不停,继xù

的向着长安方向逼近。

“难道是胡人入侵?”姜维见状,脸上立kè

蒙起阴影。

但转念一想,姜维又否定了猜测。

当年齐天大帝西征,把西凉诸胡都扫灭一空,数十年间都不见踪影,如何怎会凭空出现。

而且,就算是胡人入侵,边关又岂能毫无警报,让胡人这般长驱直入,深入三辅重地,直逼西都长安?

“不是胡人,莫不是哪支叛军,想要突袭西京不成?”姜维心头又是一震。

如果是叛军的话,看这阵势,至少也有三五万之众,而长安留守之军,不过一万余人,如何能抵得住。

姜维眼见来军不停,不敢再犹豫,当即就准bèi

折返而回。

此时,敌军已逼近百余之外。

尘雾已薄,姜维定睛扫视,已经能够看清。那尘埃中的“叛军”,是何等模样。

倒抽一口凉气!

那一支军队,所有的士兵,竟然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就连他们身上的盔甲,都蒙了一层灰。

仿佛,这竟是一支从黄土之中,爬出来的军队。

而这支军队,所打的旗帜,尽皆残破不敢。好似年代极其久远。

姜维更隐隐约约。从那残破的旗帜中,看到了一个“秦”字。

“秦?雍凉二州之中,似乎并无那个姓秦的将领,能够调动数万的军队。这个秦字。是何意思?”

姜维心中狐疑更浓。深为这支打着“秦”字旗号,形容面貌极为诡异的军队,感到诡异不解。

嗖嗖嗖!

正当此时。那支军队之中,破风之声大作,数百支弩箭,疾射而来。

来军,竟然敢先出手,果然是叛军!

姜维不及多想,急将银枪舞成铁幕,凭着练脏的武道,将射来之箭,尽数弹开。

惨叫之声骤起,姜维身边,一众锻骨实力的随兵,竟挡不住袭来之箭,转眼被射死大半。

“敌人箭矢太强,撤tuì

,即刻撤回长安!”姜维不敢逗留,大叫一声,拨马便回。

五十余骑残兵,转身狂奔,望长安奔去。

身后处,那支叛军中,弩箭依旧狂袭乱射,呼啸扑来。

当姜维顶着箭雨,逃回了长安城下时,身边只余下不足二十余骑。

城头杨阜也目睹了叛军放箭的情景,料知形势有变,急喝道:“叛军来袭,全军即刻登城防守,速速打开城门,放伯约回城。”

吊桥拉起,城门打开,姜维一众残兵落荒而至。

入城的姜维,马不停蹄,直奔城楼之上去见杨阜。

“杨刺史,城外是叛军。”姜维大叫道。

杨阜点头道:“胆敢对你们放箭,当然是叛军,只是你可看清是哪一路叛将,竟然敢如此胆大包天。”

“属下只看到,叛军打得是‘秦’字的旗号。”姜维答道。

“秦?二州之中,似乎并没有那个秦姓将领,能够拉得起这么一支庞大的叛军?”杨阜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

姜维却已沉声道:“属下也觉得奇怪,而且,这支秦军的装束十分诡异,其铠甲武器,似乎与我们齐军很不相同,而且他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就像是从土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竟有此事?”杨阜愈加的惊奇。

姜维指着城外道:“刺史大人不信可以自己看,叛军就要攻到了。”

二人的目光,重新扫向城外。

只见那汹汹而来的叛军,一步也不停,竟是径直杀至了城下。

不光是杨阜,城头一线的大齐守军战士们,无不都倒抽了口凉气。

那一支打着“秦”字旗号的军队,确如姜维所说,灰头土脸,就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一般。

五六万号人马,呼啸而至,如滚滚的泥流一般,向着长安西门杀至。

杨阜也顾不得许多,拔剑大叫道:“全军听令,弓弩手给我放箭,炮手给我瞄准敌群,开炮!”

嗖嗖嗖,城头箭如雨下。

轰轰轰,十余门大炮,向着城下吞吐火舌。

这十几门大炮,皆是袁方以从美军那里缴获的火炮为原型,原元磁熔炉所造,特意为西京长安也装备了十几门。

今日一战,还是这十几门大炮,首度开火。

沿城一线,烈焰冲天,爆zhà

四起,瞬息间,便有数百余名敌兵,被炸飞了出去。

“这大炮的威力,果然是强悍啊。”杨阜望着被炸飞的敌人,不禁啧啧赞叹。

话音未落时,姜维急指着城外道:“刺史请看,那些被炸飞的敌人,有古怪!”

杨阜定睛看去,当他看清一切时,蓦然间,神色惊变。

那几百个被炸飞的敌兵,一个个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竟似毫发无伤一般,继xù

向着长安城杀来。

这些叛兵,竟然不怕大炮轰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八章 地底之军

杨阜大惊失色,纵是自恃勇武的姜维,也脸色为之一变。

一众守将惊诧之际,成千上万的叛军,已经涌到了城下,云梯竖起,争先恐后的向着城头扑来。

嗖嗖嗖!

城外五十步处,万余叛军半跪于地,手中所端的弩机,瞄准城头齐军,源源不断的乱射。

叛军的弩箭力道,竟然远胜于齐军弩箭。

而且,叛军士兵从头到腰,都被那厚厚的土色铠甲包裹,齐军的弩箭射上去,竟然无法将之洞穿。

齐军之弩伤不到对方,而对方的弩箭威力又胜于齐军,很快,沿城一线的齐军,便被全面的压制,甚至连头都不敢露。

仗着弩军的掩护,成千上万的叛军,蜂拥上城,也不知他们穿了什么铠甲,齐军不光是箭破不了,连大刀砍上去,都砍之不破。

如此重甲保护之下,齐军根本挡之不住,片刻之间,便有成百上千的叛军,爬上了城头。

“全军死战,坚守城墙,不得后退半步!”

姜维厉声大喝,一枪纵出,挟着雷霆之力,刺向了迎面爬上来的那名叛军。

那叛军也不避不挡,挺胸上前,硬扛姜维这一击。

铛!

姜维挟着练脏武道的一击,刺在那叛军胸前铠甲上,强dà

的力道,将那叛兵震得倒退三步。

只是,这一枪竟未能洞穿敌人的铠甲。

那叛兵站定身形,大步纵向前来。手中已似生锈的战刀,当头向姜维呼啸斩下。

姜维也不及惊讶,银枪如闪,反扫而出。

锵——

火星四溅,金属嗡鸣之声大作。

那叛兵再度被震开数步,但稍一站定,连喘息也不需,又向姜维疯狂扑来。

几招交手,姜维便是判定,那叛兵的武道实力。也就在锻骨中期左右。

以姜维练脏后期的武道。本是十招之间,就可以要了对方的性命。

只是,姜维招式上轻松破解了对方,但每一枪刺中敌方。却都无法洞穿其铠甲。

那一层像是土块般的铠甲。其硬度。竟然胜于钢铁!

而且,姜维在与那叛兵交手之时,竟是听不到对方的呼吸之声。甚至连心跳之声,也不曾有听到。

那名叛名,就那么一声不吭,无休无止的战斗,甚至是诡异阴森,让姜维感觉,自己竟是在与一个没有生命的鬼魂在战斗。

姜维是越战越心惊,背后竟隐隐有种发毛的恶寒。

“我就不信,我杀不了你!”

姜维被激怒了,枪法陡然暴涨,闪电般的枪影,四面八方的将那敌兵覆盖。

咔嚓!

无意间的一枪,姜维这一枪下去,竟是捅破了那叛兵的腋下。

一股暗红色的鲜血,喷涌四溅而出。

那一声没有声息的叛兵,终于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显然是被姜维伤到。

“难道,腋下才是他的软肋不成?”

姜维猛然省悟,想这叛兵之所以刀枪不入,仗着就是那一层土色铠甲,但其腋下却是铠甲防护薄弱之处。

念及于此,姜维想也不想,仗着练脏的武道,枪锋顺势一搅。

只听一阵骨撕裂声,姜维的银枪,便从那叛兵的左腋穿入,从右腋穿出。

那叛兵痛苦的低吼一声,身形晃了几晃,轰然栽倒于地,就此毙命。

姜维暗吐了一口气,也不及迟疑,枪锋再如闪电射出,刺向其余几名叛兵。

这一次,姜维有了先前的经验,不再硬攻敌之正面,而是攻向其腋下、脖间还有腰部以下,等铠甲罩不住的地方。

姜维的方法,果然有效,数招之间,连毙七八名叛兵。

“铠甲护不住的地方,就是这些贼兵的软肋!”摸清底细的姜维,放声大叫,向其余将士们通报。

只是,大势已去,为时已晚。

数以万计的叛兵,已经涌上了城头,长安西城一线,全面失守。

姜维虽然发xiàn

了叛兵的软肋所在,但大齐的士兵们,武道实力与这些怪异叛兵相仿,多为锻骨实力。

他们知dào

叛兵的软肋所在,但却并不代表,他们能够伤得到叛兵的软肋。

那坚不可摧,连大炮都轰不破的土色铠甲,助长了叛兵的武道,令他们的实力,一个个都近乎于练脏。

人数众多,战力又据于上风,齐军又怎么可能挡得住呢。

姜维见势不利,情知难以再守下去,几步杀到杨阜身边,叫道:“杨刺史,敌众我寡,敌兵又枪炮不进,我们根本抵挡不住,长安城是守不住了,速速弃城而退吧。”

杨阜却将剑一横,悲愤叫道:“长安乃大齐西京,神圣之所在,天子命我镇守此地,我若弃之,有何面目去见天子,我要跟长安城共存亡。”

眼见杨阜视死如归,姜维的心中,也燃起一股悲愤之火,横枪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姜维就陪杨刺史血战到死。”

姜维决心死守,杨阜却道:“本刺史职责所在,绝不能退,姜维约,你不能死在这里,你要活着逃往洛阳,向天子禀明此事,请天子速发援兵入关,扫清这些叛贼。”

“可是……”

“没有可是!”杨阜手一挥,打断姜维,厉声道:“这是命令,我以刺史的身份,命令你即刻撤往洛阳,否则,就以违抗军令论处!”

姜维万般无奈,虽不忍弃杨阜而去,但军令难违,也不得不从。

“唉!”

姜维恨恨一叹,手提银枪,杀破乱军,直奔城下而去。

下得城去的姜维。翻身上马,带着一百多轻骑,打开长安东门,狂奔杀出,径往潼关而去。

此刻,大批的长安官民,也惊慌无措,携家带口,从长安东门涌出,一并望潼关逃去。

身后。杀声和惨叫声。已越来越远,姜维回头望去,只见一面陈旧的“秦”字大旗,已在长安东门升起。耀武扬威。

“这股叛军。他娘的到底是哪路人马。怎会如此强悍,好像是一群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厉鬼……”

心中又怒又疑,姜维不敢迟疑。只能一咬牙,转头策马狂奔。

……

寿春城,乔府。

“陛下,这就是洛阳刚刚发来的加急电报。”赵云将那一封电报,呈于了袁方。

海上一战,大齐从美帝那里缴获了不少先进东西,电台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当初为了防备来自海上的威胁,大部分的先进通讯设备,都布在了沿海一带,内陆方面,即使是长安这样的西京,都没有。

毕竟,凉州的胡虏早些年已被袁方诛尽,原本多事的帝国西部,如今反而成了最太平的区域,电台这种“稀少”的科技装备,也就暂时没有配备给西部诸州。

这一封加急电报,则是从洛阳直接发向袁方南巡的御用战舰,那上面也随船配备有电台。

“关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支叛军,还打着‘秦’字旗号,甚至还攻破了长安城?”

袁方看着手中那电报,眉头微微而皱,心中也顿生狐疑。

这时,赵云拱手道:“西京失守,雍凉二州有危,断不容小视,还请陛下速速还京处置才是。”

袁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皇帝是非回京去主持大局不可。

念及于此,袁方当即起身,向乔玄道:“乔老先生,长安有事,朕必须即刻赶回洛阳,他日朕再来探望你吧。”

说吧,袁方便即起身,大步匆匆而去。

袁方离去,大乔和小乔两姐妹,才从内室中出来,看着袁方离去的背影,二女的眼眸中,无不流露出几分失望怅然。

乔玄看着两个女儿,只得叹道:“这事也真是不巧,偏偏赶在这个时候,长安出了大事,唉,真是的。”

大乔和小乔两姐妹,移步门边,望着袁方却远去的身影,两人神色间,皆是不舍。

凝望半晌,却只能幽幽一叹。

……

袁方离开乔府,也来不及去一趟刺史府,去见一见蒋干,直接就回往了淮水上的护卫舰。

袁方等不及坐船回京,直接换上非攻战甲,叫赵云等随行,也都换上飞行战甲,腾空而起,直奔洛阳而去。

一路开足马力,不出一个多小时,袁方便已飞临洛阳。

天空之中,袁方徐徐降下,降在了还在重建之中的皇宫之中。

皇宫金殿之中,庞统、马超、诸葛亮等一众重臣,已经候在了金殿内,他们似乎已预料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袁方一定会直接飞回洛阳。

“拜见陛下。”群臣见袁方入殿,纷纷拜叩。

“众爱卿免礼。”众臣还未抬起身时,袁方已如闪光般,从殿门口射入,坐在了龙座之上。

目光一扫群臣,袁方问道:“关中发生了什么事,怎会突然间发生叛乱,还失陷了长安?”

庞统出班,拱手道:“禀陛下,此事事发突然,事先毫无征兆,臣等也是措手不及,今有裨将军姜维,奉杨阜之命在城陷之前,撤往洛阳求救,详细之事,可由姜维报与陛下。”

袁方的目光,落在了阶下,班末的那名年轻小将身上。

那个历史上,蜀国后期的栋梁,那个几年前,被袁方以密旨与杨阜,命将之征辟培养的后起新秀,如此,就跪伏在殿前。

“姜伯约,长安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维忙是出班,仔仔细细的,把长安当日发生之事,报与了袁方。

“一支像是从地下爬出来,而且还打着‘秦’字旗号的叛军?”袁方的眼眸中,浮现出深深的狐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九章 大秦帝国

“孝直,我大齐在雍凉二州,可有一个姓秦的将领吗?”袁方目光望向了法正。

法正出班,拱手道:“禀陛下,我大齐在雍凉二州,确有几位姓秦的武官,但这些秦姓武将,职位最高者,不过是偏将军而已,根本没有调动数万兵马的权力。”

法正是雍州扶风人氏,对于关陇的文武官员情况,较为熟悉,他说没有,自然就没有。

“这就奇怪了,既是如此,怎么平白无故,会突然冒出几万叛军来?”

“而且,事先还没有关点征兆,好像神兵天降一般,就出现在了长安城外。”

“这事实在是太过蹊跷,其中必有疑团。”

大臣们议论纷纷,一时都对这支打着“秦”字旗号的叛军,甚为不解。

这时,法正却拱手道:“陛下,臣以为现在最重yào

的,不是去追究这支叛军的来历,而是即刻起大军西征,扫平叛乱,收复长安。”

“孝直言之有理。”袁方一拍案,拂手喝道:“传朕旨意,速调八万中军,克日起程,朕要御驾亲征,兵出潼关,收复长安。”

旨意传下,武将们立kè

又兴奋起来。

一片兴奋中,马超却豪然道:“一众叛贼而已,何劳陛下御驾亲朕,臣愿统一军入关,不出十日,必扫平叛贼,收复西京。”

话音方落,一员御林义从,匆匆奔入大殿。拱手道:“禀陛下,潼关马子岳将军急报,日前十万叛军正向潼关推进,声势极为浩大,马将军请陛下速发援兵相救。”

十万叛军!

这最新的军情,令大殿之中,群臣一片哗然。

袁方也眉头一凝,目光射向姜维,“姜伯约,先前你不是说。叛军只有几万兵马吗。怎么突然间冒出十万大军来?”

“这……臣也不知啊,当时攻打长安的,的确只有几万兵马,臣也不知为什么短短几天功夫。就会增加到十万之众!”姜维也是惊异不已。显然不知为何。

袁方沉默了下来。思绪飞转,渐渐意识到,这场叛乱。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几万人的叛乱,事先没有半点征兆,叛众神兵天降一般,就杀到了长安城下,还打着什么“秦”字的旗号,这本来就够蹊跷的了。

而根据姜维描述,那些叛贼士兵,极为阴森诡异,还个个都穿着连大炮都轰不破的盔甲,这就更奇上加奇。

要知dào

,就算是飞行战甲,也扛不住大炮一轰,放眼天下,除了袁方之外,就只有达到半步武圣以上的几个将领,可以用外放的血气,抵挡大炮轰击。

而那些叛贼,竟然几万人都拥有挡得住大炮轰击的铠甲,大齐中若有这样的铠甲,袁方早就用来对付美帝入侵了。

最诡异的是,原先几万人的叛军,几天之间就增长到了十万之众,而且还一路向着潼关杀来。

袁方记得清楚,整个雍凉二州的驻军,连正规军加上郡兵,加起来也不超过十万。

这也就是说,整个二州所有的驻军,忽然间全都叛变,加入了叛军。

这可能吗?

啪!

袁方拍案而起,决然道:“关中叛乱事出可疑,这支叛军绝非那么简单,这一次,朕非得亲自出马不可。”

当天晚上,袁方便调集了驻扎于洛阳的五千飞虎军团,在他的带领下,先行飞往潼关方向,驰援马岱。

其余的七八万铁骑之军,则由张飞等大将率领,随后赶往潼关。

大齐的飞行军团,只有三万之众,五千飞虎军,已是袁方最快能够调动的兵力。

而且,这飞虎军团,用来对付美军还可以,但若用来对付那十万使用冷兵器的叛军,除了机动性之外,其实并无多大的优势。

原因很简单,因为美军虽有飞机大炮,但他们的士兵,却没有武道。

正因如此,一旦美军的远程火力网被突pò

,让大齐战士们近身,一个锻骨武道的大齐战士,就足以灭了他们一个连。

而这伙叛贼,根据姜维的描述,却同样也是个个拥有锻骨武道。

贼军武道相当,飞虎军团武道上的优势,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来。

……

潼关。

洛阳距潼关很近,袁方率飞行军团西出函谷关,不一个时辰的时间,就飞抵了潼关。

此刻,潼关的一万守军,在马岱的率领下,已是严阵以待。

五千飞虎军团,徐徐降下,袁方也从天而降。

“臣马岱,拜见陛下。”马岱上前参见。

“平身吧。”袁方衣袖一拂,便将马岱扶起,“关内叛贼的情况如何了。”

马岱指着西面道:“这几日间,朕已派出斥侯,严密监视叛贼动向,斥候们报称,自几日前叛贼攻陷长安后,就一路向东挺进,接连攻陷三辅诸县,今兵锋已在三十里外,数量约有十万之众。”

袁方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些叛贼,可有伤害各县百姓?”

“这倒没有。”马岱摇头道:“臣听那些逃入潼关的百姓称,那些叛贼们,非但没有烧杀抢掠,反而就地任命新的县令和郡守,并向百姓征收粮草以充军用。”

顿了顿,马岱又道:“而且,臣还听那些百姓说,这些叛贼的军纪极为严明,所夺城池都秋毫无犯,没有发生一件入室抢掠百姓的事件。”

一支军纪严明的叛军?

袁方剑眉微凝,心中,那隐隐的猜测,更重了几分。

自古以来的叛军,带头者为了鼓舞士气,往往许以重赏。通过破城后烧杀抢掠,来诱使叛兵们追随。

而这支打着“秦”字旗号的叛军,非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对百姓秋毫无犯,军纪之严,竟似超过了齐军!

“叛贼到底有多少,你确定是十万之众吗?”袁方再次问道。

马岱重重点头,郑重道:“臣岂敢胡言,这十万的人数,是臣多股斥候侦察。才估算出的数字。而且,这几日来,叛军的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

还在不断的增加?

“整个关中的兵马,就算都反了也没有十万之众。叛军怎么可能有十万。而且还在不断增加?”袁方身旁。姜维也质疑道。

马岱耸了耸肩,苦笑无言。

“到底有多少叛兵,朕一看便知。”

话音未落。袁方足下一点,整个人已御使着非攻战甲,窜上了九天。

袁方悬浮于几千米的高空,向着潼关西北面方向,俯视而去,真气境界的超远视力,尽开无余。

他的目光穿越几十公里的境界,很快就搜寻到,那一片土黄色的人潮。

叛军的形势,袁方立时看得清清楚楚。

正如姜维所描述,这些叛军的确都阴森诡诡异,一个个都灰头土脸,深埋在土色的铠甲之中。

叛军密密麻麻,排着整齐的队伍,结成数百个方阵,机械似的迈着统一的步伐,正向着潼关方向逼近。

铺天盖地,密如乌云,数量至少也有十万之众。

叛军头顶的天空,“秦”字的旗号,果然在耀武扬威的舞动。

“果然有十万之众,只是这些叛军的模样,看着怎么有些熟悉,好像我在哪里见过似的?”

天空中的袁方,越看越疑,总觉得这些土色的敌人,在哪里见过。

蓦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灵光。

“莫非,这些兵马,竟然是……”

袁方脸色已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为自己的猜测而震惊。

很快,袁方却又平静下来,徐徐从高空降下。

“陛下,叛贼形式如何?”马岱问道。

袁方也不多言,挥手道:“敌军来势汹汹,不可小视,传令全军加紧备战,另外,再传旨给后方,让大部队加快行军。”

“诺!”

潼关之上,号角声响起,守关之军,无不忙碌。

关中已太平多年,经年不见战乱,甚至连匪患基本也没有,如今突然之间战火燃起,难免让这些长年无事的关上守军,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袁方望着关内,望着地平线那一头,那铺天盖地,渐渐逼近的敌人,脸上不觉已蒙上一层阴影。

……

两天后。

马超、庞德、颜良、文丑等大将,率领着八万步骑,昼夜兼程的赶至了潼关。

关内的十万敌军,似乎有恃而无恐,并没有急于攻关,直到今天才逼近至关前数里。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位于天空的侦察斥候,便发xiàn

十万计的敌兵,已列阵向着潼关逼近。

关中锣声响起,八九万的将士迅速登城,严阵以待。

日出东方,金属遍染关中大地。

朝霞照耀之下,袁方和众将士立于城头,极目远望。

只见金霞遍染的关西大道上,密密麻麻的敌众,排开十余里的方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迈,缓缓逼近。

砰!砰!砰!

敌兵的步迈,实在是太过整齐,节奏惊人的一致,十万之众同时踏步,每踏出一步,竟是震得整个大地都在颤抖,连潼关都在微微晃动。

“叛军的纪律,竟然如此之严?”马超不禁奇道。

袁方却冷冷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叛军。”

不是叛军?

听得天子这话,众将皆是狐疑丛生,一时不解袁方言外之意。

不多时间,十万叛军,已列阵于关外三百步外,肃然不动,静寂的阴森吓人。

敌军阵中,数匹战马,拉着一辆战车奔腾而出,于关前百步停下。

战车之上,那一员巍然的敌将,昂首面向城头,傲然喝道:“大秦帝国先锋章邯在此,关上贼兵听着,开关投降,便饶你们一死,否则,本将就把你们连同这关城,一并夷为平地!”(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章 兵马俑军团

大秦帝国?先锋章邯?

这狂傲的名号一出,潼关之上,众军尽皆哗然。

马超等众将,无不变色。

纵然是袁方,不由也眉头一皱,深为震动。

这关上之人,皆为武夫,谁人不知章邯之名,袁方熟知历史,更是不可能不知dào



袁方可是记得,历史上的章邯,号称秦帝国最后一员大将。

这章邯在秦末之时,奉秦二世之名,率骊山刑徒迎战陈胜的起义军,屡战屡胜,才使秦帝国苟延残喘,没有在陈胜第一波的起义浪潮中覆没。

其后,秦邯又率秦军横扫山东诸郡,连破义军田臧、魏咎、项梁,迫走陈胜,一直杀到了赵地,几乎是战无可胜。

可惜的是,巨鹿一战中,百战百胜的章邯,却被项羽所败,漳水一战再败于项羽,才不得不投降项羽。

结果,章邯所率的数十万秦军精锐,尽为项羽坑杀,从此秦军再无力量,抵挡山东诸侯的进攻。

此后,章邯又跟随项羽入关中,被封为雍王,以监视刘邦,结果在楚汉战争中,章邯不敌刘邦,死守废丘城不利,城破自杀。

大秦帝国最后一员大将,就以这样屈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章邯的生平,袁方再清楚不过。

只是,这个章邯,早在四百年前,就应该已经作古,今日,却又为何能出现在这里,还率十万大军来攻打潼关?

而且。他还口口声声称,是大秦帝国的先锋将,那么,他麾下所统的十万大军,岂非皆是秦军不成?

可是,秦帝国已覆灭四百年,又怎会凭空冒出十万秦卒来呢?

诸般惊人的疑问,如雷鸣一般,轰响在众将士的头顶,轰得他们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陛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叛军将领,假冒章邯,还装神弄鬼。自称是什么秦军不成?”马超惊奇的望向袁方。

袁方却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根本没有什么叛军。这个章邯,就是历史上那个秦国大将章邯,你们眼前看到的十万秦军。也统统都是秦卒。”

此言一出,众将无不哗然。

“陛下的意思,莫非是太平道尚存余孽,竟然把章邯和秦军复活了吗?”

诸葛亮反应最快,想太平道的尸毒,有让死人起死回生,变成活尸之能,关羽等已死之将,不都是被尸毒复生,最终于成了活尸之灾。

既有此前车之鉴,诸葛亮当然第一反应就是猜测,这章邯也是被尸毒所复活。

话一出口,小将姜维,却断然道:“绝无可能,尸毒就算要复活死人,至少也得有完整的尸头,可是章邯已死四百年,他的尸头怎么可能被保存完好四百年?而且,不光是章邯,难道这十万秦军的人头,都被完好无损的保存了四百年吗?”

年轻的姜维,一席话提醒了在场所有人。

诸葛亮当即醒悟,皱眉道:“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章邯,应该不是尸毒复生,他和他的这些秦军,也不是活尸,既是如此,那这个章邯,就一定是冒充,这些秦卒,也一定都是叛军假扮。”

诸葛亮肯定无疑,其余将领,也纷纷点头附合,在他们看来,除了诸葛亮所说的外,他们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合理解释。

袁方却轻叹了一声,缓缓道:“你们不用怀疑了,这章邯和十万秦卒,都是四百年前的人物,他们必定都是被以某种特殊的方式,封印了起来,如今只是尽皆解封了而已。”

“封印?”众将又是一奇。

“孔明,你还记得骊山吗?”袁方指向了西北方向,“当初朕拔除了三枚天外陨星,打开了大地灵气的出口,朕猜测,也是在不经意中,打开了封印,才会使章邯和这十万秦卒复活。”

众将丛中,立kè

又发出一片惊臆之声,许多人都似有恍惚。

大地灵气奇妙无比,可以改造他们的肉身,让他们武道突飞猛起,更可令天地万物,更加生机勃勃,堪比生命之气。

这大地灵气如此神妙,这样说来,能让封印的章邯和秦卒复活,也就解释得通了。

“可是,当日我们进入秦始皇陵,根本没看到什么封印,况且,就算封印章邯一人也就算了,这十万之众,规模如此庞大,如是被封印在皇陵之中,我们怎么会发xiàn

不了呢?”诸葛亮又生了疑点。

“章邯和这十万秦军,并非是被封印在秦始皇陵,而是被封印皇陵四周的陪葬坑中,朕如果猜测得没错,他们应该就是陪葬的兵马俑。”袁方给出了他的答案。

后世无意之中发xiàn

的秦皇兵马俑,曾经震惊世界,被称为世界几大奇迹之一。

当年袁方尚在后世时,也曾往西安旅游,有幸看过一次兵马俑。

适才他在天空之中,观察到那些“叛军”装束,一个个都灰头土脸,仿佛从泥坑里爬出来的一样,外形与兵马俑极其相似。

再加上叛军打得是“秦”字旗号,而且是凭空冒出十万之众,那时袁方就已经有此猜测。

如此,章邯出现在关前,自报家门,就让袁方更加确认了他的推断。

眼前的章邯,还有这十万秦军,根本就是被封存zài

地下的兵马俑!

潼关之外。

那秦将章邯,眼见关城之上,无人应声,黄土般的脸上,怒色顿生。

他战刀向着关城一指,怒喝道:“关上贼军,你们的耳朵都聋了吗,我章邯的名号,难道你们都没听说过吗,再无人回应,那我就把你们连城带人,统统都夷为平地。”

章邯狂声如雷,震动关城。

敌人的狂傲然,却激怒了在场的众将,令大将们无不生怒。

“一个几百年前的老家伙而已,竟也敢这么猖狂,陛下,叫臣率军出战,灭了他们就是。”诸葛亮抡起碎颅棍,怒而请战。

诸葛亮等大将们,对于章邯和秦军,这些兵马俑的复活,的确是感到有所震惊。

但他们到底是经过活尸之灾,以及美帝入侵的洗礼,什么样的怪事奇事可怕事,他们不曾见过。

拥有着强dà

自信心的他们,纵然是不可一世的秦军复活,又有何惧。

“臣愿出战,灭了这帮狂妄的兵马俑。”马超也慨然请战。

“不就是一班石头人么,有什么资格嚣张,陛下,让我出去灭了他们!”颜良也不甘示弱。

一时间,城头上群情激愤,叫战之声,此起彼伏,响成了一片。

关城之外,原本狂傲的章邯,瞧见这阵势时,狂劲立时大打折扣,土石般的脸上,竟也闪现惊色。

“这些贼军,听闻了我章邯名号,眼见我秦军解封在此,竟然不害pà

?”章邯心中惊忖。

显然他和他的秦军战士,才解封不久,还没来得及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

他恐怕作梦也没想到,他眼中的“贼军”,可是经lì

了活尸之灾,甚至跟未来的强dà

敌人,都干过一仗,而且还都胜了的。

这样一声“贼军”,还有什么离奇可怕之事,能够吓得倒他们呢。

“尔等且在此守城,朕出城亲自会一会这样章邯。”

说着,袁方已跃下了城墙,跳上了赤兔马背。

自从有了非攻战甲之后,袁方几乎已没有骑过赤兔,都快忘了骑马的滋味。

而眼前的章邯和秦军,显然还不知大齐有飞行战甲之利,在正式交锋前,袁方打算先隐藏自己的实力。

城门大开,吊桥放下。

城外十万秦军,还有城上十万齐军,万众注视之下,身披金甲的袁方,手提着如意金棍,坐胯着独角赤兔,缓缓的步出了潼关。

他目光沉静如冰,就那么单骑出城,一人一骑,缓缓的步向了十万秦军。

战车上的章邯,眼眸中也掠过一丝奇色,似乎是惊讶于,“贼军”中竟然有将领,敢单骑出城跟他会面。

相隔十步,袁方勒住了赤兔。

目光凝射章邯,瞟了一眼,袁方淡淡道:“章邯,秦国最后的名将,朕也久闻你的大名了。”

“朕?”章邯眼神一动,肃厉道:“原来你就是贼国的伪帝,本将听说伪汉朝,正是被你所灭,没想到你竟然敢来单骑会本将,看来你果然有几分胆色,倒也算是个人物。”

章邯就算是赞赏袁方,语气中也透着几分狂意,仍旧是藐视袁方。

袁方亦不怒,只冷冷道:“章邯,四百年雨打风吹去,曾经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国,已经被历史的车轮辗碎,你和你的这些兵马俑,应该永远沉埋于地下,你们又何必再从地下爬出来,兴风作浪,祸害苍生。”

章邯大怒,厉声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妄自评论我大秦帝国。我大秦帝国,乃受命于天,本当绵延万世,若非我始皇帝陛下自行封印,岂会容刘邦那贼子,篡夺了天下,更不会有你这小子的存zài

。今日,封印已解,我等奉始皇帝之命出关,正是要收回始皇帝的天下,你还不快伏首称臣,将天下拱手奉还!”

秦始皇自行封印?

章邯口中透露出的这点讯息,让袁方感觉到,似乎解封的不仅仅是兵马俑,就连秦始皇本人,依然还活着。

蓦然间,袁方想到了始皇陵天宫之中,那一具空荡荡的金棺。

秦始皇,果然没有死!(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一章 这是我的时代

当年秦始皇设计,尽灭百家精英,扫荡诸子百家,天下间几乎已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威胁得到他。

可是,当此威势鼎盛之时,秦始皇为什么要装死?

四百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秦始皇突然间装作驾崩,还让他把几十万的秦卒,以兵马俑的形式封冻?

这四百年的漫长时间里,秦始皇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一连串的疑团,在袁方的脑海之中,迅速的回响起来。

章邯见袁方不作声,就以为袁方是怕了,遂是冷笑一声,昂首道:“小子,聪明的话就伏首称臣吧,只要你把天下拱手奉还,始皇帝一高兴,或许就会饶你一命,封你继xù

做个诸侯,永享富贵也说不定,不然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

袁方从神思中回来,看着得yì

的章邯,只是不屑一笑。

“好狂的口气,不愧是当年秦国最后的名将。可惜,朕早就说过,秦帝国早已成为历史,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秦始皇贪恋权欲,还妄图夺取天下,让天下子民都屈服于他的暴政之下,当真是妄想。”

“小子,你竟然——”章邯勃然变色。

袁方却如意棍一指,傲然喝道:“章邯,识相的话,就带着你的兵马俑,滚回地下继xù

去沉睡,否则,朕的大齐铁蹄,就将你们这些历史的垃圾,踏为粉碎!”

谈话破裂。

章邯先是勃然大怒,旋即。却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狂烈,笑声中,是前所未有的自信,仿佛袁方乃蝼蚁一般,根本就不入他的法眼。

笑声骤然而止,章邯以讽刺的目光盯向袁方,冷笑道:“小子,你当真是狂妄啊,当年的西楚霸王项羽,也不过如此。可惜。你不知我的手段。更不知我大秦战士的实力,你的狂妄,只会将你自己,还有你的部下。统统都送上绝路。”

“是吗。”袁方不以为然的一笑。“既是如此。那朕更要瞧瞧,曾经横扫六国的秦军,有何强dà

。还有你这个项羽的手下败将,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袁方根本不把秦军当回事,最后一句话,更是直接揭了章邯的伤疤。

秦末之战,章邯两败于项羽之后,葬送了秦帝国最后的精锐,这是章邯永远的痛,永远的耻辱。

旧伤被揭,章邯瞬间恼羞成怒,那土色的脸,都似乎要胀成通红。

他咬牙切齿,战刀指向袁方,怒骂道:“好个小贼,敢羞辱本将,你是自寻死路。现在两军会面,本将不屑于杀你,等本将大军攻破此关,我一定亲手将你碎尸万段。”

“很好,有本事你就攻关试一试,朕必把你和你的这些兵马俑,统统都辗为黄土,打回原形。”

袁方岂会让他言语占上风,一番讽刺后,拨马转身,扬长而去。

章邯望着袁方扬长而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拳头紧握,那个恨啊,恨不得即刻动手,撕碎了袁方。

只是,他到底乃是大秦最后的名将,还存有几分名将的风范,不屑于在这会面之时动手。

“哼,小子,我必杀你不可!”

章邯怒哼一声,深深的瞪了袁方一眼,拨转战车,奔回了他的秦俑阵中。

片刻间,袁方纵马归城,先上潼关。

“陛下,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诸葛亮抢先问道。

袁方沉声道:“那家伙的确是秦将章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被封印在兵俑之中,四百年不死。还有,孔明,你可记得当日始皇陵中,那具金棺吗?”

“嗯?”诸葛亮一怔,忙道:“臣当然记得,那金棺是空的嘛。”

袁方点点头,目光望向骊山方向,缓缓道:“朕从那章邯口中得知,当年秦始皇根本就没有死,这四百年来,他不知被封印在了什么地方,如今却突然解封而出,想要重建秦国,夺取天下。”

重建秦国,夺取天下!

诸葛亮等众将,无不身形之震,为之悚然。

四百年过去了,始皇余威尚在,时人议论起始皇之威,都还免不了有几分敬畏。

更何况,今日得知,秦始皇竟然还活着,还要率领着他的兵马俑军团,重归世界,夺取天下。

“秦皇无道,妄想窃取天下,让天下人臣服于他的暴政之下,却不知陛下天命在身,人心所向,就算始皇复生,也休想撼动我大齐社稷。”

赵云银枪在手,一字一句道出他的意志。

一席话,燃起了众将的信念,将那原本的几分忌惮,统统都扫灭。

颜良青龙刀一扬,厉声叫道:“子龙说得死,天下又不是天生就是他秦国的,他秦始皇还不是从六国手中,强行夺来。如今他已被历史淘汰,还妄图复辟,作他的白日梦去吧,老子颜良第一个不答yīng

。”

“誓死保卫大齐!”

“为陛下血战到底。”

“跟那些兵马俑拼了。”

左右将士,皆振臂狂呼,宣示着拥护袁方,保卫大齐的决心。

事实也是如此,袁方率领着他们这些大将,先是扫灭群雄,一统天下,接着又平定活尸之灾,杀退美军入侵,袁方的威望,已是顶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

纵然是古之尧舜这样的圣皇复生,天下军民也只要拥呼袁方。

何况,只是以暴政闻名的秦始皇。

众将士气昂然,无不拥护,袁方倍感欣慰,遂是如意棍一横,毅然道:“既是如此,那朕就与尔等并肩作战,活尸和美军都灭不了我们,何况是一群泥土兵俑,今日,咱们就痛痛快快的大杀一场。”

“杀!”

“杀!”

潼关之上,杀声震天,山呼海啸,令天地为之变色。

潼关外,战车上的章邯,望着士气高涨的齐军,眼神中不由浮现几分异色。

“这个伪帝小子,竟然这么得人心……”

诧异,也只是一瞬间而已,转瞬间,章邯的土脸上,已得现狰狞。

他战刀向着潼关一指,厉声道:“大秦帝国的将士们听着,重现我大秦辉煌的时刻到了,为始皇陛下攻下此关,扫清一切不肯屈服于我们的敌人,让天下人再次为我们秦军的威名颤抖吧,给我杀!”

号令传下,秦军阵中,鼓声震天而起。

轰!轰!轰!

几百个大小方阵,十余万的秦俑士卒,迈着整齐的步迈,踏着沉重如山的脚步,如泥流一般,向着潼关方向推进而来。

整齐,统一,十万人的队伍,仿佛一个呼吸,一个思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协调。

潼关城上,纵使是袁方,看着这纪律严明的敌人,心中也不禁暗生几分赞叹。

“人言秦国军纪如山,乃古今第一铁军,每一名秦卒,都只会如机器一样战斗,没有任何的思想和杂念,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感慨之际,秦军已逼近三百步外。

“大炮发射吧,给朕先轰一轮再说。”袁方如意棍一扬,下达了旨意。

身侧赵云,立kè

高声喝道:“大炮,齐射!”

砰砰砰——

城头之上,火舌吞吐,布于关城一线,近二十门从美军那里缴获来的大炮,轰然发射。

“避!”

大炮发射的瞬间,只听得秦军阵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号令声。

前排的秦俑士卒们,就像是机器人一样,不需yào

多余的反应时间,立kè

将头颅低下,身体前屈,手臂收紧,尽量将全身都置于俑甲的保护之下。

轰!轰!轰!

大炮轰落,直接命中秦军大小方阵,巨大爆zhà

力,瞬间将数百名秦卒,轰飞了出去。

正如姜维先前所描述,那被轰飞的几百秦卒,其所穿的俑甲,竟不知是什么特殊材料所造,竟能挡得住大炮的轰击,轰飞落地,尽皆无事。

几百被轰飞的秦卒,从地上爬起来,马上又加入到军阵中,一声不吭的继xù

前进。

关上的将士们,见得这般情形,无不称奇。

“这俑甲,果然了得。”袁方也叹息了一声,拂手令道:“弓弩手,瞄准敌人的软肋之处,给朕任意射杀。”

大齐将士以武见长,击败美军之后,袁方并没有给齐军,大批准bèi

枪支,以取代刀剑这样的冷兵器。

如果袁方预料到,今日会再次对上秦军这样的冷兵器敌人的话,早在几个月前,他就会大批的制造枪支。

毕竟,在远射方面,枪的准确度和射程,还是要强于弓弩。

不过,大齐将士个个都是善射之辈,纵然无枪,强弓硬弩也丝毫不弱,箭如雨下,直接秦军脖间,双腿和腋下等罩门。

“举盾,挡!”

秦军阵中,号令再下,居于前排的秦军,纷纷将大盾高举,尽量将自己的软肋部分遮挡。

如雨的箭矢,大部分都被盾牌弹落,只有部分洞穿空隙,射中了秦卒软肋,令数百敌卒丧失了战斗力。

顶着箭雨,数万秦卒,推进至了城下,只轻轻一纵,仗着锻骨的武道,便轻松跳过了护城壕。

数百道云梯树起,成千上万的秦卒,蜂拥扑向潼关。

袁方也不出手,只扬棍厉喝:“全军,拔刀,迎战!”

以袁方真气境界的实力,一出手,哪怕是这些秦卒穿着俑甲,也必可轻松诛杀。

只是,他却没有出手,只将目光盯于城外,锁定在章邯身上。(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二章 惊破章邯!

袁方的目标,始终锁定着章邯,不曾离开半步。

因为,就在方才的会面之中,袁方感觉到了章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强dà

的气息。

那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强dà

气息,并非武圣所有的血气,而是越超了武圣存zài

,一种强dà

的精神力量。

如果袁方猜得不错,章邯也已突pò

了肉身的极限,达到了神力级别。

至于他是神力一重,还是神力二重的真气境,袁方就无法探查而出。

不过,哪怕章邯是神力一重,只要其一出手,成百上千的大齐将士,眨眼之间,就会被他毙命。

哪怕是赵云和马超这样,已经达到了武圣境界的强者,也绝难挡得住神力级高手的重击。

神力与肉身,一神一凡,天壤之别,岂可相提并论!

正是忌惮于章邯,恐大齐的将士们,无端被其所杀,袁方才一直没有出手,注意力随时都盯着章邯。

沿城一线,一场激烈的交锋,已然开始。

城外处,三万余名秦弩手,正半蹲于地,疯狂的将一支支夺命之箭,射上城头。

秦军本就是强弩闻名于天下,秦弩更号称天下最强之弩,威力冠绝于前代。

秦弩虽强,但大齐的强弓硬弩,却也不弱,只是碍于秦军有俑甲保护,齐军的弓弩杀伤力,便大不如对方。

饶是如此,无畏的大齐将士们。依旧顶着城外射上的箭雨,挥舞着兵器,疯狂的杀向爬上城来的秦卒。

有了半番长安失守的经验,齐军已知攻向秦军何处软肋,才能置其于死地,而且,齐军居高临下,毕竟占有地形优势,秦军虽仗有俑甲,想要攻上城来。也非那么容易。

“想攻破潼关。作梦吧,给我死!”

城东一侧,马超银枪如电,疾扫而出。向着三名爬上城来的秦军射去。

澎湃的武圣血气。附于枪锋射出。化成三道无形的血气之刃,电射而出去。

砰砰砰!

三声闷响,血气之刃。竟是刺破了秦卒的俑甲,将那三名秦卒撕碎。

武圣的血气之壁,可扛炮弹的轰击,俑甲虽然坚固,又岂挡得住血气之刃一刺。

马超和赵云两个武圣,以及颜良、文丑、典韦和张飞,四员半步武圣,各逞威风,血气横飞,顷刻间,便诛杀百余名爬上城来的秦卒。

太史慈、黄忠、庞德、诸葛亮等易髓武道,招式如风,快若闪电,锻骨武道的秦卒,焉能抵挡,狂攻之下是破绽百出。

诸葛亮等将,虽破不了秦卒的俑甲,但秦卒却无法护住全身,尽皆被洞穿破绽,刺破软肋。

一具具的秦卒,被斩断脖颈,被刺穿了腋下,被削断了双腿,从十余丈高的潼关城上坠落下去。

激战半个时辰,潼关一线已是血流成河,却依旧巍然不倒。

潼关到底不比长安,战前已早有准bèi

,十万大军驻防于此,又有袁方天子坐镇,诸员朝中大将皆在,秦军又岂能像攻破长安那样,轻松就破城。

潼关之外。

军阵中,战车上的章邯,土色的脸庞已是涨得通红,两目斗睁,怒气如焰。

“我大秦之军,横扫六国,无dí

于天下,今日,竟被这后世贼军所阻?耻辱,天大的耻辱!”

章邯怒到了极致,眼见久攻不下,目光之中,残冷的杀机渐起。

再凝视片刻,章邯冷笑了一声,口中道:“小子,你倒是有些能耐,竟能挡得住我大秦之军。我章邯原本不屑于出手,这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方落,章邯身形一丝,竟已化成一束烟,一道光,从后阵中射了出来。

快如闪电,疾如劲风,所过之处,地面竟然被强dà

的劲力,扫出一道深沟。

瞬息间,章邯已射至了潼关城下。

暴喝一声,手中那柄战刀,向着潼关西沿,狂斩而下。

相隔数十步,一道无形的刀力,竟是浩荡而出,轰然斩中了潼关巨大的城墙。

咔嚓嚓!

山崩地裂,乱石穿空,厚达七八丈,高有十五六丈的潼关城墙,竟被被章邯一刀斩破,轰然倒塌大半。

碎断处的大齐士卒,不及防备之下,竟有数百人,当场被斩碎。

漫空乱尘和惨叫声中,潼关西沿,已是现出一个十几丈宽的巨口。

数不清的秦卒,向着那缺口处,汹涌而出。

“相隔几十步,竟能虚空斩破城墙,这是……这是神力!”诸葛亮惊呼一声,急望向袁方。

所料,果然不错。

袁方早就猜到,章邯深藏不露,其武道深不可测,所以才一直没出手。

方才那一幕,袁方看得清清楚楚,能以那样的速度,那样远的距离,虚空发出那样大的破坏力,非神力不能办到。

这个沉埋于地底四百年的兵马俑,竟然是神力境界的高手!

齐军震惊中,章邯足下一点,已是跃上了城头,立于断壁的边缘,目朝着袁方所在城楼方向,放声狂笑。

“小子,我早提醒过你,休要跟我大秦作对,是你自找死路,今天,死在我章邯神力之下,也算你没白活了,给我去死吧!”

暴喝声中,章邯飞身纵起数十步高,居高临下,手中战刀再一次挥斩而出。

空气被撕裂挤爆,猎猎的爆鸣声中,那宽达百步的无形刀力,垂天狂斩而下。

这一斩若是命中,整道城墙不是被削断,而是要直接被夷为平地!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

陡然间,袁方消失在了众将环护之下。

下一个瞬间。袁方已在数十步外,立于章邯的斜下方,手中如意棍,轻松的向上挥荡而出。

一股浩荡无比,挟裹着圣皇之道庞大真气之壁,呼啸而出。

真气有型,凝成了大盾的外形,百步余宽,刹那间就将整面城墙都覆盖。

轰!

刀锋,斩中盾气。

天地惊鸣。大地摇播。城楼上空的气流,疯狂的旋转激荡,竟是在半空之中,搅起了一阵狂流。

“真……真气。他不但是神力级。更是冲上了第二重的真气?这怎么可能?”

章邯心中惊语。已是骇然变色。

他自以为有着神力的武道,只要一出手,天下俯首。无人能敌,毁灭了潼关,杀了袁方和十几万的齐军,更是易如反掌。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瞧不起的那个伪帝小子,竟然也是神力级的高手。

而且,袁方的境界,已是修出了有形有质的真气,实力更在他之上!

就在章邯惊诧的瞬间,城墙上的袁方,已只余下了一道残影。

在分毫间,袁方以神鬼莫测的速度,已经跃上高空,横在了章邯的眼前。

左拳一握,毫不留情的轰击而出。

拳心处,磅礴的金属真气,霎时间凝聚了一枚硕大的金属巨拳,压爆空气,粉碎真空,狂击而至。

章邯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的凝起神力之壁,聚于胸前,试图相挡。

砰!

一声空气爆鸣的巨震之音,激射的气流四面八方的射开,猛若利刃,竟将下方的城墙,扫刮得面目全非。

章邯只觉一股霸道之极的力量,压爆了他的神力之壁,结结实实的轰中了他的身体。

章邯闷哼一声,诺大的身躯,已从天空中跌落下去,被打飞出几百步远,撞落于地。

吭!

又是一声巨响,章邯落地,竟将地面撞出一个深坑。

袁方出手,只一拳,便将不可一世的章邯,打成如此狼狈的境地。

潼关城楼上,大齐将士们爆fā

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士气瞬间振奋到了极点。

而那些正自攻关的秦军士卒,却皆微微变色,似乎终于受到震动,惊于自家的将军,竟然被从天空打落。

此时的袁方,已从天空中降落于城头。

秦军的虚实尚未可知,也许将来还会有更强的秦将出现,在此之前,袁方并不想过多的显露自己的实力,所以他尽管动用了真气,却仍未使用非攻战甲的飞行能力。

章邯从深坑中爬了出来,抖去脸上的灰泥,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抬头望向高居城上的袁方,目光是又惊又怒。

“小子,想不到,你竟然练成了真气,这世间的大地灵气,已被断绝四百年,没有大地灵气的滋养,血肉之躯最多也就练成武圣的境界,怎么可能有人练至神力,而且还达到了真气境?”

“难道说,这小子是在大地灵气入口被打开后,才借着大地灵气,练成了神力的吗?”

“不可能,大地灵气才放出世间不到几月,区区几个月的时间,他岂能这么快就冲上真气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章邯是震惊困惑,万般的不解。

沉睡了四百年,才刚刚复活的他,当然不可能知dào

,袁方乃后世穿越而来,拥有生化之躯。

他更不可能知dào

,这个世界经lì

了活尸之灾,正是凭着吸收血晶的力量,袁方才能在没有大地灵气滋养的情况下,就冲上了神力之境。

而在神力级上,袁方虽久久不能突pò

,但却积累深厚,神力之雄浑到了极致。

正是因此,只吸收了几个月的大地灵气,袁方便能冲破到了真气境。

面对惊恐的章邯,袁方如意棍一指,冷冷道:“章邯,朕早就说过,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你注定只能被埋在黄土之下,你却偏要出来祸害天下,朕今天就让你粉身碎骨,变成一坯黄土!”(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不退,就杀尽!

话音方落,袁方已如一道电光,从城头上射了下去。

就在众人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速度之下,袁方已撞入了秦军丛中。

真气之壁,大开!

雄浑的木属真气,凝聚成了一枚巨大的荆棘之巨球,直径百余步,一路辗入秦军。

巨球的外端,则是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尖刺,翻滚而过,将撞上的一切秦军,统统都扎成了刺猬。

真气的锋利,胜于神力十倍,那木属之刺,虽看似像木头打造,实则锋利无双。

这种锋利,即使是秦军那刀枪不入的俑甲,都无法抵挡。

一个个秦军被扎穿,荆棘球辗过之处,一路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转眼间,袁方已撞到了章邯而前。

“小子,竟然敢这样杀本将的将士!”

章邯眼见自己的士卒,如纸扎的一般,被袁方肆意辗杀,不由勃然大怒。

明知实力逊于袁方,但章邯极怒之下,已失去了理智,凝起全身神力,尽聚于刀锋,咆哮着狂斩而出。

无形的神力之刀,直径百步,迎头斩向袁方。

“很好,朕就让你知dào

,是你的神力之刀利害,还是朕的真气之刀利害,看招吧。”

袁方一声长啸,手中如意棍随心变化,已化成了一柄无上战刀。

后发而先至,袁方几乎以跟章邯同样的速度,横扫出一刀。

噗噗噗!

磅礴如大海般的水属真气。瞬间凝聚成冰,竟是化成枚宽达百步,寒气森森的巨冰之刀,狂击而出。

冰气寒酷之极,所过之处,竟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将下面的地面都冰封。

轰!

神力之刀与真气冰刀,轰然相挡。

巨鸣城天而起,撞击下方的地面,被掀起十丈的深坑。扩散出去的强烈冲击气流。将成百的秦军,掀上半空。

冰寒的冰屑,四面八方的飞溅开来,每一枚细小的冰屑。竟如一枚无坚不摧的利刃。轻松将秦军的俑甲刺穿。将他们钉倒于地。

一击之下,千余秦兵马俑,当场被击毙。

然后。便见一具喷血的身躯,从撞击产生的乱尘中,倒飞了出去。

是章邯。

吐血的章邯,挡不住这一击,被轰出几百步远,一路在地上翻滚磨擦,划出了一条深沟,直跌出五百步远,方才停下。

“真气境界,竟然强悍如……如此?”

从地上勉强爬起来的章邯,浑身的俑甲已龟裂,胸前的肋骨也断了数根,嘴里大股大股的淌着鲜血,整个人惊怒之极。

章邯这兵马俑,虽然也是四百年后“复活”,但他的身体结构,显然还是人的结构,却与张角这等活尸不同。

活尸们被重创,拥有病毒再生之能,可以自行恢复。

章邯的实力,虽然可与张角相比,但却没有张角再生的能力,如今被袁方一击轰成重伤,短时间内又岂是容易恢复。

章邯那不可一世的眼睛中,头一次闪过了一丝畏惧。

袁方却连惊愕的机会,都不给他。

就在他才刚从地上爬起来时,袁方已如一速金光,射至了他的面前。

如意棍挟着毁天灭地的真气,横扫而出。

章邯虽受了伤,但心已警觉,这一次终于提前做出了反应,这一次也不敢硬挡,脚下一纵,人已跃上了天空。

袁方一棍扫空,扣头时,章邯已飞纵上几十步的高空。

“我章邯,绝不会败给你这后世小子,我跟你拼了!”

天空中的章邯,狂怒之极,顾不得身上的痛楚,尽起全身的神力,凝聚于刀锋之上,狂斩而下。

横亘于天地无形战刀,切裂空气,竟是磨擦出了熊熊的火焰,轰天而下。

袁方的嘴角,却只扬起一抹冷笑,身形纵起,如意棍顺势向上荡出。

呜呜呜——

火属的真气,由棍身溢出,炙烈无比,竟如一头火焰的巨龙,腾空而起,跃上九天。

轰!

火龙的真气无可阻挡,轻松的就击破了章邯极致的神力之刀,直撞就轰向了章邯。

身在半空的章邯,再受重击,直接就被轰飞了出去,向着几百步外跌落而去。

就在章邯尚不及落地之时,袁方已追至下方,身形一跃腾空而起,跳上几十步高,瞬间出现在了章邯的头顶。

“给朕滚下去吧!”

厉啸声中,如意棍当头轰下,土属的真气,化成一座宽高百步的小山,垂天轰下。

一声沉闷的撞击,一声惨烈的嚎叫,山峰毫不留情的撞中了章邯。

身在半空的章邯,垂直着就被轰击了下去,直接跌落于地,砸出了十七八米的巨坑,掀起漫空的尘埃,仿佛天都要塌了。

章邯狂喷鲜血,再受重创。

也幸得章邯乃是神力级的武者,身体四周本能的就有神力之壁护体,虽有袁方重击,但多少都会被神力之壁缓冲一部分。

这要是换作是寻常武者,哪怕是武圣境界的高手,吃这么一棍下去,血气根本无法缓冲,直接就得被轰碎不可。

接下来的十几秒钟,袁方以闪电般的速度,五行真气不断的打击,一会把章邯打上天空,一会又把他打下地下,时而把章邯踢飞,时而又把他打爆。

章邯已全无反击之力,竟如一只皮球一般,被袁方肆意蹂躏。

又是一棍挥出,章邯被从地上,直接轰上了天空。

就在他身体还在上升之时,袁方已足下一点,如一颗炮弹般。腾空而起,瞬间就窜至了章邯的上面。

“章邯,最后一棍,接下吧!”

狂啸声中,五形真气凝聚于一体,金木水火土五种形态,凝结成了一枚光华炫丽的横天巨棍,压爆空气,搅起漫天的尘暴,狂轰而下。

“啊——”

惨叫声中。轰天巨响。天崩地裂。

章邯最后的神力之壁,层层碎裂,这真气的巨棍,直接就轰在了他的肉身之躯上。

筋骨寸寸碎裂。内脏尽皆崩坏。章邯如一颗炮弹。垂直的射向了大地,竟被钉入了地面二十余丈深。

尘雾散尽,坑底的章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四仰八叉,浑身抽搐,已是根本动弹不了一下,口中鲜血一股股的狂喷。

袁方落定坑边,手臂探出,五指虚空一抓,真气之手便伸入坑底,将章邯抓起,拖了起来。

袁方盯着他,冷冷道:“章邯,你败了。”

“小……小子……你别得yì

……始皇帝……始皇帝他是不会放过你的……绝不会……”

到了这个地步,章邯已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却依然不忘威胁袁方。

回应他的,却依旧只是一声冷笑。

“朕早说过,四百年雨打风吹去,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时代,朕今天能杀了你,明天就会把秦始皇,一并也灭了,把你们彻底踢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小子……你竟敢对始皇不敬……始皇帝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受死吧,啊哈哈……”

死到临头,章邯竟然还能狂笑得出声。

袁方眉头一凝,五指欲握成拳,当场就想把章邯掐碎。

就在袁方将下杀手前,却忽然间又停手,脑海之中,跳出了一个念头。

“当年我以移花接术之术,吸收了童渊的血气,才冲上了武圣,后来又服用吕布的血晶,才冲上了神力级。这章邯乃神力高手,何等的稀有,就这么杀了他,未免可惜,若是能吸收了他的神力,为我所用,或许能助我突pò

真气境,再冲上更强的境界也说不定……”

袁方思绪飞转,便有了主意,杀意顿收。

“水属真气,给我冻结了他吧。”

袁方意念一生,那原本锁定章邯的真气,立kè

化为一团水球,紧接着水又化冰,顷刻间便将章邯冰封其中。

“小子,你想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章邯以为袁方会杀他,却未料袁方竟会把他冰封,惊怒之下,哇哇大叫。

急速凝固的寒冰,很快将她的嘴巴封起,章邯整个人再无法吱一声,只能空有意识的,被封锁在坚冰之中。

解决了一个章邯,袁方回头看去,只见成千上万的秦军,还在狂攻潼关。

这些秦军虽然都是血肉之躯,但思想却坚毅到像是机械人一般,明见主将章邯被擒,却依旧军心不乱,仍在拼死狂攻。

“这就是秦军军纪么,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袁方,忍不住也发出了一声赞叹。

不过,仅仅也只是赞叹而已。

下一秒钟,袁方已化成一道流虹,般入到了十万秦军阵中。

如意棍四面八方挥纵而出,五行真气之刃,如磅礴的洪流,奔腾而出,所过之处,将刀枪不入的秦军,如蝼蚁般辗杀。

潼关之上,大齐将士们眼见天子拿住章邯,无不士气大作,斗志燃烧到了极点。

“随我杀出去!”

马超大叫一声,飞身纵下城头,血气外放,无形的拳气轰向秦军,立时将十余名秦军打爆。

成千上万的大齐将士们,也纷纷反攻出去,杀向秦军。

潼关一线的攻守之势,已全面逆转。

若换成别军,碰上这等崩溃之势,早已抱头鼠窜,土崩瓦解。

然秦军意志刚决如铁,竟然在失去主将情况下,都不曾动摇,每一名秦军都在拼死而战,宁可被摧毁也绝不退一步。

秦军不退,只有杀尽!(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四章 抽光你

“朕敬你们的意志,可你们要复辟秦国,夺朕的天下,朕就不能饶你们,统统去死吧。”

决杀之念已下,袁方根本不留情,雄浑真气排山倒海的轰出,他就像是一辆坦克,肆意的在羊群中辗杀。

午后时分,战斗结束。

不曾有一名秦军溃逃,十万秦军,竟然战到最后一个人,统统都被大齐将士杀尽。

当空之下,从潼关城墙往西,绵延七八里的地面上,伏尸十万,血流成河,当真是惨裂之极。

这场惨烈之战,即使当年袁方平定天下时,也未曾经lì

过,唯有扫灭活尸之战,方可相比。

而这一战下来,大齐虽然全胜,却也损失了四五千的兵力,已是多年以来,损失最为重大的一场牺牲。

立于城头,望着遍野伏尸,袁方沉默不语。

“陛下,这十万秦军已被诛灭,我们何不趁势西进,收复了长安?”马超进言道。

袁方却摇了摇头,沉声道:“十万秦军虽灭,但朕预感到,秦军的实力远非这点,而且,极可有还有比章邯还要厉害的大将,在未探明虚实前,暂时不可轻举妄动。”

袁方遂是下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并传令于后方,调更多的兵马前来潼关驰援。

当天晚上,袁方居于行宫之中,令将冰封的章邯,抬进了大殿之中。

左右无人,只有马超和赵云二将。在旁陪护。

“朕要以移花接木之术,抽取章邯的神力,为朕所用,尔等在旁护法。”袁方令道。

“诺!”二将齐声以应。

袁方遂盘膝而坐,伸手虚空一抓,那枚巨大的冰团,便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冰团乃真气所化,非是寻常冰块可比,此时虽非冬季,却也遇热不化。

袁方意念一生。那冰团便迅速瓦解。化归真气,回归袁方的大脑之中。

冰封一解,重伤的章邯,终于又可以说话。

章邯第一句话。就是冲着袁方怒骂道:“小子。你想抽取本将神力。有种你就试一试,本将非反噬了你不可。”

神力乃精神力所化,附有一定的灵性思想在内。非是武圣的血气可比。

袁方今要抽取章邯神力,就等于要将其神力,纳入自己的大脑之中,抹杀神力中章邯的精神烙印,转为己用。

只是,越是强dà

的人,精神烙印就越深厚坚实,这个过程中,难免会有反为所噬的风险。

“陛下,精神力不比血气,还是小心为妙的好。”马超提醒道。

袁方却毅然道:“秦始皇已经复生,秦军之中,恐怕还有更厉害的将领,朕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今日别无选择,必得一试不可。”

马超二将也知形势之严峻,情知袁方是不得已而为之,遂也不好再阻拦。

那章邯却是狂笑道:“小子,你也怕了我秦军吧,我告sù

你,我大秦帝国中,有的是比你强dà

的人物,你区区真气境,又算得了什么,就算你抽了我的神力,也没有用,照样有人能杀你。你有胆你就试一试,只怕不用等到别人来杀你,我就反噬了你,哈哈……”

“口出狂言,听着朕心烦,给朕闭嘴吧。”

袁方厉喝一声,意念骤生,一道金属真气,化成一柄大剪刀,悬于了章邯脸上。

“小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你过啊——”

章邯还在无休无止的怒骂时,那枚大剪刀,已是“咔嚓”一声,剪了下去。

章邯的舌头,瞬间被剪断下去,痛得哇哇大叫,鲜血狂喷。

舌头一断,章邯再也骂不出半个字,只能“呜呜”的瞎哼哼。

“开始吧,移花接木,抽取神力。”

念头一生,一只真气的巨手,便汹涌而出,将章邯包裹其中。

那真气巨手的五根手指,尽皆为五行属真气所化,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指,将章邯紧紧攥在其中,五指指尖,深深的刺入了章邯的身体。

紧接着,袁方意念再生,五行真气便灌入章邯的体内,直入他的大脑。

五股真气,便像是五根针管一般,刺入他的大脑,开始抽取他的神力。

只听海潮澎湃般的声音响起,章邯的身剧烈抖动,试图挣扎,只可惜重伤的他,却又怎么能争得过真气之手的束缚。

一股股的神力,很快被抽了出来,通过五行真气的管道,输送入了袁方的大脑。

袁方的大脑,此刻就好比是一汪气海,章邯的神力一旦被抽入其中,就如同大海之中,放入了几条巨蛟。

那巨蛟岂甘心伏首,一旦入海,立kè

就翻江倒海,拼了命的闹腾起来。

那是章邯的精神烙印,在做拼死的挣扎,绝不肯轻易被抹杀。

“给我镇压!”

袁方剑眉一凝,意念如铁,真气之海,迅速的聚起几条大龙,扑向了那群不肯就范的巨蛟。

一个是袁方的精神念力,一方是章邯的精神烙印,数不清的蛟龙,在袁方的大脑真气之海中,疯狂的搏杀起来。

而袁方就感觉,如银河般浩瀚的思想狂潮,仿佛一瞬间,都倾注到他的脑海中,那无法想象的思想冲击波,把他的大脑搅得天翻地覆,剧痛无比。

剧痛之下,袁方的脸色顿时惨白,头上的汗珠,刷刷的往下滚落。

就连袁方的身体,也随之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被瓦解。

马超和赵云见得天子这般痛苦状,二人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敢出声。

当此关键时刻。他二人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稍有不慎,引得袁方分神,反而容易被章邯的精神占了上风,天子的思想,就有被反噬的危险。

事到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不可。

袁方的大脑真气之海中,蛟与龙的搏杀,已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蛟虽然猛。只是终究要比龙低一个级别。初始还仗着最后的疯狂,能与龙战得旗鼓相当。

只是,随着博杀的继xù

,蛟气力大损。龙之力却绵绵不断。渐渐占据了上风。

纵是如此。龙也被抓咬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也在苦苦的支撑。

那些龙每受一处伤。就如同袁方的精神受到重创,大脑被破坏,痛苦不堪。

这移花接木之术,乃是童渊祖上,所流传下来的先秦秘术,极其神妙。

这门秘术之妙,就在于武道达到半步武圣之后,就可以通过抽取敌人的血气,来提升自己的实力,突pò

新的境界。

当达到神力级后,就可以抽取神力武者的神力,继xù

提升自己实力。

然而无论是血气,还是神力,统统都是别人的东西,与自己的身体和大脑,天生不相容,会存zài

排异反噬的现象。

这种排异反应,对身体和大脑的损伤,极其严重,即使是勉强成功了,也必遭受重创,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而且,一旦失败,施术者就有可能走火入魔,自爆而亡。

所以,此术可说十分凶险,就算是童渊这样的强者,也不曾敢用,寻常血肉之躯若用,也可以说是以命相搏。

幸运的是,袁方体内拥有圣贤病毒,拥有超强的恢复再生能力,无论是大脑还在身体受损,都可以自行恢复。

正是因此,前番袁方用移花接木之术,吸取过童渊的血气之后,受重创的身体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立kè

投入战斗。

今日之形势,同样是如此。

袁方的大脑,在章邯精神烙印反抗之下,不断遭受破坏,尽管痛苦难当,但在生化修复之力的作用之下,却一次次的修复完好。

半空中,断了舌头的章邯,精神力却越来越弱,反力也渐渐变轻。

终于,在某个瞬间,袁方真气之海中,那巨大的狂龙,将垂死挣扎的巨蛟,统统撕碎辗杀。

那汹涌灌入真气之海的精神力,也渐归平静,逐渐的与袁方本身所有的真气,融为一体。

移花接木之术,完成!

暗吐一口气,袁方意念一收,章邯便从半空掉了下来,摔落在地。

袁方盘膝而坐,气息重归常态,细细的品味着那吸收的精神力。

章邯不愧是秦国最后的名将,虽未冲上真气境,但其大脑中的神力之雄浑,却是非同一般。

袁方将这些神力融入自己的真气之海,再结合大地灵气,不断的转化为真气,只觉真气之海的真气,越来越多,更加致密,竟隐隐在向另外一种形态转化。

随后,袁方在真气之海的中央,看到了一暗一明两股气流,彼此交错旋转。

这两股新的气流,乃是五行之气转化而来,拥有五行的属性,但又高于五行。

而在那气旋中间处,袁方竟隐隐看到,太阳与月亮变化,黑暗与白天的交替,天与地的沉浮……

袁方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细胞的间隙中,开始灌充入这种明暗之气,扫除那些藏在细胞间的杂质,让他的身体更加精纯。

而这种明暗之气,更是不用意念催动,更从千万个毛孔中流出,象一层薄膜般,附着在体表。

这种薄膜气体,其致密坚固程度,胜于真气十倍,坚固如罡。

而在这附着于体表的罡气作用下,袁方更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与空气要融为一体,不用非攻战甲,竟然有一种要飘起来的感觉。

“原来,真气境界,可以化为五行,而这罡气境,便是让五行融合,化为阴阳二气!”

刹那间,袁方顿悟。(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阴阳罡气

阴阳生五行,这阴阳二气,自然是比五行之气,更为奥妙的存zài



原来,这真气有五行之分,而罡气则是阴阳之分。

只是现在,袁方只是将部分的真气,转化为了罡气,并没有完成全部转化,尚未踏上罡气之境,暂未能知,这阴阳二气有何神妙。

不过他却能感觉得到,这阴阳罡气,比五行真气更为致密,更为精纯。

而且,这阴阳罡气,能够让他的身体和精神,跟天地产生共鸣沟通,这也极是神妙。

当下袁方便屏弃念杂,只专心的将从章邯大脑之内,所抽出来的精神之力,结合空气中的大地灵气,尽数的转化为自己的真气,再将那磅礴的真气,转化为更强的罡气。

大殿之中,章邯已是奄奄一息,却仍以无比震惊的眼神,万般恨恨的瞪向袁方。

“怎么可能,这个小子,竟然抽夺了我的精神力,抹杀了其中的烙印,而他身体看似竟未受到重创,竟然还能完好无损的坐着不倒下,这怎么可能呢……”

章邯自喃着,咬牙切齿,惊愤难当,整个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身的傲气仿佛也被随之抽干。

左右马超和赵云二将,眼看着袁方的脸色,转坏为好,气息也渐归平静,二人总算也松了一口气。

赵云的心中,不禁也叹道:“当年我曾听师父讲过,这移花接木之术。对身心的摧残极其严重,哪怕是成功了也必会大伤身体,如今看来,陛下竟然这么快就恢复了,陛下当真乃真命之躯,非同我们这些血肉凡胎啊。”

赵云感慨之际,袁方已经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已经完成了对章邯精神力的吸收,将其彻底的转化为自己的真气。

他大脑内的真气,已磅礴到了极致。不用袁方自己催动意念。都在无时无刻的吸收着大地灵气,向着更高境界的罡气转化。

只是,这种转化也非一时片刻所能完成。

袁方瞄了一眼章邯,冷冷道:“章邯。你的精神烙印。果然是够强。只可惜,再强也强不过朕的意志,终于还是被朕抹杀干净。”

“小……子……始皇……始皇不会放过你……不会……”

章邯神力尽失。却仍一身戾气,拼着残存的几分力qì

,还咬牙切齿的对袁方咒骂不休。

袁方也不睬他,拂手一指道:“子龙、孟起,秦军之中高手众多,只靠朕一人只怕是应付不来,章邯这厮朕只抽了他的神力,他体内还存有不少血气,你们就用移花接木之术,抽了他的血气转化为己用,早点冲上神力境界。”

武圣冲击神力的关键,就在于集中一身的血气,冲破大脑中的天门穴,方才能把血气转为神力,从肉身境,踏上神力境。

但这种转化,并不意味着肉身之中,血气就尽无,而是恰恰相反,肉身中的血气更加的磅礴。

因为冲上神力之后,便拥有内视的能力,可以自审自己肉身的缺陷,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不断的改造,身体愈强,才能承载更多的神力,对神力的运用也更轻松。

而改造身体却是无法用神力的,只能依靠血气,所以踏上神力境的武者,依旧会在体内,留在大量的血气。

只不过,血气的力量远逊于神力,故平时交手之时,鲜有使用而已。

袁方是如此,章邯也是如此。

此刻章邯体内的充盈血气,就象是当年吕布的血晶一般,若给赵云和马超二人消化吸收,能助二将冲上神力境,也未尝没有可能。

二将立kè

领会袁方用意,皆是兴奋起来。

只是旋即,赵云却顾虑道:“移花接木之术,固可抽取章邯血气,只是我等身体,却未有陛下这般超强的恢复力,只怕承shòu不住啊。”

“子龙,你的记性可真差。”袁方一笑,“承shòu不住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忘了,我们还有血晶吗?”

一语反问,将赵云猛然点醒。

当年平定活尸之劫,大齐可是存了十万枚血晶,以备不时之需的。

现在这些血晶的能量,对赵云这样级别的武者,提升武道当然没有帮zhù

,但血晶的修复身体效用,却可助他们尽管使用移花接木之术,而不必担心过程中身体受重创。

“陛下言之有理,臣等现在就瓜分了章邯的血气,好助陛下共战强敌。”

袁方点点头,遂不再逗留,起身大步出殿。

“袁方小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身后处,却传来章邯暴戾愤nù

的咒骂。

砰!

大门关上,袁方毫不留情。

章邯死忠于秦皇,想要夺了他的天下,重新用暴政统治天下人,那么他们就是袁方的死敌。

对待死敌,袁方从不会手软。

于是,袁方便留于潼关之内,化真为罡,调动军队,一面派出细作,去侦察关中的情况。

很快,潜入长安一线的细作,便用电台发回了实时的情报。

根据潜近骊山一带的细作报称,骊山秦始皇陵附近,不断有新的兵马俑出土,每天都有数以万计的俑甲秦兵,从坑中爬出来,加入到越来越庞大的秦军。

而截止到袁方击破十万秦军,生俘了章邯后的第三天,已经出土了将近二十万的秦军。

这也就是说,加下被灭的十万秦军,关中复活的兵马俑数量,已经达到了规模空前的三十万之众。

这个数字,已经快到逼近大齐全国军队的总数。

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每天以万计的增加。

“这个秦始皇,他到底藏了多少兵马俑,怎么没完没了,会有这么多?”得知这个情报,袁方也是惊讶不已。

他依稀记得,后世也曾出土过兵马俑,但数量不过万余而已。

如今,这复活的兵马俑军团,却是源源不断,数量竟然已达到了三十万,远远超过了后世出土。

这样看来,后世所发xiàn

的兵马俑,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连兵马俑总数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当年秦国全民皆兵,统一六国的战争中,随便就能动用百万军队,军力何其之强。只是秦末之时,这百万之众的军队,却不知都去了哪里,陈胜起兵之时,秦二世甚至只能调动修骊山陵墓的刑徒去抵挡。而其后章邯虽率秦军主力出战,数量也仅只二十余万,臣就觉得奇怪了,当年横扫六国的百万秦兵,都到哪里去了?”

身边的诸葛亮,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年轻小将姜维脸色一变,惊道:“诸葛将军的意思,莫非是猜测,秦国的其余几十万军队,统统都被秦始皇变成了兵马俑,封印在了俑坑之中?”

“应该是如此,不然怎么解释,那百万秦军不翼而飞。”诸葛亮点头道。

姜维立时倒抽一口凉气,质疑道:“这不太可能吧,那可是几十万的秦军啊,都是助秦始皇打下天下的将士,秦始皇就算再残暴,难道竟忍心将这些活生生的将士,都随他封印在地下,一封就是四百年吗?”

“这……”诸葛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袁方却叹息一声,感叹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秦始皇能假死四百年,这几十万秦军,必是他故yì

封印在坑中,等着四百年后他复活,才好用这些兵马俑为他继xù

卖命,助他重夺天下。”

左右诸葛亮等大将,皆是唏嘘感慨,不知该怎么评价才好。

砰砰!

正当此时,蓦然间,只听行宫大殿之中,发出了暴风般的轰响声,大殿的瓦片尽皆震落,门窗也皆崩碎,大殿之中,更有一股股狂流喷出,将四周守护的士卒们,都掀翻在地。

刹那间,袁方超强的感知能力,便感觉到,两个全新的强dà

存zài



“成了吗?”袁方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片刻后,只见眼前烟影闪动,瞬息后,马超和赵云二将,已站在了袁方面前,伏首叩拜。

只见他二人浑身上下,荣光焕发,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神采。

而袁方更感觉到,他二人身上的血气,弱了许多,反而是精神之力,已空前的强dà

,远胜于从前十倍。

袁方不由哈哈一笑,欣慰道:“子龙,孟起,恭喜你二人,终于冲上了神力境界,我大齐帝国中,再添两个神力武者,实乃大齐之福,朕之幸也,哈哈。”

欣喜之下,袁方是放声大笑。

二将拜叩完毕,站将起来,两人的脸上,也皆是兴奋的喜色。

“哎呀呀,子龙,孟起,恭喜你们踏上神力境,真是羡慕死人啊,真不知dào

,我什么时候也能跟你们一样啊。”

诸葛亮又是高兴,又是羡慕,语气里还有些酸酸的味道。

袁方却拍了他一下脑门,笑着教xùn

道:“你小子,有什么好眼红的,子龙和孟起自幼习武之时,你还整天抱着本破书,摇头晃脑知乎者也呢。你比人家少练了十几年的武道,如今却又是易髓境界,你也该知足道。”

“师父教xùn

的是,我也是追求上进,哪里是眼红嘛。”诸葛亮摸着脑门,“委屈”的喃喃辩解。

马超和赵云哈哈大笑。

正当此时,典韦匆匆而来,拱手道:“陛下,益州急报,昨晚秦军突pò

阳平关,今晨已攻克南郑,汉中失守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劲敌倍出

汉中,失守?

听闻这情报,在场众将,无不是大吃了一惊。

“阳平乃天下雄关,汉中又有王平镇守,怎么会突然间就失守?”诸葛亮惊问道。

“王平将军称,就在秦军攻克长安的同时,已派兵走陈仓大道入蜀,攻克阳平,直取汉中。王平将军不敌,已退往剑阁,会同黄权等镇守蜀中诸将,集结兵马据守剑阁,请陛下速派援兵增援。”

这番话后,袁方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秦军这些兵马俑的复活,可跟张角那一帮子太平道,大不相同。

张角的太平道,说白了就是有勇而无谋,一味的仗着百万活尸大军,从正面强攻长城,结果反而使袁方可以集中全力防守,变被动为主动。

而秦军却不同,他们的行军,可谓极具战略性。

先是大军攻克长安,夺取了关中核心之地,同时派兵东攻潼关,南取蜀中。

倘若能攻下潼关,秦军自可长驱直入,进取洛阳,横扫中原。

倘若潼关不下,秦军也可以拿下蜀地这个大粮仓,极大的扩充实力。

如果袁方所料不错的话,此时此刻,秦军一定也已派兵去攻取凉州。

如果益州和凉州,以及雍州统统都纳入了秦军手中,他们就等于“收复”秦国的本土。

据西北三州之地,再仗着几十万身穿俑甲的雄师,自西向东的发动全面进攻。以大齐现在的军力,还真有可能吃不消。

“这个秦始皇,他是故伎重施,想重复当年秦军横扫六国的战略……”

袁方思索飞转,已是料定了秦始皇的战略。

“陛下,益州乃天府之国,富庶之地,若为秦军所得,后果不堪设想,必须立kè

发兵去救才行。”赵云立kè

进言道。

袁方深以为然。当即下令道:“你与孟起率主力。在此坚守潼关,按兵不动,朕率飞虎军团,星夜入川。去驰援剑阁。”

同时。袁方又下达圣命。令荆扬二州驻军,即刻沿长江西进,走水路入川增援。

大齐从美帝那里。缴获了大量的战船,经过改装之后,不少都可以直接进入长江航道。

所以,从水路上援助益州,运兵的速度,反而要从陆路要快得多。

“陛下,咱们既有从美军那里缴获的导弹,何不从海上发射,直接轰他娘的秦军呢?”张飞突然扯着嗓门进言道。

“美军的导弹都是海基导弹,只能从海上发射,而且最远的距离只能打开洛阳一线,根本打不到长安。况且,长安城中,还有十余万的百姓,这些人都是大齐的子民,朕岂能像美军那样,毫无顾忌的动用导弹轰击,误杀了平民百姓却当如何。”

袁方断然否定了张飞的进言。

不用导弹的原因,固然是因为射程,和不想误伤平民的原因,但另外一个原因,却是袁方觉得,秦军之中应该不乏神力境的高手。

在神力面前,导弹什么的,统统都是浮云,只有以密集的导弹雨,才能构成威胁。

但是当初美军为了对付大齐飞虎军,几乎发射光了所有的导弹,袁方也并没有缴获多少,以区区几枚导弹,又能起什么作用。

“那不如让臣等随陛下援蜀,臣等刚刚冲上神力境,也正好为陛下做左膀右臂。”马超跟着又进言。

袁方却摇了摇头,“潼关扼守通往洛阳的咽喉,潼关一失,洛阳不保,此地非有大将留守不可,你与子龙都留镇此关,朕才能放心。”

圣意如此,旁人也不敢再多言,遂皆听号令。

当晚,袁方便率五千飞虎军团,趁着夜色掩护离开潼关,先向南飞往荆州,再折向西面,飞过川东群山,直奔剑阁而去。

……

御空飞行九天之上,俯视蜀地山川,袁方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蜀山灵秀,人杰地灵,然自当年攻蜀之战,与曹操决战益州之后,多年以来,袁方已再未踏足此间。

却想不到,多年以来,故地重游,蜀地却又遭战火。

凌晨时,袁方已独自己一人,先行飞抵剑阁,其余飞虎军团,因为飞行战甲的间隔时间,只能随后才到。

天子降临,据守潼关的将士,总算大松一口气,皆赶来拜见。

“臣先失阳平,再失汉中,于国有罪,请陛下降罪。”王平拜跪于地,惭愧之极。

袁方轻轻一拂手,一股真气荡出,将王平扶起,却淡淡道:“此番秦军兵马俑复活,乃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灾劫,且春军的战斗力非同寻常,非是你之罪也。”

“谢陛下宽恕。”王平暗松了一口气,忙是谢罪。

袁方目光穿越黑暗,望向了剑阁北面,问道:“说说吧,秦军是怎么攻下汉中的?”

王平忙道:“当时臣正在阳平关巡视,忽然接到关中的信鸠示警,称是长安城被一众叛军,突然间攻破,臣当时就很惊奇,什么样的叛军,竟能攻克长安?”

“臣当时虽想,叛军尽在长安,想要穿越秦岭,危及汉中断无可能,但臣也不敢小视,便下令严密监视各条谷道。谁料,就在臣接到关中战报后的第二天,秦军就已杀至了阳平关下。”

“臣十分吃惊,只得尽集兵马,据守阳平关,想凭阳平天险,抵御叛军,直至陛下的援军到来,谁想到,最出人意料的变故,却在那时发生了。”

王平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那旧事,脸上仍难抑心有余悸之色。

“当天,臣率守军坚守阳平,尽管敌军穿有俑甲,刀枪不入,但阳平关地势太过险峻,臣等死战,好歹是挡退了敌军的几波进攻,就在此时,突然有一名敌将,单枪匹马的就杀到了阳平关前。”

“那名敌将,相隔着百余步的距离,只轻轻挥出一拳,就发出了一道形如坚冰的巨拳,轻松就把阳平关轰平了大半。”

“阳平关破,十余万叛军一涌而入,臣兵马不过七八千,又敌不住叛军那员高手,无奈之下,只得弃守汉中,退保剑阁。”

王平心有余悸的,将失陷汉中的经lì

,道了出来。

袁方听罢,剑眉自是一凝。

十万秦军,和攻打潼关的敌人数量一样,又是十万秦军。

这就意味着,秦军兵马俑的数量,已有二十余万。

这还不是最重yào

的,最令袁方忌惮的,就是王平所说,秦军中那员可以在百步之外,发出坚冰巨拳的武者。

坚冰,属水,相隔百步虚空发出,种种表象,这分明就是真气境的高手,才能做到。

这也就是说,攻打汉中的秦将,竟然是一个真气境的武者!

就连袁方,大齐帝国最强的战士,也只是真气境,还正在向罡气境冲击而已。

而秦军之中,竟然已有将领,达到了真气境的实力

“剑阁这一战,只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袁方原还想凭着真气境的实力,率军北上,一举荡平秦军,收复汉中,但照目前情况来看,这场仗可就没那么好打了。

沉吟片刻,袁方恢复如常,便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叛军,这些敌人,统统都是复活出土的秦始皇兵马俑。”

“秦始皇兵马俑?”王平大吃一惊。

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将秦始皇尚在,几十万秦兵马俑解印出土,欲要复辟秦朝的真相,全都和盘道与了他。

城头上,已是一片的哗然。

左右王平、黄权等将,无不为这惊人的真相,感到震愕。

“先有活尸之灾,又后美军入侵,今秦军又复活,我大齐真是多灾多难,不知何时才能过几天太平日子啊。”黄权叹息着喃喃自叹。

袁方却道:“灾难固然可恨,但每一次的灾难过后,我大齐都更加强dà

,尔等都拿出信心来吧,与朕并肩而战,共渡这场大劫。”

袁方一番豪言,立时提振了将士们的士气,沉闷震愕的气氛,一扫而空。

“有陛下在,臣等还有什么好怕,管他是秦军还是赵军,敢犯我大齐,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王平握着拳头大叫。

“杀他个片甲不留。”

“灭了那些个石头人,怕他做甚。”

左右的将士们,挥握着兵器,豪怒大叫,士气一时暴涨。

袁方微微点头,目光再次延伸向夜色中的北面,暗忖:“统领秦军攻打潼关的,乃是章邯,不知这个拥有真气境实力的秦将,又会是何人?”

……

一宿无事,次日。

午后时分,盘踞在剑阁以北的飞虎军斥候,便是传回急报,成千上万的秦兵马俑,正向着剑阁浩浩荡荡杀来。

袁方当即下令,全军登关,准bèi

应战。

列阵以待,黄昏之时,北面大道之上,再次出现了那铺天盖地,如山泥沙洪流一般的兵马俑阵。

十余万的秦军,排成几百个方阵,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踏着震天响的步子,向着剑阁推进而至。

敌军已近,袁方凝目远望,果然见一员秦将,手执一柄方天画戟,策马昂首,气势汹汹的走在秦阵的最前端。

那一员秦将,身后树着一面巨大的“秦”字旗号,耀武扬威。

而在那面“秦”字旗旁,副旗之上,则大书着一个“蒙”字。(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神将又如何!

“秦将姓蒙,难道是他?”

袁方望着那“蒙”字大旗,思绪飞转,回想着关于历史的记忆,隐约已猜到了八九分。

王平却已变色,指着那秦将道:“就是那贼将,就是他一拳打爆了阳平城头。”

城头上的大齐将士们,有不少人都是从汉中逃出来的,都亲眼目睹了那秦将的恐怖威力,如今再见,畏惧的低哗声,顿时四下响起。

袁方却目光如刃,巍然不动。

轰轰的步伐,骤然停下,十万秦军列阵在了剑阁以北,大大小小的方阵一动不动,军纪整肃之极。

万众瞩目之下,那蒙姓敌将,驱马缓缓而出,冷残的目光,不屑的向着剑阁上轻轻一瞟。

然后,他张开了那泥土所生般的嘴巴,用高傲的语气,冷冷道:“大齐神将蒙恬在此,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开关投降,做我大秦帝国的子民,否则,我就把剑阁夷为平地,杀光所有抵抗始皇天威之徒。”

傲慢命令的言语,如死神索命的鬼音,震动四野。

神将,蒙恬?

“果真是他。”袁方却早有所料。

蒙恬之名,熟知历史的袁方,又岂会不知。

蒙氏一族本为秦国名门,蒙恬出身于名将之家,武略过人,很早就受始皇帝的信任。

秦统一六国之后,蒙恬秦始皇之命,率三十万秦军北击匈奴,收复河套之地。筑长城东至辽东,西起陇西,征战帝国北疆,威震匈奴,号为大秦神将。

然传闻始皇死后,公子胡亥即位,忌惮于蒙恬与大公子扶苏的关系,赐死了蒙恬,一代神将,就此屈辱而死。

如今这蒙恬。竟然也以兵马俑的身份。于四百年后解封出土,看来当年那一段历史记载,多半也已经被篡改,真zhèng

的蒙恬本人。也被秦始皇封印在了兵马俑中。

“蒙恬。北击匈奴。威震北疆的秦国神将蒙恬,竟然是他?”王平惊讶道。

关上大齐将士,无不为蒙恬之名所震。士气为之一挫。

“好狂的口气,比章邯还要狂,那朕今天就让你为自己的猖狂,付出代价吧。”

话音方落,袁方足下一点,王平的身边,便只余下了一道残影。

就在那残影尚未消失时,袁方的真身,已如一束光烟,从城头射下,立在了蒙恬身前五步。

一人一棍,独面十万秦军,傲然而立,圣皇的威霸之气,震慑四方。

蒙恬的神色微微一动,似是惊于齐军中,竟有人敢单枪匹马的出来面对他的万军。

“好胆量,你是何人,报上名来。”蒙恬画戟一指,喝问道。

袁方冷眼看着他,淡淡道:“朕便是大齐皇帝袁方是也。”

大齐的皇帝?

蒙恬再受震动,不禁再打量了袁方几眼,土色的眸中闪现出更加惊异的神色。

扫视片刻,蒙恬嘴角钩起了一抹冷笑:“没想到,你这后世伪帝,竟然还有几分胆量,很好,我蒙恬最欣赏有胆色的人,现在你站在这里,是来向我投降的吗?”

袁方忽然有些想笑,征战天下,狂的人他是见过不少,但像蒙恬这样,狂到已有几分幼稚之徒,他还是生平头一次见到。

瞟过他一眼,袁方冷冷道:“秦国之将,难道都跟章邯一个德性吗,狂到可笑。”

耳听袁方提到章邯,蒙恬脸色立时一变。

很显然,他跟章邯二军同时出动,一个去攻打潼关,一个去南取巴蜀,意在兵贵神速。

按理来说,此间的秦军,应该根本不知潼关战况,更不可能知dào

领军的是章邯才对。

而现在,这剑阁不但出现了伪齐的皇帝袁方,而且,这个伪帝竟然还知dào

章邯之名。

“很奇怪是吧。”袁方盯着蒙恬那惊异的眼神,“朕不妨告sù

你,章邯那个狂徒,已经被朕所杀,他攻打潼关的十万大军,也已被朕灭尽,今天朕来到这里,就是来取你蒙恬的性命。”

此言一出,蒙恬骇然变色。

他急瞪向袁方,怒喝道:“伪帝,你休得撒谎,你以为你蒙骗得了本将吗,章邯乃是神力武道,尔等肉体凡胎,谁岂会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有我十万兵俑大军!”

“不相信是吧,那好,看来朕只有亲自证明给你看了。”

话音未落,袁方眼中杀机凛燃,左拳以快如疾风的速度,猛击而出。

“水属真气,化冰!”

意念催动之下,汹涌而出的水属真气,立kè

凝结成坚冰,化成一个直径百步的巨大冰拳,急剧膨胀,向着对面的蒙恬轰击而出。

“冰拳,真气境?这伪帝竟然练成了真气境的武道,这怎么可能?”

蒙恬神色大变,眼见冰拳逼近,也来不及多想,挥手一舞,一股雄浑的土属真气奔腾而出,迅捷无比的在身前,凝结成了一道厚重的土墙。

土墙虽厚,却为蒙恬仓促所凝,他只恐未能挡住袁方闪电一般,凝出土墙的同时,双足轻轻一点,即刻脱离了马背,顺势向后飞跃而去。

巨大的冰拳,如同枚横天炮弹一般,重重的轰击在了土墙上。

咔嚓嚓!

厚只达四五米的真气土墙,顷刻间被冰拳击成粉碎,强劲的冰拳穿破尘雾,直接轰中了被蒙恬所抛弃的战马。

一声惨叫,鲜血四溅,骨肉乱飞。

那一匹可怜的战马,瞬息间,便被粉成了无数肉块,溅向了后面列阵的秦军。

此时,蒙恬才纵落于地,冰拳虽然未再追至,但那强劲的刃风,却扫刮得他身上的俑甲。隐约已现划痕。

冰销土散,袁方缓缓的从尘雾中走上前来,目光冷峻如冰。

蒙恬的脸上,已爬满了惊愕不解,吃惊道:“大地灵气的入口被封四百年,没有灵气的滋养,尔等血肉之躯,能够练就武圣已是极致,怎么可能还练就神力,还是第二重的真气境?”

蒙恬跟章邯一样。显然不知dào

大齐经lì

过活尸之灾。不知dào

血晶有提升实力的功效。

傲慢,极度的自信,是他跟章邯这样的秦将,同样的软肋。

“秦国早已被历史抛弃。秦始皇妄图复辟。只能是个千古笑话。蒙恬。朕念你曾北击匈奴,也曾有功于华夏,就给你就一个赎罪的机会。放下屠刀,归顺于朕吧。”

袁方不但讽刺了秦帝国,竟然还当着十万秦军兵俑面前,公然的招降起了蒙恬。

蒙恬心中的那份骄傲,那份自尊,瞬间被袁方刺爆!

“袁方伪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讽刺我大秦,竟然还妄图招降本将,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么!”

暴喝声中,恼羞成怒的蒙恬,纵身而起,如一道电光般,射向袁方。

厉啸一声,蒙恬手中方天画戟,如电射出,雄浑无比的火属真气,如火山喷发射爆出,烈烈的巨焰,化成一柄横天的火戟,向着袁方呼啸而至。

那火焰巨戟,炙烈之极,竟是掩去了残阳的光芒。

火焰过处,不但将地面掀起丈许的深坑,竟将周围百步距离的空气,烧成了通火。

真气之焰,胜于寻常之火十倍,坚不可摧,炙烈如骄阳一般。

火焰未至时,袁方已感觉到,那强烈无比的火之风暴,铺天盖地的袭来。

袁方剑眉一凝,丝毫无惧,深吸一口气,身形电纵而出,手中如意棍狂击而出。

大脑之中,汹涌磅礴的水属真气,如银河泻地一般奔腾而出,尽附于如意棍之之上。

刹那之间,如意棍便搅出了一股巨浪般的狂流,掀起百步高的大浪,呼啸而出。

巨浪滔天,隐隐之中,竟似有无数条蛟龙咆哮奔腾,张牙舞爪,将所过之处的地面空气,统统都挤碎压爆。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间,巨浪之棍,与火焰之戟相撞。

轰!

一声巨响,震动天地,大道两旁的山峰,竟然也被震得碎石滚落。

方圆几十里之地,树林中的鸟儿们,也尽皆惊飞而起,遮天盖地。

烈焰与水流,四面八方的激射而出,将数以千计的秦军兵马俑,掀上了半空。

而飞测到剑阁城墙的水火余威,竟也像是数不清的炮弹,轰击在了城墙上,瞬间轰出无数的洞坑,竟将城头的齐军将士,赫得是面目惊怖。

撞击的中央处,水与火的温度,相互克制,相互抵销,发出绵绵不绝的“哧哧”声,就像是水泼在了烤红的炭火上一样,转眼之间,就腾起了漫天的水蒸汽。

这就是真气对真气全力一轰,已超出了血肉之躯,所能承shòu的范围。

就在撞击刚刚结速的瞬间,袁方已如一道金色的闪电,穿破了水蒸汽之雾,一举跃上了高空,手中如意棍当头向着蒙恬轰去。

“水属真气,给朕化木。”

念头一生,附着于棍锋上的水属真气,刹那间就转化为木。

那青色的木属真气,急剧膨胀,瞬息间便化成一颗直径达百步的参天巨木,垂天而下,向着蒙恬的头顶轰来。

“这伪帝的速度,竟然要快我一分!”

蒙恬虽为真气境界,但袁方已领悟阴阳,实力正向罡气境冲击,虽同为真气境,却要稍胜蒙恬三分。

震惊的蒙恬,不及多想,手中方天画戟舞成铁幕,层层叠叠的土属真气,如漫天扬沙一般被荡出。

漫空的狂沙,在旋转力的吸咐下,迅速的凝聚,顷刻间,已是凝成了一道巨大的沙盾,封挡在了蒙恬的头顶上方百步高空。

下一秒钟,横天的巨树,狂落轰下。(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亮出底牌

轰轰轰——

嘣嘣嘣——

真气的巨树,虽看似树木,其实质却致密胜过于铁,那么一枚巨树压下来。重量已超过一座小山头。

蒙恬的沙盾虽然坚硬,但在这巨树垂天一击之下,竟然沙气乱崩,龟裂分崩,竟似崩毁一般。

“他真气的纯度,竟胜于我?”

蒙恬又是一惊,眼见自己的沙盾崩裂,似已承shòu不住的样子,不及多想,急是闪身一撤。

人影一闪,蒙恬已从沙盾之下,撤tuì

而走。

蒙恬一撤,沙盾土崩瓦解,轰然碎裂。

袁方的巨木则紧跟着破盾而下,直接就轰中了地面,竟是插入地面十七八丈之深。

地面被洞穿,瞬间就撞出一个巨大的深坑,附近的千余名秦俑士兵,避之不及,统统都被陷入了坑中。

这些兵马俑的秦兵,如今则是扎扎实实的,又被埋入了坑中。

闪身而退的蒙恬,则是惊怒不已,身形方自站稳,借着反弹之力,又纵向了刚刚才落地的袁方。

“伪帝小子,我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

勃然大怒的蒙恬,手中方天画戟,挟着毁天盖地的力道,狂刺而出。

这一次,他汹涌而出的真气,再没有化出五行形态,而是纯以青白色的真气本态,向着袁方杀出。

浩荡如长河般的真气,如叠浪一般,层层叠叠的撞击而出。形如一堵宽达百步的巨墙,就这么辗压而至。

“哼,这么狂,朕就叫你跟章邯的下场一样。”

冷笑一声,袁方手中如意棍,也如磨般一般,横扫而出。

便随着雷鸣般的空气爆鸣之声,如意棍荡出的本源真气,也化成一道横亘于天地之间,巨大无比的白墙。迎撞而上。

轰!

刹那之间。两堵巨墙相撞,中间的空气被挤爆,竟是搅起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暴,冲上天空之中。

周围又有数千名秦军。被那风暴所波及。统统都被吸飞起来。被风暴余波所创。

这些秦军意志坚定如铁,竟如同有思想的机械人一般,面对如此恐怖的杀伤力。连眉头都不皱一下,更不知dào

闪避。

他们就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一下,任由风暴摧残。

而撞击掀起的风暴,却非同寻常,光是那一道道疾风,就有形如武圣般的万斤杀伤力。

疾风如刀,将秦军的俑甲轻易的撕碎,将其中包裹的秦军,更是削成粉碎。

风暴止歇,巨墙轰碎,漫天尘埃中,袁方和蒙恬各自后纵。

蒙恬被反弹之力,弹出了百步之远,而袁方,却只被弹出了七十步远。

两个虽均为真气之境,但强弱高下,却是立判。

蒙恬盯着巍然而立,气息如常的袁方,自尊受损,眼眸之中,迸射着惊怒的火焰。

眼在他才意识到,袁方说已经“收拾”了章邯,并非是夸下海口,而是必已做到。

真气境与神力境之间,有着质的差别,章邯焉能是袁方的对手。

“没想到你一个血肉之躯,竟然能练就真气境,连章邯这大秦四大将之一,竟也被你所害,今天,我蒙恬非为章邯报仇不可。”

蒙恬不知进退,暴喝一声,纵身扑上前去,真气鼓荡而出,再杀向袁方。

袁方更无一丝忌惮,澎湃的真气喷发而出,迎击蒙恬。

二人遂在这剑阁关前,战成了一团。

这是一场真气境高手的对决,空前绝后,惊心动魄之极。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关上的齐军,还是关外的秦军兵俑,统统都无法看清二人的身影。

他们所能看到的,只见两道纠缠在一起的光束,两道飞烟。

然后,他们便看到,那两道光烟的四周,五行的真气变化不停,无休无息的轰击而出。

大地在崩毁,山峰被摧裂,溅射出来的真气,把成千上万的秦军撕碎。

就连雄伟的剑阁关,也难以避难,被迸射出的气流削断城墙,内中不及躲闪的齐军士卒,被杀伤者也有数千之众。

“这是什么级别的战斗啊……”

剑阁关上,王平高举着大盾,极力的抵挡着激射而来的气流,偷望着这惊心动魄的战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处。

袁方依旧没有动用非攻战甲,即使面对同级别的蒙恬,袁方依旧想留有几分底牌。

只是,他的实力虽然稍稍压制蒙恬,但二人到底是同级别的战斗,袁方又岂能轻易胜了蒙恬。

眼见二人激战同时,关城被波及,不断有己军士卒被杀,这样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剑门关的齐军,就要统统丧尽。

这绝对是袁方不能容忍的。

“袁方伪帝,你确实是强,可你想胜我也休想,有本事咱们就这么耗下去,看你的兵多,还是我的兵多,看咱们谁的兵先死完,哈哈哈——”

蒙恬似乎也看出,齐军兵少的缺点,根本不在乎跟袁方交手下去。

而他身后的十几万秦军,似乎也只是机器人,死伤几万他都不在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吧,这是你逼朕的,蒙恬,朕不得不叫你见识一下,朕真zhèng

的实力了。”

怒意一生,袁方决心不再保留实力。

“非攻战甲,给朕动起来啊。”

脑海中意念一生,袁方足下一点,陡然间腾空而起,如一道流烟般冲上九天。

瞬息间,袁方已在千步高空之上,漂浮于云空之中,俯视着地面上的蒙恬。

此刻的蒙恬,已是骇然变色。仰望着天空中的袁方,惊得脸色扭曲变形。

“他……他竟然能飞了?不是只有罡气境的实力,领悟天地阴阳二气,才能御空飞行吗?他不过是真气境而已,怎么可能有飞行的能力?”

“难道,墨门投靠了他,他穿着的,竟是墨门四圣器之一的非攻不成?”

蒙恬骤然惊悟,认出了袁方身上所穿的那件战甲。

想当年蒙恬在时,诸子精英还未被灭。墨门仍处兴盛。四大圣器之名流传于天下,蒙恬自然知dào

这非攻战甲的名头。

今日见袁方以真气境之躯,就能腾空而起,很快就联想到了墨门非攻。

“蒙恬。今天就是你的末日。给朕受死吧。”

圣皇的霸绝之语。如九天雷鸣一般,轰鸣而下,仿佛天的声音。宣告了蒙恬的死刑。

话音未落,袁方已化成一道流光,从九天之中,俯冲而下,射向了蒙恬。

袁方的速度,已是突pò

了音速,超越他声音的速度。

他的正前方处,雄浑磅礴的真气,凝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真气球,划破天空,就像是一颗巨大的陨星,砸向了蒙恬。

真气的巨力,再附以从九天下俯冲而下的冲击力,袁方这一击,已是超乎了真气境本来的能量。

蒙恬不及多想,当场就想闪身躲避。

只是,这非攻战甲的速度太快,他这念头才刚刚产生时,那巨大的真气之球,已轰击而下,覆盖面极其之广,根本让他来不及逃跑。

避无可避,唯有硬扛!

“老子就扛你一击。”

蒙恬也是怒了,暴喝一声,提起全部的真气,尽聚于头顶,也化出一只巨大的真气之球,挡于前方。

瞬息间,袁方撞击。

轰!

一声巨响,仿佛天被打了个窟窿,仿佛大地塌陷,昆仑山崩毁。

那巨响轰鸣,吞噬掉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不知刺破了多少人的耳膜。

爆zhà

开来的冲击波,竟是将剑门关两边,数道的山峰,直接就削平了山头。

那冲击波,更如剪刀一般,将方圆三四里的树林,统统都齐腰剪断。

撞击的余风,如混沌初开后,每一股罡风,狂搅不休,更将几千秦军士卒,掀飞了出去。

轰鸣终于结束,狂风归于平静。

袁方立于九天之上,依旧冷绝如冰,俯视着脚下大地。

而尘雾散尽处,蒙恬的身躯,则在微微颤动,他的嘴角处,更是渗出了一丝鲜血。

一击之下,蒙恬支撑不住,竟已内脏受创!

此时此刻,连那些机械人般的秦军,眼见自家神将蒙恬吐血,也由不得不动容惊愕了。

要知dào

,真气境实力的武者,肉身已强dà

到极致,更有真气护体,可以说是金刚不坏,莫说是内脏,就连外部的皮肉,也绝难受伤。

就像是刚才那一番的激战,袁方虽然压制了蒙恬,但也仅仅是压制,休想要伤到蒙恬。

但现在,蒙恬竟然内脏受创,而且还渗出鲜血,这就证明他的真气之壁已被攻破,内腑受了不小的创伤。

蒙恬舔了一口嘴角的鲜血,恨恨的瞪向头顶天空的袁方,狂烈无比的眼神中,终于闪过一丝惧意。

“全军进攻,给我夷平剑门关,杀光所有的敌军!”蒙恬突然一声大喝。

身后,只余下八万的秦军,一听到喝令,就像是机器人一般,毫无犹豫,轰然崩决,如泥流一般扑向了已塌大半的剑门关。

就在八万多的秦军,如潮水般扑向剑门关时,蒙恬的嘴角,却钩起一抹冷笑,转身逆着兵潮,身形纵动如风,反而向着北面逃去。

蒙恬这是明知不敌,竟然想逃。

只是,他顾及到袁方有非攻,想逃没那么容易,便要牺牲自己的秦兵去攻打剑阁,以来拖住袁方,为自己的逃跑争取时间。

“蒙恬,你可够毒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困龙阵

剑阁关已被方才的激斗所波及,险要尽失,且关上只有一万余兵马,如何挡得秦军八万俑兵的进攻。

袁方若是去追击蒙恬,则剑阁关必失,里面的一万齐军,也会被秦俑们杀个干净。

但若袁方去收拾这些秦兵,就给了蒙恬逃跑的机会,以蒙恬真气境的移动速度,只消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能逃到无影无踪,让袁方无迹可追。

这个秦国神将,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关键时刻,竟能如此不犹豫的舍弃自己的将士。

“早晚有收拾你的时候。”袁方眼中掠过一抹鄙视,俯冲而下,杀向了那些秦俑。

对敌人残酷,对自己人重义重信,这是袁方的做人底线。

在杀一个蒙恬,和自己一万将士性命之间,袁方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八万秦军俑兵,已如潮水一般,扑至了剑门关城,眼看着就要灌入关上。

从残破的断壁上爬起来的王平一众将士们,眼见敌兵如潮,皆是咬牙握紧刀枪,抱定了必死一战的决心。

“为陛下,为大齐,死战不退!”王平高举着战刀,放声大喝。

“死战不退——”

“死战不退——”

万余伤痕累累的将士们,咆哮怒吼,视死如归。

震天的决吼声方出,眼前流光一闪,他的天子,齐天大帝袁方,已如九天圣皇一般。垂天而落,挡在了残关之前。

一人一棍,傲面八万秦军。

冷冷面对着那些地底鬼兵般的敌人,袁方轻吸一口气,如意棍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的斩下。

火属的真气,化成一道擎天的火焰巨棍,将空气烧毁,呼啸轰下。

轰隆隆。

惊天一棍,轰击而下。瞬息间将冲上来的近千名秦军。砸成了粉碎。

这一棍子下去,大地两边分裂,竟是被袁方震出了一道长达几百步的裂缝。

成百上千的秦俑士兵,根本不闪躲避。纷纷都跌落入了那裂缝之中。被四溢的烈火。转眼间焚成焦炭。

下一秒钟,袁方挥舞着那火焰巨棍,已如狂风一般。撞入了茫茫的敌海之中。

真气之壁全开,将接触到的秦兵,统统都撞飞辗碎。

火焰的巨棍,四面八方的扫荡而出,将百步范围内的秦兵,无情的轰碎,无情的烧成焦炭。

从剑关门望去,诺大的战场上,袁方就像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在敌军的汪洋大海之中,肆意翻腾屠杀。

龙焰过处,烧尽一切,辗尽一切。

一千……

一万……

五万……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袁方便在旷野之上,不知辗杀了多少个来回。

成千上万的秦军被撕碎烧焦,八万之众,竟是被袁方一己之力,杀了个精光。

连同先前在激战中被波及,所杀死的秦军,十万秦军,竟被全灭!

那可是十万秦军啊,装备了俑甲之后,实力堪比练脏的武者。

十万练脏武者,却在一刻钟的时间里,被袁方以一己之力,杀了个干净。

从练脏到真气境,中间还隔着易髓、半步武圣、武圣以及神力一重,相差五个境界,练脏的秦兵在袁方看来,不过是巨象看蝼蚁而已,灭了他们还不是反掌之间的事。

鲜血落尽,火焰收敛,身着金甲的袁方,横棍立于尸山血海之中。

十万秦军,已统统变成了肉泥,变成了尸块,铺洒在漫山遍野之中,仿佛给巴蜀大地,铺上了一块血腥的巨幅地毯。

剑门关上,王平等一众将士,已彻底的被袁方的霸绝狂杀所震慑,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惊叹之中。

“万岁,齐天大帝万岁——”

半晌后,王平终于才回过神来,激动的放声大喝,拜伏于地。

“齐天大帝万岁——”

万余将士,纷纷跪伏于地,向着袁方纳头叩首,如朝圣一般的呼喊拜见。

耳听着将士们的山呼万岁,袁方的目光,却落在了鲜血的尽头,望向了蜀道的北面。

十万秦军虽灭,但蒙恬这主将却逃,秦军方面绝不会善罢甘休,袁方有种预感,真zhèng

的大战,还在后头。

……

阳平关。

数千秦国俑,立于大道旁,监视着成千上万的汉中百姓,为他的搬运粮草。

那一员秦将,立于城头,手扶剑利,巍然不动,目光望向南面,透露着几分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大哥应该已攻下剑阁了吧。哼,只可惜进攻潼关,攻取洛阳的大功,让章邯那家伙给抢了去,我蒙氏兄弟,却只能去取巴蜀偏地……”

那秦将喃喃自语中,言语中有几分不满。

这员秦将,便是兵马俑兵团中的一员,神将蒙恬的弟弟,蒙毅。

秦军虽然从地底解封复活,但内在还是血肉之躯,不能不吃不喝,故蒙恬率军征伐蜀中,便留自己的弟弟,坐镇阳平关,往前线输送粮草。

正当蒙毅口中抱怨时,他的目光陡然一凝,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举目南望时,蓦见一道流光,从南面大道射至阳平,就在他尚未及看清时,一袭身影已经跃上关城,站在了他的面前。

“大哥!”蒙恬脱口惊道。

站在他面前,这个脸色沉重,怒意熊熊之将,正是蒙恬。

而且,蒙恬嘴角的那一抹血迹,还尚未干。

“大哥你受伤了?”蒙毅骇然变色,惊问道:“大哥不是去取剑阁么,怎么会突然回来,而且还受了伤?谁能伤得了大哥!”

蒙恬抹干净了嘴角血迹,恨恨道:“我本可夷平剑阁,轻易扫平蜀中,怎知那伪齐的皇帝袁方,竟然会突然出现在剑阁,我才为他所败。”

说到“为他所败”四个字时,蒙恬眼神之中,难抑尴尬,自然是深以为耻。

“大哥竟被那袁方的败?”蒙毅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大哥有真气境的武道,当纵横这个时代,无人能敌才是,怎会被那个伪齐之帝所败?”

蒙恬叹息一声,沉声道:“弟弟你有所不知啊,那袁方小子,同样也是真气境的武道,而且,他还穿了墨门的非攻战甲,占据了空天优势,所以我才不能敌他。”

“真气境,那袁方是真气境高手,还有非攻战甲?”

蒙毅是震惊连连,那般惊异的样子,显然也是不敢相信,这个没有大地灵气的世界,竟然有人能练成真气境的武道。

震惊了半晌,蒙毅方才渐渐的平伏下心情。

沉吟片刻,蒙毅方道:“大哥,这个袁方然有真气境的武道,还有非攻战甲,连大哥都不是对手,难道大哥要向长安方面求助,叫他们派更厉害的大将前来吗?”

“绝不!”蒙恬断然一喝,愤愤道:“我蒙恬乃大秦神将,今解封出土,正当为始皇帝建功立业的时候,今若败在那小子手上,岂非沦为跟章邯一个水准的武将,将来始皇出关,统御天下时,我蒙家哪里还有立足之地。”

“章邯?”

听得兄长提及章邯,蒙毅眼珠子一转,惊异道:“大哥提到了章邯,莫非此人已败于袁方之手不成?”

“应该是这样。”蒙恬点了点头,“从那小子的话中,他确实应该已与章邯交手,而章邯不过是神力一重境界而已,岂是真气境界的对手,多半已经被诛。”

说罢,蒙恬又望向自家弟弟,恨道:“二弟啊,你一向足智多谋,你一定得帮大哥想一个办法,诛灭了那袁方小子不可,只要立下这场大功,始皇复辟之后,我蒙家的地位,就牢不可破,无人能及了。”

蒙毅沉吟不语,土色的脸庞,眉头深凝。

深思已久,蒙毅眼前蓦的一亮,便笑眯眯道:“要杀那伪帝也容易,李信、王离、尉缭和司马错正率军攻取陇西,此四将跟大哥素来交好,且都是神力一重的武者,大哥何不急召他们前来汉中助战,他四人与我五个神力一重,再加上大哥这个真气境,我六人合力,何愁灭不了那袁方。”

蒙毅一番计谋,让蒙恬精神为之一振,原本灰暗的情绪,转眼间又兴奋起来。

只是,稍一兴奋,蒙恬却又顾虑道:“你们五人虽都为神力一重,但袁方那小子拥有非攻战甲,可飞于九天,这才是最棘手之所在,你我六人联手,击败他卓卓有余,只是想困住他,却未必容易。”

“大哥多虑了。”蒙毅诡秘一笑,嘴角钩起一丝阴冷,“大哥难道忘了,我蒙家独创的四象困龙阵了吗。”

四象困龙阵!

听到这里,蒙恬蓦然间省悟,一时释然开悟,信心大作。

“好啊,还是弟弟你聪明,大哥我倒差点忘了,咱们还有这么一个奇阵。很好,就依弟弟之计,我即刻就派人召李信四人前来助战。”

蒙毅也笑道:“咱们有四象困龙阵,再加上我这个神力一重的武者相助,你我兄弟联手,还怕拿不下那个伪帝袁方么。”

蒙恬连连头,遂是定下诡计,信心暴膨胀,阴冷的目光望向南面,不由狂笑道:“袁方啊袁方,你纵然有非攻战甲又如何,等我四象困龙阵一出,我看你还怎么逃出我蒙恬的手掌心,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兄弟齐上阵

阳平以南,剑阁。

毁坏大半的关城上,万余大齐将士,正在休整。

数以千计的丁夫,则往于关城内外,担土抬石,修整着破损的城墙。

袁方立于破损的关城上,鹰目凝向北方,沉思不语。

“陛下,飞虎军团虽到,但荆扬援军却还需几日,才能抵达益州,咱们是现在就进攻收复汉中,还是等援军集结齐了,再起兵北上?”身边处袁方问道。

此战,袁方带了五千飞虎军,还有颜良和文丑两员大将。

“陛下既已灭了十万秦军,那还有什么可等的,当然是即刻北上,夺回汉中才是,那些秦军谁能是陛下的对手。”颜良豪烈的大叫道。

这时,王平却冷静道:“十万秦军虽败,但那蒙恬却活着逃走,今秦军大规模解封复活,只怕高深的武者还有很多,如今敌人虚实不明,臣以为还不能急于进兵。”

“敌人就算虚实不明,咱们也得进兵。”颜良断然道,“适才陇西已经传回信鸠急报,十万秦军已攻破天水诸郡,兵锋已直指凉州。潼关方面也传回情报,说是长安的秦军又复活了许多兵马俑,似乎正酝酿着再攻潼关,咱们岂能在此拖延太久。”

王平这下无话可说。

袁方沉思已久,遂道:“王平你的顾虑有道理,只是子正说得很对,潼关才是重中之重,朕不可能为了一个汉中。就在此担搁太久,必须速战速战!”

决议已下,袁方自然再无犹豫,当即下令尽起一万五千兵马,挥师北上,直接阳平关,以收复汉中。

袁方是考lǜ

到,秦始皇既然派了蒙恬前来攻取汉中,那就证明蒙恬此将,乃是汉中秦军中。武道最高的一员大将。

既然如此。就算蒙恬还有援手,也必不是自己的对手。

何况,他还有非攻战甲,可加成武道。

诸般种种考lǜ

之下。袁方才决定不顾其他。尽快北上收复汉中。以早些回往潼关。

一万大军沿剑阁北上,一路连着收得葭萌、白水诸关,不到两天时间。大军便进抵阳平关一线。

此刻,被毁的阳平关已修复大半,关城之上,秦军的旗号依旧在随风飘扬。

袁方驻军于关城之西,开启超视目力,极目远望。

整个阳平关的虚实,尽收眼底,没有一处能逃出他的目力。

袁方看到关城之中,秦军数量只不过数千,而且强dà

的能量波动,只有蒙恬一人。

如此看来,十万秦军被灭,蒙恬麾下也无兵可用,今日正困守这关城。

念及于此,袁方再无犹豫,当即下令全军出营,列阵攻关。

时当午后,一万多的步军列阵已毕,浩浩荡荡的向着阳平推进。

文丑这个半步武圣,已统五千飞虎军,伏于关南群山之中,只能战事一起,便空降于关城之后,袭了秦军的后翼。

隆隆的战鼓声已响起,袁方纵马而出,直抵关城之前。

鹰目射向雄关,袁方厉声道:“关城上的蒙恬听着,速速弃关而逃,还有一条性命,若你再执迷不悟,妄图跟朕作对,今日这阳平关,可再没有十万大军可供你作挡箭牌,今天就是你这大秦所谓神将的死期。”

凛烈的最后通牒,震动四野。

关城之上,蒙恬却冷笑了一声,身形一纵,转瞬间已如流烟一般从城上射下,站在了袁方十步之前。

目光斜瞟着袁方,蒙恬冷冷道:“伪帝袁方,你以为当日本将退走,乃是怕你么,真是笑话!我蒙恬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怕你一个小儿,今日我蒙恬就拿出真zhèng

的实力,将你就地诛灭。”

“好大的口气。”袁方冷笑一声,“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要诛灭朕,很好,朕就看看你有几分真本事。”

话音方落,袁方已消失在了马背上。

流光般一闪,袁方巍然的身躯,已站在了蒙恬身前五步。

手中之如意金棍,挟着霸绝天下的力道,以快到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挤爆空气,狂轰而出。

金属的真气,附着于棍身,汹涌而出,当真如一柄擎天之柱,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压向了蒙恬。

蒙恬似是早有准bèi

,画戟斜向一挡,同样雄浑的水属真气喷涌而出,化成一道巨大的冰戟,迎击而来!

轰!

金属之光,漫空飞溅,冰屑瓦解,如雪纷飞。

金属之棍与寒冰之戟相接,巨大的震击力,掀起了漫空的狂风,撞击中心的地下,被震出了二十几丈深的大坑。

袁方身形巍然不动,而蒙恬的身形,则微微晃了一晃。

二人虽同为真气境的战力,但袁方已在冲击罡气境,实力稍在蒙恬而上,且前番一战,蒙恬已受了内伤,如今一招交手,更加体现出实力不济。

一招方才发出,袁方毫不留情,纵动非攻战甲,身形飞上半空,再攻向蒙恬。

这一战,袁方已不打算再保留实力,一上手就拿出全部的实力,他要速战速决,解决掉蒙恬。

而那蒙恬眼见袁方再次飞上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显然是回想起了剑阁一战,袁方高空俯冲而下,那惊天一击。

畏惧之下,蒙恬似是动了退意,也不敢交手,身形急纵,竟是越过阳平关,望着汉中方向奔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

袁方岂容他走脱,御空飞行,越空阳平关,直追蒙恬而去。

汉中能否夺还,关键在于蒙恬,而不在于那几千关城守军,只消蒙恬一诛,就算不用一兵一卒,袁方抬手之间,也能拿下阳关。

“陛下已胜,全军进攻,夺还阳平关!”领步军的王平,扬刀一场狂呼。

战鼓声冲天而起,一万齐军杀声如潮。

挟着复仇的怒火,诸军齐出,如潮水般向着关城涌去。

而此时,埋伏的飞虎军也得到了信号,文丑二话不说,提枪腾空而起。

五千飞虎军倾巢而出,飞纵上九天,如雨点般向着关城后部砸落下去。

里应外合,齐军向着阳平关秦军残兵,发起了前后夹攻。

阳平关的收复,只在片刻之间。

……

阳平以东,袁方却依旧在穷追蒙恬。

去往定军山的道路上,蒙恬开足了马力狂奔,几起几落间,便已逃出三四里之远。

天空中,袁方视线锁定蒙恬,从高空狂追。

蒙恬的奔行速度虽快,但到底逊于非攻战甲的飞行速度,很快,袁方便在定军山一线,迫近了蒙恬。

眼见目标已近,袁方二话不说,从天空中俯冲而下,如意棍挟着狂烈之极的真气,再度化成一枚巨大的真气之球,撞向了地面上的蒙恬。

这一次,奔逃中的蒙恬,似是早有所料,再不敢正面相扛,就在真气之球撞于的刹那间,闪身躲避。

跃开数十步的同时,蒙恬将大脑真气释fàng

到极致,凝聚出百步真径的巨大真气之壁,护住周身。

轰!

真气之球,轰中地面。

大地立时被轰出一个巨坑,整个定军山脉都为之震动,野林中无数的鸟儿惊飞上天空,飞起的扬尘,把半个太阳都遮挡。

蒙恬在撞击的瞬间,堪堪的躲避开了,却没有避开撞击的余波,在那冲击波的掀动之下,身形连着退出七八步方才稳信。

尘雾散开,袁方圣皇般的身躯,已立于蒙恬跟前,一身杀机如潮涌动。

这一次,蒙恬没有再选择逃走,而是立于原地,横戟傲对袁方。

他那态势,竟是仿佛摆出了决战的架势,要跟袁方决一死战一般。

“蒙恬,怎么,不继xù

逃了么?”袁方冷冷道。

蒙恬平息下气息,嘴角钩起一抹阴冷的诡笑,冷哼道:“袁方,你的真气确实要胜我一筹,你的非攻战甲也着实了得,只可惜,你的智谋却实在是不行,你以为,我蒙恬身为大秦神将,真的会是因为畏惧你而逃跑的么。”

蒙恬的言语之中,阴森诡秘,充满了得yì



袁方剑眉一凝,已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玄机。

而且,袁方超强的感知能力,已让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之中,有一股强dà

的气息存zài



冷笑一声,袁方不以为然道:“你的雕虫小技,朕岂会不知,你不就是找了帮手么,还在等什么,不让你的帮手现身吗。”

蒙恬神色微微一动,暗忖:“听这小子语气,竟似料到我有援手,是故yì

引他前来,明知如此,他竟然还敢追来,何等的狂妄,不把我放在眼里。”

念及于此,蒙恬又生恼羞,遂是战戟一横,喝道:“二弟,还不现在,更待何时。”

话音方落,一股汹涌的神力qì

息,从几百步外袭来,狂风流过,转眼间,一道身影已站在了蒙毅身边。

袁方定睛一瞟,却见那来将,也是灰头土脸,一身的秦俑打扮,看外貌跟蒙恬很像,只是眉宇中多了几分诡色。

蒙恬,果然找了帮手。

眼见自家弟弟出现,蒙恬脸上浮起几分得yì

,冷笑道:“蒙毅,眼前这个伪齐皇帝,敢不把我蒙氏兄弟放在眼里,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用问么。”蒙毅不屑的一哼,“敢瞧不起我们蒙氏一族,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陷 阱!

蒙家兄弟,都是一样的狂妄!

袁方超强的感知能力,已经感觉得到,这蒙毅实力虽逊于其兄,却也是神力一重境界的武者。

而且,蒙毅的神力一重,虽不及章邯雄浑,但若与他那真气境的兄长联手,实力非同小可。

“怪不得蒙恬这家伙,明知不敌于朕,竟然还要强行坚守阳平关,原来暗中已邀得其弟,布下这个陷阱,故yì

的引我追击至此,好落入他兄弟联手的圈套。”

转瞬间,袁方便悟明了他兄弟的诡计。

其实,早在他追击蒙恬之时,就已经猜测到,蒙恬可能有了强dà

的援手。

明知如此,袁方却不得不追,因为他知dào

,只有除掉了蒙恬,他才能安然的夺还汉中,赶往潼关。

而且,就算蒙恬有帮手,袁方自恃有非攻战甲在,哪怕最后不敌,也可以仗着飞行的能力,安然的抽身而还。

毕竟,蒙恬自己也只是真气境武者,他就算能找到帮手,无非也就是神力一重,或者是武圣这等肉身级别。

只要不能飞,放眼天下,谁又能留得住他齐天大帝。

今时蒙毅现身,果然跟袁方先前的预料差不多,蒙毅虽为神力一重高手,倒也依旧在袁方可控范围之内。

望着那狂妄得yì

的两兄弟,袁方不屑一笑,傲然道:“这数十年来,在朕面前逞狂之徒,都没有一个好下场。蒙家兄弟,你们以为,凭你二人联手,就能奈何得了朕吗。”

“小子,你可别得yì

,就让你瞧瞧咱们兄弟联手,真zhèng

的实力吧。”

蒙恬暴喝一声,身形纵动如电,骤然射出。

周身的真气狂流,扫出一道深沟。掀起漫空的尾尘。方天画戟荡出,水属的真气化成滔滔水龙,张牙舞爪,咆哮怒吼着扑向了袁方。

“火破水。真气火墙!”

袁方念头一生。如意棍一团狂舞。熊熊如焰的真气,如火山般喷出,顷刻间于正面方向。凝出了一堵巨形的火焰之墙。

袁方的真气,要致密精纯过蒙恬,这一击,纵使蒙恬使出全力,也休想撼动袁方的火墙,甚至,还有可能被反震而出。

攻来的蒙恬,嘴角却掠起了一丝得yì

的冷笑。

就在此时,袁方蓦然感觉到,身后方面,一股磅礴的大力,汹涌的袭来。

斜目一扫,只见那蒙毅已在其兄出手的瞬间,飞速移动到了袁方的侧身,以全速疾射而来。

“小子,敢小瞧咱们蒙氏兄弟,给我去死吧。”

厉啸声中,蒙毅狂袭而至,手中一柄战刀电扫而出。

哧哧哧!

狂刀之刃,附着着汹涌如滔的无形神力,撕碎空气,磨擦出猎猎的火焰,从背后狂袭向了袁方。

“来得好,朕倒要看看,你的神力有几分力道。”

袁方早料到蒙毅会出手,却是丝毫不乱阵脚,腾出的左拳一握,一拳平推打出。

山石碎辗声中,土属的真气激荡而出,立kè

凝聚成一枚直径百步的土石巨拳,反迎而出。

电光火石的刹那,蒙家两兄弟的攻势,同时杀到。

轰!

水龙之戟,烈焰之墙,率先相撞,水火之力彼此吞噬瓦解,立kè

烧出了漫空的水蒸汽,竟将半个定军山都笼罩。

而那其面波溅开来的余力,将如无数利刃一般,将巍然庞大的定军山,扎成了马蜂窝。

大地在摇动,天都仿佛要炸掉。

在另一面,神力之刀与土真气之拳,也轰然相撞。

真气与神力,原本有着质的差别,蒙毅这一击要是搁在平时,非当场被袁方真气摧破,更被反震出去不可。

只是,这一击袁方是拿出九成的真气,用来对抗蒙恬的正面轰击,只抽出了一成的真气,去抵挡蒙毅的侧击。

正因如此,这一击之下,蒙毅的神力之刀,竟然摧破了半数的土拳,隐隐将袁方的真气压制了分毫。

不仅是侧后,就在正面方面,真气之火的墙壁,因为少了那一成真气,致密坚固性稍逊于从前,已无法压制住蒙恬。

水火相撞,蒙恬竟没有似从前震开了去,竟与袁方一样,屹立不动。

“不好,这兄弟二人联手的实力,竟是稍胜于我。”

袁方剑眉微微一凝时,那蒙氏兄弟的脸上,却都浮现出狰狞的冷笑。

一招交手,他兄弟已确认,他们的联手,可以压倒袁方。

“袁方小子,现在知dào

我蒙氏兄弟的厉害了吧,二弟,你我各出全力,抹杀了他。”

蒙恬信心大作,冰龙真气一销,蓦的如一颗炮弹,射上了数十丈的高空。

身在高空,蒙恬身形急旋,周身土属真气喷涌而出,竟于半空之中,卷成了一道龙卷沙暴,垂天而下,袭向袁方。

“神力之刃,给我破!”

蒙毅也大喝一声,手中战刀如狂斩出,一口气斩出了十八刀。

十八道汹涌的神力之刃,铺天盖地的扫刮而来,斩碎空气,轰轰爆鸣,化成天罗地网,扑向袁方。

袁方却无所惧,双足一踩,站稳脚跟,如意棍抬手向上轰出。

只见一道金属真气,拔地而起,化成巨大的伞状巨盾,遮挡于头顶。

同时,袁方反手击出一掌,掌心之处,十余道水属真气奔腾而出,如蛇如蛟,狂啸而出。

轰!

沙暴轰中,天鸣地爆。

咔咔咔!

龙蛟水气,撞击神力,空间被扭曲撕裂,脚下大地寸寸龟裂,旁边的定军山,仿佛都要塌陷。

双重重击之下。袁方只觉胸中气血翻滚,竟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自灭张角以来,袁方每战从容不迫,这还是头一次,被压迫到有气血激荡的地步。

就在袁方不及提气之时,蒙氏兄弟接二连三的重手,已是相继轰来,招招俱是天崩地裂的狠式。

他兄弟二,一个真气,一个神力。单打独斗。都非是袁方之敌。

然合力之后,二人的实力却要盖过袁方。

且他二人乃兄弟,彼此心意相通,招式配合到天衣无缝。进攻起来密不透风。几乎都不给袁方喘息的机会。

而对如此凶险的狂攻。在勉强接下了七八招之后,袁方便感力不从心。

“不行,再这么打下去。我非败不可,得见机而走。”

退意萌生,袁方瞅准时机,连着扫出两棍,荡出两股浩荡如山的真气,分攻向了蒙氏兄弟。

趁着那兄弟二人,凝神相挡之时,袁方意念一动,双足猛点,“砰”的一声,如炮弹一般射上了天空。

非攻战甲启动,裹着袁方直冲九天。

“这小子想跑!”蒙恬发觉袁方意图,大喝一声,战戟向着袁方刺去。

蒙毅手中战刀,也向袁方虚军斩去。

一道神力之刃,一道真气之戟,穿破百步虚空,向着袁方追击而去。

只是,袁方非攻战甲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已升至几百米的高空,那追至的神力和真气,极限射程只有百步而已,又岂追得上。

破围而出的袁方,暗吐一口气,便想向南飞去。

正准bèi

收敛意念,停止上升之时,蓦然间,袁方的头顶,仿佛撞到了一道无形之壁,反弹巨力之下,竟是被震下了空中。

“什么东西覆盖了天空?”

袁方吃了一惊,急是催动意念,稳住身形于半空悬浮,举目向头顶瞧去。

很快,袁方便瞧见,半空之中,似乎有一圈圈波光鳞鳞的水纹在浮动,虚空中,仿佛存zài

有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封住了天空。

“无形之壁么?”

袁方剑眉一凝,却无顾虑,如意棍虚空一扫,一道致密之极的真气之棍,向着那无形之罩轰去。

砰!

浩荡的棍气撞击在虚空,那无形之壁水波微微荡漾,却并未被轰破。

袁方心头又是一震,毫不犹豫的连着攻出数招,可摧山覆海的真气重击,狠狠的轰出,竟仍是未能撼动那无形之罩。

而且,袁方四下一扫,发xiàn

这无形之罩不仅仅存zài

于天空,连四面的空间也同样存zài



就如同这定军山的四周,被一个透明的巨碗,倒扣在了其中。

“原来,这才是蒙家兄弟真zhèng

的陷阱,专门用来克制我的非攻战甲,看这无形之罩,似乎与神力相仿,莫非这四周还另有神力武者,布下这结界不成?”

思绪飞转,袁方凝目四下一扫,果然见定军山附近,四座山头尖上,分别立了四名秦将。

那四名秦将,双臂尽皆展开,汹涌的神力层层叠叠的荡出,彼此相连,结成了这巨大无比的神力之罩。

“四名秦将,竟然都是神力一重的高手,秦军之中,当真是卧虎藏龙。”袁方稍一感慨,却又冷哼道:“朕就不信,四个神力武者,就能挡住朕的真气冲击。”

袁方信心不减,纵动非攻向着最近一道山尖上,如铁塔般耸立的李信飞去。

转眼间,李信已在百步之外,袁方便仗着非攻冲势,一道真气之棍挥纵而出。

砰!

又是一声闷响,李信的身前百步,竟也被那无形神力之罩所挡,袁方这真气一击,竟然轰之不破。

山尖上,李信的脸上,浮现一丝鄙夷的冷笑。

地面之上,蒙家兄弟嘴角也抹起狰狞的诡笑。

蒙恬战戟一扬,狂笑道:“袁方小子,你以为你有非攻战甲,就能够飞得出我这四象困龙阵吗,哈哈哈——”(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正中我下怀

袁方的听觉何其敏锐,虽在天空之上,但也听到了蒙恬的狂言。

四象困龙阵五个字,袁方更是听得清清楚楚。

很显然,这个无形之罩,乃是四名神力一重的秦将,用他们的神力,联合起来结成的一个天地大阵。

四象代表四人,龙可升天翱翔,困龙二字,自是代表困住蛟龙,阻止其冲天而飞。

这四名秦将,皆为神力一重的武者,按理来讲,他们单个人根本就不是袁方的对手,更挡不住袁方的真气轰击。

但这四人利用阵法的神妙,彼此间的神力进行了加成,其致密性竟是胜于袁方的真气许多。

即使袁方真气全开,竟是轰不破这神力之罩。

果真如此吗?

袁方尚存狐疑,纵动非攻战甲,四面而飞,接连向着这四象困龙阵的多个方向,发出了最强的轰击。

结果却是,袁方每一道雄浑无比,可以摧断大山的轰击,都无一例外,轻松的被无形之罩阻挡化解。

这时袁方才意识到,凭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攻不破这无形之罩,再妄动下去,只能是徒耗真气。

袁方放qì

了攻击,浮悬于千步高空,环扫四扫,思索着破解之策。

此刻的形势是,袁方身在高空,那蒙氏兄弟奈何不了他,而他被困龙阵锁住,也撤离不出定军山方圆的区域。

一时间,双方在这定军山前。形成了对峙之势。

“尔等还不快收缩四象困龙阵,将那小子给本将逼下来。”地面上的蒙恬,突然间大喝道。

四道山峰之上,司马错、李信、王离和尉缭四人,听得蒙恬号令,双臂抖动,意念催动,再次修正大阵。

天空和四面,那无形之罩在他四将的催动之下,竟然开始迅速的收缩起来。

这四象困龙阵。竟然能大能小。还能收缩范围!

袁方剑眉一凝,立kè

便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果然,头顶的无形之罩,如无形的大山一般压了下来。逼着袁方不断的下降高度。

一千步……

五百步……

三百步……

随着高度的下降。袁方很快就要降至蒙氏兄弟。可以攻击到的范围。

那个时候,他将再次面临这两兄弟,联手的夹攻。打又打不过,撤又撤不走,岂非要被困死在这大阵之中?

形势危机,袁方已经没有再思索的余地。

地面上,蒙氏兄弟已蓄势待发,杀机凛烈,只等着袁方被逼迫降下,降至足够的高度,他们两兄弟,就会发动致命的攻击

望着蒙氏兄弟,那得yì

的狰狞表情,袁方是真的被激怒了。

“娘的,你们以为,使出这等卑鄙手段,就能杀得了朕么!我袁方这一辈子,什么样的险境没有闯过,我就不信,今天这道坎我就迈不过去了。”

狂念如火,即使被逼迫至此,袁方也无丝毫惧意。

相反,他那霸绝天地的圣皇意志,反而被激发,斗志更烈。

“蒙家兄弟,朕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困死朕!”

厉啸声中,袁方纵动非攻战甲,从三百步的高空,俯冲而下。

如意棍挥纵而出,金木水火土五道直气,从他的大脑磅礴溢出,凝结成一道同时具有五种属性的真气巨棍,轰天而下。

“大哥,你我联手,接下他的垂死挣扎。”

蒙毅大喝一声,双足撑地,手中战刀翻转,向着高空挥斩而出。

大脑之中蓄积已久的神力,汹涌而出,化成无形的巨刃,逆天而上。

蒙恬与其弟并肩而立,喉头一滚,手中画戟也逆天而上,巨浪澎湃的巨呼声中,同样的五道真气喷出,凝聚成五行巨戟。

神力之刀与五行巨戟,彼此融合交错在一起,聚化成了一柄庞大无比,如拔地而起的山川般,似刀非刀,似戟非戟的奇形兵器,轰上百步天空。

一道垂天而下,一道逆天而起,两股空前强dà

的巨力,在电光火石的刹那,轰然相挡。

天,仿佛在一瞬间,塌了!

巨响声,如混沌初开的雷音,吞噬掉了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星辰仿佛也被搅碎,大地更是脆弱不堪,处处开裂塌陷。

那撞击的冲击波,呈环状扩散开去,如剪刀一般,把地表的山石树木,统统都铲平。

天崩地烈的巨响声中,半座定军山,竟然被轰平下去。

漫空尘雾之中,一道金色的光影,被震上了天空。

这一招天地冲撞,袁方的力道,终究是弱于了那两兄弟联手,被巨大的反弹之力,重新震回了天空。

就在袁方倒飞之际,头顶的无形之罩,又下压了几十步,将袁方的身躯撞在了无形之壁上。

此时,那蒙氏兄弟嘴角皆掠起得yì

之笑,两兄弟纵身而起,跃上数十丈的高空。

战刀与战戟,分攻而出,一道道的真气神力之刃,密密麻麻的向着袁方发射而来。

无形之罩已把袁方压制在了两百步的高空,这个距离,蒙氏兄弟纵身而起,再加上神力的攻击距离,已足够击打袁方。

情急之中,袁方也不及喘一口气,如意棍接连挥纵而出,迎向那两兄弟的狂攻。

轰!轰!轰!

半空之中,爆zhà

声四起,三人战成了一团。

四象困龙阵的无形之罩,不断的下降,很快已降至了百余步的高度。

这样一个距离,袁方的非攻战甲已无用武之地,几乎已完全被压至地面交锋。

蒙氏兄弟联手,招式越来越猛烈,只压迫得袁方穷于应付,根本无从反击。

这一场激烈的交锋,胜利的天平,正在一点点的向着蒙氏兄弟倾斜。

“再这么战下去,我岂非真要被他们困死在这里,不能,绝不能……”

袁方思绪飞转,一面艰难应战,一面琢磨着克敌之策。

他立kè

就想到,是否要动用体内为数不多的罡气,来反败为胜。

只是,意念催动之下,袁方竟无法象真气一样,催动大脑中的罡气。

“糟糕,我未踏上罡气之境,竟是无法使用罡气。”

袁方再遇难关,连仅有的一些罡气,也无法使用,困境愈深。

正苦战无解之时,袁方蓦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不同。

头顶和四周的无形之罩,已经压缩至了方圆两百步的范围,就象是一个直径两百步的无形之球,将他们三人,统统都圈在了其中。

这也就是说,那些原本散落在天空中,稀薄的大地灵气,连同空气一起,都被压缩在了这狭小的空间之中。

而他三人激烈交锋,真气与神力狂发而出,将大量的神力真气,充斥于这空间内,搅动冲击着原本就已极度致密的空气和大地灵气。

正剑眉深凝,苦于无策的袁方,竟是感觉到,大量的大地灵气,正在飞速的涌入他的身体。

黑暗之中,袁方突然间看到了一线光明。

“大地灵气原本就稀薄,我想把真气转化为罡气,需yào

大量的大地灵气,单纯从空气中一点点的吸收,不知要花多长时间,如今蒙氏兄弟的这个什么四象困龙阵,竟是替我把大量的大地灵气,统统都压缩在了这么狭小的空间中,这不是无意中帮了我的忙么。”

“大地灵气已经这么致密,那两兄弟的神力和真气攻击,就象是打气管子一般,不断的把这些灵气,打入我的身体,更助长了我加快吸收,妙啊,实在是妙!”

陡然间,袁方于危难之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他便咬紧牙关,表面上倾尽全力,吃力的应付蒙氏兄弟的进攻,暗中却利用他们的攻击,不动声色的疯狂吸收着大地灵气,体内的真气之海翻江捣海,以胜于先前十倍,甚至是几十倍的速度,把真气转化为罡气。

那蒙氏兄弟,却是浑然不知,他们的敌人的实力,正在悄悄的滋长,向更高的境界冲刺。

蒙恬的实力,虽然也到了真气境,但他到底跟袁方还是有差别的。

他不象袁方那样,以移花接木这种秘术,吸收了章邯的所有神力,将之转化为真气,真气之海已磅礴到了极点,已经到了冲击罡气境的临界点。

只有到了这个临界点,才能感悟阴阳,领会到罡气的奥义。

所以,周围大地灵气虽然致密,蒙恬却无法象袁方那样,利用这灵气,将大脑中的真气,转化为罡气。

蒙恬如此,只有神力一重境界的蒙毅,更就不行了。

“这小子快坚持不住了,二弟,再加把劲,使出全力,收拾了他!”

蒙恬看到袁方表情艰难,汗流满面,以为袁方已被逼至绝境,信心自是爆棚。

“好,我们兄弟联手,灭了他,为始皇帝立下大功。”蒙毅也兴奋的大叫。

这蒙家两兄弟,杀机大作,一声咆哮,真气之戟和神力之刀,狂击而出。

两道最强的攻击,凝聚了他们最强的力量,相隔百步,浩浩荡荡的轰向了袁方。

这是他们最强的攻击,以袁方表面的状态,似乎已难以再接下。

就在这关键之时,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令他们不易觉察的冷笑。(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统统都得死!

罡气境!

袁方已将体内的真气,统统都转化为了罡气,稳稳的踏上了罡气境。

神力第三重,罡气,大功已成!

袁方内视自己的大脑,看到的已不再是那五色流转,拥有五行属性的真气之海。

他所看到的,则一半明一半暗,明暗两种颜色,彼此环绕纠缠,却又胫渭分明的罡气之海。

明为阳,暗为阴,阴阳二气已取代了五行真气,或者说,五行真气升级为了更高形态的阴阳罡气。

袁方能够感觉得到,这阴阳罡气,比五行真气更为精纯,更为致密。

如果说他的大脑中,先前只是真气之海的话,那么现在,就已变成了罡气之洋,远胜于先前的浩瀚无边。

而且,袁方更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与天地山川,仿佛也发生了某种沟通。

袁方更感觉到,自己身体周围表膜,不用意念催动,就已凝结了一层致密的阴阳罡气。

这种罡气的密度,胜于真气十倍,时刻保护着他的身体。

同时,袁方的每一处毛孔,都无声无息的涌动着阴阳罡气,那种罡气,竟仿佛让他与空气融合,隐隐有种想要飞起来的冲动。

那是一种不使用非攻战甲,一依靠外力,也能够飞起来的感觉。

就在袁方还来不及,领悟这罡气境界的神妙之时,蒙氏兄弟那疯狂的全力一击,已天崩地裂般轰击而至。

袁方微微抬起头。鹰目之中,那原本让他感到倍感吃力的攻击,仿佛在一瞬之间,已变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也不避不闪,更不使用如意棍,只轻轻的一拂袖,做了一个轻描淡写的动作。

罡风,骤起。

一道阴阳罡气,无声无息而出,在袁方的身前。凝结成了一道明灭不定的墙壁。

那一道墙壁并不厚。只薄薄的一层,不足寸许,就仿佛一面脆弱不堪的玻璃一般。

下一秒钟,神力之刀与真气之戟。狂轰而至。

那可摧山裂海的狂力。硬生生的轰击上了罡气之壁。震天的巨响中,气壁之前的地面,被轰出了深达十几丈的巨坑。

狂尘冲天而起。冲上无形之罩,竟连那困龙阵的神力罩,都为之晃动。

袁方身前,那道看似脆弱的罡气之壁,却纹丝未动,连一丁点的波动都没有。

“罡气,这就是阴阳罡气的实力么,只这么薄薄的一道壁,竟然能挡住他二人如此凶猛的攻击?”

袁方眼眸中,吐露出一抹惊喜,似乎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阴阳罡气会强到这种地步。

狂尘散尽,轰鸣止歇。

气喘吁吁的蒙氏兄弟,看着巍然不动的袁方,看着他身前,那道明暗交错的薄薄墙壁,二人却神色惊变。

“怎么回事,他只凝聚出那么点真气之壁,就挡下了你我兄弟的全力一击?”

蒙毅不可思议的叫道,直到现在,他还以为,袁方凝出的那墙壁,只是真气之壁而已。

蒙恬却已是开容骇变,脸色扭曲,仿佛见到了最最可怕恐惧,最不可匪夷所思之事。

“那不是真气之壁,那是罡……罡气之壁!这小子,竟然在交手之际,偷偷的冲上了罡气之境!?”

惊悚颤抖的言语,从蒙恬那大张的嘴巴中,颤巍巍的出口。

一字一句,皆如惊雷一般,落向了他弟弟蒙毅的头顶,令其也勃然惊变。

“什么?他竟然冲上了罡气之境,这怎么可能?从真气境到罡气境,岂是那么好练的,这小子竟然这么容易就冲上了罡气境?”

蒙毅惊恐的乱叫,已是乱了阵脚。

蒙家兄弟当然不知dào

,袁方已凭着移花接木之术,抽了章邯的神力,又是机缘巧合,借了这四象困龙之阵,才能突pò

到罡气境。

这移花接木之术,乃是童氏一族,自古流传下来的秘术,就连蒙家兄弟这等“过来人”,也未曾听闻。

瞟着那惊悚的两兄弟,袁方冷笑道:“蒙恬蒙毅,朕本来还不易冲上罡气境,这还要多亏了你两兄弟,设下这四象困龙之阵,把大地灵气凝聚到这般致密,朕还要感谢你们才是。”

蒙家兄弟神色一震,蓦的是恍然惊悟

“糟了,我竟没想到,这四象困龙之术,反倒会帮了他,真是可恨。”蒙恬恨恨咬牙,极是懊悔。

那蒙毅懊悔之余,却又惊道:“就算四象困龙之术,可以压缩大地灵气,可那小子的真气,又岂能磅礴到这般地步,已达到了冲击罡气境的临界?”

蒙家兄弟,惊疑难解,方才的威风得yì

,已是烟销云散。

袁方鹰目一张,杀机如焚,瞟着他两兄弟,冷冷道:“朕早就警告过你们,让你们滚回地下去,你们偏不听,很好,今天朕就要了你们的命。”

话音方落,袁方左手虚空探出。

滔天的巨浪声中,一道暗色的磅礴阴罡气,奔腾而出,化成一条暗灭的巨龙之爪,向着蒙毅呼啸而出。

蒙毅吃了一惊,极是低喝一声,催动所有的神力,凝成神力百步的神力之壁相挡。

“就算你练成了罡气境,想杀我弟,也没那么容易!”

蒙恬也恼羞成怒,真气汹涌而出,化成一只巨手挡在自己弟弟身前,想兄弟协手,对抗这一击。

阳罡龙爪,咆哮而至,瞬间相撞。

咔嚓嚓!

那蒙家兄弟,联手所凝的铁壁,竟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轻轻松松的就被摧毁,四分五裂,乱流散尽。

阳罡龙爪无坚不摧,破了铁壁。以快如闪电之势,一把将蒙毅攥在了掌中。

袁方毫不留情,五指跟着虚空一握。

骨肉碎裂,惨嚎震天。

那阴罩龙爪轻轻一收紧,被束缚其中的蒙毅,一身钢筋铁骨,立时被便掐成寸断,几乎粉身碎骨。

神力境界的武者,肉身何其之坚固,竟然如此轻松。就被掐碎。

狂喷鲜血的蒙毅。立kè

只余下一口气,若非是仗着神力相护,这般粉身碎骨后,早就跟着陨命。

这却是袁方还留了几分力。没有要他的命。还留有后用。

神力一重的武者。如今对于袁方来说,已经没什么大用处,但他一身的神力和血气。对袁方的部将们来说,却是极为宝贵原料。

若是将蒙毅的神力和血气抽干净,转为大将们所有,袁方麾下,不知有多少大将,能突pò

肉身境,冲上神力之境。

“小贼,你竟然敢伤我弟弟,我跟你拼了!”

蒙恬眼见弟弟粉身碎骨,惊怒之极,一声咆哮,真气之刀狂斩而出,斩向了袁方那条阴罡气臂。

袁方却也不动弹,任由他狂斩,袁方就是要试一试,这阴罡之气,比真气能够致密坚固多少倍。

瞬息间,蒙恬那倾尽全力,挟尽怒焰的一击,已轰击而下。

吭!

真气乱流,轰鸣巨响。

蒙恬这一击力量惊人,只是砍在了袁方的阴罡气臂之上,却如木棒砸在了铁棍之上,声音虽然吓人,却未能撼动分毫,哪怕连一丝的痕迹,都没有砸将出来。

罡气的坚固,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蒙恬,你区区真气境的实力,就想撼动朕的阴罡之气吗,真是妄想。”

袁方冷哼一声,右手如意棍,顺势轻轻挥出。

海啸的巨响声中,一道阳罡之气,化成明如骄阳的巨棍,向着蒙恬电袭而去。

阳罡之气,炙烈之极,其热度竟是远超于真气之火,所过之处,竟连地面的土石都烧成了焦灰。

蒙恬根本就来不及躲闪,只得凝起一身的真气,结成五行真气之壁,倾力相挡。

轰!

只听一声山崩石裂的轰响,蒙恬倾尽全力的气壁,竟如玻璃一般脆弱不堪,被轻松的击碎。

力道未消的阳罡气棍,狠狠的轰中了蒙恬的俑甲。

咔嚓嚓!

俑甲碎裂,蒙恬一声惨叫,狂喷着鲜血,倒飞出百步之远,重重的撞在了四象阵的结界之壁上。

滚落于地,蒙恬连喷数口鲜血,一身筋肉碎了一半,竟已受重伤。

袁方,只轻描淡写的一击,就把真气境界的蒙恬,打成重伤。

李信等山峰之上,结阵的四员秦将,见此突变的形势,无不骇然变色。

“放我出去,打开结界罩的缺口,放我出去!”蒙恬从地上爬起来,哇哇大叫。

四员秦将神念一动,结界罩在蒙恬的身后,打开了一个缺口,蒙恬立kè

逃了出去。

逃出结界的蒙恬,吐血大叫道:“尔等四人还等什么,收缩大阵,把那小子挤死在困龙阵中。”

听得此言,四人皆是骇然,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阵中,尚被袁方束缚着的蒙毅。

蒙毅尚存一口气,但若困龙阵一压缩,岂非连蒙毅也一并挤死!

“蒙将军,蒙毅尚在里面啊。”李信叫道。

蒙恬却决然道:“蒙毅在他手中,断无活路,今天若是放他出来,我们都得死,为了始皇陛下的大业,你们还等什么,立kè

给我动手。”

关键时刻,蒙恬是“六亲不认”,连自己的亲弟弟的生死,都顾不上了。

李信等人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李信当即大喝道:“我等催动意念,收缩四象困龙阵,把那小子压死在阵中。”

号令传下,其余司马错三人,也跟李信一样,即刻催动意念。

困龙阵的结界罩,在他四人意念之下,即刻快速收缩,四面八方的向着袁方挤压而去。(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大杀四方

那李信四人,催动大阵,想集四人之力,压死袁方。

蒙恬下达完命令,却深深的瞪了袁方一眼,趁着那四将凝神之时,不敢有半分迟疑,拔腿抽身就逃,转眼间已消失在定军山外。

袁方抬头望去,只见四员神力境高手合力,滚滚的神力彼此叠加,已是致密到了极点,那极度浑密的神力,甚至已达到扭曲空间的地步,连外面射入的光线,都发生了折射。

袁方却脸色沉静如冰,依旧是不屑的霸绝之势,仿佛根本不放在眼里。

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袁方淡淡道:“很好,不愧是大秦之将,极有胆色,到了这般地步还不逃,那朕今天就让你们真zhèng

见识一下,阴阳罡气的威力吧。”

厉啸一声,袁方将如意棍插于地面,双拳紧握,身躯猛然间一抖。

吼吼吼!

袁方的大脑之中,如大洋般的阴阳罡气,瞬间化成无数条的阴阳巨龙,奔腾而出,疯狂的向着四面八方撞去。

那无数条巨龙,刹那间,就将整个四象困龙阵覆盖空间填满,那无数条蛟龙,咆哮怒吼,发疯似的向着神力罩撞击。

在此冲击下,那原本正收缩的神力罩,竟如气球一般,迅速的膨胀,被一步步的又反撑了出去。

“不好,他的阴阳罡气实在太过厉害,我们的结界就要被他撑破了!”

“大家伙都不要保留,动用我们所有的神力。我们这可是四象困龙阵啊,绝不能输给他。”

“跟他拼了,我就不信他能以一敌四!”

李信等四将,哇哇大叫,皆是拼尽了全力,残留于大脑之中的神力,悉数喷薄而出。

神力之罩再度被加固,变得致密无比,厚度达两百多步,就连光线都已经照射不进去。

只可惜。罡气境到神力境。相差着整整两个等级,实力太过悬殊,纵使他们拼尽全力,又岂能挽回。

袁方屹立在结界中央。神色如铁。气息如常。绵绵不绝的罡气大龙,依旧在不停的奔腾而出。

那明暗闪烁的阴阳大龙,或炙热如焰。或冰寒如霜,坚不可摧,变化多端,每一条大龙的能量,都相挡于数枚导弹的威力。

这数不清的大龙,就如同成百上千枚导弹,无休无止的轰击着困龙阵的神力之罩。

只见那神力罩膨胀越来越快,密度越来越稀落,片刻间的功夫,竟已从百步范围,被撑到了七八百步的范围。

已至极限!

“撑不住了,再这么支撑下去,神力罩一破,我四人必受重伤,谁都逃不走,统统都得死在他手中,不行,我李信岂能死在此地。”

李信惧意一生,咬牙扫了一眼其余三将,招呼也不打,突然间将自己的神力一收,闪身跃下山尖,向着北面就逃。

“李信,你竟然……”

王离在凝神催动意念之时,也分神留意着的后路,李信抽身而出,王离立kè

就有所觉察。

“很好,你逃,我也逃。”

王离反应敏捷,眼见李信一逃,想也不想,也跟着抽身而逃。

李信撤走时,凭着三将的神力,尚可勉强支撑稍许,今王离也一撤,整个四象困龙阵就此瓦解,单凭司马错二将那点神力,焉能再抵挡。

嘣——

一声轰然巨响,这巨大的皮球,终于被撑爆。

神力乱流无章的乱窜,定军山方圆七八里的地势,都被溅出的乱流,削成面目全非。

那撑破神力罩的无数阴阳罡气之龙,冲天而起,又垂天而下,转眼间就收入了袁方的大脑之中。

左右两翼的山尖之中,司马错和尉缭两员秦将,在那爆zhà

的反弹之力作用下,各自从山尖上震飞出去,直接就坠下了百丈山下。

二将虽受重创,但到底还残留着几分神力,落地之前,勉强的催动神力进行缓冲,方才险险的落地。

“逃!”

落地之时,二将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闪过这念头,连气都不及喘一口气,就想纵身而逃。

“被同伴抛弃的两个可怜虫,你们还想逃吗。”

袁方冷笑一声,根本未见他脚步有动,整个人已消失不见,只留一抹残影。

下一个瞬间,袁方铁塔般的圣皇之躯,已横在了司马错的跟前。

司马错骇然变色,惊得眼珠子都差点要炸将出来。

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爆zhà

前袁方的位置,还在千步之远处,这么远的距离,袁方竟然能后发而先至,抢在他还未及迈出一步时,就堵在了他前边。

这是何等诡异,超乎想象的速度。

司马错却不知dào

,袁方非攻战甲的速度,本来已极快,今上罡气境,速度更是快过原先真气境十倍。

这般速度加成之下,袁方从千步之外移动于此,挡在他面前,又有什么稀奇。

“小子,你……”

司马错话还未出口时,袁方虚空一抓,一股阳阳罡气瞬间袭出,明暗的罡气,如龙爪一般,将司马错锁住。

“放开我!”惊恐的司马错,大叫不休,极运起残存的神力,想要挣扎。

连四将联手的神力叠加,都不是罡气的对手,又何况是他残存的丁点神力。

袁方目光冷峻如铁,只轻轻一捏,便将他四溢的神力捏碎,罡气龙爪一收,“咔嚓嚓”的崩碎声中,司马错的身躯,已跟蒙毅一样,统统都被捏碎。

惨叫声中,袁方留下那股罡气,继xù

锁住司马错,身影已消失不见。

袁方达到了罡气境,周身的毛孔都随时可喷发出阴阳罡气,这千万道气流,就象是飞机的喷气一般,可助他随心所欲的移动,根本无需再靠双脚的动力,而是真接靠气流的喷射反推力。

而此刻,同样从山尖坠下的尉缭,已在发足狂奔,趁着袁方收拾司马错的功夫,狂逃出了两千余步。

加之两山间相隔一千余步,当袁方动身之时,他已逃在三千步外。

这已经是个不小的距离。

只是,如此长的距离,袁方眨眼间,便已从后追至,瞬息已在一千步外。

余下的一千步,袁方也懒得追了,手掌再度虚空探出。

汪洋澎湃的巨响声中,一道明暗交错的罡气之爪,再度汹涌探出。

巨大的罡气之爪一路飞射而出,如横天巨犁一般,竟将所过处的地面,掀出了深达百步的深沟。

那罡气之爪,遇到一座小山挡路,甚至根本都不屑于绕道,直接就硬撞了过去,把那座小山一并夷平。

奔腾中的尉缭,蓦觉身后天崩地裂之声响起,当他回头之时,看到那地狱般的破坏场景,看到那呼啸而来,无坚不摧的罡气龙爪时,整个人已吓到要窒息。

“他的罡气,竟然能攻击到千步之外,这……”

惊恐之时,罡气巨爪已狂袭而至,以快到闪电般的速度,让尉缭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就将其一把攥在中爪中。

锁住了敌人,袁方虚空再是一抓,崩碎声中,尉缭痛苦的惨叫,竟已跟他的两个同伴一样,也被捏成了粉身碎骨。

袁方这才停下了脚步,身体飞上天空,意念一生,三股在外的罡气之爪,便锁着那三员秦将,飞归而还。

这一场惊心动魄,空前绝后的战斗,终于以袁方的全胜而结束。

山崩渐止,狂尘降下,天地重新恢复了宁静。

放眼四下望去,高耸的定军山,已被削得只余下半截断壁,定军山四周的山峰,统统都被轰平。

群山间的旷野,更是被掀得天翻地覆,处处是深沟,到处是陨坑。

整个定军山方圆十里的地形地貌,已统统被改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战,袁方的收获,实在是多。

阳平关攻克,汉中失而复得,自然是可喜可贺。

最重yào

的则是,袁方借着这“四象困龙阵”,于危机之中寻到了机会,竟是意wài

的冲破了瓶颈,冲上了罡气境,这神力第三重的境界。

这罡气境的实力,神妙无比,阳阴罡气不但比五行真气,更加的精纯致密,威力胜于真气十倍,更可外放千步之远。

袁方实力大涨,而虽走脱了蒙恬、王离和李信,却生俘了蒙毅、司马错和尉缭三员秦将。

这三员秦将,可都是神力境的高手,统统都是难得的宝贝。

以袁方现在的实力,虽然已不屑于抽取三将的神力,为己所用,但这三人的神力和血气,却可提升部下大将们的实力。

袁方粗粗估算,如能把此三将完全抽干,至少可以让赵云和马超二将,都冲上真气境界。

而且,残余的血气,至少可以再造两个神力一重的高手,七八个武圣。

如此一来,大齐的武运就更加昌盛,有了这么多的武圣,还有神力境的高手,袁方身边就如虎添翼,再不必单枪匹马的独战。

“袁方,你为伪帝小子,始皇帝不会放过你的,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被粉身碎骨,只存一口气的那三将,仍是满口喷血,恨恨的向着袁方大骂不休。

那蒙毅更是大骂道:“伪帝小子,有胆量你就杀了我们,我们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你的。”

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朕麾下大将如云,你们不过一群历史垃圾堆里的石头而已,你们以为,朕会屑于收降你么吗。朕就把你们的血气和神力,统统都抽干,助我大齐武运更盛!”(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实力大增

蒙毅四人,骇然变色。

如今他三人,虽已粉身碎骨,但若神力还在,就能仗着神力改造身体的能力,好歹还能把被毁的身体,一点点修复过来。

可是,如果他们的神力,还有身体残存的血气,统统被抽干的话,就完全失去了恢复的希望。

那是他们的命运,不是死,就是成了废人,生不如死。

“袁贼,你竟敢这样对我们,始皇帝必会把你碎尸万段的——”惊怒的蒙毅,歇厮底里的吼叫怒骂。

袁方却冷冷道:“你们从地下爬出来祸害天下,妄图夺朕天下,助秦始皇复辟,这是你们应得报应。你们也不用拿秦始皇来吓朕,就算他亲自出马了,朕也照样把他抽干,叫他为他的野心和权欲,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袁贼,你——”

三将还欲怒骂,袁方已衣袖一拂,一道罡气封住了那三将的嘴巴,叫他们再吱不出一声来。

然后,袁方便腾空而起,罡气提着那三将,向着阳平关飞去。

此时此刻,阳平关已是血染关城。

关城上,那一面“秦”字大旗,已经被推翻,“齐”字的战旗,重新在雄关上屹立。

蒙恬一逃,阳平关上残存的几千秦军兵俑,虽有俑甲枪炮不进之利,又岂是数万大齐雄兵的对手。

何况,还有颜良张飞这样半步武圣级别的高手,率领飞虎军团从天而降。内外夹攻。

如此绝对实力的进攻下,秦军难敌,尽被诛灭。

当袁方从天而降时,大齐将士们已经在打扫战场,眼见天子安然回归,诸将无不都松了口气。

“陛下,这三人是?”颜良指着那罡气团中蜷缩的三人奇道。

袁方罡气团一松,那粉身碎骨的三人,便跌落于地。

“此三人乃是秦军大将,都是神力一重的武者。皆被朕所生俘。”袁方轻描淡写的答道。

“三个神力境的高手!?”

不仅是颜良。在场的众将们,无不震惊错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盯向那三员秦将。

那可是神力境的高手啊。其中一人。就足以摧毁千军万马。让他们几十万的大军,灰飞湮灭。

更何况,还是三个神力境高手。联起手来,实力已是强dà

到不可思议。

而这三个神力高手,竟然被天子一人打得半残,而且还生擒活捉?

众将惊叹,竟是说不出话来。

蓦然间,颜良望向了袁方,惊喜道:“陛下莫非是已突pò

了真气境,达到了新的境界不成?”

“嗯。”袁方微微点头,“朕已借着与他们交手之际,突pò

了神力二重,冲上了神力三重的罡气境。”

此言一出,众将方才恍惚,怪不得天子能生捉三员神力高手,原来,竟在交手之际,实力再度提升。

“恭喜陛下。”颜良等将深为欣喜,纷纷拜伏道贺。

袁方却只微微一笑,拂手道:“尔等都起来吧,朕今日突pò

了,也不会让你们的武道,总是原地踏步,朕今天就抽干了这三员秦将,助你们的武道也突飞猛进。”

群将闻言,无不大喜,再次拜谢。

当下,袁方便命大军挥师东进,直取南郑。

此时的南郑城中,只有几百秦军,用不着袁方出手,就被张飞等撕了个粉碎。

南郑城收复,宣告着汉中失而复得。

当天,袁方遂于南郑的太守府中,挨了一间够宽的大殿,抽炼蒙毅三人。

……

大殿当中,袁方独坐上位,意念催动下,三团罡气将蒙毅三人,悬浮困束于半空之中。

大殿的四周,张飞、颜良、文丑、典韦四员半步武圣的大将,还有诸葛亮和许褚,两员随征的易髓将领,尽皆盘膝环坐于四周。

“尔等皆只管凝神修习,朕现在就抽了他们的血气,输送给你们。”

说话间,袁方意念一生,大脑之中便射出三道罡气之管,插入了空中那三将的大脑之中。

紧接着,袁方的身体里,又分出数道罡气之管,连接到了颜良等诸将的身体。

袁方是要以自己为媒介,动用移花接木之术,把那三员秦将的血气,抽送给自己的部将。

袁方也曾考lǜ

过,将这移花接木之术,传授给大将们,让他们自己去抽取血气。

但考lǜ

到这移花接木之术,对自身身体的伤害,极其巨大,甚至稍有不慎,施术者都有可能被反噬。

而颜良等大将的身体,远不如自己这生化之躯完美,亦不如赵云和马超,即使是服用血晶,也未必能够承shòu得住。

思来想去,为了稳妥,袁方便决定,由自己来抽动他三人的血气,将其中的本体戾气抹杀,再转输给颜良诸将。

术开始,袁方意念一动,那伸入三将体内的罡气之管,立kè

分出数不清的分枝,如树根一般侵入了三将诸处的血脉。

“血气,给朕出来吧。”

低喝一声,罡气吸力陡增,大股大股的雄浑血气,便从三员秦将的身体里,如抽血般抽了出来。

血气被抽,那三将立kè

痛苦得嗷嗷大叫,拼命扭动着身躯,想要挣扎。

只可惜,他们完好无损之时,尚且挣扎不动,如今粉身碎骨,身受重创,又焉能争脱得了。

“袁方,你这个狗贼,你竟然敢抽我的血气,我大哥和始皇帝,不会放过你的,啊——”蒙毅咬牙切齿,疯狂的威胁,诅咒袁方。

那司马错也嚎叫道:“袁方狗贼,你以为你抽了我们的血气,就能是我大秦帝国的对手了吗。你大错特错了,我大秦帝国的强dà

,始皇帝的神威,远远超乎你的想象,早晚把你们辗平。”

殿中三员秦将,呜呜的疯狂哼哼,就如同被下油锅的厉鬼一般,叫得鬼哭狼嚎,阴森可怕。

袁方却全然无动于衷,只闭目静坐。将三将的血气。毫不留情的,大股大股抽将而出。

血气一出,经过袁方的体内,就像是经过了一个过滤的容器一般。走了一遭后。将血气中本尊的意志。立体就瓦解得干干净净。

当初袁方尚在真气境时,抽取章邯的神力和血气,还着实费了不少功夫。身心也遭到了强烈的抵抗,受创不少,是仗着生化之躯,才迅速的恢复过来。

今他已达到罡气境界,再抽动神力一重武者的血气时,竟丝毫感觉不到痛楚,轻轻松松的就抹杀了他们本尊的意志。

转眼间,那些血气,就已经变得纯朴无比,没有任何杂质,清得如水一般。

这些血气虽然磅礴,但对袁方此刻的实力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根本不值一提。

袁方遂将这些干净的血气,毫无保留,统统都输送给了殿中诸将。

血气一入体内,颜良等诸将,立kè

感觉到融融的暖意,无尽的力量倾泻而入,游走于诸般的血脉。

这些血气没有本尊的意志,不存zài

丝毫反噬之力,他们几人自也无需承shòu痛苦,吸收血气,简直如同在服用大补药一般,身心都无比的舒畅痛快。

只见几将的脸色,个个都红润无比,身体都在发出“咕咕”的响声,那是在雄浑血气的作用下,竟开始快速的改良身体的结构,向着更高领域冲击。

诸将之中,颜良武道最高,也最有希望迈上武圣,甚至是直接冲上神力境界。

多一个神力境界,袁方就多一个得力的左膀右臂,而不至于每每有战事,他都必须要两头跑,徒于奔命。

是以这滚滚的血气,袁方给颜良输送得,也是最多的。

随着血气的输送,只见颜良全身已热气腾腾,一身的筋脉突涌鼓动,仿佛其中的血液,都在滚滚奔腾。

蓦然间,颜良喉头一滚,狮吼一声。

震天的吼声中,颜良右掌虚空一拍,一道无形的血气,应声而出。

那狂烈的血气,立时将一面殿墙拍碎,更是冲出二十步之远,拍在了殿外一道院墙之上。

血气外放二十步,颜良的武圣已成!

袁方面露一丝欣慰,喝道:“颜子正,给朕再加一把劲,直接冲上神力境。”

不用袁方鼓励,颜良自己都不满足现有的实力,继xù

闭目凝神,贪婪的吸收着那滚滚的血气。

片刻后,喝声接连响起,文丑、张飞、典韦,纷纷血气外放,尽皆发出二十步之远,

四员半步武圣的大将,尽皆也冲上了武圣之境。

紧接着,诸葛亮和许褚二将,也暴喝一声,拍出一掌五步之远的血气。

两员易髓武将,也冲上了半步武圣的实力。

袁方更喜,罡气吸力大增,继xù

抽动三员秦将的血气,非要榨干他们不可,一丝血气也不放过。

而这些血气,已消耗了大部分,所余无多。

余下的这些血气,分开供给于众将,已无法助他们全部有所突pò

,袁方遂是将余下的血气,统统都输送给了颜良和张飞二将。

诸员大将之中,以他二人实力最强,也最有希望连升两级,直接冲上神力之境。

“翼德、子正,再加把劲,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袁方目露期望,将其余诸道罡气之管,都收了回来,只余下两根,将每一丝的血气,都输送给那二将。

半晌之后,蓦听大殿之中,几乎同时发出两员狮吼之声。

张飞和颜良的大脑之中,天门大开,熊熊如焰的血气,刹那间破门而出,转化成了汹涌的精神之力,冲脑而出。

轰!轰

精神之力冲天而起,竟将头顶的大殿之顶,瞬间破出两个大窟窿。

二将,神力之境,已成!(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秦军的无奈

无形之力,冲脑而出,这不是冲上神力境界的征兆,还能是什么。

“神力,原来这就是神力境界,妙啊,当真是妙。”

颜良从地上跳将起来,感受着大脑中涌动的神力,激动不已。

兴奋之下,颜良拳头虚空一击,排山倒海的巨响声中,无形神力澎湃而出,“咔嚓嚓”一声巨响,便将半边大殿轰碎。

“神力的力道,十倍于武圣的血气啊,哈哈哈——”颜良激动到哈哈大笑。

袁方也面露欣慰,却道:“子正啊,莫要太激动,破坏了这座大殿,重修的费用可要从你的俸禄之中扣。”

被袁方一“教xùn

”,颜良这才清醒过来,讪讪一笑,赶紧拱手道:“陛下恕罪,臣一时太过兴奋,才有所失礼,这大殿臣一定赔,把臣的俸禄都扣光了也没关系。”

部下实力大增,袁方也高兴,方才也只不过是说说罢,又岂能真扣他的俸禄。

袁方遂是哈哈一笑,目光又扫向张飞几将,问道:“翼德,你们几个感觉如何?”

“这神力实在是太神妙了,臣现在才知dào

,当初陛下何以能诛灭张角,以一己之力,独扛导弹雨,原来这神力之威,当真非是血肉之力,所能相提并论的。”

张飞也是兴奋不已,若非有袁方方才对颜良的“教xùn

”,他也恨不得即刻发动神力,拿这座大殿试一试手。

袁方微笑点头,又看向文丑和典韦。

文丑一拱手。兴奋道:“回陛下,这移花接木之术,当真是神奇,臣今已是武圣的极限,感觉用不了多久,也能冲破神力境。”

典韦也激动道:“奶奶的,真是想不到,我典韦今日,也能达到传说中的武圣境界,而且只差一点。就能冲上神力境了。”

文丑和典韦的实力。毕竟还是稍逊于颜良和张飞,不过能达到这种地步,也着实可喜。

“孔明,仲康。你们呢?”袁方目光又移向那二将。

诸葛亮手掌一伸。掌心之处。一道雄浑的血气便旋转而起,掀起一团烈风。

盯着手中的血气之风,诸葛亮喜道:“我现在已经是半步武圣的极限。只差一点点,就能冲上武圣之境。”

诸葛亮如此,许褚亦是如此。

“阿亮的武学天赋,果然非同凡响啊,看来下一次若还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培养他才是……”

要知dào

,诸葛亮是十几岁之时,才开始习武的,当他开始习武之时,许褚就已经是练脏的武道。

而今,经过了这十几年的修习,二人的经lì

相差无比,都曾服用了血晶,今又吸取了血气,诸葛亮竟然能练到眼许褚同样实力的半步武圣。

这份武学天赋,恐怕除了袁方之外,天下再无第二人以够相比了。

望着实力大增的诸将,袁方面露着欣慰之色,心中不禁又添了几分底气和信心。

前番一战,蒙恬竟调动出了五员神力一重的秦将,这份阵容,着实令袁方心中为之忌惮。

由此可见,秦军的底牌实在是太厚,远非大秦可比。

但如此,大齐除了袁方之外,已有赵云、马超、颜良和张飞,四员神力一重之将,而且文丑和典韦,眼看着也将冲上神力一重的境界。

大齐的武运,已是空前的提升,添了这么多神力大将,袁方才更有信心,可以跟秦军决战。

“陛下,有一件事,臣一直觉得挺奇怪的。”兴奋的诸葛亮,忽然间又面露疑色。

“何事奇怪?”袁方看向了诸葛亮。

诸葛亮便道:“先前潼关战章邯之时,臣见章邯竟有神力一重的境界,臣便猜想,章邯已是秦军之中,最强的存zài

,却不想,今汉中一役,蒙恬的武道竟然已达到真气,甚至,秦军中更一口气出现了五个神力一重的高手,实在是不可思议。”

顿了顿,诸葛亮接着道:“就这两战看来,秦军的实力之强dà

,已超于了我们大齐,他们应该还有很多更强的将领,甚至是那个秦始皇的实力,说不定还在罡气境之上。”

“可是,秦军实力如此雄浑,他们为什么不精英尽出,一口气扫平天下,却还要派章邯这样的二流武将出马,其他武道更高强的秦将,为什么都按兵不动呢?”

诸葛亮一语,引起了在场诸将们的共鸣,众人激动的情绪,立kè

都平伏了下来。

张飞也摸着脑瓜子道:“孔明说得对啊,秦军若有更强的武将,直接派出来攻打潼关,一口气扫平了天下不痛快么,为什么还磨磨叽叽的,只派章邯和蒙恬这样的货色出马,那个始皇帝他脑子有问题吗?”

众将尽皆哗动,彼此疑议顿生。

袁方沉吟片刻,却淡淡道:“秦始皇虽然好大喜功,但却武略过人,否则当年又怎能一统六国。他如果有绝对的实力,可以轻松扫平天下,是绝不会采用现在这种战略的,朕猜想,莫非那秦始皇也有某种顾忌不成?”

说话间,袁方看向了地面上的蒙毅三人。

此三人被抽干了血气,身体已虚弱至极,个个都已奄奄一息。

袁方当下便动用生化读心之瞳,瞬间就侵入到了蒙毅的思想里,以探明这其中的疑点。

念头一入,袁方立kè

便感受到,如汪洋大海般的信息,铺天盖地般的涌向了他。

神力境界的武者,身体大部分的血气,都转化为了精神之力,精神思想已空前的强dà

,即使袁方超越了他两重境界,也万难改变他的思想。

不过,袁方的念头周转,竟隐隐裹了一层罡气,保护住了他的念头,不受对方精神狂潮的冲击。

袁方虽然修变不了蒙毅的思想,但却也不受影响,可以尽情的查看他想知dào

的一切信息。

很快,袁方便从蒙毅的思想中,看到了那幅真实的秦末世界的画卷。

四百年前的秦末世界,武道竟是空前的昌盛,神力境界的武者,层出不穷,李信、王离等,跟蒙毅一代的将领,统统都是神力境。

只是,神力境的武者虽多,但绝大多数,都只是神力一重,只有像蒙恬这种稀有的武者,才勉强达到了神力二重,真气境的地步。

原因很简单,那便是秦始皇在为自己修建陵墓之时,无意之中,竟是发xiàn

了大地灵气的入口。

而这些大地灵气,正是滋养世界,武者从神力一重,冲上神力二重真气境,所必不可少的物质。

当时的秦始皇,在贪婪和权欲的促使下,便利用三枚天外陨星,将大地灵气的入口,彻底封印起来,以阻止灵气进入这个世界。

灵气被封,天下没有灵气,原先神力一重的武者,就再难练至二重的真气境。

而那些原本真气境的武者,则因为灵气消失,得不到补充,武道渐渐衰退,也都退入了神力一重的境界。

至于蒙恬这个真气境的武者,则是在真气衰退之前,将自己封印在了俑甲之中,所以解封复活之后,才仍然拥有真气境的实力。

原有的历史中,蒙恬乃是被秦二世赐死,实jì

上,那已经是被修改过的历史,根本就是假的。

真zhèng

的历史则是,秦始皇似乎料到,自己的子孙无能,秦帝国不可能万世永存,早晚也会灭亡。

因此,蒙恬其实是奉了始皇之命,自己封印于兵马俑坑中,等着秦始皇出关的那一天,再追随秦始皇,重夺天下。

至于那章邯,历史上记载,是被刘邦击败后,自杀而亡,其实他也并没有自杀,而是把自己同样封印在兵马俑中,等着秦始皇回归的那一天。

而秦始皇本人,则把自己封印在了大地灵气的洞坑之中,修liàn

武道,一修就是四百余年。

本来现在并非是秦始皇出关的时候,但袁方意wài

的打开了天外陨星,放出了大地灵气,破坏了秦始皇的布局。

大地灵气的重现于世,有了这灵气的滋养,天下人的武道必然会大幅精进,到时候神力的武者遍地走,就算秦始皇和他的兵马俑复活了,面对的也将是一个武运强dà

的新世界,想要完成他的复辟之梦,又岂是易事。

不得已之下,秦始皇才决定提前出关,先夺取天下,复辟了他的皇位再说。

只是,秦始皇封印在大地灵气洞穴之中,实在是太久,复苏起来也非一天两天能够完成。

到目前为止,秦始皇只复苏了一部分的思想念头,正是这部分神念,沟通了解封的兵马俑,对这些秦军发出诸般号令。

至于章邯这等兵马俑,乃是因为秘制的俑甲,再加上秦军的一种术,方才有封冻生命的能力,

兵马俑的这种解封,同样需yào

时间,而且解封之后,那些秦将也需yào

时间,来恢复他们的机体功能,以及先前拥有的武道。

所以,越是武道高深者,恢复起来的时间,也就越漫长。

这就解释了,秦军明明有更高强的武者,却为何只派章邯,甚至是蒙恬,这样武道只有一二重的武将,前来征伐大齐。

“秦始皇,你把大地灵气入口堵上,只供你一人享用修liàn

,你可真是够自私的……”

袁方深吸了一口气,从蒙毅的思想中抽身而出,眉宇间浮现深深的厌恶。(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七章 贪焚的始皇

袁方从蒙毅的记忆中看到,大地灵气被封之前的世界,武运何等的昌盛,天下万物充满了活力,人的寿命远胜于现在,粮食作物的收成,也远高于现在。

怪不得黄月英曾说,秦末以前的世界,远为现在的繁盛,大抵都是受了大地灵气的恩惠和滋养。

而秦始皇为一己之利,把灵气入口封死,无穷无尽的灵气,只供他一人享用,却断绝了整个世界的灵气供应。

失去了大地灵气的滋养,整个世界万物渐衰败,人的寿命大减,武道也渐渐走向衰微,以至于十几年前,吕布凭着易髓的武道,就能够纵横天下,号称无人能敌。

而现在,大地灵气重新入世,莫说是易髓的武道,就连武圣也不值一提。

秦末以前的世界,与现在的世界相比,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你……你竟然能侵入我的思想?”奄奄一息的蒙毅,惊恐颤抖的向袁方惊叫。

很显然,蒙毅根本没有想到,袁方不但练就罡气境武道,竟然还能侵入他的思想,窥破他们秦军的诸般的秘密。

袁方瞟了他一眼,冷冷道:“秦始皇贪婪到极点,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封印大地灵气,夺去了天下万物的生机寿元,这样自私之君,你们竟然也甘心情愿的替他卖命,竟然还妄图助他复辟,让天下人重归他的暴政统治!”

袁方句句如惊雷,质问着蒙毅三将。

那蒙毅愣怔半晌。却讽刺的冷笑一声,喘着气道:“天下不过一班卑微的贱民罢了,怎配享用大地灵气这样的好东西,始皇帝将之封印,只是不想让这些贱民,享shòu

这等高贵之物罢了。只可惜,始皇帝的圣意,终究是被你所破坏,让你这小子享用到了大地灵气,否则。今天我等焉能受你所制。”

蒙毅语气傲慢至极。竟是高贵自居,仿佛秦始皇和他们,都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高贵生物。

而袁方,和这天下军民。只不过是食物链底端。供他们残食的低等物种罢了。

何其高傲。何其的猖狂,这种自以为是的高傲,甚至已超出了当年袁绍这样的诸侯。

像袁绍和袁术这样的诸侯。顶多是自恃家世高贵,把袁方这等身份卑微,出身不好的人,视为卑贱的存zài

罢了,但至少,袁绍他们还把袁方这类人,视为是人类。

而蒙毅这等秦国的贵族们,则根本都不把他们当作是人类,而是当作另外一个低等的种类。

在他们眼中,袁方和大齐子民,只不过是猪狗一样的存zài



“陛下,秦始皇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知dào

了什么吗?”诸葛亮不解的问道。

袁方亦无隐瞒,遂将秦军的虚实,大地灵气的封印,以及秦始皇的阴谋,这些从蒙毅的头脑中,所刺探出来的情报,统统的都告知了在场大将们。

诸葛亮等大将们,听着则是震惊无比,是越听越气,越听越愤nù



袁方刚刚才说完,张飞已怒不可遏的骂道:“原来这在大地灵气,乃是自古以来就存zài

的,是那秦始皇太贪心,竟然堵上了灵气眼,只许他一个人享用,不许咱们天下人吸收,这狗皇帝也他娘的太自私,自霸道了吧。”

诸葛亮也叹道:“自有大地灵气之后,天下各地的粮食产量,不知比往年提高了多少倍。若是这世间一直存有大地灵气,两汉以来,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饥荒,也就不会战争频发,死了那么多的人,可惜,可叹啊。”

众将是愤nù

不已。

那蒙毅却是哈哈一笑狂笑,不屑道:“我大秦乃是天之骄子,天下间,也唯有我大秦人才是高贵的存zài

,尔等六国遗民,只不过是猪狗而已,只配为我秦人做牛做马,伺候供养我们秦人,死就死了,畜牲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可惜的。”

此言一出,众将勃然大怒。

“狗东西,你才是畜牲,老子杀了你个狗东西。”张飞怒极,咆哮大骂着,作势就要宰了蒙毅。

“翼德住手!”袁方却拂袖一喝,拦下了张飞。

张飞只得止步,愤愤的瞪向袁方,怒叫道:“陛下,这厮实在太过可恶,竟然狂到把我们视为畜牲,陛下别拦着我,我要把他当猪一样千刀万剐。”

袁方却冷笑一声,淡淡道:“翼德莫急,当年瞧不起朕的人,什么时候有过好下场,这三个自以为高贵的狂徒,朕当然是要杀的,只是,就这么杀了,岂非是便宜了他们。”

“那陛下的意思是……”张飞神经线粗,一时还未领悟袁方的用意。

诸葛亮已猛然省悟,忙喜道:“陛下方才只是抽了他们一身的血气,我等却忘了,他们身上最宝贵的,却是他们大脑中的神力,这些神力岂能不好好利用。”

众将恍然大悟。

袁方遂拂手道:“翼德、子勤、仲康,你三人留镇汉中,其余诸将,随朕押解着这三个家伙,还往潼关去吧。”

安排已定,袁方也不迟疑,当即运用罡气,锁住那奄奄一息的三人,纵身飞起,直往潼关而去。

袁方有非攻战甲,速度本就已超越音速,今冲上罡气境后,加上本身拥有的飞行能力,速度竟已达到了两倍的音速。

他便也不等后军,独自一人锁住那三将,纵意飞行,当先往潼关而去。

这却是因为蒙毅三将,肉身已油尽灯枯,眼看着活不了多久,肉身一死,大脑中的神力,自然也跟着烟销云散。

袁方必须赶在他们死之前,将其运往潼关,抽取他们的神力,以免白白浪费。

当天晚上,袁方便先行抵达了潼关。

此时,赵云和马超二将,正统帅潼关之军,坚守不出。

经过几天的时间,从后方调往前线的军队,集结起来已有二十万大军,云集于潼关。

如此大军,赵云等将不得袁方圣意,也不敢擅自行军,只能一面严守城池,一面派斥候打探长安一线情报。

眼见天子回归,还带着三个俘虏,众将都长松了口气。

“陛下,这三人是?”马超看着那三员秦将,狐疑问道。

袁方遂也不隐瞒,便将汉中之战的经lì

,统统都道与了马超众将。

众将闻知袁方竟已冲上罡气境,无不惊喜万分,纷纷伏拜道贺。

而当众将得知了,关于秦始皇,以及秦军诸般历史真相之后,震惊之余,亦无不愤慨。

“没想到,秦始皇为一己之私,竟能做出这么绝狠的事来!”马超愤愤不平道。

“他不这么狠,就不叫秦始皇了。”袁方也叹了一声,话锋却又一转,询问长安近来情况如何。

赵云忙道:“禀陛下,陛下去往汉中这几日,长安的秦军倒是没有再攻潼关,不过据斥侯回报,骊山一带又有三十余万兵马俑出土,而且秦军在攻打汉中的同时,已派兵去攻取了凉州。”

“此外,三辅的百姓们,深为秦军恐怖,已挟家带口的出奔逃亡,近日以来,逃往潼关的难民,已经达到十几万之众。臣等只得将这些难民,统统都暂时迁往了弘农一线。”

三辅难民逃亡,倒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这短短几日之内,竟又有三十万的兵马俑出土。

这个增长数量,差不多都可以赶上当年的活尸之灾了。

“这些兵马俑,到底有多少啊?”诸葛亮皱着眉头道。

袁方却淡淡道:“数量也不算多,不过百万而已。”

“百万?”

诸葛亮等众将,听到这个数字,无不为之咋舌。

秦始皇,竟然把自己的百万大军,活活的封印在俑甲之中四百年,只为今日复辟之用。

那百万秦兵,可不是什么没有智慧的活尸,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齐国的这些众将们,愈发的为秦始皇的狠决手段,感到背上发毛。

“陛下今已擒获三名神力秦将,大胜一场,威震秦军,今潼关已集结我大军二十余万,陛下是否即刻西进,趁胜扫平秦军,收复关中?”赵云拱手进言道。

袁方却一笑,指着那三员秦将道:“秦军中高手倍出,不可小视,当务之急,乃是提升你们的实力,这三将的神力,朕还都没有抽取,就是留着给你和孟起二将,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给臣和孟起。”赵云一怔,和马超对望一眼,蓦然间,二人恍然大悟。

“陛下难道是要抽取这三将的神力,注入给我们,助臣等冲上真气境不成?”马超惊喜道。

袁方点头,拂手道:“正是如此,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施用移花接木之术吧。”

……

数百里外,骊山之下。

那一座兵马俑坑中,已是空空荡荡,数万的兵马俑,已经从中爬将而出,布列在山野间。

空荡的俑坑中,唯有一具形容苍老的兵俑,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那兵俑之前,跪伏着一人,正是当日从阳平关一带,逃出来的蒙恬。

“王老将军啊,这个世界的敌人,已经超出我们想象的强dà

,章邯已死,末将的弟弟蒙毅,还有司马错和尉缭三人,也皆被敌人所俘,老将军再不解封出关,我们大秦帝国的颜面,就要扫尽了啊。”

蒙恬跪伏于地,一身的悲怆。

他身前,那一具死寂的兵俑,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八章 入关,决战!

潼关,大殿。

闭目已久的马超,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长吐出一口气。

他容光焕发,气息超然,仿佛再一次经lì

了脱胎换骨,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

马超低下头来,伸出手掌,意念一生,五指虚空一抓。

风声响起,掌心处,一团五色的气团,便骤然腾空而起,旋转在掌心,形成一股小型的旋风。

“真气,是真气,我成了!”

马超脱口惊呼,目露兴奋,整个人立kè

激动不已。

上座处,袁方望着马超掌中处的那团真气旋,不禁也浮现出了欣慰之色。

五行真气已现,马超自然是已练成了真气境,实力暴增。

这意味着,大齐诸将中,又添了一个真气境的武者,至少可与蒙恬之流的秦将对抗。

而冰冷的大殿地板上,蒙毅三人已从空中摔下,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只差一口气。

他们身上的神力,已尽数被赵云和马超抽干,如今已是血气神力全无,油尽灯枯,离死只差一步之遥。

“袁方,你不得好死,我大哥会搬来救兵,把你们统统杀光,给我报仇……”

只余最后一口气,蒙毅不想着多苟延残喘一会,却依旧不休的诅咒着袁方。

想他堂堂大秦帝国名将,蒙家之后,何等的荣耀。

他原以为,四百年后解印出坑。可以为大秦复辟,再立新功,助蒙家重上辉煌。

谁曾料到,这个世界已沧海桑田,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变,竟出了袁方这等,不可思议的存zài



击败他,生捉了他也就罢了,还把他的血气和神力,统统都抽干。让他临死之前。都变成了一具废物。

屈辱啊,对高贵的蒙氏一族,这是前所未有的莫大羞辱!

袁方却冷冷道:“你们为秦始皇复活,为祸天下之时。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下场。现在抱怨也没用了。这是你们应当付出的代价,朕现在就结果了你们,然后再去灭了秦始皇那个权欲熏心的暴君。”

话音方落。袁方意念一生,三道阴阳罡气腾空而起,龙形罡气之爪,再度将他三员秦将,浮空抓起。

“袁方,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悲怒万分的嚎叫声中,袁方毫不留情,五指虚空轻轻一握。

那三道龙形巨爪,跟着也猛然收紧,握成了一团。

咔嚓嚓!

三声骨肉崩碎的脆响,几乎同时在大殿中响起,蒙毅三将再也嚎叫不出一声,已是被捏成了粉碎。

眼见三将猖狂的秦将已诛,马超大呼解气,遂拱手道:“陛下,我们现在当怎么做?”

袁方看了一眼赵云,只见赵云还在闭目运气,吸收着神力,融合大地灵气,向真气境界冲击。

赵云的武道,从开始就要弱于马超三分,故冲击起真气境来,要花的时间自也比马超要长一些。

袁方本打算待赵云也冲上真气境,再尽起大军出关,尽速平定秦军,收复关中,但眼下看来,袁方却不得不提前出兵了。

因为,从蒙毅的思想情报来看,秦军之中尚有许多武道更高深之辈,这些人当中,或许也有罡气境,甚至是武道更高强的存zài



而这些人之所以迟迟未曾现身,则是因为他们的武道越高深,复苏的时间也就越久,一旦让他们统统复苏,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袁方决定不再拖延,要即刻发兵扫荡秦军,最好能赶在那些更高强的存zài

,复苏之前,将他们毁于兵俑的形势,永绝后患。

当下袁方便发出圣旨,下令集结于潼关一线,约二十万齐军步骑,倾巢而出,沿着渭水西进,一路向长安杀奔而去。

袁方坐镇中军,率十五万步骑推进,先锋马超,则率五万精锐,开路先进。

时当正午,马超所率的先锋兵团,已进抵长安以东,郑县城外。

这郑县乃是通往长安的必经之路,欲收复长安,必破此县。

而这座县城,目下已为秦军所据,已成为秦军东进的前哨站,如此大齐反守为攻,此县则成了齐军要收复的关中第一座城池。

……

郑县城头。

齐将王离目光肃杀,盯着城头之上,伏跪于地的那三百平民百姓,暗暗握拳,杀机凛烈。

那跪伏的三百平民,则一个个战战兢兢,畏惧不已。

“凛王将军,这三百刁民都是近几日来,我们所抓获想要越城而逃之徒,请王将军示下当如何处置他们?”一名灰头土脸的秦卒,拱手问道。

啪!

王离猛一拍城墙,坚固的石墙,竟如豆腐渣筑的一般,被他一巴掌拍碎了大片。

秦将一怒,那三百平民,更是吓得直打哆嗦。

王离瞪着那些颤抖的平民,怒斥道:“这关中乃我老秦故地,尔等都是秦人,今始皇复生,尔等应当欢欣鼓舞,全力效忠,每个人都尽心尽lì

,助我秦军才是,你们为什么还要越城而逃,去逃向那个叫袁方的伪帝?”

王离怒不可遏,愤nù

的骂个不休,他的语气中,甚至还觉得自己有些委屈。

他那份表现,就仿佛自己是个离家多年,去往他乡奋斗打拼的游子,而今,衣锦还乡,荣归故里时,乡邻家人却都已不认他,还一个个像躲瘟神一般,要躲着他。

王离的思想,显然还停留在四百多年前,固执的认为,他们是秦军,关中是秦国故地,这里的百姓,就应该毫无条件的支持他们,敲锣打鼓的欢迎他们回归。

他却浑然不想。这四百年雨打风吹去,关中的百姓换了一波又一波,早已把当年的秦国,忘得干净。

就算有人怀念,也只会怀念被灭不久的汉朝,而不会怀念四百年前的秦朝。

何况,袁方神武雄略,仁而爱民,自以齐代汉以来,不但率天下百姓。共抗两次外敌成功。更实施仁政,大兴科技,让百姓过上了太平富足的日子。

生活在这样一个富足强盛的国家里,谁还会怀念。四百年前。那个暴君统治下的朝代。

王离想凭一句“老秦人”。就想拉拢人心,想关中人死心踏地的欢迎他们,为他们效命。当真也是一厢情愿了。

况且,自秦军复活,夺取关中之后,军纪确实是严明,从不扰民。

但他们这种不扰民,只是不扰那些臣服于他们,供他们鱼肉的“良民”而已。

想几十万的秦军,一口气统统复活,凭空多了几十万不事生产,却食量极大的嘴,每日粮草之需何其之巨。

因是关中远离战乱,故多年以来,大齐并未在关中屯集太多的粮草。

所以,几十万秦军复活,很快就把关中各个粮仓都吃了个干净。

吃光了库府之粮,接下来,秦军为了维持天量的粮草消耗,就只能向百姓强征粮草。

那些愿意上缴粮草的百姓,他们自然是秋毫无犯,军纪严明。

但对那些拒交,或者是少交粮草的百姓,这些秦军却一如既往的冷酷无情。

破门而入,直接抢夺,然后满门诛杀!

粮食上缴大半,当此战争时节,无处购粮,早晚也得全家饿死。但若不交,就给被秦军破门抢夺,全家当场伏诛。

秦军的做法,这是要把关中百姓,往死里逼,这些百姓们当然宁愿冒险,也要逃出关中,逃往大齐控zhì

的郡县。

这些日子以来,不光是郑县地,三辅各郡县中,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虎口逃生”的惊险一幕。

秦军为防人口外流,很快就加强了盘查监视,严防死守,一旦抓获外逃者,绝不轻饶。

这三百多百姓,但是在逃跑过程中,不幸被秦军所抓获。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贱民,我大秦回归,你们不知欢迎贡献,竟然还想逃往敌占区,当真是可恶极,本将今天就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把你们统统斩首处决,以儆效尤!”

杀意已下,王离一挥手,喝道:“来人啊,把这些贱民,统统斩首,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号令已下,百余秦卒,扛着大刀上前,将那三百平民,尽皆按倒在地,作势就要砍头。

三百男女老幼,惊恐万分,只能苦苦泣求,恳请王离饶命。

那王离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丝毫没有手软之意。

咔嚓嚓!

一柄柄明晃晃的大刀,毫不留情的斩下,悲惧的哭嚎声中,一颗颗的人头从城墙上滚落。

片刻之间,三百平民,便被秦军杀尽。

王离这才出了口恶气,脸色还转了许多,喝道:“传本将之令,以后但凡抓获叛国投敌的贱民,无论男女,统统就地斩首,不用再押来见本将。”

“诺!”

王离的肃杀之令,很快一层层的传将下,遍传全军。

军令下去,王离这才解气,口中冷哼道:“我秦军几百年未出世,你们这些贱民,倒是忘了我们秦军冷酷无情的手段,就让你们好好见识见识吧,我看今后谁还敢再逃跑。”

王离正自得yì

间,忽有斥侯飞奔而上,拱手道:“禀将军,潼关伪齐二十万大军已出关,向长安方向杀来,其先锋五万步骑,正被一员打着‘马’字旗号的敌将指挥,向我郑县逼近。”

“我们不去攻潼关,袁方那伪帝,竟然敢反攻我们?”

王离先是一震,旋即冷笑一声,不屑道:“那袁方乃罡气境的实力,倒有些让我忌惮,可惜他太过自大,自己不来,竟派了一员部将。很好,本将就杀了这个姓马的敌将,全灭他五万大军,也算报我汉中十万大军覆灭之仇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杀秦军,复血仇

郑县以东。

大道上,马超纵马提枪,身后五万步骑大军跟随,大齐的战旗,迎风飞舞。

沿途所过,马超不时看到道路上,零零散散的躺着成百上千的尸体,皆是百姓的装束。

继xù

前进,马超甚至看到,道旁的大树上,挂满了许多平民百姓,全是被活活吊死在树上。

“这些尸体是怎么一回事?”马超沉声问道。

身边的庞德,叹了一口气,默默答道:“回禀将军,这些百姓都是从关中逃出来,想要逃往潼关,结果半路上被秦军抓到,直接处死的。”

“可恨!”马超眉头一凝,咬牙骂道:“这些秦军号称关中是他们的老家,却如此残害百姓,实在是可恨之极。”

庞德叹了一口气,默默道:“将军可忘了潼关时陛下所说的了么,秦军把天下子民,都视为畜牲一般,根本就不把咱们当人看,他们这般屠杀百姓,还有什么好奇怪的。”

庞德一言,引得左右大齐将士共鸣,众将士们皆愤慨万分。

马超眼中杀机狂燃,银枪一指,沉声喝道:“传令大军加快行军,黄昏前,本将要杀到郑县城下。”

号令传下,将士们群情激愤,各自加快行军。

……

黄昏时分,郑县。

“齐”字的大旗,和“马”字的副旗,已出现于郑县以东五里。

马超举目远望,但见郑县城头。秦军已严阵以待,准bèi

迎击他们的进攻。

马超也不下寨休息,当即令全军直逼城东,准bèi

即刻攻城。

残阳西斜,余晖照射在郑县城头,只见城头之上,竟是悬挂了几百具无头的尸体。

那些尸体,个个都穿着百姓的服饰,其中竟然还有不满数月的孩童。

很显然,这几百人都是想要出逃的平民。为秦军所杀。尸体悬挂在城头,以震慑城中百姓。

“秦军如此狠毒,传令下去,全军进攻。城破之后。所有秦军都要给本将杀尽。一个不留。”马超银枪一指,怒喝道。

“杀尽秦贼,一个不留!”

号令一层层的传下去。五万大军激愤昂扬,复仇的斗志如狂。

咚咚咚——

战鼓声震天而起,一队队的大齐将士,开始向敌城逼近,离城百余步,却并未急于攻城。

马超长枪一指,厉喝道:“破城炮,给本将狠狠的轰击!”

雷喝声中,布于阵中的数十门大炮,轰然而响。

轰轰轰!

一颗颗炮弹,拖着火舌飞射而至,无情的轰向了郑县城头。

山崩石裂,烈焰冲天,土石所筑的城墙,在大炮的轰击之下,倾刻间便被轰得塌陷大半。

城头上,千余秦军,转眼就被轰飞出去,倒落一片。

只是,那些秦军有俑甲保护,虽然被震飞出去,但受伤者却并不多。

秦军虽伤亡不大,但郑县东门一线城墙,却被轰塌大半,防御之势大减。

城楼中央处,王离傲然而立,面对秦军的炮轰,纹丝不动。

他的向前,神力之壁已全开,这可以抵挡导弹轰击的神力,又岂是大炮能够轰破的。

齐军集中向城楼一线的炮火,虽然密集,但却尽被神力之壁挡开,只能轰及两侧城墙。

“这个伪齐国,竟然造出了这等威力强dà

的武器,可惜本将有神力护体,将士们皆有俑甲,你不过是轰破城墙而已,岂又伤得了我们……”

几百步外,驻立马上的马超,似乎也看到了王离的得yì

,大枪一挥,喝道:“城墙已破,大炮停止轰击,不必为这些俑兵浪费炮弹。步枪手上前,给本将瞄准了秦兵的软肋,往死里射。”

号令再下,轰天的炮声,骤然停歇。

紧接着,约五千的步枪手排列上前,端起手中的自动步枪,瞄准了几百步外,废墟城墙上的秦兵。

这五千的步枪手所装备的枪支,皆是袁方从美军那里,所缴获的后世最先进枪械。

先前袁方为防美军,并没有把枪炮这种热武器重视起来,只组建了约五千人的步枪队,且布于了东南沿海。

如今为了对付秦军兵俑,袁方特意下旨,将这五千步枪队,从海边调往了潼关,并交由马超指挥。

这五千步枪军,虽然训liàn

时间远少于美军,但他们尽皆拥的锻骨武道,举枪稳如泰山,视力超于常人,组建训liàn

时间虽短,却个个是神枪手。

五千列阵枪手,黑洞洞的枪手,纷纷瞄准了城头。

“发射!”

一声令下,众枪齐发。

砰!砰!砰!

五千枚子弹破空而出,穿越几百步的距离,以远快于弓弩之箭的速度,扑向了沿城一线的秦兵。

城头一线驻守的几万秦军,根本毫无防备,或者说,他们根本就不屑于防备。

他们眼见齐军用那种奇怪的武器,瞄准了他们,料想必是弓弩一类的远射武器。

弓弩之器,精确度本就有限,何况还相隔数步百的距离,莫说是齐军未必能射中他们,就算是侥幸射中了,力道必也消尽,又岂能伤到他们的软肋。

这般不以为是的思想作用下,万余秦兵傲然而立,竟无一人举盾或是蹲伏射避。

秦军一双双傲然不屑的眼睛注视之下,五千枚子弹,已铺天盖地的射至。

鲜血飞溅,惨叫之声,骤然而起。

那细小的子弹,直奔着秦卒的腋下、双腿,甚至是眼珠子而去,精确无误,瞬息之间,便有两千多秦卒被射中。

秦卒到底都是血肉之躯,被子弹射中。必受重创,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成片成片的惨叫倒下。

“怎么回事,敌人的这武器是什么东西,怎么会射这么远,竟还这般的精确?”

王离眼见自家将士,纷纷中弹倒毙,原本不屑狂傲之心,立时遭受重创。

子弹威力不及炮弹,那些如雨的子弹。自然是射不透他的神力之壁。但他的部众却成片的中弹倒毙,转眼间已死伤四五千人。

王离慌了,急叫道:“统统都给本将趴下,躲壁敌贼的暗器射击。”

主将有令。那些傲慢的秦卒们。忙才成片的趴下。躲在残垣断壁之下,以避枪击。

秦军这么一躲,齐军就没有办法了。步枪队的夺命子弹,再难伤及秦军。

马超见状,横枪一喝:“步枪队停止射击,大军前进,给我攻下郑县,杀尽秦贼。”

“杀——”

五万大齐将士,齐声一喝,声震于地。

天崩地裂般的脚步声,伴随着隆隆的战鼓声响起,数以万计的将士,排成大大小小近百个方阵,向着郑县东门,一路推进而去。

步枪手取代了弓弩手,列阵于大队之后,瞄准城头,掩护大队人马的前进,但凡有敢露头的秦军,一律无情的击毙。

城上的秦军,被齐军枪弹火力压制,一露头便被击毙,根本无法起来反击,更不可能阻挡齐军逼近。

眼见齐军逼近,压迫如斯,王离彻底的被激怒了。

“可恨,若是那袁方亲自来,本将还忌惮他三分,今日只区区一个部将,就把本将逼迫到这般地步,我王离的面子往哪里搁,我王氏一族的面子,又往哪里搁!”

王离盛怒,神力之壁大开,飞身一跃,如电光一般纵下城头。

瞬息间,王离便如一束烟影,射在了齐军大阵面前。

射军的枪弹,立kè

如雨点般的射向了他,却都如石子射在铁盾上般,叮叮铛铛的尽皆被弹落了出去。

“找死!”

王离二话不说,暴喝一声,手中大斧挥纵而出。

山呼海啸声响起,雄浑的神力汹涌而出,化成一道神力巨斧,横扫百步而出。

肢飞血溅,惨声震天,当先的百余名齐卒,瞬间被斩成了肉块,四散乱飞。

“本来尔等小卒,不配本将出手,但你们逼人太甚,也怪不得本将了,今天我王离,就把你们这五万兵马,统统杀尽,让你们知dào

我大秦的厉害!”

狂笑声中,王离战斧再出,轰向齐军。

此时,几百步外,按兵不动的马超,已锁定了王离那狂躯。

“秦军之中,果然还有神力高手,很好,今天就先宰了你,让我看看这真气境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杀念一生,马超腾空而起,仗着飞行战甲,瞬间就飞上了半空。

身在九天之上,马超没有半分犹豫,如一颗炮弹,向着正自凶狂的王离,狂射而去。

枪锋在前,巨浪般的水属真气,化成一道横天水龙,向着王离轰去。

正狂杀的王离,蓦然间感觉到,有一股强dà

的能量,正向自己疾射而来。

猛抬头见,王离惊见一员齐将,从天而降扑向自己,轰在前面的,竟然是一条巨大的水龙。

“水龙?水属真气,竟然是真气境的武者,那伪帝的帐下,竟然还有真气境的高手?”

王离大惊失色,骇然变色。

他们一直以为,齐国上下,只有袁方一人特殊,其余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之辈。

今探明齐军中,并无天子袁方所在,王离才会如此的猖狂。

谁想,这般临阵之际,齐军之中,竟然突然间冒出一个真气境的武将,措手不及的杀向了他。

惊愕的王离,不及多想,急是运起毕身的神力,结壁相挡。

神力之壁未及全开时,马超已浩浩荡荡的从天射至。

轰!(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意外之敌

一声巨响,仿佛天都塌了。

真气的水龙,一往无前,撞上了那神力之壁。

真气的致密与精纯,远胜于神力,哪怕王离倾尽全力结壁,也未必能挡,更何况今他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王离那厚达百步的神力之壁,如脆弱的玻璃一般,轻轻松松的就被真气水龙撞碎,漫空乱搅的狂流中,王离闷哼一声,已被撞飞了出去。

倒飞出去的王离,竟如一颗失控了的炮弹,翻滚撞击,在地面上划出了几百步的深沟,直接撞向了郑县东城城楼。

轰隆隆——

又是天崩地裂的巨响,那一座先前在王离的神力保护下,未被齐军枪炮轰倒的城楼,竟然被他自己,一“炮”撞碎,轰然倒塌。

城楼一线的秦军,虽有俑甲护身,但也挡不住这万斤之重的土石所压,倾刻间便被压倒了成百上千之人。

冲天的狂尘中,王离艰难的从废墟深坑之中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神力境的高手,哪怕是被打飞了出去,也天生有神力护体,这才使他没在塌陷之中被压碎。

只是,饶是如此,爬起来的王离,嘴角竟已渗出一丝鲜血。

堂堂神力境的高手,大秦王氏一族的名将,竟被一击打到受了内伤,直接喷血!

而且,他还不是被齐国皇帝袁方所伤,仅仅只是被一名齐军的大将给打伤。

耻辱,莫大的耻辱!

“狗东西。我王离是什么人,你竟然敢伤——”

恼羞成怒的王离,还正出言不逊之时,几百步外的马超,已是腾空而起,窜上九天,再次以闪电般的速度,射向了王离。

银枪再出,这一次,水属真气。已是化成了金属真气。漫空密密麻麻的金枪,铺开百步范围,追随着马超,如同漫空的流星般扑向了王离。

“他……他只是真气境的武者……竟然……竟然也会飞?”

王离再受震惊。方才那一击太过突然。让他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这时面对第二击之时,他才发xiàn

,马超不但是真气境的武道。竟然也和那齐国皇帝袁方一样,都会飞。

王离出身将门世家,祖上有的是神力高手,自然知dào

,武道只有修到了罡气境界,才有飞行的能力。

而前番困龙阵一战,他眼见袁方明明是真气境武者,竟然能够飞行。

那时他们猜想,袁方不过是仗了墨门非攻战甲,所以才能够飞行。

而如今,齐国再冒出一个真气境高手,没有非攻战甲,竟然也能够飞。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怎的所有的敌人,都不按套路出牌,随随便便的冒出一个家伙,竟然就能够飞?”

惊悚的王离,脑海中只余下这个念头,眼见马超从空中攻击而下,他哪里还敢再迎战。

不及多想,王离急是全力的开动神力,助他一跃而起,闪身急避。

此次王离有所准bèi

,提前闪身,堪堪的躲过了这天降一击。

下一秒钟,铺天盖地的金色巨剑,如流星雨一般,急袭而下。

本已塌陷大半的郑县城墙,再度遭到了蹂躏,乱石狂飞,尘雾飞溅,金属巨剑撞地,钉出数不清的大坑,将成百上千的秦军兵俑,连甲带人,直接就钉入了地下。

惨叫声再起,顷刻间,便有千余秦军被杀。

闪身落地的王离,眼见这恐怖的攻击力,整个人已是吓破了胆子,雄心尽无,哪里还敢再战。

“此敌武道,非是我可敌,我王离可不是傻子,岂能留在这里送死,我还要留着有用之身,为始皇陛下效命呢,三十六计,走为上……”

王离逃念一生,想也不多想,脚尖方一着地,人已飞窜而出,化成一道流烟射入城内。

“想逃,你逃得了么,我马超以真气境首战,不杀你祭旗,怎么对得起陛下给我输了那么多的神力。”

马超冷笑一声,厉喝道:“全军进攻,杀尽秦兵。”

喝令垂天传下之时,马超已御着飞行战甲,锁定着王离逃跑的跑线,狂飞追击而去。

嗵嗵嗵——

齐军阵中,鼓声震天而起,进攻的号角吹响天地。

副将庞德战刀一扬,怒吼道:“孟起将军有令,全军进攻,给我杀尽这些石头人。”

“杀——”

五万将士,放声怒吼,百余大阵轰然而裂,成千上万的将士,挟着复杂的怒火,铺天盖地的向着郑县涌去。

城池已破,王离已走,秦军未战死伤已数千,如何能是五万齐军的对手。

只见齐军在庞德的率领下,如潮水一般涌上城头,刀枪无情的斩向,那些刚刚才从废墟中爬起来的秦兵。

秦军固然有俑甲之利,但他们在兵力上,却要少于齐军。

齐军战士两三人围一个,瞅着了腋下这等软肋之下,狠狠的就是一刀捅去,片刻间,便是将秦军杀得血流成河。

只是,一如从前那样,秦军虽处极端劣势,却宁死不退,哪怕战到最后一人,也没有逃跑的现象。

庞德也不留情,挥刀乱砍,传令下去,将所有的秦军,一个不留的杀尽。

当庞德在郑县大杀之时,马超还在追击着王离。

惊魂落魄的王离,开足了马力,化成一道烟束,沿着郑县大街主,一路狂奔。

诺大的一座县城,给他眨眼之间便穿过,身形一纵,已跃过数丈高的城头,向着城西落去。

就在王离方要落地之时,蓦然间,天空之间,一道水壁垂天而下,突如其来的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马超已后发而先至,仗着飞行战甲的速度,抢先拦在了城外,一道水属真气射去,封住王离去路。

前路被阻,王离别无选择,只得凝起全部的神力,化成一柄无形巨斧,向着那水壁横扫而去。

“就凭你的神力之斧,还想破我的真气之壁么,笑话。”

马超冷笑一声,当场就将真气凝练至更强,决心不放王离过去。

就在此时,马超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不妥,暗忖:“此处离郑县太近,城中尚有数万百姓,我若跟这家伙在此激斗,就算胜了他,到时候这几万百姓岂非必会被波及,不知要死伤多少人,不行,不可以在这里打……”

念及于此,马超杀念一收,那原本雄浑之极的真气,立收大半,水幕之壁跟着变薄了一半。

瞬息间,王离的神力巨斧已撞至。

辟波斩浪之声大作,王离一斧斩破了水幕,身形不停,破水而过。

“我原以为这个姓马的,真气有多强,也不过如此,根本挡不住我,真是天助我也。”

王离心中暗喜,破幕而过,头也不回的继xù

狂奔。

马超则御飞行战甲,于天空之中,一路的尾追,一直追出了十余里。

眼见这里离城已远,且都是旷野之地,哪怕是杀得天翻地覆,也不会波及到无辜。

马超脸上,那刚刚收敛未久的杀机,再度如火燃现。

“这里已无平民,秦将,你还想逃吗!”

怒意一生,马超飞行战甲的速度,陡然加到全速,里许之远的距离,被他转眼间便逼迫而近。

银枪纵出,一道雄浑之极的真气巨刃,穿过百步的距离,直射王离。

王离不想马超突然迫及,不及多想,急是再凝起神力巨斧,反手奋力一挡。

轰!

真气与神力相撞,震天轰响,王离的神力巨斧,仿佛玻璃作的一般,立时分崩离析,被撕得粉碎。

真气之枪,浩浩荡荡的轰至,结结实实的轰中了王离的身体。

“他的真气之壁,方才还被我所破,怎么突然间变强了?不对,他刚才是怕伤及平民,故yì

放我的走,这下糟……”

脑海中,“糟糕”二字还未及喊出时,王离已“啊”的一声惨叫,失控的身体被轰飞出去。

一路的翻滚,一路的跌撞,一直滚出了近五百余步,王离翻滚的身体才算停下,重重的撞倒于地。

放眼看去,一道五百步长,深达两丈的长沟,竟被王离划出。

口喷鲜血,胸中剧痛,王离颤巍巍的站将起来,一抬头时,马超已如一束光电,狂追而来,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

“这么快?”

身已受创的王离,根本不敢再挡,足下一点,身形急是后退,同时所有的神力都凝结起来,结壁于前,拼死相挡。

若换作是寻常武者,连纵五百余步,好歹也需双脚落地,再度借力才能纵起。

然马超有飞行战甲,他根本就不是纵过来,而是真接的飞过来,哪里还需再度借力。

王离身形后跃的同时,马超的飞行轨迹已随之改变,半空中转了一道弯,手中银枪纵出,巨浪般的真气,掀起漫空的狂尘,轰击而去。

这是生死一击!

王离神力已弱,马超这一击已使出全力,若然击中,王离非倒下不可。

“无名小卒,也敢伤我儿子,找死!”

便在这关键时刻,天空之中,蓦然传来一声雷鸣暴喝。

马超猛抬头间,只见一员秦将,已是窜至天空之中,战斧挥出,一道尘暴卷积的巨斧,狂斩而至。

土属真气,尘暴之斧!

半路杀出的敌人,竟是一员真气境的武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大不了战死!

强敌突至,形势剧变!

马超本已倾尽全力,纵动真气而出,以期在一招之内,解决了王离。

谁曾料到,半路之中,竟是杀出了敌方援手,而且还是一个真气境的高手。

此刻马超所有的真气,都已轰击而出,若是给那真气敌将轰中,非受重伤不可。

“可恶!”

马超暗骂一声,强行催动意念,将已经发出去的真气,硬生生的收回了三层。

下一秒钟,头顶那尘暴巨斧,狂斩而下。

轰!

一声巨响,尘雾腾溅而起,竟是化成了一道尘土的蘑菇之云,冲击波将周围百步的地面,都震得分崩离析。

这一击的真气纯度,竟是超越了马超,就算马超以全力相挡,也要稍稍受挫,更何况现在是以三成的真气相挡。

那沙暴之斧,轻松的撕破了马超的真气护壁,余力未消,直接轰中了马超。

咔嚓嚓!

马超身上的飞行战甲,应声碎裂,肉身也遭狠狠一击,嘴角鲜血浸出。

强劲之极的冲击力下,马超身形无法再稳住,向着地面狠狠的跌落下去。

但就在瞬息间的功夫,马超其余的七成真气,已尽数收了回来,抢在落地之前,向下喷薄而出,缓冲住了坠落的身形。

双足好容易落地,马超生恐那半道杀出的敌人,趁势再攻,急是身形后纵。退住百步之远,方才举枪戒备。

抬头之时,只见那中年秦将,却并未追击,而是稳稳落地,以一种傲慢厌恶的目光,瞟视向马超。

“离儿,你没事吧。”那中年秦将,头也不回道。

生死关头闯过一遭,那王离惊魂甫定。方才认出了出手相救之人是谁。

“父帅。”王离大喜。几步窜了上去,拱手拜见。

那中年秦将似有几分不悦,冷哼道:“离儿,你怎的被一个无名小卒。逼迫成这样。也太损我王家颜面。”

“这……”王离面露羞愧。辩解道:“父帅,非是儿不尽lì

,只是此贼乃是真气境的武道。儿实在不是他对手啊。”

“又是一个真气境,伪齐国中,除了那个袁方,竟然还有神力武者?”那中年秦将目光射向马超,厌恶之色更重。

此时马超,已抹干净了嘴角的鲜血,昂首挺胸,傲对那父子秦将。

听得那中年秦将之言,马超哈哈一笑:“你们这些兵马俑,太过自大,自以为无dí

于天下么,哼,我大齐国中,不仅齐天大帝武道超凡入圣,更是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你们想复辟秦国,当真是一场天大的笑话,哈哈——”

“嗯?”中年秦将勃然变色,战斧一指,厉声喝道:“小子,休要猖狂,本将的斧下,不斩无名之卒,报上你的姓名来。”

马超也不畏惧,昂首道:“我乃大齐车骑将军马超是也,我马超的枪下,也不斩无名之鬼,你又是谁?”

中年秦将不屑一哼,冷冷道:“原来你叫马超,很好,本将记住你的名字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王贲今天就收拾了你这个狂妄的小子。”

王贲,原来这个中年秦将,就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大将,王翦之子。

如此看来,那个以“儿子”自称的神力武者,就应该是王贲之子,王翦之孙王离了。

直到此时,马超才从他们的对话出,认出了这父子俩的身份。

马超虽非文人,但对历史多少也是知dào

一点的,又岂不知王贲王离父子的身份。

当年王贲可是追随其父王翦,南灭楚,东灭三晋,在秦始皇一统六国的战争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其子王离,更是秦末大将,与章邯率军横扫关东,大破诸路的义军。

只可惜,和章邯这个倒霉鬼一样,巨鹿一战,他们都碰上了霸王项羽,结果遭逢惨败,把秦军几十万主力,都输得干干净净。

史书有载,这个王离在兵败之后,乃是被项羽所杀。

不过秦末的历史,多半不可信,照现在看来,王离并没有死,而是随着他的父亲一道,也封印在了兵马俑之中。

“原来是王贲父子,秦国将门啊,怪不得这么嚣张,只可惜,四百年雨打风吹去,今时已不是你们的时代,这里没有你们嚣张的余地。”

马超也是将门之后,生性本就是骄傲之人,碰上王贲这样傲慢之徒,又岂甘示弱,当然是要比王家父子,要更傲,要更狂。

此番狂言讽语一出,果然是激怒了王家父子。

王离恼羞成怒,脸胀成通红,怒骂道:“好你个马超,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讽刺我王家,我撕了你。”

暴喝声中,王离纵身而出,挥纵大斧,发动神力,疾攻向马超。

这王离本非马超的对手,且几度被马超真气轰中,身已负伤,原本还是一脑子的逃跑念头。

如今仗着他父亲这个援手到了,王离傲气再生,竟然还敢抢先出手。

马超嘴角斜扬,掠起一丝不屑,银枪递出,浩浩荡荡的真气再击而出。

真气境就是真气境,哪怕马超已然负伤,又岂是王离可以撼动。

那真气之枪,直径百步,排山倒海而来,轻松的压倒了王离的神力巨斧,以威不可挡之势,直取王离。

“离儿小心!”

关键时刻,王贲眼见自家儿子,有性命之忧,再也坐视不住,只得纵身出手。

喝声未落时,王贲已闪身挡在了王离之前,巨斧一搅,掀出了一道土属真气,巨山般的真气之壁。迎击而上。

轰隆隆——

气流相撞,天崩地裂,巨响回荡于天地之间,久久不攻。

反力的冲击之下,马超身形微微震动,后退了两步,而迎面处的王家父子,却皆稳立不摇。

王离能够站得稳,那是因为有他父亲挡住了这一击。

王贲屹立不动,是因为他的真气要比马超雄浑许多。实力上占据有优势。

而马超这边。本就要弱于王贲,而且适才已身负有伤,面对王家父子这联手一击,又如何能挡得住。

王离见马超后退。愈加得yì

。狂笑道:“马超小儿。让你再小瞧我王家,今天本将就把你碎尸万段。”

话音方落,王离纵身而上。再度的杀向了马超。

“这个离儿,性子还是太急,我王家父子联手杀了此贼,传将出来,声名何在!罢了,也只有如此了。”

王贲本想自己出手,诛杀马超,谁想自己的儿子,这般的性急,非要扑上前去。

为了儿子的性命,王贲已顾不得什么王家的声名,只得决定出手。

“罢了,今日我父子联手,共诛不臣之贼。”

低吼一声,王贲身形一纵,大脑中的真气鼓荡而出,配合着自己儿子王离的神力,合攻向马超。

山崩地裂,风云变色,在这关中大地之上,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就此展开。

这一场激战,马超着实处于下风。

王贲自己的实力,本就是要稍胜于马超,如今再加上一个神力一重的王离,马超就更处于下风。

激战未久,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已被神力和真气轰击到惨烈之极,到处是沟壑,到底都是深坑,仿佛被流星雨洗礼过一向。

轰!

又是一道神力与真气联手之攻,马超的真气难以抵挡,真气之壁被破开,身体被余力重重击中。

马超翻滚倒退,飞出百余步,方才停稳,胸中气血翻滚,张口又喷出一汪鲜血。

迎面处,王家父子咄咄逼人,不给马超半点喘息的机会,未等他落定,再度双双飞纵扑来。

“形势极是不利啊……”马超剑眉深凝,决毅的目光,终于浮现几分忌惮。

面对这般不利的局面,若马超的飞行战甲未碎,他必定选择不恋战,当即飞行撤走。

有飞行战甲在身,纵然是那王家父子联手,又岂留得住他。

只是,如今飞行战甲已碎,马超又受伤不轻,移动速度不及王贲,陆地撤tuì

,又岂能走得了。

“罢了,我马超乃大齐之将,今若败走,岂非损了大齐威名,助长了这些石头人的嚣张气焰,齐天大帝啊,今天我马超,就为你战死在此,让他们知dào

我大齐的军魂之威。”

心中,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意志,如狂火狂笑。

马超再无畏惧,擦尽嘴角的血迹,无畏的迎着王家父子杀去,手中银枪纵出,倾尽全身的真气,愤力迎击。

轰!轰!轰!

爆zhà

之声,再度响起,数不清的深坑被轰出,数不清的沟壑,四面八方的被斩出。

真气在流逝,鲜血在飞溅,马超一次次的遭受重击,受伤已深,眼看已支撑不住。

“父帅,别跟他玩了,最后一招轰杀了那小子。”王离狂傲的大叫。

“好,我们各出全力,一击毙了此贼。”

王贲暴喝一声,率先纵上数十丈高空,手中战斧轰出,挟着狂暴的真气之斧,铺天盖地的轰向了马超。

王离也一声大喝,立定身形,手中大斧横扫而出,一股磅礴的神力之斧,从下方斩向了马超的腰际。

王氏父子二人,一个高空一个地下,倾尽全力同时发出了攻击。

此时的马超,已是受伤不轻,真气消耗大半,即使凝起全力,也休想挡下这一击。

这一击过后,马超必死。

“罢了,我马超大不了战死沙场,也算一条好汉!”

马超起了赴死之心,一咬牙关,欲倾尽最后的力量,拼死而战。

正当这关键时,天空之中,一道金光射下,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至了马超跟前。

袁方,现身!(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千步擒贼

齐天大帝袁方,在生死一刻间出现,挡在了马超的身前。

下一秒钟,那王氏父子合力,轰天而来的一击,已狂袭而至。

袁方巍然不动,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冷色,如意棍一抬,轻轻的挥出了棍。

嘣——

棍风过处,大洋般的滔天巨浪,翻滚而出,那是阴阳罡气,汹涌而出。

精纯磅礴的罡气,瞬息之间,在袁方的面前,凝起了一道巨墙。

砰!

王氏父子的重击,轰然撞在了巨墙上,那罡气巨墙纹丝不动,对方的攻击,却脆弱如玻璃一般,轰然溃散。

袁方,只轻轻一拂手间,就挡退了敌方二将联手,全力一击。

罡气之强,当真远胜于真气。

巨墙消失,尘雾散尽,逆旋的狂风中,袁方现出了巍巍真身。

金甲耀眼炫丽,目光冷绝如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仿佛与身俱来的圣皇霸绝之气。

那气势,竟令王氏父子这对秦将,只看一眼,心中竟生几分惧意。

“陛……陛下,怎么来了?”负伤的马超,惊喜的问道。

袁方头也不回,只淡淡道:“庞德用电台发来急报,说你去追击那敌将,朕恐你有所不测,故全速前来相救。”

马超恍然大悟,心是长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是从鬼门关里捡回了一条命来。

齐军对于秦军的另一重大优势,就是拥有电台这种科技玩意。

先前的袁方。本在马超军几十里外,等着他胜利的消息。

然庞德攻城,遇上秦军神力将领,眼见马超穷追而去后,就立kè

用电台向袁方发出了信息。

所以,马超前脚才走,袁方后脚就得到消息,当即腾空而起,赶追而至。

袁方有非攻战甲的速度,再加上罡气境本身的飞行能力。速度已是两倍于音速。这般飞驰而来,才赶得及救下马超一命。

“这两个敌将是谁?”袁方冷冷问道。

马超上前一步,指着那二将道:“陛下,此二人就是王贲王离父子。都是秦国的大将。”

王贲王离。

听到这两个名字。袁方思绪飞转。立kè

便回忆起关于此二将的记忆。

冷绝的目光射向王离,袁方沉声道:“王离,如果朕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汉中一战,那四象困龙阵,也有你的一份,当日朕饶过你一命,没想到今天你竟然会自己来送死,你可真是有勇气。”

袁方言语中皆是讽刺不屑,仿佛诛杀王离,乃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也难怪,罡气境在身,就算是十个王离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袁方足有这份狂的资本。

眼见袁方现身,王离已是心神震荡,骇得额头滚汗,不知以应。

那王贲听袁方报上家门,却也神色一变,惊道:“你就是那个伪齐皇帝,蒙毅三将,可是被你所擒,你杀了他们?”

袁方藐视着王贲,冷冷道:“不错,就是朕,朕不但灭了那三将,而且还抽干了他们的神力和血气,也算他们为自己的罪行,稍稍赎罪。”

此言一出,王贲父子更是骇然。

他们骇然的是,袁方不但杀了蒙毅三将,竟然还抽了他们的血气和神力。

要知,这抽取神力的功法,乃是至高无上的奥秘,就算是大地灵气被封之前的世界,也只是处于传说之中的存zài



而眼前的袁方,这个“后世”之人,竟然学会了这种神奇的秘术!

“难怪啊,难怪你竟然能练成罡气境,原来是抽了我大秦之将的神力,可恨,可恨啊!”王贲又惊又怒,恨得咬牙切齿。

袁方却淡淡道:“有什么可恨的,你们为了秦始皇一己私欲,重现于世,屠杀了我多少大齐百姓,那些被朕抽了神力的家伙,哪一个手里不是沾满了我大齐军民的鲜血,朕抽他们的神力,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一句“罪有应得”,如雷轰鸣,震动四野。

王氏父子身形一震,竟仿佛被袁方的威词所慑。

袁方缓缓步上前来,口中道:“王贲王离,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如果你们识相,就伏手就擒,朕就只抽干你们的神力和血气,饶你们一条性命,让你们在大齐做一介草民,安度余生。否则,朕不但要你们的神力,还要你们的命。”

袁方的圣皇威言,根本不给他们商量的余地,就仿佛是在下绝对的命令,只有服从。

王贲王离两父子,他们骄傲的自尊,被袁方这“霸道”的命令言语,彻底的激怒了。

“袁方,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威胁羞辱我王贲!”

愤nù

的王贲,暴喝一声,手中战斧横扫而出。

地裂的巨响声中,一道土属真气,化成滚滚的沙流尘暴,向着袁方咆哮扑至。

“伪帝,羞辱我王家,你就得死!”王离也大骂一声,战斧随其父一同斩出。

神力加成于真气之上,父子二人实力叠加,那沙暴竟掀起两百步之高的狂尘,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沙漠巨兽一般,铺天盖地的压向了袁方。

“土鸡瓦狗,也敢在朕面前逞狂么。”

袁方不屑一哼,也不用如意棍,左拳一握,猛的拍击而出。

拳出的瞬间,滚滚洋流般的阴阳罡气,狂灌而出,刹那之间,化成了一道明暗闪烁的罡气巨龙,怒啸而出。

巨龙飞舞,霸气无双,毫无忌惮的撞向了那漫空的沙暴。

不可一世的沙尘暴,竟被一击而碎,劲力瞬间全失,漫空的狂沙随风而逝。

那罡气的巨龙却余劲未消,穿破沙暴,直冲王家父子而去。

“罡气,竟然这么强!”

王家王子大惊,一面纵身后面,一面凝起全身真气神力,结壁相挡。

咔嚓嚓!

那颗巨龙之头,轻松的撞碎了他们仓促所凝的真气神力之壁,余劲依旧强悍无比,硬生生的撞向了王氏父子二人。

“啊——”

惨叫声中,鲜血飞溅,倒退中的王氏父子,已经被轰飞了出去。

二人连滚带翻,在地面上掀起一道五百步的深沟,方才停下了翻滚,轰然倒地。

倒地之时,王氏父子张口连喷数道鲜血,只觉胸前剧痛无比,不仅俑甲被击碎,就连肋骨也断了数根,内脏更是遭受重创。

这一击下去,王氏父子的狂傲与自尊,已统统被击碎。

剩下的,只有震惊与恐惧。

“此人武道远胜于我们,不可恋战,逃!”

痛苦的王氏父子,对视一眼,脑海里不约而同的闪过这个念头。

“我们走!”王贲大叫一声,纵身跳起,头也不回的向西面长安方面逃去。

王离也顾不得伤痛,跳将起来,紧跟着他的父亲,纵身而走。

他父子二人虽受重创,但好歹也皆是神力级的高手,这般绝命狂奔,其速如风,眨眼间已窜出两百余步。

再加上先前他父子二人,被袁方轰出了五百步的距离,这一眨眼的功夫,已是逃出了七百余步。

“陛下,不能让这两个家伙逃了。”马超一急,就想上前追击。

只是他身已受重伤,刚迈出一步,胸中剧痛无比,已是再难动弹。

“放心吧,他们逃不走,朕会给你出这口恶气的。”

袁方却只淡淡一笑,左手变拳为爪,虚空向着狂逃的那王氏父子,轻轻的抓了出去。

嘣嘣——

山崩巨响声中,一明一暗,两道阴阳罡气呼啸而出,化成两只巨龙之爪,以闪电般的速度,向着狂逃的王氏父子抓去。

就在袁方出招之时,那王氏父子,已是逃出了九百余步,身形只余下了两个黑影。

如此远的距离,若放在从前,袁方根本无法攻击得到。

可惜,袁方现在已冲上罡气境,他们又岂能得了。

那两道阴阳巨爪,瞬息间穿过了近千步的距离,以神不可测的速度,追袭至了王氏父子身后。

“糟了,罡气可攻击千步的距离,我们逃不了啦……”

王氏父子心中大惊,不及多想,急凝出神力和真气,企图挡下那袭来的罡气之爪。

只是,实力相差太远,他们的任何反抗,都只是垂死挣扎罢了。

碎裂声中,王氏父子的真气和神力,如同气泡一般,被巨爪轻松的掐碎,下一秒钟,那罡气巨爪,已将他二人无情的束抓其中。

一阴一阳两道龙爪,一个炙热胜火,一个寒冷超冰,他父子二人被抓住,瞬间一个被烫得遍体如炭,一个被冷得几乎要冻结成冰。

“这就是阴阳罡气的实力么,当真是强dà

到不可思议,十倍于真气境的实力啊……”

身旁的马超,眼看着齐天大帝,隔着千步的距离,擒拿王氏父子,这份手段之强,令他是震叹不已。

意念一动,那巨龙之爪便飞速收回,眨眼间,便束缚着王氏父子,回到了跟前。

“放了我,袁方小贼,放了我们……”

“我王氏乃大秦将门,你敢伤我们,整个大秦都不会放过你!”

龙爪中的王氏父子,如受地狱冰炎之刑,尽管痛苦万分,却还不忘几分猖狂。

袁方不屑一哼,冷冷道:“孟起,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们?”

马超就等着这句话,咬牙恨恨道:“那还用说,当然是抽干他们,让他们和章邯之流,一样的下场。”(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敌人被逼急了

王离乃神力一重境界,他的神力对袁方,已经没有什么效果,抽不抽都无所谓。

不过,抽了王离的神力,袁方至少可以再培养几个真气境的大将,抽其血气,更可造出几个神力级的大将,这王离还是有些用处的。

真zhèng

对袁方最有用处的,莫过于这个王贲了。

他可是真气境的武者啊,那磅礴的真气,若统统被袁方吸收转化,就可以令袁方的罡气之海,更加的充盈,或许还可助袁方武道,再次提升也说不定。

因为自冲上罡气境后,袁方就感觉到,罡气境界当真是奥妙无穷,五行真气可以化为阴阳,那么以此推算,阴阳二气,或许还可以再融合成更高级的气。

只是,想要向更高的武道迈进,又岂是那么容易,袁方若想速成,唯有靠移花接术之术,来抽取敌人之力,为我所用。

“袁方伪帝,你敢抽我们,我王家绝对跟你不会善罢甘休,你是找死啊!”

王贲一听袁方要抽他真气,是又惊又怒,哇哇大叫。

袁方听着心烦,意念一生,那束缚的阴阳龙爪,猛然一握。

咔嚓嚓!

一声骨肉骨崩裂的巨响,王贲整个人,已被袁方捏成粉身碎骨。

“啊——”王贲痛得死去活来,几欲昏死过去,哪里还有闲气,来骂袁方。

王贲乃真气境界的高手,体内有真气保护。除非袁方把他的内脏,也统统的捏为粉碎,否则王贲很难被杀死。

所以袁方这一捏,力道控zhì

的极好,既是粉碎了他的筋肉,又没有摧毁他的内脏,却叫王贲生不如死。

“狗贼,你敢这样对我父亲,老子我啊——”

王离的骂声还未出口,袁方眉头一皱。另一只龙爪。也跟着狠狠的一捏。

震天的惨嚎声中,王离也被捏成粉身碎骨。

王家两父子,高傲嚣张的存zài

,如今却皆粉身碎骨。成了袁方掌中的玩物。只消意念轻轻一动。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先不杀你们,也不抽你们,朕还留着你们。有些用处。”

袁方不屑一笑,意念束缚着他们,扶起马超,腾空而起,向着郑县方向飞去。

回往郑县之时,这座通往长安的第一城,已经插上了大齐的旗帜。

城中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几万秦军兵俑,已被庞德的军队,杀了个干净。

袁方落入郑县,给了马超血晶,助其恢复伤势,一面传下旨意,命后续的大军,赶来郑县会合,继xù

西进长安。

……

次日,御营大帐。

马超伤势已好,前来拜见,君臣之礼毕,便迫不及待道:“陛下,这王氏父子实为可恨,还留着他们做什么,不如尽快把他们的神力和真气抽了吧,陛下可吸了王贲的真气,把他赐给臣,说不定臣也能冲上罡气境。”

马超是见识了袁方罡气境的强dà

,深深为之震撼,自也想拥有那种强dà



袁方却道:“这王氏父子,非同别的秦将,现在还不是吸他们的时候,朕先留着他们,或许很快就能用到。”

“非同别的秦将?”马超先是茫然,旋即省悟,“难道,陛下是说……”

马超已然领会,袁方便微微点头。

目光望向西面方向,袁方隐约感觉到,在通往长安的路上,还有更强dà

的存zài



……

长安城,皇宫。

诺大的金殿之中,那皇帝的龙座,空空如也,无人敢坐。

那个位置,只能是留给秦始皇的。

而在高阶之前,则聚集了数位秦军将领,一个个都面带土色,身着俑甲,统统都如从地底爬出来的一样。

他们并非肮脏,不懂得洗澡,而是那种土色,根本就洗不下去。

四百年沉埋于土中,尽管他们的生命一直都存zài

,但他们的肌肤,甚至是内中的腑脏,被泥土浸泡数百年,都已经被土化,无法再改变过来。

众将之首,是那员须发皆白,威势无双的老将。

他员老将,正盯着地图,沉静不语,审视着当真这场复辟之战。

南取汉中之战,全军覆没,损失了三员大将。

东攻潼关之战,死伤十万大军,失了一个章邯。

唯有西面方向的战场,十万秦军攻无不克,横扫陇西,攻取凉州倒是没有遇上什么抵抗。

只是,这场复辟之战的难度,已是远远超乎了他们事前的预料。

他们原以为,凭着超强的武力,一旦解封复活,这个四百年没有大地灵气的世界,根本将不是他们的对手。

几十万秦军,数十员神力级的武将,足以在数月之内,推平整个天下,把大秦帝国的战旗,插遍天下。

只是,复辟之战已过一月,他们却仅仅点了三辅和陇西之地,却损失了二十万大军,四员大将。

秦军从未受过如此大的损失,即使是在七雄并立的战国时代也没有,更何况是这个四百年后的后世。

“这些后世之人,明明没有大地灵气,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强呢,这解释不能啊……”

那须发皆白的老将,凝望着地图,喃喃自语着,无法排解心中的困惑。

“报——”大殿之外,秦军斥候飞奔而入,打断了那老将,还有众将的思绪。

“禀王老将军,郑县急报,齐军急攻我郑县,我军不敌,已全军覆没,王离将军和赶去增援的王贲将军,统统被齐国皇帝袁方所俘。”

惊人的战报,如惊雷一般,轰落大殿。

大殿中的秦将们,顿时震惊变色,一片哗然。

那一直沉静如冰,稳如泰山的老将,听闻这个消息,也不禁微微变色。

拳头一握,咔咔作响,那土色的老脸上,阴冷的怒意,如火而焚。

“王老将军,没想到这个袁方如此猖狂,竟然还敢主动进攻我们,还生擒了令公子和令孙,这口气咱们岂能咽下去,即刻起全师跟那小贼决战吧。”蒙恬第一个跳出来,气愤的叫战。

李信也大步而出,紧握着拳头,恨恨叫道:“王老将军,我军接连受挫,至今还没有扫平天下,若将来始皇陛下出关,看到天下各州,还没有插遍咱们大秦帝国的战旗,若是始皇盛怒,怪罪下来,我们可都承担不起啊。”

那须发皆白的老将,耳听李信之言,神色不由一震,原本沉静的眼中,也闪过某种深深的忌惮。

“始皇陛下若是发怒,可不是一件妙事啊,以始皇帝的实力,只消咳嗽一起,我等人头就都得落地……”

那老将喃喃自语,眼眸之中,掠过了深深的畏惧。

仿佛秦始皇就是神一般的存zài

,而他们这些秦将,皆为血肉凡胎。

神皇一怒,伏尸百万,就连他们这些秦将,也不例外。

沉吟片刻,那老将拳头一握,喝问道:“李信,我们解封的大军,现在有多少了?”

李信上前,拱手道:“禀王老将军,当年始皇一共封印了百万兵马俑,今已全部解封复活,除却潼关一役,还有汉中一战覆没的二十万,以及攻取凉州的十万,今在关中一线,我们能够动用的总兵力,共有七十万俑兵。”

七十万秦军。

李信说出这个数字,连他自己都豪情大作,为之震动。

“好!”那老将深吸一口气,厉声道:“那个袁方伪帝,竟然如此羞辱我大秦帝国的武威,老夫岂能再纵容下去,传我将领,明日尽起七十万大军东进,尔等随老夫灭了那小子,一股作气杀出潼关,横扫天下。”

兵马俑的统帅,这须发皆白的将军,终于下定了决战之心。

号令一下,李信蒙恬等众秦将,无不振奋鼓舞,皆是大呼小叫着,宣称要复仇复国,把袁方和他的齐军,撕成粉碎。

“王老将军,恕末将多一句嘴,今王贲和王离这两将军,都只是被那袁方生捉了,是生是死还没有定数,他二人一个是将军的儿子,一个是将军的孙子,老将军这般倾军东进,与敌决战,就不怕那袁方一怒之下,害了他们吗?”这时,旁边一名部将提醒道。

“贲儿、离儿么……”

想起自己的子孙,那老将土脸上,不禁掠起了几分忌惮,他的战意,似乎一时间有所受损。

这时,那李信却沉声道:“身为我大秦之将,忠于始皇帝,一切以大秦国运为重,才是理所当然的,为了大秦帝国的复辟大业,我等都当抛弃一切顾虑,老将军乃三军统帅,更当如此才是。否则,始皇帝陛下将来若是出关,得知老将军顾忌到子孙,而不敢进攻敌人,怪罪下来,老将军可担当不起。”

李信,再度搬出了秦始皇。

原本还有三分忌惮的那老将,听得此言,顿时一脸惧意,些许的犹豫,立时烟销云散。

他哪里还敢再犹豫,当即一握拳,慷慨道:“李信言之有理,老夫乃大秦之将,为了大秦霸业,就算是全族人都死光了,也再所不惜,岂能因为两个不争气的子孙,就误了始皇帝陛下的复辟大业。”

决心已下,那老将杀机凛声,环扫众将,厉声再道:“我王翦决心已下,尔等无需再多言,明日尽起倾国之兵,随我辗平袁方那小子!”(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雷电之芒

郑县以西,渭水南岸。

战旗飞舞,遮天蔽日,二十万大齐步骑大军,沿着渭水大道,浩浩荡荡的向着长安城推进。

袁方手提如电棍,坐胯独角赤兔,缓缓的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今时不同往日,秦军高手倍出,随便一个神力境的高手,就能一击诛杀数以千计的士卒。

所以,袁方必须走在最前面,随时戒备,阻挡那些突然间杀到的秦军神力高手。

“报——”典韦从后飞奔而至,直抵御前,沉声道:“禀陛下,我细作用电台发来最新情报,长安秦军已倾巢而出,尽起七十万大军,前来与我军决战。”

七十万大军!

这个数字,令左右的将士们,无不为之悚然。

纵使袁方的眉头,也微微一凝,现出几分意wài

之色。

这里七十万兵马,加上先前覆灭的,还有正在进攻凉州的秦军,也就是说,复活的秦军兵马俑数量,竟然在一百万以上。

当年的秦始皇,竟把一百万秦军,活活的封印在了石头里。

难怪,战国之时,动不动就以百万之众,诸灭六国的秦军,到了秦末之时,应对各路义军,仅余下了几十万兵力。

原来主力的秦军,都已被秦始皇封印为兵马俑。

“七十万大军,就算是让朕去屠杀,也得杀个一整天,秦军看来是动了老底,准bèi

来跟朕决战了……”

喃喃自言罢。袁方问道:“为首的秦将是何人?”

典韦拱手道:“禀陛下,拒咱们的细作刺探,为首秦将似乎是王翦。”

王翦!

听到这个鼎鼎大名的名字,在场诸将们,都微微为之震动。

袁方也剑眉轻轻一凝,口中喃喃道:“王翦,果然是他。”

这个王翦,可不是一般人。

此人乃秦国一代名将,与白起、李牧、廉颇四将,并称为战国四大名将。

此人率领着百万秦军。在其子王贲的辅助之下。为秦始皇吞并六国的战争中,立下了不世之功。

东方六国,除了韩国之外,其余五国均为王翦父子所灭。单纯从赫赫的战功上来看。王翦的战功。甚至已超过了“人屠”白起。

莫说超过白起,王翦以灭五国之战功,其战绩甚至可以说是冠绝春秋战国。无人能敌。

没想到,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竟然也没有死,而是被秦始皇封印在了兵马俑中。

如今,这王翦复活,率领着七十万的秦军,浩浩荡荡的杀奔而来,声势浩大,确实不可小视。

沉吟片刻,袁方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就在此安营扎寨,停止前进。”

秦军七十万大军已来,王翦的实力又不清楚,在这般情况下,贸然急进显然非是明智之选。

袁方决定就地下寨,修筑防御工事,以逸待劳准bèi

迎战七十万秦军。

二十万齐军安营已毕,多筑鹿角,修筑箭台,一道坚固的防御工事,很快就在渭水河畔建成。

只是,袁方却很清楚,这防御的工事也只是摆摆样子罢了,如果王翦的实力胜于自己,那这一切的防御工事,都将如儿戏一般,轻松被敌方摧毁。

一天之后,七十万秦军,也浩浩荡荡的逼迫前来。

那王翦并没有仗着兵多,立kè

对齐军发起进攻,而是也下令安营扎寨,与齐军阵地相隔十余里,形成了对峙之势。

……

齐军,御帐。

“陛下,这王翦气势汹汹的杀来,却未急于进攻,难道他是忌惮于他的儿子和孙子,都落在了我们手里吗?”马超狐疑道。

袁方沉吟许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秦军上下,都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王翦不会为了区区两个子孙,就对我们有所顾忌,朕猜测,他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胜过朕,所以才没有急于进攻。”

此言一出,众将精神都为之一振。

赵云便道:“陛下言之有理,这样看来的话,王翦的武道,最多也只是罡气境,与陛下相当。”

罡气境么……

袁方已是从王翦的用兵方略中,判断出了王翦的实力虚实。

只是,就算是同为罡气境,也有强弱之分。

譬如先前袁方和蒙恬二将,就都是真气境的实力,而袁方的真气明显要比蒙恬要磅礴,所以才能压过蒙恬。

“既然是这样,看来那王家两父子,朕是不能留给孟起你们了,朕必须要亲自吸收了他们的神力,尽可能的充盈朕的罡气之海。”

王翦的实力,基本已推测出是罡气境,但却不知其罡气之海,磅礴到何等程度。

这样的话,为了确保交手时胜算更多,袁方就必须尽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抽了那父子二人的真气和神力,未必能助袁方突pò

罡气,冲上新的境界,但到少可以充盈罡气之海,让他的阴阳二气,更加的致密精纯。

念头一生,事不宜迟。

当下袁方便屏退众人,只叫马超、赵云、颜良和张飞,四员神力级的武将,在御帐之外护法。

诺大的御帐中,袁方盘膝端坐于上,帐前处,王贲和王离两父子,则被罡气锁困于半空之中。

“王贲王离,朕可以告sù

你们一个好消息,王翦已经复活,正率领着七十万秦军,并来与朕决战。”

阴阳罡气中,被束缚的那两父子,原本已粉身碎骨,正遭受着折磨,听得这个消息,两父子的精神立时回光返照。

那王离头一个狂笑大叫道:“我祖父终于出马了,袁方,你的末日到了,你虽然是罡气境的武道,但你的罡气,却焉能比得过我祖父雄浑,你绝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哈哈哈——”

那王翦,果然是罡气境的武道。

王贲也冷笑着,用命令的口气道:“袁方,我也不妨明告sù

你,你父帅只差一点,就要突pò

罡气境,冲上混沌境,你那点罡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你现在知dào

后悔还来不及,放了我父子二人,我们或许会替你向父帅求情,只要你拱手把天下让出,父帅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这王家爷俩,突然间变得狂傲自信无比,对王翦的武道更是深信不疑,仿佛王翦出手,袁方败局已定似的。

回答他们的,却是袁方一声不屑的冷笑。

“朕早说过,放眼天下,跟朕面前逞狂之徒,都没有一个好下场。朕今天告sù

你们这个消息,不是朕怕了那个王翦,而是朕要让你们在死之前,最后听点自己的亲人的消息,现在,你们就可以安心上路了。”

王贲父子,骇然变色。

“袁方……你敢杀我们?你是找死!”王贲惊怒叫道。

那王离也吼叫道:“袁方,你杀了你们,就是自绝生路,就算你最后投降,我祖父也一定会不放过你。”

“放心吧,朕的死活,就不用你们操心了。”袁方浑不以为然,淡淡道:“而且,朕在灭了你们之前,会先抽了你们的神力和真气,然后再灭了王翦,送他去下地狱见你们,尔等祖孙三人,九泉之下也可以一家团聚了。”

血气已抽,如今,袁方竟又要抽他们的神力和真气。

王家父子的脸上,立kè

涌现出惊惧愤nù

之色。

袁方却已没功夫跟他闪废话,意念一生,两道罡气汹涌而出,化成两只龙爪,将他父子二人束缚。

“袁方,你敢抽我们的神力,父帅不会饶你啊——”

狂怒的王贲,一声惨叫,却是身体已被龙爪插入。

深深插入他身体的龙爪,急速的延伸,顺着他的血脉经络,深入到了他的大脑之海。

袁方意念稍稍催动,那罡气龙爪,立kè

就象是一台水泵般,把王贲大脑中的真气,源源不断的抽将而出,吸入了袁方自己的罡气之海中。

“啊——”

又一声惨叫声响起,王离的身体也被龙爪贯穿,他大脑中的神力,也如决堤之水,倒灌入了袁方的罡气之海。

就如同前几次一样,王家父子的异种真气和神力,在移花接木之术下,被抽入了袁方自己的罡气之海。

无论是真气还是神力,一旦泄入到罡气之海,立kè

化成了数不清的巨蛟,翻江蹈海,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而出。

“罡气之龙,给我镇压!”

袁方意念催动,原本静寂无声的罡气大洋,立kè

卷起风浪,那阴阳的巨浪,转眼间化成地数条的罡气巨龙,向着那些不听话的巨蛟扑去。

一场激烈的博杀,在袁方的罡气之海中展开。

袁方的身体和大脑,立kè

遭到了反噬,剧痛苦感觉,蔓延全身,大脑的结构,在不断的被损毁。

只是,仗着生化修复之能,那被破坏的大脑,转眼又迅速的恢复。

而且,袁方此次所受到的折磨,已经大不如前。

催动意念,化出成千上万的罡气之龙,将那一条条挣扎的巨蛟撕碎,镇压。

那些被瓦解的巨蛟,再结合大地灵气,一点一滴的化成罡气,融入了到袁方的罡气海洋。

渐渐的,罡气海洋的高度,在不断的上升,范围也在不断的扩大,其中的罡气也更加的精纯致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所有的巨蛟统统都被镇压了下去,罡气之海重归平静。

在那平静的洋海之中,突然之间,竟是闪现出一丝雷电之芒。(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湮 灭

“混沌之气,这就是混沌之气么……”

适才袁方从那王贲的口中得知,罡气境之上,还有混沌之境。

那一丝带着雷电,精纯无比的气息,想来便是混沌之气。

传说天地未开之间,世界乃是一团混沌,混沌崩裂,天地分离,才有了阴阳二气。

阴阳二气再化五行真气,才会有世间万物,山川河流,生灵草木。

真气境乃是五行真气,罡气境则是五行聚为阴阳,那这混沌境,自然就是阴阳二气凝聚,转为混沌。

袁方能够感觉得到,这混沌之气中,有阴阳二气的感觉,也有五行真气的感觉,彼此转化,生生不息,当真是奥妙无穷。

而且,这混沌之气的形态,已经非是常理之中,以气的形态存zài

,其形态,竟然形似于雷光电芒。

这也就是说,天地初开之前,整个世界竟是一团巨大的雷电。

“混沌之气,竟然形似雷电?”

袁方也甚至觉惊奇,但细细一想,便想通了其中道理。

雷电不同于气体,乃是以分子,甚至是原子的存zài

,比气体的分子更加微小。

整个世间的万物,其实都是由这些原子微粒组成,而且,越是微小的子粒,越就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譬如后世发是的原子弹,不就是靠着原子核的裂变,放出巨大的能量的么。

雷电之芒虽然微小,但却形如那核原子一般。挟裹着强dà

之极的能量。

“混沌境,雷电之芒,当真是奥妙无比啊,只是不知这雷电之芒,能强dà

到什么地步,也不知这混沌境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

袁方当下先按住好奇,只集中精力,去将那些吞噬的罡气,尽量的转化为混沌雷电之芒。

只是这转化起来。也非是易事。

想要冲上混沌境。首先就必须要有足够磅礴的罡气,其次就是要有充足的大地灵气,光有这两样还不行,还要有转化的效率。

寻常的武者。就算前两个条件具备。但其身体结构。决定了转化的速率,不然就算是把人浸泡在大地灵气入口处,每一口气吸得都是灵气。都不见得有什么效果。

袁方的生化之躯,本就与寻常优越,转化的效率也远胜于常人,而他现在罡气已磅礴到了极致,唯一的不足就是没有充足的大地灵气。

而上次他能冲破真气,进入到罡气境,那也是蒙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结下了四象困龙阵,而而帮zhù

袁方压缩凝聚了足够的大地灵气,才反助袁方突pò



此番袁方没有充足的大地灵气,想要一举突pò

罡气境,冲上混沌境,自然也就没那么简单。

“这里离骊山秦始皇陵已经很近了,大地灵气的入口处,灵气充沛之极,如果能到入口处让我吸上几口,甚至是进入到灵气之洞去浸泡,以我现在的罡气量,还有我的生化之躯转化效率,冲上混沌境又有什么难事……”

袁方心中思绪着,但又想骊山秦陵,乃是秦军的老窝,必定是高手层出不穷,自己在不清楚虚实的情况睛,贸然去往哪里,当是不明智的选择。

……

不知过了多久,袁方长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结束了转化。

大脑内的混沌雷电之气,已经从原先的一丝丝,凝练成了大约有一湖泊那么大,但比之整个罡气海洋来说,还是小之又小。

御帐之前,王家父子已跌落于地,奄奄一息,只余下了一口气,却仍在喋喋不休的诅咒,愤慨的骂着袁方。

“袁方,你不得好死,祖父他不会放过你的。”

“小贼,我父亲只差一步,就要冲上混沌境,他会为我们报仇雪恨的。”

这两父子身分已粉碎,真气神力也皆被抽尽,跟废人也差不了多少,不消多久就会咽气。

袁方却岂容他们,就这么自行灭亡。

“朕倒要看看,这混沌雷气,到底有多了得。”

念头一生,袁方虚空抓,大脑内转化的那部分混沌雷气,骤然汹出,化成两道雷电之爪,将那王家父子锁住。

那雷电之气,噼啪闪烁,明暗不定,显然还不太稳定。

而且,由于袁方体内的混沌雷气有限,雷电之爪也远不如罡气之爪雄浑巨大,反而看起来有些“枯瘦”。

只是,纵然这是“枯瘦”的雷电之爪,一旦将王家父子锁住,那雷光电芒便将他们折磨得如被万针钻骨,痛苦到了极点。

“啊啊——”

原本虚弱的王家父子,竟然被电到嗷嗷大叫起来。

袁方看着那两个痛苦嚎叫的秦将,冷冷道:“王贲王离,你二人不知杀了朕多少的军民,今日,就用你们的性命,为你们赎罪吧。”

念头一生,那雷电之爪,陡然间闪烁加剧。

强在的电流,瞬间袭遍王家父子全身,甚至是每一个细胞,只一瞬间,那两具躯体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是被捏为血肉之泥,也不是被烧成灰烬,更不是被汽化,而是直接就粉碎湮灭。

这也就是说,王家父子的身体,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连一丁点的残渣,甚至是微粒都不剩。

这就是混沌雷气的力量,竟然强dà

到,可以直接将万物湮灭!

“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就连袁方本人,也被这混沌雷气的威力所震惊,望着那空荡荡的大帐,难抑惊叹之色。

轻松湮灭了王家父子,袁方立时感到,大脑中的混沌雷气,又减少了不少。

“这混沌雷气,当真是威力无穷啊。我只运用出这么一丁点,就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所有的罡气都转化为混沌雷气,让我直接冲上混沌境,那我的神力,不知还会强到何等地步?”

感叹惊奇之余,袁方越发的感受到,这混沌雷气的威力,当即又盘膝坐下,继xù

吸收空气中稀薄的大地灵气。将之与罡气结合。不断的转化为混沌雷气。

……

十余里外,秦军大营。

七十万秦军,驻扎于此,连绵数十里而不绝。

大营之中。王翦闭目沉坐。一言不发。

他在运用着自己的阳阳之气。沟通天地,感应着十余里外的情况。

罡气境实力中,本就有沟通天地。体察万物气息的能力,王翦现在正在用这能力,感应自己那两个子孙的下落。

他感觉到,王贲和王离的气息,就在十里之外的齐营之中。

而且,他也感受到,两个子孙气息的旁边,还存zài

有另外一股强dà

的气息。

“这个气息中,竟然有一种始皇帝的霸绝之意,而且还如此强烈,莫非就是那个袁方不成?”

王翦心中微微一凛,集中精神,再次去感悟。

蓦然间,王贲和王离那两团熟悉的气息,突然间消失了。

王翦的心头,立kè

涌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再度集中精力,运用阳阴之气,加强感应。

只是,无论他用尽全力,都无法再感觉到王贲王离一丝的气息。

人,只有死了,气息才会消散。

这也就是说,他的儿子和孙子,已经被袁方处决,身死毙命。

“袁方,你竟然真敢杀我的子孙,难道你真就不忌惮老夫吗!”

王翦愤nù

之极,拳头紧握,身体的四周,滚滚罡气激射而出,那一道道的罡气之中,竟然还闪烁着雷电之芒。

下一秒钟,愤nù

的王翦,脸色突然间又是一沉。

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按理来说,人就算是死了,他的气息也只会消散,飘荡在天地之间,慢慢的消逝殆尽。

而王贲和王离的气息,却是直接就凭空消失,根本连丁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能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一个办法。

“湮灭?”王翦神色震动,“难道说,那小子的罡气,已经磅礴到了可以生成混沌雷气的地步?”

王翦的脑海中,骤然浮现这个念头,但旋即他便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我记得没错,蒙恬说那小子在不久之前,才冲上了罡气境,这才过去了几天,他的罡气怎么可能就提升到这般地步,如此天赋,就算是始皇帝陛下也做不到啊。”

惊奇许久,蓦然间,王翦神色一变,猛想到了什么。

“对了,我曾听蒙恬说过,那小子是自称抽了章邯的神力,这般手段,只能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移花接木’秘术,可是,这等失传已久的秘术,这小子又是怎么学会的?”

种种狐疑,种种的震惊,已是搅乱了王翦的心神,让他对袁方这个“伪帝”,深恨之外,愈发的刮目相看。

脚步声响起,蒙恬步入了大帐,拱手道:“王老将军,敌军就在十里之外,不知我们何时进攻。”

王翦思绪收回,深吸过一口气,沉声道:“蒙将军,我适才感应天地,已感应到王贲和王离的气息消失,你弟弟蒙毅的气息,也已经散了,老夫想,他们应该都已经被那个袁方杀害。”

蒙恬身形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凛然。

尽管他早有所料,但当听王翦说出这事实时,还是难抑心头的震惊与愤nù



“可恨啊,这个袁方,竟然敢这样公然杀害我们的亲人,王老将军,你还难咽得下这口气么!”蒙恬盯着王翦,怒不可遏的叫道。

王翦深陷的双眼中,杀机已如火狂燃,大手一挥,王翦怒喝道:“老夫不杀袁方此贼,颜面何在,传令下去,明天全军尽起,老夫要一战诛杀袁方,辗平二十万敌军!”(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百万大军决战

次日清晨,齐军御营大帐。

袁方高坐于上,手中拿着一道战书,沉视不语。

那战书,乃是王翦亲自所写,点明要在午后跟他决战。

马超、赵云、颜良、张飞、文丑、诸葛亮等诸员大将,皆列于帐前。

大齐武将集团的精英,随军西征的大将,皆已在此。

袁方将那战书,往案前一摔,高声道:“王翦猖狂,已向朕发下战书,午后决一死战,朕已决定应战,尔等可有信心,随朕并肩一战!”

决战时刻,终于到来了。

袁方这一番凛烈之言,瞬息间,点燃了诸将们积聚的怒火,令他们的热血,立时沸腾到了极点。

“秦军这些石头人,好端端的祸害天下,臣早就等不及了,战吧,咱们就随陛下战个痛快!”颜良激怒的大叫。

“天下是大齐的天下,岂容秦始皇复辟,陛下,臣等愿随你死战!”

“灭了秦军,宰了王翦!”

御帐之中,热血沸腾的众将,挥舞着拳头高喝,猎猎的战意,在大帐中翻江倒海。

眼前众将奋勇,袁方战意更烈。

当下他便再无顾虑,遂传令下去,叫诸将各归本营,激励各营士卒,饱食一顿,准bèi

午后后的决战。

……

日当正午。

乌云压顶,狂风如刀,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齐营西面辕门,已是营门大开。

袁方身披金甲。坐胯独角赤兔,手提如意棍,缓缓的步出城门,浑身上下散发着圣皇般的威霸之势。

二十余万的齐军将士,迈着沉稳的步伐,心怀着激荡的战意,有序的步出各营营门,沿着渭水向着西面大道方向汇聚而去。

一股股的兵流,最终汇成了汪洋大海,二十万齐军步骑。聚集绵延十里一线。于渭水南岸结成庞然大阵。

“齐”字的龙旗之下,袁方英武威风,鹰目四下扫望着他的将士。

他的鹰目之中,“马”、“赵”、“颜”、“文”等诸路将旗。在军阵的四下分布。环护着那在“齐”字皇旗。引领着二十万的将士,向着秦营方向缓缓推进。

除却刚刚抵达益州的十万大军,袁方所率的这二十万大军。几乎已经是大齐军队的全部主力。

袁方虽一统了天下,但大齐经lì

了活尸之灾,以及美军的入侵,人口和兵员减少许多,为了不伤民力,故他一直都没有扩充军队。

二十万大军,已是他全部的家当。

他要对付的,却是七十万的秦国大军,三倍的兵力之差。

战争的形势对大齐,似乎并不利。

但袁方却没有办法,他必须要在秦始皇出关之前,结束这场战争。

因为,秦始皇独占大地灵气四百年,实力强dà

到什么地步,谁也无法预料。

但袁方敢肯定的是,秦始皇的武道,一定在自己之上。

所以,他没有时间再去拖延,明知兵力不济,也只有一点。

尽管兵力处于劣势,但他的二十万多将士,士气却高涨到了极点,无不心怀复仇,战意如火。

袁方的目光,始终望着正前方。

通往敌营的旷野上,斥候往来飞奔,将敌军出动的情报,时刻报知前来。

多达七十万的敌人,正在逼近前来,一场决战很快就将展开。

袁方的将士们,却没有一丝畏惧,他们一个个士气饱满,热血昂扬。

那一张张历经战火考脸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畏色,只有复仇的怒火,还有立功心切的杀戮之色。

历经过活尸之灾,美军入侵这样实力悬殊的大战,都撑了过来的他们,还有什么能吓倒他们!

他们的斗志,更源于对袁方的无比信任。

他们坚信,跟随着战无不胜的齐天大帝,即使处境再不利,也绝不会输。

视野的尽头,规模浩大的秦军营寨,已经映入了眼帘。

敌营前方,一道绵延数十里的旗海,已是密密麻麻的耸立在那里。

七十万的秦军,背营列阵,声势已经不能用浩大来形容。

当初袁方虽也曾与几百万活尸交过手,但那些活尸数量虽多,但到底却都是些没有思想的怪物罢了。

而这七十万秦军,却是军纪如山的强兵,结阵而列,肃然无声,那般肃杀庞大的气势,远胜于混乱无章的活尸大军。

秦军中央处,统帅王翦高昂着头,傲然而立。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齐军,盯着袁方的那面皇旗,仿佛能够看到,那个杀了他的子孙,令他们秦军屡战屡败的齐国伪帝袁方,此刻正如何藐视着他的大军。

“袁方,你以为你胜了几仗,杀了我大秦二十万兵马,害死了我几员大将,就能改变你齐国覆灭的命运,阻挡我大秦帝国复辟么?妄想!当年强dà

的六国,都不是我王翦的对手,何况是你一个后世小儿,今天,我就把你碎尸万段,让你知dào

我王翦的厉害。”

心中恨意如火,王翦深吸一口气,厉声喝道:“全军,给老夫准bèi

出击。”

嗵嗵嗵!

号令传下,秦军阵中,战鼓之声最先轰鸣而起。

闻令的蒙恬、李信等秦军诸将,纵身而出,射向了迎面的齐军。

他们的身后,数以千计的秦军大阵,如钢铁战车一般,向前轰然辗压而去。

七十万大军开动,杀向了齐军。

那可是七十万大军啊,迈着节奏几乎一致的步迈疯狂前进,所产生的共震,几乎要将整片大地都要踏沉下去!

数里外,齐军主阵。二十万大军肃然列阵。

所有人的耳边,刹那间响起轰隆的战鼓声,目光的那头,漫漫无际的秦军,如同平原上的泥石流,开始向着本军之阵汹涌逼近。

黑云之下,七十万秦军发动冲击,气势何其之浩荡,已是超越了当年百万活尸!

那又怎样!

袁方剑眉如刃,如意棍轻轻扬起。向着敌军方向一指。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齐军阵内,数十面牛皮大鼓被敲响,雷鸣般的战鼓声,瞬间压倒了敌军的鼓声。

袁方那金色的身影。威然无惧的行进在前。指引着将士们前进的方向。

苍天之下。二十万大军军阵,如移动的长城,徐徐向前。

而在迎面处。泥流般的秦军,正疯狂的逼近。

不多时,敌军已冲至四百余步。

袁绍苍目一凝,扬鞭喝道:“马孟起何在?”

“末将在!”身着飞行战甲的马超,应声出阵。

袁绍如意棍遥指,厉声道:“马孟起,现在是你再显神威的时候了,我命你率五万步骑精锐,给我冲击敌军的右翼,只许进,不许退!”

“诺!”马超慨然一应,身形一纵,已如风而去。

呜呜呜~~

高亢嘹亮的号角声吹响,齐军左翼处,五万余步骑大军,如潮水般率先杀出。

那一面“马”字大旗,傲然飞舞,马超也不骑马,陆上狂奔,掀起漫空狂尘,杀向秦军。

五万大齐步骑精锐,追随着马超的狂尘,迎向汹涌的敌流。

“赵子龙何在?”袁方没有半分犹豫,再喝一声。

赵云拍马而出,横枪叫道:“臣赵云在此!”

“孟起已出,朕命你率五万步骑,迎击秦军左翼。”袁方如意棍一指向渭水方向。

“臣领旨。”赵云二话不说,电射而去。

下一个瞬间,他人已站在了右翼诸军这将。

银枪招动,赵云放声大叫:“将士们,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陛下有令,随我杀尽敌贼,杀——”

啸声中,赵云已经成一道流烟,当先杀出。

五万精锐之士,如虎狼出笼一般,追随着赵云,咆哮杀出。

中央处的三十余万秦军,已浩浩荡荡,冲至两百步外的距离。

袁方再无迟疑,如意棍一指,厉喝道:“中军尽出,与敌决一死战。”

“杀——”

震天的狂吼声中,张飞、颜良、诸葛亮、文丑等一众大将,飞射而出。

十万中军列阵,挟着山崩地裂之势,向着秦军狂冲而去。

百余步的距离,两股汹流相对而至,“秦”与“齐”的大旗,轰然撞在了一起。

惨叫声如潮而起,飞溅的鲜血,将战场的上空染成腥红。

七十万秦军和二十万的齐军,总计近百万的大军,已轰然撞在了一起。

百万余人,在旷野之中,疯狂的撕杀,故往今来,都是第一遭。

那般惨烈之状,已是超出了人的想象。

袁方的眼眸,却始终盯着正前方,盯着秦军的中军。

极目之中,他已清楚的看到,王翦那张苍老,却傲慢的脸。

“王翦,我会有什么本事,朕拭目以待!”

王翦才是袁方真zhèng

的对手,他不动,袁方自然也不会动。

而战场上,转眼已是血流成河。

秦军的数量,足足是齐军的三倍,那漫漫无际的泥流之潮,几乎在顷刻间,就将齐军将士给淹没。

而且,这一战,蒙恬、李信等秦军神力级大将,也尽皆出手,与马超等齐军神力级大将,战成一团,杀得是天崩地裂,随随便便的对轰余招,就能波及成百上千的双方士卒丧命。

精锐的齐军将士,却没有一丝畏惧,为了功劳,为了荣耀,为了复仇,更为了生存下去,他们手中的刀枪,倾尽全力的斩向敌人。

他们知dào

,今日一战,唯有站在最后者,方能活下去。

为生存,为大齐,为齐天大帝,必须死战!(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对战王翦

这一战,王翦倒是最先坐不住了。

秦军的数量虽占优势,但在精锐大将方面,王翦竟是惊异的发xiàn

,他的秦军竟然处于下风。

秦军虽然有李信等七八员的神力级的武将,但真气境的武将,却只有蒙恬一人。

反而齐军,虽然只有马超等四员神力级武将,但却拥有马超和赵云,两员真气境的高手。

真气境对神力一重,有着质的差别,哪怕是三四名神力一重的战将,都未必能拿下得一员真气境的武者。

正是因此,在武将的交锋上,秦军竟然还处于下风。

而这场百万人的大战,说白了,决定性因素其实并不在兵力的多少,而是谁在大将方面,占有上风。

斗将方面,秦军处于下风,齐军余出了张飞这么一员神力一重的武将,就足以把秦军搅个天翻地覆。

但见张飞神力之壁全开,如一枚巨大的炮弹,在秦军阵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成百上千的秦军被撕碎,被掀上半空。

“不可思议啊,我大秦将领的武道,竟然会被敌人压倒下去,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王翦望着那横冲直撞的张飞,心中震惊连连,苍老的脸上,凛烈的杀机,已骤然狂起。

不能再等了,必须出手。

念头一生,王翦再无犹豫,身形一纵便腾空而起,飞上了九天之中。

混沌境的王翦,可以依靠毛孔中喷涌而出的罡气。进行自由的飞行,而根本不需yào

借助什么战甲。

刹那间,王翦已在百万大军的上空,手中罡气之弹凝聚,作势就要轰向下方的齐军。

几百步外,袁方的鹰目,早已锁定了他。

就在王翦身形起身的同时,袁方也腾空而起,直飞九天。

非攻战甲的速度,再加上袁方本身罡气的飞行能力。使他的速度胜于王翦。刹那间,已横在了王翦跟前。

“王翦,咱们终于见面了,你的对手只能是朕。”袁方身浮于空。盯着王翦冷冷道。

王翦亦举目凝望。终于也头次正面看清了。那个杀得他秦军落花流水,传奇般存zài

的齐国伪帝。

“你,就是那个袁方?”王翦沉声喝问。

袁方正视着他如刃的目光。从容道:“没错,就是朕。王翦,四百年前你已是名动天下的风云人物,青史上面已经有你浓墨重彩的一笔,你的时代已经过去,又何必非要出来搅动天下,何不安心的沉埋于地下。”

王翦微微动容,却又冷笑道:“年轻人,你的口气确实很狂妄,你的实力也的确了得,但你要知dào

,当年若非始皇帝自行封印,我大秦帝国根本不会灭亡,更不会有现在的你,和这个所谓的齐国。这个天下,本来就不是你们应该拥有的,今天我们秦军复活,只是为了始皇帝陛下,拿回本该属于我们秦军的东西而已。”

“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么。”袁方不以为然的一笑,“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东西,是本该属于谁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要靠自己争取。当年秦始皇选择封闭大地灵气入口,以供他一人贪焚的吸收,就已经选择放qì

了这个天下。现在他吸食够了,又从地底下爬出来,想要抢回他早已丢弃不要的东西,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王翦眉头微微一皱,脸上的神色,愈加的肃杀,沉声道:“什么是道理?拳头就是道理,实力就是道理,谁强dà

,谁说的话就是道理,我大秦强dà

,所以始皇帝说的话,就是道理,这天下就应该是我大秦的。”

“谁的拳头硬,谁就是道理么。”袁方的鹰目,杀机也起,“很好,那我们就用拳头来说话,看看是你的拳头硬,还是朕的拳头硬。”

王翦自以为强dà

,想要威胁袁方。

他何曾想到,袁方是那种遇强更强的,当年以一袁家私生子,身份处境艰难之极,都不曾低头,又何况是今日。

活尸吓不倒他,美帝吓不倒他,王翦更不可能吓倒他。

袁方的不屈,令王翦是勃然大怒,暴喝道:“好你个不识抬举之徒,你杀老夫子孙,老夫给你一条生路,已经是宽宏大度,你竟然还如此狂妄,老夫今天就只有杀了你,为我那两子孙报仇雪恨!”

暴喝声中,王翦手掌向着袁方猛然拍出。

手中处,那一团本是凝聚的罡气团,呼啸而出,原要只有气球大小的气团,急旋的澎湃,刹那间暴涨百倍,如一颗巨大的陨星一般,轰向袁方。

袁方也不闪退,早料到王翦会恼羞成怒,左掌也拍击而出。

滔天的巨浪声中,同样一枚巨大的罡气之球,暴涨而出,浩浩荡荡的迎击而上。

轰!

一声巨响,仿佛天塌之音,一瞬间竟把百万人的厮杀叫声,统统都淹没盖过。

只见几千步的高空之中,瞬间炸出了一团巨大的能量球,直径竟有千步之遥。

爆zhà

的冲击波,竟把上方的黑云之团,都撕碎了巨大的裂口,阳光仿佛决堤的天河之水,狂泻而下。

强劲的冲击气流,更是垂天而下,把下方正激烈交锋,武道皆在锻骨以上的两军士卒,都压得扑倒在地,爬不起来。

狂烈的劲风风暴之中,悬浮于九天的那两具身形,却如服用了定风丸一般,巍巍浮于空中,鼎立不摇。

爆zhà

的冲击波虽然强,却又怎撼得动罡气境的实力。

“这个小子,没想到才冲上罡气境不久,罡气就这般的雄浑,竟然能挡得住我这一击?”盯着悬浮不动的袁方,王翦心中震惊油然而起。

罡气境与罡气境之间,也是有着实力差距的。

像王翦的罡气之洋,已是雄浑到了极致,只差几步就能突pò

罡气境,冲上浑沌之境。

正是因为王翦的实力极强,所以他解封的速度,也要远慢于别的秦将,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参加攻打潼关和汉中的战役。

除了解封慢,更是因为王翦知自己的罡气实力,已到了一个临界点,所以他才迟迟不肯解封,想要继xù

修liàn

,一举突pò

了罡气境,冲上混沌境,然后再解封。

只是,秦军连战连败,损兵折将,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蒙恬等将的恳求,迫使他不得不放qì

修liàn

,提前解封。

令王翦感到震惊的是,他修liàn

了几百年,都无法突pò

罡气境,而袁方这个后世之帝,不久前才冲上罡气境,如今罡气已雄浑到这般地步,眼看就要追上自己。

实力提升之快,简直达到了旷古绝今的地步。

王翦更知dào

,袁方的实力之所以能提升这么快,全是因为用移花接木的上古秘术,抽干了他儿子和孙子的真气神力,所以才能突飞猛进。

也许,现在迎击他攻击的罡气之中,就在他子孙二人的一份“功劳”在内。

“可恨!可恨啊,袁方,老夫今天不杀了你,我王翦誓不为人!”

恼羞成怒的王翦,纵身飞射而上,手中战刀搅动天地,狂击向袁方。

那雄浑至极的阴阳罡气,刹那间狂涌而出,化成一条明暗不定的阴阳巨龙,穿越千步距离,扑向袁方。

方才那一击,王翦只是试探,这一次,才是他全力的一击。

“终于动真格的了吗,就让朕看看,当年攻灭五国的王翦,到底有几分本事。”

袁方是威然不惧,低啸一声,也纵身疾飞迎上。

手中如意棍,顺势一搅,磅礴如洋的罡气巨流,狂袭而出,同样也化成一条千步的巨龙,张牙舞爪,迎击而上。

只见天空之中,两条黑白巨龙,穿破天际,搅乱云团,如远古的神兽,狂撞而至。

轰——

又是一声撕天的巨响。

天地仿佛崩毁,星辰仿佛搅碎,天空的中央处,瞬间爆出一个千步的火球。

那强劲到极致的冲击波,贯穿天地,撕碎了云层,旋破了大地,竟是形成了瞬间的龙卷风,将数以千计的两军士卒,卷上了天空,撕成了碎片。

火球中,两道身影倒飞而出,反弹力的冲击之下,各自被震退出去。

王翦苍老的身躯,倒飞出两千余步,就已经停下,而袁方的身形,却足足倒示出三千步,方才停下。

“此贼的罡气,要胜我三分……”袁方剑眉一凝,心中暗忖。

此一招交手,王翦拿出了全力,袁方才体会到,王翦的实力有多强。

纯以罡气雄浑程度而论,王翦的实力,确实要胜于他。

这也难怪,袁方虽然仗着移花接木之术,抽了王贲的真气,王离的神力,转化为自己的罡气,让自己的罡气之海,前所未有的充盈,几乎已出现了混沌雷气。

只是,人家王翦好歹沉埋于地下,默默无声的修liàn

了四百年。

四百年的时间,足以把罡气聚集雄浑到极限,哪怕是袁方,也要逊色几分。

五千步外,王翦嘴角已微微上扬,苍老的脸上,掠起了几分得yì



“小子,你的罡气虽然雄浑,但又怎及得上老夫四百年的聚集,你到底要弱于老夫三分,这三分就是你丧命的软肋,纳命来吧!”

王翦自信心立时爆涨,大喝一声,纵空而出,穿越五千步的距离,再攻向袁方。(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袁方的伏笔

罡气的巨龙,再化而出,咆哮怒吼,扑向了袁方。

袁方不及多想,急也意念流转,化出罡气巨龙,硬碰硬的接挡。

天空中,又是绽开一团巨大的火球,无尽的冲击波,四面八方的喷出,几乎要将天地都毁灭。

这一击之下,袁方再被王翦震退出去,倒飞的距离,依然比王翦远。

甚至,他还感觉到,自己的气血,也在冲撞爆zhà

中起了波澜,隐隐受到了扰动。

就在此时,王翦已电飞而至,穿越数千步的距离,连连挥刀,纵出数十条龙,四面八方的扑向袁方。

“不行,这老家伙的罡气,要比我雄浑许多,不能跟他硬碰碰。”

袁方思绪飞转,立kè

决定改变战术,拔身而起,闪避飞出,同时搅动如意棍,化出数十条巨龙抵挡。

轰!轰!轰!

天空中爆zhà

四起,数十朵巨大的火球,几乎在同一时间绽开,何其之壮观。

但此时的袁方,却没有被震出去,因为他已经飞离了撞击的中心,避开了这强劲的冲击。

“想躲,没那么容易!”王翦冷哼一声,全身毛孔罡气疾喷,再度射向袁方。

袁方却不跟他正面相撞,纵身而飞,刹那间只留下无数的残影。

当王翦杀至袁方原来所在的位置之时,袁方已飞离七八百步,避将开来。

“他的罡气明明不及我雄浑,却为何飞行的速度。竟要胜于我?”王翦一时惊异又起。

蓦然间,看着一身金甲的袁方,王翦恍然惊悟。

他这才注意到,袁方身上可是穿着墨门圣器,非攻战甲。

那一件战甲本就有御空飞行的能量,极致的速度,可以达到音速。

以袁方本有的罡气飞行速度,再加上非攻战甲的速度,使得他的飞行速度,可以达到两倍的音速。

而王翦的实力。尽管要比袁方罡气雄浑几分。飞行速度也就只是超远了音速,还达不到两倍声音的速度。

正是这速度上的差距,弥补了袁方罡气上的雄浑不足,让他虽然不能正面跟王翦抗衡。但也足以避开王翦的攻击。

惊悟的王翦。连着数度再扑攻上去。怎奈速度不及,虽然罡气雄浑,但就是打不到袁方。

天空之中。但见两道流光,上天入地,追得是不亦乐乎,却始终无法纠缠在一起。

袁方就像是放风筝一般,始终把王翦甩在后面七八百步的距离,让他无法全力攻击自己。

“可恨,袁方小子,老夫打不到你,就打你的士卒,看你能跟到哪里去。”

愤nù

的王翦,灵机一动,改变了战术。

正在疯追袁方的他,突然追掉转方向,向着下方的战场,俯冲而去。

瞬息间,王翦距离地面,只余下千步之遥。

暴喝声中,王翦战刀挥纵而下,一道罡气之刃,飞射千步的距离,直接轰向了地面。

轰!

一声巨响,大地崩裂。

罡气重击之下,地面被轰出一个百步直径的巨坑,范围内正在交手的两军士卒,当场有两千多人,被直接轰成了肉泥。

王翦这是追不上袁方,竟然拿普通士卒下手。

而且,秦卒和齐兵已经厮杀在一团,根本分不清谁和谁,王翦这一击下去,竟然是无差别的攻击,连自己人的性命也不顾,统统击杀。

“哈哈哈,袁方,你继xù

躲啊,再躲下去,老夫就把你的士卒,统统都杀尽。”

狂笑声中,王翦罡气一凝,从千步的高空,再度轰击了下去。

“可恨,他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个冷血的老匹夫!”

袁方无法再闪避,被逼无奈,迅捷如风的捷返而出,手中如意棍狂轰而出。

巨龙咆哮,一条阳阴罡气巨龙,斜击而下,拦向了王翦的罡气之击。

爆裂声中,火球再次在半空中燃起,强劲的冲击波撞向地面,虽没将那些士卒杀死,劲风却将他们压得统统扑倒于地。

“你挡得了一下,挡得了十下么,哈哈。”王翦愈狂,战刀如风便扫出,十余道罡气战龙,铺天盖地的扑向地面的兵团。

袁方不得已之下,只得以两倍音速的速度,飞至了王翦的斜下方,催动意念,将大股的罡气汹涌射出,化出同样的巨龙,阻挡铺天而下的攻击。

砰砰砰!

巨响之声,不绝于耳,方圆十余里的战场上空,火球一个接一个爆起,冲击波的乱流,四面八方的交织成一起,叠加成了漫空的罡风风暴。

乱卷的罡流,将数不清的敌我士卒,吸上半空,轻松的撕碎。

王翦这下终于找到了袁方的软肋,他也再不攻击袁方,只倾尽全力,去出招发罡气攻击地面的兵卒。

他知dào

,袁方一定会保护他的士卒,绝不会看着他们被自己诛杀。

袁方恰恰也是这样做的,他明知这是王翦的策略,想要逼迫自己正面交手,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破,倾尽全力来接。

一连串的攻击之下,袁方已接了王翦十余次的轰击。

王翦的实力要胜于袁方,在此无休止的硬接之下,袁方的气血渐渐开始翻滚,一次次的被震退,渐渐已现力不从心之势。

这便如同当年肉身境之时,虽同为一个级别的武者实力,短时间内难分胜负,但彼此的体力,终究还是有着强弱一别,交手千招,谁的体力也不支,谁就会败下阵来。

罡气境的交手,同样是这个道理。

王翦的罡气比袁方要磅礴,二人这般比拼下去,最终必是袁方罡气不济,要败于王翦。

这就是王翦的如意算盘,而且,看这般情形,似乎他的谋划,已经奏效。

“小子,你的顾虑终究是太多,谁让你把士卒当人看待了,你若学我这般铁血无情,视他们的生命如草芥,又如何会被我逼迫到这般地步,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取你的性命啦,哈哈……”

王翦自以为胜算在握,得yì

之下,不禁又连连大笑。

斜下方处,正自苦苦支撑,看似已经不敌的袁方,却无一丝后退的迹象。

他的表情,依旧是自信如铁,只是,他的眼眸,却不时的会瞟向东面方向一眼。

“这个时间,应该到了吧……”

袁方暗暗咬牙,似乎事先有某种布局,他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之间,无意间的一瞟,让他超强的目力,在东面的天际尽头,看到了数十团闪动的光华。

“月英,你终于来了么,逆转的时刻,终于到了!”袁方心中大喜,嘴角扬起一抹诡色的冷笑。

头顶斜上方,正在疯狂出招的王翦,却是浑然不觉,危险正在逼近。

穿越茫茫天空,几十公里外的天空之中,数十只金属大鸟,正在如电疾飞。

确切的说,那些不是什么金属大鸟,而是数十架先进的战斗机!

当先那架队长机上,驾驶员,赫然就是墨门巨子,袁方的妃子黄月英。

战斗机这么先进的武器,虽然挡不住大齐的飞行军团,但袁方深有远见,又怎么会不加以利用。

当年海上巨镜一战,袁方就从俘获的华盛顿航母上,缴获了不少架未及起飞的美军战斗机。

其后在反攻那个世界的时候,袁方又从棒国和倭国,捕获了不少架美制战斗机。

这些战斗机,统统都随着蜃楼,一同撤入了大齐世界。

当初这些战斗机,多是部署于青徐沿海,美军所建造的几个基地之中,大齐内陆并没有部署,只有洛阳方面,在建造一个可供起降的军用机场。

而秦军的意wài

出现,则让袁方意识到这些先进武器,有了用武之地,故抓紧时间,抢建洛阳的机场,以供这些战斗机停降。

因为,根据这些战斗机的航程,如果从青徐沿海基地起飞,其作战半径根本达不到长安一带,只有把它们的基地前移到洛阳,才能让它们加入到收复关中的作战中来。

至于这些飞行员,则青一色的,统统都是墨门弟子。

而他们脑海里的飞行知识,则要归功于袁方,这生化之躯的读心能力。

袁方从那些俘虏的美军飞行员的大脑中,抽取了队们驾驶战斗机的思想记忆,然后又将这些记忆,植入到了墨门飞行员的思想之中,这样便可让他们不经训liàn

,便有了丰富的飞行经验。

而这些墨门飞行员,至少也是锻骨武道,其身体素质远远高于美军飞行员,他们和飞虎军团的战士一样,翱翔天际都不是问题。

今天这场大会战,袁方料想到会遇到困难,故他开战之前,已用电台向洛阳方面下令,命黄月英出动所有的战斗机,赶来关中驰援。

雷达显示屏上,黄月英和她率领的飞行员们,已经锁定了不可一世的王翦,这个正在散发着强dà

能量反射源的躯体

“墨门弟子们,瞄准那个正跟陛下交手的家伙,发射导弹!”黄月英一声轻喝,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发射按钮。

嗖——

火舌狂喷,一枚对空导弹呼啸而出,向着几十里外的王翦扑去。

其余的几十架战斗机,墨门飞行员们,也皆听号令,纷纷按下了发射按钮。

一枚枚的导弹发射而出,天空之中,数十道流焰,铺天盖地的袭向王翦。(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尝尝朕的导弹雨

以袁方当初神力一重的武道,神力全开,最多只能抵挡两枚导弹的轰击。

这也就是说,神力一重的武者,攻击的实力,也就相当于两枚导弹而已。

今三十余架战斗机,同时发射出四十枚导弹,换算下来,就相当于有十五名神力一重的武者,同时向着王翦扑来。

十五名神力级武者啊,若是平时一拥而上,倒未必能拿得下王翦这个罡气境的高手,但要是加上袁方这个罡气境的敌人,结果就完全不同。

袁方已感知到,黄月英发动了攻击,远方处,数十枚导弹,正向着头顶的敌人,狂袭而来。

机会来了!

袁方长啸一声,战意陡然爆涨,如意棍猛挥而出,一条条的罡气大龙,狂击而出,倾尽全力攻向王翦。

袁方这是拿出了拼命的架势,一时威势大增,倒是暂时扳回了几分劣势,让王翦不再占据上风。

“这个小子,明明被我压制,怎么突然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突然大振了?”

王翦一时惊奇,心中却又不屑,当下冷哼一声,便欲也拿出全部本事来,再度把袁方的气势,给压将下去。

就在此时,罡气境的超感知能力,让王翦蓦然间也感觉到,数十股强dà

的力量,正在以音速向自己狂袭而来。

“什么情况?”王翦神色一变,急是侧目向着东面方向瞟去一眼。

目之所极,只见东面的天际间。数十道火焰正撕破天空,向着自己急袭而来。

“火焰之光,难道是真气境的武者,以火属真气向我围攻?这怎么可能,袁方这小子手底下,怎么可能突然间冒出这么多真气境的高手,绝不可能啊……”

王翦惊愕万分,一时大骇。

就在他惊疑的功夫,那一道道的流焰,已是以音速狂射而至。转眼距他已不足数里。

此时此刻。他方才看清楚,向他袭来的不是什么真气境武者,而是三十余根圆柱粗铁棒。

“粗铁棒,会飞。还会喷火的铁棒?这是哪里来的怪东西。怎么会突然间射向我?”王翦又是大骇。就像见了鬼一般,满脸不可思议。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讽笑。

正如他料想的那样。王翦这个复活的兵马俑,根本不了解大齐发生了什么,更不可能知dào

,大齐曾与未来的敌人交过手,握有战斗机和导弹这种“奇器”。

那电射而来的导弹,王翦竟将它们视为了什么“粗铁棒”

“王翦,你这个土鳖,你不是嚣张么,就让你尝尝朕的导弹的厉害吧!”

袁方放声讽笑,斗志大作,罡气如天河决堤一般,层层巨浪滔天而出,向着王翦轰去。

袁方要锁定王翦,叫他无处可避。

一道道的罡气之龙,四面八方的卷向王翦,令其只能全力相扛,又哪里分得出罡气,去阻挡袭来的导弹。

况且,三十枚导弹同时袭来,就算王翦能勉强分出罡气相挡,最多也就挡下十七八枚,又岂尽数挡得下

只要有十余枚导弹,击中了毫无屏接的王翦,纵使他是罡气之境的高手,也必受重伤不可。

一旦王翦受伤,实力下降,就是袁方大举反攻的时候了。

瞬息间,三十枚导弹,眼看便将射至。

那王翦见势危机,蓦然大吼一声:“袁方小子,你以为你布下些陷阱,就能伤得了老夫么,休想,你休想!”

暴喝声中,王翦尽起全身罡气,化成数十巨龙,迎向袁方。

就在同一时间,他意念一生,一道粗如手臂的雷电之芒,噼啪作响,狂袭而出。

那雷电之芒袭出,瞬息间就化成一道垂天大网,遮挡在了王翦的侧面,封住了导弹袭来的方向。

“是混沌雷气,他竟然不惜使出了混沌雷气!”

袁方心中一震,他知dào

,王翦的罡气磅礴胜于自己,连他都已经凝出了混沌雷气,更何况是王翦。

而且,袁方的混沌雷气使出时,只形如干枯的骨节,而王翦使出的混沌雷气,竟是饱满如手臂,甚至,他还能将这混沌雷气,化成一道雷网。

“他的混沌雷气的量,要胜于我,方才他要早使出这雷气,恐怕已然取胜,大概是他志在必得,不舍得使出雷气,谁想被我逼到这份上,不得不使出仅有的雷气,来阻挡导弹雨的攻击……”

袁方神思之时,那如雨的导弹,已铺天盖地而至。

三十枚的导弹,狠狠的撞向了雷电之网,竟然没有发生爆zhà

,瞬间就被雷网湮灭,凭空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三十枚导弹,堪比十五名神力一重的武者,同时发出的攻击,就这样被一道薄薄的混沌雷网,轻松的湮灭。

混沌境界之强,由此可见。

地面之下,马超等大将们,眼见这一幕,无不震惊错愕,皆为王翦的手段而惊。

袁方却并不惊讶,先前他已用混沌雷气,湮灭掉了王贲父子,见识过了这混沌雷气的威力,深知其厉害,自然也就不太震惊。

轰!轰!轰!

下一秒钟,袁方的罡气巨龙,和王翦的罡气巨龙,也发生了撞击,一连串巨爆火球,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红色。

“王翦,你的混沌雷气,虽然比朕厉害,可惜你并没有冲上混沌境,这混沌雷气,朕看你又能使用几次呢。”

袁方依旧自信,果然,只见天空中,又是数十道火焰扑射而来,黄月英的战斗机群,跟着已发射了第二波的导弹。

第二波导弹雨,再度袭至,目标,依旧是王翦。

而为了配合导弹雨的围杀,袁方也不手软,再度倾尽全力,以罡气巨龙,向王翦发动攻击。

“可恶,怎么会有这么多神力攻击力的粗铁柱子?”

王翦眉头一凝,别无选择,只得yì

念转动,将残存的混沌雷气,再度化成雷网,遮挡在导弹袭来的方向。

只是,这一次他化出的混沌雷气,已经比先前弱了许多,只有幼儿手臂那么粗,而且,化出的雷网,也已薄如白纸。

顷刻间,第二波的导弹雨,再度撞击。

噼啪作响的雷音电鸣声中,数十枚导弹,再一次被混沌雷网,瞬间湮灭。

王翦暗吸了一口气,以为这就算完了,岂料,就在他的雷网刚刚消失,第三波的导弹雨,跟着又呼啸而至。

此刻,王翦大脑内的混沌雷气,已经消耗殆尽,根本无法再结雷网阻挡。

无奈之下,王翦只得抽出两成的罡气,结成罡气之壁,阻挡第三波的导弹雨。

三十余枚导弹雨,王翦只用两成罡气阻挡,那是他认为,袁方依旧是他最大的敌人,而不知导弹雨的威力。

袁方已见破绽,雄浑的罡气汹涌而出,挥棍之间,阴阳的巨龙再攻而去。

两面的攻击,几乎同时抵达。

三十枚导弹,先一秒撞至。

轰!轰!轰!

爆zhà

声震碎天地,数不清的火球盛开在空中,那一道罡气之壁,在导弹的巨轰之下,剧烈的震动,支撑了几秒钟后,轰然碎裂。

三十枚导弹,相当于十五名神力一重的武者,在同一时间发动全力一击,威力何其之巨大。

想当初,四名神力一重武者,结下的四象困龙阵,就能让真气境的袁方,无可奈何。

今十五道神力一重级的联手攻击,威力之大,纵然是罡气境的武者,也需yào

全力接抵才行。

而王翦不知其威力,只以两成罡气相挡,又如何能抵得住。

罡气之壁瓦解,导弹雨爆zhà

的强劲冲击力,破壁而过,猛向王翦侧面轰去。

在同一时间,袁方的罡气巨龙也已袭至,跟王翦正面战成了平手,却又牵制住了王翦,令其避闪不得。

“这些粗铁棒的威力,竟然如此……”

王翦未及惊愕时,冲击波已汹涌扑至,如猛奔而来的巨兽,重重的撞在了王翦的身上。

强dà

的冲击力之下,王翦再难在天空中悬稳,整个人被震飞了出去,肉身更受重击,嘴角已是渗出一丝鲜血。

导弹雨一击,罡气顶峰的王翦,竟是受创。

“就在此时!”

袁方斗志陡然大作,反守为攻,以两倍的音速窜上天空,向着倒飞出去的王翦杀去。

追击之时,袁方意念流转,汹涌的罡气大洋,如在瞬间统统都被从大脑中倾泻了出来,汪洋巨流,化成一条横天巨龙,相隔七百步,向着那王翦咆哮扑去。

这条大龙的体积,已大不到可思议的地步,粗有三百余步,长有千步,飞舞在天空,那庞大的体形,竟连天空中的太阳,都遮挡。

倒飞中的王翦,身形未稳,眼见巨龙袭来,根本无法躲避。

“哼,老夫就算受伤,最多也跟你战个平分秋色,你休想胜我!”

王翦傲气依旧,也不及多想,急也将一身的罡气,尽皆释fàng

出来,化成一条同样巨大的罡龙,迎击而上。

王翦虽被导弹雨所创,实力有所下降,但他毕竟原先实力就高于袁方,如今就算下降,也只是降到了跟袁方同一水准。

所以他坚信,袁方绝不可能趁机取胜。

发出罡气巨龙的袁方,嘴角却掠起了一丝诡秘的冷笑。

因为,王翦浑然不知,那一条攻至的罡气巨龙体内,还暗藏着一道混沌雷气。

那才是袁方致命的杀招所在!(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雷剑破敌

袁方的大脑之中,也已生成了混沌雷气,只不过雷气量的精纯度,远不如王翦。

即使王翦雷气耗尽,但如果王翦没有受伤,实力不曾下降,就算袁方把那些许混沌雷气祭出,也未必就能破得了王翦的罡气。

而现在,王翦受伤,实力下降,正是机会所在。

袁方就要趁着这个绝佳的时机,把混沌雷气藏在罡气巨龙中,杀王翦一个措手不及。

七百步外的王翦,果然全无察觉,最强的招势发出,迎击袁方的进攻。

但见天空之中,狂风逆转,风云变色,两条巨大无比的罡气之龙,如若太古的逆天猛兽,咆哮舞爪,狂撞而至。

轰!

两条罡气之龙,轰然相撞。

巨龙的罡气烈度,相差无几,彼此抵消,彼此吞噬。

龙头、龙身、龙爪,每一次的爆zhà

,都瓦解在爆zhà

的巨焰之中。

按照正常的情况,两条巨龙应该抵销殆尽,彼此谁都无法战胜谁。

可惜,袁方的巨龙中,却还藏在杀手锏。

转眼间,两条巨龙已吞噬将近,已瓦解到了尾部。

就在此时,袁方那一道龙尾之中,混沌雷气所化的一道雷剑,噼啪作响,电射而出。

那是直正的电射而出!

雷气之剑,势不可挡,瞬间将王翦已到强弩之末的罡气龙尾,轻松的撕碎,穿越百步空间。直取王翦。

“雷气之剑?是混沌雷气,糟糕,我竟忘了他也练就了混沌雷气,这小子竟会等到此时下手!”

王翦恍然惊醒时,却已晚了,那一道雷气之剑,瞬间已袭至跟前。

罡气已是尽出,王翦已挡无可挡,身体只余下本能的一层罡气,覆盖在体表。保护着肉身。

这一道雷电之剑。直奔着他的心脏而来,只凭一层罡气薄膜,根本无从抵挡。

一旦罡气薄膜被被刺穿,心脏必被洞穿。心脏一损。就算是罡气境的武者。也必死无疑。

武道练至神力级,虽然神通广大,但人之生命。到底还是要依附于肉身。

肉身一死,必亡!

千钧一发之际,王翦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肉身强行偏移,与此同时,右手战刀勉强举起,迎向了那雷气之剑。

一道无形的血气,汹涌而出,右手战刀,凭空扫出一道血气之刀。

王翦也是没有办法,被逼到不得不动用最后的血气,来抵挡这致命一击。

咔嚓嚓!

那雄浑的血气,却如鸡蛋碰石头一般,轻易的被雷气之剑破解。

紧接着,那一柄战刀,也被一并摧毁。

雷气之剑的速度,只是稍稍被减弱分毫,接着便射中了王翦的手臂。

粉碎,湮灭!

王翦那有罡气膜保护手臂,从手指到手腕,再到臂膀,无可阻挡,寸寸湮灭。

“不好,混沌雷气太过强dà

,再这么下去,我整个人都要被湮灭不可!”

王翦心头大震,刹那间,脑海中就闪过千百个念头,无尽的恐惧,头一次的占据了他的心神。

生死之间,已偏开三分的王翦,也不及多想,左掌作刀,向着自己的肩膀,毫不犹豫的狂斩而下。

噗!

鲜血飞溅,骨肉崩损。

王翦一声闷哼,竟是在生死间,将自己右半边的肩膀,无情的斩断。

下一个瞬间,雷气之剑,已将那整条断臂,统统都吞噬湮灭,连一滴血都不剩下。

强悍无匹的雷气之剑,失去了吞噬物之后,也随之消散。

王翦这壮士断腕之举,虽然惨烈无比,但在最后关头,终究还是救下了他一命,阻止了他整个身体,都被雷气之剑所湮灭。

就在断腕的同时,王翦想也不想,扭头就狂飞而走,向着秦始皇陵方向逃去。

“这个王翦,倒也是个杀伐果duàn

之人,生死关头能痛下决心,做到壮士断腕,当真也是不容易。”

袁方望着逃远的王翦,心中暗生几分敬意,却并没有趁机追击。

王翦断了一臂,已受重创,需知肉身受创,势必影响到大脑,使大脑对罡气的运用也减弱。

如今的王翦,就算是逃走,也不再是袁方的对手。

现在袁方所要做的,就是铲除地面上那七十万秦军,还有所有神力级的秦军将领。

没有了这些神力武将相助,就算王翦的实力,依旧不减弱,又有什么关系。

袁方一个,再加上他的神力大将们,大伙一涌而上,也足以把王翦围殴成碎片。

王翦已经不再是棘手的难题,眼下袁方迫切所要做的,是灭了这七十万秦军,一举收复关中。

然后,他就可以集中全力,去杀往秦始皇陵,灭了秦始皇。

念头一生,袁方也毫不迟疑,瞬间便如炮弹一般,从九天之上,射向了地面。

砰!

袁方如九天圣皇一般,轰落于地,掀起漫空的尘爆。

尘雾之中,当血战的大齐将士们,看到他们的天子降临之时,无不士气大作,斗志狂燃。

“天子,是天子降临了。”

“齐天大帝杀败了秦军主将,齐天大帝胜了。”

“我们必胜无疑,天子万岁,天万万岁!”

三军将士,放声狂叫,他们的斗志,陡然间大增,狂燃到了极点。

袁方轻吸一口气,鹰目扫望四周,凛烈的杀机,如寒芒般,四面八方的射将而出。

屠杀,开始吧。

冷笑一声,袁方如意棍,如车轮一般,电扫而出。

棍锋过处。数百道的罡气,磅礴而出,化成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蛟龙,四面八方和迸射而出。

那一条条的蛟龙,仿佛拥有着些许自主意识一般,自动的咆哮而出,扑向了秦军兵俑。

轰轰轰——

爆zhà

之声,此起彼伏,一朵朵的火焰之花。在方圆几十里的平原之上。处处盛开。

那是罡气的蛟龙,轰中了敌卒,每一次的撞击,必令一名。甚至是数名秦卒粉身碎骨。

顷刻间。第一波的罡气蛟龙。已经爆zhà

干净。

血肉横飞,尸骨遍横,无数的尸体碎块。飞上半空之中,再飘飘洒洒的跌落下来。

这天空之间,竟仿佛下起了血块之雨。

腥风血雨中,只一个呼吸间,便有一千多的秦卒,被袁方所诛杀。

以袁方现在的实力,他其实根本不需yào

这做“细腻”的杀人,他只需凝起罡气之拳,一个拳头硬轰过去,上千的敌人,就会被摧为粉碎。

只是,袁方却不是王翦,全然不顾自家将士的性命,今两军缠斗在一起,他若还用这般蛮打的手段,岂非连自己的将士,也一并诛杀。

一击诛杀千余敌卒,袁方连动都不动一下,整个人又再度腾空而起。

然后,他便开始了飙飞。

他就象是一道金色的闪电,撕裂空气,拖着赤色的尾迹,东西南北,纵横狂飞。

所过之处,如意棍挥搅如风,一道道的罡气蛟龙,垂天而下。

十条、百条、千条、万条……

数以万计的蛟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从他的身上涌出,向着下方的战场呼啸扑去。

每一条的罡气蛟龙,都含有袁方的一个意识,准确无误的扑向一名敌人。

万朵的火焰之花,如狂欢烟花一般,在关中平原之上,尽情的绽放开来。

片刻间,方圆几十里的旷野,已变成了一片“花火”的海洋。

袁方只一人,用了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就杀了二十余万的秦军。

地面之上,正与马超交手的蒙恬,已然丧胆。

眼看着袁方杀逃他们统帅王翦,眼见袁方大杀四方,如杀蝼蚁一般,肆意辗杀着他们的将士。

蒙恬,这员大秦神将,已是丧胆。

他的自信,他的傲慢,统统都被袁方的天威所摧毁,哪里还有再战的勇气。

“完了,我们七十万大军完了,王老将军都逃走了,我再留在这里,岂非死路一条,不行,我也得逃。”

惧念一生,蒙恬也不及多想,急是强攻一击,逼退马超三分,转身化成一道流烟,从乱军中射逃而去。

马超岂容他逃走,纵身就追。

天空中的袁方,却已抢在马超之前,锁定了蒙恬的所在。

“蒙恬么,真是冤家路窄,定军山一役让你侥幸逃走了,今天,你以为你还逃得了么。”

剑眉一凝,杀机大盛!

袁方陡然间止步,停浮于了千步高空之中,左手成爪,虚空探下。

呜呜呜!

巨龙的咆哮声再度而起,一枚巨大无比的罡气龙爪,穿越千步的距离,垂天而下,直取蒙恬。

那龙爪去势极快,竟已超越了蒙恬逃跑的速度。

正自狂逃的蒙恬,猛然间感觉到,头顶一路汹涌的能量,狂袭而下。

抬头一扫,蒙恬惊见那巨龙之爪,已猛击而至。

“被他发xiàn

了!”

蒙恬骇然惊变,无奈之下,只得按下惊恐,摧动所有的真气,凝成一道浑厚百步的真气之壁,挡在了头顶。

“蒙恬,你以为,朕还是定军山时的实力吗,区区一道真气之壁,就想挡得朕吗。”

狂烈的霸道之音,随着那罡气巨爪,狂轰而下。

嘣——

巨响,天崩地裂,狂流,风云变色。

蒙恬倾尽所有真气,所凝结成的真气之壁,却脆弱如玻璃一般,层层粉碎,层层瓦解。

巨龙之爪,摧破真气之壁,余力未减,硬生生的轰中了蒙恬本体。

鲜血狂喷,筋骨崩裂,蒙恬当场身受重创。(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分解还原

地面上,刹那之间,被轰出了一个二十丈深的大坑。

喷血骨裂的蒙恬,惨叫着被轰入了那大坑之中,一个倒栽葱插进了坑底。

蒙恬也顾不得浑身的剧痛,急运真气护住受损的内脏和筋骨,拔升而出,一跃跳上了坑外,想要继xù

狂逃。

就在他刚刚跳上坑外,一抬头时,却惊恐的撞见,袁方竟已站在了他的跟前。

速度就是这么快,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袁方,你——”

蒙恬一个“你”字还未出口时,袁方一棍子就挥了出来,朝着蒙恬的胸膛,狂击而去。

这一棍子虽然声势没那么浩大,但汹涌的罡气,却都凝聚在了那棍身之上,力有数万斤之重。

砰!

无从躲避之下,蒙恬被一棍子轰中,胸前肋骨立kè

粉碎,内脏也被摧毁大半,整个人被斜向拍上了天空。

一路喷血,瞬息间,蒙恬人竟被拍上了千步的高空。

就在蒙恬还来不及,回味这一棍子的痛苦之时,袁方左掌已是虚空探出。

破风声中,一道罡气之爪,狂袭而出,穿越千步距离,直抓向了天空中的蒙恬。

半空中的蒙恬,只得忍住痛苦,急运真气,试图抵挡巨爪所缚。

只是,到了这般地步,他的任何挣扎,都已是徒劳无功。

袁方的罡气巨爪,轻松的捏爆了他的真气。直接就抓住了他的肉身本体。

“给朕下来吧。”

袁方意念一生,那长达千步的巨爪,电射般缩了回来,把天空中的蒙恬,也给拖了回来。

瞬间,被打飞出去的蒙恬,又被拖至了袁方眼前。

“再吃朕一棍吧。”袁方大喝一声,右手如意棍,再度挥纵而出。

砰!

又是一棍子,蒙恬残存的几分胸骨肋骨。应声而断。内脏再度被摧残,诺大的身躯又倒飞了出去。

就在蒙恬刚刚飞出不足千步时,袁方的罡气之爪,却又袭至。再度把他拖了回来。

如此往复。蒙恬被打飞了又拖回来。拖回来又打飞,一口气被袁方轰了有七八棍。

这般一顿的暴揍之后,蒙恬已被打得粉身碎骨。离死只差一步之遥,若非是被自己的真气,护住了内脏的话,恐怕早已经当场打死。

“袁方,你……你……”

奄奄一息的蒙恬,想要骂袁方时,却已没有力qì

再出口。

“稍后朕再来收拾你。”袁方袭出一道罡气团,将蒙恬包裹其中,悬浮于半空之中。

袁方本人,则疾飞而下,再度杀向了残存的秦军士卒。

更加血腥的屠杀,再度掀起。

蒙恬一败,秦军的抵抗能力,旋即又大减,至于李信之类的神力武将,都不用袁方出手,就被马超等真气大将,打爆打残,生擒活捉。

失去了王翦,失去了蒙恬李信这等神力级的武将,几十万的秦军,已如蝼蚁一般,根本不堪一击。

哪怕是武圣这样级别的秦军,在张飞这样的齐军大将面前,也如切菜砍瓜一般,轻轻松松的被击灭。

一个时辰之后,这场空前惨烈的屠杀,终于结束。

一眼望去,方圆三四十里的旷野,已经变成了巨大的血沼,数不清的尸骨叠加在上面,竟然把地面都加厚了一层。

七十万秦军,竟被屠尽。

至此,除了征伐西凉,幸免于难的十万秦军之外,从兵马俑坑中解封复活的一百万秦军,已尽数被灭光。

而这一场战斗,齐军方面,也付出了达三万人左右的牺牲。

除了一年以前,应战两百万活尸的长城一役外,大齐还从未有过如此大的损失,三万将士的性命,也算是不小的牺牲。

付出这样重的牺牲,袁方的胜利果实,也着实丰厚。

敌军统帅王翦被重创而逃,蒙恬等十余名神力级的秦将,统统都被活捉,七十万秦军主力尽灭……

这一场仗结束后,关中的秦军可以说,基本已经被肃清,再也无法威胁到大齐。

战争结束后的第二天,袁方率领十五万多的大军,进抵了长安城。

这座大齐的西都,终于失而复得,再次插上了大齐的皇旗。

紧接着,袁方便下令,命张飞率五万步骑,西去陇西,去扫灭凉州的十万秦军。

其余兵马和大将,袁方则叫他们驻于长安,准bèi

最后的反攻。

最后的目标,就在长安附近,那便是骊山的秦始皇陵。

袁方敢断定,王翦一定是逃往了皇陵之中,那座皇陵的深入,还沉睡着秦始皇,甚至还有许多更强的封印秦将。

只有解决了这些人,才算是永除后患,为大齐彻底解除秦兵马俑的威胁。

而要灭掉这些人,袁方就必须要提升实力。

……

长安城,皇宫。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袁方高坐于龙座之上,盘膝而坐。

阶下大殿堂前,一团罡气之锁,则将被俘的蒙恬,紧紧的束缚其中,动弹不得。

意念一生,一道五指手掌,延伸而入,毫不留情的插入到了蒙恬的大脑之中。

然后,那深入他大脑的五指,迅速的延伸,仿佛吸管一般,深入到了他大脑深处,直抵那真气之海。

“袁方,你想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奄奄一息的蒙恬,惊恐的大叫道。

“这还看不出来么。”袁方冷笑一声,“朕要吸干净你的真气,助朕突pò

罡气,一举冲上混沌境的实力。”

蒙恬其实早知自己的命运,但当袁方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脸色剧变,无尽的恐惧,夺据了心神。

“袁方,你不能这么做,你敢这么对我,始皇帝一定会杀了你!”蒙恬和那些将被抽干的秦将们一样,到了最后时刻,还不忘搬出秦始皇,来威胁袁方。

袁方早就听逆了,也懒得跟他废物。念头一生。龙爪就如同水泵一般,汹涌的从他的大脑之中,开始抽取真气。

“啊啊——”

痛苦的蒙恬,嚎陶大叫。集中残存的意志。试图抗拒。

可惜的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又岂抗拒得了。

那一道道的真气,很快就被袁方吸出。化入了自己的罡气之海,变成一条条巨蛟,企图反噬袁方的意志。

但袁方的罡气大洋中,罡气巨龙旋即涌起,无情的镇压那些反抗的巨蛟,强dà

的罡气之龙,很快就将一条条真气之蛟撕碎。

反抗消失,那一道道真气中,蒙恬的精神烙印很快就被抹杀,统统都被刻上了袁方的精神烙印,化入他的罡气之海中。

只是,这些真气虽已归袁方所有,却只是真气的形态,还必须结合大地灵气,将之统统转为罡气,才能助袁方冲上混沌。

袁方便集中心力,吸收着周围稀薄的大地灵气,将之化为罡气。

这里距离大地灵气入口,已经很近,灵气的密度已远比潼关,甚至是中原那边要浑厚很多。

饶是如此,相对于浩瀚如烟的罡气转化所需来说,还是太过稀薄。

而且,从罡气转为雷气,远比从真气转化罡气,所需的大地灵气要多得多,想转化起来,非是那么容易。

一个多时辰后,袁方的眉头,悄然一皱。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罡气雄浑程度,已经是超过了先前的王翦,达到了极限的程度。

而罡气大洋的容积,似乎也有一个上限,到了这般地步,竟然无法再容纳更多的罡气。

“这也就是说,我大脑中的阴阳罡气,已经到了极限,没有办法再增加了,吸了蒙恬的真气,也无法再转化成罡气,我所需yào

的,已经不再是罡气,而是充足的大地灵气……”

思绪翻转,袁方琢磨着对策,忽然间,他的眼前又是一亮。

“对了,真气也好,罡气也罢,归根结底,都是由精神力和大地灵气结合,不断转化升级而来。倘若我能实现逆转化,把真气再分解成最原始的精神力和大地灵气,那不就有充足的灵气可用了么。”

逆向思维之下,袁方找到了突pò

了。

有了想法,袁方也毫不拖延,当即就摧动意念,试图用罡气的力量,分解掉真气。

但袁方很快就发xiàn

,真气的能量,虽然不及罡气,但想要将其分解还原,却绝非罡气以实现。

这就好比,刀子可以轻松的把纸割,但想用刀子,把纸分解成原材料,却万万不能。

罡气就是锋利的刀子,真气就是纸,刀子割纸可以,想把纸分解还原,却万万不能。

“罡气不行,莫非需yào

更高的能量形态,那混沌雷气呢?”

袁方很快又想到了办法,而且,他的罡气之海中,还存留有几缕混沌雷气。

想到就做,袁方当下再生念头,将残存的那几缕混沌雷气,化成细微之极的雷刀。

那由微粒组成的雷电之刀,转眼又切入了吸收真气之中。

噼啪作响,被切的真气上,立kè

便冒起了电火花,原本有形的五行真气,在雷电之刀所过之后,竟然一股股的消失了。

准确的是,不是消失,而是分解了。

真气虽然消失,但袁方却清楚的感觉得到,那一股股的真气,已被分解成了无形的精神力,和同样无形的大地灵气,依旧徜徉在他的罡气之海中。

成功了!

真气成功的被雷电之刀分解,还原成了精神力和大地灵气!(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炼了你们

“这一招果然有效,继xù

。”

袁方大为兴奋,哪里还有犹豫,意念催动之下,混沌雷气之刀,肆无忌惮的斩向了那雄浑的真气之中。

一道道的真气被分解,分为精神力和大地灵气。

那些精神力,对袁方来说,暂时已没什么用处,但这些宝贵的灵气,却是他最急需的。

欣喜之下,袁方也顾不得多想,一面继xù

切割还原真气,一面将分解出来的大地灵气,结合自己本有的罡气,不断的转化为混沌雷气。

此消彼涨,混沌雷气转化得越多,袁方就能更多的化出雷气之刀,加快分解切割真气的效率。

反过来,越多的真气被分解,袁方就有更多的大地灵气,可供与罡气结合,凝聚成为混沌雷气。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蒙恬那里吸收的真气,已有大半被转化为精神力,而随之分解而出的灵气,则悉数被化为混沌雷气。

袁方的大脑之中,罡气的大洋中,原本只有湖泊大小的混沌雷气,经过几个时扩张,已是覆盖了几乎大部分的海洋。

放眼内视,整个大脑内部,电花缭绕的雷气之海,已是一望无际。

终于,袁方终于把罡气之洋,大部分都转化为了雷气之海,只差那么丁点,就能够一举冲破罡气境,冲上混沌境的新境界。

而此时,从蒙恬那里吸收分解来的大地灵气。已悉数耗尽,再没有残留。

深吸一口气,袁方睁开了眼睛。

此刻,他的左眼瞳孔,竟已不再是漆黑,而是变成了一团闪烁的雷电。

而覆盖在袁方体表表面,那一层的护体罡气,也大部分被雷气所取代,一眼看去,袁方的身上。竟隐隐的闪烁着丝丝缕缕的电芒。

袁方甚至能够感觉得到。他脑海中的那些混沌雷海的中央处,正在隐隐凝聚出一具人的形状。

那个人的形态,外表跟袁方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开始具更强烈的意识。有了自己的精神意志。

而且。袁方还感觉到。那个正在凝聚的雷气人形,所具有的思想,就是自己的思想。

这种感觉。并非象是袁方的思想,侵入到别人的大脑,形如夺舍的感觉,而是,袁方自己就是那具雷气人形,那具雷气人形,也就是他袁方自己。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就是这种感觉。

“元神,这就是元神的雏形么,原来混沌境界,不光是化阴阳为混沌,还能把混沌雷气,凝练出元神,把精神的容器,渐渐脱离肉身,变成另外一种形态。”

“这混沌境的奥妙,还当真是神奇,只可惜我还差一步,没有能够冲上去,真不知真zhèng

混沌境的境界,会神奇到何等地步,那雷气元神若是凝练成了,又会有什么能力?”

袁方思绪飞转,愈加的兴奋,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全新的领悟当中。

……

许久之后,袁方终于从这种领悟当中抽身而出,他意识到,自己距冲上混沌境还差最后一步,而空气中现有的大地灵气,已在短时间内,满足不了他的需yào



想要突pò

,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攻占秦始皇陵,夺取那大地灵气入口。

只有在那里,才有充足的大地灵气,以供他冲击混沌境界。

至于其余俘虏的十余名,神力一重的秦将武者,这些人只是一重境界,根本就没有灵气,对袁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只是,这些人对袁方虽无用,但对他麾下的将领们来说,却是极品的奇珍“仙药”,若能将他们尽数抽干,输入到大将们的体内,为其所用,那袁方的武将军团中,不知要添多少神力武将。

“这些神力敌将虽多,可是要抽取他们的神力和血气,却还需yào

点时间,我若一一抽取,不知要耗多少时间。不过,要是不全面提升武将们的神力,前去攻取大地灵气入口,只怕未有必胜的把握。”

袁方是考lǜ

到,大地灵气入口何其的要紧,说不定那里聚集了更多的秦军高手,甚至有比王翦实力雄浑,混沌境的武者也未尝没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只靠现有的武将力量,只怕还未必能够攻下。

“必须要尽快提升武将们的实力,可是,光靠我抽取,想快也快不起来呀……”

袁方正思绪飞转,琢磨着处置之策时,大殿之门推开,黄月英步入了大殿。

黄月英所开的那架战斗机,是所缴获的美军战机中,为数不多的几架垂直起降战斗机,故而可以在皇宫之中降落。

安顿好后,黄月英就径直来到了这里。

一进门,黄月英就看到,袁方的一只眼睛中,闪烁着雷电之芒,他的周身处,也隐隐缭绕着明暗不定的电火花。

袁方的整个气势,已与从前大不相同。

“陛下,莫非已领悟到了新的境界?”黄月英惊喜道。

袁方见是月英来了,思绪收敛,起身走下阶去,将月英的手携了起来,牵着她一同走上高阶,并坐于龙榻之上。

他二人间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袁方便将抽取蒙恬真气,向着混沌境冲击之事,都与了黄月英。

“袁方,你这个狗贼,你就算是冲上了混沌境,也不是始皇帝的对手,你的下场只有……”

这时,奄奄一息的蒙恬,又喘过口气来,神智稍一清醒,就对袁方骂骂咧咧起来。

袁方岂能容他,念头一生,一道粗如臂膀的雷气之手,便呼啸而出。带着闪烁的电花,向着空中的蒙恬射去。

那雷气之手,瞬间将蒙恬抓住,毫不留情的狠狠一抓。

下一个瞬间,蒙恬已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就此被湮灭。

“雷电?湮灭?这混沌境的实力,竟然如此神妙?”黄月英惊奇道。

袁方微微点头,却又叹惜道:“只可惜朕还差一点点大地灵气,才能够冲上混沌境,只是这一点点。若是单纯从空气中吸收的话。至少也得三五个月才行。”

“那陛下何处去攻取秦始皇陵呢,那里有得是浓郁的大地灵气。”黄月英反应极快,立kè

便跟袁方想到一块。

袁方笑道:“朕当然也想,只是那里是秦始皇最后的据点。恐有更多武道高深的秦将护法。光凭朕一人的力量。未必有十成把握。所以朕就想把所俘的秦将,统统都抽取神力,以提升我大齐武将的武道。然后再以全盛之力,前去攻打始皇陵。只不过,光凭朕一人,要抽取十余名敌将的神力,也得花些时间。”

黄月英听得袁方的顾虑,秀眉暗凝,思绪流转,也在为袁方想着对策。

蓦然间,黄月英的杏眼中,闪过一丝灵光,忙道:“陛下莫非忘了那元磁熔炉么,咱们何不尝试一下,用此炉来炼化那些秦将,或许能速成呢。”

元磁熔炉,炼化秦将?

黄月英的这个提议,确实是别出心裁,竟然能够想到用元磁熔炉去“炼人”。

不过,那元磁熔炉极其神奇,未必没有这个本事,或许倒可以一试。

“好,就依月英的提议,那咱们就去试上一试。”

袁方欣然采纳,他本就是最善于出奇的,黄月英的这个办法,虽然极是新奇换作旁人未必肯试,袁方却偏偏要试一试。

当下袁方便留马超等几将,统帅长安大军,袁方自己,则带着黄月英,再以罡雷之气,锁住十余名神力秦将,御空飞行,径往机关城方向而去。

此时的袁方,大脑内已拥有了极多的混沌雷气,飞行的速度比原先大增,再加上非攻战甲的速度,已是超越了两倍的音速。

以此不可思议的速度,用不得多时,袁方便从长安,飞往了荆州境内的机关城。

来到神农架,进入那外星的飞船,袁方拖着十余名秦将,直接进入了元磁熔炉所在。

“你就是李信吧,当日定军山一役,让你侥幸逃走,今日就先拿你开刀一试。”

袁方念头一生,罡雷混杂的气团,将李信虚空拖起,拖向了那元磁熔炉的入料口。

炉口大开,那深不可测的炉体内,涌动着炙烈的光芒,仿佛可以融化掉世间的一切。

“袁方,你这个卑贱的伪帝,我李信乃大秦丞相李斯之后,你这卑贱的家伙,岂敢这么般对我,你不得好死——”

炉口处的李信,破口大骂,歇厮底里,跟疯了一般。

“一会要比拳头大,一会又要比出身,看来古往今来的虚君子,自以为是之徒,都差不多。”

袁方冷笑一声,也不理会李信的嚎骂,意念一松,李信便掉进了元磁熔炉之中。

“啊——啊——”

炉口中,立kè

传来了李信,痛苦的嚎叫之声。

那炉口却轰然关闭,将那痛苦的嚎叫,压制入绝密的元磁炉熔之中。

整座炉子,开始嗡嗡的震动,元磁之力已发动,正在迅速的炼化这员神力一重的武将。

袁方的目光,再次审视着这元磁熔炉,目光落在了炉身外,所刻的那枚八卦图案。

这元磁炉熔,倒有点像是一座八卦炼丹炉。

炼化还需yào

一段时间,袁方将目光,又转向了那一道紧闭的舱门。

曾几何时,他试图以强行之力,打开那扇门,想要一睹整艘飞船的全貌。

但袁方一试之下,发xiàn

以他神力一重的力量,竟然轰不破那道舱门。

如今,他已到罡气境的极限,逼近了混沌境的实力,以现在的实力,应该能够打开那扇门了吧。

深吸一口气,袁方紧盯着那封闭的舱门,手指微微抬起,一道罡雷混合的气刃,呼啸而出,撞向了那扇门。(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三章 八卦炉

轰!

一声闷响,雷光闪烁,那原本连刮痕都没有舱门,一击之下,已被轰得向内凹陷了几分。

袁方,终于能够撼动这扇外星舱门了。

只是,袁方虽只用了三成的力量,却也足抵数枚导弹的爆zhà

力量,如此大的力量,竟然没有将那道门轰破,而只是轰凹陷了几分。

“这扇门,到底是用什么材料所造,竟然能坚硬到这种程度?”袁方倒抽了口凉气。

就在他准bèi

再加一把力,硬轰开来时,那扇门的顶上,却闪烁起了红色的光芒,耳边也响起了急促的警报声。

袁方凭着沟通天地的感知能力,立kè

就感觉到,这扇门是设有某种自爆装置,一旦被强行打开,就会引发整艘飞船的自爆。

或许,这是外星人为了保护他们的科技,所设下的特殊装置。

为了避免破坏掉整艘船,袁方只得放qì

了破轰开那道门,而警报在响了一分钟后,终于也沉寂下来,一切复归平静。

“没办法,看来想要打开那扇门,了解整艘外星飞船,就只有解开那道开门的密码程序了……”

袁方暂压下了念头,想到如今的大敌,是对付秦始皇,这外星飞船之事,也只能暂且压上一压。

袁方的目光,遂又转向了元磁熔炉。

嗡鸣声已经结束,炼化也接近了尾声,几分钟后,元磁熔炉终于停止了工作。

出口的闸门打开。一件金光闪烁之物,被用传送装置,送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满怀着好奇,集中向了那金色之物。

那东西,浑圆剔透,周身闪烁着金色的华光,就像是一颗金色的豆子,又或者是一枚金丹。

李信,果然被炼化了。而且还炼成了一枚金丹。

“这是什么东西?”黄月英一脸的惊奇。

袁方伸手拿起那枚金丹。指尖触及的瞬间,他立kè

就感受到,一股汹涌的能量波动,从那枚金丹之中传波出来。

那是血气与神力。混合才有的能量波动。

而且。这种能量波动。纯净无比,没有任何的精神烙印。

这也就是说,李信不但被炼化成了这枚能量金丹。而且他的精神烙印,也一并被炼制。

袁方凭着他沟通天地,感知预知的能力,不用试验就可以断定,这枚金丹有着超强的效力,可以让半步武圣之将,一跃冲上神力境界,甚至只差一点,就可以冲上真气境界。

“妙啊,这元磁熔炉,当真是妙不可言,还等什么,月英,立kè

开动起来,把那十几名秦将,统统都给朕炼成金丹。”

袁方兴奋之极,将那金丹收入囊中,又将一名神力一重的秦将,扔进了元磁熔炉中。

黄月英也是甚为欣喜,遂将手掌按入水晶操作球,继xù

以意念启动元磁熔炉。

片刻之后,那员秦将再度被炼化,和李信一样,都被炼成了一枚金光闪闪的能量金丹。

袁方遂马不停蹄,连续的开动元磁熔炉,把十余名秦将,统统都炼成了金丹,一个都不留下活口。

一个时辰后,十二名秦将统统都被炼化,袁方的囊中,已添了十二枚能量金丹。

“这元磁熔炉,没想到真能炼化活人,还炼成了金丹,倒是跟道门的炼丹炉有点像了。”黄月英感叹道。

袁方看了一眼熔炉上的图案,灵光一闪,笑道:“既然这元磁熔炉上,有八卦的图案,干脆朕就给它改个名,就把它叫作‘八卦炉’吧。”

“八卦炉?”黄月英点了点头,“八卦炉的名字,倒也听着不错,那臣妾就传示墨门弟子,从今往后,这元磁熔炉,就改名叫作八卦炉了。”

改过名后,袁方将那金丹一收,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回长安吧,也该看看这些金丹,到底有多大威力。”

袁方遂再无迟疑,当即携起黄月英,离开机关城,飞上天空,以超越两倍音速的速度,向着长安方向飞去。

两倍于音速的速度,飞行在天空之间,空气的摩擦力已是刮面如刀,哪怕是练脏武者都吃不消,何况是黄月英。

袁方便开启了罡雷气壁,将他二人包裹其中,也保护了黄月英,不受空气磨擦力所伤。

深夜时分,袁方回到了长安城。

马超等众将,早已等许久。

众将们都知dào

天子带着十余名秦将,是前往机关城,要用元磁熔炉炼化这些秦将,众人心中是满怀期待,却有多有怀疑,不知能否成功。

眼见天子降临,众将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前来拜见。

“陛下,那十二名秦将呢?”一入大殿,诸葛亮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众将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袁方,也想知dào

个结果。

袁方一笑,众囊中取出那十二枚金丹,手掌往众将面前一摊,说道:“那十二秦将,都在朕的掌心里了。”

众将齐刷刷的向袁方手掌望去,当他们看到那些金光闪闪的金丹时,所有人都是愣怔起来,一时都想不明白。

倒是马超的武道,达到了真气境,隐约已有感知能力,很快感觉到了,那金丹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惊喜道:“陛下,莫非那些秦将,统统都被炼成了这些能量金丹不成?”

“不错,应该是,臣已经感觉到了,这十二枚金丹,都有神力一重武者的能量波动。”赵云的感知能力,不逊于马超,马超能感觉到的,他自然也能感觉到。

“你们猜对了。”袁方微微一笑,“你们谁敢先试一试。”

说话间,袁方意念一动,罡雷之气裹起一枚金丹,悬浮于了半空中,飘向了众臣之间。

众臣一时无人伸手,毕竟这金丹乃新鲜之物,此前未有人曾试过,谁都不敢确定效力如何。

“我来。”一众犹豫中,诸葛亮自告奋通,一把将那金丹拿在手里。

他想也不想,便一口将那金丹,毫不迟疑的吞了下去。

袁方哈哈一笑:“很好,不愧是朕的徒儿,有胆色,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这金丹的效果吧。”

袁方坐于龙座,目光紧锁诸葛亮。

其余的一众大将们,目光也皆齐聚在诸葛亮身上,等着瞧结果。

诸葛亮则盘膝坐于殿中间,闭目不语,静静的消化吃下去的那颗金丹。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变化。

那一颗下肚的金丹,入胃之后,并没有一下子被融化,而是一层层的剥落。

那剥落的每一层外皮,都是纯净的血气和神力所化,没有丁点的精神烙印,不用诸葛亮催动,便自行的融入了他的身体。

片刻间,诸葛亮一身的血气,便雄浑之极,在无声无息间,便冲上了武圣的境界。

紧接着,那滚滚如潮的血气,从周身聚集,汹涌的向着大脑天门穴撞去。

一次次的冲击,诸葛亮的身体,开始剧烈抖动。

某一个瞬间,天门大开。

滚滚的血气化为神力,冲脑而出,直上天空。

诸葛亮,竟是一举从半步武圣,冲上了神力一重的境界。

众将一片欣喜,除几个神力级武将之外,均被诸葛亮的神力波及,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袁方也面露一丝欣慰,恐诸葛亮的神力,破坏了大殿,一道罡雷之气迅速的袭出,覆盖在了殿顶处。

诸葛亮汹涌的神力,撞在罡雷之壁上,立kè

被反弹了回去,迅速的收入了诸葛亮的大脑中。

这还没完。

金丹继xù

被融解,内中的神力也进入到诸葛亮的大脑,同他本身的神力融合,最后统统都转化为了诸葛亮自有的神力。

而才刚刚冲上神力不久的诸葛亮,他的神力之海,已经磅礴到了极限的地步,隐隐约约已在向真气境冲击。

下一步,只消诸葛亮吸收到足够的大地灵气,就能够把他极致的神力,统统都转化为真气,再冲上真气境。

至此,吸收转化,全部完成。

诸葛亮感觉到,体内那颗金丹,已经被全部融化,被自己吸收殆尽。

长吐一口气,诸葛亮睁开眼来,一跃而起。

此时的诸葛亮,虽只经lì

了短短的时间,整个人却仿佛历经了沧海桑田的变化,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全新面貌。

“多谢陛下,臣今日也终于能体会到,这神力境的无穷奥妙了。”诸葛亮拱手而拜谢,对袁方感激万分。

“好啊,孔明,你终于也是神力武道了,看来这金丹的确是有神效,尔等还有何疑,都拿去,让我大齐武运更盛吧。”

袁方哈哈一笑,意念催动之下,余下的十一枚的金丹,飞射向了其余诸将。

黄忠、许褚、庞德、太史慈、甘宁、张辽、张颌、姜维、高顺……

十一员易髓以上级别的大齐武将,统统都被袁方赐与了金丹。

而这金丹,也只能易髓以上的武将有效,武道实力更低的,服用了这金丹也没用。

“多谢陛下。”群臣得到恩赐,无不激动,纷纷拜谢。

然后,十几人便服下金丹,盘膝坐于金殿之中,如诸葛亮那般,开始融化这金丹,吸收其中的血气,还有精神之力,化为己有,向着神力境界发起冲击。(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四章 威若雷帝

次日,天光大亮时分。

袁方所炼化的那十二枚金丹,已是一颗不剩,统统被众将吸收转化殆尽,统统都化为己有,一众大将,尽皆进阶。

袁方站起身来,俯视阶下,那一个个如脱胎换骨般的大将,英武的脸上,涌动着自信与欣慰。

在场诸将,不负他所望,没有白白浪费一枚金丹,统统都已经冲上了神力一重。

不仅仅是神力一重,他们大脑中的神力之量,皆已达到了顶点,只消再融合足够的大地灵气,就能够转化为真气,冲上真气之境。

大齐的武运,如今已是达到了空前的盛大。

万事俱备,袁方更有何疑,现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起全军,杀往始皇之陵,灭了秦始皇,夺回大地灵气入口的控zhì

权。

“全军尽出,直指秦陵,该是决战的时候了。”

袁方号令传下,三军振奋,十五万大军倾巢而出,离开长安,浩浩荡荡的向着秦始皇陵杀奔而去。

……

次日午后,大军进抵骊山一线。

整个骊山一线,已是面目全面。

原本平整的地面,到处都布满了地坑,一眼望去,就仿佛是一片巨大的墓场,数不清的巨大墓坑,分布其中。

再往远方处,骊山也已塌了大半,只见废土的中心位置,一股搅动天地的气流,如龙卷风暴一般,冲天而起。接连天地。

袁方记得那个位置,那里应该就是当日毁损的秦始皇陵所在,那冲天而起的龙卷风暴,必然就是喷涌而出的大地灵气。

而且,袁方已感觉到,周围的大地灵气已相当的浓郁雄浑,只轻轻吸一口空气,便觉精神焕发,全身通透无比。

那些已经冲上神力一重,神力磅礴到极致的大将们。更是“贪婪”的吸食着这空气中浓郁的灵气。将之转化为真气。

袁方也不断的吸收灵气,将所剩下的罡气,统统都转化为混沌雷气。

嘣嘣嘣——

就在此时,骊山之前。那唯一的一大片平地。突然间塌陷起来。片刻间便陷出一座巨大的地坑。

滚滚的尘烟之中,成千上万的秦军兵马俑,静寂无声的从坑中爬出来。列阵于前,挡住了齐军前进的道路。

转眼间,十万秦军,列阵完毕。

“这应该是最后的秦军,专职用来守护秦始皇陵的吧。”身边的诸葛亮道。

“必是如此。”袁方微微点头,目光远去,探查向十万秦军。

很快,他就发xiàn

了王翦的身影。

受伤的王翦,在逃回秦始皇陵后,利用这几天的喘息时间,用大地灵气滋补了受创的身体,伤势似乎已有所好转。

不过,即使有大地灵气,他的伤势也不可能在几天内痊愈,袁方可以感觉得出,王翦的实力已比先前交手之时,减弱了不少。

除了王翦之外,袁方还在秦军之中,感觉到了七八名神力一重武者的气息。

“原来,光秦始皇陵附近,还藏有七八个神力境的武者,用来专门保护大地灵气入口,看来秦军的家底,还真是雄厚啊……”

袁方心中暗自感慨,甚至,他还有点庆幸。

秦军的实力,如此之强dà

,如果不是他们太过自大,在一开始之时,就把这么多的神力武将派出去,那时的大齐军中,只有袁方自己是真气境的武者,凭他一己之力,焉能抵挡。

可惜啊,秦人太过自负,小瞧了大齐,所以,他们注定要为他们的自负,付出灭亡的代价。

远方处,敌阵之中,王翦立于马上,大喝道:“袁方狗贼,你想夺回大地灵气入口,想冒犯始皇帝陛下,除非从我王翦的身上踏过去,有种你就来吧。”

王翦这是要拼着性命,依旧悍卫秦始皇。

这分胆气与忠心,袁方倒是有几分佩服,只是,阻挡自己前进的人,必须要杀。

袁方也不屑于现废唇舌,如意棍一扬,冷冷道:“全军尽出,把残存的秦军,给朕辗平吧。”

“杀——”

三军上下,齐声高呼,爆fā

出雷鸣的狂喝。

马超、颜良、文丑、赵云、诸葛亮等十几员神力级武将,纵身而出,如流烟般射向了敌阵。

十五万大军,轰然裂阵,挟着复仇的怒火,铺天盖地的杀向了秦军。

七十万秦军都已被诛灭,区区的十万秦军,又焉能挡得住,大齐将士们复仇的怒火。

王翦一咬牙,纵身而出,迎向了扑来了的齐军。

七八员的神力武将,还有那十万秦军,也轰然而动,迎战而上。

袁方却没有出手,只静坐于马上,吸收着大地灵气,为己所用,向着混沌境突pò



长安城外的一战后,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已经发生了逆转,现在已根本不需yào

袁方出手。

马超和赵云二将,两员真气顶级的武将联手,已足够牵制伤势未愈,实力大减的王翦。

而齐军有十几员神力一重武将,秦军却只余七八员,齐军亦占有绝对的上风。

这般优势之下,无需袁方出手,也足以铲平秦军。

果然,战势一开始,齐军便抢占了绝对的优势。

马超和赵云联手,真气汹涌而出,虽拿不下王翦,却也勉强战成平手。

七八员的神力武将,牵制住那些神力秦将,其余的神力齐将,则神力尽出,肆无忌惮的诛杀那些普通的秦军兵俑。

交战才不到片刻,秦军便被杀得血流成河,几万人已被撕为了粉碎。

袁方则双眸微合,自信到连战场的变化都不屑于一看,只专心的吸心大地灵气,冲击混沌境。

此间的大地灵气,简直是太浓郁了,百倍于长安附近的灵气。

灵气虽浓郁,只可惜王翦这等秦将,其肉身的吸收转化效率有限,吸收的速度,连袁方二十分之一都不及。

而袁方,仗着生化之躯的超强吸收能力,以快于王翦之流,十倍百倍的速度,合成着混沌雷气,向着混沌境飞一般的冲击。

袁方感觉到,他大脑之中的罡气,已越来越少,混沌雷气则越来越密集。

而在雷海中央处,那一具雷气凝聚的元神,也越发的饱满,耳鼻、口眼也渐细致,面容愈发清晰,越来越像袁方本人。

而且,随着那元神的成长充盈,那种“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仿佛,那个正在凝聚的雷气元神,便是又一个“袁方”,却又不分彼此,拥有共同的思想。

大地灵气,不断的被转化,最后一滴下罡气,终于被转化殆尽。

罡气之洋,已完全变成了雷气之洋

袁方的左眼也跟右眼一样,瞳孔演变成了闪烁的雷光电芒,那混沌之眼,仿佛能够看清天地的一切,更能预看到未来的变化。

而袁方周身覆盖的电芒,也更加的明艳,甚至,他呼出来的气息中,都隐隐含着丝丝缕缕,如水气般的电芒。

混沌境,已成!

刹那间,袁方有一种脱胎换骨般的感觉。

那一双闪烁的雷芒电眼,仿佛看世间的一切,都看得更加的通透。

他向着王翦瞟了一眼,雷芒电眼之下,王翦的内脏,王翦的骨骼经络,甚至是王翦身体的细胞,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除了肉身,他连王翦的思想,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种清楚,已并非是读心瞳,侵入到对方的大脑中,去窥视对方的记忆思想。

这雷芒电眼,不需yào

看王翦的眼睛,就能够读到他的思想,而且,看到的不仅仅是他的过去和现在的思想,更仿佛能够看清,还没有产生的未来思想。

也就是说,王翦下一步想要做什么,连王翦自己都可能没有想到,袁方就已经看清。

这混沌雷芒电眼,竟然有解析未来的本事!

只不过,这雷电之眼所看清的未来,距离现在极近,也不过是数秒钟之后的未来而已,想往更远的未来看,却无法做到了。

这已经足够神奇,神奇到让袁方都兴奋难抑。

“原来,这就是混沌境的真zhèng

实力,当真是妙啊,妙不可言。”

袁方审视着自己身上的电芒,兴奋过去,他缓缓的抬起头,目光再次锁定了王翦。

“罢了,就拿你来开刀,试一试这混沌境有多强吧。”

念头一生,袁方已消失不见。

看不见残影,看不见流光,看不见劲风,也看不到烟束。

袁方的行动过程,已没有半点征兆,就在他的念头还未结束时,人已穿越千余步的距离,冲过马超和赵云二人,悬于了王翦的身前。

混沌境两倍音速的速度,再加上非攻战甲音速的速度,让他在一秒钟之内,就以三倍音速的速度,穿过千步距离,杀到了王翦跟前。

“陛下!”左右赵云和马超二将,眼见着天子没有半点征兆,就这么出现在他们身前,自是震惊无比。

再看着袁方,那雷帝下凡般的雷电之躯,二将更是惊喜万分,不知所已。

惊望着拥有着雷电之眼,浑身电芒覆盖,气息吞吐间,都流离着电芒的袁方,王翦已是惊到错愕震怔,口中颤抖着吐出三个字:“混……沌境!”(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五章 九 幽

王翦骇然认出,眼前的袁方,大齐的皇帝,竟已炼成了混沌境的实力。

“王翦,你的末日已经到了,放qì

挣扎,安心受死吧,朕会给你一个痛快。”袁方冷视着王翦,那语气口吻,就仿佛是命运之神,正在宣读王翦已定的命运。

王翦从震怖中醒来,震惧消失,取而代之的,那是无尽的愤nù



“袁方,你这个狗贼,你就算是练成了混沌境又如何,你以为,老夫会怕你么,我跟你拼了。”

恼羞成怒的王翦,大吼一声,尽起全身的罡气,化成一道千步大龙,咆哮舞爪,向着袁方狂击而出。

悬于半空的袁方,却巍然不动,手轻轻一抬,祭出了一道雷气。

那一道雷气刹那间,已化成一道薄薄的雷网,挡在了袁方的跟前。

雷网,不过寸许厚,看似轻薄之极。

下一秒钟,雄浑如狂的罡气之龙,已狂撞而至。

这惊天的撞击,却没有发出巨响,也没有掀起漫空的波澜。

因为,那看似浩大的罡气之龙,撞上雷网之后,从龙头到龙身,再到龙尾,顷刻间就统统湮灭,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断臂的王翦,骇然变色。

他却是没想到,自己倾尽全力的一击,竟如此轻松的就被袁方雷气湮灭。

袁方雷气之强,已是超乎了想象。

“完了,彻底的完了。我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这大地灵气入口是守不住了,我得赶紧逃入九幽,请始皇陛下出关收拾他。”

王翦的意志,就此崩溃,哪敢再战,扭头疾飞就逃。

“想逃么,晚了。”

袁方手掌虚空一抓,一道电光闪烁的雷气龙爪,呼啸而出。以两倍音速的速度射出。就在王翦还没有逃飞之时,就已将他抓住。

“他竟然料敌先机,竟似知dào

我要逃,混沌境的神妙。竟然……”

王翦惊骇万分。此时才知袁方这混沌境。竟有看清他未来的能力,就在他逃念还没有产生之时,就已抢先出手。封住他的去路,将他拿下。

雷电之爪束缚中的王翦,拼尽全力的挣扎,层层叠叠的罡气,爆鸣而出,想要挣脱束缚。

只可惜,雷气之爪紧不可摧,把他那雄浑的罡气,轻松的捏爆,而且越收越紧,将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捏碎。

巨爪的收缩之下,王翦肌肉崩裂,骨头碎裂,内脏被压爆,如果不是袁方留他一命,已将他整个人捏碎,进而湮灭。

王翦那一身的罡气,也甚是为宝贵,杀了他可惜,还不如留着将来给自己“进补”。

秦军第三大将王翦,就此丧失了战斗力,就袁方生擒活捉。

身后的赵云和马超二将,眼见袁方只用一招,就将罡气境的王翦蹂躏活捉,实力之强,令他们是咋舌不已。

活捉了王翦,下一步,就是扫灭天空之下,那些还在顽抗的几万秦军。

袁方轻吸一口气,如意棍车轮般扫出,千百道雷罡之气,垂天而下,如天罗地网一般,扑向了七八万的秦军。

那雷电之气,化成上千道的雷剑,以两倍音速,避无可避的速度,射向秦卒。

但凡秦卒被雷剑射中,不是被洞穿而死,而是直接就被湮灭到连灰烬都不剩下。

而且,这一道道的雷剑,已与袁方先前所发动的罡气,或者是真气攻击,已有质的不同。

无论是罡气还是真气,如果以暗器的形势射出去,就不会再受袁方的思想控zhì

,只有与袁方的身体联接时,才会被袁方随心所欲的控zhì



而这上千道雷剑,虽然不与袁方存有联接,但却皆似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可自行变化轨迹,攻击完一名秦卒后,又攻向另外一名。

也就是说,这些脱离了袁方本体的雷剑,竟然具有了某种灵性意识。

而这意识,正是袁方本人的意识。

因为,每一道雷剑之上,都附着了雷气之海中,那一具雷气元神的意识。

雷气元神跟袁方的关系,是不分彼此,也就是袁方本人。

故是,那每一道雷剑,其实也就是袁方的思想在控zhì

着。

电闪雷鸣,杀气遮天,在雷光电网的交织之下,十几万大齐将士们,惊奇的发xiàn

,他们眼前的敌人统统凭空消失,湮灭不见了。

十万秦军,尽灭。

雷剑回归于本体,天地复归平静,这一场大战,就此结束。

地面上的秦军已被扫灭得干干净净,除了被雷电之爪束缚的王翦,还有七八名神力一重的秦将之外,秦军已是全军覆没。

袁方从天空中降下,与马超等众将会合,环扫这血腥的战场,目光射向了骊山废土。

最后的秦军已灭,下一个攻击的目标,就是大地灵气了。

“十万大军于骊山外围驻扎,神力级的武将,随朕前往骊山废土。”袁方下令道。

秦军虽灭,但秦始皇尚未出现,大地灵气入口附近,还会存zài

更强的敌将。

袁方为了十余万将士性命设想,决定把他们且留在外围,只率神力级武将前去。

战争打到了这个地步,神力级的作战,已远非普通士卒能够承shòu。

众将腾空而起,御使着飞行战甲,随着袁方,一路向骊山飞去。

袁方的感知能力,雷电之眼已开启到了最大,搜索着大地灵气的入口,还有附近的能量波动。

但令袁方意wài

的却是,废土附近,已再无神力级能量波动,似乎已空无一人。

片刻后,袁方和众将们,已经降落在了大地灵气入口方向。

当初,那三枚天外陨铁所封的洞口,如今已汇聚成了一个大洞,直径达数百丈之宽。

俯看下去,深不见底的洞中,汹涌的灵气疾旋,搅成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暴,冲上九天。

身处在这风眼附近,无穷无尽的大地灵气,可以尽情的吸食,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当真是妙不可言。

“陛下,莫非那秦始皇,还在这灵气地洞之中不成?”诸葛亮望着那深不可测的地洞疑道。

袁方微微点头道:“秦始皇的武道深不可测,解封起来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马超便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想办法,把这大地灵气入口,重新封上,不让他出来便是。”

“不行。”袁方却摇了摇头,“大地灵气,本来为天下所有,是被秦始皇独霸了几百年,今好容易才重现现世,滋养天下万物,我们岂能再把它封上。”

“那陛下的意思是……”众将的目光,都望向了袁方。

袁方目光决然,毅然道:“尔等随朕进入这灵气地洞,诛杀了秦始皇,永绝后患。”

众将肃然,精神为之一振,却皆无畏惧

张飞叫道:“陛下要杀进去,咱们就随着陛下杀进去,有什么好怕的。”

“不过,这大地灵气的地洞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一无所知,就这么冒然下去,似乎有些不太稳妥。”赵云却顾虑道。

“想知dào

里面的情报,就只有从他的大脑之中套取了。”

袁方念头一生,回头看向了被锁住王翦,雷电之眼,立kè

侵入他的思想之中,看清了他的过去。

秦将之中,唯有王翦的资历较老,想知dào

这大地灵气之下的秘密,似乎只有从他的思想记忆中,才能够套取出来。

雷电之眼,搜索着王翦天量的记忆,很快,袁方就找到了他想到的东西。

“原来,这大地灵气,乃是来自地底的九幽世界……”

那九幽,乃是地底虚空世界,通过一条冥河,与地表世界相联通。

所谓大地灵气,其实都是冥河中浸出的气泡,汇聚成了气流,从这个缺口涌上了大地。

而秦始皇,就躲在九幽世界,修liàn

了四百余年。

想要前往九幽,就必须要穿越冥河,而这道冥河,非是寻常之水所化,而是纯以雷水所化。

雷水,乃是比雷电之气,更精纯,更强悍的存zài



即使以袁方这等混沌雷气地境界,想要穿越雷水,也必会被雷水所化。

那冥河的雷水,就形如太阳一般,任何沉入水中的物质,统统都会被融化。

思绪猛收,袁方已从王翦的思想中,抽身而出。

“哈哈哈,袁方啊袁方,你就算练成了混沌境又如何,有本事你就穿越冥河啊,看你能不能活着过去,就算你不敢去,始皇帝早晚也会来收拾你,你和你的国家,注定要覆没,哈哈——”

王翦眼见袁方知dào

九幽和冥河的秘密,反而是放声狂笑起来,肆意的嘲讽袁方。

袁方听着生厌,眉头微微一凝,一道雷气之刃,便从王翦的嘴上掠过。

鲜血飞溅,王翦的舌头立kè

便被剪断,无法再出一声讥讽之言。

“陛下,什么是冥河,什么又是九幽,王翦这老匹夫,他到底在狂些什么?”颜良迫不及待的问道。

“九幽,乃是这大地灵气的来源所在,冥河,乃是前往九幽的必经之路,而秦始皇本人,就躲在九幽之中修liàn

。”

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从王翦思想中探查出来的情报,统统都道与了众将。

众将听之,无不悚然。(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六章 明 鬼

“既然这九幽这么难去,陛下,我们还去吗?”诸葛亮望向了袁方。

众将的目光,也齐刷刷的望向了袁方,等着齐天大帝做决定。

沉默。

袁方沉默了下去,权衡着利弊。

想要痛入这九幽,确实是十分凶险,但若不进去,风险就更大。

秦始皇就在九幽之中,经lì

了四百年的修liàn

,在最核心处吸取最浓密的大地灵气,其实力之强,已是不可想象。

只是,看王翦这些秦将的实力,秦始皇就算比王翦等人强,也不至于强到没边,无法一战的地步。

但若袁方不放九幽,继xù

纵容秦始皇修liàn

下去,那么秦始皇就会越来越强,当他自己出关,降临这个世界时,恐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是袁方。

而若现在冒险进入九幽,就能赶在秦始皇修liàn

大成之前,将之诛杀,永绝后患。

虽有风险,但却还有机会。

沉吟片刻,袁方深吸一口气,毅然道:“始皇不除,天下难安,这个九幽之地,朕是一定要去。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把这一战的所俘,统统都吸收了,再想一个安全穿越冥河,进入九幽的方法。”

袁方要入九幽,但却不蛮干。

当下他便与众将,驻留于废土,大地灵气的入口之外,将王翦等秦将的罡气,统统都抽干吸收,化为己用。

今日一战。俘获了七八名的秦将,都是神力级的武者,抽干了他们的神力,足以让十几员大齐诸将,统统都达到神力一重的极限,只差一步就可以迈上真气境界。

只是,这一步之遥,却非那么容易。

从神力一重,到真气境,就需yào

吸收大地灵气。与神力结合。方能转化为真气。

此间虽有浓厚的灵气风暴,但诸将的身体,远不如袁方这般特殊,吸收真气能力不及袁方十分之一。虽有充足的神力。却也无法一下子冲上真气境。

袁方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轻易的把王翦的罡气抽干,抹净其中的精神烙印,再结合大地灵气。转为自己的混沌雷气。

抽取、抹杀、转化……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方的混沌雷气,越来越精纯,越来越致密,雷气之海中,那一具元神,也越加的饱满。

可惜的是,王翦在前番一战中,受过重创,其大脑中的罡气已损失了接近三分之一。

故是就算袁方抽干了他的罡气,也无法达到混沌境的极致,以领悟更高的境界。

“袁方,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被抽干了罡气的王翦,奄奄一息,只差一口气,却仍不忘哼哼着诅咒袁方。

“你好歹也是一代名将,只可惜跟错了主公,选错了路,如今还不知悔改,朕只有让你灰飞湮灭了,安心的去吧。”

杀机已生,一道雷剑电射而出,射中了半空中悬浮的王翦。

此刻的王翦,已无半点罡气护体,不过是边那些普通秦兵都不如的血肉残躯,又如何挡得住雷电一击。

刹那间,王翦那残老的身躯,便被雷剑所中,湮灭消失在了夜色中。

其余几名秦将的神力,也皆被抽空,袁方意念一生,七八道雷剑飞射而出,将所有的秦将,统统都湮灭。

至此,所有解封复活的秦兵马俑,已统统的被诛灭,大地之上,再无一名秦军。

只是,照所知的情报来报,这百万秦兵秦将,却已非什么重大的威胁,真zhèng

的威胁,还在这地极之下,九幽之地深藏不露的秦始皇。

那才是最有威胁的敌人。

……

夜色已深,废土之上,火光缭绕。

诸将们多在闭目盘坐,默不作声的吸收大地灵气,提升自己的实力。

袁方则负手而立,立于冥河洞口,望着那龙卷风般的灵气,思绪飞转。

“有什么办法,才能安全的渡过冥河,进入九幽呢……”

苦思无计,袁方眉头微微而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远方处,有金属的光泽闪烁,袁方雷眼一瞄,便知是黄月英架着机关鸟,向这边飞来。

机关鸟降下,从上面跳下的,不仅仅有黄月英,还有大乔和小乔。

“妾身见过陛下。”大乔和小乔两姐妹,向袁方盈盈下拜见。

“你来了啦。”袁方微微一笑。

大乔和小乔二姐妹,抬起头来,眼见袁方眼中电芒闪烁,周身电光缭绕,就连吸呼之中,也吞吐着雷丝电芒。

两姐妹瞧得是惊奇万份,仰幕的情愫中,再添了几分敬畏。

“朕已冲上了混沌境,这是混沌境本身具有的特征,你们若是瞧着害pà

,朕就压制下去。”

袁方看出了她两姐妹,存有畏惧之意,催动意念,将外露的雷光电芒,统统都压制了下来。

转眼间,袁方又恢复了正常肉身之状。

乔氏姐妹们眼中的惧意,这才减了几分,敢往前跟袁方靠得近些。

“陛下,秦始皇已经诛灭了吗?”小乔一上前,便拉住袁方的袖子问,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嫌。

袁方轻叹一声:“复活的秦军兵马俑,皆已被诛灭,只是唯有秦始皇,还躲在九幽之地,朕正愁着用什么方法,才能渡过冥河,前往九幽诛杀秦始皇。”

“九幽?冥河?”三个女子俱是一奇,彼此相望,不知所闻。

袁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遂将从王翦身上探出的,关于九幽和冥河的情报,统统都道与了她三人。

这一番的情报,却将黄月英三女。听得愈加惊奇。

三个女子,彼此还相望一眼,那般表情中,竟似有几分惊喜。

袁方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端倪,便道:“对了,你们三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黄月英笑道:“陛下,我们几个来此,正是要助陛下渡过冥河。前往九幽。”

果然。

“你们可有渡过冥河的办法?”袁方的神色。立kè

兴奋起来。

黄月英一笑,目光望向了大小乔姐妹,向她们示意了一眼。

大小乔便上前一步,轻咳一声。缓缓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翻阅家藏史册。在一卷残破的书中,找到了关于第四件圣器,明鬼的下落。”

第四件圣器!

袁方眼前一亮。想起墨门四圣器,非攻、非命还有天志,具已经现身,而且对他起了极大的帮zhù



却不想,在这最键的时刻,第四件圣器明鬼竟也会出现。

“那这第四件圣器,又在何处?”袁方迫不及待的问道。

未等姐姐开口,小乔抢先道:“其实呀,这第四件圣器明鬼,一直就在陛下的手中。”

“就在朕手中?”袁方一时茫然,这话他就有点听不懂了。

大乔便道:“根据史册上记载,第四件圣器名为明鬼,其实,它却是由另外五件东西,组合而成的。”

另外五件?

小乔跟着道:“那另外五件东西,就是机关鸟、蜃楼、非攻、非命,还有天志,五件神器组合起来,就是明鬼。”

“竟然是这样!”

袁方恍然大悟,沉静如他,此时也惊奇不已,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传说中的第四件圣器,竟然会是其他五物组合而成。

“只是,把这么多的神器,组合在一起,结合成这个明鬼,又有什么作用?”袁方却又生狐疑。

这时,黄月英便道:“臣也翻阅了乔家的史册,所谓‘明鬼’,即为明辨鬼神之意,鬼者所居,即为地下九幽。而明鬼的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深入九幽,探明鬼魂之意。”

“欲入九幽,必要穿越冥河,所以这圣器明鬼,又有另外一个名字,即为‘神舟’,舟者,渡也,也就是说,这明鬼乃是一艘可以穿越冥河,前往九幽之地的神舟。”

黄月英一番话,道明了这明鬼的真zhèng

含义,也令袁方疑团尽解,一时恍悟。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明鬼竟然是通往九幽的神舟,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

袁方一番狂笑,引动了正自修liàn

的众将,十余神力武将们,皆围了上来,不知天子为何而笑。

袁方笑声一收,豪然道:“尔等且在此静修,朕已找到了渡过冥河,直抵九幽的方法,朕去去就回。”

当下袁方纵身一跃,便上了机关鸟,雷气之手递出,将黄月英和大小乔三女,也拉上了机关鸟。

机关鸟升空,一路望东疾飞而去。

袁方要赶往帝国最东面,青州沿岸的威山基地,蜃楼战船,就停靠在基地之中。

天志就在蜃楼之上,而组合圣器明鬼的另三件东西,非攻、非命,还有脚下的机关鸟,也皆在此。

万事俱备,只差把它们组合起来了。

……

一路无话,天明之前,袁方抵达了威山海军基地。

基地内,停靠着一艘艘的先进战船,吕蒙统帅下的帝国海军,已经开始了晨起的训liàn



袁方也来不及去见吕蒙,直接就让机关鸟,停在了蜃楼巨大的甲板之上。

“这明鬼,该当怎么组装?”袁方问道。

小乔道:“根所史册上记载,蜃楼的相关位置上,都留有组装其余五件神器的位置,咱们只需找到相关位置,把五件神器安置好就可以了。”

“这个容易,看朕的。”

袁方念头一生,双目中雷光电芒闪烁,可看穿一切的雷眼,就此显现。

那雷眼刹那之间,便将整艘蜃楼,都看得清清楚楚,五个相关的部位,统统都被袁方找到。

船上的墨门弟子们,遂按照袁方的指引,将那五件神器,分别安放在了对的位置。

天光大亮之时,圣器明鬼,组装完毕!(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七章 故人亡灵

“组装已成,月英,启动这神舟吧。”袁方立于船首甲板,通过意念与船舱核心控zhì

舱中的英月英,进行沟通。

黄月英的双掌,已经放在了那巨大的水晶球上,感知到袁方的命令后,立kè

催动意念,启动了神舟。

嗡嗡嗡——

低沉的轰咆声中,可容纳七八万人的巨大神舟,终于再次启动。

这庞然巨物,竟是脱离了水面,缓缓的向天空升起。

如柱的海水,从船底坠落下来,砸得海面浪头飞溅,轰鸣如潮。

岸边处,成千上万的齐军海军将士,仰着头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本来只能在海中航行的蜃楼,竟然脱离水面,飞了起来!

就仿佛,一座山,一座城,腾空而起,飞上了九天之中。

“神舟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小乔激动兴奋,声音都在颤抖。

立于船首的袁方,俯视着脚下渐渐变小的陆地,心中也涌起澎湃。

原来,这明鬼神舟,竟然是一艘能飞的战船!

“月英,掉转船头,向着骊山飞去吧。”袁方通过意念,再次下度。

“是。”

黄月英集中心力,催动着这庞然巨舟,掉转船头,在千步高空之上,向着关中方向飞去。

只是,这神舟虽然能飞,但体积到底太过庞大,飞行的速度远逊于飞行战甲,以现在的飞行速度。至少也得花了一天多的时间,才能飞往关中。

于是,从青州到兖州,从兖州到司州,再从司州到雍州,一路经过中原各州,各郡县的百姓们,都目睹了神舟飞过天空,这壮观惊人的一幕。

经过一天半的飞行,这神舟。终于是抵达了骊山上空。

马超等留守的诸将。望着这天空巨船,亦无不震惊,瞧得是目瞪口呆。

“都上船来吧,随朕下抵冥河。直取九幽。诛灭了秦始皇。”九天之上。传来了袁方的喝声。

马超第一个反应过来,纵动飞行战甲,腾空而起。

其余十余员神力级的大齐武将。也皆腾空而起,飞上了神舟甲板。

人已集齐,袁方也毫不迟疑,当即道:“月英,万事已备,把神舟降入大地灵气入口,咱们就去闯一闯那九幽吧。”

“好,大家都稳住了,神舟这就下降。”

黄月英的意念,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脑海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历史性一刻的到来。

庞然巨舟,在黄月英的操纵下,缓缓的驶入了灵气风暴团中。

灵气虽对万物有益,但这强烈的风暴团,所掀起的巨劲,也足以撕碎任何物体。

然而,这神舟巨舰处于这风暴团的中心之处,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未有被撼动半分。

接着,巨大的神舟,便是逆着这冲天的狂风,徐徐下降。

千步的高空,很快就降落下来,然后,神舟载着所有人,开始进入地下部分。

那几百步的深度,曾经是秦始皇陵,如今皆已成为废墟,更被狂烈的灵气风暴,旋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竖坑。

神舟很快就降到了竖坑的底部,再往下,便是深不见底,深渊般的灵气入口了。

此间的风暴烈度,已经是五倍于地表,足以把一个神力一重的武将,撕成粉碎。

神舟处于这狂风之中,却依旧稳固不摇。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里捏着把汗。

几个呼吸后,神舟彻底的降放了灵气入口,左右的世界,立kè

变成一片漆黑。

身边的大乔和小乔二女,到底只是弱女子,这四下一黑,更是害pà

起来,两姐妹不自禁的就紧紧抱住了袁方的手臂。

“有朕在,不必害pà

。”

袁方安慰着她们,念头转动,手掌虚空一指,指尖处,一道雷气喷射而出,飞上了神舟甲板上空五十余步。

那一团雷气,转眼已聚集成球,悬浮于半空之中,散发出明亮如日的雷电光芒,一下子将整艘船,重新照亮。

光明一起,所有人紧绷的心弦,自然而然的就放松了许多。

大乔和小乔两姐妹,却依旧紧紧抱着袁方的胳膊,不敢松手。

小乔怯怯的抬起头来,望向那雷电光球所在,只见光球的光芒,反射在头顶天空中,竟似照在了一层玻璃之上。

那一层玻璃,就是神舟的能量保护罩,正是那一层保护罩,护着船身免遭外面的灵气风暴侵袭。

哗——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了水声,神舟仿佛一瞬之间,沉入了水底一般。

众人仔细一看,果然见保护罩的四周,出现了水的波动,神舟确实是沉入了深水之中。

“冥河,我们已经进入了冥河,没想到,这冥河的流向,竟是从下往上?”诸葛亮很快也看出了水流的异常。

袁方便解释道:“九幽处于地极,我们的世界位于地表,冥河联接两个世界,自然是从下往上流。”

众将这才明白。

而这时,小乔似乎也心安了许多,不再害pà

,松开了袁方的手臂,大胆的走到了船边,透过那保护罩,向着外面的冥河张望。

外面的冥河,一片的漆黑静寂,看不到半点生命的迹象,就如它的名字一样,当真是一切死冥,没有生气。

突然间,保护罩外,冒出了一张扭曲挣扎的鬼脸。

“啊!”小乔吓得一声尖叫,猛退回了袁方声边,指着那鬼脸颤声叫道:“那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乔吸引。望向了她所指方位。

袁方移目看去,果然看到一张可怕的鬼脸,扭曲变形,丝丝缕缕,从神舟的外面掠过,向冥河上方浮去。

第一个鬼脸出现后,第二个,第三个相继出现,随着神舟的下沉,那些鬼脸越来越密。简直如井喷一般。向着涌去。

嗡嗡嗡——

神舟开始震动起来,仿佛是被那密集的鬼脸所攻击,而且,随着不断的下降。舟体所受的压力。也越来越沉重。四面八方的冥水,在疯狂的挤压着神舟。

神舟外围的保护罩,开始出现了波动。却依旧牢不可破。

“这些鬼脸都是什么东西?”小乔心有余悸的问道。

袁方的雷眼,有看穿过去,预知短暂未来的能力,他的雷眼一扫那些鬼脸,便看穿了它们的实质。

“那些都是死去的亡魂,也就是大地灵气。”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骇然。

马超不由惊道:“亡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跟大地灵气又有什么关系?”

袁方缓缓道:“九幽乃亡魂去往的地方,地表上死去的生灵,他们的灵魂沉入大地深入,汇聚到了九幽,被九幽世界吸收转化,又变成了大地灵气,通过冥河之水,浮往了灵气入口,重归大地,滋养地表世界的生灵万物。”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望着那些鬼脸亡魂,果然看它们好似水中的气泡一般,统统都在往上面浮去。

“这九幽,当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方啊。”大乔感叹道。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各自望着保护罩外,那浮过的亡魂水泡,心中各有所思。

突然间,颜良指着外面一张鬼脸,叫道:“陛下快看,那张脸不是郝伯道的脸吗?”

郝伯道,郝昭?

袁方心神一震,急望过去,雷眼所见,那一张正掠过的鬼脸,竟与已故的大将郝昭,极为相似。

念头一生,袁方也不多想,五指虚空一抓,一道雷气之手便探出了保护罩,向着那张形似郝昭的鬼脸抓去。

咔咔咔!

雷气之手一接触到冥河之水,瞬间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竟然有瓦解的迹象。

袁方这才体会到冥河之水的厉害,幸亏自己当初没有托大,独自深入,不然的话,就算他有混沌雷气护体,也非被冥河之水压爆不可。

“再坚持片刻!”

袁方催动念头,将大量的雷气输送出去,坚持了足足三秒钟,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袁方已拘束到了那张鬼脸,硬生生的把它从外面拖进了保护罩内。

一道亡魂,或者说,一道还存有思想的灵气,被拖上了神舟。

袁方吐了一口气,念头转动,松开了雷气束缚。

那张形似郝昭的鬼脸,便漂浮在了半空之中,表情迷茫的望着袁方一干人等。

“伯道,是你吗?”袁方的雷眼,已看破这具灵魂的过去,却仍不敢太确信。

那迷茫的灵魂之面,茫然片刻,突然间表情一变,仿佛想起了什么。

“陛……陛下……”亡魂的口中,发出了一声低沉,惊讶,却又空洞的声音。

众人为之一震。

颜良更是惊喜万分,叫道:“郝昭,他就是郝昭了,这小子认出了陛下!”

眼前这具灵魂,果然就是郝昭。

这一刻,袁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个自己离开袁家起兵时,第一个归顺自己的大将,那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元从之臣,那个为自己的江山,战死的忠烈之臣,如今,他的亡魂,竟然就漂浮在袁方的面前。

望着那张久违的面孔,袁方长深一口气,微微笑道:“郝伯道,没想到,朕与你还能再见。”

郝昭的灵魂之面上,也浮现出了欣慰与惊喜,从天空中降下,悬在了袁方的跟前,向着袁方微微点头致意。

然后,他却沙哑低沉说道:“陛下,九幽之地绝不能去,请陛下速速返回吧。”(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八章 决战九幽

九幽之地,绝不能去?

这句话从郝昭的灵魂口中说出,自然是极具震撼力,令在场诸将,都微微一震。

袁方却沉静如冰,只淡淡一笑:“伯道,这九幽为何去不得?”

郝昭叹了一声,默默道:“陛下有所不知,如今九幽之地,已经被秦始皇霸占,追随他的,还有许多强dà

的存zài

,甚至是超越了混沌境,超越了陛下的实力,臣只怕陛下此去,九死一生啊。”

果然,秦始皇果然在那里。

“秦始皇是怎么下到九幽的?”诸葛亮追问道。

郝昭道:“臣身死,灵魂归往九幽也没有多少年,对始皇帝的虚实并不了解很多,臣只知dào

,当年始皇帝打造了一艘龙舟,方才能沉入冥河,进入到九幽。”

龙舟么。

听这名字,自然也就是一艘和神舟相似,可抵御冥河之水侵袭的神奇巨船了。

“陛下,九幽去不得,秦始皇实在太厉害了,请陛下三思呀。”郝昭再度劝道。

袁方却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大地灵气入口已开,前番百万秦军兵马俑复活,把关中祸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今朕若不去诛灭了秦始皇,难道等他武道大成,出九幽前来祸害我大齐吗?”

袁方一句反问,令郝昭无言以应。

袁方接着决然道:“朕也知九幽乃险地,但为了大齐免遭战火荼毒。朕只有冒险前往,赶在秦始皇武道没有大成之前,将之诛灭,唯有如此,我大齐才有一线生机。”

郝昭默默的听着袁方的解释,亡魂之脸变幻不定,最终化成了某种无奈的神情。

许久后,他轻轻一叹,点头道:“臣明白了,陛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么臣就请陛下速战速决。一旦让秦始皇出关。后果不堪设想。”

郝昭也明了了袁方的无奈,不再劝说。

沉重的话题言罢,袁方又是一笑,说道:“伯道。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冥河之中。再度重逢,你现在这是要归往大地吗?”

郝昭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九幽乃地上亡魂的归处。所有的灵魂,都会汇聚到那里,最终又经冥河,重归大地。亡魂经过冥河时,会被冥河之水挤压洗礼,抹尽灵魂的记忆,最终将灵魂瓦解转化成大地灵气,回归人间,滋养万物,这就是一个轮回。”

“伯道,你是说,你从这冥河升上去,就变成了气泡?”颜良急问道。

郝昭一笑,微微点头。

颜良就急了,摆手叫道:“那你就别进冥河了,干脆跟着我们算了,总比化成空气得好。”

郝昭却摇了摇头:“我本已是亡魂,魂归大地,滋养万物,乃是自然之理,没什么好遗憾的。”

说罢,郝昭又向着袁方点头致意,说道:“臣这一生,能够为陛下效力,能为陛下这辉煌功业,添上一分自己的力量,已经没什么遗憾,现在,该是臣走的时候了,请陛下送臣出去吧。”

此时的郝昭,仿佛是了无牵挂,更仿佛他的精神已完全释然,达到了一种超然的境界。

看透生死的境界。

沉默片刻,袁方也欣然一笑,“能与伯道并肩而战过,朕也不枉此生了,既然伯道的心意如此,朕也不强求,别了吧。”

说着,袁方念头一生,雷气之手握住郝昭的灵魂,穿越那保护罩,将他重新又送回了冥河之中。

一入冥河,郝昭的灵魂之面,立kè

又扭曲起来,在冥水的洗礼和挤压之下,渐渐的分解,化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气泡,飞速向着上面浮去,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目送着郝昭,这个曾经的战友离去,颜良等在场大将们,个个都唏嘘不已,内心中似乎颇有些不舍。

袁方却大声道:“郝昭实现了自我价值,已没有什么遗憾,我们又有什么好唏嘘的。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集中精力,准bèi

前往九幽诛灭秦始皇,哪怕是战死九幽,也当死而无憾。”

袁方一席话,将众将略有伤感的情绪提振,诸将的战意重燃,很快又慷慨激昂起来。

众志诚城,再无犹豫,只静待决战的到来。

神舟一路下降,仿佛这冥河的深度,无穷无尽,没有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四周的冥水尽失,神舟所受的压力也一并消失。

天空的视野,也骤然明亮了起来。

神舟,已从冥河之中出来了。

袁方熄了雷球,和所有人一样,目光都扫向船外,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新世界。

神舟现在正漂浮在一个巨大的湖面上,这些湖水倒灌向天空,如倒流的漠布一般,向着上方涌去。

汹涌的冥河,原来就是这样形成的。

而这冥湖的那一边,透过愁云薄雾,则隐约可见陆地的踪迹。

再往远了看,更可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巨峰,在云中时隐时现。

“这就是九幽了么?”诸葛亮新奇的自喃。

袁方给黄月英传去念头,叫黄月英驱动着神舟,飞越了冥湖,飘浮着登上了陆地。

放眼望去,一片一望无际的枯草荒原。

荒原之上,飘荡着数不清的亡魂,他们仿佛本能一般,四面八方的飘向冥湖,自己钻进了湖水中,再被那倒灌的冥河,运往地表。

神舟缓缓降下,停悬在了湖边陆地上。

袁方腾空而起,最先飞出了保护罩,悬于了九幽的天空间。

他试着解除了护体的雷气,当屏壁打开的瞬间,他感觉到,无穷无尽的灵气,向着他蜂拥而来。

大地灵气的浓度,已经致密到了极致。

准确的说,这里的空气,已完全没有其他成份,统统已被大地灵气取代。

这也难怪,九幽乃亡魂回归之所,而灵魂也可视为生命之气。

千万亿万的亡魂,汇聚到这九幽,那无可估量生命之气,完全充盈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里统统都是生命灵气,没什么问题,把保护罩打开吧。”袁方喝道。

控zhì

室中的黄月英,遂是打开了保护罩。

无形之罩一开,充盈的生命灵气,欢快的涌向了甲板上的大将们,瞬间让他们如沐春风。

这生命的灵气,致密到了极致,吸收转化起来,效能是原先的十倍。

一众大将们,立kè

疯狂的吸起了这生命灵气,将之和大脑中的神力,或者是真气融合,以期冲上更强的境界。

赵云和马超二将,体内的真气,本就已雄浑到了极点,甚至已引动了罡气,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灵气。

今身于九幽之地,灵气源源不断,致密到了极致,袁方便动用移花接木之术,加快他们吸收灵气的效能,再助他们一臂之力。

修习半晌后,赵云和马超几乎同时一声大啸,五行真气彻底化成阴阳罡气,冲脑而出,气势非凡。

赵云和马超二将,已是冲上了罡气境。

“这生命灵气,当真是充盈到了极致,朕之大将,再添两员罡气大将,痛快啊。”

袁方心中欣慰,遂是打开雷光电眼,搜寻秦始皇的下落。

雷眼穿透愁云薄雾,袁方很快就看出,正北方向处,在荒原的尽头,耸立着一座,高在万丈,通体赤红的巨峰。

那不是一座普通的巨峰,而一座火山!

却见火山口处,滚滚的岩浆之海上,竟停泊着一艘庞然巨舰。

那艘船,应该就是秦始皇下入九幽,所用的龙舟了。

秦始皇本人,必定就躲藏在那里。

寻找到了秦始皇所在,袁方便叫黄月英开动神舟,向着火山方向飞行而去。

同时,袁方则降下甲板,盘膝而坐,吸收生命灵气,向混沌雷气境的极限冲刺。

此间的灵气充盈到了极致,而袁方的生化之躯,转化能力又是常人的十倍百倍,吸收起来,速度更胜于他的大将们。

袁方只感觉到,浩瀚的灵气,凝聚大脑中的雷气,不断的向那具海中央的元神融去。

元神的形态越来越饱满,身体也越来越巨大,这个时候,已经有百丈之高。

而且,那元神除了外表之外,肌肉,骨骼、经络和血脉,诸般内在之体,也在逐步形成。

不同的则是,无论是血肉,还是筋骨,统统都是以雷气结合灵气所生。

袁方记得,传说之中,天地初开之前,就是一片混沌世界,而盘古大神,就是在这混沌之中,孕育而生。

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的身体就化为了天地山川,乃至于万物生灵。

这也就是说,万物生灵的最原始,最高的形态,其实就是这元神的形态。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元神渐渐的衰变分解,灵气流逝,混沌瓦解于阴阳,阴阳又瓦解为五行,最终衰变到了现在这种,血肉之躯的低级形态。

袁方现在所进行的修liàn

,就是逆转这个衰变,让自己的生命形态,向最原始,最高级的初始形态转变。

“混沌境之上,就是元神境了,不知这元神境,还有什么神妙之处……”袁方一面运功,一面思索。

正当此时,前方的空间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喝:“何方狂徒,竟然敢闯始皇陛下的九幽冥界!”(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九章 四大公子

那声音,极是威严,隐约竟有一种王者之气。

强敌来袭!

神舟上正自修liàn

的大齐诸将,立kè

都跃身而起,警备于船首处,严阵以待。

袁方雷眼轻启,破除愁云,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去。

愁云破开,袁方一眼便看到,四名风度翩翩的文士,正浮空而来,挡住了神舟的去路。

浮空而飞,罡气境界!

那四名文士,竟然都是罡气境界。

齐军诸将上下,皆眉头微皱,略有些吃惊。

要知dào

,就在不久之前,齐天大帝袁方,才只是罡气境界,刚刚冲上混沌雷境。

而马超和赵云二将,也吸收了诸多真气,在袁方的帮zhù

之下,才吸收了这九幽的生命灵气,勉强的冲上了罡气境。

罡气境,自袁方以下,已是大齐军最强的存zài



而他们一到九幽,还未见着秦始皇时,就撞上了四名罡气强者。

可见,这九幽之地,卧虎藏龙,此去诛杀秦始皇,还不知要遇上多少高手。

只是看那四名文士,皆非秦军那种兵马俑装束,似乎又非是秦将。

“朕要全力冲击元神境,没功夫应付他们,子龙,孟起,来敌由你们来对付。”

袁方用念力传下旨意,马上又闭上了眼睛,潜心吸收生命灵气。

他早就知dào

,这九幽之地强者倍出,想要诛杀秦始皇。非是那么容易。

现在时间已相当紧迫,袁方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来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期应对跟秦始皇的决战。

像眼前这四员拦路之敌,袁方已看穿他们是罡气境的实力,自然不屑于自己出手,只专心提升实力。

“诺!”赵云和马超,齐声一应。

二将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纵身腾空而起。迎向了那四员文士。

马超和赵云二将。已是罡气境界,不用飞行战甲,也能够自行飞行。

当他们腾空而起时,那四员文士见状。目色中皆掠过一丝惊讶。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瞬息间。马超二将,已横在了他们面前。

赵云银枪一横,厉声道:“齐天大帝神舟在此。尔等乃何人,胆敢挡我们去路。”

齐天大帝之名一出,那四员文士,皆是神色微微一震,惊色更重。

四人对视几眼,旋即,气宇间却又皆为不屑所取代。

“没想到那个人间的帝王,竟然能来到这里,看来王翦他们已经失败了,真是让我大感意wài

啊。”其中一名文士道。

另一名文士也感叹道:“没想到人间断绝大地灵气几百年,竟然还能出现这样罡气境的高手,怪不得王翦会失败。”

“罡气境的高手,只怕还不只一个,我感觉到那艘神舟上面,还有许多神力能量的存zài

。”第三名文士也惊奇道。

最后,第四名文士,却冷笑一声,不屑道:“诸位都吃惊够了没有,区区几个凡人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们能杀到这里,已经算是奇迹,你我四人奉命看守冥河起源,就赶紧灭了他们,去向始皇陛下请功吧。”

第四名文士一出口,其余三名文士纷纷点头,个个自信到极点,似乎诛灭袁方一众,乃是易如反掌。

马超就怒了,厉喝道:“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也敢如此猖狂。”

那第四名文士,冷笑道:“凡人啊,就让你知dào

我们的名号,也叫你们死得瞑目,我便是四大公子之首,信陵君是也。”

“本公子就是平原君。”

“本公子乃是春申君。”

“本公子乃是孟尝君。”

此四名公子,轮番报出了他们的名号,如雷贯耳。

“战国四大公子!?”马超和赵云对视一眼,皆为此四人的身份而震惊。

几千步之外,正自闭目吸收灵气的袁方,也听到了那四人的名号,心中微微一震。

熟知历史的他,对这战国四大公子的名号,又岂有不知。

想战国末期,秦国日益强dà

,东方六国的公子贵族们,为了对付秦国的入侵,挽救本国的灭亡,皆极力的网罗人才。

这些贵族公子们,礼贤下士,广招宾客,扩大自己的势力,使养士之风盛行。

而在当时,最著名的四位贵族公子,被称为战国四公子。

此四人,就是眼前这四位。

齐国之孟尝君,魏国之信陵君,楚国之春申君,以及赵国的平原君。

此四人在秦末,倒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确实左右了时局,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曾挽救自己国家的危亡。

然而,任凭他们如何努力,都无法扭转全局,改变不了秦国辗压东方,扫灭六国的大势。

袁方却是没有想到,这四大公子,竟然统统都没有死,皆也封印在了这九幽之地。

而且,这四大公子,竟从之前保家卫国,抵抗暴秦的英雄,皆变成了秦始皇的走狗,为秦始皇看家护院,看守这所谓的冥河源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马超二将,心中皆生疑惑。

袁方便通过神念,向他二人解释道:“朕从郝昭的亡魂那里,已预知此事,这四大公子,皆是被秦国许以长生之利,所以才会归顺秦国,我们所知的历史,只不过皆是被篡改过的历史而已。”

脑海中响动着袁方的话语,赵云和马超二将,方才恍然大悟。

他们已知dào

,这大地灵气乃滋养万物的生命之气,天下生灵,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甚至是草木,其寿元都与这大地灵气,悉悉相关。

而大地灵气断绝的这几百年,天下生灵的寿元,急剧的下降,譬如人类,最多也就活百余岁而已。

如今大地灵气重归,生灵的寿元也跟着增加,诸将们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如脱胎换骨,重归年轻,活个两百岁,绝不是问题。

而在当年,大地灵气的入口处于秦国境内,秦人所吸取的灵气最为浓密,其寿元也最长,身体也最为强悍,这也是秦人为何能灭六国的重yào

原因之一。

然而,大地灵气虽然可以延长寿命,但毕竟也不是长生不死,终究还有死亡的那一天。

而秦国历代国君,都在想方设法,打造进入到九幽的工具,以到灵气起源之地,寻找长生不死的秘密。

龙舟,正是秦国齐举国之力,花了几百年才打造好的一艘可渡冥河之舟。

这战国四大公子,正是被秦国许以上船,前往九幽之地,成就长生的许诺,才会放qì

抵抗,投入到秦国的怀抱。

而龙舟也正是在秦始皇继位时,打造成功,所以,这四大公子都随着秦始皇上船,来到了这九幽之地,寻求长生之秘。

眼前这四大公子,面色皆如常人一般,有血有肉,并不似王翦那样的兵马俑,靠着土俑的封冻办法,才存活了四百年。

这四人明显是没有封冻,就这样“活”的存活了四百年。

由此可见,这九幽之地的灵气之浓密,竟然能让人的寿元,突pò

四百余年。

只是,这四人活了四百余年,却仍然只是罡气境界,可见武道修liàn

之难,这浓厚至极的灵气,虽然能助他们延长寿元,却无法帮他们快速提升实力。

反过来,这就更体现出,那移花接木之术的神奇,依靠吞噬敌人的神力,轻而易举的就节省了几百年的修liàn

时间。

赵云二将的神念,已与袁方沟通,自然也就明白了一切。

震惊之色渐销,二将的气势,重归于自信沉着。

马超望着那四大公子,不屑一哼:“尔等皆乃当年风云人物,却不想为了所谓长生的利诱,竟然背弃了自己的国家,甘愿做秦始皇看家护院的走狗,什么狗屁四大公子,当真是浪得虚名。”

此言一出,四大公子勃然大怒。

那平原君一指马超,怒喝道:“所谓的故国,与长生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尔等凡人,愚昧无知,又岂能领悟。”

赵云却是冷笑一声,淡淡道:“我只知dào

,人的价值不在于活得有多长,而在于活得是否精彩,你四人虽然活了四百多年,但在本将看来,也不过是四具行尸走肉而已,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凡人,你竟然敢骂我们是行尸走肉,好啊,就让我平原君,灭了你的肉身,让你知dào

是活着好,还是死了好。”

勃然大怒的平原君,暴喝声中,瞬间化成一道流烟,射向了马超。

瞬间,平原君已在千步之内,拳头挥出,一道雄浑无比的阴阳罡气,化成一条大龙,咆哮而出。

罡气巨龙过处,愁云被掀尽,数不清的亡魂,被撕得四分五裂,哀号着游散而逃。

马超亦无所惧,身形不动,银枪电射而出。

枪锋处,阴阳罡气也喷薄而出,化成一道千步巨枪,迎击而上。

两道罡气,穿过千步的距离,在九幽的天空之上,轰然相撞。

轰——

巨大如山的火球,在天空之中爆起,猛烈的罡气,把方圆百余里的愁云,统统都扫刮一空。

天空之中,平原君衣袖飘飘,巍然不动,马超却倒退了七八十步。

“我才刚刚冲上罡气境,罡气远不如这厮雄浑,竟落了下风!”马超眉头一皱。(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章 群殴他们

平原君身处在几百年前,虽然不会移花接木,这等神奇之术,但几百年的修行,也让他的罡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雄浑。

马超这个后世之人,虽借着移花接木之术,突pò

至了罡气境界,已可以说是奇迹,但罡气的浑厚程度,到底还是远不如平原君。

心中震惊之下,平原君已飞纵上九天,左右之手,同时向下虚空拍出。

呼呼呼——

罡气呼啸,左手一条巨大的阴龙,右手一条巨大的阳龙,两条大龙同时汹涌而出,垂天而下,掀起漫空的风暴,向着马超狂击而至。

马超不及多想,手中银枪一搅,同样两道阳阳罡气,汹涌而出,化成两道巨大的罡气之枪,迎击而上。

四道巨大的罡气,在半空之中,轰然相撞。

轰轰轰轰!

四声巨响,四个巨大的火球,在天空之中,狂燃而起。

剧烈的冲击波,四面八方的飞扩而开,不但将周圆数十里的愁云震散,更连神舟之上,都能感觉到,那冲击波所掀起的气流。

天空之中,马超再度被震,向下震落了百余步,意念催动,背后罡气疾喷,方才缓冲了下坠之立,稳住了身形。

“到底是凡人,纵然你已是罡气境的实力,又岂是本公子的对手。”

头顶传来了平原君,那不屑之极的嘲笑声,就在马超抬头之际,平原君已射至了他的身前。

双拳挥出。又是两道罡气巨拳,破开空气,挤撞而至。

“孟起,我来助你。”赵云见势不妙,纵身飞射而上,欲助马超。

“凡人,你应该由本公子来杀死。”浮于千步之外的春申君,一声轻蔑的冷笑,电射而出。

身形未至,相隔七百余步。那春申君的手中。亮出了一柄羽扇,向着赵云便轻轻的一扇。

只轻轻一扇,凛烈雄浑至极的罡气,便汹涌而出。化成滔天气浪。高达千丈。铺天盖地的辗压而至。

赵云本是想去帮马超的,却不想,那春申君也会出手。强dà

的攻势转瞬即至。

赵云无奈,只是身形急停,银枪如电,连着搅出九枪。

九枪荡出,九道雄浑的罡气,翻涌而出,九道狂气叠加在一起,化成一道巨大的叠浪,迎击而上。

赵云的那罡气巨浪,虽然也气势惊人,但高度却要矮上对方两三百步。

眨眼间,两道巨浪,轰然相撞。

潮水般的罡气,四面震溅而出,那一瞬间的巨响,仿佛整个大洋都崩决了一般。

天空之中,竟是被搅出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暴,把九幽的天空捅了一个窟窿,把下方的地面,都钻出一个近千步深的大坑。

罡气境的威力,凶悍如斯,只将神舟之上的众将,都瞧得暗抽一口凉气。

十余里外,巨浪的震荡冲击之下,春申君悬于天空,巍然不动。

赵云却在冲击波的反弹之力下,被震得倒飞出百余,后背罡气喷涌,方才勉强停下。

“此贼的罡气浑厚之极,也胜于我!”

一招交手,赵云已辨出对方的实力,在自己之上。

只是,那又如何。

身为大齐之将,袁方最信任的大将,一身是胆的常山赵子龙,哪怕是强敌在前,又有何惧。

一声低啸,赵云竟是以守代攻,穿破散而又聚的愁云,向着春申君扑去。

念头转动之下,银枪再刺而出,一道千步的罡气,浩浩荡荡而出,化成一柄横亘于天地的巨枪,向着春申君轰去。

“这个凡人,如此不知进退,竟然还敢主动进攻,你是找死!”

春申君一声冷笑,嘴角扬起不屑的阴冷,手中羽扇挥荡而出。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又是一罡气巨浪,排山倒海而出。

天空之中,再度响起崩鸣巨响,龙卷风暴漫空乱舞,九幽的大地被摧破,愁云的天空被捅裂。

马超和赵云,两员齐国大将,跟平原君和春申君二人,战成了一团。

平原君和春申君二敌,虽然罡气远非马超和赵云雄浑,但四人到底都是罡气境界,他们能够压制马超二人,但想要短时间内取胜,却也非是易事。

激战片刻,十余里外观浮空观战的孟尝君和信陵君,两大公子已是眉头暗皱,有些看不下去了。

“春申和平原也太失了身份,竟然半天都拿不下两个凡人,还把九幽搅得震天动地,若是扰了始皇陛下清修,怪罪了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孟尝君担忧道。

信陵君微微点头,遂冷冷道:“既是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你我二人也一并出手,料理了这班凡人吧。”

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瞬间化在一道流烟,射向了战团。

几十里外,自闭目修liàn

的袁方,已是感知dào

了,马超和赵云有危险。

也不迟疑,袁方念头立kè

喝道:“颜良文丑、典韦张飞,还有其余众将,都在等什么,都去助子龙他们。”

天子令下,诸将立kè

抖擞精神,一个个腾空而起,向着战场疾飞而去。

飞行战甲的速度,虽然不及罡气的飞行速度快,二十余里的距离,倒也是片刻即至。

大齐的一众将领,赶在信陵君和孟尝君二敌出手之前,赶到了战场上空。

自正飞行的信陵君,陡然间一大群的齐将,蜂拥而来,原本骄傲的神情,顿时为之变色。

“怎么回事,这些凡人为什么突然间都会飞了?难道,他们都已达到了罡气境不成?这怎么可能?”信陵君是一连串的惊愕。

那孟尝君也惊道:“我能够感觉得到,他们的实力最多也就是真气境。根本没有达到罡气境,怎么可能就有了飞行的本事?”

这战国四大公子,深居于九幽之地,只知外面秦军兵马俑已复活,却显然不知dào

,外面的世界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更不可能知dào

,齐军竟拥有了飞行战甲,这等不可思议的利器。

“什么狗屁四大公子,不过是秦始皇的走狗而已。纳命来吧。”颜良暴喝一声。纵动战甲,狂飞而上。

他手中青龙刀,狂斩而出,祭出一道五行真气。向着最前方的孟尝君。便是杀至。

“哼。不过是个真气境的凡人而已,也敢在本公子面前逞狂,你是找死!”

孟尝君不屑一哼。袖中亮出一支毛笔,轻轻便是一挥。

笔锋过去,竟是刷出了一道浑厚无比,滔天的罡气巨浪,排山倒海的撞去。

这罡气的浑厚,与春申君二人一样,都是浑厚到了罡气境的极致。

如此强dà

的攻击,纵使颜良达到了真气境的顶峰,一击之下,也非被重创不可。

毕境,相差一个境界,彼此实力间,可是有着质的差别。

单打独斗,袁方麾下将领,一个都不是那四大公子的对手。

这便是,袁方为何让他们倾巢而出的原因。

就在颜良纵刀而出的同时,张飞也狂杀而至,手中丈八蛇矛,挟着百步真气巨锋,狂击而至。

几乎在同一时间,太史慈、文丑、张辽、高顺数将,也急袭而至,倾尽所有神力,化出无形之刃,迎击而上。

两员真气境的武将,数员神力一重的大将,诸将合力,真气与神力叠加轰击而出,掀起的滔天巨浪,竟是不弱于孟尝君的罡气巨浪。

轰!

下一秒钟,两道滔天的气浪,在天空中相撞。

龙卷风暴再度狂起,凛烈的冲击波,四面八方,搅动愁云而出。

颜良诸将尽管合力,但力道仍要逊于那孟尝君几分,在反弹这狂力的撞击之下,诸将各倒退出百余步,气血震荡。

只是,虽然被震退,但诸将却无人受伤,他们凭着联手叠加之力,竟然也挡住了孟尝君这罡气一击。

就在同时,典韦和文丑,两员真气大将,以及诸葛亮、庞德、黄忠、张颌等数员神力大将,也联手攻向了信陵君。

诸员大将联手之力,也堪堪可追逼上罡气的境界,虽然被信陵君一击挡退,却也勉强能一战。

“这些可恶的凡人,竟然想靠人多群战,你们以为,光凭人多,就能救得了你们吗!”

暴怒的信陵君,大喝一声,亮出手中宝剑,刷出漫天的罡气巨剑。

那孟尝君也怒了,手中春秋大笔一挥,荡出层层叠叠,如墨如涛的巨浪,轰击而出。

颜良等十几员大齐武将,也不堪示弱,分成两队,几人联手出击,以合力迎荡轰击。

天崩地裂,愁云狂卷,整个九幽世界,都仿佛要被打碎。

就连数十里外的冥河,都仿佛被乱溅的罡风气流所搅,溅起了滔滔水声。

方圆百里的范围,都成了交战的战场,天空之下,原本就是荒原的九幽大地,更被斩得沟壑丛生,深坑屡现,形如天地毁灭前的征兆一般。

大齐几乎所有的精英将领,都已悉数出动,几乎是拼尽了全力。

没有一场战斗,能够比现在的战斗,更加惊险了。

百万大军决战,秦军虽有七十万之众,但加起来的实力,都远不及这四大公子。

罡气境的实力,到底还是有着质的不同,随着战斗的推移,不仅是马超和赵云二将,其余诸将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实力较弱的几人,甚至已负伤吐血。

这场战斗的形势,对大齐一方,已是相当不利。

神舟之上,袁方却始终闭目静坐,没有丝毫要出手的迹象。(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一章 元神法相

他在冲击混沌境之上,元神境的更高境界。

时间紧迫,随时可能面对秦始皇的出现,袁方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消耗,他必需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来修liàn



如今,既然他的部将,能够勉强支撑着跟四大公子一战,袁方当然没有必要出手,去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大脑之中,混沌雷海当中,那一尊元神已经饱满到了极致,血肉俱生,连每一根头发,都细微存zài

,跟袁方一模一样。

还差最后一点点,袁方依旧不能分神。

几十里外,激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大齐诸将,已经落尽了下风。

孟尝君大笔一挥,浩浩荡荡的罡气,铺天盖地而下,化成一条条的巨龙,轰向了颜良诸将。

此刻的颜良,嘴角已经浸出了一丝血气,身躯已然受损。

其余诸葛亮等将,或是肋骨被震断,或是肌肉被撕裂,甚至内脏都被震伤。

诸将各自负伤,却皆无退意,各自大喝一声,运起全身的真气和神力,纵兵相挡。

砰砰砰!

天空之中,一连串的爆zhà

声响起,一个接一个的巨大火球,在天空之中狂燃而起。

余波的冲击之下,诸葛亮大叫一声,从天空中坠落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诸葛亮,将大地撞出了一个深坑,跌落于坑底,张口便狂喷一口鲜血。

其余诸将,也各自受到不同程度的伤。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要命的则是,飞行战甲的使用时间,已经到了极限。

黄忠、太史慈、庞德等十余员神力一重的武将,没有了飞行战甲的支持,所有人都相继落地。

天空中,唯有马超和赵云二将,还能够凭着罡气飞行。

“原来,这些家伙是仗着他们的战甲,才能够飞行,而这些战甲飞行的时间。都有限制。”信陵君俯视着落地的大齐诸将。终于恍悟。

孟尝君更是冷笑道:“我就说嘛,区区一众凡人,如何能跟我们一样,享shòu

翱翔九天的权力。”

正与马超交手的春申君。却大叫道:“你们两个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灭了这两个罡气境的凡人,然后再把地上的群小扫荡。”

此刻,天空之中。四大公子都是罡气境,而大齐诸将,就只余下了马超和赵云两人。

以一敌四,形势危机。

降落地面的颜良一众大将,皆想帮zhù

马超二人,只是苦于飞行战甲间隙已到,只有半个小时后,才能够再次使用。

无奈之下,他们一众大将,只能望着天空干着急,却帮不上马超二人半点忙。

“好吧,那就不陪他们玩了,我们一起出手,结束这一战吧。”

信陵君冷笑一声,杀机凛烈而生,手中宝剑一挥,斩出一道千步的罡气巨龙,向着马超和赵云刺出。

几乎同一时间,孟尝君、春申君和平原君,三人出同时出手。

只见天空中,四道强悍无匹的罡气,覆盖了整个战场,四面八方的向着马超和赵云围轰而来。

这已是四大君子,联手最强的一击。

避无可避,唯有硬接。

只是,马超和赵云二人,实力本就处于下风,今一番大战,罡气大损,实力更是下降许多。

这般强弩之末下,又如何能抵挡四名罡气境的高手,联手全力一击。

“罢了,大不了为大齐战死,我马超跟你们拼了。”马超狠狠一咬牙,抱着必死决心,准bèi

出招。

“陛下,我赵云也算为大齐尽忠了。”赵云也视死如归,银枪一摆,作势就要发动拼死之招。

生死一战,就在此时。

几十里外,袁方对元神境的冲击,也到了最后一秒钟。

疯狂吸收的大地灵气,统统都和雷气融合,汇聚向了雷气之海,那一尊元神。

血肉和肉脏,哪怕是小到每个根头发,一个毛孔,都已经被塑成。

最后,在那尊元神的眉心之上,一只倒立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第三只眼,开启。

那一具元神,终于完成。

瞬息间,整个雷气大洋,无穷无尽的雷气,四面八方的向着元神涌去。

那元神就像是一个吸泵,转眼间,把无尽的雷气,统统都吸纳于其中。

袁方的雷气之海,竟然空了!

然后,袁方肉身的眉心处,也跟那元神一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下一个瞬间,那一具吸尽了雷气的元神,竟然从第三只眼中,冲脑而出,刹那之间,便将袁方的肉身,笼罩其中。

元神法相,袁方的本体之外,竟然覆盖了元神的法相!

确实的说,这也不能说是覆盖,而一种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那元神法相,既是袁方,袁方也是那个元神法相。

元神境,已成!

“元神法相,原来如此,这就是元神境的神妙,很好,就让朕看看,这元神法相,究竟有何不凡之处。”

念头一生,袁方腾空而起,脱离了神舟,向着战场飞去。

元神法相的第三只眼,朝着战场一望,立kè

锁定了那四大君子,更看清了马超和赵云所处的不利局面。

“我要抢先赶过去。”

就在袁方产生这个念头的瞬间,元神法相的第三只眼中,发出强dà

的元神念力,身前的空间中,几乎在同时现出一个黑洞。

就仿佛,空间竟在他的念力之下,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袁方想也不想,在元神法相的包裹之下。毫不犹豫的射入了那黑洞之下。

就在同一时间,几十里外的天空之中,另一个黑洞开启,袁方便从黑洞中飞了出来。

“陛……陛下……”身边马超大吃一惊。

赵云同样是震惊不已,地面上观战的颜良众将,更是惊到目瞪口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几十里外的天子,竟然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就这么破开虚空,凭空出现在了战场天空。

袁方一看左右形势。已是了然。

“原来。这元神法相的第三只眼,竟然有撕裂虚空的能力,让我撕开空间的阻隔,瞬间从几十里外。穿越到这里。破碎虚空。这就是元神法相的力量,妙啊,当真是妙不可言……”

袁方是惊喜无比。深为这元神法相的神奇而兴奋,忍不住放声狂笑了起来。

下一秒钟,四君子的攻击,已狂袭而至。

“他是什么人,怎么会突然出现?”信陵君脸色一变。

“元神法相,那是元神法相,破碎虚空,不好,他是元神境的强者!”平原君最先看清形势。

四大公子,无不骇然变色。

春申君大吃一惊,惊叫道:“这怎么可能,我等在此修liàn

几百年,都没有冲上混沌境,凡间之中,竟然有人能冲上元神境,这怎么可能?”

事已至此,四大公子震惊也没有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把自己的攻势发动出去。

下一秒钟,四道强悍无匹的罡气,已轰至了袁方左右。

“区区罡气攻击,也想在朕的元神法相面前逞狂么,笑话。”

袁方念头一声,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瞬息间,元神法相的背上,又生长出了一双手臂。

那一双手臂,已不是雷气所作,而是从元神法相中分裂而出,由元气所化。

混沌雷气之上,元气就是其更高的境界。

万物始于一元,就连混沌之气也不例外。

混沌虽生万物,但产生那片混沌之气,却是一个点,一个被称为“元”的点。

那个“元”点,是宇宙起始之前,一切的来源,所有的物质,都浓缩到那个点中,被称为“元气”。

致密到极点的元点,轰然大爆zhà

,才从一个点,变成了一片混沌之气。

而那片混沌之气,不断扩张,不断的分解,方才为化为阴阳罡气,再用五行真气。

而元气,才是产生一切的母源,也叫作起源之气。

混沌雷气转化成的那尊元神法相,实则就是由元气构成,其所衍生变化出的一切,自然也都是由元气构成。

元气之臂一生,再加上法相本有的双臂,四掌向着四个方向,缓缓的推出。

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任何的气势,就那么平淡无奇的,缓缓将手掌打开,推出。

下一个瞬间,四道强悍无匹的罡气,已轰然撞至。

没有巨响,没有龙卷风,甚至连反弹的气流都没有人,猛撞而来的罡气,就象是小孩憋足了的一口气,吹到了铜墙铁壁之上,连半点细微的波澜,都没有掀起。

“我四人强悍到极致的攻击,就被他轻轻一掌,就这么轻松的化解了?”

信陵君四人,大惊失色,深深的震骇。

“陛下的实力又……又进了一重?”马超惊喜的看着这一幕。

所有的齐军大将,目睹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无不惊到目瞪口呆。

然后,便是狂喜。

“元神的境界,这就是陛下所说的,元神的境界,超越了混沌境的存zài

,竟然如此厉害?”

“陛下万岁,万岁!”

地面上的大齐诸将们,无不惊喜激动,兴奋的山呼万岁,狂叫不止。

“他的实力,远在我们之上,快走。”惊恐的平原君,最先反应过来,扭头就跑。

其余三大公子,也皆丧胆,分别向着四个方向,疾飞而出。

他们以音速而逃,瞬息间,人已在几公里之外。

“还想逃么……”

袁方不屑的一声冷笑,元神法相的四掌,追击而出。

刹那间,四掌的前方,虚空被撕裂,四掌穿过破碎的虚空,瞬间已从几公里外的空间破出,不偏不倚,出现在了那四大公子的背后。(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二章 形神俱灭

元气之爪,电光般抓去,瞬间将那战国四大公子,狠狠的捏住。

“元神法相,竟然能破碎虚空?”信陵君惊恐大叫。

平原君则暴喝一声,憋红了脸怒叫道:“我就不信,你能束缚住我们,可恨,可恨啊——”

暴喝声中,平原君用尽全力,大脑中的罡气暴涨如潮。

其余三大公子,也各尽全力,拼命的挣扎,试图挣脱了袁方元气之爪的束缚。

只可惜,他们雄浑罡气,在元气之爪面前,都只如小孩吹气一般,连一丝一毫都挣扎不开。

罡气从元气之爪的指缝间,疯狂的外泄,可就是无法将元气之爪撑开。

“给朕回来吧。”

袁方念头一生,四只元气之爪,穿破那空间的裂缝,瞬间穿越几公里的距离,收回到了他的身边。

四大公子依旧在挣扎,袁方意念一动,元气之爪迅速一收,只听“咔嚓嚓”的巨响声中,四大公子便被捏成了粉身碎骨。

“啊——”

天空之中,传出了四大公子,痛苦不堪的叫声,他们哇哇大叫,不停的怒骂袁方,恨极了袁方。

袁方对他们的骂声,却充耳不闻,元气之爪抓着他们,转身向着神舟飞去。

念头方生,元神法相的第三只眼,便立kè

将身前的空间撕裂,袁方挟裹着那四人,就钻了进去。

下一秒钟时,神舟上一道虚空被撕裂。袁方穿越空洞,穿越而出。

几十里的距离,袁方竟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破碎虚空,就如同穿越空间的黑洞一般,瞬间就回到了神舟之上。

地面上,马超等众将们,瞧得是目瞪口呆,当袁方消失在空间裂缝之时,半晌后。他们才反应过来。

“破碎虚空。这就是元神境的力量么,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能力。”

马超等众将惊叹不已,半晌方才清醒过来。众人才扭头。向着神舟方向奔去。

片刻之后。他们都回到了神舟之上。

此时的袁方,已经将那四大公子,束缚于半空之中。元气的龙爪刺入他们的大脑,开始抽动他们的罡气。

“尔等回来的正好,朕现在就抽了他们的罡气,助尔等冲破境界,再次提升武道。”

袁方的武道,已达到了元神境,罡气对于他来说,已经形如沧海一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的帮zhù



所以袁方要把罡气,传给他们,让自己的武将集团们,实力再度提升。

诸将之中,以马超和赵云武道最高,张飞、颜良、文丑和典韦次之,这罡气也只对他们有用。

袁方念头一次,龙爪的吸管,立kè

刺入了四大公子的大脑之中,开始抽动他们的罡气。

同时,六道元气之管也延伸而出,伸入到了马超六将的大脑之中,把转化来的罡气,传入到他们的身体里。

这一次,袁方传给他们的,不仅仅有罡气,还有无与伦比的大地灵气。

这就是移花接木的神奇之处。

寻常武者,无论是修集罡气,还是吸收大地灵气,都必须要通过自己的躯体,才能够吸入大脑,转为己用。

而袁方这移花接木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不但可以将罡气,甚至连雄浑无比的大地灵气,都可以不经过肉身,直接就输入到他们的大脑之中。

譬如这四大公子,虽然浸泡在九幽这起源之地,有无比浓厚的大地灵气,可以供他们吸收。

只可惜,他们的身体吸收效率有限,吸收了几百年,也不过是现在这种程度。

而袁方的转化,则是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于他们,四大公子几百年才能吸收到的灵气,袁方十几天,甚至是几天就能够做到。

而这样的转化效率,袁方利用移花接木之术,同样也可以让他们的武将们实现。

雄浑的灵气,还有罡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他们的大脑之中,毫无任何的精神烙印,完全的被马超诸将所吸收。

马超和赵云二人,只觉自己的罡气越来越雄浑,已是达到了极限,罡气大洋之中,渐渐已演化出了雷电之芒。

至于颜良四员真气之将,他们想提升实力,原本是要合成罡气,而现在,袁方真接就把罡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他们的大脑之中,更省了许多步骤。

四将的大脑之中,真气渐渐被罡气所取代,同时本有的真气,也跟大地灵气飞速结合,转化为了罡气。

神舟之上,大齐的诸将们,武道都在飞快的提升。

而这九幽之地,似乎永远都是这般愁云惨淡,没有夜晚,也没有白天,时时刻刻都是这般形如黄昏般的光线。

仿佛,这里已经没有时间概念,不分日夜,身处其中,不知不觉就会忘记了光阴几何。

不知过了多久,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四大公子的罡气,已尽数被他抽干,一丝一缕都不剩下。

念头一生,半空中的四大公子,便从几米高的半空,掉落了下来,掉在神舟甲板上。

四人已被粉身碎骨,一身武道都已被废,这般摔将下来,自然是摔得痛苦不堪,哇哇痛叫。

“袁方,你这狗贼,竟然敢这般对我们高贵的四大公子,你这不知尊卑的狗贼,始皇帝不会放过你的……”奄奄一息的信陵君,破口大骂。

平原君也喘着气骂道:“狗贼,我四大公子何等身份,今天竟被你用这卑鄙的手段,抽了我们的罡气,你这狗东西,我们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四大公子的诅咒,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对付君子,自然要用君子的手段,对付小人,当然要用卑鄙的小人手段,否则,君子岂不是总要吃小人的亏。”

“你才是小人,我们堂堂四大公子,闻名于天下,我们自然是正人君子,你这个小人……”春申君咬牙切齿的大骂。

袁方却以鄙夷的目光,俯视着地面上的四人,冷冷道:“你们为了所谓长生,甘愿背弃自己的国家和人民,沦为秦国的走狗。更助秦始皇封住大地灵气入口,夺了天下人享用大地灵气的资格,夺了他们本该有的寿元,如此自私无道,卑鄙无耻之举,竟也敢妄称自己是君子,你们难道就不脸红吗?”

袁方一番冷言冷语,直接戳穿了他们的真面目,撕碎了他们的本心所在。

奄奄一息的四大公子,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瞬息间,四人脸色都是一红,似乎产生了几分羞愧。

片刻后,那孟尝君却又嚎叫道:“始皇帝乃天命所生,我们追随于他,乃是顺应天命,至于这大地灵气,何等宝贵,又岂是那些卑贱的刁民配享用的,只有我们这种高贵的出身,才有资格享shòu

。”

到了这般地步,这四大公子,竟还在袁方面前,自恃高贵。

他们当然不会知dào

,曾几何时,那些在袁方面前,自诩高贵之徒,都已被袁方毫不手软的诛灭。

他们也不会例外。

“高贵么。”袁方巍巍身形,立于他们面前,冷冷道:“你们自诩高贵又如何,如今,还不是跟狗一样,趴在朕的面前,苟延残喘,朕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们高贵在何处。”

“袁方狗贼,你——”孟尝君被袁方讽刺得怒不可遏,空有一腔的怒气,却无言以应。

其余的三大公子,也是脸一阵红来一阵的白,似乎羞愧,似乎又愤nù

,无皆无言跟袁方针锋相对。

而袁方,也已不屑跟他们逞什么口舌之争。

在这个自诩高贵者的眼中,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之道,却又把什么出身家世,摆在首位。

反正,他们就总觉得自己有道理,所有的人,都应该同他们臣服。

对付这样的人,跟他们讲任何道理都没有用,只有从肉体上,把他们彻底的抹杀。

念头再一生,四道元气之爪伸出,再次将那四大公子,牢牢的束缚起来,提至了半空之中。

“袁方,我们是始皇陛下,最器重的部下,你杀了我们,始皇陛下必将你碎尸万段。”

“我们是高贵的四大公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们,不能——”

那战国四大公子,似乎也知dào

,自己的死期将至,惊恐愤nù

的最后嚎叫起来。

“这几个家伙,枉我当初还对他们很是敬佩,敬他们的为人,谁想到,他们竟然是这种货色,真是让人恶心。”赵云感慨道,已是一脸的厌恶。

颜良也怒骂道:“狗东西,什么狗屁四大公子,不过是四个小人而已,就你们几个东西,也配做君子,真是笑掉老子的大牙。”

神舟甲板上,诸将们眼见这四大公子,这般的样子,一个个都是恶心愤慨不已。

袁方也听够了他们的恶心,杀机骤生,元气之爪,猛然的收缩下去。

瞬息间,那四大公子被捏成了血肉,然后,又湮灭消失在眼前。

元神之爪,不但将他们的肉身湮灭,就连他们的灵魂,也一并都湮灭。

寻常的灭杀,哪怕是混沌雷气的湮灭,也只是灭了敌人的肉身,而他们的灵魂,依旧会回归到九幽,再通过冥河,化成灵气还往大地,或滋养万物,或重新投胎。

这就是轮回。

而元神之气的杀招,则是将敌人,连肉身带灵魂,一并湮灭,让他们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形神俱灭!(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三章 末代之王

(话说狂人大约再有十章左右就要完结,燕子现在要启程回老家,码字不方便,最后几章可能要改成一天一章,大家包涵下哈)

战国四大公子,形神俱灭,就此伏诛。

袁方遂是下令,神舟继xù

向火山方向进发。

黄月英催动意念,神舟轰然而动,飘浮于几公里高的天空之上,穿越荒原,一路向着火山方向飞行。

神舟之上,马超和赵云等诸将,则继xù

修liàn

,不断的冲击着更新的境界。

而袁方自己,则也不断的修liàn

,把自己的元神法相,凝练的更加的神妙,领悟这元神境之上,是否还有更高的境界存zài



这九幽之地,跟地表人间的空间结构,似乎有着很大的不同。

袁方估算着那火山的距离,也就是几百公里之外,但实jì

距离,竟是远超于目测。

神舟在荒原上空,飞行了有两天,至少飞出几千公里的距离,却距那火山只移近了不足三分之一的距离。

这九幽之地,看似荒凉,但其面积,却大到不可想象,远超于大齐世界之地。

时日天明时分,甲板上盘坐的马超,一道混沌雷气,冲脑而出,冲上了天空,撕碎了漫空愁云。

紧接着,马超猛然睁开眼来,双目之中,雷光电芒闪烁,身围的皮肤毛孔间,也流转起丝丝缕缕的电光。

马超,已冲上了混沌雷气境。

随后。赵云也一跃而起,虚空拍出一掌,一道雄浑的雷气之掌,轰击而出,长达千步之远。

继马超之后,赵云也冲破了桎梏,冲上了混沌境。

就在二将还不及欣喜之时,颜良文丑,张飞和典韦四将,也纷纷发出了罡气能量波动。

颜良四将。已冲上了罡气之境。

大齐国之中。六员武将都冲破了原有的限制,更上一层楼。

大齐的武运,再度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看着冲上新境界的爱将们,袁方也微微点头。面露笑容。难抑欣慰。

诸葛亮等神力境界的武将们。则既是欣喜,又是羡慕不已。

神舟之上,精神振奋。气氛一片的激昂兴奋。

“陛下,前方我们将要进入新的环境。”这里,耳边却传来了黄月英的提醒声。

袁方步向甲板,举目远望,果然见前方,出现了不同的景象。

天空中的愁云渐渐已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茫茫如鹅毛般的漫天雪花。

地面之上,原本枯草遍布的荒原,也已到了尽头,取而代之的,则是冰雪覆盖。

荒原走到尽头,前方,变成了大雪茫茫的冰原。

九幽之地,乃是亡魂的轮回中转之所,死者之地,自然也就是荒凉,没有生机的极致之地。

荒野,冰原,处处没有生机,倒也符合九幽的本质。

神舟继xù

前进,穿越荒野与冰原的界限,仿佛隔着一道线,一瞬间迈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切。

鹅毛般的大雪,如梭而落,寒风肆虐,刮面如刀。

大齐诸将们,最差也是神力一重的境界,有神力护体,在地表世界中,哪怕处于极地,都不会感到寒凉。

然而,身处在这冰原之上,那低到极致的气温,竟然是穿过了他的神力保护层,让他们感到了丝丝寒意,为之战栗。

“大家小心,这里的温度已经接近了绝对零度,冰寒之极,月英,开启神舟的防护罩吧。”袁方用意念,所向有人传达了示警。

内舱中的黄月英,立kè

催动意念,将那层保护神舟的防护膜,重新打开。

保护膜一起,大部分的寒意,统统都被隔绝在外,神舟上的温度,重新又回到了正常温度。

袁方这才收回了元气保护罩,解除了对大小乔二人的防护。

她二人没有神力护体,绝对零度的温度之下,转眼间就会被冻死,袁方也只能祭出元气,来保护她们不被冻伤。

现在保护罩已经打开,神舟船上恢复了正常温度,袁方才可以解除对她们的神力保护。

“先是荒原,又是冰原,这九幽之地,当真是荒凉之极啊。”

大小乔姐妹,站在神舟甲板的边缘,望着漫空的鹅毛大雪,俯视着地面上,一望无际的冰原,两姐妹感慨不已。

袁方负手而立,站在甲板最前方,目光却始终锁定着那火山巨峰。

此间的距离,离火山已经近了三分之一,火山的高度也更加的清晰起来。

在这里看,那火山的高度,足足已有十几公里高,比地表世界,最高的山峰都要高。

而且,随着距离的拉近,火山的真实高度,似乎还在不断增加。

仿佛,那座火山,就是这九幽之地的中心,更是支撑着这个地底世界的擎天之柱。

神舟在冰原之上飞行,不觉已飞出一天的时间,风雪更盛,天气愈寒。

忽然间,袁方的目光,在那冰原的尽头,似乎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冰堡。

茫茫风雪,竟然无法靠近那冰堡,似乎,那冰堡正受某种无形力量的保护。

“诸将注意,咱们可能又要遇到阻拦。”袁方通过意念,向诸将们示警。

众将都来到了甲板上,目光望向正前方。

那冰堡渐渐的注晰起来,最后,当其真面目完整逞现在眼前时,诸将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那根本不是什么冰堡,而是一座连绵数十里,庞大到极限的冰城。

准确的是,应该是一座古往今来,最最庞大的冰雪宫殿。

那宫殿的形制,与地表文明的宫殿群相似。只是皆以冰雪所筑,体积更庞大,规模也极大。

而在那宫殿群之间,则分布着六座巨大的冰台,高有百丈,上面修筑着一座巨大无匹的冰殿。

六座高台巨殿,以六角星分布,似乎还存有某种联系。

神舟缓缓停下,停在了冰宫之前三十余里。

这样一个距离,以袁方和众将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作战半径。

袁方立于甲板之前。远望着那冰宫之群,他的雷电之眼已然看到,那六座宫殿之中,有着强dà

的存zài



几十里外。冰宫。

六座高台冰殿之中。那高坐于王座。头戴玉冠的六名王者,几乎在同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们的目光。同时向着神舟方向扫去,目光穿越风雪,似乎也看到了入侵者的姿态。

“是墨门的神舟,竟然抵达了冰原寒宫,难道说,四大公子已经失败了?”其中一名王者,沉声道。

“四大君子皆是罡气境的实力,怎么可能一体全灭,地上人间中,岂会有这般武道高深的武者?”另一名王者狐疑道。

这时,六星中央高台冰宫中,那一员王者道:“不管怎样,凡人杀到这里,已经是事实,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赶快去料理了这些讨厌的凡人,莫惹得始皇帝生气吧。”

“好,我们出手。”其余五王,齐声回应。

下一个瞬间,六道雷电之光,便从那冰宫之中射出,几秒钟内,便穿越风雪,射至了神舟之前,挡住了去路。

六敌齐出,封住去路。

神舟上,诸将凝目一看,立时看清了那六敌的形容。

那是六名身着王服,头戴王冠,浑身散发着一种王者傲气之敌。

而且,那六人的眼睛,统统都闪烁着雷电之芒,周身也被一层薄薄电火花所覆盖。

混沌境,这六人,竟然统统是混沌雷境的高手!

袁方也不说话,只看了马超一眼。

已达到混沌境的马超,腾空而起,飞出了神舟保护罩,立于那六人面前,厉声喝道:“大齐齐天大帝皇师在此,何方狂徒,竟然敢挡我们去路。”

话音方落,其中一名王者,狂笑道:“什么齐天大帝,当真是狂妄可笑,寡人乃大魏之王,身边这几位,皆乃六国之王,在我们面前,你们才是真zhèng

的狂徒。”

六国之王!

听得这个名号,在场诸将们,都神色为之一变。

袁方雷眼一凝,扫向了那六名王者,元神境的能力,一眼便看穿了他们的过去。

“原来,是齐楚燕韩赵魏,这六国的末代之王。”袁方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

原来,这几个王者,都是当年秦始皇平定天下时,被灭的那六国国王。

历史中的这六王,皆为秦军所杀,而真实的历史却是,这六国之王,畏惧于秦国的强dà

,皆是归降了秦始皇。

或者说,这六王跟四大公子一样,都是受了秦始皇长生不死的诱惑,把整个国家都出卖给了秦始皇,以换取登上龙舟,来到这九幽之地,破解长生之秘的船票。

通往那中央火山的路上,共有三重阻拦,这六国之王,便是第二重的阻拦。

天空之中,马超却不屑道:“什么狗屁六国之王,六国早已覆灭几百年,你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秦始皇的走狗而已,今我大齐之皇已至,就是来覆灭秦始皇,你们这些走狗,还不快滚开让路。”

“哈哈哈——”

众王之中,那赵王不屑狂笑,讽刺道:“人间的凡人,如井底之蛙,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小视始皇陛下,还胆大包天到敢闯入九幽来打扰始皇陛下清修,寡人看你们真是狂过了头,前来自寻死路。”

此言一出,神舟上的诸将,无不为之震怒。

“陛下,这六个家伙太狂,让臣等尽出,灭了他们吧。”颜良激愤的请战。

袁方却一拂手,冷冷道:“这一次,朕亲自动手,适才那四大公子,根本是土鸡瓦狗,不值得一战,朕现在要试一试,元神境究竟有多强dà

!”(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四章 大战六王

念头一生,袁方已腾空而起,飞出了神舟保护罩,飞往了那六王之前。

“这六个家伙,不劳陛下动手,臣等解决他们便是。”马超见袁方到来,便拱手道。

袁方却拂手道:“孟起暂且退下,朕要亲手料理了这六个狂妄的家伙。”

马超知袁方是要拿这六王试手,遂也不再多言,拱手退下,飞还了神舟。

袁方悬浮于天空之中,目光冷峻如冰,如看小丑一般,将那战国六王扫视了一番。

然后,袁方冷冷道:“朕便是齐天大帝,尔等几百年前的小王,也敢挡朕的路,你们是嫌命太长吗。”

霸绝的语气,挟裹着圣皇霸道之气,如雷鸣般轰出,只令那高傲的六王,神经都为之一震。

那六王瞧向袁方,震动的眼神,却很快变得不屑起来。

“不过是一个混沌境的家伙而已,就敢跟我六王面前嚣张,当真是笑话。”那韩王冷笑道。

袁方此番前来,并没有现出元神法相,这般飞行而来,眼中闪烁着雷电之芒,自然被他们认为,也是混沌境而已。

韩王冷嘲热讽过,楚王又一指袁方,喝道:“小子,我们已经看清,你们这班凡人中,连你在内,不过是三个混沌境的武者,其余皆不堪一击,我六人出手,你们绝不是我们的对手,识相的话,就求饶吧。”

袁方麾下,确实只有马超和赵云。达到了混沌境的实力。

而袁方达到了元神境,已登上了另外一种全新的境界,以他六王的雷电之眼,竟然已看不出袁方的实力虚实。

所以,楚王才会把袁方,也当作是混沌境的实力。

面对楚王不屑的警告,袁方只冷笑一声,不屑道:“尔等不过是秦始皇的走狗而已,纵然是混沌境又如何,焉敢在朕面前逞狂。信不信朕凭一己之力。就将你们这班走狗,统统的扫灭。”

“凡间小子,竟然敢瞧不起我们。”齐王大怒,暴喝道:“诸王。我们一齐出手。将他一击湮灭!”

六王被激怒。尽皆暴怒,同时一掌向着袁方虚空击出。

雷霆电光,刹那之间。耀过骄阳。

六道雄浑之极的雷气,澎湃而出,化成六条横天巨龙,穿越千步距离,浩浩荡荡的扑向了袁方。

混沌雷气,威力何其之巨大,磅礴的雷气,虽从千步高空之上经过,那炙烈的能量,竟将下方地面的冰原,统统都瞬间融化成一片汪洋。

六道雷气巨龙,瞬息轰至。

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元神法相,现身!”

念头一生,袁方眉心处,那第三只天眼,骤然开启。

天眼一开,处于大脑之中的那尊元神法相,骤然从天眼之中祭出,瞬间将袁方笼罩其中。

“元神法相,这小子竟然练就了元神境,我们被骗了!”那战国六王,尽皆大吃一惊,无不为之震怖。

惊悚之际,为时已晚,那六道雷气巨龙,已狂轰而去。

袁方形容如山,巍然不动,念头转动之下,背上立kè

生长出了四条元气之臂。

连同本有的两臂,六臂同时推出,六只元气手掌摊开,迎向了雄浑而来的罡气巨龙。

那雷气的巨龙,每一只都巨大无比,遮天盖日,纯以体积,有着压倒性的优势。

而袁方的元气之手,却与寻常血肉之掌的大小差不多,跟那罡气巨龙的庞大相比,实在是有些渺小。

转眼间,巨龙轰至。

没有雷气乱流,没有天崩地裂,也没有巨响轰鸣。

袁方四只看似微不足道的元气之手,竟然是轻轻松松,将撞上来的雷气巨龙,抵销为无形无踪。

“元气之手,这就是元气之手的力量?”那齐王声惊叫。

“他血肉凡躯,怎么可能练成元神境,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啊。”赵王哇哇大叫。

那惊恐的魏王,却强抑住惊怖,暴戾叫道:“他就算是元神境又如何,终究只是一人而已,我们六王合力,还怕拿不下他吗,咱们全力出击,跟他对轰。”

魏王一怒,双掌平推而出,两道雷气巨龙狂轰而出。

其余五王也不甘服输,双掌推出,各祭出两条雷气巨龙。

此时,整个九幽的天空已被罡龙覆盖,十二条雷气巨龙,呼啸吼叫,撕破天际,挟着无尽的怒意,向着袁方张牙舞爪的扑来。

“他六人的雷气,胜于孟起和子龙,幸亏我亲自出手,若电动机如此,只怕孟起和子龙,非受重创不可。”

袁方心中稍稍感慨,却依旧巍然不动,意念催动之下,元神法相的眉心处,第三只天眼,也骤然而开。

那只天眼,更是拥有着破碎虚空的能力。

“空间,给我撕裂吧。”

强烈的意志催动之下,袁方的周围处,虚空刹那间碎裂,破出了十二道巨大的裂隙,形如黑洞。

下一秒钟,十二条雷气巨龙,电闪雷鸣,狂轰而至,半道之上,直接撞入了空间裂洞之中。

巨大无比的雷气之龙,转眼便被空间裂隙吞噬一空,裂隙随之关闭,袁方的周身立kè

恢复原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破碎虚空,元神破碎虚空的能力!”六王齐声大叫,无不骇然惊魂。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品味惊恐时,在他们的身后,空间无声无息的碎裂,现出了十二道空间黑洞。

然后,那原本属于他们的十二道雷气巨龙,从裂隙中呼啸而出,反轰向了六王。

雷气一现,六王这才反应过来,猛然回身时,雷气巨龙已袭至。

六王更是惊恐,这才猛然清醒,袁方竟是在他们的身后,破碎出虚空,让他们自己的雷龙,轰击自己。

惊恐之下,六王不及多想,急又运起大脑中的雷气,凝结成厚厚的雷气之壁,奋力相挡。

轰!轰!轰!

天空之中,几乎同时爆出了十二团巨大的火球,仿佛原子弹爆zhà

一般,一朵朵的蘑菇云,将几百里的冰原天空,都统统遮挡。

爆zhà

发出的强dà

冲击波,将脚下的冰原,统统都轰碎,那极度的热量,竟然将逼近绝对零度的冰层,都融化了一片汪洋。

袁方并未急于出手,而是飘浮于天空,冷冷欣赏着六王的狼狈。

在自己的杀招重击之下,六王在天空之中,翻滚倒转,各自被震出七八百步,方才勉强停下。

轰击结束,火球消散,那极度的热裂,转瞬间,又被冰原的绝对零度,抵销一空。

那融化出来的汪洋,转眼也又冻结成冰,再度形成了新的冰原。

不过,新形成的冰原,已经非是一片平坦,而是冰峰嶙峋,冰柱遍布,整个冰原的地貌,已彻底的改变,俨然已变成了冰川一般。

冰川的天空之上,六王喘着气,凑在一团,以惊恐愤nù

的眼神,死死盯着袁方。

此刻,他们的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不屑与轻视。

元神境的强dà

,足以击碎他们的自信,令他们不敢再对这位来自于凡间的帝王,抱有不屑之心。

“怎么办?是战还是退?”实力最为弱的韩王,低声道。

这一击失利,他们已意识到,自己非是袁方对手,自然萌生了退意。

那魏王却咬着牙道:“始皇帝陛下有令,命我们守护冰原,就算是死,也不许后退一步,我们就算是撤走,不被他所杀,也得被始皇帝处死不可。”

此言一出,众王悚然。

那齐王咬牙,便怒道:“退只有死路一条,拼一拼还有生路,咱们再出手,跟他一战。”

众王无路可退,只得一咬牙关,再度轰出雷气巨龙,攻向袁方。

袁方依旧没有出手,直接解决了六王,而是要利用跟他们的交手机会,来验证自己元神境的威力,好让自己心里有个底。

眼见六王的雷气之袭,再轰而至,袁方巍然不动,元神天眼作用之处,接连又破碎虚空,让六王的攻击,反攻向他们自己。

但见天空中,空间不断的被撕碎,不断的自行愈合,一道道的雷气巨龙,被虚空吞噬,又被虚空放出,反攻向了那六王。

一招失利,六王已有所准bèi

,出手之时,不敢尽出全力,都留着几分防范之心。

果然,虚空一次次的裂开,袁方以同样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六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火球一枚枚的燃起,将九幽的天空烧成了火海,地面上的寒冰,融了又凝,凝了又融,饱受摧残。

片刻之间,六王接连攻出十余道雷气巨龙,却无一例外,统统都被袁方撕裂空间,反又攻向了他们自己。

六王在袁方这种近乎于“玩弄”他们的攻击之下,多已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再这么打下去,不用袁方出手,他们自己就要被自己耗死。

战国六王的形势,已经到了生死一线的地步。

“罢了,此贼的实力,实在强我们许多,再这么傻打下去,我们非被他玩死不可,只有我六人合力,才有可能击杀了他。”楚王抹着嘴角的血气叫道。

此言一出,其余五王,仿佛突然间省悟一般,猛想起了什么。

那赵王便大叫:“那还等什么,我们即刻施即六合归一之阵,合我们六王之力,灭了这狂妄的凡人!”(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五章 混沌雷神

赵王话音方落,其余五王齐声响声。

这受伤的战国六王,骤然间腾飞上天空,结成了六角阵形,一身的混沌雷气,如狂潮般喷出。

六王已不再隐藏任何实力,连保护肉身的雷气,统统都释fàng

了出来。

只见天空之中,六股雷气彼此叠加,剧烈的膨胀,竟是迅速的化成了人之形状。

转眼间,一个千丈多高,完全由混沌雷气所化的巨人,便横亘在了九幽的天地之间。

那雷气巨人,身形巨大之极,如若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一般,将整个天地撑开。

六王所组之阵,就位于那巨人的心脏部分,六人心念合一,控zhì

着这个巨人。

“袁方,你纵然是元神境又如何,看你如何应付我们六王合体,所化的这混沌雷神,哈哈哈——”

天空之中,发出了隐森古怪的狂笑声,那声音就像是六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所在,阴森诡异,吵哑刺耳,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六合归一,混沌雷神么……”

袁方却面无表情,只冷冷的注视着这尊千丈巨躯,已是看穿了它的本质。

这六合归一之术,乃是类似于四象困龙阵的阵法,可以把单个的力量,叠加融合,结合成更强的力量。

四像困龙阵是化成一个困笼,而这六合归一,则是集六人的混沌雷气,组合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雷气巨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混沌雷神。

而他六人已心意合一。思想意志都归于一起,形如一人,所以六人才会齐声发出同样的声音。

几十里外,神舟上的诸将们,眼见那垂天巨人现身,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混沌境界,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神通?”颜良惊讶的自语。

众将的眼神中,皆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尽管他们知dào

自家的皇帝,已经是元神境的实力,但当这混沌雷神现身后。实在太过骇人。他们也难免会为天子担忧。

袁方却巍然而立,纹丝不动,根本没有一丝忌惮。

袁方的沉稳如山,激怒了那混沌雷神。他巨口张开。咆哮大叫道:“袁方。你这卑贼的狗贼,就让你尝尝我混沌雷神的厉害吧。”

话音方落,那混沌雷身巨躯一弯。足有一个城池大小的拳头,撕破漫空飞雪,向着袁方轰来。

“混沌雷神么,很好,朕倒要瞧瞧,你们合体的力量,能强到什么地步。”

念头一神,袁方的元神法相天眼,再度睁开。

头顶百丈天空中,虚空再度被破碎,一道裂隙骤然开启,转眼那裂隙,竟化为百丈余宽。

下一秒钟,那城池大小的雷神巨拳,便已狂轰而至,撞入到了空间裂隙之中。

袁方天眼雷芒闪烁,已准bèi

在那混沌雷神的身后,破碎出虚空的出口,将那巨拳从裂隙中引出,轰向它自己。

就在袁方意念将生之时,他却蓦然感觉到,一股强dà

之极的无形压力,向他挤压而来。

那是他身前的空间,正在急剧的膨胀,仿佛将要被撑爆一般。

“这混沌雷神的能量,太过巨大,我撕裂的空间竟然容纳不下,要被他撑破了……”

袁方心头,这才微微一震,天眼雷芒闪烁,在自己的身后瞬间破碎虚空。

袁方想也不想,身形向后电光般一移,退入了那虚空之中。

身后一退,那破碎的虚空裂隙,便自行缝合。

下一个瞬间,几公里外的天空中,一道空间裂隙破开,袁方从中闪身退去。

零点几秒的时间里,袁方就从七八公里外,依靠着破碎虚空的能力,退至了此间。

几乎就在同时,混沌雷神的巨拳,已将袁方先前破开的虚空,轰然挤爆。

七八公里外的天空中,发出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天空间瞬间炸出一团黑色巨大火球。

那不是黑色的火焰,而是空间爆zhà

后,崩碎出的空间碎片。

每一片的碎片,威力都形同于百枚的导弹,四面八方的飞射开来,碎片过处,将下方的冰原,统统的毁灭。

轰!轰!轰!

无尽的爆zhà

声,吞噬了九幽世界的一切声音,就连袁方自己,都听不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爆zhà

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瞬即逝。

随后,爆zhà

下方十几公里的冰原,便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深十公里,宽达二十公里,如若月球陨坑的环形坑。

这强dà

的爆zhà

,连几十公里外的神舟,都遭受到了波及,若非有保护罩防护,恐怕就要被震动的余波,毁掉整艘战舰。

天空之中的袁方,却丝毫没有被撼动。

那溅射而来的空间碎片,也尽数被他的元神法相所挡,伤不到他分毫。

“这六合归一之术,倒也确实厉害,这个合体的混沌雷神,竟然连空间都能撕破,了不起,实在是了不起。”

纵然是袁方,也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

而十余里外,那漂浮于半空的千丈雷神,则更加的狂傲,放声大笑道:“袁方,你终于见识到我们的威力了吧,你的破碎虚空,根本挡不住我们的攻击,受死吧。”

狂烈的笑声中,那千丈雷神骤然而动,巨大的身躯敏捷无比,迈着巨大的步迈,向着袁方大步狂奔杀来。

这混沌雷神身形巨大,脚踏天空,一步迈将出去,就是五六百丈,近有一公里之远。

几十公里的距离,他一路狂奔,只用了几秒钟,就杀到了袁方跟前。

那城池大的巨拳,高高的抡起。咆哮暴叫,向着袁方轰砸而来。

袁方也不与它正面相抗,天眼雷芒闪动,身后虚空破碎,闪身一退,便从几十公里外的裂隙之中,退了出来。

轰!

混沌雷神,一拳狂轰而下,又是天崩地裂的一拳。

冰原的地面,如同被陨星冲击。瞬间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环形坑。

轰击所造成的温度。近有千度之高,眨眼间,便将十公里之内的冰原,统统都融化成水。汇入了环形坑之中。

只这一拳之间。混沌雷神轻松的就造出一个人工湖一般。

一拳未中。混沌雷神咆哮大怒,拔地而起,大步流星的又杀向了袁方新的所在。

一拳接一拳的轰出。这个混沌雷神,当真仿佛开天辟地的远古大神般,不断的重塑着九幽的地貌。

只可惜,他却一拳都轰不中袁方。

拥有着破碎虚空的能力,只要袁方不想跟他正面交手,他就算威力再大,也休想轰中袁方。

毕竟,他追击袁方,还需yào

用脚来跑,而袁方,只消意志一动,破开虚空,轻轻松松就在超越空间的限制。

破碎虚空,这就是元神境界,跟混沌境界,质的区别所在。

不过,袁方却绝非是怕了这混沌雷神,而是他有意避让,在观察这混沌巨人的威力,究竟有多强。

十几拳下去,他已经对这巨人的威力,了然于胸。

“差不多,也该是解决它的时候,也当让他瞧瞧元神法相真zhèng

的威力。”

就在袁方杀念已生之时,那混沌雷神,却已暴跳如雷,冲着袁方大吼道:“袁方狗贼,你算什么皇帝,简直就是个胆小鬼,就知dào

没皮没脸的逃跑,你可敢跟我正面交手!”

咆哮怒骂声中,混沌雷神又拔腿而奔,向着袁方狂冲而来。

袁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肃杀的冷笑。

“好吧,就让你见识一下,元神境的真zhèng

破坏力,天地法相,出来吧!”

低啸声中,肃杀的念头,如火狂燃。

刹那间,那尊包裹在袁方身体表层,跟袁方身形几乎差不多大小的元神法相,突然间急剧膨胀,如大山一般膨胀而起。

一秒钟之内,那原本只有七尺之高的元神法相,竟然变化成了一尊千丈余高的巨相。

而且,这尊巨相的身后,竟然还长出了三千条巨大的元气之臂。

三千手臂,天地法相!

元神法相拔升极限,倍长千倍,生三千手臂,傲立于天地之间,已是变化为天地法相。

这,才是元神境界的真zhèng

威力。

“他……他竟然也变成了巨人?”狂奔而来的混沌雷神,一声惊呼,深为震撼。

神舟之上,目睹了这一幕的诸将们,也无不惊得是目瞪口呆。

变化只在刹那之间,混沌雷神已狂奔而至,那巨拳已不及收止,向着袁方的天地法相,狂轰而来。

“你不是讽刺朕不敢硬接吗,很好,朕现在就硬接你一击。”

冷笑声中,天地法相的主右臂,迅捷伸出,一掌狠狠的迎了上去。

砰!

灵气被挤爆,搅出了一道风暴流,但规模与巨大的法相相比,已不值一提。

混沌雷神全力一击,竟被天地法相轻松接住。

“啊——”混沌雷神咆哮大叫,又是一拳狂击而去。

袁方意念催动,天地法相的主左臂,也跟着挥出,五指成爪,包住了它左拳。

两具千丈的巨身,掌拳相持,竟然形成了对峙。

可别忘了,袁方的天地法相,不仅有两只主臂,还有三千元气之臂。

下一秒钟,那三千元气之臂,便同时向着混沌雷神击去。

此时的混沌雷神,哪里还腾得出第三只手,来保护自己,双拳被困住的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被三千只元气巨手,同时击中。(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六章 天地法相

轰轰轰!

雷气在瓦解,巨躯在震动,轰天的巨爆声,响彻九幽天地。

天地法相的三千法掌,一掌不落,统统都轰在了混沌雷神的躯体上。

“啊啊啊——”

混沌雷神痛苦不堪,放声嘶叫,在其心脏部位包裹的战国六王,个个也跟着喷血,一个个面色惨淡。

这一击何其之猛,若是放在凡间,足以拳间灭掉七十万大军。

一轮狂轰烂炸般的轰击后,袁方天地法相的两条主臂,终于松开了手。

接着,天地法相飞起一脚,最后又踹在了混沌雷神的身前。

只听一声开天辟地般的巨响声中,混沌雷神的千丈巨躯,腾空而起,倒飞了出去。

它这一倒飞,直接就飞出了三十多公里,方才轰然落地。

巨大的身躯,重重的跌落于地,砸出了个十几公里深的巨坑,四仰八叉的就躺在了坑底。

痛苦不堪的六王,也来不及喘口气,四肢一撑跳将起来,纵身一跃便跳起十几公里高,跳出了这深坑。

重新跳上冰原,混沌雷神的躯体,已经被比先前单薄了许多,却是先前被袁方天地法相,三千法手一顿手拳狂揍,雷气被打爆了许多。

就在此时,天地法相的天眼,雷光闪烁,正前方的空间,瞬间被破开一个大洞。

袁方毫不犹豫,御使着天地法相,一步就迈入了空间之中。

几乎在同时。混沌雷神的跟前,空间已被破碎而开,天地法相以其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从虚空中踏出,撞至了面前。

“袁贼,你——”

混沌雷神一个惊恐的“你”字尚未出口,袁方天地法相,那三千法手已再度袭至。

数以千计的爆鸣声中,混沌雷神巨大的躯体,再遭一顿暴揍。巨躯倒飞了出去。

紧接着。袁方破碎虚空,穿越几十公里,再度杀到混沌雷神的面前。

如此往复,袁方几乎是用蹂躏的方式。一连狂攻了混沌雷神四次。

四次的重击之下。混沌雷神原本坚厚的雷气之躯。已彻底被打爆,转眼已“干瘦如柴”,像个没吃饱的病夫一般。

“给朕倒下吧!”

天地法相一声霸道的狂喝。一手钩住混沌雷神的脖子,只一条主臂之拳,挟着摧毁天地的力道,狂击而至。

这一击,乃是汇聚了三千法手的力量,威力已经强dà

到了极限。

脆弱的混沌雷神中,六王狂吐着鲜血,意志已经瓦解,根本无力再御使雷神反击。

轰!

一拳,正中其心。

咔嚓嚓——

电闪雷鸣的巨响中,混沌雷神残存的瘦弱之躯,终于再难支撑,轰然瓦解。

数不清的雷气碎片,四散而飞,搅得九幽之地,天翻地覆。

鲜血狂溅,惨声随之而起,六合归一之阵瓦解,战国六王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四散而飞。

败了,他们终究还是失败了。

六王合体,混沌雷神的战斗力,的确是惊人,可惜,终究也不是元神法相的对手。

“他实力太强,我们绝非对手,快快逃吧。”

落地的六王,也顾不得惧怕始皇帝的威令,强撑起残存的混沌雷气,向着火山那方向逃飞。

此时,袁方的天地法相已收,巨躯收缩,又化归了元神法相。

“输了,就得把命留下,你们谁都别想走。”

袁方冷哼一声,法相眉间天眼雷芒闪烁,身前立kè

被破碎出六道虚空裂隙。

瞬息间,六道元气之臂探出,伸入到了破碎的空间之中。

同一时刻,六王的正前方处,空间被撕裂,六道元气之爪便疾射而出,一把将他们抓住。

此刻的六王已是气虚力尽,身受重伤,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只以乖乖的被元气之手束缚,从破碎的空间之中,拖回了袁方跟前。

这六国之王,就和那战国四公子一样,谁都没有能力逃出袁方的五指山,被以同样的方法,毫不留情的抓了回来。

战斗,终于结束。

冰原,复归平静。

只是这整个九幽冰原,已经被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毁到面目全非。

放眼望去,方圆几百里的冰原,已是冰山四起,巨坑遍布,形如寒冰地狱一般。

从前的九幽之地,虽是亡魂的轮转之地,但毕竟只是一片荒原,并没有那么可怕。

但现在经lì

了这连续的大点,无论是枯草荒原,还是冰原,都已被破坏到面目全非,形如地狱。

神舟之上,目睹了这惊天一战的诸将,个个都惊到倒抽凉气。

“如果适才交手的是我,此时此刻,恐怕早已灰飞湮灭了吧……”

诸将的脑海之中,不约而同的浮现了这个念头,哪怕是已达到混沌境的马超和赵云之流,都不例外。

神舟的防护罩之外,虚空破开了一道裂隙,袁方拖着那战国六王,从虚空中出来,降入了神舟之中。

“袁方,卑微的后辈,我们是高贵的战国六王,我们只臣服于始皇陛下,宁死也不会屈服于你!”

重伤的六国之王们,依上骄傲,自以为袁方会逼降他们。

袁方却一声冷笑,轻蔑道:“你们六个也太高看了自己,不过是一群为了长生,宁可牺牲自己国家和子民的无义之徒罢了,朕的麾下,岂需yào

你们这等货色。”

六王神色惊变,皆惊恐的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然不准bèi

收降他们。

就在他们还惊恐之时,袁方念头一生,元气之臂已化出无数道尖刺,刺入了他们的身体之中,准bèi

抽取他们雄浑的混沌雷气。

六王此始方才产生了惧意,一时傲意全无。

“齐天大帝,你先等等,我魏王愿意归降于你,以我混沌雷气的境界,足可助你一臂之力。”那魏王第一个向袁方表示了屈服。

他一口气,齐王马上也道:“齐天大帝啊,那秦始皇实力之强,远在你之上,只有我们相助,你才有一线机会胜了他,你不能杀我们。”

赵王也跟着叫道:“我等六王,愿归降于陛下,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诛灭了秦始皇这个暴君。”

燕王也慷慨道:“秦始皇一灭,这九幽冥界,还有人间,就统统是陛下的了,陛下将同时统治地上地下,必将成为古往今来第一圣皇,我等愿追随陛下,建此不世的奇业。”

四王相继一表态,余下的韩王和楚王,当然也“不甘示弱”,当即也慷慨表态,称愿效忠于袁方。

望着那卑微求饶的战国六王,大齐的诸将们,都不约而同的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天下无耻的诸侯他们了见多了,但像战国六王这样的货色,他们还头一次见到。

在场之士,都是英雄豪杰,见到这等不耻之徒,焉能不为之恶心。

袁方冷笑一声,回望一眼诸将,问道:“尔等倒说说看,你们愿意跟这样的人并肩作战吗?”

“呸!”颜良第一个跳出来,骂道:“什么狗屁战国六王,我看就是六个反复无常的小人,跟这样的狗东西并肩作战,我颜良可丢不起那人。”

马超亦厌恶道:“陛下,此六人皆是自私自利,无信无义之徒,他们当初为了长生,屈服于秦始皇,今被陛下所败,又转而要降陛下,全无半点忠义可言,这样的人,留在我大齐国中,早晚必是祸患。”

颜良代表元从之臣,马超代表着后来归顺之将,此二将的发言表态,基本已是代表了整个武将集团的意思。

其余诸将纷纷响应,大骂这六王无耻。

袁方微微点头,回过头来,俯视着那卑微求饶的六王,冷冷道:“你们都听到了吗,朕的大将们,皆以跟你们共事为耻,朕的麾下,当然也不需yào

你们这样无信无义之徒,今天,朕就抽干了你们的混沌雷气,也算让你们为自己的无耻之举,稍稍做些赎罪吧。”

念头一生,再无迟疑,那元气之爪,瞬间刺入了他们的大脑之海。

元神法相天眼雷芒闪烁,六股磅礴的混沌雷气,便被袁方从六王的脑海之中,强行抽了出来。

“袁方,你不得好死。”

“我们是尊贵的六王,降你是抬举你,你竟然敢……”

六王的哀号怒骂声,随着他们的混沌雷气被抽走,越来越微弱,渐渐已是奄奄一息。

那六道雷气入体,转眼就被袁方的元神镇压,结合吸收的大地灵气,不断的转化为元气,融合入那尊元神法相之中。

元神法相越来越致密,元气也越来越充沛,袁方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元神境实力,正在缓缓的增加,向着更高的境界迈进。

地狱般的冰原上空,神舟已经停止了前进,袁方需yào

一点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实力,方才能继xù

前进,有把握冲过最后一段九幽之地,抵达最终的火山目的地。

穿越那几千里的冰原,放眼望去,茫茫的火海,无边无际。

整片大地,就仿佛一个巨大的熔炉,无时无刻都在熊熊的燃烧。

而在那片无际的火海中央,则屹立着一座赤色的战堡。

那一座战堡,没有一砖一瓦,通体竟然是以火焰所筑造!

而在那火焰战堡,赤焰大厅的烈火座上,则巍巍端坐着一名,身着烈焰战袍的武者。

猛然间,那武者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七章 人 屠

“月英,让神舟启航,继xù

向火山进军。”甲板上,袁方通过意念,向黄月英下令。

内部操作室中,黄月英以意念传输入水晶球中,巨大的神舟轰然开动,浮于千丈高空之上,向着火山方向,继xù

飞行前进。

茫茫的冰源,终于被穿越过去,脚下的大地,转眼已变成一片火海。

那是真zhèng

的火海,除了熊熊火焰之外,再没有半点的杂质。

那烈焰冲天而起,每一道都几乎有几百丈高,温度更是炙烈无比,甚至能把凡间最耐高温的物体,都统统融化。

袁方有种感觉,甚至是神力一重的武者,单凭神力之壁的保护,都无法幸免于这烈火之中,都要被烧成焦炭。

枯草荒野,寒冰之原,现在,又轮到了烈火之海。

九幽之地,当真是冥府不毛之地。

神舟上升了高度,保护罩开启,隔绝了那炙烈的温度,即使飞行于火海之上,神舟上的气候,也如春日一般。

袁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火山。

在此看来,火山又近了三分之一,而这时看起,那火山也变得更高,仿佛通天一般。

“这火海之中,必定还有高手为秦始皇护法,咱们要小心。”袁方通过意念,向全船的武将们发出示警。

众将皆凝神戒备,线毫不敢大意。

正在此时,袁方心神一动,蓦然觉察到了什么。

一双鹰目抬起。猛的射向了正前方。

只见前方天空几十里外,空间瞬间被破开一道烈隙,一员身穿火袍的武者,从空间烈隙中缓缓步出。

破碎虚空,元神境界!

没错,只有元神境界,才有这等破碎虚空的能力,几十里外出现的那员武者,竟然也是个元神境界的强者。

“果然有强敌拦路……”

袁方轻吸了一口气,喝道:“月英。将神舟后退百里。诸将继xù

练习阵法,看朕的信号才可出战,等着朕回来。”

话音方落,袁方眉心处。第三只眼睁开。位于大脑之海的元神。骤然从三眼中释出,覆盖于袁方外层,化为元神法相。

意念再动。元神法相天眼一开,眼前空间破碎,撕出一道裂隙。

袁方大步踏入裂隙之中,下一个瞬间,几十里外的空间被破开,袁方飘行而出。

相隔十里,袁方与那火袍武者,形成了对峙之势。

十里的距离看似很远,但对于元神境的武者来说,已经相当于面对面的对视。

袁方目光一扫,只见那火袍武者,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着杀戮之气,其肉身外面,也覆盖着一尊元神法相。

果然也是一员元神境界的高手。

双方都是同样级别的战斗力,袁方已看不清眼前这敌人的过去,无法洞察其来历。

“你一介区区凡人,竟然能闯到这里来,了不起,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

那武者一连说了三个了不起,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感叹,但感叹之中,却又透着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

话锋一转,他却又冷冷道:“可惜,这火原已经是你的极限,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袁方也冷笑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朕倒想知dào

,是谁这么有自信,能够让朕葬身在这之火海之中。”

那武者鹰目射向袁方,沉默了片刻,傲然道:“我就是白起。”

白起!

“果然是他啊……”听到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即使袁方早有心理准bèi

,心中还是不勉微微一震。

“人屠”白起之名,天下谁人不知。

眼前这个白起,被称为秦国第一大将,甚至是整个秦秋战国,第一名将也不为过。

长平之战,决定秦赵两国,乃至于整个战国七雄的这场大决战,就是白起率领下的秦军,才取得了决定性一战的胜利。

长平战败后,唯一能与秦国抗衡的赵国,就此步入衰落,东方六国再无一国能够阻挡秦国东侵的铁蹄。

也就是那一战,白起屠了赵国四十万降卒。

而白起一生大小战役无数,竟无一场败绩,每战杀人无数,总共屠杀的敌卒,数量达到一百万之众。

故此,白起才有了“人屠”这个名号。

如今,这个战国第一大将,人屠白起,竟然也没有死,而是追随秦始皇,进入了这九幽之地,一藏就是四百余年,专门为秦始皇守卫通往火山的这片火之海洋。

袁方能够感觉到,白起的元神法相,比自己的这尊似乎稍胜几分,单打独斗,他并无必胜的把握。

不过,袁方却无丝毫退缩之意。

眼前的白起,已经是秦始皇最后的看门狗,诛杀的此人,将再无人去阻挡他诛杀秦始皇。

这将是通往火山之路上,最后一战。

“白起,放眼古今,能跟朕一样,战无不胜者,唯有你一人,朕敬是你一代军神,不想杀了你,毁你一世的英名,退下吧。”

袁方向白起,发出了最后的通牒。

那白起却狂笑一声,不屑道:“我白起当年纵横天下之时,强者如云,现在的凡间,不过是武道微末,尽是土鸡瓦狗之辈,你个小辈后生,就算能纵横凡间,又岂敢跟我白起相提并论。”

“白起,你果然很狂。”袁方却也不怒,反而冷笑道:“你和那些秦将,一个个都很狂,都看不起我们现在的人间,把我们视为土鸡瓦狗。只可惜,就是我们这些土鸡瓦狗,杀尽了你们秦将,什么战国四君子,六国之王,统统都被我们诛灭,现在,又轮到了你白起。”

白起鹰目一瞪,怒意骤燃。

袁方的话,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让这个四百年前,纵横天下战无不胜的神将,战意狂燃而起。

“你所杀的那些人,统统都不配跟我白起并论,他们就算是加起来,也不是我白起的对手,只有我白起,才能代表真zhèng

的秦将。今天,就让你们再次为我白起之威,心中颤抖吧。”

白起一声狂喝,天眼中雷芒闪烁,一道空间裂隙,瞬间被破开。

白起如电光一般,窜入到了那裂隙之中,就那么凭空消失在了无形的空间中。

袁方知dào

,白起动手了。

他的精神力,骤然间提升到了顶点,拿出十二分的精神。

突然间,身后的空间霎时破碎,白起从空间中窜出,元神法相之拳,从后轰向袁方。

“就知dào

你会从后面攻来。”

袁方事先已有准bèi

,天眼电光一闪,侧面空间破碎,他身形如电,避入了空间之中。

几乎在同时,白起的一拳已狂轰而至,却晚了一步。

空间裂隙已缝合,退入异层空间中的袁方,立kè

在白起的侧面破开一道裂隙,纵身而出,元神法相双拳轰出。

同样的战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竟然学我!”

白起却没有闪避,而是身形一转,双拳迎击而出。

瞬间,四拳相撞。

轰!

天塌了一般的巨响,在九幽的火海之上爆出。

刹那间,强烈的冲击气流,四面八方的测射而开,竟是将周围几百里的空间,统统都波及。

下方的熊熊火海,竟被强劲的冲击波,一扫而灭,头顶的愁云,也被那龙卷风暴般的狂风,撕裂出百里空洞。

元神境强者的撞击,威力何其之强,撞击中心附近十里的空间,甚至都被扭曲撕裂,处处崩塌,空间的碎片,大片大片的崩毁出去。

每一片的碎片,都如同几百枚导弹,把九幽火海轰得面目全非。

这战场幸亏是荒芜的九幽之地,这要是放在地表的人间,这一招交手所造成的破坏力,恐怕已经将一个郡夷为平地。

“元神境强者的交手,竟然威力如斯,这要是换成是我,只怕连他们发出的冲击波,都抵挡不住,直接就被湮灭了。”

高顺这样神力一重的武者,见识到这等恐怕的破坏力,心中皆有些毛骨悚然。

纵然是颜良这样,刚刚冲上混沌雷境的武者,心中也隐隐暗生忌惮。

几百里外,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一招相交,袁方便感觉到,白起的元神法相,果然要胜于自己几分,但差距却并不大。

两人要分出胜负,至少也得千招之后,杀个天翻地覆不可。

“很好,能跟人屠白起一战,当真也是痛快,那我们就杀个痛快吧,哈哈。”

袁方非但无惧,反而战意更烈,不断的破碎虚空,不断出其不意的从虚空中杀出。

白起的战术,也同样是如此,把元神法相,破碎虚空的能力,利用到了极致。

只见火海天空之中,一道道的空间裂隙,电闪雷鸣般的时隐时现,两员元神境武者,穿梭空间之间,神如鬼没的杀向对方。

空间变幻之际,双方也偶尔会硬碰硬一次,哪一次不是把天空火海,搅得天翻地覆,如若要崩毁一般。

转眼间,双方已交手五百余招,却依旧不分胜负。

这般僵持不下的战况,终于是惹恼了白起。

他从虚空中钻出,怒喝道:“这样窜来窜去,有什么意思,袁方小辈,你可有胆量,敢跟我白起正面一战。”

喝声罢,白起的天眼光华爆涨,元神法相急剧的膨胀变大,刹那之间,便化成一尊高有千丈的天地法相。(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八章 联手一击

元神法相,化为天地法相。

千丈巨躯,屹立于火海之中,膝盖以下部分,尽皆淹没在烈焰之中。

那可以融化掉世间,最耐高温的九幽火海,却丝毫奈何不了天地法相之躯。

变化成天地法相的白起,咆哮如雷,向袁方发出了挑zhàn



“要战,朕便与你一战。”

袁方又岂甘示弱,念头流转,天眼之中,光华骤涨。

瞬息间,他的元神法相也剧烈膨胀,增长了千百倍,转眼也化成了千丈余高,如擎天之柱般的天地法相。

两尊巨相,立于天海之中,相对而立。

元气喷薄而出,转眼间,两尊天地法相的背后,都长出了三千元气之臂。

神舟之上,诸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他们知dào

,天子与白起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他们已经不再用破碎虚空的能力,而是以天地法相的形式,要做硬碰硬的比拼。

“大家都准bèi

好了,看天子的信号,随时准bèi

动手。”赵云沉声一喝。

马超、颜良、文丑、张飞和典韦五将,皆齐声一应,凝神戒备,随时准bèi

杀出去。

几百里外,战斗已经开始。

白起一声暴喝,天地法相轰然而动,巨大的脚掌,一步迈出数百丈,踏着火海向着袁方狂奔而来。

袁方也纵身一跃,足踏流火,巨大的法相之躯。迎着白起奔去。

几十里的相隔,两尊天地法相,转眼便已迈过,瞬息间相撞在了一起。

天地法相的三千手臂,同时挥动而出,三千巨拳,挟着撕裂空间的狂力,流星般轰击而出。

砰砰砰砰——

三千枚拳头,彼此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数之不清的爆zhà

,在天空中发出。无数的蘑菇云。在火海上空绽开。

空间被撕裂,崩塌,漫空的碎片,四面八方的射出。

方圆近千里的火海。都被波及。淹没在了天地毁灭中的爆zhà

中。

仿佛。一瞬之间,便有十几万枚导弹,轰击在了九幽的天地之间。

身处爆zhà

中的神舟。防护罩已经开启到极限,纵然如此,整艘船也剧烈的震动摇晃。

头顶处,那防护罩竟隐隐现出了裂纹,仿佛随时要碎裂一般。

“大家祭出神力,加固防护罩。”赵云大喝一声。

诸葛亮等十余员大将,急是运起全身的真气和神力,涌向了神舟外围的防护罩,层层叠叠的神力和真气,将防护罩的裂纹缝合加固,终于是稳住了形势。

赵云等六员混沌雷境的武将,却没有出手,而是屹立不动,目光始终不离战场方向。

因为,他们在等天子的信号,他们要保留所有的雷气,准bèi

用在最关键的刀刃之上。

轰轰轰!

爆zhà

仍在继xù

,仿佛无休无止一般,没有尽头。

终于,在某一个瞬间,最后一声爆zhà

声结束,九幽天地,重归于平静。

狂流渐止,火海重现,空间也重新构建恢复。

众将稳住身形,举目扫视,却见百余公里之外,两尊巨大的元神法相,已弹开了数十公里,相对而立。

元神法相的心脏包裹处,袁方正在吁吁喘气,额头已渗出一丝汗珠。

几十公里外的白起,同样没有那么轻松,也在微微的喘着气。

元神法相的对撞,不但消耗着他们的元气,更侵蚀着他们的身体。

只是,白起的状态显然要好几分,额头也没有滴汗,他的实力,到底要高出袁方几分。

对视一眼,白起一声虎吼,巨大的天地法相腾空而起,以五倍音速的速度,向着袁方飞来。

袁方眉头也不皱一下,驱动天地法相飞纵而起,穿过火海上空,同样以五倍音速的速度,迎撞而去。

三千元气之手展开,两尊天地法相,再度战成一团。

爆zhà

声再起,方圆百里的空间,再度被撕碎,两尊巨相杀得上天入地,暗无天日,仿佛要把九幽搅碎一般。

一次次的飞纵,一次次的俯冲,你轰我一千拳,我还你两千掌,这空前激烈的战斗,已是超乎了血肉之躯的想象力。

转眼间,两尊天地法相,已经交手了七百余个回合。

元气大损之下,两尊天地法相,都似乎比先前“瘦弱”了几分。

而袁方的实力,稍逊于白起,他的天地法相瘦弱程度,自然也要更多。

随着交手的继xù

,似乎,这场激战的胜利天平,正在向着白起方向倾斜。

“袁方,你终究要弱我三分,最后失败的那个人,必定只能是你,哈哈哈——”

狂笑声中,白起驱动他的天地法相,踏着火海狂奔而来,三千元气之手蓄足了力量,要给袁方全力一击。

元气大损,实力大幅下降的袁方,似乎已难挡住这一击。

袁方却丝毫不惧,嘴角反而钩起了一抹冷笑。

“就在此时,出击吧。”袁方念头一生,立kè

传给了神舟上的众将。

就在同一时间,他的天眼雷芒闪烁,神舟的上空,立kè

被撕裂了一道空间裂隙。

“我们走,去助陛下一臂之力。”

马超大吼一声,腾空而起,第一个飞入了空间裂隙之中。

其余赵云、颜良、文丑、张飞和典韦,五人也毫不迟疑,紧跟着纵入空洞。

几乎在同时,袁方身边的空间,骤然破碎,那六将便从空间之中,飞腾而出。

“六合归一之阵!”

六将飘于天空之上,迅速的结成了一个六角形阵。念头大开,汹涌的混沌雷气,狂泄而出。

六道雄浑的雷气,彼此叠加融合,眨眼之间,就化成了一尊千丈余高的混沌雷神。

而这眨眼间,白起已狂冲至前,三千元气之拳,才刚刚全力挥出。

“混沌雷神!?”

当他看到这突然出现的混沌雷神时,神色岂能不变。鹰目中更显惊色。

袁方早料到。他可能会碰上强于自己的对手,所以,他在抽取战国六王的雷气之时,也抽取了他们的记忆。传输给了自己的六员混沌雷气境界的大将。让他们演练学会了这六合归一之阵。

此阵结出的混沌雷神之体。虽然不及天地法相那么强dà

,但到底也能抗衡片刻。

袁方留着这一手,就是要等着白起实力下降之时。杀他个出其不意。

“我们同时出手,收拾了这个狂妄的人屠吧。”

袁方念头响动,三千元气之手,毫不犹豫的挥纵而出。

混沌雷神的两道巨拳,也紧跟着挥出,两尊巨体联手,迎击白起的攻击。

此时的白起虽然震惊,但出招已老,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攻了出去。



一声开天辟地的巨响,仿佛宇宙大爆zhà

时,最初的那一声巨响。

整个九幽的空间,方圆千里,都在崩塌,在撕裂,空间的碎片铺天盖地的狂射。

刹那之间,空间已崩毁,重组了无数遍。

这种爆zhà

的烈度,如果是放在凡间,只怕半个中土已经被夷为平地。

九幽之地,却是广阔无比,如此大的爆zhà

,都无法撼动这个世界的主体结构。

脚下的火海,已被这空间的碎片的狂击之力,统统都压灭,烈焰散尽,现出了无尽的黑色灰烬之底。

袁方的天地法相,还有混沌雷神,两尊巨躯都巍然不动,没有挪动半分。

而白起的天地法相,则被震出了几十公里外。

法相心脏处,白起的嘴角边,甚至还渗出了一丝鲜血。

“可恶啊,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从六王那里,窃取了六合归一阵法奥义,在此关键时刻,结成这混沌雷神,助那小子一臂之力,他们联起手来,我竟不是对手……”

倒飞中的白起,又怒又惊,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我们上,灭了这个人屠。”

袁方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天地法相纵飞而起,直追而上。

马超六将也不迟疑,紧跟着袁方,混沌雷神疾射而去。

两尊巨躯,就在白起还不及落地之时,就已追杀了上来。

白起不及多想,脚后跟方才落地,那两尊巨躯已杀至,只能本能的高举三千元气之掌相挡。

轰轰轰!

又是一番毁灭天地的狂爆,烈焰火球之中,白起再被震飞出去,胸中血气翻滚,内脏竟已受了重创。

袁方和他的大将们,则毫不手软,本着痛打落水狗的精神,各拼全力,无休止的联手击杀。

无尽的狂爆中,三尊巨躯再度交手十余回合。

每一次的交手,白起都受一次创伤,他的天地法相的元气之躯,就被剥离一层,越来越“瘦削”。

十余次的轰击之手,白起的天地法相,已被瓦解得只余下一副形似骨架的残躯。

袁方虽也元气大耗,但二人合力,分担了损耗,却让他的状态要远胜于白起。

就在满嘴喷血的白起,驱动着倒地的天地法相,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咽一口鲜血,准bèi

再战之时,迎面处,那两尊巨躯,已穷追射至。

三千元气之拳,雷神之掌,各挟着残存的所有力量,正面轰击而来。

这是最后的一击,也是拼尽全力的一击。

白起没有办法,只能虚弱无力的举起他的元气残臂,勉力相挡。

轰!

毁天灭地的大爆zhà

中,白起的法相残躯,再也无法支撑,瞬间分崩离析。

白起一声惨叫,狂喷着鲜血,被震飞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一十九章 终极秘密

白起已败,败得相当惨烈。

天地法相被击碎,身体更受重创,被击飞了几十公里,重重的摔落在灰烬之中,撞出了一个十几里深的大坑。

受此重击,白起狂喷鲜血,骨头碎了大半,内脏也皆受重创。

甚至,就连大脑中残存的元气,他都已凝聚不起来。

而他大脑之中,那尊元神之相,也越来越弱,时隐时隐,已现瓦解之势。

就在白起刚刚到挣扎着爬起来时,他面前的虚空破碎,袁方从中飞出,横在了他身前。

此时的袁方,虽已收回了天地法相,那元神法相的巍然之势,依然透着霸道的圣皇之气。

人屠败了,纵横战国,无人能敌的人屠白起,就这样被袁方所败。

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袁方前去诛杀秦始皇的脚步,这场旷日已久的大战,终于要到走到终点了。

袁方念头一生,元气之臂探出,将白起锁住,飞升出了大坑。

灰烬之地上,被扑灭的烈火,又从更远的方向,滚滚而来,如星火燎原一般,扑之不灭。

适才的那一道重击,也耗尽了混沌雷神的力量,击败白起后,六合归一之阵也就此瓦解,马超六将,气喘吁吁的悬浮于天空之中。

“我们回神舟去吧。”

袁方运转意念,自己的身前,立kè

破碎出了虚空裂隙,马超六将的跟前。也破开了虚空。

飞入空间裂隙,下一个瞬间,他们便从神舟上空的裂隙中出来,降落在了神舟之上。

神舟上,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眼见天子安然归来,无不欢欣鼓舞。

“陛下,这个人就是白起么?”见着传说中的人屠,诸葛亮既是兴奋又有些激动。

袁方点点头,目光扫向奄奄一息的白起。问道:“白起。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起勉强抬起头来,看了袁方一眼,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

只是。他这笑声。不再是猖狂。也不再有轻蔑,隐隐之中,竟有几分释然痛快。

笑声渐收。白起喘着气道:“没想到,我白起纵横天下,无人能敌,今日终于碰上了克星,好啊,很好,我一生求败,今日,终于得尝所愿,袁方,你当真是了不起,你比羸政强,这个天下,应该是你的。”

白起的态度,竟然在失败之后,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他非但不怒不惊,反而是欣喜,仿佛他盼着这失败的一刻,盼了几百年之久。

众将狐疑,皆是惊讶不解的围观白起的“疯狂”。

袁方却能够理解白起的心情,杀了几百万人,纵横战国,无人能敌,唯一的遗憾,恐怕就是没有对手吧。

求败,这是只有到了白起这种实力境界的高手,才会有的心态,似马超等众将,实力还没到了这份上,根本就无法理解。

“白起,既然欣赏朕,何不归降于朕,助朕灭了秦始皇,将来的天下,有你白起的一席之地。”白起这样的人才,袁方确有收降之意。

白起却淡淡一笑,感叹道:“袁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白起做他人手中刀,早已厌倦,今日求得一败,生平宿愿已了,我是不会再为谁效命了。”

白起,仍不愿降。

袁方眉头微微一皱,琢磨着该怎么处置他。

这时,白起却反道:“袁方,我知你会移花接木的秘术,不然你的实力,也不会提升得这么快,抽尽我的元气,助你再度提升实力吧,唯有如此,你才有战胜羸政的机会。”

此言一出,在场众将,无不为之一震,纵然是袁方,也深受震动。

众将都以为,白起出言服软,那是存有求生之念,想要活命。

岂料,白起虽然出言服软,却并不打算臣服于袁方,甚至,还主动要求袁方抽了他的元气。

他这是主动求死啊!

望着决然的白起,沉默片刻,袁方道:“白起,你下定决心,真的死而无撼了吗?”

白起哈哈一笑,豪然道:“生平能得一败,我已死而无憾,如果能助你击败羸政,那就是我赚了。”

“可是,你不是羸政的臣子吗,你为什么要助朕杀他?”袁方反问道。

“臣子,哼。”白起冷哼一声,面露厌恶之色,“我白起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条能杀人的工具而已,我受够了被他统治,受够永远臣服于他的痛苦,我只想要他死。”

顿了一顿,白起接着道:“这几百年间,你们以为羸政沉埋于九幽之地,就没有统治着地上凡间吗,那你们就错了,其实凡间的命运,一直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凡间命运,一直都在秦始皇的掌握之中。

这一番话,令所有人都深深震撼。

“不可能,这几百年来,凡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秦始皇的踪影,他怎么可能控zhì

凡间的命运。”诸葛亮立kè

质疑道。

白起却苦笑道:“羸政他把自己关在地极磁海之中,真身当然无法亲自去往凡间,但以他的实力,却可以分出神念,在凡间制造幻象,通过装神弄鬼的手段,来左右凡间的历史走向。”

制造幻想,装神弄鬼?

诸将听着是越来越茫然,有点听不懂白起的意思。

这时,白起却忽然反问道:“你们可知汉时鸿门之宴,项庄欲杀刘邦,本为项氏族人的项伯,却为何要站出来阻止吗?”

众人茫然。

白起接着又问道:“你们又可知,张良为什么会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吗?”

“还有,西汉之末,那个王莽为什么有能力,篡夺了汉朝的天下。而那个刘秀,本来还只是个平庸之辈,又怎会突然间,变得英明神武起来。”

“远的不说,就拿近的,你们可知dào

,那个张角好端端的,为何会选择去创什么太平道,掀起黄巾之乱,造了东汉的反。你们又可知dào

,张角所说的,那个授了他《天书》的南华仙人,又是谁吗?”

白起一连串的反问,从秦末,一直问到了汉末,把诸将问得是云里雾里。

诸将不明,那是因为他的思维,还没有那么快的反应。

袁方大脑内的元神,拥有跟袁方一样的智慧,就相当于他有两个大脑,而且,那元神还有某种洞察未来过去的能力。

两个大脑同时思考,把白起一连串的发问,综合在了一起,蓦然间,袁方似乎悟到了什么。

“难道,你是想说,项伯、张良、王莽、刘秀、张角、南华仙人这些人,统统都是秦始皇神念所化的幻象不成?”

“果然不愧是人间之皇,一点就通。”白起一笑,点头道:“这些人,有的是羸政的神念幻化,有的则是被羸政神念装神弄鬼所蛊惑,按着羸政的指点去决断,去为他们的主公出谋划策。”

深吸过一口气,白起最后凝重道:“羸政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身在九幽,却依然操控着凡间,他看中了谁,谁就可以称王称霸,他厌恶谁,即使那个人实力再强,也必然会覆灭,凡间的历史,所有人的命运,其实都晨羸政一人的掌控之中,你们,只不过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而已。”

这番话,彻底的道明了真相,就算是三岁小孩子,只怕也明白过来。

诸葛亮等众将,无不脸色凝重,一个个倒抽凉气,背后隐隐发凉。

这一刻,他们仿佛感觉到,自己的背上,拴着一根无形的丝绳,他们就象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秦始皇操控玩弄。

真相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震撼,以至叫这些铁血的大将们,都一时无法接受。

楚汉争雄,王莽篡汉,光武中汉,张角之乱……

这些决定是历史走向,决定着千万人命运的事件,原来,一直都是秦始皇在幕后操纵。

刘邦、张良、项羽、王莽、刘秀、张角……

这些在他们的理解中,或忠或贤,或智慧过人,或奸诈无比的风云人物,其实,不是秦始皇神念幻化,就是被秦始皇暗中蛊惑。

甚至是他们自己,所做出的每一个决定,保不齐也是被秦始皇所操控。

整个凡间,几千万人,都只是傀儡木偶,任由秦始皇玩弄摆布。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怪不得当年阴山一战,张角说我不是上天选中的,我违背了天命,原来,张角是受了南华仙人的蛊惑,自以为奉了天命,却不知dào

,那个南华仙人,根本就是秦始皇的神念幻化而已……”

沉吟许久,袁方问道:“那么这般说来,难道朕也是受了秦始皇的摆布不成?他难道控zhì

着朕,前来灭他自己吗?”

“你是一个例外。”白起叹了口气,“羸政本来的设想,是借着南华老仙鼓动张角叛乱,让汉朝天下乱,再把天下三分为魏蜀吴三国,然后再三分归晋。”

“计划原本是这样的,至于你,根本就不会登上历史的舞台,或许会以卑微的身份,一直缩在袁家之中,随着袁绍的覆灭,一并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谁知dào

,你竟然会异军突起,打乱了羸政的布局,无论他用尽何种手段,都无法灭掉你,把所谓的‘历史’,拉入他想要的‘正轨’。”

“然后,凡间的历史,就彻底的失控,四百年以来,羸政头一次失去了对凡间的掌控。”(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章 最后一战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什么三分归晋的预言,什么神mì

的南华仙人,原来,竟然统统都是秦始皇的影子,都是这个暴君在幕后操控。

疑云尽释,袁方沉默不语。

诸将们则个个震惊,然后便是无尽的愤慨,愤慨于秦始皇的贪婪,竟然在幕操控了四百年天下的命运。

“朕明白了,白起,朕会诛灭秦始皇,结束这一切,让天下所有人,都重获自由,真zhèng

的自由。”

袁方语气凝重,仿佛是在向白起,做某种承诺。

白起哈哈一笑,欣然道:“很好,我白起相信你,来吧,把我的元气,统统都拿去吧。”

袁方也再无犹豫,意念一生,元气之爪插入到白起的大脑之中,开始吸收他的元气。

白起完全解除了精神烙印,只任由袁方抽取,转化为自己所有。

……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这样静静的逝去。

而袁方,则已将他所有的元气,都吸入了大脑内,转化为己有。

袁方感觉到,自己的元气,已经雄浑到了极致,那尊元神之相也凝练到极致。

特别是元神的大脑,竟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发,就仿佛一个可以一秒钟,计算千万亿,亿忆次的超级计算机,时时刻刻计算着宇宙万物的一切。

大到星辰运行的轨迹,江河的水量流速。风云天气的变幻,小到森林中,一只蝴蝶煽动翅膀,最后会引发什么样的蝴蝶效应,统统都在元神大脑的计算之中。

袁方感觉到,自己已踏入了一个新的境界,这个境界,就叫作逆命境。

所谓逆命,就是逆天改命。

他的元神大脑,已拥有前所未有的计算能力。也可能说。拥有了预测未来的能力,而且,这种预测不是短暂的预测,而是可以囊宇宙。推演到十年。甚至是百年之后的事。

未来。天之所定。

洞察未来,便可逆天而行。

逆天,就是这逆命境的第一重境界。

而武道最高的境界。却是这逆命境的第二重,也就是改命。

改命,便是修改自己的生命,也就是修改自己的寿元,只有踏上了这一重境界,才是真zhèng

的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

“原来,秦始皇毕生追求的,就是这逆命境,现在看来,他应该还没有冲上最后一重境界。”

一切,袁方了然于胸。

他睁开眼来,再看一切九幽,再看一眼左右的诸将们。

仿佛,只一眼,他便洞察了这九幽的风云走势,看清了每一位大将未来十年,甚至是百年,将要做什么。

未来,尽在他掌握之中。

“走吧,去地极磁海,该是跟秦始皇,做最后的了断了。”

袁方以念头发了旨意,黄月英催动神舟,向着那火山方向,继xù

前进。

……

七天七夜后,神舟终于驶入了火山脚下,浮空而起,上升了近千里的高空,方才抵达了那火山之顶。

神舟缓缓的驶入那火山口,俯视下去,那火山口的范围,竟然有几万里之宽,如若地表世界的大洋。

而且,那火山口中,融融涌动的并不是什么岩浆,而如水般的地极元磁。

这里,便是元磁之海。

这元磁的性质,与八卦炉,也就是那个元磁熔炉的能量,出于同源。

这也就是说,那艘外星飞船的能量来源,正是这地极元磁。

袁方动用,元神超脑,计算过去未来,他竟惊奇的发xiàn

,自己仍算不出那艘外星飞船的来历。

他只是隐隐能感觉到,那艘外星飞船,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联,绝非空穴而来。

狐疑暂且放下,袁方的目光,在元磁之海的另一头,也看清了一艘,跟神舟规模相当的巨船。

那艘巨船就漂浮在元磁之海上空,应该就是秦始皇的坐舰,龙舟了。

蓦然间,袁方感觉到,元磁之海中央处的空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念头一转,袁方的元神法相立kè

现身,天眼破碎虚空,飞射而去。

下一个瞬间,元磁之海中央处,又一道空间破开,袁方几乎同那个人一起,出现在了元磁之海中央上空。

相隔千里,两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仿佛就站在对方的眼前。

袁方看到了一个头戴金冠,一身帝王龙服,浑身上下透着霸绝天下的气势之人。

眼前这人,必是秦始皇无疑。

“袁方,你终于还是来了。”秦始皇率先开口,语气阴冷如冰,不带有一丝人味。

仿佛,眼前这个帝王,已经将自己的情感和人性,完全的抹杀。

袁方正视着他,淡淡道:“秦始皇,你早已踏上逆命境第一重逆天的境界,难道还算不出会有今天吗。”

沉默。

片刻后,秦始皇叹了一声,冷冷道:“朕踏上逆天境界,拥有超脑,计算一切,掌握未来,却始终算不透你,你是一个异数。朕没想到,你这个异数,有朝一日竟然也能达到跟朕一样的境界,现在,朕更算不透你。”

他二人都是逆天境界,实力相当,自然是谁也算不透谁。

袁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算不透也没关系,朕可以告sù

你,朕是背负了天下苍生的使命,前来与你一战,斩断你对凡间的控zhì

,让所有人获得真zhèng

的自由。”

“想得到自由么。”秦始皇冷笑一声,“世间最有价值的,就是自由,这自由,是朕费尽千辛万苦,从世人手中夺来的。除非朕死,否则,决不会放手。”

袁方早有所料,遂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用拳头来决胜负,秦始皇,你想怎么打。”

“狂人,你真是个狂人,跟朕一样。朕喜欢。哈哈……”

秦始皇先是一番狂笑,接着,笑声骤止,冷冷道:“你我实力相挡。用那么多花样也没意思。要打。咱们就一击定胜负,如何。”

“好,咱们就一击定胜负。来吧。”袁方亦无所惧,慨然应战。

话音方落,两人几乎在同时,化出了天地法相。

巨大的法相,刹那间化出,拔地而起,竟有万丈之高,背生一万元气之手,周身上下,睁开了上万只天眼。

天眼,洞察一切,象征智慧。

一万元气之手,镇压一切,象征力量。

这逆天境的天地法相,已经接近于完美,只差长生不死,就可以达到完美永恒的至高境界。

“分个胜负吧。”

秦始皇暴喝一声,万丈的天地法相,狂射而出,撕碎空间,掀起万丈的磁浪。

袁方也不犹豫,纵身而出,天地法相踏破磁海,挟着极致的力量,迎击而上。

两尊巨大的天地法相,相隔千里,却转瞬即至。

神舟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都知dào

,这是齐天大帝和秦始皇,各使出全力的致命一击。

万物生灵的自由,就在这一撞了。

众目注视之下,两尊天地法相,穿越千里的距离,瞬间撞在了一起。

轰!

那是超越了开地初开的一声巨响,瞬间淹没了九幽天地间一切的声音。

巨大的白色光团,以撞击点为中心,急速的膨胀,顷刻间爆胀了一千多里的范围。

仿佛,磁海之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人造的太阳。

那白光所过之处,千里的磁海,竟然被瓦解,被吞噬,被湮灭。

那一刻,整个九幽,都被刺目的白色光朝所淹。

秦始皇和袁方二人,万只元气之拳,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不分胜负。

无尽的冲击光波,如铺天盖地的巨刃一般,冲刷着他们的天地法相。

那每一楼冲击光波,竟然都有罡气攻击的能量,千万道冲击光波射来,即使是逆天境界的天地法相,都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原本饱满的法相之躯,被一层层的刮掉,如同被万刀凌迟,越来越瘦弱。

他二人只能调动残存的元气,不断的补充虚弱的法相之躯,苦苦的支撑着。

谁如果率先支撑不下去,就会被对方所压倒,被那强dà

的冲击光波,撕成粉碎,湮灭于天地。

这是拼死的决斗,没有退路的一拼。

袁方紧咬牙关,额头汗如雨下,已接近极限。

而秦始皇的情况,却要比他好几分,二人虽然都是逆天境的实力,但秦始皇却要比他略胜三分。

这稍稍高出的三分实力,在这样比拼消耗的决战中,却是致命的。

眼看自己的法相,越来越瘦削,摇摇欲坠,而元气却补充不上,袁方知dào

,继xù

比拼下去,自己必死无疑。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骑虎骑下,除了死撑,又还有什么选择。

“难道,我拼尽一生,去追求掌握自己的命运,却终究还是要失败吗?”

“不,我绝不能失败,绝不能!”

脑海中,意志前所有的强烈,就在这生死一线间,蓦然间,他突然有某种领悟。

随后,袁方没有半点迟疑,他停止了继xù

给法相补充元气,任由那天地法相,走向瓦解。

“袁方,你终于支撑不住了,天下的命运,终究还得在朕的掌握之中,哈哈哈——”

秦始皇狂喜,再加一把力,残存的所有元气,都补充到了天地法相上,万只元气之拳,奋力的向袁方轰去。

然后,某一个瞬间,袁方的天地法相,轰然解体了。

无穷无尽的冲击光波,将万丈的天地法相,撕成了粉碎,铺天盖地的轰向袁方,穿透他的肉身本体,将他淹没在无尽的白色光潮之中。(未完待续……)

第七百二十一章 星辰大海(大结局)

“他终于死了,我羸政,才是这世界之主,朕才是万物生灵命运的唯一主宰。”

秦始皇以为,袁方败底的败了,失去了天地法相的保护,袁方已经湮灭。

“嗯?”突然间,他神色一变,似乎感知到了某种异变。

法相天眼,向那光潮之中看去,蓦然间,秦始皇的鹰目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惊怖。

那光潮之中,原本已被撕碎,湮灭,化成了无数微粒的袁方,竟然奇迹般的重组。

就像是时光倒流一般,袁方从生到死,再从死到生,完成了一个轮回。

“改命!他竟然冲上了逆命第二重,武道的顶点,逆天改命,长生不死!”

秦始皇骇然,整个人惊得目瞪口呆,却拼命的摇头,歇厮底里的大叫道:“不可能,朕在此参研了四百多年,都无法参透改命境的玄机,你怎么可能在瞬息间参透,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悲怒不忿的狂叫声中,袁方已恢复了原貌。

此时的他,看似与原先无异,其实,他的身体构造,已经发生了天覆地步的变化。

无论是元神,还是肉身,都已经到了极限,达到了真zhèng

完美的存zài



长生不死,与天地同寿!

望着嫉妒悲怒的秦始皇,袁方淡淡道:“羸政,你知dào

你花了四百年,为什么都突pò

不了这最后一道关口吗。其实,这改命境的玄机。就在于敢面对死亡,只有先死,才能后生,只有完成生死的轮回,才能最终跳出这个轮回,实现长生。而你的贪念太深,你追求长生不死的目的,无非是永远的掌控天下人的命运,永享帝王之尊,所以你从根子里惧怕死亡。又怎么可能去面对死亡。更不可能突pò

这最后一道关口。”

袁方一番话,如同道明了宇宙的真理一般,残酷,却又是不争的事实。

秦始皇猛然惊醒。整个人陷入了无尽的沉思之中。

“欲先得到。必先放qì

。欲要长生,必先死亡么?这不合理,这不合理啊。天下间,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秦始皇却拼命的摇头,拼命的否认,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真相。

“该是结束一切的时候了,秦始皇,朕要从你的手中,拿回属于万物苍生的自由。”

话音未落,袁方天地法相再现,一掌向秦始皇挥出。

秦始皇猛然惊醒,那法相之手,竟已快到连他都无法反应的速度袭来,将秦始皇一把抓住。

法相之手束缚中,原本正处壮年的秦始皇,他的外表开始急速的衰老下去,他的寿却,他的生命,竟在飞速的流逝。

冲破改命境的袁方,已掌握了时间的奥秘,法相之手,直接把秦始皇剩余的寿命抽干。

“朕不甘心……朕不甘心……不甘心……”

嚎叫声渐渐消逝,转眼间,秦始皇在袁方的掌中,已化成了归烬,随风而散。

秦始皇,湮灭。

光潮逝去,爆zhà

的轰鸣归于沉寂,波浪狂起的磁海,渐渐也平静下来。

一切,终于结束了。

神舟之上,所有人都长松了一口气,接着,便爆fā

出了欢呼声。

虚空被破开,空间的裂隙,袁方从中踏出,降落在了神舟的甲板之上。

“陛下……”

激情的大小乔姐妹,再能抑情愫,两姐妹齐齐扑上去,投入了袁方的怀抱中。

袁方怀拥着二美,望着激动兴奋的众将们,也笑了。

……

机关城。

神舟离开九幽,重返人间的第二天,当举国上下,都在庆祝着秦始皇覆灭之时,袁方却再次来到了那座外星战舰。

站在门前,袁方凝视了片刻,将手掌放在了控zhì

屏上。

他的思维,立kè

又进入到了那一片,由数字组成的程序海洋之中。

以前袁方算不出来,但现在却不同了,元神超脑这个无可比拟的超级计算机,可以算尽世间的一切,又何何是一道开门程序。

元神大脑飞速计算,两秒钟之后,程序被解开,那道尘封的大门,缓缓开启。

灯光闪亮,照清了舱内的一切。

那是一座驾驶舱,前方布列着精妙复杂的操纵仪表,而在驾驶舱的正中央,则设有一个座位,应该是舰长的位置。

就在袁方的脚,踏入这指挥舱的瞬间,那座位上突然凭平产生了一道光束,然后,那道光束,又幻化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袁方缓缓走到那幻像的跟前,当他看清那道幻想的面容时,神色不由微微一震。

那个幻像,竟然是他自己!

“你终于来了,恭喜你袁方,看来你已经逆天改命,踏上了长生不死的境界。”

那个幻像冲他微微一笑,开口说话,声音语气,都和袁方一模一样。

“你,是谁?”袁方盯着自己的幻像,试图用元神超脑,来计算这个幻像的来历,却根本无法算出来。

幻像却微微一笑,答道:“我就是未来的你,我们拥有相同的实力,你当然算不到我。”

未来的我!

“对,就是未来的你。”幻像点点头,继xù

道:“这艘星舰,是未来的你,破开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传送到这里,为了帮zhù

你自己度你难关。而我,则是未来的你,留在这里的一道神念,很快就会消失。”

真相大白。

原来,这艘所谓的外星飞船,竟然是未来的袁方所建造,专门送到这里,就是为了现在的袁方,度过一个个的劫难。

“原来是这样……”袁方喃喃自语,感慨之余,不由笑了。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神念幻像,问道:“那未来的朕,和大齐国,还有这个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

“未来的大齐,已不再局限于地球,天空,宇宙才是我们的归宿。袁方,率领着你的大齐子民,向宇宙星空进发吧,全新的世界,正在等着你们去发xiàn

,我们未来再会。”

说完这番话,那神念闪烁,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宇宙星空么,我明白了。”

袁方抬起头,雷电闪烁的目光,望向了深邃的蓝天。

……

一百年后,直布罗陀星舰发射基地。

一艘巨大无比,刷着大齐皇旗的太空战舰,伴随着磁引力发动机的轰鸣声,腾空而起,向着外太空飞去。

袁方坐在指挥室皇座,回望地球,看到是灯火阑珊,一片明亮的地球故乡。

大地灵气入口解放后,地球世界有了充足的生命灵气,就算体质再差的人,也能活个两百多岁。

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袁方率领的大齐军民,已征服了整个地球,把大齐的皇旗,插遍了七大洲和四大洋。

这一百年里,大齐的科技突飞猛进,人民富足,天下太平,人口已达到了一百多亿。

由于袁方拥有元神超脑,可以计算一切,所以,尽管他统治着一百亿的子民,七大洲的土地,却可以做到绝对的公正。

任何的犯罪,任何的贪腐,任何的违法行为,都逃不出元神超脑的计算。

整个地球的犯罪率,几乎达到了古往今来,最低的水平,而借助于科学技术的发展,人民的物质生活,也空前的富足,道德水平,也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大齐国,已是超越了传说中,理想国的境界。

星舰腾空而起,地球越来越远,渐渐变成一片蔚蓝,星舰进入到了月球轨道。

在那里,三万多艘大小星舰,已经阵列在轨道上,等待着天子坐舰的到来。

大齐人口繁殖太快,地球的空间已经开始显出不足,袁方花了十年时间,打造了这支太空舰队,就是为了开拓宇宙,扩张地外殖民地。

三万多艘星舰,装载了近一亿多的开拓移民,将在今天离开太阳系,前往离地球最近的一颗类地行星。

天子座舰进入阵列,袁方挥手令道:“传令下去,准bèi

进入空间跳跃。”

号令传达下去,很快,每一艘星舰的前方,虚空缓缓撕裂,一个个大大小小的黑洞,出现在了前方。

“别了,地球。”

袁方再看一眼地球,回过头来,目光瞄向那浩瀚的宇宙,再无一丝留恋。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前进吧。”

(全书完)(未完待续……)

完本感本言及新书预告

从去年三月到今天,差不多一年的时间,狂人终于结束了,感谢大家一直的陪伴。

说到狂人,燕子基本写出了心中所想的故事,当然,燕子也承认,后期确实有点太过天马行空,不过本意,也是想写出点新鲜有趣的内容,不能说成功,但至少是一种尝试。

关于新书,还是写三国的,燕子已经和三五签约,不出意wài

的话,应该会在年后跟大家见面。

至于新书写什么,大家可以放心,看过燕子几本书的兄弟们都应该知dào

,燕子从来不是一个原地踏步的人,新书必定会是一个新鲜有趣故事。

当然,燕子也会吸取狂人的经验,会把握住一个度。

总之,新书一如既往,会让大家看的热血到爆,看的爽到家,请大家到时候别忘了给燕子捧个人场。

燕子敬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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