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 - xp1024.com
《三国之我的老婆是武圣》


第一章 救命人巾帼佳人

一觉醒来,,QUaNBEN,

他本是一个二流大学大三的学生了,是个历史爱好者,更是个地地道道的三国迷。他两个月前迷上了大型网页游戏《傲视天地》,从不玩网络游戏的他从此就沉溺无法自拔。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及上一些要点名的课,其他时间都用在傲视天地上了。

有人问他最近玩什么游戏,星际还是魔兽?他说傲视天地,当场雷倒一片。

但别人的讥讽张扬充耳不闻,每天为海外贸易没有被打劫而欣喜,为一次委派就出了猛虎而癫狂,为没有来月经连续六次鼓舞成功而庆幸。可是,有得必有失啊。这不,今天就从班级邮箱里找到了这学年学分不够要留级的名单,他张扬赫然在目!

最不地道的是学校竟然通知了家长,张扬被家里人在电话里一顿痛骂。张扬一时想不开,就……

就喝醉了。

醉醺醺的时候,张扬打开电脑登陆帐号,看着心爱的主城,紫红的装备,他本来以痛下决心要注销这个游戏帐号的决心又动摇了。

这可是好几个月日夜辛苦的血汗结晶啊,尤其是为了玩好这个游戏,他一狠心透支了一个月的生活费,换成了一堆游戏金币,害得他吃了一个月的方便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是汗水与血泪的结晶啊!

算了,就玩这一次,今天晚上一过,明天就注销了这号,从此洗心革面好好学习!

然而,不巧的是,电脑突然黑屏了,李默本还以为是微软又在打击盗版了,可是电脑黑黑的屏幕突然出现一个黑洞,将张扬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不知道他终于如愿以偿了,来到了金戈铁马的乱世三国。然而后面的命运……

“这是在哪儿啊?”张扬摸了摸发疼的脑袋,悻悻地四处张望。

而眼前是枯草连天,黄沙漫天,一望无际除了残垣断壁、黑烟四起,就是饿殍遍地、哭声震天。

荒废的官道上,一个个面带菜色瘦骨伶伶的男女相互搀扶,毫无表情地从张扬面前走过,那眼神里除了饥寒就是冷漠。他们这是要迁徙他地求生了。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喊:“黄巾贼来了,快跑啊!”

然后这些人都惊慌失措地,拖儿带女赶紧逃难,混乱中这些本就体虚无力的人像雾挤倒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张扬迷惑地看着这一切,心道:“这是拍电视剧吗?新三国?”

不错,不错!这些群众演员很给力嘛!服装到位,化妆师也不错,场景选得也好。

然而,马上接下来的一幕彻底彻底让张扬傻眼了。一群头披黄巾拿着杂七杂八武器的乞丐游民,张牙舞爪凶神恶煞地杀将而至。他们眼中都带着狼一般的血红色,凶残而狠毒,对于前面手无寸铁的难民好不怜悯地大开杀戒。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震天。

张扬眼看着一个怀揣着襁褓中的婴儿的妇人,从自己面前惊慌地跑过去,却被风驰而过的一个贼军将领狞笑着冲过,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地插入那妇人的后心,那妇人喷出一口鲜血,消瘦的身体被那军汉连刀带起,而她手中的婴儿则飞上半空,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被那将领马踏而过,飙起一股血柱,只留下血肉模糊的一团嫩肉。

李默突然间明白了,这不是演戏,而是活生生的厮杀,或者说屠杀!唯一的可能就是,穿越了!

这种不分男女,不论老幼的屠戮,李默渐渐的眼睛红了,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这些不过是一群对你们毫无威胁的百姓,抢掠财物也就算了,何必赶尽杀绝?

你们也都是堂堂七尺的汉子,有本事跟官军一对一对阵去,那赢了才算本事。只会屠戮弱小,不过是一群懦夫!”张扬拔起插在一个妇人背上的刀,愤怒地吼叫道。

“找死!”那个杀红了眼,就在刚才当着张扬的面将那个婴儿踏成肉泥的军汉暴喝一声,提刀纵马杀来。

张扬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心一横,抡起刀就迎了上去。

那军汉嗜血的眼睛岑亮,马蹄如风,在越过张扬身侧时,双眉一横,挥刀就砍,张扬咬着牙关使尽全力举刀格挡。

只听“咔吱”一声脆响,张扬手里的刀应声而断,那军汉狰狞一笑,张扬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头到脚扑面而来。

“我要死了吗?刚穿越过来就死了,这让人又爱又恨的三国啊。”李默神魂开始分离,迷迷糊糊地想道。

然而这时,一道火红的身影本闪而至,银光一闪,“当”“咔哧”两声,一声惨叫连带着“噗通”的重物落地声。

张扬睁开眼一看,却是一个穿银白盔甲,火红的锦缎狡兔披风,骑火红马驹,手持长枪,威风凛凛的女将。而那个凶恶的马上大汉则双目瞪圆,喉咙处一个大窟窿正咕咕地冒着血,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了。

这女将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她身材高挑,窈窕有致。柳眉凤眼,琼鼻樱唇,如画的眉目,墨浓的眉黛,此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如花瓣般的唇齿张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眼光如水,英气中不失妩媚,好一个美貌的巾帼英雄!

张扬从心里赞叹道。

而此时,一道火红的铁流携着踏破沉浮的气势席卷而来,本就没有防备的贼军瞬间如雪狮子化水,哭爹叫娘地逃窜开来。这只火龙军端的是骁勇善战!

加上这只黄巾军不过一千多人,装备实在低劣,其实这五百骑兵的对手?只有掉头就跑的份儿。

看到大局已定,而战果还没统计出来,无事之下,这员女将打量了张扬一下,其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笑着度张扬说道:“看你白白净净的,不像个庄稼人,读过书把。你的胆子是不小,胆敢单刀迎战骑兵,就是本事差了点,上战场那是活的不耐烦了,喂喂马才是你该干的。”

她那一笑,就如万花绽放般绚丽,张扬一时看的呆了。

“好美!”张扬由衷地赞叹道。

那女将的脸“唰”地一下子红了,扬起手中那把带血的长枪就要当成棍子打人,可是她刚举起来,还没打呢,张扬已经以手护头闭着眼睛躲闪了。

“刚才那番话还像个男人,谁知道就会说些让人羞的话。”女将好笑地将高高举起的长枪轻轻地放下,没好气地嗔道。

“你叫什么名字?”女将打量了张扬一番,问道。

“在下……在下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姓刘,名扬,扬帆起航的扬,字……字吗,表字如一,始终如一的如一。”张扬扬起脸仰望着马上的美人,脑海中突然闪过刘备那句话“我乃汉室宗亲”。

就是刘备那句“我乃汉室宗亲”,可是荣获了历史上宣传类的最佳创意奖啊。就是凭着这句话,刘备第一次见面就收了关羽张飞两元超一流猛将。之后,让无数贵族巨贾,千里之才,奔相投靠,这句话居功至伟。

既然来到了三国,那就给自己一个好的起点吧,也为以后的奋斗之路增添一些资本。如今是个消息十分闭塞的时代,加上兵荒马乱,想查明一个人的身份简直比登天还难。

于是张扬灵机一动,就把自己的姓给改了。但愿这句话能让这美女大将肃然起敬,下马就拜,哭着喊着要归顺自己。

岂料这美人听了张扬的话,略一诧异,沉思一刻,板起秀美无暇的小脸道:“汉室宗亲?若不是你们这些汉室宗亲专权,与十常侍这些阉人争斗不止,天下岂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张扬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坏了,遇到一个极端分子了!”

“小姐,不能随便相信他的话,如今世道骗吃骗喝的那么多,我们得小心。看这人实在不像高官大族子孙,捉回去也值不了几个钱,顶多是个浪费粮食的半吊子苦力,还是——”女将身边的马上是一个,眉清目秀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他也带着小一号的盔甲还配着腰刀,可张扬一眼就看出她是个豆蔻少女。

很明显,没有喉结,声音太清脆,而且脸蛋肌肤太白嫩,哪有这样的少年啊。虽然年纪小了些,身体还没有张开,也不如女将飒爽俊美,可再长两年,也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瞥了一眼张扬,小声提醒道,然后粉嫩的小手做了个切的姿态。

“我知道了。”女将细长的眉毛一挑,有些不悦地回答道,然后小声道,“晓蝶,去看看晓娥那边缴获统计完了没有,我们得快些赶回去,不然遇到官军就麻烦了。”

“喏!”晓蝶无奈地抱了抱拳,然后提起缰绳,掉转马头,秀美的小腿一踹马肚子,缓缓加速远去了。

“话不能这样说啊,虽然我的那些同宗们确实干了不少坏事,祸国殃民崩坏社稷,怎么骂都成。可不能以偏概全,把我这个漏网的好人也给算进去了啊!”张扬什么也没听清,见女将吩咐完了正事,接着刚才的话题诉苦道。

美人看着张扬那苦瓜脸忍俊不禁,可却忍住笑,板着脸道:“肉食者鄙,这句话你听过吧?说的就是你们这些专门鱼肉百姓,一辈子也不干一件好事的硕鼠。收刮吃喝你们在行,其他的一概不行!这不,天下一乱,还不是要靠我们这些小民杀敌平乱?”

“在下虽是汉室宗亲,却没有机会鱼肉百姓啊。说实话,在下这个皇亲国戚做的也忒窝囊了些,连平常的百姓还要不如。看看我这身行头,就知道在下并非肉食者。还请将军不要误会——”张扬一抱拳苦笑道。

女将用那双明媚的眼睛打量了张扬一下,奇怪地问道:“你的头发怎么这么短,不知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随意毁坏的吗?”

张扬心里一紧,脑袋迅速运转,最后才苦笑道:“在下何尝不知啊……”

“喔?”女将奇道。

“在下本是涿郡人,一直耕读为业,一面求取功名,一面侍奉双亲。却不想,数月前,黄巾余孽侵入,他们杀人劫掠,无恶不作。当时在下恰好外出访友,躲过了一劫,可等回来时双亲已经全都惨招毒手。家园被付之一炬,唯有的两个亲人也离我而去,天下之大,再也没有我容身之处。心灰意冷之下,我就剪了头发想皈依我佛。可是我跑了好几个寺院,都是人满为患粮食不足。他们自己都在裁减人员,如何会收下我。无奈之下,我只得随着流民四处飘泊。各处官府见到我们无不视为瘟疫,驱之不及。而且在下听说徐州陶公爱民如子,治下黄巾绝迹,人人安居乐业,所以大家就在我的鼓动下,一路辗转跋涉历时三个多月,终于走完千山万水,赶到了徐州境内,却不想,在徐州也遇到了黄巾。我是被将军给救了,可是我这些可怜的同伴却……”

说完,张扬望着横死在不远处的老少,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哀叹连连。这倒不是装的,毕竟他生活在安定的时代,人命大于一切,见到这么多无辜的生命亲眼从自己眼前消失,心里如何不酸楚。

“你也真够倒霉的,想做和尚都做不成……”女将军轻轻叹道,但看不出什么同情的神色。

就在这时,远处驰来两骑。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说张扬可能假冒身份的晓蝶,而另一个长的与她一模一样,实在难以分辨,想来就是她的孪生姐妹晓娥了。

“小姐,俘虏兵器财物已经收缴完毕,现在我们是否该回去了?去的久了,老爷怕是要担心。”当骏马行到女将身边时,孪生姐妹猛地双腿夹住马身,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然后双双翻身下马,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同时的。

这时,其中一个少女看见立于自家小姐马前的张扬,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马上把一份羊皮双手奉给自家小姐。那女将摊开羊皮,一双电力十足的丹凤眼微微一凝,渐渐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将手里的羊皮往马背上的背囊里一塞,爽朗地笑道:“这一仗缴获颇丰啊,回去爹爹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些负伤的人怎么办,也要带回去吗?”晓蝶道。

女将眯起漂亮的丹凤眼,在马背上傲视众生般地望了望远处,云淡风轻地淡淡一笑:“带回去干什么,如今乱世,药比粮食还贵,我们不仅要花大本钱救他们,还要给他们吃饭。救了他们我们自己的弟兄就要饿肚子了。去吧。”

“奴婢明白!”晓蝶小脸一肃,抱拳沉声答道。然后她抱住马的脖子,像一只灵巧的猴子一样,跃上了比他高得多的没有马镫的骏马,然后扬鞭而去。

张扬望着马上杜鹃花一样娇艳的人儿,那水一般纯澈的眼眸里能倒映出人影儿来,却没想到她能下狠心,将这些孤苦无依的伤者抛在野外,让他们自生自灭。

然而,她们做的比张扬想的还要绝!

张扬放眼望了过去,只看见远处晓蝶拉住马儿,指手画脚说着什么,然后那些骑兵轰然答应,然后抡起手中的刀枪,对着那些倒在地上呻吟的人无情地砍杀起来,包括那些没有头戴黄巾的难民。一时间血肉横飞,流血漂泊。

张扬看的呆住了,就象石化了一般,半晌一动不动,眼睛直直地望着看着前面屠杀的场面。

“我以为你只是将他们扔在这儿不管了而已,没想到你却杀了他们……”张扬失魂落魄地呢喃道,一个救他性命,长得像天使一样,笑的比花儿还美的少女,转眼间就完全颠覆了张扬心中的形象,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绝不眨眼的女魔头!

“怎么,我做的有什么不妥吗?”女将笑靥如花地说道,那股清纯与妖冶并存的美让人忍不住心旌直颤,可是看在张扬眼中却比恶魔还要恐怖。

“不妥,非常不妥,天大的不妥!他们已经重伤在身,就算治好了也多半是残疾,对你们没有丝毫威胁了。你不救他们只能说你们没有同情心,我不怪你们。可是,你杀了他们,我却看着恶心!”张扬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女将双目欲裂地大吼起来。

“找死!”不只是晓蝶还是晓娥,见张扬如此嚣张,淡眉一挑,手中的腰刀“噌”地一声拔出,毫不留情地探下身体就向张扬的脖颈处砍去。

眼看张扬就要人头落地时,那女将突然喝道:“晓蝶,住手!”

晓蝶手为之一顿,明晃晃的短刀堪堪与张扬的脖子亲密接触,张扬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头到脚向他袭来,使得他浑身直打哆嗦。

看着双手抱着头,浑身发抖的张扬,女将哂笑道:“我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呢,现在看来也是怕死的很啦。没有本事就不要多管闲事,我能救你性命,就能再收回来!不过废船还有三斤铁呢,我们吴家堡缺少劳力啊,把你抓回去,喂喂马搬搬擂木滚石还是行的。”

“是不是若是我如今浑身重伤,你也会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了我?”张扬放下抱着头的双手,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美人质问道。

“没错!有用的都带回去,受了伤带回去也救不活的自然是杀了。你看他们那个样子,活着也是受罪,给他们一个痛快,也是为了他们好,早死早托生,这样一个不是人的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女将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若我不想跟你回去呢?”张扬眯着眼睛冷笑道。

“这可由不得你了。等到你有本事把我捏在手里的时候,再跟我说这些话吧,现在你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干活。你身子骨虽然弱了些,可是年轻啊,在皮鞭下锻炼两年,肯定能成为一个好把式!哈哈哈哈……走,回家!”女将似笑非笑地瞥了张扬一眼,仰天哈哈大笑,然后一挥手中带血的长刀,豪爽地喝道。

“回家!”

“回家!”

马队的汉子纷纷附和地欢呼起来。

女将张开双臂,响亮地挥了一下马鞭,背后火红的披风迎风招展,如瀑的秀发在肩后飞扬浮动。人如烈火,马如炽焰,她就像一朵盛开的杜鹃花,炫目极了。

“女魔头,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把你捏在手里!”张扬望着红云般远去的美人,吼叫道。

那女将骑术精湛,单手持枪,一手提着缰绳,在马背上安稳如步行。她听见背后张扬的叫吼,好笑地转过头,清脆地笑道:“我叫吴娜,是杀人魔王吴起的后人!有本事就来吧,我等着那一天呢!”

说完,几十匹一样浑身赤红的烈火骑尾随美人儿而来,滚滚红尘中,汇成一道惊天动地的洪流,直达天际。

一骑红尘,救了张扬,却又将张扬带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渊。

第二章 谋出路引马自荐

转眼间几天过去了,张扬通过跟好多俘虏兄弟交流,大概知道如今皇帝刘宏死了,董卓进京了,皇甫嵩、卢植被罢免了,天子的勤王诏书出台了,渤海郡守袁绍振臂一挥各路诸侯响应了。

能打听到的也就这么多,可是张扬大概了解到如今他处的时代。

如今董卓篡立,天下诸侯会盟,正是英雄露名建功立业的大时代,可是张扬一个俘虏阶下囚,外边再热闹,也不干她的事了。

“既然穿越了,那就好好活一场吧。”想想如雷贯耳的三国英雄,想起如诗如画的美人江山,张扬就忍不住热血沸腾。

每个夜晚,望着黑暗的夜空,愁得睡不着的张扬都在琢磨,该如何摆脱现在的“低贱”身份,成为名副其实的汉室宗亲,成就一番事业。

提升地位,无非是立功,立功也有两条路,文途和武途。

文途就是像郭嘉荀攸那样的谋士,出谋划策、治理一方。武途就是征战沙场,戍守城池。

以张扬如今的状况,走武途铁定要从小兵做起,通过斩获敌首,立功提升。张扬这身板,指定走不通的。那就只有文途了!

可是文途,文途也要有机遇,有人赏识你,给你平台才成啊。

苦思冥想中,几天过去了。

今天烈日当空,虽然已经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了,可是一旦响晴起来,日头还是火辣辣的烫人,秋老虎秋老虎,热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夏日差。

这几日,前天张扬和那些俘虏被押解出城,到了吴家堡西边二十里外木驼岭抢割粟米,昨天冲了一天的马厩,还没等残喘口气,今天又换任务了——修葺城池!

抢割粟米场面是血腥的。

如今天下大乱,黄巾军像蝗虫一样在各州郡肆掠,所到之处无不狼烟滚滚,遍地废墟。他们奉行三光政策,粮食吃光,财物抢光,之后临走时再一把火将空荡荡的城池村庄烧光,然后裹挟着更多的叫花子一样的军队,转移下一地,寻找富庶的可以就食的地方,接着就是攻城略地,开仓放粮,架锅做饭。如此恶性循环,直到被收编,安定下来,再次成为耕种的农人。

黄巾军不事生产,打的是运动战,破坏能力惊人。而乱世相应的土匪盗贼也就四下活跃,他们虽然都有自己固定的地盘,可是也都是拿家伙吃饭,而不是拿锄头吃饭。

干活的人越来越少,加上天灾人祸收成不好,以至于天下十三州无处不缺粮。

这不,吴家堡看上木驼岭那片快熟的庄稼了,乘着夜色带人连夜收割。可是看上这片庄稼地的可不止他们一家,于是在月光下,两路人马先是火并了一把,输的滚蛋,赢得留下。

获胜的吴家堡顾不上处理满地血腥的尸体,就赶忙放下刀枪,抡起镰刀就呼呼地收割起来,然后趟过血腥粘稠的半尺血水,将粟米连根带茎放到马车上,用绳子捆结实,一刻也不敢停留,趁着夜色匆匆而去。

冲洗马厩的场面是受罪的。

吴家堡有一千多匹马,养有骑兵五百多人,也算是很了不得了的势力了!要知道徐州不产马,要想凑齐一千匹马要花多大的心血,要劫掠多少行商,攻击多少次黄巾军才行!

这还不算,马儿比人还娇贵。吃的口粮一点都不能含糊,豆饼不够,好一点的草料还是要管饱的。水是新鲜的井水,水质不好灌坏了马胃,可就不好整了,要知道这年头兽医也是奇缺的。

而且马儿都是靠四蹄着地,四条腿奔跑,可是这些部位都是很容易受伤的部位。一旦伤的重一些,一匹马就报废了,除了躺在马厩里养老,就只能宰了吃肉了。而报废一匹马容易,补充一匹马可就难多了。

天下产好马的地方主要有西北凉州,东北幽州,还有就是匈奴人控制下的浩瀚大草原。可是它们都离徐州千山万水,就算有好马也早被其他近些的诸侯给瓜分了,哪里轮得到徐州?

所以,吴家堡伺候骏马十分用心,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马厩要干净整洁,每天都要打扫两边,将里面的粪便垃圾及时清理走,不然有可能得马瘟。马除了吃草料喝干净水,还要每天牵出去到河边给它们用水刷洗鬓毛,然后陪他们散步溜达,不然马儿精神压抑,影响战斗力。

而且,天冷时马厩要四面搭上草盖保证不冻着它们。天热时,要保证马厩通风透气、空气湿度示意,还要白天赶苍蝇晚上打蚊子,为它们营造一个良好的休息环境。

……

天啦,这哪里是伺候畜牲啊,简直是伺候老祖宗啊!

看着灯下或悠闲地吃着草料,或站在那儿打盹的马儿,张扬疲倦地坐在地上,羡慕地望着这些活祖宗心里感慨道:“乱世就是乱世啊,人活的连一匹马都不如啊。”

今日就轮到张扬抬着沉重的条石,上城修城墙了。

张扬刚和三个俘虏同伴将一块又滑又重的黑色条石搬到指定地点,张扬就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如牛了。

“快起来,听见没有!说你呢!”张扬刚蹲下来想歇息一下,马上一声暴喝,接着皮鞭带着呼呼的风声劈头盖脸地打了过来。

皮鞭抽在身上,张扬感觉被电打了一般立马跳了起来。然而疼痛并没有给他力气,他弯着腰身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道“不成了,不成了,在干下去就要出人命了!呼呼……”

“不想活了?!”那个带着毡帽的黑壮军官怒道。说着就要抡鞭再打,这时就听不远处传来动听婉转却不怒自威的少女声音:“住手!”

那军官为之一顿,扭头一看,忙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小姐!”

这来着正是吴娜。

今天她身着一袭月白色汉家衣裙,腰际打着一个可爱的合欢结,简约而典雅。她似乎是刚洗浴过,一头长发没有束起,一张俏脸掩在柔顺秀发间,发间的眸波明媚的如同天上璀璨的星辰。

她轻盈地走到张扬身边,一股品流极高的幽香也随之飘来,沁入张扬鼻端。嗅着那丝丝入鼻的温沁体香,挨了鞭子火辣辣的肌肤感觉被浸入了芥子油一样,清凉之感传遍全身,也不感觉那么痛了。

她那晶莹如玉的脸庞,还带着沐浴时被热气熏过的酡红。星眸漆黑水润如漆点,轻轻凝视着你,对你微微一笑,如花瓣一样的唇瓣裂出一道迷人的弧度,贝齿隐现,酒窝浅浅,格外迷人。

此刻的她仿佛是卸下了所有负担的快乐少女,完全看不出当初下达屠戮令时的让人心头生寒冷酷。

美人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动人,可是张扬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冒冒失失地夸上一句:“好美!”

他不知道这个美女蛇此刻还是清纯动人,欢乐无邪,下一刻会不会玉面一寒,就翻脸无情了。

女人心,大海针,既然捉摸不透,为了活下去,那就少招惹她。

“打死了可不行,我们正缺人手呢。既然搬不动条石,就继续让他跟马儿做伴啊,前几天就干得不错啊。这也算人尽其才了。”吴娜背着手,纯澈的眼眸滟波流转,含笑地在张扬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通道。张扬被看的有些头皮子发麻,不知道她又在想着什么法子捉弄自己。

张扬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大小姐也许是肩负的担子太重,不仅要上马打仗,还要下马管民,心里一定很压抑。所以,张扬就无意间有幸成为她调侃捉弄的对象,给无聊灰暗的少女心灵带去一抹欢笑。

记得前天,当张扬身心俱疲地牵着马儿回巢,正准备跟其他喂马的俘虏一起去翎那勉强够填肚子的窝窝头时,吴娜恰巧端着一大盘可口的果脯,一边吃一边视察马厩。

她看见张扬饥肠辘辘正准备去领饭,眼睛一转,嘴角露出戏谑的笑容。

她拍拍手止住正准备离开的一行人,笑道:“今天各位辛苦了,你们做的我很满意。这里是一盘蜜桃果脯,味道可口极了。虽然分下去没人不过两三块,可是却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大家不要推辞。”

这里伺候马的除了张扬,其他几个都是被俘虏了好久的了,有一个已经在吴家堡呆了快两年了,是这里名副其实的老人了。

虽然当这弼马温,比起动不动就扛滚木抬垒石上城墙要轻不少,可是每天领到的东西也少啊。吃饱饭都是奢望,何况是更加诱人的果脯呢?

顿时,那些人的眼珠子都瞪了出来,眼球都快变成果脯的颜色了,大口咽着唾沫的声音声声入耳。

可是还没等他们谢完恩,来分果脯,吴娜指着张扬笑道:“大家还是先去吃饭吧,去晚了可什么都没了。这果脯我先交给他,你们回来时把他的饭也给带回来,到时这些果脯再向他要就是。”

众人这才不甘地望了一眼已经由吴娜递到张扬手里的果脯,咽着口水离开了。

张扬这两天也饿的不行,闻着手中可爱的果脯也是食欲大振,空空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个不停。

“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张扬看她并没有揍得意思,不由地问道。

“呀,我看到盘子里有一只虫子啊!”吴娜突然指着盘子叫道。

“在哪儿呢唉?”张扬奇道。

“把盘子给我,我指给你看!”张扬被她那无邪的眼神给欺骗了,觉得她有时候可能是有些可怕,可她毕竟年纪还小,少女心性,还不至于每一方面都坏的不可救药。就比如,如今看到他又饥又饿,也是同情心大开,雪中送炭送来了果脯。她还是很可爱的嘛。

张扬没有丝毫戒备,将盘子递给了她。

吴娜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端着果脯缓缓走到马槽前,看了看正在香甜地咀嚼着黑豆的骏马,将手里的盘子高高举起,戏谑地看着张扬道:“虫子可能钻到果脯里了吧,我也找不到了。钻进了虫子的果脯如何能吃,还是丢掉算了。”

说完,在张扬目瞪口呆中,她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一整盘香甜可口的果脯就全部倾到了马槽里。

果腹与黑豆搅在一起,味道更佳,马儿吃得很欢快,而张扬却是欲哭无泪了。

“汉室宗亲?我要回去睡觉了,希望你在这里住的舒心,改天见啊!”说完,吴娜向张扬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然后像只欢快的小鸟飞走了,只留下双眼失神的张扬,还有“咔哧咔哧”吃的正欢的马儿。

后面,就是其他几个人给张扬把晚饭带了回来,却发现果脯都大多进了马的肚子。顿时几个人的眼都红了,张扬百口莫辩,被众人按在地上一顿好揍。

那时,张扬才领会到倚天屠龙记里殷素素临死前对张无忌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相信女人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以前张扬不明白,只是因为遇到的女人都还不够漂亮,等遇到一个美若天仙的,马上就心领神会了。

张扬想起那天的悲惨遭遇,就感觉神情一阵恍惚,看着眼前那没有一丝瑕疵,美的让人窒息的带着纯真的笑容、露出两个浅浅酒窝的绝美容颜,张扬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可是,自己一个男子汉,又是“汉室宗亲”,如何能这样被她骑在头上耍弄?我也是有尊严的,我想活下去不错,可是却是有尊严地活下去,不想这样看人脸色,每天只不准就被长着天使面庞却有着恶魔心灵的少女戏弄!

就在这时,到城外放马的队伍回来了,各种颜色的骏马在放马人的驱使下,如同一股色彩斑驳的洪流,卷起冲天的尘土,顺着城门滚滚而入。

而奔在最前面的一匹骏马浑身赤红如火,神骏非常,疾奔如闪电如追风,正是吴娜的宝贝坐骑。

吴娜打了个响亮的口哨,然后那就见那神马响亮地嘶鸣回应。

吴娜得意地笑道:“这是我当日从师傅那学完本领回来时,我赵师兄送的。这可是大宛的象龙宝马!听说是本朝宣帝出使西域时,大宛国为了求的大汉朝廷的庇佑,挑选了最好的雄雌各10匹象龙宝马回京,然后百事年都奉养在洛阳,都是彼此之间交配,所以就算是生育了这么多代,还是保持着神马的风采。却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象龙宝马就失散在了民间,最后阴差阳错被师傅得到,送与了赵师兄。而赵师兄又送给了我。看呆了吧,呵呵,也就是我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千里良驹!”

看着毫不自谦骄傲的像只孔雀的吴娜,张扬叹气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硬将千里马当成是拉磨的驴,将有经天纬地之才的能人当作苦力一样驱使,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吴娜如何的聪明人儿,何常听不出张扬是在借马自喻,骂她不识贤才?

“喔?没想到让你伺候了几天马儿,却悟出了这样的道理,不错,不错,看来马厩才是你最好的归宿。说不定在里面呆上一个月,你真能靠自悟成为一个大贤也说不准呢。”吴娜背着手,围着张扬转了一圈嬉笑着。

“我可是汉室宗亲!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不然就是对大汉皇室的侮辱!”张扬低声吼道。

“我们可是不服教化的山匪啊,是专门跟朝廷作对的。你这个穷困潦倒的汉室宗亲在我眼里可是一文不值的。”吴娜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扬道,然后一转身就要走,留下一句道,“还是去跟马儿做伴吧,那些马儿都快跟你混熟了,还真离不开你了。既然不能上战场立功,马厩那片小天地也能实现你的价值,才配吃每天的两餐饭。”

“我的价值不是伺候那些活祖宗,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给你一个惊喜!”张扬怒不可揭,一大步跨上去追着吴娜说道。

“我从来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机会是靠自己去创造的!在此之前,你就好好喂你的马吧!”吴娜头也不回只留下悠扬的余音,然后就见她像只轻巧的仙鹤,自箭垛口处纵身跃下,恰好稳稳地落在城下待命的象龙宝马上。

“驾!”一声响亮的马鞭,一声清澈的娇叱,红马白衣拂尘而去。

张扬望着丽影消失的方向,反复品评着她的那句话,最后苦涩笑道:“我都是阶下囚了,每天都是喂马就是放马,起得比马早,睡的比马晚,吃得比马差,干的比马多。到哪里去创造机会啊,除非是机会从天而降砸在我头上……”

第三章 对强敌张扬献策

之后半个月,张扬就朝思暮楚地与他所伺候的一百匹马在一起。晚上一起睡在马厩里,白天一起牧在泗水旁。

张扬知道,乱世之中即使是靠动脑子握笔杆的谋士文人也大多精习骑射技击,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人顾得上他们时,他们至少还有一丝自保能力。

所以,张扬开始利用这半月时间,向一个马厩里吃饭的俘虏兄弟学习马术,代价就是每天晚上张扬要给他们说些精彩的故事听。

张扬知道,就算是后世偏远的山村群众娱乐节目也匮乏的可怜,说书唱戏在那里是倍受欢迎的。

如今大汉剧烈动荡,这些苦哈哈没了田地毁了家园,有一日没一日地跟着大部队满天下游荡,困扰他们的除了填饱肚皮,就是后面有没有官军的追击,哪里还顾得上找乐子。酒足饭饱思**,对于一群做梦都在想馒头的人,是一种奢望。

张扬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听到的看到的有用没用的实在是太多了,相对于这些一辈子都出不了几次门的贫农,张扬是在算是相当博学多识了。张扬随便捡出一段趣闻,一个笑话都能听的他们入神,当然带些颜色的荤段子是最受欢迎的。

如今的马基本是赤裸裸的,没有保护脚掌的马蹄铁,也没有极大推动了骑兵作战方式的马鞍、马镫,上下马背都费劲,何况是骑着马颠簸驰骋?

还好张扬每天的故事情节很给力,极大地填补了难兄难弟空虚的精神世界,他们是好人做打底,送佛送到小西天,不辞辛苦手把手背靠背折腾了半个月,虚脱的张扬咬咬牙,终于能一个人骑着马缓慢行走了。

张扬讲故事给人听时,自己也没闲着,详详细细了解了一下吴家堡。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成就事业,吴家堡是必须迈过去的一道坎。既然要迈,那就瞧准了,一脚迈过去,别因为一丝疏忽趟到了沟里。

吴家堡就是一个前些年才被官府招安,听调不听宣,披着官皮干杀人劫掠行当的土匪。杀人打劫是他们的主业,而剿杀附近的黄巾军,获得俘虏苦力、粮草钱财,也是一闭偌大的外快。

黄巾军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从各处抄家灭族时收刮来的金银珠宝,是一群守着金山饿肚子的土财主。而且黄巾军是迁徙性很强的队伍,今天可能还在徐州,明天可能就到兖州豫州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所以吴家堡剿杀黄巾军十分卖力。

不过,以吴家堡的力量也只是捡那些弱小的掉队的黄巾军下手,对于那些动辄十万二十万的流民大军,吴家堡一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他们会像狼一样,盯着他们,等着有人掉队,然后迅速出击,一击必胜。

虽然黄巾军派系林立,头领无数,可是毕竟都是太平道大贤良师的弟子,若是有人吃了亏向老大告状,他们一般不会置之不理的。所以,这也是吴家堡为什么每次出战,都是能干活的全部俘虏,伤重的全部就地处决的原因——防止让其他黄巾知道这是吴家堡干的,而招来天大的麻烦。

吴家堡处于徐州陶谦治下,离小沛不过二十里,是徐州的西北大门,地理位置很重要,是后来刘备发家的地方。背靠泗水河,西临九里山、芒杨山,有山有水,是个很养人的地方。

不过身逢乱世,这样一个好地方也不能幸免,由于不远就是茫茫大山,所以山贼土匪蜂拥而起,四处祸害,这里也就渐渐荒废了。九里山的土匪像韭菜,无论官军怎么围剿都剿杀不干净,灭了一窝,马上就又冒出来两窝,何况剿灭黄巾军才是徐州的重点,所以最后对于这里的土匪也就听之任之了。

吴家堡也就是从一窝土匪,通过不断收编吞没其他的小股山匪,渐渐壮大起来的。后来,在外随高人学艺的大小姐吴娜归来,凭着神明般的身手,和了得的治军统帅本领,吴家堡一飞冲天,半年就将九里山各路山匪剿灭殆尽,成为九里山的王者。

然而,吴娜知道如此乱世,是难得的建功立业、恢复祖上荣耀的良机,做土匪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也就顶天了,要想有更好的出路,自当是接收招安,得到官身。进而四处征战,建立军功,将家族事业推向更高的层次。

可是陶谦也不过是一个传统的士大夫,很看重一个人的出身,一个人的学问名气。

吴家堡自称是兵圣吴起的后裔,可是有几个人信另说。吴起与同时代的孙武,都被人称为兵圣,都是中国历史上顶尖的军事大家。吴起一生的军功强于孙武,但孙武写下了万古流芳的《孙子兵法》万人景仰,而他吴起却留下了千古臭名人人不耻。

抛开祖上的功德过错,吴家堡是山匪出身,好人坏人都劫杀过不少,就算吴家堡改邪归正,军纪严明的跟解放军似地,可是只要你干过一天的土匪,这个污点就永远高悬在他们头上,永远不要让自榜清高的士大夫们会接纳你。

徐州殷富却军备松弛,守城还成,一野战就坏菜,实属天下各路诸侯实力最弱前几名的,跟北海孔融有得一比。所以,吴家堡的招安请求被许可,成了拿徐州钱粮替徐州杀敌的“朝廷将领”。

吴娜爹爹吴列受封讨虏将军,虽然说的是从六品,可是实际上朝廷在册中并没有讨虏将军这一军衔,这不过是陶谦安抚吴家堡自己任命的,可以说是杂牌中的杂牌。

吴家堡堡主吴列本有三个兄弟,可是三弟年轻时就北上闯荡去了,都快二十年了,也没有回来。只剩下吴娜二叔吴毅,四叔吴优。吴毅沉默寡言,做事稳重,主管钱粮。吴优大大咧咧,笑骂毫无顾忌,是一员猛将。他们是除了吴娜,最受吴堡主器重的人。

另外,吴列四十几岁了,只有一房夫人,也只有吴娜一个女儿。堡里传言,吴家极有可能招一个上门女婿,帮着吴娜守护家业。

吴娜武艺超群,又是万里无一的绝美佳人,不知道多少公子哥、多少大族子孙,表示不介意吴娜的“山匪”身份,愿意纳她为妾,都被吴娜白眼一翻给打了出去。

去年中秋,吴娜给自己在吴家堡设了一个擂台,要比武招亲。这下子没有那些穷酸秀才什么事儿了,于是各路自以为有些能耐的汉子纷纷满怀憧憬而来,望着台上一身戎装、婉约雅致而英武不凡的佳人,他们觉得骨头都酥了。

比射箭、比空手格斗、比马上功夫、比……,各路好汉输的好惨,一个个不等打招呼告别,一个个夺门就走。从那以后,吴娜的美貌和神勇就传开了,而再也没有人来提亲了。

不过,陶谦有个侄儿,叫陶宇,他父亲陶林是簿曹从事,主财谷簿书,是徐州不折不扣的财神爷。

自从那次吴娜和父亲去徐州接受招安,在宴席上陶宇看见坐在吴列身后的吴娜时,立刻惊为天人。宴席结束,他就央求自己爹爹去向吴列示好,表示愿意结为儿女亲家,从此军饷、武器马匹什么的都敞开了向吴家堡供应。

可是,当拗不过儿子的陶林醉醺醺赶来时,吴列已经带着吴娜,两人两骑出了徐州城。

大失所望的陶宇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带着大批礼物去吴家堡“串门”(徐州城离吴家堡不下百里),四下打点,很得吴家堡主母的欢心。可是吴娜像一匹不受约素的小野马,她看不上平庸至极的陶宇,也不接受来至家里人的再三劝告以至于警告。只要逼得急了,她就带着人马“出征”,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家里无奈,也就随他去了。

“摆在我眼前的就有一个绝佳的终南捷径可以走啊。若是能成为娶了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魔女,成为吴家堡的姑爷,吴家堡这道坎自然是越过去了。”

而且,最让人期待的还是那个第一眼看见就永远忘不了的那个她啊。

那时而单纯无辜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甜甜地眯着眼笑,弯弯的嘴角,浅浅的酒窝,让你都不忍心对她设防;时而玩心大起想着法子捉弄张扬,让你好笑又好气;时而深沉狠毒,下达屠杀令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让你又恨又怕。

多种性格、多种面孔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使得她像一个谜一样,让张扬忍不住去揭开它。

“怎么这么没出息,都想到入赘吃软饭了,她不是白娘子,我也不愿当许仙!我好歹是个男子汉,我可不想把我的姓名从张扬,改成吴张扬,否者一辈子哪里还有脸见人啊。”张扬躺在草地上,翘着个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碧蓝如洗的苍穹想道。

就在这时,几个汉子围了过来,笑嘻嘻地席地而坐:“刘兄弟(张扬如今是刘扬了),马儿都栓好了,也没什么事儿,你就接着昨天的故事再给我们说说呗,就说乔峰大战聚贤庄!”

原来,张扬这几天在给他们讲金大侠的《天龙八部》。多情的段王爷,风流如父而痴情的段誉,豪气冲天一招降龙十八掌笑傲江湖的乔峰,狠毒阴损的康敏,不愿家害自己兄弟而被杀害的马大元,为了复国无所不用其极的慕容复,还有各个天姿国色的大小美人,无不让他们或仰慕或愤恨或神往。

“好!”张扬点点头,从地上坐起来,清了清嗓子就开始接着昨天的进度讲起来:“上回说到阿朱在少林寺窃取《易筋经》时被击成重伤,乔峰抱着她四处求医问药,所有大夫都说这姑娘伤重老朽无能为力,还是去找薛神医吧,或许还有得救。而此刻游氏双雄大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英雄齐聚聚贤庄,商讨联手铲除武林败类契丹走狗乔峰,而薛神医也接到英雄帖入住了聚贤庄。于是乔峰丝毫不顾个人安危,抱着阿朱前往聚贤庄——”

张扬抑扬顿挫的声调,使得几人听的入了神,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扬。

“……乔峰将阿朱委托给以前在丐帮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白世静照顾,自己抱起五十斤的酒缸,斟下十八碗酒,朗声道,各位视我乔峰为仇寇,都想将我杀之而后快。而乔某与各位这些年交情不浅,我怕动起手来下不了手,杀得不痛快。那咱们就喝了这碗酒,从此往日情谊一笔勾销,从此你们杀了我不算薄情,我杀了各位不算负义……来吧!”张扬讲道入胜处也禁不住,站起来张开双臂大声道。

“然后呢?”几人忙追问道。

“后来啊——”张扬还没继续,就听身后传来不善的声音:“后来——你们就死定了!罚你们今天不许吃饭!”

众人一愣,才发现吴娜不知道何时站在这里了。由于这里全是吃草的马儿,她水边躲在一匹马后面,完全陷在故事世界里的他们就发现不了。

“小姐,我们知错了,饶命啊!”几人说完就吓得浑身发抖地跪地磕头。

张扬自然没有这个觉悟,他看见吴娜脸上并没有多少愠色,相反还有几分陶醉,想必刚才她在偷听。

“你——不好好放马,竟然浪费时间闲聊,而且做错了竟然不向我下跪求饶,本小姐很生气,跟我走一趟,让你尝尝我让人新制的刑具是什么滋味!”说完,她冷哼了一声,甩了甩马鞭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扬感到莫名其妙,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还是跟她去吧。

“等我回来,咱们下回再讲!”张扬向几人摆摆手忙向吴娜追了过去。

几人同情地看着张扬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他这一去,恐怕是不能活着回来了,这小姐手段狠着呢!”

“这样好的故事再也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陷害乔峰,也不知道段誉最后娶了谁?”

一时哀叹连连,此起彼伏。

两匹马,一黑一红,黑马驮着张扬,红马载着吴娜,两人缓缓而行。两人结辔而行,都不说话,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要不是知道你骑术很差,骑得快了会堕马,我才不会等你……不过,你的故事说的还算马马虎虎了。”吴娜打破沉寂瞥了张扬一眼说道。

“多谢小姐夸赞,不知道回去以后小姐打算如何处罚我?”张扬淡淡一笑道。

“放心好了,刚才不过是吓唬吓唬你。”吴娜抿起嘴笑道,然后神秘地对张扬说道,“你上次不是说让我给你机会,你要给我一个惊喜嘛,你的机会来了!”

“什么机会?!”张扬心里也是一动,忙问道。

“你也知道,我们吴家堡说是山匪不算山匪,说是官军不算官军,可是我们的军队的纪律却是很严的,比起那些每到一地不仅剿匪也要糟蹋百姓的诸侯官军,我们吴家堡的兵要规矩的多。”吴娜收起笑脸,脸色一肃开始讲正事了。

“嗯?”

“可是这些兵前些年还是呼啸山林、无法无天的土匪,自从被我们收编了以后,在我们铁血手腕下才不得已收敛了很多。但平日里压得太紧,管的太严,日子久了他们心里就会愤懑,若是爆发营啸,那可就太可怕了。所以——”吴娜有些担忧地说道。

“所以,你就想让我给他们说书讲故事,调节他们压抑绷紧的神经,将潜在的危险化为无形?”张扬马上领悟道。

吴娜惊奇地看了张扬一眼,赞许地笑道:“你的反映很快嘛,不愧是读过书的。只要你把故事讲得好,讲的他们爱听,我会重重有赏!”

“如何奖赏?”张扬眯着眼问道。

“至少不用每天这样起早摸黑的操劳却吃不饱了,而且我会给你一个单间卧室,有人帮你洗衣,给你打扫收拾房间,一日三餐送到你面前。很激动吧?”吴娜用那漂亮的眼睛妩媚地看了张扬一眼。

张扬摇摇头,吴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无威胁地说道:“你是嫌每天放马太过轻松,想找些重点儿的活儿干是吧。那好,马上就给我搬石头去——从后山的采石场一直搬到吴家堡!”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事我能做,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吧。”张扬苦笑道。

“本朝陈蕃说过,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又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真才实学。还是讲好你的故事吧,等我发现了你的其他能耐,自然会提拔你!”吴娜毫不留情地批驳。

“那……好吧,希望你不要用有色眼镜看人,多看看我的闪光点,不要盯着我的缺点看——”张扬无奈地说道。

于是张扬一下子就成了吴家堡尽人皆知的“博学之士”,上讲天庭仙佛,下将地狱妖魔;远达上古女娲造人、大禹治水,近到董卓篡立、天下英雄是谁;大到皇帝显贵发家秘史,小到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张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每天吃过晚饭,张扬就在吴家堡校场的高台上摆一桌一椅,台下没有任务的士兵就挤在台下,或蹲或立或仰或坐,然后张扬清一清嗓子就在千百人面前开讲了。

校场有个后台,是用青布帷幔遮掩起来的,里面放着几把桌椅,吴娜只要晚上没有大事处理就会准时赶到,给张扬捧场。只是张扬不知道罢了。如是知道,有些带颜色的情节是完全可以一笔带过的,而不是为了博得这些清一色大头兵的喝彩。

以至于第二日碰到吴娜,看着她那恶狠却又羞涩的神色,张扬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

张扬讲故事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士兵们虽然苦点儿累点儿,而且随时都可能在战场上失去生命,可是有了张扬或者荡气回肠、或者大气磅礴、或者发人深思的故事,他们压抑的精神好了很多。这就是精神文明建设的功劳吧。

张扬征求的吴娜同意,还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十五岁的俘虏杜腾,一个则是吴娜四叔的儿子、她的堂弟吴举。

每天悠闲地喝着茶,只需动动嘴,指挥着两个徒儿将自己口述的故事列成大纲,然后呈给张扬修改。没事儿就到处溜达,给以前马厩里的兄弟带些好吃的,走到哪里都有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都要叫他一声“刘先生”。

有时,吴娜那一对很少露面的孪生小侍女晓蝶晓娥也会到张扬住处,帮着张扬收拾屋子,给他量量身体给他添件新衣,而无所事事的张扬则乘机调戏一下这两个明珠双壁一样明耀动人的孪生姐妹,直到她们红着脸娇嗔着逃开。

这样的日子张扬觉得受用极了,张扬差点儿都快忘记自己当初的奋斗目标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呜呜呜——”低沉嘶哑的号角一大早响了起来,张扬听着乱哄哄一片的外边,一下子惊醒,自语道:“敌寇入侵?!”

张扬忙穿好衣服,就混在拿着刀枪赶往城楼的士兵中间,一路奔上了城墙,往下一看,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得多少人啊!”

“不多不少,十万大军!”这时身披盔甲带着佩刀长枪的吴娜说的轻松,可是脸色却是低沉的可怕。

不光是她,那两个孪生姐妹也身披铠甲,拿着小一号的腰刀一左一右护卫在吴娜身边。

“娜娜,城墙防备都布置到位了吗?”这时一个身材魁伟长着大胡子、穿着黑色厚甲的中年男子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向吴娜走了过来。他正是吴家堡堡主吴列,而他旁边除了护卫,还有吴娜二叔吴毅,四叔吴优。

“禀爹爹,一切准备妥当,只等他们来攻!”吴娜俊美英武,豪声道。

“刘先生,你也在啊。”吴优看了张扬一眼,诧异道。

“是啊,保卫家园,人人有责嘛。”张扬干笑道。

“吴家堡的人给我听着,我们是大贤良师座下先锋大将管亥管元帅!你们杀我兄弟姐妹,夺我大贤良师的财物,罪无可恕!还是快快出城投降,或许还有生路,否破城之时,鸡犬不留!”城下一个全身盔甲的黄巾校尉骑在马上,向着城头叫嚷道。

“管亥?他还活着!”众人大惊道。

“管亥颇为知兵,而且极为小心谨慎,是个很难缠的角色。他们十万人起码有七万可战之兵,而我吴家堡顶天八千兵,如何能取胜啊。”吴毅忧虑道。

“二叔莫急,待我领军出去跟他们力战!”吴娜大声道。

“不能去!守城还有一线生机,野战我们是一点赢得希望也没有!还是赶快派人突围出去向徐州陶公求救兵吧!”吴优忙止住吴娜道。

“我去向徐州求救兵!”吴娜自告奋勇道。

“不成,他们围的这么严实,根本冲不过去。还是再想个办法吧。”吴列马上摇摇头否决了。

“破城是死,献城肯定也活不成,我得想想办法了。”张扬也是大急,这些日子相处他觉得

吴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恶,而且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特立独行,个性独立,敢爱敢恨,时而让人怜惜,时而让人愤恨,张扬不知不觉心中全是她的影子了。

千军万马独身闯,那是电视剧演绎出来的,张扬可不容许她去冒险。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吧!

他东张西望,胡思乱想突然灵机一动,就在众人一筹莫展时跳出来,叫道:“我有办法退敌!”

第四章 黄巾退巧得双姝

“什么办法?”几位吴家堡高层纷纷将目光对准了张扬,他们的目光中除了非常期待,还有深深的怀疑。

如今敌我情况悬殊太大了,除非有神灵相助,否则必将是一场苦战。

吴家堡是山匪出身,发家不过最近几年的时间,底蕴不足,底子太薄,这点兵力粮草储备实在经不起这样对阵十万人的大战。

而且正如吴娜所说,吴家堡兵员的精锐大多是山匪出身,是在吴家堡扫荡九里山时被用铁血手腕揉合进队伍的,收编的黄巾军也不在少数。

他们骁勇自不必说,可是对吴家堡的忠诚还是有待商榷的。平日里跟着吴娜打运动战,尽捡掉队的弱小的下手,打得都是顺风仗。可是如今遇到这样近乎绝境的情况,一场艰苦的攻防战可能打不到一个回合,吴家堡队伍里那些不安分子,尤其是那些黄巾军或者为了活命,或者心向故人,就会临阵脱逃反戈一击,进而一处崩溃全盘崩溃,到那时占据就会糜烂的一发不可收拾。

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哪里还有时间,能做的只能是智取,而且是常人无法想到的诡异手段,在吴家堡内部不安因素爆发之前击溃对面之敌。

“办法——是有的,有三种!”张扬捏着下巴低头沉吟道。

“三种?!”众人震惊地地看着张扬,一种解决办法就能让他们欣喜若狂了,三种,他们如何肯信?

“先说说第一种办法!”吴列也禁不住脸色绯红,激动地看着张扬问道。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可能第一种办法就能遏止住他们的攻势,也可能三种办法都没有效果,你们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张扬淡淡地说道,他看见吴娜那双美目第一次重视地看着自己,张扬心里苦笑道:“之前我想让你给我机会让我施展抱负,你对我不屑一顾,如今才肯正眼看我一眼。这一次从天而降的绝境,对我来说却是一次好机会,是老天给我的不是你给我的。失败了我希望咱们能地底下相逢一笑泯恩仇。成功了,希望你把我当成是一个朋友,不是一个仅仅对你有用的人。你很美丽也很可爱,我心里很喜欢你,我愿意为你做很多事情,但这只是一个男人为心动的女人的义无反顾,而不是下属对上级,奴隶对主子的职责所在。”

“第一种——吴家堡有画师吗,能画大贤良师张角的画像吗?”张扬不再看吴娜,对着吴列问道。

“画师没有,不过能画画像的匠人还是有几个的。至于,大贤良师的画像,前些年我们还没发迹时,有太平道到我们这儿活动,画在蔡伦纸上的大贤良师像我们都见过。”吴列虽然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能化成人形就成,不需要画的跟真人似地。”张扬不介意地说道,“那就准备麻布,缝合成长不下三丈,宽大约一丈的画布。在上面画一副你们见过的张角图像,并注上‘太平道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画好后将画像挂在城墙上。就看他们作为太平道弟子,敢不敢用刀箭冒犯他们的大贤良师的神灵了!”张扬此刻发现自己无比的镇定,比起大学时在元旦晚会上演小品时都镇定,也许是自知没有退路了,唯有拼死一搏时,才有的坦然吧。

但看在吴列等人眼中就成了,张扬此人有胆魄,面对千军之敌,薄冰之境,仍然谈笑自若镇定如常,这让几人对张扬不免多看了几眼。

“这……能成吗?”吴毅摇摇头不解地置疑道。

“我看成!虽然如今位居黄巾军首领高位的大多是半道出家,心里并不一定信奉太平道。可是他们既然打着太平道的旗号聚众造反,张角这个大贤良师他们还是要敬畏的,不然就会被黄巾帮众认为是大逆不道,不仅失了人心,就连他们自己会不会被觊觎他们位子的人乘机除掉也说不准。所以,我猜管亥绝不敢冒这个大不韪!”吴娜这时站出来肯定地说道。

张扬感激地望了她一眼,吴娜也对他温和地笑了笑。

吴娜说的不错。就如后来太平天国起义,洪秀全自称是天帝之子,多次“附体托梦”传达上天旨意,以凝聚人心。可是东王杨秀清造葫芦画瓢,多次天帝附体,文武百官包括天王洪秀全都要下拜凝听天帝教诲。杨秀清借“天帝”之口,多次当着百官的面责骂洪秀全。

洪秀全和很多人都知道杨秀清的附体是假的,可是他们却无法揭破,只能受了侮辱却要磕头叩谢“天帝”的教诲。

为何明知道有假却不揭破,因为他洪秀全就是这样做的,“附体”是他统治王国的最基本的基础,一旦揭破,太平天国也就土崩瓦解了。

跟洪秀全当时的情况相似,张角就是管亥的“天帝”,是太平道众人的精神凝聚力,张角被挂在吴家堡城头,他能怎么做。只要这仗一打起来,不管是吴家堡自己毁坏了大贤良师的画像,过错都会是他的,这个罪名他担不起。

张扬这一招还是学习当年,朱棣靖难之时,进攻济南。极南被朱棣大军包围,济南每天面对的都是数不清的铜炮、抛石机、弓弩,损失极为惨重,镇守济南的铁玄于是将太祖皇帝朱元璋的画像挂在了城门下,朱棣这一下子傻眼了。

于是本来半月就可强攻而下的济南,只能改成长期围困。

不知道管亥会怎么做。

城下,是黄巾的海洋。他们大多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像一头头饥饿的狼,胸膛起伏,红着眼睛盯着面前被头领们吹嘘的“粮食堆积如山,布匹数不胜数”的吴家堡,他们此刻渴望的不过是一顿饱饭,一件御寒的棉衣而已。

而相对于他们的单薄破烂,一大队骑兵盾牌刀兵簇拥护卫下的那些将领们衣着神彩可就好的多了。他们大多身披厚实致密到露出鼻眼嘴巴的全身铠甲,这种铠甲造价极其昂贵,虽然重了些,可是防御力也是很可观的,是收刮了无数人家、让无数百姓家破人亡之后才铸造而成的。

前些年,黄巾军将领还敢在两军阵前,与官军将领对擂溺战,可是官军猛将实在太多,被阵斩的将领上到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神上使张曼成,下到说不上名字的小将,不计其数,挨了黑枪暗箭而死的也是大有人在,黄巾军刚开始起事不到半年就几乎被斩杀绝迹,跟阵亡的将领太多关系密切。

所以,如今黄巾军将领一个个都惜命得很,轻易不上前线,护卫绝不离身,就连睡觉这身铠甲也很少褪下。

派出去劝降的人叫了快半个时辰了,吴家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一众黄巾军将领有些不耐烦了。

这十万黄巾军是五支黄巾军临时组合拼凑而成的,主事的当然是威望很高的管亥,其他头人则分别是程远志、于毒、李大目、雷公。这五路人马是不期而遇,都是被原来各州郡的官军追剿的活不下去,才带着部众迁徙到徐州地界讨生活的,为了更加有力地跟徐州官军周旋,管亥倡议五路人马统一指挥,共抗强敌。等占了徐州、杀了陶谦,徐州就一分为五,从此就不走了,五家共治徐州。

其中程志远的实力最强,十万人马他一个人就占了四万,于毒一万五,李大目一万五,雷公两万五,作为统领的管亥却是五路人马中实力最弱的,只有五六千人。

不过,管亥名气比他们大,统兵布阵却是有一套,为了眼前摆脱对阵官军的不利局面,他们默许了管亥的统治地位。等渡过了眼前的危机,再跟管亥算账也不晚。

而管亥销声匿迹躲了好几年,出山以后,更是野心勃勃,要成就一番大业。在他眼中这几个头人都是有勇无谋的猪,他有的是手段反客为主,吞并几人的人马,招揽他们麾下的将领为自己效力。

两方都是心照不宣,只是为了暂时的利益才一个被窝睡觉的,虽然是同床异梦,互相算计,但局面还是安定团结的。

“管大哥,不能再等了,天热的厉害,再等下去将士们的士气难免受挫啊!”一个眼睛很大而且像青蛙一样凸出的大汉在马上扭了扭屁股,抹了把脖子上的汗骂道。他就是五路人马之一的李大目。

“不错,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就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一个头发蓬松,髭须浓密,脸色漆黑,就如被雷公劈过了一样的汉子也附和道,他就是五路黄巾中的雷公。

“那好,现在请两位兄弟带着你们本部人马分别从东门西门进攻,程兄弟从北门进攻,我和于兄守在这儿,做预备队!”管亥笑着看了两人一眼,道。

两人一听,心里忍不住骂道:“每次出战你的人马都是按兵不动做预备队,你以为你打的算盘我不知道?想借敌人的手消弱我的实力,最后好让你趁机吞并,吞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但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何况吴家堡比起以前围攻过的大城池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们也就半推半就地抱拳领了命。

还没等他们策马而出,就看见城楼上一卷又宽又长的白布,像帘子一样卷了下来,露出一个巨大的人头像,还有一行大字!

离得近的黄巾军一眼就看出来,画像上画的是他们的大贤良师张角,有个别人识字的都纷纷念出了上面的字“太平道天公将军大贤良师张角之神像”

管亥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越来越多垂落下来的画像,看着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念念有词的信徒们,一时间忘记了思考。

“这样也行啊!”李大目本来眼睛就大,这下子一瞪,简直是两只灯泡。

“快去命令他们起来,严阵以待,防备敌人趁机来犯!”管亥大叫道。

几个人觉得有理,这才纷纷策马而去,管制自己的人马了,一时间叫骂喝打声响成一片。

看着乱哄哄的城下,吴家堡城头这才舒了口气。

可是张扬却没有丝毫喜色,他说道:“这只是暂时的,相信我们耍无赖,他们也会耍光棍。我们还是准备一下第二种方法吧,有备无患吗。”

吴娜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走过去轻轻说道:“听你的。”

张扬看了她一眼,笑道:“你有的选择吗?”

“狂妄!”吴娜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

“这一次若是退了强敌,怎么谢我?”张扬乘着现在自己还有些用途,调笑道。

“你想怎样?”吴娜看了一眼父亲他们,见他们没有注意这边,才捏着拳头瞪着张扬道。

张扬戏谑地瞥了她一眼,笑道:“你以前那么欺负我,这次得让你出出血才行。嗯,你身边那对双生侍婢挺不错的,送给我如何?”

吴娜一听怒了,抵着张扬的胸口低声吼道:“休想!晓蝶晓娥是我的人,凭什么送给你!”

“就凭我救了你们所有人,包括你。你想想,若是城破了,不仅是你那对心爱的小丫鬟,就连你的家人你自己都死无葬生之地。我这个人是知足常乐的,若是你舍不得那双小姐妹,你自己献身于我,我也勉强能接受。”张扬这些日子被她欺负的狠了,能让她无力地愤怒一下实在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作死!”

“啊!”张扬被吴娜狠狠地踩了一脚,痛入骨髓,忍不住痛呼出声。

“怎么办?”刚约束好各自部众,几个头人聚在一起面面相觑道。

“还能如何,天色已晚,还是撤军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仇我们总有机会报的!”管亥狠狠地瞪了吴家堡城墙上挂的满满当当的画像,然后策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他几人也无奈,对视一眼,也都摇摇头跟了过去。

于是第一回合,张扬赢了。

“怎么就这样走了,我还有手段对付他们呢!”张扬站在城头看着纷纷后撤的黄巾军骂道。

“别得瑟了,你的阴谋得逞了!”吴娜冷笑着对张扬说道,张扬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愤怒离去的吴娜,却发现那对姐妹花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离去。

“这是怎么了?”张扬摸摸脑袋奇怪道。

“刘先生,不要介意啊,小女就是有些任性……不过晓蝶晓娥是小女从死人堆里救回来的,已经跟了小女五六年了,一时间有些舍不得,也是人之常情。过几天就会好的……”说完,吴列拍拍张扬的肩膀离开了。

张扬这才恍然大悟,失声叫道:“我不过是想气气她出出气,她竟然当真了!这不显得我太那个了……”

张扬郁闷地回到住处,推开门就见晓蝶晓娥早已在等他了。

一见张扬回来,她们就跪下向张扬磕头:“婢子拜见先生。”

张扬吓了一跳,忙过去扶起来:“起来,起来!”

张扬这才发现两个小丫头都眼圈红红的,想必大哭过一场,很是惹人怜爱。

“这下子遂了你的心思了吧!”就在这时吴娜带着哭腔站在了门外。

“大小姐!”

“小姐!”

“小姐”

吴娜含着泪不舍地看了晓蝶晓娥一眼,又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警告道:“以后不准你欺负她们两个,否则,这门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吴娜一脚狠狠踹在门上,活生生地将门踹出了一个大洞,然后哭着跑远了。

望着抱在一起痛苦的晓蝶晓娥,张扬苦笑道:“你多虑了,我有那个胆子吗?”

第五章 救双姝不计前嫌

第五章

之后几日再也没有黄巾军来滋扰吴家堡,可是上次十万大军围攻的凶险,吴家堡想一想都后怕,!QUAnbeN!这些画像比门神秦琼尉迟恭可管用多了,只要是太平道的人,来多少人都得乖乖地站在城下仰视。

吴家堡这几天算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张扬这几天却是提心吊胆的。

张扬因为大功一件,在吴家堡地位提升了不少,虽然还没有职务,依旧是说书唱经的“刘先生”,可是不仅有了自己的院落,就连这几日大大小小的军事会议,也都邀请他去了,这是信任的体现,是好事啊。

可是张扬却高兴不起来。吴娜作为堡主之女,而且是顶梁柱一样的武将兼职参谋,自然是要出席的,所以张扬不可避免地要跟她见面。

看着吴娜恶狠狠的目光,张扬不由地一阵心虚,毕竟自己使用不光彩的手段抢了她最喜爱的侍女。

张扬一看就知道是她爹爹吴列出面做主,硬将晓蝶晓娥送给张扬的,目的不外乎是笼络张扬为他效力,同时给所有人做出一个榜样:看,张扬之前不过是一个俘虏,如今他立了功,就能身居高位,就连大小姐最心爱的侍女都能赏赐给他。

这就向所有人发出促一个信号,只要你拼命为吴家堡效力,不管以前身份如何,绝对亏待不了你!

但是,张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没有忘乎所以。若是做的超出了上头的忍耐界限,他们能将张扬双手捧起来,也能将张扬一巴掌拍下去。既然那对孪生双壁到了自己手里,想双手奉还都不成,那就老老实实地做人,不该动的人不要乱碰,不该做的事情绝不僭越,若是惹恼了吴娜,他若是头脑一热不顾后果处决了自己,连告状的地方都没有。还是低调些好!

每天看着晶莹水嫩、十足美人坯子的的一双侍婢,张扬却是看得碰不得,憋得难受不说,还要处处小心以免得罪了她们,她们一旦向吴娜添油加醋搞自己的黑状,可是很难办的事情。

所以,他不但不能得罪两个小祖宗,还要想方设法跟她们拉好关系。这不,两个丫头迷上了张扬的言情故事,每天晚上不讲到两人犯困,张扬休想睡觉。

这不,轰轰烈烈的《还珠格格》讲完了,《烟雨蒙蒙》也开讲了。两个小丫头自从入了张扬的门,悠闲地不得了,晚上听故事,白天呼呼大睡,却是害苦了他们那白天还要工作的“老爷”张扬。

连续好几天没睡安稳了,张扬自然是哈欠连天,步伐不稳、脚下虚浮。

这不,刚讨论完下一步该怎样对付盘踞在徐州境内的黄巾,刚散会走出门,张扬望着**的太阳就眼冒金星。

“如一(张扬自起的表字),怎么看你气色不佳,打哈欠犯困啊。”吴列一把扶住没看清台阶险些一步踩空的张扬,关心地问道。

“多谢主公关心,我没事,回去多睡一会儿就好。”张扬说完,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吴列皱着眉头,像长辈告诫晚辈一样对张扬说道:“如一啊,你还年轻,如今应该将心思都放在事业上,可不能沉溺于温柔乡啊,要知道温柔乡英雄冢啊。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趁着大好韶华创出一番大事业,有了功名权柄,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何况,晓蝶晓娥虽然貌美,而且是难得的双生,可毕竟只是侍婢,你以后是要娶正室的,不能这样娇惯着她们,不然以后她们恃宠而骄,妻妾不合,可是个问题。”

张扬还没开口辩解,吴列又说道:“你是个读书人,身子骨本就没有我们习武之人强健,房事还是要克制一下,方知一滴精十滴血,房事过勤,掏空了身子,伤了身体,想再补救可就完了。好之为之吧!”

说完,吴列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叹了口气离开了。

“听……听我解释啊……”张扬苦涩地放下招向吴列离去身影的手,悻悻地肚子回府睡觉了。

如今张扬有了自己的一个迷你的院落,可是麻雀虽小,可是五脏俱全啊,院子里花圃、天井、客厅、厨室都一应俱全。可是府中除了那一对小姐妹,既没有侍女也没有仆人。

这对小姐妹也是看准了有吴娜撑腰,张扬不敢对她们怎么样,所以着实过了几天比以前做侍女,悠闲舒适的多的生活。

每天晚上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听着唯美动人的爱情故事。白天睡到大中午起床,到厨房自己做些吃的,然后就去到小姐那儿回报张扬最近的表现情况,小姐就以此为标准决定用不用对张扬做出暴风骤雨般的惩罚。半晚上,她们才回来,然后继续听故事,然后睡觉,以此循环往复,一日又一日。

张扬拖着疲倦的身体推开府门,就看见自己脱下来放在院子里水井旁的脏衣服还原原本本地堆在那儿,昨天她们两个吃的一堆瓜子壳也没人收拾一下,两个姐妹的房间依旧紧闭,想必还没起床呢。

张扬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叹气道:“这哪里是侍女啊,简直是皇太后嘛。还得我这个做老爷的自己来。”

收拾完院子,张扬抹了一把汗,这才敲了敲晓蝶晓娥的房门,里面传出两声慵懒清脆的少女清音:“谁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是老爷我啊。昨天的剩饭搁在厨房了,我先睡了,到时候你们自己弄着吃,不用等我了。”

张扬说道。

“知道了,真烦人,一大清早的!”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叫嚷。

张扬摸摸鼻子,苦笑着摇摇头,这才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当张扬关上房门,胡乱地褪下鞋袜一挨枕头就见了周公,却不知道他刚进自己的房间,府门外就走进来两个人,正是吴列和吴娜。

吴列脸色铁青,吴娜则是心虚地缩着脑袋,站在她爹爹身后,低眉顺眼双手摆弄着衣角。

“刚才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这就是你调教出来的人?我开始还以为是刘扬沉溺于男女之事,才弄得哈欠连天,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有碰到那两个丫头,还被欺负的不轻,白天要干活,晚上也受折腾。若是其中没有你的唆使,她们两个奴婢,敢这样丢着一院子的事情不做,自己蒙头大睡,反倒是让当主人的干这做那?而且刘杨好心交代一下,她们却不耐烦地又喊又骂,刘杨只有苦笑摇头的份?”吴列忍着满腔怒火,盯着女儿沉声道。

吴娜心虚,赶忙给吴列拍拍后背顺顺气,赔笑道:“这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我是那种人吗……我想这肯定是,两个死丫头仗着我的身份,知道张扬初来乍到,不敢得罪人,才敢这样目中无人仗势欺人!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训这两个无法无天的死丫头!”

“不必了,她们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调教了这么多年,不才调教出这个样子?看来你是调教不出什么成果了,还是我来替你调教吧!不然让人知道为我吴家堡立下大功的功臣,竟然被我吴家堡出来的侍女欺负,谁还敢为我们效死?没有了人才,光靠你我,我们吴家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先祖兵圣的荣耀?!”吴列寒着脸,不听吴娜纠缠解释,大步跨进门去,然后走到两个小丫头的房门前,就抡起铁拳狠狠地翘了起来。

“你烦不烦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以为你是狗屁老爷我们就怕你,惹恼了我们,我们就告诉小姐!小姐可说了,别以为堡主现在倚重你,你就翻了天了,她有的是手段对付你,让你比以前睡马厩还难过!喔……困死了……”里面嚣张地叫骂完,传来长长的哈欠声。

吴列气的浑身发抖,而吴娜这下子傻眼了,现在再想掩盖过去也晚了。

“两个死丫头,你们可害死我了!”吴娜气的牙直痒痒。

她正黑漆漆的眼睛咕噜咕噜转着,想着办法,就听一声巨响,吴列一拳将木制的房门击碎成四块,然后他一脚踢开碎木片踏了进去。

“你好大的狗胆,活腻了是不是?!那好,今天我就向小姐告你的状,让你上城楼搬石头去!”两人揉了揉惺惺睡眼,还没看清楚对面是谁,就破口骂道。

吴列就站在那儿,脸色发青,嘴唇气的直哆嗦,却是一言不发。

“还不出去!……小姐,老爷!……”等两人看清楚站在床前的是谁时,吓得一骨碌从被窝里跳了起来。

她们只穿着绣着鲜艳杜鹃花的心衣(汉代女子内衣),小巧可爱的粉红亵裤。双姝不过是十四岁的年纪,可是酥胸发育的却是很可观的了,高高撑起紧身的胸衣,几乎要破衣而出。

她们的肌肤粉质酥滑,加上常年习武骑马,所以身材结实而纤秀,曲线柔美而匀称。

她们柔顺的秀发慵懒地披散着,遮掩着闪着瓷器光泽的香肩、性感动人的锁骨。小腹平坦没有一丝赘肉,小巧可爱的肚脐随着紧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玉璧粉嫩纤秀,小腿白皙修长,笔直的就像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而世间少有的绝色双姝,此刻却是怕的发抖。

“快些穿好衣服,滚下来!”吴列吼叫一声,两女这才忙不迭、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然后大气也不敢喘、蹑手蹑脚地踩着秀气的花鞋,低着头瑟瑟发抖地站在吴列和吴娜面前。

“怎么回事啊,是不是门闩插得太紧打不开了,想省事儿就一脚给踢烂了?女孩子还是婉约点儿比较好——”张扬也被这么大的动静给惊醒了,他放心不下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可是走进门板碎了一地的房间,一愣,问道:“主公,小姐怎么来了?晓蝶晓娥快去烧些茶水来!”

吴娜一听也是忙向两女使眼色,示意她们快些出去避避风头,两女马上就想趁机溜走,可是吴列厉喝一声:“站住!”

不光是两女吓得浑身一哆嗦,张扬也是吓得不轻。

“主公,这是怎么回事啊?”张扬看见脸色发青的吴列,眼神游离目光闪烁不定显然是做贼心虚的吴娜,还有衣衫穿的有些凌乱、头发披散、光着脚丫、像一对见了老鹰的兔子一样的双生姐妹,觉得情况不妙。

看见张扬,吴列神色这才好看一些,他一步就跨到张扬身边,满怀歉意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道:“都是怪我大意,这些天让如一受委屈了!”

“没什么委屈的——”张扬还没说,就被吴列一摆手给打断了。

“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呢,看谁还敢给你臭脸看!”吴列说着狠狠地瞥了吴娜一眼,吴娜向他吐了吐舌头,然后转过头不敢看他。

张扬半懂不懂地听着,就见吴列转过身对着双姝厉声道:“还不过来!”

“是……”两女像两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鹌鹑,耷拉着脑袋,头也不敢抬地走了过去。

“跪下!”等她们走过来,吴列猛然两脚踢过去,正好踢在两女的腿弯处,两女就势腿一软“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倒在张扬脚下。

其中一女正好跪倒的地方有一根尖头向上的粗大的钉子,这一跪下去,钉子穿透她那娇嫩的皮肤,深深地钻进了她的小腿里,顿时鲜血就汩汩地向外冒,不一会儿就淌了一地,将她面前的地面连同张扬的鞋子都被鲜红的血液浸透成了红色。可是她咬紧牙关、疼得面部都扭曲了,都不敢叫出来。

张扬很不忍心,想都没想就要上去搀起她们两个,却不想被吴列一把拦住。吴列冷冷地瞥了跪在地上的两女,说道:“奴婢欺主,罪无可恕,现在要杀要刮全由如一决定!”

“主公,还是算了吧,她们还小,有了这次教训,以后她们不会再犯了,就饶了她们吧。”张扬看着浑身发抖、脑门上青筋高高鼓起冷汗淋漓痛不欲生的少女,还有那淌了一地的血摊,忍不住求情道。

“不成,若是饶恕了她们,如一受的委屈不就白受了,让外人知道了,岂不都笑话我吴家堡尊卑不分,没有教化?不成不成!”吴列连连摇头。

“老爷,小姐,我们再也不敢了,我是姐姐,所有错都是我一个人干的,跟晓娥无关,要杀就杀我一个人好了,求求您快救救她吧,她流的血太多了……”没受伤的是晓蝶,晓蝶伏在地上抱住张扬的脚就痛哭哀求起来,张扬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下子蹲下去,扶起晓蝶,扯下裤子上的一块布料,按住晓娥的伤口上,低声道:“快些按住,让血流得慢一些!我这就带你去看郎中!”

说完,张扬抄起晓娥那纤柔的柳腰,拦腰将那轻柔温软的身子抱起,头也不回转身就走,留下一句:“晓蝶,过来帮忙!”

“唉!”晓蝶又哭又笑地站起来,看了吴列一眼,见吴列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而是将头偏了过去,她如何还不知自己和妹妹没事儿了,如劫后余生般地跳了起来,然后跟着张扬快步出了院子。

“爹爹——”吴娜看着离去的三人,半晌才脸色复杂地说道。

“既然将晓蝶晓娥送给了他,就不要再使小手段了,这下子我这一插手,两个小丫头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恨死我了。不过,能让她们安心留在刘扬身边,这个恶人我做了也不碍事。”吴列看了女儿一眼,笑道。

“真要送啊,她们可是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而且这么多年我们情同姐妹,就这样送给他当暖床丫头了?”吴娜不服气地说道。

“还能怎样?你知道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将来我死后你要独自撑起这个家业的。这么多天通过我的观察,这个刘扬是不是什么汉室宗亲咱们不论,他的韬略才华却是实打实的不凡。我们吴家堡是山匪出身,不仅高官士大、望族读书人看不起,就连任一个平头百姓,只要不是万不得已,就绝不会甘愿跟我们为伍。我们这些散兵游勇,小打小闹还成,要是想恢复先祖兵圣的威名,没有贤人大才、文人大族相助是万万不成的。试想自三皇五帝以来,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大族皇家之间角逐而定的?高祖皇帝虽然是一介布衣,但他至少曾是个亭长,而且得到了张良萧何这些大才大族的鼎力支持,而不是我们这些人人避而远之的山匪。人才,我们必须要留住人才,这个刘扬我们一定要留住!这是我死后,给你留下来帮你的,希望你能理解爹爹的苦心。”吴列幽幽地看着女儿叹道。

“喔……”吴娜不再吭声,低着头没有一丝笑容,不住地用脚尖踢着地面的木板碎屑,显然是心里很不痛快。

“走了,马上叫人过来打扫收拾一下……另外,备些补品你亲自送过来。而且,表达一下歉意还是必须的,你不仅仅是一个女孩子,而且是爹爹的继承人,这点儿胸襟度量还是要有的,明白吗?”吴列吩咐道。

“明白,爹爹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喽!”吴娜没好气地扭头就走。

而此刻,一百多里外的下邳国却在酝酿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因为又有一个皇帝要横空出世了。

ahref=,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第六章 不得已张扬献身

第六章

下邳国与徐州城隔泗水相望,,qUAnBEn,这里却有着江南水乡一样的密集水网,与临近的广陵郡、彭城郡都是徐州的主要产粮区,又因离徐州城极近,所以一直是徐州城最重要的后方粮草基地。如今任下邳国国相,负责下邳广陵彭城向徐州城供粮的是陶谦的老乡,丹阳人笮融。

下邳国产粮,可是水网密集,车马粮秣运输来往都很不便,可是这种不便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此地有了一道水网屏障,免得直接暴露在敌人的铁蹄蹂躏之下,保证了徐州几十万人的粮草安全。

万事都是辩证的,下邳国的交通不便,造成了运输的困难,却保证了此地的安全,可是在某种程度上,这种闭塞又导致一旦有人突然占据此地,不仅断了徐州的粮草来源,而且由于两地就隔着一条泗水河,极大地威胁着徐州城的安全。

这不,下邳国国相笮融自从得到三郡之后,将大量本该供奉给徐州城的钱粮都中饱私囊了。笮融拥有这些后,便在下邳郡广兴佛寺庙宇,要下邳郡人民日夜颂读佛经,这使得附近各郡的和尚、尼姑和佛教徒迁入下邳郡,前後高达五千多户之多。每到佛主诞辰(农四月八日),举办浴佛会,光是在路旁设酒宴的费用要用亿为单位来算。

其中他下令兴建的浮屠寺,建在下邳城南,寺中有塔,上有金盘,下有重楼,塔为九层八角,每层皆有飞檐,每面镶有铜境,塔顶亦有一面铜镜朝天,称为“九镜塔”。据说,堂阁周围可容纳3000多人在其内课读佛经,佛像外涂黄金,披着锦彩的袈裟。每到浴佛会时,在路旁设席长数十里,置酒饭任人饮食。来参观、拜佛的百姓达万人之多。由此可见,当时铺排之奢华、场面之宏广、气势之雄伟为世所难见。

笮融如此胡来,徐州并非不知,可是陶谦念及笮融是他的老乡,又是他刚到徐州时就来投靠的,所以下不了狠心处置笮融。

笮融崇尚佛教,大兴土木,搞的民怨沸腾。笮融虽然是个佛教狂,可是心狠手辣卑鄙无耻,满嘴善哉善哉,干的却尽是龌蹉事。对于不满的声音,他都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力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剿杀。可是,人他是杀不完的,而且这儿灭火,另一处又起火了。

这不,变民首领阙宣在管亥的秘密支持下,得到了大批精良的武器装备,又袭击了下邳国的好几处大的粮仓,得粮无数,就在一个月高风黑的夜晚,阙宣在他的营寨大摆宴席,公然称帝了!国号“天水”,改元昌平元年,定都下邳国。

大汉与“大旱”谐音,东汉末年以来,天下的确是处处大旱,就连江东荆楚之地都不能幸免,大汉亡于大旱。那图个吉利,你大汉大旱亡国,我天水普降甘霖,取大汉而代之是顺应天意啊。

望着穿着临时缝制的不伦不类的龙袍、在一群文武的吹捧下喝的醉醺醺、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的天水国太祖皇帝阙宣,管亥站在灯火阑珊处,冷笑道:“这阙宣还真以为自己有龙虎之相,能成为刘邦第二。想凭着几千人马、不到一郡之地就想逆天称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将军,我们有没有真的指望他们能成事,不过是利用阙宣称帝,逼得徐州不得不派大批人马来下邳国围剿,到那时我们就能以逸待劳,将徐州的官军一口一口吃掉,最后反客为主,取代陶谦成为徐州之主?”管亥身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笑道。他叫钱宁,就是下邳国人,黄巾之乱时被裹挟着四处飘泊,最后被管亥赏识,成了管亥的心腹智囊。

这次管亥东山再起,图谋徐州,可是陶谦十分谨慎,徐州大军一只蛰伏不出,黄巾军也就不敢有大的动静,生怕被突然袭击。

所以,钱宁就献上一计,利用自己下邳国人的身份,亲自前往拜见阙宣叙叙情谊。

然后,猛一见面,他就发现阙宣有“帝王之相”,“情不自禁”地纳头就拜,高呼万岁。

然后钱宁说出他如今是黄巾军管亥身边的人,他表示从中撮合,让他们家大将军给阙宣极大的帮助。

阙宣一群人本就是粗鄙不堪,几乎没有读过书的,一听之下心花怒放,毫不怀疑。

于是在管亥的鼎立支持下,阙宣带着几千弟兄,四处出击,“战无不胜”,抢了足够几千人吃上一百年的粮食,占据了一处险要的地方建造都城。又强令附近的大户献上妻女充实**,再任命文武百官,就迫不及待地建国称帝了。

管亥一听钱宁的话,也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背起双手,悠闲地舒了口气道:“既然建国大宴都吃完了,也该回去了,准备准备!我们就在这水网密集的下邳国,设下天罗地网,等着陶谦派大军来送死!”

弦月爬上天幕,陶谦正在刺史府和一群文武发愁。

“各位大人,袁盟主派人送来的勤王讨贼诏书都已经来了快半个月了,可是先是管亥纠集十万大军死灰复燃,出现在徐州。还没等击破管亥,下邳国又出现了窃国之贼阙宣,真是让人头疼。各位说说该怎么办吧。”陶谦已快六十岁的人了,须发完全白了,如今正生着病,头上缠着一条黄丝带,病恹恹地坐在主座上,完全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

“主公,下邳国河道众多,车马不变,而且地势起伏林木众多,极易设伏。而且黄巾余孽和阙宣不过是呼啸山林之辈,成不了大事。相反,袁盟主奉天子诏书,邀各路刺史郡守率兵会盟勤王,万万耽搁不得。不然被他们抓住把柄,说我们不关心天子死活,对我们发难,可就不好办了。还是等勤完王回来,再一心一意收拾叛贼也不晚。”说话的是如今陶谦最信爱的臣子曹宏(不是曹操的那个曹洪)。

“曹大人的话,在下不敢苟同。勤王去晚了,会给各路诸侯以话柄,下邳国变民勾结黄巾余孽蔑视朝廷公然建国称帝,我们却放任不管,就不会授人把柄吗?”说话的是别驾赵昱。

赵昱轻蔑地看了曹宏一眼,接着说道:“下邳国车马不便是不假,可是也没有到蜀中尽是崇山峻岭无法逾越那种地步吧?山东诸侯会盟勤王,不是一两天就有结果的,没有个一年两年他们几十万大军是分不出胜负的,迟去一月半月无伤大雅。相反,阙宣称帝却是在主公辖制下的徐州境内叛国称帝,是任何一个大汉子民都不能容忍的事情,天下诸侯都会眼巴巴地盯着我们的举动。若是我们置之不理或是动作慢了,才是真的让他们有借口像我们发难。所以用最快的时间剿灭叛贼,并上书天子请罪,堵住天下人的嘴才是正途!”

“守仁(实在查不到赵昱的表字,只好自己想一个了)说的不错,可是徐州除了臧霸、孙观能征善战之外,实在没有良将,可是他们身为骑都尉,屯琅琊郡治开阳。加上开阳兵马不多,而且处境也很不妙,昨天才收到他们的求救密信,现在实在不宜调他们来开开阳。”陶谦苦着脸看了看赵昱道。

“主公有所不知,如今徐州除了臧霸孙观两位将军,还有一人领军才能不在两位将军之下,而且有过之而又不及!”这时一个穿着深红色官服、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站出来一揖道。他叫陶林,字孟昌,与陶谦有姻亲,如今是徐州簿曹从事,主财谷簿书,就是那个一心追求吴娜的公子哥陶宇的亲爹。

“喔,如此良才我竟然不知,孟昌快说说看!”陶谦一听顿时精神一震,浑浊无神的老眼顿时放出异样的光彩。

陶林不紧不慢地从宽大的衣袖中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上好丝绸,双手呈上,这才说道:“一个时辰前,我们的探子传回消息,说五日前,管亥、程志远纠集十万大军围攻吴家堡,可是却是铩羽而归,最后才不得不转而侵入下邳国,四处袭击粮仓,获得粮草以求自保。这是探子详细记录,还请主公过目。”

陶谦一使眼色,自有人快步上前接过密信呈给陶谦。

陶谦眯着眼睛越看越惊喜,最后忍不住猛地一拍卧榻,一下子站起来,叫道“好!好!好一个吴家堡,好一个巾帼英雄,真是让天下男儿汗颜啊!陶林,快些遣人前去吴家堡,封吴娜为骁骑将军,命她帅五千兵马,再统领徐州兵马两万,不日出发,前往下邳讨伐逆贼!”

“喏!”陶林朗声道,他抬头看了一眼还在不住地瞧着密信,欣喜不已的陶谦,自语道:“宇儿啊,你喜欢那个吴娜快要发疯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不能不管。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至于成与不成,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于是当天,陶林之子陶宇,就担任招抚使从徐州城出发,赶赴吴家堡。

而此刻,在通红的烛光下,张扬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晓娥那粉光质质的小腿,怜惜地给她擦着药酒。那双小巧的玉足,像是刚露出地面的春笋,柔软细嫩,在烛光下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十个小指头紧张地蜷缩着,像是一个个卧蝉,可爱极了。

张扬不是一个恋足癖,可是见到这样纤秀动人的玉足也是忍不住细细揉捏了几下。

晓蝶立在一旁想要帮忙却又怕张扬说她碍事,晓娥玉面羞红,随着张扬那轻柔的抚弄,一阵阵激流传来,敏感的少女忍不住皮肤泛红,娇躯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们呀,就是被你们小姐给带坏了,一个女孩子学的那么凶巴巴的干什么,幸亏堡主只是吓唬吓唬你们,若是换成了那些顽固不化的自称大儒的老头子,你们今天可就九死一生了。以后可不能那么放肆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们。”张扬一边擦拭着,一边说着。

“嗯……”这声应答,似乎是回答他,又似乎是呻吟,张扬以为自己弄疼她了,抬头一看,却发现她鼓贲贲的酥胸剧烈起伏,小巧的樱唇一张一翕,穿着喏喏的鼻息,粉面像是美人醉酒,灿烂酡红的如一朵杜鹃花。而那双清亮如晨星的眸子此刻,似乎是氤氲了一层水雾,有些迷离了,在烛光下闪着动人的光彩,张扬不由地心头一颤。

“怎么了……”张扬手里还紧紧握着她那手感极佳的美腿,一边看着晓娥柔声问道。

“没……没什么……嗯……”晓蝶被张扬这样一瞧,眼睛浸润的像是能流出水来一般,想掰开握着自己秀腿的大手却又不敢。

就在这时,房门“咚”地一声被踹开了,张扬和两女下了一条,回头一看,却是吴娜端着一个瓦罐和两个汤碗。

“就知道你是个色鬼!……”吴娜气鼓鼓地翻眼瞪了张扬一眼,然后将瓦罐交给晓蝶,没好气地说道:“这是人参鸡汤,很补的,晓娥晓蝶都喝一些吧。”

然后,还没等张扬说话,她就不善地看了张扬一眼:“以前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不要与我这小女子一般见识!”

她说是道歉,可是实在没有诚意,张扬却是不在乎,忙拱手道:“哪里话,哪里话,不是小姐,我怎么会有今天。”

“我走了——这鸡汤不多,没有你的!”吴娜对张扬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蝶晓娥不知所措地看着张扬,又看了看小蝶手里的鸡汤,张扬硬着头皮摆摆手站起来道:“我最近上火,喝这些大补的东西会流鼻血。还是你们喝吧,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注意营养。”

说着,张扬就走出房门,只留下一对面面相觑的姐妹花。

“晓蝶,怎么办?”晓娥看着晓蝶问道。

“听老爷的话呗,喝鸡汤!”晓蝶想了想,坚决地说道。

大约过了一刻钟,张扬见差不多了,这才又回来。果然,整整一罐子鸡汤都被喝光了,两个姐妹花被撑的直打饱嗝。

“真听话啊,真的一滴都不给我留下。”张扬苦笑道。

想到上午,从晓娥腿上拔出的那根吓人的钉子,张扬突然一个激灵:“那钉子锈迹斑斑,又刺得这么深,拔钉子时难免不会感染破伤风杆菌。若是真的感染了,就是在21世纪耽搁了,那也是致命的,何况现在?不成,我得给伤口放放血,把里面残留的铁锈和空气都排出来!”

张扬说着就一下子关上门,蹲下来一把抓住晓娥那刚缠好纱布的伤腿,三下二除五就将纱布给解开了。

“老爷……还要弄啊……”晓娥心惊胆战地问道。自从今天受到教训以后,两个小丫头彻底老实了,变成了任人欺负的小羊羔。

“不错!今天的钉子年头太久,锈迹斑斑,我怕你的伤口深处还有铁锈没有排出来,就来帮帮你!你要忍住疼,你要知道现在疼一些,将来却是少了很多致命的隐患,懂吗!”张扬不容置疑地说道。

“懂……懂……”晓娥吓得花容失色,可是也知道张扬说的不错,她们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从小见过挨了刀箭之伤,最后离奇内伤复发而死的人多了去了,并不反对张扬的做法,可是她今天疼怕了。

“晓娥真乖!”张扬见她如此配合,舒了一口气,将晓娥的腿往里挪了挪,自己也坐在床上,并对晓蝶说道:“晓蝶,帮我抱住她,不要让她乱动。”

“嗯。”晓蝶顺从地点点头,然后也上了床。

张扬双手捏着晓娥那双口处的肌肤,对晓娥鼓励地一笑,然后突然使力,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刚刚结了薄薄的疤的伤口被张扬挤破了,一个血洞清晰地露在眼前,张扬又增加了力气,紫黑色的带着铁锈颜色的固体杂质随着血液哗哗地往外流,将张扬事先准备的那团棉布完全浸润了。

晓娥痛的死去活来,晓蝶一边抱住妹妹,一边安慰一边哭泣,可是张扬却只能狠下心来。

大约十分钟之后,再也挤不出杂质,伤口的血都是鲜艳的时,张扬这才狠狠地喘了口气,将三块血淋淋的麻布丢开,在伤口上涂上大夫给的药,再替她包扎好纱布。

这时,晓蝶已经哭成了泪人儿了,晓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都咬破了,面部极度痛苦地扭曲着,但她的嗓子已经哑了,叫不出来了。

张扬心里一酸,他扪心自问,换做是他自己,肯定受不了一天之内两次这样折腾,何况是这么小的少女?

“老爷,救救晓娥吧,她快疼死了……呜呜……”晓蝶泣不成声抽泣道。

“可是,现在又没有止疼药……”张扬看着奄奄一息的少女,也是急得不行。

历史上外科手术首先在西方国家盛行于世,可是那时候没有麻醉剂,大多数人不是手术失败而死,而是被活活疼死在手术台上的。

“不成不成,我本来是想救她,反而害了她,我不能这样……”张扬脑袋急速地转着,他望着晓娥那惨白的脸色,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给她擦拭药酒时,她那双颊如落霞般明艳,眸子雾蒙蒙的,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张扬突然想起来后世从美国性*爱学健康杂质上看过,当人处于性*爱状态时,大脑会产生一众十分复杂的激素,让人感受不到一切疼痛。

那……我是不是该试一试?张扬望着疼得牙齿打颤、浑身哆嗦的晓娥,突然想到。

“晓蝶,我现在有一种办法能救晓娥,我希望无论我对晓娥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张扬咬咬牙决定了,毕竟人命关天。

“老爷,您真能……我们都是老爷的奴婢,只要能救妹妹,自然什么都由老爷做主……”晓蝶先是惊喜,然后连连点头道。

“那就好……将晓娥放下躺好。”张扬点了点头道。

晓蝶照着做了,然后就眼巴巴地望着张扬,张扬当着姐姐的面,怎么好意思对她那幼女妹妹下手。

“晓蝶,你今年多大了?”张扬突然问道。

“回老爷,婢子今年十三岁了。”晓蝶虽然好奇,可是还是老实地回答了。

“……太小了……这样做在后世是犯法的……”张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低吼一声,然后下了很大决心才道:“我要开始了!”

然后,张扬就呼吸急促地将一双发抖的手伸向身下比花儿还要稚嫩的花季少女。他两世为人,如今还是个雏儿,第一次跟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张扬紧张的心儿都要跳出来了。

“我是在救人,不会真的趁机占有她!”张扬狠狠地在心底骂到自己。

张扬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晓娥那比鸡蛋清还要嫩滑的脸蛋,捏着她那圆润的下颚,撇开额前湿透的秀发,然后俯下身子亲亲地吻在了她那破了皮的花瓣的唇齿上。

“老爷……”晓蝶瞪大了眼睛,可是想起刚才张扬的话,她生生地忍住了,呆呆地站在一旁,看着张扬的营救。

双唇相接,张扬顿时感觉脑袋“嗡”地一下子,浑身的血液被点燃了,他本来只是想对她进行爱抚,让她达到高*潮,进而挨过这最痛苦的时刻。

可是,寂寞了二十年的他犹如干柴遇到了烈火,一下子就将所有的理智给淹没了,只留下对阴阳融合的饥渴。

张扬忘情地吻着那粉嫩的唇瓣,痛苦中的晓娥迷迷糊糊地嘤咛了一声,没有力气抗拒,那只能笨拙地配合着张扬,鼻息咻咻地喘息着。然后张扬撬开她的贝齿,将舌头探入了少女的口中,动情地吸允着她那小巧柔嫩的雀舌,只感觉一股温沁之香顿时充满了唇齿。

晓蝶看着紧紧相拥,忘情地相吻的两人,虽然她们自小就随着吴娜,对男女之事懵懂得很,可是懵懂并不意味着一无所知。刚过豆蔻之龄的她顿时明白了,张扬是如何“拯救”她妹妹的了。

张扬的嘴唇离开晓娥的唇,看着她娇喘吁吁,杏眼迷离半睁,优美的唇热吻之后瓣湿漉漉的,更加动人。她的脸庞馥郁生香,敏感的肌肤使得她像只熟透的虾子。

张扬一路吻过她的下颚,白皙优雅的脖颈,最后坐起来,拉开她那衣襟的合欢结,三下二除五除去她的心衣,最后露出一个小白羊一样的极美的少女娇躯。

性感有型的锁骨,圆润的香肩,超出年纪的饱和**,顶尖两颗玛瑙一样小巧动人的**……

张扬低吼一声,将脸埋进了那两团柔软之中,嘴手并用,顿时一股浓浓的**沁入鼻尖。

晓娥已经失去了自我,随着张扬的爱抚从喉咙里发出荡人心魄的呻吟,少女的私密处也开始变得如泥泞般。

就在张扬准备褪下少女下体最后的遮羞布时,突然被一双小手按住了肩膀。

张扬迷顿中仰头一看,却是晓蝶泪流满面地站在他面前。

望着哭泣的她张扬心中的欲火突然消减了不少,他抱歉地笑笑:“是我过分了……”

晓蝶摇摇头:“妹妹如今身子弱,受不起老爷的鞭挞的……要是老爷想要,晓蝶愿意……”

望着如烈士献身般壮烈的晓蝶,张扬失声笑道:“哪里这么严重……快好了,马上让她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请大夫过来检查一下。”

说完,张扬开始爱抚少女的下体私密处,当少女突然双目瞪圆,双腿蹬得笔直,一股粘稠温暖的液体喷涌而出,少女虚弱地倒下,胸膛剧烈起伏,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最后渐渐平息,沉沉睡去。

张扬深深地舒了口气,对着一旁的晓蝶展颜一笑,晓蝶忙过去看了看妹妹,见妹妹一切如常,已经睡安稳了,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张扬甜甜一笑,如百花绽放。

第二日,张扬一直睡到大中午才醒。

而此刻,徐州招抚使陶宇已经连夜赶到。

“让我带兵讨伐下邳国?!”吴娜凤眼瞪圆了看着陶宇。

第七章 寻对策“捉奸在床”

第七章

陶宇跟吴娜同岁,、QunabEN、由于家里殷富,又是唯一的长子,将来是要继承偌大家业的,所以陶宇从小就是家族捧在手里长大的。没有经过风吹日晒,从不知道挨饿受冻是什么滋味。

家里人从小就为他请了徐州最好的先生教习他诗书礼易,反倒没有教他领兵打仗拿刀自保的本事。

自从两年前在徐州的那次宴席上,他第一眼看见吴娜就惊为天人,立马央求父亲向吴家堡求婚,可是吴家堡却含糊不亲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这并没有让陶宇觉得难堪,反而对吴娜更加上心了,隔三差五就带着大批礼物来吴家堡串门(吴家堡离徐州城,算上路径的蜿蜒,将近一百多里,这串门串的还挺远。),一年时间反倒大多都是在往返徐州城与吴家堡途中度过的。

吴娜对他不冷不热,送来的点心、首饰、上好香粉衣料,看得出吴娜都不甚喜欢,他立马顿悟到,吴娜可是世间少有的巾帼红颜,不爱红妆爱武装啊,所以利用他老爹徐州财神爷的身份,这两年给吴家堡弄来不少好的兵刃装备,往往是徐州最精锐的骁骑营还没换装,吴家堡就已经换装完毕了。

其中吴家堡那五百骑兵的一千多匹马,八成都是通过陶宇从徐州的骏马中抠出来的。可以说,武警阿宝能有今天的成就,吴娜这个跟屁虫傻弟弟功不可没。

可是吴娜是个爱憎分明、性格十分**的人,尤其是关系到她自己的终生幸福,她是不会跟任何人让步妥协的。

虽然她感觉得到,陶宇虽然有些傻里傻气的,可是对她可算是百依百顺,爱慕到了极致。每次只要吴娜开口,不管是吴家堡缺粮了还是兵器折旧需要更新换代了,陶宇都是二话不说,第二天就让人给搬弄过来。对于陶宇,吴娜体的要求越多他越开心,因为在他想来,娜姐只要肯主动求他帮忙了,那就是接受他了,就是不再把他当外人看了。

吴娜还深深地记得,去年初春时,吴家堡刚刚收编了大批黄巾军,缺粮到了极致,走投无路之下,吴列恳求吴娜行行好,放下高傲的自尊,求求陶宇吧。吴娜无奈,就第一次开口求他,当时陶宇激动的浑身发抖,语无伦次拔腿就跑。吴娜还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呢,谁知道当天深夜,陶宇就领着家兵押运大批粮草赶来了。而且陶宇傻冷冷的摸着黑,不去派人前去叫门而是直接就摸到了城门下,差点儿被守城的士兵当成是夜袭,一箭给射了。

吴娜感激,甚至有些心疼这个小哥儿,多少次她苦劝,两人实在不合适。

他们反复讨论的不过以下几种情况。

吴娜说:“我是土匪出生,是干杀人越货行当的,是个人都看不起,而你官宦大族又是要继承家业的,我们门户差距太大了,根本不可能!”

那陶宇就会笑呵呵地答道:“娜姐姐祖上可是兵圣啊,门户怎么会低呢,虽然娜姐姐落草为寇,我也相信你们都是被逼无奈的。何况,如今吴家堡深得陶公倚重,那就是与我陶家同殿称臣,不过是文武不同罢了。门当户对的紧呢。”

吴娜道:“我是习武的,骑得马射的弓能使枪,性子粗鲁的很,把我这个凶巴巴没有教养的女子娶回家,不怕我把你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陶宇遇到这种情况,就会先摸摸后脑勺,思虑一下,然后笑道:“那我就搬出去住,这样既不会委屈了你,又不会吵着家里人了。”

若是吴娜说:“我是杀过人的,杀得人排起来能从徐州城一直排到吴家堡。每天晚上都会有鬼魂来找我麻烦,你就不怕鬼上身?”

陶宇就会说:“娜姐姐都不怕,我怕什么,男子汉是要保护女孩子的。若是鬼魂来了,我就跟鬼魂纠缠,那样娜姐姐就能有时间逃跑了。”

…………

望着眼前穿着盛装带着高冠的陶宇,吴娜有些头皮子发麻,怎么遇到这样一个读书读傻了的活宝啊。

“说吧,刺史大人怎么会想到让我为将?你可知道这天下一直都是你们男人的,偌大一个徐州倘若派一个弱女子挂帅出征,不怕天下诸侯笑话徐州无人?”吴娜接过陶宇递来的牧守军令,看着陶宇说道。

“陶公这叫唯才是举,只要有才干,无论男女都能重用,这样做只会让天下诸侯夸赞陶公贤能,谁会笑话?”陶宇不以为意地笑道。

“你也知道,我虽然粗懂骑射,也领过一群强人四下劫掠,可是干的都是小买卖,遇到强的敌人我们也只有跑路的份。这次统领将近三万大军,我实在做不来。还请你回去告诉陶公,就说吴娜十分感激陶公的厚爱,可是能吃多少饭就用多大的碗,吴娜一介女流不仅见识短浅,而且难以服众,实在是不堪重任。”吴娜摆摆手拒绝道。

陶宇对吴娜的态度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她率真坦诚,没有那些所谓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言一行看起来都是那么自我,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娜姐姐多虑了,娜姐姐可是当代枪神童渊的弟子,怎么会弱了?要我说,那些诸侯的所谓上将大将没有一个抵得上娜姐姐这一身本事的!这一次让娜姐姐挂帅是我求爹爹做的,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娜姐姐是世间少有的巾帼英雄,不该因为是女儿家就埋没了这身本领。而且,你想啊,这次只要娜姐姐马到功成,那吴家堡就会更受陶公器重了,这对吴家堡的未来可是有莫大的好处啊。”陶宇一点也不着急地劝道。

还没等吴娜再开口,就听见从后堂传来母亲那欢喜的声音:“宇儿啊,你可来了!这段时间,那些该死的黄巾贼一直闹腾,都快三个月没有见到宇儿了。来让伯母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

吴娜爹娘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一只都想要个儿子。陶宇看一时打不开吴娜的心灵之墙,就走曲线救国的道路,卖萌耍乖,加上每隔十天半个月就送来很厚重的礼物,所以没有儿子的母亲吴李氏对陶宇很疼爱,越看越喜欢,就像亲生儿子一样。

“娜娜,去准备些酒菜来,你们好久不见了,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那就边吃边聊。宇儿,走,陪伯母说会儿话。”吴李氏吩咐完,就牵着陶宇的手到后面去了。

“看来他又要给母亲吹耳边风了,我可怎么办啊。”吴娜惆怅地叹气道。

“不如去问问那个家伙,或许他能分析清楚里面的利害得失。”吴娜突然想到张扬,然后说着就快步向张扬府上赶去。

张扬还没起床,晓娥也没起来,而是晓蝶正在水井旁洗衣物,看见吴娜进来,晓蝶忙上前行礼。

本来想去看看张扬问计策的,可是张扬还没起来,那就去看看憔悴的晓娥吧。

吴娜一进门就看见晓娥睡得正沉,一双粉嫩的胳膊露在外面,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喝醉酒了一样。

吴娜心里一喜:“看来她恢复得不错,气色还不那么难看了。”

吴娜待看见晓娥的胸衣扔在床边时,不由地失笑道:“睡觉都不老实,连这个都扯掉了。”

说着她就想挤进被窝,两个姐妹好好叙叙感情,可是一掀开被窝,除了看见**娇嫩的身躯,还有伯根下深深的吻痕,一双玉兔上大手抓过的指印,最后则是那下体稀疏的花丛的泥淖、那白色的散发着异样气味的粘稠液体,还有床上的斑斑血迹(张扬用麻布给她的伤口止血,无意间撒到床上的),吴娜顿时眼睛直了。

“小姐!”这时,晓蝶洗完衣服进来了,看见吴娜发呆不由地叫唤道。

吴娜转过头,她那凶恶的近乎扭曲的表情让晓蝶吓得连连后退:“小姐,你……”

“刘扬,你这个混蛋加畜生,看我不阉了你,让你做不成男人!”吴娜怒吼一声,就夺门而出。

张扬正睡得正香,就感觉一阵凉风袭来,被我被人掀开了,他以为是晓蝶,不悦地说道:“别闹!”

然后他就感觉身子被一双细滑但时分有力的手给捏了起来,睁眼一看,就看见吴娜双眼喷火地站在他面前。

第八章 魔女怒血溅南墙

第八章

张扬一个激灵,、QUANben、

“小姐,你……”张扬有些惊恐地说道,可是没等他说完,就听吴娜怒吼一声:“她们不过才十三岁,而且晓娥还受着伤,你这个禽兽都不放过。算我瞎了眼,把你这种混蛋给救回来,早知道就让你给黄巾贼一刀给劈了算了!”

“小姐,你听我说,我也不想啊,事急从权啊!”张扬急的一头大汗,忙解释道。

“还想狡辩!就算小蝶晓娥随了你,她们也是我的人,是我的姐妹,你这样欺负她们,就是欺负我!”吴娜冷笑道。

“我会负责的……”张扬心虚地闪避着吴娜的眼睛,弱弱地说道。

“呵呵,终于承认了啊。既然犯了错,那就要接受应有的惩罚——”吴娜扬起高傲的粉颈,冷笑道。

“我——”

“去死吧!”吴娜说着,双脚后蹬,一个后空摔,把张扬像铅球一样丢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

吴娜自幼习武,力气不小,张扬的脑袋跟结实的墙壁密切接触,“咚”地一声闷响,张扬的身体像刚出锅的面条一样,从墙上瘫软滑落下来,只留下墙上刺眼的血迹。

张扬趴在地上,脑袋像个稀烂的柿子一样,咕咕的鲜血冒着热气向外淌,张扬的头发成了红色,他头下的地方也迅速积了一摊血,由于深秋时节天气很凉,血摊很快就凝结成了紫黑色的血块……

吴娜一下子傻了,她虽然口口声声说是要杀了张扬,可是不过是教训教训他罢了,可是若是真的失手把他给摔死了,怎么向爹爹交代啊。何况,这么长世间的相处,虽然磕磕碰碰甚多,可她心里还是很赏识张扬的,打死了他绝非她的本意。

“都怪你,你知道我是个护犊子的人,你如果想要了她们两个,也跟我说一声啊……你可不能死啊……刘扬——”吴娜杀得人多了去了,就是面对尸山血海她也能毫不变色,可是今天……这是她第一次心慌害怕、彷徨无助。

听到张扬屋子里的动静,晓蝶慌忙赶了过来,就看见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张扬,还有双目失神不知所措的自家小姐。

“小姐您——真的杀了——”晓蝶惊得瞪大了眼睛,失声掩口道。

“是啊,这种混蛋色鬼怎能留在人间——杀了就杀了,大不了爹爹骂我一顿、罚我一个月不准出门,还能怎样?他竟敢趁我不再,奸污我的姐妹,死有余辜!”吴娜听见晓蝶的声音,可不想让她看见自己惊惶无助的样子,脖子一哽,硬着嗓子说道。

晓蝶一听呆住了,吱吱呜呜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其实……事情不是小姐想的那样……”

“什么?!”吴娜一听犹如五雷轰顶,忙一把抓住晓蝶,急忙问道,“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晓蝶只好捡主要的说,吴娜听完,才知道张扬并非想象中的那样猥琐,虽然他的救人手段实在是下流了一些,可是不是不可以原谅啊。

“完了完了,我真的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吴娜浑身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跌坐在张扬“尸体”旁。

“小姐——”晓蝶看着自家小姐的样子,不忍地过来扶她,却被吴娜轻轻推开。

她双眼噙着晶莹的泪珠,看着张扬哭道:“都怪你,我要打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开啊。你也知道我脾气不好,这会儿要打要杀,你避开一段时间,等我气消了不就没事了吗。”

她哪里知道,张扬当时睡的正香,被她一把从被窝里抓出来的,而且她武艺超群,张扬如何躲得开啊。

“还有——既然事出有因,你为什么不解释啊,我又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还会怪你。你真笨,真笨啊!呜呜呜——”吴娜接着一边哭一边骂道。

“嗯……”吴娜正委屈地哭的正伤心,耳边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

“谁!”吴娜不是无神论者,他是相信鬼魂存在的,可是没想到张扬才死这么会儿,魂魄就出窍了,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没。

“嗯……”张扬又呻吟了一声,跟鬼吟也差不多了,吴娜一下子心里一瞪,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我杀了你,可我不是故意的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每天给你三炷香,每年清明我给你烧纸钱……你喜欢女人,我让徐州最好的扎纸匠人给你扎一百个送给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求求你了!”吴娜语无伦次地大喊道。

“小姐——他还没死!”这时晓蝶惊喜地叫起来。

吴娜一惊,忙睁眼看,只见张扬缓缓地蠕动着身体,双手抱着开花的脑袋,痛苦地叫唤着。

“你没死啊!”吴娜心里说不出的喜欢,就像一众心爱的东西失而复得一样的喜欢。

“小姐——你也在啊,那就好,我以为我有穿越了呢……喔,我昏迷多久了?”张扬龇牙咧嘴地问道。

“没——没多久……啊哈,你没事就好——刚才的事……对不住啊,嘿嘿……”吴娜干笑两声遮掩道。

“没什么……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张扬说完就感觉脑袋里嗡嗡直响,然后天旋地转,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刘扬,刘扬,你可不能吓我啊!醒醒啊!”吴娜吓坏了,生怕刚才张扬醒来是回光返照。刚才还为张扬没死而庆幸欣喜,如今他又死了,吴娜再也禁不住这样心里压力的折腾了,身体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此刻她才觉得生命是那么脆弱,而自己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小姐,他还有呼吸,说明他只是昏过去了。”晓蝶这时探过张扬的鼻息,心跳,还有脉搏舒了一口气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吴列爽朗的笑声:“如一啊,起床了吗。家里来客人了,我想让你过去作陪一下!”

随着几步响亮的脚步声,吴列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他猛一看见屋里血流漂泊的样子,也是呆住了:“这……这时怎么了?”

“爹爹……是这样的,刘扬在练习佛家武学秘笈里的铁头功,可是运岔了气,一头撞在墙上,就成这个样子了……晓蝶,我说得不错吧!”吴娜忙站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咕噜”转了几圈,一个完美的谎言就诞生了。

“……是啊,是啊,我家老爷就是这样。每天晚上除了给我们将好听的故事,还喜欢给我和晓娥展示他的功夫,其中就有铁头功。今天小姐来,老爷非要当着我们的面展现一下,可谁想就弄成这样了……”晓蝶被吴娜调教这么多年,可以说是心灵相通,马上就能顺着吴娜的话帮着圆谎。

吴列将信将疑地看着两人,两女不自在地躲着他的目光。

就听吴列摆摆手道:“地上这么潮,还不快些把他安顿到床上躺好!晓蝶,快去请花郎中过来给瞧瞧。”

两女蒙混过关,如蒙大赦,赶忙将张扬扶上床,盖好衣被。

晓蝶快步出去了,吴列看了一眼地上墙上的血流,又看了看床上的张扬,苦笑着摇摇头,没好气地叹气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人才不是这样留的!”

“我也知道啊……以后我对他好一些作为补偿不就成了嘛。”吴娜喏喏地低着头掰弄这纤纤玉指说道。

“你这个傲强的性子也该改改了……虽然陶林那个人我很不喜欢,可是他的这个儿子陶宇,我看人还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学识有学识,老实踏实,对你又是一片痴心,就不知你为什么不肯同意……也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你都十八了!”吴列苦口婆心地劝道。

“二十八又如何?反正我也没打算离开爹娘,嫁不出去正好。而且,我还有好几个堂弟呢,随便找一个继承吴家家业不就成了,我只想留在爹娘身边尽尽孝心。”吴娜嚷嚷道。

“他们虽然是男子,可是却都比你差得远。吴家堡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在如此乱世,没有一个好的领头人,吴家堡覆灭也不过是旦夕之间。交给他们,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吴列仰起头幽幽地说道。

“那你就想找一个上门女婿?可是就算我们肯,陶家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吴娜说道。

“两全其美的办法总会有的吗……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想让你背负的太多,我希望吴家能荣耀下去,但也希望我的乖女儿能快快乐乐,幸福没满地活着啊……”吴列慈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爹爹……谢谢你……”吴娜噙着泪,哽咽着说道。

张扬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等醒来时,外边已经完全黑了。

“老爷,您醒了!”守在床边正在打瞌睡的晓蝶欣喜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了。”张扬看着欣喜的小美人,心里一暖。想起刚来时她们与自己的剑拔弩张,冷面相对,而如今当时高不可攀的她们,如今却都是自己的奴婢,任他取予了。他看得出晓蝶的喜欢不是装出来的,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相处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

“喔,老爷睡了快两天了。老爷一定饿了吧,我这就把小姐送来的药粥热一热,让老爷缓缓饥渴。”晓蝶说着就坐起来,转身离开。

“有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细心体贴,有秀色可餐的小丫鬟伺候,真是享受啊。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吧。”张扬望着款款离开的晓蝶的倩影,美美地想道。

不一会儿,晓蝶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清香四溢的药粥进来了。

整整两天没有进食,张扬还真的觉得腹中空空的,闻到这喷香的粥,肚子不由地“咕咕”地叫了起来。

张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晓蝶毫不介意,对着张扬温柔地莞尔一笑,犹如春风拂过,舒服极了。

晓蝶先将药粥放下,将张扬搀扶坐起来,给张扬身后垫一个厚厚的枕头。然后她用勺子扬起药粥,用粉嫩动人的樱桃小口轻轻地吹着,让药粥温度适宜一些。

晓蝶穿着一身粉红,曲线柔美,酥胸贲起,腰儿堪堪一握,翘臀浑圆结实,虽然刚过豆蔻之龄,却也有了让人怦然心动的本钱。

加上她那纯洁无瑕的笑容,纯澈的眼神,随着吹动粥勺,薄唇可爱地一张一翕,低垂着臻首,长长的睫毛噗噗地扇动着。看见张扬在看她,她对着张扬甜甜一笑,无暇的小脸上露出两个淡淡的小酒窝,甜美极了。

张扬望着灯下那粉粉嫩嫩,对着粥碗的红唇,想起前两天与晓娥拥吻时的美妙感觉,不由地口干舌燥。

“晓蝶……”张扬不由自主地唤道。

第九章 辨得失秉烛夜谈

“老爷,好了,。QuAnBeN。”晓蝶以为是张扬饿急了,笑着端起药碗,坐在床前的凳子上,舀起一勺药粥吹了吹,又用自己的嘴巴试了试温度,觉得刚刚好,这才把勺子递给张扬。就像照顾小孩子一样。

张扬不肯张口,涎着脸皮道:“晓蝶,我的牙齿被撞的松动了,咀嚼不方便。咀嚼的不好,不利于胃肠消化吸收……不如……”

说着张扬指了指她的薄唇,又指了指自己的大嘴,坏笑道。

晓蝶俏脸一下子通红,娇嗔道:“老爷就会捉弄我……”

“晓蝶,就这一次,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这样吧,我以后每天多给你们讲一些你们爱听的故事作为回报如何?”张扬蛊惑道,见晓蝶还在犹豫,他干脆躺下去耍无赖:“若是你不肯,我就绝食。若是你以后不想听故事的话,就看着我饿死算了。”

晓蝶苦笑不已,没想到遇到这样一个无赖老爷,只要红着脸羞涩地答应道:“婢子答应了便是,还望老爷以身体为重,不要跟婢子呕气。”

说着,她就将那勺本该送到张扬口中的药粥,轻启唇齿,吞入口中,细细咀嚼,然后害羞地看了张扬一眼。

张扬接到她的示意,一坐而起,张开大嘴迎接喂食。

晓蝶紧张地闭上双眼,呼吸有些急促地缓缓将檀口伸向张扬,张扬揽过她圆润的香肩,一口咬住她那甘美的香唇,撬开贝齿,舌头侵入潭口之内,忘情地吸允起来。

“嗯,嗯……”从没有过经验的少女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任由张扬挑逗侍弄,好半晌才双眼迷离雾气氤氲地离开张扬的大嘴。

如今的晓蝶,粉面馥郁生香,胸膛剧烈起伏,杏眼水润的能滴出水来,粉嫩的薄唇湿糥糯的,在烛光下泛着动人的光泽,由于张扬吸允的太用力,她的嘴唇已经微微肿了起来。

“味道好极了,再来一口!”张扬砸吧着嘴坏笑着盯着晓蝶看。

就这样,张扬享受了一顿香艳的大餐,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觉得神清气爽舒畅无比。

“咱个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咱个老百信啊,真呀真高兴……”时间不过晚上七点多,张扬穿着厚实的大意,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又披着严实的披风,皎洁的月色下漫步于院子前,闻着深秋的草木气息,张扬忘情地哼起来。

“如一好兴致啊!”吴列这时和吴娜走了过来,吴娜看见张扬转身,忙背过脸不看他。

“是她把我还得这么惨,我不介意,她倒介意起来了。”张扬没好气地想道,然后忙走上前,请两人进屋。

“主公小姐深夜(在古代深秋七点多算是深夜了)到访,不知有什么事儿吗?”张扬问道。

“没事儿就不能来探望你一下吗?”吴娜没好气地瞪了张扬一眼到,可是望见他那脑袋上厚厚的白纱布,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可是嘴上丝毫不肯放松。

“娜娜——”吴列忙教训到,吴娜吐吐舌头,率先踏进院子,将吴列和张扬都丢在了后面。

“如一啊,不要介意,她就是这样的。”吴列瞥了一眼大大咧咧就去掐院子里的秋花的吴娜,抱歉地对张扬说道。

“主公多虑了,小姐开朗活泼,敢爱敢恨,很让人喜欢,怎么会介意呢。”张扬随口答道,却不知道被吴列听出了别的意思。

“原来他也喜欢娜娜……”吴列看着真诚的张扬想道。想起还在自己家后院赖着不走,跟自家夫人打得火热的陶宇,吴列不由担忧地看了一眼张扬。自己女儿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喜欢她,就要做好被折磨疯狂的心理准备。

晓蝶端来茶水,张扬、吴列、吴娜三人就把盏秉烛夜谈。

氤氲的茶雾中,吴列捧着茶碗说道:“情况就是这个情况,不知道如一对此事有什么见解?”

张扬看着一脸期待的吴娜,想了想笑道:“这是好事啊,我们不仅要去,而且要大胜而归。”

张扬看了洗耳恭听的父女两人,接着细细道:“陶公虽然有着谦恭惜才的美名,可是却多是前期对你恩重有加,将你招到麾下之后,等这股子热乎劲儿过去了,他也就对你不闻不问了,是爱才却不能任用,所以这才是偌大徐州,却少有贤才良将,纵然是有,也大多身屈下位不得重用。久而久之,徐州原先的贤才离职而去,现在的贤才又不愿到徐州,这才导致如今徐州文武皆是庸才、一旦出现变故只能请主公小姐相助的局面。”

“如一所言非虚。”吴列点点头道。

“陶谦如今年近花甲,早已没有了昔年的雄心壮志,只想守好先帝交给他的徐州,留存他一世英名。如今董卓作乱,袁绍送来天子诏书让陶谦发兵会盟勤王,陶谦自诩大汉忠臣,自然是要亲自带人前去的。可是如今徐州不仅有黄巾强人管亥的十几万人马盘踞,而且最要命的是有人在他的辖区建国称帝,无论是谁,都决不能坐视不管。何况下邳国是徐州城最主要的粮草供运之地,又与徐州极近,一旦被敌人占据,对徐州的威胁是致命的。”

吴娜和吴列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张扬继续道:“称帝的阙宣不能不讨伐,下邳国粮仓之地不能不夺回,而他又不能不亲自率领大军会盟勤王,可是徐州人马就这么多,而且大多羸弱战力堪忧,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统帅,陶谦几乎被逼到了绝经之地。而以前,陶谦虽然招安了我们,可是却是看不起我们吴家堡的,头衔是虚衔、兵粮饷钱都是徐州兵马中最低的,所以吴家堡拼命发展,也才有今天这样大的格局,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父女两人又点了点头。

张扬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那时的茶叶还很原始,不是今天的绿茶红茶等不发酵茶和半发酵茶,而是磨成粉状的,而且是焙烤过的,黑乎乎的很苦,没有一丝茶的清香,不过很提神。

张扬抿了口苦茶,精神一震,继续道:“为什么不能进一步发展,因为徐州的主人不待见我们。为什么不待见我们,因为一是我们出身差,没有名气,他也不会给我们机会。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创造的!但天上自己掉下来机会砸到我们,那就更省事儿了。我们就是要利用如今陶谦内外交困、无人可用的良机,大展身手,打出我们的名气,到那时看他陶谦怎么卸磨杀驴!不管今后他会如何待见我们,至少这件事情以后,我们吴家堡就将站在一个新的起点上了!”

听到那句“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要自己创造的!”,吴娜不由地想起当日,张扬引马自荐,却被她用这句话搪塞的场景,吴娜不由地脸一红。

“可是我们吴家堡满打满算不过六千人马,可是陶公一下子就让我们带出去五千。万一有贼人趁虚而入,那怎么办?”吴列担忧地说道。

“五千?他陶谦可以漫天要价,我们就可以坐地还钱嘛。将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只要有了良将,人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我们吴家堡只派小姐一个人去,可是小姐是巾帼英雄啊,一人可抵十万雄师,已经是对陶谦很大的支持了。只要最后讨伐凯旋,陶谦就不会再追究过程是怎么样的,他要的只是结果。”张扬的话,让吴娜不由地俏脸发烧滚烫,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但……人若是太少,恐怕陶公会不高兴,那些弄臣也会借题发挥,说我们对陶公不敬,最后空生麻烦啊!”吴列老成持重地叹道。

“让我想想……”张扬想了想,突然想起史书上记载的,说是董卓被何进招进洛阳诛杀宦官后,董卓抢占了洛阳。可是当时,他身边的兵马很有限,只有步兵骑兵三千人,调援军又来不及。

而且何进的原来的部将控制的力量比他大很多,为了抢占先机,震慑这些手握重兵却犹疑不决的骑墙派将领大臣归顺,于是李肃献上一计。

于是,每隔四五天,就命她的部队悄悄溜出洛阳,第二日早晨,战鼓震天、旌旗招展,以堂堂之师进入洛阳。人们都认为凉州军团陆续抵达,于是人人被慑服。不久。何进、何苗部属都归顺董卓,董卓又挑拨离间,使得吕布杀了丁原,吞并了丁原的部队,董卓的势力急剧膨胀。由此,董卓就将洛阳天子百官、还有近百万百姓都掌握在手里了。

既然董卓能这样做,我们为何不能比划一下,让一队兵马武装游行一番,造出千军万马的假象,一旦离开徐州城,陶谦就再也管不着了。

于是,三日后,伤势大好的张扬陪同吴娜带着五百步骑兵“先锋部队”浩浩荡荡赶往徐州城大营。

第十章 遇仇人廖化设伏

这次吴家堡的指导思想是空手套白狼,空手而去,满载而归。出动时五百人马,到回来时至少带着五六千俘虏收编的人马而归,绝对不打吃亏的仗!

当然如今整支人马只有张扬吴娜知晓其中的算计,陶宇问及为什么才出动这么点儿人马,吴娜自然是按照张扬早就准备好的说法“一次出动太多,恐怕会被黄巾贼密探察觉,神鹰突降一举破敌才是上上之策”,陶宇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想起昨晚吴列吴娜离去之后,张扬在房中好好地调戏了那对美丽双姝一番,虽然不曾真的破瓜,但是搂搂抱抱、热吻缠绵还是免不掉的。

张扬发现自己越来越不纯洁了,看着被自己抚弄的媚眼如丝娇喘吁吁的姐妹花,张扬心中不住地告诉自己,她们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女(虽然发育的颇为壮观了),在后世不过是初一的学生,如今要了他们万一暗结珠胎,在卫生医疗条件很恶劣的古代,对于身体发育很不完全的她们,生孩子无疑是风险极高的。可不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快,害了她们啊。

所以张扬纵然是兽血沸腾、下体剑拔弩张,也是始终不再越雷池半步。不过在张扬的指导和好言哀求,晓蝶终于红着脸含羞答应,肯用那粉嘟嘟的樱唇、灵蛇般粉嫩的雀舌,替张扬美人吹洞箫。

极度的*之后,张扬睡的很香,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是神清气爽,浑身上下一万个毛孔无不舒畅。

吻别一对姐妹花,张扬这才踏上东征之路。

“娜姐姐,前面就是木驼岭了,赶了一上午的路了,大家一定又累又饿,还是歇歇吧。”天气出奇的晴朗,而且没有一丝风,纵然是深秋了,阳光依旧火辣。陶宇满头大汗,眼冒金星,忍不住对吴娜说道。

这一次出动的马匹不过一百多匹,都是轻装上阵,就连随身的干粮饮水都只有两天的。五百多人,一百匹马就这样轮换着骑保持体力。这样大半都是两条腿走路的行军速度当然不快,早晨出发,到如今约两个时辰,翻过四道岭,跨过六条河,走走停停,一上午也走了不到二十里路。

吴娜望了一眼,伏在马背上脸色惨白汗流浃背的张扬,还有那些不住地用手扇着风酷热难当的属下,听着不远处哗哗的水声,点点头道:“好吧,就在木驼岭歇息一下,一刻钟后动身,争取晚上赶到山羊岭!”

众人轰然叫好,纷纷脱下早晨出门时穿上的厚实布衣,争先恐后地往河边奔去。

吴娜也在跳下马,望了一眼十分堪忧的张扬,装作很随意地问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当时我爹同意你跟着,我就担心你吃不消。看你这样子,恐怕走不到徐州,舟马劳顿就能让你掉半条命……男子汉就该有男子汉的样子,就算是读书人也该强身健体啊,君子六艺可是包括骑射的!不会骑马射箭,要是遇到危险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就是软蛋废物!”

张扬虚弱地点头称是的时候,陶宇也是摸摸头,呵呵地笑着。

而此时,就在木驼岭不远处一片山石枯草之中,埋伏着不下上百人马。他们穿着打扮极其杂乱,有的穿着文人的长衫,有的穿着渔民的短褐,有的穿着布料精美穿在身上却不伦不类的彩衣,而有的则是女人的衣裙!

不错,这时一群占山为王、四下劫掠,做无本买卖的土匪!他们这身行头也大多是从被他们抢劫一空、**之后杀死的客商路人身上扒下来的,其中有些衣服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伏在最前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的是两个头戴黄巾的大汉,其中一个尖嘴猴腮很是阴损怕人的三十几岁的叫杜远,是这只土匪队伍的大当家,他身边那个二十多岁很是魁梧有力的汉子叫廖淳,字元俭,襄阳中卢人,本是被裹挟加入黄巾,黄巾迅速衰败之后,就跟杜远一起落草,在木驼岭拉扯出一只千把人的队伍,日子过的还算滋润。后来,他觉得自己沦为草寇,辱没了祖宗的名声,于是改名为化,是为廖化!

杜远嘴里咬着一根巴根,小小的眼睛贪婪地望着远处张扬一行人,那么多马匹在这年头,尤其是缺马的徐州,可是稀罕货。只要找好主顾,将这批货出手,就算不开张也能逍遥自在好长一阵子。

尤其是当他看见一身红衣劲装,正温柔地用手抚摸着爱马的脑袋,跟象龙宝马低头亲昵的吴娜时,杜远的一双小眼睛顿时一缩,然后射出贪婪的目光,呢喃道:“这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还是个能骑马射箭的……她那臀儿又圆又翘,腿儿笔直细长,胸脯饱满结实,小蛮腰一定很有力道……能将这样一匹不羁的小野马骑在身子底下,听着她那*的讨饶,一定是这人间最快活的事情了吧。”

杜远美美地想到,就听身边的廖化说道:“杜大哥,这女子我认识!你还记得约一个月前,我带着人夜里抢收前面那片粟米,与一伙人不期而遇,我们大打出手,最后我们折了很多弟兄,落败而逃?”

杜远听了点点头,道:“自然记得,当时大贤良师座下管大将军东山再起,在徐州地界好不威风,可是徐州一乱,经过我们这儿的客商路人就少多了。我们不得已,才搁下面子自己动手去收割地里的粟米。可是却不想,我们拦路抢劫有人管,连这粟米也有人跟我们抢。我们损失了五十多个弟兄,而你肚子中了两枪,连肠子都流出来了,要不是你命大硬挺过来了,这会儿都入土为安了。”

“当时那伙人就是这女子领来的,差点将我一枪开肠破肚的也是这个女子!”廖化沉声道,想起当晚那凶险的一战,廖化不由地打了个冷战。

“以元俭的身手竟不是这女子的对手?”杜远大惊道。

“说来惭愧,事实的确如此……那女子枪法如神,一枪刺出快如闪电,枪头探动虚影重叠,根本分不清楚真正的枪头在哪里,加上是在月光下视线不好,所以交手不到三招我就败了。要不是她无心杀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廖化苦笑着点点头道。

杜远的神色不由地凝重起来,他知道廖化绝不会说假话,何况当时廖化的确是命悬一线,加上他们缺少好药,有没有郎中,要不是廖化命硬,还真挺不过来。

杜远一双毒蛇一样的眼睛盯着红衣红马称托着雪肌娇颜、美的让人窒息的吴娜,又看着那一披匹正在河边安逸地喝着水的骏马,杜远实在无法容许自己放过这难得的肥羊!

他思虑再三,最后还是贪婪战胜了恐惧担忧,心一横决然道:“富贵险中求,如今世道维艰,连我们这些山匪的日子也不好过,放过这样一只肥羊,就算我答应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可是,杜大哥,那女子实在厉害啊,这样白白让兄弟们送死,实在不值啊!”廖化苦劝道。

“元俭,你是不是那次差点送命之后,就被吓破了胆子,连男人的血性都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一章 鏖战急一起三落

吴起谷,并不是什么大的峡谷,不过是一座小山由于地震裂开了一道大裂缝形成的。从木驼岭到徐州,此地并非是唯一的路径,可是却是最捷径。

只不过这里是吴起当年屠杀数万降卒的地方,煞气很重,一般人宁愿绕道多走几步冤枉路,也不愿从吴起谷经过。

廖化之所以料定张扬等人必定经过吴起谷,是因为张扬他们带着一百多匹马,若是绕道,也多是崎岖的丘陵,实在不便。

果然,正如廖化所料,不仅出于方便,而且他不知道的是难得有机会带兵出征,吴娜当然要前往吴起谷拜谒一下先祖,保佑她跟先祖一样出师大捷。

一路上吴娜兴致很高,不停地说着祖上吴起的英明神武,哪一次大捷,哪一次攻破哪国联军,哪一次围城报上吴起名号就让城中十万大军投降,等等。

“小姐,不知道你先祖如此神勇英明,怎么传到你们这一带会衰落的这么利害,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张扬如今熬过了起初最艰难的适应期,此刻好了很多,见吴娜说的兴起,不由地插嘴问道。

吴娜瞪了张扬一眼,神色开始变得沉郁起来:“后来,还不是那些奸臣谄害了先祖,自毁长城,先祖死了,他们国家的军力也就一蹶不振,最后被灭国被灭族,这都是他们活该。先祖死了,被灭九族,可是当时先祖最小的儿子才十岁,被藏在米缸里,躲过了一劫。那个孩子隐姓埋名,传宗接代,保存了先祖的血脉。只是子孙不肖,加上力单势薄,几百年了也没能成什么气候。好不容易,轮到我祖父一辈,祖父征战沙场立下累累战功,官至左将军(正三品的高官),可梁骥倒台后,朝廷内部清算,祖父也被安国宣文侯袁逢和他弟弟陷害打成梁骥一派,半夜被仇人领兵杀入府中,除了当时在外陪同祖母在姥爷家省亲的父亲和三个叔叔,府中上下一百多口全部被杀。姥爷一家也被连累灭族,祖母愤恨而死,父亲当时不过是十来岁的少年,怀着满身血债带着几个年幼的弟弟远走他乡,为了活命不惜隐姓埋名落草为寇。到如今都三十年了,大汉朝廷也被那帮糊涂君臣给搞的气数已尽,可是我们吴家的大仇却是何时能报呢。”

说到这里,吴娜眼圈红了,嗓子也哽咽了。而张扬却是呆住了。

袁逢他知道,那可是袁绍的亲爹,只不过袁绍是庶子,被过继给了哥哥袁成。没想到,吴娜竟然与四世三公的袁家有这么深重的仇恨。

袁绍袁术哪一个拉出来都是三国时期响当当的人物,袁绍更是最有机会一统天下的人物。现在离袁绍衰败差不多还有十年时间啊,在此之前找袁家报仇无异于以卵击石。就算是袁绍身死,袁家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带着残兵败将的袁谭袁尚联合乌桓人也是给已经统一了北方的曹操,以极大的困扰。

这样一个巨无霸,岂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

陶宇责怪地瞪了张扬一眼,张扬也是很内疚,提这些伤心往事让她伤心掉泪实在是很不光彩。

而此时吴起谷就在眼前了。

吴起谷两侧的山体并不算高,不过三四百米,也谈不上陡峭。中间的峡谷宽十丈有余,而且是曲折蜿蜒的,一眼望去看不到前方的出路。

此刻正是深秋时节,衰草连天、死藤绕枯木,阵阵清风下,一棵棵枯草打着转从谷中飞过。光秃秃的山,天高云淡,悲凉好个秋啊。

加上谷中常年不见阳光,很是阴寒,丝丝寒风吹动着山石枯木,发出阵阵呜咽,像是鬼魅在哭泣,就算是大白天也很渗人。

就算是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可是面对神灵鬼怪还是忍不住的敬畏。

“怕什么!就算是有鬼魂,有我们先祖压着,他们还能反了天?如今天黑得早,我们得快些赶路,天黑前要赶到山羊岭,那里有我们兄弟的堡寨,可以在那里过夜,明天一早继续赶路!”吴娜一个女儿家浑然不惧地朗声道。

“好胆识,果然够味道!”杜远埋伏在一块崖石下眯着眼睛笑道。就听身边传来一声响亮的咽口水的声音,杜远一看却是小兄弟二虎。

杜远没好气地拍拍二虎的脑袋,笑骂道:“你小子就是个色中恶鬼托成的,以前劫到的那些能当你奶奶的丑女人你都愿意上,真是没法说你了……成!这个女人擒住之后,等你二哥用完,就轮到你了!也不知道遇到这样漂亮的女人,到那时你会不会一激动,还没等插进去就泄了。”

二虎很不服气地拿开杜远的手,瞪了他一眼,认真地说道:“这一次老子我若是不能,干到让她讨饶,我就是后娘养的!”

“闭嘴!”这时正聚精会神观察敌情的廖化低吼了一声,“小声点,惊到了他们,我们到时连根马毛都得不到!”

二虎很畏惧廖化,连忙悻悻地闭上嘴巴,可是仍旧不住地往山下看,贪婪地望着那红云一样眩目的少女。

“这样一个好看的女子,若是能让我一个人拥有该多好啊。当年我爹想让我娶陈家二丫,可是陈家嫌弃我们家穷,将二丫嫁给了土财主王麻子。我气不过,就离家出走闯天下了,不知道爹娘他们可好……若是我带着那红衣女子回去,爹娘一定非常高兴,夸我有出息。二丫是长的不赖,可是一跟这少女比起来就是一坨屎!我要让二丫他家知道,让所有人知道,我孙二虎不是娶不到漂亮女人做老婆!我要好好操持一场酒席,让全镇子的老少爷们都瞧瞧我媳妇儿有多好看,比他们所有人的婆娘女儿都好看!我要看着他们嫉妒的发红的眼神,我要让他们想着我媳妇儿就心痒的睡不着觉!”

孙二虎兴奋地想着回去报仇时,望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那种无比畅快的感觉,让他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而他望了一眼身边的杜远和廖化,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三当家,这个女人就算自己能睡,也绝轮不到他独自拥有,更谈不上带着兄弟衣锦还乡了。

突然,一股邪恶的念头爬上了孙二虎的心头。

“两位哥哥对不住了,杜大哥说过,不想当大当家的土匪不是好土匪。廖大哥说过,没有理想抱负的男儿,他不是男儿。你们说的很对,我现在就想当大当家,而且我也有理想有抱负。等我成了大当家,我就带着兄弟们和这女子回家,从此孙家镇就是我孙二虎说的算,这就是我的理想!比跟你们整天躲在山窝窝里吃糠咽菜要强得多吧?”孙二虎邪恶地想道。

就在孙二虎想着,怎么趁乱对两人突然下刀杀死两人时,就听山下“轰隆”一声巨响,然后一阵马儿的哀鸣,廖化暴喝而起,大吼道:“用石头堵住谷口,不要让他们跑了!”

然后躲在山上崖石后面的土匪纷纷现身,将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块滚落下来,将前方的谷口堵住,同时吴家堡进入谷口的地方也被滚落的山石死死堵住。一时间山下马嘶鸣、人喊叫的声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二章 得廖化夜宿龙家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刀一箭都刺进了他的致命之处,血液像不要钱似地往外流,杜远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空了,只是他迷惑啊,死死地抓着孙二虎,盯着他问道。

“你说过,不想当大当家的土匪不是好土匪,现在就是我当大当家的好机会!”孙二虎已经将那把匕首抽出藏进了衣袖里,他刺杀杜远已经成功,大当家的位置正在向他招手,地位和美人都将是他的了,一个原本一无所有穷困潦倒的穷少年的了。

看着面部被*刺激的扭曲的可怕面孔,杜远忍住要呕出的鲜血,说道:“就算杀了我,也轮不到你做大当家,无论是本事还是威望,你都跟廖化差得远,你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只会便宜了廖化……你真傻……”

“你说得对,所以廖化我也会杀掉!只要挡住我的路的人我都会杀掉!等我当了大当家,那个女子就只有我一个人能享用了!那时我就带着兄弟们会孙家镇,以前看不起我的人,我要把他们统统踩在脚底下,让二丫看看当初她没有嫁给我是她一生最大的错误,而如今我的女人比她美丽一万倍,她如今就算哭着喊着要给我,我也会一脚把她踹开,骂道没有眼光的贱货!然后我会成为孙家镇的主人,谁敢对我不敬,我就杀了谁!那样的日子,比起窝在这个聊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要好多少倍!”孙二虎望着瞳孔开始渐渐放大,身体开始慢慢变凉的杜远,凑到他耳边狞笑着说道。

杜远听完孙二虎的话才恍悟,原来是地位和女人让孙二虎不惜一切代价,不顾这么多年的袍泽之情,义无反顾地杀死了自己。

恍悟之后,杜远眼中闪过一丝凄凉,他躺在地上,由于被崖石当着看不见,可却能听见廖化挥刀杀敌时特有的吼叫“挡我者死!”“呀!呀呀!”“呔!”

“我从来没有把廖化当兄弟看,只是利用他的忠诚和本领,为我换来锦衣玉食好酒美人,可是到头来被我算计的人还在为我拼杀,我却被一直被我当着小兄弟照顾的二虎,却对我开了刀……这真是报应不爽啊……罢了罢了,廖化……廖淳,对不起……”说完,杜远的眼睛里渐渐失去了生命的光泽,直直地望着天空上飞过的大雁,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清晰地闪现。

儿时的欢乐;大乱起始家破人亡,望着亲人的尸体,浓烟中的家园的凄惶;第一次上战场时的恐惧;遇到廖化和一群兄弟时的豪情……

杜远在悔悟中结束了他的一生。

“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被人射死了!”崖石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廖化勇不可挡,一柄开岭劈山刀挥的虎虎生威,斩杀了不下十个吴家堡人。而同时士气大振的土匪在廖化神勇的鼓舞下愈战愈勇,情况对吴家堡很不利。

吴娜骑在象龙宝马上,一杆金丝软藤枪犹如出洞的灵蛇,幻化出千百个枪头虚影,她那快如闪电毫无轨迹可寻的枪法让逼近的土匪吃尽了苦头。

可是这些土匪听二当家说过,这只人马也就是这个美丽异常的少女最厉害,只要擒住了她,这场仗就赢了。所以,纵然是苦不堪言,这些土匪还是像扑火的飞蛾,纷纷扑向一身红衣犹如烈焰的吴娜。

吴娜身边大多数人都还在正面对抗那一千多土匪,所以身边的人极少,就算是赶来助阵的,也大多被一拥而上的土匪给杀了,毕竟刀剑无眼,乱拳打死老师傅。

吴娜杀得很辛苦,由于空间太小,她那身敏捷的身手根本施展不开,就算是如此,倒在她马下的尸体也已经不下五十了。杀得那些土匪都有些胆寒。

孙二虎以为胜券在握,以为只要喊一声就能撇清杜远的死跟他的关系,可是很傻很天真的他却不知这一声鬼叫,却将他们本来大好的局面瞬间给葬送了。

“大当家死了?!”

“大当家死了?!”

恐怖向瘟疫一样迅速蔓延,本来高昂的士气一下子被孙二虎这一盆凉水给降了下来。

“弟兄们,匪首已经被大小姐给一箭射死了,杀啊!”吴家堡有人趁机大喊道,马上其他人纷纷相应,败局一下子被扭转了。

廖化双目欲裂,他顾不上擦去满脸的鲜血,怒吼一声:“兄弟们不要上当,这肯定是敌人的诡计!不要上当,自乱阵脚!”

廖化在土匪中的威望比杜远还要高,虽然大当家是杜远,可是廖化豪爽仗义、功夫又好,每次杀敌都冲在最前面,而且鲜有败绩,威望一直很高。

廖化这一声喊叫,的确给土匪们吃了一礼定心丸。

“找死!”吴娜一道杀机一闪,策动着象龙宝马踏过地上厚厚的敌尸,向前挪动了几步,挥枪就向廖化刺来。

廖化一惊,急忙举刀格挡,枪头狠狠地击在宽厚的刀刃上,发出“叮”地悠扬的轰鸣。

金丝软藤枪枪头是极好的精钢打制而成,枪杆也是世间少有的好木料,不仅柔软十足而且极其坚硬,是下山时师傅童渊亲手赠予她的,跟赵师兄送的这匹象龙宝马一样都是她最心爱的东西。

这一枪力道十足,廖化只感觉双手一颤,虎口发麻,被这一枪击的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同时,廖化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手中虽然厚重但粗制滥造的大刀,已经自刀口出现了纹裂,若是再被她轰击几下,这把刀必定应声而断!

不等廖化开口,廖化身边一众弟兄已经挥舞着刀枪潮水般涌向了吴娜,似乎不再怜香惜玉,而是要将吴娜连人带马撕成碎片!

“娜娜小心!”张扬大喊道。

而吴娜镇定自若地立于骏马之上,看着这些人如同蝼蚁一样。就在他们就要砍到她的时候,象龙宝马仰天嘶鸣一声,四蹄翻滚踢出,速度之快让人饶舌。

马蹄就像一只只铁拳,狠狠地击在这些人的身上,巨大的力道将这些人纷纷踢得倒飞了出去,然后捂着塌陷的胸腹,七窍流血倒地而亡。

同时吴娜美目瞬间一凝,马儿突然向前跨出一大步,在马蹄还在半空的时候,她那枪已经同时晃着眩目的虚影刺向了廖化的胸膛,廖化慌忙后退聊不,同时他身边的兄弟纷纷挡在前面,给廖化流出逃生的机会。

可是,只见吴娜将探出的灵枪使力一震,枪杆瞬间就像舞动的钢筋,将挡道的人纷纷击开。这时,象龙宝马凌空一步落在了地上,同时吴娜那闪电一击瞬间而至。

廖化只感觉眼前银光一闪,他知道躲无可躲了,只要硬着头皮举刀相迎,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廖化手里的那把刀被击成两段,同时等他反映过来时,吴娜已经笑盈盈地将枪头对准了他的喉咙。

“如何?”吴娜在马上笑着对廖化说道。

廖化看着马上美的让人忍不住心动少女,无奈地将手里的断刀丢在地上,轻声道:“我输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输给你这样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十三章 耍酒疯龙飞逼婚

第十三章

龙飞的寨子依山傍水,,QUanbEN,龙家就以此为据点,建成了一个规模不小的船帮,人称泗水帮。

泗水帮有大大小小船只两百,帮众五千有余(算上潜藏入伙的),控制着远近五十多里地的泗水河。

不过他们并不同于靠劫掠为生的水匪,而是主要充当水上客运公司的角色,在宽阔的泗水河两岸搭起一座天堑之桥,运送来来往往的客人和货物,以收取佣金和运费。

客人少时,他们就组织帮众打渔摸虾增加营养。由于泗水河东流入海,自山羊岭的泗水帮基地出发,先向东南再转向东北,航程约两百里,就到了泗水河的出海口了。

相比这河流,大海的鱼虾资源实在是太丰富了。每年等到风平浪静的时节,他们就会在出过海的老水手的引导下,乘着帮中三十多条海船,下海发财。这些年他们一直运气很好,每次都是满载而归,而且大海都是脾气好的出奇,从来不曾为难他们。所以,出海对他们来说是发财的好机会,也是一次美妙的旅行。

如今天下大乱,徐州也开始显现动乱的迹象。徐州官军力不从心,陶谦就下令允许民间成立团练武装,然后接受徐州的招安,协助官军共同剿匪。

眼看着吴家堡靠剿杀黄巾军,获得了大批辎重马匹,还有数量庞大的金银珠宝,泗水帮也忍不住心动了。

可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既然吴家堡独霸泗水河以南,作为吴列的拜把子兄弟,龙飞没有让自己的人插进去分一杯羹,而是专心做起了自己的“泗水龙王”。

结义大哥吴列是平原虎,他龙飞就是水中蛟,除非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一陆一水两个道上枭雄都不愿有利益冲突而伤了和气。

酒席就摆在泗水帮的聚义堂里,出席的有龙飞龙阳父子,吴娜,张扬,陶宇。还有就是如今自动升为二当家的孙二虎,一共六人。

如今吴娜招降了木驼岭的一千二百土匪,人数比起吴家堡如今的四百多人还多了将近两倍。大当家杜远身死,廖化又不在,为了表示对木驼岭一众人的一视同仁和不计前嫌,忝为二当家的孙二虎自然被邀入了酒席。

龙飞很好客,加上多年不见、当年还是扎着丫丫髻跟儿子打闹成一团的小丫头,如今都成了美丽的大姑娘的吴娜,龙飞兴致极好。

一面劝客人吃酒,一面喋喋不休地讲着当年和吴列那些老一辈发迹的辛酸,以及早已成为往事的恩怨情仇。

见到阔别多年的心爱的侄女儿,人一高兴就容易喝多。酒到酣处,龙飞满面红光地站起来,一手拿着一根筷子,一边摇摇晃晃地用筷子点着吴娜说道:“当年你爹爹带着三个半大的小兄弟,好生狼狈地逃到泗水河旁,要不是当时我正在那儿打渔,你爹和你那三个叔叔现在早就被人杀了丢到河里喂王巴了。呵呵……”

“爹,你喝多了……”龙阳看见傻笑的老爹,忙上前小声劝道,谁知龙飞小声恨恨地对龙阳说道:“要是你有你颖儿妹妹一半的本事,我就不必耍酒疯了。说到底不还是为了你这个臭小子的终身大事!”

龙阳瞪大了眼睛,差点脱口说出:“爹你装醉!”

吴娜微笑着看着摇摇晃晃的龙飞,恭敬地站起来,双手抱拳向龙飞行礼道:“这件事爹爹不止一次提起。多谢龙二叔对我吴家的再造之恩!”说完,吴娜向龙飞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礼。

龙飞也不去虚扶,而是继续一副大醉的样子,摆摆手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要不是看见颖儿你在,我都想不起来了。”

“你龙二叔这一辈子生下来就孤零零的一个人,不知道爹娘是谁,也没有姐妹兄弟,可是自从遇到了你爹爹,我就想遇到了亲人一样,心里那叫一个暖和啊。所以,我就提出跟你爹爹结拜为异姓兄弟,从此两家亲如一家,不分彼此这那。”龙飞说完,端起一盏酒又“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吴娜继续道。

“可是再亲的兄弟也要分家啊,这不,我受泗水帮前任帮主,也就是我师父,龙阳他姥爷的大恩,答应要接任帮主之位,将帮中事务兄弟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我当然推不掉,可是我怕自己的能耐不够,就想让你爹爹做泗水帮副帮主,帮我掌管这么多弟兄。可是你爹眼光高啊,看不上我这副帮主的位子,带着你三个叔叔投九里山扯起一帮弟兄,自己当了大王,好不威风!”回忆起往事,龙飞眼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眷恋。

“虽然,我和你爹爹分道扬镳各走各的道了,可是兄弟情义却是不掺假的。后来我们同时娶了亲,就连两桩婚事都是一块儿办的。我和你爹爹打赌,看谁先生儿子。并立下盟誓,若是两家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若是两男或者两女就义结金兰。可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年我就有了龙阳,而你爹那边却一直没有动静。后来,我陪你爹娘进山拜佛祈求你娘快些怀上。不过,神佛倒是没有拜上,却遇到了一个被贼人调息的女子。那女子非常好看,是个男人见了都动心。救下女子,那女子无处可去,就被你娘央求着带回了九里山,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又是花容月貌,实在不安全。还真别说,好人有好报,你娘不久就有喜了,第二年就生下了你。你出生后,那女子也就不知去向了。”

回忆起年轻时的事情,龙飞不免有些唏嘘,可是马上又展颜笑道:“你爹没生下儿子,为这我还得意了好长一段时间呢。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爹生下的虽然是个丫头,可是那丫头可比我这傻愣儿子强太多了。这下子你爹总算找回了面子,狠狠地炫耀了一阵子。不过,他生的丫头再出色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我龙家的媳妇儿?所以,我就跟你爹说了,颖儿入了我龙家的门,我也不会让你吃亏,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家龙阳一半归你了,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你说是吧。”

龙飞望着一脸无奈的吴娜,心里嘿嘿笑道:“为了儿子的幸福,我这张老脸不要了,看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跟我斗?!”

龙阳一脸担心地看着老爹,同时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吴娜,希望他的颖儿妹妹不要嫌弃他。只要能娶到颖儿妹妹,他什么都肯为她做!

可是一向重承诺重于生命的吴列,却一反常态,丢下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会插手的”,龙飞气得不行,可是又能如何,只能今天趁着晚辈的面把事情挑破,用自己对吴家的恩情和长辈的身份来压吴娜妥协,虽然手段很不光彩,可儿子天天念叨着要去找颖儿都快出毛病了。可怜天下父母心,龙飞干脆心一横,伸出老脸让你打,可是婚事却是非同意不可了!

龙飞目不转睛地等着答案,龙阳紧张的身体发抖,而吴娜却是面沉入水、低头不语,一时间热烈的气氛变成了尴尬。

“啊哈,龙帮主有所不知,我们这次来是受陶公委托,任命娜姐姐为帅,统兵讨伐下邳国。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龙帮主您看,要不就散了吧。”陶宇看到自己心爱的娜姐姐被人逼得无路可退,忍不住心生恼火,忍着怒气起来大岔道。

“是啊,是啊。龙帮主的招待太周到了,呵呵,酒足饭饱就想睡觉,啊……”说着张扬也打着哈欠起来搅局。

龙飞不为所动,他今天打算跟吴娜耗上了,不得到满意的答复,那么天下第一场不散的宴席就要诞生了。

望着倔劲儿十足的龙飞,吴娜心中一阵苦涩:“爹爹啊,你当时发的什么疯啊,什么誓言都敢立。你是屁股拍拍推得干净,可是却害苦我了。”

龙二叔毕竟是她敬爱的长辈,从小就把她当成是亲生女儿看待,就算他再如何蛮横无理,那也是自己爹爹理亏在先,自己就算武艺再厉害,无论如何也不能对龙二叔动手啊!

她抬起头看见痴痴地望着她的龙阳,又看着瞪眼看着龙阳的陶宇,无助地想道:“我只当你们是好朋友,却不是可以厮守一生的伴侣。我对你们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我不能答应你们,却又不想伤害了你们,我该怎么做啊……是不是我长得丑一些,他们也许就不会对自己这样纠缠痴迷了吧。”

吴娜平生第一次为自己无双的美貌苦恼。

“龙二叔,你说的我都懂。不过,现在天色的确不早了,大伙都散了吧。我有话跟龙阳哥哥说。”吴娜叹了口气站起来说道。

龙飞望着无助的吴娜,对儿子得意地挤了挤眼,似乎在说:“儿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努力啊!”

陶宇不放心吴娜,却被张扬一把扯住,给推嚷走了。

“女人一旦太出众,身边飞舞的舞蝶也就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张扬揽着陶宇的肩膀宽慰道。

“可,那哪是蝴蝶啊,你没看龙帮主那样子,就一苍蝇,死死地围着娜姐姐嗡嗡叫,让人恶心讨厌!”陶宇气鼓鼓地说道。

“在你下决心追逐她的时候,就该有这种心理准备才是。这只是明里的对手而已,方不知潜伏在暗处打你娜姐姐注意的人更多!你的压力很大啊!”张扬同情地看着陶宇,心中笑道,我也是你的对手。

比起之前躲在岩石后面偷窥,孙二虎这一次与吴娜同席而坐,与她坐面对面,近距离地看着她的容颜,更是美的让人怦然心动。

吴娜为了笼络孙二虎,还在席间向他敬了两杯酒,看着美人对他盈盈一笑,他差点儿流鼻血了。

孙二虎伸出手颤巍巍地举起酒杯轻轻地跟吴娜碰了碰,美人儿扬起玉颈一饮而尽,而两杯薄酒下肚,孙二虎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如今廖化不在,我就是一千二百兄弟的主心骨,只要我振臂一挥,就凭他们四百多人如何是我们的对手?”孙二虎思虑着何时反戈一击时,就听见不远处的房间里,人影频频闪动,同时“噼里啪啦”拳脚的声音和男子粗重的暴喝声传了出来。

还没等他凑过去偷窥一下,就听“嗵”地一声巨响,一个大汉被踢得破门而出。这个汉子正是龙阳。

龙阳垂头丧气衣衫凌乱,然后走出来的是面带苦涩笑容的吴娜。

“我真没用,我配不上颖儿妹妹你……我——”龙阳脸上的肌肉哆嗦地低着头说道。

“龙阳哥,就算我不能做你的妻子,可是我还是你的好妹妹啊。”吴娜笑道。

龙阳抬起头看着吴娜,眼中含着痛苦的泪花,哽着嗓子说道:“这不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地扭头就走。

“龙——”吴娜抬起手却又无奈地放下,她不愿意伤害这个从小就对他百般呵护的哥哥,可是爱就是爱,她自己是骗不了自己的,别的女人或许可以妥协就胡,可她吴娜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感情。

“谁!”孙二虎高估了自己躲藏的本事,还是被吴娜发现了。

“我——喝多了,头有些晕,正在这儿吹吹风醒酒呢,等醒了酒我还要去看看弟兄们安顿好了没有。”孙二虎忙搪塞道。

“呼……弟兄们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既然大家走在了一起,我自然不会亏带了大家……夜深了,孙当家的还是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吴娜舒了一口气背起手说道。

“是!”吴娜玉面一肃,双手一背,那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使得孙二虎下意识地服从。

等到走出几步了,孙二虎才觉得自己刚才是怎么了,竟然那么怕这个笑起来好看甜到了骨子的女人了。

孙二虎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自骂道:“孙二虎,你怎能怕一个女人。你将来还如何征服她!”

第二日一早,吴娜打算带着人不辞而别,毕竟昨晚闹得实在尴尬。

原来,酒席散后,吴娜把龙阳叫过去诚恳地说出,自己只把他当成了哥哥,并没有男女之情。龙阳当时就提出要跟吴娜比试,要是他赢了吴娜就嫁给他。若是他输了,以后绝对不再纠缠。

龙阳虽然从小就摸爬滚打,身手很不错,可是他毕竟天资有限,而且没有名师教导,如何是吴娜的对手?

龙阳使出了全力,而吴娜心中有愧,处处留情,二十招过后,吴娜借力打力,将龙阳推出了房门。

可是,就当她带着睡眼朦胧,不住打着哈欠的张扬陶宇,来到寨子门口时,却发现寨门口,龙飞父子早已领着五百多人在那儿恭候了。

“龙二叔,龙阳哥。你们——”吴娜以为自己不答应如龙家的门,使他们父子两人愤怒了,带着泗水帮帮众不肯放她离开,迟疑地说道。她不知道真的动起手来,她该怎么做。

“娜娜一介女子都上阵杀敌了,若是我龙家男儿不去,岂不白白长这么大的个了?龙阳,路上好好照顾娜娜,她是女儿家,你多担待些!”龙飞朗声笑道。

“爹请放心,若是娜娜伤了一根头发,,我绝不活着回来!”龙阳轰然抱拳出列,对着龙飞大声道。

“儿郎们,出征!”不等吴娜这个主帅开口,龙飞就大喝一声,五百精壮的泗水帮汉子“嚯嚯”地喝着踏着整齐的脚步,扛着一杆“龙”字锦旗势不可挡地开动了。

吴娜还能如何,只是本来她还以为统帅吴家堡和徐州兵就够复杂的了,这下子吴家堡、木驼岭、泗水帮、徐州官军四股力量融在一起,岂不乱了套。

但路到山前自然直,办法总是有的。怀揣着不安,吴娜带着参差不齐的人马,踏着启明星的星光出发,一路荆棘终于在日落之前,望见了雄伟的徐州城。

“吴将军,刺史大人有情!”徐州城门缓缓打开,陶宇和吴娜两骑入城,其他人马则驻扎在城下待命。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三十上下的文士陪同吴娜出了城门。这文士雍容大度,很有风仪。

“陶公怎么安排我们?”张扬忙上前问道。

“这位将军不用担心,刺史大人这次给各位安排的住处伙食一定让大家满意。”文士举起宽大的衣袖向张扬笑着说道。

等到将吴娜一众人马在徐州城外五里地的徐州大营安顿妥当,这文士才赶回去复命。

“子仲,你如何看这只人马?”陶谦比起前几天又显得苍老了不少,他睁开浑浊无神的眼看了一眼文士道。

子仲!这文士正是与孙乾、简雍同为蜀汉最高待遇的老臣子的糜竺!

糜竺向陶谦行了一礼,这才答道:“这只人马颇有血气,不过不修边幅,杂乱无章,是一群骁勇的乌合之众。”

陶谦听了闭上眼,仿佛在思虑着什么,半晌才睁开眼叹了口气道:“只要有血气,能杀敌,乱一些杂一些都没什么。只是我担心这群骨子里流着凶残斗狠血液的山匪,就算浇灭了阙宣,下邳国也是国不将国啊。”

糜竺深以为然,沉思片刻,才说道:“主公,臣以为这次出兵统帅之位应该由我徐州将领担任,又加上我们人马多于吴家堡,这样我们就能压制住吴家堡,使得他们始终有所顾忌不敢嚣张胡来!”

“徐州无良将啊,你是知道的。能打仗的臧霸、孙观还远在开阳面对着四面围攻的黄巾贼,还有谁能当此大任呢。”陶谦苦笑着摆摆手道。

“主公,我们安排我们的人做主帅,不过是有权利压制他们,防止吴家堡的士兵失控胡来,而不是真的需要一员良将,打仗的事还是要靠霹雳火吴娜,我们只管弹压,维护大军不乱。”糜竺说道。

陶谦细细琢磨,最后点点头:“好吧,那就让曹宏的妻弟臧林去吧。他好歹是卢植卢太尉的学生,只是缺少锻炼,我想这番磨砺下来,我徐州又多了一员大才啊。”

第二日一早,曹宏就在殿上禀报道:“主公,吴家堡实在是不把主公放在眼中,还请主公严惩!”

陶谦奇怪道:“莫非吴家堡的人不守军规,闹事了?”

曹宏大声道:“并非如此,而是——当日主公调令吴家堡五千兵马,如今来的不过一千(曹宏虚报了),这分明就是不将主公的军令当回事儿,若不严惩,如何能让三军肃然,如何才能破贼安民!”

曹宏有心让妻弟臧林统帅三军,利用这次军功登上徐州的高位,以作为他的助力。于是他就想方设法挑吴家堡的不是,让陶谦厌恶吴家堡的匪气和粗犷,从而废掉吴娜,扶臧林上台。

还没等他开动心思,下属就将吴家堡的不是报了上来。

他却不知,就算他不出面诋毁吴家堡,不放心吴家堡作风的陶谦也已经决定让臧林为帅了。他这一招,完全多余,还凭空得罪了吴家堡。

“竟有此事?!子仲!”陶谦心里本就看不起土匪气息十足的吴家堡,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与一群强盗土匪为伍。听到曹洪的话,本就生着病心绪很差的陶谦怒声道。

徐州城陶谦的反映,张杨等人很快就知道了。

张扬呵呵一笑,镇定自若地说道:“按计划行事!”

第十四章 大神易小鬼难缠

第十四章

吴娜、张扬陪同陶谦一行徐州高官站在徐州大营的箭楼上,、qUanbEN、

“我倒要看看,他吴家堡到哪里去找后援?”曹宏站在陶谦后边,瞥了一眼吴娜,望着空旷的远方冷笑道。

曹宏是陶谦身边的红人,徐州所有事宜机密对他都是全面开放的,他自然知道吴家堡的底细。

在他看来,若不是陶林那个傻儿子(陶宇)一门心思倒追吴家堡的千金,多次监守自盗,把徐州府库里的粮食、刀枪成车成车地往徐州搬,吴家堡至今还是一群叫花子呢。吴家堡加上民壮也不过五六千人马,出动两千剿匪就顶天了,若是真的倾巢出动,搬来五千人马到下邳去打“天水国”,除非吴家堡不想要自己的老窝了。

吴家堡这几年跟黄巾军大仗小仗不断,今日吴家堡带人抄了一伙黄巾的家,明日就有几千黄巾去吴家堡寻仇,然后被吴娜打得头破血流狼狈逃窜。由于黄巾力量分散,又面临徐州大军的围剿,面对欺软怕硬的吴家堡,他们吃了不少亏。兄弟被俘虏成了苦力,辛苦抢来的珠宝金银成了人家的津贴,双方苦大仇深深似海,若是吴家堡真的老巢空虚了,黄巾军不趁虚而入直捣黄龙才叫奇闻呢。

虽然吴娜说了,他们只是第一波人马,后面的还会陆陆续续赶到,这样做就是避免一次出动人马太多,惊动了黄巾军的眼线,使得他们知道吴家堡内防空虚趁机偷袭。

加上陶宇这个招抚使在一旁努力为吴家堡辩护,并用项上人头和陶家的声誉担保,吴家堡绝对是忠于陶公的。

陶宇姓陶,陶谦也姓陶,而且是亲戚,陶宇用陶家担保,虽然没有明里说可自然也把陶谦扯了进来。曹宏没话可说了,可是他马上上言,要陪主公在军营门口迎接吴家堡的第二波勇士。

张扬出乎曹宏的意料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一众人就在秋风中矗立了快一个时辰(两个小时)了,也没有看到远处一个人影。

“咳咳……”陶谦带着病,加上天气寒,又站在高处这么久,此刻面色虚白,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刺史大人身体欠佳,这儿风大,还是快些回去歇着吧。如今乱局将至,我们都可以有事,唯独刺史大人不能有事,数百万徐州百姓不能没有您啊。”张扬忙上前说道。

熟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陶谦虽然也是一代雄才,可是毕竟迟暮了,没有了大志向的他也开始喜欢上下属的讴歌赞颂了,讨厌起动不动就血泪直谏。

他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就是在天下大乱时,将他治下的徐州打造成了温良的港湾,成了天下避难百姓争先恐后趋向的人间乐土。无数人的歌颂让陶谦感受到了作为一个文人士大夫一生最大的快乐,虽然忠言逆耳利于行,可是歌颂却是精神鸦片,能给一个迟暮老人难得的慰藉。

曹宏就是就是讴歌做得好,才这么快获得陶谦欢心,成为徐州一言决定万人生死的大人物的。

张扬这句马屁响而不臭,结结实实地拍在了陶谦的软肋上。

陶谦在曹宏的顺气下缓和了不少,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关切的张扬,觉得吴家堡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野蛮粗鲁了。

“你叫什么名字,如今身任何职啊?”陶谦接过曹宏递给他的一块手帕擦拭了一下嘴角,看着张扬温言问道,给人一众如沐春风的感觉。

名士就是名士,一言一行都这样有感染力,这就叫磁场吧。

张扬看着陶谦那慈祥的面容,听着那温和的嗓音,心里暖暖的,虽然知道这不过是政客的作秀罢了,并不是真的在乎自己,可是还是压抑不住那股暖流。

“回刺史大人,在下刘扬,字如一,一颗报效大汉之心始终如一。扬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由于扬双亲惨死,家园焚毁,辗转来到徐州祈求庇佑,被吴家堡救下收留,如今身居文化部部长一职。”张扬双手抱拳,向陶谦做了个揖恭敬地回到道。

“阁下是汉室宗亲——失敬失敬!”陶谦顿时一惊,连忙上前向张扬行礼,张扬也是客套地虚扶,诚惶诚恐说道,岂敢岂敢。

对于“文化部部长”一职,陶谦是真的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官职几品俸禄如何都是一无所知,可是自己封给吴家堡的官衔不都也是他自己想的吗,自己能这么做,吴家堡为何不能。若是吴家堡一个朝廷非在册官员,认命了一个在册的官员,那才是让人诧异呢!

望着吴娜异样的眼神,张扬深意地一笑小声道:“看见了吧,我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还是很值钱的,一方牧守都要想我行礼。也就是你将我这个汉室宗亲看的一文不值,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给你点颜色你就敢开染坊了?”吴娜瞪了张扬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就在这时,曹宏阴阳怪气地说道“吴将军,都快日上三竿了,你们的人马还没到,是不是遇到了黄巾军的伏击,来不了了吧?”

吴娜毫不畏惧,上前飒爽地一抱拳朗声道:“曹参将请放心,吴家堡虽然粗鄙,可是礼法却是懂的。纵然是真的遇伏,吴家堡也绝不会耽搁了刺史大人的大事!”

“口说无凭,吴家堡若是到了后日仍然无法按照军令发够五千兵马,那就别怪我依照军法处置了!”曹宏上前一步冷笑道。

“你——”吴娜气道。

“怎么,要动手?”曹宏似笑非笑地说着。

就在这时,陶宇指着前方叫道:“来了,来了!”

众人顺着陶宇所指一看,果然,在天地相接的地方出现一个黑点,然后是越来越多的黑点,等到靠近一些,才能看清楚那些是一群扛着一面旗帜的士兵,或者说是一群拿着武器的土匪混混。

“这——”望着最前面那面绣着“吴”字的大旗,还有身后趾高气扬,肆无忌惮笑骂声响成一片的土匪,曹宏愣住了。

扛着大旗的正是龙阳!原来昨天太阳落山时张扬等人感到徐州大营,就只带了一半的人马入营,而另一半则由龙阳统领,掩藏在离徐州大营十五里开外的一指山里,等到天放亮了,他们才打着旌旗大摇大摆地走官道,一路打打闹闹大声嚷嚷地向徐州赶去,生怕路过的人不知道他们是一群无法无天的吴家堡杂牌兵。

“我家将军都说过了,一次出动人马太多,会让黄巾军察觉,对兵马抽调一空的吴家堡会十分不利。所以,我们就将五千兵马分成五批,每两批之间一般相差一日的路途,如今来了两批,也就是说等到三天后,吴家堡的五千人马就能汇集完毕。”张扬凑过去笑着说道,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吴家堡为了刺史大人的大事,不顾自己被人抄老窝的危险,抽调绝大部分兵马帮助刺史大人讨伐逆贼,我们吴家堡对刺史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啊。”

“如一啊,这次真是为难你们了。不过你放心,老朽是绝对不会亏待功臣的!”陶谦拉住张扬的手,感激地说道。

“刺史大人爱民如子,万民谁不称赞刺史大人。为刺史大人效劳就是为万民效劳,纵然是粉身碎骨全,也万死不辞!”张扬忙推开陶谦那树皮一样的手,“感激涕零”地长揖道。

“如一真乃壮士也!——不知如一可愿到老朽身边任职?”陶谦赞赏地看了张扬一眼,温和地问道。

吴娜一惊,突然感觉自己有些害怕,害怕张扬真的另寻高就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舍不得张扬走,是两个人拌嘴斗气还不够?还是这么久的相处,磕磕碰碰之间,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影子?

吴娜心弦一紧,双拳紧握,紧张地望着张扬。

张扬听了陶谦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感激地抱拳行礼道:“多谢刺史大人厚爱。只是扬深受吴家大恩,无以为报,只愿尽我所能为吴家堡奔走效劳。刺史大人身边良才无数,随便一个就比扬好百倍——恕在下不能接收刺史大人的好意!”

“放肆!刺史大人好言挽留,你竟然敢不从,你以为你是谁阿?”曹宏马上大怒地指着张扬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你是谁阿,刺史大人都还没开口,就轮到你狂吠了?”张扬反言相讥道。

“你——”这次轮到曹宏指着张扬气短了。

“怎么,要动手?”张扬似笑非笑地将脸凑过去,一副你不敢打的无赖样子,气的曹宏浑身哆嗦。

吴娜顿时心里一松,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又见张扬学着刚才曹宏气她的样子,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将曹宏气得鼻孔冒烟,吴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同时心里产生了一种感激的情愫。

“好了好了,吴家堡的将士们初来咋到,老朽该去慰问一下才是。方云(曹宏的字),快去吩咐下面准备好热汤给将士们洗浴,并备好酒食,我要跟吴家堡的将士们共饮!”陶谦摆摆手苦笑道。

陶谦吩咐,曹宏不敢违背,只能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这才硬着头皮道:“喏!”

等徐州上下官员走干尽了,张扬抬头,正望见吴娜深情地凝视着他,张扬心里一动,凑过去嬉笑道:“怎么,认识这么久,今天才发现我长得很帅是吧?”

“去死!”吴娜好气又好笑,说着就要抬腿踢人。

张扬连忙闪的远远的,远远地对着吴娜笑道:“上一次,你一甩害得我淌了半斤血,昏睡了两天两夜。若是被你一脚踹下了箭楼,还不要摔个半身不遂躺一辈子?”

吴娜嗔道:“若你真的被我踹下去摔残了,我伺候你一辈子总成了吧!——来,我要踹了啊!”

说着,吴娜就笑着向张扬扑了过来。

陶谦的慰问宴饮结束,曹宏叫来心腹曹章小声吩咐道:“我总觉得吴家堡的人马有鬼,你过去吩咐黄龙,让他好生监视吴家堡的人,不管他们有什么动静,都要记下来,然后一五一十地禀报给我!”

“喏!”曹章领命而去。

夜幕降临了,吴娜、龙阳、张扬在帐篷里灯下谈话。

“不知是不是他们发现了我们的意动,才加紧了对我们的监视?”吴娜皱着秀眉说道。

“他们看得这么紧,我们的人马还如何潜的出去?若是我们出不去,我们不是要露馅儿了吗!”龙阳扯着大嗓门说道。

龙阳这一嗓子吓得张扬慌忙一把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巴,紧张地向帐篷外望了望,告诫道:“小声一点儿,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龙阳脸一红,憨厚地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这嗓门是我爹给我的,想小些都小不了。”

张扬也不在意,在灯下来回踱步,吴娜望着他投在帐篷壁上的黑影,柔声问道:“想出法子了吗?”

张扬转过身,向她嘿嘿一笑:“你猜?”

吴娜苦笑着摇摇头:“我猜不出来。”

张扬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办法我想到了——”

“什么办法?!”张扬话一出,吴娜龙阳几乎同时脱口说道。

“很简单,还是干我的老本行——搭台说书!”张扬诡异地对他们轻轻一笑。

“嗯?”两人不解。

“不过,如今他们的戒备之心还很重,尤其是那个曹宏,似乎他对我们吴家堡很有成见,处处与我们做对。大神易过,小鬼难缠,而且那个曹宏位置不低,可不能栽在他手里。所以,我们暂时还没有机会,不过等咱们混熟了,而且他们听了我的故事不能自拔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张扬捏着下巴说道。

第十五章 夜深沉鬼魅出营

于是,第二日,吴家堡那些粗汉子就争先恐后地帮徐州兵站岗,帮徐州兵收拾帐篷,帮徐州兵搭锅做饭,跟徐州兵套近乎唠家常,!QuanBEn!

不过,没有得到吴家堡异动的曹宏还是来了,他依旧站在大营入口处的箭楼上,等着吴家堡“第三波”人马的光临。可是让他“失望”了,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于是,曹宏兴高采烈地去向陶谦汇报情况了,但没想到张扬比他先一步。

“主公……”曹宏看着亲密无间的张扬陶谦两人,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方云啦,如一他们的第三波人马至今还没有到,也不只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让人出城去探探吧。”陶谦看见曹宏进来,就省的再派人去叫了,直接吩咐道。

曹宏心里一咯噔,心道:“坏了,来晚了,如今主公先入为主,肯定听不进去我的话了……”

“方云——”陶谦见曹宏愣着,唤了一声。

“啊——喔,喏!”曹宏忙领命道,说完擦了一把汗,快步退了出去,临走,狠狠地望了一眼正在跟陶谦融洽地告辞的张扬。

“遇到麻烦?!哼,遇到麻烦好啊,我巴不得你们的人在路上全被黄巾乱军给伏击了。到时候你们凑不够五千兵马,看你们怎么向主公交代!”曹宏心里冷笑道。

同时曹宏派出两千人马出城寻找吴家堡的人马,若是遇到,当场格杀一个不留,回来复命就说,吴家堡人马全部遇到黄巾乱匪伏击,无一生还。这样,吴家堡来多少人他就杀多少人,等到三天后,看你能剩下多少?

而此刻,在熊熊篝火下,吴家堡和徐州兄弟们围着篝火席地而坐,开始联谊,促进相互感情,这时陶谦点头应允的。

篝火熊熊燃烧,篝火上烤着各种野味,发出阵阵幽香。吃着炽烈的烧酒、嚼着喷香的烤肉,军汉们相拥而坐,不管以前认识不认识,此刻都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气氛十分热烈。

张扬和吴娜走在热烈的篝火外,看着差不多了,他对着吴娜使了个眼色,吴娜点点头,然后轻步走过去,叫过来几个吴家堡的汉子,低声对他们吩咐了几句,那几个汉子连忙抱拳领命。

两只徐州人马,一只是吃官饷的官军,一只是半民半匪的地主武装,前些年这两支人马可是没少交手,彼此都欠着对方不知多少条人命。

可是此刻,就在这黑夜篝火下,他们不分彼此、抛弃前嫌,吆喝着、笑骂着,有说不完的话,有道不尽的感慨。

就在这时,突然有几个汉子大声嚷嚷道:“弟兄们,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们吴家堡有哪两样宝?”

“哪两样?”众人纷纷好奇心大起,轰然叫道,就连吴家堡那些人也是莫名其妙,从不知道吴家堡有什么宝贝。

“第一,当然是我们比仙女还好看,比男儿还骁勇的大小姐了!”这几人正是吴娜交代的那几人。

“喔!我们要见见你们家的大小姐!”

“对嘛,趁着今天高兴,就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无价宝的第一宝贝嘛!”徐州兵纷纷打着口哨起哄道。

吴娜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笑盈盈地出现了。

她眼波盈盈一转,四面扫过,双拳一抱,豪气四射地朗声道:“各位兄弟,我——就是吴娜!”

“她就是霹雳火!好美!”徐州兵中顿时传出一阵惊叹。

看着一个个汉子直勾勾的眼神,听着那些粗鲁毫无隐晦的夸赞,纵然是面对千军不变色的吴娜也有些吃不住了。

她玉面一红,有些羞涩地向众人拱拱手道:“各位兄弟,人你们也看了,本姑娘就不打扰各位兄弟尽欢了!告辞!”

“霹雳火也害羞了!”

“若是让你被一大群娘们盯着看,你也会害羞——哎呦,谁掐我!”人群顿时哄笑声响成一片。

“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收呢,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张扬看着粉面桃花的吴娜笑道。

“你也笑话我,看我不打你!”吴娜娇嗔道,那份风情格外妩媚动人,张扬看的呆了竟然望了躲闪。

这时就听篝火中传来夸张的声音:“我们吴家堡第二件宝贝就是我们的刘先生!”

“你们不知道,刘先生可是汉室宗亲,是真龙天子的后裔,自然也是沾染着龙的灵气的。龙可上天入地,可行云布雨,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刘先生一张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什么都知道,那讲得故事叫一个绝啊!啧啧,听的你三天三夜不眨眼都不带犯困的!更绝的是,当日黄巾大将军管亥带着十万大军围攻我吴家堡,眼看着我吴家堡就要城破人亡了,就在这关键时刻,刘先生羽扇一挥,对着城下大喝一声‘太平道大贤良师天公将军在此,还不下马跪拜’——”那个敞着胸膛露出黑乎乎一大片胸毛的汉子手舞足蹈地说着。他叫毛秋,人称毛球,是个忒能吹牛的家伙,吴娜找他算是找对人了。

“不对啊,你们刘先生怎么成了张角了?”徐州兵中顿时有人疑问道。

“你笨啊,龙是会变身的!当时刘先生变成了张角的模样,黄巾军看见他们的大贤良师在此,谁还肯打仗,一个个下拜磕头好不热闹。要不是管亥带人逃得快,我们吴家堡就能将他十万人收拾了!”毛秋马上没好气地骂道,顿时置疑声就不见了。

“那——我们能见见你们刘先生吗?”徐州兵中有人迟疑地说道。

“是啊,我们想听听刘先生的故事到底有多么好听。”

“我们都是一家兄弟了吗,你们的刘先生自然也是我们的刘先生吗,你们听的,我们自然也听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阿!”有人起哄道,然后一片支持声。

“我要去了——给我准备好一壶凉茶啊,讲故事说书可是费嗓子的活计!”张扬交代完,就小跑着救场去了。

“就会讲些荤段子,也不知羞——”想起以前在吴家堡校场上,张扬讲的那些让人;脸红的故事桥段,吴娜就忍不住面如火烧,澄澈的眼波也迷离起来。

就这样,张扬的故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跌宕起伏的让精神世界极度匮乏的徐州兵们大呼过瘾,掌声雷鸣不断。最后不仅是这些兵,就连那些站岗巡逻的士兵也被吸引了,听众是越来越多。

张扬有些乏了,可是这些兵不困啊,因为讲到韦小宝偷看假太后洗澡的桥断了,士兵们不许张扬离场,张扬无奈,只好继续喝了一口酒继续,一直讲到篝火熄灭,最后弦月西沉,才在一片唏嘘声中结束,并相约明晚再叙。

第二日,曹宏依旧一大早就守在大营箭楼上眺望,到了傍晚,传来消息,并没有发现吴家堡人的蛛丝马迹,曹宏这才放心离去。

夜幕降临,曹宏无事就来军营转转,看着围着校场人山人海,不时爆发出一阵叫还好,一会儿出现一阵唏嘘,他也忍不住凑过去看看。

“干什么呢?”曹宏拦住一个提着裤子正往校场里面赶的士兵道。

“别妨碍我,刘先生的故事可耽搁不得!”黑灯瞎火的那个士兵没看清楚曹红的脸,骂骂咧咧抱怨了一句,就急忙挤进人海,找到自己的小板凳,坐下来聚精会神地望着台上。

望着台上眉飞凤舞口若悬河的张扬,曹宏冷笑道:“等到两天以后,你的人马没有到,但愿那时你还能像现在这样笑的很开心!”

就在当晚,那些站岗放哨的徐州士兵都被热情的吴家堡兄弟给推去听故事了,自己帮着顶一下,那些徐州兵感激不已,谢了一声就忙不迭地赶去了校场,于是如今站岗放哨地都是吴家堡的人。

然后,趁着漆黑的夜幕,一小队一小队的吴家堡士兵毫无阻碍地从徐州大营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十六章 突遇袭廖化现身

第十六章

第二日一早,曹宏依旧早起,不是在等吴家堡后续人马,而是在等吴家堡被自己人伏击歼灭

!qUaNBEN!

果然,游弋在徐州城方圆十余里的徐州斥候,在一指山发现了一千多人打着吴家堡大旗的人马,被曹宏提拔重用的徐州中将军(六品高级将领)黄仁立即调集人马拦截剿杀。

却不想吴家堡虽然被突袭损失不轻,可是在头领的领帅下反抗十分激烈。最后他们边战边退,退往山上依据有利地形展开固守,一时间徐州无论是兵力还机动战斗力都胜出不少的骑兵部队,失去了优势,不得不下马跟步兵一样,弯着腰提着刀顺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攻击,最后由于死伤太大毫无进展,不得不作罢。战局陷入了僵持阶段。

不过,等到黄仁报喜不报忧。吩咐斥候向曹宏禀报,敌遇袭伤亡过半,只能固守一指山。卑职所部损失百十,旦夕可下!

曹宏得到回报很高兴,让斥候带去自己的嘉奖令,然后就兴冲冲地回了自己的府邸。

曹宏本是一个落魄的读书人,没中过秀才,更谈不上功名。可是他可不是那种读死书的酸儒,而且心眼颇多,善于投机钻营,揣摩上意。就在他三十一岁那年,第七次童生考试名落孙山,心灰意冷的曹宏的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年太平道突然爆发惊天动地的起义,徐州也没能幸免。曹宏双亲在动乱中伤病而死,几个兄弟姐妹也都被杀的被杀,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但曹宏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黄巾军大多不识字,好不容易抓到一个读过书的,也不亏待曹洪,好吃好喝供着,曹宏就负责这伙人马的物资人员的统计调配,有时还要充当情报处处长撰写密信、诵读通告。

曹宏于是就成了这伙黄巾军的核心人物,知道了很多黄巾军高层机密,以及很多的战略部署。

曹宏知道这些大字不识一箩筐,只知道攻城略地、强粮食分粮食,吃饱了就找俘虏的女人耍乐的粗汉子是成不了气候的,没有赏罚分明、令行禁止的军规制度,没有一个出色的将领、一个眼光卓越的主公、没有一众千里之才的谋士,就算能逞强一时,最终也只有被别人吞没的份儿。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君子当择良木而栖,曹宏自然不会一棵树上吊死,跟着这些朽木一起毁灭。

于是他一边做出忠心耿耿的模样,打消黄巾军的戒备,一边拉拢了一批想找条新出路的“同志”,开始着手准备投靠朝廷的投名状。

机会很快就来了。

由于徐州荆州境内黄巾肆掠,百业凋零,徐州刺史被叛军杀害献城,荆州刺史王睿又(这个字拼不出来)更是跟自己的部下,武陵郡守曹寅相互仇视攻讦,使得战局糜烂不堪。此时,朝廷就让在幽州剿匪有功的陶谦赴任徐州,剿灭黄巾。

曹宏久闻陶谦宽仁惜才的大名,觉得是该赌一把了。于是曹宏冒着生命危险,夜潜出营,将徐州境内各路黄巾军的兵力部署、仇怨纠结、近期作战计划都当面呈给了陶谦。

陶谦大喜,按照曹宏的密保行事,联合其他路诸侯,对各路黄巾军展开最有效的打击,很快就将徐州境内黄巾扫荡一清,曹宏也就因此大功进入了新的徐州班子的高层。

但曹宏文不能治理一州一县,武不能带兵参谋,在一众官员中显得实在不堪。可曹宏却有一张巧嘴,一颗玲珑心,尤其是对于人情世故的通络熟稔是一般直臣干吏无法比拟的。上能迎合上意,下能恩威并用,很快就取代了原有的赵昱、王朗一批人马在徐州的地位,成为徐州继陶家、糜家之后的第三大势力体。

曹宏父母兄弟都死在黄巾之乱中了,所以他格外珍惜厚待自己的娘家人,尤其是妻子臧氏的弟弟臧林,跟当朝名士大儒卢植学习过诗书,更是他十分照顾的对象。不仅是像弟弟一样照顾他,弥补亲人横死的遗憾,而且扶持臧林上位,也是为了给自己增添一份助力啊。

这不,曹宏还没到后院,就听见抑扬顿挫的朗读声。

“操等谨以大义布告天下: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今奉天子密诏,大集义兵,誓欲扫清华夏,剿戮群凶。望兴义师,共泄公愤;扶持王室,拯救黎民。檄文到日,可速奉行!这个曹操果然有文才,不过他一个阉人之后,能成什么大事,比起我老师卢太尉可差得远了。老师夸我有名将的潜质,只是缺少历练,而如今天下乱贼横行,正是我辈奋起的时候!为了早些成为名将王侯,我得想办法带兵历练才是,可是没有人引荐,我哪里有机会啊!”一个年轻男子先是气势磅礴地朗读完,之后就是急惶不安的唉声叹气。

然后就听见一年轻妇人慈爱地笑着说道:“弟弟啊,又在絮叨着建功立业了?呵呵,你是我们家最有出息的人了,小时候算命先生就说过,弟弟你将来必定封侯拜相。只是建功立业不一定非要上战场啊,做个县令郡守之类的文官一步步升迁不也是一条路吗?刀剑无眼、兵灾无情,我们家就你一个男丁,爹娘又年纪大了,继承香火明耀门楣可就全指望你了。姐姐还是希望你能跟着你姐夫安安心心地在府衙做事,只要你能干,又有你姐夫帮衬着,还愁刺史大人不赏识你?你呀,身子骨弱,打仗的事儿你就不要再想了,啊?”

听着妇人温婉慈爱的声音,疲倦的曹宏自心底感到温暖,脸上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之前,曹宏一家穷的叮当响,全家都指望他中举做官好改变现状,可是曹宏根本不是那块儿料,全家紧衣缩食十几年,最后却是一次次产生希望,却又一次次无情地破灭。

所以,知道他家情况的人家谁也不肯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所以,三十出头了,曹宏还单着身,直到他受陶谦重用,前来联亲的人接连不绝,他才有了一个家。

如今的妻子是广陵臧家的一个偏房女儿,叫臧柔,算不上名门大户。比他小十三岁,人漂亮但不彰显,可是温婉可人,善解人意,总是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妥妥帖帖。每天回家能听到真心的嘘寒问暖,能看到朴质动人的笑容,能吃到她亲手做的热腾饭菜,能在她的一双小手的服侍下在浴桶里睡着……

太多的白眼、太多的艰辛、太多的算计狡诈,已经快不惑之年已有了白发的曹宏,也有些疲倦了,他十分珍惜眼前这个让他安心让他挂念的家,这个不算很美但最挚爱的小妻子。

也许很多人不屑于曹宏的为人,口蜜腹剑、手辣心狠、弄权贪财,可是他却是一个好丈夫。这不,成婚三四年了,今年初春时妻子有了喜讯,到了年底就该生产了,曹宏高兴坏了。

立刻大摆宴席,将徐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了去。酒席上他喝的大醉,乐极生悲的曹宏痛哭一场,死了爹娘没了兄弟的他,此刻他就快要当爹了,他有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家。死了也有人哭,坟头也有人烧纸,不再是一个人漂泊的孤魂野鬼了!

“柔柔,阿林,我回来了。”曹宏卸下所有的伪装,轻松地走进来笑着说道。

“夫君,你回来了。”臧柔此刻已经显怀了,纤秀的身子挺着个大肚子,脸上带着要做母亲的慈祥安恬,曹宏望着她心中所有的浮躁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臧柔说着就要过来伺候曹宏接下披衣,却被曹宏一个箭步走上去,一把握住小手,爱惜地摸着她的脸蛋责备道:“下个月就要生了,不要乱走动,滑到了闪到了都是天大的事情啊。”

臧柔温柔地对着丈夫抿嘴一笑,温顺地点点头:“夫君说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然而,心里装着事儿的臧林却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温存:“姐夫,求你一件事儿。”

臧林一开口,臧柔就知道弟弟的打算了,嗔怪了弟弟一眼,要他不要麻烦他姐夫,然后抚着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回房歇息了。

臧林拉着曹宏的胳膊,套近乎道:“姐夫,下个月我就要当舅舅了,我总该给我外甥准备一件礼物才成啊,而且这礼物一定要重,轻了的话等他长大了,肯定要找我算账的!”

曹宏听了小舅子的话,忍不住笑骂道:“你小子,有什么事儿就明说,别拐弯抹角得了,你姐夫又不是外人,能帮你的什么时候推辞过?”

臧林一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吱吱呜呜道说道:“是——这样的啊,这次刺史大人不是要派大军攻打下邳逆贼嘛,我想随军出征。等到凯旋,这赏赐一定不少,我就想用这些赏钱给就要见面的外甥买些见面礼——嘿嘿,姐夫,我可是不是贪功啊,只是想用我自己的努力换来的钱买礼物,我才觉得有意义,没有别的意思!”

曹宏刚才将臧林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哪里还不清楚他的打算,不过想道快要出生的孩子,曹宏也是心里一热,一股浓浓的情愫爬上心头。

“放心吧,有姐夫在,这次你的军功赏钱能将半条街买下来!等我儿子长大了只会对人说,他舅舅当初为了他如何奋不顾身上战场,如何拿赏钱,如何疼爱他!”曹宏拍拍臧林的头笑道。

“真的!姐夫啊,你比我亲姐夫还要亲啊!”臧林一时得意忘形,一把抱住曹宏语无伦次地说道。

“混账小子,尽说胡话,若是毛糙性子不改,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就是万幸了!”曹宏白了臧林一眼道。

而此刻,张扬吴娜坐在帐篷里发愁。

“太阳都快落山了,龙阳还没回来,我看不是他们一时玩兴大起,到村子里快活去了,就是打野味吃烧酒醉得一塌糊涂————可,就算如此现在也该回来了啊!”张扬望着透进帐篷那西斜的落日霞光,心绪不安地踱来踱去。

“龙阳哥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我想一定是他们遇到大麻烦了。”吴娜脸色沉重,可是愈发地沉稳,相比较张扬,张扬因为缺少历练,心理素质远不如历经千百次险恶血战的她。

不错,此刻龙阳带着一千人的队伍潜出徐州大营,在一指山休整了不到三个时辰就要再返回徐州大营,本就体力虚弱。

又碰到拦路的徐州兵。徐州兵问清楚他们的来路后,不分青红皂白提马就上去冲杀。毫无防备的龙阳军被冲击的四处溃散,要不是龙阳和他身边三百多泗水帮兄弟拼命抵挡,利用这个迟怠的时间收拢溃退的士兵,稳住阵脚,然后边打边退,一只退到夜里他们藏身的一指山山麓脚下,他们这些人早就全部丧生在那两千多铁骑下了。

由于他们已在这儿歇息宿营了两晚,对这里的地形有了一定的认识,所以迅速抢占有利地形,扼守住各处关卡处,一下子多是轻骑兵的徐州兵一下子傻眼了。

一指山并不雄奇峭拔,可是就是那样的坡度也不是马儿俯冲一下就能冲上去的。他们只能拴好马,然后拿着刀枪冒着上面不断滚落的石头、山木,咬着牙关往上攀登。就算能在石块木头的轰击下幸免,到了顶头迎接他们的也是数不清的长枪刀剑。

攻了两个时辰,死伤了四百多人也没能寸进,指挥黄仁只好下达停战休整。

而此刻,山坡上的龙阳军一千多人也剩下不到五百人了。刚才的遇袭一照面就损失了三百多人,然后在攻守战时,虽然占据着地利,可是还是有一两百人被徐州兵的弓弩射死。

此刻他们又累又困,又饥又渴,望着身边一具具插着羽箭的死难兄弟,闻着那血腥的气味,眼看着山底下此起彼伏的骏马嘶鸣,一付付闪着明晃晃光芒的盔甲,一个个人心儿都跌落到了谷底。

“干脆我们投降算了!陶谦素来以宽厚仁德著称,就连他的副将张凯被招安前不也是土匪出身吗,若是他们杀了我们,就不怕陶谦治他们的罪?”孙二虎这次也带着他的六百多兄弟出来执行任务,他本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主儿,自然不会为了吴家堡效忠,跟徐州兵死磕。于是遇到麻烦他第一时间就像到了投降保命。

“闭嘴!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人是摆明了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我们跟他们拼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束手就擒那才是真的死定了!儿郎们,这次出来本事为了建功立业捞好处的,可是却不想徐州有人对我们暗下黑手,我们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我们就算死,也要让他们以后一想起这一仗就感到心寒害怕!是男儿的,就给我挺住了!是男儿,死也要站着死!”龙阳教训完孙二虎,马上站起来振臂高呼道。

“站着死,站着死!”龙阳的话,让这些没有心眼的直汉子一下子热血沸腾,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道,孙二虎还想反驳什么,就被龙阳一脚踹倒。

“看好他,若是他再敢胡说八道影响士气,就给我往死里揍!”龙阳狠狠地瞪了孙二虎一眼,然后就有两个泗水帮的兄弟站出来,一前一后将孙二虎夹得死死地。孙二虎目光能杀人,可是却只能恨恨地唾了一口,不敢再妄动了。

龙阳很着急,他怕自己这边出事儿的同时,吴娜那边也被人袭击。可是如今他都快自身难保了,连突围都突围不出去,哪里还能够保护他心爱的颖儿妹妹。

不过,颖儿妹妹比他厉害得多,一定会没事的,自己去了只会添乱吧……

龙阳一面思虑如何脱困,一面苦涩地自我安慰道。

夕阳渐渐落山了,就在这时,陡峭的一指山后面的迎客松突然抖动了一下,七八个浑身是伤的汉子爬了上来。

“二当家的!”

“黑大哥!”

人群中立马有人禁不住大喊道。龙阳一惊,一问才知道这几人一个是吴娜刚首付不久的匪首廖化,除了老黑其他的都是木驼岭的人。

“廖二哥!”孙二虎被两个人严密看了半天,别提多憋屈了,一看到廖化马上觉得救星到了,忍不住喊起来,全然忘了当初他是如何计划除掉廖化的了。

第十七章 夺帅位转机突至

龙阳得知几人都是自己人后,忙让人将剩余不多的水和干粮取来,几人饱食之后,.qUANbEn.

原来,廖化那日带着二十几个人和老黑一起,将木驼岭上的珠宝金银全部搬回了吴家堡,吴家堡十分欢喜,款待了廖化等人。然而,廖化不等歇息,就带着人马奔往徐州。

可是如今,下邳国阙宣称帝,管亥和那几个黄巾大将军也开始内讧了。程志远不服气每次出战管亥的人马都作为预备队,自己的人马却是总是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于是带着麾下的四万人马离开了大部队,自己开辟根据地去了。

却不想,那日程志远的人在木驼岭驻扎,廖化几人一头扎进了他们人堆里,二十几人马大半牺牲,廖化带着八人逃了出来。

可是如今程志远麾下也有两百轻骑兵,加上有人认出廖化就是木驼岭二当家,于是想得到木驼岭积蓄的程志远让人苦追。廖华等人摆脱不掉,只好在一指山弃马登山。

一指山南面松柏茂密,山势陡峭,常人攀岩都困难,何况是马儿?程志远的追兵只好作罢。

不过,廖化知道,两百骑兵返程了,可是并没有走远,因为逃跑时程志远也随着来了。

廖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三四万人就是为了追击他们八个人,只能说明程志远的大军也要从此地过,至于到哪里落脚就不知道了。

其实,程志远是想要趁着夜色借道一指山,然后避开兵力雄厚的徐州城,转而南下去灵璧,然后经过下蔡,借下蔡为跳板,休整好了之后最后攻击寿春!

寿春是扬州的首府,位于淮河和颖水交汇处,下游就是广阔富饶的洪泽湖,若是再顺流南下,更是能连通长江,进入江东的地界。

扬州富饶虽不及徐州,可是扬州牧陈温比起陶谦还要老朽,是个没几天活头的将死之人了。陈温温和的可怕,没有魄力压制那些骄兵傲将,如今他还没死,扬州就暗流涌动了,开始为下一任州牧人选和各自的权利分配开始激烈角逐了。陈温温和了一生,从不随意大骂下属,对一个仆人奴婢都恩重有加,可是到头来,晚年凄凉一片!这就是好人的下场啊!

如此一个好机会,程志远自然不会放过。他管亥和其他几位志在富饶的徐州,而他程志远也不是甘居人下的等闲之辈,他要让管亥看看,你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程志远离开了你单干,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别等我攻下了扬州,你们还在徐州跟陶谦磨蹭呢,到时候请你们来扬州喝茶,品尝一下水灵灵的扬州女孩儿的美妙滋味啊!

山头上众人一个个面色阴沉、低头不语,只能听见昏黄的月光下远处马儿嘶鸣声,和沉郁的士兵脚步声,还有就是山头这些人忐忑的“砰砰”心跳,一时间气氛十分沉闷压抑。

“廖二哥,我们还是降了吧……吴家堡招安了我们,徐州兵又招安了吴家堡,不也就说明我们跟徐州兵马本就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投降一家人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儿啊……”这时候按捺不住的孙二虎又开始发表他的投降宣言了。

如今所有人又困又饿,加上无边的黑暗,正是所有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孙二虎这一句话或许平时不会有什么效果,可是如今说出来却是立马引发了一片人下意识地赞同。

听着哄响声一片的赞同或者犹疑,孙二虎在黑暗中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然后就听见龙阳那特有的大嗓门,破口大骂道:“你小子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打仗时全不见你拼命,一遇到一点儿困难就想着投降!作为一个男人我为你害臊!而且我才是这里的主事人,投不投降还轮不到你聒噪!先给你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再敢卸我士气,可不没有这么轻了!”

说着黑暗中一个黑影闪过,就听“啪”地一声脆响,然后是一阵杀猪似的喊叫:“少帮主,你打错了!”

“啊——,是二流啊,你怎么站到这儿来了?”然后传来龙阳憨憨的惊呼声。

一只蹲在地上,望着前方发呆一言不发的廖化这时候突然站了起来,低沉但十分肯定地说道:“我有办法让下面两千徐州骑兵死无葬身之地!”

顿时,哄闹的山头为之一静,黑暗中顿时出现了一片闪着亮光的东西,那是一双双燃亮了希望之灯的眼睛。

张扬吴娜守着帐篷,黄灯下一夜未眠,当东面地平线开始出现一丝红霞时,两人站在大营箭楼上,望着彼此眼中的血丝,除了无尽的忧虑,还有对彼此淡淡的关切温柔。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我是一个冒牌货,我什么都不懂,只会投机取巧耍些小聪明……我——”张扬苦笑着自责道。

“可是——我从来不怀疑你是个冒牌货——”吴娜瞥了张扬一眼淡然说道。

张扬一愣,接着心里就是无尽的酸楚,原来自己在她心里是这么不堪啊。可笑,自己还一直把她当成是奋斗目标呢,自己连陶宇都比不了,人家好歹还有个“李刚”的老爹,自己有什么?!

可是就在张扬落寞的时候,就听吴娜狭促地望了一眼黯然神伤的张扬接着说道:“别急着上心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说我一直都不怀疑你是个冒牌货,但我也不怀疑你比那些所谓的真的大才还要有才!”

张扬望着一脸笑意的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悲喜之下让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感情,原来自己这么在意她。

失态的张扬突然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娇颜。

吴娜一惊。慌忙红着脸躲开了,又羞又怒道:“再敢放肆,看我不把你一脚从这里踹下去,把你摔个半身不遂,让你躺一辈子都起不来!”

“我不怕啊,只要你愿意伺候我一辈子,那就踹吧!”张扬嬉皮笑脸地张开双臂,走上前去,一副“踹吧”的样子。

吴娜这才想起,前些天他俩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两人的话语对倒了而已。思及话里别有深意的缠绵,吴娜不由地心儿一颤,悠悠地呢喃道:“你这个死鬼,若是我真的把你给踹残了,你不骂我一辈子恨我一辈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将军,刘先生,两位早啊!”这时传来曹宏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待望见吴娜张扬眼中的血丝,曹宏猜想如今已经是第三天了,该是出兵的日子了,他吴家堡人马还差那么多,该是愁得一夜未眠吧。

曹宏心里大快,满面春风地走上前去,一副我本不是恶人的样子说道:“其实曹某人本无意与两位为难,只是两位也知道你们的人马是什么德行,若是让你吴家堡做了统领,就算灭了阙宣,那些老百姓不也要遭殃?所以啊,为了下邳的数十万百姓着想,我只能一再进言请求三军易帅,只是主公仁义不肯啊。我也只能祈求你们犯错,我好趁机打压你们,让你们知趣地交出位置……说到底,我们不都是为了讨贼安民嘛,这都是公是公干,绝不掺杂私人恩怨啦,还请两位多多谅解,多多谅解,等到凯旋时,曹某人一定在府上摆下薄酒,亲自向两位赔罪!”

还没等两人说完,曹宏就一挥衣袖,哈哈笑着远去了。

“找打——”张扬恨恨地对着曹宏的背影挥了一拳,吴娜一把拦住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日上三竿,陶谦一身官服,在一众徐州高官的簇拥下立于徐州大营的城楼上,往西南而望,望着吴家堡最后一批人马的到来。因为如论如何剿灭阙宣再也不能往后拖了,今日午时必须出发。

“姐夫,那个女子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今天是个好日子,臧林当然要到场,今天的主角可是他啊。

曹宏望了一眼一脸迷醉的臧林,曹宏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见到漂亮姑娘眼睛都直了?这样还怎么为将。”

臧林掩饰地嘿嘿一笑,摸摸脑袋笑道:“不是没见过,想问问嘛。”

曹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警告道:“这个女子你最好别惹她,不然你仙鹅肉没吃到,倒是落了一头鹅粪!”

“吴娜,如一,怎么——”陶谦望了望头顶的日头,又看了看面色沉郁的张扬和吴娜,故意拖长了嗓音说道。

张扬要出面,却被吴娜一把拦住。吴娜面无表情地走出来,向陶谦一抱拳朗声道:“违了军令,身为主帅自当受军法处置,吴娜毫无怨言!”

“姐夫,她只是个女子啊,怎么也要挨军棍打,不成!我要去说说!”臧林看着两个壮汉提着军法棍上来,忙道。

曹宏一把拦住他,沉声道:“她不受罚,你怎么上去取代她的位置!”

张扬拼了命地上去护住吴娜,像个泼皮似地吼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吴家堡就算一个人不来,武的有她在,文的有我在,领着你们两万徐州兵,如何赢不了?!”

“放肆!将这个泼皮给我乱棍打出去!”曹宏站出来厉声道。

“刘扬,快下去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练过武撑得住,你撑不住啊!”吴娜急得直跺脚,可是张扬却脖子一哽,叫道:“这是什么屁话,老子是男人,老子喜欢你,要保护你,怎么了?你再厉害,也是女人,就该让我站在你前面!”

吴娜眼中闪过一丝泪花,凄然道:“若是凭我的本事,一个人打翻了他们独自逃出去,谁能挡得住我。可是我不能只顾我自己啊,我的兄弟,吴家堡的亲人,我不能连累他们——快下去!我求你了!——”

而就在这时,那些义愤填膺就要上来闹事的吴家堡兵,突然指着兵营外大叫道:“看,我们的人马来了!”

众人急忙一看,果真天边一大群黑点狂奔而来,骑兵不下一千,步兵不下五千,可是那面血红的“吴”字大旗却告诉所有人这是吴家堡的兵马!

“这……”曹宏愣住了,张扬吴娜也愣住了,而徐州大营的吴家堡士兵和那些心中仰慕吴娜和张扬的粉丝们却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

“廖化!”张扬望着走在最前面骏马上对他们挥手的廖化,惊呼出声。

吴娜还如何不知这变故的前因后果,她深深地望着张扬:“你挽留了廖化,却是挽救了我们所有人!”

张扬对她淡淡一笑:“我留下了廖化,可是当初却是你留下了我啊!”

第十八章 逆战局廖化无敌

第十八章

望着这些衣着破烂疲惫不堪的兵马缓缓入营,曹宏的脸色阴沉的可怕,昨天他还接到黄仁的快马密报,不是说吴家堡伤亡惨重、剿灭在即了吗,怎么——怎么如今黄仁那两千多人马没有回来,吴家堡的人马倒是先到了,而且来的人数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这其中变故曹宏纵然机变,一时间也是摸不着头脑。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陶谦本来也想刚才借题发挥,将吴娜的帅位换成臧林,可是如今一下子来了六千多吴家堡的人马,他是如何也开不了口了。

廖化是策马奔在最前面的人,所以此刻他已经在交出武器之后上了箭楼。

廖化先是向吴娜张扬抱拳示意,听到陶谦的话这才向陶谦一抱拳,毫无惧色地朗声道:“禀报刺史大人,末将廖化前日就带领三千吴家堡儿郎日夜奔赴徐州大营,可是却不想昨日会与黄巾余孽程志远的四万大军不期而遇。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太多,末将只好退至一指山占据险要地形固守待援。孤守了一天,就在夜幕将至我军士气衰微之时,徐州兵马及时赶到,趁着夜色打了程志远一个措手不及。程志远带着精锐仓皇逃窜,徐州兵黄仁将军带兵马苦追,而我则带着吴家堡残兵趁乱虚张声势,大肆反击,黄巾贼被黄仁将军杀破了胆,竟然不敢迎战。我等一鼓作气杀敌八百,俘虏四千,加上我原有人马,凑够了六千人马,不等稍歇就奔了过来。如是耽搁了刺史大人的大事,还请刺史大人罚与廖化一人,让吴家堡六千男儿满怀报国热血而来,不至于心灰意冷而去!”

曹宏如何会信廖化的鬼话,黄仁可是自己的人,一直忠心耿耿,绝不会毫无征兆就背叛自己。

昨日他送来密信说,他们将吴家堡残兵围困在一指山,什么时候围困吴家堡的变成了程志远的人马,而黄仁却成了救苦救难的天兵天将了?

至于黄仁是否真的带人追击黄巾大将程志远了,去问黄仁他自己吧。曹宏约莫着,黄仁这一追恐怕就要追到黄泉路上了,那两千宝贝骑兵也随黄仁征战阎罗殿了!

曹宏震惊地打量着廖化,看着这个沉默敦实的汉子身上透发出的沉稳自信,那股大将风度,在徐州的那些高级将领中也是少见的。

他讶然道:“吴家堡何时有了这样的大将?!”

“程志远?!”陶谦身边一众文武听了廖化的话也是一惊,当年叱咤天下的那些黄巾大将们,程志远也能排进前十几位,攻下的城池不下百座,杀死的郡守就有五六个,所到之处官民无不心惊胆战。

虽然时过境迁,黄巾军已不复当年的强盛,可是骤然听到昔日能让婴孩止啼的魔王,这些身逢乱世的官僚们也是心有余悸。

曹宏派黄仁两千兵马出徐州大营四下寻探吴家堡人的下落陶谦是清楚的,可是他却不知曹宏背地里的手段,而且廖化这番话是经过细细琢磨的,很是经得起推敲。

程志远是否路过过一指山,是否溃退他处,这个一查便知,廖化说不了谎。一指山本就在黄仁兵马的搜寻范围内,黄仁出现在一指山也没有问题。廖化等人浑身是血,伤者无数,更兼多数人疲倦的到了徐州大营还没入营,就累的倒地不省人事,若非一番血战日夜兼程地赶路,断然不会如此,这个廖化也撒不了谎。

综合以上的几个大方向的必然肯定,陶谦如何还不信廖化“所言非虚”?!

“好啊,廖将军真乃智将也!——若非将军跟程志远苦耗一天,我徐州兵马如何能趁虚而入,使得程志远背腹受敌,四万大军被我两千轻骑一举击溃?黄仁功劳甚大,将军也是功不可没啊……廖将军可有表字?”陶谦实在掩饰不住自己人击溃黄巾匪首的惊喜,一番夸赞之后温和地问道廖化。

“回刺史大人,末将字元俭!”廖化并没有因为陶谦的善意套近乎而激动的不知所以,而是像一口古井,看不出丝毫的波澜。

陶谦看到廖化的冷淡反映,暗自满意地颔首笑道:“元俭如此不凡,可愿到老夫身边助老夫保境安民?征东将军(正四品)非元俭不可!”

张扬冷笑着看着陶谦,心里鄙夷道:“还想故技重施?我发现你丫的怎么这么喜欢挖人墙角啊,显示你爱才如命嘛,自己身边一大队人才放着都不知道用,再招再多又有何用?我不吃你那一套,廖化就会中招?你是知人而不善任,是个人才也被你糟蹋了,廖化虽然勇武并不彰显,可是眼光还是很老道的,岂会被你高官厚禄诱惑?若是他真的因此随了你,他就不是廖化了!”

而当初在张扬的一再担保下招抚信任廖化的吴娜,此刻也是心急不已。她再一次见识了张扬的独到眼光,当初并不被她看好的一个土匪二当家廖化,如今却能在她落难之时,给她一个惊天逆转。此刻他站在陶谦面前冷静坦然的气度,也让吴娜为当初的短见而羞愧,这样一个大将,差点儿就被自己一枪给刺穿了啊!

吴家堡如今还是半官半匪,身份除了老祖宗兵圣的牌子,实在算不上高贵。跟着一州之主,身任位高权重的征东将军,如何看都比留在吴家堡要有前途的多。只要是个有追求的人,如何选折不用问都知道结果,他廖化岂能幸免?

可是陶谦期待,吴娜焦急,张扬冷眼旁观,廖化却还是看不出任何欣喜之色,只是听完陶谦的话,淡淡地一笑,向陶谦行礼道:“刺史大人美意廖化不胜感激,只是——廖化一匹劣马却深得我家小姐先生赏识信任,廖化无以为报只能听任驱使——还请刺史大人成全廖化!”

吴娜心底一松,笑着望了张扬一眼,似乎在说:“你看中的人果然不是吹的!”,张扬也对她抛了个媚眼,回应道“知道就好,信扬哥得永生嘛!以后可要乖乖听话喔,扬哥的话就是真理!”

吴娜白了他一眼,转过头继续望着陶谦和廖化,看这件事情如何收场,而自己吴家堡是否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这次风波。

陶谦深深地注视着抱拳垂首不动如山的廖化,许久他才叹了口气很是惋惜地说道:“元俭和如一很像啊,都是忠贞之士——以前是我小看吴家堡,小看草莽英雄了!”

然后陶谦摆摆手,转过身对吴娜张扬道:“两位随老朽一行,有要事相商。”

吴娜张扬对视一眼,然后才双双抱拳道:“敢不从命!”

望着翩然离去的吴娜,臧林不能自拔地呢喃道:“如此绝色佳人竟然当作兵丁驱使,刀剑无眼,万一要是不小心可就是要香消玉殒的啊。这实在是暴殄天物!红袖添香素手调羹才是她该做的啊……”

曹宏一个板栗磕在臧林的头上,骂道:“就你这样心慈手软怜香惜玉,还想统兵,慈不掌兵!让你当统帅出征,真是一个错误!”

望着愤然而去的姐夫,臧林讷讷道:“我何时统兵出战过了?”说完,顺着吴娜的身影臧林尾随而去。

他守在军帐外快半个时辰了,才看见陶谦满面春风地带着张扬吴娜出来。

曹宏瞪了臧林一眼,给他使了个眼色,臧林毕竟不笨,马上知道刺史大人要跟自己说话了,忙礼仪周到地上前拜见:“学生臧林拜见牧守(就是刺史)大人!”

“呵呵,我知道你,可有表字?”陶谦依旧温和儒雅,亲和力强的惊人,不知他底细的人,八成都要被她这如沐春风的举止言谈给吹晕了。

臧林惊喜的满面通红,强忍着喜意使得脸上的肌肉都在哆嗦:“回牧守大人,学生尚不足弱冠之龄,所以还不曾有表字。”

陶谦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臧林,示意他不用这样紧张,我可是很慈祥的人啊,然后道:“老朽斗胆想帮你起一个表字,你看如何?”

“牧守大人抬爱,学生敢不从命!”臧林好歹是跟卢植学习过的,自然作答问辩接人待物不会差的,陶谦看着举止言谈都雅致规矩的俊俏少年也是很喜悦,若是能提拔点播他一下,日后若他大成,自己也跟着沾光。

“那就叫守仁吧。先贤莫不推崇以仁治天下,我希望你能坚守一颗仁爱之心,日后也好造福黎明百姓啊!”陶谦慈爱地看着臧林,像对晚辈一样谆谆教诲道。

“守仁自当谨遵老师告诫!”臧林不由地哽咽道。

“好孩子……这次率军讨伐下邳变民阙宣,我想让守仁担当大任,不知守仁可愿意?”陶谦笑着说道。

临发兵却三军更换主将,好多事情都要重新规划,加上担心吴家堡那些人马吃不消,于是陶谦将出兵日期推辞一天,明日午时准时出兵。

而此刻,安顿好一众兄弟,吴家堡高层人士也开始举行了一个小型会议。

当然,首先廖化等人要给张扬吴娜解惑,告诉他们这两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事情还要从昨晚廖化说自己能摆脱眼前困境说起。

龙阳廖化相互了解之后,才知道如今吴家堡兵力不足,才用了张扬的法子想蒙混过关,可是却不想遇到了麻烦。

廖化淡淡笑道:“若是运气好,小姐和刘先生的五千人马我们今晚就给他们凑齐了,明天一早就送去。”

计算时辰来看,程志远的大军也差不多就在一指山附近了。一指山附近有两条道,分别是南麓狭窄的山道,还有就是被徐州兵马扼守住的北面官道。

既然行军,那都是要派斥候探路的,尤其是时刻警惕,怕惊扰了徐州大军的程志远,更是会在走北面官道之前派人马前往寻路。

徐州两千兵马肯定会被斥候发现并上报的,要吃掉这两千精良的徐州兵,对于不擅长夜战的黄巾杂牌兵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这仗一打起来,那动静绝对小不了。何况徐州两千人大多是骑兵,黑灯瞎火的,能确保他们没有逃出去,前往徐州报信的?

惊扰了徐州,可不符合程志远保存实力,全力南下图谋扬州的战略思想。所以,知道北面官道被官军扼守,他们宁可多费些周折,走南面的崎岖山道,也不会惊动徐州兵马。

黄巾军四万人马和徐州两千铁骑相隔不过半座山十几里的路程,只是夜色下谁也没有发现谁。

程志远遇到了徐州兵,怕麻烦会躲;徐州兵人少,遇到二十倍于己的黄巾军也铁定会闪。可是,只要徐州兵马还在,他们吴家堡这点人就抵达不了徐州大营。那么,要解决问题的症结,那就要解决眼前的两千铁骑,而且一个不留!

于是,廖化决定,既然这两路人马都不愿彼此主动交战,那我就当成媒婆,让你们两家突然碰头,这仗你们不打还不成了!

接着,廖化带着一百多人从一指山南坡潜下山去,在一指山南北两条路的岔路口突然出现,嚣张地对着黄巾军什么难听不堪入耳的话不要钱地喊,什么张角跟他女儿乱*伦,然后又奸*污无数徒弟信徒妻女,以至于恶贯满盈遭了天谴,被炸雷轰得尸骨无存啊。什么,张梁、张宝两兄弟其实是张角的私生子啊,什么程志远是张梁跟妓女生的啊,等等,黄巾军从程志远到小兵都气疯了。顾不上择道,就蜂拥而上,对着廖化等人穷追猛打。

而此刻,龙阳则突然带这剩下的人马反攻下山,徐州兵马受曹宏所托,自然不会容许他们一个人逃脱,于是全力尾随,沿着官道向西边追去。

程志远追击廖化,徐州兵追击龙阳,当廖化龙阳两支人马相遇时,程志远和黄仁两只庞大的兵马收不住,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都到这份上了,还谈什么回避,放开手,咱们干吧!

于是廖化龙阳就带着几百人马在黑暗中躲在一旁,看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黄巾军虽然人数众多,可是大多都是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而且如今大多都已经一两天没吃饭了,全靠程志远的精神鼓励支撑着,而且营养匮乏的他们大多有夜盲症。跟着伙伴走,还成,可一旦乱套了,他们就两眼一摸瞎了!

徐州兵马骑兵最开始的猛烈冲击,狠狠地震撼了一下黄巾军的阵型。可是黄巾军实在太多了,加上官道狭窄,这么多人垒成的厚度可是相当惊人的,自然抗冲击能力也就强悍。

经过了最初的溃退,黄巾军在程志远一众军官的呼喝下,像潮水一样蜂拥而上,一拳难敌四手,这两千精锐的骑兵连人带马转眼间就被人潮淹没了。

就在这时,廖化对龙阳等人沉声道:“众兄弟可愿随廖化效仿当朝班超,带三十六人在虎穴里闯上一闯?!好男儿,杀敌建功就在今朝!”

“元俭都敢,龙阳怕什么!干了!”龙阳率先大声附和道。

“我也去!”

“我也去!”

众人纷纷眼光灼灼地看着廖化,今天没有廖化他们死定了,若是信了廖化闯出去,这条命也是赚来的,也不亏!

于是五百多人点燃官道旁干枯的树木草丛,一时间火光冲天,热浪袭人,马儿比人要敏感得多,猛然遇到强光灼热,不要命地撒开蹄子就乱蹦,两千多匹马顿时将黄巾军这片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搅起了惊天巨浪。

一个个黄巾军被发疯的马儿踢得飞出去,有的直接被踩到马蹄子底下成了肉泥。狭窄的官道两旁都是冲天大火,中间又是两千疯马的疯狂冲撞,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黄巾军阵脚大乱,被自己人推倒踩踏而死的不计其数。

程志远和黄仁都是大惊,可是那些吓破了胆的乱兵早已被恐慌的瘟疫蔓延到了每一个人,想控制局面也已经晚了。

就在这时,廖化龙阳乘着徐州兵没有顾得上用的马儿挥舞着刀枪火把,呼啸着冲向沸腾的汤锅一样的人堆。

“天兵在此,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廖化等人齐声厉喝道。

对于如今精神恍惚的这些乱兵来说,这几百声厉喝就如天上滚滚而来的雷霆,再看着火光下冲杀而至、面部狰狞像恶魔的吴家堡兵马,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躲到一旁。

而廖化等人就顺着狭窄的通道穿入人海,对挡道的毫不留情地格杀。

黄仁望见冲杀入阵的龙阳,目瞪口呆惊呼道:“是你们?!”

龙阳对着黄仁狞笑道:“是你爷爷,你爷爷没死,而你这孙子今天却是死定了!”

“我乃中将军黄仁,你们不能杀我——”黄仁大叫,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龙阳提马挥着三十多斤的铁锤就杀到了。

黄仁慌忙躲闪,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是龙阳更绝,直接对着马脖子就狠狠地锤了过去,活生生地将马脖子击断,马儿临死前一甩身,将坐立不稳的黄仁甩到了地上。龙阳如猛虎下山般跳下马,直接将铁锤锤在了黄仁的脑袋上,将黄仁打得脑浆迸裂,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控制不住局面的程志远只能提马就逃,想折回岔路口,走南面的山道。然后那些黄巾军也都蜂拥尾随,可却被廖化等人截击,五六千黄巾军被截住放下了武器投降,包括剩下的那不到五百徐州骑兵。

为了保险,廖化龙阳一合计,将这些徐州兵全部杀死,然后丢到火堆里烧成了灰烬。接着他们收拢俘虏缴获,稍微休整一下,由于知道今日午时就是出兵的最后期限,一刻也不能耽搁,于是就连夜奔赴徐州大营。

还好,赶上了!

听完惊心动魄的全过程,吴娜张扬都不由地站起来,直直地看着廖化,廖化都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小姐,刘先生……廖化有什么不妥?”廖化站起来问道。

“没有不妥,而是太妥了!元俭,能捡到你这个宝,我三生有幸啊!”张扬激动地拉住廖化的手说道。

“元俭……多谢你为大家做的一切……我——”吴娜感激地说道,却被廖化打断,他向张扬吴娜一抱拳,郑重地说道:“当初投降小姐,不过是不放心那些兄弟,只想挨过这段日子,就想一走了之。不过,如今我深受小姐刘先生信任,对一众兄弟毫无差别的照料,廖化感激不已。何况吴家堡虽为匪军,可是纪律严明。堡主雄才大略,小姐飒爽勇武天下少有,刘先生智谋不凡,更是汉室宗亲,廖化觉得跟着你们或许能一展平生的抱负!所以,我决定留下来!”

“元俭!”吴娜、张扬、龙阳都深深地呼唤道。

等了好久的臧林终于等到人走光,只剩下吴娜一个人了。臧林怀揣着忐忑激动的心,蹑手蹑脚走进吴娜的帐篷,心道:“像我这样才学不凡,身份高贵,又年轻有为的少年郎,她一定会很喜欢吧。”

就着这时,他听到里面一声厉喝:“谁!”

臧林吓了一跳,就见吴娜冰寒着脸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如今的吴娜换下了战袍,身着简单婉约的雪白的衣裙,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臧林也是在洛阳随卢植学过兵法诗书的,达官贵人,名媛佳丽自然是见过不少的,可是一旦跟眼前的美人比起来,之前的贵族小姐竟然都失去了颜色!

“草莽之中也能有这样的美丽女子?!”臧林纳罕道。

“呵,在下臧林,字守仁,前来拜访吴小姐,若有不当之处,还望小姐海涵。”臧林彬彬有礼地上前行礼道。

吴娜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客套地还了礼道:“原来是大帅啊,不知臧大帅找末将有何要事?”

臧林见她末将末将的,很心疼,打仗那是男儿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凑什么热闹?!你那粉面娇颜、冰肌玉骨若是破了皮开了肉,我都要心疼的啊。

“呵呵,也没有什么要事。就是在下实在为小姐感到可惜……”臧林望着美的不可方物的佳人,遗憾地摇摇头道。

“喔?末将有什么可惜之处?”吴娜不动声色地轻轻笑道看着臧林。

臧林一正衣冠,严肃地说道:“以小姐的绝色容颜,放在任何一家都是要奉为掌上明珠的,而吴家堡难道没有男儿?反要让小姐一个女儿家身赴险地?琴棋书画、小院香闺才是小姐该有的,杀敌打仗那是男儿的事!”

吴娜听完,莞尔一笑,笑得如百花齐放,让室内空间顿时一亮。

“臧大帅说对了,我爹爹就我一个女儿,末将也没有别的兄弟姐妹。家父年纪大了,做女儿的要尽孝替父亲沙场点兵,有何不妥吗?”吴娜用那双动人的眼眸凝望着臧林道。

臧林一窒,他实在找不出话语反驳,孝道可是大过天的,他有什么话可说。

“小姐一片孝心在下十分感动……在下忝为一军主帅,小姐今后也是在下麾下效力了。若是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臧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臧林忙组织了一下言语说道。

“多谢大帅美意,末将若有所需,必不回避大帅……天色已晚,末将要休息了,大帅请回吧。”吴娜礼貌地说道,说着就要下逐客令了。臧林无奈,也不能赖在人家姑娘的住处不走只好行了个礼告退了。

“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还真多……”吴娜望着臧林的背影摇头哂笑道。

臧林被吴娜不咸不淡可是却是笑容可掬地请了出去,可臧林却以为自己事情成功了一半,至少佳人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臧林乐滋滋地走了。

可是,他却不知刚才他在卖弄之时,一双恶毒的眼睛正盯着他。

“娜姐姐!”臧林刚走不久,陶宇就闪进了吴娜的帐篷。

“你怎么来了……坐吧,我给你倒些茶水。”说着吴娜笑着给陶宇添了些茶水送到陶宇面前,对于这个跟屁虫,吴娜是打心眼里愧疚的所以尽可能地对他和颜悦色一些。

“喔,明日娜姐姐出征,把我也带上吧。我堂堂男儿,若没有上过战场见过血,岂不被人耻笑?!”陶宇结果茶碗道了谢才说到。

吴娜眉毛一拧,瞪了逃逸一眼大声道:“胡闹,战场那是要死人的!你手无缚鸡之力,到时我忙着杀人,哪里顾得上你?你就别给我添乱了,成不成,我的好弟弟!”

陶宇没想到吴娜会有这么大的反映,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吸着鼻涕哽咽道:“我是个没用的人,我真笨,什么都帮不上娜姐姐——”

吴娜望着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陶宇,头皮子发麻,只好赶忙过去掏出随身的手帕,温柔地给他擦干眼泪,缓缓地说道:“多大的人了,还哭……其实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若不是关心你怕你出事,我用得着动这么大的肝火吗。你呀,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呆着,不要乱跑,外边这么乱。等我凯旋,你再来找我玩儿不就成了吗,我又不会躲着不见你。”

陶宇呆呆地望着温柔似水的娜姐姐,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娜姐姐心里有我的——我一定好好保重自己,等你回来——娜姐姐,你也要小心啦!我走了!”

说完,陶宇一把抢过吴娜给他擦眼泪的手帕,兴冲冲地跑走了。

“哎!拿我的手帕干什么——”

“我好喜欢娜姐姐身上的味道,这块手帕我不会还你了!”

吴娜苦笑着看着发了魔症的陶宇,无奈地摇摇头。

同时在臧林回家的路上,突然眼前一黑,就被一个袋子套住,然后被人扛走了。

第二日一早,臧林满脸瘀伤愁眉苦脸地出门,今天就是他领军出征的日子啊。作为三军主帅,还没上阵就先负了伤,他臧林也是头一份儿。而且挨了揍,至今还不知道这黑拳是谁打的,别提有多憋屈了。

而此刻,陶宇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冷冷地对着臧林的背影笑道:“小子,就你这样也敢在娜姐姐面前卖弄?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乌鸦嘴半渡而击

第十九章

讨伐下邳的徐州大军终于出发了,陶谦带着一州文武来辕门相送,请新收的弟子臧林和副帅吴娜饮下一杯薄酒,表达一下此行的徐州百姓的期望,两万五千大军这才浩浩汤汤驶出徐州大营,下一站——泗水津。

开道的是一千骑兵,然后是先锋部队,再过就是中军,然后是粮草队,最后是压阵步骑兵。

旌旗招展、万马齐鸣,何其壮哉。

然而在一大群骏马精甲的护卫簇拥下的中军帅位上,臧林却是一身严密的铠甲,就连面部也都遮盖住了大半。

他望了望就在她旁边正和张扬、廖化等人谈笑风生的吴娜,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姐夫说的对,我是天鹅肉没吃到,反倒落了一头鸟粪。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背后袭击我,害得我不得不掩饰的这么彻底,不然一军主帅鼻青脸肿的,毫无威严,岂不被将士们耻笑?”

昨晚,臧林被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地回到家,姐姐臧柔好生心疼,姐夫曹宏则是借机好生警告了他一番,要他不要再打那个吴娜的主意,那朵狼毒花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起的!

这次还只是挨几拳,下一次可能就会送了命!

曹宏隐隐约约猜出来,对自己小舅子下黑手的就是同僚陶林的儿子陶宇,陶宇痴迷霹雳火的事情徐州哪个不知晓?自己小舅子冒冒失失闯到吴娜的卧室,就算没有什么破格的言语举动,被陶宇看见了那也是了不得的事情,没对你动刀子就算不错的了!

陶家是陶谦姻亲,势力在徐州根深蒂固,陶林又算得上他的上司,更是徐州的财神爷,他曹宏也不敢贸然为了小舅子上门理论得罪陶家。既然不能,那就当这次挨打是次教训吧!

临走时,曹宏还反复嘱托臧林,臧林初次带兵,威望不够,经验不足,要虚心请教,跟军中的老将处好关系,要胆大地放权,只需把握宏观大略,其他的细碎环节都交给下面人去做。

而且,如今一支大军却有两路人马。吴家堡骁勇善战,是臧林打仗必须要倚重的。可是他们土匪气息十足,千万告诫徐州兵马轻易不要招惹吴家堡的那群土匪,能忍让的就忍让,不能搞内讧摩擦,那是取败之道。等打完仗回来算总账也不晚!

最后,曹宏提到了慈不掌兵,要他适时地使些手段,在全军上下树立自己的威信,这样兵将才会服你,这兵才好带。不管以后走不走武途,在军中留下威信总是一件好事,必要时也能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姐夫,你放心,我会珍惜这次机会的,我不仅要拿下阙宣的首级,我还要让三军肃然,全部对我心服口服!”臧林握着拳头狠狠地说道。

傍晚时,一众人马就到了泗水津。泗水津就是类似于码头之类的渡口,也是泗水帮控制的地方。

等大军到达,才发现龙飞龙二叔已经带着一帮兄弟等候两三天了。

由于天色已晚,徐州兵马又太多,就算如今运载过去也是无处宿营,还不如就在设施齐全的泗水码头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再拔营动身。

龙飞设宴邀请一众高级将领,由于吴娜的关系,臧林也带着徐州一系的兵将出了席。杯觥交错,把酒言欢,好不快意,这也算是两派人马高层的第一次饭局了,双方都格外在意,都想通过这次机会好好跟兄弟部队交交心,处好关系,以后可就是不分你我的生死弟兄了!

应酬完毕,吴娜站在屋檐下,望着不远处来回巡逻的士兵,淡淡地说道:“廖化俘虏来的那些黄巾军,我还有些不放心。”

张扬走过去,与她并肩而立,可以闻见她身上那淡淡的酒香。

“不放心又如何,难道怕他们作乱就学楚霸王坑杀二十万秦兵,将这些人全部灭口?”张扬望着她那黑暗中明亮的像两颗宝石般的眼眸,笑道。

吴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打败对手容易,可是让对手诚心归顺却是难啦。我情愿只做一员什么都不管,只管上阵杀敌的裨将,而不是什么都要管的将军大元帅。我知道我做不来。”

张扬眼波流转,凑过去笑道:“你怎么知道你做不来?吴家堡如今的五千兵马不也是当初你们用铁血手段火并才有的吗,如今我看他们不也对吴家堡很有归属感嘛。你呀,不要妄自菲薄,就算有一时的困难,咬咬牙那道坎儿总是能迈过去的。”

吴娜轻轻地对着张扬一笑,悠悠地说道:“当初驰骋九里山,那是每打完一仗,都要等好久,让俘虏们消除了恐惧感,适应了新的环境,我们才敢攻打下一路。可是如今,我们这些人马,除了吴家堡本部五百、泗水帮四百人马可以放心使用,木驼岭如今八百人马有廖化在也能凑合着用,可是昨日才被廖化用屠刀裹挟而来的五千多黄巾军,想控制他们——”

说到这儿,吴娜不仅轻轻地苦叹了口气。

张扬呵呵一笑,走过去,这次他离吴娜更近了,能闻到她酒后身体发热,而散发出的让人沉醉的糯甜体香。

“可是你不是有个很牛的先祖吗?你那先祖不仅打仗厉害,收拢人心的本事也是一流。他不仅与士兵吃一个锅里的饭,晚上睡觉也睡一个被窝。对士兵亲如兄弟,那是人人夸赞啊。有士兵生病了,他会亲自替士兵品尝药的温度,不冷不热了这才亲自喂给士兵喝。有士兵背上起了脓疮,他就会亲自用嘴替士兵去吸允。所以,不管是老兵还是刚收服不久的降兵,都对你那兵圣先祖像对自己亲爹一样爱戴——你也可以学学你的先祖啊。”张扬眯着眼睛望着吴娜笑道。

吴娜被他看的有些心慌,但还是问道:“刘扬,我该怎么做?”

张扬的声音开始变得淫*邪起来:“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与士兵们是一个锅里的饭,和士兵睡一个被窝。替士兵试药,替士兵吸允脓疮……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哪个士兵不对你死心塌地,为你赴汤蹈火?”

说着,张扬继续淫*笑道:“我也是你的俘虏啊,为了让我归心,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你就跟我睡一个被窝吧,啊?——啊!痛啊!”

张扬还没说完,就见吴娜玉面酡红,柳眉倒竖,一双闪亮的眸子喷着愤怒的焰火,还没等张扬反映过来,她就已经一侧身抓住张扬的胳膊,一个背地摔,将张扬狠狠地摔在地上。

“再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巴!”吴娜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张扬,酥胸剧烈起伏,大口地喘息着狠狠地说道。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嘛——你不愿意那样做,我可以帮你代劳嘛,我早就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了,我愿意为了你的事业,献出我宝贵的贞操,跟一百个士兵睡觉——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张扬翻了个身,躺在地上无辜地望着吴娜,对着吴娜嚷嚷道。

吴娜听了张扬有辱斯文赤露裸的话,羞得浑身发烫,不由地捂住耳朵,又羞又气地跺着脚道:“别说了,成不成啊——我怕了你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吴娜,张扬拍拍身上的尘土,得意地笑道:“小妹妹,跟我斗,你还嫩了些。逗逗你,开心一下,这样的日子很不错嘛……就是难免遍体鳞伤……下手还真狠啊,嘶——”张扬捏捏酸疼的腰背,吸着冷气道。

可是等他扭头一看,不知廖化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他身后了。

张扬一惊,若是刚才的一幕被他瞧见了,自己那光辉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呃……元俭什么时候到的啊?”张扬尴尬地问道。

“属下刚到,刘先生放心,属下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廖化严肃地立在那儿,郑重地说道。

张扬这才舒了口气,心道:“算你会做人,以后我会重用你的。”

“元俭,如今我们吴家堡军多半都是归降不久的黄巾,收拢人心、鼓舞士气的重任,我就交给元俭了,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张扬拍拍廖化的肩膀沉声道。

“先生放心,属下自当竭尽全力,使得将士们人人归心!”廖化脸色一肃,挺起胸膛道。

第二日一早,众人按照秩序乘坐泗水帮的船缓缓过河,等到旭日东升,两万五千人马已经过了将近一半。

站在泗水河北岸,踏上了下邳的土地,主帅臧林望着明耀旭日下、雾气磅礴的泗水河上千帆竞发、百舸争流的景象,不由地豪气大生,背起手朗声道:“昔日宋襄公愚蠢不肯半渡而击,白白丢了性命。今日我军半渡,若是阙宣有眼光,就该在此时伏兵尽出,杀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否则,阙宣纵然自立为帝,也不过是个宋襄公第二!这样蠢的对手,本帅弹指之间就可将其剿灭!哈哈哈——”

他的笑声还没落音,就听泗水河北岸薄雾中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啸:“他们中计了,跟我杀啊!”

然后,就见北岸泗水河旁的矮山坡的枯草丛里,成千上万头披黄巾的汉子像猛虎一样,向泗水河扑来。

顿时徐州兵团大惊,因为不仅岸上伏兵尽出,而且有雾气掩饰,上游不知何时敌船顺流而下,杀了过来。

臧林的心一下子从波峰跌到了波谷,怎么自己运气这么背啊,害怕什么就来什么啊!


第二十章 师徒情名将在此

第二十章

泗水河北岸成千上万的黄巾伏兵突然杀出,已经让渡河渡到一半的徐州兵马惊骇非常了,何况是趁着雾气顺流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穿泗水帮的运兵航线,河面大乱,惊恐哭喊声乱成一片之时呢。就跟那晚,廖化突然点燃一指山官道两旁那枯黄的草木,引发冲天大火一样,一旦恐惧播散,而又不能及时控制,局面就将彻底崩溃,一发不可收拾。

臧林不过是随着大儒学过两年诗书兵法的,所有东西都还停留在纸面上。他的老师能领着朝廷大军,在各州府杀得黄巾军闻风丧胆,创下和皇甫嵩齐名的名声,可那是人家厚积薄发,几十年的经验积累出来的,可不是他这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学生可以比拟的。

臧林知道为将者遇乱要镇定,要给三军将士做一个表率,可是光知道有什么用,说出来容易坐起来难啊。就好比,我知道只要我不逃课,每节课都认真听讲,期末就一定不挂科一样,说起来简单,让你做试试?反正我是不成!

臧林看到哭喊着溃散奔逃,或者翻船落水在河里扑腾呼救的士兵,不由地感到天旋地转手脚冰凉,呆傻住的他竟然忘记了发号司令,喊出最起码该喊的话:“将士们,不要慌,本帅跟你们在一起呢。给我顶住,顶住!”

“将军——”

“将军——快想想办法啊!”臧林身边的那些徐州将领急的在臧林眼前直打转,望着眼睛发直吓得失魂落魄的大帅,不由又气又急地嚷嚷道。

听到一众将帅的喧闹,臧林这才缓过神来,可是他如今脑袋一片空白,往日里学来的那些兵法啊,军典啊,全都失去了作用,苦学了十几年的学问,到头来真到用的时候,却发现全都一无所用。

“我——各位将军有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咱们慢慢合计——”臧林讷讷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慢慢合计!如今形势如房子失火,等想到办法,都烧成废墟了,有个屁用!”

“是啊,是啊,该怎么办呢——”

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臧林不过是依托关系爬上来的,在这些骄兵悍将眼里威望本就低得可怜。平常时候还要顾及臧林的面子,没必要得罪他,可是如今火烧屁股了,本就心眼直、大多火爆脾气的将领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对着臧林张口就骂。

“我——”臧林又羞又愧,只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姐姐说的对,战场凶险,不是自己能去的,老老实实走官员的升迁之路才是王道。

姐夫说的也对,自己怜香惜玉,心志不坚,如何能成一军主帅。

此次遇伏大败,自己死了也就罢了,一了百了,若是还活着,回去也脱不了败军之将的罪责。看着姐夫和陶刺史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望着那些抱怨愤恨的将领士兵,比死了又能好到哪里去?

臧林啊,臧林,亏你皓首穷经,自诩学富五车,可是初次为帅,就害的万千儿郎丢了性命,害的姐夫姐姐因我受累……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从出生起就活在关爱奉承,一直一帆风顺、意气风发的臧林,平生第一次想到了一死来解脱自己。

就在他神志恍惚,双眼朦胧之时,就听一声娇叱:“大帅呢,都乱成这样了,他还坐得住?!”

“大帅在那儿呢……”

“刘扬说的对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他管不了,那我就替他管管,看着兄弟们惨死,他不心疼我心疼!——”女声赤裸裸地厉声道。

然后就听到那宛转悠扬却散发着无尽豪气的娇喝:“霹雳火在此!兄弟们跟我杀!”

然后混乱中就听见由远及近、此起彼伏的响应:“杀!”

“杀!”

“杀!”

吴娜是随臧林的中军一起上的北岸,此刻吴家堡六千兵马全部在北岸,剩下的就是六千徐州兵马。

由于刚上岸不久,阵型还很凌乱,加上黄巾军伏兵出现的太过突然,他们根本来不及收紧阵脚抵御冲击,本来就乱的阵型,在黄巾军第一波冲击之下就土崩瓦解了。

溃散的士兵狼狈地往泗水河逃窜,刚刚上岸还来不及散开,拥挤不堪的泗水河北岸顿时人挤人,许多士兵被挤下了冰凉的河里,吴家堡穿布甲还好些,徐州兵穿着厚重的盔甲一落水,扑哧不了几下,很快就在河面冒个泡,像石头一样沉入河底了。

河面上的敌船虽然不多,可是他们大多载着撒了硫磺的干草,遇到泗水帮的载兵船,就一堆火把抛过去,木制的船体迅速燃烧,一时间河面上火光四起、硝烟弥漫,哭喊声落水声乱成一团。

龙飞指挥着泗水帮的那些水手们,潜下水底,对敌船展开了激烈的剿杀,尽可能地保全自己的船只,这些兵不值钱死了没关系,可是被烧的船却是帮中几千兄弟们吃饭的家伙啊!

一群群脱得光溜溜的泗水帮汉子,嘴衔短刀,三角扒手背在腰,像一群跳入河中的鱼鹰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河面突然一阵炸响,露出一大群脑袋,然后数十个绳索扒手被甩上船舷,牢牢地扒在船体上。几十个泗水帮汉子一起使劲儿向一边拽。黄巾军这些船大多是临时从就近百姓家抢来的,船小不说,而且大多残破不堪,怎禁得起这样的折腾。不是被水手们掀翻,就是被拉扯的四分五裂。

落水的黄巾军马上就会被一群水鬼缠住,然后挣扎着被拽进河肚里,等到再次现身时,就是一具漂浮的尸体了。

水面形势在精通水性的泗水帮汉子的搏杀下,迅速好转。

而岸上,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吴娜、龙阳、廖化纠集力量反击,给其他兄弟争取时间稳住阵脚时,被吴家堡俘虏的那群黄巾,突然临阵倒戈,本就恶劣的形势更加不可收拾。

“***,要知道这些家伙靠不住,前晚上就该把他们全都宰了,丢到火堆里烤熟了!”龙阳杀得浑身是血,望着混乱成一团浆糊的泗水河北岸,骂咧了一句,然后挥舞着手里的尖刺锤将身边两个黄巾军锤的胸膛塌陷,七窍流血而死。

“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们不能再退了,再退,不等我们反击,人都调到河里淹死一大半了!”廖化沉着脸大声道。

“怎么办!”龙阳举着血淋淋的铁锤喘着粗气吼道。

“还能怎么办——所有人跟着我,一直向前杀,擒贼先擒王!杀!”吴娜一身白色盔甲,由于匆忙没来得及戴头盔,一头秀发简单地挽在臻首后面,随着她每招必杀的潇洒一枪,青丝扬起随风舞动。眉目如画,窈窕绝丽,飒爽英武,如仙宫里的女战神,所到之处绝无两合之将!

“杀!”龙阳暴喝一声,抡起一对铁锤,挥舞的如同一张风车,率先冲上前去,为吴娜开路。

“杀!挡我者死!”廖化也紧跟着吴娜,为吴娜殿后,挡住来自背后的明枪暗箭。

“霹雳火所至,鬼神莫当!杀!”老黑像一股黑旋风,拾起一把厚重宽大的劈柴刀,吼叫着跟了上去。

“杀!”

“杀!”

“杀!”

四散在各处的吴家堡、泗水帮帮众,还有一部分木驼岭土匪纷纷相应,纷纷拼命撕开身边的阻隔,向吴娜等人汇集而去。吴娜就如黑暗中一团鲜艳的烈火,指引着迷茫的羔羊路在何方。

“这女子是谁,很是不凡。若是不能为我所用,来时必将是我等大患!”管亥站在山坡上,眺望着在人群中枪枪杀敌,没有两合之敌,领着百十个人犹入无人之境的巾帼红颜,他不由地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智囊钱宁笑道:“这女子我知道,她是吴家堡堡主吴列的独女,原名吴颖,生于颍水之邦。后来离家拜师学艺,改名吴娜。几年前方才学成归来。她虽是一介女流,可是要我看来,这么多年跟我等交手的各州郡名将里头鲜有是她对手的。”

“董卓猛将华雄比她如何?”管亥看着管宁道。

“不如她。”钱宁淡淡一笑,摇摇头道。

“郭汜比她如何?”管亥又问。

钱宁依旧摇摇头:“不如她。”

管亥有些惊奇了,接着问道:“袁本初袁绍的上将颜良文丑比她如何?”

“加起来恐怕也不如她。”钱宁郑重地看着管亥沉声道。

“先生为何如何肯定?”管亥忍住心底的震惊,凝望着钱宁道。

钱宁呵呵一笑,答道:“主公也知道我本是下邳人,前些年在徐州教书授业,说起来她还当过我的两年学生呢。”

“喔?”管亥好奇地看着钱宁。

“当时我就叫她颖儿,她很聪明很有天禀,可是贪玩好动,不喜欢读书,经常偷懒逃学被我打手板。”想起多年前徐州那个调皮可爱的女弟子钱宁不由地露出追忆的微笑,那时的时光多么美好啊,可惜转眼之间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的老师和学生却站在了对立面上,拼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后来,她学艺去了,师傅是如今已经归隐的枪法大家童渊童雄付,她另外两个师兄分别是张济的侄子张绣,另一位就是如今在辽东公孙瓒麾下效力的白马将军赵子龙。有一次,我还替她爹去看过她,正好看见她和两个师兄跟一个军将溺战,那时她只有十四岁,她一个人就能跟那军将对战三十个回合不露败绩。”

“那个军将是——”管亥疑问道。

“正是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吕奉先!”钱宁沉声道。

管亥一惊,虽然他不曾与吕布交过手,可是之前击败过他的诸侯大将,在吕布马下如同待宰的羔羊,吕布的英勇恐怖到什么地步,管亥不敢想象。而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就能与当年的吕布交手几十个回合,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吕布带人马路过他们师徒的庄园,踩坏了他们种的小树,三个师兄妹一怒之下就跟吕布动起了手。后来,这场架没有打完,就被童渊制止了。吕布虽然为人嚣张跋扈,可是却也不敢在童渊的山头上胡来,只好引马而去。听说,从这以后,这件事情就成了吕布的逆鳞,谁也不准提——呵呵,如今我那徒儿正是身体最强健的时候,武艺比起十四岁时强了何止一倍,若是此刻让她与吕奉先一对一公平较量,两百招之类吕奉先想取胜绝非易事!”钱宁自信地笑道。

“先生既然是那女将授业恩师,可愿助我降服与她,让她为我所用?”管亥目光灼灼地盯着钱宁看。

“如今我在她眼里是个大逆不道的叛贼,我这徒儿性子炽烈如火,要想让她向叛贼低头,恐怕比杀了她还难。”钱宁苦笑着摇摇头道。

“董卓有了吕奉先,一支多次被我黄巾军击败的西凉军就能对战天下诸侯联手而不败,先生徒儿虽然是女子却不输于吕布,若是得此猛将,再加上先生的智谋,我等大事可期矣!”管亥激动地说道。

不等钱宁还要摇头,管亥一把握住钱宁的手,恳切地说道:“先生无论如何也要助我!”


第二十一章 千军阵只身独闯

“杀!”

“杀!”

“杀!”

吴娜以龙阳为先锋,以廖化、老黑为掩护,以四面汇集而来的弟兄为依托,像一把抹了油的尖刀在豆腐里穿行,一时间势如破竹,,QUanbEN,

“快结阵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过来——保护元帅!”眼看着吴娜一杆银枪长驱直入,并无在意杀敌多少,而是意图突破重重阻隔,杀向自家中军,一员黄巾裨将见了大急,忙挥着血淋淋的刀吼道。

“结阵拦截,保护元帅!”

“结阵拦截,保护元帅!”

黄巾军上下顿时相应一片,那些趁着徐州兵士气低落杀得兴起的士兵,也只好无奈地放弃追杀,纷纷集结,迅速在泗水河北岸的矮坡中军前汇聚成一道又宽又厚的人墙。

这些黄巾军大多手持廉价的长矛,不是铁枪头的,而是削尖了的硬木头,可是鼓足力气捅出去的杀伤力,足够刺穿一般的皮甲,比起刀剑还要实用。

他们并肩而立,枪杆斜举,枪头齐齐前突。壁垒人墙,长枪如林,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就像一个巨大的刺猬,挡住了廖化等人的去路。

龙阳杀得兴起,浑身是血,一双嗜血的眼睛盯着前方挡道的“刺猬”,不仅没有觉得头疼,而是觉得刺激,够挑战!

于是他二话不说,抡起铁锤就冲杀了上去。

“杀!”龙阳暴喝一声,粗壮的胳膊抡起几十斤的铁锤,带着呼呼的风声,像一头疯狂的水牛冲向了前方的刺猬阵。

可是一个人再如何骁勇,面对千百根齐齐对着你的尖尖枪头,又有什么用武之地呢。

就在龙阳铁锤就要砸向刺猬阵最前方的黄巾军时,几十个枪头瞬间“唰”地齐齐刺出,刺破长空的杀气带起一股劲风,将龙阳凌乱的头发高高吹起。

龙阳以前对阵打架,无外乎是单挑还是群殴,如何知晓阵法的厉害。不知天高地厚的他望着几杆擦胸而过的长枪,不由地吓了一身冷汗。

“妈呀,若不是我躲得快,就被刺成窟窿眼了!”龙阳挥锤格挡开向他刺来的枪头,趁机连连后退,退到安全地界时已是大汗淋漓(冷汗),而前方的刺猬阵纹丝不动。

眼看被堵住了前进的道路,而且四周的敌人也在迅速地向这边包围,若是不能迅速突破,那就做好被团团围住,接受来自四面八方防不胜防的刀枪折戟吧!

跟随吴娜而来的如今五百儿郎也都焦急万分,看着吴娜投来的目光,龙阳羞愧地一跺脚,一双铁锤狠狠地对敲了一下,哽着脖子吼道:“再来!——挡我者死!”

“龙阳!让开,让我来!”龙阳还没等再次闯阵,就见吴娜一杆长枪振臂一拨,龙阳那魁梧健硕的身体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没命地往后退。

还没等龙阳再次自告奋勇,吴娜就已经迈着青云步一阵香风飘了过去。

就在吴娜接近刺猬阵时,与龙阳闯阵时情况相似,周边几十杆长枪破空而来。

吴娜望着簇拥刺来的枪头玉面如常,面对面前黑压压的千军之阵,嘴角裂开唯美的弧度,露出不屑一顾的甜美笑容。

几十杆急刺的长枪刺来,一股凌厉的气流扑面而来,吹拂过吴娜的身躯,她那披散如瀑的秀发,顿时如包裹在囊中的飞絮,骤然炸开,青丝飘舞飞扬,衬托着她那完美婀娜的身躯、圣洁绝美的容颜,她立于千军阵前,犹如翩然下凡的仙子战神,让人望见了不由地瞳孔一缩,厮杀场面就在那一瞬间诡异地停止了。

就在刺眼的枪林就要刺穿她的娇躯时,吴娜眯着的眼睛骤然爆射出一道极其锐利的光芒。

她双脚微分,叉成小八字,重心微微下沉,双腿屈缩,给脚下增添千钧之力,让她能抵抗住数十杆长枪的合力一击。

吴娜单手平举手中那杆金丝软藤枪,几十杆长枪齐声击在枪身上,发出惊天动地的敲击声,吴娜被这重重一击压得双腿微弯,身躯稍稍下沉,可是她双脚依旧稳稳着地,脊梁依旧挺的笔直。

千钧之力以千钧之力相挡,这一击使得吴娜脚下的土地都为之颤动,巨力威压下騰起满天尘土。

而同时吴娜开始反击了!

吴娜右脚狠狠跺地,双瞳一缩,厉喝一声:“开!”

然后就见吴娜单臂独枪挡住千钧一击的身体,突然向上一挺,右臂抡着枪身猛地向前上方一抬,一股巨力就沿着那压在她枪身上的几十杆长枪,迫向了那些持枪的黄巾军。

这一股巨力猛烈而突然,这些黄巾军只感觉虎口发麻,身体被一股大力推着不由自主地向后歪倒。

“啊!”一阵惊呼,刺猬阵前几十名黄巾军向后翻到,又将后面的士兵压倒,一时间人仰马翻,刺猬阵阵型开始阵脚松动了。

“先生这弟子真乃天人也,想来吕布也就不过如此!”管亥望着阵前一人对千军的吴娜,忍不住击节赞叹道。

“给她一匹宝马,你我项上人头不保矣!”钱宁看了管亥一眼笑道。

慌乱的黄巾军迅速填补空档,想稳住阵脚,将吴娜挡在阵外。可是吴娜岂容他们如愿?

吴娜一竖长枪,血红的长缨随风舞动,她握住枪杆,暗自发力,枪身就如触电的蚯蚓,扭动出诡异的弧度。

枪身剧烈颤动,枪头如盘旋的百鸟,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快如闪电,厉如疾风。

飘忽不定的枪头如蜻蜓点水,绝不肯在一地停留盘桓。重重虚影闪过,一个个当道的黄巾军就捂着鲜血淋漓的咽喉、胸膛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吴娜一息之间就刺出眼花缭乱的十几枪,枪枪命中要害,将挡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黄巾军扫荡一空。

然后她如出海的白龙,踩过前方累累的血尸,闯入了一刻之前还让人望而生畏、岿然不动如山的密集刺猬阵。

“结阵,结阵,不要让她过来!”中军前一校尉望着如白龙入海,如鱼得水、将自己苦心布置的阵法搅得乌烟瘴气,不由急的直跺脚。

吴娜或一杆银枪左奔右突,或平举长枪横冲直撞,用那看起来娇弱的身躯硬是将水泄不通的人墙推的连连倒退。

而此刻廖化龙阳则趁机鼓动着人马,吼叫着冲杀了过来。

刚才为了拦截破人墙太过犀利的吴娜,黄巾军不惜放弃了对慌乱徐州兵的追杀,此刻被逼到泗水河旁险些成为水鬼的徐州兵,也度过了最初的慌乱。加上全战场的焦点,都聚焦到了如战神出世的吴娜身上,他们也有了喘息的机会,此刻已经自觉地与身边的袍泽结阵,开始有秩序地向北边反攻。

“元帅,要不要调集弓弩手,不惜代价剿杀那员女将?”看着自己军马已经丧失了优势,开始与敌军焦灼,管亥副将周仓不由建议道。

管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本来可以大获全胜,可是如今事不可违,杀了她又有何益?还是保存实力,来日方长再作计较……到那时,我必生擒此女!”

然后管亥望着钱宁,深意地说道:“那时还需要先生帮助才成啊。”

钱宁追随管亥多年,如何猜不出管亥让他帮忙,就是让他以身做饵,让吴娜只身来见自己这个老师,然后设下天罗地网,生擒吴娜,再由自己苦言相劝,让吴娜为管亥所用。

管亥对他恩重如山,不仅是他的救命人,还是赏识他的伯乐,一直对他礼遇有加、恩宠不减。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身为下属如何拒绝主公的求助?

但他若是帮了主公,就是害了自己心爱的徒儿啊。他是看着颖儿长大的,深知她的秉性志向,她虽然生在土匪家,可是祖上却是豪门大族,她一心要光耀门楣,这才率领吴家堡主动向徐州提出招安,如今吴家堡已算是官身,她岂肯半途而废,投身黄巾?

若是她不从,宁死也不愿吴家堡再次沦落,他钱宁又该怎么办?难道他真的忍心看着她被主公凌辱,然后处死在自己面前?

钱宁头疼欲裂,对管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管亥却是不在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只要能留住她,底下的事情就不再劳烦先生了,以免师徒见面尴尬——呵呵,周仓,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管亥说完就笑呵呵地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下矮坡。钱宁扭身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犹在千军中如神明的女徒儿,呢喃道:“老师是绝对不会加害你的……可是乱世,哪个人不是身不由己呢。”

“撤!兄弟们,撤!”矮坡上十几个传信兵扛着一口破旧的铜钟,抡起铁锤使劲儿地敲着,发出清脆的幽鸣。

如今乃至以后很长时间的战场,开战都是靠鼓,撤退都是靠钟。

黄巾军像潮水一样退去,徐州兵也不敢去追。不仅是刚才的伏击对他们的心灵冲击太大了,也是怕这撤军又是黄巾军的诡计——诱敌深入,然后又是一个包围伏击。

望着像落去的黄潮般的黄巾军,吴娜持枪而立,平望远方,平静地说道:“若是我的象龙马在这儿,我必能于乱军之中取贼军上将首级。”

望着疲惫不堪、浑身是血的廖化龙阳,还有身后看着她的一众兄弟,她回首转身,与他们凝目而望,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兄弟相依的情谊,瞬间通过彼此疲惫但明亮深情的眼神弥散开来,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胸膛间。

同泽之情,同袍之义,那是粗汉子间最朴质的情谊。虽然平日里彼此看不上眼,时而斗嘴时而干架,可是战场上却肯为彼此挡刀挡箭,这就是兄弟!

张扬望着这群相视而笑的汉子,望着一身是血笑的如晚霞般灿烂的吴娜,发现如今的她是那么的美。

第二十二章 施小计勇夺初吻

第二十二章

掩埋死者,救济伤者,打捞掉落河中的辎重粮草,之后告别此次出力甚大的龙二叔,剩余的两万徐州兵马就近寻了一块适合扎营的地方,开始舔拭伤口,,QUAnben,

这次的袭击,是管亥花了大力气收集情报,然后苦心布置的,本就没有想过要毕其功于一役,一次就将徐州大军一举歼灭,只是想给徐州兵马制造些麻烦,打击打击他们的士气,之后依托下邳国特殊的地形地貌展开的无休止游击战破袭战,才是管亥的杀手锏。

可没想到陶谦派了臧林这样中看不中用的统帅,让黄巾军一次伏击就差点儿葬送了徐州的剿匪大军。更没想到的是,就在万事皆顺就要一举功成时,却又半路杀出个霹雳火,粉碎了这次本可以成为意外之喜的大胜。

不过还好,通过这次试探,不仅有效打击了徐州兵马的锐气,而且摸清了徐州兵马的底细:统帅无能,女人当家。这样一只一介女流撑场面的大军,必将矛盾重重,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他们内斗不休,然后自己渔翁得利。

差点儿崩盘,被人绞杀殆尽的徐州兵将都格外沮丧,望着骑在马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都看不到的大帅,一个个都不屑地露出鄙夷的神色。

“陶大人一向英明,怎么这次出了这么一个大的昏招,派这么一个没用的家伙来统领我们?这不是明摆着想把我们往死路上送吗?”一个士兵望了一眼路过的中军马队,小声道。

“就是就是,听说那个家伙过了河,就站在河边上说,若是阙宣不在此设伏就说明阙宣是个蠢货,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说完,伏兵真的出来了!”另一个士兵指了指不远处的中军某人说道。

“这样一个乌鸦嘴,怎么能做我们的主帅?还没见到他有什么本事,就凭空给我们招来了这样一件祸事,差点儿把我们都害死,跟着这样的大帅,算是到了八辈子的霉了。我也不多想了,功劳不要了,只要能活着回去就祖上烧香了——”

“唉!你没看见他包裹的那么严实,是不是长得太丑不敢见人啊?”

“丑?!哼,那是羞愧的没脸见人!”

“我们大帅啊,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你看啊,我军大乱时,那小子吓得魂不守舍的,连个屁都不放一个,眼看着我们兄弟被人像猪狗一样屠宰。而那吴家堡的霹雳火,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儿家,就敢一个人往千军万马里面闯,连眉毛都不褶皱一下,那胆识——真没的说!”

“若不是她不要命地带着吴家堡的人在前面突杀,差点儿击穿敌阵杀到了中军之前,让敌军阵脚大乱,我们这些苦哈哈指不定现在都被人赶到河里喂鱼了——这个女子真是不简单,她就是往那儿随便一站,浑身都透着胆气儿,比咱们爷们儿还爷们儿!嘿嘿,这个女子,我李三——服!”

“你服有个毛用啊,你又不是人家的兵。嘿,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就想脱下官衣,跟着人家混?哈哈哈,吴家堡虽然是土匪,可是规矩严着呢。别一去了,拉屎找错了地方,就被这小娘子给军法处置了——”

“谁说我不是他的兵了?!我可听说了,原先陶公问及该派谁去下邳国剿匪,陶林陶大人就举荐霹雳火,因为那时候吴家堡刚刚击溃了黄巾管亥的十万大军!陶公本来是同意了的,可是后来不知怎么又临时换成了那个不知来头的无名小子,也不只是哪个王八蛋进的谗言,说了霹雳火的坏话,才让陶公改了主意的——”

“嗨,那是大人物的事儿,我们小兵一个,能管的就是吃谁的粮饷穿谁的军衣,就替谁卖命!遇到体恤的主公是上辈子积德修来的福缘,遇到不把我们当人看的那也只能怪我们倒霉——陶公倒是不错,可是他底下那些官儿不是东西的可就太多了。徐州第一佞臣就非那个马匹拍的比打雷还响的曹宏莫属,第二嘛——”

“小声点儿,别让上头听见了——”

臧林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对于士兵们的指指点点评头论足,他也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了。人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失败了却不敢面对失败。

头一次出征就遭遇大败,臧林顷刻间心中的信念就崩塌了,感觉人生如梦,什么都是那么虚妄。明明是一次出头的良机,可到了他手里,转眼间就变成了丧钟。不仅葬送了万千好男儿,也葬送了本该有一个辉煌前尘的好青年。

“姐姐,我要是听你的话就好了,就不会因为我死这么多人了……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姐姐——”臧林双目失神空洞地在马背上,随着马儿一起一伏,梦呓般地呢喃道。

“大帅,吴家堡吴娜求见!”这时黄龙策马上前禀报道。

黄龙是黄仁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两个都是曹宏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都是曹宏的心腹。这次黄仁一去不归,不放心小舅子的曹宏就把黄龙给派了过来。

曹宏对黄龙兄弟是有知遇大恩的,就算臧林再如何无能懦弱,黄龙都不能有丝毫怨言,这是一个下属最起码的觉悟。

臧林飘忽的双眼这才有了焦距,他看了一眼对他态度依旧恭谨的黄龙,冰凉的心这才有了一丝温暖,并不是每个人都唾弃了自己啊。

“让她过来吧。”臧林无力地说道。

“喏!”黄龙提马就走,片刻之后,吴娜就骑着她那神骏非常的象龙宝马、一身白甲、秀发披肩赶了过来。

“末将见过大帅。”吴娜并没有什么不恭之处,在马上向臧林抱拳朗声道。

臧林望了一眼这个力挽狂澜勇不可挡的女子,她还是那样的美丽,可是此刻的臧林却是提不起半点心思去欣赏了。

“吴将军有何事?”臧林抠了一下眼屎问道。

“如今我军刚受重创,死伤颇重,正是士气低落的时候,还望大帅前去安抚将士,鼓舞士气!”吴娜肃穆地说道,无处不显示着她的干练精明。

臧林一听吴娜的话,心里不由地苦笑道:“让我去安抚将士,鼓舞士气?他们如今都很死我了吧,我不去还好,一去不次于火上浇油,不被他们杀之泄愤就不错了。”

“吴将军是军中副帅,又对军务颇为擅长,还是由吴将军出面解决吧,我会让全军上下都配合你的。”臧林苦笑着对吴娜说道。

“末将遵命!”吴娜毫不迟疑地抱拳应和道,临走她轻声对臧林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还望大帅看开一些,三军将士还都等着大帅主持军务呢——末将告辞!”

望着飘然而去的倩影,臧林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分:“总算遇到一个不落井下石的人了。”

“如何?”张扬站在营地门口,牵过吴娜的马绳,笑着问道。

张扬伸出手要扶她下马,却被吴娜无视,直接跳了下来。

张扬也不在意,只是掩饰一下地挠了挠头。

“你说对了,看得出如今的臧林心境很戚伤,这一次失败对他打击很大。”吴娜接过马绳就要牵着马儿入营,张扬跟在后面尾随。

“可是——他再如何无能,他也是陶谦任命的大帅。只要还没有回徐州,这层身份是不会改变的。纵使他犯过的错误有多大,我们都不能对他有丝毫不恭。因为,我们纵然有一千个理由鄙视臧林,可以下犯上那都是罪过。陶谦是个很看重一个人品格的,若是我们能恪尽职守,对不得人心的臧林不离不弃,我们在他心中的形象必然有所改观,对我们吴家堡以后的发展很有益处。何况,这臧林是曹宏的小舅子,更是陶谦新收的学生,陶谦和曹宏都是很恋旧的人,臧林就算受到处罚也不会太重,东山再起是可以预料的事情。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患难之中方显情深意重,趁着他如今正是最失意的时候,我们只需付出很低微的代价,就能让他对我们感激不尽,来日能帮上我们大忙也说不准呢。所以,我才让你赶过去慰问一下。”张扬一边走一边说道,转眼间就来到了简易的马厩。

吴娜拴好心爱的马儿,摸了摸宝马的脑袋,瞥了张扬一眼,轻笑道:“什么都叫你算计好了,连安慰一下都这么多学问,真是服了你们这些读书人了——不过,你既然想到了这么多道道,为什么自己不去慰问,非要让我去啊?”

张扬摸了摸鼻子,笑道:“慰问效果不一样嘛。我这个人虽然很帅,可是我是男人啊。臧林如今正上心呢,若是看到一个这么帅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羡慕嫉妒恨,不仅听不进去我的安慰,还会以为我是在讽刺他可怜他,这样不是适得其反嘛。”

“喔?没看出来某某人,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帅啊?是不是我老眼昏花看错了呢?”说着吴娜就似笑非笑地凑过去,贴近了张扬的脸,用那双明媚动人的眸子盯着他,戏谑地瞧着。

“呀!”张扬就在这时,突然跳了起来,指着吴娜叫道。

吴娜被吓了一大跳,奇怪地自顾看了一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我……怎么了?”

张扬装作惊讶的样子,指着吴娜的头部叫道:“你才多大呀,怎么都长白头发了!”

吴娜虽然不爱红妆爱武装,可是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啊,尤其是她生的举世无双的美貌,岂能不在意自己的容颜?虽然不喜欢搽粉打扮,可是滋润肌肤保养肌肤的土药方还是试过不少的,什么鸡蛋清啊,土蟋蟀啊,也都试过。

猛然听到自己一向心爱的如瀑秀发出了问题,她也是心里一惊,顿时乱了方寸,忙急的直跳脚嚷嚷道:“在哪里呢,快帮我给拔下来!”

张扬嘴角得意的笑容一闪而过,然后他依旧是一副惊讶的模样,连声道:“好,我这就帮你!”

于是张扬就走到吴娜身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跟她呆在一起。

张扬闻着她那馥郁的体香,看着那剔透无暇的此刻女儿态十足的绝色容颜,不由地怦然心动。

他伸出颤巍巍的大手,抚上她的臻首,在那黑亮顺滑如丝绸一样的秀发上婆娑时,一股清凉自五指间透到了心里。

张扬捧起她的青丝放在鼻尖深深地嗅着,出尘的香味自鼻而入,溢满五脏六腑。

“好了没有啊!”吴娜急切地催促道。

“呃,你的头发太密了,不好找啊。”张扬循着借口道。

“快些啊,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做呢!”吴娜急不可耐地说道。

张扬一边答应着,一边调理着急促火辣的呼吸,缓缓将头俯下来,缓缓地接近她那修长秀美的玉颈,她那脖颈处绒绒的处子茸毛清晰可见,张扬终于做出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决定。

他突然出手,搬过吴娜的香肩,嘴唇猛然俯冲下去,还没等吴娜反应过来,就对准了她那诱人的红唇吻去。

张扬顿时感觉柔软一片之后那沁人心脾的温香。

吴娜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脑袋当机一下短路了,被张扬得寸进尺撬开了贝齿,将将舌头探入了潭口之中,咬住了那雀舌。

等到她反应过来,已被张扬占了好大的便宜,幸好身上穿的是厚实坚硬的盔甲,不然身体不也难逃此劫?

吴娜顿时瞪大了眼睛,如画的眉目顿时倒竖起来,火苗在眼中燃烧,只见她随手一抓就将张扬像抓小鸡一样给提了起来。

“你——竟然骗我!”吴娜被吻得红唇湿漉漉,粉面绯红如桃花,鬓发凌乱,媚眼如丝能滴出水来。她委屈地咬着嘴唇,噙着泪水悲痛地望着被自己抓在手里的可怜的张扬说道。

“我——我就是见到马厩就想起了那次吃果脯的事情,我就是想捉弄你一下,谁想到我会情不自禁——”张扬可怜巴巴本地一边挣扎着一边解释道。

“混蛋,你知道初吻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你这个色鬼,败类,畜生——”吴娜晶莹的泪珠顺着她那无暇的面庞哗哗地滚落,“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

“你要是觉得吃了亏,可以欺负回来嘛。”张扬话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吴娜暴喝一声:“去死!”

张扬一听差点儿昏过去,上一次魔女一怒血溅南墙,差点儿将他送回了轮回隧道。上一次吃亏的是她的侍女,都下手那么狠,这一次吃亏的可是她自己啊,岂不——

天啦,张扬,你怎么不分形势就想霸王硬上弓啊。这样夺走一个霸王花的初吻,一种可能就是急速促进两人的感情发展,另一种就是……让自己死的很悲壮!

然而就当吴娜就要把张扬当作铅球丢出去的时候,外边传来惊呼:“小姐不好了,兄弟们打起来了,好几千人呢!”

吴娜张扬都是一惊,张扬陪笑到:“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回头再修理你!”吴娜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擦了一把眼泪,双手一松,张扬就跌落在地上,摔起满天的尘土。

第二十三章 内讧起一笑而解

第二十三章

徐州兵是吴家堡兵力的四倍,加上要监视吴家堡的这群土匪兵,防止他们四下里糟蹋百姓,,quanBEn,

吴娜提着金丝软藤枪,在兄弟们的指引下穿过层层的徐州兵大营,这才来到位于中心地带的自家营地。

还没进入营地,就看见外边围满了看热闹的徐州兵,而里面则不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喧喝、打骂,还夹杂着“叮叮当当”兵器相击的声音,再加上围观者的哄闹议论,场面简直比菜市场还哄乱。

吴娜寒着脸提着枪走在前面,张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见到吴娜张扬过来了,将营地入口堵得水泄不通的徐州兵纷纷让道,有的胆大的,都带着崇拜激动的心情上前向吴娜打招呼了。

吴娜刚失去了初吻,泪痕还没干,自家营地就发生了内讧,她如何笑得出来。她敷衍地回应着打招呼的徐州兵,一刻也不停留,就顺着徐州兵让出的道道往里面赶。

“唉,你看见没有,霹雳火好像哭过,泪痕还没干呢。这样一个强悍的人儿,也会流泪?”一个徐州兵碰了碰身边的兄弟指着过去的吴娜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吴家堡战场上自家兄弟倒戈,差点葬送了吴家堡。还没等喘口气,自家兄弟又内讧了,是谁谁不难过?就算她再如何能打,她也是一个女子啊,不是我们这些心思粗的跟房梁似地没心没肺的汉子。”那个徐州兵鄙夷地看了一眼伙伴,喟然叹道。

“刚拼完命回来,就遇到自家兄弟拔刀相向,这样的担子都压在她一个刚成年的女孩儿家身上,也怪可怜的。”那个徐州兵同情地咧咧嘴摇头道。

吴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踏入了扭打喝骂乱成一锅粥的自家营地。

“都住手!”吴娜厉喝一声,所有人都为之一愣,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待扭头望见玉面冰寒,眼圈微红似乎哭过的吴娜时,所有人不知怎么地,心头都不由地产生了羞愧之意。

自家小姐,哪次打仗都是冲杀在最前面的,为了自家兄弟能少些伤亡,她总是不惜上刀山下火海,自己将最难啃最顽固的敌人解决,留给自家兄弟的都是好捏的柿子。

小姐对自家兄弟体贴关爱无微不至,可是对敌人是绝不心慈手软的。

她为大家拼了命,可是他们呢,却尽让她操心难过。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吴娜疲惫的身躯,所有人不由低下了头,不敢看她,等她走过身边时才讷讷地唤道:“小姐……”

吴娜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众人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个个凝神摒气,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吴娜所到之处,众人纷纷向两边退开,吴娜沉步走过去,看见那些由于徐州抠门不给换装、仍旧穿着当黄巾时那杂乱破旧的衣衫的俘虏们,一个个挂着彩,显得很是愤恨。

吴娜走到一个吴家堡人面前,看着他沉声问道:“赵武,这时怎么回事?老老实实说出来。”

赵武看见一向如神明般的小姐对自己说话,紧张的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好半天才将事情原委讲清楚。

原来,今天被管亥埋伏,自己人马大乱时,被吴家堡俘虏的那五千黄巾军在以前的小头目波秀的鼓动下,临阵倒戈,给刚刚好转的形势又泼了一盆凉水,若不是吴娜、龙阳等人奋不顾身,破人墙、闯千军、长驱直入直取中军挽回危局,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可是管亥原先就没打算一仗就解决所有问题,加上有后招收服吴娜以为己用,所以不肯在战局焦灼之时,继续死磕,退军退的也就快了些。

可是管亥撤走了,稳住阵脚的徐州兵迅速掌控了局面,这些本就夹杂在吴家堡本部人马和徐州兵之间的这些倒戈黄巾,一下子泄了气,面对四面围攻,他们再也不肯听从波秀的鼓动,而是选择了投降保命。

当时的主要任务是收拢溃兵,打捞落水的人和辎重,也就顾不上处理这些降而复叛的黄巾军,而是被缴了械,在刀枪的逼迫下一起入了营。

等到安顿妥帖,吴家堡的人这才开始跟这些叛徒清算,由于还没有接到吴娜的处决命令,他们也不敢真的宰了他们,可是打几拳踢几脚,出出心里的怨气还是少不了的。

尤其是那个一直最活跃的波秀,他没有被杀死,而是完完整整地被捆好丢在地上,接收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打骂。

俘虏们虽然面对愤恨的吴家堡人有些气短,可是也不会任由他们欺负,欺负的狠了,他们就抡起袖子上去跟吴家堡的人纠缠厮打起来。

听完情况,吴娜面沉入水毫无表情地望了望,一个个衣衫破旧脸上挂彩的黄巾军,又望了望也大多负了伤的自家兄弟,待看见被捆得结结实实躺在地上的波秀,她缓缓走过去,沉声道:“扶他起来!”

两个吴家堡士兵轰然称诺,将波秀提起来。波秀挣脱开两人的手,仰起头颅孤傲地冷视着吴娜,桀骜不驯地说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若是波秀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爹生娘养的!”

吴娜不理会他的叫骂,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道:“为何要背叛我?”

波秀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不算高,也不算很健壮,反而像女人一样有些清秀。此刻他衣衫被扯得稀烂,脸上胳膊上脖子胸膛上都是伤,可是他却一声不吭,倔强地像块石头。

“为什么?!呵呵,这个问的好啊。我们五六千兄弟,被你们用下流的手段俘虏而来,这也就算了。可是我们都是堂堂男儿,却要仰着一个女人的鼻息,生死都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是个男人宁可死也不能容忍!”波秀冷笑着说道。

“就因为我是个女人,你就要造我的反?没有别的?”吴娜似笑非笑地看着波秀道。

波秀被她那极具杀机的眸子凝视,虽然早将生死看淡的波秀,还是忍不住心里打了个寒颤,强压着心里的哆嗦,硬着脖子说道:“当然不止这些——”

“说说看?”吴娜笑道。

“因为——你们吴家堡的人仗势欺人,不把我们这些俘虏当人看!”波秀想了想叫嚷道。

“喔?举个例子?”吴娜依旧看似平和地看着他笑道。

“听说的——听说每年被你们俘虏到吴家堡,因为修城池累死的人就堆成山,而且每一战除了俘虏的从不留活口。你们造下的杀孽比天高比海深!与其日后被你们折磨死,还不如趁着好机会反戈一击,彻底挣脱你们的魔爪!”波秀强硬地吼叫道。

吴娜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吴家堡确实是这么做的。”

“承认了就好——”波秀冷哼道。

吴娜不以为意地转过身,张开双臂引着波秀指向吴家堡那些汉子,朗声道:“问问这些兄弟,他们当初哪个不是我吴家堡的俘虏?!”

“我叫刘龙,原本是九里山的土匪,四年前被吴堡主击败俘虏。如今我们都是吴家堡的兄弟了,大小姐吴堡主虽然对敌人凶狠,可是对自家弟兄却好的没话说!”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汉子站出来说道。

“俺叫唐六子,原先跟你们一样,是南阳韩忠的人,后来韩忠大帅战死,我们逃到了徐州被大小姐引军击败俘虏。开始的时候也是很恐惧,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他们就被杀了。不过之后我入了伙,在战场上立了功,他们就把我当成自家兄弟看待了。吃穿用度都不赖,小姐老爷也仁义,在吴家堡这两年比当黄巾时,不仅要忍饥挨饿居无定所,而且后头总是有官军追击围堵,过了今晚就不知能不能活到明早的日子,不知要强了多少倍。”一个憨厚的汉子站出来唏嘘地说道。

“俺叫……”

“我是……”

一个个吴家堡的汉子挺身而出现身说法,讲述他们成为吴家堡俘虏之后幸福美满的生活,一个个黄巾俘虏顿时哄乱起来,一个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他们也颇为意动。

乱世之中,一介小民追求的不过是吃上包饭穿上暖衣,能有个栖身之处,不用到处漂泊,日日提心吊胆。

开始他们听了波秀的话,将吴家堡看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而如今这些吴家堡的汉子摇身一变,竟然却也大多曾是吴家堡的俘虏。

听着他们真诚的发自肺腑的感慨,看着他们忆苦思甜的唏嘘,这些不知辗转了大汉多少州郡、跟了多少首领的黄巾们心思也都活泛起来了。既然他们这些对吴家堡忠心耿耿的汉子,都是从俘虏做起来的,他们如何不能?

虽然听说吴家堡对外人凶狠,可是一旦自己成了他们的自家兄弟,一切不就好起来了吗。

“大伙不用担心,如今我们吴家堡真缺人呢,只要大家诚心诚意归顺吴家堡,吴家堡就会一视同仁,把各位当成是自家兄弟看!我霹雳火吴娜对天发誓,若是吴家堡不能对各位履行诺言,就让我吴娜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各位兄弟是走还是留,自己选吧!”吴娜豪迈地对面鸣誓,然后一挥枪,喝道。

黄巾军稍稍沉寂了片刻,就见一个汉子站起来扯下头上的黄巾,狠狠地摔在地上,决绝地吼道:“我愿意为吴家堡效死!”

“我也愿意!”

“我愿意——”

……

顿时踊跃的举手附和声响成一片。

“如何?现在轮到你了?”吴娜用枪指着波秀笑道。

波秀嘴角抽搐了一下,仍旧死倔地不肯低头,他把头颅仰的老高,瞪着吴娜哽着嗓子说道:“听说你们吴家堡不要伤残重伤者,如今我的胳膊被你们的人活生生地掰断了,恐怕接好了也会落下个残疾,就算我想归顺你们,你们会留下我这个,只会吃饭不能干活的废物吗?”

吴娜听完波秀的话,缓缓眯起眼睛,望着波秀血迹斑斑明显脱节错位的手臂,不由地暗自点头。

只见她妩媚地一笑,缓缓举起金丝软藤枪,将枪头对准了被捆得严实的波秀。

“呵呵,被我说中了吧。有用的你们吴家堡才会收留,当成兄弟看,一旦对你们没用了,你们就会立马翻脸无情——我也看透了,漂泊了这么多年,也不想再往前走了。留在这徐州泗水这青山绿水之处,也是我的福分。我的路走到头了……动手吧,给我一个痛快的!”波秀想起这么多年的心酸眼中渐渐变得雾蒙蒙的,最后闭上眼睛,将喉咙彻底暴露出来,决绝地说道。

“小姐,留他一命吧,波统领是个好人啊,不能杀他啊——”这时黄巾军中有人出面恳求道。

“是啊,波秀很有本事,脑瓜子好用极了,即使他胳膊废了,也不会吃白饭的——求求小姐了——”

马上替波秀求情的响成一片。

吴娜似乎听而不闻,明亮的眸子突然一缩,手中的长枪闪电般刺出,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却发现并没有血溅当场的场面,而是吴娜一息之间刺出五六枪,枪枪命中,将牢牢束缚着波秀的绳索分别从五六处击断,不用波秀挣脱,断成多段的绳子就自动滑落,却不曾伤了波秀分毫!

顿时人群中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需要多么精准的眼力,需要多么犀利敏捷的身手才能做得到啊。

吴家堡望着黄巾军汉子们目瞪口呆的样子,一个个都把胸膛挺的笔直,别提有多么自豪了。自家小姐枪法入神,天下无敌,他们也是吴家堡的一员,自家小姐露脸。他们也都觉得格外提气!

赞叹完吴娜入神的枪法,黄巾军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多谢小姐饶命之恩。我等对天发誓,若是今后背叛小姐,人神共怒、永世不得托生!”顿时黄巾军汉子们跪倒在吴娜脚下,虔诚地向上天起誓道。

而波秀诧异地睁开眼,望着替他求情的兄弟,然后不解地看着笑盈盈望着他的吴娜:“你难道要打破你们自己定下的规矩?”

吴娜笑着走过去,使了个眼色,顿时就有人搬过来几张木凳子,她自己坐下,也示意波秀坐下。

她不等波秀疑问,看了一眼波秀那耷拉着的胳臂说道:“让我瞧瞧。”

波秀不肯,倔强地躲闪着说道:“自己的胳膊自己知道,我说没救了那就是没救了,你看看济的什么事!”

“放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么家大小姐不仅枪法入神,接骨的本事也是徐州一绝,能劳烦我们家小姐亲自动手为他接骨的人可不多,你竟然不知好歹!”老黑站在一旁指着波秀大喝道。

“这位兄弟,让她瞧瞧吧,虽然她脾气有些古怪,不过还是真有几分能耐的。瞧见没有,我的脑袋,撞到墙上了,裂成了八瓣,被她一接,嘿,好了!大伙瞧瞧!”不知张扬何时过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留着伤疤的脑袋给人看。

“还真是!波秀啊,这位兄弟没说假,你就别倔了,让小姐瞧瞧吧!”有人看了看张扬的脑袋对波秀道。

“作死!”看着张扬伸着脑袋,让这个摸摸,那个瞧瞧,心里一阵气苦。难道你不气我就活不下去吗,你头上那道伤疤是我留下的,你非要让每个人都知道才开心吗?!

吴娜深吸一口气,平和了一下心中的愤懑,这才一把抓起波秀的胳膊,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她手影一闪,就听“咔哧”“咯吱”两声骨骼错位的声音,波秀惨叫了一声,然后就见吴娜笑盈盈地站起来笑道:“现在活动一下看看如何?”

波秀将信将疑地望了吴娜一眼,然后在一众人的期待催促下这才缓缓站起来,扭了扭摆了摆那只胳膊,不等他说话,一张欣喜的笑脸就说明了一切。

顿时人群一片欢呼,就仿佛是他们自己本来要残废的胳膊,被治好了一样。

“扁鹊再世,妙手回春!牛!”张扬看着深深舒了一口气的吴娜,凑过去笑嘻嘻地伸出大拇指夸赞道。

吴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我们的事,回去再跟你算账!”

“喔?我们的什么事啊?”张扬涎着脸笑道。

吴娜顿时羞红了脸,轻唾了一口,扭过脸不再理他。

就在这时,欢呼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怯弱的声音:“你能帮我治好我的腿吗?”

众人一愣,放眼望去,却是一个头戴黄巾,显得很消瘦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一双由于饥饿显得很大的眼睛,放着希望的光芒,渴求地望着吴娜一眨不眨。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救救他吧。”张扬看着这个身体瘦小,脑袋大大,像个萝卜头似地少年,心里有些酸酸的。

“不用你说,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别以为只有你有同情心,显得别人都是铁石心肠似地!”吴娜冷哼了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就向那少年走了过去。

“我——我也没说什么啊。”张扬委屈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自语道。

“不用怕,姐姐会很小心的,一点儿都不疼的啊。诶,真乖!”吴娜蹲在地上,正温柔的像个幼儿园的大姐姐一样,一边开导一边用纤纤玉手给那少年活动着废了的左腿。哪里还有半点战场上的飒爽冷酷,哪里还有半点精明干练。

吴娜做好初步的准备活动之后,抬头一看,却发现这少年从脸到脖子根都像火烧的一样通红,她好笑地摸摸他的脑袋,笑道:“才多大啊,都知道害羞了。”

少年更加羞涩了,他讷讷地说道:“姐姐——你真好看!”

顿时哄笑声响成一片,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此刻却显得温馨融洽。

“大伙注意,大伙注意,吃完晚饭,咱们听刘先生说评书啊!大家说,好不好!”这时吴家堡有人起哄道。

“好,好!”此言一出,顿时相应一片。

“我要听《天龙八部》,乔峰大侠是我最喜欢的人物,还有他的降龙十八掌!”有人叫道。

“还是《鹿鼎记》吧,也不知道韦小宝看没看到假太后洗澡!”围观的徐州兵也叫嚷道。

吴娜望了张扬一眼,张扬摸摸头,苦笑道:“众口难调啊,还是讲《金瓶梅》吧,是个男人都爱听。”

此刻臧林才带着徐州高层商量出了对策,前来解决吴家堡的黄巾俘虏问题,还没走到吴家堡营门口,就听见里面的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臧林拍了拍一个徐州兵的肩膀,奇怪道:“是不是里面在杀黄巾俘虏?”

那徐州兵头也不回笑道:“杀得什么俘虏啊,他们呀,刚才还跟仇人似地,这会儿却早已好的跟一家人了!这个霹雳火,还真有几分能耐!”

听着那士兵的感叹,臧林一众徐州高层,顿时一愣。他们商量了半天,才想出来如何瞒天过海,将这些黄巾余孽人不知鬼不觉分批除掉,永绝后患,可是等到他们拿着解决方案过来了,问题早解决了。

“来晚了——”臧林叹了口气道。

第二十四章 木兰气哭霹雳火

第二十四章

接下来两日,徐州兵马并没有急着拔营寻敌,。QUAnBEn。

为了打消那些刚刚叛而复降、重新依附的黄巾的顾虑,使他们彻底融入吴家堡战斗行列,张扬吴娜暗地里反复强调吴家堡兄弟要善待他们,多帮忙、多微笑、多谈心,在此基础上每晚除了要站岗戒备的人,其他的都不分彼此,熊熊篝火下谈天说地、喝酒吃肉,然后就在气氛热烈之时——压轴戏就要开始了。

张扬立于营地正中央,一桌一椅一案一扶尺,还有一壶润喉用的苦茶。就在幽夜篝火、重重人墙之中,一晚的精神盛宴开始了。

当然,有吴娜在一旁,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脸面去讲《金瓶梅》,那玩意儿自己看看也就罢了,实在不易当着众人的面传播。

今晚张扬讲的是花木兰的故事,不过他故事里的花木兰跟大家熟知的有些不太一样。

首先,花木兰不是个恐龙,不会跟那些兄弟同吃同睡十二年,却不知木兰是女郎。此处的花木兰是因为父亲年迈,阿父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才慨然拾起父亲的行囊,替父从军去了。

木兰不仅不是那种一眼让人看不出男女的中性货,而且是一个挽起青丝、穿上戎装无比英武俊美的少年将军。

木兰并没有涂黑了脸蛋、紧束了酥胸去掩饰自己,她也不在意别人是否知晓她是男女,她就这样一个人默默地向前走,用自己的本领来反击所有的白眼讥笑,她不仅要承担起对家庭的职责,对故国的忠诚,还要让所有男儿看看,她花木兰是女子又如何,女子也一样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而且比你们做的都要好!

木兰赶走了军痞对她的骚扰,拒绝了将领们对她的暗示,她自尊自爱、自强不息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信念,而恼羞成怒的上司每次都派她去完成最凶险的任务,而赏赐功劳却总是最少的。

木兰的英勇渐渐赢得了袍泽们的尊重信任,而她的不公遭遇也让他们很是不忿。每次木兰去执行危险任务,总有很多兄弟自愿追随相助,每次木兰被将军们责难,他们就想办法劝解安慰,孤傲的木兰也渐渐敞开了心扉,与那些粗汉子成了生死相依的战友亲人。

后来,朝廷派二皇子接管木兰所在的军队,二皇子英俊潇洒,而且文武双全,但没有皇亲贵族子弟的坏脾气。二皇子很喜欢活的像个男儿的花木兰,总是默默地关心着她,守护着她,替她挡开那些仇敌上司的刁难和冷枪暗箭,给她送去女孩子心爱的花环草帽。

渐渐的,木兰与二皇子相恋了。木兰在二皇子的呵护庇佑下,一身本领得以充分发挥,她带着这支军队在边境杀得敌寇闻风丧胆,巾帼英雄花木兰的威名在敌人之中如雷贯耳。

可是战争不可能永远继续下去的,多年的征战使得两国都是筋疲力竭、无以为继了,于是两国开始和亲结盟,无缘皇位的二皇子成为和亲的对象,要娶敌国那从没见过面的公主为妃。

木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与二皇子身份的鸿沟,才知道两人的深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样的不堪一击。

最终,二皇子选择了自己作为皇子的使命,木兰也不会去强求什么,谢绝了皇帝的封赐奖赏,骑着那匹相依多年的马儿驰向阔别多年的故乡。

当年临走时种下的小桃树,已经枝繁叶茂果实累累了;当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玩耍的邻家小弟,已经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当年一起玩耍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也都嫁为人妇儿女绕膝了。

而她,花木兰,花季年华离家出征,回来时除了被塞外风霜吹的粗糙了的肌肤,除了成为一个满是风霜尘土之色的老姑娘,什么也没有得到。

多年血海戎马,多年忍辱挣扎,又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和别离,早已身心俱疲的木兰再也爱不动了,她孑然一身,守着空荡荡的家,照顾着年近古稀的老父亲。月夜幽梦中,铁马冰河入梦来,那些大多早已埋骨他乡的袍泽的笑脸熟悉的仿佛就在昨天,他们围着自己,跳啊笑啊,那是她最开心的时光。

那个让她永远忘不了的人啊,虽然早已与她再无牵连,可他的影子总是让她从梦中哭醒,除了空床寒窗外惨白的月色,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了。

这个故事没有结局,结局就是木兰对镜理云鬓,朦胧中那个总是搅她清梦的那个人儿就站在她身后。

木兰又惊又喜,泪流满面地转过了身……

然后张扬轻轻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还没等谢幕,就听到下面有人哽咽着哭喊道:“最后那不是木兰的梦是不是,二皇子真的来了是不是!”

然后下面就爆发了惊天动地的声讨支持声,纷纷要张扬表态,要他亲口说出,木兰和二皇子终于苦命人终成眷属了,不然就不让他下台!

张扬看着那些大多眼圈潮红含着眼泪的听众,看着他们万分期待地望着自己那渴求中不排除威胁的眼神,仿佛若是自己拆散了木兰和二皇子,他们就把自己给拆散了,替木兰讨回公道一样。

张扬往人圈外一望,待看见红着眼的吴娜,吴娜瞪了他一眼,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转了过去。

张扬苦笑着摇摇头,自语道:“古代人也太入戏了吧……罢了罢了,我就顺应民心,不做这个恶人了,成全他们吧。”

当张扬亲口说出结局时,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欢呼,有些激动过的将头上的帽子头巾纷纷抛起来,然后几个人抱在一起又跳又笑,仿佛是自己赢得了一场打胜仗一样。

有两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徐州兵,由于入戏太深,听到美满的大结局,一下子乐极生悲一翻白眼昏倒,顿时帮忙抢救的乱成一团。

眼前的场景让张扬不由地想起祖辈父辈们的故事,那是文**革后期时候,中国除了几种样板戏,比如《红灯记》啊,《沙家浜》啊,《智取威虎山》啊,其他的一切文艺活动都是被禁止的。

除了那几句哼的老的不能再老的戏文,唱着“祥林嫂”“杨子荣”的调调,这些每天都要累死累活挣工分混饭吃的乡下人实在是精神文化生活匮乏到了极致。

那时不是讲什么“中国朝鲜一家亲”嘛,朝鲜那时拍了一部关于地主压迫无产阶级农民,农民奋起反抗的故事片,好像叫《小花》。

北京觉得很有宣传意义,于是号召全中国观看学习,从中领悟资产阶级的罪恶和社会主义的伟大。那时村里头有几个村干部的孩子托关系弄到了几张票,顾不上吃晚饭,就几个人地蹦从乡底下跑到了县城电影院。

去的时候几个人是兴高采烈的,回来时一个个哭的不成人形了。

后来时隔多年,他们有人讲述起当时的事儿,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哭的最惨的。当时有几个从电影一开始就开始哭,苦到悲愤处全电影院的人一起站起来举着拳头喊口号,“打到资*本*主义”“打到地主老财”,“无产阶级人民万岁”等等,有几个女孩子一场电影哭死过去好几次,但是就是这样还是不下火线,一直坚持到把电影看完。

电影播出后,引起了全社会的巨大轰动,报社每天都会收到一大堆“电影观后感”,与后来轰动一时的84版《少林寺》相比不遑多让。

一部少林寺让多少做梦的青少年离家出走剃成了光头,又有多少人无缘拜师自己瞎琢磨,练铁头功练金钟罩练成了重伤。

后来的一部《渴望》,更是用它那高达98%的收视率和极高的重播率,让全社会共同喊出“找媳妇儿就找慧芳这样的”。

特定时期,尤其是社会氛围极度压抑了几十年,人们精神生活严重匮乏时,一部后来看起来老套掉牙、粗制滥造的故事片,就能在当时让无数人无法自拔。

如今的情况与当时也差不到哪里去,于是张扬成功了!

走在回帐篷的路上,张扬和吴娜并肩而走,也许是忙没有顾上,吴娜并没有跟张扬算那笔账,张扬也是巴不得她睡一觉就给忘得干干尽尽。

不时有回营的士兵对着吴娜指指点点,小声议论,无外乎就是说,吴娜怎么故事里的花木兰,因为两个人的确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都是价值哦在哪独女,都是替父出征,都是骁勇无敌、自强自立。

“他们都说你跟花木兰很像呢,你觉得呢?”张扬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望了她一眼说道。

吴娜一路上都在低头沉思,心不在焉,显然是还在为这个凄美的故事嗟叹。

她听到张扬的话,慢慢地抬起头,露出那花颜上红通通的眼圈。她硬着嗓子说道:“哪里像了?!我看一点儿也不像!”

“喔?”张扬奇怪道。

“首先,对于那些要占我便宜的色狼,我绝对不会像木兰那样只是摆脱退让,我会毫不留情地一枪刺穿了他——”吴娜想都不想狠狠地说道。

“真是这样吗?咱们两个连那种事情都做了,除非你承认跟我的关系,不然我就是不择不扣的色狼——我不还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吗?”张扬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道。

吴娜顿时一愣,然后嫩脸红一块白一块,愤恨娇羞的神色搅合在一起,使得她的表情非常诡异。

“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喊打喊杀的,可是心里却是深深地爱着我的。所以每次你都是巴掌举得高,落得轻,分寸把握的好极了。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嘛——”张扬断定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对自己下狠手的,所以有些肆无忌惮了。他涎着脸皮一副欠揍的笑容走过去,缓缓将嘴巴凑向了她那元宝般可爱的耳朵,贼笑道。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吴娜看到贼嘻嘻的张扬,也不回避他,而是眯着眼睛笑道,可是声音却是阴寒的吓人。

“每次你都这样吓唬我,我都习惯了。我知道每次你打完我,你都会躲在一个人的地方心疼地哭好久——”张扬觉得能亲自将一个万人敌的女霸王欺负的没有脾气,是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情。

虽然每次嘴上占了便宜,总是以身体的遍体鳞伤来补偿,但他还是乐此不疲,而且有些上瘾了。

“那好,这次让你看看我会不会手下留情!”说着吴娜脸色突然变的扭曲起来,她抡起右手就咬牙切齿地往张扬嘴巴上扇了过来。

幸好张扬知道她虽然不会下杀手,但真的会动手,所以有了防备,没等她发作,就早早地一跃身跳开了。

“木兰,二皇子回去睡觉了,记的梦里要梦见我啊!”张扬得意地对着吴娜挥了挥手。吴娜同时一脚带风踢了过来,可是离得有些远,张扬一跳就躲开了。

看着得意地跑开离去的张扬,吴娜再也忍不住委屈,泪水哗哗地滚落,对着张扬的背影恨恨地吼道:“你这个无赖,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呜呜呜——”

然后无助的她顾不上形象,就像迷途的小女孩一样蹲在地上抱膝哭了起来。

张扬刚跑两步,听见身后的哭声,心里也是一酸,觉得自己的确不地道,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女孩子,自己总该让着她些的。

还没等他想赶回去道个歉安慰一下,就见几个吴家堡的兄弟担心地指着吴娜问道张扬:“刘先生,我们家小姐怎么了?”

张扬干笑一声,指着吴娜吱呜了一下才说到:“她呀,嗯——如戏太深了,这会儿正替花木兰哭呢。”

几个人一听也觉的在理,纷纷请求张扬前去安慰,张扬满口答应。

望着指指点点的士兵,吴娜顿时火了,一下子跳起来,挥舞着手臂吼道:“看什么看!再看那就说明你想跟我比试,要是输了,罚你们两天不许吃饭!”

一听要与她比武,这些兵士吓得都是转身就逃,不一会儿吴娜周围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刚才——对不起啊——”张扬不敢靠的太近,远远地说道。

“哼!”吴娜擦了一下通红的眼角,吸了一下鼻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哎——”张扬还没想去追,但马上就打消了念头,还是等她气消了吧。

等张扬也离去了,老黑这才对身边的廖化挤了挤眼道:“打是亲骂是爱,我看我家小姐和刘先生——”

“有戏!”廖化面无表情地接口道。

自从上次吴娜派老黑随廖化,回木驼岭往吴家堡搬运财物,一路上两人脾气相投、作战也是配合默契,如今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兄弟。

“可是那个陶宇少爷对我家小姐痴迷的很,泗水帮那个龙阳看起来对我家小姐也很有意思。可是一男能三妻四妾,女人总不能一个人嫁给三个男人吧。女人啊,太能干了,长的太美了,也是——”老黑想起围在自家小姐身边的蝴蝶苍蝇,就忍不住地摇头嗟叹。

“麻烦!”廖化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接口道。

“没错。不过,刘先生说过,在五千年前的这个时候,是什么母系社会,就是天下都是女人主导。一个女人能有很多丈夫,最后生下孩子只知道他娘是谁,而不知道他爹是谁。若是在那个时代,我们家小姐的这个头疼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咿呀,还真困了,咱们现在该回去——”老黑说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道。

“睡觉!”廖化说完就握着吴娜刚替他讨来的精钢打成的刀,头也不回地走了。

“嘿,怎么表情这么严肃,小姐的终身大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你也——”说着老黑就瞪大了眼睛八卦地指着廖化怪叫起来。

“闭嘴!”廖化转过头狠狠地瞪了老黑一眼。

第二日一早,徐州大军开始拔营,赶往下邳城,与下邳国国相、陶谦的老乡笮融汇合,然后以坚固如山、储粮丰富但兵力薄弱的下邳城为依托,对阙宣和管亥展开强有力的打击。

张扬吴娜的努力,效果是立竿见影的,吴家堡原系人马和黄巾俘虏如今亲如兄弟,吃穿睡觉都是一视同仁,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不两日彼此的生分就全销了。

张扬吴娜总算舒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大好局面是不是暂时的,可是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吧。路到山前自然直,何必为还没有发生的烦心事儿苦恼?

而此刻,刚刚挤走了握有四万大军的程志远的管亥,终于决定对其他三个盟友动手了,他要将剩下的六七万人马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

下邳国的上空一时间都被阴谋的阴霾给笼罩了。

第二十五章 夺大权挑拨离间

上一次管亥钱宁精心布置的泗水河伏击战,以很轻微的代价差点儿覆灭了将近三万徐州精锐大军,使得一路吃败仗、遇到官军就溃退的黄巾军上下顿时精神一震,原先他们只是听说管亥大元帅如何如何了得,可那也只是听说罢了,而这一次的大胜,,qUAnBEn,

闻名不如见面,这些吃过太多亏的黄巾汉子立马对管亥的崇敬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李大目、雷公、于毒手下的将领带着仰慕的心思私下里向管亥钱宁**,表示投靠之心的现象络绎不绝,三人多多少少也都知道一些。

可是这几年他们由于力量分散、策略不到位,被官军打得好惨,他们也都知道他们不是做主导的材料,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来搀扶他们。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强悍一些的管亥,可是一旦等危险过去,形势稳定下来,他们又担心管亥会蛊惑人心,收编吞并他们的人马,最后将沦为光杆司令的他们几个秘密除掉,彻底成为这支大军的主人。

李大目、于毒、雷公,当初刚起事时也都是一腔热血为了太平道大业,为了天下黎民百姓的幸福奋斗。可是日子久了,权谋鲜血历练的多了,有了越来越强烈的私欲,也就有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思想。理想从效忠大贤良师匡扶天下,变成了个人的穷奢淫*欲。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从大贤良师和兄弟情义,变成了华美的宫殿、可人的美人儿。

可是,经历过这么多年的厮杀存活到现在,他们还有一样东西没有变,那就是对危险的敏锐触感。

先些年面对围追堵截永远甩不掉的官军,他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每天睡觉都是睁着半只眼,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能感觉得到,立马做出应变。等后来避祸躲难的次数多了,对危险的前兆有了深刻的经验认识,残破不堪的黄巾余孽存活率立马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改善。

这也是黄巾如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原因。从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开始围剿,到各州郡换了不知几个主人了,还在围剿。北方袁绍称雄时,围剿,曹操统一北方,乌桓辽东都打过了还在围剿。

张燕的百万黑山军是投降了,可是关中的张白骑又占据长安红火了。这样一直折腾了二三十年,十三州的黄巾主要大的支脉才算被清剿干净,可是零星的不时闹腾还是此起彼伏的。

可意识到管亥的不良用心又如何,能立马跟管亥翻脸吗?先不说如今管亥收拢了多少降兵力量大增,多次大胜威望大升,就是自己身边有没有人被管亥收买都不清楚。

何况李大目、于毒、雷公几人也不是那么和睦,常常为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为了攻破的城池广厦豪宅的瓜分占据不满而攻讦。多疑猜忌的他们彼此之间都互不信任、相互提防,如何能一下子尽释前嫌合起手来对付管亥?

于是他们人人自危,眼看着管亥一天天壮大,一口口蚕食鲸吞自己的人马,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任何一家如今单独出手都不是管亥的对手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本都是苦汉子的三人这些年着实享受了不少好东西,锦衣玉食、豪宅广厦,至于女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美丽少妇、豆蔻幼女,他们也都尝过不少。虽然一直败北逃窜,可是作为头领却真的没有吃什么苦。

他们也没有管亥程志远那样称王称霸的野心,能做个富家翁,呼奴喝婢过完一生他们也就知足了,至于有没有兵权、自家兄弟归宿如何,他们也不是那么在意的。

钱宁管亥将几人的心思摸得恨透,知道他们有所察觉,可是被享受磨去了血性的他们再也没有胆量去冒险跟管亥拼命了。

所以,管亥就亲自出面各个击破,对每个人私下里进行了一番推心置腹的谈心,说自己的确有大志向,可是却不是那种为了自己的地位就不顾一切的人。

管亥对天天发誓、对大贤良师的灵位保证,管亥只想整合所部人马,增强实力,为太平道保留最后的元气。只要几人愿意交出兵权,他管亥不仅保留几人如今的高位,以后每攻陷一座大城,其中九成财物都归他们三人分,管亥只要府库里的军衣兵械。

管亥说的是情深意切,说道痛处,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几个人的心机和政治斗争水平,与有钱宁相助的管亥实在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管亥的话九句真一句假,本就难以分辨,何况管亥演戏功夫到位,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也绝不含糊,尤其是管亥的话说到了几人的心坎里,切中了他们最顾虑的东西——权力和富贵,由不得几人不心绪难平、失去了客观的判断能力,半推半就地被管亥俘获。

深沉的夜色下,管亥披着黑色的披衣自李大目那豪华的府院后门出来,候在那里多时的钱宁忙走上来,询问道:“主公,李大目怎么说?”

管亥看了钱宁一眼,鄙夷地回望了李大目的府院一眼,笑道:“还能怎样,一个胸无点墨,又没有大志的蠢猪,若是不用操劳就能身居高位,享受一世的富贵荣华,这样的好事儿他们怎么能拒绝?”

钱宁听了这才舒了口气,点点头道:“这就好,这就好……现在我们回去吗?”

管亥摇了摇头,笑道:“夜还没深,趁着还有时间,将其他两个也一并给拿下,让他们对我深信不疑,而他们三个自己之间却又相互猜忌。到那时,只要我稍稍用一小计,就能让他们反目成仇,斗个你死我活,这样我就能理所当然地接管他们的人马,而不会留下任何污点。呵呵,你也回去休息吧。”

“另外——让你金屋藏娇的那两个姐妹也准备准备吧,明日‘天水国’宫宴上,她们可是主角儿啊。”

“主公让她们两个去干什么,她们不过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能帮得上我们什么忙?”钱宁虽然猜到了什么,可是仍然不愿意相信,疑惑地说道。

“我是这样打算的,明日宴席上我让你带周氏两姐妹露面,色鬼托成的李大目他们三个,见了她们姐妹必定馋的直流口水。而我就是要用她们姐妹做诱饵,让他们三人反目,最后斗得是你死我活,我们只需最后出来收拾残局即可,而绝对不会落下杀害兄弟独揽大权的罪名。这样做比其他途经不知要省多少事儿,先生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我们可是没有时间拖了啊,我的先生!”管亥看着钱宁的犹豫,不由又好笑又好气地摇头道。

“不是——我”钱宁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吱呜道。

看着面色不佳的钱宁,管亥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先生,舍不得了?呵呵,那对姐妹与你本就没有什么关系,若不是你把她们从恶霸手里救回来,又替她们安葬了一家十几口,她们能活到现在?你对她们有大恩,如今为了我们的大业,让她们回报一下,只是露露面让人瞧一下,又不会掉肉,至于这样大惊小怪嘛!呵呵,走了,别忘了我说的啊!”

说完,管亥笑呵呵地走了,只留下双眼失神的钱宁。

夜色深了,而雷公的房中却是灯火通明,雷公面色沉郁地站着,管亥一身夜行衣悠闲地坐在雷公面前饮茶。

“管统领,有什么话不能白天说,非要三更半夜穿成这样偷偷摸摸的来?”雷公沉着脸说道。

管亥对雷公的态度浑然不觉,放下茶碗,笑容可掬地站起来双手背在背后踱着小步子,看着雷公,凑过去神秘地对他说道:“关系到雷兄弟的身家性命,后半生的富贵荣华,这当然不能当着那两个人的面说出来了!”

雷公浑身一震,强忍着疑问,他转过身沉着脸看着管亥一字一句顿道:“此话怎讲?!”

管亥悠闲地吐了一口气,笑道:“难道雷兄弟没有发现李大目和于毒这几天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看着管亥那大有深意的眼神,本就疑神疑鬼的雷公更是像被心理暗示了一样,努力地回忆着这几天于毒、李大目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笑容,每一句话。

如今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荣华,尤其是被管亥大有深意地暗示误导,本来平日里绝对不会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可是此刻在雷公想起来,李大目、于毒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暗示着什么,都是话里有话,都是暗藏杀机。

“原来如此!”好半晌,雷公才恍然大悟地望着房顶自语道。

“呵呵,程志远野心勃勃,看不起管某与各位,他觉得他的能力最强、实力最雄厚,与我等平起平坐称兄道弟,那是对他的侮辱,所以他才处处挑三拣四,不仅对我吩咐的任务抱怨再三,而且总是埋怨得到的好处不够多。这不,几天前,他不辞而别,带着他的四万人马南下了。”管亥笑道,见到雷公赞同地点头,管亥继续道。

“相比之下,李大目、于毒和雷兄弟你要有自知之明的多,没有那么大本事就不要去想那么高的位子,那样不仅什么都得不到,相反还会死得很快很惨。我猜想程志远这次南下,过不了多久,就会传来消息,程志远领军在某某州郡被某某将领击溃斩首。”

雷公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也没有反驳,雷公的反映是管亥早就算计好的,所以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道:“李大目、于毒和雷兄弟你们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可是你们三个又有所不同。李大目和于毒虽然不会去想着当皇帝称霸王,可是他们一个泥瓦匠出身,一个烧灰炭的出身,看到我们太平道势大,就混了进来,最后坐上了统领的位子。他们从来不会替下面的兄弟着想,他们只为自己奢华糜烂的生活去拼命!难道雷兄弟被他们欺负的还不够吗,哪次破了城池,他们两个不是抢得最积极,得到的东西好处最多?可是他们几乎将好处独吞了之后,他们又是什么嘴脸呢?嚣张依旧,毫不知足,我忝为主帅可以不在意,可是雷兄弟你就能这样任人骑在头上拉屎撒尿?”

见雷公神色沉郁低头不语,胸膛开始起伏加速,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管亥知道他已经开始动怒了。管亥继续抛着重磅炸弹道:“人生在世,活到这份上,到了你我这把年纪,除了想舒舒服服,不用看人脸色受人白眼地过完下半辈子,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可是他们两位能让雷兄弟如愿?就算三位都交了兵权不再过问军中之事,他们也都算是我的兄长,若是管某想站出来替雷兄弟说句话,主持公道,他们必定当着众兄弟的面,骂我管亥忘恩负义,夺了他们的兵权,却帮着外人欺负他们……我管某——又能怎么做,就算我再如何对他们两个不齿,可他们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只要不是通敌我就奈何不了他们啊。雷兄弟,好自为之吧。”

管亥故作沉吟嗟叹连连,而雷公此刻却是双目欲裂,眼睛赤红拳头捏的“啪啪”作响:“李大目、于毒,我跟你们势不两立!”

管亥见激将挑拨的差不多了,又故作厚道地出来劝解:“刚才管某也就是随便说说,无论他们如何,大家都是一块儿走出来的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能忍让的就忍让一些吧,对自己兄弟忍一些不丢人!”

“我忍够了,他们若是再敢合伙欺负我,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雷公眼中血红,面目狰狞,配上他那雷公般的髭须,就像一头狂怒的豹子。

管亥叹了口气,上前轻轻地拍了拍雷公的肩膀,“苦口婆心”地叹气道:“我绝没有挑拨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雷兄弟一下,李大目、于毒虽然本事不咋地,打仗统军不行,可毕竟是老人了,兄弟又比我们得多,得罪不起还躲不起吗。如今的日子也不算太差,得过且过吧。要不是怕他们二人的耳目听见,我怎么会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才说这些?明天还有国宴要赴呢,别多想了,早些睡吧。”

说着管亥就要转身离开,却被雷公一把拦住,雷公目光灼灼地看着管亥,一字一句地问道:“若是我想跟他们翻脸,管大哥会如何做?”

管亥“为难”地苦笑道:“我这次来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以后遇到事儿也能有个思想准备……若是雷兄弟真的跟李大目他们翻脸,管某实在不知道该站在那一边……两头都是兄弟,冷落哪边管某都于心不忍啊。”

雷公感激地对管亥挤出了一个笑容,重重地拍了拍管亥的肩头,颤声道:“管大哥仁义,小弟也不为难管大哥。只求来日若是雷某跟那两个贼人动手,希望管大哥哪边也不要帮,就让小弟亲手了结了他们,以消解这么久被他们欺压的憋出来的鸟气!”

管亥感激地握住了雷公的手,诚挚地说道:“只要你不埋怨我没有帮你,大哥就知足了!”

而此刻,钱宁的房中的灯还亮着。

他在灯下一边批阅着最近缴获的钱粮辎重,安排下个月的分配,一边拿起狼毫笔蘸墨在竹简上写下一行行工整的小楷。

就在这时,钱宁肩头突然一重,然后被一双小手按住,他回头一看,却是一件崭新的绒皮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钱宁露出了慈爱的笑容:“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啊,明日还要早起呢。”

站在钱宁身后的是一个晶莹剔透十分灵秀的女孩子。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小脸纯真无暇,挺拔的琼鼻,水汪汪的澄澈的能跳进去洗澡的大眼睛,细密修长如花从的睫毛。自光洁白皙的流海下的额头,到修长优雅如天鹅项颈的脖颈,无处不细润如脂,粉光若腻。

身体还没有发育成熟,可是半圆挺拔的少女酥胸,浑圆峭拔的嫩臀,柔美动人的曲线,还是让人忍不住怦然心动。

她身躯不算高挑,反而有着江南女孩儿的玲珑娇小,配合着她那温婉如水的气质,天真无邪纯澈极了的眸子,稚嫩纯洁的想让人一口吞下去。

她叫周彤,还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叫周炜,两姐妹取名自诗经“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第二十六章 连环计隐退之意

她们本是下邳大户周家的一双明珠,自幼由良师调教,诗书礼仪、女红厨艺样样精通,美名远播,求亲的人络绎不绝,家里人已经替两姐妹选好了夫婿,一个是下邳本地大户唐家的公子,一个是东海郡的大族刘家的少爷,等过了年开春,姐姐周彤就要上花轿出嫁了。reshuge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阙宣在管亥的怂恿下突然称帝,下邳相笮融无力征讨,肆掠的匪兵到处杀人放火,**掳掠,周家也没能幸免。周家不算仆人,十几口人全部被杀,两姐妹姿色出众被匪兵俘虏,想回去好好享用。可是钱宁恰巧经过,救下两姐妹,并将这伙土匪全部灭口,除了管亥,无人知道钱宁家中有两个非同凡响的姐妹。

钱宁是个谦谦君子,虽然都快四十岁了还不曾娶妻,可是一直洁身自好,从不干那苟且之事,至今还是处男之身。

他心疼这对不幸的女孩子,像长辈对晚辈一样呵护,两姐妹也渐渐了解了他的为人,真心留了下来,为他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宽衣揉捏、下厨烹饪,有空还会给钱宁量量身高体长,用那双巧手,给钱宁做一件披肩、添一件绒衣,彼此相敬如宾,日子过得很惬意。

单身一人惯了的钱宁第一次感觉到被人关心照顾的温暖,周炜什么都不懂,可是姐姐周彤却对父亲一样的钱宁有了若有若无的情愫,从不知男女滋味的钱宁却是粗心大意没有察觉到。

“先生,夜里天凉,还是早些歇了吧。”周彤像个小妻子一样心疼地给钱宁披好绒毛大衣,轻轻地责怪道,一双纯澈如水的眸子满是温柔怜惜。

钱宁心里一暖,慈爱地摸摸她那还留着未出嫁女孩儿的发髻,轻笑道:“你先睡吧,我还不困。小炜呢,睡着了吗?”

“妹妹啊,嗯,她是个小懒猫,每天睡那么早,还总是懒床。”周彤嘟哝了一下粉嫩的樱唇没好气地说道。

“也没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呢,反正家里也没什么要做的事情,她想睡就让她多睡会儿吧。”钱宁看着周彤无奈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

“姐姐,你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闯进来一个扎着丫丫髻,古灵精怪的女孩儿,她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和周彤有七分像,只是没有周彤的温柔灵秀,却也一定是个开心果。她正是妹妹周炜。

钱宁见周炜背着手,仿佛藏着什么东西,诧异地指了指她的背后诧异道:“小炜,藏着什么呢?”

周炜黑漆漆水润如漆点的眸子,灵动地“咕噜咕噜”转了转,欢快的像头小鹿跑到钱宁桌案前,这才将一张上好的用红绳系好的丝绸双手奉到钱宁面前,神秘兮兮地用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眨了眨眼说道:“先生,这是我画的画,只能你一个人看的,千万别让姐姐看了啊。你要发誓的!”

看着一脸认真的周炜,钱宁望了望抵在胸前的画卷,好笑地点点头,无奈地对天起誓道:“我钱宁对天发誓,这幅画只许我一个人看,绝不会被第二个人看见,若违此誓——”

“若违此誓,以后我做错了事你也不许教训我!”钱宁还没说完,就被周炜抢断了。

钱宁点点头,连声道:“好好好,你说的算成了吧。快些回去睡吧,啊?”

当钱宁刚要将两姐妹送到门口时,恰宁突然想起管亥的决定,要用两姐妹做导火线,将李大目、于毒、雷公三人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最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彻底改变这支军队的结构。

想到这里,钱宁心里感到一阵心神不安。

“小彤,小炜——”钱宁背后唤道。

两姐妹转过身,疑惑地望着钱宁轻声问道:“先生,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吗?”

钱宁总觉得让两姐妹露面,被那几个粗鲁的色狼盯上,很不妥,可是却也不愿因此恶了自己的主公,两头为难之下,他话到嘴边却又如何也开不了口,他高高举起的手就那样僵硬在半空中,嘴是张着的,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先生——”两姐妹有些担心地走到钱宁身边,用黑白分明、在幽暗的灯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的眸子关心地仰望着钱宁。

钱宁低头看着这一对钟灵毓秀、没有被世俗沾污一点儿的女孩儿,又想起管亥的话,他的心矛盾极了。

“小彤,小炜,若是——有一天我利用你们,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儿,你们会不会恨我?”钱宁最终,士为知己者死的信念战胜了对两姐妹的愧疚,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两姐妹沉声问道。

两姐妹心目中的钱先生从来都是脾气好的出奇,即使是她们再淘气他也最多责骂一句,也从来没有失去过笑容,看到如今钱宁陌生的样子,两姐妹不由感到害怕,纷纷退后了两步。

“你们会恨我吗?”钱宁依旧问道。

周彤年岁大些,心里要成熟稳重一些,她反应过来,上前温柔地看着钱宁道:“我们姐妹命苦,若不是先生相救,替我们安葬家人,又收留我们,待我们跟亲人一样,乱世之中我们姐妹如何能活到今天?我们的命都是先生给的,就是先生想要拿回去,我们姐妹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我,我也是的——”周炜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用那双无辜的眼睛在两人身上看来看去,姐姐说完,她也急着表态了。

看着外柔内刚一脸坚贞之色的周彤,还有懵懂迷惑可爱极了的周炜,钱宁心里觉得温暖的快要融化掉了。

他忘情地一下子上前迈出一步,张开怀抱,将周彤那纤秀娇小的身子揽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谢谢你,谢谢你们,我离不开你们了——”

周彤被钱宁紧紧箍住,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听到他的话,本就对钱宁有了懵懂的爱慕情愫的少女芳心,一下子迷醉了。她任由钱宁抱着,躺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被他有力的怀抱完全包裹着,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那让人安全的男人气息,周彤觉得这一生从未有过的踏实,她的芳心终于陷落在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怎么他只抱住姐姐,不抱我呢?”望着动情地紧拥的两人,周炜不解地自语道。

第二日一早,天水国太祖皇帝阙宣要在自己的宫殿大宴宾客,为坚定的盟友管亥大将军的大胜庆贺,也代表新立的天水国正式册封管亥等几位黄巾头人为三公,永保天水国繁荣昌盛、战无不胜。

宴席上,管亥似笑非笑地瞥了瞥魂不守舍的李大目几个老色鬼,又望了望跪坐在钱宁身后,一左一右明媚的犹如一对最闪亮的明珠似地周彤周炜姐妹,还有闷闷不乐独自酌饮的钱宁。

李大目本就以眼睛大著称,不然也不会落下“大目”这个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十七章 寻笮融张扬闯寺

第二十七章

张扬吴娜臧林等人在下邳国郎中令的指引下来到豪华的国相府歇息,然后点心茶水供应不断,可却一直等到日薄西山也不见国相(下邳国是分封的属国,置国相,职同太守郡守)笮融前来拜见。

笮融虽担任广陵、下邳、彭城三郡钱粮大使,又是下邳国国相,位高权重,俨然一方土皇帝,可是就算如此他也还是徐州的下属官吏。臧林是陶谦直接任命的“远征军”统帅,虽然职位上并不比笮融高,可是笮融若是不毕恭毕敬来见礼,那就是对徐州的轻视侮辱,若是臧林回去给笮融穿小鞋,就算不能把他如何,也能抹黑他在上司心中的形象,不死也要脱层皮。

大神好过,小鬼难缠,宰相的下人还七品呢,对上面派下来的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笮融好生傲慢!本帅乃陶公门生,又是受徐州所托率军帮他杀敌安民的,我们都等了四个时辰(八个小时)了,他还不肯现身,莫非他觉得我等不值得他现身一见?!”臧林等的是在不耐烦了,站起来对着负责招待的郎中令董芳咆哮道。

董芳一脸苦涩连连赔笑,上前小心翼翼地安抚到臧林:“将军息怒,将军息怒,不是我家国相不肯出来拜见将军,而是如今国相正在闭关修行,明日午时才到出关的日子,在此之前将军是见不到我家国相的。”

“什么?!闭关修行?他还真的把自己当和尚了!下邳国是徐州重地不是禅院,他笮融是徐州重臣而不是护法方丈,真是莫名其妙!你——带我去见他!”臧林瞪大了眼睛指着苦瓜脸的董芳,越说越气愤,最后直接不顾形象地拉着董芳就往外走。

“将军——有话好好说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拉扯扯多不好啊——”

“再不带路,我不仅要拉扯你,我还要扇你嘴巴子,你信不信!”

“小人信,小人信——”

臧林董芳越行越远,留下愣住的一屋子将领,一向文绉绉的臧林,怎么转型成了一个满口粗字的恶汉了?

“现在的臧林也不是那么讨厌吗。”听到刚才那番对话,张扬忍不住摇头轻笑道。

笮融此人,张扬知道的不多,也就知道此人是汉末佛教的领袖人物,对于唐代以后佛教在中国的盛行奠定了有力的基础。

可是一个如此对佛学虔诚的人,品格上却与佛徒的淡薄名利、仁慈兼爱一点儿也不沾边,而且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恶棍。

他贪婪成性,被陶谦放在广陵、下邳、彭城三郡运转使的肥缺上,将本来该上缴给徐州的钱粮大多落入了自己的腰包用来建寺庙修禅院,开浴佛大会,请各地高僧信徒前来交流佛法。这还不算,他巧立名目大肆收刮治下百姓,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生孩子要交人头税,母猪下崽要交产崽税,娶妻要交白头税,纳妾要交偕老税,过寿要交寿辰税,建房要交房产税,外客来访要交访友税,出门要交平安税,就是死了也要交占地税,不然你就把尸体搁在家里等着发臭吧。而对于和尚尼姑,还有佛家信徒却是一概免税的。

所以几年来,寺庙越来越多,和尚尼姑越来越多,而逃亡的百姓也是越来越多。

百姓都逃走了,只剩下不交税不纳贡的佛田了,他们这些不事生产只知道礼佛念经的人不是要饿肚子了吗,这样不行。于是笮融下令,将外出的各个路口津渡都给看严实了,只准外人进来不准百姓出去。

于是,治下的百姓想走亲戚出不去,而来这儿访亲走友的来了就走不了,一旦踏上这片热土就自动沦为下邳的纳税百姓了。

后世成都宣传自己的城市魅力时的标语是“成都是一个你来了之后,就不想走的城市”,于是马上就有人说了“成都是一个你来了之后,想走也走不了的城市”,言外之意就是说成都人太多,交通运输经常瘫痪失灵,车票极难买,买到了也铁定晚点,而且不晚点十几个小时就不能算是晚点。

如今笮融的地界就是一个来了之后,想走也走不了的地方。

“陶谦怎么把这样一个和尚放在这样一个高位上,而那些真正有才干的却只能眼巴巴地靠边站,这也不奇怪徐州为什么留不住人才。”张扬想着就感觉下腹又有胀鼓鼓的感觉了,张扬苦笑着站起来抱歉地向屋里各位拱拱手就急冲冲地往外赶。

吴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屎尿那么多,都跑不下十趟了。”

“这不也是没办法吗。正主不来,只让我们吃点心喝茶水,一等就从日上三竿等到了日薄西山,闲着也是闲着多跑两趟也算是打发时间了。”老黑替张扬辩解道。

“刘先生喝的茶水还没我的多,我才跑了两趟,而刘先生,我数了一下跑了加上这趟有十四趟了——说明刘先生那儿虚弱,留不住水,想必是房事过勤给操劳坏了!”见没人理会,老黑接着笑着说道,果然此话一出顿时每个人都目光迥异地望着他。

尤其是吴娜满面通红,目光能杀人地瞪着老黑,老黑下了一跳,可马上就释然了:“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们家小姐和刘先生相互之间都有情义,要不然怎么我提到刘先生那方面,小姐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我得抓紧时间跟刘先生搞好关系了,等到他成了我们吴家堡的主人,再巴结可就晚了。”

张扬如厕回来,一屋子人又开始百无聊赖地等待,等到星星出现,才看见臧林沮丧地回来了。

“大帅,情况如何,那笮融呢?”吴娜一个箭步迎上去问道。

臧林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无力地摇了摇头,摆摆手道:“别提了,笮融在浮屠寺闭关,内外都有重兵把守。虽然我能入内,可是被里面那群念经的和尚纠缠的脑袋都快炸了。他们一个劲儿地跟我论佛理,打禅机,我不理会他们就死缠就休,所以最终没有机会见到笮融,就被那群和尚给轰了出来。那帮兵士见本帅受辱,丝毫没有管教插手的意思,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烧了他的鸟禅院,看他出不出来!”老黑毫无顾忌地叫嚷道。

“就是大帅,我们是徐州陶公派来庇佑他们的,他们竟然托大,不肯见我们,这时什么道理!这是对我等的侮辱,也是对陶公的侮辱,请大帅下令,让末将领兵马杀进浮屠寺,将那个鸟和尚国相给揪出来,任由大帅处置!”黄龙也附和嚷嚷道。

臧林听完他们的气愤话,露出一副“你们不懂政治”的苦笑:“事情要是有如此简单就好了。”

“此话怎讲,难道我们还真的要在这儿坐着,等到明日午时?别忘了,今日我们两万多兄弟的口粮还没着落呢。笮融不现身,那些管事儿的官员也找不到,还能怎么办?!”吴娜一见臧林婆婆妈妈忍不住怒道。

见到几位徐州将领脸色有些不好看,吴娜忙意识到自己给臧林脸色看,他们徐州派系脸面挂不住,忙缓和了语气道:“我们带的口粮昨晚就差不多用尽了,今日兄弟们才吃了一顿饭,若是不找他们要供应,若是兄弟们心中生了怨念,闹出不妥的事儿来,那就不好了。”

张扬深以为意点点头,走到臧林面前道:“我知道大帅的担忧。笮融是陶公的老乡,又是陶公来徐州时就追随陶公左右的,之后又一直担任徐州城的钱粮供应重责,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也是笮融在三郡大兴庙宇,闹得民怨四起,陶公却没有处置笮融的原因。”

臧林感激地看着张扬,叹气道:“还是如一深知我心啊……而且毕竟我们是客,他们是主,而且都是陶公臣下。主人不待见,我们纵然是多有怨言,也不能胡来啊。若是我们因为一点儿事就与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不仅倒是回徐州陶公脸色不好看,主要还是我们不和闹内讧,白白给贼匪可趁之机啊。”

臧林的话倒是在情在理,一屋人听了都不住地点头沉思,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郁。

不知过了多久,吴娜打破了沉默:“我总放心不下兄弟们,我得过去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我们同行吧。”张扬颔首笑着看着吴娜道。

就在这时,国相府外一阵喧哗哄闹,然后就有下邳国的守备脸色惨白慌张地跑进来禀报道:“各位将军……快出去瞧瞧吧——”

“怎么回事儿!”张扬心里一沉,忙上去抓住那下邳兵士的肩膀沉声问道。

“我——”那个士兵脸色很难看,吱吱呜呜半天也说不清楚,急的张扬等人直接甩开他,径直出了国相府。

国相府外穿着几百徐州军甲和吴家堡布甲的士兵,义愤填膺地站在国相府高高的台阶下抗议喧哗,却并没有冲进国相府作乱的意思,只是在那儿七嘴八舌地叫嚷,而那些下邳国的军士只是拿着武器扭扭捏捏地闪在一旁对持着,并没有胆量上前压制这些客人。

见到张扬吴娜等人现身,这些兵士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纷纷唉天叹地地诉起苦来,无非是一天都没吃饭了,肚子饿的难受,找人讨要却被敷衍。由于上头没有发话,他们也不敢擅自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打开下邳的府库自己放粮生火,而是派了一群代表过来示威一下,让上头快些表个态,想办法解决。

吴娜右手一举示意大家安静,顿时哄闹的场面就变得落针可闻。

“各位兄弟的难处,本副帅如何不知——请兄弟们放心,今晚大伙儿一定会有热饭吃、热汤喝,就是少了我这份儿,也少不了大家伙儿的!”吴娜目光矍铄,声音清亮悠扬,浑身上下都透着自信和洒脱,士兵们如何不信?

“那就好,那就好。大伙散了吧,回去洗洗,等着吃饭吧!”说完,这些兵士在几个头目的吆喝下,带着欢喜说笑着散了。

那些兵士是高兴地走了,可留下来的臧林一众人却是陷入了愁苦之中。

“刚才吴将军出言稳住众将士,本帅也是赞成的,只是……接下来又该如何?”臧林如今摘了那脸上厚厚的面罩,露出一副苦瓜脸,看着吴娜说道。

吴娜也是脸色沉重,她摇摇头,叹气道:“还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反正兄弟们得有饭吃啊。若是实在没辙,那就让我带人去攻打他们的粮库吧,到时候有什么罪责我一并担了便是,既不会苦了众兄弟,也不会连累了大家——”

“将军这是什么话,难道众兄弟是你兄弟就不是我等兄弟了?!要打也是我们一块儿打,要是挨罚也是我等一并受罚,我等也是男儿,自当重义轻生,大家患难兄弟,有福同享,有了难处同当便是!”黄龙听了吴娜的话,忍不住红着脸哽着脖子出来辩驳道。

然后徐州将领纷纷点头称是,吴娜难得地露出了歉意的笑容,他向黄龙等徐州兵将一抱拳,笑道:“刚才是吴娜不是,还望各位将军不要见怪才是。”

而同时,已经知道黄龙就是那个被龙阳一锤子敲的脑浆迸裂的那个中将军黄仁的弟弟时,吴娜廖化龙阳都忍不住,眼中对黄龙闪过一丝歉意。

“哪里哪里,自然不会,自然不会……”一番客套之后,才听见张扬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明着抢那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了,笮融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等同僚,下邳怎么说都是徐州辖制。既然笮融闭关修行不见客,那我就投其所好,看看是他闭关修得的佛法高深,还是我的佛法高深!”

吴娜看着张扬已经垂肩的头发,不禁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那寸短的头发。当时张扬可是说起,当初双亲惨死,痛不欲生之下剃了头发想出家,却没有寺庙愿意收留。

难道,一只蔫儿坏,义父色狼相的他,还真的懂什么高深的佛法不成?

而此刻,张扬已经踏入了那富丽堂皇、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的浮屠寺,正被一群和尚还有几个尼姑纠缠着,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佛法辩论,就要开始了!

第二十八章 耍神棍马到功成

第二十八章

张扬此刻被一群身披华彩的僧衣的光头男女围在中间,接受群僧七嘴八舌的责难,考究张扬的慧根和佛性。

张扬不知道,笮融建造这座恢宏的浮屠寺就是学习燕昭王,建造黄金台,以此为平台领教天下佛法高人。

黄金台上置千金,由燕昭王派出高手能人守擂台,接受天下英雄的挑战,输的请离开,胜出者才有资格由躲在幕后关注的幕后老板燕昭王接见,赏赐重金委以高官。

类似的,笮融浮屠寺也是内藏习气珍宝无数,只要有人踏入浮屠寺,并能一一挫败这些守关的和尚尼姑的挑战,那么笮融就会在最后一刻出现,佛光万丈地看着那人道“你愿意皈依我佛吗?”

张扬面对围攻,也不禁有些头大。

他强忍着镇定,伸出右手食指,在嘴边轻轻一“嘘”,然后指了指身后那高达数丈金光闪闪的大佛,对着众僧淡淡一笑道:“嘘……佛门重地,莫要喧哗,扰了佛主清修,佛主怪罪下来,小心一辈子也成不了佛。”

众僧一听张扬的话,都是一惊,然后面面相觑一眼,这才齐齐转向大金佛,跪拜在地虔诚地念到:“弟子罪过,佛主恕罪!”

张扬见自己震慑住了他们,这才舒了一口气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们是受人所托来考究我的佛法修为的。本大师既然来了,那就不会因为你们人多势众就会怵了你们,是单挑还是群殴,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

众人一愣,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扬这样的肆无忌惮的主儿,不知所措地相互望了望,这才由一个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看起来心底慈善道行很深的中年和尚走出来,看了一眼张扬那比和尚的长、比常人短的头发,向张扬持了礼这才慢声细语地说道:“敢问阁下是施主还是佛门中人?”

张扬傲慢地背起双手,踱着步子朗声笑道:“大和尚认为我是和尚我便是和尚,认为我是施主那我就是施主。”

张扬说完还故作深沉、似笑非笑地深凝了那和尚一眼,本来还对张扬存有轻视之心的大和尚细细品味张扬的话,开始还觉得似是而非,可是越细细品来越觉得大有禅机。

“施(主)——高(僧)……阁下——”大和尚还要接口,才发现有了刚才张扬那番话,如今是称呼施主不是,高僧也不妥,只得改一个中性一点的称呼。

“我在呢!”张扬毫无顾忌地在宽阔华丽的佛堂下漫步着,随口答道。

“阁下既然既是施主又是佛徒,敢问阁下食肉否?”

“吃,没肉吃不下饭!”

“饮酒乎?”

“饮!没酒睡不着觉!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持戒未必便有佛心,有一颗佛心未必便要持戒,我佛慈悲,也有雷霆之怒,你可知我佛祖本是一位王子。娶妻生子、吃肉喝酒,样样在行的!”

“近女色否?”

“近,男儿本色嘛。佛主不也是爹生娘养的吗,佛主他爹若不近女色怎么会有如今万人膜拜的佛主?佛主他爹是不可超越的,却没说不能效仿吧?”

“嗯……阁下,礼佛否?”

“礼,时时礼,日日礼,无时不刻不再礼佛!”

“喔?如今阁下跟贫僧谈话,并不曾打坐礼佛,何来的时时礼日日礼?”

“这一草一木,殿阁檐瓦,你我她,俱有佛性,具是我佛。你是佛,我也是佛。我礼你是礼佛,你礼我也是礼佛,只要心是佛心,性是佛性,所到之处皆是佛境,所见之物皆是佛主,所感所想所思皆是礼佛也!”

张扬绕口令似地胡诌完,自己都绕了一头汗,差点儿没绕回来。而大和尚和那些和尚尼姑,却是皆露出深思之色,一个个低头不语,反复品评揣摩张扬刚才那番话语的深沉禅机。

而张扬却是好笑地舒了口气。

他一个后世大学生,除了电视上见过一大堆和尚,听过很不标准似是而非的佛家经典,怎么可能真的懂得什么高深的佛理?

可是张扬却是懂得一条,那就是高僧嘛,都喜欢打机锋。别人说些什么,要是你觉得不好应答,那就只管说些模棱两可、不知所云的话来,你放心,越是说的云让,雾罩不着边际,越像是禅机,人家越觉得你佛学高深,他不懂还得装懂。问都不敢问你。

再说了,你就算是和尚,那也是离经叛道的酒肉和尚,就算他们疑心想责难,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半晌,大和尚才面露顿悟之色,一副遇到世外高人的激动模样,深深地向张扬行了一礼道:“阁下佛法精湛,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厚慧根,一言一行一字一句皆透着佛理,贫僧自愧不如,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张扬笑道:“出家前我叫刘扬,汉室宗亲也。出家后法号……嗯,法号悟空,寓意,悟道之途四大皆空。如今离开了禅院,修行于红尘,是佛非佛,不是佛却又是佛,叫我刘扬、悟空随便你,我不会在意的。”

大和尚恭敬地向张扬长揖道:“悟空大师佛法高深莫测,还望大师多多点播,不吝赐教!”

张扬背起手看着恭敬异常的大和尚笑道:“怎么,这剩下的人不想向我挑战了?”

“高僧佛法高深,贫僧不如,不敢自取其辱!”张扬的话刚落音,一旁剩下的和尚尼姑纷纷向张扬行礼恭敬地说道。

张扬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心道:“这神棍也不好装啊……不过幸好他们没有继续逼我……还是赶紧见见正主笮融吧,兄弟们还瞪着米下锅呢!”

张扬想到这里,刚要开口提出见笮融,就听巨大的佛像后面传出一声恍若从天边传来的笑声:“哈哈哈……”

张扬寻声望去,却是一个身披金光闪闪袈裟的汉子兴高采烈地从大佛后面走出来。

这汉子三十五六岁,浓眉大眼,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发达的腱子肉,显得很强悍。他虽然身披袈裟,却不是跟这些和尚一样剔着光头,而是留着邋遢如鸟巢的蓬松头发,髭须又黑又浓,随着他爽朗的笑声剧烈地抖动着。

他便是历史上跟佛结下了不解之缘,极大地促进了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发展,却没有留下好名声的和尚国相笮融!

“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一个让我满意的人了!悟空大师,不介意我这样叫吧?不介意就好……嗯,大师对佛的理解十分精辟,与我的理解不谋而合,而且大师还说出了我想说却又说不出来的佛理啊!”笮融见到知己似地抱住张扬的胳膊哈哈笑道。

张扬急的不成,他惦记着两万多兄弟的下锅米呢,哪里有心情与笮融套近乎将佛经?

“啊哈,那个……笮国相,在下刘扬,奉徐州陶谦陶牧守之托,随臧林吴娜两位主帅率军,前来下邳剿灭叛贼,保境安民……那个,弟兄们都来了半天了,至今吃住还没有着落,还望笮国相快些给安排一下吧。”张扬客气地跟笮融说道。

一见张扬提别的事情,笮融就有些不高兴了,他拍了拍张扬的肩膀不悦地说道:“大师佛法高深莫测,怎么还被世俗之事羁绊?大师要是愿意,就任我这浮屠寺主持吧,也好方便我寻大师讨教啊。”

张扬见笮融除了谈佛经憋得一概不关心,急的一身汗。可是着急也急不出办法来,张扬深吸一口气,思绪急速地运转着,想了想才说到:“佛教是不是时间最伟大的教派?”

笮融先是一愣,反映过来之后,马上不容置疑地答道:“这个自然是,佛主的仁爱之光播撒到的地方,哪里便是天堂,反之就是人间地狱。”

听了这个佛教狂热分子的话,张扬一阵无语,接着反问道:“佛教与太平道相比,哪个更好?”

笮融自然想也不想就答道:“自然是我们佛教,张角的太平道不过是用符水愚弄世人的邪教,岂能与慈悲我佛相提并论?!”

“那好,如今太平道教徒在佛主光辉普照下的下邳国蛊惑人心,用屠刀逼迫佛主的信徒改信他们太平道,国相认为该怎么做?”张扬逼问道。

笮融一愣,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他觉得,阙宣称帝就称帝吧,与他无干。管亥来了也就来了,只要不妨碍他礼佛求经,怎么胡来他也懒得过问。

可是如今经过张扬这一提醒,整天除了满脑子佛主菩萨,什么也不肯想的笮融才意识到,管亥的太平道是邪教组织啊!

笮融一拍脑门,悔恨地自责道:“都怪我疏忽,怎么把这档子事儿给望了——”

张扬见了心里一喜,继续蛊惑道:“笮国相莫急,下邳如今人人向佛,佛家子弟慈悲为怀,如何是那些食肉饮血的太平道暴徒的对手?剿灭太平道的事儿还是由我们代劳吧。”

笮融一听觉得在理,感激地看了张扬一眼道:“徐州兵现在在哪儿?来多久了?”

张扬心里冷笑道:“都被你凉了快一天了,才想起来问这个,早干什么去了?!”

不过这也就是心里发发恼骚,嘴上还是要客客气气的:“弟兄们如今就在徐州城里呢,如今弟兄们又累又饿,还望国相以剿灭太平道为重,为弟兄们安排住处伙食吧。”

“这是自然——走,带我去见见勇士们!”臧林来纠缠了好半天都没能见到面的笮融,这会儿却自愿出去见面了。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臧林那种正统的儒生对上笮融这种偏执的人,如何是对手?旁门左道,对症下药有时比正途好使得多!”

而此刻,管亥的连环色诱、各个击破的行动也紧锣密鼓地展开了,等除掉李大目三人,彻底整合掌握了这支大军,对吴娜的诱捕,对徐州人马、吴家堡人马的挑拨也要提上日程了。

第二十九章 耍聪明乱匪横行

第二十九章

天水国太祖皇帝阙宣带着文武去父母坟前上香去了,没有五六天是回不来的,“都城”自然由能力出众“忠心耿耿”、QuANBEn、

这几日很不太平,有了粮草丰足的下邳城作为根据地,徐州大军先后派出廖化、波秀、黄龙等将领,互为犄角,步步为营,对天水国大营周边的敌军实力展开了毁灭性的扫荡。

廖化善于跟踪设伏,黄龙比较谨慎善于防守,而有些清秀不太起眼的波秀,却善于在各种复杂地形恶劣天气下,出其不意、星夜奔袭。

加上一双铁锤横冲直撞勇猛无敌的龙阳,挥舞着一把厚重劈柴刀犹如黑旋风的老黑,很是打击了管亥阙宣联军的气焰,这还是吴娜坐镇下邳没有亲自出马的情况下。

张扬的“佛法高深”让笮融提前出关见客,解决了徐州兵的吃住问题,可是麻烦也来了。

每日张扬都被笮融请到浮屠寺,和那些和尚尼姑一起,坐在金身大佛下面讲禅经谈佛理,一大群苍蝇似地光头围着他,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地问这问那,仿佛张扬是如来在世无所不知似地,让张扬几乎要崩溃了。

向吴娜臧林诉苦,他们也只是同情地叹了口气,然后好生开导张扬,为了徐州吴家堡两万多弟兄的温饱,为了如今安定团结的局面,你就舍小我为大我吧,等凯旋回徐州面见陶公时,一定将头功给你。

头功?张扬自然是不敢想的,他算什么人啊,有臧林这个兼陶谦学生兼曹宏小舅子兼卢植学生的主帅,还有那么多徐州嫡系将领,还有吴娜这个顶头上司,就算此次阙宣和管亥的人头都是他张扬亲手砍下来的,首功也轮不到他!上头功劳捞够了,剩下的才轮得到他这个属下,自从等级制度成立,这规矩就是亘古不变的!

吃了大亏的管亥阙宣大军却是出奇地平静,那些外围军队被打散以后,就鬼影似地一溜烟没了,找都找不到,而据守坚城拥有五万兵马、粮草无数的费县老巢,除了不时派斥候在城池外围巡视之外,没有任何想反击报复的意思。

臧林和徐州将领马上就想道,该是管亥阙宣被徐州大军凌厉的攻势给打怕了,最开始面对官军的那股子锐气已经消失,这会儿衰了士气的黄巾军已经没有胆量跟官军面对面对战了,只能守着坚城苟延残喘了。

而张扬虽然没有什么高深的军事素养,可是好歹战争策略的游戏玩过,各种权谋对阵的影视剧看过,又是一个思维日渐成熟的青年,马上想道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

管亥能设计出上一次那样漂亮的半渡而击的伏击战,战斗胶着胜利不易时,他又能果断地主动撤退,撤退毫不慌乱,掩护撤退各有章法,显示出管亥不凡的军事能力。

当然,那一次管亥带着十万大军气势汹汹杀到吴家堡,却铩羽而归了。可那是张扬阴了管亥一把的结果,若管亥统领的是一群没有信仰的土匪军队,而不是信奉太平道的教民,那如今他早已和吴家堡一起化为尘土了。

黄巾军如今有六七万战兵,兵力几乎是徐州兵马的三倍,纵然兵员素质差一点儿,那算起来也对徐州大军有不小的优势。

在张扬印象中,黄巾军所过,如蝗虫掠境,来去如风攻击性极强,他们现有耐心打下一座城池然后去固守,多数都是打下一城,粮食吃完、东西抢光之后,就裹挟着一无所有新的难民随之迁徙下一地。

而如今管亥却干起了守城的行当,而且似乎毫无反击的意思,这样反常的做法,张扬岂不疑心?

张扬此话一出,第一次出马就被管亥害的差点儿身败名裂的臧林,是非常不以为意,他自信满满地用人格保证,这次管亥据城不出,肯定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肯定是被他那场大败、镇定思痛之后一系列的军师惩罚给震摄住了。

张扬吴娜还想劝些什么,臧林一概不听。张扬吴娜只能相视苦笑,看来泗水河那场大败,在臧林心中留下的阴影太深了,他急需一场大胜来给自己雪耻,来告诉自己告诉所有人,他臧林不是个窝囊废,第一次失败那只是不小心被鹦鹉啄了眼睛,等到他小心一些,就是老鹰来了,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既然劝不动那就不劝了吧,反正现在还没有什么险情发生,与其敌人没到自己内部先乱起来,还不如先团结一致,等到事情发生了再努力补救来得好。至于倒是补救需要付出的代价,希望不要太大吧。

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臧林自作主张轮流给全军上下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可以在下邳城周围十里的地方放松活动。

顿时全军上下欢呼一片,就连吴家堡的士兵也跟着高呼“大帅英明!”。

看着士兵们欢呼雀跃的身影,听着海啸般发自真心的爱戴,臧林胸膛挺起、满面红光,像醉了酒一样满城晃悠,陶醉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如今的兵员可不是后世那种动不动就是清华北大一本二本学校招募的文化兵,这些兵大多当兵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懂的大道理念过书的概率低得吓人。平日里在军队,有严厉的军法管制着,他们还算规矩,可是一旦解开了缰绳,这些本就压抑坏了的粗汉子,顿时就如脱了缰的野马,兴奋过度之后就将什么狗屁规矩军法都忘得一干二净,怎么爽快就怎么来!

这下子好了,吴家堡的兵由于经过张扬差不多半个月的评书改造,潜意思地知道百姓是水,他们是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当初当土匪当黄巾前也都是老百姓过来的,如今对老百姓比他们过得还苦,对他们好一些,就算是对他们的过去的缅怀吧。

可是,那些徐州兵陶谦虽然待之不薄,吃穿用度都不少,可是不让他们在下面胡来啊。

人都是有破坏**的,能将一件完完整整的东西亲手毁灭,他们会感觉非常刺激过瘾。

一群徐州兵路过黄家村村头,看见了新婚不久回娘家省亲的黄武家的闺女儿黄丫,黄丫本就是附近几个村子公认最好看的姑娘,加上刚尝过情爱滋味,眉宇间无不显露着荡漾的喜意春情,唇红齿白、肌肤白里透红,浸润的能挤出水来!

柳腰款摆,眼波如丝,那清纯中不失妩媚的俊俏模样,让这些正是如狼似虎年纪、却又得不到宣泄的汉子们,一下子被精虫吃了心,红着眼一拥而上,就在村头的草垛上将黄丫给轮*奸了。

黄家村黄家村,顾名思义是黄姓聚居的村落,大多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看到自家姑娘被人奸*污,他们如何肯善罢甘休?!

于是村头的大钟被敲响了,好几十民壮闻声而来,将这些做了坏事的徐州兵给团团围住。

虽然这些民壮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又不曾经过血的洗礼,可是在悲愤的激励下,却是爆发出了无穷的勇气,这十几个乱兵被打死了大半,可是这时另一波好几百徐州兵马路过,也加入了战团。

死了兄弟的徐州兵一怒之下,大开杀戒。看着满地的尸体他们才突然醒悟,这可是违反了军纪的啊,若是被这些刁民告了状,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大家伙一合计,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错事都已经做下了,回头也晚了,那就一条道走到黑,斩草除根,或许还有活路!

下了决心的徐州兵,如下山的猛虎,端着冰寒的刀枪闯进了黄家村,不分男女老少一百多口全部灭口。然后擦掉兵器和身上的血污,小心翼翼地往回赶。

其他路的士兵虽然没有这么恶劣,但强买强卖、拉拉扯扯、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却是层出不穷。

难得的好天气,张扬、吴娜也是憋坏了,快半个月了,除了打仗还是打仗,既然臧大帅放了假,那就出去好好透透气吧。

张扬一身正统的汉服(有些像后世被世界误认为是正统汉服的韩服),头上带着额冠,遮盖住了那半短不长显得很尴尬的头发。然后一把折扇在手,面目清秀,大摇大摆地晃着,就像一个无良的纨绔少爷。

廖化龙阳都是一身金身短褐,提着武器左顾右盼,浑身上下无不透露着杀气,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里的护卫。

波秀老黑也在,不过老大不小了还贪玩成性的老黑硬是扯着波秀去刘家村,看堂会去了。

当然,吴娜也跟来了。

今天的她少有的男装打扮,一袭雪白的长衫称托着她那修长玉丽的身躯,一块白头巾包着她那如瀑的秀发,不施粉黛而面如朝霞。这真是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啊!

张扬这身打扮本来还算耐看,可是一旦跟男装的吴娜并肩而走,马上就从王子变成青蛙了。

“吴兄,你还是跟在我后面吧,你走在前头都没人看我了,这样抢我风头是不道德的。”张扬懊恼地跟吴娜商量道。

吴娜这身打扮实在是俊美极了,当第一眼看到她这身装扮出来时,也是瞳孔一缩,就如看到璞玉出世一样,炫目极了。

若是有这样的美少年,恐怕那些本来不屑于娈童的富豪显贵们,也要忍不住想把这样的佳人拥入怀里了。

吴娜看着张扬的苦瓜脸忍不住抿嘴一笑,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我女扮男装能抢你风头,若是你男扮女装跟我并肩而走,恐怕抢风头的马上就会变成你了吧?不如试试看?”

吴娜此话一出,就连一向严肃、不苟言笑的廖化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张扬见到她调笑自己,眼珠子一转,凑上前去小声对她说道:“好啊。只是女装只能借你的穿了,为了从里到外都像女人,你的胸衣、亵裤可是一件都不能少啊——”

“啊——疼啊,下手轻点儿!”张扬还没说完,耳朵就被狠狠地提了起来,吴娜酥胸起伏,玉面酡红又气又羞地瞪着张扬唾道:“再敢说这样的混帐话,看我不死烂你的嘴!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张扬疼得不行,感觉耳朵都快要被她扯掉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找回场子就是,于是连连讨饶道:“知错了,知错了——”

吴娜这才不忿地放开,看着廖化龙阳狐疑的眼神,吴娜脸一红转过去掩饰道:“我口有些渴了……前面就是钱家村了,是我小时候一个先生住的地方,我来过两次……咱们去村子里讨碗水喝吧。”

吴娜开口,众人自然不会反对,尤其是钱家村还是她曾今老师的住处,前往瞻仰一下也是应该的。

一行四人就顺着村子的那条清澈的小溪入了村子。

如今天气晴朗,村子里的女人姑娘们都成群结队地在溪流旁洗衣服,小孩子就在一旁嬉闹玩耍。

望着熟悉的故地,吴娜目光渐渐有些感伤,清亮的眸子也不由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快十年没有来了,这里还不曾变样,只是我那先生却是杳无音讯生死不明啊。”

“你老师——他怎么了?”张扬忍不住问道。

“还不是当初他从徐州返回家里的途中,遇到了黄巾乱军……不提这些了,不提这些了。走进去看看,看当初我种下的那棵樱桃树长大了没有!”吴娜仰起头望着天空幽幽地说道,然后胡乱地摆摆手道。

说完她就闭着眼往前走,却不想一个提着一筐衣服往前走的少女跟她装了个满怀。

“呀!”那少女尖叫一声,吴娜学过内家武功,神识反映都比一般人要敏锐,她眼疾手快,一下子伸出胳膊拦住那少女的纤腰,避免了少女被她撞的人仰马翻的惨剧。

“你没事儿吧,撞疼了没有?”吴娜平常就是跟一群土匪兄弟打交道,与她接触的女人实在少得可怜,她就下意思地以为女人都跟她娘亲和晓蝶晓娥那样,都是好人。

所以,顾不上将这少女扶起来,就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儿——”少女倒在吴娜怀里,望着眼前俊美如处子的白衣公子,看着他那真情流露的关怀,少女顿时面红如血、心而乱跳,像喝醉了酒一样迷迷噔噔的。

“那就好,那就好……”

那少女痴痴地望着吴娜翩然而去的身影,却不知那些大娘、嫂子和闺中密友何时围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地围着她叽叽喳喳说这说那。

“哎,阿莲,那位公子好生俊俏,连我见了都嫉妒——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如何?”

“阿莲,我看那公子对你可是温柔的很啦,说不定他看上你了——你若想成了这门姻缘,就跟二婶儿说说,二婶二话不说,就追上去跟那公子把话说开了——”

“阿莲,那公子好像是要往你家方向走的啊,说不定是你叔父给你捎回来的如意郎君呢,还不快回去看看!”

一群热情的女人的撺掇下,阿莲姑娘这才迟疑地往家赶。

却说吴娜刚进村子,就从村头那棵大槐树下走出来一个人,他正是回来探亲的钱宁。

“这么多年了,他还记挂着我这个先生,真是难得。”钱宁欣慰地叹气道。

“没想到霹雳火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可是如今我们身边没有兄弟……先生,要不要我现在就赶回去请元帅派重兵前来抓捕她?”钱宁身边的是猛将周仓,钱宁回来探亲,管亥不放心就将周仓派了过来。

钱宁摇摇头道:“我这学生有万夫不当之勇,向堂堂正正擒住她谈何容易!何况这里是我的故里,这里的人都是我的父老乡亲,对我钱宁恩重如山,我怎能刚回来就给他们带来灾难吧?”

周仓迟疑道:“那……”

钱宁沉思片刻,这才沉声道:“想擒住她必须要用巧,关键是打消她的疑心。我还是先去见见她,多年不见也怪想念她的,叙叙师生情谊也是应该的。你呢,就快些赶回去让元帅派一批好手过来,宁外——带些软骨散过来(我编造的一种药,吃了能让人全身瘫软无力,失去反抗能力,就像倚天屠龙记里的十香软骨散!不要当真啊!)!这次不成,那就下次吧!”

“是!”周仓抱拳道,然后就快马加鞭地往费县赶去。

果然师生多年不见,猛一见面,两人就抱头痛哭,这时吴娜才发现刚才在村口被她撞到的那个少女,竟然是钱宁的侄女儿,叫钱佳,小名阿莲。

阿莲姑娘这才知道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美少年竟然是个女子,还是她叔叔的弟子。

生死不明多年的叔叔回来了,阿莲很高兴,可是看着美的让人心动的吴娜,少女心间却是闪过一丝失落和惆怅。第一次心动,第一次少女的春梦就这样被无情地打碎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哄乱起来。

还没等吴娜出门探个究竟,就见阿莲二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大喊道:“徐州兵进村了,他们见到女子就上,阿莲快躲躲吧!我也得躲起来了!”

看着慌慌张张逃窜而去的二婶,阿莲禁不住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那样的女人,也就是饥不择食的人才会愿意要吧。”望着阿莲二婶那副跟凤姐有得一拼的尊容,讷讷地想道。

就在阿莲不知所措时,却被一双柔软有力的手给揽住了双肩,却见吴娜豪迈地一把扯下头上的头巾,一头柔顺的秀发顿时如瀑布一般披散下来,此刻谁还看不出她是女子?她面色阴寒地对阿莲说道:“不要怕,跟我出去,看看他们谁敢动你一下!”

女子的哭喊、兵丁的打骂嬉笑,跟求饶哭喊混在一起在钱家村上空回荡,让安宁祥和如世外桃源的钱家村立刻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一群匪兵就要一脚踹开阿莲家的篱笆,闯进院子时,就见钱宁陪着吴娜,携着惊慌失措的阿莲从屋子里走出来。

本来只想瞧瞧这里有什么值钱的,好顺手牵羊捞一笔的,可是当他们看见浑身发抖楚楚动人的阿莲,和玉面遮掩在秀发之中的吴娜时,几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眼光立马变得淫*邪起来。

“让我来——”张扬要逞英雄,却被吴娜一把拦住,她冷笑道:“没本事就不要逞能,想在我面前显示你的毫无畏惧?!我可没空顾你!”

张扬被她讽刺的涟一阵发骚:“表明我们的身份不就成了,蠢女人!”

而吴娜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流着口水快步而来的徐州兵。

“美人儿,让哥哥好好爱你啊!”一个看起来像是头目的徐州兵笑着向吴娜扑了上来,就在一群同伙的笑声中,那个头目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篱笆上,被一个尖尖的木桩刺了个透心凉,不甘心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见到变故,这些兵丁一下子慌了手脚,忙叫着冲上来,就见吴娜这时秀发无风而动,四面炸开,冷喝一声:“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待望见吴娜那冰寒的容颜,几个徐州兵顿时面如死灰,直接瘫软在地上,没命地磕头求饶,有几个胆小更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臧林啊臧林,也不知道因为你这次自作聪明收买全军的人心,确是要让多少人家因你而遭难!”吴娜仰天苦叹一声,告别先生,急冲冲地向下邳奔去。

“二叔,这个姐姐好怕人啊,那几个当兵的见到姐姐都吓得尿裤子了……”此刻钱家村已经安宁下来了,看着自家坍圮的篱笆,满院子的尿臊味,阿莲不由地捏着鼻子说道。

钱宁寂寥地摸摸侄儿的头发,迷茫地说道:“是啊,她对敌人是铁石心肠,对亲人朋友却是肯为他们付出一切的……也不知道到那时,我们还能不能做亲人,做朋友……



吴娜离开前。钱宁就跟她约定,两日后她会再次来拜访他。而就在这两日,周仓也该从费县赶来了,那时对他自己毫无戒备的好徒儿必定被俘。

可是擒住她以后,他该如何面对她?报了知己之恩,却是伤了师徒之谊啊!

钱宁却不知,在他苦心为管亥打算时,管亥却是故意将他支配到这儿,没了依靠的周氏姐妹,这次可是要为了他的连环计奉献一切了。

“先生——救我——”钱宁突然被噩梦惊醒。

那梦境真实的可怕,他仿佛能闻到那萎靡的气味,能听到男子那粗重的喘息,能听见那凄厉的刺破了他的心灵的哭喊。

“她们还好吧——”钱宁望着窗外惨白的月色幽幽地想道。

注:今日白天有事情忙的没顾上,但不论多忙,晚上一章还是不会少的,少的以后补上!

第三十章 陷虎穴智勇脱身

第三十章

白天本来还很晴朗温暖的天儿,到了傍晚时,却奇怪地刮起了寒风,本就到了秋尾时节,一阵风吹来,,QUaNBEN,

天出奇的黑,没有一丝星光,天水国国度费县县城已经漆黑静谧一片了,家家户户吹灯睡觉。

由于天气突然转冷,身上现有的衣服抵不住寒冷,新的军服又没有发下来,冻得不行的士兵们也推三阻四,不肯出去巡逻守夜了,所以大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大户人家的府院门口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着,洒落一地昏黄的光斑。

而此刻,钱宁的小小府院里,周氏两姐妹的房中还亮着灯。

外面寒风呼啸、冰冷入股,而两姐妹收拾的整洁利落,布置得婉约典雅的房中却是温香阵阵、暖意浓浓。

姐姐周彤一身雪白的狐裘,顺滑柔软、裁剪合体的狐裘衬托出她那玲珑有致,水一般灵秀的少女身躯。

轻轻摇曳的油灯下,周彤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用那双小巧秀美的柔荑缝制着一件冬衣。她的脸蛋粉嫩剔透,没有一丝瑕疵,在昏昏的灯下闪烁着玉器的光泽。琼鼻挺拔秀气,樱唇小巧优美,臻首轻垂,一颗心儿此刻全都凝在了这件已经缝制一半的冬衣上。她目光清纯,嘴角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微笑,随着她纤纤玉手引着针线在衣料里穿行,不时将绣花针插入发髻中沾一下发油,然后又低下头细细地缝制起来。灯下看美人,美更增三分,本就很美的少女,此刻恬静纯美,全身上下透着一股让人动容的优雅恬美,似乎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着少女芳心的寄托,每多缝一针她的寄托愿望就完成了一分。

“姐姐——你都坐着一动不动大半天了,累不累啊。若是累了的话,就陪我玩一会儿吧,我睡也睡不着,玩儿又没人玩儿,好无聊啊!”一向都在父母姐姐的照料下生活的周炜,心思单纯极了,虽然只比姐姐周彤小一岁,可是姐姐都开始思春了,而她还是快乐的什么也不想,觉得跟疼爱她的姐姐和父亲一样的先生在一起,虽然不让出门闷了些,可每天自娱自乐还是很开心的。

前些天钱宁让匠人给她做了几个木偶,就让不谙世事的小丫头高兴了好几天,先生不在,姐姐忙着自己的事儿顾不上她,她就一个人在屋子里跟自己的木偶说话、游戏,将木偶当作有思想有生命的伙伴一样看待,度过了很快乐的几天。

等新鲜感过去了,觉得木偶不好玩了,钱宁就托人从城里大族家里讨来一只浑身雪白像个雪球的小猫咪,小丫头马上眼睛就直了,整天吃饭睡觉都跟她的小伙伴腻在一起,好的跟一个人似地。

可是昨天钱宁会钱家村探亲去了,那只小白猫也同一天消失了,害的小丫头伤心的哭了好半天。

周彤怜爱地看了一眼妹妹,轻轻地嗔怪道:“白天睡那么久,晚上当然睡不着,还有脸说,也不知羞。”

说完,她又低下头忙着手里的活计了了。

周炜看的无聊,一咕隆从柔软的坐垫上爬起来,凑到姐姐身边,托着下巴用那双水晶一样纯澈的眸子把无聊赖地望着姐姐手中的正在成型的衣服,突然她指着衣服里面的那多并蒂莲奇怪地问道:“那是什么花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说它像百合吧,却比百合大,说它是莲花吧,却又一枝双头——喔,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周彤好笑地看了一眼妹妹问道。

周炜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很认真地指着那并蒂莲,用她那天马行空的丰富想象力解释道:“这该是一对孪生双生的花儿,只是她们母亲把它们生下来时,两个姐妹都想先出来当姐姐,于是就争先恐后向外走。可是母亲的肚子就那么大,一个接一个出来还可以,两个一起出来就显得挤了。母亲痛不欲生,而两姐妹却都不肯妥协,最后身体就挤在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好可怜的姐妹花啊!”

说完,周炜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无病呻吟地叹气道。

周彤还以为她能有什么高见呢,却没想到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她不知道妹妹整天闲得无聊,哪里来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也许是她太无聊了吧……

周彤看着那不输于她的容颜,看着较之于她更有几分娇憨可爱的妹妹,周彤叹了口气道:“你呀,也不小了,要不是灭门之祸突然降临,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该上花轿嫁人了——也不能这样只顾着玩儿,也该学些女孩儿家该会的东西了……明天我就叫你下厨吧,每天先生那么忙,吃不上可口热腾的饭菜可不成,若是我有时身子不舒服,你也可以帮帮我啊。”

周炜一听姐姐的话,立马傻眼了,可是却也知道洗衣做饭、下厨绣花那是女孩子的本份。

以前,家里人把她这个最小的孩子当成是宝贝看待,贪玩成性的周炜不喜欢这些活计,家里人也没有逼着她去学。可是如今,亲人没了、家也没了,犹如浮萍的两姐妹再也没有可以依仗的资本了,那就安心地好好做个侍女,好生伺候主人,博得主人欢心,谋求一条活路吧。

虽然钱宁对她们极好,可是却也不能恃宠而骄,若是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白饭,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以前还可以推辞的女子手艺,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推不掉了。

“好吧……”周炜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道,这次是真的发愁了,绝非无病呻吟。

“先生走时,身上穿的那么单薄,一定很冷吧。我得连夜把这件冬衣赶制完,明日一早就让管家托人给先生捎去……先生日夜操劳身体一直不算太好,要是受了风寒,这可如何是好啊……”听着吹拂着窗棂,发着幽幽的呜咽的寒风,周彤是越想越担心,越想越着急,最后坐定不安地站了起来。

“姐,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我们先生了?”看着姐姐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样子,周炜狭促地眨着眼睛嬉笑道。

周彤白皙如玉的脸颊顿时羞得通红,她又羞又气地躲着妹妹的嬉笑的目光,跺着脚说道:“瞎说……小孩子家懂什么——”

“我才比你小一岁好不好……”周炜撅了撅嘴道,然后凑过去不顾周彤的推囊躲避,抱住周彤的身子笑道,两姐妹耳语“我们先生虽然年纪大了些,都能当我们爹爹了,可是他人好长得还过得去,又知道怜香惜玉,温文尔雅是个谦谦君子。姐姐随了他,老夫少妻,也会幸福的……只不过,先生比姐姐大二十岁还多呢,身体也不好,肯定比姐姐先走一步……嗨,那时候留下姐姐孤儿寡母,好生凄凉啊,嗨——”

而周彤却是浑身发烧,看着妹妹有一句没一句地叹息,她羞得只想从地洞里钻进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听见敲门声。

“谁——谁啊。”姐妹俩个忙分开,周彤赶忙整了整有些乱的衣襟和发髻回应道。

“是小的钱富啊!”门外传来钱府管家钱富的声音,姐妹俩个来钱家也有一段日子了,还是能听得出这是管家的声音的。

“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吗?”周彤说着就赶过去开了门,说道。

开了门,周彤才发现钱富身边还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穿着奴仆衣服的人,周彤一奇,还没开口问,就见那仆人上前恭敬地给周彤做了个揖,这才道:“禀告夫人,小的是周旺先生家的下人。今日傍晚,钱侍郎回城,听说是在外省亲刚赶回来。钱侍郎阔别故乡多年,这次回乡见到那么多乡里乡亲很高兴,又恰巧在城门口遇到我们家先生,钱侍郎兴致很高,说要跟好友分享快乐,不醉不归——夫人也是知道的,小的主人家是个寒门子弟,没有余钱雇佣纳多的仆人,就连我这个仆人下个月也要被辞退了,哪里有侍女服侍?钱侍郎和笑的主人如今都是烂醉如泥,躺在院子里的地上就呼呼大睡。小的年老力衰,弄不动,又喊不到人帮忙,这才急冲冲地跑来报信,还望夫人派些人手过去帮忙才是——”

周彤被这人左一口夫人,又一口夫人地叫着,心里又羞又喜,听到自家先生如今还躺在风地里睡觉,一下子芳心大乱,加上钱宁的确时常提起他那位高洁傲岸、一贫如洗却不肯低头的好友周旺,顾不上考虑,她就急切地说道:“管家,快些备轿,跟我前去接老爷回府!”

“我也去,我也去!”周炜这时也焦急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叫唤道,周彤如今满脑子都是他们家先生,喔,如今改叫老爷了的身体,也就随她去了。

“小的这就去准备——”钱富恭敬地向周彤姐妹行了一礼,马上转身就走,而两姐妹也是忙着回屋去准备锦被大衣了,却没发现当两人转身时,钱富与那“周府下人”相视而望,露出诡异的微笑。

“回来也好……等服侍先生睡下,我还得把这件袍子赶完,明日就给先生穿上。”临走,周彤还恋恋不忘桌案上那件只剩下两只袖子没有封好的精美的袍子。

“刚才还抵赖,现在你对某某人的担心关爱都超过我了,哼!”周炜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抢下姐姐手里的那件半成品袍子,将姐姐推出了房门。

然后,就在夜黑风高的夜晚,两顶轿子急冲冲地从钱宁府上出发,踏上一个人也没有的大街,往着两姐妹绝对想不到的地方奔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又有一路人马两顶轿子冒着黑夜寒风匆匆而来。他们刚到钱府门前,就有一个大汉上前猛烈地敲门:“快开门,于(毒)司徒府上来接人了!”

然后门里就有一个打着颤的声音,对着大汉好一番询问盘查,论清楚了来人实实在在是于毒府上的人,这才听府门“吱扭”一声开了,就见管家钱富头上缠着一块白布,布上全是血液,而那些下人也都没好到哪里去,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大多还躺在地上呻吟着,地上还留着一滩摊凝结不久的血迹,还能闻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那敲门的恶汉一见这副场景,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钱富垂头丧气地叹道:“你们来晚了——”

“什么!把话说清楚!”那个恶汉一把捏住钱富的手腕狠狠地瞪着他喝道。

钱富疼得直咧嘴,忙道:“疼疼疼……”

那汉子没好气地松开手,钱富捏了捏发疼的手腕,这才指着自己的头,然后指了指那一个个垂头丧气呻吟不断的仆人,才叹气道:“一个时辰前,一伙人自称是于司徒负伤的人,小的以为是他们来接两位小姐过门了,可是却没想到被我识府上他们的身份,明骗不成,他那就仗着人多势众,公然行抢,我们拼死阻拦,可却不是那些恶人的对手,一个个头破血流还是让那些恶人将两位小姐抢了去——本来小的想立马去报官的,可是如今哪里找得到人?只想等天亮了,再禀报给大人们知晓,让他们为我家做主吧……”

望着叹气连连愁眉苦脸的钱富,那莪汗还上去摸了摸他的头,一把扯下他的那条白布,待看见他头上那裂开的口子,和还顺着伤口向外渗血的创口,大汉不再疑问,而是当机立断喝道:“马上派人四下巡查,务必将那伙贼人给我找出来!”

“是!”众人轰然应诺,然后这群人和两顶轿子迅速消失在黑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听见呜呜的风声,还有远处不时传来的犬吠。

“钱管事——人都走远了,我们能回去歇着了吧?”钱富背手而立,立在府前台阶上,望着黑暗的前方良久。下人们见他一动不动,忍不住上来轻声问道。

钱富转过头,看了看那群冻得发抖的下人,点了点头笑道:“今天大家伙儿演戏演得很卖力,还为此都受了伤,流了血。本管事决定,没人赏纹银二两,好米五十斤!”

“谢钱管事!”

本来还愁苦一片的下人们听到钱富的话,立马有了精神,欢呼雀跃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欢呼完,就听钱富声音突然转冷:“可若是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哼哼!后果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都歇着吧!”

望着快步离开的钱富,这些下人们还是噤若寒蝉弓着身,等他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这些下人才敢小心翼翼地用扫帚、用木桶,将血腥一片的院落给清理干净,然后一哄而散。

而钱富立于自己房间的黑暗中,听着敲打着窗棂的寒风,一双深沉的眸子熠熠夺目,发射着异样的寒芒。

“老爷,我本叫韩富,被你救了性命,又被你收留,这才改了姓,做了你的奴仆。说起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待我也不错。可是,我总不能为了报恩就一辈子为你操劳吧?恩情总有报完的那一天,而我却要另寻高就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人之常情嘛,想来老爷你也是懂的。虽然你深受管太尉器重,可是老爷你太不会做官,连累的我在外头一点儿威信都没有,瞧瞧李大目、于毒他们的管家奴仆,那才叫神气!自家老爷不争气,我们做小的也跟着受气不是?与其跟着你这个淡泊名利,从不争抢、任人欺负的老爷,还不如直接跟着管太尉混……这次出卖你,也是迫不得已——老爷,不要怨我……”

而当轿子停下,两姐妹急忙搂着厚实柔软的锦被大衣,掀开帘子走下来时,才发现这个寒门士子的宅院,一点儿也不寒碜,而且是豪华的惊人,比起她们天天守护的钱家,不知华丽了多少倍!

府院里假山楼阁、花圃清池应有尽有,在阁楼长廊那成排的比人还高大的大红灯笼的红光照耀下,整座府宅在夜幕下熠熠夺目,显得是那样豪华耀眼。

加上身披执锐之士森严的把手看护,无不显示着这个宅院的大气。这样的院子,怎么可能是一个不得志,连一个侍女都请不起的寒门士子所能拥有的?!

“这——”周彤立马意识到上当了,可是还没等她想丢下被子拉起妹妹逃跑,就被那群轿夫给围住了。

“你们——”看着那些围着她们,让她们不得脱身,面无表情的钱府轿夫,两女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不要试图反抗,到了这里就算是到家了。以两位天姿国色的容颜,必定深受司空大人的喜爱,倒是呼奴喝婢穿金戴银的日子,不知要比呆在那样一个破烂地方好多少倍——送两位夫人去司空大人房中,司空大人都等急了!”之前显得木讷老实的那个“周府仆人”,如今却是嘻笑地看着脸色发白的两姐妹,小小的眼睛里透着比狐狸还精明的光芒。

说完,他手一挥,不等两姐妹反抗,就见一群身高体壮的恶妇丫鬟气势汹汹而来,不由分说押着两女就走,只留下拖在地上,被踩的褶皱肮脏了的鸳鸯大红锦被,还有那件她亲手为钱宁缝制的合身精致的狼皮裘衣……

红烛摇摇,满屋子都透着焚烧椒兰的香气,粉帐低垂,大红的锦被平铺,再加上那张鲜红醒目的大红喜字,都让人意识到这时洞房花烛之夜。

良辰美景赏心悦事,本是人间乐事,可是对于周彤周炜这对姐妹花,却是不啻于被人灭门时的凄惶绝望。

两女被一群力大的恶婆强迫着在香桶中沐浴,然后穿上华美的大红喜袍,手脚都捆绑好,盖上大红盖头,然后就忙不迭地众人抬着送到了李大目的洞房之中。

李大目喝的醉醺醺的,他一脚踢开门,手里还提这个酒壶,一股浓烈的酒味就立刻弥散开来。

他肥硕的身子穿着那件宽大如水桶的红色新郎袍,高高挺起的将军肚,活生生地将袍子在肚子处的衣扣给撑开了,露出那满是黑毛的黝黑的肚皮。随着他脚下无根东摇西摆的步伐,晃出一阵让人作呕的肉花。

“两个小娘子,咯咯……本司空……自……自从那一日在国宴上目睹两位小娘子的绝代芳华之后,那是早思夜想……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啊。今日终于能与两位小娘子厮守在一起了,实在是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儿了,咯咯……”李大目一边打着响亮的酒嗝,一边急不可耐地一大步跨过去,掀掉两个红盖头,露出两张惊艳的容颜。

李大目被那一瞬间的惊艳给摄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一口响亮的口水咽下肚,然后一双牛眼红通通地,淫邪地望着两女,醉眼朦胧地贼笑道:“听说……雷公、于毒那两个老家伙也打两位小娘子的注意,不过还是你们家先生够意思,成全了我。哈哈哈,我一点烦恼过不会辜负钱侍郎的一番美意,好好怜惜你们的!小娘子,夜深了,让叔叔好好疼爱你们,让你们尝尝什么才叫做快活!”

说完李大目就像一只三条腿的肥猪笨拙地向两姐妹扑来。两姐妹吓得花容失色,分别急切地往两边翻滚而去,李大目肥硕的身子扑了个空,狠狠地摔在床上。

“咚!”地一声巨响,床板被砸出了个大坑,床腿直接下沉了半截,而李大目也是立刻被摔昏了过去,脑门处鲜血淋漓,显然碰到硬东西了。

屋子里沉寂的可怕,只能听见红烛燃尽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半晌周炜才颤声问道:“姐……现在该怎么办……”

周彤和周炜如今都是手脚捆绑,刚才一闪滚到了地上,此刻想站起来都费劲儿。

周彤深吸一口气,细细望了望屋子里的摆设,才一咬牙,坚定地说道:“今日李大目肯定不会在这间屋子外边安置太多守卫,我们动静大一些也不虞有人警觉……看见了吗,那边有个大瓷瓶,待会儿咱们两个就滚过去,把瓷瓶滚倒打碎,然后我们就用碎片割断绳子,然后伺机逃走。”

“姐,我听你的!”周炜忙道。

然后片刻之后就听“砰”地一声脆响,然后片刻之后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似呜咽死哭喊的少女的啼鸣。

本来听到响动想过去看看的守兵,一听这声,也只是摇头笑笑,叹道:“两个水灵灵的小白菜被猪给拱了……”

第二日,漫天的大雪覆盖了徐州全境。钱宁一夜噩梦,闭上眼都是两姐妹泪流满面的小脸,还没等迷瞪一会儿,耳畔总是传来那量身凄厉的哭喊。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心神不宁的钱宁翻身而起,穿好蓑衣就要冒着漫天的大雪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离开不到两日的周仓带着两个黑衣大汉跨过低矮的篱笆走了进来。

“先生哪里去!”周仓忙上前闻讯到。

“我不放心家里,我得回去看看!和吴娜的相约还是改天吧!”钱宁顾不上问候,就急冲冲地往外走。

两个黑衣大汉要阻拦,却被周仓一个眼色给阻止了。

“先生,不用担心,我这次来,两位周姑娘不放心先生的身体,拖我给先生捎来了一件他们亲手做的冬衣。陈二!”周仓说着一使眼色,一个黑衣大汉就从背上的背囊里取出一个蓝色的布包,待钱宁看见那件绣着并蒂莲的袍子时,钱宁的只感觉一阵暖流溢满全身。

此刻的他就算在如何木讷,也是知道周彤对自己的心意了。虽然之前相处这么久,他未尝不曾对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温柔可人、善解人意,幽幽一双极其灵巧的手,一颗七窍的心灵的少女的动过心。可是两人年纪差距太大了,何况君子之礼她是不能破的,人家姑娘家没有表露心思,他如何敢逾越半步?!

不过,渐渐的他懂得了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里的浓浓情谊,他钱宁不是木头人,如何不感激这么久她无微不至、嘘寒问暖的关怀?

“小彤,你放心,这次回去我就把咱两的亲事给办了,我要好好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照顾你一生一世……”虽然这件袍子最后两只袖子的缝合显然很粗糙,使得本来一件做工十分优秀的袍子变得很难看,可是却不妨碍钱宁心灵深深的涌动。

第三十一章 风暴临两帅失和

突如一夜春风来,!QUAnBen!

大如斗席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将徐州大地装扮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往日的喧嚣,在此刻都被白皑皑的世界涤荡的无影无踪。

大雪封山,无处觅食的鸟儿成群结队地迁徙往有炊烟飘起的地方,希望能觅得一口食果腹。

飞过一座座低矮的雪峰,经过一条条冰封的河流,前方出现一座巍峨的大城。

一个个裹着臃肿的冬衣、怀抱着冰凉刺骨的兵刃的士兵,哆哆嗦嗦地在城头守卫,城门大开,偶尔有几辆乌蓬马车轧着埋过膝盖的白雪出城。

“哎,你听没听说,昨日李大目李司空纳了钱侍郎府上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周姓姐妹,今日于(毒)于司徒就带着人,到李司空府上大闹了一场。于司徒到人家地盘上撒野,人家哪能给他好果子吃,这不,于司徒一帮人被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逃。于司徒也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一脱离险地,就纠结部下人马杀上了司空府,要不是管太尉及时赶到劝阻,刚安歇了几天的费县又要遭殃了!嗨!”一个头戴狗皮帽,裹得严严实实的矮墩墩的中年士兵一边跺着脚取暖,一边跟他身边挤在一起避寒的年轻兄弟唉声叹气道。

“一个司空,一个司徒,都是手握重兵的大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何况他们又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为了两个女人不顾脸面大打出手?老幺叔,你该是听别人瞎吆喝了的吧!”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子一边哈着白气,一边搓着手不相信地看着那个比他矮了一头还多的长辈。

“老子怎么可能骗你!当时两个大人物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也就是你这个怕冷整天猫着的懒鬼不知道!”老幺叔瞪了年轻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那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扰扰头冲老幺叔嘿嘿一笑。

“老幺叔,那一对姓周的姐妹该长得多好看啊,比我们家冬草如何?”年轻人憨憨地笑着说道。

老幺叔拍拍年轻人那低下来的头,没好气地笑骂道:“你就别献宝了!你家那个疯丫头,笨手笨脚的,一脸麻雀斑,还是死鱼眼,看人都是直勾勾的,能被那些见惯了漂亮女人的大人物看上眼?”

“可惜了,可惜了,李司空、于司徒我都见过两面,年纪都跟老幺叔你差不多,又黑又肥,肚子大的跟怀胎的娘们似地,模样还不如我们邻居那个瘸腿编草鞋的。那样水灵灵的白菜就让猪给拱了,实在可惜,可惜……”年轻人一边摇头一边嗟叹连连。

“臭小子,是不是想女人了?嘿嘿,你小子——”老幺叔指着年轻人笑骂道,然后轻轻一叹气道,“如今乱世,人命比猪狗都贱,前些年徐州闹黄巾时,饿死的冻死的,被人赶到河里淹死的,被人一群群拿刀砍死的,都堆成了山!冬天泗水河里全都是死人,一上冻跟河水冻在一起,别提有吓人了……再漂亮的女人也是给那些大人物抢了去暖床,那是她们的命,不怪她们,谁也不怪,只怪世道不好,没有生在太平盛世……她们可怜,我们一介小民比蝼蚁还卑微,就不可怜?”

“那,这样的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可是从能下地干活可就没太平过啊——”年轻人苦涩地说道。

“谁说的准呢,也许等到你老的时候,乱世就到头了……”老幺叔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深刻的岁月痕迹,他的目光越过箭垛口,投向了远处一望无际的雪地。

李大目的司空府完全乱套了。

李大目望着满院狼藉,双眼赤红,咆哮道:“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刨出来!我就不信活生生的两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是……是……是!”一众兵将家丁忙抹了把冷汗,撒腿就跑。

“跑哪里去了了呢?”李大目纳罕道。

太尉府上,管亥也是闷闷不乐,一个人独饮,下人们也都凝声屏气候在一旁不敢吱声

“到时我小瞧了这两个姐妹,在虎穴里都能逃得掉……不过,没有你们,这出连环计既然开了头,那就要继续演下去!”管亥说完,狠狠地将手里的就被摔在地上。

而同时司空府的假山后面,两姐妹躲在幽深的洞里,冻得瑟瑟发抖。

“姐,我好饿……”周炜凄惨地说道。

周彤苦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糕点,递给妹妹:“吃吧,这还是临出来时我顺手拿的,本以为用不上的……谁想得到,司空府守备这么严密……要是先生在就好了……”

而此刻,下邳城的国相府里,吴家堡和徐州一众将领都紧张地站着,不知所措地看着脸色冰冷的吴娜,脸色涨红如血、胸膛急剧起伏,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准备再次咆哮的臧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才是主帅,处不处决那些徐州士兵也是我说的算!你一个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吗!”臧林毫不留情地指着吴娜吼道。

“添乱?!呵呵,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们吴家堡是一群披着官衣的土匪,这次本来该是由我统帅出兵的,却被你们以一个怕我做了主帅,纵容吴家堡匪兵祸害百姓的荒唐理由给罢免了,换上了你这个连刀都拿不起来的废物!在泗水河遇伏,是谁吓得尿裤子躲在后面不敢露头,又是谁舍身忘死,迎着明枪暗箭、闯开千军阻拦,扳回了必败之局?到了下邳城,又是谁运筹帷幄,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打得管亥不敢露头?——我是女人,可是我这个女人却比你这男儿强百倍,你们口中的匪兵没有祸害百姓,倒是你那些朝廷的王师却烧杀劫掠,干的事儿比土匪可恶一百倍!”吴娜此刻也被臧林激怒了,完全失去了理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那些徐州兵将无不面带愠色,而一众吴家堡将领无不趾高气昂很是自豪。

“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我不发令,看你如何处决那些如今还被你绑在雪地里挨冻的徐州兵!”臧林气的浑身发抖,气急反笑的他不停地点头。

他这时突然想起临行前,姐夫交代的,要找机会在军中立威。而此刻,吴娜公然冒犯他这个主帅,要僭越他去处决那些此次放假,参与过烧杀劫掠的徐州兵,而有些犯事的吴家堡士兵却被她包庇,这样一个好机会,他如何能放过。他要抓住这个机会,狠狠地处罚吴娜,打击吴家堡,在军中树立他臧林无上的军威!

“你气糊涂了!跟我走一趟!”张扬见自己多次给她使眼色她都视而不见,只好顾不上礼法了,上前拉起吴娜的手,向众人抱歉地笑笑,转身就往外走。

注:知道书友们晚上等不了那么久,能早码完发上去,就早些吧。不能准时发章节,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还望见谅。阿义拜上!

第三十二章 张扬怒斥霹雳火

张扬不顾吴娜的挣脱和站岗士兵异样的眼光,张扬风风火火地将吴娜拽出老远,才被吴娜狠狠地用虎钳一样的玉手捏住张扬的手腕,然后“啪”一声脆响,张扬惨叫一声,她这才满面通红胸膛剧烈起伏地瞪着张扬:“发什么疯,将我拉出来干什么!”

张扬也顾不上疼,跟吴娜大眼瞪小眼低吼道:“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好好开导开导你!”

“开导我?笑话!”吴娜冷笑着看着张扬道。reshuge

“若你不想吴家堡毁在你手里,你就别来!”说着张扬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吴娜见他不像开玩笑,也没有回头的意思,没好气地摇摇头道:“得瑟什么,若是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

“来不来,不来我可真的不管了!”张扬见身后的人儿不动,怒气地转过身叫道。

吴娜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不是来了吗!”

“就这儿了!”张扬指着前面一座寺庙说道,然后就往里面闯。

“唉,唉,施主,今日本寺主持方丈要开开光大典,不接纳香客的,还请施主改日再来吧。”见张扬愣头青似地往里面闯,一个十五六岁看起来很秀气白净的小沙弥忙上前劝拦,然后两个十三四岁的小沙弥也上前帮忙阻拦。

“本大师是悟空禅师,连你们国相都对我敬若神明,浮屠寺那些高僧神尼哪个不以弟子相称?本大师能来你们这破庙,那是让你们这儿蓬荜生辉的省事!快快将里面的场子都给我清干尽了,一干人等都给我到退出后院,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没有我的准许,谁也不许进去!”张扬白眼一翻,蛮横地说道。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佛主面前大放厥词——”一个十三四岁还没有变音的小沙弥气愤地指着张扬训斥道。

“我是谁?我是佛主!让开,让开!”刚才吴娜不顾他的多次眼神告诫,失去理智的跟臧林闹翻,张扬被气的够呛,这会儿一入寺庙,他又将自己当成那日在浮屠寺里发飙的那个狂“僧”——悟空大师了!

张扬耍起无赖来,两三个半大的小沙弥如何拦得住,急的他们一边无力地一人扯着张扬的胳膊,一人抱着张扬的大腿,另一个则慌张地跑到后面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来人啦,有地痞来闹事儿了!”

“无花,休要惊慌。这里没有地痞,除了佛主就是施主了。”然后后年传来一个苍老平静的声音。

“是,师傅!那地痞……喔,我都说了今日寺里不接待香客,那施主不肯听,非要往里面闯,而且态度相当恶劣,还自称是佛主,嚣张的令人发指——”那个小和尚忙向老和尚道歉,然后大声说道。

“无花,善恶自有道,嗔痴皆是罪过,不要再说了……带我前去教化于他。”

“哼,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了吧,地痞!态度相当恶劣,嚣张得令人发指的地痞。”吴娜看着被两个小沙弥一扯一抱、动弹不得郁闷无比的张扬轻轻哼了一声。

张扬瞪了她一眼:“待会儿再收拾你!”

“你若有那个本事收拾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吴家堡又添了一员猛将了——”吴娜满不在乎地嬉笑道。

就在这时,一个须发皆白步伐稳健的老和尚在一群大小弟子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什么也不必说,见面自然先是一群和尚齐齐地向张扬鞠躬,大声宣着佛号:“阿弥陀佛!(至于三国时期有没有这句佛号,我查不到,求求各位也别在追究了)”

“空见大师,可还认得我?”张扬一见那身披袈裟的老和尚,摆脱开死死束缚着他的两个小沙弥,上前笑着说道。

老和尚看见张扬,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点点头道:“自然记得,悟空大师能悟空我佛大道,贫僧当日在浮屠寺曾聆听大师教诲,如何会记不得。”

张扬点点头,笑道:“那就好。今日我就叨扰了,借贵寺一用,还希望武动乾坤 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 神印王座 遮天 将夜 凡人修仙传 杀神 大周皇族 求魔 修真世界 官家 全职高手
第三十三章 风波平陈高拆台

第三十三章

这个年轻人叫陈高,字元清,.QUAnbEN.陈家如今的族长是曾今拜相的陈圭,正是陈高的同族叔父。他还有一个很有才干,学识渊博,智谋过人但桀骜不驯的族兄,就是后来鼎鼎大名的陈登,陈元龙。

陈登二十五岁就举孝廉,被陶谦看重,任为东阳(治今江苏省金湖县西)县尉。虽然年轻,但他能够体察民情,抚弱育孤,深得百姓敬重。看样子,不久又要升迁了。

每次到了年关祭祖时,都是陈登随着那些族中老人前往,而陈高虽然自命不凡,但由于家室低微在族中没有话语权。而且,陈高人穷志高,自尊心极强,那些族人看不起他,他也懒得跟他们来往。所以离家族权力中心几十亿光年的陈高,加上人缘很差,所以什么好事儿都轮不到他陈高。

其他显赫的陈氏子孙去世了,能入族里的族坟,牌位能进陈氏祠堂接收陈氏子孙时代香火供奉,而默默无闻一事无成的,呵呵,那就对不起了,哪儿凉快那儿呆着去!祖坟没你的位置,祠堂也不欢迎你!

这条规矩还是陈圭的父亲陈球定下的,目的也不坏,就是激励族中的子弟要发奋图强,早日出息。可是陈球没有意识到那时候没有族里大力支持,一个偏方寒门子弟要出头的难度。

其他近亲陆陆续续,或者成为商贾发了财,或者找了门路有了官身,而他无人问津的陈高一门却是没有这样的殊荣,苦读十年圣贤书,到头来却是四处碰壁,最后四处自荐求官无果之下,又恰逢慈父过失,陈高不得不归乡奔丧。

由于陈高临走时拿走了家里几乎所有的积蓄,当着所有讥讽他的族人的面宣誓,不得官身,绝不回来!

可是,父亲死了,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陈高还能如何,接到族里人的报丧信,陈高就拖着疲倦的身体和失去亲人的伤痛回来了。

毫无例外,陈高面对的是无数的冷言热讽。耗尽家财连累的父亲重病却无钱买药,就连病死了连一口薄棺都没有,要不是陈圭发了善心,陈高就只能卖身葬父了。

可是,陈高却把陈圭的施舍当成了耻辱,虽然当时他感激涕淋,对着陈圭磕了十八个响头,可是背地里他却在琢磨如何出人头地,到时候功成名就之后,他要所有欺负她的人跪在他面前发抖!

这不,管亥来了,天水国建立了。

天下间最诱人的功劳就是从龙之功,天水国新朝甫立,正是用人的时候,所以陈高就毫不犹豫地去毛遂自荐了。

接见他的是钱宁,钱宁很高兴见到这个很有见地的年轻人,加上陈高苦读十年,又在外磨砺了些年,谈吐风仪都是拿得出手的,那些朝廷大元不缺人才看不上,可是天水国一群土包子,却是无法拒绝的。

管亥也喜欢读书人的文雅,讨厌那些粗人的粗鄙,于是稍稍考究了一番之后,就对陈高委以重任了。

这次管亥面对吴娜凌厉的反击,故意示弱,让臧林这个主帅大败之后忘乎所以,然后进而派陈高前来拜见臧林,对臧林晓之以理,让本来就矛盾重重的徐州大军从内部瓦解掉。

到那时,管亥一面用连环计全面掌握控制了那十万大军,一面利用钱宁擒捉吴娜,砍掉徐州大军的强力的一臂。然后趁着吴家堡失去主帅,又跟臧林的徐州兵相互攻讦时,再在陈高这个内应的帮助下,突然发动雷霆攻势,一举夺得下邳城这个储粮丰盈不下于徐州城的坚城(后来徐州一度以下邳作为徐州的首府,可见下邳城并不弱于现在的徐州城)。

陈高被管亥礼贤下士的豪迈模样给感动得淅沥哗啦,这么多年几乎没人正眼看过他,陈高如何不感激?

于是陈高超常发挥,巧舌如簧,将吴家堡的来历、发家史、罪恶史,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然后从吴娜一介女流颐指气使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到若是再让步,就会彻底丧失军心,臧林也会被三军鄙夷。

陈高的话字字诛心,恰好又迎合了正对吴娜愤恨不已的臧林的焰火,就如往火堆上喷了一瓶发胶一样,虽然不是一眼就能让人闻出来的汽油,可这也是助燃的不是?何况,越是不着痕迹的挑拨,越是高明啊!

臧林被气得不轻,本来身子骨就不好,急火攻心之下,站起来只感觉头昏眼花眼冒金星,若不是陈高动作快,他就摔倒了。

“元清随我去校场,我要给那些徐州兄弟松绑,看她霹雳火能如何!”臧林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说道。

“喏!”陈高这些年在外求官,马匹功夫练到了一定火候,对付臧林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足够用了。何况两人年纪相仿,没有代沟,所以,共同对吴娜进行了深刻的批判之后,两人的关系也就突飞猛进了,这会儿臧林已经有了重用陈高的意思了。

毕竟他臧林也是读书人啊,喜爱文雅一些的下属,加上身边又都是一群只会打仗的大嗓门莽夫,如今遇到一个不凡的年轻读书人,如何不起惜才之心?培养自己的班底,可是趁早不趁晚啊。

当臧林陈高二人到达校场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个被绑在木桩上冻得嘻嘻哈哈的士兵。一个个木桩前后相隔不过三步,整整整齐齐排了一个一个大方阵。

不过,如今站在下面的军装颜色泾渭分明的徐州士兵吴家堡士兵却没有了第一次臧林过来时的剑拔弩张,而是都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绑的结结实实、冻得浑身哆嗦的兵兄弟。

“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听臧林说,吴娜偏袒吴家堡的人,而执意要专门打杀徐州兵泄愤吗,难道这些徐州兵就没有一丝愤怒?好歹要被杀头的都是你的同泽啊,而开刀的却是外人,这样不公的待遇,你们真的就能忍受?”看着沉默的士兵,陈高也是愣住了。

若是连这个都能忍,这伙儿徐州兵也就没有鼓动的价值了。

“臧大帅,末将来赔罪了。”就在这时,就见吴娜一袭锦红蝶凰舞阳披风笑盈盈地莲步而来。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了那股彪悍野蛮劲儿,看她眉目如画、步履轻盈,一双小蛮靴踏着白雪珊珊作响。她从来没有施粉黛的习惯,可是她那绝世容颜却是印着白雪,冰肌玉肤却如朝霞,让雪地为之一亮。

美人儿似乎很不会打扮,一头黑亮如瀑的秀发也不知挽成明媚的发髻,而是很随意地用一根头绳简约地束着,垂在饱和的酥胸前,遮掩住粉颈下抹胸上大片雪白的肌肤。披在臻首后,随着清风在红披上婆娑飞舞,显得愈加柔婉顺滑。可是就算她不加装饰,这样本本真真的美,却也是让人无法不心动的。

此刻的她,丝毫没有了一身的胆气,凌厉的杀气,还有让人为之心底生寒的霸气。她眸如漆点,巧笑嫣然,如水的纯眸大大方方地带着浅笑,浅浅的酒窝,弯弯的嘴角,多的是女孩儿家的纯真明媚,而非无敌霹雳火的巾帼英武。

这样纯真的笑容,也就是在她捉弄张扬时才有的,张扬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她这样笑过了。

张扬望着人人为之侧目的她,不由地纳罕道:“吴堡主我见过,倒是个很英武的汉子,年轻时也一定是个美男子,吴娜跟他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她母亲我也是见过的,姿色也就中等,都说女儿像父亲,儿子像母亲,可是她们一点儿相似之处都看不到。而且这样一个姿色平凡的母亲,如何能生出这样万中无一倾国之色的女儿?难道是基因重组时,她意外地继承了她父亲绝大部分的优良基因,而将她母亲的基因弃之不用?”

望着“脉脉含情”笑意盈盈的绝色佳人,臧林也是一下子愣住了。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勇敢担当罪责的果决胆气;第一次不亲自来闯入她的闺房,她开始的冷峻到后来的客套敷衍;然后这么久相处共事,见得都是她的果决干练,杀伐果断。何时见过她这样卸掉了所有重负,单纯的像个小女孩儿似地对自己明眸善睐地调皮一笑?

不动心那是糊弄人的,每个人都喜爱美好的事物,就连躺在摇篮里的婴儿都喜欢被漂亮的阿姨抱抱亲亲,何况是本就怜香惜玉的才子文客?

臧林只感觉她那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甜到了他心里,再闻到那飘然而过淡淡的如梅花般的女儿香,臧林本来压抑愤懑的心灵仿佛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抚摸过一样,痒痒的麻麻的,清爽了许多,怒气也销了不少。

而陈高也是第一次见到吴娜,也是猛然有一种窒息之感,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抚慰着狂跳着的心脏,暗叹道:“果然是人间绝色,比我在洛阳有幸见识到的惊才绝艳的蔡琰小姐还美了三分!草莽间也藏着这样的美人儿?按理说早该被父母嫁给豪门大族了啊,怎么见她过了二八芳龄还是处子之身?”

陈高在外行走这些年,除了跟达官显贵打交道套近乎,三教九流更是接触到了无数,无意间学到了这门“相女术”,知道如何辨别一个女孩儿是不是处子之身。

他见吴娜目光纯澈,眉清目正,双腿紧致,唇边那淡淡的处子茸毛,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处子体香,无不说明她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霹雳火的名号他也是听过的,只是在他印象中应该就是个,长的五大三粗跟男人婆没有分别,性子粗鲁野蛮,一声大笑能吓死一头水牛的货色,实在跟眼前这个看起来柔弱似水的美人儿联系起来。

所以,他就将吴娜当成了臧林还没的手的相好。

陈高嫉妒地看了臧林一眼,心里诅咒到:“红颜祸水你不知道,有这样的美人相伴,你哪里还有心思顾别的?这样也好,也方便我行动不是。我现在就猜得出来到时候城破的时候,你指定还在床上颠倒鸾凤呢。不过,这样死了也不算冤屈,风流鬼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的。”

“末将之前在国相府对大帅多有冒犯,大帅是干大事的人,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胸襟,还望大帅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如今阙宣管亥虽然受挫,可是实力犹存,还望大帅以大局为重,摒弃前嫌,将吴家堡和徐州两万弟兄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块儿使。暂且留着末将有用之身,等破了敌寇,末将再听候大帅处置便是。”吴娜敛衾诚恳地向臧林盈盈一礼道。

当着三军的面,他如何好生受美人儿的大礼,忙上前虚扶道:“本帅答应了便是——只是这些——”

然后臧林指着下面冻得半死的徐州士兵为难地说道。

而陈高却是心里急得直跳脚,此刻他也弄清楚了这个红衣女子就是霹雳火。看着臧林那对着美人儿局促不安的臧林,差点儿忍不住骂道:“果然是个见不得女人温柔的废物!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咬牙切齿地说,要给霹雳火好看,要重整军威,可是现在看看你都在干什么!哪里像一个统军主帅,整一个怜花郎!”

陈高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了,可是转念一想,不由好笑道:“他不成器,我操的什么心上的什么火啊。他越没用,管大帅成功的几率就越大,这时好事儿啊!”

就见吴娜顺着臧林的虚扶,盈盈起身,笑道:“之前末将是莽撞了,想替天行道为民除害,又想偏袒部下因私废公,现在想来实在是罪该万死——”

“人之常情嘛,不怪不怪——”臧林毕竟经历过的磨砺太少,吴娜对他凶恶时,他还能争锋相对。可本就钦慕吴娜美色风采的臧林,见到她温言客气相待,马上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脑袋也成了一团浆糊。

“多谢大帅宽仁——不过,既然是军法,那就是对任何人都有效的,徐州兵士违抗了军法要杀之以谢苍天,我们吴家堡干了恶事的自然也一并斩了祭奠惨死的亡灵。末将不敢再有丝毫偏袒!”吴娜此刻小女儿态一收,又是一个巾帼红颜。

臧林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正气凛然的模样,有些怅然:“刚才那样温温柔柔的样子多好啊,可惜却是昙花一现,何时再见啊。”

不过明面上臧林却是温和地宽慰道:“吴将军一心为公,本帅十分欣赏——那——来人啦,将这些目无军纪、祸害百姓的罪人押入地牢,明日午时校场斩首!”

“喏!”执法校尉一身锁子甲摩擦着哗哗的响声站出来,朗声道。

然后就是哭喊求饶响成一片,而由于吴娜的让步,虽然吴家堡如今有些泄气,可是人家徐州兵犯了事儿都受罚了,自家也不是皇亲国戚,能拖得掉最好,脱不掉也没话说。

徐州兵由于吴娜的让步,心里也舒坦了些。他们要求不高,除了吃饱穿暖,有军饷可以拿,上头体恤一些,剩下的就是一定程度的公允了。吴娜在他们心中本就威望很高,加上她以副帅的尊身向他们这些大头兵道歉(臧林来之前道的歉),他们还能如何?

张扬走到吴娜身边,笑道:“如何?有时候让步妥协,得到的却比失掉的多得多。军事是政治的衍生,而政治就是用来妥协的。”

吴娜白了他一眼嗔道:“别说那些大道理了,我也听不懂。我马上就要动身去钱家村拜会我先生了,你去不去?”

张扬眼珠子一转,笑道:“是不是要带男朋友去见长辈了?去,当然去!”

吴娜没好气地摇头笑道:“什么话到了你嘴里都变味儿了……你别多想,就是想让先生给我长长眼,看看你这个家伙,到底是真才实学,还是招摇撞骗!”

“啊……”张扬惊呼一声。

当夜深人静时,下邳国的地牢却是人满为患。

孙二虎被挤在一个角落里,双眼失神地呢喃道:“不就是上了几个女人吗,有没有杀人放火,至于砍头嘛……”

“哼,砍不砍头,不是我们罪够不够深,而是上头想不想落下屠刀——你们没看见那娘们儿对姓臧的那黏糊劲儿,平日里倒显得挺正派的,原来也是个风**!”孙二虎身边一个大汉子看得到是很开,满不在乎地哼道。

“我好友爹娘要奉养呢,我还没娶媳妇儿呢,我还没延续香火呢——我不能死,我不想死!”孙二虎疯狂地抓着头发,蹲在地上吼道。

“不想死也得死,看开一点而,黄泉路上你也不落单,大家伙陪着你呢。”

“早死早托生,兴许下辈子就投到帝王之家了呢,黄金屋、千钟粟、颜如玉啊……”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客套嬉笑,然后是猜拳痛饮,再接着就是一阵东西摔倒的声音,就在众囚徒不知所以之时,一个年轻文士拿着牢门钥匙闲适地走了过来。他正是陈高!

“逃生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陈高一面开着锁一面说道。

众囚徒大喜,还没等欢呼出生庆祝劫后余生,就见孙二虎一抬手低声喝到:“闭嘴!吵醒了附近的营房里睡觉的兵丁,我们谁也走不了!”

这些囚徒一个个都乖乖地闭上了了嘴巴。

陈高赞许地点点头,笑道:“你可愿帮我做一件事?你可以拒绝。”

“救命之恩,当以命来还。为先生上刀山下油锅,孙二虎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孙二虎郑重地商圈抱拳见礼道。

“好汉子!”陈高拍拍孙二虎的肩膀豪声道,同时心底叹气道:“臧林,你心慈手软,竟然跟那个女人妥协了,我没办法,只好拆你的台,放走这些吴家堡的兵,到时候看你如何跟你的徐州将士交代!”

注:首先感谢凭轩涕泗流的评价票,和独自仰望天空的打赏,感谢你们对阿义的支持,我会再接再厉,发奋图强的。

快下新书榜了,推荐票收藏依旧少得可怜,连累的点击为了维持点推比哗哗地往下掉,还望能帮助一些的扶持阿义一把吧,这本书不能就这样沉沦了。精彩的情节才刚刚开始呢!阿义拜上!一鞠躬,二鞠躬!

第三十四章 雪茫茫拜访钱宁

三十四章

雪已经停了,白皑皑的大雪将往日的山川河谷都掩埋在了下面,放眼望去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天地白皑何苍茫,雪原冰峰无尽头。马踏冰原飞雪处,男儿策马带吴钩。待到满天飞红雪,持节长安觅封侯!

静谧的官道上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踏破冰河的轰隆,然后就见一红一黑两匹神骏的马儿领衔策前,随后是十几个身披黑色蓑衣的带刀骑兵,十余骑放马驰骋,是要在天色将暮时赶到归处。

“颖儿,好久没有看到这样壮丽的雪景了,太美了!呜呼——”驰骋在最前面的那匹黑马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对着身边那匹红马白衣的女子动情地欢呼道。

“颖儿也是你能叫的——抓紧了缰绳,别三心二意的,你的骑术本来就马马虎虎,要不是你让人做了一副什么马鞍,简直是把自己绑在了马背上,这样狂奔你早就不知堕马多少次了!”那女子冷冷地瞥了那男子一眼道。

“颖儿,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哈,如此雪景不做一首诗简直是对这美景的无视!”张扬对着吴娜嘿嘿一笑,然后说道。

“知道你书读得多,行了吧!还是快些赶路,等天黑了赶不到钱家村,看你晚上睡不睡雪窝!”吴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一扬马鞭,轻轻一策,火红的象龙宝马就嘶鸣一声,猛地向前一窜,就将刚才一刻还跟她并驾齐驱的张扬甩得老远。

张扬也不在意,就在马背上扯着嗓子吆喝起来:“

初阳当空霭色阴,狂雪呼啸下乾坤。

风打飞絮霜华乱,鹅毛旋舞沙中转。

十一月末苦寒天,横云大雪入神幻。

飘飘不知何所至,怅惘苍穹薄日溃。

年年最喜风雪时,放马长歌博一醉!”

跟在后面的那些粗汉子不懂什么诗文,可是也能感受得到张扬诗里面的豪放情怀,不由地齐齐在马背上舞着马鞭对着张扬欢呼起来。

“喔——”

“喔——”

“别吼了,再吼真的把狼给招来了!驾——”吴娜转头对着后面欢呼的骑兵门斥道,然后一扬马鞭,雪白的千手夜擅披风迎风鼓起,像是一个载满了风的风帆,她披散的如缎如瀑的青丝在肩后迎着踏起的风雪,飞舞飘扬,宛若天子下凡。

望着扬雪而去的张扬等人,一处矮坡露出几个人头,其中两个正是带兵外出,打击下邳管亥那些四散的游击队的廖化和波秀。

“今日早晨我们的人发现有一群身手很不错的黑衣汉子,鬼鬼祟祟地到了钱家村,至今也没发现那些人出没。而刚才大小姐说,他们也要赶到钱家村,我怀疑那些汉子核能是冲着大小姐去的——波秀,我不放心……我想带一些弟兄立刻启程去钱家村,你就留在这儿守着,有什么情况来不及向我禀报的,就自行处理了吧!”廖化沉吟片刻,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不苟言笑的波秀说道。

波秀这段时间和廖化相互配合,一个收集情报、提供线索,一个跟踪设伏、百里奔袭,又加上两人性格相似,都是说的少做得多的人,配合得很是默契,嘴里不说,心里早已认定对方是自己的好友弟兄了。

波秀点点头,沉声道:“元俭放心,我不会漏过一个敌人的!”

廖化淡淡一笑,拍拍波秀略显单薄的肩膀,说道:“这些天你吃了不少苦,人也瘦了不少。等这仗打完,我请你喝酒!”

“我可不喝劣酒!”波秀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

廖化笑道:“劣不了!听龙阳说,他们家有祖传的酿酒秘方,酿出的酒叫‘龙打盹’,就是说龙神闻到了他们家的酒不喝个迷迷糊糊,绝不会离开。每坛酒从埋入地窖到启封至少十八年。泥封一开,酒香能飘出十几里,好生了得。以我跟龙阳的关系,向他讨要几坛子开开荤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此刻,钱宁身着那件周彤亲手为他做的并蒂莲花的袍子,虽然两只袖子最后的收官阶段很粗糙,远不如其它部分的精致,可是钱宁穿在身上却是暖到了心里头。

望着袍子里面那鲜艳夺目栩栩如生的七彩莲花,闻着袍子上残留的那熟悉的温婉的淡淡女儿香,拾起掉落在毛领上那残落的青丝,钱宁闭上眼仿佛就能看见那张温柔似水脉脉含情的笑脸,用手触摸袍子的每一寸,仿佛就如同触摸到了那嫩滑温软的小手,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她的每一丝少女心事。

钱宁立于窗前,望着院子里那株一夜之间绽放的梅花树,闻着飘扬而入的岁寒之香,默默地想道:“等这件事忙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算是报答完了主公的恩德了。我本无意于高官厚禄,鲜衣怒马,之前我没有辞去是因为蒙受主公大恩,而且一个人飘零也就能迁就的就迁就了。而如今有了你,我这颗空落落的心总算是有了一个家了,早就对世俗疲倦的心有了你们,再也不想过着那种颠沛流离到处逃难的日子了……我要向主公请辞,然后带着你和小炜来钱家村,咱们就在这里,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希望你愿意忍受这样清苦的日子……”

就在这时,周仓大步走了进来,向钱宁立身一抱拳道:“先生,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霹雳火来自投罗网了!”

钱宁脸色平静如水,点点头道:“知道了。”

周仓望着钱宁半刻,这才上前轻声劝慰道:“先生不必忧虑,虽然老师算计弟子是一件让人很为难的事情,可是先生这样做那也是为了她好啊。如今汉室气数已尽,各路诸侯如豺狼当道,只有太平道才能解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先生一番苦苦心,相信她迟早会明白的。”

钱宁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对周仓说道:“让埋伏的弟兄们到时候务必要手下留情,能不杀的千万就不要杀,否则触怒了我那徒儿,想让她归降可就难办了。”

“先生放心,属下已吩咐过了,他们会有分寸的。”周仓低眉顺眼地答应道。

天色半黑了,由于雪光返照,外面倒显得没有平日里漆黑。

钱宁的小院此刻却是飘香四溢、欢笑随声不断,张扬、吴娜还有钱宁三人就围着热气滚滚的汤锅,烫了两壶好酒,准备了几样下酒的小菜,三人就边饮酒边畅谈起来。而跟随张扬吴娜而来的那十几个骑士,则将马儿拴在草棚里,喂了些草料,他们这才在前面生了一个火炉子,轮流烤火戒备。

“哎,先生,阿莲妹妹呢?”说了好一会儿话了,吴娜这才想起来没见到上次差点儿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个小女孩儿,不由地问道钱宁。

“喔,她呀,到张家村走亲戚去了,过两天才能回来。”钱宁一面说着,一面往汤锅里面添些生菜,心里却是叹了口气道:“不把她支开怎么行呢,若是被她看到我如此卑劣的手段,她一定会恨死我了吧。”

“唉,颖儿,如一,吃菜吃菜,看看合不合口味!”钱宁眼中的苦涩一闪而逝,忙热情地给张扬吴娜碗里夹菜。

吴娜一面道了声谢,一面默默地看着钱宁,钱宁看见她凝视的目光,心里有些发虚,嗓子有些干涩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吴娜眼光有些热,声音有些感伤地说道:“先生这些年一定受过不少苦吧,苍老了很多呢,两鬓都斑白了。”

钱宁心里一暖,心中的愧疚更加强烈,不敢对视吴娜那关切的目光,偏过头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些年就像一个梦,整日奔波,为的就是能保全性命,最后等到天下太平了,才好安安全全地回归故里,在这里落叶归根,到死也不愿做那客死他乡的孤魂野鬼——”

“先生,您受苦了——这次回来,还要走吗?”吴娜看着钱宁那脸上深刻的皱纹,看着他消瘦而疲倦的身躯,吴娜眼圈一热,一双眸子也朦胧了。

钱宁慈爱地看着眼前的女弟子,坚定地摇摇头:“不走了,无论如何也不走了。飘荡了这些年,什么也都看透了,什么地方再好也没有故乡的破家好啊。能守着心爱的人平平淡淡相敬如宾,和处了一辈子的老邻居结伴,能看着儿女晚辈渐渐长大,或功成名就成家立业,或相夫教子美满幸福,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还能到哪里去呢,还想到哪里去呢。”

吴娜听见钱宁的话欣喜地站了起来,雀跃道:“那太好了,以后有空我就过来看望先生您——咦,先生您娶妻了?!”

吴娜细细想着钱宁刚才的话,眼珠子一转,惊喜地看着钱宁道。

钱宁虽然老大不小了,可是对于男女之情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而且还是人家姑娘率先向他多次暗示,主动表白他才明白。如今被自己的弟子一问,脸皮薄的钱宁不由地臊红了脸,可是想起周彤那温婉动人的模样,心里感觉很是满足,也就没想过再掩饰什么,干脆脖子一硬,老老实实地点点头承认了:“是,我爱上了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她也愿意跟我过一生。过几天我就把婚事给办了……”

“恭喜恭喜,祝先生和师母早生贵子,儿孙满堂,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张扬听到钱宁的喜事,心里头也为他高兴,毕竟祝福别人,你得到的也是快乐啊。

吴娜也是笑嘻嘻地向钱宁道喜,然后调皮地对钱宁一笑:“师母是哪里的人,一定很好看吧?”

钱宁看着一脸捉弄之色的调皮徒儿,钱宁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答道:“她叫周彤,是本地大族周家的女儿。周家被土匪灭了族,幸好被我救下,就跟了我。她人很美,很温柔,裁衣厨艺书画琴棋样样精通,论起学识,你先生我可是汗颜啦。她年纪说起来比你还小三岁呢。”

“周家的女儿?喔,我想起来了,是不是一对叫周彤周炜的姐妹?”吴娜恍悟的样子。

钱宁点点头,吴娜这才惊喜地叫道:“先生,你不知道你走这几年,上周家为她们姐妹求亲的人有多少。美貌自不必说,那姐姐周彤女红厨艺,学识也很出众,加上温婉如水善解人意,是做妻子最合适的人选了。先生能娶到周彤,以后可是有福享了!以后,我可得常来叨扰,蹭饭吃了!”

张扬瘪瘪嘴道:“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吴娜先是一愣,马上就明白过来,不悦地嗔道:“是!我是除了骑马打仗舞枪弄棒,不会洗衣不会做饭,不会伺候人,什么也不会总成了吧?”

张扬马上看着吴娜疑惑道:“你师傅童渊除了你,还有别的女弟子吗?就是说你有师姐师妹什么的吗?”

吴娜很纳闷,可还是答道:“没有,我师父一生除了我这个让他最自豪的女弟子,其他的都是我的师兄!”

张扬这才点点头说道:“既然你没有师姐师妹,听说也没有师娘,你又从不洗衣,那你在山上学艺这些年,是你师傅帮你洗衣服,还是你的师兄弟?”

注:晚上还有一更,十点准时!求推荐收藏,谢谢!

第三十五章 被暗算雪夜奔逃

吴娜一听顿时眼睛都绿了,还没等她咆哮出来,就见钱宁好笑地向她摆摆手让她注意点形象。

吴娜愤愤不平地坐下来,钱宁看着这对男女冤家,笑着问道:“你们先生都要成婚了,你们两个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啊?到时候我可是要去喝你们喜酒的!”

张扬一听大喜,忙凑过去答道:“快了快了,等先生您的婚事办了,我们就办,只要不抢了先生您的风头就成!”

而吴娜狠狠地用眼睛剜了张扬一眼,忙对着钱宁解释道:“别听他胡说,我们什么事儿都没有呢!”

“谁说的,自家先生又不是别人,害什么羞嘛。你不好意思说,那我就替你说了。先生,其实该做的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就差最后一道程序没走了——啊!”张扬还没说完,就被吴娜自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一脚。

钱宁看着打打闹闹的一对晚辈,感觉很欣慰,自己有了归属,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子也有了“爱人”,这辈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可是马上钱宁就想到了马上他就要设计擒拿她了,不知道到时候会是怎样尴尬的场面。看着如今还温情浓郁的场面,钱宁都不忍心打破,可是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啊。这是自己替管亥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虽然用自己的弟子作为功劳,换取自己的解脱,换取管亥放他和周彤姐妹归乡,让钱宁很内疚。可是爱人和弟子只见非要选一个的话,他最终会选择爱人!

钱宁轻松温暖的心境,顷刻间就被这些思绪搅得荡然无存。

钱宁深吸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僵硬的面容,虽然装出很随意的样子,但声音却是装不出的郑重:“颖儿,今后吴家堡的出路归属,你想好了吗?”

吴娜一愣,但听钱宁说的郑重,她也不由地收起了笑脸,沉思了片刻,这才有些怅然地苦笑道:“吴家几百年来浮浮沉沉,几经大起大落,多次险些亡了族灭了姓。等到吴家堡崛起,爹爹又燃起了光宗耀祖,恢复祖上荣耀的斗志。可乱世之中,一介土匪武装想成大事谈何容易?加上这一辈子弟多是才干平庸之辈,将吴家堡交与他们爹爹实在不放心。而我又是女儿身,延续不了吴家姓氏香火……只能顺应天下大势,看一步走一步了。”

钱宁点点头,表示理解吴娜的无奈,然后说道:“那——你对今后天下的大势又有什么看法?随便说说而已。”

吴娜想了想,端起酒盏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慢慢说道:“如今的大汉朝,就像一棵烂到了根子上的大树,虽然蝼蚁丛生,可外表看起来还是枝叶繁茂的。”

钱宁和张扬都点点头,吴娜继续说道:“开始是外戚专权,任意废立皇帝。等到皇帝借助宦官势力搬到梁冀重掌大权后,又放纵宦官干政、祸乱朝纲。然后是党锢之乱,士族和宦官势力相互攻讦势同水火,今天你陷害我,明日就是我诬陷你,而皇帝偏听偏信,因为他的一时喜恶,多少无辜之人、多少贤能大才被灭族——也包括我们吴家——”

吴娜说道伤心处不免眼睛一酸,继续道:“再到后来,皇帝贪图享乐,上行下效,天下间十官九贪,百姓被收刮的食不果腹还不肯罢休。吏治腐烂到了如此地步,所以才搞的天下反抗此起彼伏,然后就是张角三兄弟的太平道起义。虽然黄巾军一度受挫,但不得不承认,是太平道葬送了大汉王朝!”

钱宁转过头,看了张扬一眼,笑着说道:“既然如一是汉室宗亲,又是惊才绝艳的少年才俊,不知你对黄巾军有何看法?”

张扬被钱宁夸赞的有些脸红,还是想了想说道:“官逼民反,这是自然之道,无可厚非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黄巾起义组织严密,能在消息败露之时号令天下三十六方道徒同时起义,并能在最开始差点儿一举里应外合攻克了大汉王朝的都城洛阳,已经相当了得了,比起当初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黄巾军进步了太多!”

钱宁笑着点点头,示意张扬继续。

张扬接着说道:“不过,起义进展到了后来,随着前期那些黄巾骨干的陆续阵亡,一批批新的不纯的血液掺杂进来,黄巾军的纪律明显败坏了很多。黄巾军从最开始的推翻暴政追求美好生活的正义之师,变成了某些人攫取利益、维持个人奢靡生活的工具。而且,黄巾军不仅抗击官军,祸害无辜百姓也是毫不手软。他们就像黑压压的蝗虫,所到之处皆成废墟。粮食吃光,财物抢光,东西烧光。**掳掠也是无所不精!等祸害够了,这才带着一大群因为他们变得一无所有妻离子散的难民,继续迁徙往下一地,接着祸害——”

钱宁皱了皱眉头,说道:“并非每一支黄巾军都是这样的。”

张扬点点头道:“我也承认,就如我吴家堡如今的先锋大将廖化,就曾为黄巾,可是他始终能保证手下弟兄对百姓秋毫无犯——不过,后来当了半年土匪,可也大多劫财不杀人的——但黄巾军作为一支农民军,局限性太大,变质的可能性也太大。只要是上面掌舵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那么就算起初再如何纯洁的黄巾军,也会很快变成一群嗜血如狂的畜生!”

钱宁沉声道:“那朝廷做的孽不是更多,那些所谓的大族诸侯们又好多少?”

张扬抿嘴点点头:“是,朝廷也很可恶。不过我想说的是,一支军队,若是上层没有一个雄才大略的主公,身边没有一群德才兼备的智谋贤才,背后没有一大群巨贾大族显赫门阀的支持,社会上没有好的名声,明面上能让拥有巨大潜力的士族官绅拥戴的身份,想成就大业简直是痴心妄想!而,黄巾军上面那些要素,一个都不具备。没有胸怀如山河般广阔、目光长远、果决英民的领头人,连读书人都少也就谈不上什么德才兼备的大才相佐,更没有大族巨贾愿意跟这些过街老鼠有任何瓜葛,一群泥腿子也没有能让天下士族官身拥戴的身份——他们一无所有,拿什么去成就大业?就靠那群连饭都吃不饱,连刀枪都不能人手一把的叫花子?!”

钱宁脸部肌肉哆嗦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张扬好久,这才欣赏地点点头道:“如一见识果然不凡,分析的偏辟入理,发人深省……不过,若是有人愿意改变这一切,比如整顿军务,使得黄巾军军纪严明不得扰民;比如礼贤下士招揽人才;比如想方设法获得一个显赫的祖宗,想出一个好的口号……这样一来,黄巾军还有成事的可能吗?”

“难!想让那些目不识丁的粗汉子变成这样的明主,实在比登天还难!一句话,黄巾军葬送了大汉王朝,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张扬肯定地说道。

“那吴家堡能成大事否?”钱宁定定地看着张扬问道。

“能!”

“何以肯定?!”

“武将、主公、谋臣,加上严明的纪律,显赫的身份,再加上披霜露斩荆棘的艰苦奋斗,大事可期!”

“喔?煊赫身份何来?”

“兵圣后人如何?”

“不够,何况吴起其人虽是天才,却人品太差,杀妻求将,背叛祖国。何况时间太过久远,如何能凝聚人心?”

“我——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论辈分我还是如今的皇帝的皇叔,这个身份够不够?!”

钱宁怔怔地看了意气风发的张扬片刻,才点着头笑道:“这个够了,够了——喔,这酒凉了,我去厨房温一温,你们先吃着啊!”

说完,钱宁就笑着将那半凉的酒壶端着,出了门。

“刚才你太放肆了,一点儿也不给先生留面子,你没看见他有些不高兴了。”等钱宁出了门,吴娜这才轻轻地对张扬嗔怪道。

张扬不以为意地笑道:“我骂黄巾军,干他何事。他一介读书人,竟然肯为黄巾军辩解,真是难得!”

而钱宁到了厨房,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那时候有纸的,而且工艺已经很高了,只是很多人还习惯性用竹简,不要骂我不懂历史!),犹豫了一下,叹气道:“颖儿,不要怪老师……如一,你这个汉室宗亲我也要给主公送去了,你们夫妻也好团聚啊!”

说完,钱宁将纸包对准酒壶的口子,将一包白色的药粉倒了进去。

片刻之后,钱宁微笑着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烫酒进了来,刚走进来就笑道:“我见将士们冻得难受,就送了些酒过去,让他们吃了暖暖身子,所以耽搁了些时间——来,咱们继续边饮边聊!”

钱宁亲自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给张扬、吴娜各自添了一杯酒。

“先生,你怎么了?我看你手有些发抖啊,肯定是穿的太单薄了给冻得,快些把我这件黑大衣给披上吧!”张扬见到钱宁给吴娜和他斟酒时止不住地发抖,壶嘴倾斜酒水撒了一桌子,忙解下自己身上那件黑色棉衣给钱宁披上,露出了里面月白的长衫。

钱宁一惊,生怕被他看出破绽,忙笑道:“是啊,年纪大了身上的火气不旺盛,就不挨冻。刚出一趟门,就冻得不行——”说着,他就道了声谢,然后将张扬递过来的棉衣披在身上。

众人坐定,钱宁还没等开口,就只听张扬突然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说道:“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出去一趟啊。”

然后离开坐席,拔腿就跑。钱宁心中一挑,以为是张扬看出破绽了,可是想想埋伏在院子里墙角梅花树下干草堆下的人,这才稍稍放心。

“颖儿,如一既然是汉室宗亲,为何却成了吴家堡的座上宾?”钱宁看着吴娜将那杯被他放了药的酒一饮而尽,问道。

提起张扬的来历,吴娜不免一阵好笑,没好气地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

然后吴娜将当日她如何领军袭击那伙黄巾军,当时张扬如何鸡蛋碰石头,拿着单刀跟骑兵拼命,如何落得家破人亡,如何出家剃度却没有寺庙肯收留。再到她下令杀了重伤者,他是如何气愤如何反驳,两人优势如何斗嘴。再到后来请他讲故事说评书,再到如何贴画像退管亥十万大军,再到如何用五百人马充当五千兵马等等。

看着徒儿喋喋不休地说着张扬的每一件事,时而恨得咬牙切齿,时而露出女儿家腼腆的笑容,时而没好气地摇头叹气,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了。

“颖儿,看来你真的喜欢上他了……也好,这小子看起来很机灵,不迂腐知道变通,也很有学识能耐。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有些油嘴滑舌,还有些好色,不过至少在我见到的这么多年轻人中,他算是出类拔萃的了。而且跟着这样一个能体贴你,你不高兴可以逗你开心的男人,日子也不会过得很闷啊。”钱宁温和地笑着对吴娜说道。

吴娜不只是羞涩的,还是酒喝多了上脸,玉面绯红:“先生,我跟他……什么都没有的……他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钱宁看着羞涩的徒儿,呵呵一笑:“口是心非!……”

然后就见他脸色突然变得郑重起来:“人一辈子,最重要的除了父母兄弟,就是能和你相伴一生的那个人了。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偕老,生儿育女,最后死的时候有个人守候在你身旁……这才是幸福的生活啊……糊涂了一辈子,此刻才明白这个道理。而为了这个幸福,我要做一些让自己内疚的事,可能会有人恨我一辈子,但我不会后悔……我这一生一无所有,只想在死之前,好好地爱一回,和我心爱的人结伴余生,有一个让我心有所属累了可以好好休息的家。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想了,也没有力气想了……”

“先生……您——”吴娜不解地看着钱宁,迷惑地问道。

钱宁深深地看着吴娜,慈爱地笑道:“这一次先生要对我自己的学生说对不起了,不过管亥虽然没有大能耐,可是却很有心胸,你在他那里会有广阔的舞台发挥你的本领的——”

就在这时,张扬突然闯了进来,大呼道:“酒里有药,不要喝!”

而就在同时,吴娜突然感到身体乏力,力气像是蚕茧里的蚕丝一样被慢慢地抽离出身体,最后瘫软在坐席上。

吴娜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钱宁,刚才钱宁那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此刻她全明白了。如今的她不过是先生用来向管亥邀功的贡品,为的就是能与那没见过面的师娘厮守终身!

“为什么——”吴娜对着钱宁歇斯底里地哭喊道,眼泪止不住地哗哗往下流。

钱宁无言以对,只能转过头保持沉默。然后就听外边一声厉喝:“把他们全都捆起来,快!”

然后就见五六个浑身是雪似乎刚从雪窝里钻出来似地黑衣汉子拿着明晃晃的刀从院子里往屋里闯来。

张扬顾不上将钱宁痛扁一顿,情急之下脚下如风,一个箭步跨到吴娜身边,俯身揽起她的纤腰,就将她那馨香温软的身体抱起来没命地破窗而出,而钱宁却始终一动不动,任由张扬抱着吴娜逃窜。

“这两个正主从窗子后面跑了,快给我追!”却是周仓挥舞着刀冲进屋子跳脚道。

外面雪光返照,所以就算是天黑透了,也能看得清跑动的人影。只是张扬刚才把那件黑色外套脱给钱宁穿了,如今他外面就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而吴娜本来今天来时就是一件雪白的锦绣衣裙,两人一身白,在雪地里要是不晃悠,在夜里还真不好发现。

喝了酒吹了风,加上如今要带着吴娜逃命,张扬只感觉肾上腺激素迸发,体力比平时好了不少,竟然能搂着吴娜跑得脚下生风,让后面的人追不上。

转眼间张扬就跑到了村口的那颗参天的大槐树下,他以为这下子要逃出生天了,他却小瞧了管亥这次抓捕吴娜的决心。

埋伏在钱宁院子里梅花树下的那只人马,不过是第一时间控制吴娜随行人员的,并抓捕被药倒的吴娜。为了万无一失,对付各种意外发生,管亥还命周仓在村子旁边的四周埋伏了好几只人马。并且,为了安全将吴娜押到费县,而不会中途被徐州大军的探子发现半道截击,周仓还跟,事先就遵循管亥命令,被廖化波秀打散了就,就地隐藏潜伏下来的黄巾军精锐,让他们以钱家村为中心,布下了一个方圆二十余里的巨大伏击网。

任何踏入这片雷区的小股势力都将被连渣子都不剩地被吃掉,大股势力也会被一次又一次地,被来自四面八方防不胜防的偷袭一口口咬掉,大的咬成小的,强的咬成弱的,最后全部吞掉。

这还是这几天这些黄巾军精锐,跟廖化波秀打游击战、伏击战,向廖化他们用血的代价换来的。

就当周仓等人举着熊熊火把在后面穷追时,刚逃到村口还没等歇一口气的张扬,就听“哗啦”一声,只见大槐树下的雪窝突然崩开,五六个一样穿着雪白披风的带刀汉子呼喝着向张扬二人冲杀来。

“抓活的!”周仓在后面大喝道。

“得令!”这几个白衣人低吼一声就向张扬包围了过来。

张扬大急。就算平日里,张扬就算拿着刀也没把握对付其中任何一个白衣人,何况如今他赤手空拳还抱着吴娜呢?

“他们要抓的是我不是你,你放下我独自逃命,兴许能有一条生路——”吴娜无力地躺在张扬的怀抱里,喘息着说道。

“胡说!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我死了,也绝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以后再敢说这种话,看我不打你屁*股!”张扬一面心急如焚地跳着脚,一面低下头跟吴娜低吼道。

吴娜被他吼住了,不再说话,只是温顺地将臻首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两个都抓活的,跑了一个拿你们是问!”周仓这时又叫道,张扬顿时纳闷了,低头对吴娜苦笑道“看来我也很值钱啊。”

就在这时,已经将张扬团团围住的五个白衣人就要讲张扬拿下时,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弓弦响声,然后这几个白衣人纷纷中箭惨叫着扑倒。

张扬放眼望去,却是廖化浑身是血地带着身后同样伤痕累累的二十几个弟兄,杀将而至,同时廖化等人手里还握着下邳城从笮融那儿要来的铁木短弩。

这种弩很短小,可以很随意地藏于衣袖中。可是这种弩结构复杂,射程比一般的弓箭还要远,而且是把短小的箭矢装在弦上,只需轻轻扣动那个类似于扳机的木扭,一根力道十足的羽箭就射了出去。

由于便于携带,而且操纵轻便,不需要太高超的箭术就能射中,非常便于廖化他们打伏击战时,截击对方落单的斥候和报信的传信兵。

没想到今日也派上了用场。

“大小姐,刘先生,你们快走!那边还有敌人的埋伏,张柳、黄玉带几个弟兄保护小姐先生与波秀他们回合!其他的弟兄随我殿后!”廖化见吴娜被张扬抱着,知道出大问题了,顾不上客套,马上直截了当地发号施令。

“喏!”两个年轻的汉子赶忙抱拳站出,然后带着六七个汉子簇拥着张扬就走。

“元俭,小心!”张扬和吴娜异口同声地对着面色冷峻的廖化说道。

“保重!”廖化重重地向二人报了一拳,然后丢掉用完了箭矢的短弩,提起那把厚重的开岭劈山刀怒吼一声:“弟兄们,随我杀!”

说完,他就像一头凶猛的老虎向着打着火把的周仓等人扑了过去。

而张扬等人则一路逃亡。

第三十六章 雪夜相依吐真情

身后的火光厮杀渐渐远去,张扬气喘吁吁地抱着吴娜在十几个弟兄的紧紧簇拥下,向西逃出了大约一里地,眼前是一大片杨树林,别无他路,而后面两路人马分别从两个方向追击而来。

“进去!”张扬看着越来越近的追兵,顾不上多想,就沉声道,然后一步当先,抱着怀里的人儿快步踏入了幽暗的杨树林,张柳黄玉等人对看一眼,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追!他们入了前面那片林子,他们跑不了的!”敌我双方相距不过百十来米,虽然大雪天奔走不便,但也是转眼即至。一东一西两股追兵,约一百多人也尾随张扬入了林。

由于今年这场大雪来的太过突然,之前还是很温暖的,所以树木还没来不及全部枯黄脱叶,还算浓密的枝叶挡住了光线,使得林子里显得很幽暗。

追兵打着火把穷追不舍,张扬他们扭过头就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贼兵因为大功就在眼前,兴奋的发亮的眼睛,和在火光下红光满面激动的面部肌肉抽搐的脸。

怀中的人儿感受到了张扬狂跳的心脏,她将埋在张扬怀里的臻首抬起来用那双,此刻显得柔弱而镇定的美丽的眸子温柔地望了张扬一眼,似乎是信任,又似乎是安慰。张扬心里一暖,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此刻不仅是要逃命,而且更要将这个坚强而柔弱的女孩子带出险地,那排是丢掉性命!

突然走在前面开路的两个兄弟突然脚下“咯吱”一声,雪地出现了裂缝,然后两人还没等反应过来,脚下的雪地就塌陷下来,两人掉入黑窟隆冬的洞里。然后尖锐之物刺穿肉体的“噗哧”和两声惨叫,洞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咯吱!”

“啊!”

“咯吱!”

“啊!”

……

不管是张扬的人,还是身后的追兵都不时被毫无迹象的陷阱陷落,然后整个人都没入了皑皑白雪之中,不留下任何波澜。

“这是大雪天,猎人在林子里挖得陷阱阵,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迹象,不知道哪里是陷阱哪里是安全处……”吴娜这时轻轻地说道。

“不就是陷阱阵嘛,就是地雷阵我也要趟一趟!——抱紧了!”张扬迅速回头瞥了一眼阵脚大乱,追击速度明显慢了许多的敌人,然后低吼一声,就像一头被狮子追击,要趟过鳄鱼河才能保命的草原羚羊,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还是修罗炼狱,张扬都视而不见了!

“追!顺着前面的脚印追!”身后的头目见张扬已经跑出老远,不由地大急,吼完,他就取下背在背上的弓,熟练地羽箭上弦,眯眼瞄准,只听“嗖”地一声,一只羽箭呼啸着飞向了张扬。

“小心!”吴娜虽然此刻中了药,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可是她本就是一个功夫高手,听觉触觉,还有对危险的第六感都比一般人要敏锐的多。

她就算不转身,她的背后也像长了一双眼睛一样,几乎能判断出这只飞来的羽箭的力道、速度,以及下一刻它能到达的位置,该如何才能不慌不忙地躲开它。但她有如此能耐,保护她的张扬却没有啊。

“噗哧!”

“嗯——”箭入肉之后,张扬闷哼一声,身躯为之一颤,但却又迅速地加快了脚步。

“刘扬——你……”吴娜感受到了张扬因为疼痛,浑身肌肉抽紧而产生的颤栗,知道他刚才中了箭,少女感到心脏为之猝然一缩,然后是无边的害怕担心,使得她的娇躯也不由低颤栗起来。

“没——没事儿,射到我屁股了——哪个王八蛋射哪儿不好专射那儿!……哎呦,看我后头不把他屁股戳成喷壶……”吴娜刚颤声说完,就听见张扬一边脚下如风在林木间穿行,一边夸张地吸着嘴巴骂骂咧咧道。

吴娜听到张扬的叫骂,顿时一颗心放进了肚子里,她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那么紧张……难道真的是心里有了他……

“没事儿就好……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陷阱等着我们呢……你要小心……”吴娜还是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嗓音跟张扬说话。

“我可是悟空大师,佛主保佑——若是这次咱们能活着离开,我一定去浮屠寺好好跟佛主磕几个头!”张扬身体抖得很厉害,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我陪你去……”吴娜此刻温婉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

“好,好……咱们一言为定,说,说……好了……”就在这时,不知转了多少道弯,终于将后面蚂蟥一样吸在身上的追兵给甩掉了,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矮坡。

如今的张扬不知道哪里是东,哪里是西,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矮坡完全被白雪覆盖,看不出原来的面貌。矮坡看起来并不算陡峭,站在坡顶往下看一直要到差不多三百多米才是坡底,然后翻过坡地又是一个更加平缓的矮坡。

张扬根本来不及收住脚步,就闷哼一声,紧紧抱着吴娜沿着坡滚了下去。

吴娜浑身无力,只是最开始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出声,任由张扬抱着,沿着矮坡向下一路狂奔,直到最后到了坡底停住。

“你……没事儿吧。”吴娜见张扬半天也不动弹,不由紧张地问询道。

“没……没事儿……就是一路滚下来头有些晕乎乎的……过一会儿就好了……”这时才传来张扬有些虚弱的声音。

“那就好……”吴娜轻轻舒了口气道。

如今两人紧紧相拥,彼此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可是如今张扬受了伤,彼此穿的单薄,天又冷,事急从权嘛。而且他,也不是那么讨厌,这次又救了自己,所以吴娜虽然感觉羞涩别扭,可却也由张扬搂着。

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被他温暖的怀抱包裹着身体,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那带着血腥味和汗臭味的浓烈的男人气息,少女感受到一众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心慌紧张,却又期待喜欢这种被人抱着的感觉。

心高气傲的她这么多年大多都是,一个人用那双稚嫩的双肩肩负着超出她的年纪的重担,多少次出生入死带兵陷阵,多少次看着兄弟战友在她面前死去,又多少次怕消息泄露,不怕背上屠夫的恶名,将包括老弱在内的伤兵俘虏在打扫战场时就地处决……

上马打仗,下马管民,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女,可她不得不肩负起这一切!

人前她是骁勇无敌、从不疲倦的霹雳火,除了自信地微笑,就是冷峻地斥责。坚强的她不肯流露出半点柔弱的样子,自然得到的就是爹娘长辈的赞许信任,还有就是放任,而独独少了担心和温暖的问候。

多少年了,她都没有像如今这样闲下来,可以好好地伤心,好好地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什么都不用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她太累了……

“天儿……冷啊,比我那儿冷多了……要知道就不把那件黑棉衣脱给你那个钱先生穿了……”张扬抱着吴娜浑身哆嗦,嗓音发颤地说道。

提到钱宁,吴娜不由地心里一疼,整个人也沉没在那里久久不出声。

“事先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这才想着找借口出去看看?”吴娜打破了沉默问道。

“不是……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不过,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发现跟我们一起来的人都昏倒了,正被一群黑衣人上捆绑……我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可还是晚了……”张扬无力地说道。

“先生——他竟然对我下手……为什么啊!难道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可以为他谋求利益的礼物?”吴娜说着说着,忍不住心酸和委屈,伏在张扬怀里痛哭起来,张扬则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秀发,缓缓地拍打着她柔软的背脊,淡淡一笑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永远牢不可破的关系,没有可以超越一切的感情。亲兄弟明算账,为家财兄弟还能打破头……就算你那个圣明无比的先祖吴起,为了想当鲁国的将军,为了打消鲁国的顾虑,还亲手杀了自己齐国人妻子……”

吴娜听到张扬的话,哭声一顿,想爬起来可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只能在张扬怀里蹭了蹭,用那双雾蒙蒙的眸子凝望着张扬,有些迷茫地问道:“真的就没有一种不沾染铜臭,不被金钱权位诱惑威逼的感情吗?”

张扬看着此刻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孩儿,怜爱地伸出手在她那滑嫩的脸蛋上抚过,替她擦拭去晶莹的泪珠,淡淡笑道:“有啊,很多种感情是超越生死,超越世俗的……可是我们不过是红尘中的人,不是神。人在荆棘中,不动也刺;心在俗世中,不动也伤。既然闯红尘,那就将凡事看开一点,方知人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要是遇到什么事都愁眉不展,那么人一生还剩下多少日子是快乐的呢?”

吴娜怔怔地望着张扬,细细地品着他的话,张扬看着她发呆的样子,不由好笑地捏捏她的脸蛋,然后将她的臻首抵在自己的下颚,深深地嗅着她的发香。

其实之前那一箭并不是射到了张扬的屁股上,而是结结实实地射中了他的后心处,虽然射偏了些,并没有一箭就当场要了张扬的性命,但用意志力坚持跑了那么远,流了那么多的血,又加上天寒地冻,寒气顺着创口入侵,此刻的张扬再也没有力气搂着吴娜攀上矮坡,去找到村落民居求救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皮越来越重越发地感觉,他真真切切地能感受得到,死神的气息。

那个死神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雪地里,他浑身透明,正手拿一个招魂幡,狞笑着用那双摄人心魄的恐怖眼神凝望着张扬,一直将恐惧从眼眸传递到心灵深处,仿佛要将张扬的魂儿从身体里面活生生地用镣铐拽出来。

张扬打了个哆嗦,使劲儿地咬了咬唇,疼痛使得他神志一清,再放眼望去,那个死神和他的招魂幡已烟消云散。

“我不能睡,我不能睡,我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张扬突然间脑子无比的清醒,他轻轻地说道:“颖儿,我们说会儿话吧……”

“嗯。”吴娜刚流过泪的眼睛分外地明亮,她温和地看着张扬,顺从地点了点头道。

“你知道吗,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是个巧合……而,遇到你……却是我一生中最痛苦,却也是最幸福的事……”张扬感觉得到后心那一箭已经感受不到疼了,此刻正在无声地流着血,同时将生命的气息从他的身体里流出。

吴娜轻轻笑道:“痛苦?还记仇呢,你不说我都忘了。”

张扬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拍拍她的匀称的背脊,眼睛里不由地流露出追忆的神色:“仇,我也早就忘记了……如今,我只记得看着你望着你我的怦然心动;跟你斗嘴,把你气苦,又被你揍得遍体凌伤,我的痛苦并快乐着;抱着你,吻着你,闻着你身上的味道,感受着你身体的温存,我的满足……真希望能这样一只下去,一直这样由你陪着我走下去……”

吴娜听了张扬的话,脸有些发烧,嗔道:“怎么尽说这些让人肉麻的话,第一次见面是这样,然后这副德行就一直没有改过……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读书人,还汉室宗亲呢。”

张扬温和地一笑,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不叫刘扬,也不是什,什……么汉室宗亲……我叫张扬,刘扬这个身份是我骗你们的……对不起……”

张扬只感觉力气从身体里面溜走的太快,此刻他的眼皮子变得无比沉重,仿佛只要合上就再也睁不开了似地。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起绷紧了眼睑瞪大了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沉睡。

吴娜先是一惊,可是看到感受到张扬颤栗的越来越厉害的身体,看着他疲倦的身躯,鼻子不由地一酸,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扬温柔地说道:“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秘密呢,我爹爹有,我也有,你有也很正常啊……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对于我来说,我只在乎的是是你这个人,何时在乎过你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若是真在乎,也不会第一次见面知道你是汉室宗亲就把你骂了一顿,然后送你去马厩里跟马做伴了……张扬,名字很好听呢……你怎么了,抖得这么利害,很冷吗?”

张扬不回答她,只是深情地凝望着她,然后梦呓般说道:“我活了两次……前世的我,一事无成,到哪里都是受人白眼的废物,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干不了……那是一个很现实的世界,什么都是利益至上……没有了钱,朋友不再理你,女孩子看不起你,亲戚冷遇你,而不会计较你身份地位的至亲也会骂你不上进……我就是这样一个类型的人,好不容易考上了大学,本以为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发愁了,可……等入了门才知道,那不过是骗骗高三那些无知的小孩子的……”

“我讨厌学的专业那种无聊的工作……我想找到出路,我想有一个好身份,好地位……我想好好孝敬双亲,好跟心动的女孩子厮守一生……想,想和几个知己好友下棋喝酒,想自由自在地活着……可是啊,可是……”

吴娜迷迷糊糊地听着张扬梦话一样的呢喃。

张扬闭上眼,亲亲地吻了吻她秀发遮掩下的光洁的额头,深吸一口气,缓了缓继续说道:“我很不幸来到了这个世界命如草芥的乱世,我很幸运遇到了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孩子……呵呵,我张扬也开始谈恋爱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女孩心里有没有我……但……我很知足了……咳咳咳……”

听着张扬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撕心裂肺的咳嗽,吴娜心疼地问道:“你累了,歇息一下吧,等我的药性过了,我就带着你去找人家。”

张扬摇摇头,淡淡道:“我要说……不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你知道吗,你是我这一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子……你很有个性,本不该生活在这个时代,但,你偏偏来了……能与你相识一场,暗恋一场,搂过你抱过你,吻过你爱过你……若是被前世的人知道,不知多少人要嫉妒的要死……该说什么,什么……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水白菜被猪给拱了……我也能被别人嫉妒,这……这一生……没白活……”

吴娜只是以为他是冻得,所以才会这样哆哆嗦嗦,说话断断续续,羞涩但并不躲避他,认真地看着张扬谈吐心迹:“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这个人很有趣,说你胆子小吧,你敢拿着一把破刀跟一个骑在马上的壮汉斗。说你胆大吧,我还没拿枪打你,你就吓得抱着头浑身发抖,呵呵呵……”

“虽然最开始我真的没有正眼看你,认为你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可后来,我才发现你还是有些本事的……就如你很会讲故事,能将死人说活了,能将天上的神仙说得下凡了,马上我就觉得不能这样让你吃白饭了,该让你干些什么……然后,管亥带着十万大军来报复,那时候我也差点绝望了,我一个人也许能突围出去活命,可是我的亲人兄弟,还有吴家堡的基业,却是要全毁了,而那时候你——站了出来,拯救了一切……那时候我还在为你夺走晓蝶晓娥而怒火,可是那次差点儿把你摔倒墙上摔死,我的心也乱了,说不上是什么感情,可是那时我却是希望你不要死,永远都不要死,能让我永远欺负你——”

说到这里,吴娜不由地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张扬昏昏欲睡,听到这儿也是会心地一笑。

吴娜继续道:“而后来情况变了啊,以前是我欺负你,可能是报应不爽吧,后来却大多是你欺负我了。我恨得不行,可是却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刀子嘴豆腐心吧,就算恨得不行,却再也舍不得真的把你摔得半个月起不来了……”

张扬点点头微笑,吴娜继续道:“那次咱们的人马在一指山被曹宏派人劫杀,误了时辰,我要被军法处置时,你能像个赖皮一样站出来为我挡棍子,那时候开始,我的心里就有了你的影子……然后,就是每天不断地斗嘴斗气,你把我气哭,我把你打倒,你觉得很痛苦并快乐着,我何尝不是呢。我从来都是一个人面对世界,我也累啊,烦闷啊,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走到我的心里,为我分担我的艰辛,抚慰我的苦楚,分享我的快乐——而你,却在那时候像个无赖或者你本来就是个无赖,硬是钻了进来,钻进了我的心里——我的心每天怪怪的,看到你生气,看不到你又觉得空落落的。那时候还不懂,可是如今我却是知道了——”

吴娜此刻一双美丽的眸子闪亮的如同天上的织女星,她深情而郑重地看着张扬的眼睛,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怕是喜欢你了!”

张扬看着她认真的表露心扉,一下子觉得遥远的美梦成了真,有种恍然的感觉。他动情地垂下头吻上她湿漉漉的眼睛,然后嘴唇顺着如同象牙一般剔透光滑的脸颊滑落到她温软优美的唇边,轻轻地吻了吻,然后紧紧地抱着她,仰望着天空,却不知阴霾的天空何时出现了星斗。

张扬指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对依偎在他怀里的少女深情地说道:“你在我心里,本是如同那颗星,闪亮耀眼,而又遥不可及……而,如今我却能直上云霄,摘下了天上最亮的那颗……我很幸运,可是……其他人再也没有福气看到了……呵呵,咳咳咳……”

“张扬!—”吴娜感觉张扬身体抖得太厉害,不免很担心。

“我又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我让你陷入了我的感情陷阱,你是逃不出去了,而我却……却不能陪……陪你了……别哭……这个世界,我本就是一个过客,本就不该有我这个人……能认识你……真好……”说完,张扬歉意地对吴娜淡淡一笑,然后无力地歪倒在雪堆上,再也没有了声音。

“张扬!你这个混蛋,刚让我喜欢上了你,就丢下我一个人走了,你好狠心啊!你这个混蛋!呜呜呜——”吴娜咬着牙关从骨头里挤出劲儿来,扑倒在张扬身上,哭喊道。

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听到“咯吱”“咯吱”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快救救他!什么报酬我都愿意给你!”见到救命稻草,吴娜惊喜过望地对着那人喊道。

而那人却是阴鸷地嘿嘿笑道:“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想要你,你愿意给我吗?”

“谁!你是谁?!”吴娜大惊,他觉得这人声音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哈哈哈哈……”那人大笑道,等走进了,他才阴阳怪气地说道,“我是谁?我是那个差点儿被你砍了头,而又不记恨你,对你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孙二虎啊!”

“是你!”吴娜心里顿时一沉,觉得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注:兄弟们的推荐收藏太不给力,我也觉的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弟兄们,有票投票,有位置收藏啊!

第三十七章 困险地拼死一击

第三十七章

钱宁独自默默地站在院子里,看着狼藉的小院,坍圮的篱笆,飘谢了一地的梅花,钱宁独自叹息:“这次我是做了一回小人了……”

这时周仓满身是血带着几个大汉走进了院子,钱宁缓缓转身瞥了他一眼,轻轻问道:“抓到人了吗?”

、qUanbEN、

见到周仓摇头,钱宁心中有了一种失落,而心底却又不由地舒了口气。

失落的是,这次功劳拿不到,以他对管亥的了解,大事未成的他必定不会甘心,他就是再如河恳求,无人可用的管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离开的。

而舒了口气,却是他对吴娜的了解,知道她绝对不是甘于栖身他人屋檐下,仰仗人息的人。她性格向往自由,就如草原上毫不拘束的野马,就算能栓得住她的人,不能让她心服口服,夜栓不住她的心。

失去了自由的野马,终究是不会快乐的,如花的巾帼红颜,很快就将被落寞孤独折磨的香消玉殒。钱宁如何忍心见到吴娜落得这样的结局?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但如今摆在他眼前的选择,一个是心爱的姑娘、渴望的恬静生活,一个是疼爱的学生,钱宁第一次选择舍弃了吴娜,选择了自己的幸福。而如今再让他选择一次,他再也选不出答案了。

“酒中药物药性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如今她的药性也该销了,就算找到她,想抓到她也是难了——”钱宁看了周仓一眼,轻叹道。

周仓面沉入水,大有深意地看了钱宁一眼,沉声道:“先生不必担心,先生在霹雳火酒中下的药不是十香软骨散,而是一种毒药。服下之后,若是没有解药,她就会像个废人一样,永远也动弹不了——所以,先生放心,此刻霹雳火是没了牙的老虎,想从我们的天罗地网之中逃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周仓嘴角隐现的诡笑,钱宁仿佛遭了雷击,身体顿时间僵硬住了,双眼发直瞪着周仓好半天才指着他吱吱唔唔,不敢相信地说道:“你……是你的注意,还是……”

周仓仿佛早就意料到了钱宁的反映,淡淡一笑,向他行了一礼,恭谨地说道:“属下哪里敢,是主公的意思。主公知道先生重情重义,就算下了药,也怕先生之后因为不忍,而私自放虎归山。所以,主公这才不得已,将先生吩咐的十香软骨散换成了别的药……”

钱宁嘴角抽搐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仓仍旧淡淡地笑着说道:“主公也是一片好心,并没有怀疑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以大局为重,站在主公的角度多提主攻想想才是——”

“我……我知道了——”钱宁心烦意乱地对周仓摆摆手,然后转身就往屋里走。

黑暗中,钱宁站在那个被张扬踢得稀烂的木窗,呆了半晌,才幽幽地叹口气道:“主公……你真的不相信我了吗……嗨,这次我是里外不是人了……”

而这时,吴娜正强作镇定地跟淫*笑着缓缓向她走来的孙二虎,寂静到了极致的雪原上,孙二虎的每一步踩在雪上发出的“咯吱”声,都像一个锤子,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一向无论面对怎样危险的局面,都能面不改色,镇定如常的霹雳火,此刻也是心慌了。她不怕死,可是作为一个女孩子,却有比死更让她恐惧的事情。

如今的她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张扬还生死不明,她如何能死?

“你不是被关入大牢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吴娜臻首靠在张扬的身体上,忍着慌张盯着孙二虎质问道。

孙二虎看着无法掩饰恐惧的吴娜,得意地一笑:“这叫命不该绝!你想要我死,我就偏偏不死!我要好好地活着,不然哥哥我怎么来陪我的好妹妹啊?嘿嘿嘿……”

吴娜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嗔道:“我看你还没我大呢,敢自称哥哥,也不害臊!”同时她开始运用从师门学来的秘技,就是在被人迷药迷倒时,如何拖延时间运集真气,在敌人靠近时,发动拼死一击。就算不能杀敌,也要将敌人击成重伤,让他失去伤害自己的能力。

这个过程时间会很长,所以拖延时间就成了如今关键的办法。

孙二虎听着他清脆的嗔怪,心里像被猫抓过一样,痒痒的,痒的混身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哈哈哈哈……”孙二虎打完哆嗦觉得浑身都舒坦,他望着吴娜在雪光照耀下仍显得眩目的明媚容颜,笑意更浓了,他这时已经蹲在了吴娜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端详着无处不美的绝色佳人。

孙二虎点着了一支火把,把火把插在厚厚的雪地里,然后眯着眼睛望着离自己不过咫尺,近到可以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喘息,可以闻到她檀口呼吸吐出的长长的白雾那如兰香气。

如今的美人儿刚伤心地哭过一场,泪痕还没干,长长的睫毛末端挂着晶莹的泪珠,随着她扑闪的眼睛,在火把下闪烁着明耀的光彩。

她秀眉微蹙,轻轻地咬着下唇,清汤挂面的脸庞泪痕斑斑,有些凄惶,却又是那样高傲,楚楚动人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如瀑秀发披散着,自圆润的肩头垂下,一直垂落到那让人怦然心动的傲人双峰下,遮掩住如玉的半张脸,那张严肃的小脸高高扬起,却有着无比的魅惑。

孙二虎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不由地舔了舔舌头,咽了口唾沫。

可是孙二虎忍住了。

就比如,你有一个跟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那个仇人权势通天,你苦熬了十几年,无论你想尽办法还是费尽心机,都不能奈何他分毫。而有一天,那个仇人突然阴沟里翻船,被你给逮住了,你这时会怎么做?

二话不说,一刀宰了?不可能!有这样便宜的事儿吗?!

几乎所有人都户选择这样:他们会将仇人百般戏弄,看着仇人愤恨无比却又无可奈何的眼神,听着他从开始时候的威胁咒骂,到后来精神崩溃后的痛哭求饶,他们会觉得爽极了,这些年受的所有屈辱,吃的所有苦楚,此刻都值了!

然后,他们就会指着仇人的鼻子,咬牙切齿地痛诉仇人的一条条罪状,然后不顾仇人撕心裂肺的求饶哭喊,一脚将仇人踹开,然后在仇人绝望的眼神中,他们狞笑着拔出了刀,然后银光一闪,惨叫一声,血柱飙飞,这个世界安静了,血海深仇得报了……

从第一眼见到吴娜就深深垂涎她的美色,向据为己有的孙二虎,为了一个人独霸她,不惜对自己的结义大哥使刀子。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孙二虎的如意算盘打得砰砰响,到头来却是帮了吴娜天大的忙,而他自己也从胜利者沦为了附庸者。

然后混在吴家堡的这段日子,见识到了她的高傲,她的威严,她在战场上让人闻之丧胆的恐怖勇武,她在三军中崇高的威望。

她一瞪眼,能让一群刚才还牛的不行,打架斗殴欺负弱小的兵油子,吓得连滚带爬地磕头求饶,等发现她人影儿都没了,还半天不敢起来。

她抿唇鼓励地拍拍你的肩,对你温和一笑,能让那些大头兵兴奋的一夜都睡不好。

她振臂一呼,能让那些新兵蛋子红着眼嗷嗷叫着往前冲。她一怒,就连敌人都胆寒。

孙二虎也不例外,她那让人无法企及的神勇,她那不怒自威让人不敢亵渎的容颜,她瞪一眼他也会心里突突半天,她甜甜一笑他也会飘飘然不知所以。可以说,孙二虎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下,她是高高在上,让人神往却可望而不可及的女神。

而如今,女神下凡了,就落在自己面前,是那样的触手可得,是那样的如梦如幻。要是以前意*淫时,或许会二话不说上去就要爱怜自己心中女神一番,而梦想真的实现了,却发现这样做似乎少了些什么,是该发表一下成功感言?

孙二虎就蹲坐在吴娜面前,就这样扭过来倒过地凝视着她,似乎永远看不够。

“你说我没你大,呵呵,看不起我是吧,告诉你,老子我还比你大定了!”孙二虎以前在她面前只有低眉顺耳、大气不敢出的份儿,如今奴隶翻身把歌唱,在吴娜面前耀武扬威,觉得心里像喝了美酒一样,晕滔滔的。

“大就大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吴娜眨了眨眼问道。她知道要想拖延时间,就必须勾起他炫耀的兴趣,就替他起了个话题。

孙二虎看了吴娜一眼,笑道:“为什么?呵呵,问的好!”

孙二虎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吴娜开始得意忘形地打开话匣子了:“你呀,心狠手辣,我不就是玩了两个女人吗,而且玩完以后还是付了钱的,一没有放火,二没有杀人,而你为了彰显你一视同仁不偏袒自己人,就把我们兄弟都送上了断头台……哈哈哈……”

“你错了,开始你不知道为了袒护你们,我都跟徐州兵马都闹翻了,差点儿在国相府动起手来——”吴娜看着孙二虎说道。

“别他妈废话!结果不还是一样,有什么区别?”孙二虎狂躁地挥了一下衣袖,打断吴娜的话,眼睛有些充血地瞪着吴娜,吴娜不由地一噎,垂下眼睑不吭声了。

孙二虎见到她被自己问的不话可说,心里大爽,然后摇摇晃晃围着吴娜晃悠了两圈,这才蹲下来将鼻子凑近了吴娜的后背,嗅着那清幽的发香,然后开始肆无忌惮地表露心迹了。

“其实,我一点儿都不恨你,还觉得你很可爱——”孙二虎说着轻轻抓起她披在背上的一捧顺滑的青丝,放在指缝间细细地婆娑着,然后继续道:“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发誓这一辈子不把你弄到手,不把你变成我孙二虎的女人,我誓不为人!”

吴娜很厌恶孙二虎摆弄她的长发,可是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她只能做一个不出声的听众,默默地等待,等到真气运足,足以一击毙敌的那一刻。

就见孙二虎他起头仰望着碧蓝苍穹上璀璨的星河,眼中流露出怅惘的神思,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我自幼家贫,家里有爹娘还有两个姐姐。听邻居二婶说,其实我还有三一对孪生妹妹的,只比我小两岁,只是生下不久我们那儿就大旱了,颗粒无收,当官的不仅不救济,还加重了收刮。家里没有下锅的米,娘也断了奶水,家里养不活那么多人,就把两个妹妹给溺死了——而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这才被留下了——”

吴娜听了孙二虎感伤寂寥的话,心头也是一颤。她生下来就掉在土匪窝,虽然让人看不起,但从来不缺吃穿,而且玩具也是堆成了山,哪里想得到世间还有那么多悲惨之事。

“之后日子一直过得很苦,可是爹娘就算苦了他们自己,饿着两个姐姐,也从不让我挨饿受冻……我十三岁那年,二老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托人把我送去了镇上的张铁匠那儿当学徒。我知道,两老想让我吃那碗饭,等我出了头,家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可是我根本就不是吃哪碗饭的料儿,不管我多么用心努力,得到的永远都是打骂,每天看着被人讥笑,我快疯了,可是我为了爹娘,一直忍受了半年,直到有一天,两个师兄诬陷我偷了铺子里的东西,被张铁匠不分青红皂白地痛打一顿,然后罚跪两天不许吃饭。这时,恰好张铁匠过寿,他和那帮子徒弟都喝的伶仃大醉,而我就在那晚,拿着刀摸着黑把他们一刀刀一个不留全部宰了,然后我也在自己肚子上捅了一刀,昏死过去……最后,这桩案子查了半年多也没有头绪,而我也早已领了分工钱回家了。”

“后来呢?”吴娜静静地听着,轻轻地问道。

孙二虎淡淡一笑,觉得有个人聆听自己的悲惨往事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继续道:“后来我没了出路,家里的日子更苦了。转眼间我十五岁了,为了早些报上孙子传宗接代,我爹把两个姐姐都嫁了,说难听一些就是卖给大户人家当小妾了……拿了那笔钱,我爹上陈家下了聘礼,本来都说好了半个月后办事儿的。可陈家贪婪成性,把女儿嫁给了一个土财主,而我爹上门讨要聘礼,陈家不仅不给,而且还带人把我爹给打了出来……然后,我爹病了,而我一怒之下就投了黄巾,发誓不混出个样子,绝不会去见二老!”

“然后,就这样漂泊了好几年,个跟着他们攻城池吃大户,胜仗打过,败仗吃的更多……后来,就随杜远大哥和廖二哥落了草,直到那天在木驼岭干活时遇到了你——”

说到这儿,孙二虎眼中的伤感一闪而光,转而都是兴奋和贪婪。

“你知道吗,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看呆了,觉得你就是天上的仙子,比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还美一百倍一千倍。我就想,若是能娶你当媳妇儿,把你带回家,爹娘该有多高兴啊。他们盼着儿媳份儿盼着抱孙子眼睛都盼瞎了,可老天爷却一再捉弄他们,而如今我给他们二老把儿媳妇儿给他们送回来了!而且这个儿媳妇儿是个仙女儿,比那个什么陈家二丫好看一万倍,他们将来的孙子孙女儿也一定比其他家的孩子都漂亮!二老就该是乐的连嘴都合不上了吧……”孙二虎幻想着衣锦还乡那么一天,爹娘高兴的嘴角哆嗦的样子,露出了陶醉的笑容。

“你到是个孝子……那一天吴起谷,喊‘大当家被人射死了’的是不是你——”吴娜复杂地看了孙二虎一眼,然后问道。

孙二虎先是一愣,然后望了吴娜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正是我喊的……而且实话告诉你,却是杜远不是你杀的,而是我杀的!”

吴娜迷惑地看着他,孙二虎也不隐瞒,得意洋洋地将当时他如何站在杜远身边,如何拔刀,如何挡住他的退路让他无法躲避本可以躲过,或者不至于致命的一箭,如何伺机大喊的,最后孙二虎懊恼地苦笑道:“我算计了那么多,却不想最后反而误了事,便宜了你们!”

吴娜听到这件事情的真正内幕,也是惊得瞪大了眼睛。

孙二虎见她这样子,哼了一声,然后笑容喀什变得淫*邪起来,嗅着她秀发的清香,陶醉地说道:“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哪儿都是香的。哥哥这就疼你,哥哥会很轻的啊——”

然后孙二虎转到吴娜正前,还没待她伸出手扯开吴娜衣裙的合欢结,就见吴娜本来迷茫的眼睛骤然变得极亮,一只粉掌闪电般向孙二虎熊苦楚击来,孙二虎闷哼一声,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雪地里,击起漫天的雪沫。

孙二虎伏在雪地上连吐了好几口血,这才挣扎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指着吴娜狞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今天还有人能救你吗?——”

“我!”孙二虎刚说完,就听身后一声阴沉的呼喝,孙二虎大惊,扭过去一看,吓得魂飞魄散,颤抖道:“廖……”

第三十八章 逆危局廖化杀虎

第三十八章逆危局廖化杀虎

“元俭,是你!”吴娜又惊又喜,如今她耗了半天时间才凝聚起奋力一击的力气,如今却因为这药太过霸道,而且孙二虎也是失去了跟她废话的耐心,吴娜这才迫不得已,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对孙二虎施展了惟一一次袭击的机会,,qUAnBEn,

在孙二虎站起来那一刻,吴娜的心彻底凉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受到怎样的凌辱。若是那一刻,非要让一个男人骑在她身上,她宁愿那人是张扬!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她绝望时,廖化如天神守护般出现了!

廖化不知道挨了多少刀,一身黑衣全是短短长长鲜血淋漓的口子,他的头上脸上全是血浆,血浆遇冷凝结糊满他全身,显得非常狰狞。

廖化手里拿着一把多处崩口的大刀,面部肌肉不住地哆嗦着,不敢相信地举起刀对着孙二虎低吼道:“竟然是你杀了杜大哥!”

孙二虎吓得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才在吴娜面前时的半点嚣张,他双腿抖如筛糠,一下子跪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向廖化爬去,一把抱住廖化的大腿,一边使劲儿地抽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痛哭流涕地哀求道:“廖二哥,都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做下这样不可饶恕的错事。可是我现在知错了,我家里还有年迈无依的二老等着我回去奉养呢!求求二哥饶了我吧,我对天发誓,我一定痛改前非,每天都向佛主忏悔,给杜大哥的灵位烧香磕头——”

廖化一脚将孙二虎踢开,用刀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杜大哥一直像亲弟弟一样照顾着你,哪次得到了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你?而你又是如何对待他的!你说啊!”

孙二虎用衣袖擦了一把鼻涕,顾不上被廖化踢得发青的额头,又是一路滚爬过去,将脑袋几乎埋在雪窝里,向廖化哭着忏悔,磕头求饶:“廖二哥,我知错了……我们三兄弟自打黄巾以来就是形影不离的好兄弟,那时候我还小,若是没有两位兄长照顾保护,我孙二虎早就在战场上死掉了……两位兄长的大恩大德,小弟如何不感激……只是那日见了吴娜,一时起了贼心,想一个人把她据为己有,然后带着她和兄弟们会家乡享福,一时糊涂才犯下大错的啊……廖二哥,我也好后悔啊……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若不是因为她,怎么可能暗算杜大哥啊……二哥,这女人杀了我们好多弟兄,又差点儿让二哥丢了性命,往日里没有机会,而如今她动弹不得,不如……”

“闭嘴!”廖化不等孙二虎指着吴娜的身子说完,就被廖化怒吼一声一脚踢出老远。

而孙二虎就像是甩不掉的癞皮狗,被踢出去之后,马上又慌忙着爬了回来。

廖化凄惨地仰天哈哈大笑几声,眼角依稀有了泪花,他冷笑两声,低头看着跪在他面前发抖的孙二虎道:“我想杀你易如反掌——”

“是,是!二哥本事胜我千倍万倍!”孙二虎忙连声附和道。

廖化鄙夷地望了一眼脚下往日里的小兄弟,继续道:“本想杀了你祭奠杜大哥亡灵,可却怕脏了我的手!”

“是是是,二哥品德高尚,忠贞不渝,天下间少有——”孙二虎连声拍着马屁到。

廖化一挥手打断他的马屁,沉声对着孙二虎说道:“念你家中还有双亲要照顾,这次我便饶了你——”

“多谢二哥厚恩,小弟没齿不忘,没齿不忘……”孙二虎连连磕头,将身子下的白雪砸出了一个深深的雪窝,他的头发上,眉毛上嘴上都是血。

廖化不理会孙二虎如何赞颂他,只是将手中那把纹裂的刀捏在手里,沉声道:“若是得知你日后不知悔改,继续为恶,这把刀就是你的下场!”

说完,廖化双目一瞪,双手猛地一掰,就听“砰”地一声脆响,那把刀就从中间应声而断,然后廖化猛地将断刀向脚下一掷,深深地插在雪地里。

孙二虎看着那把离自己的脑袋只有几厘米,已经没入雪里的刀柄,也是心惊肉跳。

望着仰天伤怀的廖化,又瞥了一眼差点儿就得手的美人儿,孙二虎心底冷笑一声:“若是这样光溜溜的回去,不还是挨饿受穷?那比死了还难受!而只要你死了,我什么都不用怕了,弟兄们是我的,美人儿、金银也都是我的!我的好二哥,永别了——”

只见孙二虎突然指着廖化背后惊呼道:“二哥,你看那是谁!”

廖化下意识地转身去看,就在同时,孙二虎猛然拔起被廖化狠狠插入雪中的断刀,吼叫一声,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廖化扑去。

“元俭,小心——”吴娜惊呼道。

孙二虎眼见手里的刀就要刺入廖化的后心了,不由地冷笑道:“等我杀了廖化,再好好让你爽爽——”

可是本来一动不动的廖化,伟岸的身躯却是猛然一侧身,孙二虎那必杀一刀就堪堪呼啸着自他胸前划过,同时不等孙二虎惊得瞪大了眼睛,就见廖化猛然出手,一把狠狠地攥住孙二虎的握刀的手腕。

只听“咯吱”一声脆响,孙二虎惨叫一声同时断刀应声落地,同时他的身体轻飘飘地离开了地面,被廖化高举过头顶。

“刚才我将断刀插在你面前不过是考验你的,我看你是不是真的放得下这一切,真心悔改……没想到,你是到死不悟……”廖化叹了口气道。

孙二虎见到情况激变,也是傻眼了,又是连连求饶。

“元俭,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不要相信他!”吴娜生怕廖化又顾忌兄弟情义,不由焦急地喊道。

廖化对着倒在地上的吴娜淡淡一笑,又仰头望了望头顶上的大呼小叫的孙二虎,轻声说道:“现在我要杀你,你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吧。”

“二哥,我……”孙二虎还没说完,就见廖化双眼猛然闪过一道厉芒,低吼一声,猛然双手将孙二虎的身体抱住,狠狠地从头顶放下,同时腿弯顶起,只听“咯吱”一阵谷歌断裂破碎的声音之后,孙二虎双目瞪圆,嘴角渗着鲜血,随着廖化轻轻松开手,他就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廖化不再多看孙二虎的尸体半眼,径直向吴娜走来,还没等吴娜想说什么,就只见廖化猛然蹲下来,将手伸向了吴娜。

“你,也——”吴娜惊呼道。

可是她还没等喊完,就只见自己的身躯轻盈地落在了廖化那宽阔有力的肩头,就听廖化朗声道:“事急从权,大小姐,多包涵!”

同时,廖化又低下身子,将脸色惨白气息微弱的张扬抓起来,也放在了肩上,然后一句废话也没有,就迈着大步子,向矮坡的顶端攀爬而去。

吴娜在廖化的肩头,红着脸歉意地对廖化说道:“元俭……刚才我差点误会你了,以为你也跟孙二虎一样……”

廖化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廖化当初选择留下为吴家堡效死,就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今天不会,以后……也不会!”

吴娜看着廖化身上浓重的血腥,和他脖子上几条醒目的创口,有些担心地问道:“疼吗?”

吴娜轻轻地抚了他脖子上那正渗着斑驳鲜血的刀痕,廖化的身子像是触了电一般,战栗了一下,然后轻轻瞥了一眼被他扛在肩头的吴娜,淡淡说道:“廖化粗人一个,没心没肺,不知道疼是什么。”

吴娜望了一眼气息微弱的张扬,心里一沉,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你一定要撑住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然后谁也不说话,一直沉默,等到吴娜朦脓中醒来,不知何时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

第三十九章 痴儿女以身相许

第三十九章

大雪过后就是艳阳天,当一轮红日薄雾而出时,!Quanben!

廖化三人又饥又寒,更由于担心张扬的安危,不等问询,就进了村子寻找人家歇脚。

如今是猫冬的时节,该收的庄稼早就收完了,该拔得白菜早就腌制好了就等开坛下嘴了。忙了一年,没有什么事儿的农家人,一般谁都愿意在暖和的被窝里多躺一会儿。

廖化昨天厮杀了好半天才逃出来,又扛着两人一二百斤走了大半夜,如今早已力尽了。只是她没有找到地方安顿,如何肯倒下?

前面村口是一条环村而绕的河流,河流自村子后面的小山一路蜿蜒向东,看不到尽头。当然,如今都被皑皑白雪冰封,就连以前河水的面貌也看不见了。

村头是两排柳树,如今碧绿妆成一树高的垂柳也是被冻成了冰坨子,垂头丧气地在清晨的寒风中发抖,完全没有了春日里那股鲜活劲儿。

暖暖的日头渐渐爬上了地平线,廖化迈着沉重的步子闯入了仍旧像夜晚一般静谧的村子。

村东头第一家是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都是草房,烟囱里还冒着炊烟。

这会儿院门敞开,听见一个老妇人正“咕咕”地唤着,还能听到院子里鸡在抢食时的鸣叫,廖化大喜,沉重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步。

廖化进了院子就看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妪(老太太)正端着木盆喂鸡,还往西面偏房

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句:“兔崽子,邻村那头母猪受了风,还等着你们今天你跟你爹去看看呢,快些起来吃口饭,也好干活去啊!”

然后里面就传来一个年轻男子不耐烦的声音:“知道了,就起来了!”

然后她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廖化背着一男一女两人话也不说就往里面闯,吓了一大跳,赶忙问道:“你们是谁,干什么的……”

廖化见自己吓到了老人家,忙歉意地解释道:“老人家莫怕,我们不是坏人,而是遇到了土匪抢劫,打杀了一阵,这才逃了出来……如今又冷又困,还望老人家给个方便,钱物断然不会缺了老人家的!”

说完,廖化就从怀里掏出来一大锭成色很好的十两银锭,客气地递给了那个老妪。

老妪何时见过这么多的钱,一下子看花了眼,颤巍巍地接过银子,使劲儿地放在嘴里用已经所剩不多的牙齿咬了咬,这才欢喜地叫道:“这么多钱……”

然后老妪就殷勤地进去收拾出一个房间,把那床刚打的新被子搂来,在廖化的帮助下安顿张扬躺下。

“还有没有房间了,还可以再加钱的!”吴娜见到躺在床上的张扬,有些窘迫地问道老妪。

老妪见到吴娜,欢喜地上前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眯着眼睛拍拍她的小手夸赞道:“闺女儿长的真俊啊,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小手又滑又软,比刚出锅的馒头还好摸……”

见到吴娜不好意思了,她这才有些抱歉地说道:“闺女儿,这两个小兄弟都是你什么人啊。”

吴娜望了一眼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的张扬,又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廖化,这才红着眼说道:“这个受伤的是奴家哥哥,这个昏迷不醒的是奴家的夫君。本来是夫君来接我去徐州完婚的,经过此地,去不想我和夫君吃了歹人下了药的饭菜,还好哥哥一身武艺带着我们硬是闯了出来,可是夫君却是后心中了一箭,至今生死不明……”

本来是说谎的,可是当她看见出的气儿多,进的气少的张扬,想起这么多日磕磕碰碰中渐渐建立起来的情谊,想起昨晚雪地里彼此深情的真情表露,吴娜也是悲从中来,嘤嘤地哭了起来。

“小……小妹啊,别哭,我看妹婿还有气,肯定能救过来的……我这就去找郎中啊——”廖化说着就往外走,却与一个还在系腰带的年轻人撞了个满怀,那个年轻人比廖化矮了一头,又远不如廖化强壮,一撞之下,那个年轻人收不住,就往后倒去。

幸亏廖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稳住了。

“你……你们是谁啊?”看到一身血腥很是狰狞的廖化,年轻人也是吓了一大跳。

“臭小子,这是贵客!”老妪瞪了年轻人一眼,然后连声向廖化道歉,这才介绍到:“这是我儿子,张楚……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在下廖化,这是小妹廖颖,那是妹婿刘扬。还请老人家告知在下这儿何处有郎中,我这妹婿危在旦夕,晚了恐怕……”廖化没说完,年轻人张楚就跳了出来,叫道:“我就是郎中啊,让我瞧瞧如何?”

“臭小子,你是给畜生看病的,哪里给人瞧过……”老妪瞪了儿子一眼道。

“人和畜生都是一个理嘛,能给畜生看,就能给人看!”张楚坚定地说道,然后耸耸肩:“这儿方圆二十几里地就一个郎中,一出门就十天半个月不知去处,现在想找他,等找到了恐怕也是……”说完他不看好地摇了摇头。

“就让他看看吧,死马当活马医吧。”就在这时吴娜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张楚待看到被廖化放在角落里的长凳子上的吴娜时,只觉得眼前一亮,看的有些呆了,不由自主地呢喃道:“好俊俏的小娘子!”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快给那位小兄弟看看啊,若是有救,也好早些准备些草药……哎呦,你瞧我这张乌鸦嘴,说的什么胡话呢!这个闺女儿生的这么美貌,这个小兄弟怎么舍得丢下她一个人早早地走黄泉路呢……”老妪自知犯了忌讳,忙歉意地轻轻扇了一下嘴巴裴晓道。

也没人理会她这番作态,吴娜廖化都眼巴巴本地望着张楚,看着他接下来是宣判张扬死刑,还是……

“张大哥,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夫君,奴家家资甚巨,绝对不会少了张大哥的诊金的!”吴娜此时女儿态十足,细声慢语,加上因哀戚而愈加楚楚动人的娇颜,张楚觉得骨头都酥了。

“这个一定的,这个一定的,小娘子放心,放心……”张楚急切地度吴娜摆摆手保证,然后就赶忙坐到床上,像平日里给牲口瞧病时一样,掰开张扬的嘴巴,凑上去瞧了瞧,然后摸摸头颅,拍拍肚子,然后才翻过张扬的身体,扯开张扬的衣襟,露出张扬后心处那处触目惊心的创口。

当看到那乌黑一片的拳头大的烂肉创口,看着被黑血染得如墨一般的白衣,所有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箭上有毒!”不知见过多少大小阵仗厮杀的廖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惊呼出声。

“恕……在下技艺拙劣,实在是……医不得了……另请高明吧……”张楚看着张扬背上那怕人的黑紫色伤口,嘴唇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两下,歉意地看了眼神凄迷却又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有所转机的吴娜,苦笑着摇摇头从床上坐起来,不敢瞧吴娜那哀伤的眼神。他刚刚才向人家小娘子打了包票包揽人家夫君周全的,话还没落音,就不灵验了,这……这也太丢人了,那里有脸正视人家小娘子的眼睛啊!

“兄弟,想想办法……这是一点心意,救活了我妹婿,你想要多少钱财都给你!”廖化说着就将一大锭白花花沉甸甸的银锭塞给了张楚,张楚猛一入手只觉得一沉,细细一掂量马上就知道这是官府铸造的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

他一个吃畜生饭的兽医,还是跟着老爹打下手的,一年累死累活也挣不几个钱,这个银元宝足够他辛苦一辈子了!

可无功不受禄,钱再多也得有本事来拿啊!

张楚没有接廖化的钱,苦笑着摇摇头:“这兄弟中的毒本来不算重,可是搁置的时间太久了,毒素早已蔓延全身,你没看到他的嘴唇都发乌了吗……而且他在雪地里含毒入侵,就算能解他的箭上之毒,这伤口灌了风进了气,加上冻得太久血脉不通……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是救不回来了……还是安排安排后事吧……”

说着张楚就不住地叹气摇头,就要往外走。

“儿子——”老妪也是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死了,轻轻地唤了张楚一声,而张楚却是头也不回就往外走。

吴娜双眼发直地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扬,流着泪哽咽道:“当时他中了箭为什么不吭声啊——若是他当时不带着我跑那么远,又即使处理伤口,毒液根本不会蔓延的这么快……呜呜呜……”

“闺女儿,你还年轻,看样子还是黄花闺女,凭着你的容貌,你的家事,怎么找不到称心的男人……节哀顺变吧。”老妪看着吴娜哀痛的样子,心里深深一叹,轻轻地走过去安慰道。

吴娜似乎视而不见了,木木地看着张扬讷讷地呢喃道:“你这个冤家,平日里哪次被我整的那么惨你都没事,这次怎么……就熬不住了呢……你经常骂我对你凶,好啊,你醒过来啊,好好地欺负我啊,我不还手了!你醒过来啊……”

还没等廖化老妪劝慰,就听破布做的门帘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哈欠声:“一大早是谁在啼哭啊,搅了我的好梦——啊——”

“当家的,是一个可怜的闺女,刚死了丈夫……”老妪叹了口气道。

“什么!人都死到咱家里了!不成不成,得赶紧让他们出去!再过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可不能占了死人的晦气!”说着就见一个中等身材披着破旧羊皮大衣、胡子已经发白、五十多岁的老人叫嚷着快步走了进来。

“老头子,钱都收了,怎么好意思赶人家出去……何况人家真的怪可怜的,就别——”老妪拦住自家老头子为难地说道。

“妇道人家就是心软,你拉不下脸面,我能!”老头子说着就要上床去拽起张扬,廖化一怒,“噌”地一下就冲了过去,还没等廖化将老头子提起甩到一边,就听老头子说道:“这人不还没死吗,也死不了,都瞎嚷嚷什么!”

廖化转怒为喜,忙放下拳头问道:“大叔能救我这妹婿?!”

老翁不理会廖化,奇怪地问道:“刚才听到有女人哭,我老眼昏花,怎么没看到。”

“大叔,我在这儿呢,求求你救救奴家夫君,若能救的,必将重重酬谢大叔的救命之恩!”吴娜转涕为喜,忙答应道。

老翁寻声望去,待看到吴娜,昏黄的老眼不由地一缩,脸色变得沉肃起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快步走到吴娜面前,怔怔地盯着吴娜,沉声问道:“你是谁!”

吴娜莫名其妙,求助地望了望老妪,老妪连忙过来挡在中间,对着老翁埋怨道:“看你都吓到这孩子了——楚儿是个半吊子,他的话可以不信,而我家老头子可是这一带有名的兽医,他说能救,那就能救!闺女,你家夫君阎王爷收不去了!”

吴娜感激涕零地说道:“还望大叔妙手回春,救救我家夫君!”

老翁又深深地凝望了吴娜几眼,这才舒了口气道:“你不是她,她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不过,你真的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朋友!”

吴娜不知所以,老翁也是眼神恢复了清明,忙打着哈哈笑道:“虽然我一辈子只给畜生瞧病,那是因为太多人是畜生不如,我怕脏了我的手。而今天不同……都快二十年没给人治病了,技艺都生疏了!”

“您真的能——”吴娜一双美丽的眼睛放着奇异的光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老翁颤声道。

“问题不大。这小兄弟箭伤只是失血过多,别看他伤口乌黑,其实毒素并不重,也好清除……就是他冻得太久,都快冻成冰坨子了,虽然还有气,可是……”老翁摇了摇头。

“可是什么,冻住了就用热水给他洗个澡,不就成了吗?!”廖化不满地嚷嚷道。

“别打岔!这能一样吗!被冻得太久的人,一般都是用雪擦身子……而现在来他受了重伤,还没等擦完他就断气了……只能用人的体温来帮他渡过难关了。要知道世间最恒定也最适宜人的就是人身上的冷暖了,对付快冻死的人,什么可能都没用,而用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捂却是有用——”老翁说完,看了吴娜一眼,眼中有了追忆之色。

轻声呢喃道:“真像啊……这该是她的骨肉吧,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啊,她的女儿都要嫁人了……”

“好了好了,等我稍微处理一下,你就宽了衣,就抱紧你家夫君好好睡一觉吧,等一觉醒来,他就从鬼门关回来了——而你,中的似乎是一种罕见的毒药,我先帮你解了便是!”老翁说完,就走了出去,只听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不一会儿他就拿着一个紫红色的瓷瓶走了过来。

“张嘴。”老翁轻轻说道。

吴娜也不犹豫,乖乖地张了嘴,就见这老翁从瓶子里倒出一小粒黑色的药丸,弹到了吴娜口中,吴娜微微唇齿一动,药丸就下肚了。无边的苦涩让她紧紧地皱了皱眉头,而紧接着她觉得那失去了仿佛很久的力气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转眼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吴娜张扬两个人了。

吴娜望着已经止了血上了药的张扬,眼睑低垂,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着,眉眼之中少有像此刻流露出深深的温柔眷恋。

那双脉脉含情的眸子似乎是蒙上了一层薄纱,晶润的似乎能滴出水来。

她坐到张扬身边,轻轻地替张扬一件件褪下他贴身的衣物,每褪下一件,她的脸上红霞就深重了几分,呼吸也急促了几分。

可是情况不待人,她没的选择,当她酥胸剧烈起伏,纤纤玉指将张扬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褪下,看到他那胯下黑乎乎的一片丛林和那一坨让人心慌气短的男儿物件时,她羞得“呀”地捂着脸转了过去。

可是张扬还是生死不知地静静地躺着,若是平日里遇到这样的场景,他该是如何捉弄她的啊,而如今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了。

半刻之后吴娜这才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用那双似水的眼眸静静地凝望着张扬,温柔地轻声喃喃道:“人家这次可是要把清白的女儿身都交给你这个冤家了,你可……不要辜负我才是啊……”

说着,她纤纤玉指轻轻地拉开衣襟的合欢结,轻轻褪下衣衫,一具曼妙无暇的玉体就展现在眼前,然后她深深地望了张扬一眼,轻轻地贴了上去……

第四十章 里外合搭台唱戏

第四十章

张扬迷迷糊糊中做了一个梦,。quANBen。

梦中他光着身子在南极冰天雪地里穿行,企鹅啊,海豹啊,见到他的样子都张开嘴,齐声向他讥笑。张扬又气又急,脚底一滑跌落到了浮冰下冰冷的海水里。

他几乎都快冻僵了,拼命地挣扎着向岸边游,岸边那块突出的石头总是触手可及,却总是遥不可及。

寒气沿着他的肌肤迅速向身体里渗透,他能听见自己的血液结冰发出的“咯吱”的声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脏在渐渐停止跳动,一种强烈的压抑窒息感扑面而来。

张扬闭着眼睛在海水里折腾了不知多久,突然间抓到了一个温软滑腻的东西,冷极了的张扬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不顾一切地抓着那东西,然后拼命地向那东西靠近。

当他紧紧地搂着那温软的物体,冰寒的身体有了知觉时,他睁眼一看,被自己搂住的却是一条美人鱼。美人鱼美极了,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冒着热气,**着上半身,可以看见她那圆润的香肩,修长的玉颈,还有那没有一丝瑕疵比白玉还要剔透,比象牙还要滑腻、泛着瓷器光泽的曼妙玉体。

那美人鱼眨了眨眼睛,对着张扬温柔一笑,如百花齐放般绚丽,张扬只感觉世间最美的事物莫过于此。

待往下看,看见她那对柔软饱和细嫩发散着淡淡**的玉*乳,那颤巍巍的玉*乳顶尖如新剥鸡头肉般鲜嫩可人的红樱桃,那平坦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下动人的萋萋芳草,张扬只觉得口干舌燥,下面蠢蠢欲动,他动情地抚上那堪堪能被他大手一握的酥胸,轻轻地揉捏着,下面那一柱擎天也情不自禁地向美人鱼的花丛中探去。

就听见美人鱼“嘤咛”地呻吟了一声,媚眼如丝地喘息着,然后伸出纤纤玉手握住了他的下面,阻止了他的胡来。然后下面被那双小手用力一掰,疼痛传来,张扬打了个激灵,一身是汗地醒了过来。

就在这时张扬听到耳畔传来熟悉的娇羞的声音:“你醒了!”

张扬顿时神识一清,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海里面,而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胸膛上躺着一具柔软馨香一丝*不挂的少女裸*体,被她紧紧地拦腰抱住。

她青丝披散,落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又凉又滑清香扑鼻。那股暖暖的女儿香,嗅入鼻中,就如饮了甘醇的美酒一样,让人陶醉。她的身体紧贴着他的,没一处不细滑没一处不透着无限的少女青春活力的肌肤,让本来还感觉欲裂的头为之一轻。

那浓密的秀发遮掩住了她的秀颜,看不清她的模样,可是她那柔软饱和的酥胸还被张扬结结实实地抓在掌中!

张扬先是一惊,待少女用手打掉抚着她的酥胸的大手,掀开秀发,露出那张红晕密布却又无限欣喜的容颜,张扬更是惊讶,失声道:“是你——”

“怎么,不是我还能是谁啊!”她对着张扬甜甜一笑,嗔道。

“我们——这——”张扬困惑地望着她那双晶莹透亮的眸子问道。

“怎么,占了便宜还不高兴了?你什么时候变成正人君子了!”吴娜伸出纤纤玉指淘气地捏了捏张扬的鼻子笑道。

“……是你用身体救了我?”张扬想起梦中无限的冰寒,又想起那条把他从冻死的边缘救回来的美人鱼,还如何不明白,却还是忍不住地问道。

“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是我救了你……”吴娜说完,就要离开张扬的身体,将光洁的玉臂伸出被窝去抓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张扬见到她的动作,轻轻问道。

“笨蛋,陪你睡了一天一夜,还想赖着我不成?你睡着吧,我睡的浑身都疼!”吴娜瞪了张扬一眼,说着就坐起来,用宽大的被子遮掩着一丝不挂的身子,就在被窝里开始穿衣。

张扬望着她那隐隐露出的赤*裸的玉背,还有被她抓着手里的绣着精致图案的可爱的红肚兜,眼角不由露出意思诡异的笑容。

就当吴娜就要穿上肚兜时,他突然伸出手趁着吴娜不注意,一把将她手里的红肚兜抢到了手里,放在鼻尖深深地嗅着,然后发出夸张的声音:“好香啊!”

吴娜大羞,忙伸手去抢,肚兜却被张扬压在了身体底下,吴娜慌忙低身去夺,而身上遮掩的被子却因此滑落,她那**的上身都毫无掩饰地展现在张扬眼前。

她惊叫一声,忙裹起被子,张扬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根本不用用力,轻轻一拉,她就又倒在了他的胸膛上。

“你这个混蛋,快放开我,是我救了你,你不要恩将仇报!——”吴娜被张扬赖皮地紧抱着不放,想挣脱又怕触动了他的伤口,只得小声地警告道。

“我要娶你!这次等打完阙宣,回到吴家堡我就向你爹娘提亲,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张扬不容置疑、霸道地将脸紧贴着她的,凝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你一点儿都不俊,怎么配得上本姑娘的花容月貌!”吴娜轻哼了一声,两人唇齿相依,他那火热的呼吸喷在脸上觉得火辣辣的难受,她不由地扭过了头。

“我很丑但我很温柔——不对,男人要那么好的皮囊干什么,能遮风挡雨,能体贴关心,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开心幸福,能让她感到安心,能给她可爱的儿女,这才是好男人的标准!”张扬底气十足地说道。

“你不会武艺,我一个人能打你一百个,天下英勇无敌的男儿那么多,为什么我要嫁给你这个笨手笨脚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吴娜嗔道。

“你已经够厉害了,还要找一个十项全能的夫君,把家里变成武馆才甘心?男人比的是胸襟,比的是智慧,只会打打杀杀的那是莽夫,而会动脑子指挥莽夫为之所用的那才是人上人……也许我不是你心中那个允文允武智勇双全的白马将军,可是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片宽广的天空,让你这匹不受世俗拘束的小野马,尽情地驰骋!”张扬又将魔爪抚上了那让人爱不释手的少女酥胸,轻轻地揉捏着,并不时拨弄着那小巧可爱的顶尖一抹嫣红。

吴娜没有经历过房事,被他轻轻一爱抚,就娇喘吁吁经受不住了,动手又怕伤了张扬,只得连声求饶道:“别这样……你的身体还没好,这样胡来,崩了伤口怎么是好啊……”

张扬听见她轻声的喘息和呢喃,不由地心底一暖,轻轻地翻过身子,将她压在身子底下,贴着她的脸,嘴唇凑到她那元宝般可爱的耳朵旁,轻轻地吹着暖风,嬉笑道:“叫我三声好夫君,我就放了你。”

吴娜被他在耳边的暖风吹的娇躯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强忍着发出让人羞的呻吟,闭上眼抗拒到:“陪你睡是我想做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是不愿意看着你死罢了,有并不是真的喜欢了你,凭什么让我叫你夫君……”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小魔女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博爱了……“张扬呵呵一笑,亲了亲她那鲜嫩的唇瓣,贼笑道,“软的不行,那就别怪我用强硬手段了。若是我将生米煮成了熟饭,看你嫁不嫁给我——”说着张扬猛然将一柱擎天挺到她的萋萋芳草下,在花径外边轻轻地摩挲着,吴娜只感觉私密处被一杵滚烫坚硬的东西给顶着,随着张扬的动作,吴娜敏感的身体经受不住,一阵阵激流自私密处传来,她的身体顿时无力地瘫软下来。她忙用手去阻拦,却被张扬给按住,犹自问道:“再不叫,我的可真的捅进去了,第一次野蛮起来可是很疼的啊!”

“我数三声,一……二……”

吴娜再也经受不住恐吓,真的怕自己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就在这样没有亲人祝福,没有美丽的婚衣,没有红烛交杯的情况下被夺去,她只好闭着眼酥胸剧烈地起伏着,梦呓般轻声呼唤道“好……好夫君……好夫君,好夫君,好夫君,颖儿答应了便是,饶了人家吧……”。

张扬听着她的甜腻的动情呼唤,只觉得心头完全被幸福的暖流淹没。他深吸一口气,凑到吴娜耳边轻声但郑重地说道:“娘子……既然你叫我夫君了,从此我就要疼你爱你一辈子。若是你是喜欢宁静的生活我会陪你采菊东篱,若你要金戈铁马一心恢复祖宗的辉煌,我也会为了你跟天下群雄争锋相对。不管你是主公,还是我是主公,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边,死我也会挡在你前面……”

“夫君大人……颖儿也爱你!”张扬伏在她耳边请亲弟说着,吴娜似乎还没有从张扬挑逗中舒醒过来,半晌她才面色酡红地睁开眼,一双眸子媚眼如丝,动情地能滴出水来,她妩媚而诚挚地地凝视着张扬用温柔糯甜的嗓音说道,然后突然坐起来,伸出如白藕般粉光致致的玉臂一把搂住张扬的脖子,主动地将如花瓣般美丽的粉唇吻上了张扬的大嘴。

转眼间就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张扬在张楚的老爹张铁这个著名兽医的悉心调理下,恢复的极快,当然若没有吴娜的“舍身”相救,张铁手段再高明,药物再有效也是白搭。对于吴娜的救命大恩,张扬感激不尽,只能以身相许了。

廖化趁着这段时间,小心地出去打探了一下风声,看看这附近还有没有管亥他们的伏兵。这么长时间来下邳,他和波秀一直干的都是这个。加上这么多年东躲**逼围剿,苦等机会逃生的经历,打伏击,查敌踪,设陷阱,夜奔袭,在两人手中都是运用的极为熟稔。

作为常常设陷阱让猎物钻的猎人,岂能不擅长辨别发现陷阱埋伏?

还好,这个张家村很偏僻,很少有人来这儿,也不虞有人跑到这儿来守株待兔。方圆十几里都让廖化给查遍了,确定没有埋伏。

不过如今吴娜张扬还在张家村,他也不好走得太远,每天早晨出门侦查,中午就回来吃午饭,下午就跟吴娜他们一起商量怎样对付眼前的局势。

张扬已经能在吴娜的搀扶下在院子里散散步,晒晒太阳了。

天依旧很冷,院子里的雪被清理干净了,堆在那儿还未来得及化开。

张扬外边穿着一件厚厚的打着好几个补丁的布大衣,正一边享受着暖暖的夕阳,一边享受着吴娜给他修理着指甲,挑出指甲里的灰烬。

望着她虽然也是一身不合体的补丁衣裙,仍掩不住她那绝色容颜的吴娜,看着她垂着眼睑,轻柔地一丝不苟地摆弄着,她那在夕照下剔透无暇的小脸恬静圣洁的模样,张扬心里暖暖的,这样能有美人相伴的恬静日子他多么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啊。

他忍不住轻轻地唤道:“颖儿……”

吴娜抬起头,对着张扬甜甜一笑,柔柔地答应道:“怎么了,弄疼夫君了吗?”

张扬忙道:“没有,没有……继续吧,那个啥……晚上把我的脚趾甲也给剪了吧,长的都蹭到鞋了——”

张扬还没说完,只感觉腿上被人一拧,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差点儿叫出声来,而待他看见吴娜收回的小手,还有那依旧甜美动人的笑容,差点儿以为是看错了。

“闺女啊,来帮把手,大娘手里扎上毛刺了,你眼睛尖,帮大娘给挑出来!”这时柴草垛旁传来大婶的呼喊。

“喔,来了来了!”吴娜忙答应道,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扬一眼,这才站起来快步跑了过去。

这时张楚凑了过来,嫉妒地瞅了瞅离去的吴娜,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叹了口气道:“人比人气死人!我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到媳妇,你小子倒是有福气,娶到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又对你嘘寒问暖百依百顺的婆娘,想到这儿我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看着张楚几乎是垂足顿胸般的痛苦模样,张扬不由好笑地想道:“百依百顺?能不骑到你头上把你当骡子骑就不错了!这样的霸王花,其实人人都能消受的起得?”

嘴上张扬还得神游感触地安慰道:“张兄一表人才(一脸麻子,还是龅牙),又技艺出众(勉强凑合的兽医,还是助理),怎能娶不到称心如意的妻子?就算娶不到,那也是缘分不到。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感情这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张楚听不懂那文绉绉的说辞,而是凑过去,鬼鬼祟祟地小声对张扬道:“兄弟,我家可对你有救命之恩啊,你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张扬拍拍胸脯说道。

张楚这才指了指柴草垛旁正在帮他娘挑刺的吴娜,小声道:“你娘子家里有没有姐妹啊?”

张扬想了想,才遗憾地说道:“还真没有,我娘子是家里的独女,老大是她,老幺也是她,我那岳父岳母把她当成是宝贝一样疼爱的!”

“亲的没有,堂姐妹,表姐妹,姨姐妹呢?”张楚不甘心地追问道。

“这个倒有两个!”张扬说道。

“多大了?!”张楚顿时一喜,按捺不住欣喜之色抓住张扬的手问道。

“一个出嫁了,孩子都三个了。还有一个三岁了,我还抱过……你问这个干什么?”张扬想了想答道。

“就没有适合婚嫁的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张楚一下子泄了气,哀叹道。

夜晚油灯下,张扬吴娜廖化三人围坐床上,虽然床上有些不对劲儿,可实在没有能商量事情的地方了。

“我打听到了,这几天费县的天水国出大事了……而下邳城也出大事了!”廖化简要说完,张扬吴娜都是脸色沉重。

“颖儿,明日一早你就动身出发赶往下邳,控制局面,千万不能让我们的大本营乱起来。元俭,你就前去跟波秀汇合,看能不能趁着管亥他们大乱之时,捞些好处!”张扬这时说道。

“那你呢?”吴娜不放心的看了张扬一眼道。

“我——呵呵,重伤未愈,还没等颠簸回去,就要半途暴毙了……我就在这儿养病,元俭,到时候你们就带兄弟前来跟我回合,咱们和颖儿你一里一外,搭好了戏台,把这场对台戏给他唱个满堂彩!”张扬大有深意地瞥了两人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

第四十一章 乱战至人人算计

第四十一章

下邳国如今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所有人都感觉得到,.QUAnbEN.

事情还要从几日前说起。

话说几日前,乐观的臧林派人飞马传书给徐州,说大局已定,不期乱贼就将覆灭。陶谦得到臧林的亲笔信也是老怀大慰,加上第二道勤王诏书都到了,催之甚急,陶谦再也坐不住了,于是不等臧林班师回徐州,就亲自带领三万兵马(历史上没有这么多)和一众老将从徐州出发,带着剿灭叛贼阙宣的奏章,日夜兼程赶赴孟津会盟,同时任命陶林为徐州留守,统领徐州一切政务。

从探子那儿得知,徐州城如今兵力空虚,又误以为自己覆灭在即,全军上下盲目欢喜,麻痹大意。加上陶谦不再,徐州城兵将也开始放纵起来,防备连平日里都要不如。

管亥觉得机会到了,是动手的时候了!

而动手之前,当然要将李大目三人除掉,将他们麾下的的兵将完全整合到自己麾下,号令统一了,齐心协力了,才可能战无不胜。像平日里那种西拼东凑起来的军队,隐患太多,会因为上头争夺军功好处而反目成仇分崩离析,会因为上头害怕部下伤亡踌躇不前而三军迟怠贻误战机,会因为不同派系的士兵摩擦处理哪边都得罪另一边而伤透脑筋……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磨刀不误砍柴工,既然要成就大事,费些时间把手中的兵将全部投入熔炉中融化了,消除原来烙印在他们各自身上的番号,整合出一只崭新的、不分彼此步调统一的新军队是势在必行的!

虽然吞并重组过程中会人心惶惶,会血流成河,可是万事不破不立,先破后立,不经历黎明前的黑暗,如何才会见到旭日东升时的辉煌?

李大目刚得了周氏姐妹,还没等享用,就糊里糊涂跟床板玉石俱焚,差点儿摔出了脑震荡。

两姐妹然后就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半点痕迹。可是于毒府上的人却是一口咬定是李大目劫走了两姐妹,并私藏了。然后不由分说地就带着人打上了司空府。李大目死有苦说不出了!

到嘴的美味飞了,李大目心里郁闷,喝的醉醺醺的,加上大白天的哪里想到会有人敢闯进来闹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他们都还不想把事情闹大,都还顾忌彼此是同道中人,是唇齿相依的盟友,带的都是棍棒,而不是明晃晃的刀枪,所以并没有死人。可是棍棒敲下去,也是一个个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就在这时,管亥出现了,一番劝阻之后,管亥将于毒拉到一边,说本来周氏姐妹是要送给他于毒的。只是李大目阴险,竟然先是冒充司空府的人上门骗人,骗局被揭穿,又毫无顾忌地破门抢人。管亥先是一再向于毒道歉,然后说出他愿意帮助于毒得到两姐妹。

于毒对管亥感激不尽,可是半天之后,管亥一脸苦笑而来,自言他亲自上门讨人被李大目给打了出来。

于毒感激地安慰了管亥几句,对李大目更加怨恨。

前两天出城闲逛的雷公回城之后,才知道事情有变,自己回来晚了。气急败坏地雷公找到管亥要说法,管亥“惭愧”地连连道歉,说本来两女是要按约定日期送到大将军府上的。

却不想雷公外出期间,李大目上门强抢,如今就算得到了两女,也早被别人玷污过了,而且还是李大目那个又老又丑的家伙,雷公再也没有福气得到那对冰清玉洁的姐妹花了。

雷公大怒,之前管亥就夜访雷公府,在他心底埋下了对于毒李大目仇恨的种子,如今被周氏姐妹的事情一催化,马上那颗种子就如得到了养分阳光,迅速生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雷公带着人打上李大目的司徒府,恰好这时于毒带着杀气也奔至李大目的司空府,李大目、于毒、雷公三人就在司徒府“不期而遇”。

“李大目,我日*你*姥姥!”于毒说着就抡起拳头砸向李大目。

“李大眼睛,你不是个东西!”于毒也双眼喷火挥拳而上。

“于毒,李大目,我受够你们了,这次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雷公一吹髭须,怒吼着向两人杀了过去。

管亥冷笑着看着像斗鸡一样打成一团的三人,心里笑道:“现在该收关了,也该送你们去黄泉路了!”

管亥武艺高于三人不少,加上这段时间,管亥游走于三人之间游刃有余,让他们三人势同水火了,而他与三人的关系却都是与日俱增,好的跟亲兄弟的似地。所以,管亥“苦苦哀求”地劝解,三人还是得给面子的。

管亥请三人去府上调解,管亥拐弯抹角说出要三人交出军权,由他整顿全军的想法后,三人由于早就被管亥各个击破,而且不知道另外两人也是犹豫不决,而误以为另外两人早就跟管亥达成了交接协议,所以三人不甘落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管亥的建议,自愿当一个富家翁。

然后,酒到酣处时,管亥谈到如何处置周氏姐妹的归属问题时,三人都是毫不示弱怒目而视。

粥少僧多,就算一人一个,两个姐妹也是不够三人分的,总不能其中两个共用一女吧?

毫无疑问,三人都不肯统一这样荒唐的分配方式,管亥“着急”了半天,才想出一个个办法:既然两女都是难得的佳人,那自然是强者才配享用。既然三人都觉得自己够资格,那就当着众兄弟的面,一较高下,最后胜出的自然就是两女的主人!

三人此刻都争红了眼,又听管亥这样一说,就算是向半途而退,也是不成了,因为一旦退出那就是自认是孬种弱者了,一向自视甚高的三人岂肯?

三人当场拍着桌子答应了,约定明日一早就召集众兄弟和将领,一是宣布他们交出军权,由管亥整合的决定。另一个就是要当着大家伙的面,好好打一场,看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第二日一早,众将领莫名其妙地赶来赴会,当听到他们的首领当众宣布解散他们,三军合一的决定后,还没等他们从震惊中醒过来,接下来的决定彻底把他们吓住了。

三人拿着趁手的兵器,互相瞪了一眼,抱拳冷喝一声:“刀剑无眼,可要小心了!”

然后三人不分彼此,就时而你帮我打他,时而他帮我打你,三人乱战成一团。看着台上眼花缭乱的打斗,台下的兵将看傻了眼,不知道他们的头领是着了魔了,还是吃错药了,怎么跟自家盟友不要命地斗起来了。

三人开始还有顾虑,没有下杀手,可是渐渐地打出了火气,而且不时有人在台下一会儿给李大目喝彩,一会儿给雷公喝倒彩,三人都是要面子的人,怎能容的自己在兄弟面前丢脸。于是他们再也不藏着掖着了,什么阴损什么恶毒的绝招都不要钱地使了出来。

“噗哧!”雷公一刀砍破了于毒的手臂,顿时鲜血横流。

“啊!”这是雷公砍伤于毒时,又被李大目偷袭,后背挨了一刀。

“嗯!”这是李大目又被于毒一道捅进了肚子。

三人的伤口开始还是鲜血横流,可是渐渐的,伤口的血开始变成黑色。伤口处的乌黑色开始沿着他们的身体躯干迅速蔓延开来,转眼间就没过了脖子,然后他们开始浑身抽搐,嘴角哆嗦,七窍都“咕咕”地向外冒着黑血。

“你这个……小人……刀口有毒……”三人不约而同地一手掐着脖子,一手指着另外两人顿悟到。

然而,一切都晚了,这是这些年管亥在北边草原流浪时,花了大力气才从那儿的巫医手里搞来的,贵重异常!这次为了除掉三人,管亥毫不犹豫地都拿了出来,让已被他收买的三人的贴身侍卫,趁着三人熟睡时,将毒药萃在三人兵刃的口子上。

三人轰然倒地,身体在台上抽搐了几下,都再也不动了,一个个双目瞪圆,死不瞑目。

台下顿时哗然。

毕竟三人为周氏姐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虽然这次三人公开打擂台的内幕鲜有人知,可是却并不妨碍其中脑筋好使的,往这方面联想。

于是马上就有人开始把三人死因的这种猜测传播开来,由于这种猜测很有事实根据,而且可能性极大,所以兵将们人人一听就信,顿时下面都是这种议论。

虽然李大目三人刚刚宣布交出军权,全军重组,可是毕竟都在各自军中有着极广的人脉和威望。三人死的当着他们的面,死的这样诡异,他们如何能安心!

于是还没等管亥刚站出来收拾残局,下面就有人带头向赶海讨说法。

更有胆大的,直接吼着要将造成三个头领虎斗而死的“元凶”,周彤周炜两姐妹拉出来点天灯!

看着群情激奋的三军将士,管亥也是始料未及,他没想到李大目他们在军中还有这样深厚的影响力,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庆幸自己没有胆大妄为,强行地不怕人诟病地杀了三人,明火执仗地吞并三军。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扬难以控制的局面,会不会涅盘不成而成了崩盘!

转眼间下面呼吁将魅惑君主,动乱三军的周氏姐妹砍头示众的呼声越来越高,管亥只好顺水推舟,祸水东引,将全部罪名都推给那两个苦命的女孩子,而最后他自己却能一尘不染地顺利接管三军!这样好的结局,管亥如何不满意?!

“将士们请放心!古有褒姒魅惑周幽王,让大周分崩离析;后有妲己魅惑纣王葬送了商朝八百年江山;再有赵飞燕赵和德两女蛊惑汉帝,才给了王莽篡政的机会。如今这种狐狸精出现在费县,并害死了我们可亲可敬的兄长,我管亥受你们的头领嘱托统领重组三军将士,如何肯不替你们的头领报仇雪恨,如何不扫清朝纲,给将士们一个说法?”管亥正义凛然地站出来振臂一挥朗声道。

“大元帅英明!”

“大元帅英明!”

三军顿时歌颂声响成一片。

同时由于大雪封路,去上坟的阙宣和他的文武至今还被堵在路上。如今下邳陈高成功打入臧林身边,成为臧林非常信赖的人,臧林的徐州兵和吴娜的吴家堡兵已经反目成仇,吴娜又被钱宁下了药,就算捉不住,也是回不去主持局面了,下邳城的一场大内讧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了。

同时,陶谦亲自带走大批精锐部队前往孟津会盟,徐州城无论是兵力还是戒备都是几年来少有的最低点。

此时有机会同时夺得下邳城和徐州城两个储备雄厚、高大坚固的城池,彻底掌控富饶的徐州,管亥如何肯放过?

自然而然,阙宣的下邳国存在的价值没有了,也该寿终正寝了,阙宣现在没有回来,那就永远回不来了。

夜深了,管亥正在桌案前把盏,周氏姐妹就跪坐在他对面。

人逢喜事精神爽,管亥心愿就要达成,所以喝的很畅快,喝了两坛烈酒也没有醉意。

管亥放下酒碗,擦了一下嘴巴,看着屋顶笑道:“这么多日的辛苦,大业终于要实现了……你们两个小丫头可是中了大用了……快些出来吧……”

“属下波秀见过先生,先生那日和小姐遇险,未能赶到救援,还请先生处罚!”波秀恭谨地站在张扬面前躬身道。

“怎么能怪你呢。”张扬好笑地说道,他拍拍床边示意波秀也坐下。

如今的局势张扬也是很明白了,陶谦带着大军奔赴孟津会盟,徐州城防备空虚;费县黄巾军内部巨变,李大目于毒雷公三人恶斗而死,管亥顺利全盘接掌十万大军(加上老弱,不过骑马六七万兵力还是有的),力量大增。

还有,本来就要被处斩的孙二虎等吴家堡士兵,被人迷杀了狱卒之后全部私自放走,臧林等徐州兵将以为是吴娜又是私心作祟,护犊子。不由地当庭大怒,再也不能容忍吴家堡的做派。于是当场跟留在下邳主持局面的龙阳翻脸,并扬言有要给吴家堡好看,要给吴娜好看,不把吴娜这匹不服教化的野马驯服,他就不是臧林!

而吴娜和张扬出去三日未归,龙阳等吴家堡将领大急,私下一会晤,怀疑是臧林做了手脚,设陷阱捕捉了吴娜张扬。性格粗糙,加上爱极了吴娜的龙阳当场就暴走,闯入国相府。并痛斥臧林,忘恩负义,赏罚不分,小肚鸡肠,并讨要张扬吴娜的下落。

臧林莫名其妙地挨了顿痛骂,也是火冒三丈,立马就让人将龙阳乱棍打了出去。

还好,只出现过一次之后,就躲在浮屠寺潜心礼佛的下邳相笮融,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生怕惊扰了佛主,赶忙出面调解,这才缓和了一触即发的局势。

刚整合同意了号令的管亥意气风发,在得知吴娜下落不明,下邳乱成一团的消息后,马上发兵三万由龚都统领,分批潜往徐州城,里应外合伺机夺取徐州城。

同时,刘辟带兵丁两万,联合在下邳四下打游击的精兵强将,一路赶往下邳城,争取能在陈高的内应下,一举夺取下邳城。

而如今,得意忘形的管亥,在费县只留下了被他收编的天数过得“近卫军”,还有不到两万的老弱病残,拱卫费县城。在他想来,如今局面已经完全被他控制,只有他打别人的分,没有别人还手的余地。

可是,波秀不愧是一个出色的情报侦察专家,利用不多的部下,在管亥发兵两地不到一天时间,就把一切情况都摸清楚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既然管亥如此自信,把老巢都搬空了,等着我们去打,为什么要客气!他打他的,我打我的。他攻打徐州,下邳,还要守城,分兵三路、三线作战,那我们就抓住良机,直取要害!看看是兵精粮足的徐州、下邳好打,还是老弱病残一堆的费县好打!”张扬自信地说道。

廖化沉思片刻,才道:“是有风险,若是我们打下了费县,而他们也攻下了下邳徐州,吃亏的还是我们。不过,若是得知老巢费县失守,前线的黄巾军恐怕就算胜利了,也会士气大落人心惶惶,只要把握得当,一举击溃他们还是有可能的。”

“干了!”波秀双眼闪烁着渴望的光芒,在昏黄的灯下异常明亮。

“干了!”张扬轻轻拍了拍波秀的肩膀,坚定地说道。

而此刻,下邳城,龙阳这个火脾气,终于心忧吴娜安危,带着不多的人马跟徐州兵在国相府府门前干翻了,马上就演变成席卷全城的大暴乱。

陈高满意地看着厮打喊啥乱成一团的下邳城,随意地吩咐道身边带来的跟班道:“去告诉孙二虎,等天黑了,他们现在可以动手了,一定要打开城门,把我们的人马放进来!”

第四十二章 下邳乱夜袭开幕

第四十二章

————————————————————————————————————

最近一段时间工作学习上很不顺心,心情很烦躁,所以这几天写得很粗糙,质和量都很不足,成绩也越来越差,望大家原谅。我会调整好状态,写好每一个细节!

明天就下新书榜了,裸*奔正式开始,希望大家能继续关注我,我会加倍努力!裸*奔开始了!

————————————————————————————————————————————————————————————————————————

陈高瞪了约两个时辰,跟班才气喘吁吁地回来,看见随从神色慌张,脸色焦急,陈高心里一个“咯噔”,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切问道:“如何?!”

随从狠狠地喘了口气,咽了一口唾沫,等气喘匀了,这才激动地指着来处的方向道:“孙二虎……不见了!”

陈高一听心里一惊,忙一把抓住随从的衣领,愤怒地低吼道:“一个大活人,都出去两三天了,他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三天都办不完?!耽误了我的大事,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快回去再给我找!找不到他,你也别回来了!”

说完,陈高狠狠地随手将随从一把丢开,随从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连连没命地答应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再去寻他!”说完没魂儿似地撒腿就逃。

陈高等随从从眼前消失好半晌,他才捏着下巴思索着,眼中流转着不定的流光:“前日我杀了狱卒,放他们五十几人逃出死地,孙二虎看样子也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如何不肯抱我对他的救命之恩?加上如今徐州兵内斗不休,加上陶谦带走了绝大部分精良兵马,渐渐势微。而管大帅整合了十万兵马,夺取下邳徐州两城指日可待,他会放弃到手的大功,而敷衍我,却去帮助差点儿要了他性命的吴家堡和徐州兵?最后陪他们一起被管大帅的大军碾成粉尘……绝无可能,绝无可能……那他出门一趟,到底干了些什么,又为何至今不归?……”

原来,那日吴娜张扬傍晚出发,快马加鞭赶赴钱家村拜访钱宁,而当天夜色降临,陈高就利用自己是臧林新晋的跟前红人,而轻巧地支走了看护的卫兵,并用下了迷药的酒迷杀了看守的狱卒,救出孙二虎。

陈高的用意很简单,敌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利用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在敌人心腹之处发展组织一帮可以为他驱使的人。

而孙二虎不仅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因为吴娜包庇孙二虎,让臧林等徐州将领很愤慨,吴娜差点儿跟臧林闹翻,要不是关键时刻吴娜装萌妥协,施展美人的温柔战术,让怜香惜玉的臧林放弃原则,竟然跟她重归于好,这会儿下邳城早就是修罗城了。

陈高当时气的就要吐血,多好的机会让徐州大军自己从内部瓦解啊,可是白高兴了一场。不过既然臧林不肯按照他的想法跟吴家堡内讧,那他陈高若是从中作梗,添一把助力呢?

可以想象,第二日臧林发现狱卒横死,牢门大开,孙二虎等就要上断头台的囚犯不翼而飞,当时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加上吴娜张扬这两个主事人都不在,而且陈高已被管亥告知了钱宁在钱家村设伏的秘密,知道他们二人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回来跟臧林对质解释。

而吴家堡留下来的唯一的主事人龙阳,陈高也是见过的,不过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汉子,要他解释,没有事情也给解释出事情来了。

放走孙二虎,这一招叫做一箭双雕,既给自己添了助力,又将本来就很微妙的吴家堡和徐州兵挑拨的水火不容,简直是绝了。

可是刚安顿了兄弟,陈高为了显示管大帅这次是必胜之局,也让孙二虎彻底对他死心塌地,就将管亥统一三军、钱宁钱家村设伏捕捉吴娜、趁徐州城空虚、下邳城内乱之时,发动山呼海啸般的攻击,一战底定徐州!

孙二虎听完,想了想,马上就向陈高抱歉地提出有一件非常重要的私事要了结,不然没办法安欣为陈高效死。陈高见他非常态度坚定,本欲拒绝了他,可是又怕他心生怨念到时候使绊子,坏他大事。

而且,按照约定,费县由刘辟带领的两万多兵马至少需要三日才能抵达下邳城附近,也不急在一时,所以也就故作大度地答应了孙二虎,并给了他两匹良马,亲自送他出了城门。

他却不知,孙二虎听到钱宁将在钱家村设伏,先用药酒迷倒,然后再捕捉吴娜的消息时,是灵光一闪!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在他想来,钱宁既然下了药,那就一定身边不会有太多的人在。霹雳火被捕,一定会被押解回去,到那时成了管亥宠爱的心腹,而他孙二虎到时候也是管大帅的人,两人同殿而立,他这个叛徒如何能逃过吴娜的手掌?

既然铁了心要闯出一番名堂,要在未来的徐州之主帐下高就,那就不容许留下任何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存在!

所以,他决定趁着还来得及,奔到钱家村,利用一切手段除掉钱宁等人,将中了没有解药就永远动不了的迷药的吴娜俘获,然后送到附近的一家偏僻的农家,用重金收买那户人家好生看护照料吴娜。然后再赶回来拿下打开下邳城大门的大功,等一切尘埃落定,这才回去好好享用他的绝色佳人!

不仅消除了未来如鲠在喉的大患,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佳人,孙二虎觉得自己聪明极了!

可是,这次老天又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上次在吴起谷他私心作祟,喊出一句“大当家的死了”,将本来大好的局面葬送,自己还当了俘虏。这次,他本来就要好事成真,可却又被天杀的廖化给搅了局!

孙二虎不甘心,想袭击廖化,却又是倒霉的喝凉水都塞牙,被廖化磕断了脊髓,身死茫茫雪地。

孙二虎倒霉了一辈子,一次次良机从眼前飘过,而他也是一次次主动创造良机,但没有一次能如他所愿。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吧,越想成功就越是一事无成,而不想成为武功高手的人,却大多成了盖世大侠。段誉如此,虚竹如此,张无忌也是。

孙二虎是永远不会出现了,可是陈高的计划却是停不得的,找不到孙二虎,那就亲自出马,亲自指挥这场,夜半开城,放兵入城的大阵仗吧。

而此刻,吴娜却是快马加鞭带着几个随从顺着官道,星夜奔往下邳城。

“小姐,那片矮坡下,左边那片树林下都有伏兵,而且人数不少!”这时随在最后面的葛云,策马赶上了吴娜,低声回报道。

“喔?既然他们不来找我们麻烦,那就不要管他们,快些赶回去才是要紧事!”吴娜轻轻一诧异,然后淡淡地说道。

“属下明白!”葛云抱拳沉声道。

吴娜等人一阵风似地从官道奔驰而过,这时才从官道旁的矮坡下露出一个带着厚厚的羊毛毡帽的人头,他叫刘复,是这次领兵两万袭击下邳城的刘辟的二弟,是他悉心培养照料的副将。

“大哥,刚才那队人马好像是奔着下邳城去的,你为什么不让人拦下他们,或许他们身上带着有价值的东西呢?”刘复对着矮坡下说道。

矮坡下这时才站起来一个中等身材,面白无须三十多岁的男子,他就是这次出征的总指挥刘辟!

刘辟嘴里正嚼着一把核桃,津津有味地品尝,看起来很惬意。听到二弟的话,他才丢掉手里的干果硬壳,笑道:“拦他们干什么,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引而不发,要在最后一刻才出现,等我们这只奇兵出现就该是底定乾坤的时候了。你没看见那女子胯下那匹马神骏非常,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这样的宝马一般都通灵性,在战场上能自动躲避刀兵,能扬踢杀伤敌人保护主人逃命。听闻吕奉先新的赤兔宝马,能单人单马闯入千军之阵,而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可见英雄常有,而宝马难得啊!既然不能有十分把握拦下这批宝马,那就不要因此暴露了行踪。奇兵奇兵,出其不意才有效!若是被下邳城得知他们身边还卧着一头潜伏的猛虎,他们一旦抛弃前嫌,合力抵御我们,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那咱们何时攻城?”刘复沉思片刻才抬起头看着刘辟问道。

刘辟将一粒刚出壳的果仁丢入口中,“咯吱”一声脆响嚼碎了,这才答道:“等陈高发出攻城信号时,我们再攻!我们人马跟他们守城军马数量相当,若是一攻不下,焦灼僵持住了,可就不妙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耐心,不等到能一举而下的绝好时机,就是我们全部冻死在这儿,也不能现身!”

“大哥高明,小弟脑子愚钝,不及大哥万一!”刘复想了想觉得有理,马上上前拍着马屁道。

刘辟不以为意地呵呵一笑,将手中没有吃完的干果递给孙复,看到孙复不解的眼神,他笑道:“你是挺愚钝的,那就多吃这种干果吧,很补脑子的。”

同时张扬廖化波秀三人正在灯下一边商量明日的作战计划,一边砸着核桃边吃边聊。

“我们的人马昨天发觉有大批兵丁秘密前往下邳城,看样子是真的要去攻打下邳了。不知先生有什么打算没有,我们该如何应对?”廖化嚼了一粒核桃对张扬说道。

张扬很喜欢这种干果,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边吃边指着手里破壳的核桃赞赏道:“这还是当年张骞出使西域时,从西域古国带回来的,转眼间都几百年了。张骞带回来的核桃传入了寻常百姓家,枝繁叶茂,天下生根,而他誓死效力的大汉王朝却是日薄西山……不知道张骞知道这些,会不会气的从墓里面蹦出来,痛骂不肖君臣败坏社稷……”

“喔,元俭刚才说的我想过了。管亥既然是将大军分批遣散,秘密前往下邳城,那就说明他们是想发动突袭。既然是突袭,那城里一般必有他们的内应!他们人数不占优势,攻城器械几乎没有,而且是远道奔袭,没有补给来源,想硬攻下兵力过两万,城坚粮足的下邳城,简直是痴心妄想!他们既然赶来,那就是趁着下邳城内讧的良机,又有内应开城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张扬坚定地说道。

波秀、廖化都是点了点头。

“常德(张扬给波秀起的表字),你那边准备好了吗?有多少兄弟能用?”张扬看了一眼波秀问道。

波秀一听张扬跟他说话,忙将嘴里的果肉咽下,这才道:“不多不少,刚好五百多人。打打埋伏还成,可是要难度实在是大了些……”

张扬听完波秀的话,赞同地点点头,沉思片刻才道:“若是能让你们小姐带着吴家堡的兄弟来助我们,那该如何?”

波秀廖化都是一怔,不解地看着张扬。

“先生,如今下邳城因为孙二虎无辜被人从牢房里放出,而闹得鸡犬不宁,加上强敌在侧,若此时再让小姐带着众兄弟离开,岂不是真的要与臧林的徐州兵马彻底决裂?那我们就算拿下了费县,得了管亥的头颅,也因为得罪了臧林,回去不仅没有功劳,而且极可能给吴家堡带来天大的祸患……”廖化沉声劝道。

张扬笑着对廖化点了点头,道:“元俭担心的有理。不过,若是我派你前往下邳跟臧林讲明,我想让他和你们家小姐演一出戏,假装他们决裂,你们小姐愤怒之下,带着吴家堡的兵马出走,扬言要到费县投奔管元帅!这样失去了大批兵力的下邳城,必将能吸引刘辟两万兵马的攻击,而你们家小姐也能有了堂皇的理由前来帮我们。”

“管亥会信吗?”波秀疑问道。

张扬呵呵一笑,道:“别忘了管亥如今可是以为,我跟颖儿已经落入钱宁的圈套了。若是我们能捕捉到钱宁,有他带路相助,加上我和颖儿装成被五花大绑的样子,被你们这些‘黄巾’押着去费县城叫城门,看他管亥信还是不信!这城门我们是进的还是进不得!”

“钱宁?!嗯……这几日他们一直在搜查先生和小姐的下落,既然没有搜到,那钱宁必定还没有回费县交差。我们若是去钱家村,或许就能捉到钱宁!”廖化想了想双眼放光地答道。

“不错!我本以为钱宁是个和蔼慈祥的长者,却没有想到也是一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下烂货,颖儿可是他的学生啊!天地君亲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连自己的女儿都陷害,简直是人渣!上次被他还得差点儿丢了性命,这次逮到他,看我怎么修理他!喔……明日一早元俭就赶往下邳城,而我和常德就前往钱家村虎口拔牙,把那个害我躺了好几天的家伙给拔了!”张扬想到钱宁,后心就隐隐作痛,浑身发凉。不过,想起梦中把他带出冰寒世界的那条,光溜溜软绵绵,温温润润,喷香扑鼻的美人鱼,张扬才觉得怒火下去了些。

“不了,既然情况紧急,那我马上就收拾一下,连夜动身,迟则生变!”廖化马上说道。

看着张扬吸着冷气,摸着他的后心,廖化瞧张扬的眼神有些古怪。那眼神似乎在骂张扬:“你小子因祸得福,让吴家堡最美的明珠脱得一丝*不挂跟你睡觉,你还不知足!”

“先生这招甚妙,波秀一介莽夫,差先生远矣。”波秀细细回味着张扬的话,最后嗟叹道。

张扬呵呵一笑,他还是头一次听波秀这个沉默的跟石头似地家伙开口夸人,不由地开玩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聪明吗?”

廖化波秀面面相觑,然后摇了摇头。

张扬这才神秘地指着手里的核桃说道:“这可是好东西,卵磷脂含量很高,而卵磷脂是大脑皮层一种重要物质的必需原料。多吃这种核桃干果,人就容易变得聪明……嗯,当然,也容易上火缺心眼……”

下邳城。

下午龙阳大闹国相府,动乱波及了全城,就算最后逼得浮屠寺里礼佛的笮融出面当和事佬,却也恶斗下来死伤了上百人,两边人马这番恶斗下来,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晚上两伙人马都彼此戒备,生怕对方趁夜色杀进来,而城楼的防务却交给了被佛教的仁德洗脑的软脚兵。这些兵将比虾兵蟹将也强不到哪里去,只要城门一破,他们就铁定一哄而散,高呼“敌人破城了,十万阎罗兵啊,大家快逃命啊!”打仗不成,动摇军民士气却是拿手!

陈高亲自出马也没有寻到孙二虎,他一边大骂,一边接下了这趟艰巨的任务。

黑夜里,他带着十几个伙夫打扮的帮手,提着滚热的肉汤,香醇的美酒,肥的流油的白花花的肥肉片,还有成锅的白米饭,笑盈盈地向南城门走了过来。

“各位兄弟辛苦了!”陈高上前诚挚热忱地对几十个守城将士嘘寒问暖到。

“原来是陈大人啊……陈大人这是要……”守备小将上前问候到,然后不解地指着陈高身后的人和美食道。

“呵呵,陈某人见天寒地冻,各位将士还在坚守岗位,十分感动。于是想送些东西过来,让大家伙儿喝饱吃足了,身子暖和了,这才好熬过这难熬的夜啊!”陈高一边流露出感动之色,一边一挥手,对身后的帮手呼喝道:“快些把东西卸了担,给将士们呈上!”

“好嘞!”这些汉子二话不说,答应了一声,就忙着放下被抬在肩头的酒食,忙着摆出碗筷,用勺子盛饭的盛饭,浇肉汤的浇肉汤,忙得不亦乐乎。而那些又冷又饿的大头兵一个个问道香味不由地咽了口唾沫。

陈高劝了再劝,这个小校才谢了一声,招呼大家伙儿去吃东西。

不等多久,这些兵士全都软绵绵地倒地不醒,而同时城头升起了十几盏天灯!(孔明灯是利用热空气比冷空气轻的原理使得灯盏升空的,此处大伙就认为古代人民只会是无穷的,孔明来至于广大人民群众,孔明灯在此之前就出现了,只是因为诸葛亮的名气才叫做孔明灯吧。不要骂我了!情节需要,若是我来一个一只冲天炮,千军万马来相见,那才穿帮到底了呢。原谅这个!)

“小姐,你看,那是什么!”半路上吴娜身旁的卫兵指着天空中,在微风下漂浮的纸灯问道。

“别管它,管路要紧!驾!——”吴娜沉声道,然后一扬马鞭,飞奔而过。

而此刻,躺在雪窝里过着狼皮大衣的刘辟被人推醒。他望了望天空的灯,禁不住一击掌欢喜道:“等的就是这一天了!动身出发,夺取下邳城!”

第四十三章 夜归城陈高使奸

第四十三章

********************************************************************************************这一段时间,我没有榜单,没有推荐,就如一个人在黑夜里孤单地前行。成绩很差,但我会调整心态。以前为了冲榜,我要加快情节的进度,很多洗劫都没有顾及,很粗糙。如今没有榜可言了,也没有推荐了,那就好好地放下浮躁的心,慢慢写吧,反正也不求榜单上第几第几了,只为还在关注阿义这本的朋友们写吧。你们对阿义不离不弃,阿义很温暖。你们的每一张推荐票,每一个收藏,每一条评论建议,都给了阿义莫大的安慰。没有你们不断的支持,阿义是无法一个月整,写下20万字的。

管亥还没打完就下榜了,很多读者也放弃了。而管亥不过是给张扬练手的,为他接下来更加成熟地应对天下英豪的挑战做准备的。孟津会盟,大战董卓吕布,傲视十八路诸侯的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宏伟段子,很多朋友都无缘看到了。

我很遗憾,但也不遗憾。我会细细地来写,只为你们这些还在看着我的兄弟们!有了你们,阿义什么也不求了,这第一本书完全是你们的!

********************************************************************************************

吴娜一行几人快马到了南城门,葛云忙策马上前去叫门:“镇东将军徐州兵马副元帅霹雳火赶回,快快开城放行!”

“霹雳火!他怎么回来了?!让我看看!”陈高大惊,忙走到城门前,透过狭窄的门缝借着城门上幽黄的火光一看,第一眼就看到那个骑在一身赤红如火的神驹上面、显得神采飞扬、一身巾帼气概的白衣女子!

“真的是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钱宁那边,莫非……”陈高一边想一边暗自担心,这次管亥的计划实在是太庞大了,将下邳、费县、徐州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可谓步步精心,环环相扣,精妙之极。

但如若其中那个环节脱离了设想,超出了计划,那也将将他们的全盘计划搅乱,可能策划了这么久,废了无数心血定下的底定徐州的计划就要夭折了!

管亥不会容许失败,他陈高又岂能容许一次鱼跃龙门的良机白白失去?

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可是不是你辛苦了准备了就一定能被机会垂青的,时运更加可贵!没有时运,就算你再如何惊才绝艳,也只能望着对你紧闭的晋升的大门嗟叹。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如今陶谦带走徐州大半精锐,下邳城内讧不休,管亥整合了十万兵马实力大增,这都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所有条件都仿佛是对他们有利的。再也找不到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一次就拥有一州之地!错过了,可能到死都不会再碰到了。

既然吴娜这一环脱节了,那想办法挽救就是!局面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来得及!

陈高目光闪烁不定,思索片刻,衡量了其中的利害得失才道:“我们的人马还需要约半个时辰才能到下邳城下,而吴娜此刻却已经到了。若是我们害怕吴娜进去缓解吴家堡和徐州兵的矛盾,情况其实会更糟。不放她进去,我们的人马一到,必将跟她发成搏杀。这女子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一匹万里五一的火龙驹,我们人虽然多,可是想擒杀她不仅需要很大的牺牲,而且势必造出巨大的动静。到那时,徐州兵和吴家堡的人遇到强敌来袭,不仅有了防备,而且必将同仇敌忾抛弃前嫌共抗外敌,到那时我们的优势也就没了。还不如不动声色地放她入城,再作计较!”

“陈大人,这……”陈高身边一个汉子迟疑地问道。

陈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喝到:“想升官发财,按我说的做就是!把这里收拾一下,换上这些兵丁的衣服,然后开城放行!接下来自有我来做主!”

“……是!”这些本是木驼岭出来的山匪看到陈高阴沉的脸,慌忙答应道。

葛云在城下喊了一刻钟,也不见动静,不由地暗自恼火,于是这次将马策到离城下只有一丈的地方,仰起头对着城上喊道:“霹雳火回城,还不快快开城!”

“怕是睡着了吧,哼,若是此刻有人从此处攀岩而入,洞开城门,大军鱼贯而入,城里那些老爷兵们恐怕都要糊里糊涂在梦里掉了脑袋!”吴娜冷哼了一声,玉面一寒策马就上前,“让我来喊,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胆子,敢把我这个副帅拦在城外的冰天雪地里挨冻!”

“霹雳火在此——快快——”吴娜刚仰着头喊出两声,城门“咯吱”一声闷响,缓缓地开了,走出来几个衣衫不整、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兵士,他们陪着笑一路小跑赶上来,在马下向吴娜作揖赔罪:“白天城里乱了大半天,死了好几百人,血都流成河了,小的们忙着劝架,到了晚上实在困乏不堪,这才裹了被褥就在后面睡着了。怠慢了副帅,还望副帅恕罪!下次若是副帅回城,小的们一定接出十里地,提前大开城门,夹道迎接——”

“行了,行了,别啰嗦了!把门给我看好了,我们走!”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吴娜听到城里内讧,马上就想到是,因为孙二虎的事,吴家堡和徐州兵将打翻了,也就不顾上跟这些小罗罗计较什么,策马入城便狂奔国相府。

国相府本是上一任国相留下的建筑,十分宏伟豪华,是下邳接见宾客、处理公务最高档的地方,旁边还有不少宽敞奢华的房间供贵客歇息。

但自从笮融耗费巨资修建的浮屠寺问世,才将国相府完全地比了下去,笮融基本上一天二十个小时都呆在浮屠寺,国相府很少来了,完全成了接待贵宾的地方,也就成了臧林等一行高官的歇脚之处。

“吁——”吴娜急止马儿,然后翻身就下了马,看见富丽堂皇的国相府还亮着灯,吴娜顾不上栓好爱马,就急迫地顺着台阶快步跑了上去。

“站住!什么人——”卫兵看见有人快步往国相府闯,大惊,忙一拥而上,举着刀枪喝止道。

“我,霹雳火!快闪开,有急事!”吴娜脚步不停,双眼一寒,看清楚了她的脸的卫兵们顿时屏气凝神地闪在一旁,任由她一把推开国相府的大门。

看到吴娜风风火火地进来,臧林先是一喜,然后沉下脸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说,孙二虎是不是你让人放走的!”

吴娜知道了事情缘由,知道臧林误会是正常的,也不气恼,淡淡一笑,上前恭谨地一行礼道:“我霹雳火随时女儿身,却也知道言出即行,一诺千金。既然我答应了不再包庇孙二虎等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在背地里做手脚。还请大帅相信属下的人格!”

众兵将一听吴娜的话,不由地暗暗点头。他们虽然身为徐州将领,是官军,但这一路上,多次亲眼目睹吴娜力挽狂澜、鼓舞三军,那豪爽之气,那巾帼气概就连他们也是暗暗佩服的。若不是所属阵营不同,他们必须要维护徐州兵马的利益尊严,他们是不愿跟吴娜作对的。

如今看到吴娜坦诚的眼神,自若的神色,再想起平日里她的飒爽英姿,这些徐州兵将,从心里是相信吴娜的话的。

臧林脸色变幻不定,最后脸色稍解,看着吴娜问道:“那你这几日在那儿,在干什么,为何如今才归来?”

吴娜苦笑一声,抱拳道:“这其中事情可就多了,还请听末将细细道来……”

然后,吴娜就从那日夜幕降临时赶往钱家村拜访钱宁,被钱宁下了迷药险些被擒。然后张扬带着他破窗逃走,廖化带人赶来阻敌。再到杨树林遇到陷阱阵,张扬后心中毒箭。再到雪地张扬昏死,孙二虎突然出现。就在她绝望之时,廖化浑身是血突围出来恰巧赶到。

之后几日张扬养伤,廖化四下刺探敌人的埋伏。听闻廖化查到下邳有变,她这才迅速赶回来主持大局。

当然,在张楚家那个草屋里,她与张扬赤身裸*体坦诚相见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开不了口的,不过就是雪地里,两人相依在一起的事一出口,也是立刻迎来一片惊异的目光。

吴娜被他们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窘迫,忙掩饰地咳了一声,抱拳朗声道:“大帅,如今管亥用计除掉了李大目三人,全盘接收了他们的兵马,号令统一之后的管亥实力大增。而徐州刺史大人又达走了大半的精锐,只能固守,无力援助我们。我们这时候井盖同心协力,一致对外。以前所有的恩怨,暂且不计较,等挨过了这段最危险的时期,末将甘愿由大帅处置!”

说完,吴娜恳切地上前郑重地弯身向臧林行礼道。

臧林又是慌了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那些徐州兵将也是一个个转过了身,四下张望,不干涉臧林和吴娜之间的事儿了。

可还没等臧林上前扶起吴娜,再婉言宽慰几句,就见陈高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

“元清,你怎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臧林看见陈高气喘吁吁的样子,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陈高先是顾虑地看了吴娜一眼,吴娜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跟这个臧林身边新晋的红人犯上忌讳了,至于这样害怕自己吗。

陈高小声凑上前去跟臧林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臧林虽然也是不解,可还是选择了信任陈高,随着他出了国相府的大门。

“主公,我们的巡逻将士刚刚发现,南城门的那些守城兵士被杀,城门大开,若不是我们的人马及时赶到,这会儿,敌军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破城了,我等也将糊里糊涂地做了阶下囚!”陈高抹了一把冷汗,一副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说道。

臧林一惊,忙抓住陈高的衣袖,急切地问道:“他们多少人马,将士们伤亡如何,派援军了吗?”

陈高说道:“大帅放心,下邳城城高墙厚,虽然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如今已经将他们赶了出去,也算稳住了阵脚。城门一关,黄巾敌寇想破关而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说完,陈高目光一闪烁,低声说道:“那些被杀的守卫南城门的将士,有一个没有咽气,临死前说出了对他们痛下杀手的人是谁!”

“谁?!”臧林沉声问道。

陈高指了指国相府大门一字一句道:“就是吴娜啊!”

“怎么可能?——”臧林差点儿惊叫出了声,忙上前一把抓住陈高的胳臂不肯相信地说道:“霹雳火虽然野蛮了些,有些目中无人,还有些护犊子,但大是大非面前一向还是恪守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等通敌之事?难道跟着朝廷,跟着陶公,不比跟着一个人人避而远之的黄巾贼要强?若是如此,他们吴家堡当初为何要主动上徐州接收招安?”

陈高心里冷笑道:“还算你有些脑子,不偏听偏信。说来也倒霉,刚要接应刘辟的大军入城,就被龙阳那个愣头青带着人晃悠到了南城门,差点儿就入城了,却又被他活生生地给堵了回去。这下动静太大,惊动了他处的守备,奇兵夜袭变成了强攻,伤亡大不说,而且等战阵胶着,我们人马没有休整之地,又没有粮草,在雪窝里喝西北风,可是大大不妙啊。不过,若是能再给吴娜脑门上扣一个屎盆子,把她构陷成通敌的叛逆,看你臧林还怎么平心静气地跟吴家堡合力对抗我们!”

而同时陈高恳切地上前劝道:“人心难测啊。吴家堡本就是一群土匪,唯利是图。前些年陶公扫荡徐州黄巾,威名显赫,吴家堡见到陶公势大,这才主动招安,以求保全。而如今,管亥势大,为了吴家堡的利益,她如何不能倒向管亥?”

见到臧林还在迟疑,陈高又说道:“他们土匪说白了就是有奶便是娘的家伙,谁的大腿粗,他就抱谁的。狗改不了吃屎,别看吴娜平日里飒爽豪迈,一副御下有方的样子。可是她骨子里的土匪气还是改不掉的……为了防止吴娜从内部开花,我们要尽早控制住她,防止下邳城不攻自破啊……主公,不能再等了,你听见外面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吧!”

臧林在高高的国相府台阶上往黑暗中一望,果然可以看见远处晃动的火龙,和此起彼伏的喊打喊杀声。

“外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营啸了!”这时吴娜推开门,脸色有些沉重地问道。

“好!元清快去招来一百刀斧手和绳索,务必将她擒下……嗯,不许伤她性命!”看见吴娜出门,臧林不再犹豫,低声吩咐道。

陈高低声一抱拳:“喏!”然后快步而去。

第四十四章 敌寇除笑泯恩仇

吴娜上前向臧林道:“大帅,末将这就带人前去看看!”

还没等吴娜走出去,就听臧林淡淡道:“不忙,不忙……我理解你为了家族所做的一切,你可以接受陶公的招安,自然也能识时务地倒向别人……可是土匪毕竟是土匪,招之用来杀敌可以,却永远不要指望他为了大意公理黎民百姓牺牲哪怕一点儿……陶公是御下太宽了,方不知这样迟早会招来祸患的……”

吴娜不解地听着臧林的叹息,然后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然后就见臧林一个箭步跨出去,然后那些身披坚固盔甲,手拿明晃晃的长枪大刀的甲士踏着沉稳的步伐而来。

“拿下她,抓活的!”陈高站在这些甲士后面跳脚道。

“嚯!嚯!”这些甲士肩并肩齐步走,长枪齐齐外突,对着吴娜,从四面如泰山一般向吴娜压来。

吴娜不敢相信地看着臧林,沉声道:“事情的原有我讲的很清楚了,孙二虎不是我放走的,这其中庇佑内鬼挑拨!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臧林不知为何不敢去看吴娜那悲愤的眼神,陈高却是肆无忌惮地在后面高声叫道:“你们是一群狗改不了吃屎的土匪强盗,见到黄巾势大,就投靠了叛贼,竟然公然杀死守城士兵,放敌入城,罪该万死!还不快快将她拿下,脱光了绑在城墙上,让大家看看做叛徒的下场!”

臧林不满地看了陈高一眼,却没有阻止,而吴娜此刻却是双眼赤红,沉声道:“以前我对你低声下气,那是因为我要顾全大局,为我吴家堡着想,处处给你这个窝囊废统帅留面子,低调不遮掩你的光辉。可是你呢,三番四次无故发作,这次又来污蔑我了。通敌叛徒……呵呵,好大的罪名啊……你是大帅啊,你说谁是叛徒,谁就是叛徒……”

吴娜突然嗓音变得高亢起来,指着臧林怒喝道:“当初泗水河遇伏,是谁吓得尿裤子不敢出头,又是谁不畏生死站出来扳回局势?入了下邳城,是谁去浮屠寺无功而返,又是谁逼得笮融出来,解决了我们两万弟兄的吃住?我吴娜做这一切为的什么,还不是想打胜这场仗,得到功劳,让我们吴家堡少受些冷遇白眼?!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人,就因为我们之前当过土匪,你们就这样再三猜忌我们?!为什么!”

听到吴娜的怒喊,臧林吱吱唔唔地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而陈高却又是带臧林出面叫骂:“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又是一个女土匪,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她的话怎么能信?!擒住她,重重有赏!”

吴娜冷冷地瞪了跳梁小丑一样的陈高一眼,眯着绝艳的眼眸,冷笑道:“就凭你们这点儿虾皮蟹将就想拦下我?未免太不将我霹雳火放在眼里了吧?!”

说完,吴娜猛一睁开眼,一道凌厉的冷芒自她眸中射出,让黑暗的夜空顿时为之一亮。

她如同一只下山的猛虎,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扑向了臧林。臧林吓得面色惨白,忙退后了好几步,鼓动着甲士张皇地叫道:“挡住她,不要让她过来!”

那些甲士如同移动的钢铁长城,向吴娜合拢而去,眼看着就要将吴娜淹没。

“呼!”冲在最前面的两个甲士将手里的长矛刺向了吴娜,这些都是军中的敢死之士,冷血无情,只遵从主帅的军令,杀起人来无论是谁都毫不留情。

吴娜冷冷一笑,就在长矛就要刺中她的胸腹时,她突然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长矛的头部,然后顺势一拽,那个冷面的甲士就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身体止不住地被吴娜带了出去,撞到了对面的一片同伴。

而吴娜却是抡起那根长矛奋力一挥,“唰”地一声响亮的呼啸,长矛杆子如同一根巨柱一样,将挡道的几个甲士连人带甲一块儿击的惨叫着翻到出去。

“快,快!不要让她过来!快来人护驾,快来人啊!”臧林见到吴娜竟然能赤手空拳夺下兵刃,而且如此势不可挡,心惊胆战地叫道,然后拔腿就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吴娜嘴角划过一道讥讽的笑容,然后怒喝一声:“不想死的就闪开!喝!”

只见吴娜双手握紧长矛柄部,喝叫一声,用内力猛地将长矛一抖,长矛如同舞动的长蛇,无情地将两侧的甲士都给格挡在一旁,无法近身!

那些甲士被吴娜极具杀气的怒喝震得心底一惊,都心神不由地为之迟钝了一下,而就在这电闪火花之间,吴娜就已经顺着缺口如同矫健的白龙,突破海堤,呼啸着下了人间!

“啊!”臧林见吴娜突破了他以为无懈可击的重围,吓得面白如纸,而吴娜却是明媚旳一笑,然后绽放出更加冰冷的玉颜,同时一杆长枪如同出洞的灵蛇,以肉眼无法分辨的速度晃着枪花,还没等臧林叫完,就被吴娜用明晃晃的枪头抵在了喉咙下。

“臧大帅,末将武艺如何?还入大帅法眼吧!”吴娜妩媚地一笑,灿烂的如同百花齐放。可是臧林此刻宁可她对自己暴打加怒斥,因为那样至少还说明她只是愤怒,而不一定想杀了自己。而这样笑靥如花,却是表明她是怒极了。他臧林倒没说什么,可是陈高的话可就太诛心了,她一个心高气傲的霹雳火如何受得了那样难以入耳的辱骂?

完了完了,这下子什么宏图大业都不用想了。后世的后汉书上就算有他臧林一笔,那也该是“臧林,徐州东海郡人也。年十五,师从卢植,乃刘备、公孙瓒师弟也。通诗书,懂兵法,然好高骛远,纸上谈兵。初次为帅,讨伐下邳变民阙宣,泗水河遇伏,若非女将吴娜,全军呜呼哀哉。终激怒吴娜,死于女子之手,为万世笑耳……”

可是就当他在会意总结一生的功过之时,顺便交代一下遗言,就听吴娜笑道:“你留着还有用,不急着杀。而那个陈高却跟苍蝇似地,让人生厌,还是先杀了泄泄心头怒火吧!”

可是就当吴娜要寻陈高时,只见陈高的身影恰恰消失在国相府的台阶下,然后没命地撒腿就逃。

吴娜看着陈高逃窜的身影,讥笑道:“刚才不还叫唤的挺欢的吗,这会儿怎么成这副德性了。我差点儿以为他敢跟我死磕,一定是条响当当不怕死的汉子呢,却不想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臧林看着又围将上来的一众甲士,轻轻一挥手挥退他们,苦笑道:“说吧,想如何处置我。”

自从第一次在徐州大营看见她,臧林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美人如玉,尤其是一身白衣,长发飘飘,一手执矛傲立千军之中,绝色容颜中带着飒爽,更加让人心动。

臧林以为她是在劫难逃,也就将这些日浮躁的心绪放下了,反而能静下心来细细整理这么多日,这么多繁杂的让人头疼的事情,细细品读眼前这位绝色佳人。

平心而论,他是非常欣赏这个替父征战,为了兄弟为了家族不惜一切代价的女孩子。她虽然又是凶悍的怕人,可是更多的时候却是跟兄弟们在一起时的畅快的银铃笑声。

她一个女孩子做到的,而他这个男儿却没有做到。他嫉妒,他不服气,一直想压在她头上,让她对自己心悦诚服。这不涉及男女之情,而是纯粹的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时的自尊和尊严!

可是他想压吴娜一头,吴娜却也有自己的坚守,虽然最后大多都是双方找个台阶下,妥协一番,不了了之,但彼此间磕磕碰碰太多造成的隔阂和仇怨却是留下了。这也是为何一件事还没完,一旦下一件事火起,双方马上大打出手的原因。

臧林此刻,才觉得吴娜有错,他自己又何尝没有过失。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却非要揽下那么大的功劳,不懂装懂。又自尊心作祟,对吴娜的抵触对以更加暴戾的对抗,将本来可以小事化了的事件,闹得鸡飞狗跳,彼此费力伤神,才得以告一段落。

“我渴望功成名就,渴望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儿,不想落在一个女子的后头……却是害人害己啊……”臧林苦笑一声叹道。

“现在知错了?晚了。吴家堡与你们徐州兵语气这样干耗着,彼此别扭,还不如各走各的道,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等回了徐州,得了功劳咱们一拍两散,再也没有瓜葛,如何?”吴娜笑道。

臧林一惊,然后奇怪地看着吴娜道:“为什么不杀我?”

吴娜笑道:“杀你何用?你我本无私人恩怨,不过是立场不同,需要坚守的东西不同而已,又不是真的了不得的仇敌。既然我吴家堡招了安,就会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本分。你们瞧不起我们,我们却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你们都得罪了,我们也要延续要发展啊。做土匪哪有做官军有前途?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一个人的荣辱得失跟吴家堡比算得了什么,我会忍让——但若是真的超出可我的底线,可是真的要死人的!”

看着她笑得动人,但声音却是阴寒莫测,臧林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就看见吴娜笑盈盈地将他的一缕头发捏在了手里,然后凑到唇边,轻轻一吹,飞入了黑暗中。

臧林连连点头,道:“我省的,我省的……你真的要带着吴家堡的人马离开下邳城……这样粮秣补给怎么办,冰天雪地的他们受得了吗?”

吴娜轻轻一笑:“刚才还对我喊打喊杀的,这么快就关心起来了……不怀疑我真的投靠了管亥,做了叛徒?”

臧林不由地一噎,迷茫道:“我从心里相信你……但元清……”

“挑拨离间之辈耳,济的什么事!他说我是内鬼,我看他才像内鬼!”吴娜听到陈高的名字,不由地讥讽道。

臧林知道刚才陈高的话语太过缺德,他都觉得过分了,何况是吴娜?只得叹了一口气道:“本以为熟读兵法就能轻易成为一军之帅,可是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上,才发现是多么艰辛,好羡慕老师(卢植)能杀敌卫国,建功立业啊……这些日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既然一起从徐州受陶公所托来下邳灭寇,又风风雨雨一路同行,那就是过命的交情。希望以后见了面还能打个招呼,不要成为陌路人才是……”

吴娜见他说的诚恳,怒气也消了些,“呼”一下将抵在他脖子上的枪头放下,道:“可能你还不知,管亥如今得意忘形,兵分三路,一路潜过泗水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些空虚的徐州。第二路就是拿下下邳,第三路就是兵力薄弱的费县。我和张扬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费县,瓦解了他们的老巢,底下的阵仗就好打了。”

臧林听完,点点头道:“是好计策,不过敌寇都打到门口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吴娜摇摇头,叹道:“来之前,我们哪里料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我们现在想走也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这时,国相府下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甲鳞摩擦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吴娜臧林向下一看,却是黄龙带着大批手持弓弩的甲士匆匆而来。

“吴娜,快放开大帅,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黄龙话音一落,那些弓弩手就齐齐拉了拉弓,发出绷紧时发出的“咯吱”的声音。

“黄龙,快些带着将士们退下,吴娜是副帅,怎么会对本帅不利?快些随我去城门看看!”臧林这会儿很有气势地对着高高的台阶下一挥手,黄龙细细一看,臧林除了脸色白一些,并无别的伤处,又听臧林自己这么说,这才迟疑了一下,抱拳道:“喏!”

到了南城门,才发现火箭乱飞,砍杀声震天。到处是尸体,到处是火光,城楼上插满了从城下射上来的火箭,城门处浓烟滚滚,热浪袭人,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城楼下喊杀声如海啸般向城楼上袭来,然后猛烈地撞击在坚城上。

“咚咚咚——”浓烟滚滚的南城门下传来雄浑的吆喝声,然后是撞车开始轰击已经被浇了火油烧的面目全非的城门,徐州兵和吴家堡兵冒着呛人的黑烟,忍着炙烤的烈焰,用临时拆来的房梁和垒石死死地抵在城门处,忍受着一波强烈过一波的轰击,每一次轰击,都有人被真的虎口出血,有的直接被撞的飞了出去。

“弟兄们,给我顶住啊!等他们打进来,咱们谁也活不了!而只要他们入不了城,咱们就赢定了!”这时从浓烟烈火中传来龙阳的吼叫,然后是剧烈的咳嗽。

“龙阳哥!”吴娜听出了龙阳的声音,一惊。

而就在这时,就听“咚!”地一声剧烈的破碎倒塌声,变形的城门被撞车撞开,一个庞然大物在一大群黑压压的士兵的欢呼下簇拥着自城门处冲了进来。

“颖儿,别管我,带着兄弟们堵住他们!”龙阳一边挥着铁锤一边捂着鼻子,转身对吴娜大喊道。

吴娜如何肯听,虽然手上的不是趁手的金丝软藤枪,可是足够了。

她怒吼一声:“是男儿的,跟我上!”然后她白衣一闪,如风一样飞了过去。

“弟兄们,跟小姐杀啊!”吴家堡的士兵们被她一激,嗷嗷叫着向上冲去。

“兄弟们,咱们徐州爷们也不是孬种,杀啊!”黄龙挥着刀带着那对精锐的全甲甲士迎了上去。

吴娜在有限的空间里施展师傅交给的绝技“百鸟朝凤枪”,枪身剧烈颤动,枪头虚影叠叠,其中一百个虚影只有一个是是真正的枪头所在,任你火眼金睛你也分辨不出哪是真哪是影。

她一息之间呼呼刺出十余枪,每一枪都绝不在一地停留,犹如蜻蜓点水一点即过,但就是这轻轻一点,却大多精准地点在敌人的要害之处。凡是被点到的敌人,或是喉咙处一个血窟窿鲜血汩汩,双眼瞪圆了,倒地气绝。或是眉心一点红,不敢相信地丢了性命。

推动撞车的几十个黄巾转眼之间就被吴娜斩杀大半,后面的黄巾也被黄龙等人用身躯死死挡住。撞车没了人力推动,也就是强弩之末,渐渐地停在了城门处。

下邳城后续援军陆陆续续赶至,搬来大批石头堵在城门口,就在没了城门的南城对峙起来。

转眼间天就蒙蒙亮了,双方都厮杀的精疲力竭,只得罢战休整。

“陈高……他竟然是内鬼!”臧林从城楼箭垛上的小口子往下看,看见了在刘辟的主帅旗下跟一众黄巾高官指着下邳城嬉笑的陈高,虽然他处的位置很偏僻,可还是被臧林一眼看到了。臧林不由地双目欲裂。如今什么都不用说,他全明白了。

在陈高来之后,吴家堡跟徐州兵所有的矛盾,绝对都是陈高挑拨所致!臧林这样想,吴娜也很轻易地就将一切黑锅都丢给了陈高来背。

“这个天杀的,我必将他碎尸万段!”吴娜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所信非人啊,我错了,大错了……”臧林哀叹道。

不一会儿,城下就传来劝降的呼喊:“城里的人听着!太平道宗旨是铲除贪官污吏,建立和谐家园,并不想多造杀戮!如今大汉覆灭在即,管大帅乃大贤良师座下第一能将。如今徐州城已在管大帅占据之下,你我形势早已今非昔比。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不要再做徒劳的抵抗了。为了你们和你们亲人的安全幸福,回到大贤良师的座下来吧,回到天下百姓的怀抱中来吧,他们会宽恕你们的——”

刘辟对着陈高呵呵一笑,道:“这是谁写的檄文,挺好的。”

陈高笑道:“听说是一个叫廖淳的年轻人写的,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刘辟点点头,望了一眼残破的下邳城城门处,意气风发地说道:“差一点儿就打进去了,不过无论如何,今天能在这里面过夜,能搂着喷香的美娇娘睡觉!”

周围哄笑声一片,陈高才点了点道:“如今里面吴娜和臧琳因为我的挑拨,势同水火了。我出来时他们就已经刀兵相见、你死我活了。也不知道如今臧林死了没有,吴娜是不是还活着。”

刘辟赞赏地拍了拍陈高的肩膀,笑道:“这次元清可是劳苦功高啊,想必身居高位那是必然的了,以后还望元清兄多多提拔才是啊。”

“哪里哪里,管大帅雄才大略运筹帷幄,刘兄和众兄弟文武全才,奋力厮杀,才是大功,在下不所做不过是小事一桩。”陈高客套地虚应着,可是心里却是得意极了。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也能被别人拍马屁了!

“大哥,既然里面这么乱,两帮人马又是势同水火,我们能不能借着和谈的名义,派一个有胆有谋,又口才上佳的人进去,见机策反其中一方。到时候我们只需在这儿等着进城就是!”刘复这时候凑上来说道。

陈高刘辟一听,先是一愣,但细细一想,觉得有理,刘辟不由地诧异地笑着看了弟弟一眼,道:“小弟你何时有这样的谋略了,真让大哥刮目相看啊!”

刘复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大哥给我的核桃,我吃了之后就觉得脑子特别好使……想必是那玩意儿真的补脑子吧……”

然后他兴奋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廖化,似乎在说:“谢谢你的主意,让我被大哥夸赞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他夸呢!以后你可得多帮帮我才是啊!”

刘辟笑完,又陷入了沉思:“该派谁去呢?元龙你去如何?”

陈高被吓了一大跳,忙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去不得,去不得——”

刘辟一向,这才抱歉地对陈高一笑,就听弟弟刘复道:“大哥,我想你推荐一个人。”

片刻之后,城下来了一个举着白旗身披黑色披衣遮掩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面目的人入了南城门。

这人就是廖化!

等吴娜臧林等人见到廖化,都大吃一惊。

原来廖化比吴娜迟走了几个时辰,等到他赶到下邳城时,已经是大半夜了,厮杀已经开始了。廖化急得不行,却也是进不了城,只能看着火起一片的南城门干着急。

等到后来双方胶着,廖化也在头上围了一个黄头巾,混进了刘辟的队伍,偷听到了刘辟等人的对话,才知道陈高是内鬼,而如今城里面小姐和臧林都刀兵相见了。

可是着急有什么用,他苦想半天,发现了可以利用的刘复,这个渴望得到他大哥的夸赞的小子。于是他就凑过去向刘复兜售了这个主意,然后就被采纳,接着他就顺顺利利地进了城,当起了“和谈大使”,兼“策反总指挥”。

沉默半晌,廖化才道:“刘先生的计划就是这样,还请小姐和臧大帅配合!”

臧林看了吴娜一眼,吴娜又看了廖化一眼,廖化看着吴娜等着指令。

吴娜想了想,拿出平日里整治张扬时才有的古灵精怪的脑瓜子,想了半晌,这才笑道:“本来张……刘扬的计策算是好的了,可是如今我有了更好的计策!看他还如何骂我是笨女人!”

“喔?”众人大奇,都将目光对准了她。

半个时辰后,南城楼上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

吴娜用她的金丝软藤枪抵着臧林的脖子,臧林披头散发狼狈极了,龙阳举着铁锤在一旁护驾,一大队吴家堡士卒团团将吴娜守卫在中间,黄龙等一众徐州兵则那个刀枪弓弩紧张地对着被他们团团围住的吴娜等人,喝道:“霹雳火,你快快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玉石俱焚!”

吴娜悲愤地吼道:“若不是你们欺人太甚,我如何会走到这一步?我是女人怎么了,我是土匪怎么了?!这样就该甘愿受你们无休止的欺压?!我受够了!我不想干了!这个官军我不当了,回我的九里山称王称霸岂不比在这里受你鸟气来的自在!”

臧林战战兢兢地大声道:“黄龙啊,不要动手啊,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然后一身黑袍看不清面部的廖化则大声道:“吴姑娘一生武艺在下早就仰慕,跟着这些为非作歹鱼肉百姓的狗腿子哪里比得了,我们大贤良师救国救民的黄巾正义之师?若吴姑娘肯归附,管大帅必将重用姑娘,官职绝对不会低!”

吴娜看了黑袍一眼,惨笑道:“钱宁钱先生本已经擒下了我,劝我投降。只是我放心不下下邳的吴家堡弟兄,这才宁死不从。先生不忍,才偷偷放了我。可没想到回来后却被他们这样对待,我寒心啊!”

陈高喜滋滋地说道:“这个廖淳果然有两把刷子,这么快就把事情搞定了。这下子大功告成了!”

刘辟也是知道钱宁设计的事情的,本来还诧异吴娜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听吴娜这么一说,也释然了:“钱宁就是婆婆妈妈,这次回去看他如何跟大帅交代!他既然不珍惜,招降霹雳火的这份大功可就是我的了!”

刘复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心道:“廖淳,你太给我长脸了!”

然后刘辟站出来对着城楼上大喊道:“吴将军,霹雳火大名在下刘辟钦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管大帅为了让将军归心,可是煞费苦心啊!还望将军为天下黎民计,为吴家堡万千老少前途计,归顺大贤良师,共保管大帅平定天下!”

吴娜望了望刘辟,刘辟也是努力摆出一副诚恳异常的样子,对目而视。

半刻之后,吴娜才对着刘辟感激地说道:“前路已断,还能如何……在下降了便是……”

刘辟大喜,而不知就里的吴家堡和徐州兵却是大惊失色。

然后就听吴娜又说道:“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愿意双手捆绑下城向刘将军谢罪!”

说完,廖化就上前,用绳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牢牢捆好,却不知这根绳子是事先早就处理过的,看着牢固,其实很容易就挣脱了。

然后吴娜对臧林低声道:“陪我走一趟,不会有事的。”

臧林答道:“我信你。”

然后就在全城哗然之下,廖化用一把大刀押着吴娜臧林二人下了城。

“大哥,这女子好生美丽,不如我们先尝尝鲜,再给大帅送去如何?”刘复凑过去对刘辟说道。

刘辟笑着摇摇头,道:“什么女子都可以碰,就是这个女子碰不得。”

“不就是大帅看上了嘛……”刘复瘪瘪嘴不高兴地说道。

“你小子!”刘辟拍拍弟弟的头,笑骂道。

片刻后,廖化押着吴娜臧林二人到了刘辟等人面前。

“廖淳不辱使命!”廖化双手抱拳向刘辟朗声道。

刘辟高兴地上前拍拍廖化的肩膀道:“好汉子,以后就留在我身边了!”

“谢将军——大帅,你看那边谁来了!”廖化躬身行礼,突然指着刘辟后方叫道。

刘辟等人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就在这时,廖化手里的大刀呼啸着砍出,在一片惊呼声中刘辟的人头落地。

“杀!”吴娜双手一使劲儿,捆手的绳子立刻断成几截,她一把夺过身边一员小校的腰刀,大喝一声,势不可挡,还没等他们抵抗,刚才还围在她身边欣赏她的姿容的一众高层就被她斩杀了大半。

“啊!”陈高见到事情突变,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往乱兵中挤,吴娜眼尖,冷喝一声:“哪里逃!”

说完就将手里的刀奋力掷出,“噗哧”一声狠狠地穿进陈高的后心,将陈高活活地钉在了地上,在也不动弹了。

同时知道事情内幕的黄龙龙阳等人也趁机纷纷呼喊着杀出城来,没了龙头、高层又几乎全军覆没的黄巾军顿时乱成一团,被猛虎下山的下邳城守军分割包抄,最后大多乖乖地丢下了武器,蹲在地上投降了。

臧林虽然没有受伤,但也是被溅了一身的血。虽然他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却是第一次亲身感觉刀在身边呼啸,枪头从头皮上划过,还是脸色惨白,双腿发抖。

听着全城上下胜利的欢呼,臧林望了一眼远处正在跟士卒们笑着打招呼的吴娜,喃喃自语道:“我差你很远啊……”

收拾完战场,整理救治伤员俘虏,吴娜也要带着吴家堡的人马去跟张扬会合了。

站在城门口,看着滚滚而出的长龙,臧林不舍地对吴娜说道:“希望你马到成功,我现在也要赶回徐州城了……我会在徐州城等着你们凯旋。”

吴娜抱拳对他爽朗一笑:“多谢大帅吉言,希望等末将费县,大帅解决徐州之敌,咱们能在徐州好好喝一杯!”

臧林深深地看着吴娜,叹了口气道:“每次听你自称末将属下,我就感觉到别扭……”

吴娜一愣,然后妩媚一笑:“那大帅想听我如何自称?奴家,还是小女子,还是贱妾?”

臧林被她说破了心事,脸一红,摆摆手,然后郑重地说道:“红颜多祸水,红颜多薄命……你想过自己的归宿吗?”

吴娜真的不解了,诧异道:“薄命就薄命吧,反正祸水我是不做成了,如今的小皇帝才几岁?等他长大了,我也该老了。归宿嘛,呵呵,不用大帅操心了。”

“喔?其实第一眼我看见你,就被你的担当与勇气给折服了……”臧林笑道。

吴娜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深意地说道:“你没机会了……还是做朋友吧……”

“保重!”

“徐州见!”

然后一条长龙自下邳城出发,穿过茫茫大雪,踏上了新的征程!

而这时,张扬也在钱家村附近,等着猎物出现了!

第四十五章 复仇计误闯香闺

张扬把这次抓捕钱宁的行动称为“复仇计划”,、QUANben、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张扬不算是君子,却也喜欢做君子之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十年太久只争朝夕,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张扬、波秀带着五十几个兄弟,趁着夜色小心翼翼地潜往钱家村,等到村舍里想起了此起彼伏的鸡鸣,他们已经在钱家村附近开始潜伏考察了。

“先生,我带人在这一片都细细探过了,并没有敌人的埋伏,只有一个院落前有几个汉子秘密地巡卫——”东边露出了鱼肚白,波秀赶了回来,蹲到矮坡下对张扬禀报道。

张扬点点头,丢开在他手里捏成粉末的小雪团,冷笑道:“不用问,那家院落铁定就是钱宁家了。没想到他还不肯走……那就不要走了——我们进去,务必悄无声息地翦除那些守卫,将钱宁从被窝里揪出来!一旦惊动了他,这条老狐狸一旦逃了,想再抓回来可就难了!”

“属下明白!”波秀向张扬一抱拳沉声道,然后带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弟兄,弯着身子像猫一样轻巧地几乎听不见声响地快步入了村子,张扬他带着其他人跟随其后。

钱宁家在村子最西边,走了半刻钟才到。此刻钱宁家坍圮的篱笆已经修葺完好,上面覆盖着累累白雪,只留下黑黑的篱笆根子。

篱笆不高,可以看见院子里那株当年吴娜亲手种下的樱桃树。

随着岁月的变迁,当年的小主人从一个淘气的小女孩儿,长成了如今可以肩负起整个家族整个城堡上万人的荣辱前途的巾帼红颜,而这颗小樱桃树也从一个拇指粗的小树苗长成了海碗粗的大家伙了,想必来年一定会硕果累累的。

院子里那簇梅花树,此刻还在怒放,腊梅的暗香在凌晨刺骨的清风里愈加让人清爽。

张扬他们就伏在离钱宁院子二十几米远处的一片坟茔后面,向那儿一看果然隐隐地看见一个白衣汉子拿着刀在篱笆后面巡逻。

然后就看见波秀带着十几个弟兄,口中咬着刀匍匐着向前接近篱笆。当他们接近篱笆墙时,波秀用眼神和手势安排了每个人的共计位置和攻击时间。妥帖之后,波秀深吸一口气,突然狠狠地一握拳,自己率先骤然站起来,猝然翻过低矮的篱笆墙,向着就在篱笆墙边冻得直哆嗦的白衣汉子发动了攻击。

“噗哧!”

“噗哧!”

院子里的白衣人本就才五六个,又都离篱笆墙很近,猝不及防之下,被波秀这帮身手矫捷的十几个人分别绞杀,捂嘴的捂嘴,抹脖子的抹脖子,安放尸体的安放尸体,有条不紊配合默契,根本不给这些白衣人发出惨叫或者倒地发出响动的机会。

转眼间就将这五六个汉子解决完毕,波秀向张扬做了个“K”的手势,这还是张扬在帮助波秀组建这只游击小分队时提出来的,就成了约定俗成的胜利手势。

张扬笑着点点头,对波秀伸出大拇指,表示很满意,你做的好。然后小声命令道:“随我突进去!”

张扬率先爬起来,跳过白皑皑的坟茔,向院子篱笆墙摸去,其他人也都紧紧跟随。

这个院子,张扬算上这次一共三回,没一会心情都不一样。第一回好好的陪吴娜瞻仰古人遗迹,却又遇到了故人,然后还没等欢喜一会儿,出大事了。

第二次,是欢欢喜喜的来,三人谈得很融洽,张扬祝福了钱宁和没见面的师娘的姻缘,又是还没等欢喜片刻,又出大事了。

这一次呢,是抱着仇恨而来,会不会出现意外?

张扬摇了摇头,一下子跳过篱笆墙,进入了院子。

“这里面有三间卧室,一个厨房,一个柴房,都给我进去仔细搜查,务必抓住钱宁!分头行动!”张扬低声下完命令,然后就自顾地向正房走去。

“砰!”地一声张扬一脚将门踹开,然后带着十几个人带着凌冽的寒风冲了进去。

黑暗中,看到床上有人被惊醒就要爬起来,张扬冷笑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那人按倒在床上,然后一下子掀掉被子,然后紧紧地掐住那人的脖子,冷冷道:“没想到吧,你爷爷活着回来了!”

“咳咳咳——”张扬想到恨处,手上的劲道大得很,这人不由地被他掐的呼吸困难,连连咳嗽。

“呵呵,放心,我不会掐死你的,这样太便宜你了!……放手,还敢反抗?!……给我起来!”见到钱宁使劲儿地用双手抓张扬的手,那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刺破张扬的手皮,疼得张扬直咧嘴。

张扬一怒之下,探下身子一把抓住钱宁的胸口的衣服就要将他抓起来。却不想抓到了一团温软柔腻的东西,这怎么可能是男人的!

张扬吓了一跳,凑上去仔细一看,才发现床上是一个披散着秀发,穿着单薄的白色肚兜,正喘息着恐惧地看着他的少女!

“阿莲姑娘?!怎么是你?!”张扬一下子就认出来这个少女就是那日相识的女孩子,钱宁的侄女儿,钱佳,阿莲姑娘!

阿莲本以为是劫财劫色的匪徒闯进来了,又被那匪徒袭了胸,她已经有了死志,但却听到这匪徒叫出了她的名字,不由地一惊。借着从门口投进来的昏暗的光,她也认出了张扬,就是那日站在那个漂亮的姐姐身边的那个公子啊。

“刘大哥?怎么是你……你摸到人家床上来……要干什么……”

张扬听见她紧紧地裹着被子,可怜巴巴地露着脑袋望着自己,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恐惧,张扬脸一阵发烧,摆摆手吱吱唔唔了几声:“这个……那个……我……钱宁呢?他怎么不睡在正房?”

阿莲听见张扬是来找叔父的,而不是来奸*污她的,不由地舒了口气,可是想到刚才他那含恨冰冷的声音,阿莲不由迟疑地看着张扬:“刘大哥……你找我叔父干什么……他跟你只见过一两面,怎么可能有这么打得仇恨……况且,我叔父是颖儿姐姐的老师,你这样做,被颖儿姐姐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她无力的威胁,张扬呵呵一笑:“你呀,还小,什么都不懂……我跟你叔父的仇可是比海深啊,而且你颖儿姐姐知道了只会夸我杀的好,而不会说任何不是……”

然后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波秀的声音:“先生,钱宁被抓住了,如何处置?”

张扬看着阿莲惊得瞪圆了的眼睛,张大了的嘴巴,淡淡道:“捆好了,不许弄伤了他,待会儿我自有计较。”

“喏!”波秀领命而去。

然后张扬笑着对阿莲灿烂一笑:“睡吧,到时候喊你吃饭。”

而阿莲却不肯听他的摆布,仇视地瞪着张扬,流着泪哽咽道:“你是个坏人,我叔父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抓他,你说呀!”

张扬也不生气,望了她一眼:“我怕说出来给你纯洁的心灵留下阴影,你还是睡吧,睡一觉醒来,什么都结束了。就当你叔父消失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然后张扬转身就出了屋子,然后吩咐道:“把门关好了,谁也不许进去打扰她,也不能让她出来!否则严惩不贷!”

“喏!”

然后“吱扭”一声,门被狠狠地关上了,屋子里又陷入了全面的黑暗。

阿莲抱着双肩,流着泪呢喃道:“我叔父是个好人,怎么会得罪你呢。跟我叔父比起来,你才看起来像个坏人呢……”

她感觉到自己那从来没有人触犯的少女酥胸的火辣和酸疼感,她的嫩脸一下子羞得通红。然后又气又恼地把头埋进被窝里无助地哭泣起来。

“钱先生,别来无恙啊。呵呵,我还活着,很惊讶吧?”张扬走进堂屋,看见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被捆在桌案旁的钱宁嬉笑道。

钱宁淡淡一笑,虽然此刻很狼狈,但却不失儒雅气息,很有气度地看着张扬笑道:“颖儿呢,她怎么样,没事吧,解药我会帮她弄到的。”

张扬呵呵大笑道:“不必了,她现在早就生龙活虎地满地蹦达了,你那个什么迷药……嗯,叫十香软骨散是吧,霸道是霸道,可是草莽之中皆是高人啦。我们命不该绝,被人给救了,你那破药也失灵了……做阶下囚的滋味还好吧?”

钱宁听到吴娜安好,也不由地舒了口气,点点头:“说吧,怎么处置我。”

张扬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凑过去说道:“当然是等颖儿来了,咱们再新仇旧恨恩恩怨怨一笔给清算了!……不过,我还算是够意思的,没有把你做下的这些破事儿告诉你的好侄女儿。”

钱宁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淡淡说道:“谢谢。”

第四十六章 师生情谊终有结

吴娜带着吴家堡如今剩下的不到五千人马浩浩汤汤,在晌午时赶到了那次被徐州乱兵屠了村的黄家村,。qUanBen。

吴娜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她轻轻地拉住马儿,望着那座耸立的雪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先生,我该如何面对你啊……”

想起六七岁时,她被父亲领着第一次进入繁华的徐州城,一个跟九里山的山寨那个家完全不一样的地方,然后就进入了一个古韵古香书声琅琅的私塾,见到了那个和蔼和亲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的钱先生。

九里山离徐州城很远,为了方便求学,只得住在徐州城,也就是钱宁家里。

钱宁的学问很好,品格也出众,虽然没有什么功名,没有举过孝廉茂才,但还是有很多富贵人家愿意将孩子送到他的私塾里读书,当然穷人家孩子更多。与吴娜一样,那些小孩子离家远的,大多除了交纳那点儿学费,一日两餐和住宿都要靠钱宁解决,钱宁收留了他们,贴本是定了的,但他从来不拒绝也不抱怨。

每天除了教书,就在院子里弯着腰撅着屁股给这些学生洗衣服,然后做饭给这些张大了嘴巴等着吃饭的小嘴,这也是张扬那次拜访他能自己下厨烧出一桌子好菜的原因。

每天当完老师还要当爹当妈,把这些小祖宗给安顿好了,不让他们饿着冻着,钱宁可是忙碌并快乐着。

还好钱宁基本功非常扎实,从不用备课,也不用带书,进了私塾,一拍桌子就能滔滔不绝地讲一上午。

吴娜从小就是难得一见的聪颖漂亮的小姑娘,人见人爱。加上性格开朗,讲义气,又拳脚出众,经常出面教训欺负人的讨厌家伙,给弱小的同学主持公道,不多久她就成了同学中公推的大姐大,虽然她的年纪是班里二十几个学生中最小的。

吴娜那时很淘气,加上认识了这么多小伙伴,又被他们这样崇拜,她小小的心灵马上升华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她本就不喜欢呆呆地坐在那儿,摇头晃脑地诵读诗书,在她看读书识字不过是小道,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才是世间大道。于是小小年纪,就带着一帮同学,在徐州城里惹是生非。

闹得城里鸡飞狗跳,每天都有人到钱宁那儿告状,叫骂,钱宁是赔了钱还要赔笑。最后,钱宁要考察她的功课,这下子她傻眼了。

钱宁是旧账新帐一起算,拿起木尺就狠狠地在她手心打了二十几下,将她白嫩嫩的小手打成了馒头。

可是父亲吴列是与钱宁相识已久的,临走前就告诫她千万不可顶撞他,打骂都不准!她那时候很崇拜父亲,觉得寨子里所有的人都听父亲的,父亲又比她高大得多,自然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父亲的话都是有道理的,自然不容反抗的。

虽然很疼,可是她既不反抗,也不喊疼,就这样咬着牙“啪啪”地忍受着,最后班里其他同学都吓哭了,她也没啃一声!

钱宁看着这个倔强的女徒儿,也是苦恼地摇摇头,叹道,他一辈子就收了一个女学生,还是个比男儿还难管教的混世魔王。

可是打归打,他还是很疼爱这个弟子的。晚上回去,就心疼地拿出收藏了好久的药酒给她擦上,虽然还是很严肃,一边教训一边上药,但小小的她迎着灯光,看着先生已斑白的双鬓,她心里的怨气再也留不住了,只留下深深的感激和浓浓的崇敬。

她一生敬重的男人,先是她父亲,然后就是她的钱先生,再后来就是师傅,师兄,然后……当然也就是如今,有了张扬。

从那以后吴娜乖巧懂事了很多,钱宁也再也没有打骂过他,师生两个就这样关爱尊敬地过了三年时光,吴娜一生都无法忘怀的三年时光。跟那么多小伙伴一起玩耍,一起想办法对付先生的考核,一起想办法逗先生开心,一起做了一桌子根本无法下嘴的饭菜帮钱宁庆祝生日,一起各洗各的衣服减轻他的负担,顺便把先生的也给洗了,只是扯破了,钱宁事后还得自己想办法缝缝再穿……

那是吴娜最美好的回忆,比起后来几年在山中孤独地学艺,只有师傅师兄几人相伴的寂寥枯乏,那段童年时光更让她怀念。

没有那么多的家族负担,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没有那么多的假笑身不由己,一切都是那么单纯,一切都是那么真诚淳朴。在尘世中呆的久了,才觉得那段时光的迷人。

然而,人总是要长大的,也是要变的。变高了变大了,变美了变丑了,变好了变坏了,谁也不知道几年十几年以后再次见面时,当年亲密无间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会不会对你背后捅一刀,出卖你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就如,也不敢确定当年满心尊敬深知崇拜的老师会不会为了他自己的幸福,亲手葬送你的一生。

“小姐……”这时老黑上前担心地询问道,吴娜这才怅然地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轻轻一挥手:“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从不远处奔过来两个人,吴娜定眼一看,却是波秀手下的马奇和何具,她见过两面有些印象。

“放他们过来!”吴娜在马上一摆手阻止了老黑要人前往阻拦他们的行动,片刻之后这两人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在马下不等气喘匀,就向吴娜抱拳行礼,这才道:“小姐,刘先生,波统领已经将周围十里地的所有暗哨都清理掉了,钱宁在前家村也被抓捕。刘先生见小姐还没到,就派我俩前往下邳看看情况,却在这里遇到了小姐!”

吴娜一听到钱宁被捕,说不上是仇恨是痛心,而是一众迷茫无助,他淡淡地点点头:“两位兄弟辛苦了。还请随我等一起前往钱家村跟刘先生汇合吧。”

“喏!”马奇何具抱拳应诺,然后退到队伍中,跟着蜿蜒曲折的队伍,沿着来路而去。

大部队就驻扎在钱家村外,龙阳留守,吴娜带着老黑等十几个心腹顺着村口那条小溪,快步入了村子,来到了她不想面对却又非去不可的地方。

“小姐!”院落的门口的护卫见到吴娜等人过来,忙躬身行礼,吴娜点点头然后解下火红的披风,老黑忙上前接过,快步进了早已洞开的堂屋。

“颖儿,你终于来了!”张扬见到吴娜,笑着站了起来到门口迎接。

吴娜面色愁苦地对他挤出一丝笑容,张扬看得有些心疼,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头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总是要面对的不,不是还有我在你身边嘛。”

吴娜有些窘迫轻轻推开张扬的大手,轻声道:“我知道的……有人看着呢。”

张扬这才发现波秀等人都面色怪异地扭过头,东张西望的,干笑道:“没事儿,他们只是不习惯,以后看的次数多了,就好了……啊哈,钱宁,现在颖儿都来了,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了吧。该认罪的认罪,该坦白的坦白,若是你态度好,肯配合,说不定我能为你减刑。”

钱宁扭动了一下有些捆得发麻的胳臂,面色复杂地看着同样面色复杂的吴娜,好半天才歉意地说道:“上次是我对不住你们两个,想必如今我再说什么,你也不愿听……我只是想对你说,先生永远都没有想过要加害你。”

吴娜只是嘴角动了一下,然后就偏过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钱宁继续说道:“我钱宁本想一生教书为业,能看到自己的学生成才立业,我这个当先生的,也就知足了……我教了七年的书,你是我唯一的一个女学生,也是最让我头疼也是最疼爱的学生……你聪慧过人,悟性很高,只是那都是对读书以外的事情,你从不肯对我交给你的学问上多花一点儿精力,有时间你肯定到外边跟那些男孩子,打闹玩耍,爬树揭瓦……呵呵,那段时光虽然苦了些累了些,可却是我一生当中最充实的,最快乐的。看着你们一天天懂事,一天天长大,我也由衷地欣慰。我至今不曾娶妻生子,我是把你们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落身贼窝,为了苟活为了报恩,这些年我没少助纣为虐。自从我遇到了周彤,喜欢上了她,想要跟她厮守一生,早就厌倦了这样生活的我,铁了心要带她离开那个漩涡,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过一生……只是管亥一心要招降你,让我相助,在此之前,他如何肯放我归去?所以——”

“所以,你就设了陷阱,等着我们来跳,是不是?!”等吴娜扭过脸时,早已泪流满面。

钱宁无奈地点点头,继续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这样做,会深深地伤害了你,只是……我只想后半生跟喜欢的人与世无争地走下去,得到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幸福生活……一边是学生,一边是爱人,我……选择了她,而放弃了你……”

吴娜的眼泪“簌簌”地顺着脸颊滚落,却不去擦拭,扬起高傲的玉颈,忍住哽咽泪眼朦胧地凝望着钱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嘲道:“是啊,是啊,我在你心里不过是个只会让你心烦,给你惹麻烦的学生,哪里比得上那个对你温柔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小妻子啊……哪个人不自私?哪个人就非得一生牢牢恪守着清规戒律,做一个没有一丝污点的好人?……呵呵,我做不到,怎么能强求你去做到……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只是以前的恩情咱们就一笔勾销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钱宁面色沉郁地点点头,沉默不语。

张扬怜惜地用衣袖给吴娜擦了擦满脸的眼泪,小声道:“颖儿,可不能就这样放他回去,咱们还指望让他帮我们骗开城门,直捣费县老巢呢!”

吴娜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样感情用事吗,知道了。”

张扬听完,呵呵一笑,上前蹲下来对钱宁说道:“你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你自知投靠管亥,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你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事,恩德早就报完了,该是回头是岸的时候了。实话告诉你,黄巾军的末日很快就要来临了,赶快离开黄巾是明智的选择。不管是谁坐了天下,黄巾军都是要被剿灭的。为了你和我那没见面师母的幸福生活,快些拿出行动吧。等灭了管亥,再也没有人会约束你,再也没有人回去打搅你们恬静的生活了……话已至此,你自己选吧!”

张扬最后笑里藏刀地拍了拍钱宁的肩膀,站了起来,走到犹在啜泣伤心的吴娜面前,拍拍她的背脊,轻声道:“别难过了,出去赏赏梅花透透气,等回来时,这里就该有答案了。”

吴娜默默地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钱宁,轻步随张扬出了屋子。

张扬指着院中怒放的梅花,高声吟诵道:“墙角数之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如何,好诗吧?”

张扬想逗吴娜开心,可是吴娜只是心事重重地低着头,用脚踢着雪,见到张扬炫耀,她只是抬头淡淡地对他一笑,在也没有了下文。

张扬不泄气,继续高声朗诵到:“画师不作粉脂面,却恐傍人嫌我直。相逢莫道不相识,夏馥从来琢玉人。”

吴娜依旧沉闷不语,张扬泄气了,眼睛咕隆一转,嘿嘿一笑,上前小声道:“颖儿,我发现了一样东西,你见了保证你马上忘记一切烦恼,跟我走吧!”

说完,他就拉着半推半就却又好奇心大起的吴娜进了钱宁家那间空出的偏房。

“你们都到堂屋去看着钱宁,千万别让他跑了!我和小姐在里面要商量绝密的大事,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偷听,听见了吗!”张扬对守在门边的几个士兵严肃地说道。

“喏!”几个士兵稍一迟疑,但看见张扬不容置疑的目光,他们才答道,然后快步离去。

张扬一下子关上门,把门栓插好,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张扬一把紧紧拥住吴娜,深情地说道:“听说这次你回去凶险异常,听老黑说完,我都吓坏了,让我看看你伤到了哪里没有。”

说着张扬一双大手就不老实地在她身上乱摸起来,吴娜被他捉弄的浑身发颤,连连喘息道:“没,没有伤,真的没有……别这样好不好……”

张扬见他反抗激烈占不到便宜,这才叹道:“没有受伤就好……只是你们师徒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心。不过,虽然我差点儿被他害死,可是我这个人不爱记仇,就算是有仇恨,为了颖儿你,我也会放弃!”

吴娜听他说的动情,也是心底一暖,轻轻地将臻首靠在他的肩头,任由他抱住自己的身体,轻轻地说道:“你肯为人家做这些,真的谢谢你……”

这时就听张扬道:“谢就不必了,都快是夫妻了。你不开心,我也很郁闷……来,咱们亲一个,调节一下心里的郁结,有益身心健康。”

说完,不等她反抗,张扬就已经霸道地把大嘴盖上了那张动人的香唇。

“唔……”张扬亲吻的同时,一双手也不闲着,对着她柔软的酥胸,浑圆紧致的臀儿展开无休止的侵扰。最后当他要将手从她的胸口探入进去毫无遮拦地握住那双迷人的**时,却被吴娜一把抓住。

吴娜双眼迷离,娇喘吁吁,红唇湿漉漉亮晶晶,闪着动人的光泽,一双眸子动情地能晶润滴出水来。

她娇嗔地望着张扬,怪道:“还以为你真是好心安慰我,却不想是想折腾我……走吧,看看他想好了没有,攻打费县不能再拖了!”

说完吴娜头也不回,一把拉开房门,轻步走了出去。

“重头戏还没上呢,你就走了,独角戏可不好演……不过,你笑了就好……”张扬失望地呢喃一声,也出了门。

“如何,是继续跟着管亥一条道走到黑,还是跟我们合作?”张扬笑着对钱宁说道。

吴娜静静地立在一旁,沉默不言,即不出声,也不去看钱宁一眼。

钱宁也是挣扎了许久,望着他霜白的头发,显得异常刺眼,他真的很痛苦。

良久,他才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已经不欠管亥什么了……你们说吧,我该怎么做。”

第四十七章 校军场袒露心扉

********************************************************************************************为了不再被读者骂,阿义决定把本来要悲剧的周彤周炜姐妹和钱宁,命运给改了,人间悲剧变成了皆大欢喜,.QUAnbEN.嗨,如今我算是知道时代变了,写也不能由着自己了,读者是上帝嘛。不过,能成全一对美满的姻缘,也是君子之为,阿义就不再做那个恶人了!希望这次修改能让大家满意!*******************************************************************************************

费县县城,三军校场。

校场高台下人山人海,一个个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犹如一大群马蜂在上空飞舞。

而高台上的木柱上,却是捆着两个披散着长发,很俊美的少女。她们就是周彤周炜两姐妹!

话说,当日她们又惊又怕地逃出新房,想趁着夜色逃出李大目的司空府,却不想司空府里面到还好说,外围把守却很是严密。她们两个容颜又太过惹人注目,根本逃不出去。

加上来来回回巡逻的卫兵,两姐妹躲躲藏藏最后被逼近了那座假山后面的罅隙洞穴里,一躲就是两天两夜。

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里,她们又冷又饿,可若是出了去被抓住,面对的将是比饥寒死亡更加让人害怕的东西,她们宁可在黑暗的洞穴里无声无息地死去。

“先生现在探亲该回来了吧……他找不到我们,该是多么着急啊……我好怕,咱们是不是要死了……”被饥寒黑暗压抑的精神快要崩溃的周炜总是喋喋不休地重复着这句话。

而周彤总是抱紧了她,摸摸她的头,用冻得发抖的声音说道:“别怕……咱们姐妹有没有做过恶事……何况遭到的劫难也够多了……老天爷不会再处罚我们了……先生会来救我们的……他说过,这辈子离不开我们了……我也要照顾他一辈子……给他洗衣做饭,梳头洗脚……他孤苦了一生,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家,没有了我,他又将孤零零地一个人在这世上,没人疼没人爱……该多可怜啊……我不能死的……我不能死……”

两天后,她们没死,却是李大目死了,于毒死了,雷公也死了。

李大目没有子嗣,只有一堆抢来的女人还金银珠宝,他死了,他的一切当然都将被重新瓜分分配,他的宅子他的士兵也都成了别人的。

无边的黑暗中,两姐妹迷迷糊糊听见外边的骚乱。

那是女人在哭喊,士兵在打杀抢夺。

“他*娘的,这个女人是我先看到的,那就归老子了,你算什么东西,敢跟老子抢!”有士兵大骂道。

“你姥*姥的!管大帅都说了,李大目、于毒、雷公三人既然死了,他们府中所有的一切敞开了让大家伙儿拿一天,可没讲先来后到!谁有能耐抢到就是谁的……啊,你敢用刀子砍我?!跟你拼了!”

“弟兄们,我被人欺负了,快来帮我啊!”

……

两姐妹越听越明白,知道费县巨变了!四个强人,还有一个皇帝,如今缩水成了只有一个管大帅了!把她们抢到府中,对她们猥*琐相向的那个肥猪李大目也死了!如今费县当家作主的是跟她们家先生感情甚笃的管亥!

两姐妹想明白这一点,灰色的眼眸顿时变得奇亮,犹如黑暗中四颗闪着荧光的夜明珠。

“姐姐,咱们不用死了……呜呜呜……”周炜一把搂住周彤,喜极而泣。

周彤也是流着泪,拍拍妹妹的后背,捏捏她的鼻子笑着安慰道:“等出去,姐姐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山药粥……然后把你洗得干干净净的,把你抱上床安安稳稳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什么都还是以前的样子……这几天的磨难就像梦一样,什么也没有了……”

两姐妹在外边士兵打杀抢砸结束,一切回归静谧时,她们才拖着虚脱的身子溜了出来。此刻的司空府早已不复当初她们第一次来时的豪华宏伟,而到处是尸体,鲜血,还有遗弃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断裂成一缕一缕的上好丝绸,还有一具具披头散发一丝*不挂躺在地上的女尸……

她们运气很好,没有遇到再次劫掠的匪兵,顺顺利利地冒着黑暗,溜出了无一活人、人间地狱般的司空府。

上次两人被骗入司空府,其中就有钱宁府上的内鬼策应,她们如今还不敢确定回去之后会怎样,所以一路躲躲藏藏,直接拐到了管亥的太尉府邸。

管亥此刻正在发愁怎么找到两姐妹,把两姐妹当成是狐媚子给点了天灯,平息众人的疑虑,两姐妹自动送上门来了!

管亥大喜,亲自迎出门来,怜惜地对两姐妹好一番安慰,把两姐妹感动的稀里哗啦,而周炜则又哭又笑一个劲儿地对管亥说:“你是个好人。都快能跟我们先生比了。”

管亥亲自端来热腾腾的粥,清淡的小菜,毕竟饿了两三天,脾胃需要适应调理嘛。然后安排婢女服侍她们沐浴,又找来干净的衣物给她们换上。然后给她们安排温暖的房间,撤退下人,让她们不受惊扰地美美睡一觉。

一番休整下来,两姐妹气色好了很多,加上遇到了“好人”,两姐妹没有了心理负担,马上就恢复了当初鲜活水嫩让人怜爱的模样。

俗话说,猪是养肥了再杀,而两姐妹养好了也该上路了。

于是管亥笑呵呵地带着,如今对他毫无怀疑的两姐妹去了校场,说是要看一出好戏,而他们家先生也在那儿。

两姐妹自然是欢呼雀跃,她们本就是活泼好动,爱热闹的年纪。自从入了钱宁府上,生怕招来麻烦,所以钱宁一直不让她们抛头露面,她们早就闷坏了,如今什么事儿对她们来讲都是新鲜有趣的,何况多日不见的先生也在那儿呢?

可是当她们来到校场时,才发现底下早已人山人海了。

“好多人啊,好热闹啊……”周炜开心地叫道。

管亥呵呵一笑,道:“是啊,这场戏马上就要开演了。”

周炜疑问道:“什么戏呢,怎么没看见优伶啊?”

管亥哈哈大笑:“要优伶干什么,你们才是今天这场戏的主角啊。”

“我们?我们不会演戏啊。”周炜惊得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指着自己说道。

管亥对她诡异一笑:“这场戏,只需要你们自然地配合就行了,不需要演技的。怎么演都是一出好戏!”

然后管亥大喝一声:“来人啊,将她们这两个祸害苍生的狐狸精给我绑了!”

“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坏蛋……我们家先生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啊,疼啊……”周炜大呼小叫道,而周彤则是度过了最初的惊慌之后,渐渐冷静下来,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很配合地被绑在了台柱上,成了被千万人围观的展品。

“好俊俏的一双姐妹,怪不得三个大人为了他们打得头破血流,还丢了性命,果然颇有姿色——”台下有人议论道。

“那个小的好水灵啊,我真想一口把她给吞下去……嗯,大的也很不错,文文静静的,却很有味道……”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看起来清清纯纯的,像不谙世事的小女娃儿,却是媚骨内藏啊……”

“听说她们是下邳周家的女儿,祸害完了家人,又来祸害我们了……这对狐狸精留着的确是个祸害,一把火烧了,干净利落还省心!”

……

管亥见时候差不多了,从旁侧站出来,对台下张开双臂一示意,台下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他,变得鸦雀无声。

管亥满意地点点头,朗声道:“当日*本帅向各位兄弟应允,一定要将害死你们渠帅的凶手绳之以法。经过本帅苦苦追寻,在大贤良师传授的高明法术相助下,终于将这两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给抓了回来!今天,本帅就将当着众兄弟的面,把她们送入天国,让大贤良师来教诲她们罪恶的灵魂!”

“呼!呼!呼!”台下顿时一片欢呼赞许声,而周炜却是听得迷迷糊糊,转过小脸望着不远处的姐姐周彤,不解地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杀了人了,我们没有啊……狐媚子……狐媚子都是坏女人,我们怎么可能是呢……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啊……”

周彤苦笑着摇摇头,对周炜说道:“我们是被他们当成棋子摆布了……目的达到,我们又成了替罪羊……这次我们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先生,你现在在哪里啊,小彤不想丢下你一个人去那个世界……你快回来……”

周彤闭上眼绝望地呢喃道。

“是小彤在叫我!”钱宁突然一惊,在马上大叫道。

此时张扬吴娜已经带着大部队行到了离费县县城不过五里的地方,而波秀廖化早已带着人先走一步,将前面的敌人的明哨暗哨,能除的立马除掉,除不掉的,则记好位置,留给后面大部队处理,他们务必保证大部队到达费县时,敌人没有任何察觉!

张扬和吴娜对视一眼,张扬策马上前笑道:“又在思念那个她了吧。呵呵,要想和师母以后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就要好好地跟我们配合。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要知道就算你临阵反悔,管亥也是不会放过你的……师母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又对你用情至深,这样的天作之合,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你也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也不在乎功名利禄了,那就为了你的那个她,为了你们的幸福生活不择手段地博一回吧!拿出你的勇气来!”

吴娜嗔怪地白了张扬一眼,张扬坏笑地瞟了她圆润的酥胸一眼,吴娜脸一红忙转过头不理他了。

而钱宁则点点头,仰天长叹到:“这是我一辈子最后肯用性命来追求的东西了……若是求而不得,此生何趣啊!”

“别担心,颖儿可是万人敌!只要进了城,加上我们人马龙精虎锐,数量又不比他们少多少,如何能不成功?到时候我和颖儿可是要去和你和师母的喜酒的,红包可要准备的丰厚一点儿啊!哈哈哈……”张扬笑着对钱宁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钱宁也不由地露出笑容,感激地看着张扬道:“咱们一言为定!”

“烧死她们!”

“烧死她们!”

“烧死她们!”

……

管亥看着台下激愤的众人,觉得可以动手了,还没等他下令点火,就见周彤用郑重而清幽婉转的嗓音道:“在死之前,可否允许我在说几句话?就当是告别这个世界最后的交代吧。”

管亥静静地看着她,她也用那干净的目光坦诚地注视着管亥,就当他们注视之时,哄闹的场面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齐齐地看着互相对视的两人,一个是身边堆满干柴的阶下囚,一个是可以下令点火的人。

管亥最后看不过她,呵呵一笑:“说吧。你要知道如今你说什么都没用的,也没人会信,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忏悔一下你的罪恶吧,说不定等上了天,见了大贤良师,他老人家会减轻对你的惩罚。”

周彤淡淡一笑,仿佛闻不见身旁干柴上刺鼻的火油,看不见冒着黑烟,炙烤着她的玉颜,只要一个火星就能将她送上黄泉路的火把,用轻柔而响亮的嗓音说道:“你难道不害怕我说一些你不想让我说的话?”

管亥深深地凝望着她,凑近了低声道:“你都快上上路了,一个将死之人我怕你干什么。”

周彤目光依旧恬静不惊,点点头:“你不怕就好。”

管亥缓缓地走到一旁,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也不怕耽搁了时辰,也不怕她耍出什么幺蛾子来!

周彤轻轻地抬起头,目光轻柔地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声音有些发颤地高声道:“今天,你们是来看着我们姐妹上路的……我们不怕死,因为一个月前的今天,你们中的一群人突然拿着刀枪闯入了我们的家,把我们全家所有人,部分那女年老少,全部杀害……而我们姐妹也将要被你们凌辱!你们该知道被人凌辱,对于一个女子意味着什么!我们早就是该死之人了!”

台下静的可以听见有人挠头的声音,而周彤也不由地不紧张了,声音也响亮了些:“可是,我们被人救了,你们也该知道,就是你们的钱侍郎,钱宁!他是个好人,是个君子,对无依无靠的我么姐妹像父亲一样疼爱,却不求任何报答……其实,只要他愿意,他想占有我们姐妹的身子很容易,可是他从来没有,就算是我向他表明了心迹,他也没有做出任何逾越之事!这一点,你们摸摸胸口,你们谁能做到?”

台下顿时哗然一片,没想到周彤说出这么大胆的话语,周炜也是一脸迷惑:“姐,你说什么呢。”

周彤继续道:“钱先生是个可怜人,自小就没了父母,靠着乡亲们的接济才带着一个小兄弟活下来。后来,钱先生遇到了你们,被你们裹挟,在外漂泊流浪了这么多年。你们被官军追得满天下跑,他也跟着你们满天下跑。你们吃糠咽菜,他也跟着吃糠咽菜。你们趟冰河睡雪窝,他也跟着趟冰河睡雪窝。他可曾有过半点怨言?他从不抱怨,为了你们能躲过一次又一次的劫难,呕心沥血跟官军周旋。他本就身子骨不好,这些年下来,你们看看,他还不到四十岁,头发都快全白了,背也驼了吗?他无怨无悔,跟着你们受罪,为你们做了这么多,可是他得到的呢?你们看看钱家的宅子,跟别的头人的比比,你们就该知道!”

台下鸦雀无声,没有人站出来反驳,算是默认了。管亥淡淡一笑:“死到临头了,还在为钱宁抱不平,实在难得。”

周彤深吸一口气,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钱先生这么多年可曾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管亥遇险,他愿意为管亥挡箭;管亥受了伤,他愿意雪夜出去满山采药……管亥要降服霹雳火,他愿意为了管亥对自己的学生下手……他对管亥对你们任劳任怨仁至义尽,而你们如何对他的呢?把他支出去,让他设圈套对付自己的学生,而设计用他的未婚妻做诱饵,构设连环计……臣对君诚挚掏心,可是君对臣又是怎么做的呢?君臣之义就是这样讲的?!”

管亥沉着脸,低吼一声:“够了!点火!”

然而,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骚乱起来,传出一个雷鸣般的声音:“让她说!”

管亥循声一看,却是吓了一跳,原来是他派人半路击杀的阙宣回来了!

阙宣浑身裹着白纱布,一瘸一拐地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向高台走来,士兵们纷纷恭敬地让道,毕竟阙宣还是天水国的皇帝,无论是刚死的李大目还是站在台上的管亥,都是他的臣属,她们这些当兵的,也自然都是阙宣的兵士,从心里对阙宣这个皇帝是敬畏的,至少名义上是的。

古代凡事都讲求一个大义名分,名不正则言不顺。既然,管亥等人接受了阙宣的册封,那就是天水国的臣子,对于他这个皇帝都要行臣子之礼的。

“……臣管亥叩见陛下!”管亥强忍住心头的慌乱,忙装腔作势地上前向阙宣行礼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见管亥叩拜,那些士兵也都单膝跪拜山呼海啸般喝道。

“平身!”

“谢陛下!”

阙宣推开扶着他的士兵,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指着周彤大声道:“让她说,朕要听!”

管亥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啪啪直响,可还是抱拳行礼道:“喏!”

周彤无视这一切,继续用她那动听的嗓音说道:“钱宁是苦命人,我们姐妹是苦命人,你们所有人都是苦命人!”

“你们如今都是黄巾,可是生下来就是?你们本都有一个安稳的家,有自己的双亲父母,有兄弟姐妹,有妻子儿女,有亲朋邻居……可是如今呢……你们除了有一颗麻木的心,有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有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了!除了杀人,除了祸害跟你们以前一样无辜的人,你们还做过什么?真的是替天行道了吗,真的是造福万民了吗,真的给你们带来安稳幸福的生活了吗,你们快乐吗?”周彤说完,顿了顿。

台下一个个士兵都在低头沉思,有的年纪小些刚入伙不久的,都眼圈通红,无声流泪了。他们哪个想这样抛弃亲人到处流浪,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日子?不过是亲人都死绝了,家也没有了,这才出来求活路的。幸福?快乐?早就离他们远去了。

“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苦命人何苦为难苦命人……我就要死了,我只活了不过十六年,但我很知足了……我没有嫁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富家子,成为一个温顺的妻子,而是遇到了他,一个可亲可敬,让人心疼让人心动的男人……他像山一样沉默,从不曾给过我海誓山盟,但我知道他,一辈子都离不开我了……”周彤话到此处不由地泪珠滚落,台下一个个人不由地为之心灵一颤。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泪眼带笑道:“可是,我却要先他而去了,他知道了该多么伤心啊。他孤独了一辈子,我多想陪着他搀扶着他走完这一生,等到他弥留之际,还有个人能守候在他身边,告诉他,你先走一步,我马上就来陪你。你比我早来这个世界二十年,使得我们夫妻不能同生,却可以同死啊……黄泉路一个人不好走,小彤愿意跟你去……咱们来生还做夫妻……”

说完,周彤泪落如雨地将头靠在柱子上,说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动手吧!”

管亥冷哼一声,还未挥手,就见阙宣一骨碌爬上台来,对着管亥怒骂到:“你这个反骨仔,我待你不薄啊,而你呢?却让人半路截杀我!若非我命大,现在早就抛尸荒野了!你这个——”阙宣还没说完,管亥就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阙宣面前,衣袖中一把尖刀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阙宣的胸膛,然后迅速拔出再次隐入衣袖中。

“陛下伤口崩裂了,快来人搀扶陛下前去救治!”管亥一边扶着瞪大了眼睛的阙宣不倒下去,一边“惊慌失措”地大喊道。

马上就有一大群士兵冲上来把阙宣给抬走了,管亥深吸一口气,也不管地下多么纷乱了,吼道:“点火!替天行道!”

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管亥扭头一看,那个负责点火的人却是站在那儿发愣。

管亥气的七窍生烟,吼道:“磨蹭什么,还不动手!”

那个人嘴角望了望周彤姐妹,又望了望管亥,望了望台上阙宣留下的血迹,望了望神色复杂议论纷纷的台下,嘴角抽搐了几下,突然暴跳起来,一把将火把丢在地上用脚使劲儿地踩灭,然后一下子冲到周彤面前,一边发狂地吼道:“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带她们走!”一边飞快地解开周彤身上的绳子。

“找死!”管亥冷笑一声,袖子一挥,那把还带着鲜血的利刃就闪电般飞出,狠狠地刺在那人的脖子上,那人双目瞪圆,扭头望了望管亥,最后又歉意地看了周彤一眼,倒地气绝。

“来人,点——”管亥心绪大乱,还没等他再次怒吼,就听远处传来惊喜的叫声:“大帅,钱先生擒住了霹雳火,就在城外了!”

管亥听完,嘴角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既然你死活不肯留下来帮我了,那就对我没用了。送你和她们两个一起上路岂不更好!”

“开城门,迎接先生入城!”管亥大声道。

“先生……你终于回来了……可你回来了又能怎样……你怎么信了这样一个狡诈的主公啊!”周彤泪流满面地呢喃道。

第四十八章 入虎穴管亥翻脸

第四十八章

——————————这段时间三国热啊,历史类新书榜上,、QUANbEn、嗨,想在这么多的同类作品中出类拔萃,阿义压力很大。言归正传,好戏开演了!————

张扬吴娜都有些诧异,这么容易就进入了费县城,好歹也有个人仔细盘查一番意思一下也成啊。问题太简单了,反而没有成就感。

张扬的计划是,他和吴娜被虚捆由钱宁带到管亥面前,吴娜再突然挣脱束缚发难擒住管亥。

当看见城内出现骚乱迹象时,之前进城后就停留在城门口,由龙阳统领的一百个黄巾打扮的精锐之士支走本城门处本就不多的士兵,然后同时发难,夺下城门,在城楼上晃动“吴”字大旗。

廖化波秀等吴家堡大军,则潜伏在离城门不过一里地的竹林边上,看到攻击信号,他们将猛虎般扑向费县城,龙阳他们只需挡住半刻钟,廖化就能带着大军顺利入城!

若是一切顺利,能死伤极低就能攻陷费县城,并且将管亥上下所有人全部俘虏!

但有两个关键点。第一,吴娜发难成功,管亥顺利被擒。若是管亥太狡猾,脱了购,等这只大鱼逃出生天,组织城内不弱的力量反击,就算最终拿下了城池,代价也将是很大的。

第二,龙阳能在廖化带着大军攻入城门之前,挡住可能非常猛烈的攻击。若是龙阳挡不住,廖化带领的五千吴家堡儿郎入不了城,就算吴娜得手,城内也可能出现意外。

毕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将领,突然指挥弓箭手对着吴娜张扬,还有被他们擒获的管亥一通猛射,最后却说,“贼人凶残地杀害了我们管大帅,我已替管大帅报了仇。管大帅临死前,大喝一声‘我死后,你要带着兄弟们将大贤良师的大业进行到底’,我虽资质浅薄,但不敢违抗管大帅遗命……”,然后阴谋家趁此机会夺了权,而吴娜张扬却从阴谋策划者,变成了别人阴谋的一颗棋子,岂不是报应不爽?

小心无大错,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为了防止一切可能的意外,张扬针对以上两点关键,做了详细的补充。

第一,钱宁张扬不会武功,或者说武功不好意思拿出来让人瞧,那就事先找好位置躲避无妄之灾,吴娜就算是万人敌,可也只有一个人,既要胁迫住管亥,还要护她们周全,岂不是为人所难?

第二,要在人多的地方动手,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就算哪个将领心怀叵测,要置管亥于死地,好取而代之,也不好下手。

第三,龙阳在动手前,务必要支走城门处的士兵到内城帮忙救驾,他们则帮忙“站岗”,一定要将城门处的敌人数量控制在最少的范围内,能不招来敌人反扑就能控制城门,摇起信号大旗,那是最好的了。

第四,廖化带人入城后,杀伤多少敌人是其次的,关键要制造动乱,将本就因为主帅被擒而人心惶惶的守军,再加上天兵突至,不知道来了多少人马,将他们神经最后一丝反抗的意念也给抹杀掉,让他们成为一群无组织无纪律无斗志的散兵,然后分割包围,控制局面,胆敢反抗逃走者杀无赦,其余全部弃械蹲下!

第五,廖化入了城,同时并派人到张扬吴娜身边帮忙,加厚他们身边的力量,以免真的有不要命的死忠或者野心家前来趁乱打劫。

张扬淡淡地看了钱宁一眼,钱宁郑重地轻轻一点头,似乎在说:“放心!我不会反水的!”

张扬又温柔地看了吴娜一眼,吴娜触到他的目光,还之温柔一笑,像是在说:“别担心我,到时候要保护好自己啊。你受了伤,人家可是要伤心的。”

张扬收回目光无意间瞥到了身边的龙阳,龙阳瞪了他一眼,也许在说:“你最好死掉算了,颖儿妹妹是我的!”

张扬深吸一口气,心里叹道:“出来月余,九死一生,若是今天顺利,我的第一仗就算是大捷而终了!老天爷,千万不要出岔子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还没行周公之礼呢,可不能意外死掉了啊!”

“哐——”城门拖着沉闷的声音缓缓关上,张扬也算是入了虎穴。这次不是偷虎子,而是直接摸老虎屁股!不成功便成仁了!

吴娜对龙阳使了个眼色,龙阳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就带着约一百个兄弟,就地散开,一副就地歇息的样子,而吴娜张扬则被捆得“结结实实”,由钱宁带着,在十几个弟兄的簇拥下向内城行去。

值得一提的是,钱宁身边,从前到后都有人,一副严密保护的姿态,钱宁知道,他们不放心自己,只要他稍有异状,立马乱刀砍死!

“城里出了什么事,这么多人聚集在那儿,也就是我在吴家堡校场说书时才有这样的热闹场面。”张扬望着不远处人头攒动的校场,不由地随口说道。

“说书?那儿可比说书热闹多了,点天灯,瞧过没有?还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点天灯,看着她们细皮嫩肉的被一点儿一点儿烧成黑炭……啧啧,别提有多有趣了……只是今天老子要站岗去不了……实在可惜,可惜……”张扬的话刚落音,城门处站岗的一个小头头就望了一眼校军场那边,一边感叹一边摇头。

“嗯?竟有这事?!”张扬吴娜钱宁都是一愣,就在这时就听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一个爽朗的笑声自人墙那边传来:“哈哈哈,先生一去几天,管某可是好生想念啊。哈哈哈……喔,这位就是那日在泗水河旁单人单枪就敢闯我千军阵的霹雳火吧?嗯。果然是女中凤凰,无论是相貌,胆识,还是武艺气概都是世间少有啊!先生能为我擒来……喔不,是请来,可是一件大功啊!”话音刚落,人群就如潮水退潮一样,两边回落,闪出一条通天大道,管亥满面春风地在一众铠甲之士的拱卫下大步向张扬他们迎来。

钱宁忙上前见礼,道:“多谢主公挂念,宁不辱使命,亲手将我这劣徒绑了来见主公,还请主公看在属下的薄面上,好生待她!”

管亥微笑着不住地打量着一身红衣,人比花娇的吴娜,吴娜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桀骜不驯地扭过头,扬起修长的玉颈望着天,根本不正眼看他。

管亥不仅不怒,反而欢喜地拍着手哈哈大笑到:“好一个霹雳火!这名号除了你,没有人配得上它!管亥能得将军相助,匡扶天下,实在是一件幸事啊!”

“狗贼,你用卑劣手段擒住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把我放了,咱们堂堂正正打一场,打赢了我,我便降!打不赢……哼,霹雳火宁死不从!我绝不帮手下败将做事!”吴娜对着管亥破口骂道。

“你这个劣徒,还想不想活了!快些跟主公道歉,快啊!”钱宁对着吴娜怒道,管亥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制止住钱宁,笑道:“将军武艺超群,管某自知不是将军对手,也不敢在将军面前丢人……可是将军要知道,匹夫之勇终归是匹夫之勇,要成就一番大事业,靠的是权谋,靠的是智慧……好了,将军猛然被昨日还亲如父女的先生暗算,才遭致被擒,可能心中悲愤不已,管某也是理解的。这样好了,先请将军看一出戏,管某替将军除了心头的恶气,到那时希望将军能改变主意——请!”

说完,管亥退到一旁,做了个请的姿态,张扬吴娜一对眼,点了点头,然后被龙阳等人押着,顺着人道向三军校场行去。

当钱宁穿过重重人墙出现在周彤周炜姐妹面前时,两姐妹顿时泪如泉涌,齐声悲呼道:“先生——”

钱宁听到熟悉的呼唤,心头一惊,待看到校场的高台上,在浇了火油的柴堆旁,被捆在木桩上的两姐妹时,也是如遭雷击,顿时失声惊呼:“小彤,小炜!”

“呵呵,先生,很意外吧?其实若不是你非要执意离开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你知道关于我的秘密太多了……”管亥凑到失魂落魄的钱宁耳边似笑非笑地说道,然后大喝一声:“将钱宁这个卑鄙小人抓起来!”

第四十九章 欲发难与君登台

钱宁就算是已打算将管亥的大业送上绝路,。qUanBen。

钱宁与管亥相识这么多年,虽然名为主公臣属,但一直亦师亦友,管亥对他尊敬有加,他对管亥也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甚至肯为他挡刀挡箭。

管亥付出的是信任,而他却是几乎付出了一切,最后为了报君恩,连自己疼爱的徒儿都算计了。

管亥吹擂太平道必将成绩大事,钱宁打心底是不信的。

那次张扬与他把酒言欢之时,就已经说得很透彻了,一群连饭都吃不饱、最后连自己为之奋斗的伟大目标也丢掉了的泥腿子,最后只有被人打垮收编,再次沦为庄稼汉的宿命,改朝换代那是士大夫上层社会角逐的事情。

当然,后来出了个乞丐皇帝朱元璋,但那时候涉及到了名族大义问题,朱元璋振臂一挥为的是,反抗蒙古人太过残酷的欺压,恢复汉人衣冠,几乎站在了道德大义的制高点,管亥和他们的太平道显然不具备。

就算你最开始不是士族,你也要在起事前混到了士族的位置上,能让掌握了天下绝大部分力量的大族们看得起你,愿意跟你合作的平等身份。最不济,也不要一开始就站在了大族们的对立面!显然,管亥如今领导的四处呼啸破城劫掠的匪兵,早已将天下地主阶级得罪了个遍!

可是钱宁身为属下,如何能说。既然不能说,那就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尽了自己的本分,对得起主公的信任吧。

但当钱宁算计张扬吴娜不成,反被张扬捉住,并用周彤与他的幸福威逼利诱时,钱宁心底对管亥对太平道的不自信,彻底爆发出来了。

他钱宁自认这么多年对管亥的报答对得起他的恩遇了,既然事不可为,何必再苦苦支撑?还不如顺应大势,成全了自己和周彤,给自己一个快乐幸福的晚年,也不至于让管亥再造杀戮,一条道走到黑。

他打算擒住管亥之后,不会杀他,而是好好劝他,告诉他这么多年黄巾军节节溃退,如今十不存一,这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希望管亥不要再执迷不悟,走农民路线,跟天下大族对着干,至少在如今的时代是行不通的!还是为自己想想未来吧!

钱宁一直都在想象擒住管亥之后该如何面对他悲愤的眼神,但千算万算,没算到不是他将要惭愧地面对管亥,而是管亥率先对他下手了!

迷茫,困惑,震惊……钱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自己此刻的心情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还没还得及叛变啊,就算管亥要动手,也该是他跳出来之后啊。

“为什么……为什么……”钱宁被两个壮汉牢牢地用刀夹住了脖子,颤声地凝视着管亥问道。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张扬吴娜一时间也是愣住了,根本来不及应变。

如今吴娜张扬都在校场台下重重兵窝里,虽然离管亥很近,吴娜有五成把握擒住他,可是除非不管张扬和钱宁的死活了。如今绝不是动手的好地方,好时机。要稳住,要镇定,机会就在后面!

管亥笑呵呵地走到面色惨白身躯微微发抖的钱宁面前,凑到他耳边笑道:“先生莫非不知,勾践灭吴的故事?”

钱宁一愣,沉声道:“卧薪尝胆?”

管亥听到他的答案,失声大笑,指着钱宁笑道:“这个故事还是先生曾今给我讲的,我都还记得,先生怎么给忘了?卧薪尝胆只是勾践灭吴的前半部分,我想说的是后半部分……”

钱宁听完顿时明白了,管亥指的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故事!

钱宁知道,管亥此人野心甚大,一直想成为帝王。就算这些年被打的东躲**,都被人追得到了北边塞外躲了两年,放了两年的牛羊,但他一直用勾践来自我激励,告诉自己,困难是暂时的,胜利却是最终属于他的。

如今管亥掌握了十万大军,又能降服吴娜这种绝世悍将。又眼看马上就要趁着绝世良机,夺取下邳徐州两座雄城,彻底底定徐州之地,帝王霸业指日可待!他已经等不及要除掉可能影响他地位的不良因素了,钱宁就是一个!

钱宁几乎陪伴了管亥从发家到如今,几经大起大落的所有历程,见识太多了管亥的阴谋算计险恶手段,其中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次奠定了他管亥称霸事业基础的连环计。暗算同泽兄弟,吞并他们的部下兵马,这时极不光彩的事情,没有任何一个帝王愿意背着这样一个天大的污点在身上!

而钱宁是这件事情除了他管亥惟一一个知情者,虽然连环计最后都超出了两人的预料,但它到底是成功了。所以,钱宁必须死,周彤周炜必须死!没有人能给他的光辉形象留下哪怕一丝阴影!

钱宁在电闪之间就明白了这一切,他呵呵轻笑起来,自嘲地摇摇头,看着管亥道:“我早该知道你会这样做的,可是我心里一直不肯相信……但如今却是信了……你的确是那种人。”

管亥看着明悟的钱宁,点头赞许地笑道:“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帝王霸业不是人人都能成就的,他每走一步都是尸山血海累积成的,一旦他下定决心沿着这条路走下去,那就必须要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他不会有亲人,不会有朋友,也没有感情。他可以牺牲除了自己或者包括自己所有的人……所以,你该明白,伴君如伴虎,要明哲保身,就要懂得退让,该装疯卖傻时就要装疯卖傻……而先生偏偏不懂得这些……”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了,我就将避世不出!——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那两个无辜的女孩子?!”钱宁眼睛赤红失声对着管亥低吼道。

管亥丝毫不以为意地上前轻轻拍着钱宁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可是,我不放心啊……人是会变的……十年前我何曾想过我会有今天,最大的愿望也不过是能有一个小院落,三亩薄田?同样,先生如今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可是若是等我霸业即成,先生为了儿女的前途,想拿我的把柄威胁我就范呢——”

然后管亥凑近了,用只有钱宁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还是死人比较让人放心!”

钱宁听完,眼中的怒气一下子出奇地消了,转而的是一丝解脱,一种轻松。管亥很奇怪他死到临头,为何会有这种让人诧异的表情。而钱宁先前还在为马上对管亥的动手愧疚,可是如今,再也不必了!

张扬给吴娜使了个眼色,让她想办法避开如今不利的动手地点。

吴娜会意地点点头,仰着头冷哼道:“我懒得听你们磨叽……本姑娘不喜欢呆在一大群男人堆里,好臭……还是去台上吧,我想亲眼看着我这好先生是怎样死的,看看他后不后悔对我下毒手!”

管亥听见吴娜厌恶的声音,先是一愣,可是看到她紧蹙的眉头,那虽然狼狈但仍旧一尘不染,闪着美玉般光泽的优雅玉颈,却是明悟地失声笑道:“呵呵,倒是管某失礼了……”

然后管亥一挥手,两旁的士兵纷纷让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管亥笑着对吴娜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吴娜也不知道谦逊,就径自走在头里,顺着阶梯登上了校军场的高台,张扬随之被“押”上去,管亥也随着钱宁登了台。

如今高高的校军场高台上,就有两个手持火把的黄巾汉子,两个看押钱宁的甲士,两个“看押”张扬的“黄巾”,五个看押吴娜的“黄巾”,然后就只剩下被捆在木柱上的两姐妹,还有——就是意气勃发的管亥!

张扬顿时感觉周围的空气新鲜了不少,刚才吴娜说得不错,被一大群一年也洗不了一次澡的兵士们围在中间,的确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今敌我双方实力对比明显改变。

敌人只有四个黄巾,一个管亥。而他们有七个精锐的兄弟,还有吴娜这个万人敌。成功几率顿时翻番。

可是……钱宁,刀都架在脖子上了,稍有动静他就光荣了。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姐妹,也是坐在火山口上,只要一个火星溅上去,她们就要欲火焚身了。这样一场恶斗下来,只擒住了管亥一人,而自己方却是损失了三人,太不划算!要稳住,要镇定,机会就在后面!

“将军如今感觉如何了?”管亥走上前看着吴娜笑着问道。

吴娜点点头,大口地喘着气道:“比在下面清爽多了……”然后她望了一眼正在双眼发直想办法的张扬,又看了一眼刀在脖子上犹然未觉,却是满脸忧色地望着那两个嘤嘤哭泣的小女孩儿。吴娜一时间也是觉得没了主意。

张扬到时候有这七个弟兄在,可保无虞,可是钱宁呢,师母呢,那也是她无法割舍的啊。即使之前她伤透了心,可是钱宁毕竟对她来说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几人之一啊,她如何能狠心看着他死去,看着他失去爱人伤痛欲绝?

就在这时,管亥道:“将军,先请将军看一出好戏,马上再由我亲手砍下钱宁的脑袋,替将军出气……点火!”

第五十章 追风马踏破千军

“等等——”钱宁怒吼一声。

管亥一愣,用手止住点火人,转过身看着钱宁道:“这两个女子害死了我们的三个渠帅,罪无可恕,你还有什么话要讲?”

钱宁摇摇头,沉声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咱们主公臣属一场,到了如今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可说的……只是小彤是我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爱人,我岂能让她死在我前面?”

“你想怎样?”管亥冷哼了一声看着钱宁道。

钱宁高高扬起头颅,露出那道修长的刀疤,他沉声道:“这道刀疤你想必不会忘记,是我用命救了你的命……而如今你不再是我的主公,我也不再是你的臣属,这道刀疤自然要讨回来——我要跟你比一场,虽然我自知必死无疑,可是我想用鲜血来了解我们之间的一切——”

钱宁死死地盯着管亥,台下万千人都盯着管亥。管亥看着他视死如归的模样,面沉入水的面庞突然露出了笑容,他点点头,扭头看了一眼正在无声地摇头哭泣的周彤,笑道:“你想做个好男人,不想死在自己心爱的女人后面,虽然蠢了点,可是还算有血性。我成全你就是!”

说完,管亥一挥手,架在钱宁脖子上的两把利刃就消失了。

“给他刀!”管亥淡淡说道,刚才那两个看押钱宁的甲士自有一人将手里的利刃递给了钱宁。

钱宁把刀握在手里,用手指轻轻地在刀刃处划了一下,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他的手指,鲜血缓缓地流出。

“先生——”周彤瞪大了泪蒙蒙的眼眸,看着钱宁鲜血直淌的手指,惊呼道。

钱宁缓缓走到木柱前,对她温柔一笑:“我只想试试这把刀快不快,能不能一刀——”

这句话还没说完,钱宁温柔的眼神骤然一缩,他的身体动了,手中的刀也动了!

他飞快地一个箭步跨过去,抡起手里的刀,一道凌厉的刀光闪过,站在周彤身旁的那个点火人,就血溅当场,捂着血柱飙飞的脖颈惨叫着倒下了,手里的火把也远远地丢在了一旁。

做完这些,钱宁大喝一声:“颖儿,动手!”

同时他飞快地越过周彤,袭杀周炜身旁的点火人。可是那人在钱宁杀死他的同伴时,他就有了防备,见到钱宁拿着滴血的大刀来杀,吓得忙转身就逃,钱宁毕竟不是武林高手,只是这么多年闯荡磨砺出来的技击之术,已经来不及杀掉那人了。

“动手!”吴娜一使劲儿束缚她胳臂和手腕的绳子应声而断,她厉喝一声,同时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擒杀尚在十步之外的管亥!

“颖儿,小心一点儿!”张扬被三个带刀护卫紧紧护拥着避到一旁,对着吴娜大叫道。张扬此刻才觉得,自己等这仗打完,一定要刻苦学一门功夫了!至少不必当这累赘!

“管好你自己!”吴娜心里一暖,可是嘴里却是大喝一声,顺手拿起身旁兄弟递给他的刀就对着管亥冲杀而去。

管亥见到这一切的变故,也是心底大惊,可是他毕竟是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样的惊险场面没见过,不差这一次!

管亥迅速稳住心神,一把夺过刚才看押钱宁的那个甲士仅剩的一把刀,一个俯冲上去,挡住那个被吓破了胆,拿着火把就往台下逃窜的点火人。

“混账!死一边去!”管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火把,然后怒骂一声,一脚将那人从台上踹飞出去,那人就惊叫着跌入了人海之中。然后在人海之中激起一片波澜!

“去死吧!”管亥看着离他只剩几步之遥的吴娜,狞笑一声,然后将手里的火把丢向了离他身后十几步之外的周炜!然后他自己则一个虎跳山涧,就要往台下跳去!

周炜望着飞舞而至的火把,吓得嗷嗷大哭,连话都说不出来,已经被钱宁砍断了绳索,刚争脱下来的周彤也是吓得失声呼道:“小炜!”

周炜所在位置和吴娜的位置相隔有二十多步,而且刚才有管亥挡在中间,此刻火把眼看着就要落入周炜身边的那堆浇了火油的干柴之中,然后“砰”地一声爆发出冲天的焰火,而吴娜根本来不及去扑救!

而就在吴娜纠结于是先救周炜还是先追杀管亥之时,管亥已经龙入大海,放虎归山了!

“姐——”就当周炜歇斯底里地哭喊,那只火把就要跌落到她身旁时,周彤就要瘫软在地时,突然一个笨拙的身影从不远处扑过来,就在火把堪堪触到那堆干柴时,一个饿虎扑食,将熊熊的火把揽入了怀里,然后一个驴打滚儿,滚到一旁,将火把带到安全地界!

“啊!”一声惨叫传来,只见刚才扑火之人衣襟下浓烟滚滚,然后“噌”地一声窜起一条火龙,那人整个人都被红红的火苗给包围了!

这个英雄正是张扬!

张扬一边在台上惨叫着跳脚蹦跶,一边飞快地把身上易燃的衣物疯狂地往下扯,转眼间他烟熏火燎黑乎乎的身躯上下,就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条穿越过来时就穿在身上的内裤了!

众人见到这番变故,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可是这时台下却是传来管亥的暴喝声:“讲台上之人,全部击杀,一个不留!”

然后台下的人海顿时爆发出惊天的骇浪,数不清的人头攒动着顺着台阶往上冲!

“吴二,护着他们,我来挡!”吴娜大喝一声,拿着手里并不趁手的双刀,就对着涌上高台的如潮的黄巾迎了上去。

“挡我者死!”吴娜火红的身影飞快地飘动,如同一只花间的火羽蝴蝶,“噗哧”“噗哧”一阵声响,身旁的黄巾就如成熟的麦子,纷纷倒下。

“杀了他们!快,快!”管亥在台下鼓动着更多的黄巾上台,台上的人越来越多,形势越来越严峻,吴娜如同一只红烛,身边是数不清的扑火飞蛾,而张扬几人则是枯木难支,再过不多久眼看着就要被人潮淹没了!

“啊!”吴娜看到张扬那边的险情,暴喝一声,抡起刀就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了过去,人潮竟然见到她纷纷躲开不敢阻挡,厚厚的人墙转眼间就被她撕开了一道口子,顺着口子她瞬息之间就杀到了张扬身边。

“我们这边失手了,龙阳廖化那边若是再无动静,我们可就真的要交到在这儿了!”张扬大声喊道。

吴娜沉声道:“怕什么,你死我陪着你就是!”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惊天的动荡,无数的声音哭喊道:“官军入城了,城破了,大家快逃命啊——”

然后就是石破惊天的叫喊呼啸:“天兵天将在此!抵抗者,天打雷轰!杀!”

“他们真的来了!”张扬惊喜道。

吴娜笑着点点头,然后她猛然起身,将玉指放在唇边,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一声高亢的嘶鸣压过震耳欲聋的哭喊呼叫,传入到每一个人耳中。

然后就见一个赤红如火的神骏身影,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朝着校军场高台处闪电般飞奔而来!这正是吴娜的象龙宝马,大宛火龙神驹——追风!

追风所到之处,挡道者皆被它冲破星河的巨大冲击力撞的飞上苍穹,然后重重地跌落大地摔成肉泥!一匹马竟然能闯开千军如入无人之境,也就是追风!

吴娜同时用猛烈的攻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将台上,以及还要往台上涌来的黄色人潮,活生生地赶了下去,台下跌落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追风,随我擒拿敌首!”吴娜看着在人海之中闯开一条通天大道,踩着滚滚红尘驰骋而至的火龙驹,大喝一声,犹如天神下凡,喝得近旁的黄巾心神俱裂,竟然无人再敢上台!

“聿——”追风在接近高台时扬踢止住,人立而起,发出震破人的耳膜的嘶鸣,吴娜则纵身一跃,如同一只火凤凰,轻盈地稳稳落在追风背上,同时拿起了追风背坨的她的金丝软藤枪!

“开!”吴娜双腿一夹马身,大喝一声,通人性的马儿就陡然出动,来不及躲闪的黄巾纷纷被撞倒挤倒,然后被马蹄重重踏过,顺着那条血肉通道,随着吴娜直取管亥首级!

“杀!”马蹄如风,吴娜瞬息便至,枪如闪电直刺管亥咽喉!

管亥双目欲裂,大喝一声,抡起手里厚重精钢大刀,“铛!”地一声巨响,管亥堪堪挡过吴娜闪电一击。

但是没等他歇一口气,就只见吴娜深吸一口气,用内力策动枪身剧烈一抖,枪头立马重影幢幢,一根枪头却晃出了一百个枪头的虚影,一百个枪头不分彼此,“唰唰唰”地间隔极短地向管亥暴风骤雨般刺来。

管亥被“百鸟朝凤枪”晃得眼花缭乱,可是他本就是一员本领不凡的武将,就算分不清哪个是真的枪头,他也能以对危险敏锐的触感极快地挡开或明或虚的枪刺。

“当当当当……”吴娜一息之间刺出二十几枪,管亥也是苦苦支撑,左右格挡,做工极好的枪头与精钢刀刃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最后在二十招过后,只听“噌!”地一声幽鸣,金丝软藤枪擦过管亥的刀背斜刺而过,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管亥的一只眼睛被枪头划破。顿时管亥的脸上鲜血横流,犹如修罗鬼魅,惨不忍睹!

“大帅,快走!”这时却是周仓带着最精锐的兵马挤了过来,看见管亥披头散发捂着脸惨叫,奋不顾身地带着人扑了过去。

“找死!”吴娜冷喝一声,追风嘶鸣一声,双蹄如闪电般踢出,将扑过来的精锐甲士纷纷踢得胸甲凹陷飞了出去,压倒身后一片黄巾。

可是管亥逃得极快,就在吴娜摆脱纠缠的片刻之间,管亥已经在乱成一团的人潮中失去了身影!吴娜放眼四望,却是再也寻不到了。

“管亥已死!余者投降免死!否则格杀勿论!”吴娜举着鲜血淋漓的金丝软藤枪,在马背上高声喝道。

“降者免死!降者免死!”龙阳廖化也是带着龙精虎锐的士兵一边分割包围校场的士兵,一边齐声大喝道。

管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站出来辟谣了,这些黄巾自然也就信了管亥已死的事实,一个个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本就不高的斗志这下子彻底蔫了。一个个无精打采地丢下兵刃,蹲下来双手抱头,再也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了。

“小姐,救驾来迟,还望恕罪!”廖化上前在马前向吴娜行礼道。

吴娜不以为意地笑着摆摆手,拍拍爱马的头,笑道:“不晚不晚,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这追风马来的也正是时候!”

然后她瞥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浑身是伤的周仓,喝了一声:“押下去!”

周仓冷冷地瞪了吴娜一眼,然后哼了一声,被吴家堡的人推推嚷嚷带了下去。

“龙阳,去帮帮常德(波秀)收拢溃兵俘虏,元俭你去帮老黑彻查府库……记住,千万不要滋扰成立的百姓大族!底下的事情等大伙儿商量过了再做定论!”吴娜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周仓的背影,转过头吩咐道。

“喏!”

“喏!”

廖化龙阳纷纷抱拳离去。

吴娜这才望着还在满是血泊尸体的校军场高台上,正聚在一起在瞭望着她的张扬等人,心里不由地一松,策马漫步而去。

第五十一章 招外援计划关门

第五十一章

张扬此刻已经披上了一件厚实的大衣,可是还是顾头不顾尾,露出两条黑乎乎的大腿,站在那里得得瑟瑟,显得不伦不类。\\。

“刚才你很神气!”张扬此刻因为烟熏火燎,加上来不及清理,脸上跟刚才锅灶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咧着嘴露出因为脸黑显得格外的白的牙齿,对着吴娜嘿嘿笑道。

吴娜看着张扬这幅尊容,也是忍俊不禁,呵呵笑到:“你也很不错啊,那飞身一扑,连我都做不到,你从哪里学的,教教我好不好?”

张扬自然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调侃,瞥了一眼正站在周彤身边不住地瞅着他的周炜,大有深意地笑道:“美人有难,英雄自当奋不顾身。这叫英雄飞身术,我传男不传女的,你是没机会学了……不过,我可以将来传给咱们的儿子啊……”

吴娜顿时臊红了脸,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然后掩饰地干笑一声,走到周彤身边,对钱宁道:“这就该是师母了吧?”

钱宁点点头,吴娜微微一打量周彤,觉得她虽然披头散发,衣衫有些凌乱,可是却无法掩饰她浑身上下那股灵秀温柔的大家气质。这样的女子才是一个男人最好的选择!

吴娜心里暗赞一声,忙笑着上前行礼道:“下邳周家周彤小姐,吴颖仰慕已久,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先生,你好有福气啊!”

钱宁笑呵呵地看着吴娜,又幸福地低头看了一眼爱妻,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幸福填满了他的心扉。

周彤被夸得很不好意思了,她是外柔内刚的女子,能在大难之前稳住心神丝毫不惧,可是却禁不住这样的称赞。

“姐姐谬赞了,霹雳火的大名小妹才是久仰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勇冠三军,倾国倾城,天下间谁能娶到姐姐为妻那才是天大的福气呢。”周彤有些羞涩地上前对吴娜盈盈一礼,笑着说道。

张扬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凑上前来看了一眼吴娜,又看了一眼如百合花一般温婉柔美的周彤笑道:“师母,刚才你就叫错了。你虽然年纪比颖儿小,可是辈分高啊,颖儿该叫你师母,你也该说‘好孩子,师母会好好疼你的’啊——”

张扬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跟处传来,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火烧的伤口裂了?!”周炜见到救命恩人咬牙切齿吸着凉气在那儿跳脚,忍不住上前关切地问询道。

张扬对她挤出一丝微笑,颤声道:“是啊……那把火好生厉害……如今我受了很重的伤……”

周炜急忙过来,说着就要拉开张扬裹身的大衣,关心地叫道:“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我学过医术的……”

张扬如今里面什么都没穿,若是被她揭开了这件遮羞布,那可就春光乍现了!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张扬丢不起这人!

张扬忙拉紧了大衣,闪到一旁,对着周炜笑道:“我受的是内伤,伤的是五脏六腑,不是外表肌肤……你看不出来的……若是你真的想看,晚上到我房间再看也不迟啊。”

“好啊!你是因为救我才弄成这样的,不把你治好了,我真的会内疚一辈子的!”周炜欢呼雀跃道,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张扬道,张扬望着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纯澈的气息、没有一丝瑕疵灵秀的如同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少女,心里有些内疚,犯嘀咕道:“我是不是有些太不纯洁了,该不该欺负她呢……”

“我叫周炜,彤管有炜的那个炜,你叫我小炜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好称呼你呀。”周炜笑着自我介绍道,然后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张扬。

张扬望着水灵的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去的周炜,摸摸头笑道:“小炜啊,我是张扬——张扬个性的人,不喜欢那么多规矩,以后你就知道我是个很随和的人了。我姓刘,刘扬,扬帆起航济沧海的扬,叫我扬哥哥就好了……嗯?害羞了,没关系,先叫两声,让我听听顺不顺耳,不顺耳咱再改了就是!”

周炜低着头捏着衣角,好半天才羞答答地抬起头,柔柔地叫唤道:“扬……扬哥哥……”

张扬一拍大腿,呵呵笑到:“顺耳顺耳,太顺耳了!以后你就这样叫吧!”

周彤和钱宁都望着一对一答的张扬和周炜,相视温馨地一笑。

吴娜却是没好气地自语道:“尽会欺负小孩子!”

费县县城以前就是一个殷富的城池,被管亥和阙宣攻陷定为天水国的国都后,很多大族都被洗劫一空。可是为了收拢人心,不至于受到太多的抵触,在劲过了最开始的大洗劫之后,管亥下令停止这种暴力的生财之道。而是拉拢一批,打压一批,尽量团结可以团结的力量,毕竟豪门大族还是如今这个社会的中坚砥柱,谁想得到天下,就必须得到他们的支持!

管亥如此做,也使得费县免遭了本来无法躲避的灭顶之灾,城内建筑设施基本保全完整,有名的豪门大族只是损失了不少钱物,但却是安然地度过了风波。

可是天水国国祚太短,城里的百姓还没有好好品味一下天子脚下臣民的荣耀,天水国就没了,皇帝也死了,连个太子储君都没留下。

但日子还是一样的要过,既然天水国没了,那就继续当大汉子民吧。他们才不关心坐天下的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继续过着这种锦衣玉食、耀武扬威的日子。谁能保证他们如今的钱财地位,他们就拥护谁。反之,不管是谁要损害剥夺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这就是这些大族的思维逻辑,亘古不变!

为了家族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祖国,帮外族卖命,或者说他们心中本就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有的只有他们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就如大同宣府防线的晋商的崛起,就是长期卖给后金大批后金紧缺,从明国又得不到的铁器、布匹、食盐等战略物资,使得明国企图用国力拖垮后金的计划彻底打了水漂。

加上这些黑心商人在得到了后金的封官许愿之后,沦为鞑子的忠实走狗,打探消息,刺探机密,使得大明王朝的西北防线犹如虚设,后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论明国多么费力堵截,后金那点儿兵力总能恰时候地全身而退,明国也总是扑空,劳师动众却是一无所获。

当然,明国灭亡这些黑心商人只是推波助澜而已,不是最主要的内因。但从这里却可以知道,这些大族是没有立场的,或者说是最有立场的,他们的立场就一个——家族!

他们是最不牢靠的合作伙伴,但他们却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跟他们只需讲求投资回报即可,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情世故。你的力量够了,又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值得押宝,值得投资,那就能一拍即成,根本不需要考虑自己的出生是不是四世三公、皇族后裔啊,也不需要顾忌自己的名声太差或者太响亮。

他们是介于真正的士大夫阶级和农民阶级,最唯利是图的。是门槛最低的合作伙伴,但你也要做好被他们丢弃和背后捅刀子的准备!

“如今我们好不容易得到领军出征的机会,此次又是单独带着吴家堡的人马攻打费县,这样扬威的机会怎容错过?”如今收拢完溃兵俘虏,搬完阙宣管亥留下的府库物资,张扬见时间还早,就召集一众高级将领开了一个碰头会,也算是对他们进行熏陶,让他们知道该如何考虑问题。张扬知道,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是无法招揽名将的,也不会有名士大贤垂青他们这伙土匪武装。既然招不来,那就自己动手培养吧!

主要将领有吴娜,廖化,波秀,老黑,葛云,意外的事,钱宁也在。

张扬此话一出,几人都眼神交流了一番,老黑兴奋地说道:“先生说的对,咱们吴家堡以前走在外边是个人都瞧不起,忒气人!这次却是我们帮这些眼高于顶的豪门大族们赶走了,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黄巾,他们不好好感谢我们,我就跟他们没完!”

老黑的话引得哄堂大笑,张扬也是没好气地指着老黑笑骂道:“要是真的让你去这样跟那些老爷们说,本来还想给我们送些礼来的人,也不会来了!”

吴娜也是忍不住笑着看了张扬一眼,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张扬整理了一下思绪,才道:“我们吴家堡既然想趁着乱世,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那就必须要几个必备因素。其一,我们要整顿军队,加强军队军官的训练教育,提升军队的素质和战斗力,并务必纪律严明,不得扰民,务必令行禁止,不得违抗军令!枪杆子里出政权,坐天下的怎能没有一支足以威慑天下的军队?这是必备的因素!只要我们吴家堡有了天下无敌的军队,我们就有跟天下群雄叫板的本钱!”

几人听完,都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张扬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继续道:“其二,有了一只军队却并不等于能成就事业。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人一小撮人的力量是极其弱小的,就比如我们吴家堡。若想成就大事,必须有来自各方,不管是坚实的拥护者,还是锦上添花看到有机可图凑上来的骑墙派,我们都必须有自己的一批拥护者。天下最多的是穷人百姓,可是掌控着天下九成力量的却是那些可能并不煊赫,甚至默默无闻的土豪大族们。他们大多是一方豪富,力量分散,只想守好一方沃土,观望天下走向。或是家有亿万家财却苦于没有向上攀援机会的豪商巨贾。这些人往往都是投机者,就如战国时的吕不韦,就把重宝压在了看起来没有丝毫价值的在邯郸为人质的秦王孙子异人身上,并把有了身孕的爱妾赠与异人,不惜代价帮助异人登上了秦王之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相国。政治投资的回报率比起商贾生意不知要高多少倍,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大族巨贾甘愿散尽家财,一路艰辛,不离不弃地跟随一个主公的原因。因为一旦他们压上了全部家财的那个人成了大事,他们获得的,将远远多于当初失去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张扬话一落音,底下顿时哄闹起来,老黑龙阳都是摸着脑袋,似懂非懂地大眼瞪小眼,而本就有一定政治头脑的钱宁马上就懂了张扬的意思,廖化也是默默地点头,波秀兴奋的两眼放光。

“先生是想说服他们压我们吴家堡能成事?”波秀忍不住脱口道。

张扬点点头,赞许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没错,我就是想借着这次解救他们的良机,跟他们敞开心扉地谈一谈,让他们知道,我们吴家堡如今虽然看起来并不起眼,而且是低微的土匪武装。可是我们也有自己的闪光点,也有自己独到的优势,也有成就大事的可能。即使没有办法让他们一下子彻底地倒像我们,可是至少能在他们心底留下我们的影子,来日也好再登门造访,那时候再劝说可就容易多了!”

吴娜隐隐地听明白了张扬的意思,那就是说他们吴家堡有希望迅速得到源源不断的援助,最后成就辉煌了!她忍住心中的欣喜,轻声问道:“你说吧,我们该怎么做?”

张扬如何不了解她的心思,对他淡淡一笑,望了一只一言不发的钱宁一眼,笑着说道:“先生大才,我等想听听先生的看法。”

钱宁自然知道这是张扬要点将了,既然他表明了要信任自己了,就算自己不再想过问利益争夺之事,但既然被请到了这里,如何好藏着掖着。

钱宁谦逊地呵呵一笑,这才说道:“如一说的很明白了,我也没有继续啰嗦的必要了……既然这次难得以堂堂正正的名义出来剿匪,光复费县,解救众民于倒悬,那就要把礼仪都尽到了才是,只有这样底下的话才好说。”

张扬笑着点点头让他继续,钱宁点点头,继续道:“我的想法是,设宴邀请费县城里所有能请来的大族代表,彼此熟络一下,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客套的,这个过场是必须要走的。等主宾尽欢,酒到酣处,就是关门——”

“打狗?!”老黑打断接口道。

吴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黑忙缩起脑袋,像个黑脖子的鹌鹑。

钱宁摇头失笑道:“还不至于关门打狗,是关门密谈!”

张扬点点头,大有深意地看了钱宁一眼,道:“老黑的话也不如道理,若是真的有不仅不肯合作,而且给我搅场子的,我真的要关门打狗了……元俭,吩咐今晚在阙宣的那个王宫四周秘密埋伏一百精锐,到时候一旦有变,听我暗号行事!”

廖化轰然起身,重重一抱拳朗声道:“喏!——那暗号是什么?”

张扬嘿嘿一笑:“摔杯为号!”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二章 夜探陈府请贵客

第五十二章

天色将暮,刚刚城墙换大旗换得眼花缭乱的费县县城再度热闹起来。

一个月前,费县是大汉陶谦的地盘。月前,被阙宣占据立为天水国国都,成了天水国的地盘。三天前,管亥宣称阙宣半路被贼人暗杀,尸骨无存,天水国改元,管亥监国,费县又成了管亥的天下。

而如今,张扬吴娜带着吴家堡的“官军”突袭,管亥生死不明,下落无踪,他的黄巾部将除了远在徐州的龚都那两三万人,几乎全军覆没,费县如今又成了大汉天下。当然,因为城中驻满了吴家堡的兵马甲士,就算是大汉天下,那也是张扬吴娜这些手中有刀的人说的算!不服?可以!站出来咱们理论理论!不敢?那好,算你识相!可以滚了!

张扬带领的五千吴家堡兵马占了费县全城之后,一方面吸收消化俘虏,一面接管管亥阙宣以及李大目那些贼首留下的仓库,赃款物资全部上缴。自然,缴获的大半都是自己留着扩充实力的,然后挑出其中一些艺术价值大于实用价值的宝贝,送给徐州意思一下,尽了面子上的礼仪,也就是了。

然后另一面启用以前的旧官吏,清洗天水国的余孽,重新恢复费县原有的大汉统治秩序。对于大量死伤的官吏,张扬吴娜则召集费县的一众德高望重之辈,成立“临时委员会”,商讨一些重要空缺位置的任命问题。

虽然说,张扬一个跑腿的,有权利决定费县的官吏任免?就算他张扬勉勉强强算是费县一众大族如今的上司,可是不是还有下邳相笮融和徐州方面吗?

可是,稳定重于一切,事急可以从权啊!笮国相整日在浮屠寺庙闭关修行,一般人请不动。陶谦陶大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孟津,书信猴年马月。就算是如今快马往徐州,请陶林大人主持,来回也要十几日。

如今费县刚从一国之都重新沦落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城,城中难免不会有一些对天水国死忠分子,不甘心失败,企图复辟!

为了尽快恢复沦陷了一个月之久的费县的秩序,不让黄巾余孽有意思反扑的机会,那……我就勉为其难受累一回,等将来回了徐州,再上报了就是。

于是,这场别开生面的宴会就开始了。

城里以前阙宣的皇宫,如今被临时征用,简单一番装饰,挂上彩灯丝带,铺上喜庆的红地毯,就成了这场宴席的主办地。

夜幕降临,华灯高挂,张扬带着一班人马,在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大殿前热情地迎接着络绎不绝的来客,由于脸上一直要挂着可亲的笑容,几个小时下来,张扬只感觉到面部肌肉有些僵硬了,可是为了将来的事业,笑抽风了也值!

见到宏伟的大殿前排放的整整齐齐的马车,而人流却是渐渐稀少,张扬知道该来的也都来了,于是轻轻唤过波秀,吩咐道:“常德,进去看看我们请帖上的还有没有没来得……另——看看元俭和龙阳准备的如何了——千万要藏好,不要露出任何痕迹,不然本来可能没事,被这些来客看到了我们的伏兵,也就有事了!”

波秀郑重地低声道:“我这就去!”

片刻后,波秀脸色沉重地出来了,禀报道:“回先生,下邳第一大族陈家家主陈圭还未至……另与陈家一只休戚相关连成一气的大族黄家、臧家也没到……”

钱宁本就是下邳人,虽然离家多年,可是这些大族都是传承了上百年的大族,他自然是深知的,当初这些大族能完整地保留,钱宁是从中间出了大力斡旋劝说的。没想到,当初这些大族当初敷衍阙宣,敷衍管亥,如今更是无视吴家堡。

“如一,能来这么多就不错了。虽然如今到场的加起来也比不上陈家黄家,臧家潜藏实力的十一,不过,总算没有冷场不是?……饭要一口一口吃,如今吴家堡名望、实力都还不够,不要指望这些跺一跺脚徐州都能晃三晃的大族青睐……我们该进去了……”钱宁看到张扬低头不语,温言宽慰道。

张扬对钱宁淡淡一笑,然后背起双手,仰起头对着苍穹上的星辰,笑道:“三个巨头都没来,这场宴会还有什么意义?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了……”

然后张扬对钱宁道:“先生,待会儿你进去帮着颖儿招待宾客吧,我去去就来——若是一个时辰我还没回来,就正式开宴吧,给我留些剩饭就行了……常德,你带几个兄弟陪我走一趟。”

钱宁心领神会,不用问就知道张扬要去什么地方,要做什么打算。

他轻轻地拍拍张扬的肩膀,轻声道:“万事不要勉强,能成自然好,不成也没关系。”说着,钱宁就转身进去了。

张扬看着钱宁的背影,笑道:“不把这些大家伙搞定,给吴家堡的明天一个好的铺垫,我拿什么娶颖儿,拿什么成为吴家堡的姑爷——常德,走了!”

而这时,陈家的高府大院里却是寂静一片,点点灯火处,一个优雅馨香的房间里,下邳最大的三个家族,乃至整个徐州都是鼎鼎有名的家族,陈家、黄家、臧家的三个家主,却是盘膝而坐,袅袅酒香中,把盏夜谈,惬意的很啊。

为了不被打扰,房间所属的院落的人都被撤走了,所以在昏黄的灯笼下,显得更加寂静。

“汉瑜,你真的不准备赴这个宴?”一个身着墨青色长衫长相奇情的中年男子,抿了一口茶水,望了一眼矮塌上的精致的请帖望了一眼,坐在矮塌对面的那个须发斑白的男子道。

那个中年男子正是陈登的父亲,陈氏家族的掌舵者,陈圭,陈汉瑜!而这个青衫男子则是,黄家家族的掌舵者,黄顺,黄龙章。而另一个淡定地,万事莫不关心似地,眯着眼把盏细饮,一副众人皆醒我独醉模样的中年人,正是臧家家主臧须,臧文泰。

陈圭的原配妻子是黄顺的亲大姐,而陈圭的女儿则是臧须长子的正妻,这三大家族由于姻亲关系,本就同进同退的他们,如今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其中陈圭作为三大家族中最煊赫的家主,自然是三人中最后瞧板的人!

陈圭将盏中温香的醇香美酒,小酌一口,渡入口中细细品尝,听到黄顺的话,他哂然一笑,轻轻放下酒盏,提起剔透的白玉制成的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这才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吴家堡?不过是一群披了官衣的土匪而已,我们怎能折节屈尊去跟他们搅和在一起,让外人知道了,岂不笑话我等!”

黄顺捻起桌子上的一张请帖,拿起却又放下,望了一眼陶醉于美酒之中的两位兄台,叹了口气道:“吴家堡是什么人,我岂能不知?只是好歹他们赶走了阙宣管亥,灭了叛逆,救了我等,不管如何,这场面上的事,却是不能敷衍的……不然,激怒了那些无法无天的恶汉,他们头脑一热,不顾后果乱来,我三家百年基业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陈圭一仰头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指着黄顺,没好气地笑道:“你那个襄阳名士的族兄黄承彦我也见过,为人洒脱的很,哪里像你这样遇事婆婆妈妈,前怕狼后惧虎的——”

“我不是怕……我就是怕,真的因为我们不肯出席,惹恼了他们,闹出事情来,岂不是因小失大?”黄顺苦笑道。

陈圭瞥了黄顺一眼,这才道:“若是我等一开始就对他们召之即来呼之即去,那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想填饱他们贪婪的心,可就不容易了……还不如也开始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这下邳还是我们说的算。想要好处可以,但一切都得我们说了算!”

“可是,万一——”黄顺还是一副苦瓜脸追问道。

“万一?没有万一,他们不敢胡来——”陈圭哼了一声自信满满地说道。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吱扭”一声开了,来人还未入门,就呵呵笑到:“我们不是不敢胡来,而是不屑于胡来。因为这场宴会我敢保证你们不会缺席的!”

三人大惊,就连一副酒中仙似地臧须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惊得醉意全无。

这来客正是张扬,还有他背后的波秀等人!

不过,不论是张扬还是波秀一干人,都是满身灰尘,满脸灰黑,仿佛是刚从狗洞里爬出来似地。不错,他们就是从狗洞里爬进来的!

原来,张扬前来拜访,无论他如何说,家将就是不肯开门。张杨等人无奈,只好另辟蹊径,可是院墙太高,几人中又没有能攀岩走壁的能者,却是发现了一处废弃的还没有来得及封上的狗洞。张扬望着高不可攀的墙体,一咬牙就率先钻了进去。

比起如花似玉的老婆,比起以后的大业、美好生活,一个狗洞算什么!韩信能钻人裤裆,成为绝世神将。我张扬钻狗洞,想来前途也不会差了!

“各位是……”陈圭三人都是人精,看到张扬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而且还带着刀,一旦高呼求救,等人来了,他们三人也早就一同西天取经了,还是先稳住他们在说。

张扬一把推开门,除了波秀还有两个人随张扬入内,其他人都一概留在了外边。

张扬拍拍身上的尘土,用衣袖擦了一把脸,然后一望肮脏一片的袖子,对着一脸警惕的三个人,随意地呵呵一笑:“坐啊,都坐啊。第一回来,各位长着站起来迎接那是礼仪,应该的。等以后小子来的次数多了,各位长着也就不必这样客气了。”

看着肆无忌惮的张扬,陈圭缓缓坐下,凝视着这些登堂入室的家伙,淡淡说道:“贵客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陈圭坐下,黄顺、臧须也都坐下了,张扬客气地问询了一句“我能坐下说话吗”,陈圭淡淡一点头,张扬就一屁股坐下了,在软榻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臀印,黑色的。

陈圭捏了捏鼻子,忍着张扬身上那股骚味,就见张扬端起两个玉壶中的一个,仰起脖子对着酒壶的口就灌了一大口,害的臧须心疼的脸直哆嗦。

张扬抹了一下嘴巴,看见桌子上的三份请帖这才说道:“我本来还以为是请帖没送到呢……不过,既然三位长者喜欢这样把酒言欢,而不喜那种人多喧哗之处,那就加晚辈一人,咱们三大一小,好好聊聊,上谈天文下谈地理,政治文学诗词歌赋……嗯……古今中外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不介意吧?”

看着张扬人畜无害地笑容,陈圭三人一阵心里吐血,恨不得一巴掌抽过去。看他像个读书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介意如何,不介意又如何……那就聊聊吧。聊什么?”陈圭深吸一口气说道。

“长辈先,小子狗尾续貂就可!”张扬谦逊道。

陈圭黄顺臧须三人目光一交流,点点头,陈圭望着手中细细把玩的细瓷酒盏,然后瞥了一眼张扬,缓缓道:“那咱们就先说说这杯中之物……”

而此刻,吴娜钱宁却是等得焦急了。张扬离开转眼间就过了一个时辰。

之前,吴娜吩咐人上水果,上酒水,好生招待,来客们虽然有些奇怪为何还不开始,但也还熬得住。

一众人在钱宁的招待下,大家说说话聊聊天客套一番,也能打发时间。可是最后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加上来得早的已经坐得昏昏欲睡了,茶水喝多了厕所都不知道跑了几趟。

吴娜灵机一动,把那个特能调侃的毛秋给找了来,往大厅的主台上一站着,按着张扬平日里的故事片段,说起了盗版的《杨家将》,感到新奇的众人也是听的滋滋有味,喝彩声不断。

可是,今天来可不是来捧场子听桥段的,正事啊!

大厅里不安的声音由少积多,最后蔓延开来,喧闹声疑惑不满声响成一片,钱宁望着吴娜苦笑。

吴娜小声骂道:“这场宴席都是你搞出来的,你这个正主倒是悠闲了……可是接下来吃完了饭,该怎么做,没有你怎么成啊……那可是关系到我们吴家堡的前途命运的!……死张扬……”

“颖儿,你看——”钱宁苦笑一声,指着交头接耳喧哗越来越厉害的大厅道。

吴娜深吸一口气,说道:“也许到时候他就回来了……怎们开始吧!”

就当司仪高声呼道:“诸位——”

这时,厅外传来一声歉意的笑声:“诸位包涵,在下来晚了!”

然后吴娜一转身,才发现是那个让她牵肠挂肚,苦唤不来的那个死张扬,他身边就是让厅中所有人站起来问候迎接的陈圭黄顺三人!

吴娜见到自信满满地站在陈圭三人中间,跟这些客人客套的张扬,本来一颗忐忑愤懑的心儿,一下子有了依靠,稳稳落了地。

“自从依赖上了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了……”吴娜呢喃道,眼波犹如醇香的酒酿,温柔而朦胧,一颗少女的心醉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三章 大礼至痛饮失杯

吴娜正在发愣,,quanBEn,

张扬示意了她一眼,让她打起精神,要有重要人物介绍给她了。吴娜对他温柔一笑,张扬这才转过身对陈圭三人道:“三位长者,这位便是此次领军出征的统帅,吴家堡的霹雳火吴娜!”

陈圭三人不住地打量着她,片刻之后,陈圭才满意地点点头,对吴娜行了一个礼,笑道:“霹雳火大名,老朽可是一只仰慕却是无缘见面,今日一见果然非凡!吴家堡能有姑娘这样的惊才绝艳的人物,又有如一这样卓识之才,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崛起的这样快了。”

吴娜忙谦逊地回礼道:“长辈谬赞了,晚辈愧不敢当。晚辈只是一个喜欢舞枪弄棒的粗鄙女子罢了……全赖如一和爹爹他们掌舵,我不过是照做罢了……”

臧须捋了捋髭须,眯着眼看着吴娜一眼,然后扭头对陈圭和黄顺笑道:“二位不知,去年中秋这女娃在他们吴家堡设擂台比武招亲,我家二小子也去了。结果走的时候信心满满,发誓不娶到霹雳火,绝不回来。可是最后灰头灰脸鼻青脸肿地回来了,问他什么,他都是摇头,只有一句话,‘比下去了,把我们都比下去了,这些年苦功夫白费了’……当时我还噗嗤以鼻,今日一见霹雳火果然是人中凤凰,我小儿没娶到你,的确是遗憾!”

说完,臧须还装腔作势地嗟叹摇头,引来哄堂大笑,张扬也是忍俊不禁。

吴娜闹了个花脸,又气又羞,可是这毕竟是善意的玩笑,无论如何也是发作不得的,只得硬着头皮干笑道:“哪里话,哪里话,晚辈粗鄙不堪,空有一副皮囊,其实腹中全是草莽……还请三位长辈上座入席吧。”

陈圭瞪了一眼犹在得意地捋着髭须的臧须,歉意地对吴娜一笑,这才报了个拳,在吴娜的指引下入了席。

张扬这时凑到吴娜身旁,笑道:“如何,老子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徐州赫赫有名的三个大家族的掌舵人都被我,用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华给感动了,这才不等我开口,就自动开口抢着要来。”

吴娜看到他自吹自擂的样子,没好气地嗔怪道:“你最能干总行了吧……快些入席吧,底下该怎么做,可全看你的了,我是不管了。”

张扬嬉笑着凑近了,呼出的鼻息喷在她粉光质质的玉颈上,吴娜不由地脸有些发热,赶紧躲开了些,跺着脚道:“别作怪了,现在不是地方……正事要紧……”

张扬故作深沉地对她摇摇头,叹道:“你太小瞧我了,你以为我跑了一趟,就只是把三巨头请来就完事了?告诉你,在这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不仅让他们自愿地赴宴,不让这场宴席名不副实,我还抽空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最重要的是……他们答应暗中支持我们吴家堡的发展了!”

听着张扬低声话语,吴娜浑身一颤,又惊又喜道:“真的?!”

张扬“嘘”了一声,这才道:“我们吴家堡本就是一只潜力股,投资了我们,他们稳赚不赔,何乐而不为!……我们之前关门密谈已经完成,关门打狗也就没必要了。”

这时钱宁向这边投来了目光,张扬对他点点头,然后对吴娜做了个请的姿态:“女士优先!”

小厮侍女这时鱼贯而入,将一份份美酒佳肴摆上每一个坐席前,有条不紊,忙而不乱,片刻摆放完毕,便恭敬地悄声退下,几乎没有发出脚步声。

陈圭看着进退有度的这些训练有素的小厮侍女,笑道:“逆贼阙宣称帝,别的功绩没有,倒是为我等训练了一批不错的下人!”

满堂大笑,坐在主座上的吴娜笑着站起来,手中端着一杯酒,笑盈盈地扫视了一眼满堂宾客,朗声道:“今日各位,皆是徐州俊杰之辈,各位能赏在下薄面,前来赴宴,小女子不胜感激!这一杯,干了!”

“来,干了!”张扬等人一哄而起,纷纷站起来举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吴娜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浓,笑道:“各位都知道,吴家堡是土匪出身——”

张扬一愣,所有人都是一愣,怎么还自曝家短呢!

张扬忙向她使眼色,可是吴娜都仿佛视而不见。她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知道,因为这个土匪身份,没有多少人愿意与我等为伍,没有人愿意正眼看我们一眼。可是各位却不计较这些,能来捧场,吴颖十分感激!吴颖是粗野女子,不懂得那么多礼数,可是却懂得人以仇人相视,我则以仇人相待;人对我以礼相待,我则愿以命相交!——别的不多说了,我自饮三碗,酬谢各位的正眼相待!”

说完,吴娜丢开手中的小酒盏,一手抓起一个酒坛子,摆上三个大海碗,斟满三碗酒,然后一口气“咕咚咕咚”接连饮下,中间不留任何停歇!

当她面色酡红地放下酒盏,将一滴不剩的海碗笑着示给众人看时,呆呆的人群中立马爆发出一片发自真心的赞誉:“将军真是好酒量,不输男儿!”

面色绯红馥郁的吴娜更显得娇媚动人,但酒意渐起的她神采飞扬,气场更加强烈,她奇亮的眼睛眼波流转之间,屋子里每一个人仿佛都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呢,那股飒爽夹着那份无双的绝丽,厅里顿时都被她的气场充盈,无人不目不转睛专心致志地,看着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动。

张扬却是担心地望着她,小声提醒道:“少喝点儿,别醉了!”

吴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继续道:“各位只知道我吴家堡是杀人越货的山匪,却不知道我们是如何沦落为山匪的。”

吴娜看着一众侧耳倾听的宾客,神色有些黯然了,嗓音也有些低沉起来:“我祖父吴襄曾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在边关戍守大汉,杀得蛮夷敌寇闻风丧胆……祖父性情耿直,既不依托权势通天的外戚梁冀,又不肯帮着倒梁派陷入无尽的权力倾轧……可是就算如此,我祖父想置身事外,但也有小人也不肯放过他。梁冀倒台,新皇靠着宦官势力上位,朝臣大清洗,我祖父却被诬陷是梁冀死党。由于他们根本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只得与一天夜里,突然带兵杀入吴府,将府上一百多口全部灭口。幸好当时父亲和祖母在外省亲,不曾在府上,这才躲过一劫……可是那些小人要斩草除根,追杀了一年多,祖母抑郁而死,父亲草草掩埋了祖母尸骨,就急忙带着三位年幼的叔父南下逃生……最后,逃入茫茫九里山,为了生存,就成了草寇——”

听众静的可以听见落地的针响,满堂本来热烈的气氛也随着吴娜的痛诉,变得低沉起来。

吴娜忍住眼中晶莹的泪花,强笑道:“我们是草寇,可是却也知道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孝子不劫杀,穷人不劫杀,好汉不劫杀,清官不劫杀……但如今朝纲败坏,那些诸侯们纵兵四掠,烧杀抢夺无所不为,所过之处存活着十不足一。不管是大族还是穷困百姓。不管是良善之辈,还是做恶之辈,在他们眼中都是劫杀的对象。别的不说,董卓本为汉臣,起兵讨伐黄巾数次兵败,却被宽恕。董卓不知回报,却占了皇城,洛阳四下百万百姓被他们西凉军祸害成什么样子了……比起我们这些山匪,董卓还有那些披着讨逆名义却到处烧杀收刮的王师,又算什么?”

众人都低头沉思,一言不发。陈圭黄顺臧须三人却是眼睛一亮,微笑着看着吴娜。

吴娜话音一转,嗓音变得柔和起来:“世上本没有盗匪,只是被正真的盗匪欺压的活不下去了,这才落草的。他们披着官衣,掌着神器,可以冠冕堂皇地行劫杀人,我们收敛得多,坏事也做得少得多,但却是万恶不赦……”

臧须这时接口道:“英雄不问出身,何况将军祖辈是国之栋梁,因小人谄害这才落到今天这副地步,错不在将军……只怪朝廷败坏,奸臣当道,斩不尽杀不绝——”

黄顺也接口道:“是啊,将军和吴家堡这些年东征西讨,为徐州百万百姓的安宁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们是知道的。这次将军率领五千健儿更是一举扫清了阙宣管亥这些叛逆,还下邳朗朗乾坤,保百姓不至于涂炭,这份恩德,我等岂能不感激?——这样吧,我黄家虽然不富足,但也有些积蓄,愿奉上一百万钱(五铢钱),粟米两万石,以谢将军的大恩,还望将军不要推辞!”

说完,黄顺离开座位,从衣袖中取出一张丝绸织成的帛子,双手奉上。

厅中除了陈圭、臧须、张扬都是哗然一片。

一百万钱还好说,毕竟是乱世,天下每处物价差别极大,在徐州物价低廉平稳,一百万钱还算是巨大的一笔钱,可是到了别处,可能就一文不值了。可是两万石粟米却是实打实的硬通货,到了哪里都是值钱的!

吴娜看着黄顺手中的礼单,也是心惊肉跳,这礼也太大了,他们吴家堡所有积蓄加起来也不过如此啊!

可是待她望见张扬带着笑意的目光,这才释然,忙上前虚扶起黄顺,“惶恐”地推辞到:“这份礼太重了,晚辈怎么敢收啊……”

“有何不敢收的!若非将军相救,我们这些家族,不出数月就被那些乱贼吞的连渣子都不剩了,哪能像如今这样还有余钱答谢将军?我们臧家比不了黄家,但也愿出两万石粟米答谢!”臧须这时笑着站起来说道。

这无疑又是一磅重磅炸弹,将本就起了漩涡的大厅搅得沸腾起来。

“这——那好吧,有了两位长者的帮衬,我吴家堡一定再接再厉,帮助陶公保徐州不受战乱之苦!”吴娜见“推辞不掉”,只要“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我陈家身为下邳第一家,怎能落后,那我就拿出五万石粟米以资厚恩吧,还望将军为了徐州百姓计,为了我等家族的安宁计,务必收下!”陈圭也走上前笑着说道。

吴娜接过陈圭的礼单,就算她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手有些发抖了,这是做梦吧?

每年扩军之后,吴家堡都要闹饥荒,如今张扬一出手,拉来三个大族,却是一下子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足够吴家堡上上下下,包括马儿和喂养的猪狗牛羊吃好几年的粮食,她如何不惊,如何不喜!

见到三巨头都一一表示了,剩下的怎能不表示一番?于是人人都上前临时奉上一分新的礼单,吴娜一一谢过。

吴娜望着案前堆的老高的礼单,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开口答谢,就见臧须眯着眼睛笑道:“将军巾帼不让须眉,刚才三大海碗下肚竟然没事,这份酒量让老朽佩服!来,让我们人人敬一杯,感谢将军这次驱除敌寇之恩德,我先来!”

臧须不等吴娜反应过来,就已经端着酒杯一饮而尽了,看着倒拿着就被表示一滴不留的臧须,吴娜还能怎样,只得再次拿起酒盏,一饮而尽。

然后厅中爆发出一片欢呼,接着是陈高,黄顺……开始吴娜还能一次一杯,最后见人太多,也就一次抿一口意思一下了,也没人在意这个,最后只能是张扬代劳了。

可就算如此,吴娜也是面如红霞,觉得天旋地转,只见她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多亏张扬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可是她手中的杯子却是从高处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砰!”

“里面传来信号,要关门打狗了!我们走!”龙阳不等廖化反应过来,就已经带着人冲了进去!

第五十四章 问你脱还是不脱

第五十四章

宴终人散,张扬搀扶着醉眼朦胧满身酒香的吴娜,轻步往住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没好气地说道:“你那个龙阳哥哥,真的是老粗,也不细细想想就带着人拿着刀枪冒冒失失地冲了进来,要不是我反应够快,恰逢外边有人夜逃出城,城内发生了些许骚乱,我借机大喊一声‘大家不要慌乱,有这些勇士保护各位,敌人打不进来!’,勉强给唐塞了过去,若非如此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不过,也怪我,三巨头都被我请来了,忘了把外边的伏兵给撤了……你好些没有,要不要我让人做些醒酒汤送过来?”

吴娜摆摆手,声音有些飘忽:“不用了,明日还有那么多事要安排,等安排完这边,就该回徐州……回吴家堡了……这么多缴获,钱粮如何押运回吴家堡,你有什么打算?”

张扬摸摸头笑道:“还没想过这个问题,、quaNBen、那么多米粮,光靠我们这些人,就算有足够多的驴马,想全部运回几百里之外的有山河阻隔的吴家堡也是一件难事……在我想来,还是先运回一部分吧,这些钱粮先寄存在这儿,以后咱们慢慢搬运。只要我们不衰败,这些大族不反悔,这些送出去的东西,是跑不掉的……”

吴娜一听舒了口气地点点头,用朦胧的眼眸看着张扬笑道:“这次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了……走,咱们好好喝几杯,庆祝一下!”

说完,吴娜歪歪斜斜地就要挣脱张扬的搀扶,拉着他就往里走。

张扬苦笑一声,忙抢着上前一把扶稳了她,叹道:“颖儿,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喝?酒过伤身,还是早些睡了吧。我送你进去。”

“你太小瞧我了……实话告诉你,在吴家堡我的酒量也是数得着的……只比……只比爹爹差一点儿……我还能把你灌趴下了……”吴娜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笑一边说。

张扬一边连连答是一边赶紧稳住她,快步往屋子里挪。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对答都还靠谱,怎么这会儿到像是真的醉了……”张扬奇怪地摇头笑道。

如今吴娜作为一军主帅,又得到了下邳三大家族的鼎力支持,自然府宅的下人配备是不会差的。

“将军……”刚进府院,就有几个侍女小厮上前恭迎,张扬摆摆手吩咐道:“去烧些热水来,再备些醒酒汤,然后就回去睡吧。”

“是!”侍女小厮齐齐答应了一声快步忙活去了,而张扬已经扶着吴娜入了屋子。

屋子里典雅而整洁,茶几上摆着小巧的铜炉,上好的兽炭燃得正旺。铜炉边上还放着一只上好的檀香,袅袅青烟升起弥散,屋子里满是温沁之香。

张扬把她安放在柔软的卧榻上,等醒酒汤热水来了,有替她喂下醒酒汤,再用热水沾过的湿毛巾替她擦拭通红的脸蛋,然后替她盖好被褥,就要转身离开,却是被她一把抓住了手。

张扬望着眼眸中已经渐渐清明起来的吴娜,轻轻地握住她那温润的柔荑,轻轻摸了摸她那光洁如玉的额头笑道:“怎么?想留下我,同眠共枕?”

吴娜没有以前张扬开玩笑时的娇羞,而是深深地凝视着张扬,深情地说道:“如一,你知道吗,就在如今这个时刻,我们吴家堡万千老小都还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挨饿,每年都是这样,到了大雪冰封的时候,都是这样……为了恢复家族的荣誉,我们虽然年年难过,可是却只能继续招降纳叛,人更多,寒冬也就月难熬……看着我们的人忍饥挨饿,我的心里好难受,可是我却没有一点儿办法,那时候我觉得我好没用……”

张扬坐下来,轻轻地抚过她圆润的肩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看着黯然神伤的吴娜,失笑道:“如今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吗,以后那样的苦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吴娜点点头,动情地揽住张扬的腰,将臻首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砰砰的心跳,闭上眼睛,梦一般地呢喃道:“是啊,以前没有人愿意跟我们来往,就算有钱也大多时候买不到粮食。平日里还好些,一旦冬日来临,大雪封山,连野菜都挖不倒。马儿要吃的,人也要吃的,挨饿的滋味真不好受啊……”

“你身为吴家堡的明珠,就算不是锦衣玉食,也不会沦落到挨饿受冻的地步吧?”张扬轻轻地捏捏她那峭拔的琼鼻,笑道。

吴娜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有些怅然地呢喃道:“如何不会。为了人心稳定,我和爹爹也都要以身作则的……虽然比起吴家堡的其他人,我们要好过很多,但四年前徐州大旱那年,吴家堡成百上千的人在风雪夜冻饿而死的惨状,还深深地映在我的脑海中。那年是我掌那么大,第一次挨饿,饿了两个多月,每天做梦都梦到,我犯了错被师傅关禁闭时,赵师兄和张师兄偷偷给我送来的烧鸡……”

吴娜追忆到此,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接着道:“等到第二年开春,雪化了,榆钱柳树都抽了新叶子,地里的野菜也冒了头,这冬才算是熬过了……那年不只是我们吴家堡,徐州遍地都是冻饿而死的人……后来有了陶宇这个傻弟弟,每年冬天缺粮时,只要我一开口,虽然不能保证吴家堡人人吃饱,可是却也再没有饿死人的情况了,这也是为什么,虽然吴家堡很苦很累,但没有人愿意离开,愿意逃跑的原因了……因为他们都尝过快要饿死的滋味,知道在吴家堡好歹还有条活路,一旦出去,不是死于兵灾,就是饿死饿死。”

张扬听着她讲诉她的苦难岁月,搂紧了她,感受着她娇躯的柔软温润,闻着她身上因为酒后发热愈加浓郁的体香,陶醉之余感叹道:“是啊,听我爷爷他们说,几十年前,我的家乡一个市……一个郡三百万人,一年多就饿死了一百多万,我们家也饿死了好几个人。要不是我爷爷的弟弟还有些能耐,帮着点儿,今天就没有我了……”

吴娜眸子如璀璨的星辰,惊奇地看着张扬到:“你们那个郡这么多人啊,都赶得上一个徐州人多了……”

张扬连连打着哈哈,道:“那个啥……我们那儿家家都能生养,而且奇怪的是小儿的存活率极高,加上一直风调雨顺、地势偏远少有兵灾,多年下来,人也就多了起来……”

看着吴娜半信半疑的神色,张扬一阵虚汗,心道:“我差点忘了,我那个时代怎能与现在相提并论呢。具史料记载,等到三国归晋时,整个中原大地就才几百万人了。这才被北边的胡人乘虚而入,才酿成五胡乱华的悲剧。咱河南老家,一个省人口都一亿多了,比起盛唐时天下人口加起来都多,怎么比呢……”

张扬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吴娜动情地说道:“这次一下子得了上百万石的粟米,再加上这些大族后续不断的支援,我们物价爱宝不仅不会再饿死人,而且可以养更多的兵,喂养更多的骏马……有我上阵厮杀,有爹爹和两个叔叔在吴家堡坐镇,有你帮我出谋划策,统揽全局。还有廖化、波秀这样的得力干将……只要我们埋头苦练精兵,不出十年……”

吴娜越想越兴奋,最后从张扬怀里挣扎着起来,压抑着兴奋,喘息着望着他道:“不出十年,爹爹一生的夙愿也就唾手可及了——而我……也就可以卸下这个重担,每天骑马打猎,听风儿在耳边吹拂……那样的日子该有多好啊……”

看着吴娜一脸陶醉的样子,有着与平日里的她不一样的恬静之美,张扬心里不由地一荡,眯着眼睛笑道:“这次我立了这样的大功,解决了吴家堡上上下下的吃饭问题,你身为吴家堡未来的主人,该如何奖励我?”

吴娜正迷醉于自己描绘的蓝图中,待看见张扬舔着嘴巴,搓着手色迷迷地望着自己,知道他又要蠢蠢欲动了,不由地轻轻地抿起小嘴,馥郁的双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贝齿微露,对他妩媚一笑,让本来只是想调笑一下她的张扬,心里一咯噔,认识这么久,还是不由地有种惊艳的感觉。

“颖儿……你就是我最好的奖赐……”张扬深喘着气息,咽了口唾沫,说着就饿狼扑食一样扑了过去。

吴娜也意外地不回避躲闪,任由他推倒自己,压在她的身上。

望着压在自己身上,微红着眼睛,气喘如牛的张扬,吴娜轻轻地闭起眼睛,扬起动人的樱唇,一副任君取予的姿态,张扬再也没有顾虑,俯下身子,把手按在她的香肩上,动情地深深吻了上去。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亲吻了,彼此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唇齿相依、挑逗吮吸之间,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地热烈火辣起来。

当张扬坐起身来,望着身下双眼迷离波光荡漾、红唇湿漉漉、酥胸剧烈起荡的绝色佳人,大手轻轻地拉开了她的衣带,但当他想继续替她渐宽衣带时,却被吴娜嗔怪地白了一眼:“急什么,早晚都是你的,又跑不掉……还是等到大婚之日,等拜过天地,喝过交杯酒,那时你成了我的夫君,我成了你的妻子,你想怎样人家都愿意……只是现在……”

张扬轻轻地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笑道:“你的心思我如何不知?放心吧,我不会逾越的……”

还没等吴娜感激地对张扬一笑,就听张扬用商量地语气凑到她耳边说道:“好颖儿,那种事情不行,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总成吧!……啥?看过了?没有没有,那次你一直躲着我,我根本没看清楚,也没有细细欣赏……别害羞嘛,就当是为大婚那天的周公之礼预习一下,到那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在张扬苦苦哀求下,吴娜终于满脸通红,羞涩地轻轻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可是紧张的她紧紧地闭着双眼,不敢睁眼看他。

张扬看着女儿态十足的吴娜,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剥开她娇躯上一件件被酒香和体香浸润的衣衫,最后待看见她那件贴身的被酥胸高高撑起的、绣着鲜艳杜鹃花的胸衣时,张扬只感觉热血沸腾,大手颤巍巍地覆上那两团馥郁生香的柔软之处。

“嗯……”吴娜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浑身忍不住一颤,发出一声嘤咛,随着张扬时轻时重的爱抚,喉咙里忍不住发出阵阵低鸣,似画眉吟唱。

待张扬剥下这件最后的胸衣,一具剔透无暇、凹凸有致的绝美**便呈现在张扬面前。张扬入眼之处,皆是粉光质质,十指摩挲抚过之处无处不滑腻温香。

张扬就这样坐着,细细地抚摸着,像是再品味一件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看够了没有……明日还有正事……我要睡了……”张扬抚过之处,吴娜敏感的少女身躯都都激起一层细细的小颗粒,同时一阵强过一阵的颤栗袭来,吴娜怕真的迷失在其中,睁开柔媚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嗔怪道。

张扬呵呵笑到:“哪里够,我一辈子也看不够——”

就在这时,门突然“吱扭”一声被推开了,张扬和吴娜都是一惊,吴娜忙羞得钻入了被子里,而张扬却是心惊肉跳地抬眼望去,却是快乐的周炜正用那双圆溜溜的无辜的大眼睛好奇地往床上望。

看到张扬恼怒的眼神,周炜不解地蹭过来,摸摸脑袋奇怪道:“刚才从门缝里还看见有人躺在床上的,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天很晚了,你可以出去了。”张扬忍着怒气,对周炜沉声道。

周炜很认真地摇摇头,看着张扬脆声道:“不行的,你为了救我,被烧伤了內腹,我怎能不管你呢?白天你也答应晚上让我到你房间来给你治伤的啊……”

张扬好好的心情被这个小丫头搅得荡然无存,但望着她纯澈无辜极了的眸子,只感觉怒气都没出发,只得无力地站起来往外推人,同时哀求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内伤潜伏期很长的,还是慢性的,过几天也不晚……还是赶紧回去睡吧……”

周炜被张扬推出好远,才一把推开张扬的手,倔强地撅着小嘴,瞪着张扬大声道:“你骗人,我是学过医术的,只知道伤有内伤外伤,却从未听过什么潜伏期、慢性之类的说法……你分明是不相信我的医术,这才匡我的……”

“……我……”张扬看着眼眸中闪着泪花的小丫头,一时间手足无措,这下子更加坚定了她认为张扬骗人的猜测。

只见她快步走到床边,狠狠地坐下来,杏眼瞪圆了瞅着张扬道:“爹娘说过,要知恩图报,眼看着恩人因我而伤,我却毫无作为,这让我怎么做人啊……”

说着,她就委屈地低泣起来,张扬还没劝慰,却被她一把推开,身体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耍起了无赖:“反正今天你不让我瞧,我还就不走了……问你脱还是不脱!”

“我……”张扬看着小丫头威胁中侵略性的目光,吓了一大跳,忙下意识地掖紧了衣衫。

张扬看着躺在床上一副有恃无恐模样的周炜,再看看被窝里细微但急促,似乎快要憋坏的喘息,张扬心里不由地又急又气,狠狠地想道:“你学过医术?!呵呵,笑话!是个人都知道,烧伤还能烧出内伤出来?你这样的半吊子郎中,若是真的把我自己清白的身体让你折腾,那才是没伤也成遍体鳞伤了!”

张扬一跺脚,猛地扑上去,就要抓起周炜往外撵人,周炜倔脾气也上来了,推着不走打着倒退,张扬要拽她,她就越往床里边缩,最后直接是扯开被窝,像个泥鳅一样,钻了进去。

然后被窝里传出两声惊叫,这个静谧的夜彻底被打破了。

周炜面色通红,气喘吁吁地跑回自己的房间,然后靠在门边闭上眼深深地喘息着,用小手使劲儿地拍打着胸脯。

周彤正在灯下缝制一件袍子,正是当初那件未来的及缝制完毕的并蒂莲!

周彤看见妹妹慌慌张张像是被鬼撵了一样的神态,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都出汗了。”

周炜等气喘匀了,这才很认真地看着姐姐问道:“姐,一个女孩子脱光了衣服睡在一个男人的床上,代表着什么?”

看着妹妹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周彤失笑道:“小炜,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周炜不理会周彤的话,只是追问道:“姐姐,说嘛!”

周彤好笑地捏捏妹妹的秀气的鼻子,宠溺地答道:“一个女孩子若是愿意脱光了衣服跟一个男人睡觉,那就代表……这个女孩子喜欢那个男人,愿意给他生儿育女,伺候他一辈子……”

周彤说着说着,眼前不由地浮现钱宁那温暖的笑容。然后不由地想起睡梦中穿上了大红嫁衣,看着他揭开红盖头,最后两人宽衣解带坦诚相见时让人又期待又害羞的场景,周彤双眼不由地迷离了。

周炜无视周彤痴痴地模样,愤愤不平地说道:“可是……颖儿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会喜欢上刘扬啊,他还没有我们先生生的好看呢……若不是我今天恰巧进了刘扬的房间,还不知道他们两个都做了那种事儿了……刘扬那么讨厌,凶巴巴的,颖儿姐姐怎么会喜欢他呢……”

周彤听到妹妹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嗔怪地点点她的额头,笑道:“去的时候不是还对他崇敬有加吗,怎么回来了就全变了?……”

周炜撅着嘴,想起张扬不顾形象地动手将自己给提起来丢出屋子的场景,她是越想越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就是一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他不肯脱衣让我给他疗伤,我还偏看定了!到时候看他脱还是不脱!”

第五十五章 败家老爹自负儿

而这时,。qUanbEN。

陈圭笑着看着臧须黄顺二人,笑道:“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后悔了?”

臧须没好气地白了陈圭一眼道:“后悔什么,我挺看好吴家堡的,很有潜力,很有朝气,虽然如今犹如星星之火,可是却不知如此乱世,到处都是狂风。狂风能很轻易裹灭这个小火苗,也能轻易地让它成为燎原之势,吞天食地的冲天大火!”

黄顺也是点点头,叹道:“是啊,那个刘扬的确不凡,吴娜也是绝世勇将,一文一武确有成大事的可能……可让我动心的还是今晚刘扬跟我等的一番长谈啊!”

陈圭认同地点点头,喟叹道:“没想到看他年纪不大,却又如此学识见地,轻描淡写之间,就将天下之事,各路诸侯英雄剖析的如此清楚明白。本以为我们家元龙已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但比起刘扬,真的是萤火之光比之郎朗日月啊……我看他,确有倾力扶持的价值——”

黄顺这时却道:“世间惊才绝艳之辈繁多,成就大事者却是寥如晨星,方知成大事不再仅仅是靠才能,往往时运,人和地利也是关键……我们如今这样一下子就将家族全部希望寄托在一个还没影的土匪武装身上,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陈圭看了黄顺一眼,笑着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虽说我们答应要大礼扶持他,可是他们远道而来,又有山河阻隔,这上百万石粟米他们如何一次都搬回去?我们有的是时间考验他们,考验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成大事的潜力……若是,发现他们后来没有了成事的可能……想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也不晚啊……”

而黑暗中,费县城外一个破旧的庙里,一个衣衫破旧,用斗笠遮掩着脸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接着暗淡的雪光,可以看清楚这人瞎了一只眼睛,他正是潜出费县,死里逃生的管亥。

苏辙管亥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他正是钱宁原来的管家钱富!

钱富知道此刻留在费县,肯定会被愤怒的钱宁撕成碎片,还不如跟着管亥这样一个枭雄,也许等不多久她就会重新崛起,那时自己逝去的一切都将重新回来!

“大帅……我们现在该往哪里去?”钱富轻声问道。

管亥抬起头,望着南方,沉声道:“先回徐州龚都那边,看看有无可能奇袭夺下徐州城……若是再失败,那就南下跟程志远汇合。听说他攻下了下蔡,日子过得很滋润。如今老兄弟落难了,来找他,他该是不会拒绝的。”

钱富忙拍着马屁道:“大帅英明,我们如今就动身?”

管亥转过身,用手支起斗笠,用只有的一只眼凝望着钱富,看的钱富有些毛骨悚然。

“大帅……”钱富咽了口唾沫,紧张地说道。

管亥笑着点点头道:“这次能逃出来,多亏了你。不过你太胖了,带着你我不能保证能活着回到徐州……我的路还在前方,而你的路却到头了!保重——”

钱富还没来得及求饶,只见管亥单目寒光一闪,一片血光飙起,钱富不敢相信地看着管亥离去的身影,然后不甘地垂下双手,轰然倒地。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将昨日与各大家族拟定的新的官吏任命名单,除了当初被阙宣管亥清洗掉的,以及表现拙劣的换掉的,全部由各大家族推荐人选补缺,当然大族子弟优先选择。这就是张扬主张的人民代表人民选政策,很民主的!

他们这样自行其是,越过上头两层,擅自任命官吏,虽然看起来有些违反大汉国法,但他们却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陶谦治理徐州是靠仁德的,万事以和为贵,能坐下来商量解决的,绝不红着脸解决。一方面是陶谦的性格休养因素,另一个就是陶谦没有那么多的实力来这样折腾。徐州是他的,但徐州更是那些地头蛇们的,若是陶谦到处兴兵,闹得徐州流民四起,无人安心耕种,影响了他们的收成,你看看他们会怎样给陶谦下绊子拖后腿!

所以,能招安妥协的乱民土匪,也决不刀兵相向。何况他们这些大族本就是徐州的地头蛇,掌控着徐州绝大部分的人脉钱财,就连他陶谦也是无法撼动的。陶谦要想一个好好的、安定团结的徐州,到死也能留一个治吏能臣的清誉,永载史册万民敬仰,这些大族是绝不能胡乱动的。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大族的势力错杂交互,自称紧密的体系,他陶谦虽然劳苦功高,在徐州颇有威名,但也不过是个后来者。虽然最高领导是陶谦,最终决定权握在陶谦手中,可是每一件大事的决定若是不顾及这些大族的利益,那就等着骚乱四起,四面楚歌吧!这些大族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不惜一切代价扫除损害他们利益的人,包括更换掉不听话的牧守,换一个更能代表他们利益的。

陶谦扶持了姻亲陶林成为徐州后晋的大族,并让陶林同时身居高位,但陶家毕竟崛起的时间太短,无论是势力还是底蕴都无法跟其他比如糜家、曹家、陈家这样的百年大族相提并论的。

为了争取更多的支持,稳固自己的地位,陶谦通过亲近曹宏向徐州大大族曹家示好,任命陈登为东阳县令,任命糜竺为别驾从事,官阶跟赵昱等齐,可是无论是他如何努力,这些大族表面对他恭恭敬敬的,但却始终与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不肯走远,却也不想走得太近。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陶谦年过六旬,时日不多,膝下子孙并无出色过人之辈,陶谦一死,这徐州指定要换姓改名。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时候免不了或大或小的政治大清洗,为了保证不至于因陷得太深而招致祸患,还是谨慎些好。

陶谦此次远走孟津会盟,少说也要数月才能回来,到那时候,这早已成为既定事实的东西,陶谦也只能认了,还能如何?

至于另一个直接的上司下邳相笮融,只要该给的孝敬钱不缺,不打搅他开浴佛大会,你怎折腾他都是默认的。完全可以把他当成是个透明人。

徐州说到底就像是,后世美国那种一个总统多个联邦的联邦制的格局。总统是陶谦,那些联邦就是这些相互矛盾有彼此紧密关系的大族。

陶谦无力对这些大族施加超过一定限度的压力,这些大族也有足够的空间自由驰骋,彼此只见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只要不打破这个平衡,那大家一切都可以默许,可以相安无事。

这就是张扬敢这样公开寻找大族作为后盾和合伙伙伴的直接原因!只要他张扬不明目张胆地竖起大旗造反,不发表反大汉反陶谦的言论,陶谦都不会有太大的过激的举动,就算有也只会是暗地里的见招拆招似地较量。

陶谦追求很简单,就是保证在他卸任到死之前,徐州维持如今还算不错的局面,让他舒心地离开这个世界,留下无暇的名声。

张扬追求也不多,就是陶谦你别干涉太多。你是日不多了,你死后,徐州将会成为各路诸侯野心家抢食的对象,你苦心经营的徐州大地将一片狼藉,你细心呵护的百万百姓也会流离失所,流着血泪望着废墟一片的家园。既然你受不住这样一个人间乐土,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积蓄实力,准备竞争上岗了。

既然两人的追求并不冲突,那就各自为各自的理想奋斗吧。若不需要互相攻讦拆台那就别浪费精力时间,时间宝贵,理想才是最重要的!

安民公告连同新官名单一起出台,加上吴娜有效地约束部众,不过两日,费县县城就解除了战备时候的恐慌压抑。

望着城头城里秩序井然,军民相安无事的景象,张扬望了身边的吴娜一眼,背起手望着天空长叹道说道:“到了我们该回去的时候了。”

吴娜诧异地看着张扬,笑着问道:“叹气什么?”

张扬望了她一眼,轻轻一笑:“这一路波折重重,几次险死还生,到了今天终于算是结束了……记得第一次被你正眼相看,还是那次几张画像退千军的事儿吧。可是我知道,那只是一场巧合,根本就是被我撞上了狗屎运而已,即使有大功,被你们敬着,但日子一久,若是我别无它用,只会吃白饭,你们也会铁定把我处理掉吧。那时候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能活下来,能在你们吴家堡立足……既然如此,就必须有一个天大的投名状来证明自己的能耐……所以,当你和你爹问我该不该应征挂帅讨伐下邳时,我理所应当地点了头。那是我的理由冠冕堂皇地说是一切都是为了吴家堡的未来,其实何尝不是为了我自己呢。”

吴娜听着张扬这一番感叹,忍不住吃吃地笑道:“我就知道当初你没那么好心,做什么事都要先替自己捞足好处了再顾及别的。第一次退了黄巾围城,就抢走了晓蝶晓娥两姐妹,这一次……”

吴娜话一出口,说到后边,才发现涉及到了自己,看着张扬一副调笑的目光,吴娜脸不由地一红。

张扬笑着接口道:“是啊,我是个不肯吃亏的人。第一次里了一个小功劳,就抢走了吴家堡大小姐最喜爱的一双侍女。这次我的功劳更大了,于是就抢走了他们的大小姐……第一次的奖励还算丰厚,这第二次吗,好像就有些单薄了些——”

“作死啊!”吴娜狠狠地一脚踢过去,张扬忙回身躲闪,笑道:“逗你玩的,还真当真了……说真的,这次回去我得小心点儿。这次我是空手而去,满载而归,荣誉有了,美人更是有了,说不定哪个羡慕嫉妒恨的小子,一时想不开,就暗地里向我捅刀子。我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了情敌的暗算之下,岂不憋屈?”

吴娜轻轻地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哪里还有半点生气责怪的意思:“你呀,还真说对了。回去看你怎么办,追求我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知道你得了手,那么多人找你报仇泄恨,一人一拳你都会死的很难看……”

张扬深以为意点点头地笑道:“说真的,我是该练一身武艺了,即使不能像你这样杀敌建功,但好歹不拖你后腿……而且,在面对情敌疯狂的堵截时,也不至于死的很难看……颖儿,你得帮我……”

吴娜苦笑道:“修习武艺一是靠天分,二是靠勤奋,还有就是年纪。你如今早已过了最佳的习武年岁,骨头早已硬了,再如何练也成不了气候的。”

张扬坦然地点点头,承认道:“你说的不错,我是年纪大了些……可是有一种方法却是不许要我下苦功夫也能让我的吴毅一日千里的,最后能跟你比肩!”

吴娜不肯相信地瞅着张扬,但看着张扬一副信心满满似乎有那么回事儿的样子,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怎么可能?!我资质顶尖,又苦练十年,才有今日成就,你怎么可能,不下苦功夫,就能短时间内在武艺上跟我比肩?”

张扬没好气地指着吴娜笑道:“就知道你不信……”

“你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吴娜急忙道。

张扬嘿嘿一笑:“阴阳交合,双修**,采阴补阳,吸取异体的功力,总该听过吧。嘿嘿,等咱们成了夫妻,我一定勤奋练习……”

“下流!”吴娜红着脸跺着脚嗔道。

转眼间,几日过去了。针对俘虏的黄巾,张扬发动现有吴家堡的弟兄们,跟他们一对一的交流,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唠嗑诉苦,用彼此共同的苦难来消除彼此的隔阂,用美酒用热烈的气氛增进几日前还是敌人的双方兄弟的情谊。

加上张扬不失时机地被请出来讲故事,将热烈的气氛推向更**。这几天讲的是杨家将!

这些兵士们挤在一起围着温暖浪漫的篝火喝酒吃肉,随着张扬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让人忍俊不禁,时而让人垂足顿胸的故事情节。

他们一起流泪一起为穆桂英女扮男装成了辽国服吗而哄笑,一起为潘仁美加害杨七郎害死杨业而喊爹骂娘,一起声讨皇帝不听杨业忠告轻军冒进、被杀的大败,自己逃跑,连累十几万将士埋骨他乡而声讨不平,为杨四郎忍辱负重假降辽国而唏嘘,为杨家满门男儿齐战死、一群女将上战场来保家卫国而起敬喝彩……

此刻,他们完全融入到了那个热血与温情并存的世界里了,身边的人不再是陌生的路人和敌人,而是一起哭过笑过、一起痛饮一起高歌的兄弟。

张扬告诉他们,兄弟是用来干什么的,是用来给自己的兄弟挡刀子的!

再经过血与火的淬炼,他们将是一群想分都分不开的战斗集体!

梳理完俘虏,稳定住费县的局势,张扬开始整顿强调军纪。

第一,不准扰民。

第二,不准扰民。

第三,不准扰民!

胆敢违抗者,一经查出,杀无赦!

在起初的混乱和无情的铁血镇压之后,再加上陈圭这些大族及时的物资支援,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甜枣,这伙庞杂的军队,总算是暂时安稳了下来。

做完这些,张扬还动员士兵们清理大街,修缮在兵灾中损毁的房屋,帮助难民气乞丐搭建帐篷。

但就是这些,也足以让这些信奉“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百姓们刮目相看了。渐渐的,他们发现,这些听说是土匪兵的小伙子们,真的跟以前的士兵不一样!

廖化波秀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们带人对周围的敌寇进行了一次大扫荡,基本保障了费县周边的安全。

加上载运第一批两万石粟米的车队早已准备妥帖,那就到了该回程的时候了!

日上三竿了,张扬吴娜在一众费县大族的代表拥护下立于城头,望着打着旌旗,带着浓烈的杀气使出城门的长龙,还有队伍中一车车满载的粮秣,吴娜向陈圭一行人郑重地一抱拳,朗声道:“这些日子叨扰各位了,若是晚辈做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望给为多多包涵。”

众人顿时连声道:“哪里哪里……”

陈圭也是站出来,向吴娜行礼道:“将军治军有方,才有这既能杀敌为国,又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的仁义之师。此番一别,不知何时还能相聚。”

吴娜感激地看了陈圭一眼,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当各位需要晚辈出现时,晚辈自会带着人马出现,那时就是我们重聚之时!”

说完,吴娜郑重地弯身向众人行了一个大礼,然后转头对着垛口呼喝一声:“儿郎们,滴水之恩该如何相报!”

城下人龙立刻发出惊天动地的齐声呼喊:“以泉相报!”

张扬接着喊道:“饿肚子难受吗!”

“难受!”

张扬接着高声喝道:“如今我们吴家堡的老少爷们都还在雪窝里饿肚子,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了我们救命的粮食,这个恩德该如何相报!”

城下的人龙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齐喝:“以命相报!”

张扬扯着嗓子继续喊道:“大声点儿,听不到!”

城下发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呼喊:“以命相报!”

“以命相报!”

“以命相报!”

“若是有人寻恩人的麻烦,你们该如何做!”吴娜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接着喝道

“杀!”

“若是有人想抢恩人的东西,霸占恩人的田地,欺辱恩人的妻女,你们该如何做!”张扬对吴娜淡淡一笑,接着大声喝道。

“杀!”

“杀!”

“杀!”

听着城里城外上万人齐声大呼,那惊天动地的气势,让无论是城头送行的大族还是一旁围观看热闹的费县百姓无不动容。他们看惯了费县下邳这些软脚兵将,无法理解一旦千军万马被激起了士气,那份豪迈是多么的震撼!

乱世之中,为了安身立命,谁不希望有一只对敌人强悍如虎狼,对自己亲近如亲人的军队占身边守护?

徐州前些年动乱时,黄巾席卷徐州各处,不知多少城池州县被攻陷,多少人家遭遇灭顶之灾。如今一个月前又有阙宣管亥折腾,让保守战乱之苦的费县百姓们意识到,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该是多么可贵。

费县沦陷月余,不见下邳郡的救兵,不见徐州的救兵,却是吴家堡这些衣衫褴褛面带菜色的匪兵,如狼似虎地攻进了城池,势如破竹地围歼了城中所有的黄巾,然后奇迹般地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消化了俘虏。之前还是敌对的双方,如今却俨然就是一家人了。

本以为吴家堡的人打跑了管亥,费县又将面临一场浩劫,但这些饥饿的土匪兵的规矩却远超出了他们对以往军队的认识。

他们亲眼看见这些饿着肚子还在寒风中站岗,最后体力不支活活饿昏过去,而那个兵不远处就有一家馆子!

有人不忍心,过去送了一些吃的过去,却被婉言但坚决地拒绝了。当时那群兵都说,上头下了死命令,不准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不准做一点儿祸害百姓的事情,违反了就是死罪,要杀头的,而且是在众兄弟面前宣布了罪状再行刑,死了都丢人!

所以,他们宁可饿死,也不敢收受恩惠。还是等着开饭吧,听说大帅都跟他们大头兵一起吃的,并不比他们的好多少,所以,虽然暂时苦了些,但也没什么可以埋怨的……

这些费县百姓,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心里却是有杆秤的,早已把如今吴家堡的兵跟阙宣管亥的兵,还有以前的老爷兵比较了不知多少次。不比不知道,一比才发现,还是如今这直,一到开饭的钟声响起时,就像一群饿狼一样欢呼着嗷叫着冲向热气腾腾的大锅,但没有一个人敢拥挤插队,就是军官也要排队的兵士们,比起以前见过的兵,他们不知要可爱多少倍!

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归处啊,这次出来费县办完了事儿,也该回去了,能留得住吗?

直到此刻,这些费县百姓,心里才生出一丝不舍。

张扬满意地看着城中上下这些大族百姓的反映,继续高呼道:“如今我们要带着恩人给的粮食回去救命了,这些日子叨扰,临走时给老少爷们们说些什么啊!”

“保重啊!”

“有人欺负你们,就找我们!”

“你们那儿的糕点很不错,有空我一定回来吃个够!”

“……”

这些大字不识的兵士们,扯着嗓子回头对着城楼鬼哭狼嚎地喊着,这时费县的百姓无不动容,纷纷击倒城外,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齐齐地挥手告别,呼喊道:“有空回来看看!”

“等你们回来,我家的桂花糕敞开了门面让你们吃个够,全部不收钱!”

张扬抬头看见陈圭正在面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地微微一笑,对他招了招手。

陈圭看见了,也是目光一闪,深深地看着张扬,张扬也是大有深意地指了指感人至深的军民相送的场景,似乎在说:“如何,我们这群土匪兵,还入你们法眼吧?”

陈圭点点头,似乎在说:“你很厉害,这么短时间就能将这些不久前还是乱民黄巾的散兵游勇,调教成这样……你让我相信,我的投资押宝是正确的!”

张扬最后对陈圭点了点头,对着城楼高呼一声:“后会有期!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当夜色降临时,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带着几个随从快马加鞭地赶回了费县城,他正是陈登,陈元龙!

先前扬州刺史陈温病重,陶谦派他带着重礼前往探望。

本来早就该回来的,可是扬州各派系为了权利的分配纠葛不清,加上陈温如今晚景凄凉,万般挽留很有学识才华的陈登陪伴,陈登这才耽搁了好久。

不过半月前,陈温还是在一个冰冷的夜晚病死了,陪伴在他身边的不过只有陈登一个人而已。

陈温即死,陈登不愿卷入扬州哥哥大人物之间的权力角逐的漩涡,马上决定离开扬州赶回来。

可是又遇到已经在下蔡站稳了脚跟,休整完毕的程志远兴兵突袭,内乱不休的扬州防备极度空虚,若不是陈登恰好要半夜偷偷离开,看见了夜半偷城的黄巾,当即高呼,让城内忙着内讧的守军赶得及前来支援外城,此刻恐怕扬州都已经易主了。

程志远自知先手已失,若是再强攻,只会逼得本来相互对立的扬州城内的各大势力媾和,共同抗外,徒劳地增添损伤。

还不如先在根据地下蔡继续潜伏,等到扬州城内的大人们认为危险期已过,再次大打出手时,他程志远再来一次偷袭就是!反正如今扬州方面没人顾得上他,稍近一些的徐州也是自顾不暇,呆在下蔡日子还是很滋润的。

而听闻徐州下邳有变的消息后,陈登心急如焚,马上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连续赶了近十天几夜的路,累死了好几匹马,人瘦了一圈,总算是赶到了家。

顾不上修整边幅,陈登马上入城。再被一番盘查之后,陈登才被恰好回城的陈家人认出领了回去。得知家中无恙的陈登总算是舒了口气。

可是当他得知,陈家连同臧家黄家一起送给了吴家堡百万石粟米时,一口饭喷得老远,马上一抹嘴巴,跳脚道:“父亲以前一直不是教导我们要严谨持家嘛,这次他怎么糊涂了,做出这样幼稚的决定!……不成,我得去问个清楚!不然,这次送十万石,下次送十万石,我们家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个败家的老爹啊!”

“我败家?呵呵,别以为你在徐州有些名气,就可以目无尊长,比起我,你还嫩了些!”陈圭对着儿子训斥道。

“可是……那个吴家堡一介土匪,能成什么气候,我们这十万石粟米送出去,就当是发善心救济难民了,我是不指望回报了……”陈登翻着白眼没好气地摆摆手,就要往外走。

陈圭怒喝一声:“臭小子敢教训你爹我了?!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做出这个看起来很荒唐的决定,扶持一介土匪武装的吴家堡,是因为我遇到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他比你还小几岁,但是你跟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陈登的身形一下子定在了那里,半晌才转过身,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圭,沉声道:“他在那里,我去看看他有多大能耐,看看父亲你是不是看错了人……而我是不是真的像你说着这样没用!”

夜半时候,一人一骑从费县出发,滚滚马蹄声,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第五十六章 陈登被袭落白狼

第五十六章陈登被袭落白狼

陈登骑马一路狂奔,只是下邳本就多河流沟壑,加上行夜路,陈登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坠马,.qUANbEn.

前方就是白狼溪了,是泗水一条很大的支流,灌溉着泗水河北岸,下邳地界的万亩良田。

白狼溪之所以叫白狼溪,却是有一段缘故的。

相传秦汉初年,天下经过文景之治刚刚跨入了经济民生恢复发展的快车道,可是大多数人家都还不富裕,勉强能裹住肚皮。下邳这片地界也不例外。

有一天,村头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快饿死了,用那双可怜的大眼睛无声地哀求地看着这些围着他看的村民们。这些村民到底是良善,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饿死,于是每家出点儿粮食,把这个孩子救了下来,一直养到男孩恢复正常。

这个男孩很感激村民们的救命之恩,决定留下来报恩,村民们一想,村子空地这么多,多一个人干活也是好的,也就很乐意留下了他,并由一户善良的老人认作了儿子,并把女儿嫁给了他。

本来以为日子就这样平平安安地过了,但不祥的事情却是发生了。

村子里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村民意外死亡,而且死法都极其相似,都是被掏心挖肺,吃得只剩下一具躯壳。

村民们非常恐慌,以为是山里来了凶恶的畜生所为,请来了郡里最高明的猎户前来相助,但那些猎户不但没能抓到凶兽,反而是有去无回,也被掏心挖肺,死得极惨。

最后,来了一个游方高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村子里有煞气。他立马冲进村子,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当年被救下的小男孩,已经杀死了自己的养父和妻儿,正在嗜血如狂地吞噬着他们的心肝,然后增进修炼。

道人大怒,拔出紫宵宝剑飞身而出,就要一剑刺死那个男子。岂料那男子竟然是修炼成型的狼精,当年幼小之时被天敌灭门追杀,损了五脏六腑,若不是这些善良的村民竭力挽救,他早就化为了一摊枯骨。

可是他虽然表面上对这些救命恩人感激涕零,但是却是暗藏杀机。等到他觉得到了用人的心肝作为自己恢复损伤心脉的药引时,他毫不犹豫地对这么多年对他恩重如山的村民们,包括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养父,还有他的妻儿下了毒手。

虎毒还不食子,但这个白狼,却是完全没有了良善之心!

那个男人显出原型,正是一头浑身雪白,包括眼睛都是白色的凶残恶狼!白狼没有吃够一千颗人心人肝,又没有修够三年的时间,发力还不够高强,被那道人最后用飞剑刺穿了身体,倒地之后,顿时天地大变,一道雪白的水柱飞流直下,落在白狼尸体的地方,冲出一条又宽又长的河流。

这条河河水不像其他地方的河流,水的颜色不是常见的清澈色的,而是白色的。人们就开始认为,这是白狼的颜色。加上白狼溪不远处就有一座连绵起伏的低矮山坡,形状就像是千万颗人心堆在一起似地,加上夜半时刻,人们常听见山里有呜呜的呜咽,似乎是千万人在哀泣地哭泣,所以,附近的人们都认为这是那些惨死的村民的冤魂不散,在白狼溪附近守望着,白狼溪一日不干枯,他们就一日不投胎转世。

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变相地解释那座心形山是怎么回事儿,白狼溪为什么水的颜色永远是雪白的,为什么夜高风黑的夜晚,心形山都有那么恐怖的呜咽声。

但白狼溪是这一片地界非常重要的溪流,就算它再如何不吉利,也不能因此不用它灌溉,不用它洗衣做饭啊!

但是,就算人们离不开白狼溪,但这么多年却传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宁死不堕白狼溪!

就是说,白狼溪是那头恩将仇报的白狼化成的,若是一个人死在了白狼溪里,那就是与白狼是一路的人,也是道德败坏之辈,是要被万人唾骂的!不仅死者要被捞上来,当着众人的面焚烧掉,用三昧真火出去晦气。就是那些死者的亲属也是要受很多无妄之灾,甚至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所以,就算是有人想不开,要投河自尽,也是远远地躲开白狼溪,不惜多跑几步冤枉路,到泗水河畔去再死也不晚。毕竟死了就死了,也想落个清静全尸不是,被人用炭火烧成粉末,挫骨扬灰,可是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啊!

陈登策马立在在黑夜中依旧如一条蜿蜒的玉带一般的白狼溪驻足良久,这才幽幽叹道:“父亲大人,人心叵测,世事难料。如今乱世将至,最先败坏的不是社稷,而是人心,而是道德节操啊!乱世之中,多少贤才大能,尚且为了苟活,不惜变节**,何况是一群土匪武装的吴家堡?如今他们力量还弱小,就如这头快要饿死的小白狼。而如今我们大力扶持他们,不成事也罢了,顶多是折损家财。若是他们真的成了大事,以他们的秉性,岂能保证他们就不会像那头白狼一样,不仅不思报恩,反而吞噬掉他的恩主?父亲大人,这次不是我因为你说我不如吴家堡的刘扬而嫉妒愤恨,实在是……实在是你这个决定太冒失了……就算知道不出几年徐州必将换主,想尽早选一方势力扶持结交,到时一旦有变,也好保全家族免遭灾祸,有个依靠……但也该挑选一个让人放心些的人啊……就算如今徐州没有那样的英雄豪杰,但天下那么大,大才那么多,我们有的是选择,何必非要是一个土匪呢……”

陈登在马上驻足眺望嗟叹连连,却是半天也不肯往前走一步,而此刻伏在白狼溪那座石桥下的那个独眼大汉却是心里大急,忍受着浑身的饥寒酸疼,心里望着溪旁马上的陈登心里破口大骂道:“娘的,你到是过来啊,我等着夺下你的马儿,省下力气快些到泗水河,到徐州呢!”

这独眼大汉正是那日杀了钱富之后,独自逃亡的管亥!

管亥本来以为自己一个人会很轻松地就能度过泗水河,前往徐州跟下属龚都汇合,就算攻不下徐州,也能保存三万人马的实力。如今管亥的势力大损,龚都那三万人对于如今的管亥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关系到将来他能不能东山再起!

可是管亥低估了张扬对他的戒备。张扬在那日管亥消失,接着有人潜逃出费县城之后,张扬就意识到管亥必将会不惜一切代价前往徐州,争取保存最后的实力,不至于一次较量,就将本钱输的一个子儿不剩,将来还怎么坐庄开盘啊!

张扬把握了这些,知道徐州是管亥必定要去的,而且会很急,比他们还急。而张扬不可能为了管亥一个人在此地滞留,但派出波秀统领的大批精干的善于跟踪埋伏,查探敌人踪迹的“特战队”,在以费县为中心的方圆几十里地界处四下布网,即使不能抓获管亥,也要让管亥没那么容易就逃出生天。

别忘了,此刻臧林正带着他的接近两万人马正在彻夜兼程地奔赴徐州救援呢!

虽然臧林大军比管亥早走了两日,但那是一只两万人的大军啊,如何比得了管亥单身一人走得快?!

管亥无论是权谋还是智略都不容小觑,若是被他赶在前头回到了徐州,就算没有拿下徐州,但就算是龚都那三万大军重新回到管亥怀里,那也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

果然,如此一来,在时而密如渔网,时而疏如筛子的天罗地网的约束下,管亥前行的步伐要慢得多!

管亥这么多年多少次出生入死,从徐州逃亡北海,从北海又逃亡青州,在逃亡豫州,最后去了关中,到了塞外放羊去了!什么样的追兵埋伏没遇过?他个人武艺高强,在天下如云的猛将之中,只能算是二流,但逃命隐藏的本事,说他是超一流的,那是没人能够说不得。

波秀的天罗地网就算是能给他制造些麻烦,但想要阻止管亥离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那个精力,也没有那么多的实力,毕竟是草创的班底,还很不完善,人手和经验都很欠缺。

但是张扬从一开始就表明了,将来他会大力扶持波秀这支队伍的发展,毕竟打仗打得不仅仅是硬实力,比如军队素质、训练程度,粮草储备等等,又是还要靠别的,就如张扬很注重情报刺探,奔袭突袭。

打仗,打的就是信息,打的就是突然性!

这次,跟管亥这个王牌潜伏逃命专家的较量,将是张扬给波秀这支不算新生也算是新生的兵种的第一次大练习。张扬没指望第一次就考满分,但能或多或少从中吸取经验教训,对这只队伍成长有所帮助,都是好的。

管亥这次面对张扬的十面埋伏,即焦急又兴奋。他喜欢这种跟人捉迷藏,把对手摆弄的团团转,却被他搞得晕头转向却奈何不得他的那种成就感。

但如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玩这种老鼠戏弄猫的游戏,他得尽快从这片禁区里逃出去,尽快赶到徐州掌控最后剩下的三万大军,是继续攻打徐州城,还是南下下蔡跟程志远汇合,意图谋取比徐州更加有可能得手的扬州,他管亥都还有东山再起的本钱。若是去晚了,龚都的三万大军也烟消云散了,他管亥再想狙击这么多人马可就不知要多费多少心血了!

今天他几乎在白狼溪下的拱桥地下一动不动,不吃不喝潜伏了一天一夜,随着张扬大军的远去,波秀设伏的人马也陆陆续续撤离,赶往前方跟张扬汇合,管亥面对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但管亥依旧不敢放松。

同时,他埋伏在这个必经之地,是因为他需要一匹马儿代步,不然他不敢保证能不能先于张扬一步赶回徐州。

管亥冷冷地盯着苦闷的陈登,陈登终于在他的诅咒期盼下叹着气,提起缰绳,缓缓地向桥边驶来。

“哒哒哒……”夜静谧的可怕,陈登哒哒的马蹄,每一声都清晰地敲击在管亥的心口上,管亥双眼如电,像一只毒蛇一样凝视着陈高,他的猎物。

当陈高策马慢行,在路过管亥埋伏的拱桥下方时,管亥如同一只灵巧的猿猴,双手抓住桥墩,身躯灵活的向上一翻,就翻到了桥面上。陈高见到有人从桥底下突然出现,心里一惊,还没等他厉喝一声:“来者何人?!”

管亥已经一跃而起,轻巧地跃上马背,顺手一推,就将陈高从马背上推出去,“噗通”一声,陈登重重地摔落到溪水中,砸裂了冰面,跌落到了冰寒刺骨的白狼溪里!

管亥得手,双腿夹紧马身,双脚使劲儿地一踹马肚子,轻喝一声“驾!”,马儿嘶鸣着,扬踢飞奔,马蹄声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第五十七章 软软硬硬有大道

第五十七章软软硬硬有大道

而陈登却是因为本就从扬州奔波了十日才到下邳,根本来不及休整体力,就忙着追寻张扬了,!qUaNBEN!加上如今冲高处重重摔落,厚重的棉衣沾了水变得更加沉重,被卡在冰窟里,陈登没折腾多久,就没了力气。

还好白狼溪冬日水浅,只能没过陈高的腋窝,不至于灭顶,但陈高就算如此,也是爬不上来了。

陈高泡在冰冷的冰窟的溪水中,渐渐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了。陈登最后的意念是一声苦笑:“渴死不饮盗泉之水,万死不堕白狼之溪……我陈登却是要死在这白狼溪中,被天下人耻笑……陈家也会因为我被人瞧不起……陈登啊,溺死也该换条河啊……”

然后陈登就迷失了意识,却在这时从不远处沿着白狼溪传来独轮车的声音,然后就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领着青壮无人,似乎是他的儿子和孙子,推着四架独轮车快步而来。

老人喜滋滋地说道:“今天运气好,有军爷要点名要吃从冰窟里刨出来的鲜鱼。出手那叫一个大方,一万大钱!够我们一家人好吃好喝两年使唤了!发财了发财了……你小子,快点儿啊!若是让军爷等急了,他们一生气可是要杀人的!”

就听老人后面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不以为意地说道:“爹,急什么!我看那为长的那个军爷和气得很,就算我们回去晚一些也没事儿的……”

老人顿时回头瞪了儿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是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是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别看他如今还客客气气的,一旦你不小心惹了他,哼哼,那就等着全家陪你去死吧……”

那汉子听了老爹的训斥,惭愧地摸摸头,陪笑到:“爹说的是……白狼溪除了不能死人,其他的都是没得说,水质好,比井水还甘甜。就连溪水里的鱼也都比别处的鱼味儿鲜美,尤其是这拱桥下有个深水潭子,就算是四年前那场大旱,这个潭子都没有干枯,里面的鱼虾龟鳖更是多的没话说……咦,你们看,溪水里冰面已经开裂了……嗯?那是什么?”

汉子指着陈高落水处叫道。

老汉眯着朦胧的眼神,看了看,激动地跳了起来:“那是一只起码有一百多斤的大鱼!一定是这条鱼耐不住寂寞,想击破冰面透透气,却被冰窟给卡住了身子……小子们,拿家伙捞鱼啊!”

张扬吴娜将大军沿着白狼溪驻扎,南岸不到两里地就有一个不小的村落,吴娜本想带着一众高层到村子里借宿的,可是却被张扬阻止了。

吴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又怎么了,睡在温暖的被窝里,难道还不如睡在四面漏风的帐篷里?”

张扬轻轻地一笑,摆摆手道:“有福谁不知享?只是这村子再好,为了咱们吴家堡的将来咱们也是入不得的。”

吴娜钱宁一行高层都是奇怪,老黑瞪着眼看着张扬道:“入不入村子,还有这么多的讲究?”

张扬点点头,不由地想起了刘备,他背手而立,望着如玉带一样的白狼溪,还有一个个正在溪边生火取暖,谈天嬉笑的士卒们,缓缓说道:“有那么一个时代,说的是一个伟大的王朝走到了尽头,宦官外戚斗得是你死我活,社稷崩坏,黎民涂炭。接着一场组织严密声势浩大的宗教暴动席卷而来,毫无准备的王朝差点儿覆灭,只是有几个很厉害的将军如中流砥柱一般,力挽狂澜,活生生地扳回了败局。只是,这时候皇帝病死,外戚集团试图一句铲除宦官集团,独揽超纲,而失去了最赖以生存的皇帝,宦官们也开始惴惴不安,因为他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张扬看了一眼认真聆听的一行人,接着说道:“可是外戚的里领导人是个没脑子的人,本来他们的力量足以让宦官集团覆灭一百次,只是他犹疑不决,太不自信,反而发秘招让驻扎在皇城几百里外的地方军阀,派兵入城相助。事情败露,这个外戚首领被暗杀,外戚集团瞬间崩溃,而那个地方军阀却是打着为外戚头领报仇的口号顺利入了城。那个地方军阀是个狼子野心之人,讨伐叛逆一败再败,但朝廷都没有追究他的过失,反而升迁他的官职,可他却在入了城之后,大开杀戒,乘机收编了外戚的大军,掌控了皇帝百官,自行废立,一代枭臣国贼诞生了。于是乱世也开始了。”

钱宁等人只要是有些学识的,都马上明悟道,张扬所讲的那个王朝跟如今的大汉王朝何其相似!难道张扬是在预言大汉的未来?!

钱宁一个个马上眼神望着张扬就有些诧异了。而张扬却是没看到,继续道:“当年那场宗教大起义爆发时,朝廷本来可以自己用中央军队镇压这场起义暴动的,但还是处于不自信,任命各路刺史诸侯为一方牧守,总掌一州之地的钱粮武装,跟大周姬发分封的各路王侯极其相似,各自就地征兵训练,讨伐叛逆。可是朝廷过高地估计了那些牧守对朝廷的忠诚,加上朝廷一再政变,不过三天,皇城就换了三个皇帝,皇后太后也是变幻无常,朝廷的威严荡然无存。加上那个地方军阀虽然掌握了皇城,但毕竟是一个人跟天下人斗,很快就败亡了,天下虽然还有皇帝,但谁也不肯听命了,各自为政,画地为王,相互攻讦厮杀,抢夺地盘利益,空前惨烈的搏杀开始了。”

当张扬说道那个地方诸侯说及那个地方诸侯很快败亡时,众人一惊,马上就想到张扬是在说董卓败亡之期不远了!

张扬继续道:“乱世来了,各种人物,野心家,阴谋家,官迷,财迷,杀人狂,都纷纷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台。可是天地自有公道,不是你有野心,你觉得你行,就能成事的。后来天下几十路势力相继败亡重组,天下三分,出现了三方诸侯国。其中一路力量最大的,是宦官之后,身份也很尴尬,但也是朝中大族,加上唯才是举,不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德行,只要有才,都能任用,所以他成功了。第二路,是站着地利,在一帮新旧臣子的扶持下,继承了父祖辈大业。他知人善任,虽然才干不如第一位,但也团结了大多数的臣子下属,他也成功了。那么,第三路,也就是我今天想说的,也是我们应该借鉴的。”

一听张扬这样说,众人精神一抖擞,围着熊熊的篝火,一双双眼睛发着一样的光彩,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扬。

张扬喝了一口温酒,继续道:“那个人开始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彰显,打仗也是一败再败,整天东躲**,今天投靠这个,明天投靠那个。但是他知道,乱世中要成大事,兵马钱粮是硬实力,很关键,但是名声、在万人心中的影响、评价,是软实力。别的诸侯大多都有很硬的硬实力,就盲目自信,不修仁德,最后落得众叛亲离身死人手的凄凉下场。而他硬实力太软,那就让软实力硬起来吧!”

“软……硬……”吴娜听着迷迷糊糊,但还算听懂了,老黑就是两眼一抹黑,但望了望自己下面那东西,马上想偏了,呢喃道:“让软的地方变硬,也很容易啊……”

就听张扬继续道:“那人从一开始就很注意自己所部的名声,约束部众,整顿军纪,憋得诸侯不管是能打的还是不能打的,都是军纪败坏,不管是百姓还是士族读书人,都很厌恶。而他虽然力量弱小,但是长期的仁德光辉形象在那儿摆着,也是吸引了一大批高官大族争先追随。”

“加上那人很喜欢出风头,凑热闹,整天都是打着道德的大大旗,哪儿有事情,不管是别人去不去,他一定是会出现的。所以出场率高了,本来没什么能耐,但也达到了‘天下人谁人不识君’的目的。你想让人投靠追随,人家不认识你怎么行?”

张扬说完,深吸一口气,望着注目倾听的众人,开始总结道:“如今我们吴家堡跟第三人何其相似?我们如今力量弱小,无人知道。硬实力不够硬,我们可以让他慢慢的硬起来,可是那个过程是相当漫长的。而软实力让它变硬,更是旷日持久。我们硬实力先天不足,那就要着重从软实力方面下手。软实力过硬了,会让你知道,软实力经营好了,硬实力也就随之硬了!——也就是说,我们要打出我们吴家堡的名声,重铸我们吴家堡的名声。我们要到处出风头,打击恶霸,搀扶正义,同时扶持弱小,仁爱百姓。团结大族,知人善任……等我们的好名声传开了,势力增强了,越来越多的人愿意追随我们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所以,我们冻死不进村,不叨扰村民,这是显德。我亲自到村子里出了一万钱让人捕鱼,那户渔家得到了天大的实惠,自然会替我等说好话,这时施恩。接下来,我们还要沿途试点,帮百姓多做好事……当然,这不仅仅是沽名钓誉,我也是真心想帮帮这些困苦的人们……我们帮了他们,他们替我等宣传名声,互惠互利也不算什么可耻之事。至少,我们还愿意这样做,而天下诸侯愿意这样虚伪的人也不多了……”

“当然,每个政权,每一方势力,若想成功,若想长久,手中必须要紧握两把刀,一把就是我常说的仁德之刀,另一把——就是屠刀!”张扬最后顿了一顿,沉声道。

钱宁听完,赞同地点点头,而吴娜等人却是有些疑惑,吴娜:“为何?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张扬笑道:“这你该懂得。屠刀你是经常高举的,杀人绝不眨眼。杀人能让人恐惧,能人厌恶,人心离散,但若是不懂得杀人,不懂得用铁血手腕处理很多事情,那就无法让人震慑臣服,败亡的会更快。——嗯,不如这样,以后我举仁德之刀,你举杀人屠刀,咱们各施其职如何?”

吴娜一听张扬调笑的语气,哼道:“奴家看起来就是良善之辈,到时某某人,满嘴仁义道德,肚子里却尽是算计人的鬼点子。好人有我做,坏人还是你比较合适!”

众人听了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只有龙阳冷冷地瞪着张扬,觉得他跟吴娜调笑,自己心里很别扭,可是着却不是发作的地方,只好一言不发,怒目而视了。

就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独轮车吱吱扭扭的响声,然后就听到外边传来一个老翁的响亮的声音:“将军啦,这鱼小老儿给您送来了!”

第五十八章 报私仇龙阳送汤

第五十八章报私仇龙阳送汤

张扬一听站起来呵呵笑到:“正好,夜里天寒,喝些鱼汤暖暖身子!我去瞧瞧!”

张扬起身,其他人也都随着他出去了。\.qΒ五、Com

老人和她的儿孙看见了张扬,马上欣喜地上前作揖道:“草民拜见各位将军!”

张扬忙和蔼地搀扶,歉意地说道:“天寒地冻还让老人家下河捉鱼,实在是过意不去……元俭,再拿两百钱来,给这老人家买酒吃!”

老人忙坚决推辞到:“不不不……将军给的已经够多的了,无论如何不能再要将军的钱了——”

张扬见送不掉,也只好免了,问道:“老人家可会烹鱼?”

老人摇头笑道:“小老儿只会捕鱼吃鱼,就是不会烹鱼。”

张扬抬头望了一眼老人身后的几架独轮车,发现其他几辆车上都是鲜活的还冒着白雾乱跳的鱼,其中一辆却是一个被裹在大衣里的大物件。

张扬指着那车,笑道:“老人家今天手气很好啊,能捕到这么大的鱼!一条鱼就够我们一屋子人吃了!”

老人苦笑道:“手气好什么啊,开始我也以为那是一条大鱼,没想到下去一看,却是一个人——将军也是知道这白狼溪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在这里面死人,那是这儿的忌讳……还好,这人还有气,小老儿不能见死不救,就把他捞了上来,独独占了一个车位。这也没什么,只是要救活他,还要买药把他调理痊愈,小老儿一家人吃饭都紧张,若是再救他……”

说完老人就苦笑着摇摇头,接着道:“国相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是小老儿却是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小老儿知道将军一看就是仁德之辈,还望将军代小老儿救救这人才是。”

说完,那老人向张扬弯身行了一礼。张扬忙扶起老人,很感动地说道:“老人家有如此仁爱之心,在下很佩服,这人在下帮老人家治好了就是!”

“多谢将军!”老人家连连感谢,然后卸下鱼和昏迷的陈登,就领着儿孙推着车子快步离去了。

张扬他们围上来看见胡子拉擦消瘦不堪,却是衣衫华丽,容貌甚伟的陈登,钱宁马上就说到:“这人一看就知道是大家族出来的子弟,就算他如今昏迷,说胡话,但身上的那股气度却是掩饰不住的。”

张扬点点头,恰巧碰见吴娜的目光,吴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我做什么,你不是要主掌仁德之刀吗,你该知道这人该不该救!”

张扬摸摸鼻子,点点头,廖化马上站出来朗声道:“我这就叫人准备热汤被褥!”

待廖化领人将陈登抬下去,张扬这才指着地上还在拼命蹦达的鱼儿道:“这鱼是炖了吃,还是烤着吃?”

钱宁笑道:“烤着吃吧,前些年远走塞外,学过如何烤制牛羊之类的东西,想必烤鱼也是一样的道理。”

而龙阳却是不啃声地捻起几条大鱼,提着鱼绳就走,张扬忙叫道:“龙兄弟,你会烹鱼?”

龙阳转身回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天天在泗水旁捞鱼打渔,如何不会烹鱼?等着喝鱼汤吧!”

张扬被龙阳冲得够呛,呢喃道:“我哪里惹他了……”

就听龙阳这时喊道:“颖儿,过来帮忙!”

吴娜“哎”地答应了一声,就拍拍张扬的肩膀,笑道:“等着尝尝我的手艺,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龙阳在简陋的帐篷厨房里,一面用闪亮的匕首刮掉鱼鳞,开肠破肚,一面沉着脸跟蹲在一旁帮龙阳往盆里添水清洗的吴娜说道:“你没看见这段时间,刘扬都快把自己当成是吴家堡的主人了,神气的都不知道他是谁了——你难道就想让他这样占了你的位子,这样颐指气使嚣张下去?不就是脑袋瓜子好使一些,嘴皮子厉害一些嘛……颖儿,你真能容忍一个外人骑在你头上发号施令?……”

吴娜先是一愣,看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龙阳良久,吴娜才叹了口气道:“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只是吴家堡如今真的离不开他啊。”

“他刘扬算什么?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带着我们泗水帮一万弟兄归顺吴家堡,我也愿意把这条命交给你!还抵不上一个只会动嘴皮子的软蛋?!”

吴娜听见龙阳这样轻视张扬,心里先是一恼,但马上就变成了深深的无奈和苦恼。她缓缓站起身,幽幽地说道:“不管他是什么,只要他能带着吴家堡走上大道,我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呢……”

说完,吴娜就出了帐篷,只留下独自发愣的龙阳。

半个时辰之后,龙阳望着木托上几碗热气腾腾的鱼汤,望着一碗最大号的,冷笑道:“别以为有颖儿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告诉你,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说着,龙阳就将桌案上的盐罐子挖出一大勺子,全部倒入了那个碗里。

不一会儿,龙阳就端着木托,将一碗碗鱼汤端了进去。

这时帐篷里篝火通红,香气扑鼻,原来周彤周炜姐妹也来帮忙了,在她一双巧手的摆弄下,一只只小鱼沾了油盐想聊,被放在篝火上烤的金黄,虽然还没好,但是已经让人食欲大振了。

“师母好手艺!以后我可是要常去蹭饭了!”张扬望着火架上被烤的吱吱作响,黄澄澄香喷喷的鱼儿,在一旁忍不住咽着口水,搓着手笑道。

周彤温婉地对张扬一笑:“如一若是能常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如今周彤经过上次张扬那么一点播,果然改了口,不再叫吴娜姐姐,而是称作颖儿,叫张扬也是直接称张扬的表字,而不再是张大哥。

钱宁幸福地在一旁帮忙,看着恬静地摆弄着一切的妻子,觉得这辈子什么都不遗憾了。

可是周炜在一旁却是不服气地撅着嘴,嘟哝道:“姐姐手艺好,我的手艺也不差啊。姐姐那么忙,你想吃她也不一定有时间顾得上你……可以找我嘛……”

屋子里的人谁听不出小丫头话里行间的意味,知道她受刺激了,跟姐姐比她差得太多,别人说她姐姐得好,她心里有些难受了。

张扬看着低着头垂头丧气地摆弄着衣角,生气都可爱的周炜,呵呵笑到:“炜妹妹说的是啊,周家姐妹一向齐名,姐姐出众,妹妹怎么会差了呢。扬哥哥改天一定带着大家伙登门,好好尝尝妹妹的手艺!到时可别嫌我们胃口大,累坏了你才是啊,哈哈哈……”

“是啊,是啊,周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心灵手巧的姑娘,改天一定上门叨扰!”波秀老黑对视一眼,齐齐地嬉笑着上前拱手说道。

张扬称赞地对他们点了点头,而低落的周炜被人一起哄,马上就恢复了活力,双眼闪亮的犹如水晶,高兴地跳着说道:“好啊好啊,人多才热闹嘛。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们吃的终生难忘!”

张扬听钱宁说起过周炜,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贪玩成性,虽然极其聪颖,可是从来不肯学那些女儿家该学的东西,算得上不学无术了。张扬相信若是吃了周炜做的饭菜,一定会终生难忘的!

“让各位久等了!”龙阳笑着走了进去。

“不久不久!比这边的烤鱼还快一些呢!”几人忙道。

而龙阳放下木托,几人也要上来分鱼汤喝,却被龙阳制止住了。

龙阳指着木托上的热气腾腾的鱼汤笑道:“龙阳是渔家子,喝鱼汤也是有讲究的。”

“喔?”众人奇怪道。

龙阳接着说道:“这次出来剿匪,全赖刘先生运筹帷幄,这次大胜之功刘先生最大,这最大碗的鱼汤自然该刘先生喝才是!”

众人忙点头称是,而张扬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以前他觉得龙阳毒他有些敌意,没想到却是自己小心眼了。

张扬忙谦逊地拱手道:“哪里哪里,颖儿和各位才是劳苦功高……”

龙阳端起那碗最大号的鱼汤碗双手奉给张扬,温和地笑道:“刘先生,尝尝吧,颖儿也是出了大力的。”

张扬望了一眼吴娜,不在推辞,接过碗猛喝一大口,顿时感觉一股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胃里喉咙里五味杂陈,难受极了。

看着一众人注视问询的目光,又听龙阳笑着问道:“如何?这汤还合口味吧?”

“是啊,这汤如何?”老黑吴娜也都问道。

张扬一咬牙一跺脚,将鱼汤咽了下去,挤出一个笑脸,抹抹嘴道:“这味道跟我喝过的任何一次鱼汤的味道都不同,这味道……谁喝谁知道啊……”

“既然好喝,那就快些趁热喝下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龙阳似笑非笑地说道。

张扬此刻还如何不知是龙阳在搞怪?只是龙阳此次出征出力甚大,加上他与吴娜青梅竹马的关系,他若是因为这件小事跟龙阳翻脸,既让人认为是他心胸狭小,又会破坏团结的局面。还是先忍忍,后面在做计较吧。

“我……”张扬吱吱唔唔,有些为难地说道。

就在这时廖化走了进来,高兴地说道:“刚才那人醒了,说要见刘先生你。”

“嗯?!太好了……我是说,一条人命保住了,实在太好了。我这就去!”张扬忙欣喜地放下碗,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吴娜狐疑地望了龙阳一眼,龙阳从来到大都是对她百般呵护,百般顺从,从来没有对吴娜撒过慌,被她这样一看,马上心里发慌,不自在地扭过了头。而吴娜不用再问,也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经过了。

吴娜只感觉好笑,心里得意地想道:“张扬啊,若是你不知道珍惜我,以后不用我动手,都够你受得了!”

最新全本:、、、、、、、、、、

第五十九章 陈登张扬对考究

第五十九章陈登张扬对考究

天气晴朗,但是比之下雪时更加的寒冷。/.qb五、c0М//蜿蜒的大军长龙沿着雪白的白狼溪缓缓前行。

陈登身披厚实的大衣,随着大军前行。望着冰冻三尺的玉带似地白狼溪河面,陈登沉郁的心情才有些好转。

毕竟,没有死在白狼溪里,沦为大家的笑柄,为家族带来羞辱,那是万幸了。

可是,陈登万万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就是他苦苦追寻的那只人马,父亲亲口提到的那个惊才绝艳的刘扬,也在其中!

陈登马上提出要面见张扬,本是想看看张扬是不是那种爱耍官位之辈,没想到第一次开口,张扬片刻就来了。陈登先是心里不免对张扬高估了一下,第一关通过!

见到了张扬,当陈登看见张扬那半长不长的头发时,陈登第一印象马上差了下来,心里给了评价道:“随意损毁发肤,不孝也。此等道德不全之辈,岂能成事?”

可是待他摸摸跌落白狼溪,被冻烂的一大片皮肉,如今就算涂了上好的膏药仍留下了难看伤疤的肩背,陈登不由迟疑了:“嗯……也许他那头发不是他故意损坏的吧……”

然后陈登细细观察张扬的待人处事,发现他对上不知尊卑,没有下属的敬意。对下,没有上位者的威严。就算是对那一户打渔的老人儿孙,他也是过于地谦和。

陈登心里得出结论:“不学礼法,不知尊卑。待上不知恭谨,对下不知威严。太过宽仁厚道,赏罚必定不公,怎能成事?”

可是,没过多久,有几个兵溜到村子里去偷农人家的白菜,被发现之后,张扬立刻召集执法队,将那两个兵士押到村头,对几个兵士宣布了军规戒律之后,就要当众杀头,以谢扰民之罪!

可是,这两日张扬大军经过那户渔人的宣传,加上自身极其规矩,没有半点胡来,所以很得民心。将士经常入村子,按照市面上的价格甚至高于市面价格购买农人家的蔬菜,鸡鸭,不仅价钱公道,而且也没有一般军汉的猥琐霸道,相反待人很客气很文明。这让这些百姓很喜欢。

那几个兵,当着众人的面痛哭流涕,忏悔求饶,加上他们不过是贪便宜,偷了几棵大白菜而已,算不上什么大罪,那些百姓也都觉得处罚过重了,纷纷求情饶恕。

张扬却是不依不饶,非要铁面无私,杀了几人以震军威。可是有人在这时起哄喊口号,鼓动百姓阻拦,宣扬到:“吴家堡军纪严明,秋毫无犯,小民心中甚为敬重。但这几个儿郎罪不当死,还请法外开恩!”

然后张扬无奈,只得顺从民意,在重打二十大板之后释放了几人,并罚他们按照原价赔偿一百倍。这样下来当然是张扬垫上,而那几个兵一年多的粮饷却是没有了。

陈登看到这一幕,心里又犯嘀咕了:“执法倒还严明……不过,岂能因为外人求情,就轻易法外开恩……”

之后,陈登就要专门找准时机,考究了一番张扬的学识。当问及诗书礼易春秋,国语墨子管子之书,张扬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不是干笑打岔,就是含糊其辞,陈登望着不懂装懂呵呵傻笑的张扬,不免摇头叹息,心里评价道:“惊才绝艳之辈无不是博闻强识,通古知今之人,岂能是这般不学无术,滥竽充数之辈?父亲是看走眼了!”

但是接下来,张扬看到陈登的轻视之意,不露声色地笑道:“元龙兄,似乎对刘某人很是不屑啊,是不是在下的学识让元龙兄感到意外了?”

陈登如今只是陶谦跟陈家妥协产生的一员小吏,名声还远不到远播四方的地步,加上陈登知道张扬不是本地人,所以只是把名字陈登改成了陈山,连表字文龙都没有改。而张扬一听陈文龙三个字,就知道这人定是陈登了!

陈登这样改名混在他身边,张扬也猜得出他要干什么,无非是更加仔细地考究自己的能耐品行,以用来决定接下来该不该继续大礼援助吴家堡。

他们陈家如此良苦用心,张扬自然得对得起他们才是啊。陈登也算是一个能人,若是能让他成为自己的一路人,就算不是自己的臣属,那也至少是盟友,接下来张扬确是要用心了!

陈登抱拳一拱手道:“岂敢岂敢,天下无能之辈当政者数不胜数,刘将军也算是其中出类拔萃之人了。”

张扬也不气恼,只是踱着步子,温和地笑道:“元龙兄自称通读诗书礼易春秋,习得百家经典,那么论语一书元龙兄一定很熟悉吧?”

陈登虽然不解张扬问这干嘛,但还是很自信地说道:“不错,自六岁起,在下就开始习读论语了,二十几年勤耕不辍,能倒背如流!”

张扬点点头,笑道:“那,元龙兄,请你将论语倒背一遍吧。”

陈登顿时一噎,差点儿绝倒。

张扬失笑着摇摇头,道歉道:“开个玩笑而已,元龙兄不必当真。不过,这里我还真有一个关于孔子和他的弟子之事。想必兄台知晓。”

“请讲!”陈登抹了一把汗吁了口气道。只要不是倒背如流的问题,别的休想难住他陈登!

张扬背起手,轻声问道:“孔圣人有七十二位贤能的弟子吧?”

陈登点点头,不容置疑地说道:“不错,不管是冉有,曾西华,还是子路,都是少有的大贤,他的弟子尚且如此贤能,可见孔圣人是多么的圣明!”

张扬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请问,孔子当年在问及曾西华,冉有几人志向之时,她的七十二位弟子中多少是成年人,多少事孩童?这个问题孔子的书中提及过的,在下偶然之时读到那处,才知晓的,却不知兄台知不知道。”

陈登顿时犹如石化般苦思冥想,最后肯定地说道:“孔圣人何时提及他的弟子中几人成年,几人未成年?!将军莫要匡我!”

张扬呵呵笑到:“匡你做什么?我既然这么说,那么必然是有依据的。”

“依据是什么?请讲!”陈登瞪着张扬问道。

张扬儒雅地背着手,对着天空吟诵道:“当时孔子问及几个弟子的志向,有一句提及了孔子七十二弟子的年岁问题。‘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怡风乎五欲,泳而归’,说明当时有了头冠过了成年之龄的弟子是五六三十人。未成年的童子则是六七四十二人……兄台没事儿吧……嗯,没事就好,也别太灰心了,一个人读书怎么可能不留死角和盲点呢,多交流和学习才是啊……孔圣人还有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存之,其不善者而该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是进步了啊……”

陈登就此对张扬收起了轻视之心,同时觉得自己的确在某些方面有些死板欠缺了。

但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继续考究张扬的决心。他要看看张扬最后是不是真的惊才绝艳,能不能真的值得他们陈家,还有臧家,黄家三大家族倾力扶持,并最终给他们家族带来昌荣。

陈登裹紧了大衣,跺了跺冻得有些发麻的脚,望着已经可以看见影子的下邳城,叹道:“若是这个和尚国相肯发兵相助,一开始就扼杀阙宣,如何会有后来的天水国?这些吴家堡的人哪里会有机会入主费县?就比如,若是当时大将军何进自信一些果决一些,独自挥军铲除十常侍,而不是诏令董卓入京,如何会有今日的天下大乱……男儿该趁此乱世匡扶社稷,拯救百姓,讨伐叛逆……只是,如今天下群雄实在不堪入目,不是狡诈自私之辈,就是无德无才贪婪嗜杀之徒,绝非可以投靠的主公……比之吴家堡这群土匪,那些诸侯还不如他们……世事无常,成败难料,或许吴家堡真有成事的可能也不定呢……不成!我还得细细考究,这可是关系到全家族的荣辱兴衰的大事啊,岂能马虎!”

而此刻,张扬却在拉着吴娜的小手,柔情默默地说道:“还记得吗,那日在钱家村赴宴,你中了迷药,我抱着你雪夜逃生,到了那片陷阱阵时,我说过,若是能逃出生天,一定带着你去浮屠寺诚挚地给佛主磕几个头。当时一直没顾上,如今忙完了,咱们也该去那儿还愿了才是。”

吴娜听到张扬此话,也不由地想起她第一次表露少女爱慕之意的那个夜晚,那片雪地,眼中不由地闪现出追忆的神采。

她温柔地对张扬点点头,笑道:“嗯……”

听说张扬要带吴娜入城还愿,廖化问道:“大军如今都到了下邳城外五里地了,是不是该入城修整一番?”

张扬摇了摇头,笑道:“我们只是去一会儿,又不会耽搁多久,那里用得上这么麻烦。还是快些回去要紧。”

“那也是……”廖化点点头,不再啃声。而张扬心里却是无法说出真正的原因了。

历史上,曹操父亲曹嵩路过徐州时被杀,曹操带大军进攻徐州,徐州全境如惊弓之鸟。

笮融带领手下士兵和部属男女共一万多人南下广陵郡,广陵郡首赵昱,将笮融奉为贵宾,并摆下盛大的酒席招待笮融和其士兵和部属,笮融看到广陵郡物丰民富,不禁心动,于是,在一次酒宴里,藉以敬酒的时候,斩杀赵昱,并命其士兵杀烧掳掠广陵郡,带着其手下士兵和部属及掠夺广陵郡的财物南下秣陵,投靠薛礼。

薛礼原是陶谦手下的彭城国宰相,但受到陶谦的迫害,薛礼只好带着其部属逃到秣陵去;薛礼也跟赵昱一样,设宴款待笮融,但是笮融也杀害薛礼,吞薛礼的部属,又投靠扬州刺史刘繇。

扬州刺史刘繇命笮融协助刘繇任豫章郡长朱皓,进攻右将军袁术所任命的豫章郡长诸葛玄;许邵对刘繇说:“笮融这个人,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论;朱皓个性忠厚老实,容易推心置腹、轻信他人,要指示朱皓严防笮融!”,刘繇不信许邵之言。

笮融到达豫章郡後,又用杀赵昱,薛礼的方式,杀死朱皓,并自己当上豫章郡长。

对于这样一个见财眼开的小人,张扬这次又是满载这么多的粟米钱粮,若是笮融起了贪婪之心,杯中下药,没死在大神手里,却死在了小鬼手中,那可是死的冤枉了!

而听到张扬来了,正在浮屠寺礼佛的笮融大喜,忙吩咐道:“快些派人相迎……喔不!我亲自去迎接!今天悟空大师驾临,开浴佛大会,万民跪拜!”

最新全本:、、、、、、、、、、

第六十章 浮屠寺国相求教

第六十章浮屠寺国相求教

张扬携着吴娜轻装入城,不进去不知道,一进去吓一跳。全本

看着通往国相府的宽敞的过道上,红毯无边,彩带招展,蒲团如烧饼一般铺的密密麻麻数不清数目,光头的和不光头的信徒恭恭敬敬地候在蒲团旁边,见张扬入了城,一个身披华丽袈裟的虬髯大汉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倒在街道正中央的蒲团上,边磕头边高声呼到:“弟子空山恭迎悟空大师入城!”

这人正是下邳国国相笮融是也!

笮融拜完,排列恭候在街道两旁的僧侣信徒们也纷纷跪倒在脚下的蒲团上,齐声高呼道:“弟子恭迎悟空大师入城!”

张扬望着旌旗招展,人山人海的跪拜场面,顿时呆住了,他何时被人这样拜过?倒是他,从小过年总是磕头讨红包的。等当了长辈,过年时,掏红包掏的心疼,一个月快餐店打短工的成果全没了!

“嗯,算算时间,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这么多人自称晚辈弟子,给自己磕头,这红包……嗯,我数数看……一,二,三……”张扬瞟了一眼相当壮观的迎接场面,粗粗一数,足足有上千人!破产了,破产了!

吴娜看到张扬有些出虚汗,不由地关心问道:“怎么了,受风寒了?”

张扬忙道:“没有没有,只是被这么多人供着,有些心里发慌……过一会儿就好了。”

吴娜笑道:“当初你开始耍神棍那天起,就该有这样的心理准备才是。”

张扬看了吴娜一眼:“若是你愿意,我能将你打造成万人膜拜的观音大士!”

“观……音!”吴娜迷惑地看着张扬,张扬这才醒悟到,如今的佛教在中国影响力还很有限,虽然有了官方建造的白马寺,甘露寺,可是绝没有达到后来那样鼎盛的局面。

若问佛教能在中国如此盛行,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笮国相,可是第一功臣,兼先驱者啊!

而且,如今的观音大士就算有,也是男的。后来大家在西游记里看到的那位美丽慈爱的观音是经过长期演变而成的。不过演变进化的意义很深刻,把一个男人活活进化成了女人。

虽然物种没有变,但性别却是天翻地覆。那可是遗传基因染色体的变异啊,基因突变也做不到这样的彻底啊!

“我佛慈悲,能见到各位佛门弟子,本大师深感荣幸。不过,天寒地冻,地气很凉,跪久了可是要得隐疾的。为了以后能有更好的精力和身体拜佛悟道,还是快些请起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张扬说完笑着摆摆手,笮融率先起身,其他信徒这才缓缓起身。

笮融大步走上前,向张扬行了一礼,笑道:“大师一去多日,弟子可是想念的很啊。今日幸得大师造访,弟子已经让人准备妥帖了,浴佛大会只要大师一来,就可以开始了!”

张扬一愣,忙问道:“是不是你们早就事先准备好了一切,就等我来了?”

“算是,也不算是……今日恰是浴佛之日,而大师也是恰巧驾临,可谓是佛主的旨意啊!”笮融笑道,然后退到一旁,向张扬和吴娜做了个请的姿态。

张扬一愣,问道:“去哪儿?国相府,还是浮屠寺?”

笮融笑道:“请大师沐浴更衣,座谈讲经,主持这次浴佛大会啊。”

吴娜淡淡地看了张扬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从她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不喜欢张扬在这上面耗时间。她这次来还愿,本就是看在张扬的面子上才来的,她如今只愿快些回到吴家堡,把那些如山的粮米带回去,让还在冰天雪地里挨饿受冻的兄弟老少们吃上饱饭!

张扬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请她放心,自己绝对不会耽搁太久的。

笮融见张扬迟迟不动身随他而去,疑惑地看着张扬道:“大师……有何不妥?”

张扬忙摆摆手道:“没有不妥,只是今日本座前来,确有要事,办完之后也不的停留……笮……喔,空山大师的好意本座心领了……我也是爱佛之人,天下佛学兴盛莫过于下邳,虔诚莫过于大师……我有空还会再来的。”

笮融听了虽然很遗憾,但还是没有强迫,只是轻声问道:“大师和吴将军要办何事?”

张扬看了吴娜一眼,淡淡笑道:“聆听佛主的教诲。”

笮融点点头,又问道:“大师何时会再来?”

张扬又故作深沉地说道:“该来之时,我自然会来的。”

笮融低头沉吟片刻,品味张扬话语中的佛理禅机,片刻之后才抬起头,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贫僧也不强留……但有些还请大师留下些教诲才好。”

说完,笮融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张扬。张扬看着历史中的这位评价极差,但确实对佛教事业奉献了一切的怪人国相,心里有些复杂。

抛开历史遗留问题,张扬对笮融并无多少反感。他总是恭敬地侍奉着自己,像学生对待老师一样,寻求佛理大道,孜孜不倦,用心的张扬都叹服。

笮融可能做官做人都很有问题,但至少他对佛对张扬是崇敬的,张扬如何忍心看着他真的历史上那样,坏事干尽,最后死于非命?

张扬心神出窍片刻,看着恭谨的笮融,叹道:“大道无涯,而我等却如沧海一粟,何其渺小。求道者万千,成佛者寥寥。执着追求,孜孜不倦固然可贵,但有时为了心中大道,不惜一切,太过偏执,反而违了大道规律。大道茫茫,修的是机缘,一切都要随缘分才是,强求不得……话及于此,还望空山大师好自珍重!”

笮融朗声向张扬行礼道:“大师教诲,贫僧铭记在心,莫敢忘记!”

摆脱掉笮融,张扬这才带着吴娜来到了华丽的浮屠寺。

笮融已经吩咐一干人等全部退下,偌大的寺内就只有吴娜张扬两人。

立于高达数丈、金碧辉煌的大佛之下,仰望着慈笑着的佛像,就算是不信佛教的张扬也感受到了,一股仁爱的气息荡漾在心间,心灵像是被洗过了一样,愈加空明。

张扬轻轻地跪在大佛下的蒲团上,笑着拉住吴娜的小手,吴娜对他温柔一笑,顺着他的指点,轻轻地跪在另一个蒲团上。

浮屠寺里点着上千盏油灯,排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图案,铺满了地上,墙上,佛光普照下,置身灯海之中,就如跨步于苍穹之上的天阙星海,更有一种浪漫的气息。

金黄的佛光映照在吴娜无暇的容颜上,此刻的她宁静而恬美,极美的玉颜更添了无法形容的圣洁的光华。张扬痴痴地看着她,久久不愿眨眼。

吴娜嗔道:“每天都看,还看不厌吗?”

奔忙了这么久,如今总算有了片刻闲暇的张扬,想起自从两人认识以来的种种,看着眼前绝美的笑颜,深情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柔荑轻轻地揉捏着,动情地说道:“一生一世都看不够。”

“若是我老了呢,那时候我会变得很丑,肌肤都褶皱了,牙齿都掉光了,头发也都白了,那时候你还愿意这样看着我吗?”吴娜抬头望了一眼仁慈的佛像,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扬,幽幽地说道。

张扬捏了捏她的琼鼻,笑道:“到那时,我比你还丑,相比之下,你还是那样的美丽啊,我如何会生厌……”

张扬说完,感慨道:“我本是一个什么都不信的人,不信佛不信道,不信基督教。我不会花时间去跪拜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位,那个时间我能干很多事情。但是那个雪夜,我抱着你像只丧家犬一样,被人追杀,逼到了陷阱阵里,被人射了一箭,却还能趟过绝境,让你活下来,也让我活下来,能让你陪着我享受美好的时光,我真的很感激上苍,没有在那个时候把我带离这个世界,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所以,我决定,要给佛主磕几个头,感谢一下。”

听着张扬深情的话语,吴娜眼眸中满是柔情地看着他,轻声笑道:“我也要感谢佛主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拜完佛,张扬还未想带着吴娜悄声离开,笮融却手捧两个做工十分精美华贵的紫檀木小匣子跺入了大殿内,看见张扬吴娜正要起身离开,上前先是行了一礼,才笑道:“大师远道而来,能结识大师,贫僧十分荣幸。这是区区薄礼,算是贫僧的一点儿心意,算是留个纪念,还望大师不要推辞。”

说完笮融双手奉上,张扬还能如何,有礼岂有推掉的道理,不收那可是表明你看不起人的!

“多谢大师相赠!”张扬接过两个小匣子,入手很沉,不用看,从这个匣子就可以知道里面装的礼物肯定是极其华贵的。

张扬以为可以走了,可是却见笮融并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站在那儿,迟疑地说道:“那个……”

笮融用手比划着,捏着手指比划几下,然后不好意地笑笑。

张扬吴娜都是一愣,要回赠?可是张扬摸遍了身体也没有找到值钱的东西,就在他纳闷时,笮融又开口了:“那个,大师能不能留下墨宝,让贫僧刻于寺内,也好让贫僧日日可以观摩,时时都能接收大师的教诲?”

说着不等张扬拒绝,就见笮融衣袖一抖,一支做工极好的狼毫毛笔就被他捏在了手中,同时一盏磨也随着毛笔一同呈给了张扬。

张扬知道自己的字是什么水准,挂在床头能避孕,挂在门头能辟邪,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才是。

张扬干笑一声,呵呵笑到:“本大师一向用心礼佛,也是用心书写,实在是厌倦于动手。还是我口述,你执笔吧。这首诗可是专为你做的,除了你没有人资格代笔。”

笮融一听,先是一愣,但是转而大喜,忙在极其平整的地面上铺上一张上好的左伯纸,打开墨盏,跪坐于前,抬起头笑着对张扬说道:“大师,可以开始了。”

吴娜诧异地看着张扬,张扬对她淡淡一笑,这才装模作样地在殿内踱着步子,半晌才朗声道:“空山——”

“弟子在!”笮融打断了张扬抑扬顿挫的朗诵,恭谨地答道。

张扬摇头笑道:“不是叫你,而是我的诗文要开始了,头两个字就是空山啊。”

笮融这才恍悟地说道:“这的确是专为我而做的……多谢大师!”

张扬点点头,这才继续朗诵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空山,这是我……但底下却似乎与我无关了……不对,一定是悟空大师诗文里的禅机太深,我一时悟不透而已,再来过……空山新雨后……”

等到笮融从唯美的诗文中出来时,张扬吴娜早已没了踪影。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一章 渡泗水龙飞相迎

第六十一章渡泗水龙飞相迎

两人已经出了城门,吴娜回头望了一眼下邳城里高耸的浮屠寺,轻轻用胳膊捅了一下张扬,笑道:“刚才你念得那首诗好奇怪,不过很工整,细细品读起来,,QUAnbEN,真是你做的?”

张扬笑道:“怎么,不相信?看吧,过不了多久,这首诗就会名扬四海,而我也将名垂青史……嗯,若是笮融把作者名改成了他自己,留名的就是他了。”

看见没好气地摇头的吴娜,张扬摆摆手道:“先不管那些身后之名了,还是看看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吧。”

“也让我瞧瞧!”吴娜到底是少女心性,好奇心很强,见张扬就要动手打开匣子,忙凑过去看。

张扬先是打开第一个匣子,刚开就被一道闪亮刺眼的金光刺得眼睛生疼。

“金佛?!”匣子里卧着一尊栩栩如生,闪着夺目光彩的小佛像,摸上去有种贵重金属才有的质感,张扬脱口呼道。

吴娜对佛像没有兴趣,但还是兴奋地两眼放光:“这尊佛像卖给那些信佛的达官显贵,少说也值百万钱!”

张扬没好气地合上匣子,笑道:“这尊佛像值钱的不是金子,而是他的艺术价值,金子有价,艺术物价啊!这东西,别瞧着个头小,若是真碰到识货的,少说也能换到十万石粮食……呵呵,还是看看第二个匣子里是什么宝贝吧。”

吴娜不等张扬开口,就已经将匣子打开了,这次也是开匣之后光彩四射,吴娜美目顿时就挪不开了,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张扬好奇地凑过去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珍珠!……这么色泽上佳,圆润有型,又这么大个头的珍珠一颗都少见,一下子整整十二颗,好大的手笔!”

女人不管是爱财还是不爱财的,但对于美丽的首饰珠宝天生就是没有免疫力的,吴娜岂能免俗?

吴娜惊喜地脸有些红,欢快地说道:“听闻东海有采珠女,能跳入海中不吃不眠好几天,采的深海之中的明珠。传入世中,皆为大族皇室争先收集的宝物,没想到这个和尚国相竟然得到了这么多上好的珍珠!……不过,从我们这儿向东不过百里就是大海了,龙二叔的人马就经常去,也碰到过采珠的人家……可是这样多这样名贵的珠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看着望着匣子里的珍珠喜欢的无法言语的吴娜,张扬笑道:“喜欢就拿去好了,这样美的珍珠不配绝色佳人,实在是浪费了它们的绝代光华。”

吴娜一听心里先是一喜,可是他望着目光纯澈不像开玩笑的张扬,又望了望手里匣子的宝物,犹豫了好久,还是一咬牙,虽然不舍,但还是坚决地将匣子递给了张扬,郑重地说道:“这是国相送你的,又不是送给我的。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看着言不由衷的吴娜,张扬不由地摇头好笑。他没有去接匣子,而是用手捏出一颗鹌鹑蛋大小,晶莹剔透、熠熠夺目的珍珠,轻轻地放在吴娜的胸口处,深情地说道:“我要将这些珠子串成一串,给你带上。晚上走夜路,都不用拿火把的。”

吴娜一转身,打掉张扬那只想趁机占便宜的大手,夺过他手里的珠子,放到匣子里嗔道:“这么多珠子串在一起挂在脖子上,很重的啊,还是算了吧……走吧,如今愿也还了,该回家了!”

张扬点点头,仰头望了一眼南面,说道:“回家。”

“朝发下邳彩云间,千里小沛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张扬立于泗水河河上,正往南岸行驶的泗水帮的渔船上,望着万里无云晴朗碧空,看着远处雪峰白原,想起这么多日在北岸的出生入死,望着空手而来满载而归的大军钱粮,张扬不由地感到意气风发,忍不住站在船头扯着嗓子吟诵起来。

张扬这一个月以来,通过他过人的计谋,行云流水的运筹,还有和蔼的脾气,公正的赏罚,以及高超的说书本领,他的威望几乎可以跟军魂吴娜相提并论了。当然,这是在吴娜有意把张扬推上前台,让他树立威信,尽快融入到吴家堡高层中来不无关系。

张扬一落音,临近的几条船上的士兵不由地欢呼叫好起来。

陈登跟张扬一条船,那日落水白狼溪,虽然救了回来,但还是跑了几天肚子,打了几天疟疾,人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他紧紧地裹着大衣,听见张扬并不太合场景的诗句,陈登不由地瞥了一眼旁边几条穿上瞎叫好的士兵们,嘀咕道:“一个个大字不识一箩筐,听得懂吗,就叫好……”

张扬离陈登很近,隐隐听见了陈登的嘀咕,凑过去小声问道:“元龙兄看不上我这些兄弟?”

陈登不吭声,只是耸了耸肩,紧了紧大衣,毫无表情地说道:“我可这个意思。”

张扬还如何不知陈登的心思,他叹了口气道:“元龙兄出身显贵大族,是天之骄子。读的是圣贤书,接触的都是儒雅俊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不过,肉食者鄙啊,看看天下这局势,若是那些大人们不是昏招迭出,哪会乱成这样。仗义多是屠狗辈,负恩多是读书人啊。”

陈登瞪着眼,沉声问道:“如一是读书人还是屠狗辈?!”

张扬看了一眼那些喜笑颜开的士兵们,又看了一眼陈登,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如今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而且是你自愿上来的,我是读书人还是屠狗辈你真的在意吗?”

陈登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的心神一震,心里打着鼓道:“他……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不可能啊,这里面绝对没有人认识我……一定是他想诈我,让我自己猜忌自己,自乱阵脚……嗯,对,就是这样!”

陈登安慰着自己,一行人近一万人有条不紊地在吴娜廖化等人的指挥下下船,如山的粟米器械一船船地往南岸卸载。加上泗水帮这么多兄弟帮衬,相互寻找着一去多日的兄弟,大骂嬉笑声乱成一团,场面热闹极了。

龙二叔这次总算没有光着膀子出来见客,但穿的也很单薄,不过是一件粗布短褐。

龙飞望着穿着整齐冬衣生龙活虎的吴家堡人马,看着仿佛搬运不完,已经在南岸堆积如山的粮秣,龙飞不由地饶舌道:“我的亲娘舅啊,这一仗下来,比我带着弟兄们出五次海收获都丰厚……这人马去的时候不过六七百,,还是我帮衬了五百弟兄。这回来就成一万弟兄了,这可不得了啊——”

“爹,孩儿回来了!”龙阳这时对着发呆的龙飞报了一拳深情地说道。

“二叔,颖儿回来了!”吴娜也过来了,亲切地呼唤道。

龙飞望着安然无恙的儿子和心目中的儿媳妇,担忧了大半个月,此刻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好好好,平安回来了就好……我这就让人准备酒席去,咱们今天不醉不归!”龙飞吸了一下鼻子,抹了抹有些发酸的眼角,赶紧转过身子高声呼道:“兄弟们,今天好酒好菜招待,吃饱了喝足了,别委屈了自己!我这祖传的龙打盹,一般人可是有钱也喝不到的,今天尽管敞开了肚皮灌,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龙飞的话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廖化捅了捅身边的波秀,笑道:“我就说吧,龙阳家有好酒,这次你有口福了!”

波秀心情也很好,凑到廖化身边道:“元俭啦,我知道我跟龙阳的关系不如你跟他的铁,若是临走时我向他讨酒带回去喝他不给,你可要出面帮忙啊。”

廖化笑道:“龙阳这人别看脾气挺冲的,其实人很好,大家都是过命的交情,你向他要酒喝,他能不给?”

波秀听了廖化的话,点点头,但是却是苦笑道:“龙阳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可是这段时间我可是看他一直心情欠佳啊。别的时候大家开心,讨个八坛十坛美酒都不是问题,只是我是担心龙兄弟这样有事儿憋在心里,时间久了会出问题……只是他不肯说,我也不好问,身为兄弟,看着他难受,我心里也怪怪的。”

廖化听了波秀的话,心里也是一叹。他何尝不知龙阳的苦恼,无非是我的爱人,却有了爱人。我爱你,你却爱着他。

不过,兄弟情义归兄弟情谊,廖化希望龙阳过得快乐,但是吴娜是他的主公,张扬是他的伯乐,都对他极其器重,他能以什么立场搀和进来呢?

第六十二章 埋心底廖化秘密

第六十二章埋心底廖化秘密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想起两个多月前,木驼岭昏黄月色下,。QUanbeN。

想起吴起谷下,一杆长枪反败为胜,将自己的长刀击成三段,把冰寒的枪头抵在自己喉咙处,笑靥如花地说道:“你输了。”

想起泗水河畔,白衣秀发,如白龙一般闯入人海,千军阵前巾帼红颜,那惊天一喝,人仰马翻,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想起那个雪夜,她中了迷药,无助近乎绝望地躺在雪地里半死不活的张扬身旁,那是廖化第一次看见她如此柔弱的一面。当他把她放在肩头,才发现她也不过如此轻盈,她淡淡的关切,“疼吗?”,虽然只有两个字,但粗犷的汉子还是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在廖化脖子上那温柔的一抚,廖化才发现,自己何时那颗麻木的心也开始怦然颤动了。

可是吴娜接下来的那句“你一定要撑住啊,别丢下我一个人……”,说的是张扬而不是她,廖化刚刚颤抖的心也开始渐渐冷却。

他是一个很清醒很冷静的人,多年的苦难磨砺,让他有了一种较之常人少有的耐性和隐忍。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为,不该是自己的,那就不要多想,徒增烦恼。还不如,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那样活着才好。

于是,廖化悬着了珍藏,选择了淡忘,没有一个人知道他这段砰然心动,只有在偶尔的睡梦中,他才会想起那短暂但深刻的爱慕。

他只愿这样静静地守护着,淡淡地看着那个人开心欢乐,日子久了,就连做梦也不再回映那一幕幕,那是她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干系了。

他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人,他也有报复,也有理想。自己少年时一生抱负,独自出来闯荡,家中还有一个老娘。

俗话说,双亲在不远游,但廖化的母亲却让儿子跪在父亲的灵位前发誓,不混出息了,绝不许回来,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廖化含泪而去,这一别也有快五年时间了吧,不知她老人家可好。

可是就在那时,张角反了,大汉王朝摇摇欲坠,而他廖化也不幸被乱匪裹挟,披上黄巾成了其中的一员。

仗是打过不少,多是逃跑的被击溃仗。躲避,隐藏,掩护,突围,这几年廖化做的都是这些事情。

所以,廖化不怕失败,因为他都不记得他随的军队何时胜利过。

他不怕孤独,因为经常被官军堵到一片死林子里,不见阳光,身边一个同伴都找不到,在黑暗中抓什么吃什么,等到外边没了动静,他才能出来,而那时往往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杜远是他跟随的第一个大哥,虽然此人本领一般,只有些小聪明,但他是廖化的领路人,在廖化刚入伍最迷茫时,给过他一些帮助,廖化很重情义,一路追随任劳任怨,一直到那天吴起谷。

当时他那么快投降,一是因为张扬以汉室宗亲的名义诚恳地指名道姓地求他留下来,而张扬是胜利者,他是阶下囚。

他也不愿一辈子蹲在山头当土匪啊,只是这层身份摆在这儿呢,又没有名气,投官军都没人要,升迁更是难上加难。何况,廖化自知武艺并不超群,放在天下诸侯各位上将里头,根本不出彩,他擅长的是带着人马埋伏伏击,而不是一人匹马两军阵前叫阵溺战,一枪挑死对方大将。

当时除了当土匪,他还能干什么。而就在那时,张扬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他廖化有了半个官身的吴家堡可投,又能保全众兄弟,何乐而不为。至于杜远,他廖化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他的死,两军对战,哪有不死人的。

如今廖化在张扬吴娜手下听宣,感受得到张扬吴娜对他的绝对信任。可以说,他廖化是如今吴家堡除了吴娜之外的第一武将!

刘扬刘先生,深不可测,学识见识都是世间少有,不管是军阵还是大势都有深刻而独到的见地。不骄不躁,和气平易,但该恨的时候也能下杀手。这一路上的大略方针,几乎都是出自他手,他和波秀组建的“特战部队”他也是提过建设性意义的纲领的。加上他跟大小姐打得火热,成为吴家堡未来姑爷是半晌订钉的事情,在吴家堡前途不可限量,不是自己能比的。加上他对自己信任异常,从一开始的坦承挽留,到后来每时每刻,似乎都绝对信任。这样的上司,还有什么话可说的,死心塌地跟着他走,不会错的。

波秀,有些脑袋瓜子,也很受大小姐和刘先生器重。人很机警,悟性也不错,队伍中也有他的一些黄巾老部下。可是功劳还不够高,资历也浅,但有张扬的大力提拔,前途不可限量。

老黑,粗大个一个,马术全吴家堡第一,武艺也不赖,但最多是一个先锋裨将,不是帅才。

龙阳,比老黑强一些,但若是独当一面还需要多方磨砺。而且跟吴娜和堡主的特殊关系,决定了,若是他甘心留在这儿,将来吴家堡发达了,就算她的功劳不大,可是他的成就绝对不比他廖化低。可是……

葛云,应声桶一个,专门负责传达命令的。能耐不大,但好在追随吴娜极早,将来成就也不会低。

廖化思绪飘飞之时,就听见张扬喊道:“元俭,常德啊,该入席了!”

廖化这才醒过来,看着不远处急切地催促的张扬,廖化忙大声答道:“就来了!”

而就在这时,龙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对廖化说道:“酒席散后,我请你到我房里喝酒,来吗?”

廖化望着愁闷的龙阳,不用猜就知道他心里头郁闷了。廖化点点头,说道:“你请喝酒,自然要去的。”

龙阳重重地用拳头在廖化的肩头重重锤了一拳,淡淡笑道:“好兄弟。”

望着龙阳有些颓废的身影,廖化叹了口气道:“好兄弟又如何,有些事情谁都帮不了你。”

第六十三章 帅无赖龙飞无敌

第六十三章帅无赖龙飞无敌

天色渐黑,泗水帮的码头一堆堆篝火燃起,熊熊篝火中,肉香酒香四溢,一个个汉子们围着通红的篝火坐在用干草铺成的厚厚的软和的草甸上,一手端着海碗,一手拿着大块儿的金黄喷香的肉块,一口酒一口肉,时不时吆喝着跟身边的兄弟碰一下碗,然后仰起头豪迈地“咕咚咕咚”.qUANbEn.

外边气氛热烈,屋里面也差不哪里去。

龙飞见到了九死一生回来的儿子,“儿媳妇儿”,老怀大慰,老黑像挺机关枪一样,快言快语兴致勃勃地讲起跨过泗水河,那场伏击战之后的一幢幢大事。

无非是刚到下邳城门口,有黄巾军路过,劫了一群尼姑,当众剥光了衣服,下邳城紧闭城门不敢出战,还是他们击溃了敌人,救下了人。

什么,和尚国相闭关不出,把他们从日上三竿一直凉到日薄西山。臧林跑了一趟浮屠寺被和尚尼姑赶了出来,张扬一去,不多久国相就亲自出迎,要米粮有米粮,要被褥有被褥,要热汤又热汤。

什么,臧林不听劝告自作主张,放纵徐州兵下界祸害,是他们家小姐正义执法,不惜跟臧林闹翻,最后替天行了道。

什么,他们家小姐诈降,一人之力将围攻下邳城即将破门而入的两万黄巾军全部擒获。

什么,费县县城,追风马踏破千军,吴娜狂扫校军场,挑瞎了管亥一只狗眼。而龙阳关键时刻夺下城门,廖化带着大军顺利入城,一举底定乾坤。

什么,入城后,如何安民,如何打杀余孽,如何宴请大族,张扬如何出门将陈家、黄家、臧家三大家族家主请来,一个回合收了百万石的粟米,吴娜如何一个人将满屋子的宾客全部灌趴下……

老黑是有立场的,对吴家堡不利的言语一概不提,把吴家堡在座的都往“高、大、全”的标准塑造,听的吴娜有些脸庞发烧。

张扬坐在吴娜的下面第一座,听完老黑的讲诉,呵呵地对吴娜说道:“老黑的水准提升很快啊,都快赶上我的了。”

吴娜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就见龙飞感慨万千地站起来,望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吴娜,满意地点点头,缓缓起身,端起一杯酒,对吴娜慈祥地说道:“颖儿啊,你是二叔看着长大的,跟我们家龙阳可以说是青梅竹马。这次出征,那次在下邳城城门口处,多亏了你奋不顾身扑火相救啊,要不然,你龙阳哥回来的就是一堆焦炭了。”

说着,不等吴娜开口,龙飞就对龙阳使了个眼色,让他端酒站起来,龙阳忙照做。

“龙阳,还不赶快给你颖儿妹妹敬杯酒,感谢一下人家的救命之恩啊!”龙飞恨铁不成钢地督促道。

龙阳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这才壮足了胆子将杯子举向吴娜,朗声道:“谢谢你那天救了我的命,看得起我,就干了这一杯!”

望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等着回话的龙阳,吴娜一阵子头皮发麻,还能如何,只得站起来,笑道:“都是一起长大的,说什么见外的话。先干为敬!”

说完,吴娜豪爽地一仰头一饮而尽,龙阳也跟着喝完,然后沉默地坐了下来。

龙飞继续慈祥地对吴娜说道:“这样多好啊,我就知道颖儿心里不是没有你龙阳哥的,要不然城门倒塌那一刻,烈火焚烧,千军奔涌入城,你如何会置生死于不顾,舍身相救呢……”

吴娜还没开口,又被龙飞制止:“什么也别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得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是不是?……你看,我说对了吧……哈哈,你这样想就对了啊!我跟你爹是过命的交情,比亲兄弟还亲,你跟龙阳的婚事在你们出生前都是说好了的。我们家龙阳比你大两岁,打小就真心喜欢你,你说你想吃泥鳅,三九天龙阳二话不说,就扛着锄头砸开河面,钻到冰窟窿的淤泥里去抓泥鳅。你说你喜欢八哥,龙阳跑遍了附近十几里地的树林,最后爬上树摔下来,差点儿丢了命……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这样为你不惜一切?”

“我……”吴娜面有愧色,忙急切地想站起来辩解,却又被龙飞一闭眼给打住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想说你其实也是喜欢你龙阳哥的,只是一只女儿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没关系啊,这种事情本来就该是男方提出来的嘛。”

龙飞话不停歇,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就听他继续说道:“这样好了,明日一早,我就带着你龙阳哥跟你们大军一起,到吴家堡见我大哥大嫂,咱们坐下来把这件事情就这样给说定了。我早就找人问好了,年根里头,腊月二十八就是个好日子,宜婚嫁,择日不如撞日,就那天吧……”

“龙大叔,其实……”张扬急了一身汗,忙站起来向龙飞辩解道,哪知龙飞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龙飞端起酒碗,对张扬笑呵呵地说道:“其实你这小伙子人也不错,斯斯文文的,细皮嫩肉的,又识文断字颇有头脑。忘了——你是汉室宗亲吧?”

张扬苦笑着点点头,龙飞更加起劲儿地说道:“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小伙子你有如此儒雅的气度,原来是汉室宗亲啊。”

张扬还没想接口,龙飞又是一个抢断,有些欣羡地望着张扬,叹气道:“我怎么没有一个好祖宗啊,也让我沾沾光啊……”

然后他看了一眼吴娜,再看着张扬道:“小伙子身份如此高贵,又有如此文才……还没成婚吧?”

张扬摇了摇头,马上想说:“快了,这次回去就跟颖儿把婚事给办了!”但龙飞没给他机会开口。

龙飞笑道:“没成婚也好。像如一这种大家族出来的才俊,原配自然不能马虎了。如一这么优秀,自然是那种温婉典雅,琴棋书画、女红厨艺、服侍谈吐样样精通的大家出来的嫡女才配得上如一。门当户对呢,那种风风火火豪爽的草莽女子,也就是我们家龙阳这样的铁汉子才合适。”

龙飞此话一出,屋里谁人还不明白,他这是要下狠心跟张扬抢婚了。

张扬压抑住怒火,好歹是客人,还是一个长辈,一个帮过自己帮过吴家堡大忙的长辈,他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不到绝境,决不可跟他翻脸。

“龙大叔此言差矣,男婚女嫁,男欢女爱,只要——”张扬郑重地辩解,却毫不例外地又被抢断。

“只要双方父母同意,这婚事也就定了!……呵呵,龙阳,外边兄弟多,我去招待一下,你替我多给客人们敬几杯酒啊。各位,失陪了!”龙飞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笑呵呵地提着一个酒坛子快步出了屋子,只留下沉默一片的酒席。

酒席最终还是钱宁老黑忙着组织气氛,但经过了刚才龙飞狂风暴雨般的打击,这场面如何还热烈的起来?

钱宁望着苦恼不已的吴娜,愤懑低头痛饮的张扬,他也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钱宁为何在这儿?这还要从张扬吴娜自下邳城拜佛还愿回来说起。

本来钱宁执意要跟周彤回钱家村的,周炜事先就被张扬忽悠,说吴家堡如何如何热闹,比钱家村好多了。

另外,他有一对孪生的婢女晓蝶晓娥,她们不仅马术武艺高超,而且有一手好厨艺,最重要的是……她们虽然还不到十四岁,可是胸部的发育比周炜好了不少。

周炜一听又气又疑,她反复看了看姐姐和吴娜的胸脯,虽然不如她们的壮观,但也不算小了,如何会输给两个比她还小的丫头呢?

“不成,我得去无吴家堡探个究竟,不然我吃不下饭!”周炜当即就握紧了粉拳,狠狠地说道,同时补充道:“扬哥哥的伤我还没看呢,若是我不跟着去,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若是他哪天突然隐疾发作,可怎么办呀!”

小丫头觉得此行不仅仅是为了出这口气,而且是很神圣的,人命关天啊,何况是少女报恩呢!

同时吴娜张扬齐上阵,说如今管亥下落不明,大批黄巾余孽隐匿不出,这次钱宁跟管亥又是闹得水火不容,钱宁带着周彤在这儿,太危险。

加上周炜在一旁煽风点火,怂恿撺掇,有了上次惊险的经历的前车之鉴的钱宁最终被说服了。

于是,钱宁和周家两姐妹也随着大军一起,要往吴家堡去。

钱宁自称不愿再过问世事,只愿男耕女织,安度晚年。而吴娜张扬也保证不会打搅他们一家安宁的生活,但真的到了吴家堡,张扬有的是办法让他出来帮忙。只是场面话不能这样说罢了。

“那个……明日一早还要赶路,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大家伙都回去歇了吧。”钱宁看着不行,只得站起来打圆场。

龙阳点点头,慢慢地站起来,向一桌子人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脸色很尴尬的吴娜,走了出去。

廖化也站起来,对众人道:“大伙散了吧,我先去看看。”

第六十四章 遇到黄龙小强管亥

第六十四章

黑暗中,吴娜依偎在张扬怀里,发愁地叹了一口气道:“龙二叔这样胡搅蛮缠,、QUanbEN、打也打不的,骂也骂不得……”

张扬目光闪烁,在黑暗中泛着精光,淡淡地说道:“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个龙二叔很难缠。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反正,天王老子也休想挡住我迎亲的花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吴娜听了张扬杀气腾腾的话,心里一甜,轻轻地锤了他的胸膛一下,嗔道:“若是我爹我娘也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张扬听了吴娜的话不由地冷笑起来,吴娜听他冷笑,心里一惊,忙挣脱开他的怀抱,死死地盯着他,警告道:“不可以!你若是敢动我爹娘一下,看我不把你从吴家堡城楼上丢下去!”

张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没好气地说道:“我是那样的人吗,那是我自己的岳父岳母,我怎么可能对他们下手?”

吴娜一听这才放心,不过想起爹娘,还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我是死心塌地把自己交给你了,可是家里面这关怎么过啊。爹爹到还好说,虽然严厉了点儿,但很疼我的,只要我坚持,你不是太差劲儿,他都不会过问我的婚事的。反而是我娘,被陶宇灌了**汤,简直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看待,一只在中间撺掇撮合。若是得知我嫁的人不是陶宇,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还有,就是龙阳哥跟我是指腹为婚,只是我爹爹为了我,耍赖不认账。前些年我还小,拖着也就拖着了,龙二叔也捏着鼻子认了。只是如今我都快成老姑娘了,你也半路杀了出来,龙二叔能不着急吗。事情闹腾起来,也是爹爹理亏……嗨,这下子回去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张扬一听其中这么复杂的内幕,也是饶舌不已。但转念一想,竞争对手多了,折腾起来才有成就感啊,怕个鸟!

张扬一拍大腿,呼地站起来,吴娜一喜,忙看着他追问道:“你有好主意了?!”

张扬对她神秘地嘿嘿一笑,胸有成竹地搓着手说道:“当然!只要你肯配合,到时候,什么困难什么阻挠都迎刃而解!”

吴娜一听喜笑颜开地握着张扬的手道:“打架你不如我,可是脑袋瓜子你的真的比我的好使,就知道你能有办法的。说出来听听!”

看着一脸期待的吴娜,张扬贼笑道:“很简单……咱们先斩后奏,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到时候看他们二老还有什么辙!”

吴娜一听羞得直跺脚,忙忙摆手道:“不成,不成……这算什么鬼主意啊。”

“这个办法最直截了当,而且效果极佳。除了这个办法,我一时还真的没想到其他出路。”张扬捏捏下巴摇着头说道。

吴娜轻唾了一口,背着身子坚决地说道:“反正就是不行,没有爹娘亲朋的祝福,这个婚事算什么嘛。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怎能马马虎虎就草草了事了……”

吴娜说着,转过身,对着张扬威胁似地跺着脚狠狠地说道:“凭本姑娘的条件,若想找个文武双全、家世出众的郎君易如反掌,要不是你这个混蛋霸道地占了我,鬼才愿意跟了你……反正,你不把几方面的事情都给处置妥贴了,就等着守空房吧!”

而此刻,龙阳房间里,酒气熏天,矮塌上酒水菜肴撒的到处都是,廖化龙阳你一碗我一碗,把酒当成是白开水一样往肚子里面灌。

龙阳一碗下肚,顺手将放在地上的酒坛子提起来,就要往酒碗里斟酒,可只倒出来小半碗酒就见底儿了,龙阳说着就要去启封另一坛,却被廖化一把拦住:“少喝一点儿,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龙阳轻轻地要推开廖化的手,却没有推开,龙阳抬起头凝视着廖化沉声道:“是兄弟,就让我喝!”

廖化还想再劝解,但看见龙阳那不容商量的眼神,只好缓缓地拿开手。

龙阳一下子掀开泥封,一股浓郁悠长的酒香顿时扑鼻而来。龙阳一手就将酒坛子平举起来,先给廖化斟上,又给自己满上,什么也不说,端起酒碗看了廖化一眼,简单明了地说了一句:“喝!”

廖化看着仰头牛饮的龙阳,也是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干了。

龙阳还要给廖化满酒,廖化一下子夺过他的酒坛子,放在自己身后的地上,诚挚地看着龙阳,轻声道:“有什么苦闷都说出来吧,总比憋在心里头强。”

龙阳有些醉意了,发现手里的酒坛子一晃没了,瞧了半晌才发现跑到廖化后面去了,也没起身去拿,只是丢开面前空空的酒碗,端起廖化那碗酒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然后使劲儿地把酒碗放在矮塌上,这才痛苦地双手抱着头,狠狠地揉弄着头发,然后用通红的眼睛瞪着廖化说道:“元俭,我想杀人!”

廖化吓了一跳,但毕竟他也是经过大风浪的人了,这点儿心理素质还是有的。他很快地稳定住心神,一把攥住龙阳的手,看着他沉声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只是……你不能这样做。”

龙阳看见廖化郑重的表情,不由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摇头自嘲道:“你不理解……”

廖化没有接口,就见龙阳落寞地说道:“元俭,你知道吗。颖儿,也就是你们大小姐,是跟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她说出的话要得东西,我哪样皱过一个眉头?!而且我们还是指腹为婚,她生下来就是我龙阳的人!可现在倒好,吴大叔打死不认账,颖儿也似乎看不上他龙阳哥了……这我也认了!若是颖儿喜欢的真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龙阳也倒认了……只是他刘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每次打仗都是抱着头躲在后面的软蛋,哪一样配得上颖儿?!可是我就是搞不懂,颖儿为何会喜欢这种小白脸?就这,我不服!”

龙阳说着就要去摸酒碗,却发现是空的,只好悻悻地放下。

廖化看着他平静地问道:“你打算如何?真的一刀把刘先生杀了?你该知道刘先生为吴家堡立下的功劳,吴家堡志向不小,需要刘先生这样的大才。就算刘先生娶不到我们家大小姐,你动了他,就等于是跟吴家堡所有人翻脸。那时候,大小姐更加不会接受你,反而会觉得你心胸狭隘。”

龙阳想了想,脑子有些乱,不住地摆手道:“成就大事?我都说了,若是颖儿他愿意,这泗水帮经来是我的,我愿意带着一万多弟兄听从她的号令,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万多弟兄啊,抵得上吴家堡如今一大半的人马了,有了我这些兄弟,不就是成大事吗?为何独独那样中意一个只会动嘴皮的小子……”

看着龙阳提起刘扬时轻蔑的神色,廖化心里一阵鄙视:“有了一群乌合之众就能成就大事?想的也太简单了……你比不上刘先生,也配不上我们家大小姐。”

龙阳提起情敌,不免情绪高涨,愤愤不平地啰嗦了好一阵子,才道:“既然我爹都说了,那我也该去吴家堡看看!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跟刘扬比试,让所有人看看他的熊包样,也让颖儿明白,刘扬根本配不上她,只有真正的男人才配!”

廖化心里一阵苦闷,料想回到吴家堡一定会很热闹。就听龙阳抓住了他的胳膊,死死地盯着他看,郑重地问道:“这么多弟兄之中,我看你最顺眼。到时候我对付刘扬,你得帮我!”

“我——”廖化无语了。

第二日一早,大军车马整顿完毕,泗水帮码头旌旗招展,一副整装待发的阵势。

龙飞神采飞扬地左顾右盼,看着打着哈欠的吴娜张扬,还有神色萎靡的廖化和儿子,他一切都了然于心,走到吴娜面前,笑道:“颖儿啊,看大家都整的差不多了,该出发了吧。我大哥……喔,该称亲家公了,呵呵,亲家公一定翘首等待了,我们耽搁不得啊,哈哈哈……”

张扬强忍着怒火,给吴娜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你这个龙二叔没得说……至尊无赖!千年老鳖!”

吴娜一阵深深的无力,强撑着精神,摆摆手呼道:“出发!”

一万人马走了不到十里地,翻过一个低矮的山坡,前方坡下迎面而来的一支衣衫不整的溃军。

他们大多衣衫褴褛,浑身是伤,手里拿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大多还是削尖了的棒槌,更多的是空着手跟着大部队转移的。至于他们的身份,从他们很多人头上的黄巾都可以知道了。

“怎么这儿也有黄巾,难不成是管亥跑到这儿了?”吴娜骑在马上皱着眉头说道。

“大小姐,我们是不是拦下他们?”老黑凑过去问道。

吴娜点点头,并吩咐道:“多抓几个活的,问问他们是那一派的,出了什么事情。”

老黑连连答应,然后两支人马分别从矮坡两侧包抄下去,迅速与这支溃军交上了火。

这只人马又困又乏,很多都是强撑着不倒下,如何是龙精虎锐以逸待劳,有占绝对人数优势的吴家堡人马的对手?

很快,在斩杀了几个顽抗分子后,大多数都乖乖地蹲地投降了。

还没等开口询问,就听前方传来大批人马的动声。

张扬放眼望去,这是徐州官军。吴娜跟他对视一眼,不用问也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果不其然,这支徐州兵正是这次随军出征表现不错的黄龙统领的,这支黄巾溃军是前天他们击溃突袭徐州城的龚都大军后逃出来的,稳定徐州城局势后,黄龙立刻带人马出城扫荡,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吴家堡的大军。

见到吴娜张扬,还有这么多的人马粮秣,黄龙不用问也知道费县那边定然是大捷了。

“末将黄龙见过副帅!见过各位将军!”黄龙策马上前,拱手向吴娜等人朗声道。

“黄将军客气了,这些黄巾,想必是被将军追赶到此的。不知,臧大帅是否安然到了徐州,徐州如今的情况如何。”吴娜简单客套了一下,问道。

黄龙笑着答道:“副帅放心,一切安好,就等副帅和各位将军前去,咱们开庆功宴了。”

吴娜和身后各位一听,都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笑容。

“太好了,这次咱们出来除了开始不太顺利,后来到如今都是连战连捷,大获全胜啊——昨晚喝的不过瘾,今晚一定再好好干它十坛!”老黑扯着大嗓门叫道,其他兄弟也都跟着欢呼起来。

吴娜也是无奈地摇头对黄龙笑道:“黄将军莫见怪,他们就是这样。”

黄龙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叫人押了俘虏,就人马转头走在前头,和吴家堡人马一起浩浩荡荡往徐州城开去。

等吴娜人马走远了,才从一个雪窝里转出来一个人。他浑身是血,衣服烂成了拖把布似地一条条。但他那醒目的标志还是头上那个偌大的窟窿,那只独眼。他正是再次逃出生天的管亥!

第六十五章 下决心入城徐州

第六十五章下决心入城徐州

,QUanbEN,

当初下邳内乱,吴家堡和徐州兵马斗得是你死我活,吴娜张扬被钱宁暗算,生死不明,陶谦带着大批精锐部队离开徐州,管亥又完成了大军的资源重组,野心勃勃之下,将军队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就是驻守费县老巢的两万兵马,第二部分是刘辟统领的突袭下邳城的将近三万兵马,第三部分就是远赴徐州城的龚都的三万多兵马。

如今,刘辟的大军全军覆没,刘辟一干将领也是全部牺牲。他的费县老巢也被攻破,人马全部被俘虏,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

管亥夺了陈登的坐骑,为的就是尽快到达徐州城,与龚都汇合,但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塞牙。

这不,管亥小心翼翼地趁着冰冻的时候牵着马儿过了泗水河,但路上遇到了打劫的匪徒。一拳难敌四手,加上管亥如今有重任在身,而且是秘密行动不能见光,马匹被人抢了去也丝毫不停留。路上又劫了一匹马,一路奔波,总算是赶到了徐州城。

还好,等他去的时候,龚都的兵马大部还在,只是刚刚经过第一次偷袭,本来是要成功的,但一群凶悍的家丁悍不畏死地杀出来,一个少年激励士气,摆兵布阵,硬是稳住了阵脚,把攻入城门的黄巾又给撵了出来。

第一次突袭失败,龚都不甘心,但如今徐州城内有了防备,再想攻进去可就难了。接连两日,龚都发动了四次大的攻城,但都惨败而归。

管亥来了,自然管亥接手军务。但就在那天夜里,管亥刚制定好第二日的计划,刚睡的迷迷糊糊,城里派兵袭营了。

乱战之中,管亥大军溃败,但好在他们驻扎的不是很密集,虽然被烧了营帐,可是践踏而死的并不多。

但恰巧这时候臧林的人马回来了!

前有堵截,后又追兵,又是三更半夜,大多人还光着身子冻得够呛,见到这阵仗,那里还肯再战,多数都当即弃械投降。只是管亥实在狡猾,带着不多的人马趁乱挤了出去,黄龙当即带人追捕,一追就是两天一夜。

管亥望着远去的大军,看着雪地里的尸体血泊,还有狼狈的自己,不但没有气馁,反而独眼中泛着狂热的光芒,他将拳头捏的啪啪作响,狠狠地说道:“你们谁也休想打败我!”

说完,管亥转身看着南方,淡淡地说道:“去下蔡找程志远,他如今需要我帮他,我就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说完,管亥弯腰地从雪窝里捡起那个破旧的斗笠,戴在头上,穿着一双全是洞的破草鞋,踏着埋过小腿的雪地,渐渐远去了。

徐州城。

徐州城一扫多日来,因为陶谦不再乱匪没来时的松散过度,和差点儿破城时紧张过度的气氛,全城张灯结彩,一个个劫后余生的百姓官员们,都挤在城门口看着跟在黄龙统领的徐州兵马后面的盟军兄弟。

吴家堡的人马还没到,他们在下邳地界上所有的英勇事迹却早在城里面传开了。

主要是关于吴娜的,泗水河一人破千军扭转乾坤;下邳城诈降,一人杀入敌军中枢,全歼来犯敌人;费县,一人一马横扫校军场,挑杀匪首管亥……

反倒是主帅臧林还有其他主将都没有什么传闻。

望着洞开的城门,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的迎接场面,一行人都很振奋。

周炜不会骑马,跟姐姐周彤坐在专门准备的马车里,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禁不住将小脑袋探出帘外,好奇地东张西望,却被周彤一把给拉了回来,轻声训斥道:“女儿家能不抛头露面,就不要抛头露面,这是女儿家该有的矜持……不然,将来嫁了人,这样冒冒失失,肯定会被夫家人耻笑责骂的——”

周炜迷惑地眨了眨眼睛,指着车子前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吴娜,不服气地说道:“颖儿姐姐她也是女儿家啊——”

周彤没好气地捏了捏妹妹粉嫩无暇手感极佳的脸蛋,轻声笑道:“她是个奇女子,天下间也许只有她一个人可以这样不受拘束吧。”

周炜听了马上不服气地说道:“我也是!我也不受拘束的,你要知道像娘亲那样一年到头都呆在院子里不出去,那还不闷死人了……这样的话,我宁可不嫁人了,一辈子跟着姐姐你!”

周彤好笑地把妹妹揽入怀里,嗔笑道:“哪有不嫁人的女人啊……”

“下邳国那么多姑子不都是嘛。”周炜眨了眨大眼睛说道。

“……”周彤被打败了。

入城仪式很隆重,如今留在徐州,包括留守大人陶林在内,曹宏,糜竺,臧林一干主官带着大族代表纷纷笑盈盈地候在城门口处。

而一身官衣的陶宇兴奋地抢到前头,很兴奋地对着骑在追风马上显得格外耀眼的吴娜挥着手,一马当先冲过去,老黑想带人阻拦,却被吴娜一个眼神给止住。

陶宇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一样,笑呵呵屁颠屁颠地跑到吴娜的马前,仰望着日日思念的人儿,伸出手笑道:“娜姐姐,你可回来了。我扶你下马!”

吴娜瞥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上的张扬,不顾他发绿的眼神,得意地对他一笑,伸出白皙的玉手,却是将马鞭丢给了陶宇,一边飞快地翻身下马,笑着对陶宇说:“听黄龙说,这次黄巾袭城,能保住徐州城不失,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嗯,不错,傻弟弟总算长大了。”

陶宇听见娜姐姐的夸赞,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道:“哪里哪里,我都是小打小闹,跟娜姐姐在北边战阵厮杀,那是上不的台面的。”

就在这时,就见陶林笑着看了儿子一眼,带着臧林、曹宏、糜竺等人领衔而来。

张扬看着一脸得瑟地站在吴娜后面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的陶宇,忍不住捏了捏拳头:“我的情敌果然不少。不过管他八路来攻,我只破你一面。那就先顺道把你这个小屁孩给打发了,回到吴家堡再跟龙阳算总账。我要让你们知道,我的女人谁也不能碰!谁碰弄死谁!”

看着正在礼貌地跟一众官员交际寒暄的吴娜,张扬又叹道:“别的人穿越,好像都是一大群女人围着男主角转啊,怎么轮到我,就反过来了呢……不成,我得改变这种现状,不然不得被穿越同僚笑话死!不成,如今那个陶宇有威胁不到我,纯粹是单相思,若是这样我还去跟他计较,不显得太狭隘了?!……嗯,如今我守护着胜利果实,等着陶宇来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第六十六章

一阵必要的客套之后,张扬让廖化波秀带着大部队留在城外等他们出来,并留下交代:“对徐州兵马客气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廖化波秀满口答应,.\

此时宴席还没开,陶宇跑去准备排场去了,张扬则跟着钱宁吴娜还有周氏姐妹沿着热闹的街道漫步起来。

三女都是少见的绝色,一起出现在街上,引得很多人侧目,回头率是百分之百的。

不过,几人都专心地东张西望,也不甚在意一个个或垂涎或倾慕的目光。

望着熟悉的城池,走过的街道,梦里时常回忆起那段美好时光的地方,钱宁不免唏嘘不已。

吴娜望着已经改成了一家饭馆的往昔的学堂,同样美目中雾气蒙蒙的。

周彤看着钱宁感伤,温柔地握着他的手,轻轻地依偎在他身边,柔声说道:“若是先生愿意,等局势好了些,可以搬回来啊。那时候先生教书,我就在家洗衣做饭收拾院子,等你回来……这样的日子,也很好啊。”

钱宁感激地低头望着周彤,叹道:“我何尝不想呢,只是这天下始乱,更大的动乱已经有了征兆,徐州兵微将寡,又是要冲之地,哪里还会有安生之时……恐怕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在这儿安安生生地教书了。”

张扬走过去看着天空,郑重地对钱宁说道:“如何不能?你的愿望就是我要奋斗的追求的。若是你愿意帮我,最多三年少则两年,徐州就会成为安如泰山的大后方,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地在这儿培养民族的下一代,如何?”

周彤何等聪颖,加上这么久呆在费县跟管亥他们打交道,马上就听出来了张扬话里的含义。张扬此人志向不小!

但是如今她一心扑在钱宁身上,钱宁到哪儿她随着就是,其他不该多想的绝不多想,不该多说的也绝不多说,这是女人的本分。

周彤望了钱宁一眼,又望了张扬一眼,歉意地温婉一笑,转身去找正在小吃摊前徘徊的妹妹了。

张扬赞许地看了周彤一眼,而钱宁则深叹一口气,摆摆手就要转身离开:“这事儿以后再说,以后再说……”

臧林此刻正在曹宏的后院,抱着出生不到九天的外甥喜欢的不得了。

“姐,我这外甥长的真像你!你看这鼻子,这眉毛……”臧林一边把手指伸到外甥的嘴里让小家伙吮吸,一边笑着对躺在床上,幸福地看着弟弟和儿子的臧柔说道。

臧柔轻轻地嗔怪道:“他还这么小,哪里能看得出来就像我啊。”

臧林不可置疑地说道:“都说女儿随爹,小子随娘。不用看就知道我这外甥像姐姐了。”

“可我也听说,外甥像舅,怎么不说我儿子像你呢。”这时传来曹宏爽朗的笑声。

“夫君!”

“姐夫!”

看到曹宏进来,两人都忙呼唤道。

曹宏看到妻子要起来见礼,忙吓得一个箭步冲上去,握住她的手,把她轻轻地安稳地按在床上,嗔怪道:“还在坐月子呢,起来做什么,都是夫妻,哪里来的这么多礼数。”

臧柔听的心里蜜甜,温顺地点了点头。

曹宏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妻子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你好好休息,我跟阿林就不打扰你了。”

臧柔点了点头,对弟弟和丈夫说道:“听下人说,晚上要宴客,少喝点儿酒。”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臧林向姐姐办了个鬼脸,这才轻轻地关上门随着姐夫出来,一转身就进了曹宏的书房。

两人坐定,曹宏看着臧林半晌,才欣慰地点点头说道:“这一趟回来,你成熟了不少,我很高兴。”

臧林轻轻一笑,喟然叹道:“几次大起大落,内外交困,近乎绝境的经历,不长大都难啊。”

曹宏望着有些落寞的小舅子,轻轻地给他的茶盏里添了些水,顿时茶雾氤氲朦胧,清香扑鼻而来。

曹宏喝了口清苦的茶水,这才说道:“这都是好事儿,不管过程多么艰辛,走过来了就是成功。这一趟你第一次挂帅出征,就完胜而归,不管是陶公何时回来,你的大功是跑不掉了的。你的愿望是做一个像你老师那样的儒将,如今你已经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如今汉室颓废,前所未有的大乱将起,想成为一代名将,接下来的路会有更多的艰辛和挑战,你要有心理准备才好。”

臧林也端起茶盏,轻轻地抿了一口,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战场是残酷非常的,没有上过战场,见过成千上万的死人是永远无法理解的。它成就了一个个名将的同时,却吞噬了更多的不知道姓名的生命……再懦弱的人看的久了,也会变得铁石心肠的。比如我……哪怕是女人……”

曹宏诧异地看着臧林,笑道:“一个月不见,悟到的道理倒是挺多的啊。受刺激了?”

臧林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揶揄他的姐夫,摇头苦笑道:“都麻木了,以前觉得天大的事,现在再拿出来看,觉得都无关紧要了……这条路很艰辛,但是既然决定要走下去闯出一番名堂,吃再多的苦我也要走下去。”

看着握着拳头,闪着坚定光芒的臧林,曹宏看了好久,才轻轻地点头对他说道:“既然如此,眼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等着你。”

“什么机会?”臧林绷紧了神经盯着曹宏问道。

“孟津会盟!”曹宏大有深意地点点头说道。

“孟津会盟?好机会啊,盟军如今十几路诸侯,五十多万精锐兵马,而董卓的西凉军加上收编的何进的人马,也不过二十万。这一仗董卓必败,我等必胜,如何去不得!”陶宇在陶林的书房里兴奋地分析着如今的局势。

陶林苦笑道:“宇儿啊,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盟军虽然近三倍于西凉军,可那是十几路刺史郡守拼凑而成的。这些人大多贪婪成性,鼠目寸光,这次出兵各自打得也都是小算盘,为的不过是打败董卓之后,抢到多少多少城池,多少人马粮草而已,哪个真的是去勤王的……喔,我忘了,我们这个陶公是个例外……他们明争暗斗争权夺利,一同对阵强敌时还好说,一旦形势缓和,不等董卓来打,他们就自己土崩瓦解了……还有——”

陶林接着说道:“如今各路诸侯会盟孟津,人数虽多,可是并不是他们各自的最精锐的部队啊,至少很多别有用心的诸侯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各路诸侯真正的大将上将大多都还留在各自的地盘上,等着情况有变,马上袭击吞并相邻的诸侯啊。比如,袁绍的两员上将、河北名将阎良文丑,公孙瓒的白马将军等等都不曾到场,盟军也是一直被董卓的猛将华雄等人压得抬不起头……你看这个——”

说着,陶林将一份用上好的丝绸卷着的密保递给儿子,陶宇拿过来一看,傻眼了:“败得这么惨啊……”

陶林脸色沉重地说道:“也不算是惨败,算是打了个不分上下吧。如今会盟大军损失的不过是些虾兵蟹将,真正的精锐还指不定什么时候才出动呢。到那时候,讨逆才算真正开始啊。”

陶宇马上接口道:“什么时候,袁绍被董卓打疼的时候!”

“你说的不错,看看这个——”陶林又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柔软的丝绸,陶宇一看,瞪大了眼睛:“陶公这次带的三万大军可都是精锐啊,还要让我们派大军前去支援……这徐州城他还要不要了……”

陶林叹了口气道:“陶公一心勤王,想做大汉忠臣……可是到头来累死累活也不讨好,除了得一个好名声,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因为大伤元气,被虎视眈眈的强邻们吞噬。”

陶宇看着老爹,沉声问道:“不派援军?”

陶林摇了摇头:“陶公点了名要让他的学生臧林领军前往。陶公不知道,可我却知道臧林这次征讨下邳,九成的功劳都是吴家堡的霹雳火和刘扬帮他打下的,他只不过是捞了个现成的便宜。曹宏为了小舅子的安全,为了增加他的胜算,恐怕会不惜搬空徐州城的防备力量的。”

“要是敌寇再来,比如黄巾……”陶宇迟疑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曹宏家小业小即使城破了,带着家小逃了就是,可我陶家不同啊——我跟他之间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啊。”陶林叹道。

陶宇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老爹的肩膀,成竹在胸地说道:“我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陶林一愣,忙追问道:“说说看!”

陶宇抿嘴一笑:“爹你也知道臧林就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就算把徐州兵马搬空了给他带上,也起不多大的作用……可是爹不是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吗。既然那些诸侯保存实力不肯派自己的大将出马,被董卓压得死死地,那我们给陶公送去一员无敌勇将不久结了吗?”

“我们去会盟?!”吴娜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有何不可?那可是一个大舞台!我们如今硬实力不够,那就软实力来凑。增加出场率,多出出风头,把我们吴家堡的名声打出去,对于如今的我们来说比得到了一百万石的粮草还重要!……嗯,别担心,到时候我会帮你的!”张扬揽住吴娜的香肩凑到她耳边说道。

吴娜被他呼出的热气吹的有些脸热,忙轻轻地推开张扬,嗔道:“上了你的贼船,还能如何……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甚至关系到吴家堡所有人的命运,不能不慎重,还是等回去后和爹爹二叔四叔好好商量一下才好做决定。”

张扬自然知道她的顾虑,轻轻地点点头:“也好……不过,我会说服吴堡主的。”

“吴列此人可不容小觑啊。虽然是土匪,可是这些年招兵买马,四下活跃,如今下邳一战,吴家堡显示出了不弱的势力。城外近一万兵丁,还有一车车粮米,都说明此行他们收获颇丰……人可以是俘虏收编的黄巾,可这粟米……若非下邳那些大族,他们是凑不齐的。”糜竺在自己家书房说道。

书房只有他和弟弟糜芳,糜芳听哥哥此话,一惊道:“你是说费县那些大族,陈家黄家可能已经跟吴家堡勾搭上了?”

糜竺气度雍容,容貌温润尔雅,听了弟弟的话,摇头哂笑道:“勾搭?用词不当啊。陈家作为徐州大族,选一个势力培养投靠,为将来徐州有变,天下有变时做打算,这再正常不过了。我们糜家世代商贾,比之他们陈家出过高官还要不如,一旦有变,万贯家财不过是恶狼猛虎眼中的餐物,不仅护不住我等身家,反而会连累全族横死……如今大乱将至,各路诸侯都群拥而起划地为王。陶公年过六旬,又有病疾缠身,大去之期不远矣……今天府上管家说,有人看见陈家长子陈登鬼鬼祟祟地跟吴家堡的人混在一起,这说明这次陈家是想押重注在吴家堡身上了……他们都开始寻觅出路,以备不测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糜芳摸摸头问道:“陈家既然这样看重吴家堡,说明他们的确有些能耐,不如我们也探探他们的底子,看值不值得下一注?”

糜竺赞赏地点点头,轻轻说道:“我们还有时间,天下要乱起来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选靠山,关系到全族人的荣辱兴衰,绝不能马虎。如今天下横行于世的,我都想过,没有适合我们的。那我们还要等……宁可等过,不能等错!一直等到那个值得我们追随一生的英雄出现!”

糜芳补充了一句:“吴家堡我安排人去探底!”

这时就听外面传来管家的呼唤:“老爷,陶大人派人来催促,说宴席快要开了!”

“这么快?天还亮堂堂的!”张扬望着天色笑道。

“别磨蹭了,吃完饭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们处理呢!”吴娜不悦地说道。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七章

晚宴很浓重,徐州上到留守陶林,曹宏一干高官,下到大族代表,高朋满座,.qВ五、C0m/

先是歌颂了一番此次出征下邳,臧林和吴娜等一干将领将士的浴血奋战,有效打击了叛逆的嚣张气焰,保证了百姓安居乐业生命财产安全。

然后就是互相吹捧,吴娜张扬也是不怵,跟一帮子文人骚客打得火热,不就是说好听的嘛,又不要钱,这个容易啊!

陶宇也在,坐在跟吴娜对面的位置上,看他那样子很欢喜,不住地举杯遥遥地向吴娜敬酒,吴娜对这个跟屁虫弟弟自然是哄着的,很亲切地举杯敬他。

臧林望着跟陶宇“眉来眼去”人比花娇的往昔的副帅,虽然不去想什么,但心里还是一阵遗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这次下邳大捷,加上陶谦弟子的身份,臧林如今身价倍增,座位安排在姐夫曹宏的身侧。

曹宏顺着小舅子的目光,看着正笑靥如花的霹雳火,曹宏小声笑道:“还在想着她?不过,你的对手可不少。”

臧林被姐夫看破了心思,忙掩饰性地摆摆手,小声解释道:“没……没什么……以前不懂事,对她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眼高手低浮想联翩的毛头小子了……”

曹宏看着情绪有些低落独自饮酒的妻弟,又看了看对面的吴娜,凑过去小声说道:“不切实际?怎么这么不自信了,要不我去说和说和……”

臧林苦笑道:“还是别了……这样的女人我可消受不起……”

陶林如何看不见儿子那痴痴的目光,说实话,他并不喜欢吴娜这种野惯了的女孩子,就算同意儿子娶回家,也只是做妾侍的料。

娶妻娶德,纳妾纳色。陶家好歹是豪门大族,儿子又是要继承家业的,正妻一定要是名门嫡出的大家闺秀。容貌可以不计较,但是一定要温婉孝敬,接人待物的气度礼数都必不可少。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她霹雳火反倒是民女也到罢了,那可是土匪窝里长大的,这样的女子岂能进门?

可是看到儿子无法自拔的神色,做父母的还能如何,让步吧。

等到尽兴席散,各自散去,张扬和吴娜就要往城里安排好的住处走去,就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二位请留步!”

张扬吴娜转身一看,发现这人正是宴席上坐在陶宇旁边的,那个二十七八岁很文雅的文士。他就是糜芳!

糜芳见到二人转身,忙上前先是很温雅地向两人行了个礼,这才说明来意:“听闻刘先生乃汉室宗亲,有经天纬地之才。乃兄仰慕已久,已在府中备下薄酒,还望先生赏光。”

然后糜芳很恭敬地自宽大的衣袖里掏出一个烫金的请帖,双手奉给了张扬。

张扬连说几声谦逊的话,接过请帖一看,落款是糜竺。张扬这才知道又一个历史名人出现了!

这时,背后又传来一个少年欢喜的声音:“娜姐姐,你也在啊!”

不用看,吴娜张扬就知道是陶宇来了。

“怎么,还没回家睡觉?”吴娜笑着说道。

陶宇咧着嘴笑道:“才什么时辰啊……”然后凑过去,看了看张扬手里的请帖,望了一眼糜芳和张扬道:“你们有事儿就先忙吧。”

张扬一噎,心道,我和请客的人都没开口,你这个外人操的什么心啊。

吴娜跟陶宇不知道打过多少交道,一看他目光闪烁,蹑手蹑脚,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了。

对于陶宇这个一直无私地帮着自己,濡慕着自己的跟屁虫弟弟,吴娜是愧疚和心疼的,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哄哄他吧,也能减轻一下对他的内疚。

“如一,既然是糜大人盛情相邀,你就快去吧,别让人家久等。”吴娜对张扬说道。

张扬望了一眼一脸期待的糜芳,又看了一眼吴娜,这才吸了口气道:“我去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等张扬走远了,陶宇这才说道:“临走前我们可是说好了,回来找我玩儿的,不会躲着我的!”

吴娜好笑地点点头,说道:“天都黑了,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玩呢。明天如何?”

陶宇一听努努嘴,不满地说道:“明天你都走了,还哪里去找你……”

吴娜一愣,说的也是,还没等开口,就听陶宇一脸期待地看着她说道“去我家吧,你还没去过呢。”

吴娜心里犹豫了一下,可看到陶宇纯澈的眼神,渴望的目光,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希望不要打搅到你家人休息。”

陶宇兴高采烈地上前领路,一边走一边打开话匣子说道:“娜姐姐,你不知道,如今徐州城里没有人不知道你在下邳那儿是多么威风了,等陶公回来,吴家堡的肯定会受到重用的。”

“是你让人散布的消息吧?”吴娜笑着问道。

“这……也不算是吧,这不是光头上的跳蚤——明摆着的吗,又不是我捏造的……”陶宇摸摸鼻子含糊地说道。

吴娜知道这样风头太盛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可是不招人嫉是庸才,何况张扬拟定的软实力提升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在必要的情况下,能多出风头绝不低调!何况陶宇一片好心,吴娜如何去责怪他。

“听说这次黄巾半夜袭城,里应外合,已经攻了进去,是你带着陶家的家将顶在前头,号召指挥溃散的守军反击,然后独挑大梁,让黄巾军之后的几次攻城都大败而归。接着派人马袭营,跟赶回来的臧林的大军一起将这支黄巾覆灭。看不出来,你这个连马都不会骑的公子哥儿还有这个本事,我们吴家堡如今扩军缺人才,弄得我都想把你把你请来帮忙了。”吴娜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道。

陶宇是二话不说,马上欢欣地说道:“好啊,好啊。如今徐州兵马兵微将寡,一个个跟软脚虾似地,要不是我重金悬赏,又杀了人警告,这次城就破了。带着这样一伙兵将打起仗来一点儿劲儿都没有,还是跟着娜姐姐你混比较来劲儿!”

吴娜心里一跳,心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说说而已,你怎么又当真了!这些年他们吴家堡可没少受陶家的帮衬,恩情还没报答,若是把他们家继承人给拐到战场上去了,可真的不合适。

“那个……这个事儿以后再说吧——”吴娜干笑两声摆摆手说道。

陶宇也不在意,说道:“我带你去我书房看看。里面肯定会有你喜欢的东西!”

然后,陶宇看也不看那些府上家丁侍女们惊异的眼神,引着吴娜向他的书房走去。

“少爷还是第一次往府里头带女人呢,这该不会是未来的少夫人吧?”一个端着点心的侍女小声地跟同伴议论道。

同伴望着吴娜的背影,艳羡地点点头道:“很有可能。这女孩子真的很漂亮呢,就是怎么看都不像大家闺秀,那步伐太沉稳了,比当兵的都稳,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这样的少夫人入了门,若是脾气好还成,若是脾气暴躁,我们可就惨了……”

陶宇的书房不大,但是很典雅,除了矮塌座垫,就是一排排书柜上一卷卷竹简编成的书籍了。

吴娜从小就不喜欢读书,要不然那些年也不会被钱宁罚的那么惨,如今长大了更是整天为了吴家堡几万老小忙得脚不沾地,更是没功夫读书学习了。

陶宇看得出吴娜对那些厚重的竹简不太感兴趣,会心一笑,赶忙引着她把书房里其他的东西指给娜姐姐看。

除了堆积如山的竹简,就是一幅幅用上佳的左伯纸画成的画卷。画卷大多是名山大川,梅兰竹菊,虽然那些附带的狂野的诗文吴娜大多看不懂,但还是很喜欢这些精美的画卷的。

“这些画画的不错,有你画的吗?”吴娜扭头看了正在对画卷里表达的深刻寓意做阐释的陶宇说道。

陶宇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讪笑道:“我懒得很,这些竹简我都快读不完了,哪里有闲工夫画这些?这些都是父亲送来的,说是修身养性、陶冶情操……”

吴娜点点头,自顾地随意看了看,发现墙上挂着一柄古朴的宝剑,一时手痒痒,轻步走过去,把宝剑摘下来,爱惜地摸着那冰凉光华的剑鞘,然后“噌”地一声拔出了剑身,顿时一道凌厉如风的剑气闪过,让人不寒而栗。

吴娜顺手持剑起舞,“唰唰唰”一息之间,剑影翩飞,寒光四溢,只见吴娜猛地把剑往陶宇方向一挥,顿时一股凌冽的寒风吹拂而过,把陶宇的头发衣衫都吹的倒竖起来,惊得他张着嘴巴瞪大了双眼,半晌没敢动弹。

“好剑啊!不过并不适合战场上用,不然我一定讨过来留着用。”吴娜笑盈盈地把剑“噌”地一声插回了剑鞘,不动声色地看着还在发怔的陶宇说道。

陶宇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点点头道:“娜姐姐喜欢,就拿去好了……”

吴娜知道这把宝剑的贵重,哪里肯夺人所爱,笑道:“还是你留着用吧,我还是喜欢一杆长枪横行无忌……咦,那儿还有一幅画卷,怎么卷着放在那儿,不挂出来?”

吴娜瞧见角落里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画卷,忍不住快步走了过去,陶宇还没来得及惊呼去阻止,吴娜已经一把拉开捆画卷的绳子,那幅画卷就完完整整地展现在她的面前。

画上是一片荒原,一匹像火一样炽烈的骏马上骑着一个手持长枪,神采飞扬的白衣女子,那女子振臂做欲呼状,仿佛可以听见马儿的嘶鸣,可以听见她的豪爽的呐喊,简直要破之而出!

这个女子就是她啊!

“你……”吴娜不由地一噎,神色复杂地望着慌张的陶宇。

而此刻,张扬正在跟蜀汉三大老臣的糜竺秉烛夜话。

最新全本:、、、、、、、、、、

六十八章

——————————————————————————————————过年了,在这里祝福所有书友们,在尤其是黄淼姊姊、独自仰望天空、凭轩涕泗流、我才是沉默、暗夜墨仙、人壬水白等书友这么久不离不弃的支持关注,.\没有你们阿义会很孤独。

恩,别的不说了,祝各位龙年里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我先定时发布四章,都是晚上七点准时发布。从今天除夕到正月初三每天一章,每章字数很不一样,有的章节断裂比较明显,还望见谅,正月里没有多少时间来更新的。————————————————

张扬看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无论是相貌才学,还是家资都是一流的历史名人糜竺,张扬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读了那么多关于糜竺的,看了那么多各种演员版本的影视剧,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张扬看着头上缠着黄丝巾,穿着随意的睡袍,正温和地端详打量着自己的糜竺,心里评价道,电视剧里演的比真人差远了。

糜竺大约三十出头的年岁,身材修长匀称,容貌清雅端正,加之长期良好修养培植出的气度,再加上万贯家财富可敌国,放到后世绝对是少女熟女和大妈的顶级杀手!

糜芳早已不知去向,典雅温香的房间里只有糜竺和张扬两人。

他们彼此已经见礼入座了,但互相对视了良久,却无一人开口讲话。

张扬最后撑不住了,看着糜竺问道:“不知子仲先生请我前来,有什么要交代的?”

糜竺这才收起打量的目光,歉意地对张扬说道:“刚才走神了,失礼之处还望如一海涵才是……刚才我一直在看如一……”

“喔?我有什么不妥之处?”张扬诧异道。

糜竺呵呵一笑,摆摆手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觉得如一浑身都透着一股书卷气息,不像是草莽混迹之人……”

糜竺没有明说,张扬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就是说,你一个好好的读书人怎么跟吴家堡那群人混到一块儿去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什么都说的那么明白,张扬也是会意地点点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就是不幸者其中之一——”

看着脸色沉郁的张扬,糜竺神色为之一顿,直起了身子,认真地看着张扬,等着听张扬的悲惨身世。

就见张扬用忧郁的眼神望着扑闪的油灯,用伤感的嗓音说道:“在下本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祖辈因故得罪了上差,世袭的爵位被收回,全族被贬到边野之地任我等自生自灭。百十年来风霜雨雪,饥寒悲苦,族人大多离散,杳无音讯,只留下在下这一支——”

糜竺也是听过张扬身份的,汉室宗亲虽然尊贵,可是也要因人而异,因时而异啊。

对于皇族近亲,跟内廷关系密切,跟大臣高官密切往来,有雄厚资本势力,有足够影响力的汉室宗亲才是真正的汉室宗亲,才值得去尊敬,去结交,去为家族做保护伞,为家族带来更加广阔的人脉关系,谋取更加丰厚的收益。

而那些早已没落的不成样子,过的比平常百姓还要不如,远离政治权利中心,除了一顶好看的头衔别无长物的皇亲国戚,见面时捧捧场恭维一下算是忠心大汉了之外,没有任何必要废心思费钱财去巴结结交。为啥?因为你是不良资产,买了你的股票,投资了你的公司,却没有为你带来巨额收益的能力,谁肯?

若是不出意外,张扬显然是属于后者的,但是这些日子张扬的表现,以及张扬代表的吴家堡这支土匪武装的表现,却让糜竺不得不重新评估一下张扬这支股票真正的价值,在确定他是不是垃圾股,在决定买不买,买多少,是买一部分还是押上身家破釜沉舟,最后活的最大的收益。

等到确定张扬真的是一条龙,有一飞冲天的可能和能力后,张扬这个本来可有可无的汉室宗亲的身份,才开始放射出它该有的光芒,发挥出它得天独厚的重大作用,为张扬代表的人马政权获得成大事所必须,而且很难得到的名分。一个正当的名分,有时候抵得上十万大军,抵得上费尽心机的造势吹捧正名,抵得上各种手段的收拢人心施恩与人。

乱世争雄,争得江山是前朝的,前朝皇室子孙竖起大旗宣扬要恢复祖宗基业,是再合法不过的事情。

只要前朝不要像秦朝隋朝元朝那样暴政,自然会在天下的民众中获得很高的同情和支持,不管是实际行动上还是心理口头上的,它都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很重要的作用。

糜竺深深歉意地看了张扬一眼,说道:“如一莫要难过。如今大汉社稷沦落至此,乱民丛生,豺狼四起,如一身为皇室苗裔,更该镇定思痛,发奋图强,除逆贼,扶社稷,振新大汉,造福百姓啊!”

张扬如今好歹是身居高位的人了,加上这么多日血与火的磨砺,虽然脸皮还不够厚,演技还不够纯熟,但比起刚来时却是好多了。

张扬忙止住哀凄,感激地凝视着糜竺良久,嘴唇哆嗦了一阵子,这才起身朝着糜竺深深一拜,郑重地说道:“多谢子仲先生教诲,在下一定会化悲痛为力量,尽我所能,多为天下百姓做好事,做实事。”

糜竺忙虚扶起张扬,深以为然地说道:“如一有这份心思,就比那些诸侯们强了不少。”

张扬也是连连谦逊地客套:“哪里哪里。”

重新入座,添水品茶。温软馨香的屋子里茶雾氤氲弥漫,良久糜竺才轻轻地将唇边的茶盏放下,看着张扬随口问道:“如一如何看待如今天下的局势?”

张扬一听,知道要步入正题了,不由地振了振精神,飞快地在心里打了个草稿,这才放下手里的茶盏,向糜竺抱了抱拳,问道:“单论局势太过宽泛,在下不知从何说起,还请子仲先生挑一方面吧。”

糜竺微微诧异地看了张扬一眼,笑着点了点头:“如一过谦了……谁人都知,如今乱局乃太平道所赐。太平道乃妖人张角所创,传闻符水可消万疾,挥手可携雷电,起事短短数月,就席卷天下十三州,差点里应外合攻克洛阳……可如今,张角张梁兄弟早已灰飞烟灭,可是黄巾却是此起彼伏,一呼百应。为何?”

张扬看着一脸期待的糜竺,知道这不过是一道简单的测试题,用来衡量自己到底肚子里有多少货,有多深的水。

在下邳时,陈圭黄顺臧须问张扬考究天下大势,考究来了三个强援,百万石粟米的救命粮。糜竺代表的糜家同样是徐州大族,莫非他也感觉到了陶谦死后徐州必将巨变,此刻看到自己有成事的可能,也来投资了?

张扬觉得这个猜测很靠谱,即使不是,糜竺也是张扬心中印象很好的历史人物,跟他品茶畅谈,指点江山,也是一件乐事。

张扬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地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其实天下百姓的要求真的很低,只要能给他们一个安稳的住处,能够填饱肚皮,绝大多数人是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起来作乱的。只是小人当道,陛下被奸佞蒙蔽,导致言路闭塞,长期无论是朝堂还是各州郡都是,黄钟废弃,瓦釜雷鸣。奸佞为了个人奢华的生活,收刮臣属,臣属效仿,为了讨好上官,求的升迁之路顺畅,加倍收刮治下百姓。百姓本就疾苦,如何禁得起这样折腾?加上天灾不断,大旱之后就是洪涝,洪涝之后就是蝗灾,蝗灾之后又来瘟疫,瘟疫之后又有数不清的灾难等着他们。可是就算如此,他们对百姓废蛋没有救济,反而是更加残酷的盘剥……郡守把百姓看作是肱骨般爱惜,百姓自然是把郡守当成是父母奉养敬畏。郡守把百姓看作是草芥猪狗,百姓自然把郡守看作是敌寇。不是百姓生性喜欢作乱,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糜竺不动声色地看着悲愤慷慨的张扬,疑问道:“哦?如一既然为太平道正名,难道是我大汉该亡不成?”

张扬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自己话里面的漏洞了。当初他可以跟钱宁畅谈黄巾对与错,那是因为他当时以为钱宁只是个不问世事的教书先生,当然怎么说都没关系。可是面前站着的可是顶着大汉朝廷官帽的官员啊,即使在糜竺心里家族兴衰重要性远远高于大汉王朝的重要性,但这个玄机也是不能捅破的。

张扬压住心底的慌乱,向糜竺一抱拳,诚恳无比地说道:“当然不是!子仲先生也知道在下虽然是汉室宗亲,但也不过是一个乡野之人,靠着几亩薄田,一面读书求取功名,思虑报效家国,一面奉养双亲,过的比一般百姓还要贫苦。当日家园被毁,亲人被黄巾屠戮,我何尝不恨不怒?只是后来带着同样苦难的百姓千里辗转到徐州,一路上见到被野狗乌鸦啃得面目全非的尸骨太多了,他们中多的是毫无威胁的妇人和老幼!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反思,我双亲被他们害死,家园被他们毁去,而他们呢,与我的遭遇又有什么不同呢?诚然,如今的黄巾早已变质,大多成为丧心病狂之人奴役趋驱使的工具,但他们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被裹挟而入的。”

张扬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黄巾必然失败,可是大汉变成如今这番模样,难道都只是他们的罪过?不过,稳定大于一切,黄巾必须尽快剿灭收编,就地安顿屯田,将这四处乱窜的火星掐灭,绝不在给它以燎原之势的机会。当然,如今黄巾日薄西山,翻不起多大的浪花了,比剿灭黄巾更重要的事,当属——”

“剿灭叛贼董卓?!”糜竺接口道。

张扬点点头。糜竺长叹一口气道:“刚才得罪之处,还望如一莫要见怪。”

张扬轻轻一笑,表示不会放在心上。

糜竺神色有些寂寥地说道:“正如如一所言,太平黄巾作乱不过是顺势而起罢了,根源还是朝廷社稷烂到了根子上。”

张扬一愣,就听糜竺继续说道:“少时,我也曾立志要改变大汉万马齐喑、黑暗无边的现状,可是到头来碰了一头的包,才明白,一个王朝一旦滑向堕落的深渊,想要挽回是多么的艰难。看着一腔热血力图振兴的大汉渐渐消亡在眼前,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也许父亲说的对,有多大的力气就去挑多重的担子。那种挽天倾的重担是绝世英雄的,而我这种短视之辈,该做的就是保护好全族上下,让祖辈基业不毁在我的手里……”

听着糜竺发自肺腑的感慨,张扬也是感慨万分,他如何不理解作为一个传承百年的大族领头人,身上的担子有多么的重。一着不慎,祖辈几世奋斗的成果,全族上下老小百十条人命,都要毁在他的手里,他如何能不谨慎?

俗话说,忠孝不能两全。既然无法终于大汉,那就把忠孝都放在生养他比他生命还重要的家族上吧!

张扬温言安慰道:“子仲先生太谦虚了……”

糜竺休养很好,短暂失态之后,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抱歉地对张扬一笑,这才郑重地问道:“此次讨伐下邳,击溃管亥阙宣数万大军,如一运筹帷幄出力甚大,不知如一对此次孟津会盟,有何见解?”

张扬当然知道结果,可是如何自圆其说,用严密的逻辑来支撑自己的“猜测推断”,很让人头疼。

张扬低头饮茶,糜竺也是一副丝毫不骄不躁地,一边品茶一边含笑看着他。

张扬思虑半晌,才抬起头沉声说道:“孟津会盟,董卓军逆天而行,天下无不愤恨,可谓自绝于天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种残暴之人自古以来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这并不意味着陶公所在的盟军就能轻而易举地击败董卓。十几镇诸侯虽然如今同席而坐,共同商讨讨逆大计。可是他们中间上到盟主下到诸侯,多的是心胸狭隘徒有虚名,但野心不小企图自立的人。看起来亲密无间的联盟,其实底下暗潮涌动,明争暗斗不休。可能董卓稍施伎俩,就能让各路诸侯反目成仇,自相攻讦,不等董卓来攻,盟军自己就溃散了。”

糜竺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问道:“既然如一看得到盟军如此严重的危机,有何良方挽救?”

张扬苦笑道:“有多大的力气就扛多重的担子。如今我混迹于土匪,声明污浊,加上名不见经传,学识浅薄,就算有法子那些诸侯们又有谁肯信,何况他们之间的危机根本就没办法调解。就算能缓解,但是日子久了,矛盾累积,迟早会爆发的……”

糜竺面色沉郁,抿了几口茶水,半晌才抬起头叹了口气说道:“是大汉朝廷给了那些诸侯一切,可是等到朝廷危急,来的人不是真的要来报恩,而是想讨得更多的好处……嗨,这样多的势利小人纠结在一起,结局可想而知……”

糜竺幽幽叹了良久,突然说道:“可是陶公却是这些小人中的另类,他心中装满了大汉,别人都是畏畏缩缩生怕损失过重,而陶公却是用徐州疲弱之师一路冲杀在前。虽然得了些不痛不痒的赞誉,但万千徐州儿郎却是再也回不来了。而且他们的牺牲换来的成果,陶公恐怕一点儿都得不到……最后,反而因为徐州空虚,被强邻乘虚而入……君子可欺啊!”

张扬点点头,此刻才想起借孟津会盟这个大舞台,向天下展示自己的良机,于是向糜竺说道:“陶公宽仁优厚,徐州谁不称赞?身为徐州百姓,看着陶公被欺,儿郎浴血而死,若不有所作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我愿说服吴家堡带领人马前往孟津,助陶公一臂之力!”

糜竺深深地看着张扬良久,这才起座,向张扬长揖,颤声道:“我替徐州近百万百姓,替陶公谢谢如一!”

夜访回来,张扬回到陶林安排的住处,才发现吴娜正站在院子里发怔。听到脚步声,她才潜意识地扭头望去,看见是张扬回来,她才心不在焉地对张扬挤出一丝笑容。

“怎么了?”张扬走过去关心地问道。

吴娜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无端地心里有些烦躁……嗯,你那边如何,有什么收获没有?”

张扬也是摇摇头:“我跟糜竺只是随便聊了些,没什么……他们比陈家黄家臧家要慎重的多啊……”

吴娜看着张扬一副失落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这些大族都是望风而动的墙头草,看谁的势大,就投向谁。费县三大族被你一席话拉拢过来,那是运气好,哪能指望每次一句话就能让一大族举家来投?还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吧,等到我们从瘦弱的小树苗张成参天大树时,什么都会有的。”

“锦上添花那里比得上雪中送炭啊!”张扬叹道,然后一转话题道,“听糜竺的语气,该是孟津前线盟军大败,徐州兵马损失惨重。如今就是我们雪中送炭的时候!”

而此刻糜竺房里,糜芳坐在刚才张扬坐的位置上对糜竺说道:“兄长,你为何没有跟吴家堡谈及任何关羽合作的事情?我已经打听到了,下邳的陈家黄家臧家还有那些大族们资助了吴家堡百万石粟米。虽然说的是酬谢救命之恩,但是这礼有些太重了吧……而且,陈登出现在吴家堡人马里面,这恐怕不是偶然,而是说明,陈家他们真的下决心跟吴家堡混迹在一起了!”

糜竺淡淡地看了弟弟一眼,慢慢地说道:“吴家堡既然已经得到了三个大族的相助,暂时不会愁及钱粮,就算此刻我们凑上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虽然刘扬有些见识,但是真的才干如何却是不祥。即使陈家黄家看重他,但我们还是要万分小心,不然投错了人,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糜芳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道:“若是刘扬和吴家堡以后真的有成功的机会和能耐,我们岂不是白白错过了?”

糜竺不为所动地摇摇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我就不信,他们没有落难的时候……”

第二日一早,张扬吴娜拜别徐州一干官吏,率领大军踏上了归程。

最新全本:、、、、、、、、、、

六十九章

六十九章

天寒地冻的早晨,徐州城楼上,一众徐州官吏望着已经远去的吴家堡人马,,QUAnben,

“各位都散了吧。”陶林淡淡地说道。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向陶林曹宏拱拱手告退,只留下曹宏陶林糜竺几人。

陶林曹宏糜竺三人互相对视了一阵,还是糜竺先开口道:“刺史大人命我等再派一支精锐兵马前往洛阳讨逆,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见解?”

曹宏接口道:“如今徐州兵马不算刺史大人带走的三万精锐,留下的大多刚经过月余的血战,早已疲敝不堪,不堪再战了……”

陶林诧异地看了曹宏一眼,疑问道:“可前线失利,陶公安危如悬崖垒石,就算徐州有一兵一马尚在,也该前往助阵!”

曹宏点点头,笑着说道:“孟昌误会了,陶公乃徐州之主,不能有失,别的诸侯都靠不住,只有靠我等徐州儿郎前去才行。但这人马虽然是臧林挂帅,但我也绝不会因公废私,搬空了徐州防备。若是徐州有失,我等都是万死莫辞!所以,此次出征,必须要有外力相助才是!”

糜竺和陶林心里早有盘算,听曹宏这么一说,早已明白三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可是刘扬和霹雳火?”糜竺还是指了指西北方确认道。

曹宏点点头:“下邳之役虽是臧林为帅,但这两人却是出力甚多。刘扬虽名不彰显,但却很有运筹之才、吴娜虽是一介女流,但却勇不可挡。吴家堡随不是徐州正备军,但也是陶公臣属,此次千里奔援,若是他们二人一文一武相助,或许能让陶公那边好过一些。”

糜竺陶林心里都是一动,三人所想真的是不谋而合啊。

三人同属陶谦臣属,虽然各有职责,各有算计,但此刻关系到徐州安危,他们却有惊人相似的计较,因为他们有那一部分共同的利益。

“如今陶公那边,无论是董卓还是盟军此刻正在调兵遣将,休整兵将,攒够力气再战,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再有大的战事了……既然如此,就让我徐州兵马好好歇息一番,同时备齐马匹粮草,等年后再启程前赴……嗯,过几天,就让人把我们的意思传达到吴家堡吧。”曹宏看了一眼不远处跟陶宇呆在一起的臧林说道。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去让人开始着手准备!”糜竺对两人一抱拳,转身离去。

陶宇疲倦地转过身,叹了口气。

臧林轻轻地拍拍陶宇的肩膀,说道:“这次我带兵马出征下邳,徐州空虚,多亏了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让徐州没有落入逆贼手里。不然这次回来,就看不到姐姐姐夫还有我那可爱的外甥了。”

陶宇惆怅地说道:“那点小胜算什么,我的人生其实很失败……”

望着越拉越近的吴家堡,不管是张扬吴娜这些吴家堡的老人,还是刚归附不久的黄巾,都忍不住激动,脚步不由地轻快起来。

此时一个少年带着两个强壮的兵士快马而来,远远地少年就翻身下马,一边奔跑一边激动地喊道:“堂姐,师傅,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想死你们了!”

这个少年正是吴娜四叔吴优长子,吴娜的堂弟,张扬的书迷粉丝和徒弟,吴举,今年十四岁了,跟他爹爹一样,是个黝黑敦实开朗的小伙子。

吴娜和张扬放慢马儿,看着马前欣喜的吴举,张扬笑道:“我们走这么久,不知道你的本事长进了没有,等回去我可是要考究的!”

吴举摸头呵呵一笑,说道:“咱们快些回去吧,家里都等急了。”

吴家堡此刻已经城门大开,城头上下都挤满了人,等看到天际出现一道黑线时,他们忍不住欢呼起来。

一个月前,他们的大小姐领着不过五百人马出征,而此刻却带回来了一万兵马,还有那一车车数不清的粮米,这些在雪地寒风中挨饿受冻的人们,不由自主激动地呼喊起来。

吴列和吴毅吴优也是禁不住地激动地看着这么丰厚的受益。

“大哥,咱们这次可是发了!有了这些粮草,咱们这个冬天的日子好过了!”吴优禁不住两眼放光呼吸急促地说道。

吴列不住地点头道:“是啊,不用再饿死人了……”

安排完兵马的住处,卸载搬运完一车车粟米,吴列吩咐下去,今天全堡无论身份全部加餐,酒食热汤管够!消息传出,顿时全城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中。在饥寒的死亡线上挣扎了多日的人们,今天终于迎来了他们的节日!

安排完这些,接下来当然就是设宴畅饮。

出席的有吴列吴毅吴优,吴娜张扬,钱宁,龙飞龙阳,廖化波秀。

吴家堡追求的是吃饱肚子,对于其他的没有条件讲究。如今上层社会流行的生活乃至宴席,都是矮塌座垫,宾客主人跪坐其上,而如今十个人却是围席而坐,围着一个吴家堡自己的匠人做的“圆桌”,摆上十把“椅子”,俨然就是后世常见的聚会。

当然,圆桌和椅子的制造少不了张扬的提议和指点。座椅简便实用,深受吴家堡上下的喜欢。

如今上至堡主,下至普通人家,乃至张扬呆过的马棚的弼马温们也备了两把椅子用来歇脚的。

张扬此项创举虽然简陋,可以说几乎不包含技术含量,可是还是让那些匠人佩服的五体投地。以当时的情况,若不是张扬闪得快,恐怕那些匠人都有要拜张扬为师的了。

吴家堡上至人下至畜生,都饥馑了半月有余,能用来充饥的东西大多已经变成了食物,把堡子翻了个底朝天才凑齐一座自菜肴,而且多是肉类,难得见到绿色的果蔬。

酒席上气氛很热烈,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活跃起来。

吴娜就带兵离开吴家堡这一月来,一路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进行了简要回顾,虽然语气平淡,但是丝毫掩饰不住那一幕幕惊险的场景。

众人听完无不动容,但千言万语此刻只有一碗碗烈酒才能表达他们的敬意。

酒到酣处,吴列端起一碗酒,缓缓站起来,用微微颤动的嗓音说道:“吴家堡此次,多亏了各位!别的不多说了,我先自饮三杯,以表谢意!”

说完,吴列一饮而尽,然后搬起酒坛子又添了两海碗,一饮而下。

顿时赞赏声鼓掌声响成一片,吴列放下海碗,随意地用衣袖抹了抹嘴角,朗声而郑重地说道:“如今吴家堡有了各位的支持,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前途暗淡的土匪窝了。我相信,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协力拧成一股绳,我们一定会封妻荫子,成就一番大事业——我现在宣布我的任命决定——任刘扬为立武郎将,有权过问吴家堡兵马操练、调动等一切事宜——如一,你可愿意留下来助我?”

望着吴列灼灼的目光,张扬又看了一眼吴娜,吴娜威胁地瞪了他一眼,张扬毫不犹豫地大声答道:“我愿意!刘扬参见主公!”

张扬虽然很不习惯参拜作揖,可是如今他有得选吗?

吴列忙欢喜地扶起刘扬,激动地说道:“有如一相佐,吴家堡是如虎添翼啊!”

“主公过奖了……”张扬忙谦逊地说道。

然后吴列继续说道:“任廖化为裨将军,元俭可愿意助我?”

廖化站起来向吴列重重地一抱拳,朗声答道:“廖化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

“任波秀为偏将军,常德可愿意助我?”

“波秀参见主公,愿追随主公左右,万死不辞!”

等看到钱宁时,吴列稍一停顿,想起女儿的话,这才叹了口气道:“崇德兄,我们本是知己好友,你又是我家颖儿的授业恩师,我本想把你委任你一个重担,但听闻颖儿的话,知道崇德无心俗事……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不过还是恳请冲的留在吴家堡,外边乱得很,我可不放心你在钱家村。别的不说,以我们的交情,一日三餐还是管够的!”

钱宁向吴列感激地拱拱手,然后端起一碗酒,说道:“多谢立仁兄体谅,小弟感激不尽!”

说完钱宁将半碗酒一饮而尽。吴列也将手里的酒喝的一滴不剩。

最后轮到龙家父子了,吴列端起一碗酒对着他们两人诚挚地说道:“当年若非飞第相救,我吴列三兄弟早就葬身河底了。之后又蒙飞弟收留相助,如何会有我吴家堡的今日?这次出征,更是飞弟和贤侄鼎力相助!飞弟大恩无以为报,先干了这碗酒再说!”

龙飞没有丝毫不快地跟吴列碰碗痛饮,只有龙阳脸色有些僵硬。

喝完,本以为吴列会继续说一些感激的话,从而龙飞趁机说出“我什么报答也不求,只求吴大哥你能兑现当初的承若”。

但吴列却是转换了话题继续说道:“如今汉室颓微,乱民四起,诸侯割据,正是我男儿奋起直追,建功立业千载难逢的良机。我吴家堡虽然出身低微,可是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只要尽心尽力杀敌建功,我绝对不会吝惜赏赐!——跟着我干,虽然会死,但在这个乱世,你不站出来,死的会更快。与其窝窝囊囊地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地跟这个吃人的世道拼了。等到你们老的时候,你们还能跟你们的孙子自豪地说‘你们爷爷一辈子都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各位,干!”

第七十章

酒席散后,天已经黑了,龙飞父子奇迹般地没有上门要求兑现承诺,!QuanBEn!

而吴娜则跟吴列到了他的房间,父女两个开始交心了。

“爹爹,我要跟您说个事儿,您要有心里准备啊……”吴娜目光闪烁,站在父亲面前,局促不安地干笑着说道。

吴列没好气地摇头笑道:“什么事儿能让你这样风风火火、什么事儿都不在乎的人,这样扭捏?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说你在外边又人了什么麻烦了。”说完,吴列就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喝着粉末状的苦茶水。

吴娜羞涩地扰扰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吴列郑重地说道:“我要嫁人了,嫁给刘扬!”

吴列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口水喷的老远,溅了吴娜一身。吴娜忙拿来干净的抹布,将身上的水迹擦干,又替爹爹擦拭嘴角溢出的水。

吴列一把夺过女儿手里的丝布,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不敢相信地说道:“是不是又跟爹爹开玩笑了?”

吴娜很认真地摆摆手辩解道:“女儿是认真的,还望爹爹成全!”

吴列凝视着吴娜的眼睛,吴娜坦然地跟她爹爹对视,半晌吴列才败下阵来,无奈地苦笑摇头到:“你一只心高气傲,多少出色的男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为了你的婚事,你爹不惜跟你龙二叔翻脸,做了回言而无信的小人……本以为你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好让你等能凌驾你的当时英豪现身,可却没想到我的女婿会是刘扬……当初你可对他不假辞色,没少捉弄他,怎么如今倒认定了他?”

看着父亲疑问的目光,吴娜低着头,感觉脸烫的发红,但还是勇敢地说道:“以前我不懂男女之情,一直再等武能打败我,文能定邦国的盖世英雄出现,可是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刘扬这个赖皮脸……他跟别的男人不一样,别的男人见了我都是唯唯诺诺般般讨好,只有他敢欺负我。虽然很多时候被他气的想揍他,但看不到他心里又想他……当初我被人暗算险些被擒,是他不顾一切地保护我,差点儿丢了性命。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等的那个人并不一定非要勇冠天下,我只在乎的是当我遇到危险时,他愿不愿意挺身而出。”

吴娜赧然一笑,闭目深吸一口气,开始慢慢恢复平常时候的开朗飒爽,眯着眼睛对着吴列笑着说道:“刘扬武艺不行,可是却如爹爹说的那样,博学多才,才干非凡,得他相助,我吴家堡如虎添翼。这次出征是他坚定了我们应征出兵的决心,是他出奇策五百人冒充五千人骗过徐州眼目,一路上招降纳叛安抚收拢人心他也颇有见地。至于两军对垒、调兵布阵、见招拆招刘扬都比我强,而分析时局大势、结交大族、求的强援,如今我吴家堡更是离不开他……爹爹噌教导我说,刘扬是爹爹为我准备的人才,要我好生挽留。如今女儿委身于他,还怕他不乖乖地留下来帮忙效力?”

吴列彻底无语了,只能指着女儿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说道:“女儿大了不中留啊……本来爹爹是不愿意插手过问你的婚事的。刘扬其实也不错,有他帮衬着,咱们吴家堡日子会好过一些。既然你真心喜欢他,爹爹也没有理由反对……”

“爹!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吴娜欣喜地抱住吴列,娇嗔道。

却听吴列接着泼了一盆冷水:“我是不反对,可是你娘那边,你也知道,你没有兄弟,你娘一直很喜欢陶宇,把他当成是亲儿子看待,也一直向撮合你们。你娘的脾气你也知道,到时候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出来……还有你龙二叔那边,你爹真的是没有脸皮面对他们父子俩个了……”

吴娜欢喜的面容也一下子僵住了,半晌她才耸耸肩努努嘴说道:“都说男婚女嫁依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那是对一般的女子,我可不愿意嫁给一个没有男女之情的男人……要是逼得急了,大不了我跟刘扬私奔!”

吴列一噎,瞪大了眼睛看着一脸倔强的女儿,沉默片刻才有些苦涩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颖儿啊,你爹你娘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啊,将来吴家堡可是要交给你的,你走了爹娘怎么办啊……”

吴娜身躯一震,看着灯下显得越发苍老的父亲,看着他半百的头发,虽然高大但已经渐渐佝偻的身躯,心里不由地一酸,泪水差点儿滚落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角的酸涩,轻步走过去,揽住父亲的肩膀,柔声说道:“爹,相信女儿,吴家堡会在女儿手里发扬光大的……而女儿的婚事,也请爹爹放心,我会妥善处理,争取让大家都满意。”

喝得有些高走路轻飘飘的张扬,由两个军士搀扶着往自己的小院子赶去。

第七十章

等走到住处,熟悉的大门半掩,显然晓蝶晓娥两姐妹知道今天张扬回来,特意留了门。

里面已经漆黑寂静一片,显然是两个半大的少女耐不住枯燥寒冷的冬夜,没有耐心等待,早早地睡了。

离家一个多月,张扬怪想念两个乖巧明媚的姐妹花的。他让搀扶他的3两个军士回去歇了,自己还没有醉到不醒人事的地步,能自己进去找到睡觉房间的门。

两个军士轻轻地把半掩的院门推开一些,再扶着张扬踏入了院子,看着张扬走进去,这才放心地告退。

而张扬一路上吹了冷风,酒意销了不少,此刻虽然还是感觉头重脚轻,但是至少不会摇摆的那么厉害了。

借着幽暗的星光和屋檐上厚厚的积雪返照的光,可以看见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花圃旁边还站着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

听到外边的脚步声,两姐妹的房间里只听“咕咚”一声翻身下床的声音,然后传出一声清脆的警示:“谁?!”

张扬听见姐妹不善的语气,生怕黑灯瞎火地自己成是贼人被一棍子给处理了,忙大声说道:“晓蝶晓娥,是我回来了!”

然后里面“嗤”地一声,油灯亮了。然后就见两个披着衣服披散着及腰秀发的少女,掌着油灯“吱”地一声打开房门,一见院子里那人正是好久不见的老爷,欢天喜地地跑过来围着张扬又跳又笑:“老爷,你终于回来了!”

摇曳的油灯下,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秀美无暇、纯真动人的笑靥,张扬看得出她们是法子内心的欢喜,不由地心里一暖。

“外边冷,快进屋吧。”张扬轻轻地笑着抚摸了一下姐妹俩个的臻首说道。

“老爷,您一定喝了不少酒吧,满身都是酒气,还是我们扶你进去吧。”两女说着就笑嘻嘻地不由分说地一人抱着张扬的一只胳膊,轻手轻脚地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生怕一不小心地滑摔到了张扬似地。

张扬看着小心翼翼的两姐妹,觉得好笑又感动。

入了屋子,才发现两个女孩儿的屋子里馨香阵阵,既有铜盆里熊熊燃烧的兽炭里些许椒兰的香气,又有女儿家那股特有的无法描摹的幽香,张扬不由地陶醉了。

就在张扬闭上眼感受着屋子里的温暖和芬芳之时,两姐妹已经端来了早已备好的醒酒汤和热水,晓娥服侍张扬喝下醒酒汤,晓蝶已经蹲下来替张扬脱靴,服侍他洗脚了。

刚才两女都是匆忙地披上衣服就出去迎接张扬了,根本就没来得及仔细穿戴,就是在单薄的胸衣上披了一件厚实的白色绒衣。

张扬坐在圆凳上,居高临下看着晓蝶玉颈下,透过胸衣的空隙,那超出她年纪的若隐若现炫目非常的玉兔和乳*沟,张扬心里一荡:“没想到这两个小丫头年纪不大,都已经胸怀大痣了,很有前途啊!”

正想着,张扬脚上的鞋袜已经被退干尽了,然后顿时一股熏人的气味扑鼻而来。

“老爷,你的脚……”

望着姐妹俩个紧皱的眉头,张扬不由地干笑道:“在外边整天都是出生入死,哪像家里这样的条件……熏到你们了,真不好意思……还是我自己来洗吧。”

晓蝶心疼地望着张扬,纯澈的眼眸里噙着闪亮的泪花,有些哽咽地说道:“老爷这些日子受苦了……老爷是做大事的人,奴婢什么也帮不上,只能尽心服侍老爷,哪里敢嫌弃老爷……”

说完,晓蝶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了,同时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白玉般生香的皓腕,用一双如花的柔荑握住张扬的脚,轻轻地揉捏起来,同时肩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也有节奏地捶打揉捏起来。

麻木的双脚经热汤一泡,再被比花解语的少女到位地揉捏,顿时一股股暖流顺着脚趾尖传递到了全身各处,再加上肩头后背那时而如玉珠落盘、时而如小风骤雨的揉捏捶打,一切困顿疲倦都烟消云散,张扬舒服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揉肩捏脚的手艺很不错,跟谁学的,别跟我说是你们家小姐?”张扬心情舒畅地笑着问道。

晓蝶将张燕的脚从水盆里抬出来,拿过一块干尽干净的布料轻柔地擦拭去水泽,抬头笑道:“老爷说对了,就是我们……大小姐教的。自从大小姐教会我们这些手法之后,我们就经常替大小姐揉捏……要是老爷喜欢,婢子愿意天天都给老爷揉捏推拿!”

张扬满口叫好,可是心里不由地犯嘀咕:“霹雳火那样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推拿按摩这样细腻的活儿呢……改天一定让她给我捏捏,看看晓蝶是不是匡我!”

洗完脚,张扬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即使他知道这是两姐妹的房间。

“老爷……夜深了,该回去歇着了,明日想必会有很多时而等着老爷着手吧?”晓蝶晓娥对视了一眼,还是姐姐为难地开口无力地催促道。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眯着眼说道:“如今天寒地冻,你们真的忍心让老爷我回去睡冰冷的被窝?老爷我不比你们习武之人,身上的火气不足,一个人睡,恐怕到天亮被窝都捂不暖和。倒是你们这被窝,现成的,老爷我今晚就勉为其难和你们挤一挤!”

第七十一章

说完,张扬掀开被窝锦被的一角,,quanbeN,

“嗯——好香啊!还是这儿舒服,以后老爷我就跟你们睡了!”张扬把头埋在柔软的锦被里面,深吸一口气,然后露出脑袋贼笑着看着两姐妹。

两姐妹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对跟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羞涩非常,但如今身为人家的婢女,主人想要她们侍寝,怎么推脱的掉呢。何况是这样一个馋嘴猫的主人,自己姐妹俩个就是一对可口的小鱼,多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是要被吃到肚子里的。

张扬出征下邳这一个月,她们两姐妹被吴列叫过去反复叮嘱,要顺从主人的话,若是再敢想上次那样,决不轻饶!两姐妹对上次吴列的雷霆之怒还心有余悸,当然使劲儿地点头。

然后吴列让堡子里经验丰富的妇人对于房中之事,悉心地教导了她们一番,力求合欢时能让主人尽兴,好牵住主人的恩宠,早日生下一儿半女,日后在府里的地位也有个保证。

两女当时听的是面红耳赤,虽然已经被张扬调戏过了,但那时候对男女之事还是半懂不懂懵懂得很,经过老师傅结合自己多年的“临床”经验,诲人不倦的教导,两个半大的少女总算是入门了。

晓娥那次剧痛时候张扬无奈之下施与她身的“初体验”,过后想起,小丫头觉得那种感觉很奇妙,既让人害羞又让人向往。关于这件事,可没少让姐姐捉弄。

而晓蝶被张扬强迫给自己玉人吹箫,那段记忆至今印象深刻。

此刻看着躺在自己被窝里,语调萎靡,眼神色迷迷的张扬,两姐妹都是心儿如小鹿乱撞,呼吸急促,双膝发软,眼神也有些迷离了。

“晓蝶晓娥,快些过来睡觉吧,着凉了就麻烦了。”虽然是关切的话,可是从张扬嘴里说出来,两姐妹听到耳里却多是挑逗和暗示了。

两女四目相对,用眼神飞快地交流着,看看该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不会吃了你们的。你们还小,就是你们愿意,我也舍不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两个还不快些给我过来!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张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然后再搬出身份压迫她们就范。

看着张扬眼神中的威严,语调中的肃杀,两女只感觉浑身一哆嗦,忙像两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捣蒜似地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下了身上披着的衣服,只剩下单薄的胸衣和可爱的薄丝织成的亵裤,露出两具虽然很稚嫩,但凹凸有致让人喷血的躯体。

张扬还没来得及细细欣赏,就听“噗”地一声轻吹,油灯被吹灭了,然后一左一右,两个有些冰凉的柔软身体钻了进来。

两姐妹根本不敢靠近张扬,即便如此,张扬也能听见她们急促的呼吸、乱撞的心跳。

张扬坐起来三下二除五,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条内裤,然后将身体摆成一个“太”字,笑道:“躲着我干什么,躲得过今天躲得过明天吗,难道给老爷我暖床委屈了你们不成?”

“没有,没有……”两姐妹忙辩解道,然后喏喏地说道,“老爷您别生气,我们听老爷的话,老爷想怎样就怎样吧……”

然后被窝里一阵蠕动,两个柔软芬芳的身体缓缓靠近,张扬就势一左一右轻轻一拉,两女就被他拉到了怀里。

两女下意识地抗拒了一下,但很快就顺从地将脑袋靠在张扬的胸膛上,一双纤秀的胳臂紧张地搂着张扬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张扬感受到了她们的颤抖,想必是刚才自己的话语过于重了吧,她们还只是两个孩子呢。

“别怕,刚才是开玩笑的,只要你们没有烦大错,老爷一辈子都不会罚你们的……嗯,我走了这么久,想我了没有?”张扬轻轻地抚摸着她们嫩滑的背脊柔声道。

“……想了……”两女怯生生地说道。

“想我哪里了?”张扬笑着问道。

“……”

“老爷的哪里都想了。”

“你是晓娥吧……你姐姐比较害羞,没有你这么大胆……”张扬对右边怀里的人儿说道,“既然你说我身上的每一处都想了,现在我就问问你这是什么……”

张扬说着就握住晓娥的又软又滑的小手,把它放在了自己胯下那不由自主地有了反应的男儿之物上。

“呀!”晓娥的手像触电般飞快地缩了回去,可是她那只手被却张扬紧紧地按在上面根本挪不开。

“老爷……”张扬听见她急促非常的喘息,还有在黑暗中闪着动人光彩的眸子,忍不住在她的额前亲吻了一口,然后笑道:“虽然我说过你们还小,不会破了你们的身子,但别的你们都要依我!”

说完,张扬的大手攀上晓娥的背脊,轻轻一扯胸衣的绳结,然后轻轻一拉扯,紧贴在她身上的胸衣就跟他的主人分开了。

晓蝶很配合地退到一旁,而张扬则与晓娥十指相扣,双腿夹住她的双腿,然后就势一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然后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

第七十一章

一夜好梦,第二日一早张扬醒来,就感觉心情很是舒畅,还没起床就知道又是美好的一天了。

昨夜他将姐妹俩个都脱成了赤*裸的羔羊,除了最后一步的直捣黄龙,该做的都做了,然后抱着入手即化的细嫩温软的娇躯美美地睡了一觉。

看着披散着秀发,将臻首贴在自己胸膛上,红润的小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打着轻微的鼾声,睡得正香的少女,张扬心中不由地一阵怜爱。

张扬轻轻地用手拨开遮掩着她秀美容颜的秀发,然后自她的脸颊沿着圆润的香肩、细滑的背脊一路向下抚摸,最后攀上那不算浑圆但弹性十足、手感极佳的两瓣粉臀上。

冰天雪地的冬季清晨,还有什么比得上躺在被窝里,搂着比花解语的如花少,女闻着少女芬芳的体香,感受着她**无比的活力和极致的触感更享受的事情?

“……老爷……你醒了……”怀里的人儿被张扬肆意的揉捏给弄醒了,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望着张扬道。

“是啊,我醒了……你是晓蝶还是晓娥?”张扬看着怀里慵懒的小美人,才发现被窝里只有两个人了,不由地问道。

“嘻嘻,老爷还分不清楚我们姐妹谁是谁……嗯,你猜猜看?”少女调皮地趴在张扬怀里,抬起头用那双黑漆漆格外纯澈迷人的眸子对张扬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

若是刚才张扬或许还猜不出来她是谁,可是如今看到她甜美调皮的笑容,还如何不知道?

第七十二章 临堂问策(上)

————本以为寒假会很闲的,但现实总是让人无语,要忙的事儿很多,。QuAnBeN。因为年纪到了,以前可以不管不问的,现在都要自己去过问了。一个正月,几乎都在代表全家在外边拜年在,直到返程前一天还在姐姐家给外甥女儿过周岁。这本成绩已经不敢想了,只愿意尽到一个作者的责任,把它写完。

虽然一个正月都没有动笔,但我还是构思了一下,给这本三国争霸的原本构造,填入了很多新的想法。不知道最后写出来,会不会变成不伦不类的怪胎,但先写写看吧。嗯,以后还是每天晚上7点发一章,上午8点发一章。若早晨没发,那就是晚上一大章了。争取不断更!

建了龙套楼,大家踊跃报名吧,阿义会尽量安排你满意的角色!接下来将会隆重出场的是黄淼:三国时空中,黄承彦的妹妹,黄月英的姑姑,一个外冷内热武艺高强的女刺客。为了爱,她远走他乡,奔走千里。为了爱,她义无反顾,最终得到了她心中的幸福!

——————

第七十二章

张扬看着她娇憨动人的模样,忍不住用手按下她的臻首,同时脖颈上扬,吻上她粉嫩动人的小巧樱唇,一双大手抚过少女光洁的背脊,揽过那不堪一握的蛮腰,握住她那如倒扣的玉碗般稚嫩的淑乳。一番怜惜之后,张扬看着娇喘吁吁,眼眸柔媚的能滴出水来的少女,轻轻地捏了捏她峭拔可爱的琼鼻,温柔地说道:“你姐姐呢?”

少女眼眸中“呀”地闪过一丝惊异,然后有些泄气地俯下身子,用白生生的玉臂搂住张扬的脖子,将滑嫩的脸蛋贴在张扬的胸膛上,呢喃道:“我本以为老爷您分辨不出我们的……嗯,姐姐煮饭去了。本来这时候早该起来练功的,可是老爷紧搂着人家不放,奴婢怕弄醒了老爷,也只好偷一回懒了……”

张扬婆娑着晓娥清香的秀发,好笑道:“老爷我能辨别出你们姐妹,至于垂头丧气的吗。其实若是你们两个都躺在这儿,猛一下我还真的分不清。不过你姐姐可比你文静,笑起来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晓娥眨了眨明媚动人的眼睛,托着香腮,抿着嘴唇对张扬甜甜一笑,清丽绝伦的小脸上顿时绽放出两个陈满了香甜花蜜的小酒窝。她将娇颜凑到离张扬的面庞鼻息可闻的距离,用糯甜的嗓音问道:“晓娥笑起来老爷是什么味道啊?”

少女呵气如兰,纯真稚嫩却又娇媚无比的诱惑,让清晨本就阳气旺盛的男儿如何消受得起。本就到了晨勃时候,张扬的分身不听话地起了反映,如一根粗壮火热的钢杵直挺挺地隔着那单薄的内裤,抵在少女双腿间的私密处。

晓娥感到了张扬身体的变化,在张扬怀里动了动,微微蹙着眉头有些害羞地说道:“老爷……你那儿能不能别抵在人家那里啊,弄得人家浑身发软,心儿发慌……”

那欲说害羞,又软又腻的娇嗔的同时,一只滑嫩的小手就贴着张扬的腰身下滑,一把握住张扬的分身向一边拨弄,欲把他给推到一个不碍事儿的地方。

张扬浑身一颤,心旌摇摆,差点儿把持不住。

张扬心里暗骂一声“小狐狸”,同时告诫自己要有定力,可不能一大清早就在温柔乡里泄的一塌糊涂。

一个人展现给人的最重要的无外乎是“精”“气”“神”,若是失精过多,一天的精神头可就没了。如今刚刚算是在吴家堡站住脚,正是忙里忙外表现给人看的时候,哈欠连天心不在焉的像个什么样子啊!

张扬闭上眼,深呼吸、定心神。

“老爷,怎么了……”晓娥看见张扬若有所思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张扬一把拍掉还握着自己的下身贪玩地摆弄的小手,瞪了她一眼道:“不要诱爷犯罪,帮爷更衣,不睡了。”

晓娥淘气地一把用白生生的胳臂搂住张扬的脖子,撒娇地在张扬怀里乱蹭,一面嘟哝着小嘴说道:“不嘛,天儿这么冷,被窝里多暖和呀。何况老爷这趟出去那么操劳,今日是回来的第一天,无论如何也该好好休息才是。老爷是读书人,身子骨不比奴婢这样常年习武骑马的粗野之人,累坏了可如何是好啊……天下间除了小姐,就是老爷对奴婢和姐姐最好了。就算别人不心疼,奴婢也是心疼的。”

望着一脸诚挚关切的小脸,张扬心里一阵感动。他没好气地刮了刮她秀气的鼻尖,笑道:“你也知道老爷身子骨弱啊。可是跟一只小狐狸躺在一起,再睡下去,一旦气血攻心,把持不住,可真的要操劳过度,英年早逝了……”

晓娥一脸委屈地望着张扬,呢喃道:“人家哪里有嘛,人家也是心里为老爷好呢……”

“行了行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如今还不到荒*淫的时候,等你们长大了,老爷那时候也该历练出一身本事了,到那时候一定好好疼你们姐妹!”张扬揽过她**的香肩,让她把脸颊贴在自己下颚,轻轻地吻了吻她细嫩明艳的脸蛋笑着说道。

“长大?人家早就长大了啊,像奴婢这么大的女孩儿,堡里头生儿育女的有的是……也就是老爷总是嫌弃奴婢小……”晓娥不满地用小脑袋顶了顶张扬的下颚,用小拳头轻轻地在张扬的胸膛锤了一拳不满地说道。

“不小了,不小了,像你这么大年岁,乳儿能有这样的水准已经值得你们骄傲的了。”张扬忍不住伸手抚上晓娥那虽然稚嫩,但柔软坚挺馥郁生香,几乎能占满张扬一只大手的**,轻轻地揉捏几下,变幻出各种形状。

晓娥的呼吸不由地急促了起来,嗔道:“还说奴婢勾引老爷,分明是老爷你自己……”

张扬也不辩解,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晓娥忍不住秀眉微蹙。张扬这才收手,笑道:“小丫头懂什么啊。你只看到十三四岁的女娃娃有生孩子的,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么小的年纪,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孩子,怎么能当母亲呢。生孩子最起码也要等到十五六岁,身体发育完善一些以后才能。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要是真的要了你们,再一不小心中了靶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孩子没了还可以再要,你们出了事儿,老爷我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所以,老爷我憋得这么难受都能把持,这一片苦心,你能理解吗。”

晓娥红着眼圈,一双乌黑纯澈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层雾气,像是薄纱帐里熠熠夺目的夜明珠,格外动人。

她忍住滚落的泪珠,脉脉含情地看着张扬,咬着薄唇,坚定而认真地点着头说道:“老爷怜惜,奴婢铭刻在心。能遇到老爷这样的主子,奴婢和姐姐真的是……呜呜呜……老爷,奴婢要一辈子都跟老爷在一起,侍奉老爷宽衣解带,以卑贱之躯自荐枕席,供老爷欢娱……”

看着伏在自己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少女佳人,张扬好笑有感动,百般温言哄着。这时候房门“吱扭”一声开了,顿时一股清冽的晨风带着浓浓的米粥香味灌了进来,张扬顿时肌肤一寒,忍不住往被窝里缩了缩。

待他抬眼望去,门口氤氲的蒙雾中却是晓蝶通红着眼,抿着唇,看见张扬有些诧异的目光,这才忙吸了一下鼻子,展颜一笑,用温软动人的嗓音唤道:“老爷,粥熬好了,请老爷用一些吧。”

说着,晓蝶用沾着雪沫的小蛮靴掩上透寒的房门,莲步踱到床前的桌案前,将热气腾腾喷香扑鼻的粥碗从托盘上端下来。

“姐,怎么才一碗呢,我们可是三个人啊?”晓娥伏在张扬怀里,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望着桌子上的粥嘀咕道。

晓娥白了妹妹一眼,教训道:“这是小姐差人送过来,专门为老爷准备的药粥,哪里有我们奴婢的份儿——你呀,就是太恃宠而骄了。快些起来服侍老爷更衣用膳吧,待会儿老爷还要去做大事呢!”

晓娥被姐姐训斥了,不满地向晓蝶做了个鬼脸,这才从被窝里钻出来,露出一具一丝不挂美妙绝伦的少女**。

从门缝里投进来温暖的冬日晨光,缕缕落在这冰清无暇活色生香的身体上,越发显得剔透动人。

少女慵懒地伸直了腰身,欠了欠懒腰,打了个哈欠,美妙的白玉**宛如一株挺拔的小白杨,轻轻的娇憨扭动中,闪烁着瓷器般炫目的光泽,张扬看的目瞪口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看到美妙的身体,虽然还很青涩,但比起丰满成熟的美却另有一番荡人心魄的诱惑。假以时日,这小丫头绝对是个尤物!

“晓娥,你——”晓蝶羞得满面通红,嗔怪地惊呼一声然后赶紧低着头不去看了。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张扬这个主人窥视爱抚自己的身体,可是那是在黑灯瞎火的被窝里。本就性子害羞的她被妹妹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大胆无遮的动作给弄得手足无措。

张扬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已经穿上了心衣亵裤的曼妙身躯上收回目光,狠狠地一掐自己的大腿根,低吼一声:“淡定啊!”

而这时只着了单薄纱衣的晓娥又巧笑嫣然地凑过来,手里拿着张扬的衣服,甜甜地说道:“老爷,婢子服侍您更衣。”

看着那在怒啊暖晨光下显得愈加透明的纱衣下,若隐若现的酥乳和顶尖那娇艳欲滴的新剥鸡头肉,那柔软曼妙的娇躯曲线,还有眼前呵气如兰的纯真无邪却更显得让人无法按捺的容颜,张扬只感觉气穴上涌,脑门一懵,两股热流字鼻孔里喷涌而出,然后就听见耳边传来两声惊恐的少女呼叫:“老爷,您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老爷就是上火了……哎,这人中穴怎么乱掐啊,老爷我还没昏过去呢!”

胡乱地喝了粥,张扬就换上晓蝶姐妹两为他缝制的新衣,急匆匆前往吴堡主的宴客厅商讨要事。

吴家堡的宴客厅,也就是边喝茶水,边商讨大计的地方。不过,不同于熟悉的内阁,军机处,吴家堡的政治军师中枢实在太过简陋。

整个“大殿”也就是相对于堡中其他泥巴黄土糊成的房屋,高大挺拔一些。然后里里外外的墙体被精细地装饰了一番,若不细看,倒也有种朴素的建筑美感。

这次下邳之行从三大家族那儿获得的援助,此刻张扬已经可以看出对于吴家堡上上下下,从形体到精神的振奋了。

一队队穿着刚下发的崭新冬衣的士兵,精神抖擞地从街道上行过。远处黑压压的兵丁包围下的地方,烟雾缭绕,香气阵阵。不时可以听见那粗犷的呼喝:“弟兄们,抢啥啊!刘先生从下邳送来了万石粮米,如今堡子里粮草满仓,顿顿干食都富裕……唉,别挤,别挤!挤翻了锅,谁也吃不成……”

看着晨光中,一个个捧着粗瓷大碗,三个一撮,五个一阵地围着蹲在地上的汉子,那发自内心的满足喜悦的说笑,让张扬觉得心里很受用。

“我既能得到将士们的如此拥戴,又有吴列颖儿上层的大力支持,我算是在吴家堡站住脚了,就算龙阳想仗着功劳和特殊身份为难与我,我也不至于怵了他……若是他依旧把我的善意忍让当成是我的软弱可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张扬一面往堡主大堂走一边想道。

堂外站岗的是吴娜这些年苦心培养的精锐,多年的战争洗礼,让他们比起街上那些排队抢饭的的兵有种云泥之别的感觉。他们那冷峻的眼神,肃杀的表情,由于见惯了血精壮的躯干通体充斥的彪悍和杀机,远远的就能让你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不由自主地想躲得远远的。

虽然张扬也经受了这么久的血海尸山的锤炼,但心智还远不到不动如山的境界,所以面对这些浑身散发着狼族气息的士兵,他心神不由地发颤,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些人的猎物。

张扬以前不曾见过这十几个出众的卫士,如今由他们把守堡主堂,可见接下来将要商讨的事情的秘密性和重要性。

见到张扬,不等张扬开口,一个看似头领的高大挺拔揉入一座小山丘的汉子,向张扬一拱手不卑不亢语气冰冷地说道“先生,堡主和大小姐恭候多时了。大小姐还交代,此次来迟不做计较,日后再犯,就有我等候在此处,来晚一步也不得入内!请!”

张扬苦笑着摸摸鼻子,步入大堂,才发现堂内已经齐聚吴家堡的高层要员了。

“在外奔波日久,身子着实乏困。回到家头一觉睡的很是香甜,以至于误了时辰,还望主公和各位原谅这个。”张扬入座前自然少不了诚挚地自省一番,然后扫视了一下堂内,入席的还有龙阳父子、廖化、波秀,当然吴毅、吴优作为吴家堡的重量级人物,自然到场,奇怪的是钱宁没来。

吴娜呶呶嘴,大有深意地白了张扬一眼,张扬不用猜就知道被她鄙视了。

就听吴列不动声色地轻轻一摆手,然后开口说道:“罢了罢了,如一快些入座吧。如今吴家堡草创,日后免不了如一四处奔波。如一乃我吴家堡肱骨,还望注意锤炼筋骨,也好担负更重的担子啊!”

“谢主公体恤,属下定当自强不息,强健体魄,不拖主公和各位的后腿!”张扬借坡下驴,同时对老丈人对自己的关心,张扬虽然知道客套话居多,但还是很感动,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吗。

龙阳轻轻冷哼了一声,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似乎不屑于看到张扬。龙飞则呵呵一笑,对张扬歉意地一笑,张扬则是宽容地颔首。

张扬坐定,吴列才缓缓说道:“下邳之役我吴家堡收获颇丰,全赖各位,我吴家堡今冬才能如此安然度过,吴列在此替吴家堡上上下下四万士卒百姓谢过各位了!”

说完,吴列慨然而起,极其诚挚地向所有人鞠了个深躬,张扬等人忙搀扶,并由张扬道:“主公无需致谢。吴家堡就是我等的家园,吴家堡的百姓兄弟自然也是我等的乡亲父老,做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

客套完,吴列沉思半刻才沉声道:“列自知德行浅薄、才智微浅,并非成就大事之人。但如今乱世将临,盗匪纷起,天下糜烂,百姓困苦。若非如此,想我先辈煊赫一时,乃天下良才,我等岂会落草为寇?但就算沦为草寇,但列不敢稍忘先祖匡扶天下,外灭异族,内安黎民的夙愿。这才冒着身死族灭的危险,组织义军,联合王师,欲救天下与水火……”

“可列愚钝,起兵数年,兵微将寡,杀敌不利,建树其微。且内外交困,从未有人肯伸手援助,以至钱粮粟米奇缺,每年春冬之际莫不饥馑。”说到此处,吴列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笑容,吴娜似乎也记起那些年缺粮时饿殍全城的惨状,眉宇神色中浮现出浓浓的戚伤。

张扬看了一眼犹在哀伤回忆中的吴娜,对吴列道:“主公,一切都过去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前些年走了弯路付出了代价,却会让我们懂得今后如何运筹,如何才能奥援遍布,如何才能兵马不缺钱粮——”

吴列深以为意地点点头,打断张扬的话叹道:“如一说得对,兵马不缺钱粮,才能久战久胜。如今虽然我吴家堡得下邳大族援助甚大。但却要知道,孤立无援固然是必败之兆,但一切都依赖外人相助,也是取败之道。”

吴娜点点头,接过话道:“一旦钱粮供给被外人掌控,就等于自己的脖子被别人牢牢地恰在手里,一旦有变,后患莫测!”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一个个低头沉思,思虑其中的奥理。

吴列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张扬身上:“如一,你怎么看?”

第七十三章 临堂问策(下)

第七十三章

望着慈祥地注视着自己的吴列,张扬心道,!QUAnBen!

张扬听吴娜说起过她家里的格局,当然知道父亲放任她,但她的母亲却非常喜欢陶宇,一只向撮合。两位叔叔对于大哥放着家里两个侄儿不用,非要招个上门女婿煞是不满。

而如今她一颗心儿都扑在了自己身上,但家里大半亲人的反对,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考验。

吴颖儿是个为了家族亲人可以牺牲自己的孝顺女儿,若是一旦她娘一哭二闹三上吊,加上两个叔叔威逼利诱,她撑不住真的嫁给了陶宇,或者是龙阳,那可就麻烦了。

张扬不用瞧,就能感受得到,一双乌亮的眸子那期待的目光,张扬心里一暖。

吴列创立吴家堡,一切为的是家族荣誉。吴娜南征北战,不惜赴汤蹈火,一样为的是家族荣誉。

吴娜两个叔叔给她添了两个堂弟,一个是十四岁的吴举,如今迷上了张扬的故事世界,成了张扬的粉丝和徒儿。一个是八岁的吴兵,还只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吴娜幼时天下时局还算平稳,在徐州学了几年诗书,然后又上山学了几年武艺兵法,等到黄巾乱起,这才辞别恩师,带着一身本领赶回吴家堡帮忙。

可是她那两个堂弟就没那么幸运了。

二叔吴毅羡慕侄女儿高超的武艺,也想把儿子吴举送到荆州交付侄女儿的师傅童渊学艺,可不想远赴千里却发现童渊早已不知去向。之后,吴娜也曾手把手授艺,可怎奈吴举实在不是学武的良才,而且娇弱的他也受不了“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苦,不到一月,就自愿放弃了。到如今还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少年。

四叔的心肝宝贝吴兵更是顽劣,在吴家堡只怕他大伯和颖儿姐姐。为了学些东西,还托陶宇送往徐州城寻良师教导,不到半个月就被开除了。

小孩子在学堂因为土匪出身,遭到百般歧视,回到家痛哭一场之后,无论老爹怎么劝再也不肯外出求学了。所以至今,小家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虽然两位叔叔坚信时间会改变一切,自己的儿子如今不成,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扛起振兴吴家的重担,但吴列却一意孤行,坚持女儿接任下任家主。用吴列的话说,就是吴家堡的延续重于一切。家主之位定要能者居之,不能让吴家堡毁在自己手里。

如今,三兄弟明里头不说,内心里却早已有了芥蒂。

张扬飞快地整理着思绪,明白如今,自己与吴娜两情相悦是一方面,但想要娶到佳人,必须要用功劳堵住那些人的嘴,争取到仍在犹豫徘徊的吴列的倾力支持。

张扬把茶碗捧到嘴边,轻轻抿了抿,这才放下碗,一抱拳说道:“大小姐说的不错,虽然下邳三大族都答应倾力相助我吴家堡。但那些大族多是趋炎附势之辈,若是日后想反悔,他们有一百种理由。”

张扬轻轻一停顿,挺了挺身子沉声道:“在不确定下批援助何时到达之前,我们必须要把现有的粮草省着点儿用——同时,拼命练兵,强化吴家堡的军力,为不久之后的孟津之役做准备。”

听到孟津,众人多是诧异不已,不解张扬的话是何意,但吴列却是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道:“如何做?”

“下邳之行虽然粮草收获丰盛,可新添的军士更多达万人有余,如今的吴家堡并上老少妇孺总计不过四万人,可吃粮饷的就超过了一万五千人。其中虽然不乏英勇善战的男儿,但大多只不过是被裹挟而入的新丁。打顺风仗或许还成,可要是遇到硬茬子,这些人不但不能增加战力,反而会崩溃,动摇整只大军。”张扬道。

“我们可以操练他们啊。”吴优大大咧咧地说道。

张扬轻轻一笑,摇摇头道:“没时间了。何况人马不在乎多,而在乎精,在乎敢拼敢打,敢冲敢死。楚霸王巨鹿一战,以弱旅击溃秦军主力,奠定亡秦的基调。彭城一战,楚霸王又以三万人马击垮刘邦等六十万联军,害的刘邦丢弃妻儿才得以逃生。可见人多顶多是壮壮胆,对于胜败关键还是军队的素养和气质。”

吴优嘴唇动了动没有啃声,张扬继续道:“百姓可以饿肚子,可以饿死人,但军队却不可以。如今吴家堡军备膨胀不堪,又正是大力操练的时候,每日至少需要一顿干食,三天至少需要一次荤食。如此一来,那些老幼以及孱弱之辈多了,白费了巨量粮米,却练不出能打出吴家堡威名的将士,岂不可惜?这些被白白耗费的粮食,还不如一并分给那些真正的虎狼勇士,用大碗的米饭、大块的肉食、大桶的酒水,供给这些军中精华,将这些敢于效死的勇士喂得想牛犊子一样壮实,再用森严的军规、有效的练兵之法加以锤炼,炼出像狼一样灵敌人闻风丧胆的兵士!堂外守候的那些将士身上,我就能闻的出狼的气息。将我们的士兵都练成他们这样的勇士,吴家堡将不惧怕任何敌人。”

吴娜听了面露得意之色,而吴列等人听了不由地面露赞许之色,只有龙阳不假辞色轻轻地哼了一声,惹来众人瞩目。

“如一所言甚是,那这件事就交给如一了。希望如一明日能订出详细的计划,到时供我等再细细斟酌修补,早日分发落实下去。”吴列欣然地站起来笑着对张扬说道。

“喏!”张扬朗声道。

“我把我们的事情跟跟爹爹说了……”散会后,吴娜借口想念晓蝶晓娥两姐妹,与张扬一并回去。屏退两姐妹之后,吴娜这才坐定不安,有些羞涩地对张扬小声说道。

张扬先是一愣,然后忙欢喜地上前握住吴娜那滑腻的柔荑问道:“你爹怎么说?!”

吴娜望着张扬兴奋的神色,不由地面露苦涩。

张扬心里一紧,忙问道:“怎么……你爹……”

吴娜一看张扬紧张的模样,心里一暖,摇摇头解释道:“爹爹他没有反对……但你也知道龙二叔、娘亲那边,都不是那么好妥协的……嗨,最难做的还是爹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说完吴娜扬起玉颈,那张绝美的容颜却充满了惶然无奈和痛苦的挣扎,看的张扬心里一阵阵发酸。

张扬轻轻地将吴娜拥在怀里,轻柔地吻了吻她那玉一般剔透无暇的脸蛋,笑道:“这样一位谪仙一般的绝色佳人,我如何会放弃?你呀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好好地准备嫁妆,等着洞房花烛之夜就行了。其他的一切就交给男人去面对吧。”

吴娜娇羞地在张扬怀里轻捶了几下,然后将臻首靠在张扬的胸膛上,动情地看着张扬柔腻地说道:“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我比天下男儿都强,我可以**地面对一切,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可是自当遇到你这个坏蛋,一次次被你欺负,我才知道其实我是那么柔弱啊,于是我就喜欢上了第一个敢欺负我,而不是苍蝇一样邀宠献媚的男人……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变得很笨很笨的了,什么事情都不愿去思考,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你要办法——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一个痴傻的人。”

听怀里的人儿说的动情,张扬一阵暖意。同时他怀疑吴娜是不是有受虐的倾向,也庆幸自己面对这个当初霸道的魔女没有怯场,若是真的当时一心做个好下属,对她亦步亦趋,或许如今无论如何也打不开她的芳心吧。

“傻丫头,变傻就变傻吧,不是还有我吗。”张扬抚摸着她的背脊,虽然隔着几层衣物,但还是能感觉得到她那娇躯的丰腴柔软,令张扬爱不释手。

“若是我笨到被人拐走的地步,你怎么办?”如今陷入爱河的吴娜哪里还有意思巾帼的气概,用灿若星河让人魂飞魄散的眸子望着张扬嗔道。

“那我就把那人的老婆也拐回家!”

“你敢!”

“我就敢!而且如今我还敢欺负你,狠狠地欺负你!”

然后张扬拥着吴娜滚倒在床上,屋里的气氛顿时热了起来。

正趴在窗外偷听的晓蝶和晓娥,听着屋子里两人动情之下入骨的情话,那“啧啧”作响的亲吻,那柔媚到让人骨头发软的娇嗔,那急促深重的喘息,两个刚刚入门的少女,不由地红霞满面,慌忙地躲开,拍着胸脯,对视一眼,然后姐妹俩个“噗哧”笑了起来。

“快些停下,那两个小丫头在偷听呢……”吴娜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面色酡红媚眼如丝地白了张扬一眼,指了指窗外小声说道。

“不,她们再给我们放哨呢,她们如此懂事儿,回头得好好奖励一下。”张扬笑道,然后就挪开了挡着自己嘴巴不让它继续侵略的小手。

弦月如钩,灯光如豆,龙阳父子相对而坐默默无声地饮酒。

良久龙飞才指着儿子责备地说道:“今天你实在是不像话,纵使张扬百般不是,但商议要事之时,怎能以私废公,耍小性子!男人,就该有该有的气度!”

龙阳一听炸了,一拍桌案,勃然而起低吼道:“喔,不让我瞪他,难道还让我顺着他,奉承他不成?!我已经很有气度了,不然我早就一刀了结了他!”

龙飞厉喝一声:“坐下!”

龙阳悻悻地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坐下,然后端起酒碗牛饮。

龙飞看着苦闷的儿子,怒火一下子就消散无遗,只能苦口婆心地说道:“我知道你很苦闷,你爹我何尝不是呢。”

龙阳一顿,看了老爹一眼。龙飞叹了一口气道:“看着自己盼了这么多年的儿媳妇儿没了,移情别恋,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帮中谁人不知我与吴列指腹为婚的事儿?到时一旦传开了,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龙阳愣了半晌才狠狠地道:“我杀了他!”

龙飞摇了摇头,苦笑道:“刘扬如今深得吴列器重,若杀了他,本就半推半就的他更不会答应你的婚事了,而且我们连兄弟都做不成!”

龙阳怒道:“你没看见刘扬那小人得志的样儿!也不知颖儿妹妹喜欢上他哪一点了!……不成,这样拖下去,刘扬越来越受宠,形势就更加对我不利了,得当机立断才行!”

看着儿子眼中的凶光,龙飞哂笑道:“若是你真的杀了刘扬,事情就真的没有缓和的余地了。何况,你的敌人还不止刘扬一个……但不是一点儿机会没有!”

看着龙飞似笑非笑的目光,龙阳精神一震,忙俯下身子凑过去目光炯炯地问道:“怎么做?”

龙飞大有深意地笑道:“吴列只有颖儿这个女娃娃,但吴家却有两个男儿啊!刘扬不能干,吴列看不中。刘扬越能干,他的两个兄弟就会如临大敌。而且……若是张扬不甘心做一个赘婿,一心想反客为主,将吴家堡改姓刘呢,吴毅和吴优会怎么想,又该怎么做?”

第七十四章 这水不烫

第七十四章

张扬用木炭削制成的笔在左伯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这才丢下碳头舒了口气,然后拍了拍黑乎乎的手,站起身甩甩胳膊,扭扭脖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总算搞定了——咿——呀!”

这时们轻轻地开了,借着昏黄的油灯,那个纤秀动人的倩影一闪就掩上门扉,一股浓郁的香气自她手上木托盘上那雾气腾腾的精致白瓷小碗和碟子里散发而来,让熬了半夜苦思冥想的张扬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晓蝶,你到有心,这么晚不睡,还想着给我送来宵夜。”张扬看着清纯恬静的晓蝶笑呵呵地说道。

“老爷哪里话,老爷日夜操劳,婢子不能为老爷分担,只好备些吃食,让老爷暖暖身子。”晓蝶莞尔一笑,迈着轻盈的莲步带着一阵香风自张扬身边飘过,将托盘放在桌案上,然后摆放好碗筷,跪坐在张扬主座对面的真皮座垫上,柔声对张扬道:“老爷,快些用斋吧,热水也备好了,等老爷用晚饭,婢子也好服侍老爷洗漱入睡。”

张扬看着精致的点心和清汤,不由地食欲大开,一屁股坐下,不顾形象地大口吃了起来,惹得晓蝶忍俊不禁地抿嘴笑道:“老爷,您慢慢吃,若是不够,婢子再去备些就是。”

张扬摆摆手道:“够了够了,就是晚上冷,坐久了觉得饥渴,吃些热和的东西就成,过犹不及,多了反而睡不着。”

晓蝶轻轻地点点头,默默地注视着吃的香甜的张扬,然后看到了张扬放在一旁的纸张。好奇之下,她微微侧身,拿过那份关于精兵简政的计划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张扬侧目之间看见她聚精会神地读阅,不由地诧异了一下。看她时而点头领悟,时而迷惑不解,时而蹙眉深思,时而惊异吐舌的模样,定是颇有些学问。没想到吴娜这个舞枪弄棒的霹雳火,却能调教出这样的侍女,真是难得啊。

张扬放下已经空了的汤碗,抹抹嘴看了晓蝶一眼,笑着问道:“你觉得这些措施如何?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晓蝶惊地“呀”轻呼一声,慌忙放下手里的纸张,掩饰性地赔笑道:“老爷,婢子就是好奇瞎看看。老爷做的都是大事,婢子一个小丫头懂什么呀。”

张扬自然不信,若是她真的看不懂,刚才何以会有那么丰富的表情?

张扬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晓蝶笑道:“别装了,识文断字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何必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

然后张扬起身走到她身旁坐下,将她轻盈的身子抱起放在膝上,怜爱地吻了吻,才道:“如今吴家堡正是用人的时候,武将尚且不说,颖儿算是一员良将,可是能写会算的人才实在太少。老爷我身上的担子重啊。就比如日常里公文书函,文告书稿,光靠我一个人如何忙得过来?若是家里有个人能帮我整理整理,按照我的吩咐起草拟定文书,只需我审阅修改,岂不省了很多事情?”

晓蝶羞涩地抬起头,抿着薄唇,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是不自信,半晌才迟疑道:“……婢子……行吗?”

张扬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鼓励到:“如何不行?难道你不想替老爷我分担一下担子,就忍心看着我每天都这样通宵达旦?”

看着张扬灼热含笑的目光,晓蝶小嘴动了动,终于点了点头,腼腆地呢喃道:“若是老爷不怕婢子笨,坏了老爷的正事儿,婢子自然是愿意的。”

张扬满意地点点头,用手捏住她勾人的下颚,轻轻一抬,就可以看见那张碧落莲花般秀美无暇的容颜。相比于妹妹的天真娇憨,晓蝶却更有一种大家出身小姐才有的秀雅矜持,就是比之颇有修养的周彤,也丝毫不逊色。吴娜粗枝大叶风风火火的,竟也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丫头?

张扬于是问道:“你们姐妹该是出自官宦豪门吧?”

羞涩的晓蝶一怔,竟然流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复杂神色,但这不过是一瞬。

她黯然地点点头,张扬心里一酸。

他听吴娜讲过姐妹两的来历的。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吴娜正领军在东海郡和官军一起剿杀黄巾。一支豪华的车队北上时,遭到乱匪洗劫,等到吴娜前去救援时,只剩下她们姐妹俩个了。

吴娜问起姐妹俩个还有没有亲人,家住何处,她们都只是哭泣摇头,吴娜一见就知道她们已经是孤儿了。

她见姐妹俩个实在惹人怜惜的紧,于是就把她们两个留在了身边,取名晓蝶晓娥。

转眼三年过去了,当初漂亮的小女孩儿,越发出落的动人。听吴娜是再过两年就把她们许给堂弟吴举的,但谁知道张扬横空出世,一句戏言就抢了吴娜二叔的儿媳妇儿。为此,吴列和二弟闹得颇不愉快,但却都让吴列给压了下去。

“别难过了,老爷我如今还不是跟你们一样家破人亡?以前有你们家小姐照顾你们,今后就让我疼你们吧。”张扬将晓蝶拥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脊温言道。

“嗯。”晓蝶梦呓般轻轻地答应着。

第二日一早,当张扬起床时才发现,桌案上自己那张鬼斧神工般字体的纸张旁,已经躺着一张整整齐齐用娟秀的汉隶书腾写的计划书了。

张扬心里一暖,知道这定是自己睡下后,晓蝶在灯下连夜赶完的。

“这丫头,字写得比我的还好……”张扬眯着眼笑道,然后拿起那张纸,顿时一股幽默的清香自那柔婉如少女身躯的字里行间飘然而出。

细细读来,才发现,晓蝶腾写的这份很多要点语句比自己的还凝练合理。自己那满篇都是白话文,而通过她的整理,才成为符合规范的文言文。

张扬感慨一声道:“真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深藏不露啊,有了这个小秘书,我的日子算是好过些了。”

张扬将这份计划书交给吴列时,吴列连赞张扬才思敏捷,一晚上就拟定出这么完善的计划,而且——

“而且……没想到如一一个男儿,却也能写出如此清秀的字体。”吴列笑着看着张扬道。

张扬不好意思地干笑道:“哪里哪里,属下字迹太过拙劣,怕吓到主公,只好让晓蝶代为执笔腾写的。”

“喔?没想到晓蝶那丫头到还是个才女呢。”吴列微微诧异道,然后开始低下头琢磨张扬计划书上的细节。

一旁的吴毅也凑过去看了看,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不满地看了大哥一眼,嫉妒地看了张扬一眼,闷声离开了。

“吴二叔这时怎么了?我何时招惹过他?”张扬看着吴毅的背影奇怪地想到。

虽然计划书拟定了,可是具体实施起来,还是需要一番商讨的。比如,如何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十五章 高手榜

吴娜匆匆而来而又匆匆而去,根本没给张扬表达相思之苦的机会,只是告诉张扬,明日他就要挂帅,着手处理这次关系到吴家堡未来的精简大计。

力求培养出入选之士的自豪感荣誉感,用丰厚的物质和妥善的奖惩制度,鞭策他们为了吴家堡这个大旗视死如归。但也要安抚遣散为民的大众的安抚和安置,避免出现“遣散就没有饭吃”的慌乱心理,保证新的虎狼之师诞生期间的平稳过渡。

“颖儿,我想跟你学武。”张扬最后提出要求道。

吴娜看着颇有几分执着之色的张扬,有些头疼地摸摸头道:“你练武功做什么呢。你如今为吴家堡军师,有权调度所有兵马,只需运筹帷幄于百里之外就行,冲锋陷阵不是还有我吗……何况,何况你都多大了,骨骼筋络早已定型,可塑性极差。就算你累死累活,顶多也就是一个废将,上了战阵一枪被人挑飞的那种。我可不想你活得那么窝囊,死的也那么窝囊……”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那样的习武天才,我也没想过在敌阵中杀个七进七出。可我是是个热血男儿啊,拿起刀枪护在妻儿的身侧,那是我的梦想。你不知道,在泗水河那一战,你是威风了!而我只能远远地躲在后面看着你在刀尖上起舞,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嘛——以后你不许什么阵仗都不要命地往前冲,个人武力在大军面前是非常渺小的。而我会练就一只强军,代替你。”张扬目光灼灼地看着吴娜深情地说道。

吴娜嘴唇抽动了一下,嘟哝着嘴白了张扬一眼道:“就会贫嘴……”可她眸眼里里的温情暖意,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张扬见她意志松摇,心里一喜,接着重拳出击:“颖儿,你就别推辞了,我又不是外人……别担心,我还没有自大到学了几天武艺就敢挑战吕布的地步。我就是锻炼身体,有更充沛的精力投入我们的大业,而不至于精力透支,英年早逝……你若是不想那么早做寡妇,你就别答应!”

“吕布?哼,他真的有这么厉害?当年他以大欺小,我打不赢他,而如今我倒还真的不怵他!”听见张扬无心的话,却无意间挑起了她的好胜之心,不由目光如电冷哼道。

张扬以为吴娜还是不肯让步,只好一跺脚,向外边喊道:“晓蝶晓娥,准备香炉贡品,我要磕头拜师!”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旋门关外,旌旗招展,人山人海。两军阵前一人一马,马儿高大神骏,浑身赤红如火,没有半点杂色。男儿伟岸英武,棱角分明的脸颊和着身后招展的披风,映着明晃的盔甲,有种不可战胜的霸气。虽然一人一马,但却有力压千军的气势。

他策马踏过地上或没了头颅,或碎成几段的十几员敌将,眯着眼藐视众生般地“唰”地挥舞手里的戟,豪气地向关隘的敌军阵地叫喊道:“还有谁想来。我吕布在这儿等你们。”

敌军阵地各将领一个个面如土色,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一步。就当她们讶然无声时,吕布身后的千军却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同时士气低落不堪的敌军赶忙鸣金开城,出关迎敌的人马纷纷入撤,吕布大军欢呼声更盛了。

就在吕布策马振臂,奔走在阵前接受千军崇拜之时,突然感觉鼻孔奇痒难耐,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顿时欢呼的千军失去了声音。

吕布尴尬地摆摆手,让大家继续,但心里却纳闷道:“刚才是谁在惦记着我。”

赤兔马入了槽,吕布由护卫解下厚重的盔甲,刚在大帐里坐下喝了一口水,就见高顺掀开拿着一扎纸卷轻步入帐,吕布也不站起,只是淡淡地瞥了高顺一眼道:“你来了。”

高顺在吕布主座前止步,抱拳朗声道:“将军,末将回来了。”

吕布轻轻放下嘴边的茶盏,看了高顺一眼道:“轩辕关那边战况如何?”

高顺抱拳答道:“樊稠将军攻守有度,陶谦、孙坚的人马吃尽了苦头,也没能绕关而过……不过,孙坚父子敢拼敢打,甚至带着人马攻上关隘,我守军死伤也不轻。”

吕布微微差异了一下,然后又端起茶盏,凑到唇边抿了一下,然后眉毛一挑道:“没想到这个孙坚倒真的像头江东猛虎啊……”

高顺看了一眼吕布的神色才道:“将军放心,孙坚陶谦联军见攻不破轩辕关已经折回阳城。如今我们只要破除轩辕关这颗钉子,再北进占据敖仓,切断围攻洛阳的孟津关关东军(关东讨伐董卓的联盟军)与酸枣(地名)大军的联系。同时有轩辕关拖住阳城、颍川、陈留的敌军,构筑备齐黄河,南到嵩山轩辕关的防线,将东边的敌人拖住不得西进。我们就有时间联合洛阳的大军内外夹击,吃掉盟军孟津关一带的主力。等到那时,不用我们再费力,十八镇诸侯也就散了。”

吕布若有其事地捏着下巴想了想,才抬头道:“似乎有几分道理……你的手里拿的是什么?是战报?”

高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马上恢复了清明,答道:“不是战报,而是一份评论。”

吕布听了冷笑道:“是许劭的月旦评吧?之前他骂我不知廉耻,是三姓家奴,这次他又该如何骂我!”

高顺一边展开纸卷,一边说道:“将军,这份不是许劭的月旦评,而是……而是成名已久的枪法大家童渊编撰的当世高手榜,专门评点并排名当世武艺高强的名将壮士。我也是返回途中,看到有人围观传阅,末将就取了一份回来。”

“童渊?我记得他,当年我从洛阳赶回并州为义父……祝寿——还与他的弟子交过手。其中他那个女徒儿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映像……童渊一向不问世事,如今怎么想起编撰高手榜了?想来,他还是比较公允的。”

吕布自言自语说完,才赶忙从高顺手中抓过纸卷,眼神有些灼热在上边搜索者自己的位置。但吕布的脸色越来约难看,最后他将纸卷握成一团,狠狠地丢在地上,破口大骂道:“童渊老儿竟敢如此乱排,我吕布吕奉先怎么只排了第六位?!把他自己排到了第二位,王越排到了第三位,行,他们都是当代大家,我尊重他们,不作异议。可赵云是谁?!他的徒儿,疑问不鸣,竟然排到了我的前头。还有这吴颖儿,也是他徒儿,一介女流之辈,竟也排到了第七位,只比我低一位。还有这张任,同样是他徒儿,第十二位……这不是明摆着接着高手榜,替他自己和弟子贴金嘛!这高手榜明明就是为了他自己编撰的!”

高顺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由着吕布指着他咆哮。

“我吕布绝不能接受这样的侮辱摆弄,我要杀了童渊老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七十六章 请你吃鸟

“高手榜?!师父他在做什么?!”当吴娜看到满满一卷纸的排名,以及附录每个人的简介后,不由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全本

“娜姐姐你真的很厉害啊,排名只比勇冠天下的吕奉先低一位呢。”陶宇这块牛皮糖又出现在了吴家堡。没来得及交接军令,商讨出兵西进讨贼的事宜,就先拿出已经在天下各州郡传的沸沸扬扬的,童渊版高手榜,指着吴颖儿三个字的位置给吴娜看。

吴娜冷哼一声:“排在吕布那个小人下面是我的耻辱。”

陶宇一见吴娜脸色不对劲儿,马上讨好到:“高手榜前四位都是往昔成名已久的高手,除了童大师,其他都早已不知去向,只是空在榜上留名而已。如今姐姐已经站在了武学的巅峰,应该开心才是啊。”

吴娜脸色稍解,有展开纸卷,细细看了看,才笑道:“赵师兄果然实现了他的梦想……嗯,我以为这榜上除了我就没有女子的位置了,没想到上榜的还有四个。张灵儿,第三十八位的高手。黄淼,第四十四位的高手。还有郑冰,王馨,排名虽然靠后,但也算是好手。”

说着,吴娜放下纸卷含笑着对陶宇道:“小宇,不如姐姐帮你在这里面给你选一个做媳妇儿?”

陶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伤,但马上掩饰过去,很随意地笑道:“若是她们有姐姐一半好看,我就愿意。”

吴娜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叹了一口气才说到:“谈谈正事吧,是不是需要我去帮助陶公?”

陶宇点点头,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上好的湖丝绸缎递给吴娜:“陶公这几日每天都有快马传信来督促,说前线战士紧急,要我徐州派援军前往相助。今日凌晨再次传来讯息,陶公、孙坚久供华雄、樊稠驻守的轩辕关不下,又怕旋门关的吕布派人绕到背后,断了归路,已经后撤到阳城,争取驻守颖川的孔铀援助,整顿疲军改日再破轩辕关。所以,如今姐姐到不必急着引军出发,拖上几日准备妥贴再去,也是可以的。”

吴娜认同地点点头:“这样就好,吴家堡如今正在裁减老弱整合新军,再操练一番,没有十天一月是来不了的。开始我还怕这样会误了陶公的大事,如今听你这样一说,我也就放心了。”

接下来两人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咳咳……去后面陪陪我娘吧,你知道她很喜欢你。”吴娜捏了捏嗓子干咳了两声,打破了静谧。

陶宇默然地点点头,然后就要无声地转身告辞,就听吴娜在后面唤道:“你……”

陶宇止步,强笑道:“姐姐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吴娜望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痴心男人,明显可以看到他比上次从徐州辞别时廋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吃过午饭,校军场要挑选精锐,组织新军,这考核过程会很精彩,你去吗?”吴娜道。

“你去吗?”陶宇凝视着吴娜问道。

吴娜笑道:“我可是主帅,怎能不去呢。”

“那好,就让我见识见识吴家堡儿郎的风采吧!”陶宇欢喜道。

张扬刚从吴列那儿敲定下午筛选精兵的事宜回来,见院门紧掩着,里面也听不见人说话,不由地很诧异。而

晓娥晓蝶正陪着串门的周炜抓飞鸟。

院子里的雪很厚,本来姐妹俩个问张扬是不是要清除的,但张扬却很喜欢踩在柔软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于是那片柔软的雪地连同那个可爱的雪人一同保留了下来,为此姐妹俩个欢喜的不得了。

抓鸟无非是在雪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

此刻三个女孩子就躲在墙角的梅花树后面,由晓娥牵着绳子一端,大气不敢出地蹲着,两眼放光地看着那群小心翼翼试探之后,最终全部落入陷阱,低着头吃的正欢的鸟儿。

“那些都是什么鸟儿啊,我怎么都没见过?”周炜指着竹匾下有着美丽的羽毛,小脑袋一点一点地啄食的各色鸟儿小声问道。

“连这都不知道,那个是稻鸡,那只是角鸡,那个是鹁鸪,那个是蓝背鸟。不过,我还是喜欢烹烤的大雁,那肉又细又软,比这些烤出来的肉都香呢。”晓娥鄙夷地瞅了身边的周炜一眼,然后指着那群鸟儿挨个说道,显得很熟悉它们。

周炜不满地看了晓娥一眼道:“这些鸟儿多漂亮啊,烤着吃肉你就忍心吗?”

“怎么不忍心。这些鸟儿都是害虫,平日里就喜欢在庄稼地里祸害庄稼,它们吃饱了,我们就要饿肚子了。你也是本地人,又是不知道四年前那场大旱连带大雪,徐州饿死了多少人,别说是这些鸟,连仓里跑动的老鼠,塘里爬上来的蛤蟆,出动的毒蛇都被人吃光了,饿极了人肉也是能吃的……我就吃过老鼠肉……”晓娥对周炜反着白眼说道,而周炜则惊骇地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晓娥,差不多了,该收网了!”晓蝶推了推妹妹,小声督促到。

但还没等她们来得及收获,不知缘由的张扬已经“吱扭”一声沉闷的巨响推开了院门,大喊道:“晓蝶,晓娥,搞什么呢,做饭了吗!”

一阵“咕咕”的鸟鸣,那些鸟儿惊慌失措地扑扇着羽翅,逃也似地飞走了,只留下雪地上一道道爪印和犹在飘飞的鸟毛。

“扬哥哥,都怪你,鸟儿都飞走了!”周炜气愤地跺着脚从梅花树下面走出来,瞪着眼说道。

张扬这才看见儿时也曾玩过的捕鸟工具,不由地笑道:“挺有兴致的啊,改天哥哥替你捉一只猫头鹰回来赔你怎么样?”

周炜低头掰着手指嘟哝道:“那种鸟凶巴巴的,看着就吓人,人家才不喜欢呢……”

张扬无奈道:“改天给你再捉几只给你玩就是了,今天我很忙。”

晓娥不满地瞅了周炜一眼,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一转,凑过去笑着对周炜说道:“既然你喜欢那些鸟儿,我现在就给你帮他们打下来。”

然后在张扬和周炜惊异的目光中,晓娥猛一转身,脚在地上一旋,纯澈如水的眸子一凝,射出一道厉芒,衣袖中瞬间露出三枚飞刀被她抓在手里,同时手臂优雅地向依靠着院墙的那株桑树挥出,只听“嗖嗖”一阵响动,桑树上停落的黑压压的鸟群就仓皇炸开,四散而去,同时三只美丽的鸟儿身上各插着一枚飞刀,坠落在院子里。

张扬张大了嘴巴看着晓娥,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似地。

“晓娥,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背着老爷我还藏着这么一手。现在我要你把这手绝技上缴,明白吗?”张扬围着晓娥不住地打量笑道。

晓娥得意地一笑,向张扬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和姐姐的本领可都是小姐传授的,你可以向小姐学呀。”

张扬嘿嘿一笑,摆摆手道:“她忙着呢,我还是跟你们学些有用的武艺吧,最不济逃命时也方便些。”

晓蝶抿嘴一笑,然后轻轻说道:“老爷,饭已经备好了,都在灶子里温着呢。”

张扬点点头,晓蝶就忙转身去了厨房,而晓娥则手里提着那三只大鸟,拔掉飞刀,冲张扬甜甜一笑:“晓娥知道老爷这几日劳累,心疼的很。晚上晓娥就把这鸟连同参果一起炖了,给老爷补身子。”

一旁的周炜望着晓娥手里血淋淋的鸟尸,不由地黯然神伤起来:“这些都是生命呢,说杀就杀了……”

晓娥趁周炜不注意,对她做了个鬼脸,小声嘟哝道:“假慈悲!”

张扬安慰了难过的周炜,这才回屋用饭了。

“我越来越看不惯那周二小姐了,除了一张好脸蛋,什么都不懂,还爱钻牛角尖。娶了这种女人,还不烦心死……”晓娥一边给张扬斟酒一边说道。

“不许胡说!”晓蝶唬着脸瞪了晓娥一眼,也坐下跟张扬一起吃饭。

晓娥对姐姐吐了吐舌头,扒了一口饭,又凑过去对张扬道:“老爷,你说这鸟儿是烤着吃好,还是炖了好呢。”

张扬凑到晓娥耳边邪邪地一笑:“你请老爷吃鸟儿,老爷晚上也请你吃鸟儿。吃老爷我的鸟儿——”

晓娥先是一愣,不知所云地看着张扬,待看见张扬淫*笑着往自己下面指了指,晓娥粉嫩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通红如血。

“老爷,你真……坏!”晓娥跺了跺脚,然后大胆地直视着张扬,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和妖冶,让张扬心头一荡:“这小妮子,可真的是可造之才,前途无量啊!”

陶宇兴奋地跟吴娜并肩而行,指这问那,似乎是第一次来吴家堡似地。

“从如今的吴家堡身上,我看到了徐州看不到的东西。”陶宇笑道。

“喔?什么?”吴娜好奇地看着陶宇道。

陶宇指着忙忙碌碌各施其职的热火朝天的人群,饱含深情地看着吴娜道:“在徐州是死气沉沉的,要么是醉生梦死麻木不仁,要么是饥寒无依,绝望地苟且度日。而在吴家堡我看到了爱,每个人对他们家园的爱,对未来生活的爱……对娜姐姐你的……爱。”

吴娜看着陶宇灼热的目光,忙掩饰了一下不安的神色,淡淡说道:“快走吧,现在校军场或许已经开始了。”

还没走到校军场,就看见了黑压压涌动的人潮。被围的水泄不通的校军场里不时传出一阵呐喊,然后爆发出一阵欢呼,或者是一阵唏嘘。

陶宇吴娜对视一眼,快步赶了过去。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七章 校军场上

在剔除十六岁以下四十五岁以上的兵丁,并劝阻夹走几个白发苍苍却非要留下来混饭吃的老兵之后,.qUANbEn.

张扬见差不多了,于是登上高台,目光有神地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如今天下粮荒,人命很贱,出了徐州地界,哪里你看不到遍野的饿殍?本人也是一路随各位逃生到这儿的,也是差点儿饿死的人。各位的苦处刘扬自然是感同身受!”

张扬的话一出口,顿时唏嘘一片,激起了所有人心酸的经历,毕竟能混到在吴家堡讨生活的人,哪个不是苦命人?张扬的话马上让底下的士兵们对张扬多了几分好感,毕竟高高在上的军师大人,也是跟咱们这些苦哈哈一样,都是逃生而来的苦难兄弟,彼此的心也就悄无声息之间近了几分。

张扬满意地见到这种接过,继续朗声道:“很多人都认识我,不错,我就是刘先生,文化宣布部部长刘扬,站台说书的那个便是在下!”

台下顿时哄笑声欢呼声响成一片,张扬微笑着抬手压了压,才安静了些,接着说道:“两个月前,本人跟各位一样,都是初来乍到一日只能吃两顿饭的人,但今日我却站在了这个高台上,不是说书,而是以吴家堡全军军师的身份检阅你们,为何?是因为我是汉室宗亲,是因为我武功盖世力拔山兮气盖世,还是因为我巧舌如簧喝退三军?”

“都不是!堡主能提拔我到如此高位,是因为我立了功,立了功就要升迁,就要赏赐,就能住单独的院子,有人侍候,睡暖和的床铺,吃可口的饭菜。但这一切都需要立功!没有功劳,就算你是堡主的亲戚,一样什么好处也没你的份。”

“对于功过的奖罚,我们吴家堡虽然被人瞧不起,但绝对公允!瞧瞧廖化廖头领,波秀波统领,一个月前,都是我们的俘虏,但他们如今都已经成为了军中的主将,可以统领千军,有远远优厚于一般百姓和兵丁的待遇。他们凭什么可以比你们活的滋润?因为他们有能耐,打仗勇敢,又善于思考总结,能带着你们打胜仗,能为吴家堡立功。”

廖化波秀看着一圈人看着自己,那羡慕嫉妒的目光,像喝醉了酒一样脸上红酡酡的,不由自主自豪地挺起了胸膛。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新军将士的待遇,既然能有这么厚重的待遇,自然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去的,必须通过考核,通过者方能进入。”张扬说着侧过身,手往校军场高台不远处,四下飘展的大红锦旗处一指,继续说道:

“我们的新军将成立五个营。分别是熊字营,招收身强力大的壮士。影字营,招收善于乔装跟踪,刺探消息的其人义士。神臂营,招收善于射箭,百步穿杨的神射手。风字营,招收马术精良的兄弟。长枪营,招收长矛手。每个营分担的使命不同,但都是吴家堡的心肝宝贝!各位兄弟请根据自己的条件,选择能发挥出自己才干的营,那里会有你们的统领负责选拔考验,合格即可。——现在就可以开始了!擅长射箭的请出列——”

张扬话刚落,哄闹的人群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是一个三十岁模样,很精壮的一个汉子率先站出来,然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约一百来人。虽然少了些,但张扬还是可以接受的。

虽然暂时无法办到电影《英雄》里,秦军那万箭齐发无坚不摧的雄壮景象,但有了这些骨干,以后再吸纳新的成员慢慢培养,神臂营总有显露它恐怖杀伤力的一天。

吴娜看着张扬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就听陶宇说道:“刘扬选拔人才的方式倒也特别,不过真的算是人尽其才,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力大的压阵,力小敏捷的当斥候,也算各得其用。回头我跟陶公说说,以后徐州兵马选新兵就按这个样子选。”

吴娜很诧异地看了一眼陶宇,看着陶宇目光中闪烁的气度和智慧,她感叹道:“以前我一直以为你就是一个不知五谷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眼光和见解。再想想龚都诈城,徐州危在旦夕之时,你力挽狂澜的表现,倒真的让姐姐我很诧异……我真的小瞧你了……”

然后她竟有些慈爱地看着陶宇道:“当年那个傻弟弟真的长大了……”

陶宇目光灼灼地迎着她的目光,突然低沉但决然说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姐姐……颖儿,这几年从见你第一眼到如今,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给我个机会,让我帮你挑起这担子,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看着陶宇年轻俊秀的面容上那超出年纪的挣扎和痛苦,吴娜本来很好的心情变得很糟,心头不由变得很堵。

她烦躁地“呼”地吐了一口气转过身子,然后就看见刚才率先站出来的那个汉子抱拳走到张扬面前,有些拘谨地问道:“将军,在下骑射俱佳,敢问是进神臂营呢,还是风字营?”

张扬一愣,就听吴娜走过来笑道:“先别急着入哪个营,先让我瞧瞧你的能耐。”

那汉子目睹吴娜绝世的容颜,脸上的惊艳一闪而逝。他谦恭地向吴娜拱拱手,自有军士递来长弓和羽箭。

那汉子接过弓,手握弓身,身体后仰,做射天狼的姿态,但他刚刚轻手一拉弓弦就如满月了。他轻轻摇头道:“这弓力道不够,不过半石的弓,不趁手。”

围观的人立马发出一片惊声,吴娜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汉子一下,背起手转过身道:“葛云,把我的落凤弓拿来给他!”

葛云一怔,但看见吴娜不可置疑的目光,只好乖乖地快步穿过人墙,取下了追风马背上的落凤弓。

那汉子到了一声谢,接过葛云手中的落凤弓,看着密致流畅的纹理,再到保养极佳擦得铮亮的弓身,再到踏实厚重的手感,那汉子开始面露喜色。

然后就看他深吸一口气,双腿微躬,重心下沉,猛然扬起弓身,对着苍穹空弦而射。

一声清越如琴弦拨动的声响过后,就听天宇传来一声鸟儿的哀鸣,然后就看见一个黑影从天空上直直地坠落。

汉子不由地面露喜色,由衷地叹道:“好弓!”

而所有人却都呆住了,校军场上立马失去了声音。

吴娜看着爱不释手地爱抚着自己心爱的长弓的汉子,目光满是赞赏:“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汉子答道:“在下黄忠,字汉升,南阳人,乃大将军何进同乡之人。曾在大将军何进府中任职,大将军身死,在丁原麾下任职。丁原被杀,又在袁绍麾下任职。袁绍逃出洛阳,转到朱儁麾下任职,朱儁投靠董卓,在下不愿与国贼同流合污,就离开洛阳,一路南下。又投奔过韩馥、张邈、孔融,但都不得重用。听闻陈温陈公素有雅名,欲只身来投,但又不想走到半路就惊闻陈公仙逝的消息,加上黄巾余孽程志远纵兵堵塞官道,无奈之下只好半路折回。洽闻吴家堡乃侠义之士,霹雳火大名更是如雷贯耳。黄忠不想埋没一身本事,但天下之大又没有黄忠的栖身之处,就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来了。”

“黄忠?!”吴娜一愣,一双美目满是惊讶地打量着汉子,汉子被看的不知所措了。

“你就是高手榜第三十一位的神射手黄忠?”吴娜目光炯炯地看着黄忠道。

汉子尴尬地笑笑,不解地问道:“高手榜?在下听闻过,乃枪法大家童渊编撰而成。在下的确善射,但既无缘与童大师有一面之缘,又不曾在天下留下一丝名望,在下的排名座次又是依据什么排出来的呢。”

而一旁的张扬却是惊呆了,黄忠,这可是与廖化、严颜齐名的蜀汉三老臣,与关张齐名的五虎将,底定定军山的战神啊!

而心目中的偶像如今就是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木讷的汉子!

在张扬心目中,抛开个人武艺,黄忠的领军才能绝对是超过关羽张飞的。如今吴家堡虽然有波秀廖化,但强力的将帅之才还是奇缺,有了黄忠,总算能在秋黄不接的时候补贴一下救救急了。所以,张扬一定要留住黄忠!

“汉升,刚才你空弦惊落飞鸟,如今可愿展露一下你真正的绝技?”张扬掩饰住心里的激动,诚恳地看着黄忠道。

黄忠看了张扬一眼,点点头:“请将军出题。”

“我就喜欢爽快人!”张扬重重地拍了拍黄忠的肩膀大笑道。然后他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校军场高台中心处的旗杆下,身体靠在旗杆上,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对黄忠笑道:“射到这儿,我就让你当神臂营统领。”

吴娜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张扬自信到盲目的目光,让吴娜嘴唇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黄忠在一片纷乱的议论声中,自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淡淡地看了一眼正对他鼓励一笑的张扬,一丝复杂的目光自他眼中一闪而逝。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飞快而流畅地箭上弦,举着弓箭对着张扬但半晌也不见动静,底下开始议论纷纷。

而张扬似乎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只极有可能射偏,甚至射到自己肉里面的弓箭,而是一截竹笋,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身体不躲不闪也不颤。

黄忠眼中闪过一丝敬意,然后是赞赏,最后他仿佛是决定了什么似地,突然闭上眼,然后又突然地见睁开双眼,略显呆板的眼眸射出一道逼人的厉芒,同时闪电般张开手臂,“咯吱”一声弓弦如月,还没等众人发出惊呼,“嗖”地一声,羽箭离弦,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拖着尾巴奔袭而去。

“噔!”地一声闷响,张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汹涌而来,然后瞬间之后就感觉浑身一颤,再看拿着空了的落凤弓对自己憨憨一笑的黄忠,才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这个黄忠是真的!张扬第一时间就有了这个想法。看来刚才宣着完全相信他是对的。

“汉升,恭喜你!”张扬浑然不顾有些发懵的脑袋,笑着走过去对黄忠说道。

黄忠族春哆嗦了几下,才挺直了身体,向张扬抱拳朗声道:“属下定当不辱使命!”

张扬满意地拍拍黄忠的肩膀,勉励道:“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会尽量帮你……嗯,对了,你还擅长骑马。这样好了,我想让你跟风字营合作,看能不能训练一批骑射手!”

黄忠道:“如此最好,属下必将给军师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呆住的人群爆发出一片欢呼,张扬笑意甚浓地看着黄忠道:“是为你欢呼的。”

黄忠目光瞥了一眼涌动的人群,淡淡一笑:“那是兄弟们看得起黄忠。”

张扬目光一瞥,正碰上吴娜含笑的目光,张扬笑着向她挤了挤眼,吴娜则对他翻了翻白眼,然后对仍旧我这落凤弓的黄忠道:“若是别的物件汉升喜欢,我也就送与汉升了。但这是家师在我下山时赠与我的,没办法成全汉升了。不过,这次前往孟津,会途经嵩山,那是师傅的居所,我到时帮你再讨要一副良弓就是了。”

黄忠这才依依不舍地双手将落凤弓奉还,淡淡道说:“小姐心爱之物,属下怎敢有非分之想。”

有了黄忠这样坐火箭式升迁的榜样在前,场上各个营的大旗前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当然,一个校军场要同时进行五个营的试验地,实在是拥挤了。何况,张扬早就下达了分批筛选的决定。就是今日选拔神臂营,明日再选拔风字营,五天完成。

“既然你已经是神臂营的统领了,又是一个老兵,接下来挑选的重担就交给你了!”张扬自然相信黄忠的能力,既然如此,自己也就能歇一歇偷偷懒了,回去搂着一对国色天香的极品萝莉玩乐一番,人生乐趣才会多啊。

但这个想法刚有,就有一个精瘦短小只有约一米五个头的中年汉子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张扬面前,向张扬毛遂自荐。

“你有何能耐?”张扬开门见山地问道。

“小人不才,既不能骑马冲锋,也不能扛枪陷阵,但恰巧学的隐匿乔装之术。而且,还使得一手好镖。”那汉子谦卑地弯着腰,向张扬做了个揖道,本就矮小丑陋的他更显得猥*琐。

“你叫什么?你该去影字营啊,那儿有人负责接待你。”张扬摆摆手道。

那汉子看了一眼黄忠笑道:“小的徐厚,蓬莱人。想做影字营的统领,自然是找军师和小姐了。”

张扬饶有兴趣地看着汉子,汉子只是一个劲儿地对他笑,只好说道:“一个营的统领可不好当啊。”

那汉子似乎很有心理准备地说道:“小的当然知道吴家堡藏龙卧虎,但属下有信心让军师相信小的有能力担当影字营的统领。”

张扬望了一眼吴娜,吴娜偏过头去不看他,张扬自然知道她把决定权交给自己了。

但这时吴列府上的下人吴二匆匆而来,气喘吁吁地对吴娜道:“小姐,夫人已经备好了酒席,请小姐快些和陶宇少爷回去。”

吴娜点点头:“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们马上就回去。”

“邀请我了吗?”张扬拦住吴二问道。

吴二为难地扰扰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扬咧嘴一笑:“好像……夫人没有啊。”

吴娜看着沮丧的张扬,没好气地对他嗔道:“不就是一顿饭吗,改天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吃总行了吧。”

“这还不明显吗,你娘啊……”张扬一阵苦闷。

等吴娜陶宇联袂而去,那汉子凑过来小声问道:“军师,那……我……”

张扬心情不佳,烦躁地对汉子摆摆手道:“天都晚了,虎躯洗洗睡吧……这样好了,趁现在天还没黑,用你的绝技给我射几只鸟下来送到我府上,到时候我再决定怎么考究你。”

还没走到院子,就看见里面浓烟滚滚,还有少女惊慌失措的喊救声,张扬本就不快,这下心里更添堵,拍着头说道:“后院失火啊!”

第七十八章 关门惩罚

在附近赶过来的人帮忙下,本就刚刚燃起的火很快就扑灭了,但一件好好的厨房,!Quanben!

晓娥带着哭腔指着一脸无辜委屈的周炜向张扬告状道:“我本来在炖鸟肉,炖的好好的,她非要来凑热闹瞎帮忙,当时恰逢婢子肚子疼就出去了,谁曾想到她竟然把厨房给烧了。锅里面落得全是灰,还怎么吃呀!”

周炜委屈地低着头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道:“人家也是好心帮忙嘛,就是不小心……”

“不小心?!哼,不就是烧个火嘛,又不是什么难做的活儿,连这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晓娥抹了一把眼泪,指着周炜狠狠地说道。

周炜再也受不了了,也哭了起来。

张扬一阵心烦,他狠狠地瞪了晓娥一眼道:“就你能,行了吧!小炜再怎么说也是客人,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快些给你小炜姐姐道歉!”

“就不!”晓娥倔强地翻着白眼道。

张扬恼道:“那好,看我怎么罚你!”

张扬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周炜柔软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炜妹妹。不要哭,你先回去,等我驯服了这个被我宠坏了的小丫头,改天去找你尝尝你的手艺。”

周炜顾虑地望了一眼在一旁抹泪的晓娥,吸了一下鼻子忍住哭声点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而张扬则率先入门,然后转身瞪了犹然站在那儿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的晓娥,沉声吼道:“进来!”

晓娥看了一眼已经除了院门的周炜,看着张扬严厉的目光,轻轻地“喔”了一声,然后悻悻地跟了进去。

张扬插好门栓,在晓娥惊讶的目光中,刚才还厉害的怕人的张扬,竟然温柔地替她拭去了眼泪,柔声笑道:“刚才都是演戏给那丫头看的。毕竟她是客人,而你是我的人,就算都是她的错,我也不能像你这样骂她啊。你明白吗。”

晓娥听着张扬的话,刚擦干的泪泪珠儿又泉涌似地涌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委屈了?”张扬揽过她柔软轻盈的身子,吻住她那满是泪痕的嫩滑的脸蛋笑道。

“不是,就是……刚才晓娥还以为老爷真的帮着一个外人欺负晓娥呢……可是如今鸟肉都被那个笨蛋被弄脏了,还怎么吃呀。”晓娥楚楚动人地依偎在张杨怀里面,抬起头望着张扬。

张扬贼贼一笑,嘴巴凑到她的耳旁吹了一口热气,邪邪地说道:“锅里的鸟儿吃不成了,可以吃老爷我的啊。”

说着,她一把抄起晓娥的柳腰,将面目羞红的晓娥放在床上,指了指外边笑道:“如今说不准小炜还没走,正在偷听呢,配合老爷演场戏好不好?”

“嗯。”晓娥从张扬那邪恶的目光里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上演怎样旖旎的场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胆大地直射着张扬,腻声道。

“待会儿叫的要大声点儿!”张扬说着一双大手就摸上晓娥的身子,不一会儿晓娥就被剥成了一丝不挂的洁白的羔羊,然后他狠狠地捶打着床,晓娥则配合地发出痛苦的惨叫:“啊!疼!老爷,晓娥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婢子这就给周小姐道歉……”

“晚了,今天不把你打得长记性,我就不是你家老爷!”张扬喝道。

张扬满意地望了一眼媚眼如丝地火辣地望着自己的晓娥,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而躲在院门外的周炜,听着里面张扬暴风骤雨的喝骂喊打,还有晓娥越来越弱的呼叫,她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如今的委屈早就没了影,倒是担心张扬一怒之下把晓娥打坏了。

“我是不是该进去劝劝呢。”她正犹豫着,晓蝶自外边回来,她忙走过去说明情况。

晓蝶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会心的微笑,然后露出焦急的神色:“多谢姐姐提醒,我这就去劝劝老爷。”

“唉……”周炜在背后叫住晓蝶,晓蝶转身奇道:“姐姐还有何事?”

周炜扭捏了一阵才低着头说道:“代我向晓娥妹妹道个歉。”

晓蝶点点头:“我会转达的。”

等晓蝶去推门,发现却推不开,不由地笑道:“人都走了。”

“谁!……晓蝶啊,等会儿啊!”然后里面一阵脚步声,“吱扭”一声门开了,露出张扬一丝不挂的躯体还有那邪恶的目光。

“呀!”晓蝶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一下子羞得不知道往哪里钻了。

张扬怎会容许她逃脱,一把抱起她的身子,单手插好门,快步将她丢到床上,看着床上如玉的孪生姊妹,张扬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嘿嘿笑道:“咱们今天就来个白日宣*淫!”

“可……日头还没落山呢……”晓蝶抵挡不住两人的攻击,已经被脱得只剩下贴身的肚兜了,红晕着脸小声道。

“怕什么。你们姐妹性格反差怎么这么大呢。”张扬水手将晓蝶身上最后的遮羞布丢到一旁,两具完美的少女娇躯就完完全全地展现在眼前了。

“你们……真美!”张扬像把玩瓷器似地在姐妹两人质嫩鲜美的身体上流连,由衷地说道。

“有我们家小姐美吗?”晓娥妩媚地笑道。

张扬一愣,然后用手拨弄着她私密处稀疏的毛发笑道:“差不多了,等再过几年你们一定和你们小姐一样美。”

随着张扬的爱抚,毫无经验的姐妹俩个已经浑身泛红娇喘吁吁,虽然不曾真的水**融,但当两女一声悦耳高亢的呻吟过后,依旧回味无穷地躺在张扬怀里,红扑扑满是汗津的小脸带着**后的余韵,显得更加娇美。

“老爷,婢子还从来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呢。”一向温婉含蓄的晓蝶手指竟敢在张扬胸膛上游走,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张扬的乳*头道。

“要不是你们太小,怕伤了你们的身子,老爷我早让你们尝尝情爱的**了。”张扬抚摸着缎子一样柔软滑腻的背脊笑道。

“再过几天我们就十四岁了,还小啊。”晓娥不满地嘟哝道。

“不小,不小,你们比你们家小姐小了五岁,可是这儿却是差不了多少,已经不小了!”张扬揉捏着那温软的让人不忍放手的嫩乳笑道。

“讨厌……”晓娥嗔道,然后话题一转:“老爷,你什么时候娶小姐啊。”

“……快了,快了……”张扬想起吴娜在校军场跟着陶宇回去时,投来的那有些无奈的眼神,张扬的欲火一下子消除了不少,转而的是一丝心烦和无助。

“陶宇那小子深的吴列夫妇和颖儿叔叔一大家子的喜爱,要不是颖儿钟情于我,我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以前以为龙阳是我最大的对手,现在才知道陶宇比他难缠一百倍。论家世,论容貌,论修养才学,陶宇都胜出龙阳多多,而跟我比呢……”

张扬面对跟吴娜的婚事,第一次有了不自信。前世他虽然向往纯爱,但也知道男女恋爱归恋爱,但双方的家庭的表态也是很重要的。不知多少对相爱的男女,因父母亲友的反对,而含恨分别的。

如今更是活在封建王朝,颖儿虽然特立独行,但她同时也是一个把家族亲人看的比生命还重的女孩子,她能挣脱得掉全族的齐力反对吗。她可是说过,得不到亲友的祝福,她宁愿不嫁。

就算自己如何努力,如何优秀,但想从,处心积虑跟吴颖儿亲友处了两年的陶宇那儿夺得对自己的支持,无疑是个难题。

但难题又如何,因为碰到难题就放弃了?当然不可能!

就在张扬望着屋顶,陷入沉思之际,吴列的府中,吴李氏正热情地招待陶宇,一场烛光晚宴开始了。

第二日一早,刚吃过早饭,正准备去校军场瞧瞧,就见徐厚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七八只鸟儿轻步走了进来。

一瞧见张扬,他顿时眉开眼笑,上前弓着身子谦卑地笑道:“小的见过军师,军师吩咐的鸟儿小的给送来了。”

张扬这才想起昨天校军场的事儿,他看见那些鸟儿身上伤口处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惊异地看着徐厚:“刚打的吧?”

徐厚嘿嘿一笑:“军师明鉴!小的约莫着军师喜欢吃烹的鸟肉,本想昨晚就打来的,但怕过了夜不新鲜,这就一大早捕杀了些,赶忙给军师送过来了。”

“而且,小的对于鸟肉的烹烤颇有浸淫,若是军师喜欢,小的这就给军师收拾去!”

看着徐厚那张褶皱的脸上猥琐的笑容,张扬心道你倒会钻营,不过想靠这就想做影字营的主帅,你是做梦。不论别的,你这气质身高就无法服众。何况一看你就是那种狡猾如护理,口蜜腹剑善于伪装之徒,我怎么可能把一营交给我不放心的人执掌呢。

“喔,不必了,你跟我去校军场看看吧。”张扬说着就喊道:“晓娥,把这鸟儿给褪了毛,咱们晚上吃全鸟宴!”

“唉!”厨房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答应,然后一身合体的粉色衣裙的俏丽身影,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

待看到徐厚手里那新鲜的带着浓烈血腥的鸟儿,小丫头顿时眉开眼笑地说道:“昨晚的鸟肉没吃成,不想老爷又让人给送来了。大叔,这鸟儿是你打的吗?”

“啊……是是是,是大叔打得……”徐厚有些失措地连连说到,但那双一向狡猾睿智的小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看着晓娥。

“看鸟儿的伤口,该是用镖打得吧?没想到大叔也会用飞镖呢。”晓娥笑着就要去接过徐厚手中的鸟儿,但徐厚盯着晓娥的眼神有些出神,晓娥拽了好几下也没有拽掉。

晓娥有些恼怒地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相貌丑陋的盯着自己看的家伙,扬起秀眉清脆地哼道:“大叔,松手呀!”

徐厚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咧嘴对晓娥轻轻一笑,然后莫名其妙地问道:“姑娘,你还有个姐妹吧?”

第七十九章 营救

张扬冷哼一声:“徐厚,关心的倒挺宽的!”

徐厚连道不敢,然后松开手,、QunabEN、

“呵呵,小的就是没见过这么水灵俊美的小姑娘,一时看花了眼。若是惹得军师气氛,小的愿意受罚。”徐厚抱拳笑道。

“你记住,想要在这里立足,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若是动了不该懂的心思,心存不切实际的幻想,只会让你一无所有,后悔终身——跟我走吧,我的时间很多,你不是要成为影字营的统领吗,倒要瞧瞧你的能耐!”张扬瞥了徐厚一眼,冷声道。

“小的明白。”徐厚肃然道。

半道上,几日不见的陈登出现在张扬面前,见面就开门见山地说到:“周仓要见你。”

张扬一愣,诧异地看着陈登:“是不是你去当说客了?”

陈登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淡淡说道:“反正闲着没事,还不如找个人聊聊打发时间。”

然后就听陈登话音一转,饶有意味地说道:“他可是一个很有趣的人,血的一身旁门左道的东西。只不过跟错了人,被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上。若是能让他放开拳脚,说不准会给你一个惊喜。”

“喔?那我真的要见见他了。”张扬笑道。

路过吴列的府前,恰巧吴娜骑着马儿从里面出来,看她气色不佳面无表情的样子,张扬心疼地上前问道:“怎么了?失眠了,还是大姨妈来了?”

吴娜摇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叹气道:“我娘逼婚,逼我嫁给陶宇,我不肯,于是我就跟我娘吵翻了。二叔、四叔也来烦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她向张扬投来了无助凄楚的目光,张扬不由地心里一酸,心中不好的猜测终于成真了。两人马上马下缓缓而行,徐厚知趣地远远在后面跟着。

张扬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仰起头看着马上的吴娜,伸出手笑道:“请我上去坐坐如何?”

吴娜虽然平日里,展现给人的都是自信飒爽,是跟男儿一样的开朗大气,但毕竟是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少女啊。就算背地里两人再亲昵,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和一个大男人同骑而行,她也羞涩难当啊。

“不好,我这马儿可是只认我一个人的,你骑它,它不把你摔下来才怪呢。”吴娜脸一红,轻唾了一口,撅着嘴一副女儿态的娇憨,动人极了。

张扬刚才就是逗逗她,让她开心一下,并没有指望真的上马抱着她的身子在吴家堡里招摇。

“今日是风字营选拔骑手的日子,看你这态势,莫非是要去凑凑热闹?”张扬眯着眼笑问道。

“凑什么热闹,我是主考官,自然是要去的,你去不去?”吴娜白了他一眼问道。

“去呀,我要让你的亲友团看看,我张——刘扬是文武全才,是文能安邦,无能定国的人。找我做女婿,将是他们一声最明智的决定。”张扬呵呵笑到。

“别臭美了——”吴娜嗔道,然后没好气地交代到,“你的骑术马马虎虎,千万别逞能。若是非要跟着我们的吧,就行的慢些,看看热闹就是了。等你把马上功夫练到家了,你想怎么狂奔,人家都不管你,可是现在必须听我的。”

张扬连声讨饶:“行行行!”然后张扬随口问道:“陶宇那小子呢?不会睡觉还没起来吧。”

吴娜淡淡说道:“他病了。正躺在我家床上呢,我娘急的不得了,让我陪他,我说上午有事给推了,但下午……”

吴娜脸上闪过一丝苦涩,认真地看着张扬,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不会跟他有什么瓜葛的,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我娘,还有就是还他的人情。你是知道的,这些年他帮助我们家很多忙的……你别介意好吗?以后……以后人家多顺着你就是了……”

看着那张如花一般美丽的容颜上的祈求,张扬本来有的怨气,一下子消了。他摆摆手很宽容地笑道:“客人病了,当主人的细心照顾一下不是很正常嘛。”

“若是人手不够,我也去凑个数,尽尽地主之谊。我一定会把他照顾的好好的,保准他明日一早就能会徐州。”张扬嘿嘿笑道。

趁着吴娜去帮张扬选合适的坐骑的空隙,徐厚笑着瞟了一眼吴娜的身影对张扬道:“军师真是好福气,能得到小姐的芳心。像小姐这么美妙的人儿,小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不该看的,不要乱看。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张扬瞪了他一眼,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得意,明知道这不过是徐厚拍的马屁。

“军师!”这时黄忠牵着马儿背着一壶箭,挎着一把腰刀很开心地走了过来。

今日黄忠换了一套精致的布袍子,本来有些蓬松的须发也一丝不苟地蓄在头顶用木钗别了起来,加上一日之间从小兵升为了一营的主将,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到信任和重用的黄忠显得格外精神。

“汉升啊,刚刚升为神臂营统领,感觉神臂营的弟兄们如何?”张扬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问道。

黄忠很实在地说道:“我看了如今吴家堡的奖惩制度,觉得很好,我也能感受得到弟兄们立功和求战的迫切心情。只是他们普遍都太瘦弱,训练也不足,跟我知道的官军的精锐还有不晓得差距……”

“而且,而且我们神臂营如今只有一百一十七个人,算上我——短时间内很难在战场上起到什么作用。”黄忠诚恳地说道,然后看着张扬等待指示。

张扬略一沉思,摇摇头笑道:“不要在意眼前的困难。虽然如今兵员作战能力差,人数也偏少,但只要坚持不懈,神臂营肯定能壮大起来的。而我之所以把全军中善射的军士都抽调到一起组建神臂营,并不意味着神臂营就是一望军中的弓弩手,每次出战都是在阵前一同乱射,然后就躲到后面无所作为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汉升你——神臂营将会参与到战争的每一个角落。”

“神臂营和风字营联合训练,练就一匹善于马上骑射的骑手,这些骑手既可以作为军中的斥候,也可以单独成军,伺机奔袭堵截敌人。与影子营联合,练就一批善于跟踪隐匿,会伪伴乔装打探消息,同时能关键时刻暗箭杀敌的影子刺客。总之一个神射手对于一支军队是很重要的,我的梦想就是练就一支像秦国那样,铺天盖地无坚不摧的箭阵大军。”张扬豪迈地说道,然后看了一眼强忍着激动的黄忠,向他走近了一步,轻声道:“而这——正是汉升缩擅长的。”

黄忠坚定地点点头:“军事的话,末将牢记在心,我们都会看到神臂营的那一天。”

张扬骑在马上,望着五百多整装待发的骑兵,虽然还未出发,但张扬已经从他们一个个兴奋的眼神里看到了竞争的热情。因为这五百人到时候最多只能容三百人进入风字营,其他的都要充入预备役,只能拿到那入选人一半的粮饷。

当然入了并不意味着就高枕无忧了,因为每月都有考核,择优而录,你很有可能被预备役里发奋的兄弟给挤掉,那就丢人了。

在吴家堡就这么大的规模,就这么多的物力条件,只能养活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只能用这个办法来激励他们,保持队伍积极向上的士气。

吴娜今天没有披挂头盔铠甲,而是一袭雪白的连体长褥裙,身披一件火红的锦缎狡兔披风,如瀑的青丝用头绳束与肩后,随着清风在火红的披风上婆娑手持那杆金丝软藤枪,立于骏马之上,似天神下凡,飒爽夺目极了,看的很多骑兵都呆住了。

而吴娜在场,本来身为风字营统领的老黑,也就只得骑着马跟在吴娜后面了。同时张扬,也换上了一身劲装,裹了一件斗大的黑色披风,意气风发地左顾右盼。

吴娜看了看天色,策马缓缓上前,转过身体,秀眉一扬,如电的目光扫过,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得到,她在看着自己呢,都不由自主地打起了精神,努力地挺直了身体,接受检阅。

吴娜微微颔首,朗声道:“听闻南边十五里外的萧山有盗匪拦途劫掠行客,在我吴家堡眼皮子底下胡来,败坏我吴家堡名声,绝不可饶恕!”

校军场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气,一个个肃穆地看着吴娜,等待命令。

“儿郎们,随我前去,用你们手中的弓弩,掌中的刀枪,除去这些败类!无论最后是谁落选,是谁入选,都将是我吴家堡的勇士,是我霹雳火的好兄弟。我已领人备下酒食,晚上我与各位兄弟畅饮,不醉不归!”吴娜说完,手中的金丝软藤枪向前一挥,喝道:“出发!”

“吼!”

“吼!”

“吼!”

全军立刻振奋地发出齐声的吼叫,然后随着吴娜翩然而去的身影,策马追随了上去。

张扬见机则使足了劲儿吼道:“风字营,必胜!”

老黑、黄忠瞅见了张扬的举动,也随着喝道:“风字营,必胜!”

然后全军都齐齐喝道:“风字营,必胜!”

一只斑驳的洪流带着雷滚的响动和昂扬的呼号,从吴家堡出发,向着南面奔流而去。

而此时十五里外萧山,刘备三兄弟正结辔而行。

望着却前面起伏的雪山前白皑皑已经封冻的河流,刘备望了两兄弟一眼道:“过了前面这条河,前面的路就好多了。往前再走十几里就是小沛,再往东行,明日天河之前就能到徐州了。”

然后他立在马上望着熟悉的地方,感慨道:“少年时备曾游历到此,后来追随老师卢公追剿黄巾也曾从此地过。转眼过去这么多年,这儿一点儿都没变,但是我却已三十多岁了,依旧一事无成。”

张飞大声宽慰道:“若不是董卓这老贼突然反水反了朝廷,把大哥的老师给逼得隐居去了,凭着咱们的功劳,和跟卢公的关系,咱们早就发达了——不过,这也不打紧。这次,各路诸侯大军压境,再加上咱们三兄弟助阵,必定能将洛阳光复,砍下董卓首级。那时再迎回卢公,咱们马上就转运了!”

关羽半眯着眼瞥了张飞一眼,轻哼了一声到:“就算杀了董卓,迎回了卢公又如何?那时候功劳铁定都被袁绍袁术这些实权者给瓜分了,陛下年幼,必定要依仗袁绍和袁家,卢公回去了也只有被排挤搁置的份儿。而我们……连汤都喝不着!”

刘备打住两人的争执,一脸严肃地轻声呵斥道:“只要能除去国贼,光复汉室,我刘备就算是死都心甘情愿,岂会在意功名利禄这些身外之物?这些话以后休要再提!”

关羽缄默地扭过了脸,而张飞看着刘备一脸的肃穆,嘴唇动了动,还是抱拳服软道:“大哥说的是,小弟记住了。”

就在这时,只听“杀”一声喝叫,自雪地里跳出来十几个浑身雪沫的持刀人。

“要想活性命,快滚下马来!”为首的是一个带着斗笠,高大魁梧的汉子,虽然看不清脸,但浑身散发出的浓烈杀气,却显示出他是一个杀戮深重的惯犯。

“我问候你大爷!”张飞火冒三丈,喝骂一声就抡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向那人挥了过去。

那人反映也挺快,在马下举起手中的刀就迎了上去,“叮!”一声巨响,两件兵刃猛烈相击,那人浑身一颤,被张飞这巨力一击压得虎口发麻,手中的刀险些脱手。

但是这人并不死心,身体敏捷一闪,一个驴打滚,自张飞的马肚子下面滚倒那边。同时暴喝一声,挥刀就要斩向张飞,但是一旁的关羽已经出手,直取那人首级。

那人不敢托大,只得放弃张飞,举刀迎战。“噔!”关羽一刀磕在那人的刀刃上,那人顿时身体一沉,脚直接被关羽压得向雪地里下陷。

“死!”关羽厉喝一声,猛然将青铜偃月刀向后一撮,刀**汇处顿时火花飞溅,“砰”一声脆响,那人手中的兵刃就短碎成了三段,同时张飞携带者劈山断浪的气势必杀一击抡向了那人,那人眼看着就要在关张二人的刀下成为碎末。

只听远处传来滚滚雷动,同时一声清冷的呵斥“杀!”

然后张飞关羽就只觉得身后一道刺破空气的杀气流星般向背后袭来。两人只得放过砍杀那人的机会,转身躲避。

望着字身侧呼啸而过,击穿前方枯木的利箭,两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这是流寇!二弟三弟不可恋战,快走!”刘备大喝一声,侧过马头,领先而去,向着南方来时的路径狂奔而去,那汉子也和十几个同伙仓皇而逃。

那个领头的奔上矮山,向岩石后一闪就失去了身影,而其他的同伴大多被背后的箭雨射成了刺猬。

望着马上绝代芳华的吴娜,那汉子摘掉斗笠,那只独眼发出阴鸷恶毒的目光,这正是逃亡了多日的管亥。

第八十章 愤怒的陶宇

第八十章

望着雪地上五六具身上插满了羽箭的尸体,有望了望身后驻足的大军,张扬不免生出“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qUANbeN!

“方才那两个劫匪颇有些能耐,竟能躲得开我和汉升的两箭,如此本领,该是高手榜上有名的高手才对。”吴娜目光向南边马蹄印杂乱的官道方向望去,自语道。

“若不是你放箭之前那声厉喝,让那两人有了警觉,或许那两人就已经授首了。”张扬瞥了一眼吴娜,淡淡地说道。

吴娜微微一笑,也不言语,张扬看了她一眼,又小声问道:“入选的人,你心里可有了计较?”

吴娜微微颔首,美丽的眸子自信地瞥了张扬一眼道:“今日风字营新军成立的大喜日子,你这个当军师的,可要做些什么才是?”

张扬纳罕道:“难道是发表一下对未来的展望,鼓舞将士们发奋图强,与吴家堡荣辱与共?”

吴娜摇摇头,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你不是说书的吗,趁着今日高兴,说些来劲儿的段子,让大家活乐呵乐呵……好久没听你胡编乱扯了,也怪想念的。”

张扬大方地点点头,大有深意地笑道:“我这故事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听的,倒是后吓坏了你,别怪我没事先通知你。”

吴娜不信,鄙夷地笑道:“又唬人!一个故事能吓得到我霹雳火?!”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好了。”张扬冲着她眯眼一笑,然后扬起马鞭,提起缰绳喝了一声:“贼寇已除,咱们回家喝酒去!”

“喔!”

“喔!”

“喔!”

今日见了血的骑兵门一个个情绪激荡地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嗷嗷叫着,吴娜指了指前方的路,做了个请的姿势,笑着说道:“你先行吧,希望等我们回去时,你已经候在城门口了。”

于是一匹黑马载着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向北而去,然后身后跟着滚滚而来的千军,将冻成了粉的松雪踏的满天飞扬。转眼间那人就被后面呼啸的千军淹没,一骑红云般绚丽的身影自他身边风驰而过,向张扬投来关切而嗔怪的目光:“我就说了一句,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是马上良将了!天黑之前能回来就行了!”

身边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吴娜顿时脸一板喝道:“军师有资格晚归,而你们不行!现在我宣布,前三百名奔回吴家堡而能入城者,就是风字营的正式将士了。其他的全部划入预备役!驾!”

吴娜此话一出,后面的马队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咬牙切齿地狠揣着马肚子,“驾!”“驾!”声不绝于耳。

张扬望着飞驰而过的身影,放缓了速度才止住摇摇晃晃的身体,他不由地呢喃道:“也许该是马鞍和马蹄铁问世的时候了吧。”

天还没黑,风字营的大营里里外外已经忙开了,清理场地的清理场地,搬运酒水的搬运酒水,一个个忙的不亦乐乎。虽然这些人有的只能落到预备役,还有甚至连预备役都入不了,只能等到明日参加影字营和后天长枪营的选拔,但夜色下围火而坐,吃肉喝酒,还能跟偶像大小姐共饮,这该是多么快乐的事儿啊。所以,那些落选产生的失落情绪也消融了不少。

“瞧见没有,这风字营好生得宠,今日筛选,不仅有大小姐和军师亲自陪同。末了,不论入选者还是落选者都能跟大小姐共饮,这该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一个还没有归处等待明后日大选的兵丁望着风字营营前已经燃起的篝火,满脸羡慕地说道。

“听说,军师也要站台说断子呢。我们来得晚不知道,听那些老兄弟说,军师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知道的可多了,那段子说的叫一个绝!军师还不是军师的时候,每天都在校军场说书,每场都爆满,很多时候听的不过瘾,那些兄弟都堵着道,不肯放军师下台!……只是后来军师受堡主赏识,担子重了,忙的事情多了,能听军师说书的此书也就少的多了……”

“不管怎么说,谁都能看得出军师小姐对风字营的重视,呆在那里才是个好去处。只是悔不该没有练一身好的骑术,不然我也报风字营了……”

大小姐和军师与风字营全体人员联欢共饮的消息迅速传遍了吴家堡每一处,神臂营的人马上坐不住了,一个个去向统领黄忠要说法。

黄忠严肃地说道:“说小姐军师重视风字营对的,但要说偏爱或者厚此薄彼,那就是胡扯!今日之事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

“可是……别的兄弟都这样说,很多兄弟都动了转到风字营的念头。”副统领苏德为难地扰扰头道。

“好啊,他们想去就让他们去吧,看看以他们的本事能不能进得去风字营大门!身为一个精锐之士,想的不是如何拼命操练,提升自己的本领,反而想的是献媚取宠,如何捞的小便宜!”黄忠脸色肃穆地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兵只要他忠诚,他勇敢,这就够了。想得到重视和青睐,可以!给我咬着牙拼了命地训练,在战场上用你们精准的射术证明你们,证明你们配得到这样的荣誉!”黄忠目光炯炯,那张本来憨厚的脸上此可有着不可侵犯的威严。

苏德被黄忠无形中流露出来的巨大威压迫的有些呼吸不畅,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讷讷地说道:“末将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德刚出黄忠的营帐,就见他的小兄弟苏德人神秘兮兮地走过来说道:“大哥,你知道不,我听说昨日毛遂自荐要当影字营统领的那个矮子,用飞镖射了几只鸟给军师送了去,那矮子如今都能跟在军师身边混了。”

“你想说什么?”苏德看了一眼弟弟问道。

苏宁犹豫了一下才猜测地说道:“或许军师喜欢吃鸟吧,既然那矮子能以此攀上军师的大腿,我们为什么不可以?”

苏德淡淡一笑,颇有些神秘莫测的样子:“小弟,你的提议很好。不过,我看军师绝不是一只鸟就能对你另眼相看的人,军师看的是你的能耐和本领。他的眼光很毒啊,当初吴起谷挽留廖化,结果廖化一飞冲天,几次立下大功。然后劝降波秀,接过波秀也鱼跃龙门。如今咱们的统领更是军师铁心提拔起来的,而我已经看得出咱们统领绝非常人!这样一个善于知人善任的人,是随便就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吗。”

苏宁满眼崇拜地看着大哥,由衷地说道:“大哥,你分析的真到位——”

但马上他的脸就垮了下来:“虽然大哥如今是已是一营的副将,但看到别人走了后门,我这心里就不舒服!”

苏德呵呵一笑,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别叹气了,你很有射箭天赋,是个好苗子,再过一年半载铁定超过大哥我。”

苏宁这才嘟哝了一下嘴巴,露出了笑意,苏德超怜惜地看着弟弟,叹道:“咱们兄弟从小就没了爹娘,这些年过的忒不容易。如今虽然大哥我也算是小有成就,但对于弟弟你,这时好事也是坏事。”

见弟弟迷惑不解,苏德笑道:“大哥有了如今的身份,可以好好地照顾你,让你少受很多欺负。但是因为你是我弟弟,就算你有能耐,你在神臂营升迁了,不管是不是我的意思,别人都会看成是我任人唯亲,对你对我都不好。”

“所以——”苏德拍了拍弟弟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能留在我身边,甚至不能留在神臂营。”

“那——我能去哪儿呢?”苏宁迷茫地看着苏德超问道。

“大哥会给你找一个好的去除,一个可以很快超过大哥我的去处。”苏德也不解释,只是吩咐道,“磁能现在起,你就不再是神臂营的人了。我要你现在就去秘密跟着军师,暗中保护他,因为我收到秘密消息,有人要对军师不利。”

陶宇躺在床上似乎是睡着了,头上搭着一块冷水浸过的毛巾,一脸憔悴的样子。吴娜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看着他。

就当她用手去试试陶宇额头的温度,以确定是否再换一块毛巾的时候,睡着的陶宇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缓缓地睁开了眼。

因为高烧失眠而变得血丝遍布的眼中满是深情地凝望着吴娜,用沙哑而沧桑的嗓音说道:“颖儿,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每次醒来都能看见你在我身边。如今是我第一次享受这种美妙的感觉,答应我,以后都这样陪着我好吗?”

吴娜又羞又怒地抽出手,站起来胸膛剧烈起伏着,但当她看见陶宇那蜡黄的脸,还有他眉宇间的深情和哀伤时,却发现怒气不知道该怎么发。

“你……醒了就好……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看你。”说着吴娜就要转身离开。

“颖儿!”陶宇在她身后唤道。

吴娜身形一顿,但她并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道:“还是叫我颖儿姐姐吧,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

望着吴娜逝去的身影,良久陶宇才双眼赤红如血,像受伤了的猛兽一样,咬紧牙关狠狠地将床边的桌案推翻在地,上边的茶具瓷器碎了一地。

“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一点不如他,你说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陶宇吼叫道。

“阿宇少爷,你怎么了!”外边传来侍女喜儿张皇失措的脚步声。

第八十一章 锦衣夜行

氤氲的烟雾缭绕中,吴毅、吴优坐在陶宇床前,吴优用手抹了一下陶宇的额头,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烫?”

陶宇强笑了一下,虚弱地说道:“四叔,没事儿的……”然后脸色一变,、qUanbEN、

吴毅忙坐到床边拍着陶宇的后背,轻声责备道:“还说没事儿,都咳成这样了。既然吃了花大夫的药不管用,我连夜派人去徐州请名医刘大夫过来。”

陶宇感激地看着吴毅,一副是那个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闭上眼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二叔不必为我忙活了……如今我苦苦追求了好几年的颖儿姐姐心里有了别人,我……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咳咳咳……”

陶宇这阵惨烈的咳嗽,让两个长辈心里不由地一揪。吴毅要轻抚陶宇躺下,谈陶宇不肯,吴毅只得苦笑着:“阿宇,你这是何必呢。”

陶宇睁开朦胧的眼,一副仿佛看破红尘的样子,说道:“四年前在徐州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的心就被她带走了。如今她投入了别人的怀抱,我的心也就死了……”

吴毅和吴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重的忧色。吴毅对吴优使了个眼色,吴优只好语重心长地劝导到:“阿宇啊,你对我们家颖儿的心意和深情,感天动地,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像阿宇这样,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要家世有家世,前途无量的少年郎,打着灯笼都难找。要不是我的女儿还小,才四岁,我都动了把女儿嫁给阿宇的冲动了……”

“咳咳——”吴毅对着拳头干咳了两声,白了四弟一眼,吴优这才抱歉地拍拍头,笑道:“也不知道颖儿那丫头哪根筋错乱了,竟然对阿宇不中意。虽然我不是她爹,但我也已经看不下去了。想当初吴家堡春冬无粮,全堡子的人都饿肚子的时候,哪次不是阿宇义无反顾地伸出援手?哪次吴家堡缺少战马,没有兵刃弓弩时,不是阿宇连夜派人送来?”

“人都是要讲良心的,阿宇对吴家堡的大恩大德,那是一辈子都回报不完的。”吴优拍着心窝对陶宇道。

“那都是我自愿的,只要颖儿高薪,为颖儿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哪怕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咳咳咳……”陶宇剧烈咳嗽之后,脸色泛起了病态的酡红,看的更让两人担心。

“阿宇——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看着执着的陶宇,吴优感觉嗓子被哽了一下,心里酸酸的,叹着气说道。

“其实,只要颖儿幸福,我会祝福她的。但是……我是怕颖儿被人给骗了,伯父,二叔、四叔你们都被人给骗了……”陶宇苦笑道。

“嗯?”两人都是一愣,皱着眉头看着陶宇。

陶宇浑然不觉自顾说道:“那个刘扬,你们不觉得他来历很奇怪吗……他一个汉室宗亲,当我问起他的先辈,他总是吱吱呜呜,答东问西?一个男儿,为何出现时头发尽毁,要出家吗?他说从涿郡跟随流民辗转千里方到徐州,为何别人都是蓬头垢面衣衫不整、饿的骨瘦如柴,而当时他却是细皮嫩肉、丝毫没有数月劳顿的疲态,反而能拿起刀跟黄巾肉搏呢?难道他是算准了颖儿会出现救他,还是他根本就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就算颖儿不出现,他也有把握错哦才能黄巾骑兵的刀口下逃生……但恰恰颖儿出现了,而且是他主动跟颖儿攀交,被带到了吴家堡……”

吴毅、吴优陷入了沉思,就听陶宇继续说道:“刘扬来到吴家堡之后,一只引而不发,最后还是借管亥大军突然来临上的位。颖儿当日突袭黄巾时,除了那些被带回来的俘虏,其他受伤步伐带走的已经全部就地杀掉,管亥他们如何会得知是吴家堡所为,而纠集十万人马前来寻仇?又为何,是刘扬站出来相处了对策,而且那么迅速?莫非当日分名就是他留下了痕迹,让黄巾知道此次突袭乃吴家堡所为,好让黄巾来寻仇。而且他早已计算好了对策,就等着管亥他们前来,推他上位。而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他刘扬的圈套,而无论是管亥,还是吴家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吴毅脸色阴沉似水,但他还是看着陶宇疑问道:“但……若一切都是巧合呢?”

陶宇又咳嗽了一阵,在吴优的安抚下才缓过气来。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吴毅说道:“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而且接二连三地发生了?”

“何况,张扬上位后,做了些什么。首先,鼓动伯父出兵下邳,然后在吴起谷不顾颖儿的反对,强行留下廖化并大力提拔。然后是降而复叛的波秀,再是如今的黄忠,还有那个送了几只鸟就留在他身边的徐厚……刘扬如今贵为吴家堡军师,有调动三军的大权,为何还要这样地做?”

“如今的吴家堡新军五个营,昨日刚成立的神臂营统领,是他刘扬一步提拔上天的人。今日成立的风字营,虽然指定了是老黑统领,但看样子也要归黄忠节制。影字营统领已定为波秀,长枪营是廖化,陷阵营还未确定,但听颖儿的意思说,是想让还关在牢里不肯出降的反贼周仓……五大营,五个统领几乎都是刘扬一手提拔上来的,他刘扬的心思难道还不明显吗?”

望着陶宇灼灼的目光,吴毅心里却是发生了大地震。虽然他跟张扬交往不多,但是张扬为吴家堡立下的这么多功劳,担下了这么重的担子,吴毅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大哥吴列不肯让自己的儿子接任下任堡主,不满归不满,若吴家堡真的能在张扬的领导下,让吴家腾飞,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至于陶宇跟自己侄儿的事儿,他本不想干预,陶宇是好,他也很喜欢。但他只是做叔叔的,不是她亲爹,说说劝劝还成,说的太多就逾越了。

陶宇娶不娶侄女儿,他不想过问,儿子继承不了祖业,他也可以不计较。他家族的前途在他眼中,毕竟还是胜过个人的。只要吴家堡还姓吴,只要能看着吴家堡张成参天大树,他什么闲话也不想多说了。

可是一听陶宇丝丝入扣的分析,吴毅吓了一身冷汗。虽然陶宇没有道破,但潜台词他却是明白了:张扬此人来历不明,身份可疑。来到吴家堡之后上窜下跳,大肆笼络提拔将领,费尽心思追求吴颖儿。如今的张扬上有大哥吴列、侄女儿的决定信任,下掌握着五只人马的绝大多数。而且时常借说书的名义在军中鼓动,笼络兵心,如今的威望已经可以与吴家堡的骄傲吴娜想替并论了。

他刘扬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要等时机成熟了,反戈一击,将他们这些吴家堡的老人全部赶下来,自己成为吴家堡的主人不成?

是啊,很有可能啊。一个赘婿只需要负责传宗接代就行了,干嘛这样努力。而且,看他算无遗策,能耐不小,很有心机,这样志向不小的人,会甘心一辈子做一个陪衬,躲在一个女人的光环后面吗?赘婿的名声可是不好听啊,他刘扬愿意在名字前面加一个“吴”字,叛出自己身为皇室的祖宗?

若是他吴毅有这样的能耐,有这样尊贵的家世,绝对是要自立门户,光宗耀祖的。但是看看如今刘扬的行迹,仿佛对做赘婿很满意,这不让人生疑?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的心机太深,掩饰的太好。

虽然陶宇的分析,不缺牵强附会的内容,但是关心则乱。干系到家族的未来,关系到家族会不会落到外姓人手中,吴毅的心就乱了。

而且一旦怀疑的种子在心间种下,只要有养分的供给,它就会无限制地生长。就算很多是陶宇猜测胡诌的话,但被在这种心理状态下的吴毅去想,都是合理的。

“——可……刘扬毕竟是我们吴家堡的军师,深的大哥和颖儿的信任,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下手,不但无法揭破刘扬的虚伪面目,而且会让他警觉,以后想要再抓住他的把柄可就难了。”目瞪口呆的吴优艰难地厌了一口唾沫,这才忧虑地说道。

陶宇赞许地点点头,就听吴优继续说道:“方才阿宇你说,刘扬可能会武功,不如咱们就从这方面来试探试探他。”

吴毅不解地看了四弟一眼,而陶宇咳了一阵,然后很诧异地看着吴优:“四叔真是粗中有细啊。”

“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吴优说着就大步出了房间。

而同时,在隐秘的拐角里苏德一挥手,五六个身着夜行衣的汉子齐齐向他拱了拱手,然后弓着身子小心翼翼不发一声地消失在黑暗中。而他的弟弟苏宁却是守候在人山人海的风字营前,痴迷地听着张扬眉飞凤舞的表演。

而此刻龙阳父子房中,两父子也在发愁。

“本以为刘扬跟颖儿交好,会让吴毅和吴优生恨,但没想到他们竟然不在乎。而且啊,看他们的样子,都对陶宇那小子喜欢的紧,这也怪你爹不会做人,这么多年一只忙着自己的事儿,也不常过来走动走动,送些礼,强化一下感情……如今,就算是刘扬落了马,也轮不到你喽!我看,你还是放弃了吧。天下好女人那么多,也不差这一个。回去老爹就替你张罗去!”龙飞自嘲地一笑,指着儿子摇头嗟叹。

龙阳这些日子也憋坏了,整天跟着老爹去纠缠吴列,听着各种半推半就的拒婚理由,他早就受够了。

如今就连坚韧不拔、斗志昂扬的老爹都生了疲态,龙阳最后一丝忍让的耐心也被消磨光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龙阳哼了一声,闷着头就要往外走。

“臭小子,黑灯瞎火的,去哪儿!”龙飞在背后骂道。

“憋得慌,出去散心去!”龙阳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但是没有立刻出去,却是转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出来时,他却是一身黑色劲装的夜行人了。

他,也消失在黑暗中。

第八十二章 顺溜

张扬立于台上,正眉飞凤舞激情四射地讲着《天龙八部》里乔峰带着辽国十八骑横闯少林寺的片段:“就听萧峰冷笑道:‘萧某大好男儿,你慕容复也配与我齐名!’手臂一挥,将他掷了出去。”

台下顿时鼓掌叫好声响成一片,有的更是扯着嗓子喝道:“杀了慕容复这小人!”

张扬也不理会,只是微微一笑,捋了捋衣袖,好整以暇地抿了一口水,在一片焦急等待的目光中,他清了清嗓子继续用激昂的嗓音说道:“而慕容复飞出七八丈外,腰板一挺,便欲站起,不料萧峰抓他神道穴之时,内力直透诸处经脉,他无法在这瞬息之间解除手足的麻痹,砰的一声,背脊着地,摔得狼狈不堪。包不同等人忙赶过去搀扶,却被慕容复一把推开。慕容复他脸如死灰,猛一伸手,从包不同腰间剑鞘中拔出长剑,跟着左手划个圈子,将邓百川等挡在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便往脖子中抹去。王语嫣大叫:‘表哥,不可……’——”

台下顿时“呀”地惊叫一片,但马上就自觉地闭上嘴,转瞬之间又静的出奇。

虽然地下黑压压的一片,月色也很黯淡,可是张扬却依稀地感觉得到,那双明亮的眸子正在某个地方含笑看着自己呢。是该回去陪陪她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于是张扬在一片唏嘘声中敲了一下镇尺,施施然从后面下了台。

“明天还有吗?”有人鼓着勇气问道。

张扬模棱两可地笑道:“看你们的表现吧。若是训练的刻苦,效果令我满意,以后就常有。可若是敢拿着粮饷,却偷懒耍滑,哼——”

张扬滑倒此处脸色一肃,语气变得威严肃杀起来:“别怪军师军法处置,把你们撵出去!”

张扬的话顿时让底下有些忘形的士兵打了个激灵,他们这才想起来,张扬不仅是说书匠,他还是掌管三军的军师啊。他此刻看起来平易近人,但那是没有惹他。若是不打起精神来,这个总是含笑的好人,可就要露出他凶恶的面目了。

这就是打一棒槌,给个甜枣。若是真的沦为了一个只会讲故事的刘先生,自助机的威信也就差不多散尽了吧。而男人不可一日无权,尤其对于张扬这种以前没有机会抓权,而如今尝到了权利的滋味的人,更不可能随意地丢掉自己的权位。

张扬如今所做的一切,多是为了刺激,对将来能走到那一步基本上没有考虑的太多。这些日子在吴家堡,炙手可热的权力他有了,千娇百媚的美人他也有了,甜蜜的腻人的爱情他也有了,他张扬已经被这些填满了脑袋,根本没空去想自己抓了这么重的军权,将来是功成身退做一个标准的上门女婿,还是不满于现状,不甘于屈于别人的屋檐下,做一个王莽似地人……

他如今的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有些梦幻。就算那次被钱宁暗算险些丧命,但却阴差阳错地让他和颖儿坦诚相见,感情一日千里,占了她的芳心。

虽然目前他们的婚事面临重重阻挠,但自信的张扬却一厢情愿地相信,自己重铸并操练了三军,借来了万石粮米,结交了强力外援,只要再努把力,那时天大的功劳就可以让吴娜的亲友改观。

但他不知道,他一个外来人,凭什么可以凌驾于吴家堡这些姓吴的人头上!凭什么要他们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吴家堡,而将来会将权柄交出去?他犯了忌讳,却犹然不知!年轻人啊!

“我猜慕容复肯定没死成吧?”人流散去,那个一只用明眸注视着张扬的美人就巧笑嫣然地出现在他面前。

“不错,慕容复不会这么就死了,后面还有他的重头戏呢。”张扬走到吴娜身边笑着说道。

“喔?难不成是他娶了她表妹,并完成了复国大业?那样段誉就太可怜了。他深爱的人心里却都装着另外一个男人。”吴娜好奇地望着张扬问道。

张扬摇摇头,笑着对吴娜说道:“是啊,段誉是挺可悲的,不过那也是他自找的。精神可嘉,却自讨苦吃啊。”

“我就听喜欢段誉这种痴情的男子的。”吴娜不满地白了张扬一眼,嗔道。

“口是心非!”张扬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装腔作势地叹气道,“段誉非要做第三者,那就让他做吧。我慕容复心胸还是很宽广的。毕竟他帮助过我的语嫣妹妹,只要他别像苍蝇那样讨厌,我还是能放过他的。”

吴娜先是迷惑不解,但细细一沉思,马上明白过来张扬的寓意,举起拳头狠狠地在张扬胸膛上锤了一拳,嗔道:“你又逗人家!”

“咚!”地一声闷响,张扬只觉得胸膛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又疼又闷。吴娜望见张扬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她如何还不知自己下手重了。

“你……没事儿吧。”吴娜举足无措张皇地望着张扬问道。

“没……没事儿。”张扬深吸一口气,缓了缓呼吸才说到。

“吓死我了……”吴娜拍着胸脯舒了口气,然后望着张扬突然说道,“你这样文弱的身子骨,我实在不放心……我是该教你些武艺,防身若是用不上,也不至于一拳下去骨头都散了。”

张扬一听喜道:“你终于开窍了,明天我就去找你!”

然后他凑过去,在吴娜耳边语气深沉地说道:“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段誉那小子,已经回了他的大理国。中原不是他应该来的,语嫣也不是他该想的。”

分别了吴娜,张扬就要独自回去了。

如今吴家堡的积雪除了张扬院子里刻意留下的,早就清理干尽了,所以虽然天上挂着一弯弦月,还有点点星辰,可是却不如雪光亮,所以一路上很昏暗。

从校军场到张扬所在的院子,路程并不算远,但是绕的弯子却不少。吴家堡本就是一个废弃的家族聚居的土城,后来吴列带人占了这个无主的地方,成了吴家堡。后来吴家堡势力日益膨胀,俘虏或者自愿迁入的人口越来越多,吴家堡不堪重负之下,堡子里的人没有房屋可住,只好几度扩建。

由于当时只是想安置留下这些人口,增加吴家堡的实力,却并没有对这么多人口的小城池接到房屋进行规划。到了后来,堡子里就成了乱搭乱建的低矮土屋的海洋。

虽然想过要治理一下,但一是没有闲余的人力,二是没有那么多钱财口粮来完成这项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浩大工程,所以这些屋子一度被保留了下来。

直到吴娜归来,又有了陶宇这个财神爷的大力相助,爱整洁的吴娜大手一挥,指着这儿:“拆了重建!”,然后指指那儿:“过道太窄了,两旁的全部推平重来!”

于是两年间,吴家堡就旧貌换新颜,面貌焕然一新。有了整齐的街道,高大耐用的土坯房屋,有了民用的聚居区,也有了宽敞的军营地,还有了一方武装必须的校军演武场。

但眼前这一片低矮的房屋还是没能拆掉,因为又没钱了。直到如今张扬从下邳三大族那里得到了大笔钱粮,这儿才计划等开了春化了冻,就建立一个公用的澡堂子,解决军营里的个人卫生问题。这,当然也是是张扬提出来的。

张扬哼着小调,从这里路过,突然感觉眼前一晃,似乎有黑影自那些废弃的屋子旁边闪过,然后一阵轻的几乎察觉不到的脚步声传来,几个手持刀剑的黑衣人已经将张扬团团围住。

“你们何人,敢在这儿放肆!”张扬贵为吴家堡三军的军师,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还会遭到这样的伏击,又惊又怒道。

那些黑衣人并不废话,只见那头目打了个手势,那些黑衣人就举起手里的刀,迈着敏捷的步伐合围向张扬杀来。

张扬本想用刚才的气势吓住这些人的,却不想这些人根本不买他的帐,这下子张扬也没辙了。从步伐身形的敏捷度,和相互配合的默契度,张扬知道他们都是好手,一个就足以结果他了,何况是一群?

张扬背手而立,绝望地闭上眼,也不做无谓的反抗。就在凌冽的刀风自四面八方袭来时,突然昏暗的夜色里,传来“嗖嗖”几声响,那些黑衣人就都惨叫着摔倒在地,而张扬却是没有被伤到一根毫毛!

“点子扎手,撤!”那个领头的怪叫一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小腹像猫一样,纵身一跃,就闪入那片废弃的窝棚区。其他黑衣人也都学着头领的样子,纷纷爬起来闯入窝棚区,再也没有丝毫身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样。

张扬瞪大了眼,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就见一个身着神臂营军装,手里拿着一张弓,背上背着一壶箭的少年快步跑了过来。这正是苏德人。

“军师,你没事儿吧?”苏德人大声地问道。

“没……没事儿……”张扬诧异地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指着他手里的弓问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苏宁点点头,笑道:“今天晚上我一直跟着军师呢。军师的故事讲的真好,我都听的入迷了。”

张扬一愣:“一晚上都跟着我?”

苏宁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从密密的渠道知晓今晚会有人对军师不利,所以我就一路尾随,保护军师了。”

“秘密渠道?!”张扬更纳闷了,“是谁跟你说的?”

苏宁冲张扬一笑,但是坚决地摇了摇头:“打死我也不能说。”

张扬无奈,也就不再询问。于是两人一路同行,很快就到了自家院门口。

“回去吧,早些休息。今晚的事情对谁也不要说,明白吗?”张扬道。

苏宁点点头,但是马上又摇了摇头,张扬好笑地看着他:“你这样是代表什么意思?”

苏宁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憨厚地笑道:“今晚的事我对谁也不会说的。但是……我不能回去休息。我以后就跟军师混了,保护军师周全。军师走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一刻也不离开军师。”

张扬无语地双手抱肩,看着少年严肃地道:“你是神臂营的人吧。既然入了神臂营,就要一切服从军令,服从集体。现在我命令你——回营睡觉!”

苏宁坚决地摇摇头:“不行的,上头把我派下来,就是要保护军师的,我若是回去了也是违抗军令。我不会去!”

张扬“嘿”了一声,围着少年不住地打着转打量,但少年一副倔强的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样子,让张扬感到深深的无力。

最后张扬只得“嘘”了一声,叹气道:“想来如今的营门也闭了,回去被抓住了,白白挨军棍。那样好了,你就在我这里睡一晚,明日一早,是去是留,咱们再说。”

苏宁这才勉强地点点头,说着就要往前推开半掩的院门往里面走。

“小家伙,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张扬叫住他问道。

“我叫苏德人,小名大家都叫我顺溜。十四岁了,正月的。”苏宁咧嘴嘿嘿一笑答道。

“顺溜?我的兄弟叫顺溜?”张扬细细看着眼前这个咧着嘴眯着眼的半大少年,还真的有电视里宝强的三分模样了。

“那个,顺溜啊,很能射吧?”张扬想电视里顺溜是神枪手,眼前这顺溜也该是个神射手吧。

“军师让我射哪儿我就射哪儿。”

“能一箭中靶吗?”

“差不多吧,毕竟经验还不够吗。”

“以你的体力能坚持多久?”

“一口气不费劲儿,能射一刻钟。”

“这还不够,一个神射手要的不仅是搞的命中率,还要有客观的体力,不然只是个半成品,是要回炉的。”张扬看着少年低下头不说话,以为他受打击了,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稚嫩的肩膀安慰道:“你还小,潜力很大。不过也别心急,射多了小心累坏了身体。”

顺溜抿着嘴唇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推开院门走进去的时候,张扬常半夜摸上床,窃玉偷香的房间的灯亮了,薄薄的窗纸上映出一个灵秀窈窕的身影,然后就见晓蝶宜喜宜嗔地掌着灯推门而出。

晓娥身披一件厚实柔软长及小腿的狐狸裘绒衣,只系着一个简单的结,透过那敞开的狐裘可以清晰地看见她里面那,绣着鲜艳杜鹃花的胸衣,还有修长脖颈下大片白皙如玉的娇嫩肌肤和几乎破衣而出的骄人玉乳。

“老爷,你回……”晓娥还没欢喜地跑过去跟张扬亲昵,就看见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张扬身侧,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老爷,这时谁呀?”晓娥偏着头看着顺溜问道。

“他是顺溜,嗯,准备宵夜了吗,吼了一晚上,肚子也饿了。顺溜,一块儿吃点儿吧。”张扬指着顺溜说道。

“军师,那个小妹妹是谁啊,真好看!”顺溜望着翩然而去的晓娥,笑嘻嘻地问道。

“小孩子家的,射好你的箭就行了,不该打听的,就别瞎琢磨!小心现在我就撵你回去!”张扬瞪着眼说道。

第二日一早,徐厚又提着几只鲜活的大鸟儿来了,一见面就见他眯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军师,昨晚没吓到你吧。”

张扬一愣,细细地打量着徐厚,用目光试探着他,半晌之后,张扬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也是跟了我一晚上。那救我也有你的份了?”

最新全本:、、、、、、、、、、

第八十三章 张扬学武

第八十三章

徐厚嘿嘿一笑,对张扬眨眨眼道:“军师没事就好,小的前程可是系于军师一身啊。\\.qВ五、c0m\”

张扬见他并不辩解,自然知道昨晚出手的高人必是眼前这个瘦小丑陋的中年汉子。

张扬凝视着徐厚,企图看破他的心思,但是这个短小猥琐的人竟然毫无惧色,橘子皮似地一张脸始终挂着欠揍的笑容,竟然看不到丝毫的脸色变化。那双带着些许笑意的眸子,竟如一口幽深的古井,看不到丝毫的波澜。

“只怕是我功力还不到,无法用威严震慑住他吧。”张扬略一诧异道,心里已经给徐厚下了定义“此人绝对不是他外表这样,一阵大风就能吹走的。而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狡猾如狐的老手。而且极有可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自信能让我将影字营交给他。”

张扬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何一出现就瞄准了自己,缠上了自己。

也许他真的只是一个,不甘寂寞,想要在军中找到一个一展拳脚的地方,也能让自己过的好一些,不至于在如此乱世饥寒交迫中死去。也许他别有用心,想接近自己,完成他的特殊使命,从自己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就连身份也是假冒的,何况来的时间这么短,“身居高位”也不过半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人盯上了,还派了一个卧底过来?吴家堡到了这样举世瞩目的地步了吗?

张扬心里细细一衡量,还是觉得头一种可能性大一些。在张扬想来,把这样一个谁见到第一印象都好不了的人派过来,恐怕能爬上高位,成为目标赏识的人难度不小。若是把晓蝶晓娥这样比花解语的美妙女孩儿派过来,媚眼如丝呵气如兰之时,香帷锦被下翻云覆雨之际,就能把目标搞的魂飞魄散,何愁情报不到手?那才有间谍的样子啊。

这样一个干瘪恶心的大叔,能套到什么及时有用的情报。间谍,不是你们这个形象和岁数的人能干的。

张扬收回目光,掩饰性地掐了掐发酸的眼,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但是影字营,你也该知道,是负责刺探消息、暗杀敌首重任的,乃军中利器,绝对要交给一个有能力的人。而你年纪也不小了,精力和腿脚自然不能跟我们年轻人比,想要上位,就更要有能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本事才行。”

徐厚谦卑地呵呵一笑,拱拱手道:“军师说的是。不过,小的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加上无儿无女。语气闲带着,还不如趁着还能动,搏些功劳,攒些钱物,到了走不动了也不至于衣食无着。……至于军师如何才能放心用小的,小的等着军师的吩咐就是。我相信军师是一个知人善任的贤能,而不是以貌取人的腐儒。”

张扬点点头,笑道:“你倒会恭维人。那好,先跟着我,暗中保护我。这阵子仇家比较多啊,若是死在了暗箭之下岂不让人耻笑。”

徐厚连连称是,张扬目光一转,就移到了一旁的苏宁身上。苏宁看见张扬带着笑意的目光,不由地脸色一变,忙鞠躬哀求道:“军师啊,您可不能赶我回去啊,那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您就收下我吧!我一定会尽心尽责跟着军师,为军师挡刀挡箭,万死不辞!”

看着一脸慌张的苏宁,张扬有些哭笑不得,他看得出这个单纯的少年一定是黄忠派过来的,而且不许他说出来是他黄忠的主意。

张扬很喜欢这个憨憨的神射少年,加上身边的确连个跟班跑腿的都没有,的确是寒酸了些。而且,拒绝了手下苏宁,就是拒绝了黄忠的一片好意啊。

“好吧……不过,你千万要听话,不能背着我依仗我的名头胡来,有事情必须要报告,明白吗?”张扬略一寻思,点点头,但还不等他欢呼雀跃,张扬就给他敲了一个警钟。

苏宁咧着嘴露出白白的牙齿,使劲地点头拍着胸脯道:“明白,明白,以后我上茅房之前也会向军师禀报的!”

路过校军场时,校军场人头攒动,拍着长长的队列,不是听见前方有人喊道:“下一个!”

然后队列就整体上前一步,然后就听见一声“啊”的叫喝,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木棍相击的闷响,接着就是木棍落地和人的闷哼惨叫。

“军师来了!”有人看见张扬,忙大喊道。立刻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里,张扬淡淡一笑,摆摆手:“大家继续吧,可不能因为我耽搁了你们的前程。”

这时拥挤的队列散开,出现了一条道,就见一身单薄短褐、袖子撸得老高的廖化手里提着一根小儿胳膊粗细的木棍笑着向张扬走来。

“元俭啊,你们长枪营不是明日才开始选拔吗,怎么今日就开始了?”张扬扫视了一下两旁的兵士,上前问道。、

廖化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液,笑道:“本来时打算明日的,可是影字营另选场地了,就把这校军场给空了出来。末将知道如今我们的时间紧迫,哪怕节约半天时间也是好的。与其等到明日,还不如今日给选了。”

张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待看见廖化手里的棒子,还有胳膊上些许的淤青,张扬一愣,指着他的胳膊诧异地问道:“受伤了?”

廖化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指着身后一口舔着火苗的热腾腾的肉香四溢的大锅,还有正坐在空地上或擦着药膏,或大口大口地啃着肉骨头喝着肉汤的汉子,笑道:“我怕他们不肯使出全力,就在这儿点了堆柴火,架了一口锅炖了二十几只一大早老徐送来的飞禽,谁能通过我们的考验,就能放开肚子吃肉喝汤,管饱!若是晚了,就算通过,什么也没了。”

“这不——”廖化指了指那些咽着口水眼巴巴地望着大锅的那些士兵笑道,“他们一个个的积极性马上就上来了。一个个大清早,为了肉汤,谁不拼命?”

张扬点点头,赞许地指着大锅道:“适当的物资激励,是很有必要的。元俭,你很有办法。”

廖化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若不是老徐送来东西,向小姐借来油盐佐料,这办法也就只能想想。”

然后廖化话语一转,小声对张扬说道:“军师,小姐在东城门口等着你呢。”

张扬来到东城门口,就见吴娜正含笑着立在那里看着他们而来。

今日的她一身紧身的粉红衣裙,头上也挽起了代表少女云英未嫁的丫髻,腰间束了一条丝带,本就纤秀的腰肢更加不堪一握,衬得酥胸愈加饱满挺立,臀儿也是翘的让人心旌荡漾。

见惯了她白衣飘飘,青丝飞扬的淡雅出尘,也见过她红装如火、巧笑嫣然的开朗亲和,却从未见过她像今日这样邻家碧玉的打扮。那粉色的衣料陪着她的肌肤,愈发把她的雪肌衬托的粉嫩剔透。

那如画的眉黛,灿若星河的含情眸子,挺拔秀气的琼鼻,小巧迷人的唇瓣,修长白皙如象牙美玉的玉颈,已经让人感慨是天作地造的,再配上那完美无瑕的如花容颜,玉立完美的身材,这该是上天对她多么大的恩赐,才造就了她绝世无双的美丽啊!

不过,上天总是公平的,有了无双的美貌和绝伦的武艺,她就被剥夺了一个女人该会的厨艺和女红,同时文化课勉强及格。智谋怎么说呢,她当然很聪颖,但聪颖是聪颖,可是喜欢感情喜恶用事,很多时候脑子是一团浆糊。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妥吗?”吴娜一见张扬和苏宁呆呆的目光,自顾看了看,才不解地问道。

“没……没有不妥,而是太妥了。颖儿,你这身打扮……太让人意外了……以前不是战神就是天神,如今终于下凡成邻家小妹了,感觉很不一样……嗯,是眼前一亮,比以前亲切温婉多了。我敢说,走到徐州城的大街上,马上就会闹得人仰马翻,全城大乱的。”张扬上前围着她细细地大量着笑道,同时他闻到了一股不同于她幽幽的处子体香的香味,这是脂粉!

“尽瞎说。”吴娜白了张扬一眼嗔道,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张扬,,目光瞟向张大了嘴巴仰慕她美丽的苏宁,小声道:“这是谁?”

张扬笑道:“他是苏宁,小名顺溜,本是神臂营的人,很有潜力的一个箭手,被黄忠派来给我当跟班的……嗯,也是保护我的。”

“黄忠倒是有心……”吴娜秀眉一扬不动声色地继续道,“既然是黄忠的好意,你也不好往回推,留下就留下了——”

“不过——今日有我在,还不能保你无虞吗?”吴娜说着瞥了一眼苏宁,有些吃味地说道,“我不喜欢后面跟着个小尾巴。”

“是怕他破坏了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张扬小声嘿嘿笑道。

“臭美!我是怕被他看到你的狼狈样,传出去让你不敢出去见人。”吴娜轻声哼道。

但最终苏宁还是跟去了,不过只能远远地待着,没得到命令不许靠近,否则军法严惩!

此处是九里山东面的一个小山坡,离吴家堡只有五里地。虽然是通往吴家堡,乃至徐州小沛的必经之地,可是由于年年战乱,加上大雪寒冬,这儿除了不知多少天以前留下的马蹄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人迹。

山坡上下长满了松树,满地厚厚的针叶上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踩上去异常柔软,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

张扬与吴娜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欣赏着雪地松林的别样魅力。

张扬止步一回头,就看见远处那个身影也止步回头了,不由地对吴娜笑道:“也不知道是黄忠下的命令太死,还是这个少年脾气太倔,像个蚂蟥一样粘着你,甩都甩不掉。”

吴娜抿嘴一笑,妩媚地看着张扬道:“这样倔强的人才好用啊,一旦认你为主,可就会对你忠心耿耿,为了你不惜牺牲自己。这样的死脑筋,现在可是越来越少了。”

张扬摆摆手:“不管他了,我们还是快些开始吧。”

吴娜笑看着张扬道:“待会儿可别喊疼叫苦——”然后她眼光向远处的苏宁瞥了眼,大有深意地说道:“可是有人看着呢。”

张扬严肃地看着吴娜,向吴娜鞠了一躬,诚恳地说道:“实战是提升武功的最佳途径,咱们就省了那些虚的套路吧!请多多指教!”然后摆出一个李小龙式的起手式,挑衅地看着吴娜,向她勾了勾手。

吴娜惊讶地看着张扬,哑然失笑到:“你这几下子还敢跟我挑战……嗯,不过,精神可嘉,我成全你,让你死的壮烈一些。”

“少废话,看招——呀!”张扬说着身体就向前卖出一大步,一脚撑地,另一脚就毫不留情地踢向了吴娜。

吴娜轻松地一转身,就让张扬这一脚踢了空。由于用力太猛,脚下一滑,差点儿仰面摔倒。吴娜上前轻轻一推,本来只是摇摇欲坠的张扬一下子就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滑翔了一丈远才停下。

张扬在地上扭动了一下身子,爬起来一把抹掉脸上的雪沫,吐掉嘴里的学渣子,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嘻嘻地似乎是看笑话的吴娜,大吼一声:“佛山无影脚!”

然后又一往无前地向吴娜奔去,然后一通乱踢,而吴娜却是始终笑颜如花,总是举重若轻地躲闪扭身让张扬落空。

“你别躲,敢吃我一脚吗?!”张扬喝道。

吴娜抿抿嘴,向他调皮地眨了眨眼:“来呀!人家不躲了!”

张扬当然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伤不到她的,也就肆无忌惮地拳打脚踢。当张扬这一脚携带者他全部力量袭向吴娜时,吴娜真的一动不动,巧笑嫣然地目视着张扬的眼睛,连张扬的动作也都不看了。

就当张扬这一脚就要踢到她时,就见吴娜突然眉毛一扬,目光如电。同时她微微一侧身,突然伸手抓住张扬那只脚。同时身躯骤然迈前一步,一把抓住张扬的肩膀,然后再向前轻轻一推,张扬就摔了个五体投地。

“还要来吗?”吴娜看着躺在地上郁闷的张扬,伸出手笑道。

张扬认真地说道:“还是按照你的方法来教授我吧。”然后他伸手握住那只软软的的手站起来,感叹道:“不会武功,被人欺负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啊。”

吴娜好笑道:“知道就好,那接下来你可要用心看,仔细学喔?”

于是在起伏的松林旁,洁白的雪地上上演了一副妙趣横生的画面。

“这样不对,还要蹲低一些,下盘不稳什么武功都是白搭。”

“这也不对,胳膊要分开……”

“角度不对,力量也过了,要留三分力,防止突发事件……嗯,步伐不要太大,要连贯,不然没伤到敌人,自己倒摔倒了。”

“这更不对!对敌时,一定要集中精力。像你这样左顾右盼,手里拿着刀,心里却还想着别的事情,是对敌大忌啊。”

“这也错了,击中注意力不是这样目光呆滞,直勾勾地看着敌人,要小心他身边可能有外人对你使绊子……不对!留意敌人的一举一动,不仅仅是要靠眼睛,更多的是要靠你的心,你的感觉……不懂?这个很正常,等练的久了,你自然会理解的……”

练了半天,张扬累的像死狗一样躺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就连体力耐力都极佳的吴娜,碰上张扬这个完全的门外汉加武学悟性低能的徒弟,也是疲倦不堪,光洁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点点汗泽。

“你呀,真不是学武的材料……快些起来,这雪地躺久了,可不好。”吴娜没好气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伸出手将张扬拉起来。

张扬已经喘匀了气,望见苏宁正在远处伸拳踢腿,一招一式地比划着,分明就是刚才吴娜交给自己的动作。

“这小子——”张扬摇头一笑道。

“他就比你有天分。”吴娜嗔笑道。

“都没有你厉害成了吧?”张扬拨弄着她那可爱的发髻笑道。

接着张扬瞧了一眼犹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苏宁,然后凑到吴娜耳边,指了指斜坡上面的松树林,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们到树林里走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吴娜看着他贼兮兮的模样,如何不知他的算盘,如玉得脸不由地一红,轻唾了一口道:“不知羞,整天都想着占人家便宜。”

张扬一听不乐意了:“你是我未婚妻,亲几下抱几下不是人之常情嘛……何况,我只是有些话需要在特定的场合才能说,这儿不行,松林里可以。”

于是,张扬携着娇羞的吴娜快步穿入了松软的松林。

清理掉上面并不厚的积雪,露出下面足有几十厘米厚的干燥针叶垫子。躺上去,比后世的席梦思床还要软和。当然,比这还软的自然是美人温香馥郁的身体。

最新全本:、、、、、、、、、、

第八十四章 张飞起色心

光线阴晦的松林里,白皑皑的雪地上那一片枯黄的落叶里,张扬和吴娜忘情地拥吻着,翻滚着,静谧的林中只有两人深重甜腻的喘息,还有微风吹过山峦的松涛。\.qΒ五、Com

不知过了多久,两具年轻的身体才分开。吴娜此刻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脸色酡红,迷人的唇瓣湿漉漉的泛着动人的光泽,由于吮吸的太过动情,已经微微肿起。她那双眸子动情地能滴出水来,那含情的目光像一缸醉人的酒酿,醉的人不知魂儿在何处。

张扬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又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动情地说道:“颖儿,若是时间从从此就停留在这一刻,我就这样永远这样抱着你,那该多好啊。”

“嗯……”吴娜的脸在张扬怀里蹭了蹭,用双臂搂住张扬的身体,沉醉地闭上眼轻轻呢喃了一声,像梦呓一般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喜欢上了你哪一点,但我就是知道,跟你在一起我的心里就觉得满满的踏实,那种快乐以前是没有的,也是说不出来的。”

“也许你是喜欢我的嬉皮笑脸,或者是……我的粗鲁吧……”张扬用手婆娑过她娇嫩的脸蛋,抚上她的臻首,轻轻扯下她的发簪和头绳,那两个精心盘起的发髻就毁掉了。同时两股带着奇异芬芳的青丝如瀑般倾泻而下,然后合为一处,顺着她的背脊流淌而下,一直垂落到她那盈满如月的玉臀。

“又做怪,你知道人家平日里忙,从来不盘发髻的。今日为了见你,用了一个多时辰才弄好的,你就这样把它给毁了……我很生气,我要咬你!”吴娜说着就张开嘴巴,扬起脸在张扬脖子上轻轻地咬了咬,留下两排淡淡的带着少女香津的牙印。

张扬配合着发出夸张的惨叫,吴娜这才满意地得意一笑,然后偏着脑袋摸了摸张扬脖子上那两排整齐的牙印,嗔道:“若是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就咬你……狠狠地咬你,把你的肉一块块地咬下来吃掉……”

张扬听着吴娜女儿态十足的样子,心中明悟道,再强悍的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河,无不例外地变成了需要人哄的小女生。张扬这个前世郁郁不得志的青年,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么快就把美貌和武艺都绝世无双的美人给弄到了手,幸福的同时,也不由地感到几分得意。穿越,还是挺爽的一件事情啊!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想吃掉我,那我就先把你吃了!”张扬伏在她耳边贼兮兮地笑道,然后猛地一翻身,就把吴娜的身子压在身下,然后出手奇快地扯开了她衣裙的合欢结,掀开她层层衣衫,露出贴身的胸衣和大片裸露的冰肌玉骨。

张扬双手按在她起伏的傲人双峰上,肆意地揉捏着,同时嘿嘿笑道:“刚才你咬我,现在我要报仇了!”

“色狼!我可要叫人了!”吴娜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张扬嗔道。

“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张扬这副嘴脸完全就是标准的色狼模样了。

说完,他一俯身脑袋就埋在了那两团柔软温香的饱和玉乳里,轻轻一动嘴,就将玉乳顶尖一颗小巧的玛瑙衔在了嘴里。轻拢慢捻抹复挑,吮吸外加轻咬,不到片刻张扬就能感觉得到她那柔软的胸脯,像馒头一样开始受热膨胀,那顶端的乳珠也开始挺立变硬,将胸衣高高地撑起,格外诱人。

而刚才还半推半就的吴娜,如今已经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柔软滚烫的身子不安地扭动着,摩擦着张扬的身体,本就火起的张扬下面已经一柱擎天。

吴娜敏感的身子极近拨弄就已经滚烫如火,雪白的肌肤上镀上了一层羞红。哝哝的鼻息越来越深重,如水的眸子也越来约迷离,她的大脑也开始陷入混沌状态。

当她感觉到张扬身体明显的变化,神识为之一清。她怕若不赶快停止,一旦意乱情迷,宝贵的处子之身可就真的交代在这松林雪地上了。

“咯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笑声,张扬两人都是一惊。吴娜更是赶忙推开张扬,背过身子慌乱地整理被张扬扯开春光乍现的衣衫。

而张扬却是恼羞成怒,对着声音的来处喊道:“谁在哪儿猫着呢?!给我出来!”

但是半晌也不见动静,更不见人影,似乎刚才一切都是幻觉一样。但是怎么可能他们两个人都出现了幻觉,还是同时的。

已经整理好衣衫的吴娜,脸上还带着醉人的酡红,一副娇弱无力的样子,显然是余韵未消。她白了张扬一眼:“若不是你,以我敏锐的感官神识,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儿有人?这下子被你害死了……不成,我得看看是谁这么大胆,竟敢在这儿。”

张扬看着她变得阴霾的脸色,心里一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全部灭口?”

吴娜先是一愣,然后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我真的有这么残忍嗜杀吗?要是那样,第一次见面,你出言轻薄我,我就已经把你给刺穿了,还怎会留下如今这个害人精……”

说完,吴娜眼中闪过一丝娇羞,同时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如电的目光扫过丛林的每一个角落,朗声喝道:“都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们了!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丛林里依旧静谧的可怕,而吴娜却是带上了似笑非笑的笑容,一抖衣衫大步向前走去。而张扬赶忙跟上去。

吴娜炯炯有神的目光打量过每一棵树,每一片雪地,最后停留在一个一颗参天的松树旁那微微凸起的雪堆上,笑道:“出来吧。”

说着,吴娜纵身一大步跨过去,骤然屈身,一掌击在雪堆上,顿时雪沫和松针漫天飞扬,然后她像拔萝卜一样自那个雪堆里提起来一个人,随手轻轻向旁边一丢,那个人就忙摸着头上前陪笑到:“大小姐……那个我……”众人正是波秀。

只见波秀身披一件雪白的披风,头上带着一顶用松叶捆扎而成的帽子,顶上面全是白雪,浑身也都是枯草松针,脸上用不知什么颜料涂的花花绿绿的。这样这才想起他曾今提过关于如何隐匿行迹的知识,其中就有涂迷彩和带草帽。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们就是了。要是知道你们影字营选在这片松林里训练选拔,我和军师就不来打搅你们了。”吴娜轻轻一摆手,止住波秀的啰嗦。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波秀不解地问道。

吴娜轻轻笑道:“我闻到了人的气息。”

波秀脸色一变,然后崇敬地向吴娜抱拳道:“小姐六识通灵,属下不如!”

吴娜笑而不语。

“常德,你的选拔方式很不错,影字营就是要善于在任何地形和环境中隐匿自己的行迹。藏的好了,活下来的机会才会更高……嗯,你们的选拔进行到什么阶段了?”张扬看了波秀一眼道。

波秀道:“我们天一亮就来了,我让他们先进来隐藏,一个时辰后我来寻找。不过军师和小姐之后就来了,我生怕影响小姐和军师,我也只好进来跟他们一起藏身。算起来,现在差不多都快两个时辰了,该是我验收的时候了。”

张扬点点头,波秀就抱拳离开,然后开始搜寻那些影字营树下的藏身之处。

“你,脊背都露出来了!”远处波秀往一颗松树旁踢了一脚,然后一个人惨叫一声爬起来,羞愧地站在那儿。

“你,这儿脚印没有处理干净!”波秀蹲下身子一把从雪窝里抓出来一个人,那人悻悻地摸摸脑袋,一身不肯地呆在一旁,算是落选了。

“你,这儿——我看到你的眼睛了,给我出来!”

“你,雪地被你破坏了,鬼都知道你在哪儿!”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二十几个人被揪了出来,集中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老者波秀,然后又看了看吴娜和张扬。

“军师,大小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向张扬屈身求助,然后马上那些人一起哀求起来。

波秀也赶了过来,一脸郑重地看着张扬和吴娜,赶明是一切听领导安排了。吴娜又望了张扬一眼,把决定权又给了张扬。

而张扬知道,自己虽然是军师,统领三军军务,但只是把握大方向,至于每支军队的军中琐碎,自己就不好意思过问了,毕竟手伸的太长过问的过多,会让下面将领形成依赖心理,什么事情都要向他禀报询问,这可不是好现象。诸葛亮一生聪明,但只培养出了蜀汉四相,却几乎没有培养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将领,原因就是他不懂得放权,不懂得让将领自己去思考解决问题。到头来,自己鞠躬尽瘁累死了,蜀国也衰落到无将可用的地步。

于是张扬有示意了波秀一眼,波秀也是聪明人,自然马上明白。、

“大小姐诶和军师虽然仁慈,但是却绝不会因私废公,乱了军规法纪。既然这第一关都没过,就该补入到预备队,这时军规!你们也不想想,能编入正规军的精锐吃着那么丰厚的粮饷,没有一把刷子怎么行?你们现在不行,也不要气馁,回去勤学苦练,等长了本事,一个月后的大比武,你们还是有机会的!都回去吧!”波秀一番义正言辞的说教,那些人沮丧的脸色才好了些,一个个坚决地保证,一个月后一定要挤进来。

然后波秀拍拍手,大声喝道:“剩下的也都出来吧,你们第一关过了!半个时辰后,咱们继续第二关选拔!”

立刻,自树根后面,从毫无痕迹的雪地下面钻出来五六十个跟波秀一般打扮的汉子,他们一个个欢天喜地地欢呼着,蹦跳着,似乎他们已经步入了辉煌人生的大道。

看着欢欣不已的剩余者,张扬和吴娜对视一笑。这样有追求有梦想的军队,在可以的鼓励引导下才是有符合他们利益的有战斗力的军队啊。

波秀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得出他对自己的不下还是很满意的。

张扬随口问道:“刚才发笑的,是不是你?”

波秀一愣,然后摇摇头,一脸正经地说道:“不是属下,属下那个定力还是有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三人三骑,正是刘备三人。

“大哥二哥,没想到乡野之间也能遇到这样俊秀的人儿!你看她俊美无双,要胸有胸,要臀有臀,一看就是个能生养的女子,俺实在喜欢的紧,俺要抢了她当婆娘!”吴娜转身撇向他的那一瞬,张飞眼前一亮,嘿嘿笑道。

“行抢,岂是好汉所为?你喜欢美色,而我更喜欢她身下那匹马。”关羽依旧眯着眼,似乎是打瞌睡似地不冷不热地说道。只是小眼不时盯着吴娜身下的追风马瞧。

“二哥,这你可就错了!何为好汉?好汉子就是要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要锄强扶弱,担起天下大任!抢一个女子有什么打紧!等到她入了我张家的门,成了俺的女人,又给俺生了一堆娃,天下人谁还会说三道四,指责俺张翼德的不是!”张飞一瞪铜铃眼,不满地说道。

“三弟,女人好比衣服,大业才是根本。我看这女子不像小户人家的女儿,因此得罪了当地大族,可是不妥啊”刘备苦口婆心地说道,见张飞不以为意,只好点点头补充道:“我们三人行走本来轻便,如今若是多了一个女人,就是多了一个累赘,实在有诸多不便……”

张飞很不欢喜地应了一声:“大不了在徐州买座宅子和下人,把她安顿在徐州,然后我三兄弟再启程就是……耽搁不了正事的。”

然后,张飞就纵马扬鞭,怪叫着向吴娜张扬二人飞奔而去。

注:历史上,夏侯渊的侄女儿外出,被张飞抢走纳为己有,夏侯氏当时不过十四岁。

最新全本:、、、、、、、、、、

第八十五章 霹雳火对决猛张飞

不管是之前的,还是如今乃至以后的那些大族诸侯们,无不是强盗,只是他们是合法的,、QuANBEn、

但是他们对于功名利禄的野心比之一般拦路抢劫的要大得多,他们的手段也高明得多。他们举得是仁义的大旗,行的却是窃国之举。不管他们穿的多么光鲜,成就如何辉煌,他们骨子里仍旧是强盗。

如此乱世法纪败坏无疑,人命如草芥,他们又是起兵讨贼的国之义士,就算事情败露,也不用承担任何后果,顶多让张飞背上个粗鲁好色的雅号,对他刘备的仁德形象影响不大。

所以,刘备虽然嘴上有微词,但是心里却是不反对的。

看着双眼放光,怪叫着呼啸而来的黑壮大汉,张扬心里一惊,而对危险颇为机警的吴娜早已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迅速从马背上取下金丝软藤枪。

张飞待看见吴娜手持一杆长枪,冰冷地瞪着他的时候,黑汉子心里一喜,还是个会武艺的。加上生的相貌俊美无双,有胸有臀,正和他的审美,自然心中更加欢喜,瞧向吴娜的目光愈加灼热。

“你叫啥名?”张飞停下马,细细地打量着吴娜,越看越欢喜,完全无视身边的张扬,因为在他眼中,张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是何人,胆敢在我面前放肆!”吴娜目光如刀,猛然将手中的枪斜举向张飞,凌厉的杀气让张飞更觉得有趣。

“某家姓张名飞字翼德,乃幽州涿郡人也,今日碰见娘子,被你撩拨心弦儿,想要娶你回家,给我生一堆娃儿,不知娘子意下如何?”张飞笑道。

吴娜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你也配?”

张飞哈哈大笑到:“娘子实在有趣。俺张飞是注定了名垂青史的英雄好汉,你跟着俺,绝不辱没身份!说吧,你是谁家女眷?爹妈又在哪里?我过去拜过二老,你便随我兄弟一起去徐州安家!”

两人交锋,却没发现一旁的张扬目瞪口呆的表情。张飞,你终于还是出现了!那么,他身后的那两个看热闹的自然是关羽和刘备了。

本来张扬哈哈四挺喜欢张飞这个粗中有细的名将的,可是今天他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人身上,不把他弄死,枉为男人!而关羽刘备竟然对张飞的胡来丝毫不阻拦,这是变相的纵容和帮凶,也绝不可饶恕!

吴娜冷冷地瞥了一眼张飞,也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当她笑容消失时,美丽无暇的脸庞已经起了杀机,那夺命的目光犀利如刀般射了出去:“找死!”

话音还未落,吴娜就突然身躯在马背上前倾,手中的枪已经闪电般出手了。

张扬大惊,万般没有想道眼前这个娇美无双的少女竟有着不俗的武艺!太过轻敌的张飞只看到一道淡黄的弧光闪过,那枪就如擎天巨柱一般带着所向无敌的呼啸和冷风席卷而来,张飞竟然感觉到在即仿佛站在了死亡的边缘!

这一枪太过突然迅捷,张飞又是麻痹大意,情急之下连挥矛格挡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只能凭着极其丰富的战阵经验和敏锐的感官屈身一躲。

当张飞狼狈地翻到马背那边,让着华丽一枪自他头领擦过时,张飞惊了一身冷汗!

想他张飞是何人,自桃园结义起兵开始,无论是群殴还是阵前溺战,他怕过谁!天下人都说女不乃天下第一勇士,他张飞就很不服气。只是那时候吕布在丁原帐下,而自己跟着大哥二哥在卢植皇甫嵩身边帮忙,竟然一直没有机会跟吕布打一场。

如今吕布杀了丁原,又成了董卓的义子,带着西凉军将三倍于己的关东盟军打得狼狈不堪,吕布威名更是威震四方,张飞求战的愿望就更加强烈了。这次,他们三兄弟只身前往孟津,他张飞发誓定要在万军阵前跟吕布大打出手,让天下人看看他张翼德才是第一勇士!

当吴娜这一枪刺来,张飞才感觉到有种沮丧感,一个女子也能如此强悍,让我张翼德如何自处啊。原本被张飞不屑一顾的那张高手榜此刻神不知鬼不觉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高手榜中,他记得自己只排到了第十五位,自诩天下第一几乎瞧不起任何人的二哥更是排到了第二十五位,前一百名有六个女子,更有一女只比吕布低一位,比自己高出八位。当初本以为这定是童渊吹捧自己的徒儿,今日在徐州地界碰到了这样强悍的女子,他才觉得童渊的高手榜并不是那么离谱。而同时徐州霹雳火吴娜的名字顿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女子说不准真的有不输于我的本事,想胜她恐怕不易。但若是擒不下她定会被大哥二哥笑话……”张飞脑子飞快地转着,转瞬就下了决心,“娘的!我还就不信了,我张飞自小勤学苦练,十八般武艺样样扎实,岂会输给一个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孩儿?!童渊,你的高手榜是错的!”

张飞“呀得得!”乱吼一通,犹如天雷滚滚,震得吴娜不由地心头一阵烦闷,而张飞就趁着这短暂的一瞬,飞快地从马背那边翻身过来,同时奋力地将手里的蛇八丈矛猛然刺出。那弯曲的矛头,犹如灵蛇般漂浮不定地扭动着身子,带着划破长空的尖锐呼啸,向吴娜吐出狰狞的幸子,似乎要把如玉得美人一口吞下。

吴娜瞳孔一缩,纤秀的身子在马背上猛然后仰,同时挥枪便挡,生生地用单薄的胳臂撑着枪杆将素有神力的猛张飞这全力一击,挡的向一侧偏移了三分。

张飞根本来不及懊恼,因为吴娜在挡开他这一刺之后,突然策马奔走,向张飞喝道:“你本事倒不小,敢跟我马上一战否?”

张飞看了一眼刚才就在吴娜身边的张扬,知道定是她怕与自己搏击恶斗伤了这小白脸。

这样说来,刚才她定然是分心照顾这人,已经能战成这般模样,若是放开了打,那又该是怎样的光景?

张飞一阵苦闷,转而又是满腔的不服气,冲着吴娜暴喝道:“我张飞难道会怕了你这女人!”

说完,张飞双脚猛踹马肚子,马儿吃疼之下,凄婉地嘶鸣了一声,载着张开双臂,瞪着铜铃眼,舞着灵蛇矛的张飞喝叫着追着吴娜而去。

“这女子竟不输翼德,真乃奇女子也!”刘备望着一脸轻松,戏谑地在马上对张飞招手的吴娜,不由地感叹道。

“刚才是三弟大意而已,此刻她不是落荒而逃了吗。若是某去,十招之内必当生擒之!”关羽一捋长须,眯着丹凤眼有些轻蔑地看了吴娜一眼,然后目不斜视,继续在马上闭目养神。

“她是怕伤了我啊!而我却不能保护她……”张扬呢喃道向吴娜望去,正忙着战事的她竟然投来了调皮的一笑,似乎在安慰张扬不要多心。张扬胸间顿时浮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悸动,心儿也颤了起来。

第八十六章 臧林说和

第八十六章

看见有人前来纠缠自家军师和大小姐,苏宁顿时火冒三丈,飞快地取下身上背的弓箭,搭箭上弦,!qUaNBEN!

而听到外边的响动的波秀等人也是忙赶出来,只是张扬知道对于吴娜这种对于武学无比自信的人,当一对一地较量时,是万万容不得外人突然插手的,即使是好心。他们可以输,但是却就绝不容许被人用帮忙的方式来侮辱。这就是属于习武之人的尊严!

张扬一抬手,用眼神止住蠢蠢欲动的他们,但是也告诉他们不排除吴娜遇到危险时可以下黑手,尤其是苏宁,只要能保护吴娜不受伤害,你怎么射都成。但是如今,不行!

张飞已经追上了放慢脚步的吴娜,吴娜轻蔑地对他微微一笑,张飞就感觉胸膛火气噌噌地往上窜,吼叫着纵马杀来。

“这丫头还算聪明,知道激将,让对方失去平和方寸大乱,这样就能抓住破绽,将一场可能延长的恶斗变得简单一些。”张扬心里赞道。

而刘备却是一脸担心:“三弟似乎被激怒了,这可是大忌啊。”

“大哥放心,三弟看似粗犷,其实心里细着呢。这么多年的厮杀征战,他如何会不懂得如何面对对手?”关羽一副漠不关心地睁开半眯的眼,说完又闭目养神了。

只见两人在马上,一人枪如百鸟朝凤,炫目的幻影重峦叠嶂,根本看不清哪个是实物哪个是幻影。另一个矛如毒蛇吐性,千百条矛头晃着脑袋,发着轻嘶,迎着围着它们纷飞的鸟群杀去。

人马如龙,枪矛如雨,铿锵的相击声声入耳,娇叱怒喝荡人心魄,转眼间两人就斗了四十多个回合。吴娜毕竟是女子,虽然精心习练了童渊一派的内功心法,体力以绵长不绝著称于世,但是短时间内跟一个勇冠天下的壮汉拼力气,还是感觉胸中有些气闷,胳臂有些发酸。

而张飞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他气力胜过吴娜,可是招式的灵壳多变乃至迅雷犀利都不如吴娜,虽然一力降十慧,可是忙着应挡时而连绵不绝如春雨丝丝、时而风雷交加如闪电雷鸣的多变袭击,也是颇为吃力。

波秀等人看的如痴如醉,一个个忍不住赞道:“我们大小姐如此威武,只是当日泗水河一战,我们无缘一睹。霹雳火还真不是吹的!”

关羽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只是两人恶斗,他若是搀和,岂不弱了自家名头,说不定还惹得三弟日后埋怨。

刘备不仅不担忧,反而露出了惊喜之色:“如今天下纷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董卓若没有吕布,岂能支撑这么久?此女颇是不凡,武艺不在三弟之下,若是能劝服她归顺,灭除国贼匡扶社稷的大业就多了一份助力啊!”

关羽却是不豫地问道:“这女子定然是大族之女,而如今我等空无一物,拿什么让她归附?”

刘备一怔,但马上颇为自信地说道:“吾等乃匡扶汉室的义士,跟随卢植卢公为国为民立下汗马功劳,在天下各州也小有威名。何况备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当今圣上的皇叔,如今虽然困窘,可是英雄谁能没有落魄之时?若是她有为国为民的情怀,归顺我等一同剿贼灭寇也不无可能。”

关羽却又泼冷水道:“那些大族可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若是男儿,让他随我们外出闯荡建功立业或许可行,但一女子,尤其是如此姿容……怕是早就有了夫家,大哥——怕是要落空了。”

远处的苏宁蹲在一墩拴马柱后面,手持弓箭,紧张地望着七十步外的恶斗场面。其实张飞关羽他们早就发现了他,只是这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毛孩子,谁会放在心上?

看着吴娜攻防从容不迫,张飞的攻势虽然看着凌厉,可在吴娜密不透风的防守前讨不到半点便宜。而吴娜一旦突然出手,张飞应对起来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到后来,摸准了吴娜体力不如自己的脉门的张飞,开始用横冲直撞的打发,拼着浑身是伤,也要耗尽吴娜的气力。但吴娜在战阵上何等精明,并不给他硬碰硬的机会,虽然看起来似乎是被张飞压着打,但是只有两人才知道张飞是被逼急了,要拼命了!

看着战场形势逆转,张扬波秀这些门外汉都是看的揪心不已,差点儿齐齐呐喊:“加油!”了,苏宁脑门上也布满了汗珠,紧拉着弓弦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三弟怕是要输了!”关羽有些落寞地叹了一声,不再去看犹如狂神转世,在马背上乱砍乱叫的张飞。

吴娜一边半躲半闪,一边挥枪支应,又过了十几招,斗到七十多招时,张飞似乎无穷无尽的暴雨轰击终于有了疲态,而吴娜等得就是这一刻!

吴娜双眼瞬间变得奇亮无比,两道摄人心魄的寒芒闪过,就听她厉叱一声:“死!”最后十几招一只处于守势的吴娜终于发动了奇快无比的一招必杀!

当吴娜那满天飞舞的枪影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汹涌而来时,力有不支的张飞已经来不及支应了,又是一记马背翻身!

吴娜挑飞了张飞的头绳,让张飞乱发飞扬。这次她没有给张飞再翻过来的机会,她双手握枪奋力抽在张飞马背上,本就体力透支的那匹黑马顿时四腿打颤,张飞硕大的身躯也是震得浑身发抖。这还不算,追风马明白主人的意图,见敌马竟然没倒,它骤然一个大步跨上前,用蹄子狠狠地踢在对方本就颤抖不止的腿上。

只听“咯吱”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那匹马就哀鸣一声,轰然跌倒,而张飞借力被甩了出去,在地上狼狈地一招驴打滚儿,然后爬起来一甩头发指着吴娜骂道:“你的马偷袭!”

而苏宁见自家小姐赢了,顿时狠狠地舒了口气,同时高度绷紧的神经一松,手一抖,半刻引而不发的弦上之箭就划着歪斜的轨迹窜了出去。

张飞刚骂完,就感觉屁股上一疼,似乎是被小时候父亲用柳枝抽打的一般。张飞顺手一模,竟摸到了一个长长细细的东西,不是羽箭是什么!

“你的人偷袭!”张飞看着满手的血,忍不住跳着脚骂开了。

关羽刘备二人见到张飞吃亏,忙策马上前,已动了杀心的张扬本手一扬,就示意波秀带着人截断三人的退路,准备劫杀他们三人。一是出了这口气,二是也少了以后的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

“你可服输?”吴娜用金丝软藤枪挑起,丢在那匹躺在地上哀鸣的马儿身旁的丈八蛇矛,一把抓住手里,戏谑地在马上对张飞笑道。

张飞捂着屁股吸着气,在那儿跳脚道:“俺张飞输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输给你一个女子!要杀就杀,想让俺服输却是不可能的!”

吴娜呵呵一笑,瞥了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张飞,不屑地说道:“刚才是谁口口声声说要抢我回去的?没有本事,就不要去找死!我,不是哪个男人都能染指的!”

说着,吴娜就缓缓举起了泛着寒光的长枪,对准了已经无法与他一战的张飞,同时追风马懂事地迈着强烈而整齐的步子走向了张飞,每一蹄迈过都重重地敲在张飞的心口上,一向肆无忌惮笑骂肆意的张飞,看着犹如杀神一般逼近的吴娜,也是不由地一阵心慌。

“颖儿,不要放过他们!我已经让人断了他们的后路!”此刻传来张扬高亢的呼叫。

关羽刘备转身一看,不知百步之外何时出现了一支伏兵,正呼啸着向自己包抄杀来。

而吴娜也已经眯起了眼睛,准备展开对张飞的致命一击。

“姑娘,手下留情!”刘备关羽顾不上身后呼啸着杀来的追兵,赶忙策马飞奔上前,惊呼大叫。

同时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滚动,二十余骑在一个年轻儒雅的文士带领下疾驰而来!那人正是臧林!

“吴小姐!”那年轻人兴奋地向吴娜招手,而就趁着吴娜仰头去看的时间,张飞飞快地躲开,跟上前接应的关羽刘备合并一处,瞪着眼睛看着不妙的形势。

“吴小姐,可找到你了!”臧林转眼间便飞奔至吴娜跟前,一边寒暄,一边诧异地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带他看到一旁正激动地看着自己的刘备时,不由地失声叫道:“玄德师兄,是玄德师兄吗?!”

刘备见臧林与吴娜似乎有些交情,不免舒了口气,总算能挽回不可收拾的局面了。

“守仁贤弟,正是愚兄啊!”刘备忙翻身下马到臧林马前行礼,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两年没见了,愚兄十分想念贤弟啊!”刘备见臧林下了马,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师兄,小弟也是很挂念你啊!”臧林也是激动的浑身发抖,显然他们师兄弟的关系还不错。

“你们认识?”吴娜纳罕地看着臧林道。

“岂止是认识!”臧林忍住激动的情绪,上前对吴娜行了一礼,才开始介绍起来:“这是在下的师兄,卢植卢公的弟子,刘备,表字玄德,是汉室宗亲,乃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仁义之士!说起来跟如一不仅是同宗,还是同乡呢。”

然后臧林也开始介绍吴娜:“师兄,这位就是名动徐州的霹雳火吴娜,吴颖儿小姐,乃是当世枪法大家童渊的弟子……呵呵,在下来得晚了些,不知道小姐和师兄有什么过节,不过,两位可否给在下一个面子,过往的恩怨不再计较……不打不相识嘛!”

张扬见到臧林出现的那一刻,就崩溃了,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你早不来玩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臧林毕竟身份很重,代表着陶谦和曹宏,说重点就是徐州的上层圈子,有他在场,如何再杀刘备?

把他也杀了?别开玩笑,他这次来,一定是奉命而来,死在了吴家堡算什么事?何况,他们二十多人马,若是四处散开逃命,如何杀得完?只要有一人逃回去,那么吴家堡就不得不与徐州方面决裂,前面自己所做的一切,乃至吴家堡这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张扬可以不在乎,可是如何面对吴家的人?

张扬一挥手,波秀就带着人快步退入了松林,快马加鞭向吴娜这儿赶了过来。

“师兄,那位就是刘扬,也是涿郡人,也是中山靖王之后!”臧林指着面无表情的张扬对刘备笑道。

“喔?”刘备眼睛一缩,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张扬。

第八十七章 丈母娘等你!

“刚才之事,、QuANBEn、我这三弟啊,老大不小了,也没个家室。加上眼光高,寻常女子根本不被他看在眼里,所以终身大事就一只耽搁着……”刘备见张扬目光不善,知道刚才的事让他很生气,只好赶忙包揽责任缓和气氛,“吴小姐姿容无双,这才惹得我三弟一见倾心,厚着脸皮上前纠缠小姐,以至于闹得如此不愉快。不是刘备不知廉耻律法,只是想借机成全三弟,若是因此恼了小姐,那都是我这个当大哥的错——备,这里向小姐赔礼了!”

说着,刘备诚挚地对吴娜做了个长揖。臧林忙去搀扶,刘备却依旧不起,张飞面有不快之色,关羽也是面带杀机,手中的青铜偃月刀阴影地晃了晃,却都被刘备一眼给瞪了回去。

张扬冷哼了一声,吴娜也是冷笑一声:“若是霹雳火手段差些,如今已经是你们兄弟的盘中菜嘴中食了吧。等到瞅着形势不对,才想起之前做错了,一句道歉就想把这件事给掀过去。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若是做了错事而不用担心惩罚,宵小岂不都猖獗无忌了?这世道几时才能安稳?”

“吴小姐……”臧林被吴娜无视,面子上挂不住,很尴尬地笑了笑。而张飞已经是暴跳如雷了,跳着脚指着吴娜骂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礼!我大哥乃汉室宗亲,你不过是一个草头王,如今我大哥都屈身道歉了,那是给你脸!你却不识好歹,你以为你是谁阿!”

“三弟,放肆!还不快快给吴小姐道歉,也不看看你刚才做的是什么破事儿!若不是吴小姐宽仁,你的性命早就没了,还能在这儿大呼小叫!”刘备怒斥了一声。

张飞刚才怒骂不过是想替刘备回场子而已,尽到自己做小弟该做的事情。但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不过有大哥的师弟臧林在,他也不怕真的被这多霸王花不顾后果地给挑了。但是如今骂也骂了,再服软那是听大哥的话,而不是怵了她!

张飞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对吴娜拱了拱手,大声说道:“刚才张飞鲁莽,多有冒犯。但那也不都是张飞的错。张飞虽是个粗人,但也是个守规矩的人。若不是小姐生的太过美丽,张飞岂会懵了脑子,生怕别人占了先夺了头筹,而如此厚脸皮地纠缠小姐……”

张扬听见张飞的话,心中不禁暗道:“这张黑子,果然是粗中有细!他这样说,虽然看似在推卸责任无理狡辩,可是却是摸准了吴娜的脉门。试想,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变相地夸赞自己的美貌?吴娜自然也不例外。”

张扬斜眼一看吴娜,果然不出所料,吴娜虽然依旧不辞颜色,但冰冷如雪的容颜却是消解了几分,嘴角还似乎依稀有了一丝笑意。张扬知道她也被赞的动了心,自得起来了。

加上臧林一副赔笑脸地在一旁站着,吴娜也不好再多做计较,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罢了罢了,我不再计较就是——”吴娜轻轻一摆手,刘备和臧林都是千恩万谢,却见她又看了张飞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女人本就是苦命人,何必再这般欺辱?今后遇到喜欢的女子,多动动心思,如何用你的真诚,你的温柔打动她,让她真心地接纳你,这才是夫妻。霸道得来的同眠共枕,蛮力得来的强颜欢笑,你会喜欢吗?”

张扬一愣,诧异地看了吴娜一眼,没想到她竟然能说出这般深刻的话语。而张飞嘴唇抽动了几下,最后若有所思地向吴娜一拱手:“小姐的话,张飞记下了!以后不会再这般胡来了!”

吴娜笑着点点头,然后看了张扬一眼,似乎是询问他的意见。张扬能有什么意见,这件事情也就算皆大欢喜地揭过去了。

回到吴家堡,臧林才说明来意。

原来是徐州方面知道吴家堡缺马,就从军中挤出了五百批不错的良驹,让臧林给送了过来。当然,他还受陶林之托,前来督促儿子陶宇快些回家。只是如今陶宇重病在床,臧林只好作罢,然后当天下午就带着人赶回徐州,而刘备三人也不停留,跟张扬等人告了别,跟随臧林一同离去。

“如一,你也是中山靖王之后?”临行前,刘备一脸郑重地看着张扬问道。

“难道玄德怀疑我假冒皇亲?”张扬笑道。

刘备宽厚地一笑,摇摇头道:“如一自然不会欺骗刘备。只是如一和在下都是涿郡人,也都是同宗,为何不曾听闻?”

张扬淡淡一笑,自嘲道:“在下才德浅薄,自然名不彰显,涿郡虽小,但也有百里之地,玄德如何闻的我的名号?倒是玄德自小慷慨悲歌,被人称道。”

“哪里哪里。”刘备连谦虚道。

望着已经牵着马走出城门口的三人,张扬又假装客气地问了一句:“我和玄德不打不相识,正是相见恨晚啦,不如玄德多留几日,咱们好好叙叙如何?”

刘备自然不肯:“如意的好意刘备心领了。只是如今前方战事紧急,国贼仍在张狂,刘备三人急切万分,恨不得乘风而去。若是有缘,那就等除了董卓,扫清了寰宇之后,咱们再把酒言欢吧。”

“那好,那就祝你们一路顺风!”张扬装出惋惜的样子,然后一拱手朗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就不送了!”

等三人和臧林一起消失在暮色中时,张扬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放虎归山,日后自找麻烦。”

而走出吴家堡很远之后,张飞才不忿地跟刘备小声道:“刘扬那小子实在是欠揍,那虚情假意的模样让人见了实在忍不住心里起火。若是往日,依照俺张飞的脾气,早就在他身上刺了一万个透明窟窿眼了!”

“今日怎么不刺了?是不是怕了某人?”关羽依旧一副万事不关心,似睡非睡的模样,讥讽了张飞一句,然后又闭上眼养气了。

张飞一噎,狠狠地瞪了关羽一眼,然后扭过头不说话了。而刘备则责备地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叹气道:“我观吴家堡虽然是招安的山匪,可是军容严整,士气高昂,一切都有章法。而且储粮丰盈,军备齐全,人数虽少,但是却战意盎然,只需稍加血火淬练就是一只敢死敢拼的精兵。”

刘备不由地想起这么多年战阵厮杀,除了第一次在涿郡起兵,是张飞变卖了家产拉扯起来的,之后无不是借兵打仗。打到最后,胜仗不少,败仗更多。身边的士兵换了一拨又一拨,战场换了一处又一处,除了两个兄弟拼死相随,其他的要么是回到了原来的部队,要么败仗之后逃之夭夭。到了如今,身边竟然还没有一支完全效忠于自己的敢死之士。没有自己的军队,没有属于自己的地盘,一切都是虚谈。这些年混的真失败啊!

见张飞和关羽沉思,刘备继续说道;“刘扬虽然略显轻浮,但是能短短时日爬上军师的高位,再看军士们对他的敬仰,自然能耐是不会差的……单看他们长枪营简单明了气势如虹的操练,我就知道刘扬绝非等闲之辈。可是他也不是愿屈身的人,有了他的吴家堡也不会选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汉室宗亲……”

刘备嗟叹完,张飞就安慰道:“不就是一个土匪窝嘛,除了那个霹雳火还能让我看上眼,其他的在我眼里一钱不值!赶明儿等我们兄弟有了大军,俺张飞一定要踏平了吴家堡,让他们知道他们当初是多么的愚蠢!”

“是为了报私仇才是真的吧。”关羽睁开眼挤兑到。

“大哥,你看二哥啊!看他挺闷的一个人,原来这样损!”张飞不满地嚷嚷道。

这时前方一骑奔来,对三人抱拳大声道:“三位英雄,前方就是木驼岭了,臧大人请三位赶快过去休整!”

张飞连摆手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刘备瞪了张飞一眼。

苏德在军帐里,几个军士正低着头不语。半晌苏德才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昨晚的事,你们就把它带到棺材你去吧。”

“喏!”几人抱拳朗声道,然后转身轻步离开大帐。

而苏德踱步半天才寻思道:“看来,还真的有人想对军师不利,会是谁呢……不成,我得让顺溜小心点儿才是!”

而陶宇的病房中,吴列吴毅三人正在小声地交谈着。

“昨晚的事情,阿宇你也知道了,事情就是这样。”吴毅看了一眼沉思的陶宇道,然后等着他的话。

陶宇点点头,憔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鸷,就见他双手交叉,两个大拇指把弄着下颚,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这么说来,刘扬早有防范,身边有神秘人随行保护?”

吴列点点头,补充道:“这个是没错的,认输硬挨不止一个。因为回来的兄弟受的伤,既有飞镖,又有弓箭。看来刘扬很警觉,虽然总是一个人,但是看不见的地方,却有人随时保护着他。刘扬他——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听兄弟们说,当他们挥刀杀向他时,他非常镇定,双手背后,仰头闭眼,似乎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人放在心上。”吴毅左手击了击右拳脸色沉重地说道。

“这说明——”陶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嗓音也变得阴沉起来,“刘扬本身武艺不错,而且秘密组织了自己的影子随从——他,刘扬到底要干什么,不用我说,叔叔也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刘扬真的有篡逆的野心?!”吴毅目光一闪,颤声道。

“我知道二叔不信,但是我们可以继续看。看他狐狸尾巴渐渐露出来的一天。”陶宇看着吴毅,理解地笑道。

“今晚得去瞧瞧周仓了,看看这个茅坑里的石头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陈登赞不绝口?”张扬天还没黑,就让晓蝶备了晚饭,吃罢之后就离开院子向城北的地牢走去。

但是半道上却遇到了吴列府上的家丁吴二,却是说吴夫人晚上在府上请张扬吃夜宵。

张扬深吸一口气,按捺下忐忑的心湖,自语道:“丈母娘看女婿,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但愿能一次通过,而不用补考重修吧。”

至于周仓,嘿嘿,什么时候不能见,终身性福大事要紧啊!

第八十八章 梦魇

张扬心情沉郁地自吴列府中出来,!qUANbeN!

“如一啊,老生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也看得出你的努力和才华,吴家堡能有今天,你是功不可没啊,呵呵……”

“你也知道,颖儿是我们的心头肉,对于她的终身幸福,我这个做娘亲的自然是不能不慎重……呵呵,如一,你别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如一乃汉室宗亲,皇亲帝胄,贵不可言,而我吴家堡虽然祖上有些名望,可却也高攀不上如一的身份。如一天纵奇才,所以才深得小女和夫君如此信赖和器重,吴家堡虽然小了些,可是也会有如一施展拳脚的地方。反而是除了这里,谁还能无条件地信任如一,将三军之权都交付宗族大姓之外的人?这个,如一要明白——”

“如一,什么也不用说,你的心思我都理解。承蒙如一厚爱小女,老生感激不已,只是颖儿这孩子自小就顽劣,性子放任粗野,老生一直为此头疼,虽然有几分姿容,可实在不是贤妻之选。”

“如一,别激动,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对颖儿的心思,也看得出颖儿对你的器重。可是颖儿心思单纯,年少无知,根本不谙情爱之事,哪里分得清什么事感激,什么是爱情?呵呵,等她嫁了人有了心爱的夫君和眷恋的儿女,成了真正的女人,她才会明白,当初一时冲动,肯位置不顾一切的爱情是多么无知和可笑……而如一,当你有了自己的贤内助,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当年那懵懂的幻想也就淡了……”

“如一,坐下吃口菜……如一,别怪老生说你,你如今贵为吴家堡军师,身居高位,不知多少人眼热,也该知足了。若是如一成了我吴家堡的女婿,颖儿的夫君,吴家堡未来掌舵人的父亲,他是姓吴呢,还是姓刘?……如一贵为汉室宗亲,又有如此才干,就甘愿为了小女,入赘我一介土匪的吴家?如一就不想想如何面对如一的祖宗灵位,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如一,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肯定是喝多了,看来你的酒力还是不行啊,二喜!到厨房拿一碗醒酒汤来!……嗯,刚才说到哪儿了?你知道我年纪大了记性就差……对,就是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一难道不知道,做上门女婿,可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如一,伯母说这些也是为你好,觉得你这孩子很不错,是个能耐人,怕你脑子发热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

“做吴家堡的军师,你就是大权在握,人人仰视的贵人。而一旦入了赘……不仅你要交出手中的权力,彻底转入幕后,就算立下再大的功劳,也不会有人记起你。如今所有人对你的尊敬,对你的奉承,你的男儿尊严,你的前途抱负,在你入门那一刻,就全部毁掉了……到那时,你不能纳妾,不能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交往,一切都要我们来做主。嗯,如一很喜欢晓蝶晓娥两姐妹吧。呵呵,很美丽的一对孪生子呢。只要颖儿不同意,你就无法再把她们留在身边,就得把她们推入别的男人的床上,看得出如一很舍不得吧……呵呵,一切的一切,如一,你可要想清楚啊……”

……

张扬望着昏暗的夜色,深吸一口气,拖着疲倦的身心往家里走。但,那个家真的是属于自己的吗。

漆黑中,张扬心事重重睡不着觉,不仅是想他和吴娜的未来,还第一次想到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未来。

如今他和吴娜两人经历了一次次的碰撞磨合,才有了如今的相恋。可是这种爱情太过脆弱,根本就禁不起风吹雨打,这种爱情是建立在他张扬,一个男儿巨大的自我牺牲的基础之上的!

改名换姓,入赘女家。交出大权,转入幕后,看人脸色,遭人耻笑。一切荣誉都不再与他相关,一切前程都不再与他交集。他就是一个负责播种的工具,是个没有地位的男人。吴列可以把位子交给女儿,交给孙子,但是却绝不会把位子交给他!

吴娜这匹奔放的野马,如今陷入了爱河不能自拔。她表露出毫无保留的爱恋,让张扬深深感动。她的宜喜宜嗔的娇羞憨态,她的白眼她的鬼脸,她温情脉脉的目光,她沉醉地伏在自己怀里梦呓般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该是真的动了真情了吧,他张扬如何没有呢?

但是,这种几乎男女平等的爱情,一旦自己成了赘婿,成了绝对的配角,这种甜蜜的爱情还能维持多久?一个没有了舞台,没有了自我的男儿,日子久了,她还会喜欢吗?

而晓娥晓蝶,这么久的相濡以沫,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活里,他真的肯为了吴娜,一句话就能把她们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让那个男人享用她们稚美的身体?

他是一个男人啊,连心爱的侍女都无法自己做主,还算什么男人?!赘婿,赘不得!可是吴娜呢?

昏昏沉沉中,张扬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梦到,在红烛摇曳的喜房里,当他揭开吴娜大红的红盖头时,看到的不是那张含羞的容颜,而是怒目而视的脸。那张脸跟吴娜很像,但是却是那么陌生。

“谁让你碰我的!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过是一个上门女婿!以前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们平等而立,但是现在你不过是我的奴才,我才发现你是那么的讨厌!跪搓板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以后没有我的准许,不许上我的床!我跟别的男人欢好,那是我的自由,你也不许来管!否则,我就一枪挑了你!你不过是一个贱人,杀了你不过是杀一条狗!”吴娜暴跳如雷,指着张扬破口大骂。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当初美丽绝伦的吴娜也变得越来越凶恶,容颜也越来越丑陋。

“刘扬,给我端杯水来,口渴了!”那是吴列府上的小丫鬟二喜,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地招呼着张扬。张扬可是清楚地记着自己当军师时,每次上门她是如何讨好恭维自己的。

“聋了吗!说你呢!你这个贱货,还不快去!”张扬正想着,迎面飞来二喜丢过来的一只茶杯,狠狠地摔在他的面前。

画面一转,张扬来到了校军场,看见廖化、波秀等人正在说笑,好不开心,郁闷的张扬快步上前搭讪。

“元俭,常德聊啥呢,这么开心。”张扬上前笑道。

“刘扬啊,什么时候出来的?听说你看见了大小姐跟龙阳陶宇玩3P,大小姐下了命令,让你二十年之内不许迈出内院一步,怎么现在就偷跑出来了?作为曾今的朋友,我劝你一句,还是快回去吧,被发现了,恐怕你这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廖化眯着眼睛嗟叹连连,诚恳地拍拍张扬的肩膀说道。

“常德……”

“别!你以前非要帮我取这个表字,当时我就觉得难听,可是那时你是军师,是我的上级啊,我就一直不好意思改掉。如今大小姐帮我取了个新的表字,叫冠希。比你那个用地名来凑数的常德避暑山庄好多了吧?你还不知道?也难怪,你被关禁闭五年多没出来了。这外边的世界的变化可是日新月异啊,你呀,跟不上潮流了!”波秀嘿嘿一笑,向廖化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哂笑着离开了。

张扬还分明听到他们传来的讥讽的悄悄话。

“那个傻*逼,好好的军师不当,非要当这个上门女婿,地沟油吃多了吧!”

“没准是!听说他从小就喝三鹿奶粉,三聚氰胺超标那么厉害,脑子没病谁信啊!怪不得从见他第一眼我就觉得他有些神经不正常……”

“谁说不是呢,全天下就他自己还自我感觉良好,自恋的厉害!这年头,只要有权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弄不到手?也就是他刘扬傻≈ap;ap;帽,为了所谓的爱情,把副部级的位置给自动让给了别人。而如今的军师龙大人就聪明多了,他还跟大小姐是青梅竹马呢,感情比刘扬跟大小姐深厚的多吧?怎么着!还不是为了权位,放弃了大小姐?”

“军师这一手漂亮啊。他放弃了爱情,选择了高位,到头来大小姐为了笼络他,不还是成了他的女人?这叫什么!金钱美女两全其美!而刘扬呢,丢了官帽带上绿帽,傻*逼无双!”

“你说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

画面一转,来到了当年自己刚来吴家堡时住的那个小院子。刚入院子,还没等他卸下疲倦,喊一声“晓蝶晓娥,老爷我回来了……”

就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和旦旦而伐**激烈碰撞的“哒哒”声,还有那少女熟悉的柔媚入骨的呻吟。

“老爷,婢子要死了……啊……”

“小亲亲,快活吗?”

“嗯……老爷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老爷,晓娥还要……”

“小蹄子!那就让老爷把你给喂饱了!”

张扬顿时感觉手脚冰凉,气从外冒,一脚踹开门,就看见三具一丝不挂的**交织在一起蠕动。

画面一转,张扬才发现自己睡在黑暗的地牢里,手脚都带着镣铐。

这时龙阳手里攥着一把绳子,嘿嘿笑着走了过来:“你小子,你也有这么一天啊。其实在你成为上门女婿,我成为军师那一天开始,我就可以有一百种方法杀死你。可是我都没有,因为我想让你受尽折磨,受尽白眼和屈辱,然后我才杀了你……而今天,你竟然坏了我的好事,我也就没必要再留着你了……”

说着,龙阳一闪竟然从牢门缝里闪了进来,然后把绳子投上悬梁,系好一个结,转过脸对张扬狰狞地笑道:“我会把你挂在这上面,就像挂死狗一样。不到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背叛了颖儿,强奸了我的小妾,然后在狱中畏罪自杀……嘿嘿,没有人会想到是我做了你……”

说完,张扬就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脖子就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套住,然后呼吸困难,但马上又正常了。

张扬一看,却是晓蝶晓娥两姐妹手里拿着一把刀,刀上面鲜血淋漓,而龙阳已经倒在了血泊里不动了。

“老爷,这些年苦了你了!”两姐妹竟然像乳燕一样扑入他的怀里嚎哭起来。

“老爷,你当年为了娶大小姐,竟然抛弃了我们,把我们让给了龙阳那个色中恶鬼,我们好恨你!可是你是我们第一个男人啊,如何能再容得下别的男人?我们又时时牵挂着你,担心你在大小姐哪里受苦受气……只是我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些年,你瘦多了,也黑了……呜呜呜……”

“所以我们就假装委身龙阳,等你来见我们那一天,然后你就带我们走,永远地离开这里。然后去我们的老家,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结庐而居。你教书来我们织布,过神仙般的日子。可这一等就是五年……”

就在这时,外边一阵响动,却是吴娜带着人堵了过来。

“刘扬!你竟敢杀了我的龙阳哥哥,我要把你剁碎了喂猪!”吴娜说着就抽出一把大刀,向张扬砍了过来。

“小姐,人是我杀的,是我杀得,不关他的事啊,你要杀就杀我好了。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晓蝶哭着在地上磕起头来,然后向张扬大叫一声:“妹妹,带着老爷先走!”

说着她就像离弦的箭一样扑向了面前的人群,而吴娜冷笑一声,一刀挥过,晓蝶就被砍成了两截,她那最后望向张扬的目光是那样的凄凉和眷恋。

张扬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他拼命地向前扑去,惨叫道:“不——”

“老爷——你怎了呢!”这时昏沉的张扬耳边传来两个动听而急切的声音,张扬顿时一个激灵,感觉到怀中人儿温软的身躯,这才知道刚才的都是梦魇。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张扬浑身是汗,感觉很不自在,于是**着身体从被窝里钻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晓蝶不放心,忙披上外衣点了油灯,取来洁净的布帕悉心地替张扬擦拭去额头上脸上乃至浑身的汗液,一边擦一边柔声道:“老爷怕是昨日累坏了,才会做恶梦的。学武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心急不得。”

然后她说着抬眼对张扬莞尔一笑:“何况,我们姐妹武艺也不错啊,寻常十个八个汉子根本近不了身的。我们陪着老爷呢……”

看着晓蝶真情流露的纯美的脸,张扬又回想起梦中她最后那眷恋的一瞥,张扬心中突然有种不能自已的冲动。他一把紧紧地把晓蝶拥入怀里,深情地问道:“陪我一生一世可好。”

晓蝶羞涩地“嗯”了一声,等起身时才发现张扬不知何时落泪了,她不由地惊道:“老爷,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起这些年的艰辛,如今终于有了你们,有了这个温暖的家,不由地心生感慨……”张扬忙抹了一把泪,笑道。

“老爷也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小姐,对我们最好的人了……以后我们要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晓娥撒娇地把**的身子贴上来,双臂搂着张扬的脖子嗔道。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老爷都不会把你们给别人的,你们是我心爱的人,不是礼物,你们是我离不开的人,离不开的……”张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们,做出了一生的决定。

“我们也是呢,老爷最好了!”晓娥用美丽的眼睛向张扬眨了眨,笑靥如花的容颜,是那样的美丽。

第八十九章 吴列西行

第二日一整天张扬都心不在焉,、QunabEN、虽然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想起吴李氏昨晚对他讲的话,张扬还是觉得若是真成了一个必须推到幕后人人鄙夷的赘婿,梦,还会是梦吗?

“你怎么了?看你满脸愁容,目光呆滞的样子,是不是昨晚我娘说了些你不想听到的话?”松林旁的雪地上,吴娜停下了手中的教授,关心地看着张扬问道。

“没什么,伯母就是跟随便聊聊,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张扬强笑了一下,无力地说道。

吴娜还如何看不出张扬不想说自己母亲的坏话,怕自己多心?她莞尔一笑:“昨天我在先生家帮他们布置喜房,你也知道再过十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老师和周小姐就要完婚了。小炜还提起你呢,说她如今的厨艺已经草鸡变凤凰了,改天一定要你到她家尝尝他的手艺呢。”

张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只好默然地点点头。

吴娜担心地上前靠在他的肩旁,柔声道:“我知道我娘那个人的,骂人不吐脏字,损人还带着笑脸的。只是我爹爹却是不反对呢,只要我们两人愿意,她一个人也是孤掌难鸣啊。到那时木已成舟,她就不会说什么了。”

看着眼前这张满是爱意的容颜,张扬心中一暖,不由地问道:“你爹是不是非要你继承家主之位?”

吴娜有些不解,但还是点点头:“本来二叔四叔都有儿子的,可是爹爹非要我继承,我也不想啊。只是他总是说两个堂弟不成器,还不如让我这个女儿继承,为此两个叔叔都很生气,但他一句‘吴家祖宗的荣耀比什么都重要’,我们就没话可说了……”

说着,吴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爹爹疼爱我,也知道以如今吴家堡的身份,我这个土匪的女儿在夫家受欺负,所以干脆让我继承门楣,招婿上门……”

“等我成了上门女婿,是不是我就得从如今的职位上退下来,永远呆在后宅不许出来?”想起梦里的场景,张扬心有余悸地问道。

吴娜一怔,诧异地看着张扬,半晌才失笑道:“没那么夸张吧?用不用交出如今的权位我不知道,但是不让出门这时哪门子道理?还不把人给憋死了!”

“是不是一旦我倒插门,不许再有别的女人?而你却能有别的男人?”张扬继续问道。

吴娜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一脸认真的张扬,摸了摸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奇道:“你没发烧吧,怎么尽说胡话啊。我是那种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嘛。”

“不过,既然你选折了我,既要一心一意地爱我疼我,不许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的,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一生气,就会让你跪搓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起来……”吴娜说着向张扬扬了扬拳头,瞪了瞪眼嗔道。

“晓蝶晓娥呢,也不准?”张扬对她的话竟然跟梦里的如此相似,不由地暗暗心惊,虽然只是觉得巧合,但还是忍不住继续问道。

“我就知道你个色狼是不会放过他们姐妹两个的……”吴娜白了张扬一眼,用柔腻的嗓音凑到张扬耳边说道,“想留下她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听我的话喔?不然,我就把她们送人……嗯,送给谁呢,送给龙阳哥算了,他一个人也挺可怜的……”

想起梦中床上那旖旎的风光,还有最后牢中那段谋杀,张扬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心中的仇恨不知为何噌噌地往上冒。

“他可怜?……”张扬冷冷地说道,他目光里流露出的阴沉杀机让吴娜也不由低心头一阵狂跳,她知道自己玩笑开错了,忙道歉讨好。

而当张扬冷静下来时,才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要去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吗?”

路过校军场时,廖化正在那里指挥着他的长枪营操练。长枪营按照他的要求,不要去学那些复杂无比的枪法,而是尽可能地精简,甚至简化到只有一招,那就是快准狠地刺向敌人的要害!

同时要注重队列,注重与对手的配合。行军打仗不是单纯的群殴,打的是士气,打的是配合,打的是阵法。阵法一乱,一支大军离崩溃就不远了。每个人都不顾对手只顾着自己单打独斗,这支大军也差不多该灭了。

“一!”

“呼!”

“二!”

“呼!”

“三!”

“呼!”

“不错,大家练得很努力。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加把劲儿,再来一遍!”望着校军场里上千人拿着长枪,一起刺出的震撼场面,张扬不由地热血沸腾。带着一只属于自己的强军,转战千里,救国救民,是每一个男儿的梦想,他张扬也不例外。只是……他亲手铸就了这支军队,但是一旦入了赘,他还有机会吗?

就在他望着千军舞动呐喊而失神的时候,廖化看见了他。

“杜子阳(书友‘独自仰望天空’的龙套),出列!你带着大家继续操练!”廖化大声道。

“喏!”自第一排跨步出来一个很俊朗的青年,然后他一个标准的转身,举起手中的长枪,喝道,“大家继续练——一!”

“呼!”

“二!”

“呼!”

……

“军师!”廖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向张扬抱拳行礼道。

“元俭——操练的很不错!”张扬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有大将气度的汉子,想说什么,但是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大岔道。

“多谢军师夸奖,若不是军师把什么都想在了前头,末将怎么能操练的这么省心?”廖化淡淡笑道,然后他见张扬点点头不再说话,不由地小声问道,“军师,你是不是有心事?”

张扬一愣,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担心时间太短,咱们的将士操练的不到位,彼此配合的不纯熟,上了战场白白丢性命。”

廖化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听说咱们正月初七正是出兵,虽说还有半月时间,可是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实在是太短暂了。”

张扬点点头,两人无言地观望了长枪营的演练半刻钟,张扬才说道:“晚上吃饭的时候,你把常德(波秀),汉升(黄忠),老黑都叫来吧,我在家里请你们吃饭。顺便谈谈这段时间成军以来的感受,学习经验,发现不足,改正错误,也好少走弯路,让咱们的这些精兵上了战场活下来的几率大一些。”

廖化点点头,笑着抱拳道:“敢不从命!军师家的饭菜可比我们营里的伙食精细的多了,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有酒吗?”廖化最后开玩笑似地问了一句。

“有!我家晓蝶晓娥酿的果酒。”张扬淡淡一笑,简明地说道。

夜色降临,陶宇与吴毅吴优坐在房中密谈。

“我们的人看见刘扬今晚,在府中宴请了廖化、波秀、黄忠、老黑四人。这四人如今可掌握着咱们吴家堡五个营中的四个呢,而且除了老黑,清一色都是他刘扬一手提拔任命的,唯他刘扬是从。他这么急着把他们都请到家里去,难道就是为了吃一顿饭,改善一下伙食?”吴优来回踱着步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吴毅摇摇头,接着说道:“今早听二喜说,昨晚嫂子把刘扬给找去了,说了一些实在话,好言相劝他不要再纠缠颖儿,最后刘扬很气愤地离开了,连告辞都没有说……”

“二哥!莫非是刘扬怀恨在心,要策动兵变夺权了?!”吴优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叫道,吴毅忙一把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怕外边的人听不见吗!”吴毅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四弟低吼道。

吴优不好意思地对哥哥笑笑,吴毅才不忿地松了手,然后在裤子上擦了擦手。

“四叔猜测不道理……只是如今并没有证据证明刘扬要夺权,只凭着猜测就贸然行事,只会让刘扬愈加警觉,还会让颖儿和伯父厌恶我们,以为我们针对刘扬下黑手……这样,我们就会很被动了。”这几日以来的卧铺生活,让陶宇愈加地憔悴,也愈发地深沉,跟以前在吴娜面前唯唯诺诺的跟屁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那怎么办?等着刘扬把刀放在了我们脖子上,我们才有证据证明我们没有诬陷他?”吴优忍不住瞪着大眼喝道。

“小声点儿!”吴毅再次提醒道,吴优还是还一个歉意的笑容,拍拍自己的大嘴。

陶宇抿了一口水,然后抱着茶盏,眯着眼冷笑道:“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留意刘扬的一举一动,并在每个营中安插收买人手,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先发制人,将刘扬那几个统领全部擒住,同时扶植他们的副将上位,断了刘扬的强援!那时候就是我们揭穿刘扬虚伪面具的时候了!”

吴列房中,夫妻两人和衣而卧,两人似乎都是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半晌还是吴李氏开口说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颖儿的婚事啊?想要人的那么多,女儿却只有一个。龙飞这个缠人精,整天都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当年怎么拜的把子,怎么指腹为婚啊,听的我头都大了。可是人家当年毕竟对我们吴家有大恩,不能对他们如何。但龙阳这孩子,不爱说话,本事一般,怎天对每个人都黑着脸,我实在看不中,颖儿也不喜欢……只是总不能老是被他们这样缠着啊……这都怪你当年喝那么多酒干嘛,酒劲一上来,就胡言乱语,结了儿女亲家!现在倒好了,你让我怎么跟外边人说啊……”

听着妻子的抱怨,吴列皱了皱眉头,烦躁地摆摆手道:“你就跟他们说,当年我指的腹是你的腹,也就是说你生下的那孩子才算数。但是颖儿并不是你生的啊,这就不算违背誓言了。如何?这个理由还成吧?!”

听着丈夫戏谑的话语,吴李氏不由地一阵气闷,抡起拳头在吴列的后背上狠狠地锤了几拳,幽怨地说道:“你是嫌弃人家丑,嫌弃人家占着窝不下蛋是吧?那你去找你那个相好的啊,你不是每年都去吗?你那情人可是天底下少有的大美人呢,我一个女人家见了都动心,何况你们这些臭男人?人家这么丑,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呢?反正女儿也是她给你生的,干脆你带着颖儿去找她接回来过得了,我腾出窝就是了。”

说着,吴李氏竟然低声啜泣起来。

吴列忙搂住妻子,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子,温言哄到:“阿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何曾因为你不能生养而埋怨过你?我是打心底地敬重你,不然为何你要给我张罗纳妾,我为何到如今都没有点头,不就是怕怠慢了你,惹你不开心吗?”

“你一个土匪头子,除了我谁愿意嫁给你啊。”吴李氏破涕为笑,轻捶着吴列宽敞的的胸膛嗔道,然后吸了吸鼻子竟然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一样问道,“当初若不是我用身体,把快要冻死的你救了回来,你肯定不会看上我这个丑丫头吧?”

吴列忙道:“阿兰你说哪里话?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的……你怎么会丑呢?”

吴李氏虽然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欢心地嗔道:“还算你有良心!”

然后马上就自怨自艾起来:“你是因为我救了你性命你才敬我娶我,但是那不是爱。你心里永远都想着那个女人,一天也没有停止过。不然,你也不会这样宠爱颖儿,甚至不惜跟兄弟翻脸,也要把门主的位子交给颖儿来坐……”

吴列无言以对,就听吴李氏话音一软,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既然你忘不了那女人,就去把她接回来算了,不用担心我,你这些年也不容易,这件事……我不会计较的……”

吴列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吴李氏心里一慌,忙道:“你还真的……”

吴列苦笑着拍拍妻子的肩膀说道:“人家什么身份,咱什么身份,每年见一次面就不错了,哪里敢奢望把人家接回来?”

吴李氏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细细一想也是:“当年在九里山救下她时,从她的打扮衣着,再到举止气质,都看得出她必定是官宦大族家的女儿。”

说到这儿,吴李氏不由地一哼道:“要不是你酒后乱性,要了她的初红,还让她结了珠胎有了你的孩子,加上那女人心地善良,以人家家的家世地位,咱们吴家堡在二十年前就被人踏平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把女儿抱回来,每年还去幽会一次?说起来,你那情人真的很不错呢。”

吴列被提起当年的糗事,也不由低老脸一红,连声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提他干什么……”

吴李氏嗔道:“我就提,我就提……”

“还是说说颖儿的婚事吧……”吴列不再纠缠当年的事,话题一转,“刘扬我觉得很不错,有能力,家世也不错,关键是颖儿喜欢他……若是他们成了婚,虽然军师这么重的权位不可能再做了,但是我还是会让他担起吴家堡的复兴大任——”

吴李氏打断丈夫的话道:“不就是一个落魄的贵族吗,你们吴家祖上还出了一个兵圣呢,你怎么不说……祖宗再风光,到了自己不成了,那也是家世低微……倒是宇儿那孩子,着实不错,这些年可没少帮咱们大忙。而且他对颖儿的情谊我这个旁人都感动了,颖儿随了他肯定会幸福的——”

吴列也打断妻子的话,泼了盆冷水到:“他陶家乃是徐州数得着的豪门大户,他们会由着陶宇当我们吴家的上门女婿.?别忘了,陶宇是陶林的独子,是要继承祖宗基业的!就算颖儿入了陶家的门,让二弟家的阿举接班,可是他们能瞧得起土匪窝里出来的颖儿嘛?颖儿能坐上正妻的位子吗?颖儿那个脾气,在规矩比天上的星星都多的陶家,能呆得下去吗?”

吴李氏愣了半晌,吴列就摆摆手道:“颖儿的事先缓一缓,等我回来咱们再作计较!”

“明日就走?”吴李氏小声问道。

“信都来了,能不早些走吗?”吴列没好气地说道。

“你呀,每年都看见有人来送信,但是每次可还没等人家看看,你就把它给烧了。搞的神神秘秘的!上面讲的不就是男女之情,你侬我侬的事儿吗,有什么可藏的。”吴李氏嘟哝道。

临走时,吴列将张扬叫道自己屋子里,很诚挚地说道:“如一啊,我不反对你跟颖儿的事儿。只是,这孩子性子野,做为男人,你得多让着她些。”

张扬点点头:“伯父的话,刘扬谨记在心。”

吴列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张扬的肩膀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若是回来时你们已经领军出征了,我就在家里等你们回来吧。到那时,若是你们还像现在这样,伯父——就答应你们的婚事儿。”

张扬不知为何,竟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欢呼雀跃,只是感激地长揖道:“多谢伯父,刘扬一定好好照顾颖儿!”

吴列点点头,扶起张扬,赞道:“几日不见,如一变得沉稳多了。”

吴娜无聊地独自在城里转悠,想去找张扬,却怕打扰他的正事,路过花大夫的家门口,就见老人家急忙上前拦住吴娜,小声而张皇地说道:“小姐,前晚上,老头子家里遭了贼,被一个黑衣蒙面人用刀逼着拿走了一包蒙汗药。老头子心里害怕,怕贼人再来,昨日去找小姐和堡主,只是都没找到,其他人我又不放心,今日恰好遇到小姐路过,老头子这才敢说。还请小姐派人在老头子这儿守一段时间吧。老头子不是怕死,只是吴家堡就老头子一个大夫,老头子没了,大家伙怎么办……”

吴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同时纳罕道:“贼人既不谋财也不害命,就抢了一包蒙汗药,他想做什么呢?”

在吴列离开吴家堡的几日之中,张扬依旧是练武,看操练,开军事会议,喝晓蝶酿的果酒,日子过的很惬意。吴李氏给他的干扰,梦魇给他的悸动渐渐地都淡了。

在吴列离开的第三天,自西边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神秘的客人让张扬惊住了,因为他就是当世枪神!吴娜的师父,高手榜的制定者,童渊!

第九十章 你本该姓张吧

“我来的真不巧啊,你爹刚走我就来了。//.qb5、COm\”童渊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坐在高堂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吴娜。

“师父若是来得再晚一些,连我你都见不到了呢。”师父的突然到来让她很欣喜,笑盈盈地嗔道。

童渊慈爱地望着徒儿,越看越喜欢,不住地点头道:“差不多四年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快认不出来了。不是师父吹擂,师傅也是见多识广,阅女无数,我徒儿这容貌,天下能比得上的女子,绝不过这个数。”说着童渊伸出五指。

满屋子的人听了都望着吴娜,善意地笑起来,只是吴娜羞涩地白了童渊一眼,表示不满。

“颖儿,这些年可曾因为离开师傅,就偷懒耍滑,耽误了武学?”童渊饮了一口水才瞥了吴娜一眼问道。

“师傅连徒儿高手榜的位置都定了,还不知道徒儿如今的能耐如何吗?”吴娜呶呶嘴道。

“颖儿,好好跟师父说话!”吴李氏在一旁轻声教训道。

童渊呵呵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转而看着吴娜说道:“自从你们陆陆续续下山,师傅那儿也就冷清的没法住人了。闲着无聊,就遍走天下各州,寻访武学高手,通过切磋和听闻的战报加以整合分析,就编了这个高手榜。一是鞭笞天下习武之人发奋图强,争取一个好名次,再次就是宣传那些被埋没的无名高手,给他们一个被人重视的机会……”

童渊话音一停,望了望眨巴着眼认真聆听的徒弟,大有深意地低声道:“而且——也是为了你们这些不让人放心的笨徒弟啊——”

这是童渊第二次来吴家堡。上一次还是十年前,他来徐州遇到只有八岁的吴娜,并收下为徒的那次。而且那次来去冲忙,根本没来得及认识吴娜的亲友。

所以接下来,吴娜依次为童渊介绍了钱宁,周彤周炜姐妹,龙飞龙阳父子,二叔吴毅,四叔吴优,两个堂弟,还有就是憔悴的陶宇,以及最后介绍的张扬。

看着自己徒儿跟张扬,眉目言语之间的亲昵和情意,童渊不由地一诧,仔细打量了张扬一番。

张扬迎着他的目光,觉得童渊深邃不见底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不善,让张扬心里一突,不知道自己何曾得罪过这个素未谋面的老人家。

“小子,你很有手段啊,眼光很不错,下手也挺快,比起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徒儿可高明多了。”童渊淡淡一笑,留下了这段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就随着吴李氏去里面叙话了。

吴娜轻轻碰了碰还在发愣的张扬,示意自己去准备酒席了。张扬点点头,让她去忙,扭头一看,却看见龙阳望着吴娜的背影那痴痴的目光,却不见病怏怏的陶宇不经意间投来的冰寒的杀机。

酒过三巡,童渊很兴奋,话也就多了起来,主要还是围着吴娜转,讲诉当初在嵩山上,她是如何调皮捣蛋,如何跟几个师兄跟他斗智斗勇,最终被他一一关禁闭,等等不一而足,哄笑中,气氛被推向了高潮。

尽兴之后的童渊,提议到校军场走一走,目睹一下吴家堡的军容。

吴娜自然不会拒绝,赶忙召集五大营来校军场集合,一时间校军场旌旗招展,杀气腾腾,人马俱静却有不动如山的气魄。

刚成立的五大营各自在头领的带领下,来到校军场中心,像平日里一样摆好阵型进行操练。当看到廖化带领的长枪营那气势如虹的突刺呼喝,童渊不由地赞赏道:“这只人马带的很不错,那个领头的是个将才!”

“他叫廖化,字元俭,曾今是落草木驼岭的山匪,后来带着人马在吴起谷伏击我们,若不是他们陡升内乱,我们或许就成了他们的俘虏。后来,他也是多次力挽狂澜立下大功,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吴娜想起自吴起谷遇见廖化以来的种种,不由地感叹道。

“这样的人,虽然单打独斗或许不如,可统军却是顺手,正是你们吴家堡所需要的……颖儿,你眼光不错!”童渊看着吴娜笑道。

“说来惭愧,当初被廖化伏击,我们兄弟死伤惨重,若不是刘扬竭力劝阻我留下重用他,当初他就被我一枪给刺死了……”吴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目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扬。

“喔?原来那个伯乐是如一啊……”童渊微微一诧异,眯着眼睛看着张扬。

而当黄忠看见站在吴娜和张扬中间的那个干瘦的老人时,顿时一呆,失声道:“老人家,怎么是你?”

众人一愣,童渊才呵呵一笑,讲出他与黄忠相识的事情。

那还是三年前黄忠还在大将军何进府上听宣的时候,童渊去洛阳办事,遇到西园八校尉之一右校尉淳于琼的弟弟淳于义,在洛阳城里胡作非为,颇有正义感的黄忠不顾身份的差异上前劝阻,将淳于义一伙人打得鼠窜,还是童渊给黄忠治的伤敷的药。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可是黄忠却不知为何自己给童渊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时过三年,他竟然被童渊排为高手榜第三十一位!

童渊面对黄忠为何能上榜问及缘由,童渊只是笑而不答。

张扬只身回到院子天色已经暮了。

回到屋,就看见苏宁正脱了裤子满脸通红地趴在椅子上,晓蝶正在给他敷药,晓蝶在一旁收拾着屋子。

“这是怎么了,被人爆菊了?”张扬指着苏宁那鲜血斑斑的屁股好笑地问道。

“是被徐大叔给……”苏宁咬着嘴唇低声答道,但却被晓娥抢断。

“今天他在我们家院子里练习射箭,徐大叔说他的箭术太差,他就不服气,两人就比试了起来。大叔用飞镖,他用弓箭,就在院子里外互相攻守。最后……”晓娥说到这儿不由地看了一眼苏宁的屁股,捂着嘴笑了起来。

“徐大叔的飞镖使得神的很,输给他没什么丢脸的……只是……他伤我哪儿不好,偏偏射我屁股……晓蝶妹妹,轻点儿……”苏宁一面说,一面吸着冷气。

张扬看着受罪的苏宁,感觉徐厚为老不尊,尽欺负小孩子,不由地问道:“徐厚呢?这两日怎么瞧不见他的人。”

晓娥马上高兴地答道:“徐大叔这两天常来的。每次来他都带东西过来呢,你看院子里拴着的狍子,还有鸡舍里的三只兔子都是大叔送来的呢。而且,你不知道,他烤肉烤的很到位哩,比周彤姐姐做的都好吃……”

说着她扰扰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扬笑笑道:“就是……奴婢嘴馋,留不住东西,没能给老爷留点儿……”

晓蝶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然后轻声对苏宁道:“好了,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五天就差不多好了。”

苏宁缓缓地爬起来,赶紧系好腰带,红着脸连连向晓蝶致谢:“多谢你……”然后竟然羞涩地面红如血说不出话来。

张扬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是伤员,那就早些休息吧。要知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嗯,以后训练小心些,要护住要害。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苏宁如蒙大赦,忙扭捏地落荒而逃,惹得晓娥哈哈大笑。

“你呀,没少捉弄他吧?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啊,多学习学习人家的朴实。”张扬摇摇头笑道。

“奴婢知道了——”晓娥吐了吐舌头,脆生生地答应道,然后开始整理张扬的衣服和物什,当她翻出卧榻下面那个,当初离开下邳城回徐州时,笮融送的那个匣子,忍不住打开了。

当她打开匣子的那一霎那,屋子顿时为之一亮,而晓娥的眼睛越睁越大,小巧的嘴巴也再也合不上了。

“晓蝶,快来看啊,好漂亮的珠子呀!”晓娥醒悟过来之后,马上激动地叫道,晓蝶虽然比妹妹文静很多,但也是少女心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好奇心?马上跑过去瞧。

张扬本来是打算回来就把这珠子分给吴娜周彤几个女孩子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来到家就忙东忙西,也就把这珠子给忘在脑后了。若不是晓娥今天收拾房间,恰巧翻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扬才能记起来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宝贝。

看着两女溢于言表的欢喜,张扬忍不住笑道:“要喜欢就拿些吧。赶明儿遇到好的匠人,我就把珠子用锦丝串起来,挂在你们脖子上。荧荧明珠,印着你们的冰肌玉骨,也算是相得益彰啊。”

晓娥马上欢喜地向张扬作揖道:“婢子谢过老也!”

而晓蝶却是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老爷,这珠子乃是上好的东海海珠,名贵非常。婢子身份卑贱,怎么配得上这样华美的东西呢……”

张扬好气又好笑地上前自匣子里取出一粒又圆又大的海珠,轻轻地从晓蝶眼前划过,最后放在她雪白修长的玉颈处,海珠聚光之下,她愈发显得稚美动人。

“又说傻话,是珠子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珠子。你看,你明艳的光辉让珠子都失去了光彩!这珠子我可以随便送人,而你们谁也别想抢走——我要把你们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当张扬把珠子放在她的手心时,晓蝶竟然流泪了。

“老爷,婢子收下就是了,婢子要把它永远带在身上。就算老爷忙着正事不在家,还有它替老爷守护着我们呢。”晓蝶看见张扬无措的表情,忙破涕为笑道。

“傻丫头,你们真是水做的,这么爱哭——”张扬怜爱地捏了捏她秀美的琼鼻,却见晓娥把那个救了他和吴娜性命的那个兽医张铁给他的紫檀木米字令拿在了手里,好奇地把玩着。

张扬拿过米字令,轻轻地责备道:“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送的,可别给弄坏了。”说完,张扬就把这块做工非常精致的木符给收到了怀里,晓娥吐了吐舌头,又开始开心地数着匣子里的珍珠。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吴娜的笑声:“刘扬,还没睡吧,我陪师傅来串门啦!”

张扬忙出门迎接,就看见童渊在吴娜的陪同下,正不住地打量着自家院子。

“里面请!晓蝶,晓娥,准备茶水点心!”张扬一面延客,一面喊道。

“知道了,老爷!”屋子里传来晓娥晓蝶清脆的答应。

“你倒会享福!”当看见一对比花解语羡煞旁人的一对明珠宜喜宜嗔地跑出来时,童渊忍不住指着张扬笑骂道。

“托主公的鸿福,在下的日子才会脱贫致富,过的这么惬意。”张扬客套地应答着,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娜白了张扬一眼就扶着童渊入了门。

而张扬随后,却不想一不小心被门槛一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将怀里的那个牌符也甩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吴娜一面扶起张扬,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一面轻声责怪道。

而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童渊,待看到地上那块米字令时,顿时瞳孔剧烈一缩,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呆住了。

“苦苦寻找了快二十年了,你终于现身了!”童渊梦呓般呢喃道,然后捡起那块牌符,凝视着张扬,杀机沉沉地问道:“你……本该姓张吧?”

张扬和吴娜互相看了一眼,愣住了。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一章 震撼的秘辛

“师父,您……”吴娜反应迟钝地望着童渊吱呜道。热书阁reshuge

“你不姓刘,而姓张是吧,这米字令也是你的吧?”童渊根本不理会吴娜,反而缓缓逼近了张扬,扬了扬手里的米字令牌符,虽然笑容很和蔼平静,但是谁还闻不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让人窒息的杀机?

张扬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指了指童渊手里的米字令,呼吸有些困难地回到道:“那是我的东西,是祖传的,请还给我——”

张扬的话似乎验证了童渊心里所想一样,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老子我追寻了十几年,你没出现,但是你的儿子却出现了!”

张扬瞪大了眼睛:“前辈,您把话说清楚,我是谁儿子?”他一个穿越者,爹妈都还在那个时空呢,怎么会在这里成为别人的儿子?一定是童渊搞错了!

“别装了,你们张家的人莫非都喜欢潜伏在女人身边?你老子是为了套太平道的情报,而你——此行必定是报你老子当年,那个女人给他的耻辱吧?”童渊似笑非笑地说着,完全不理会张扬吴娜越来越迷惑的目光。

“师父,他——”吴娜被童渊反常的举动给惊呆了,指着张扬吃吃地问道。

“孩子,这个人是师父不共戴天的仇人,是曾今盛极一时的五斗米教张陵二子张镔的儿子!”童渊耐心地说道。

“那是近三十年前的时候,你大师兄张任不小心得罪了他们,被擒关押,师父只身前往赔罪,却不想他们是要除掉我。中了他们的高手伏击,师父身受重伤,也因此断了根苗,其中伤了我的就有他老子——五斗米教第一高手,人称‘针神’的张镔!”

不顾两人惊呆的目光,童渊扬了扬手里的米字令望了一眼难以置信的张扬冷笑道,“而这米字令就是张陵老儿传给张镔的教中掌印,能调动天下米教近一半的潜在力量,张陵几乎宣布要二子张镔接任下任教主。只是他张镔潜伏在洛阳刺探消息时,被张角用美人计缠住,一年多一无所获,遭到教中的唾弃。加之当时张陵病死,而张镔远在洛阳,长子张衡(不是天文学家那个张衡,同名而已)乘机夺权,以雷霆之势清楚张镔的死党,并在张陵的灵堂上设陷阱捕杀张镔。待张镔回程奔丧,顿时高手四起,张镔身受重伤,逃亡出去,却也带走了这块教中圣物的米字令。之后张衡四处派人手追查张镔和米字令的下落,却都不得其果。”

“就当张陵新死,五斗米教夺权内讧,厮杀不休,人心惶惶之际,师父我就联合张角的太平道对他们的中枢闪电一击,张衡死在乱兵中,其子张鲁在一帮死党的簇拥下逃入益州的茫茫大山之中,伺候再也没有大的动静。师父不放心,怕张鲁跟中原再有联络,调动那些潜伏下来的庞大势力,我就让你大师兄张任想方设法得到了西川大都督的职位,在益州边境各处关隘驻军,将他们死死地堵在益州。”

说到这儿,童渊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得的笑意,然后看见吴娜像不认识自己一样凝望着自己,不由地一扬眉毛,瞥了一眼同样石化的张扬,冷笑道:“蜀中张鲁已经难成气候,再加上有你大师兄盯着,不虞他们翻了天。可是张镔一直不出现,这一藏就是十七年,但是我不相信他会甘于寂寞,忘却被兄弟算计夺去教主之位的仇恨,被女人利用玩弄感情的耻辱。所以,我就一直等,等米字令重现江湖,掀起惊天巨浪的那一天,等着张镔出现的那一天。没想到那一天会是十七年后的今天,张镔的隐忍功夫当真了得。如今太平道一蹶不振,大汉朝廷分崩离析,各路诸侯蜂拥而起,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缘,我知道他张镔也该现身了——却不想,他张镔当年输给了一个女人,如今就把儿子派过来,用她的女儿来报复当年的耻辱……哈哈哈,张镔啊,张镔,你可真的是好算计!可是却碰上了我——”

仰天大笑完毕,童渊突然面部肌肉一冷,锐利的眼眸里爆射出刺骨的杀机,同时身体毫无征兆地瞬间一步跨前,劈天盖地的一掌向张扬击来。

“不要——”一只盯着师父举动的吴娜,早有了准备,见童渊瞳孔收缩身体骤然移动那一瞬间,她惊呼一声,飞快地扑身上前,一把将张扬自童渊的掌下撞开,而自己却是结结实实地用后背接下了这一掌!

“颖儿!”张扬和童渊同时惊呼道,而吴娜伏在地上呕了一口鲜血,然后脸色苍白地缓缓起身,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对着同样脸色惨白关切地问询着自己的张扬微微一笑:“没事儿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童渊见吴娜伤的并不致命,放心之下却也不敢再做过激的举动,只是苦口婆心地对吴娜说道:“颖儿,师父无论做什么,永远都不会害你。只是这小子的爹害的你师父无后,这笔账我无论如何都要算!”

吴娜推开张扬搀扶的手,缓缓转身凝视着童渊,突然跪在他面前,哀声乞求道:“师父,那都是张镔的错,为什么要算到张扬身上?颖儿知道师父并非滥杀无辜之人,父债为什么就一定要子偿呢?师父若是身边没人陪,颖儿就是师父的女儿,永远孝敬在师父身侧——”

“颖儿,快起来,别跟这种糊涂蛋废话。我是姓张,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张镔,也不是他的儿子,这块牌符是一个人送我的,要是你喜欢,拿去就好了!”张扬一面慌忙要扶起吴娜,一面对着童渊吼叫道。可是吴娜根本不让张扬搀扶,依旧跪在那里,显然他已经相信了童渊对张扬身份的判定。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是张家的人了——”童渊目光闪烁不定地看着吴娜用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道,“看来她怕是动了真情了,这真是造化弄人啊……我答应你,给她选个选个称心的夫君,却如何料得到被张镔这个死对头给占了先机。他祸害了你,而他儿子又来祸害颖儿,我童渊如何跟你交待——”

“是的,师父,徒儿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地位功名,也不管他祖上是谁,父亲跟师父有何过节——”吴娜抬起头,坚定地说道,“还望师父成全弟子!”

童渊凝视着她的目光,而她毫不惧怕地跟他的目光相撞。望着吴娜纯澈而坚毅的目光,童渊只感觉一掌击在了空气中,内心泛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实话告诉你,我的颖儿!如今的你妈不是你亲生母亲,你亲生母亲是当年名动一时艳绝天下的名妓张毓,张角的四妹,张角设在洛阳结交天下高官名士、刺探情报的线人!”童渊对于吴娜的坚定无可奈何,只好叹了口气说道。

“我母亲是张角……的妹妹……”不仅是张扬,吴娜也是测底惊呆了。

童渊点点头,望向吴娜的目光开始变得柔和起来,思绪也喀什飘飞到那如歌的往昔岁月。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九十二章 君子约定

第二日,吴家堡的一切都跟往日一样,校军场上依旧热闹,城外依旧马儿嘶鸣震天。\\.qВ五、c0m\如此积极向上的场面,但张扬踱步在城里,却感觉到的只有失落和压抑。

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吴娜的影子,也没看到童渊,每个人见到他依旧是往日里的尊敬和问候,但是张扬不知道这样的时光还能维持几日。

看来吴娜并没有将自己“五斗米教贼首”的身份告诉她的亲人,也许是还眷念着自己。只是一时纠结,过段时日,还有转机。或许她只是没顾上,在她师父童渊的压力和反复诱导下,她将与自己越行越远。

张扬知道,自己如今无论如何辩解,在先入为主的思维中,自己张镔儿子的身份算是坐定了,越是辩解,就越说明自己虚伪。本来坐定了这个身份也不怕,怕的是张镔与她亲生母亲张毓的那段纠结的往事啊。“老爹”张镔如此阴险薄情,自己这个“儿子”又能好到哪里去。何况自己都已经被断定是张镔派来,勾引吴娜陷入情网,再甩掉她让她苦不堪言,以此来报仇的了,吴娜能迈过那道坎吗?

张扬痛苦地直挠头,但是如今自己的身份都被别人定了,自己还有的选择吗?她,真的会离开自己吧。

张扬在吴列的府门前转了半天,但是最后还是鼓足勇气上前对门卫说道:“这位兄弟,麻烦你向你们家小姐禀报一下,就说刘扬来探望她。”

那人面带难色抓耳挠腮地苦笑道:“实不相瞒,小姐已经吩咐过了,她谁都可以见,就是不见军师您……”

“她——还好吧?”张扬心里一酸,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昨日他替自己挨得那一掌,苦涩地问道。

那人看了看左右,犹豫了一下,还是凑上前实话实说道:“小姐昨晚回来时,脸色很难看,眼圈也是红的,显然是哭过……是不是,小姐和军师您闹别扭了……”

见张扬发怔不回答,那人叹了口气,向张扬劝道:“小的身份卑贱,本不该说什么的,只是觉得小姐人很好,就是有时脾气不好,军师该躲担待些才是啊。”

张扬苦笑着点点头,缓缓地转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很少露面的陈登,陈登很随意地跟张扬攀谈着,主要聊了些对吴家堡新军的看法和认识。听着陈登对新军的满口的赞誉,张扬却是提不起半点精神。

陈登看得出张扬不在状态,大有深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你抱得美人归,我都嫉妒了。可是夜夜如此卖力,累垮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扬苦笑着摆摆手:“哪里有你想的那么龌蹉,就是日夜军务劳累,身心俱疲之下,夜里失眠睡不好……等新军练得像回事儿了,我也该功成身退,清静一下了。”

陈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凑上去小声问道:“如一,你真的准备交权,一心一意做你的上门女婿?”

张扬一噎,奇怪地盯着陈登道:“你的思维我都跟不上了,你哪里听说我要做上门女婿啊?”

陈登这才放心地笑道:“我就说嘛,如一堂堂男儿,又有如此见地学识,怎么会成上门女婿?”

但陈登马上就奇怪道:“但几次看你和吴家小姐打情骂俏,出入成双的,分明是情投意合……你,真的舍得放弃她?若是美人和事业能双收就完美了,只是吴家堡太小,而且是个排外的家族势力,根本容不下如一这尊大神。依我看,还不如如一退出,到我徐州军任差,别的不敢说,我陈家在陶公面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帮如一讨一个不错的职位还是不成问题的。到那时,咱们就可以把酒言欢,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快活,岂不比呆在这里处处被掣肘,时时刻刻被提防来的畅快?!”

张扬摆摆手,请他到自家院子里一坐,陈登很爽快地答应了。晓蝶晓娥只是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张扬,也并没有多说什么,端上来一壶茶水,一碟子点心,张扬不满意地说道,招呼客人怎么能上茶呢,上酒,把家里剩下的果酿都拿出来,让客人尝尝鲜!

晓蝶很担心张扬的身体,张扬瞪了她一眼,晓蝶就咬着嘴唇,轻声地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晓娥抱着两个酒坛子过了来,嘱咐了两具然后就默默地退出去掩上门扉。

“你这两个小丫鬟很不错呢,要不我用家里十个还你两个如何?”陈登半假半真地笑道。

张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顺手掀开泥封,将一坛芬芳的果酿推到陈登面前,不满地嚷嚷道:“她们可是我的心头肉,天王老子都别想夺走,何况是你?来来来,这还是咱们相识以来,第一次共饮,今日务必不醉不归!满上!”

两人各自抱起面前的酒坛子斟满了面前的大酒碗,张扬端起来朗声道:“人海茫茫,相识一场不容易,能成为一起坐下来喝酒的朋友更不容易!感情深,一口闷!”

“好,闷了!”陈登一个文雅人还是第一次这样打完第喝酒,放开了身心之后很爽快地举起酒碗跟张扬一碰,仰头痛饮,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痛快!再来!”

一连喝了三碗酒,虽然是度数极低的果酒,两人也是脸色馥郁,微微有了醉意。

“如一,真过瘾!以前还从来没这样痛快地喝过酒……还是喝慢些吧。”陈登晃了晃脑袋,亮了亮空空的酒碗,嘿嘿笑道。

张扬不语,陈登就凑过去说道:“吴家堡何以发展的如此迅速,出现这么迅猛的势头?还不都是如一的功劳?人才靠如一慧眼识珠,提拔于微末之间,用真诚和高位让千里良将为吴家堡肝脑涂地;练军依旧全靠如一制定章程军规,大到为何而战,小到如何去战,都是如一掌舵;拉外援求的像我陈家这样的大族相助,依旧是如一,靠他们那群泥腿子半吊子,能让我们正眼相看就不错了,岂会浪费米粮钱帛给他们?陈家、臧家、黄家选择支持吴家堡,不是因为吴家堡军队有多强,而是有如一这个惊才绝艳的青年才俊在吴家堡啊!”

张扬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轻轻抿了一口酒,就听陈登又说道:“如此乱世,个人武艺超群能打善斗者繁多,高手榜上哪一个不是百里无一的好手?只是他们能打,就能成事,就有大族世家相助追随?呵呵,这时不可能的|!霹雳火如何?尚且不论她是女流之辈,就算她高居高手榜第七位,除去前面早已绝迹江湖的成名大家,她可以说是当世年轻一辈中的绝世高手。可是一个人面对天下大势,面对千军万马,顶的什么用?纵横捭阖,谈笑间联军离间;安坐如山,千里外料敌于先,那才是强者!霹雳火之流,匹夫之勇耳!她撑起了吴家堡的士气军魂,而如一,却是撑起了吴家堡脊梁!”

“元龙,你到底要说什么?”张扬听着陈登激昂的话,只感觉肉麻不已,忙制止问道。

“一句话,跟我走!”陈登潇洒地说道,见张扬并没有附和的意思,接着说道:“我陈登自认大有才干,父亲那日说我不如你多矣,我就不服气,当夜就快吗来追,还被人给推到了白狼溪里,若不是如一要喝鱼汤,让那个渔家雪夜啄冰捕鱼,我早已冻死了。”

提起往事,两人都忍不住会心一笑。陈登接着说道:“后来我改了姓名,百般考究,不仅没有难道如一,翻到被如一折服,还被破了身份。后来,见到如一的新军城里,几天下来就有了如虹的士气,不俗的战斗力,比起我徐州几年血战下来的老兵也不遑多让。那时起,我就知道别的不说,就练军这一块儿,元龙不如你!”

“如今徐州缺兵少将,尤其是缺少如一这样能运筹帷幄的儒将。那些老家伙,占着茅坑不拉屎,把徐州兵变得如此羸弱,也该让贤能上位,放放臭血,补充新鲜血液了,不然徐州迟早会被人一口吞下去!只要如一愿意,我会联合黄家、臧家,联系糜家,看能不能说服曹家,一同向陶公举荐如一!”陈登诚恳地说道。

张扬只是笑着摆摆手:“若是以前有你这样够义气的朋友就好了,只是现在……”

车灯似乎明了他的心思,指着他心照不宣地贼笑道:“还是舍不得美人?嘿嘿,你呀不知道,女人是要来征服的,沦为女人的背景,一辈子籍籍无名,你真的受得了?!要是我,就离开这儿,拼打出一片天地,然后再回头收拾旧山河,岂不快意?你呀,就是当局者迷,被情所困,觉得美人和胸怀抱负无法兼得,很纠结痛苦。只要你跳出这片小天地,你就会发现,俯瞰它的,如今的其实一切都不过是脚下的石头,一脚就踢飞了。”

张扬不知为何,提起这档子事儿心里就很烦闷,陈登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提。

“这段日子离家追随,学到了很多以前学不到的东西,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也享受了几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快活日子。说真的,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走了。”陈登抱起自己的酒坛子往张扬的酒碗里添了些酒,感叹地说道。

“那就别走了,多留些日子就是。”张扬一口气喝干半碗,抹了一下嘴巴说道。

“不走不行啊,家里事情多,我又是长子,何况我还是徐州的典农校尉,总不能尸位素餐,整天在这儿闲待着吧?”陈登道。

张扬离姐弟点点头,又轻轻地碰了陈登的酒碗一下,把剩下的酒喝完,才说到:“打算什么时候走?”

陈登放下碗,吐了一口气道:“今日就走。”

“到时我送你。”张扬看着他说道。

“不必,看你事情挺多的,就不耽误你了。”陈登呵呵一笑摆摆手拒绝了,然后看了一眼又要捧着酒坛子斟酒的张扬,小声说道:“如一,这几日我看吴家小姐那两个叔叔总往陶宇那儿跑,我觉得是不是太勤了些,有些不正常?听说陶宇可是迷恋吴家小姐好几年了呢,多次帮吴家堡大忙,加上很会做人,深的吴小姐一众亲友的欢心。而如今吴小姐却跟你有了恋情,怕是陶宇要发狂,想着法子对付如一你了……小心无大错,自己注意点儿……”

张扬感激地拍拍陈登的肩膀,点点头:“放心去吧,我会留意那些小鬼的,战场上没死,死在了情敌的暗箭下,我这一世英名可就毁了……”

“保重,希望下次一起喝酒的时间不会太久远……嗯,在这儿呆不下去了,就到徐州找我,徐州走找不到我,直接去下邳我家,就算我不在,他们也会好好招待你的。”陈登说着将碗里的酒喝完,然后站起身向张扬拱了拱手嘱咐道。

“保重,希望将来你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张扬笑道。

“等你有了一州之地,和属于自己的一万精锐时,我就来投靠你!”陈登半真半假地笑道。

“一言为定!”张扬伸出手朗声道。

“决不食言!”陈登笑着将手跟张扬握在一起。

当夜幕刚刚漆黑时,刚刚服下药的吴娜却没有睡意,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张扬的影子,驱之不尽,赶之不及。使得本已下定决心忘却了张扬那个骗子加混蛋的,但决心容易下,可真的就能忘得了嘛。

闭上眼,就是那次领军出征,看见一个短发的“沙弥”跟一个凶残的黄巾骑兵恶斗,好奇的她救下了他,看着他仰着头痴痴地望着自己,轻薄地说了一句:“好美!”而自己不知为何,并没有非常怒气,反而把他抓了回去。

翻过身,就是城楼上那个气喘如牛,坐在地上半死不活,跟监军讨价还价险些挨了鞭子的那个狼狈年轻人。自己救了他,还跟他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追风马,还听他唠叨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道理。

蒙上头,又浮现出他瘫软在地上,满墙满地都是他的血的惨景。那时,自己以为他死了,当时自己为何那么慌张?

睁开眼,是下邳城马厩里,他夺走自己初吻的场景。自己又气又怒,但事后为何没有记仇?

叹了口气,又浮现出星斗下茫茫雪地里,他身中毒箭,向自己袒露心扉,而那时自己从未开放的心扉第一次被他给叩开了,从此生命中再也离不开他的影子。

红了脸,那是草屋里锦被下,自己赤身裸*体与他紧紧相拥,用自己的体温跟阎王爷决斗,最后将他从黄泉路上拉回来。

心乱跳,那是松林里,天地俱静,两人静静相依,之听见两人的心跳,有了那种愿意一生如此相伴的满足和幸福……

但是,如今,自己的亲生母亲却是当年被他父亲深深伤害的人,自己的师父是被他父亲致残不能人伦的人,而他真的是张镔派来接近自己的吗?自己,要如何面对自己两位至亲血海深仇仇人的儿子?自己,到底该如何抉择?路,在哪里呢,还是根本就是一条死路,选了哪一条,自己都将遗憾痛苦一生?

“吴颖儿,亏你自诩巾帼不让须眉,藐视天下英豪,看看你如今,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失败者……你战胜不了亲情,战胜不了自己,更战胜不了命运……”吴娜想到迷茫的前途,不由地悲从心生,伏在被窝里哭了起来。

正哭着,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谁?!”吴娜止住哭声,冷声问道。

“是我,来看看你,能进来吗?”

“龙阳哥?!”吴娜一惊,忙道,“等我一会儿!”

待她穿好衣服,开门就见龙阳抱着一个酒坛子憔悴地站在那里,看见吴娜出来,勉强地对她笑笑:“就是听说你不舒服,过来看看你。另外,心里闷得慌,想找你喝完酒解解闷,当年小的时候,你最喜欢跟我喝酒了啊。”

“小时候……”吴娜一阵迷茫,幽幽一叹,“可惜,我们都长大了。”

最新全本:、、、、、、、、、、

第九十三章 归来去(上)

龙阳和吴娜两人都是满肚惆怅,先是无言以对门头喝了几碗苦酒,酒劲上来了,龙阳也是放开了拘束,用微微迷离的眼睛看着吴娜用憨憨的嗓音说道:“颖儿,还记得小时候吗?”

吴娜几碗酒下肚,已经面色酡红,眼眸迷离,听见龙阳跟她说话,点点头:“如何不记得……那时候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从徐州先生那里回来的时候,都是有一大群小伙伴一起玩耍,有龙阳哥你帮我抓泥鳅吃,掏鸟蛋玩……、quaNBen、只是如今长大了,当年的同学伙伴早已不知去处,就算留下的,也因为身份差异已经无话可说。而我则要担负起我们吴家堡的一切,在外骑马打仗,在家计量家当……我一个人,真的好累,还好有他——”

吴娜刚说出口“他”,马上醉态地笑着摆摆手:“现在连他也指望不上了,他是个骗子呢——”

龙阳也没在意,没听出吴娜话里的玄机,只是看着吴娜问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常说跟我在一起很幸福,将来要嫁给我,你还记得吗?”

吴娜又饮了一碗酒,只感觉舌头有些发硬,脑袋有些发懵,她自顾嘿嘿一笑,指着龙阳手边的酒坛子说道:“你这酒还挺带劲儿,我才喝五碗就醉了……嗯,那时候我说过,经常说,因为你对我那么好,我想要什么你从来不拒绝的,连我爹爹都做不到,所以那时候我就想……要是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说着,吴娜不由地一阵感伤:“但……那时候哪里想到年岁大了……什么都变了啊,你不一样了,我也不一样了,当年那种感觉已经没有了……你还想着我,而我心里却有了别的男人……”

吴娜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就听龙阳惨笑道:“是啊,什么都不一样了……”

说着,吴娜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被人抱了起来。她强忍着睡意,无力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实话跟你说,酒里被我下了迷药,而我事先服下了解药……既然无法让你爱我一辈子,那就让你恨我一辈子吧!”然后就听龙阳狰狞地低吼道。

然后她就感觉自己被丢在了床上,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龙阳飞快地脱去衣物,然后就拉开吴娜的合欢结,准备褪去她的衣衫时,门突然被推开了,传来丫鬟二喜尖锐的叫喊:“呀!快来人啊!”

然后外边一阵慌乱之后,吴毅和吴李氏还有龙飞三人脸色铁青地站在了门口。

“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肖的儿子!”看着床上的不雅景观,龙飞气的浑身哆嗦,一个大步冲上去,拉过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两耳光,龙阳顿时脸就肿了起来。

他恨恨地瞪了龙飞一眼,然后抓起衣服,推开上前的吴毅和吴李氏,冷哼一声就冲出了屋子。

“你养的好儿子!”吴李氏心疼地走上床边,给她盖上被褥,摸了摸她的头发,指着龙飞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道。

龙飞尴尬地陪着笑:“若不是那混账爱极了颖儿,如何会坐下这样荒唐的事儿来……嫂子放心,我绝轻饶不了他!”

“什么?龙阳竟然在酒里下迷药,企图奸污颖儿?!”听见吴毅愤怒地说完,陶宇顿时自病榻上跳起来。

“可不是!我们去时他衣服都脱光了,要不是二喜这丫头喊得及时,等我们去了,什么都晚了!”吴毅痛心疾首地说道,然后转头对陶宇说道:“颖儿这下该知道龙阳是个什么货色了吧,也该长长记性了……嗯,这样好了,明天我就劝劝嫂子,赶紧地把你们的婚事儿给办了,也省的有些人不死心惦记着!”

陶宇连连道谢,待吴毅出了屋子,他才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本来还觉得你可怜,但如今你不知死活,那就别怪我狠心了!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死在了刘扬的手里,岂不妙哉?!”

第二日一早,张扬自校军场转悠回来,顺道路过吴列府院,本想绕过去,但是不知为何还是鬼斧神差地走了过去,就听见两个门人正在小心地议论着什么。

“你看见没有,昨晚龙家少爷光着身子从院子里跑出去,脸肿的不成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你这就不知道了,那是他爹打得……听说是龙阳在酒里下了药,要**我们家小姐,恰巧被发现了,龙老爷一气之下就打了龙阳——”

“这个混账,竟然做下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怎么不杀了他?”

“再怎么说,龙老爷也是堡主的结拜兄弟啊……”

后面的话,张扬已经听不见了,他满腔都是愤怒。

“带我去见你们家小姐!”张扬也不再客套,直接上前就要往里闯,却被两个家丁拦住。

“军师还是回去吧,我们家小姐吩咐过,不想见军师——”一个家丁陪着笑说道。

“小姐留下话了,说她被人伤透了心,想一个人静一静,这几日谁也不见……军师,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另一个家丁尴尬地说道。

张扬本来鼓起的往里闯的勇气,顿时消散无遗,只能愣在那里呢喃道:“伤透了她的心……伤透了她的心……龙阳,你该死了!”

待张扬离去,两家丁对视一笑:“到陶家少爷那儿领赏去!”

“禀告夫人,属下无能,翻遍了全堡子,也没发现龙少爷的下落……或许,或许他已经出城了!”一个壮汉弓着身子向吴李氏说道。

吴李氏淡淡地望了一眼一脸憔悴的龙飞,沉声道:“他能跑到哪里去?你们务必要找到他,就说我们已经不再怪他了!”

“要小心,不要惊扰了大家,闹得满城风雨!”吴李氏补充道。

“是!”那壮汉一抱拳,转身出了门。

“叔叔,你也不要着急,年轻人嘛,就是脑筋一热就容易犯错,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才是——”吴李氏就像无事一样笑着对龙飞说道。

龙飞感激地连连称是,吴李氏也不再多说:“叔叔想怕是一宿都没睡了吧,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一旦找打了龙阳那孩子,我就让人通知你……这么冷的天,那孩子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派人小心跟着龙飞,我就不信他不知道龙阳的下落!”陶宇背着手立于床前,冷声对跟班陶辞吩咐道。

“是不是把行踪泄露给刘扬,让刘扬也跟着去?”陶辞小声问道。

“废话!”陶宇厉声道,陶辞顿时浑身一颤,连连告饶:“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张扬寻到波秀,来不及客套,就郑重地吩咐道:“你们影字营也成军苦训这么多天了,今日我就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检验一下你们到底是骡子是马!”

“喏!”波秀精神一震,禁不住流露出欢喜之色,毕竟能得到上司派遣任务,那是重用的前兆啊!

“我让你去追查龙阳的下落!”张扬冷声道。

“龙阳?他怎么了?!”由于龙阳的事情并不光彩,还会影响吴娜的声誉,所以吴李氏严密封锁消息,波秀还不知道。

“龙阳,哼,他玩起了失踪!帮我找到他,抓活的来见我!”张扬丢下这句话就走,不再看愣住的波秀。

刚从波秀那儿出来,就看见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往前走,张扬好奇之下悄步上前,就听一人小声说道:“跟紧了!龙阳就在前面!我这就回去禀报夫人!”

张扬一听,顾不上怀疑,也跟着那人,沿着静谧的废弃的窝棚区的小道往前走。那人停,张扬也停,那人走,张扬跟进。大约一刻钟之后,张扬来到了那晚被人伏击的地方。

龙阳此刻正蹲在一个废弃的角落里,眯着眼睛打盹,突然听到破门“嘎吱”一声响,龙阳立马警醒地睁开眼,一个驴打滚滚过去,就要制住来者,同时冷冷地小声道:“谁!”

那人本事丝毫不输于龙阳,还没等龙阳扼住那人的喉咙,那人就已经攥住了龙阳的拳头。

“臭小子,连你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那人狠狠地骂道,然后松开手。龙阳看见是龙飞,绷紧的神经松了下来,同时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你小子真是敢做不敢当,其实事情哪里由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认个错,道个歉,再配合你爹演一场苦肉计,也就掀过去了,用得着这样东躲**,像是亡命天涯似地!要不是你留下了只有老爹认识的暗号,一路跟过来,还真的找不到你!”龙飞一面从怀里掏出一大包热腾的牛肉,一面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坛子酒递给儿子,龙阳毫不客气地接过来,蹲在地上大口地吃喝起来。

龙飞心疼地看着儿子,看到龙阳身上有伤,皱了皱眉头:“怎么搞的,浑身都是伤!”

龙阳显然是饿坏了,吃的太猛噎住了,灌了一大口酒才缓过来。

“别提了!本来我是想会自己屋子睡觉的,可是半路上有人伏击我,要不是我逃得快,加上天太黑,如今我已经真的消失了!我怕他们还在附近,我就一直躲在这儿不敢出去。”

龙飞紧皱这眉头,思虑半晌也不得正解:“如今知道昨晚事情的人也不多,就算是寻你麻烦,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然后龙飞瞪了龙阳一眼问道:“你小子是不是又在外边惹祸了?!”

龙阳淡淡一笑:“来吴家堡这么久,大半日子都是跟你一起纠缠吴伯父的,哪里有时间跟别人结仇。”

龙飞听儿子说完,更加迷惑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边传来脚步声,父子俩个都是一惊。

“谁!”两人顿时起身要往外去,龙飞拦住儿子:“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或许这就是那个真正想置你于死地的人!”

“小心!”龙阳凝视着父亲,轻轻地说道。

龙飞出门就看见一个青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头就跑,龙飞也毫不犹豫地去追,转眼间就远离了龙阳。

等到外边沉寂下来,龙阳也酒足饭饱之时,就听身后的残垣一阵响动,还没等龙阳回头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就见上面两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正端着一张手弩阴笑着对准了龙阳。其中一个正是陶宇的跟班陶辞!

龙阳还没来得及翻身躲避,“噌噌”两声轻响,两支短箭疾驶而来,狠狠地刺穿了龙阳的大腿和左胸。

龙阳闷哼一声倒地,那两人立刻自残垣上跃下来,自袖子里抽出明晃晃的短刃,飞快地扑身而上。

龙阳连连翻滚,堪堪躲过一人飞扑的一刀,又一脚踹开第二人。但之前扑空的第一人,转眼间又凶狠地杀到,已经被逼到墙角的龙阳无处藏身,这一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小腹上。

龙阳暴喝一声,一掌击在那人肩头,那人闷哼一声倒退了好几步。而另一人却趁机一道刺穿了龙阳的胸膛,然后疯狂地拔出刀刃又在他身上要害之处连刺几刀。看着瞪大了眼睛倒在血泊里的龙阳,那人对受伤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同伴一闪身就消失了,而他则把那把短刃又插入龙阳的胸口,然后翻过残垣,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扬听见里面传来打斗声,赶忙往那里赶,待听到里面沉寂下来,他耐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往里走,正好发现倒在血泊里的龙阳。

张扬大惊失色,而龙阳看见张扬,求生欲驱使下,他也本能地伸出手臂无声地呼救。张扬正犹豫着,最后还是善心发作忙奔过去就咽了口唾沫问道:“谁伤了你?!要紧吗?”

龙阳张大了嘴,张合了几下,建安地伸出手握住张扬的手,虚弱地说道:“陶……陶宇……的……人……”

“陶宇?!”张扬一惊。

就见龙阳突然双目爆圆,如血的眼球射出能融化一切的愤怒和不甘。同时双手紧紧地攥成拳,身体肌肉抽搐似地剧烈颤抖着,双腿狠狠地前蹬,双手紧抓着张扬的手,力道大的张扬吃惊。

还没等张扬想道如何救他,龙阳突然使劲儿蹬的身体突然停止了活动,如血的眼珠瞳孔开始放大扩散,渐渐失去了活人的光彩。

张扬探了探他的鼻息,心跳,这才慌了手脚,瘫软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呢喃道:“死了,就这样死了,却不是我杀的……”

张扬马上想到得赶快抽身离开,不然被人看见,指定闹出大误会。只是龙阳手临死前攥得太紧,死后身体发僵,愈加地搬不开龙阳那紧握着自己的大手。

张扬累的一身是汗,刚摆脱龙阳僵硬的大手,就待站起身悄然离开,

就听到身后传来龙飞的带着凄厉的悲呼:“龙阳,你怎么了!刘扬,你杀了他——”

“我——”张扬忙辩解,可是已经被极度的悲愤冲昏了头脑的龙飞如何给他机会辩解!

“他就算有错,也轮不到你来杀他!——你杀了我儿子,我就杀了你为他报仇!”龙飞说着就发疯似地扑了过来。

张扬岂能坐以待毙,忙躲闪,只是屋子地方小,根本躲不开。就在这时,“唰唰”两声,两只飞镖自龙飞眼前贴着脸皮飞过,深深地钉在土墙里。龙飞发怔的空隙,张扬转身就逃。

而龙飞看了一眼远去的张扬,又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去的龙阳,不再追赶张扬,而是扑到儿子尸体上放声痛哭起来。

而正当龙飞哭的昏天黑地时,陶辞和他的同伴却是对视一笑,悄然地离开了。

“做得不错,回去一定好好赏赐你!”陶宇听到陶辞的汇报,满意地点点头。

“多谢公子!”陶辞欢喜地屈身拜道。

“过不了多久,吴家堡就要翻天了吧。”陶宇眯着眼睛自语道。

张扬半路上丢下沾了血污的衣服,惊慌地回到自家院子。

一路上的惊惶,看见每个人的眼光,张扬都觉得不善,但当他回到自家院子,看见正在洗衣服的晓蝶,晾衣服的晓娥时,不知为何,狂跳不息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也许,自己真的把这里当成了家吧。回到家,就安全了,自小在外边闯祸,一回到家就没事儿了,如今也该一样吧……

张扬看着美丽的一对姐妹那甜美的笑容,看见自己时那真挚的微笑,看着院子里熟悉的安静的一切,张扬感觉好眷念。只是如今被人设了圈套,想辩解都没有机会,自己还有机会享受这样温馨的家居生活吗?也许过不多久,自己就会被面无表情的兵丁带走,投入冰寒昏暗的地牢。然后被陶宇、龙飞用各种方法折磨的生不如死。看来梦境虽然没发生,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老爷,你回来了!”晓蝶冲张扬温柔一笑,然后继续埋着头在井边洗衣服,旁边是一桶热水。

而晓娥凉完了盆里现有的衣服,甩了甩手,就甜甜笑着依偎了过来,推着张扬进屋,一面神秘地说道:“老爷,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张扬木木地任由她拉着走到桌前,就见她小心翼翼地掀开桌子上倒扣的小碗,顿时热气腾腾异香扑鼻。

晓娥端过瓷碗,用勺子轻轻地搅动,然后凑到嘴边轻柔地吹了吹,然后自得地笑着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粥,里面放了很补的草药……具体是什么嘛,我忘了,反正是徐大叔送来的,说专门给我们姐妹的。只是晓娥的东西不也是老爷的嘛,何况老爷每天这么劳累,还做噩梦,婢自自己哪里吃得下,就给老爷送来了。你尝尝,是不是很香呢……”

说着,晓娥就舀了一勺子粥递向张扬,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见到张扬不张嘴,只是深情地看着自己,晓娥立马领会了张扬的意思。她径自将勺子渡入口中,一面轻启贝齿咀嚼着,一面用明媚的眸子含羞而大胆地看着张扬。

然后不等张扬动身,她就轻推着张扬到床边坐下,同时坐在张扬腿上,伸出纤秀的胳臂揽住张扬的脖子,轻轻一笑就大胆地将自己美妙的唇瓣贴在了张扬的唇上。

张扬之感觉心里一股激荡的暖流暖遍了全身,暂且忘却还没有到来的困厄,他忘情地叩开晓娥的贝齿,将舌头渡入她的口中,跟那条柔软嫩滑的雀舌缠绵起来。

闻着馥郁的少女体香,吮吸着香甜的雀舌津液,听着耳畔喏喏的动人的娇喘,感受着她扑在自己脸上那阵阵的温暖芬芳的鼻息,张扬迷醉的不知归处了。

张扬就势将晓娥压倒在身下,不顾她虚弱的反抗,飞快地将她的衣衫一件件褪去,最后露出一具完美无瑕的少女**。

“你真美!”张扬的手在她娇嫩如水的肌肤上婆娑着,最后揉捏着那双柔软饱和的酥乳,温柔地说道。

“白天呢——”晓娥虽然嘴上呢喃着,可是那柔媚的能滴出水来的灼热目光,却是出卖了她。

“今日我就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张扬说着飞快地脱去衣服,在晓娥“呀”地一声低呼中俯在了她身体上。

待晓娥喘息粗重,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之时,张扬突然一挺身,那根粗壮的杵子刺入那片泥泞的花丛,进入一个狭窄紧致温暖滑腻的甬道,然后宜将剩勇追穷寇,突破那道薄薄的隔墙,进入了一片**的世界里。

而身下的人儿却是悲鸣一声,浑身颤抖不止,双手紧紧地抓着张扬的胳膊,尖尖的指甲深陷入肉里,让张扬感觉为之一痛。

在看晓娥,只见她紧蹙秀眉,紧咬薄唇,晶莹的泪水像决堤的水哗哗地往下流,显然是很痛。

张扬轻柔地吻去她的泪珠,柔声道:“从此咱们就是一体了,我要用生命来呵护你一生……”

晓娥睁开婆娑的泪眼,用发颤的嗓音轻邈而又坚定地说道:“晓娥也要陪伴在老爷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

“现在,还叫老爷呢?叫相公!”张扬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

晓娥先是一怔,呆呆地望着张扬:“可是晓娥只是一个卑贱的侍女啊……”

张扬佯怒道:“什么卑贱,什么侍女!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男人,就这么简单!再妄自菲薄,我可要生气了!”

晓娥扑哧一笑,痴痴地望着张扬半晌,满眼的都是柔情,不知何时却又无声地流泪了。

“还疼呢?”张扬柔声道。

“不是……就是觉得老……觉得相公跟别的男人不一样,没有因为我们姐妹卑贱而轻视我们,反而像一家人一样爱护我们。能相伴在相公身侧,晓娥实在是欢喜得很……欢喜得很……”晓娥展颜一笑,凝望着张扬动情地说道。

“遇到你们才是相公的福气呢……想起这么多时日,仿佛一切都是一场梦,真怕醒来时,你们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张扬笑道。

晓娥轻轻地用白嫩的小手按住张扬的嘴,腻声道:“若是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

接下来张扬和晓娥翻云覆雨,上天入地,品味到了人间极致的乐趣。等到云覆雨收时,晓娥将汗津津酡红的脸蛋贴在张扬的胸膛上,十指在他的胸上划着圆圈,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久久不愿睁眼。

“相公……”晓娥梦呓般呼唤道。

“嗯?”

“晓娥这才知道时间还有这样奇妙的事,先是苦不堪言,但是后面却是妙不可言……”晓娥睁开眼,趴在张扬的胸口上,托着腮,用纯真的眸子看着张扬说道。

“就像蝴蝶,必须要忍受漫长的茧中的孤寂和黑暗,才能享受到破茧之后,自在地悠嘻花丛的乐趣啊。”张扬笑道。

“相公懂得真多。”晓娥投来崇拜的目光。

就在两人在欢愉的余韵中温存时,外边突然传来晓蝶紧张而慌乱的声音:“小姐……老爷他身体不舒服,您别去打扰他……”

然后就听外边传来吴娜急怒的声音:“不舒服?晓蝶,说谎话如今有意义吗?我就是想问问他,他这么大一个人了,做事怎么像小孩子一样,不顾及后果!他这样做,怨气是出了,可是有什么用!他不仅毁掉了别人,还毁掉了自己!我想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别拦我,一边呆着去!”

然后外边一阵哀求怒骂,然后房门被一脚给踢开了。吴娜那张焦急担忧的脸顿时变得愤怒起来,她气的浑身哆嗦,指着床上的张扬声泪俱下地怒骂到:“你……还有心思做这个!看看你怎么收场!快给我滚出来!”

吴娜抹了一把眼泪,一阵风一样出了屋子,然后狠狠地关上门。

“相公——”晓娥被吓得浑身发抖,恐惧地望着张扬,张扬轻轻地揉揉她的头发笑道:“没事儿的,我去去就来。”

晓娥忍着破瓜的痛楚,挣扎着起来替张扬穿好衣服,张扬替她盖好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这才出了屋子。

“是不是你已经知道龙阳死了。”张扬平静地望着气的浑身发抖的吴娜道。

看着一脸恍若无事的张扬,吴娜又气又怒,但是最后突然幽幽一叹,眼中闪着泪花看着张扬痛苦地说道:“龙阳虽然做下了错事,你打他骂他我都可以接受。但是你杀了他!他是跟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哥哥啊,他父亲是我们吴家全家的救命恩人啊,你只顾着自己除了怒气,却考虑过我的感受吗?龙阳千错万错,但也是我尊敬的兄长啊,他死了我就不痛苦吗?”

“人不是我杀的。”张扬平静地说道。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昨晚伏击龙阳的人是不是你派的?今日你为何会知道龙阳的藏身之处?为什么龙阳到死都紧紧地抓着你的手,为什么他死了,就你一个人在场?!就算人不是你杀的,他也是你杀的!你这个笨蛋,还不明白吗!我想救你都不知该怎么做!”吴娜带着哭腔对张扬咆哮道。

看着吴娜痛心疾首的样子,张扬心里一暖。

“小姐,老爷如何杀得了龙阳呢,这肯定是误会——”晓蝶小心翼翼地看着吴娜,低声说道。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吴娜烦躁地一挥手,正好打在晓蝶的脸上。

晓蝶捂着脸,咬着嘴唇流着泪,默默地离开了。张扬看到这一幕,顿时心火上涌,对吴娜说话的语气也冷漠起来:“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救我呢?”

吴娜恨铁不成钢地怒道:“还能怎么样,走啊!等龙二叔想通了,你再回来!”

“那样我可就真的成了杀人凶手了……我不走。”张扬不知为何喜欢上跟吴娜较劲了,也许看着她又急又怒的样子,才能抵消刚才她对晓蝶那一巴掌的怒气吧。自从方才他与晓娥有了夫妻之实,张扬在心里把这对姐妹摆放的位置已经比她还高了吧。

“你!……”吴娜指着张扬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喧哗,却是吴毅吴优领着上百的弓弩甲士气势汹汹地而来。而吴李氏和龙飞也在人群中。

“我果然没猜错,你会来通风报信!”吴李氏冷笑着瞪了吴娜一眼,吴娜偏过头不说话。吴优手一挥,弓弩手瞄准,长枪手逼近,吴娜轻声唤道:“母亲——你——”

“回去!”吴李氏厉喝道,然后一群长枪手将吴娜和张扬隔开,两个壮汉上前将张扬捆住手就走。吴娜望着吴李氏严厉的目光,再望着丝毫不抵抗的张扬,最后呆呆地站在哪里。

“老爷——”晓娥哭着要扑上去,却被吴娜一把拦住,同时晓娥也挣扎着身子要出来。

“去里面陪你妹妹吧,什么事还有我呢。”吴娜望了一眼扶着门扉流泪的晓娥沉声道。

张扬被押到昏暗肮脏的地牢时,才发现廖化、黄忠、波秀都已经在里面了。

“你们这是?!”张扬呆住了。

“说来话长了。”廖化苦笑一声,其他几人也都如此。

“刘扬,咱们终于见面了。我让陈登给你带话,你怎么现在才来?”墙角处一个如山的汉子瞧向张扬,朗声笑道。

“周仓?!”张扬认出了他,连声道歉,“抱歉抱歉,都是给忙的,如今不是有空就带着大家伙来看你了吗?”

第九十三章 归来去(中)

******回答书友血雪泣、.qUANbEn.

说实话,阿义就是想让这段纠葛赶快结束,嗯,下一章就该走出吴家堡走上前线了!在徐州安逸的太久,也该出去溜溜了!

此处被陶宇算计的这么惨,一是不想在这上面浪费笔墨。龙阳死了,干净!陶宇丧心病狂了,利落!毕竟前面处理的不好,为了收笔,只能来一场突变,安排神秘人物童渊出场,让张扬多了一个“五斗米教少主”的身份,男女主角暂时分开一下。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张扬出现,她也出现,搞的戏份比男主角都多,反倒男主角成了背景。不分开,张扬就只能围着霹雳火转,真的沦为赘婿了,可就对不起大家了。

陶宇之所以能算计得到张扬,一是他本来就不笨,毕竟能在龚都偷袭徐州时力挽狂澜,智力不低,只是濡慕霹雳火,在她面前显得有些弱智。如今见到心爱的女人,对他毫无情谊,却对张扬**,他的心灵终于扭曲了。邪恶使人变得聪明,陶宇的潜能被激发,加上张扬根本没在意他这个“跟屁虫”,所以被麻雀啄了眼睛。这也算是爱情的力量驱使,让陶宇超常发挥了吧!

后面,张扬会带着他的小班底离开一段时间,原因文中多人提到,毕竟吴家堡很排外,他不可能掌握真正的大权,反而处处被掣肘,防止小人算计。还不如肚子创出一番新天地,再回头收拾旧山河。女人是可以征服的!

这样做,大家可能会说阿义虐主,张扬不男人!不错,张扬已经不再是那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小男人了!他能自己撑起一片天!现在很惨,但是不走出去,天天跟自己内部人勾心斗角,会更纠结!大家给张扬一个机会吧!让他去面对战火烽飞的九州,面对群雄吧。四十万字,张扬也该苦尽甘来了!*************

张扬这才知道,就在自己回家后不久,廖家几人突然同时接到通知,到堡主府一趟,说是有要是相商。几人不知是陷阱,自然都准时赶到,却发现里面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的几人都束手就擒,被关押到牢里。陶宇被嫉妒和疯狂激发出来的心机和智商,到这一刻算是完美体现了,所有的敌人都被他用各种手段打败。龙阳最惨,他张扬也不好过。

谁想得到当初那个在吴娜面前唯唯诺诺的跟屁虫,怎么阴狠起来这么可怕,出手之快,下手之狠,让人防不胜防。这就是轻敌的下场!

张扬这才想起,怎么忘记跟吴娜说“小心陶宇,他才是杀人凶手”了!看来真的是乱了手脚,没了方寸,一步被人牵制,后面步步惊心,就一乱到底一败涂地了。

吴李氏事先对陶宇要抓捕廖化几人并不知情,可是待陶宇和吴毅言明利害,先制服这几个刘扬一手提拔起来的死党,就能有效防止刘扬狗急跳墙,做出不可预料的事情来。吴李氏听他们这样一说,再加上刘扬的确不合他的心思,能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她自然是乐得其所。

廖化等人对于被自家主母算计,都有些心灰意冷。

张扬自我检讨到:“是我连累了大家!”

众人忙道:“这不关军师的事儿!”

“如今我还是军师吗?”张扬指着自己的鼻子苦笑道。

众人一愣,波秀问道:“那该如何称呼呢?”

张扬也是一呆,想了片刻才笑道:“如今大家都是身陷牢狱的兄弟,大家都不分彼此了,叫我刘扬吧。”

“这怎么使得!”廖化忙忙摆手道,波秀也附和着,只有黄忠想了一下,郑重地对张扬说道:“黄忠深受军师知遇之恩,就算如今军师不再是军师,这礼法也是逾越不得的。黄忠认为,这称呼变不得!”

一边眯着眼打瞌睡的周仓打了个哈欠笑道:“干嘛这么麻烦!如今刘扬和各位一样,都已经不容与吴家堡,若是能出得去,凭着刘扬尊崇的身份和各位不俗的本事,足可在这乱世博一回!王侯将相,也并无不可。我看干脆叫主公得了!”

众人都不由地目光一缩,不由自主地盯着周仓看。

周仓浑然不在意地说道:“虽然不曾真的见识你们的能耐,但是每天跟陈登闲聊,却多少知道,吴家堡文靠刘扬,武靠吴娜,统军练兵靠廖化。虽然如今看起来吴家堡发展势头喜人,只是吴家堡根本上的问题很严重啊——一个家族之位放着男儿不传,反而传于女儿,纵使女儿万般能耐,如何能保证不会出现下面结党谋权,觊觎主位的大祸?难!除非女儿能狠下心来,将家里的男儿都除根,否则终有一天她会被人给算计,自家主位置上掉下来。这个世道,哪里容得一个女人当家?这个祸心不除,吴家堡败亡内讧只是迟早的问题!所以,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易主的家族效力,前途可想而知。还不如自己生火做饭,虽然开局难了写,但胜在自己当家作主,心里踏实又自在不是!”

听着周仓头头是道的预测,几人望向他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波秀凑过去铺坐在周仓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看你也是个允文允武头脑好用的,要不跟咱们一起干?”

周仓摇了摇头,淡淡笑道:“暂时没那个打算。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对功名的偏爱,还不如对奇技淫巧玩意儿的兴趣。只是身逢乱世,不得已被卷入了无休止的纷争。后来为了报恩,追随着管亥一路四处逃亡,也就没功夫研究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喔?元福(周仓表字)喜欢研究何物?莫非元福是墨家弟子,擅长机关之术?”张扬好奇地问道。

周仓诧异地看着张扬道:“你如何知道我是墨家弟子?”张扬就差点说是猜的了,但最后只是神秘地对周仓一笑,笑而不语。

周仓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算不上什么正统的墨家弟子,只是祖上曾学的些奇技淫巧之术,传于了我当成是吃饭的家伙。但是无意时,我得到一本机关算数之类的古书,好奇之下就如饥似渴地攻读钻研,一发不可收拾,彻底地迷上了那神奇的东西!”

“说来听听!”张扬等人都是好奇不已,追问道。

周仓说道自己的爱好,虽然为人低调,此刻也是掩饰不住浮现出一丝得意:“我从书上学到一种东西,把它用绳子连接,只需用很小的力气就能提起很重的东西……”说着,周仓就捡起一个石子在地上画起草图讲解起来。张扬顿时呆住了,失声道:“这不是滑轮组吗?”

周仓听到张扬的话,浑身一颤,抬起头控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热切地看着张扬说道:“你怎么知道!”

张扬也拿起一块石子,在地上画图讲解起来:“这是定滑轮,不省力。这是动滑轮,省一半的力,也就是说只需用一份力就能提起两分重的东西。多个定滑轮和动滑轮组合,就形成了极其省力的滑轮组。用它来吊起重物,比如自城下向城楼上搬运石料擂木,用滑轮组就比人力搬运好得多。只是从来没有人用过而已。”

周仓激动地握住张扬的手:“你……你才是墨家的真传弟子!喔,我还有个问题想请教!就是如何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里,算出从一至一千的加数?”

张扬淡淡一笑,随口就说道:“五十万五百对吗?”

“这——”不仅是周仓,就连廖化这些门外汉也不可思议地惊住了。

“如何做到的!”周仓看起来是个狂热的学术分子,见到一个能力远超过自己想想的能人,立马就失去了平日里的低调。

张扬依旧神秘地微微一笑:“有什么算数问题都说出来吧。”

接着周仓就列出了他记下的算术题,比如勾股定理的证明,等差数列,等比数列,还有一些简单的打油诗算术题,张扬都是飞快地给出答案。虽然张扬知道,很平常的初中学生就能解决这一切,但是在周仓眼中,张扬却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周仓呆呆地看着张扬半晌,才诚恳地说道:“你可愿教我?我愿拜你为师!”

张扬还没开口,众人已经开始叫好起哄了,张扬叹气道:“如今还不知道能活到几时,就算答应了你,又能教你多少东西呢?”

“朝闻夕死,多少周仓都心满意足!”周仓执意之下,张扬也就接受了这个学生,就算是给无聊的狱中生涯添些乐趣吧。

吴娜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她本以为坚强的在及也要崩溃了。

龙阳哥疯了,然后又死了,而杀人凶手却恰恰是自己又爱又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张扬。母亲和叔叔都坚决地站在了打压张扬的立场,加上龙二叔的一口咬定,再加上一堆看起来不相干但是凑起来却越发证明张扬杀人犯身份的指证人,她就算想救张扬,还救得了吗?

“爹爹,为什么你一走,吴家堡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你激励挽留的张扬成了我们的仇人,如今又成了凶手,连同廖化他们都入狱了。这番作态,怕是伤透了他们的心,纵使把它们放出来,他们也很快回离我们而去吧……没了他们,这新军还是新军吗,我一个人如何担负得起吴家堡的未来?……爹爹,你快回来吧,女儿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吴娜在心里苦苦地挣扎着,想着想着埋在被窝里痛哭起来。

而此刻,陶宇、吴毅、吴优和吴李氏正在商议大事。

“今日的事,太过突然了,想起来就像做梦一样。”吴李氏苦笑着说道。

“伯母无须担心,刘扬早有异志,对我吴家堡心怀叵测。如今丧心病狂,竟然如此残忍地杀害龙兄弟,不过是他阴谋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就该轮到每一个对他有威胁的人了……这一点二叔、四叔都早有察觉,只是那时候还不太确定,没敢告诉伯父伯母而已,而如今,却是毫无怀疑了。”吴李氏素来向疼爱亲生儿子一样对待陶宇,自然对陶宇的话深信不疑,不由地感觉一惊,似乎陶宇口中刘扬的下一个除去目标就是自己一样。其实,她心里本就这样认为,毕竟自己是明确表态阻挠他跟吴娜婚事的啊,不对自己下刀那才是匪夷所思呢。

“只是……廖化几人似乎颇有些才干,我吴家堡新军又刚刚成立,猛然剔除了三营的统领,会不会……”吴李氏心有余悸之余还是担忧地问道。

“伯母放心,如今吴家堡大略已定,只需照着走就是,离了他们几个,无伤大雅。”说到这里,陶宇停顿了一下,深情地对吴李氏说道,“何况,还有颖儿在呢!”

吴李氏对女儿的统军本事还是颇为信赖的,听陶宇这样说,她也就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一面叹息道:“我就是怕做错了,回来颖儿她爹责怪我……幸好还有阿宇帮着我。”

陶宇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伯母哪里话,您就是阿宇的亲娘,阿宇就是你的儿子,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阿宇的话,伯母就是爱听!”吴李氏呵呵地笑着上前拉过陶宇的手,越看越喜欢。

等送吴李氏回房休息了,吴毅才凝重地问道:“阿宇,你打算怎么处置刘扬他们,颖儿那边……”

陶宇止住吴毅,坚决地说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刘扬几人留着只会动摇军心,唯有快刀斩乱麻,毕其功于一役才是王道!”

吴毅沉思不语,吴优说道:“阿宇的话有道理,不过,怎么动手?”

陶宇眼中闪过阴冷的杀机:“畏罪自杀!”

吴毅吴优都是心里一惊,没想到一向和和气气的小伙子,如今变得这么阴沉,让人看了不由地担心害怕。

“我这就派人去安排人将地牢周围的守备调走,必定不让旁人知道里面的一切!”吴优还是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张扬等人没了话题,正挤在一起迷瞪,就听见狱卒拍打着牢门嚷嚷道:“你们走运了,大小姐仁慈,让人送来宵夜,快些吃了暖暖身子,好熬过漫漫寒夜吧。”

然后就见几个大汉抬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清汤,和一锅窝窝头走了进来。

吴家堡的地牢不同于县衙里的牢房,不是你说进来就进来的。县衙讲律法,不够判死刑的,就关大牢。而吴家堡讲的是军纪和义气,不顺眼的闹事儿的,当场就处死了,绝对不过夜。一是震慑众人,二是吴家堡地方小,三就是懒得浪费粮食。

所以,地牢如今也就周仓,张扬几个重量级的人物而已。

“她……倒是有心……”听到是吴娜派人送来的,张扬心里一暖,接过周仓恭敬地递过来的一碗清汤和窝窝头,就要往嘴里送。

但是还没等他咬第一口,外边突然哄乱起来,几声惨叫之后,冲进来两个娇小玲珑的黑衣人,待她们摘去面罩时,却是两张泪眼迷离我见犹怜的容颜,不是晓蝶晓娥还是谁?!

而徐厚则紧随他们后面。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张扬呆立片刻之后瞪大了眼睛问道。

“相公,吴家堡很危险,你带着我们离开这里吧,我和姐姐会伺候你一辈子的!”晓娥冲过去用钥匙打开牢门,冲进去就要拉着张扬往外走。

“外边有顺溜哥接应,而且守备还没赶到,我们得赶紧离开,晚了就出不去了!”晓蝶也是一脸急切地说道。

“这汤里被下了药!”徐厚嗅了嗅木桶里的清汤,皱着眉头扇了扇鼻子说道。然后他搬开那几个被打昏过去汉子的身体,发现他们腰间挂着一根根绳索。

众人哗然,而张扬心里却是一疼:“她还是选择了自己的责任要对我下手……而我不过是她记忆中的一处记忆罢了……罢了罢了,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张扬深吸一口气,扭头看了廖化波秀黄忠周仓四人一眼,四人对视了一眼,最后齐齐咬咬牙坚定地点了点头,齐声道:“末将愿追随主公左右!”

“好!”张扬见到四人视死如归的模样,内心的豪情斗志在这一刻也被激发出来,将这几日的彷徨无奈扫荡一空。虽然心中有些酸涩和一众难言的眷念,但如今是箭在弦上

“既然这儿容不下我们,我们就自己干!我们要闯出一番大事业,让吴家堡的每个人都看看,他们当初的决定是多么幼稚和错误!”张扬朗声喝道。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清冷的娇叱:“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出得去!”

然后一个清丽绝伦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九十四章 归来去(下)【本卷完】

“难道这里真的没有一丝值得留恋的了吗?”吴娜一身雪白的衣裳,脸色冰冷地背手而立,如电的目光扫过几人,幽幽地说道,似乎是对张扬一人,,QUaNBEN,

廖化黄忠几人无措地对视了一眼,然后都把目光集向了张扬。

晓娥见张扬不作答,担心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投去关切的目光,柔柔地唤了声:“相公……”

吴娜听到晓娥的呼唤,似乎是被雷击了一般,待她看见晓娥眉宇间洋溢的如水的春情,还如何不明白?

她呆立了半晌,目光复杂地扫过晓娥,随后紧紧地凝视着张扬,深吸一口气颤声说道:“之前看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

“小姐,其实——”晓蝶急忙说道,只是吴娜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挥手打住,

然后她极力地用平静的语气看着张扬说道:“你很厉害啊,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我却毫无察觉。本来你是该死的,不过……这些日子你也算是帮了吴家堡不少的忙,我霹雳火不想欠任何人的情……放过你们这一次,走的远远的,咱们就算是互不相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张扬虽然已是下定决心要走,可是看着她如此模样,不知为何心中还是有种强烈的酸涩。她都表明了心迹,不再跟自己有任何瓜葛了,自己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还纠缠被她瞧不起,有意义吗?

张扬默默地点点头,忍住心里的酸涩轻轻地说道:“我们走。”

“我……送你们出城。”吴娜轻轻地转过身,用飘忽的声音说道。接着地牢前惨淡的灯光,她的身影竟是那么落寞。

一路上吴娜都远远地将巡夜的士兵支开,张扬几人很顺利地就来到了城门口。

“我就送到这儿了,以后你们走什么路,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走吧!”吴娜轻轻地说道,然后就要转身离去。

“小姐……”晓蝶晓娥同时深情地唤道。吴娜身形一顿,只是瞥来了目光,并未转身。

“她们姐妹都是苦命人,好好待她们……你……多保重……”吴娜说完,加快脚步,健步如飞烟,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晓蝶晓娥扑到张扬怀里压抑地哭泣着,张扬呆呆地望着黑暗中已经没了踪迹的身影,轻轻地说道:“走吧,很快我们就有新家了。”

廖化四人对视一眼,还是由廖化上前小声问道:“主公,我们如今该往何处去?主公有何打算?”

“师父,不如去下邳找陈登?”周仓轻声建议道。

张扬摇了摇头,望着西北方天幕上的星河,沉声说道:“我们去孟津,去洛阳,那里的盛事我们怎能错过?”

“可……我们不过七人……嗯,不算上两位主母……去了之后恐怕也济不了什么事啊……”波秀迟疑地说道。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你们个个都是能统帅千军的良才能将,只要我们这个核心在,还怕招不来人,还怕不能成事?现在我们该做的是借窝下蛋,但是前提是保持我们的**性。等攒够了人马实力,什么坎子都会迈过去的。”张扬目光扫过几人,冷静而自信地说道。几人都是精神一震,齐齐抱拳向张扬躬身行礼道:“喏!”

于是黑夜中,九人消失在吴家堡笼罩下的夜色中。

吴娜独自走在冰冷的街道,同样冰冷的还有她的心。

一切都结束了,与他相识以来的种种就像做梦一样。开始的戏弄轻视,看着他抓狂时的开心。之后的欣赏共处,看着他运筹帷幄,跟自己针锋相对,被他气的浑身发抖却发现根本恨不起来。然后……就被她叩开了心扉,孤寂的少女呀,从此多了许多温柔的笑靥。

彼此无言而视,那会心的一笑,是那样的温暖。躺在他胸怀件,倾听着他的心跳,是那样的让人沉醉。夜里睡不着,想起他的一言一笑,少女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但,如今似乎他从来没有来过。也许他自己说得对“我只是一个过客,在这里稍一驻足,带给你的是美丽的绮梦。等你醒来时,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当她犹如游魂一样飘荡时,耳边传来熟悉而慈爱的声音:“颖儿。”

吴娜抬头一看,却不知童渊何时已经立于她身侧了。

“师父。”吴娜强笑着唤道,童渊苦笑着点点头:“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该看开些,让它都过去吧。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为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心碎消沉,太傻啊。”

“师父,我放走了刘扬,你不怪我?”吴娜扬起苍白的脸看着童渊。

“我都看见了,不也没阻拦吗,怎么会怪你……”童渊轻轻瞪了吴娜一眼,然后脸色一肃沉声道:“既然张扬离开了吴家堡,他接下来就该有大行动了。既然沉寂了十几年的五斗米教要复苏,身为魁首的张镔还会藏匿多久呢。”

“张扬若是公然复兴米教,不怕招来天下群攻吗?”吴娜问道。

“太平道已经让天下糜烂如此了,若是五斗米教再来加一把火,天下十三州会更精彩啊。他们越乱,我的徒儿们才越有用武之地啊。”童渊大有深意地看了吴娜一眼笑道。

吴娜无言以对,呆呆地看着童渊,就听童渊继续说道:“本来这次来徐州就是顺道看看你的,没想到收获还不小。既然人也看了,仇家也有了消息,师父也该走了,该去辽东看看你赵云师兄了。”

“师父什么时候再来?”吴娜听到童渊要离去,不免有些伤感,轻声问道。

“等找到了张镔,报了大仇,我就通知你们师兄弟来聚聚。这些年你们都各自忙的不可开交,见面的机会都少多喽,再不相见恐怕你们师兄弟碰了面都不认识了。”童渊呵呵一笑,看了吴娜一眼道,“就没有要我给你赵师兄捎个话?表达一下做师妹的思念之情?”

看着童渊狡黠的笑容,吴娜脸一红羞道:“师父……”

当天上的星辰渐渐隐藏,董芳露出鱼肚白时,张扬一行人干了一夜的路,已经人困马乏了。

“前面是什么地界?汉升可知道?”张扬气喘吁吁地弯着身子指着前面的一座白皑皑的小山岭问道。

“禀主公,前面翻过那个坡,就是丰县了,也就算是出了徐州地界,到兖州了。”黄忠气息平稳地回答道,似乎一夜的奔波一点儿也没有使他感到困乏。

晓蝶心疼地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汗,小声道:“老……相公,咱们在这儿歇歇吧。”

张扬温柔地看了晓蝶一眼,看了看由于刚被破了身不堪远行已经脸色苍白的晓娥,点点头朗声道:“那咱们就在附近寻个人家,买些吃的歇歇腿脚,再睡上一觉,然后再动身!”

“喏!”几人都抱拳应诺。

几人又前行了弯弯曲曲的两里路,前方就是一个背靠着山的村落。而同时,东方的云霞也开始变红,最后火红的旭日跃上地平线,发出让人振奋的光彩。

张扬转身望了望身后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脚印,豪气大发地指着前方朗声道:“不管之前的路揍得多么坎坷,但是只要我们拧成一股绳,等着我们的前途必将是如冉冉升起的旭日一样!”

每个人回头望了望自己来世的脚印,又顺着张扬的指向看着似乎要消灭一切寒冷和黑暗的东方旭日,精神都为之一震,眼中都流露出无比的坚定斗志。

“迎着朝阳——出发!”张扬振臂一挥,高声喝道,然后大步向前走去,晓蝶晓娥,廖化都紧跟着大步前行。

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向他们招手!而吴家堡早已远去。

******徐州卷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十八路诸侯混战董卓的风云际会了!兄弟姐妹们,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吧!什么时候推荐票能凑够一千张呢!有木有!***

第一章 雪中送炭

第一章

张扬等人就这样悄然地消失了,一觉醒来,军士们发现和颜悦色但不失严厉的军师不见了,每日准时候在营房门口,吆喝着让大家快些列队出操的彪悍统领也不知哪里去了,。QuAnBeN。

于是各种不安的传闻开始在吴家堡传播,很多都传军师和他们的统领被秘密杀害了,高层立刻出台官方正版的消息来正视听,统一口径说,军师已经带着他们的统领执行一个秘密任务去了。

“那秘密任务是啥?”有个士兵问道。

“秘密任务,秘密任务,自然是不能说的秘密,事关吴家堡的前途机密!我都不知道,你上哪里知道!要问,你自己去问大小姐去!”伍长很饿回答你瞪了士兵一眼,士兵立马缩着脑袋不啃声了。

而此刻,吴毅,吴优,吴李氏,正围着吴娜口舌讨伐。

“颖儿,你糊涂啊!纵使刘扬有没有作乱夺权之心,我们已经得与他们结下如此深的梁子,就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你这样做他们就会感激你?!错错错,大错特错!你这是放虎归山,刘扬那个白眼狼迟早会成我们不注意,反咬一口!吴家堡就有可能因此毁在你的仁慈手里!”吴毅铁青着脸,在面无表情的吴娜身边咆哮着。

“事情都是我做下的,出了事我自己来承担好了,二叔不必操心了。若是吴家堡真的因此会在了我手里,我以死谢罪告祭吴家列祖列宗就是了。”吴娜轻轻瞥了一眼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的二叔,悠然地震了震衣袖,云淡风轻地说道,似乎对这张扬可能带来的报复,和二叔毫不留情面的责骂,都丝毫不放在心上。

“你说的轻巧,以死谢罪?!若是那时候吴家堡真的亡了,要死的是我们吴家所有人,我们都要陪葬。你知道吗!”吴毅一听吴娜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愈发狂怒地指着她骂道。

“二哥……”吴优担心地看了一眼脸色瞬变的吴娜,轻轻地推了一把吴毅唤道。

“我说的事实!吴家堡能有今天不容易,为了先祖的遗志匡扶门楣,我们等得太久了!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乱世,是我们奋起直追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一旦家业毁于一旦,我们这么多年披荆斩棘的辛苦覆水东流,我们都要以死谢罪的啊!这样大的过失,你一个女儿家,担得起吗!”吴毅痛心疾首垂足顿胸地说道。

吴李氏埋怨地看了吴毅一眼,有望了望吴娜,只是幽幽一叹,什么也没说。

吴娜点了点头,面沉入水低头半晌,最后缓缓抬起头,淡淡一笑,凝望着吴毅用轻柔的声音问道:“二叔想怎样?”

吴毅没想到自己如此激烈的责骂她竟然一点儿怨怒也没有,竟有些吃不准了。他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迎着嗓子说道:“这次你犯了大错,虽然为了吴家堡的稳定不能向外说,但身为吴家的人就该为自己的过失受到处罚。”

“喔?二叔想怎样处罚侄女儿?”吴娜饶有兴致地望着吴毅说道。

吴毅先是犹豫了一下,但看见吴优游离不定的目光中的鼓励时,他才一咬牙说道:“说实话,二叔对颖儿你的才能很是钦佩的。只是……只是女儿家继承家业,终归是太过荒唐。不仅会导致军心不稳,还会……让天下人耻笑。所以二叔……二叔要求,颖儿你为了吴家堡着想,保证放弃吴家堡家主的继承权!”

吴优这才舒了口气,对吴毅投去赞许的目光。而吴李氏一听却是怒了,她一下子站起来指着吴毅骂道:“这家主之位该谁接任,也该你大哥来决定。喔,你大哥在家时,你们屁也不放一个,等到他走了,你们就来逼着我们母女俩个放弃继承权——叔叔,你想做什么!”

吴毅面露尴尬之色,但是想起这么多日陶宇苦口婆心的劝说和天花乱醉的允诺,他心一横一跺脚迎着嫂子怨毒的目光,一抱拳坚决地说道:“大哥虽然是家主,但也是吴家子孙,吴家不是他一个人的,而是我们大家伙的!他做了错误的决定,有损了吴家堡的复苏,我们就有责任和权利站出来加以指正!”

“你……你……”吴李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吴毅说不出话来,吴娜终于色变,一步走上前搀扶住吴李氏坐下,轻轻地安慰了几句,等到她气顺了些,这才眉宇一扬,如电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吴毅沉声说道:“二叔,你对爹爹的决定不满,可以!怕我这个女儿家继位让吴家堡被天下人耻笑,也可以!但是——”

说到这儿,她语气一顿,锐利如刀的目光一扫,即使是看着她长大、很喜欢这个侄女儿的吴毅也有些吃不住了,心怦怦乱跳,头皮子有些凉飕飕的。

“但是——”吴娜背起双手,提高了嗓音说道,“想要取消我的继承权,总该等爹爹回来吧?”

吴娜雷声大雨点小,轻轻放下,让吴毅不由地舒了口气。

“好吧,等大哥回来,咱们再议。”吴毅点了点头,然后给吴优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出了屋子。

“二叔四叔也跳出来了。没想到会这么快……”吴娜望着吴毅吴优离去的身影茫然地呢喃道。

神臂营统领苏德的大帐。

对于张扬黄忠等人突然消失,他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的,因为在张扬被营救那天夜里,弟弟苏宁就曾偷偷来找他商量对策。

苏德本想过跟弟弟一起去营救张扬,然后跟着张扬一起离去的。但是想到张扬对吴娜的恋人关系,想道张扬对吴家堡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说不准哪天她们又旧情复燃走到一起了,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至少他想的。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吴家堡里面有一只隐藏的黑手,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暗算着自己“少主”,至今他还不知道是谁。为了挖出那个黑手,免除将来张扬可能继续收到的威胁,他决定继续在这里潜伏。

如今阴差阳错之下,他成了神臂营的统领,可谓是大权在握。只要不出什么差错,一年半载之下,神臂营必定会随着吴家堡的崛起一起迅速壮大。

他自幼深受米教大恩,发誓要为米教奉献一切。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报效,五斗米教在中原的中枢就瘫痪了,群龙无首之下他们这些人不得不隐藏入地下,等待故主出现,接受召唤。

五斗米教的组织是很严密的,大多线人都是单线活动,没有上头的指示,你根本不知道其他的同志在哪里,这就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一人叛变一片遭殃的惨剧。所以,苏德并不知道其他米教的人在哪里潜伏。说不定一个雍容的大族之主就是,或许一个正在街头要饭的乞丐就是,或许烟花楼里正在接客的姑娘就是,或许他掌控的神臂营的兄弟里就是。

他知道米教在各州都有很多潜在势力,在长安,荆州,还有江东都有实力雄厚的米教大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由于主上生死不明,米教衰亡不堪,靠老子夺权上位的张鲁也被困在蜀中出不来。十几年没有约束,没有沟通的他们,不知变节了没有,还记得自己是米教的人吗,还有多少人肯为米教效死?

苏德对于这些一点儿把握都没有。让他为米教,为少主赴汤蹈火献出一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只是他只有一个人啊,加上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弟弟也才两个人啊,能帮少主什么忙?能中的什么用?

若是先在这里安身,一面壮大手里神臂营的力量,一面笼络军心,争取将整只神臂营都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等到时机成熟,相应少主,里应外合把吴家堡一举吞并。就算有一天少主跟吴家小姐感情复合,有自己掌控着神臂营,也比交给别人放心啊!

打定算计,苏德让弟弟苏宁先跟在张扬身边,自己留下。

但是还有一件事,让他疑惑。那日为了帮助少主解决龙阳这个碍眼的人,他派心腹在龙阳回家的路上设伏劫杀,最后龙阳逃了出去,他们的人就再也找不到了。可是到了第二天,他的人回来禀报,没有龙阳下落时,很快就传来龙阳的死讯,而凶手竟然传言是少主,而目击者是龙阳父亲龙飞!这下子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让张扬被捕入狱,苏德自责不已,也疑惑不已。

正想着,苏德就听见卫兵来报,吴毅吴优有请(张扬跑路了,他们两人此刻暂时擅自接管了大权)。

苏德换了身衣服就去了,不出所料,吴毅吴优对苏德先是一番赞誉吹捧,显然是拉拢之意,苏德当然立刻感激涕零地拍着胸脯说,甘为二爷、四爷效死!

两人很满意,酒到酣处,他们才说出想法,竟是让苏德派人去追杀张扬一行人。

“刘扬等人志不在小,此去必定是往孟津洛阳,寻找天赐良机跃身上位。而从吴家堡出发西去之路,必经九里山至丰县进入兖州,然后若是急着赶路,必定走官道至山阴,过钜野,到东郡,到乔瑁那里寻找机会。或是继续西进,过黄河,到白马,去延津,那里也是诸侯云集,机会多得很……但是,我们劫杀他们最好的机会还是在丰县!出了丰县,可就不是我徐州地界了!”吴毅耳边想起了陶宇的话,他精神一震,坚决地对苏德说道:“阿德,我令你带领你营中五十精锐前往丰县劫杀刘扬一帮叛逆,你可愿意?”

苏德一愣,脑袋飞快地思虑着,然后站起来一抱拳朗声道:“喏!”

看着背弓带刀的飞骑载着精锐之士出了城门,正站在城上望着昔日张扬搬石条的地方发愣的吴娜,转了转迷茫的眼睛,低声问道:“他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老黑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该是……该是去训练吧。东边不是有个小山坡吗,那里松林密布,可是怜惜丛林作战的好地方啊。”

他全然没看到吴娜变得迷离凄婉的目光。

苏德骑在马上望着身边长枪营的五十人,还有影字营的十人,心里冷笑道:“吴毅吴优这两个老东西,是誓杀少主了。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会是少主的人!少主身边如今没人照应,我还真的不放心。不过你们有心送人手过去,我就替少主谢谢你们了!”

想完这些,苏德大声喝道:“陈默(书友‘我才是陈默的龙套’)!”

马上一个精干的青年应声自后面纵马奔来,向苏德抱拳大声道:“属下在!”

苏德看着这个自己绝对心腹,对他使了个眼色,陈默自然知道现在该是按照苏德事先吩咐去通风报信的时候了。

“我令你带着两个兄弟去前面探路,发现目标不要打草惊蛇,要立刻派人回来禀报!”苏德大声道。

“属下领命!跟我走!”陈默哄然应诺,然后领着两个全副武装的神臂营战士快马加鞭而去。

张扬等人在一个二十多户人家的村落落脚。幸好晓蝶晓娥心细,临走时不仅带了些欢喜的衣服,把张扬那个匣子的珍珠金佛都带了出来,还随身带了些碎银子和大钱。见到张扬等人出手阔绰,村子里最大的户口白家殷勤地接待了他们一行人。立刻让家人拿出准备过年的好东西,做成美味佳肴,来招待这些贵客。

脚下不停地赶了一整夜的路,所有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几人在简单地洗漱清理之后,开始对着喷香的饭食酒水狼吞虎咽,也就是晓蝶晓娥两人吃的很优雅,相形之下,其他人都不好意思起来,连夸主母有涵养,两女又羞又喜。

在酒足饭饱之后,白家腾出三间屋子,把过年的新被褥搂出来,把火烧的旺旺的,供客人休息。廖化几人挤在通铺上相拥着蒙头大睡,而张扬却是在姐妹俩个的服侍下洗了脚,享受了手法美妙的揉捏推拿,这才躺入早已铺好的炕上睡觉。

“苦了你们了。”张扬握着她们的手动情地说道。

“相公哪里话,能陪在相公身边,那才是世间最幸福的啊。”晓娥乖巧地依偎在张扬的怀里柔声说道。

晓蝶嫣然一笑:“相公,快些休息吧。”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张扬一把拉住她的手,疑问道:“你去哪,不睡?”

晓蝶抿嘴一笑,答道:“我们在这里待不多久的,我去让白家准备些干粮和酒水,也好路上用。”

张扬一听舒了口气,但不仅没放手反而轻轻一拉,就把她带到了怀里,轻轻吻了吻她嫩滑的脸蛋,轻声笑道:“傻丫头,相公早就吩咐他们准备了,你呀,就安安心心地休息吧。”

晓蝶在张扬怀里,眨了眨修长的睫眉,仰望着张扬柔声道:“相公想的真周到,是婢子闲操心了。”

“哪里话,你家相公是大事明白,消失糊涂的人,这些细琐之事根本做不来,没有你们这两个仔细的人儿,我怕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家里乱成猪圈了。”张扬说着,拥着两女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张扬如今处于“逃亡”路上,戒备心很重,一听敲门声,立马惊醒。

“谁?”张扬坐起身问到外边。

“属下是徐厚啊。自知不该打扰主公休息,只是属下和顺溜抓到三个形迹可疑的人,一问才知道是吴家堡的人。他们指明了要见主公!属下这才不得已……”徐厚在外边说道。

“吴家堡?!见我?”张扬和晓蝶晓娥都是一怔。

“去看看!”张扬披上晓蝶递来的狼毫大衣快步走了出去。

见到陈默三人时,才发现他们都摔得鼻青脸肿的,显然是从马上坠落摔得。

见到张扬,三人依旧是恭敬地躬身行礼道:“军师!”

张扬心里不知为何一颤,有种说不出的伤感,他轻轻一挥手:“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军师了……坐吧。”

三人连倒不敢,待张扬问及来意,沉默才抱拳说道:“属下和苏德统领仰慕军师……的品德才干,知道军师此番出走必定是遭小人陷害,不得已而为之。吴毅吴优派统领带人劫杀军师,统领想将计就计,让我前来禀报,让军师有所准备,准备接收统领送来的人马,路上也好听候军师调遣。”

“苏德?”张扬这才想起,苏宁的哥哥就是苏德,是黄忠的副将,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心思。但是他马上就想道:“这是不是苏德的诡计?先让人来通知自己,让自己毫无防备,然后被苏德一行人大哥措手不及?”

但是他还是不动神色地点点头,面露感激之色地陈默说道:“多谢你们统领的好意,你们这可是雪中送炭啊!我这就让人准备。”

“这样属下就放心了。属下告辞!”沉陈默说完,带着两个随从快步出了屋子。

“主公,这下子好了,咱们有人马了!”波秀高兴地说道。

“陷阱,也说不定呢。”徐厚眯着鼠眼沉声道。

“富贵险中求,没有危险,哪来的机遇!通知大家,准备吃大餐了!”张扬背起手沉声道。

第二章 收得精兵一百骑

“我大哥带人来了?!”苏宁听到消息,瞪大了眼睛,呢喃道:“大哥……他不可能来杀我们的……、QUANben、”

“我也相信他。”张扬轻轻地拍了拍苏宁的肩膀。

苏宁望着张扬的目光,这才舒了口气轻笑道:“大哥一只很关心助攻的,还把我派过来千叮呤万嘱咐要我宝华好哦主公,他怎么可能会杀主公呢。”

“要是每个人都这样简单永远不变就好了。”张扬抬头望了望远方,轻声说道。

张扬等人在山村东面一里地的一个凹陷的土坡前埋伏,土坡四周都是只有几米高,都种的是槐树,正好便于藏匿。过了这里,前面就是平坦的雪地了,远远地可以看见依山而建飘着炊烟的村落。

“他们来了!”波秀在不远处向张扬等人招手道,张扬眯着眼一看,只见东面一片银装素裹的官道上黑压压地行来一队人马,再近些就可以看见吐着白气的人和打着喷嚏的马儿。他们清一色骑兵,一个个无不是装备整齐,精神抖擞,一看就知道是精干能战、训练有素的士兵。

“吴毅倒是真下了血本要杀我啊,把神臂营三分之一的精锐都派来了,还不算长枪营和影字营。阵容真的很豪华啊!若是真的被他们包围,可是九死一生啊。”张扬指着前面快速驶来的队伍笑道。

“我现在开始相信苏德是真心给我们送人来了。师父你看,那些背着长弓佩戴腰刀的神臂营战士都在后面,有的已经取下了弓箭,正在搭弓乱射天上的飞禽,看上去似乎在取乐,其实是在掩饰。知道等到咱们出现,他们在后面一定会将弓弩对准长枪营的人。被前后夹击措手不及的长枪营,必定人心大乱。这时候只要主公和元俭,常德,还有汉升出面,在旧主面前,在晓之以情度之以理,长枪营必定会投降。这样一来,咱们就能易非一兵一卒,就能将这一百多精兵收入麾下!”

周仓指着张扬顺着他的手看,果然那队人马前面清一色都是长枪兵,正不时转身往后面瞧,而同时后面不时“嗖嗖”的声响后,一支支羽箭破空而出,惊得天空上的飞鸟惊叫着胡乱地扑扇着翅膀朝别处逃去,不时有运气不好的飞鸟在一片欢呼声中被射落。

“嘚,胡二,我的鸟儿可比你的大多了!”一个骑士举着手里用羽箭扎起的黑鸟晃了晃,对前面一个手里同样举着一个白鸟大声说道。

“大有什么用,你那太黑了,毛也太多,哪里比得了我的鸟儿惹人喜爱,小是小了点儿,可是它白啊。”

“白有什么用,娘们儿就喜欢又黑又大的鸟儿,弟兄们说是不是啊!”那人嘿嘿吆喝着,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屁!你这是混淆概念,我说的鸟跟你的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要不咱们拔下裤子比一比?”

“比就比,谁怕你!”

…………

“真是胡闹,都快要迎敌了,还有心思这样说笑。”张扬看到哄笑成一团的队伍忍不住摇头失笑道。

“或许这是顺溜他哥故意让人做的呢。”徐厚这时在一旁轻声说道。

苏德看见前面的土坡槐树上被新剥掉的树干,就知道这就是约定的埋伏地点了,朝着还在扯着脖子叫唤争吵的胡二两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拍了拍马屁股,向前窜了一截,喝道:“别疯了,快些赶路!”

人群这才安静了些,然后加快马力往前赶。而随在长枪营后面“压阵”的神臂营士兵们,一个个都暗暗地举起了手里的弓,对向了前面毫无戒备的同伴。

苏德装着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待看见那棵被剥了皮的槐树旁突然露出又飞快消失的人头,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快些!”他又大声督促了一句,自己已经策马行在了最前面。

就在长枪营骑着马通过凹陷的土坡时,苏德突然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了一声,往前又慢行了几步,渐渐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对着后面的队列一扬手道:“停!”

虽然众人有些糊里糊涂,但还是纷纷拉住缰绳,止住了马儿的步伐,一个个不解地看着他,等待明确的训示。

苏德目光在长枪营人马身上一一扫过,朗声说道:“虽然你们不是神臂营的人,不是我苏德带过的兵,但是我想说的话,对你们一样有用。这关系到你们的前程命运,甚至——你们的身家性命!”

苏德此话一出,长枪营的人,顿时一个个竖起了耳朵,在马上挺直了身体,等着苏德那“关系到他们一生”的讲话。

“你们都是优秀的士兵,都经历过失去家人、多次要被冻饿而死覆灭的人,是随时都要被当成消耗品牺牲的蝼蚁,而如今你们成了精锐之士!只要跟着英明睿智又仁德的主公,只要你敢打敢拼敢玩命,你们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苏德掷地有声的话在每个人耳边回荡,由于矮坡凹陷,两面都是墙体,声音会和回音叠加,闻在耳中更显得震撼人心。

苏德说道此处,指着他们继续大声说道:“想想你们一个月前还在哪里,还在干什么,你们是遇到了谁,才有了今天这样吃穿不愁,披甲佩刀的生活?是军师!吴家堡谁还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是军师!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让下邳三大族族长联袂而来,拱手将足够几万人吃十几年的粮食奉上,让你们一个个从此一天两顿干饭管饱,又是还要加餐?是军师!是谁,精兵简政,规范军纪,让你们从那么多散兵游勇中脱颖出来组合成如今的新军,享受着官军伍长也没有的优厚待遇?是军师!是谁,每天都来视察,嘘寒问暖怕你们吃不饱穿不暖,每两天都召集统领开会,查缺补漏,怕你们走弯路白费力,将来上了战场活不下来?是军师!是谁,知天文晓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通,不顾身份屈尊跟你们喝酒吃肉唠家常,给你们说书讲故事,怕你们闷着?是军师!”

“这……这排比句用的真是排山倒海,气势恢宏啊!”张扬看着立于马上张开胸怀挥斥方遒,一个排比句气势强过一句的呼喝,忍不住心里感叹道。

而身边廖化等人却齐齐对张扬投来了发自内心的崇敬,却是让张扬感觉到了自己的确取得了些成绩。

而再看苏德对面的长枪营战士,一个个也都被苏德充满感情的呐喊给感染了,一个个目光锃亮,脸色绯红,胸膛起伏,握枪的力道似乎也大了几分。似乎张扬真的是没有瑕疵完美的上司,恨不得马上呐喊着:“我要跟你混!”

看到长枪营的士兵起了反映,苏德满意地一笑,继续用激昂的声音喊道:“都是军师!可以说,没有军师就没有吴家堡的今天,就没有你们的今天!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吴家堡的老兄弟们,在军师来之前,吴家堡是怎样的!”

寂静一片,苏德目光一凝,声音开始变得沉重起来:“也许你们不知道,军师其实并不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了,你们的统领也不是,他们是被小人算计锒铛入狱,险些被暗害与狱中!只是苏德我一直仰慕军师,让舍弟追随军师左右,这才第一时间知道真像,救出了军师!吴家堡之所以宣扬军师是远去了,而不是逃亡了!我们今天来,就是要劫杀军师的!是因为他们怕,怕自己对军师的迫害让三军寒心!军师如此功劳,如此品德尚且不被容纳,你们的统领都是胜过苏德百倍的统兵干将尚且不能被信任,谁还能被容纳被信任?!呆在这样一个小人当道,贤能无立足之地的土匪窝,有什么前途?!而军师乃汉室宗亲,帝室之胄,贵不可言,振臂一挥天下响应。不比吴家堡强得多!儿郎们,该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长枪营顿时哗然一片,一个个交头接耳,犹豫不决。

“大小姐待我们不薄啊……”一个长枪营士兵犹豫着说道,显然也承认苏德说的话大有道理。

“大小姐人是很不错,若不是大小姐,军师人中之龙,岂会盘在吴家堡这么久,任劳任怨?”苏德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

张扬和吴娜的恋情几乎是吴家堡公开的秘密,早就传遍了,苏德这样一说,长枪营的士兵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而坡上的张扬心里却是一酸,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初虽没有海誓山盟的轰轰烈烈,但是甜蜜的让人化掉的爱情,转眼间就飘散在风尘,再回首提起,除了伤怀还有什么。

“但是,你们别忘了,大小姐乃是女子,而吴家却还有两个男丁,将来说了算的是他们,不是大小姐!而大小姐早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一旦出嫁,必定要交权,那时候谁还护着你们,心疼你们?”苏德继续说道。

这下子长枪营彻底翻了天。

“军师既然逃了出来,那现在在何处安身,我们兄弟也好前去投靠!”长枪营有人喊道。

“是啊,苏统领,军师现在在何处安身!”

“我们该出场了!”张扬看了一看身边的众人,示意苏宁黄忠,还有徐厚放下手中的弓弦,然后站了起来,走到坡前对底下的众人一招手,朗声笑道:“将士们,刘扬在此!久违了!”

“啊?!真的是军师!”

“我们黄统领也在!”

“廖统领!”

“波统领!”

“徐大叔!”

“顺溜!”

坡下顿时呼喊声打招呼的乱成一片,就听苏德翻身下马高声喝道:“弟兄们,军师在此,机会难得,还不快些拜见!”

“参见军师!”

顿时所有人都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张扬抱拳呼喝。

“错了,现在改叫主公了!”苏德提醒道。

“参见主公!”新的欢呼声响成一片。

“将士们免礼!”张扬和蔼地一抬手,众人这才倒了谢起身。

张扬郑重地朗声道:“我张扬——张扬那个跋扈吗?”张扬一激动差点儿说漏了嘴,赶忙改正道,还好地下都是些粗人,而且如今他们一个个都是情绪激昂,头脑极度兴奋,哪里会注意这个细节。

地下一愣,然后哄笑道:“主公最平易近人了,与张扬……那个跋扈一点儿都不想干!”

张扬捏了吧冷汗,暗道好险,然后抬高了嗓音继续道:“既然大家跟了我,我就会尽我所能,给大家一个好前程,好出路!只要你们忠诚勇敢,一切听军令,遵法纪,你们会得到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的东西!良田广厦,耕牛猪羊,老婆孩子热炕头,吃不完的粮食,享不完的福,你们后面几十年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这些东西,都在我手里,你们想要吗!”

“想!”下面异口同声的喊道。

“大声点儿!”

“想!”所有人兴奋地两眼放光,无不透露着对美好富足生活的渴望。

张扬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好,想要的,就跟我走!”

张扬一挥手,然后大步地向前走着,底下的士兵吼叫着上马跟着张扬的身影驶去,虽然只有百骑,但是他们那股为了美好生活敢于清除一切障碍的气势,却彰显着这是千军万马的前身!

“少主!”白家,张扬房间里,刚刚把弟弟苏宁劝出去的苏德突然对着张扬“噗通”一声跪下了,泣不成声。

第三章 少主的血性

看到跪在地上涕零流泪泣不成声的苏德,张扬一下子呆住了。全本这……这又是哪一出?

“苏统领,快快请起!”张扬忙搀扶起苏德,苏德就是站起来,擦了一把眼泪,用微红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这才说道:“自从米教内乱,主子重伤出逃失踪起,十几年都没有主子的消息,要不是童渊来寻仇,揭露了少主的身份,属下到现在还不知道少主的身份呢……”

张扬看着一脸激动的苏德,这才明白过来,苏德铁定是张镔遗留在中原的米教死忠了,而自己手握米教圣物米字令,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张镔的继承人,成了他们的“少主”。自己当初也是身不由己地被童渊按上了这顶大帽子,因此还让自己与吴娜渐行渐远,如今又有真的米教中人来访,自己真的跟五斗米教有缘啊。

听童渊说过,五斗米教当年被太平道击败的太过突然,很多潜藏的势力还没来得及浮出水面就跟上头失去了联络,反而避过了太平道的围剿。当初五斗米教想必也是盛极一时的教派,比起险些掀翻了大汉王朝的太平道鼎盛时也不遑多让。

除了闹了一出夺权篡位的闹剧,引发米教急剧衰亡一蹶不振这个污点之外,五斗米教在很多地方比起太平道做的都要高明得多,当然也低调得多,温和得多。若是能把把握这样一股潜力巨大组织严密的势力,那将对自己将来的发展帮助甚大,也将回头跟吴家堡算账的所需的时间大大缩短,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自己被这个“少主”身份害的这么惨,若不坐实了它,岂不百倍冤枉一回了?!那好,现在我就是米教少主了!谁也别跟我抢!

张扬张了张口,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装作感慨的样子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苏德连连点头:“属下知道少主的苦衷。当年我们米教老教主新死,本拟定主子接任教主之位,但那时主子还远在洛阳。逆贼张衡就趁机发动叛乱,残害了拥护主子的一系,并掩藏消息通知主子前来奔丧。主子惊闻老教主仙逝,悲痛欲绝,哪里想得到会是陷阱?等到主子来到灵堂时,埋伏的高手尽出,主子虽武功冠绝天下,但一拳难敌四手,又中了暗箭受了重伤,最后亲手击毙了叛逆二十几个好手之后逃了出去。而那时候,我只有十二岁,只是主子身边的跟班,事发时因留在外边而侥幸生还。但是等知道里面有变时,少主早已不知去向。属下就只好到处寻找,但是多年下来却杳无音讯。主子离去不久,太平道就大肆反攻,张衡死于乱军,张鲁带人逃入蜀中,再也无暇顾及中原。之后属下身份暴露,家族因此遭受離难,双亲惨死在,属下只得带着只有一岁大的弟弟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如今弟弟都十四岁了,少主才出现。您让属下等得好辛苦啊……嗯,主上可安好?”

看着一脸关切的苏德,张扬点了点头:“我爹很好,只是当年留下的隐疾使得父亲身体欠佳,已动不得武艺,多年未出远门了。加上如今年岁渐大,心性归于恬淡,已经全面退出江湖,而将米字令交给了我,让我总领教中一切事物……”

说到这里,张扬轻轻一叹:“可是,我自知才德浅薄,而米教衰颓如此,想要凭我一己之力振兴米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少主既有振兴神教的雄心,属下自当为少主马前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德立刻转到张扬面前,重重一抱拳,深深地拜了下去。

张扬忙欣喜地扶起苏德说道:“有了阿德这样的忠心之士,何愁大事不成,神教不兴!”

“少主……”苏德看着张扬,嗓子一哽,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张扬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以为意地安慰道:“我不是一个很古板的人,年岁也差不了几岁,加上顺溜这孩子我很喜欢,咱们就不用这么见外了,还是坐下说话吧。”

苏德先是犹豫了半晌,但看到张扬那和煦的笑容和鼓励的眼神,这才感激地抱拳朗声道:“喏!”然后有些拘束地坐在了张扬对面的椅子上。

待两人坐定,苏德又谢过张扬递来的茶水,饮了一口就放下,擦了擦嘴角的水,然后看着张扬轻声说道:“少主,对于如今的局势,少主有什么打算?”

张扬看着苏德那希冀的目光,就知道这个甘愿为五斗米教献出一切的死忠,要亲耳听到自己对于复苏神教的保证才会安心,于是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我米教经过十七年前那场内乱,被张角击败,中枢系统几乎毁于一旦,损失不可谓不重。但太平道赢得太过突然,太过迅速,也太过侥幸,使得我们各州的潜在势力根本来不及应变支援,就已经败局已定,反而保全了米教四散的力量,为我等举起义旗重整旗鼓保存了可贵的元气——只是——”

说到这儿,张扬目光一凝深深忧虑地看着苏德说道:“只是,父亲失踪的太久,跟他们失去联络也太久。十七年啊,就算是当年的婴孩,如今也该娶妻嫁人了。当年的骨干还有多少在人世,还有多少依旧心系神教,铭记着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职责?所以,我们要启用召回当年四处播撒在各州的种子力量,就如同大海寻针,谈何容易!”

苏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然后轻声安慰道:“少主也不必过于着急。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十七年,虽然很多神教中人早已不在人世,很多据点堡垒历经纷飞战火人世沧桑弥散于尘土,但属下当年追随主上曾游历长安、洛阳、襄阳等大城,知道那里都有我们的人,不少还是豪门巨贾书香之家,想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散掉的,若是想寻他们,也未必寻不着。”

张扬没想到五斗米教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拉拢社会精英高层入伙,还能保持的这么隐秘,多年都不被发现,他们的组织严密度由此可见一斑。

忍住心中的诧异,张扬默认地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暂且不论他们之中存下来的变节的,不再承认自己米教弟子身份的。就是那些依旧对米教忠心耿耿的人家,我们如何才能找到他们?是见一户人家,就敲门问他们‘你是米教的人吗?’?这样不仅犹如乱撞的苍蝇,效率极低。而且很多就算是米教的,也由于害怕我们是敌人的探子,而咬定他们绝非米教中人……所以,我想问问阿德,你可有对策?”

苏德见张扬问计,也是眉头紧锁,显然张扬刚才说的困难是实情,要解决并非容易事。他沉思了半晌,才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年主上虽然深的老教主喜爱,并得到了米字令,有权调动天下近一半的米教潜宗力量。但是那时候正直神教跟太平道斗争到白炽化的时候,主子忙着在洛阳潜伏,破坏太平道在洛阳的消极来源,根本没来得及去掌握遍布各州的潜宗详情。至于后来,老教主突然仙逝,张衡违背老教主遗志,叛逆夺位,主上知道的米教潜宗大族也并不多。若想跟这些大族接头,除非是主上亲自出马,或是从主上那里知晓那些大族的秘辛,这样才能取信与他们。”

“不错,只要能找到一家,就能找到跟他们密切相关的下一家,这样良性循环,不出数年,我们就能召唤出足够多的潜宗力量。神教复兴大有希望!”张扬站起来自信地说道。

苏德看着自信的张扬,欣慰地点了点头,毕竟一个有斗志的少主领导着,哪怕再多失败,只要少主不放弃,就有成功的一天。

“但是只依靠米教的势力终归是太过单薄,而且米教虽然名声比太平道好上不少,但却终究无法得到绝大多数大族世家的理解和支持,所以我们必须还要有一个光鲜的身份。”张扬眉毛一拧,转过头对认真倾听的苏德低声道:“就比如我现在汉室宗亲的身份!”

苏德深深地看着张扬,坚决地点点头沉声道:“属下明白,少主高见!”

张扬继续说道:“所以,现阶段我要做的就是接着如今天下齐力讨伐董卓的时机,奋起直追,在天下人面前竖起我刘扬的大旗,赢得天下士族豪门的拥护。然后才是遍访洛阳长安,将潜宗的力量统统挖出来!”

苏德抱拳沉声道:“一切听从少主吩咐!”

“少主,属下要回去了。”苏德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激动的心情,向张扬轻轻地说道。

“阿德难道不跟我们一起走?吴毅让你来劫杀我们,这样回去如何交差?”张扬惊异地看着苏德说道。

苏德含蓄地一笑,说道:“不是属下不愿意追随少主鞍前马后伺候,只是主上在吴家堡受了屈辱,就是属下受了屈辱,属下务必要替少主讨回一个公道,不然属下寝食难安。”

不等张扬开口劝阻,就见苏德离开坐席,向张扬深深地拜倒道:“还望少主成全树下的一片忠心!”

张扬看着拜倒在自己面前,虽死不悔的苏德,他张了张嘴,劝阻的话不由地咽下,叹了一口气扶起苏德,无奈而感激地说道:“你有这份忠心,我自然是很欣慰。不过,这样就苦了你了。”

苏德轻轻一摇头,笑道:“只要能帮得上少主,能帮得上神教,属下就算死又有什么可以怜惜的?何况,在吴家堡大权在握,安逸舒适,比起少主要在战场上拼杀辛苦,不知道要幸福了多少倍。哪里用得着担心属下。”

张扬动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要回去,那就帮我时刻留意着陶宇,因为他极有可能是杀害龙阳的元凶。而害得我入狱,让吴家堡对我心生忌惮恐怕也少不了他的挑拨。以前是我小瞧了此人,没想到他会有这般心计。”

苏德微微一诧异,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少主可是还放不下霹雳火?要是如此,属下自当替少主小心照顾着,不让奸人碰她一个手指头!等到时机成熟,再把完璧的佳人奉还给少主就是!”

张扬没好气地指着苏德笑骂道:“淡吃萝卜闲操心,帮我盯紧了陶宇,不要让他再去害人!你要小心收集他的可以行迹,留给我,我要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揭开他的虚伪面具,把他施加给我的屈辱都还给他!”

苏德见到少主如此血性,高兴地挺直了身子朗声道:“是!”

最新全本:、、、、、、、、、、

第四章 拯救刘表

张扬送苏德秘密离去了,对外声称则是苏德带着几个兄弟先行一步,替大部队在前面探路了。为了避免日后,若是吴家堡的人从这个村子打探出什么,对苏德造成不利影响,张扬没有安排新收下的这一百精锐进入村子休整,而是在跟黄忠廖化几个高层开了个短暂的会议,分配了一下各个人的职责任务之后,就带着干粮,率领人马快马加鞭地往西赶路了。

如今虽然只有一百二十几人,但是除了晓蝶晓娥身份特殊,其他皆是能战之士。黄忠依旧接任神臂营,廖化接任长枪营五十精兵,而波秀也接管了影字营的五个人。

波秀有些懊恼,比起黄忠廖化他的队伍可就小多了。不过,即使人少,他也是战斗序列里不可或缺的部分。在一番勉励之后,波秀就带着五个兄弟,一路走在前面,若是发现不明紧急情况,他们会马上派人回来禀报。是继续前行,还是绕道避祸,好歹有准备应急事件啊,比两眼摸瞎往前趟,一头扎到死地里强。

就这样一行人白天赶路,天黑时就就近找村落人家投宿,然后买齐备足干粮和酒水,次日一早就继续赶路。

若是因为偏僻或是战乱,找不到住处,他们就把马儿围成一个大圆圈,所有人就在圆圈里升起篝火,相互拥挤着挨过寒冷的夜晚。

虽然苦了些,可是张扬就会在这个时候喝着嗓子给大家说评书,讲笑话。大家一起倾听,一起欢笑,赶走了冬夜的寒冷和寂寞,也无形间进一步拉近了张扬和所有士兵的关系。无论什么时候,一个主公,一军之帅能跟下面的将士同甘共苦,无论他的才能如何,他都会赢得下面士兵发自内心的爱戴和拥护。

而张扬如今用他和蔼的笑容,嘘寒问暖的话语,一起吃喝一起睡觉的力行,让在吴家堡时就倾慕他的士兵对追随这样一个主公更加无怨无悔。

转眼间就赶了五日的路,一行人此刻赶到了济阴地界,离济阴城只有二十里的路程,再往北再赶一天的路就到兖州治下的东郡了。

“主公,这些日我们日夜兼程,将士们着实有些乏了,眼下到了济阴城,不若就地休整,采买些创伤药和纱布,毕竟一路上免不了会遇到各种突发事件要动武,将士们受了伤无药医治白白冤枉了性命,就太可惜了。”黄忠上前建议道。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我们每一个将士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战前要准备好一切力所能及的准备来挽留能挽留的生命,这是我们的责任。”

几人齐齐地在马上向张扬行礼朗声道:“主公仁德!”

张扬一摆手,对已经归队的波秀道:“虽然其他营兄弟们能休息,但你们影字营却是不能闲着。你带着你的人给我城里城外打探消息,我要弄清楚如今兖州的情况,看兖州有没有机会找到可以借助的力量一同西去。”

波秀大声答道:“喏!”然后带着几个人策马而去。

波秀离去后,一行人继续前行寻找住处。张扬知道,自己一行人太过招摇,再没有弄清楚东郡城内具体情况之前,还是不要贸然带人进城,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如今他们赶路,一是尽可能地保证高速度,尽早赶到孟津最前沿,去晚了恐怕连汤都喝不上了。二就是保证人马的实力和精神,能避免的战斗就避免,能不管的闲事就不去管。毕竟如今这一百多人是张扬全部的力量了,是他将来发家致富报仇雪耻的关键,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宝贝蛋子,无故折损了一个他都会心疼的。

一行人沿着官道又走了几里地,一路上虽然有一些人家,但都已经废弃坍圮,除了借此栖身的乌鸦和野狗,竟然没有一丝人烟的迹象。想起一路上自徐州离身以来,越往西北越近中原之地,所见的饿殍浮尸就越多,村落城镇就越荒凉。

“不想这中原繁华之地,竟如此凋敝,反而比不上偏远的徐州。战祸连连,民不聊生啊。”廖化望着由于干燥正在自燃的一片荒草感叹道。

由于张扬一行人俱是骑兵,百骑踏地发出的响声惊得一片废墟里的野狗张皇逃窜,骇得蹲在草屋顶上打盹的乌鸦,扯着沙哑的嗓子“呱呱”叫着,呼地一声掀起一片黑风朝着远处卷走了,只留下草屋顶上蓬乱的蒿草和随风飘摇的毛羽。

“中原就是因为繁盛无比,加之地理位置重要,才成了四战之地,成了诸侯眼中的肥肉,谁见了都想咬上一口。久而久之,中原大地也就被他们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反而不如偏远之地来的清静。”张扬眯着眼看了看远处蜿蜒的官道,轻声说道。

“谁说不是,太平盛世时中原之地人家比起蛮荒之地百姓不知多享了多少福,如今一旦乱起,他们又多受了这些罪,这就是老天的公允之处。”周仓嘿嘿笑道,显然对眼前的荒凉并不放在心上。

“太平盛世,中原百姓就好过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永远都是被盘剥奴役的对象。”张扬说着头一转,提高了声调说道,“你们若不想你们和你们的子孙依旧过着这样的生活,就给我打起精神,用你们的忠诚和勇敢挣一分丰厚的家产!”

众人看着凋敝的村落,触景生情之下又听了张扬的话,都不禁精神一震挺直了胸膛,齐声喝道:“愿为主公效死!”

前面是一片陡峭的丘陵斜坡,官道就从秃秃的丘陵旁蜿蜒而过。与吴起谷两面山岩不同,官道北面是一片宽阔的空地,看着上面依稀的几颗青嫩麦苗,就知道这是一片荒废的麦田,已经被来往的人流和兵马难民踏成了板结的白地。而麦田北面依旧是废弃的房屋,没有半点人气的村舍。

“也不知这里是怎么治理的,都快千里无人烟了,难不成我们几碗连个有人烟的村子都找不到?!”晓娥望了一眼在寒风中呜咽发抖的村前枯木,忍不住嘟哝着嘴埋怨道。

“妹妹!”晓蝶赶忙瞪了晓娥一眼,警告她在人前不要多话。在她想来,女儿家在男人面前是没有插嘴的资格的。

“若真的找不到人家,我们就鸠占鹊巢,借用他们的屋舍过夜。而且,我们的干粮暂时还够,用不着寻找人家采买。等波秀自东郡城回来探明了消息,我们就进城看看,那里的好东西多着呢。”张扬笑着看了姐妹俩个说道。

这时,前面探路的人突然慌忙地策马奔来,到了张扬身边来不及下马,就喘着粗气禀报道:“主公,前面发生厮杀……一群土匪正在跟官军恶斗,官军快……快撑不住了……”

张扬点点头,手一挥示意那人到后面归队休息,同时黄忠就伸过头问道:“主公,我们是不是该绕过去?”

张扬看了看此处地形,略一沉思点了点头:“从那边的宽阔地绕过去。”

“喏!”黄忠接令之后,策马上前喝道:“全体掉转马头,从那边绕过去!”

“真的不管……”晓娥用乌溜溜的眸子望着张扬小声问道。

“管得了咱们能黯然路过就行了……”张扬轻声说道,然后看着晓娥问道,“我该帮谁呢,谁是恶人,谁是好人?”

晓娥一噎,乖巧地缩了缩脖子,向张扬歉意讨好地笑了笑,就低下头不作声了。

于是一阵忙乱之后,一行人离开官道,从那片空地穿过,行了不到一里路就看见那边丘陵斜坡上站满了持枪带刀的汉子,地上躺满了官军打扮的士兵,而其中一个五十岁上下、须发斑白,很有儒雅气度的魁梧文士正怀揣着一个黄丝缎子包裹的包袱,浑然不惧地硬着脖子瞪着眼,跟这群把他团团围住的土匪对峙。

“你们这群强盗,朗朗乾坤岂能容你们如此胡来!劫杀官兵,恫吓大汉官员,这个罪名,你们担当得起吗!”那个文士紧紧地抱着那个包裹,瞪圆了眼睛,掷地有声地对着土匪们骂道。

土匪们一听他的喝骂,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有的人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的笑话,笑的直不起腰眼泪都流出来了。

“你这老头,好不识抬举!我们是见你年纪大,只要你把你手里的包裹放下,我们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但没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个身高八尺有余,黝黑魁梧浑身横肉的黑汉子站在高高的斜坡上,用手中带血的刀指着文士高声喝骂道。他叫李奇,乃是这个山头的二当家。

那文士冷哼一声:“这里面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一枚官印和一身官服,你们拿去有何用!”

“我就稀罕怎么啦!给我放下!在给你爷爷磕十个响头,你爷爷高兴了,就饶了你性命!”李奇厉喝一声,就要发飙。

“我刘表乃汉室宗亲,怎能向你等宵小之辈低头求饶!想杀我,那就动手吧!”文士一扬头颅悲愤地指着那黑汉子骂道,然后闭上眼一副等待受死的模样。

“刘表!”张扬远远地看着这个勇敢的官员,心头一震。刘表也出现了!

“主公,那老人家倒是条汉子,而且跟主公也是同宗呢……”廖化在张扬身边小声说道。

张扬心头飞快地盘算着,但还没等他决定如何去做,就听那边高坡上传来李奇的高声厉喝:“小的们,肥羊来了!一百匹好马,咱们发财了!动手啊!”

然后就见高坡上下黑压压的一片土匪,如同潮水一样喝叫着冲了过来。

张扬苦笑一声,然后高声喝道:“我们没想去招惹他们,他们反倒欺负上门了。勇士们,咱们该怎么做!”

“杀!”

“杀!”

“杀!”

所有人顿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那夺人的气势让土匪们为之一震。但是这窝土匪出动的人马不下五百,而且大多是衣衫整齐、刀枪齐备、体形健朗的好汉子,而张扬一行人虽然皆是骑兵,但这儿地形限制,战力三成都发挥不出来,土匪们自然不惧。虽然看得出对手不弱,可也是信心满满,能吃下他们!

“长枪营,全体下马!”廖化冷冷地看着呼啸而来的土匪,高声喝道。

“神臂营,全体退后,取弓!”黄忠漠然地瞥了一眼如潮的敌人,飞快地自马背上取下弓弩,振臂一挥高声喝道。

“长枪营,全体结阵,五排队形!”廖化手持长枪,目光如炬地斜举向前,听到号令的长枪营士兵虽然有些忙乱,但是此刻廖化平素的严格要求的效果就显现出来了。他们飞快地列队结阵,五十人列成五排,每排十人。

“神臂营全体上箭!”黄忠率先自背上的箭壶里抽出两根羽箭,高喝一声。顿时一张张弓如满月。

“长枪营全体举枪!”

“嚯!”五十杆长枪齐齐斜刺苍穹的呼响与弓弦拉动的“咯吱”响声,先后齐声而出,和谐的如同乐坊里的弦琴丝竹对奏。

“苍天眷顾,我有救了!”刘表看着调度的有条不紊,配合的默契和谐的神臂营和枪影营,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张扬满意地看着神臂营和长枪营整齐划一的调度,一旁的周仓也是看的一脸讶色,看见张扬目光看来,他诚挚地说道:“强军!比管亥强!”

廖化立于长枪营阵前不动如山,自斜坡上滚滚而来的土匪快要接近时,身后传来黄忠沉稳的喝令:“神臂营,三段攻击!”

然后只听阵后羽箭划破空气“嗖嗖”地呼啸着自他们头顶飞过,像雨点一样落在就要冲到面前的土匪。

“啊!”“啊!”飞奔的土匪为之一顿,中箭倒地惨叫声不绝于耳。而三段射就是五十人分为三批射出,虽然每次少了些,但是却保证了远程火力的连续性,有效地遏制了射程范围内的土匪。

看到土匪攻击阵型被黄忠神臂营射的满目疮痍,一个个土匪看着身边不时有弟兄中箭倒地,心里也开始发虚,胆怯的已经开始退步逃命了。

廖化看准时机,长枪一挥厉声喝道:“长枪营,全体都有,踏步前进!”

“嚯!”

“嚯!”

“嚯!”

长枪营全体士兵并肩而行,密集的长矛如山如林,伴随着沉重踏实的前进步伐缓缓向前。虽然不少人上战场血战的次数并不多,彼此的配合也嫌生涩,甚至有些紧张,但是从他们挺的笔直的脊梁和渴望战斗的眼神,知道他们是无所畏惧的!

“不要慌,只要咱们跟他们的人混在一起他们的弓箭就没用了!”李奇站在远处高声喝道。

稍稍平静下来的土匪此刻已经跟长枪营距离不到五步的距离了!

不动如山的廖化瞳孔一缩,猛然将斜举的长枪下压,歇斯底里地喝道:“第一排!刺!”

“吼!”地一阵齐声怒吼,就见那是个长枪兵齐齐猛地上前跨出一步,同时十杆冰寒的矛头一晃,齐齐奋力刺出,然后“噗哧!”“噗哧!”长枪入肉不绝于耳,再看两阵交汇处,五六个土匪已经被刺了个透心凉,正不敢相信地瞪圆了眼睛紧握已经半截没入胸腹的长枪。手里的刀距离敌人还有一截,但再也没有机会捅进去了。

“把枪,第一列不动,第二列上前一步!”廖化一面拔出带血的长枪,一面熟练而飞快地喝着指令,并溶入到第一列里去。

第一列长枪齐齐拔出,第二列迅速跟第一列交叉,接替方才第一列的位置。

“刺!”廖化喝道。

“噗哧!”

“噗哧!”

“拔枪!第二列不动,第三列,上前一步!”

“刺!”

……

廖化泰然自若地指挥着五排长枪兵,一排刺出拔枪,然后下一列上前此处拔枪,他们每前进一步,就要留下几具冒着汩汩鲜血尸体,然后踏着面前的尸体继续前进。在他们有条不紊的突刺下,随着长枪营的步步进逼,如潮水般的土匪浪潮吃不住了。

“侧翼包抄!从后面击溃他们!”李奇振臂喝道。

“找死!”张扬冷喝一声,然后看了一眼黄忠,高声喝道:“神臂营,远程支援,保护长枪营侧翼!”

黄忠领会地点了点头,然后喝道:“自由射击!”

虽然前面还挡着长枪营,但是由于骑在马上,借助马身高度,自然不会出现视角遮挡的情况。三段射击虽然火力集中,连绵不绝,但那是对付密集敌人的。而如今,土匪从侧翼过来了,若是密集齐射,指不定就射到自己人了,还不如让每个人自由发挥,毕竟有黄忠这个神射手指导这么多日,每个人的射技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射天上的飞鸟或许不易,但是射等同于活靶子的秘笈敌人实在不是问题。

“嗖!”

“嗖!”声中,企图包抄长枪营的土匪的攻势为之一顿,廖化似乎视而不见,带着长枪营继续稳步前进。

“弟兄们……顶住!我们的人比他们的多……”后面又传来李奇的喝叫,但已经可以听出他那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恐惧。

廖化充耳不闻,也顾不上擦一把满脸的血污,在狠狠地从敌人的肚子里拔出手中的枪后,高喝一声:“后一排上前!刺!”

“杀!”又是一样的突刺,一样的怒喝,一样的拔枪,一样的倒地哀嚎。地上又多了几具血尸,然后随着后一排的上前,这些尸体转眼间就淹没在如山的阵列里。

望着因为出乎想象的胜利而变得嗜血和自信的士兵,看着那整齐如一缓慢而沉稳不可阻挡的步伐,看着那带着淋漓鲜血、闪着咄咄寒光的矛头,再看看前面遍布的同伴尸体,土匪终于受不了精神的巨大威压,“轰!”地一下崩溃了!

而手持长弓的黄忠却突然一踢马肚子,马儿猛然嘶鸣着飞快窜出,肆无忌惮地撞开当道的土匪,同时飞快地抽出五支羽箭,搭弓上弦。只见他微微眯着眼睛向高坡上犹在舞着长刀厉喝的李奇一瞄准,一连射出四箭,将挡在李奇前面的四个大汉一一清除,在李奇惊恐地叫着,要跳起来向高坡顶部逃命时,黄忠第五箭闪电般出手。

奋力攀爬的李奇身体一顿,迟疑地转过脸望了望,飞驰而来肃杀如杀神的黄忠,摸了摸深深没入后心的羽箭,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软软地自高坡上滚落下来。

“贼首已死!还不快快放下武器!”黄忠一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然后前踢重重地落地,正好踏在滚落到马蹄下的李奇的脑袋上。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离奇的脑袋就如被子弹击中的西瓜,爆裂开来,红白之物飞溅而出,将黄忠那匹灰马染成了花斑马。

廖化看到机会,挥枪厉喝一声:“想要活命的,快快放下武器,否则全部刺穿!”然后长枪营战士配合地齐声呼喝一声,然后又同时迈着肃杀的步子朝着土匪们买进,将手里斜举的长枪有力地一挥刺,那凌厉的杀气和不可阻挡的威压,让本就没有了抗拒念头的土匪彻底死了心。

一个个面面相觑的土匪,自当第一个“哐当”一声丢下武器后,其他的再也没有了顾虑,纷纷丢枪投降。

战胜后的长枪营和神臂营士兵并没有欢呼雀跃,而是在统领的指挥下,默默地救治伤员,看押俘虏,似乎刚才的一切胜利都是理所应得的。

刘表立于张扬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后,颤抖着嗓音说道:“将军救命大恩,刘表没齿不忘。若是表有发达之日,必将厚报将军!”

张扬忙扶起他,握住他的手深情地说道:“老哥,不必如此见外。我也是汉室宗亲啊。漂泊了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是遇到亲人了!”

“将军你是……”刘表惊讶地看着张扬不知所措了。

“小弟刘扬,字如一!涿郡人,先祖乃中山靖王。虽与兄长不是一系,可也是同根啊!”张扬激动地说道。

刘表看张扬的诚挚不似作假,忙又惊又喜地晃着张扬的手语不成调地说道:“没想到会遇到贤弟,若非贤弟相救,表……”

张扬摇了摇头止住哽咽不成声的刘表:“老哥什么也不用说了,小弟都理解,都理解……”

看着就如多年未见的兄弟似地两人,每个人都呆住了。

“姐姐,相公他……好那个呢……”晓娥瞥了一眼正亲热地拉着刘表往这边走的张扬,眨了眨眼凑过去跟晓蝶小声说道。

晓蝶莞尔一笑:“这就是相公的长处了……脸皮厚啊。”

最新全本:、、、、、、、、、、

第五章 刘表的知己

第五章

张扬令黄忠、廖化等人掩埋死者,救治伤者,然后筛选出愿意投降追随的精锐,其他的一概就地遣散。

但是却不想,从这些俘虏口中得知,方才被黄忠一箭射杀的李奇只是他们的二当家,大当家裴元绍外出谈生意去了,要到明日才能回来。

“谈生意?土匪不是做无本买卖的吗,怎么也成了低买高卖的生意人了?”张扬不由诧异地说道。

廖化听张扬这样说,神色不由地一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笑道:“主公有所不知啊,前些年末将在木驼岭落草为寇时,也是这样的生意人啊。”

“喔?”张扬等人都好奇地把目光投向了廖化,晓娥晓蝶少女心性,更是两眼放光地盯着廖化,等着听廖化那有趣的往事。

廖化看着大家目光齐聚他的身上,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又看了一眼同样好奇的刘表,这才说道:“当年我和杜大哥……在木驼岭为寇,劫掠过往的路人行商,若是吃食衣料就当众分发了。但是又是也会劫到一些值钱的东西,比如珍珠,马匹,丝绢等,贵重但不如酒肉好用的东西,我们就会秘密入城去寻找买家,把手里的东西换成钱,再采买些米粮油盐带回去,这样弟兄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呵呵,让大家伙儿笑话了。”

众人一听都忍不住轻笑起来,张扬也是笑意盈盈地安慰道:“元俭,过去那也是为生活所迫,既然投到了我的麾下,那以往的种种就翻篇儿,不提了!……嗯,裴元绍,这个名字似乎在那儿听过……”

说着,张扬就略有所思地思虑起来。周仓这时轻轻上前,向张扬一抱拳朗声道:“师父,裴元绍这人我认识。当年我入伙之前,曾和他一起给大户人家做长工。后来黄巾破了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一晃也有六年多没见面了,却没想到他自己落草成了山大王。”

张扬一听裴元绍竟然是自己徒弟的旧友,有些诧异,廖化等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听周仓继续说道:“这个人很讲义气,性子也直,是个不错的人,跟我也很谈得来。他呀,就有一头不好……好色……”

看见周仓扭捏的模样,众人哈哈大笑,廖化笑道:“这也不算什么大毛病,男儿本色嘛。只要人好,花心些也没啥!”

周仓苦笑道:“当年我跟他做兄弟时,每个月的工钱刚到手就被他拿去逛窑子吃花酒挥霍干了,常常还要我来接济他……”想起当年好友每次回来一身胭脂味,双腿发飘扶着墙进屋的往事,周仓忍不住轻笑出了声。但是很快地他的笑容不见了,嗓音变得低沉起来。

“后来,他看到东家的二小姐好看心思又单纯,就偷偷地跟二小姐勾搭上了,还把二小姐肚子给弄大了。纸里包不住火,东家知道后大发雷霆,要将他棒杀,二小姐前去劝阻,被她爹急怒之下失手给打死了。当我把他救出来之后,劝他不要轻举妄动,而他悲愤之下,竟打昏了了我,趁夜色潜入府宅之中杀了二小姐父母一家十几口,然后在墙上留下了‘你杀我爱妻,我杀你全家’一行血字,就亡命天涯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众人听了不由地感叹裴元绍命运多舛,爱情的凄婉。

“他倒是个痴情的人,也是一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好汉子。”张扬看着眼圈微红的姐妹俩个,由衷地感叹道。

“只是……只是我们如今趁他不在家,跟他的部下血战了一场,杀了他们七十多个弟兄,伤了不下一百,更是把他的二当家给弄死了。若是等他回来,如何面对他?”周仓想了想,苦笑连连地看着张扬。

张扬看着一具具正在往大坑里放的尸体,还有一大片躺在地上哀嚎连连的伤兵,也是眉头紧锁:“本想通过飞豪结识他的,却不想……”

看着一旁若有所思的刘表,张扬忙说到:“景升兄不要误会——”

刘表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如一不必介意,老朽能平安地路过此地就心满意足了。而且人死不能复生,我的那些随从已经去了,再多杀人也不济于事,还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少些杀戮。”

张扬感激地看了刘表一眼,然后转身对周仓说道:“裴元绍此人倒是可交……而且今日看样子也找不到去处了,还不如到裴元绍的营寨歇一晚,明日等他回来,咱们开诚布公,该赔礼的赔礼,该道歉的道歉,也算是有个交代了。不知飞豪意下如何?”

周仓点了点头:“我这就叫人去安排。”然后转身就走。

周仓找到他们的三当家白喜,在说出了裴元绍的一些鲜为人知的秘辛往事之后,白喜终于相信周仓就是,他们大当家常在酒席上提起的那个周兄弟。

有了周仓跟大当家的关系,刚刚血拼了一场的双方关系迅速好转,张扬当众宣布释放俘虏,然后一起沿着隐秘的山道,上了裴元绍的营寨歇息。

这些土匪见周兄弟的人如此豪气大度,不禁钦佩不已,彼此之间寒暄了几句,互相夸赞了几句,“你们真的很厉害,那弓箭射的跟长了眼睛似地,还有那长矛一捅一个洞!”

“你们也不差,很勇敢呢!”

然后周仓和白喜组织两方人马都拿出好东西共享,一起吃酒吃肉,一起围坐谈天说地,双方关系迅速升温。

张扬是贵客,被白喜安排暂时住在他的房间里,而白喜自己住刚刚“仙逝”的二当家李奇的房中。其他的兄弟则另有妥善安置。

白喜的房间是个很杂乱的房间,里面除了一地的杂物和厚厚的灰尘,床上更是乱成了狗窝,让晓蝶晓娥收拾了一个时辰才把屋子收拾的像个样子。

“将军,那个……跟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是粗人,身边又没有女人,你们不知道大当家的最厌恶这个了……嗯,慢待了将军和弟兄们,还望将军海涵啊。”白喜看着门外堆积如山的灰尘和垃圾,再看着满脸灰尘的两姐妹,干笑了两声,连连赔理道。

“能有个地儿过夜就不错了,反倒是我们打搅了各位。”张扬客气地跟他说道,白喜连道不敢,然后这才离去。

“你们两个快去洗洗吧,都成小花猫了。”张扬亲昵地捏了捏她们的鼻子笑道。

晓蝶脸一红,反倒是晓娥胆大向张扬吐了吐舌头,拉起姐姐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两姐妹刚出去,就见刘表出现在门口。

“如一,老哥能进来坐坐吗?”刘表探着身子看着张扬,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问道。

“当然!景升兄请坐!”张扬忙出门将刘表请进来,搬来一个座垫给刘表,两人就席地而坐喝着干涩的茶水,开始闲聊起来。

“景升兄,我看你身带官印官府,似乎是要去上任啊,不知景升兄是要去哪里高就啊?”张扬放下杯中苦涩的水,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泽看着刘表问道。

刘表似乎也喝不惯这似乎是盐碱地的水,听见张扬相问,他忙放下手中的杯子,向张扬一拱手,颇为无奈地答道:“老哥我这时要去荆州啊。”

“喔?”张扬一诧异,没想到如今刘表就要去荆州了,不禁有些恍然,看来刘表就要发达了,荆州之王很快就要诞生了。

看着张扬迷惑不解的表情,刘表脸上的苦涩更加深重:“如一不知,表当年因为党锢之祸,被破逃亡,后来被大将军何进召回,任北军中候。却不曾想,不久大将军就被宦官谋害,后来更是有董卓祸乱朝纲。表悲愤不已,只是表既无万夫不当之勇、统军讨伐逆贼之能,也无奇谋运筹之智,但为了保全有用之身,期待有朝一日除贼以雪国耻,只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至今日……”

“景升兄不必自责……”张扬安慰道,但心里却是郁闷到,你答非所问啊。

就见刘表依旧用沉重的声音说道:“不想半月前,武陵郡守矫诏指使长沙太守诛杀荆州刺史王睿,致使荆州无主,乱贼纷起,民不聊生。而董卓不知出自何等用心,竟然向陛下上奏,让我出任荆州刺史……我本不欲赴任,生怕落下跟国贼沟壑,沦为国贼走狗的骂名。可是一想到若是表能掌管荆州千里沃野,数百万百姓,苦心经营数年,操练十万甲士,储备百万谷米,然后挥师勤王,不比整日守在洛阳看着宫阙沦入贼手悲苦来得强,于是——”

说到这里,刘表依稀有了泪光的眼睛顿时一瞪,放出奇异的光彩,紧紧地看着张扬沉声道:“于是,表就怀揣着印信官衣,不顾战火连天盗匪载道,日夜兼程南下奔赴荆州——如一,老哥的苦心你明白吗?我不是董卓的人,不是他的走狗,我是汉室宗亲,是大汉朝的忠臣!”

张扬看着情绪激动的刘表,心里也不由地感慨,此时的刘表果然是个意志坚定的大汉捍卫者,虽然最后落了个“固步自封,不思进取”的笑柄,但是此时的刘表却是一个激进的斗士,为了大汉王朝不惜忍辱负重的隐忍的斗士!抛开对历史上刘表的成见,此刻的刘表却是让张扬产生了一众油然而生的敬意。

张扬没有回避刘表灼灼的目光,而是坚定地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道:“景升兄才是大汉真的忠勇之士。就算如今你不被世人认同理解,但终有一天他们都会明白你为大汉所做的一切的!世人都以为那些口口声声骂董卓是逆贼,口口声声都是为大汉效死的人才是忠臣,却不知几人能做到?反而是景升兄没有豪言壮语,没有矫揉造作标榜自己,而是用拳拳之心,用隐忍和行动来拯救大汉。景升兄必将名动天下,在大汉史书上留下重重的一笔,岂是那些只会说空话的软骨头、死脑筋能比的!”

刘表激动而欣喜地拍着张扬的手,嘴唇哆嗦了几下,竟然哽咽着留下了感激的泪水,张扬分明感受到了他身体在颤抖。是找到知音的颤抖!

“如一,老哥终于找到明白我的人了……我……我好高兴……真的……”刘表语无伦次地哆嗦着,说着说着竟然又哭泣了。

张扬只得温言安慰刘表,就在这时,已经抽时间洗了个澡换了套洁净衣服的晓蝶晓娥牵着手蹦蹦跳跳地进来了,还没入门就传来了晓娥那清脆婉转如黄莺鸣唱的呼唤:“相公,你看我和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待她们看见屋子里有客人,想起方才肆无忌惮的亲昵说笑,忙向刘表很有礼貌地欠了欠身到了万福,然后晓蝶在茶几上摆上一个大托盘,把手里用木杈子插着的那只烤的嫩黄流油、香气扑鼻的大个头山鸡轻巧地放在托盘里,然后自袖子里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当着刘表张扬的面,飞快地把山鸡片成轻薄的鸡肉片儿。然后在两人面前各摆上一副小巧精致的白瓷碗和一双竹筷子,而晓娥又鬼斧神差般地从衣袖中拿出来一个小巧如甜瓜般大小的酒坛子,向张扬做了个鬼脸,这才放下酒,和晓蝶一起向两人行了一个礼,乖巧地迈着莲步轻步离开。

在两女带上门的那一刻,刘表这才问道张扬:“她们都是如一的内眷?”

张扬点了点头,刘表羡慕道:“如一好福气啊,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张扬此刻眼前不由地浮现出吴娜那张宜喜宜嗔的笑脸,心中不免为之一酸,看见刘表关切的神色,他忙恢复了神色,笑道:“实不相瞒,她们姐妹身世悲苦,几年前全族遭变民洗劫,若非好心人相救挽留,她们姐妹早就凋零在这乱世中了。后来,我去徐州结识了她们主家,主家将她们送与小弟。处的日子久了,小弟觉得越来越喜欢她们,离不开她们,就决定娶她们为妻。只是她们是哪家的小姐……那一定是她们一生中最不愿提起的梦魇,她们既然不愿意说,我又何必去提?我喜欢的是她们的人,又不是她们的出身。只要她们能快乐开心滴生活着,她们是谁,以前是贫是贱又有什么关系呢?”

刘表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赞叹道:“如一,也是性情中人,实在让人敬佩。”

他们却不知门外两个姐妹花,相视而望,幸福地留下了泪水。

张扬谦逊地轻轻一笑,也没有否认刘表对他的夸赞,想起晓蝶晓娥,再看看刘表身边就他自己,不免有些奇怪地问道刘表:“景升兄,你此番去荆州上任,必将长久在荆州居住,为何不携见卷一同前往,也省的每年省亲的奔波和平日的相似挂念。”

见到刘表脸色顿时变得沉郁起来,张扬忙抱歉对刘表一笑,轻声问道:“莫非是董卓不放心景升兄,而扣留了景升兄的家眷在洛阳为质?”

刘表凄然一笑:“也不全是吧……在听闻我决意前往荆州赴任之时,吾妻就悬梁自尽了,而我儿刘琦因在襄阳求学三年没见面了……我妻一定是恨极了我,以为我投身国贼董卓身下,成了他的走狗了吧……她恨死我了吧,连一封遗言书信都不曾留下就走了……”

说完,刘表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无误地哭了起来,然后握住那个小巧的酒坛子仰起头就是一通猛灌,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张扬忙起身上前替他轻拍着后背,安慰道:“或许嫂夫人是怕被董卓钳制,而束缚了景升兄的手脚呢?”

刘表一听,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目光直直地看着张扬半晌,看的张扬心里发毛的时候,就见刘表突然突然又哭又笑地呢喃道:“原来晴儿并没有怪我,她是为了怕我放不下她才自寻短见的……晴儿,你真傻啊!”

看着刘表辛酸地又哭又笑,张扬想起自己跟吴娜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不免也是心生恻然,心头不是滋味。

“既然知道了嫂夫人的良苦用心,景升兄更该发奋图强,争取早日剿灭国贼,替天下人替嫂夫人报仇雪恨啊!”张扬怕刘表伤心自责过度坏了身子,只要放下心中的感伤,上前温言劝道。

刘表一听张扬的话,慢慢地止住悲哭,擦了一把眼泪,感激地对张扬说道:“平生能遇到如一,真是刘表的造化。如一,既救了我的生命,又解开了我无法释怀的郁结,这份大恩,请收受刘表一拜!”

说着,刘表就一捋衣袖,朝着张扬脚下就深深地拜了下去。

而这一刻开始,张扬知道,日后的荆州之主,就是自己能极力争取到的盟友了。如今自己名不彰显,并不过百,将不过十,是个浮萍水草没有立足之地,就算能打下一片天地,没有两三年也绝无可能。

曹操,袁绍,公孙,孙策孙坚等等,哪一个是易与之辈,天下之大哪一块是无主之地?想要击败强大的敌人,不仅要靠自己的内修仁德外修兵备,还要有坚实可靠的强援盟友啊。或许,不远的将来,刘表是一个吧。

看着狼藉的茶几和空空的座垫,张扬陷入了沉思,却不知两姐妹何时到了他身边,然后默默地依偎到张扬怀里。

张扬看着怀里姐妹花通红的眼圈,帮她们擦去粉腮上未干的泪痕,轻声笑道:“偷听了吧?”

两女脸一红,晓蝶咬着嘴唇,慌张地望了张扬一眼,低着头诺诺地说道:“相公……以后婢子再也不敢了……”

张扬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那如花的唇瓣,摸着她可爱的丫丫发髻笑道:“偷听就偷听了吧,只要别在外边乱说就好了。你们是我的女人,我还不相信你们吗?”

两女这才转恐惧为嗔笑。

但张扬马上就轻轻皱眉道:“你们女孩子就是情感丰富,动不动就泪汪汪的……嗯,不过景升兄的确是听可怜的,要不是你家相公意志力强,也忍不住流泪了呢。”

晓娥一听张扬牛头不对马尾的说辞,不满地撅着小嘴低下头捏着衣角嘟哝道:“相公你明知道我们不是为那个的嘛……”

注:历史上刘表前妻记载查不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世的,只好根据历史,自己演绎了一下,希望大家能接受。嗯,这段时间阿义更新也不慢,平均每天也有七八千字,但是成绩也太惨淡了,很打击阿义自信心和创作热情啊!加油,淳于义!加油,众兄弟!

最新全本:、、、、、、、、、、

第六章 兄弟相逢

第六章

********

非常感谢,非常感谢书友“RG-07地狱狼”提出这么中肯的意见!对于你的问题阿义在这里回答一下,,QUanbEN,

嗯,首先对于张扬和吴颖的这有些突如其来的裂痕,说实话阿义的确处理的有不当的地方,可是也是有我自己的打算的。

第一,虽然吴颖是女主角,但是张扬却是本书的主角。前面吴颖占得戏份太多,让男主角显得有些“软”。虽然女主角可能会很出风头,但是压过了张扬这个主角兼吴家堡的客人,就违背了初衷了。让张扬暂时有一个自己的**的空间,来发挥自己的才能,有机会接触更多的秘辛,接触更多的三国美人,也是需要的。

第二,男主角将用什么身份在吴家堡立足,这也是男主角必须要面对的。吴家堡自成体系,有着自己的奋斗目标和理想,可以接受招安,但绝不可能投靠一方势力而失去了自己的**性,而把吴家堡变成了“张”家堡,“刘家”堡,更是不可能被容忍的。若是张扬成了赘婿,甘心退居幕后当吴颖的配角,一切都不是问题。但本书的主旨却不是这样安排的,所以张扬必须要换一种方式来面对吴颖,可能碰撞有些激烈,但波折坎坷的同时也会让他们更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爱,张扬吴颖乃至书中其他人物都会用他的行动重新弥合他的第一段刻骨铭心的爱。

童渊这个角色,牵扯到了近三十年以来两大教斗争的全过程,也见证了大汉王朝的衰落沉浮。他身上的秘密很多,性格也很复杂,是搅动天下大局的关键人物之一,也是让主角悲恨交加的人物。因为他的强硬和胡搅蛮缠,让主角成了他们师徒的对手,并企图留下张扬,引出潜藏甚深的死对头张镔。但这次毕竟是他弄错了,让吴颖儿几乎绝望,他的处心积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张老头,对他的交代,一是通过童渊之口,二是当年的小跟班苏德之口,最后才是在下邳时将米教圣物米字令如敝屐一样送给张扬时那段心酸的话。他的本意是好的。当年他去潜伏,却陷入了情网,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虽然他拥有米字令,但还没来得及用,他就失去了一切。看到旧人之女,想起过去种种,希望必要时这个米字令能让张扬用来庇护吴颖。但却不想,死对头大仇人童渊竟然是吴颖的师父。这也怪他不问世事太久了。

张镔后面会有不少重头戏,主要是揭开两教的仇怨,帮张扬和吴颖的复合做黏合剂的,跟童渊等高手榜前几位的老朋友的较量也是看点,不过他不是争霸的野心家,他复出做的一切一是责任、二是了却自己一生的遗憾(自己猜猜是啥?猜对了有奖励喔!)。

张扬和吴颖儿会在一起的。*************************************************************************

第二日一早起来,廖化就悄悄地来到张扬房中,小声禀报道:“昨晚一切安好,他们很安分,并没有什么报仇暗算的举动。”

张扬点点头,放下手里的青盐,将口中的水吐到地上,这才说道:“周仓办事我还是很放心的。这也说明昨天他们已经被元俭指挥的长枪营给杀破了胆,即便放了他们,若没有一个有力的统领,这群乌合败军纵是再多十倍,也绝不敢反叛报仇的。”

廖化脸色一肃,抱拳道:“主公所言甚是。一支军队不怕失败,就怕走不出失败的阴影。一旦患上了恐惧,一见到对手就心里发慌,一个冲锋就溃退,人数再多也是待宰的绵羊,再想翻身就难了。”

“所以——我们的队伍要像狼一样,要敢于打硬仗,敢于面对最凶残的敌人。即使失败,也要有勇气下次再战,用胜利来雪洗失败的耻辱!”张扬凝视着廖化,沉声接口道。

廖化一抱拳,严肃地答道:“末将谨记!”

就在这时,一队穿红戴绿好不晃眼的人马正大步地往乳儿山的寨子里赶。他们每人的马上都驮着不少东西,有的驮的是布袋装的米粮,有的驮的是还在“嘎嘎”扑着翅膀乱叫的鸡鸭,有的驮的则是一个个泥封好贴着“酒”的坛子。不过每人马前都挂着兵刃刀枪,显然不是寻常商队。负责任地说,这些人正是去济阴城销赃的裴元绍一行人马!

一群人虽然各个风尘仆仆面带疲色,但看着狭窄山道深处越来越近的家园,一个个还是兴奋地叫骂呼喝着。他们的哄闹声跟鸡鸭的啼叫,酒坛子“哐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一路上好不热闹。

“喔喔喔,我们回来了!”

“回来喽!”

“喔喔喔!”

当一行人看见远处自己的营寨时,都不约而同地把头上戴着的破烂狗皮帽拽下来,使劲儿地抛向天空,然后扯着嗓子发出难听的吼叫。

“别他妈叫唤了,都把山上的雪狼给惹来了!”行在最前头的一个三十岁上下,一身崭新的鼠毫锦缎裘衣,顾盼之间自有不怒自威气势的魁梧汉子,转身吐掉嘴里掀着的草根,指着身后的一群弟兄笑骂道。他正是裴元绍。

“大当家的,若是真的能把雪狼给招来就好了。咱们兄弟正嘴馋想吃肉呢,狼肉咱也吃过,那味道一个香——啊!”马上后面就有一个光头汉子摸了摸锃亮的光头对着裴元绍嘿嘿笑道。

“扯淡!那雪狼精着呢,连老猎手精心布下的陷阱都瞒不过它们的眼睛,就你那两下子,别没吃到狼肉,倒进了那群畜生的五脏庙!你死了到不打紧,但辱了咱乳儿山双峰寨的名声可是不行!”裴元绍指着光头瞪了一眼,骂道。

人群顿时哄笑一片。

但是裴元绍这时笑脸一敛,皱着眉头说道:“今日怎么没有人在这儿放哨?”

“该不是二当家的又在寨子里面赌钱喝酒,把我们撒下来的兄弟也拉回去了吧?”那个光头看见裴元绍面带沉郁之色,忙收住笑声,望了望山道两边,然后策马上前说道。

“以前二当家就做过这样的事儿。那次不是二当家趁大当家不在,带人劫了一个过路的富商,男的全宰了,剩下的妇人小姐还有侍女都抢了回去,开了一场无遮大会,给众兄弟泄火嘛。却不知那个美貌的少夫人有了身孕,身子本就虚弱,最后敌不过这么多人的挞伐,大出血竟然死掉了,一尸两命……”光头并没有多少讶色地说道,只是说到后面看到裴元绍越来越沉郁的脸色,光头知道自己又犯了大当家的忌讳了,忙自觉地闭了嘴。

裴元绍似乎也会想起了,那个临死前一丝不挂,下体血流如注,死不闭眼的少妇,还有那两个稚嫩的如花蕾般的小女孩哀哀的哭泣,他的脸上的肌肉抖了一下,目光平望着远方的营寨,用阴郁的嗓音说道:“我们是山贼,但也是有准则有底线的山贼!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情……别的山贼可以做,但到了我裴元绍这里,却就是不可以!……若不是法不责众,他小子敢坏了我定下的规矩,老子早就做了他!”

光头讪讪一笑,目光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山寨,心里寻思着:“这回看来大当家要借题发挥,二当家要倒大霉了!”

等裴元绍临近了寨子,寨子里似乎是认出了裴元绍,这才高声呼唤道:“大当家回来了,大当家回来了!”

然后寨门大开,一群土匪欢呼着涌动着自里面出来朝着裴元绍迎了上去。

“老三!老二呢?!他是不是又在里面胡搞?!”环视了一下人群只看见三当家白喜,裴元绍皱着眉头问道。

白喜心道,李奇那个家伙正在黄泉路上喝孟婆汤,走奈何桥呢,哪里还在里面啊,昨晚我还在他屋子里睡的呢。

但嘴上还是说道:“大当家,你经常提到的周仓周兄弟来了,昨日你不在,我们就留他和他的兄弟在我们双峰寨过夜的。”

听到周仓这两个字,裴元绍强健的身躯猛然一震,一副不敢相信的目光盯着白喜,待他细细询问确认无疑时,他才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老天爷,你可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

然后他没有经白喜的搀扶,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健步如飞拔腿就往寨子里面奔,一边疾走一边哈哈大声唤道:“周仓,你小子快给我滚出来,咱们好好打一架,看看你这些年长本事了没有!哈哈哈……”

“二当家的事儿也不问了?”白喜呆呆地看着滚雷般远去的裴元绍,呢喃道。

这时光头凑上来小声问道:“周兄弟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白喜瞧了光头一眼,想起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血战不由地打了个激灵,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

“那……二当家呢?”光头继续问道。

“他呀……也是一言难尽啊。”白喜一愣,脸色怪异地说道。

裴元绍四处乱找,在兄弟的指引下才来到周仓的住处。看着紧掩的门扉,本想一脚踹开门进去的裴元绍突然止住了脚步,搓着手站在门外嘿嘿笑道:“我不急着进去,你也别急着出来,让我猜猜你小子现在变成什么德行了……嗯,六年前你的功夫比我高那么一点点,而这六年我勤耕不辍,如今你怕是不是我的对手了。另外,我还自创了一门刀法,叫‘天魔刀法’……够气势吧,不是我自夸,厉害着呢!在兖州不仅是官军想剿灭我们,就连其它山头的同行也想摘桃子,但都被我带着兄弟们给打了回去。比你这个一心扑在你的奇技淫巧上的家伙强吧……”

见里面没有丝毫回应,裴元绍“嘿”了一声,胡乱摇了一通脑袋指着门没好气地骂道:“你这些年死哪里去了,我裴元绍好歹在兖州地界上也是号人物。而且我的名字特殊啊,人家都是两个字,而我三个字,响亮!根本不用你费心思打听就能知道我在这儿发财,而你也不来看看我,弄得我都以为你死在外边了!”

里面依旧没有响动,裴元绍有些恼了,破口骂道:“我都站在门外半天了,笸箩话也说的口干了,你不开门也该吱个声啊!”骂完,裴元绍狠狠地朝着门踢了一脚,“哐当”一声腐朽烂木头门就摇摇欲坠了,自门头上落下一阵土灰,这才敞开了门户,裴元绍这才看清楚里面竟是空无一人。

就在裴元绍纳闷地拍打着头顶上的黄土,骂了一声“见鬼”,待转过身子,才发现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双手环胸,靠在木桩上饶有兴致地对他含笑而视时,瞳孔陡然一缩,惊喜、酸楚等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表情非常复杂。最后他嘴唇剧烈地哆嗦了几下,双眼一瞪唬着脸骂道:“你小子躲在后面作死啊,也不啃一声!”

说着他飞快地奔上前,一个熊抱将周仓狠狠地搂在怀里,然后使劲儿地晃着周仓的身体又哭又笑地喊道:“你这些年跑哪里去了,我到处打听都寻不到你,还以为你你死了呢!”

周仓一挣扎却挣扎不开,只得没好气地说道:“你都混的像模像样的,我再不济也不该比你差吧……快松开,你这样子像什么!别改诉我,你以前号女色,现在改成男风了!我可听说,你这些年不近女色,过的跟和尚似地啊!”

裴元绍一听果然飞快地将周仓一把推开,嘴里狠狠地往地上唾了几口,指着周仓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知道你小子嘴上不积德,这些年这臭毛病还没改!老子堂堂男子汉,怎么会染上那般下三滥的癖好!”

“我是没改,倒是你变得像个君子了!”周仓上下打量着裴元绍呵呵说道,看到裴元绍脸色一暗,周仓就知道又触到他心头的伤疤了,忙说道:“走,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

裴元绍顾不上感伤,诧异地望着周仓纳罕道:“你何时拜的师?我知道你小子心气高,轻易不服人,能让你甘心以弟子自居的人怕是大有来头吧?”

见周仓笑而不语,裴元绍也不多问,上前拉起他的胳膊就要走:“咱们是生死兄弟,你的师父就是我裴元绍的师父,既然这次他来了,做晚辈的就该亲自去拜见他老人家才是!”

矮墙那边的张扬,廖化刘表等人却是把周仓裴元绍两人所有的言语姿态都看在了眼中,对两人的兄弟情谊感叹不已。

原来两个粗犷高大的汉子之间,也有这种触到人心最柔软之处的感情啊。从几人的眼中看到的不仅是感动,还有就是羡慕和由衷的高兴。羡慕她们能互相有这样一个彼此牵挂的兄弟,高兴他们饱经战乱离别、人世苍茫,六年后终于相聚了。他乡遇故知,这种人间让人幸福的事情,一个人一生中能遇到几次呢。

张扬瞥了一眼身边几人一眼,这才一震衣袖自矮墙后面走出来,朗声笑道:“不用去了,老人家来了!”

裴元绍东看西看也没见到别人,周仓笑着捅了捅裴元绍,上前恭谨地向张扬行了个礼道:“师父!”

裴元绍惊讶地张着嘴,不可思议地望着笑容可掬地张扬,使劲儿地咽了一口唾沫,这才拉过周仓小声道:“你这师父……可真年轻啊!”

第七章 去轩辕关!

酒席上众人盘膝而坐,三杯酒下肚,、qUanbEN、

裴元绍面沉入水,低着头喝了几杯闷酒,就听黄忠站起来说道:“你那二当家是我黄忠一箭射死的,若是旁人黄忠大可一走了之。但裴兄弟是周兄弟生死之交,黄忠自当给裴兄弟一个交代。裴兄弟说吧,黄忠甘愿一死谢罪!”

廖化见黄忠自行担当罪名,也忙要起身,却见一只低头不语的裴元绍举起手止住廖化,抬起头目光自张扬,周仓黄忠廖化刘表等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刘表身上。

刘表微微一诧,就见裴元绍缓缓起身,先是向刘表重重一抱拳诚恳地说道:“裴元绍御下无方,竟让他们做出这等败坏我双峰山规矩的事情来!惊扰了先生,裴元绍这里向先生赔罪了,还望先生大人大量,原谅在下这个!”

说完,裴元绍深深地向刘表鞠了一躬。

张扬不由地诧异裴元绍的聪明。既已得知刘表这个苦主尊崇的身份,与其纠缠不休,还不如借着周仓这层身份下坡,做出服软姿态。既给了兄弟面子,也显得自己光明磊落讲道理。不仅不至于得罪很有可能将来主掌一方的大人物,甚至能化敌为友将来跟刘表攀上关系。张扬不由地感慨裴元绍绝不是一般土匪的那般鲁莽粗野,反而在粗犷高大的外表下面还有这一颗思变的心。

张扬如今身边缺人,裴元绍看来是个人才,再加上他跟周仓的关系,一旦得到他的这几百人马,自己的力量也会大大地加强。

张扬含笑着看着刘表,刘表露出会意的笑容,忙离座过去虚扶起裴元绍,和气地说道:“壮士言重了,若非如此,老朽如何有缘结识壮士这般有情有义的好汉?来,老朽借壮士家里美酒敬壮士一杯!”

裴元绍忙恭谨地端起海碗,双手捧起向刘表面前一拱,朗声道:“咱们就一碗泯恩仇,以后都是朋友了!先生日后若是有用得着裴元绍的地方,只管来找我,裴元绍定当带着兄弟们捧场!”

说完,裴元绍一仰头将海碗里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刘表也饮了杯中之酒,他这才放下海碗擦了一下嘴巴,看了一眼众人缓缓坐下,沉声说道:“虽然我的二当家李奇一向胡来,这次又大水冲了龙王庙,打起了自家兄弟的注主意,死有余辜……”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声音一顿道:“但我的那些兄弟却是无辜的。虽然我双峰山有错在先。可是死者为大,这档子事儿可以不再计较,但向死去的弟兄磕个头鞠个躬表表心意……也让我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李奇的死活裴元绍当然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巴不得这个总是触了他逆鳞的家伙去死,但是每次都是法不责众,裴元绍为此头疼不已。这次张扬当了他手里的利刃,除掉了李奇这个让人切齿的二当家,裴元绍自然是乐得其所。

至于死去的那些兄弟,裴元绍虽然有些心疼,可是讲义气报仇也要讲求实力啊。按照昨日的战况来看,张扬的人马实力强硬,想吃下它绝非易事,弄不好自己的营寨都保不住。何况好兄弟周仓是这只人马主事人的徒弟,有这层关系在,他也不好翻脸。这么多年心酸沉浮,世上就剩下这么一个兄弟了,为了这事儿整翻了可不划算!

但是报不了仇,又不能翻脸,可自己好歹是大当家啊,自己兄弟被人打了个惨败,虽说是误会,可是若不站出来说几句讨回场子,岂不被自家兄弟看扁了?

张扬当然明白裴元绍的心思,想都不想他就点点头:“裴兄弟言之有理,虽然是误会,但那些兄弟却是因我等而死,烧些纸钱祭奠一下,是应该的。”

裴元绍一听张扬的话,神色一松,脸上浮出笑容,向张扬一拱手笑道:“多谢将军体谅。”

黄忠廖化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轻巧地掀过去,略一失神之后,两人立刻起身道:“我们这就去准备!”

祭奠完死者,张扬亲自去跟裴元绍坦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周仓也在一旁极力撮合,但谁知裴元绍先是感激地对张扬和周仓一笑,然后叹了口气仰起头感叹道:“多谢将军的抬爱,只是裴元绍性子随意,也懒散惯了,受不得将军军中条条框框的拘束,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坏了将军的规矩,让将军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还连累的自家兄弟夹在中间为难受罪。倒不如占山为王,附带做做生意,带着一众兄弟自己当大哥来的痛快!”

张扬周仓虽然再三劝说,裴元绍都是婉言谢绝,但是却请求自寨子里挑选一百年轻精壮可塑性好的兄弟追随张扬,也算是给张扬赔不是了。但附加条件就是,等这些人成了才,要遣送回来几个充当双峰山的中坚砥柱。

张扬周仓无奈,只好打消了收揽裴元绍的念头。

“你这兄弟算盘打得很精啊。如今我们兵不过百,将不过十,覆灭在这乱世中的可能太大了。所以,你那兄弟在没看到我们有成事的实力之前,他是不会冒着一起灭亡的危险跟我们走的。”一行人缓缓走在山道上,张扬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高处目送的裴元绍一眼,苦笑着对周仓说道。

周仓不敢苟同地看着张扬,轻声答道:“师父……裴元绍不是这样的人,也许……他真的当山大王当上瘾了呢。”

张扬目光突在周仓脸上一凝,周仓不由地心头一慌,就听张扬笑道:“是啊,这个山大王都把我们这儿当成人才培养基地了,还是免费替他培养。以后若是不让他好好出出血,我们岂不吃大亏喽!”

周仓干笑两声,接口道:“师父,算了吧……我这兄弟手头从来就没有富裕过啊……当年可是徒弟一只接济他呢。这债务,还是做兄弟的替他还了吧……”

上了官道,刘表也要告辞了。有了之前的教训,刘表在张扬的劝告下换上了普通人的行装,并掩饰住身上那异于常人的气度。又在晓蝶晓娥的帮助下,在脸上涂了些丹青和雌黄,本来身材挺拔温文尔雅的刘表就成了一个面容枯槁,咳咳咔咔的病老头。若不细心查看,谁会相信路上那个再普通不过的老汉,就是即将赴任的荆州牧守!

这时张扬想起历史上刘表的确因为路上乱兵变民横行,又有袁术挡道,迫不得已之下乔装打扮,一个随从也不带,就千里奔赴荆州上任了。千辛万苦到了荆州,孤身无援之下,保命都难,如何治理已经乱成了马蜂窝的荆州?

张扬脑海中顿时跳出了三个人名!

“蒯良、蒯越、蔡瑁!”张扬突然脱口说到,刘表一愣,不解地看着张扬。

张扬也顾不上思索,认真地对刘表说道:“景升兄辞去荆州必将是千辛万苦,到达荆州之后局面更是一筹莫展。景升兄可以进宣城,找蒯良、蒯越、蔡瑁三人,他们会帮助景升兄度过难关!”

刘表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从张扬坦诚的目光他如何看不出张扬对他的关心和担忧,不由感激地向张扬长揖道:“如一的话,刘表谨记在心!若是能有相聚之日,还望如一前往荆州一见!”

张扬忙扶起刘表动情地说道:“老哥保重,这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希望那时候再见时,我们都还好好的。”

刘表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向张扬等人一拱手,转身就向东南方而去。冬日的斜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一行人加快马力行了三个多时辰,天快黑时才看到济阴城那高大的城楼。而波秀、徐厚几个人却早已在那儿守候了,看见张扬带着大部队过来,忙跑了过去。

“如何?”张扬看着波秀问道。

波秀看见队伍里多了不少陌生的年轻面孔,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向张扬一拱手答道:“禀报主公,属下这两日四处打探,才知道如今兖州刺史刘岱,东郡郡守乔瑁都带着人马西去会盟了,上个月才走的,听说是驻扎在延津的酸枣。酸枣那里不仅有兖州精锐,还有陈留郡守张邈,山阳郡郡守袁遗,济北国国相鲍信,还有骁骑卫曹操都曾在酸枣驻扎……主公,我们现在……”

张扬不回答,反而看着波秀继续问道:“可曾探出其他路诸侯的会盟之处?”

波秀想了想,却是一只默不作声的徐厚答道:“昨夜属下单身潜入济阴城留守府中,偷听的他们的会话。知道当初渤海郡守袁绍,河内郡守王匡,驻军河内。冀州牧守韩馥,留守邺城。豫州刺史孔伷,驻守颍川。还有……”

徐厚顿了顿,斜看了一边听一边沉思的张扬一眼,继续说道:“还有,徐州刺史陶谦,长沙郡守孙坚,北海郡守孔融驻扎阳城。”

张扬听到徐州二字,心里不知为何会有一种酸楚和不堪回首的隐痛,但在人前他还是飞快地掩饰过去,赞许地看了徐厚一眼笑道:“老徐,看不出你的能耐不小,以前是我小觑你了!”

徐厚挺了挺干瘪瘦小的躯干,一脸严肃地答道:“属下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张扬看了一眼一旁有些不喜的波秀,点了点头:“如今影字营缺兵少将,波秀一个人很辛苦,徐厚你就担任影字营的副统领吧。”

徐厚瞥了一眼波秀,这才猛一抱拳答道:“多谢主公!”

廖化先是向徐厚道了声喜,这才问道张扬:“主公,天色将暮,我们是不是该进城歇息。”

张扬略一沉思,待听见身后不绝于耳的“空城计”,他点了点头,然后看了身侧一行将领吩咐道:“我们就以徐州援军前哨的身份进去,等入了城,人前只须叫我将军,不许叫我主公。明白吗?”

“喏!”众人齐声答道。

果然,当听说张扬一行人是徐州陶谦的第二波人马时,守城小将立刻去向上官请示,半晌之后济阴城主簿到了城门边。

他身旁的偏将细细地打量着张扬这只人马,而主簿则东一句西一句地问询张扬,无外乎是徐州如今的情况,陶公第二波人马大部队何时到达等等,张扬在徐州待了这么久,自然应答如流。

这时,那个偏将拉过主簿,小声对主簿说道:“这只人马装备精良,各个都是精壮的汉子。你看他们那些长枪兵和弓弩兵,哥哥目不斜视,神色漠然,似乎眼前的一切跟他们都无关似地。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凛冽的杀气。这时一支强军!”

主簿又瞥了一眼被拦在城门口的这只人马,淡淡笑道:“听说陶谦在轩辕关和董卓大将华雄樊稠死磕,死伤极其惨重。陶谦又是个爱面子的人,说要再从徐州拉一支人马过去也不无可能。不过从这波前哨的素质来看,这次陶谦是要下血本,要跟董卓拼命了。”

张扬等人最终被放入了城,安置在城里空处的营帐里,并派人送来了酒食热汤,算是很厚道了。

吃过饭,张扬在营盘里转了转,自觉没有什么不妥之后,就要转身回去,却看见徐厚不知何时出现在张扬身后。

“军师,随末将进账一叙如何?”徐厚含笑着对张扬说道。

听到军师这两个字,张扬虽然极力控制心绪,但还是心头一阵烦乱。

“徐厚,军师以后就不要在提了,叫我主公。”张扬深吸一口气,目无表情地看着徐厚道。

“既然忘不了,那就何必强迫自己去遗忘呢。”徐厚浑然不在意地一笑,然后竟然自顾地入了张扬的大帐。

晓蝶晓娥随廖化一起去准备明日走时要带的干粮了,所以帐中并没有人。张扬示意徐厚随便坐,然后自己也坐下。

“末将觉得主公跟吴小姐真的很般配啊,一个是世间少有的巾帼红颜,一个是博学多才惊才绝艳的皇室宗亲。又是郎有情,妾有意,彼此深爱着对方,为何就因为被人阻扰就放弃了?常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亲,何况是深深相爱的一对良配?要是末将有主公这般福气,得到绝世佳人的倾心,别说是她的父母师父,就是天下人都反对,末将也绝对不会松手的,哪怕是得罪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徐厚说完,看见张扬越来约沉郁的脸色,他又轻轻地叹了一声:“军师不是我说你,吴家小姐对你的情义和关爱属下一个旁人尚且感同身受,军师就为何不知道珍惜,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你……不懂的……”张扬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属下相貌丑陋,到如今还没摸过女人的手,自然是不懂!可是——属下也活了这么大岁数了,都过知天命之年了,又加上走南闯北,什么样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没见过?吴家小姐武功冠绝天下,美貌举世无双,若不是生在了土匪家,而是生在官宦家,追求她的人足可组织一场远征了。而她自从遇到军师,一向骄纵清高的她,可曾给你气受,可曾让你为她担心,可曾让你为她做什么?她在吴家堡是什么身份,是公主!但我只看到了她对你的深情,在松林里,她那醉人的呢喃。在恶斗前,她怕伤到你的自尊,没有让你避开,而是她自己策马将张飞引开。在堡主府门前,看到你得知她母亲阻扰而发愁时,是她来安慰你。得知龙阳是你杀得,是她顾不上身心疲倦,立刻来找你,要你出去躲避。当得知你入狱,她心急如焚,怕你受苦,连夜来探监,给你带了可口的饭菜……”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张扬惊呆了,指着徐厚说不出话来。

徐厚也不否认:“那是军师让我贴身秘密保护军师,军师在哪里我自然在哪里,只是后来顺溜那小子整天缠着我,我就歇了两天,却不想这一歇就出事儿了。”

“可是……那天在地牢里她送来的吃食明明是下了药的……”张扬无力地说道。

徐厚摇头苦笑到:“那该不是吴家小姐送的,她送的食物在听到你说出要离开时,就被她丢在了阴沟里,顺溜看见了,后来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当时我们都误会了她。”

“她……”张扬心头猛地一颤,想起离别前她那惨白如纸的脸,她离去时那孤独凄凉的背影,张扬不明白当时到底怎么了,为何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她承担的东西太多了,而他那时却更多的是顾忌着自己男儿的尊严,怕被一个女人的光芒遮掩住,怕永远给一个女人当背景和陪衬。还有自己辛辛苦苦殚精竭虑,却被算计被猜疑,而被无限放大的怨念愤恨,却忽视了她当时比起自己更是无助绝望了多少倍!

自己到底为她做了多少,或者如徐厚所说,自己根本就没有竭力去挽留这段感情。自己怕她遮掩了自己的光彩,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么闪耀吗?为了自己所谓的高贵尊严,在她突然翻脸时,就在心里对她死心了。自己做的最多的是毫无意义的等待,脑袋跟锈了似地不转圈,竟然没有想过如何大刀阔斧地实施计划,帮她冲过亲友和师父的重重阻扰,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

张扬,当时你到底怎么了!

张扬头疼欲裂,痛苦地摇了摇头。

就听徐厚深深地一声叹息,然后说道:“本来属下是不该说这些的,只是看到军师根本无法忘却吴家小姐,为了不让主公将来遗憾,属下就说了这些废话,还望主公不要介意。”

张扬轻轻摆了摆手,然后睁开眼迷茫地说道:“可是还能回头吗……童渊……她妈的……逼迫……我能如何?”

看到张扬意动,徐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但是飞快地换成了深深的忧虑。

“也不是没有办法……就看主公愿不愿意作出努力去让吴家小姐回心转意了。”徐厚捏着下巴,沉吟道。

“当真!”张扬惊喜道,这时他自己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在意她。她的一娉一笑早已深深地烙印在自己心里了,这一生都别想磨掉了。

徐厚点点头,凑过去小声说道:“吴家小姐其实是深爱着主公的,这一点是主公最大的机会。然后最关键的是要清除挡路的障碍……比如童渊……”

张扬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徐厚:“他可是颖儿的师父啊!”

“可是,他更是助主公的仇人,是差一点儿让主公遗憾终生的仇人,有他在吴家小姐耳边唠叨挑拨,主公永远不要指望仁孝的吴家小姐会接受你……只要童渊消失了,最多不过两年,主公软磨硬泡,足以抹平吴家小姐往日的心灵创伤,你们复合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徐厚眯着眼说道。

“那……吴家堡的人……”张扬迟疑道。

“只要童渊不挡道,等你跟吴家小姐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们除了默许,还能如何?关键是童渊武艺高绝,势力庞大,而且险恶诡诈,除掉他不易啊!”徐厚沉声道。

“本来我还挺敬重他,只是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都是他逼得!”张扬拳头我的啪啪作响,狠狠地说道。

“老徐,你有什么计划?!”张扬低头问道徐厚。

徐厚想了想才说到:“童渊武功冠绝天下没能正面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虽然主公有大军,可是却不知童渊何时何地出现啊。而且以童渊敏捷的身手,超常的六识,一般大军还未来得及调度,不是主公没命了,就是他早已逃了,所以主公身边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影子,一只不同于如今影字营的暗影,时刻潜伏在主公身边,一待童渊出现,就可擒杀他,就如当年五斗米教伏击他将他断了根苗一样!虽然组建起来很难,但是为了主公的幸福,属下甘愿担当重任!”

说完,徐厚向张扬长揖不起。张扬沉思半晌,最后点了点头。而他却没看见徐厚如狐一般的小眼里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二日一早,张扬又向主簿唐刑借了两百匹马,一百壶箭,就带着人马快马加鞭地继续赶路了。

“主公,不去东郡了?”廖化看张扬让队伍转向,策马上前奇怪地说道。

张扬点点头,然后朝着人马大声喝道:“咱们去陈留,然后去轩辕关,去支援陶公!那里才有硬仗打!出发!”

第八章 霹雳火出征

正当张扬带着人马向着轩辕关狂奔时,吴家堡却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qUANbEn.

虽然钱宁可以要简单些,但碍于钱宁的身份,吴李氏还是大力操办了一番,吴家堡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拍了满满十几桌。另外,军中所有人等也都托了福,集体加餐。

钱宁一身大红喜袍,正忙着给客人们斟酒,劝客人们吃菜,看见坐在墙角边的独坐上闷头喝酒的吴娜,他跟客人告了声罪,然后轻步走过来,关心地问道:“颖儿,若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去歇着吧,反正这喜酒也吃过了。”

吴娜放下酒杯,苦涩地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醉意说道:“今日是老师大喜的日子,做学生的不醉怎么能归呢……老师,你去陪客人吧,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说着,她放下酒杯,端起酒壶,扬起玉颈,直接对着酒壶的嘴灌了起来。幸好她坐的偏僻,加上大家都忙着痛饮,没几人注意吴家大小姐的失态。

“颖儿,别喝了,一个女孩子喝的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钱宁看了看客人,上前一把夺过酒壶,自己也坐下,对着酒意上涌玉面绯红的吴娜轻言劝道:“我知道看到老师成婚,你想起了他,心里苦闷。老师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你你也不说。可是老师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老师心疼啊!当年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女魔头到哪里去了,如今纵马提枪巾帼不让须眉的霹雳火到哪里去了!振作起来,你的路还长得很!”

吴娜舔舔嘴巴,似乎在砸吧着唇上的酒水,听到钱宁的话,她嘿嘿笑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要站起来去抢钱宁手中的酒壶,却被钱宁一把按住。

这时恰巧他看见一身新衣喜气洋洋的周炜从喜房里出来,他轻轻地向她一招手,周炜就欢喜地小跑过来。

“小炜,你颖儿姐姐喝多了,帮我扶她到里屋休息。”钱宁把酒壶放的远远的,然后轻轻扶起吴颖儿,唤来一个帮忙的妇仆接替他的位置,周炜则懂事地到另一边帮忙搀扶。

“你才喝多了呢,我的酒量好着呢……好着呢!”吴颖儿一边挣扎一边高声喊道,满院子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击中了过来。

钱宁有些窘迫摆摆手笑道:“今日是我当先生的大喜之日,颖儿就是高兴,高兴啊……那个啥,各位吃好喝好,钱宁失陪一会儿啊!”

说着,他就转过身示意仆妇和周炜赶快把吴颖搀扶进去,自己也向客人们告了声“失陪”,然后快步跟了进去。

因为生怕钱宁被客人们灌到,所以府上事先备好了醒酒汤,却不想钱宁没用到,到端给吴颖用了。

周炜喂吴颖喝了大半碗,又拿来冷水沾过的丝巾替她擦拭了脸颊和下颚,半晌之后吴颖就缓了过来。钱宁一挥手,那个仆妇就转身离去,并带上了门。

吴颖双目失神地看着钱宁梦呓般说道:“我的路很长?我早就没有路了……对我最好的龙阳哥……死了,龙二叔带着龙阳哥的棺木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从他临走时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爹爹走了,娘亲成了妓女,陶宇被人说是真的杀人凶手,而师父逼着我跟他断情,而他……根本就没喜欢过我,他喜欢那两个小丫头都不喜欢我……他是个骗子……那个骗子一句话没跟我说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不回来了……”

说着,她像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把搂住身旁的周炜,嗷嗷痛哭起来。

钱宁又心疼又无奈,只好给周炜使了个眼色,周炜点点头,用小手轻轻拍了拍吴颖的肩背,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哼道:“不哭了,不哭了,小炜在这儿呢。”

吴颖废蛋没有止住哭声,反而越哭越厉害了,钱宁责备地瞪了周炜一眼,周炜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满是委屈,但还是伏在吴颖耳边轻轻地说道:“那个人很没良心呢,他答应好好的,说要来我家里做客的,但还没有来,就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也很生他的气呢,等下次见到他,我一定把他骂一顿,让他道歉!”

吴颖哭声小了些,周炜心里一喜,继续柔声说道:“那个人眼光差得很,晓娥那个小丫头脾气坏得很,每次去都欺负我嘲笑我,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她。而颖儿姐姐呢,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人了,第一次见到姐姐,人家还以为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了呢,若我是男人,肯定要把姐姐娶回家供起来。那个人怎么会选择那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而对姐姐你这个绝世大美女熟视无睹,连我都想不明白呢。”

说着无病生吟地叹了一口气。

吴颖的泪水将周炜的肩膀打湿了一大片,听完周炜这些童稚的话语,也是忍不住破涕为笑,捏了捏她那可爱的鼻梁没好气地说道:“你懂什么呀,不懂别瞎说。”

周炜看见吴颖破涕为笑梨花带雨那一刹那,竟看的痴了,长大着嘴巴呢喃道:“颖儿姐姐,你真的好美呀!”

吴颖脸不由地一红,双手捏住她胖乎乎的小脸挤成了各种形状,嗔道:“小孩子怎么废话那么多,姐姐生气了!”

“本来就是嘛,姐姐刚才笑的时候,就像……就像冰封雪冻的严冬,一下子变成了鸟语花香的春日一样,真的好看极了。你摸摸人家的心,是不是跳得很快呀!”周炜很认真地看着吴颖辩解道,然后说着竟真的拿起她的手探向了自己那玲珑的酥胸,一旁钱宁看了脸也不由地一红,忙转过身轻咳了一声。

吴颖把可爱的小妹妹搂在怀里,心情大好,但听到外边响亮的唢呐声,她的神色又顿时暗淡了下来:“长得再美又如何,不还是没人疼没人爱……为什么他就是我的仇人呢,为什么他出现了之后又要走呢……若不然……该多好……”

这时外边传来陶宇的声音:“颖儿呢?什么,她醉了……那好,我这就接她回去!”

很快门就开了,陶宇披着一件很不合体的灰色长衫走了进来,而且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洗过,由于天气冷发梢上都结上了白白的冰晶。而且,而且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似乎是从茅房里刚出来一样。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你的风寒本就没好,再吹了风受了凉,可就难治了。”吴颖看见一脸憨笑的陶宇,不知为何自从他不再叫自己姐姐后,自己对他的愧疚和亲近感觉就弱了很多。尤其是五天前,她快要崩溃,被逼着接受跟陶宇定亲时,她突然在房间里发现一个匿名字条,竟然说陶宇才是杀死龙阳的凶手让她小心时,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的心跟陶宇又远了几分。

这是猜忌吗,还是觉得若是他杀了龙阳,比张扬杀了龙阳更能让人接受?

陶宇听了她关心的话,笑道:“我没事儿……阿嚏!”陶宇话还没落音,一个喷嚏就结结实实地打了出来。

看着吴颖差异的目光,他吸了吸鼻子掩饰性地一笑,然后就要上千伸出手去搀扶吴颖:“我扶你回去。”

吴颖淡淡说道:“我自己回去就是。”

陶宇讪讪地收回手,跟着已经自己下床出了房间的吴颖慢慢出了去。

看着浑身发抖,不时打着喷嚏的陶宇,苏德一口将杯中的酒喝干,心里暗讽道:“你出来一会,我泼你一回粪水。不想被泼要么永远不要出来,要么滚回徐州去!不想回去换衣服,就冻着吧!看你这副身板能撑的到春暖花开吗?敢跟少主抢女人,老子玩不死你!”

而陶宇一回去,就把心腹陶辞给叫了过来,狠狠地骂道:“你们是怎么搞的,这三天我重视被人暗算。前天是掉到了陷阱里,陷阱里全是粪便。昨日路过校军场,被人丢了一块石头。今天来钱宁府的路上,又被人泼了一身粪水!这是有人存心要对付你们家少爷,你们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你是属猪的吗,不知道去查啊!快去啊!”

说着陶宇就一脚踹了过来,陶辞武者屁股落荒而逃。走到门口,陶辞才嘟哝着嘴自语道:“人家本来就是属猪的嘛,今年还是本命年呢。”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腰带,有些纳闷,为什么它没有给自己带来好运呢。

瑟瑟寒风中,一队车马缓缓驶出吴家堡的东城门,吴颖从城门口送出来。

“如今的吴家堡的确没什么意思了,连老师和师母也要走了。”吴颖看了一眼钱宁幽幽地说道。

钱宁看着吴颖惆怅的如同秋日的黄花,忍不住摇了摇头:“颖儿,不是老师嫌弃吴家堡,只是老师更喜欢与世无争的恬静生活——”

“是啊,吴家堡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早就污浊不堪了,先生哪里待得住啊。”吴颖目光游离到远处凋敝的旷野,落寞地说道。

“颖儿……”钱宁看着吴颖如此消沉,实在不忍心,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

这时马车的车帘被掀开了,两个玲珑俊秀的美人儿袅娜地翩翩而出。两女俱是雪白的毛领狐裘,但是周炜是天真烂漫的纯真无邪。而刚刚经历情爱滋润的周彤则如娇润盛开的牡丹,清纯中透着一股明艳的妩媚,正脉脉含情地看着自家夫君。比起处子之身时竟然美了两分,跟吴颖站在一起竟能跟她一较高下了。如今的周彤,正是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候。

周彤对丈夫浅浅一笑,钱宁明悟地走到了一旁,给她们留出说悄悄话的空间。

“师母,我真羡慕你和老师……能嫁给老师这样疼你爱你的君子,我真的替你高兴。”吴娜拉着周彤的手由衷地说道。

周彤虽然羞涩但还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吴颖的祝福,他看了一眼在远处等待的钱宁,凑过去诚挚地吴颖说道:“颖儿,先生说,你跟如一闹了些矛盾,如一负气而去。虽说女儿家要矜持,要含蓄。可是又是含蓄了,胆怯害羞了,属于你的幸福就跟你擦肩而过再也不回来了。想当初,先生跟木头人一样,人家百般暗示,他都不解风情,最后还是人家壮着胆子道破了我的心意,若不然……”

说着,周彤羞涩而幸福地瞥了一眼钱宁,继续说道:“所以,有时候男人会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而那时候我们女人就要迁就一些,大胆一些,自己主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要知道一个人遇到彼此都深爱的人是多么的困难,人一辈子可能就那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希望下次我们你去看我们的时候,如一已经在你身边了。”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吴颖反复呢喃着周彤的话,最后却只是苦涩一笑:“可是……还能回头吗……”

“什么?!颖儿你今天就要领兵出发?!徐州臧林那边……不管他们怎么行,人多路上安全……”陶宇吴毅等人看着已经一身戎装整装待发的吴颖,惊得差点儿跳起来。

“你这孩子,好歹也该在家过了年再走啊。你爹不在家,若是你也走了,这年还怎么过啊。”吴李氏拉住吴颖的手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自从从师父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另有其人之后,虽然吴颖并没说破,但心里对眼前这个自己敬爱的叫了十八年娘亲的女人有了一丝抗拒。

吴颖轻轻地说道:“听说爹爹去了颍川,我怕他孤单,就先过去了,若是赶得及还能陪他一起过年。”

望着绝然而去的吴颖,吴李氏呢喃道:“你爹去幽会你娘了,你再去了,一家三口就凑齐了……”

然后她悲从心来,哭了起来:“那我算什么啊!”

吴颖一身雪白的绒衣,斗大的披风,青丝如瀑,身姿婀娜,容颜绝丽,恍若仙子。而她身后则是千军万马的步骑兵,不下两千人。

“小姐,咱们真的去……颍川找老爷……”老黑小声问道。

“那还有假!”吴颖冷声道,然后觉得语气重了些,这才缓了缓语气说道,“颍川与阳城不远,陶公大军就驻扎在阳城,我们就去那里跟陶公汇合。若是陶公不在,我们就直接去轩辕关,那里是攻入洛阳腹地的重要关隘,又在董卓手里,那里必将是一场血战啊!”

轩辕关。

陶谦疲倦地坐在营帐里,一天的恶战下来,徐州兵死伤不下五千,跟前些日子的累积起来,徐州兵伤亡已经过了七成,若不是陶谦在徐州军中威望确实高,又是离乡背井无人依靠,陶谦站出来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本来几天前在孙坚带领的江东军的强攻下,轩辕关外城已经被占据了,只要一鼓作气付出相当代价,就有希望拿下这座雄关的。可是吕布这时带着精兵铁骑飞驰而来,在对阵中,吕布连斩徐州江东军几员大将,孙坚拼着受了重伤才将吕布击退。于是大好局面就这样前功尽弃,一切又回到了以前,甚至不如以前。

这时陶谦不由地想起了陶宇的话。“霹雳火虽为女子,但赤胆忠心,有万夫不当之勇,徐州无人能望其项背!可当大任啊!叔父!”

这时,又想起臧林中肯的话:“霹雳火虽然有些护短,可是无可争议的是一员有胆有识能让千军激愤昂扬的良将。泗水河一战,她力挽狂澜,一人一枪踏破黄巾巨匪管亥精心布置的枪林密阵,挽回了必败之局。费县县城,她更是深入敌营,一人一马险些擒杀了管亥。虽然她不是帅才,但她是将才!老师,可重用啊!”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巨声喧哗,然后卫兵哭丧着脸奔进来,还没入营帐就大喊道:“主公,华雄出城叫阵,已经连斩了我们七员战将了!主公,我们该怎么办啊!”

陶谦怒斥一声:“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滚出去!”

等到那卫兵逃也似地走了,陶谦才身心俱疲地叹了口气道:“若是霹雳火在,或许就能助我擒杀华雄吧。我军需要一个人来重振军心了!”

张扬等人马不停蹄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轩辕关下。而此刻吴颖也在日夜兼程往那里赶,七天后到了陈留!

看着雄关漫道,望着尸骨如山,杀声震天,张扬豪迈地说道:“勇士们,这里将士我们一战成名的地方!勇士们,出发!”

“报……有人自称是徐州援军,已经到了营寨辕门外了!”外边远远地传来卫兵的呼喝。

陶谦精神一震,一下子从坐席上站起来,目光炯炯地喝道:“洞开辕门,我亲自去迎!”

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给阿义爆发的动力吧!

第九章 激将

见到张扬带着两百骑兵正在辕门外守候,陶谦忙带着随从前去迎接,张扬等人看见陶谦,!QUANBen!

“刘扬见过陶公!”上前一个长揖,陶谦忙虚扶起激动地说道:“如一,你们可算是来了。”

“在下来晚了,还望陶公恕罪!”张扬向陶谦一抱拳,诚挚地说道,陶谦摆摆手表示不介意。

“如一该是打头阵探路吧,吴颖的吴家堡大军和臧林大军何日才能抵达?”陶谦关切地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心道,鬼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但还是苦笑道:“实不相瞒,刘扬已经脱离吴家堡单干了,此来直接是从吴家堡出发的,并未去徐州,所以,他们何时能来,刘扬真的不知。”

陶谦很诧异地看着张扬,不敢相信地说道:“如一脱离了吴家堡?”

但是陶谦微微一沉吟,就顿悟地点点头:“如一汉室宗亲,又有过人才华,呆在吴家堡实在是可惜了,离开也好。”

看着陶谦神色中无法掩饰的失望,张扬心里一叹,自己如今虽然还顶着个汉室宗亲的牌子,可名不彰显,在陶谦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当日在徐州,陶谦做出要收揽自己的姿态,张扬知道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而已,最后他选择的是臧林,而不是自己。因为臧林是闻名天下的卢植的学生,而自己是什么?

汉室宗亲,说白了就是别人想承认时你就值钱,不想跟你啰嗦时你就靠边。可况张扬知道,自己这个汉室宗亲还是冒牌的呢。

这时就见陶谦目光扫过张扬身后的人马,抬起眼皮轻轻地对张扬说道:“如今我徐州军和江东军损失惨重,如一不管带多少人来,老夫心里都是感激的。看得出如一这一路奔波,大家都疲倦了,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分配营房,送去酒食,让如一和弟兄们歇一歇。”

张扬道了声谢,陶谦就不再多说,让一个亲兵领张扬一行人入营,而他自己则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缓缓地离去了。

“以前住在这儿的弟兄都死光了,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你们就在这儿住吧。”那个亲兵指着靠近城边的那处空旷的营地毫无表情地随意说道,一副爱理不理懒得说废话的样子,惹得廖化黄忠等人都是心火上窜,一个个死瞪着那个傲慢的亲兵。

“有劳兄弟了。”张扬用眼神止住廖化等人,跟那个亲兵客气地拱拱手说道。可那个亲兵却是根本不搭理张扬,转过身东张西望,然后指着张扬那些正在入营牵往马厩的骏马,一副颐指气扬地对张扬说道:“你的那些马看起来不赖,送给我几匹骑骑如何?反正你们这些没打过仗的虾兵蟹将也用不着,拴在马厩里也是浪费。”

“你——”波秀气的七窍生烟,暴跳而起,就要上去揍那个亲兵,却被沉稳的廖化一把拦住。

“怎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不过是吴家堡出来的一群乱匪!也不看看这是睡的大营,敢在这儿撒野,老子灭了你们!”那个亲兵看着红着眼死死盯着自己的波秀,心里也是一突,但转念一想,在自家地盘上怕他们作甚,他们才多少人,于是牙一咬,指着张扬一干将领骂道。

几人顿时脸都变了颜色,而周仓眼中厉芒一闪、握在腰刀柄上的手就要抽动,却被张扬瞪了一眼,这才狠狠地作罢。

张扬嘴角的肌肉哆嗦了几下,面沉入水,但是却飞快地赶走了乌云,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将军既然喜欢,送与将军几匹又有何妨。元俭,去马厩挑选几匹好马来,给将军送回去!”张扬向那个亲兵恭敬地一拱手,然后向廖化招了招手朗声说道。

“我可信不过你们,让你们挑选指不定用最差的来糊弄我,还是我自己去挑吧!”那个亲兵见到张扬如此懂规矩,不由地眉开眼笑,但是马上又摆出一副上司的嘴脸。

张扬也是点点头应允了,不仅是廖化这些将领,就连一旁的士兵也都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一个个把拳头攥得啪啪直响,恨不得上去将这个可恶的家伙碎尸万段。可是他们的主公不许啊,他们又能怎样。

一个个人看着嚣张跋扈挑三拣四的亲兵,又看着笑容可掬软弱怕事的主公,不仅是士兵,就连跟在徐厚身后易了容的晓娥也流露出了对张扬的失望,张扬明明看见了,但似乎毫不在意无动于衷,笑容依旧可掬。

“姐,相公他怎么这么胆小怕事啊……”晓娥轻轻碰了碰晓蝶,用不忿的语气说道。

晓蝶白了妹妹一眼,乌黑的眸子看着一副老好人模样的张扬半晌,才呢喃道:“相公很聪明,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刘老弟啊,谢谢你的马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去找我孟旭!呵呵,不用送了!”亲兵领着几个罗罗,牵着从马厩里挑选出来的骏马,一副大哥对小弟的模样向张扬摆了摆手,在一众军将杀人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地出去了。

等到孟旭的人远去了,张扬的人马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都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咒骂着,待看到张扬那阴沉吓人的脸色,一个个自觉地闭上了嘴。

张扬背着手,缓缓地在人群里踱着步子,冷声道:“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很软弱,让人欺负上门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们带来了耻辱,不配做你们的主公?!”

人群都低着头,但是从他们那不可置否的表情,张扬读出了答案。

张扬继续冷声道:“可是我们初来乍到,这里又是别人的地盘,人马不过两百,吃饭睡觉都要靠人家供应,有什么资格跟人家叫板?!人家轻视我们,看不起我们,要欺负我们,难道上去把刚才那个孟旭打死,就了事了?幼稚!那只不过是图一时之快,却没想想打死了人家的亲兵,我们就是要跟他们翻脸,跟他们内讧,那我们这一一趟就白跑了,这些天吃得苦也白吃了!”

众人一听张扬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众人之前对张扬的埋怨之色也消减了大半。

“只是……只是就这样让他们欺压?”一个长枪营的人站出来疑问道。看着众人一同投来的目光,张扬知道这是每个人都关心的问题。

张扬见刚才的雷霆之怒收到了效果,也就缓和了脸色,目光炯炯地看着人群,自信地说道:“自然不是!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没有尊严的日子如何能过?!”

说到这儿,他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形势不由人,该低头还得低头,这是隐忍,而不是怯懦!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勾践灭吴,那是先要卧薪尝胆!韩信扬名,那是先要忍住胯下之辱!要想不被欺负,就只能用用你们手里的刀枪弓弩跟我们共同的敌人去较量,去证明你们,证明我们这支军队是强者,是敢打硬仗能打硬仗的队伍。用你们的勇气和硕果征服每一个曾今轻视我们的人,告诉他们:你们每一个人都是勇士,都是不能被侮辱的勇士!第一次,可以原谅他们,第二次——哼哼!”

说到这儿张扬目光一冷,扫过所有已经被他的话激起了斗志的士兵,沉声说道:“第二次!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勇士的枪锋不锋利了!”

所有人听到张扬这杀机腾腾的誓言,只感觉胸膛中一团烈火在燃烧,恨不得立刻就冲上战场在两军阵前,用他们的勇武身姿征服每一个人,不管是敌人,还是同盟!

“相公原来用意这么深啊!”晓娥满脸崇拜地看着远处自信地微笑的张扬,轻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相信相公就是了。”晓蝶看着张扬满脸温柔地说道。

第十章 黄忠出战华雄

第十章

第二日,张扬在晓蝶晓娥服侍下穿戴好陶谦派人送来的并不合体的盔甲,然后将晓蝶在济阴城帮张扬买的一把上好的腰刀接过来,“噌”地一声拔出刀鞘,顿时一道寒光从刀鞘里溢出,.QUanBEN.

本来在双峰山招揽裴元绍失败后,张扬就曾打算把两姐妹暂留在双峰山,自己好安安心心带着人马在前线厮杀。毕竟军中带女眷,是大忌,尤其是在别人的屋檐下被发现,可是大大地不妥。何况,战场上刀剑无眼,虽说两女都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可一旦伤到碰到,张扬可要后悔心疼死。这么久亲密温馨的相处,张扬早已离不开她们了。张扬不希望她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但当张扬刚说出这个想法之后,两女都是脸色惨白跪地哀求不要丢下她们。刺去纵然是上刀山下油锅,她们也甘愿陪着张扬一起去。不能同日生,但可以同日死。

张扬猜得出,几年前让她们沦为孤儿的那次劫难中,使得她们形成了没有安全感的敏感性格。如今离开了吴家堡那个家,张扬就是她们姐妹唯一的寄托和依靠了。一旦张扬前往轩辕关那个每天都会血流成河的地方,而她们却被遗留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窝里,她们心里如何不恐惧?

恐惧这一去张扬再也回不来了,她们将永远失去自己心灵的归宿。害怕张扬这一去,她们姐妹俩个被双峰寨这群跟张扬有仇的土匪们兽性大发,玷污了她们的身子,她们将永远无法再面对张扬。

虽然两种可能性在张扬自己瞧来都很小,可是望着恐惧的浑身发抖、哭的泣不成声,两双眼眸都是让人心碎的哀求的两姐妹,张扬知道她们是怕极了。她们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张扬最终还是同意不把她们丢下,听到这个决定,两女顿时抱在一起欢呼着笑着,张扬既感觉到好笑,心里也满是感动。同时一众强烈的责任感油然而发:自己该用尽自己的一切来保护她们!

不知两女什么时候学的一手易容术,虽然不是很精,可一番装扮下来,也算是遮掩住了本来的明媚如花的娇颜,不至于这么容易被人看出破绽。于是张扬身边就多了两个形影不离的少年护卫,而少了两个比花解语惹人怜惜的一双明珠。

“好刀!”张扬轻轻地将刀舞动了几下,听着刀锋划破空气的风动张扬忍不住赞了一声。

两女见到张扬喜欢她们给买的刀,都不由地露出了欢喜的神色,晓娥更是轻轻地依偎过去,靠在张扬的怀里,抬起头含情脉脉地仰望着张扬用柔腻的嗓音说道:“婢子替相公买刀,也是迫不得已。相公是文曲星下凡,本不是耍枪弄棒的命,这把刀就是给相公壮胆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嗯?”张扬看着怀里的人儿,不解地看着她。虽然经过易容该妆,两女本来清秀绝伦的脸蛋都变得平淡无奇,可是那双如水的眸子依旧美不胜收,那夹着纯真无邪和不是流露出的绵绵爱意的目光依旧让人心儿荡漾摇摆。

有美人在侧,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仁义轻薄享用那美妙的**,加上多日不曾**早已憋坏了。但是,如今形势逼人,力量孱弱又在别人屋檐下看着轻蔑不屑的目光,迫切需要他来主导一场只属于他们这两百勇士的胜利,用这场胜利来抗拒白眼欺辱,来振奋士气团结军心,乃至铸造军魂。

昨日张扬对孟旭曲意逢迎,用自己的“软弱”来激起士兵们的不满,进而激发他们报复的烈火,进而在战场上用激昂的斗志和雪耻的决心,打出她们两百勇士的风采!

弹簧不压没劲儿,但是凡是都有两面性,一旦压过了头,可就坏了。同样,昨日的举动也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还好,士气提升了,斗志昂扬了。可一旦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证明自己不成反而遭到的是盟友更大的不屑和置疑,进而张扬被自己的部属怀疑轻视,然后消沉萎靡自暴自弃,张扬这支新军离崩溃涣散就不远了!他的前程,他的第一次**创业,也就算没戏了。

可是两百人,还是刚成军不过一月的新军,加上裴元绍送来的那一百个急训了不过五天的士兵,在动辄千军万马的对决面前,一展风采,就那么容易吗?!

昨日一天用云梯强攻轩辕关,徐州军和江东军死伤就高达五千人,他们这两百人添到尸体堆里,连个涟漪都浮不起来,所以就别想着去跟着大部队冲锋陷阵爬墙过梯了,得用巧劲儿,得用计策,得百般计算洞察战局。找出最佳着手的那个点,然后把两百人填进去,撬动这场战争的巨大杠杆,发挥出两百人最大的威力,取的最大的战果。

这可不是轻松就能完成的事儿,一步算错,结果就是,两百个儿郎被吞的连个渣都不剩下,自己也将赔的一干二尽,甚至丢了性命!所以,如今实在不是松懈享乐的时候啊!

“相公是婢子的主心骨,相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婢子也活不成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婢子就要一步不离地跟着相公,保护相公周全。若是能挡开的刀枪,婢子就挡开,挡不开的,婢子就用身体来挡。婢子不会让他们伤到相公一根头发的。”晓娥环臂搂住张扬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上,轻声地呢喃道。

“晓蝶……晓蝶也不会让他们伤到相公的……”晓蝶看到妹妹抒发情怀,也是忙凝视着张扬,扭捏地说道。

张扬心里说不出是酸楚,还是感动。感动于她们毫不掩饰的爱,但是酸楚的是自己如今都沦落到要两个少女来保护的地步了。一切理想抱负,前途霸业都显得那么可笑。

“相公是文曲星下凡呢……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将帅。若是沦落到自己光着膀子跟敌人对战,岂不被人笑话死?所以呀,你们两个是不会有替我挡刀挡枪的机会了……就算有,我也会跟你们一样,一起下黄泉了。”张扬温柔一笑,将晓蝶也拥入怀中,嗅着她们独特的体香,丝毫不以为意地说道。

等到两百士兵披挂完毕,集结完成,张扬借着东升旭日的霞光,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朗声说道:“儿郎们,还记得昨日的耻辱吗?!”

“记得!”

“记得!”

“记得!”

听着高昂的喝叫,张扬轻轻点了点头,用手一压顿时鸦雀无声。

“那好,记得就好,不记仇的男儿不是男儿,不记仇的军队是没有血性的军队。现在跟我出发!”张扬沉声喝道,由于这个营寨很偏僻,跟徐州军其他大营都有相当的距离,不虞被发现他们在进行反动的集会和宣讲。

等来到轩辕关前,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旌旗招展。

在剑拔弩张的两军阵前,一个高大威猛凶神恶煞的西凉军将领正在跟两员徐州偏将恶战,当张扬领着两百人马找到空地驻足时,从一开始就压着两个徐州偏将打的那个西凉军将领突然如条涧的虎熊般暴喝一声,同时双眸怒瞪,射发出让人魂飞魄散的凶狠目光。而那两个偏将神魂一滞,手上的动作一呆,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只见一片雪白的刀影舞过,两道血泉奔涌而出,两个偏将就如木桩一样,轰然落马,再也不见任何动静。

“喔喔喔喔!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关隘上下顿时旌旗招展舞动,各个西凉军士兵舞折戟齐声欢呼起来,而徐州军团和江东军军团却是一片霜打过的茄子,垂头不语。

“还有谁前来受死!我华雄等着!”西凉军将领策马踏过那两军徐州军偏将的尸体,然后突然俯身刺下去,然后一使力就将一具尸体插在了大刀上,悬在半空中。

“华雄在此!难道你们都是孬种,没人敢出来跟我一决雌雄了吗?”见到对面无人迎战,华雄愈加狂妄,竟将突然大喝一声,猛烈地舞动着大刀,将上插着的尸体绞成了几段,在也看不出一个人的本来模样。

“主公……”王朗看着阵前眉头紧锁对面容枯槁的陶谦小声说道。

陶谦疲倦地摇摇头,闭上眼叹了口气道:“若是臧霸在,或许能当上一阵,若是霹雳火在,或许能擒杀华雄……可是,如今我徐州无人啊……”

江东军阵营前,头上缠着白纱布的将领看着嚣张的华雄不屑地说道:“若不是我被吕布那厮继承重伤,我定在阵前擒杀你!若是策儿在身边,也岂能容你如此放肆!呵呵呵……”

“主公!”

“主公!”

那将领一扬手,强咽下一口鲜血,面庞上浮现出病态的酡红:“我孙坚还死不了!”

“主公,黄盖愿意上前为主公擒杀华雄!”这时孙坚身侧一员脸上带着伤的将领策马而出,向孙坚抱拳朗声道。

孙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黄盖说道:“吕布那厮着实厉害,又加上偷袭使诈,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使得你们各个带伤,一个华雄算得了什么!只是现在,策儿带着人马还在汜水关血战,我们这边又……”

说到这儿,孙坚苦涩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样拼光了,得为江东父老留下些种子啊。”

“相……主公,这人好可恶!”晓娥看着华雄挥舞着血淋淋的大刀策马在血肉斑驳的阵前乱叫的华雄,不免皱着眉头说道。

张扬也看得出华雄的神武,不免皱了皱眉头。廖化,周仓,波秀都是头脑好过武功的将领之才,看样子比不了华雄的天生神力。就算能胜,他也舍不得拿他们去赌。黄忠,箭法入神,只是功夫……能行吗……

张扬正想着,只听身侧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电闪雷鸣般窜了出去,顿时徐州军团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呐喊。

“汉升!”张扬吃惊地看着那疾奔而去的身影,不是黄忠还能是谁!

第十一章 黄忠威武

第十一章

听见徐州军那边的雷动,犹在策马癫狂的华雄不由地一愣,掉转马头就看见一人一骑提着长刀就朝自家奔了过来。/.0M\\那人三十岁上下的模样,个子中等,还算结实,可远谈不上虎背熊腰的强悍,再配上那身锈迹斑斑裂纹密布的铠甲,看起来绝非军中拔萃的战将。

华雄成名已久,少有敌手,这几日战前叫骂溺战,更是连斩徐州军十几员大小将领,部下士卒钦佩的无以复加,华雄的狂妄也就日胜一日。

加上这些时日守在轩辕关,让徐州大军和江东军吃尽了苦头,让他们留下了遍地如山的尸骨,也未能占到丝毫的便宜。洛阳主公董相国已经派人快马送来嘉奖令,勉励他再接再厉,与樊稠倾力合作,让关东盟军在他的轩辕关前流干最后一滴血。等忙完这阵子,主公就要宣他入朝加官进爵,荣华富贵、豪宅美眷享用不尽。每每想到不久之后的快活日子,华雄的心儿就飞上了天,豪迈之情也是蓬勃而发,不管是孙坚还是曹操,他华雄此刻都统统不放在眼里了。何况是一个眼生得很,一身破烂溜丢披挂的无名小将?

“来将何人?华雄不想斩杀无名鼠辈!”华雄抡臂把长刀冷冷地向黄忠一扬,蔑着眼喝道。

“刘扬刘大帅帐下小将黄忠是也!”黄忠举着长刀,厉喝一声,就纵马躬身带着如霜的杀气向华雄冲杀而去。

“好汉子,吃华雄一刀!”黄忠不废话,华雄也不啰嗦,也纵马提刀向着黄忠迎了上去。顿时三军阵前所有士兵将校都伸长了脖子,留直了目光,聚精会神地看着转眼间就马合一处的两人。

“喝!”

“嘚!”

在两匹马擦身而过的时候,华雄黄忠同时暴喝一声,手中的两柄长刀同时带着“呜呜”的唔鸣砍出,只听“铛”地一声猛烈的敲击碰撞,两人擦身而过,借着巨大的惯性朝着各自的方向奔去。

华雄清楚地感觉到握刀的那手的发麻,虎口也被震得乱颤,听着徐州兵那边爆发的欢呼,华雄心里一恼:“这厮劲儿倒不小!不能留了!”

待他提缰掉转马头时,正看见同样调转马身准备再次冲锋恶斗的黄忠。

“黄忠不吃亏。”张扬看到一记猛磕之后面色如常,并能迅速再战的黄忠,这才放了心。

“刘扬那员小将着实有些勇气,只是比起华雄太过瘦小,撑的过两招三招容易,怕是撑不过五招就要被华雄一刀斩于马下了。”陶谦看到刘扬那边有人出战,也不由地精神一震,只是见到衣着破烂,比起华雄矮了一头瘦了一圈的无名黄忠,浑浊的眼中流出的希冀转眼间就消失了。待叹过一口气之后,陶谦就眯上眼不再往那边多看一眼,因为看不看结果都一样,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可是随着阵前“噼噼啪啪”兵刃对磕的幽鸣,和徐州军乃至那边江东军越来越大的欢呼鼓舞声,陶谦却是一愣。

“主公快看,刘扬那个小将竟然跟华雄战了个旗鼓相当,不相上下,都三十几回合了!”这时身侧传来王朗那压抑不住激动的呼唤,陶谦一惊,忙睁眼往阵前一瞧,果然看见那个身着破烂矮小的小将正和一身光明铠甲身形如小山的华雄,在阵前乱战成一团。

两人的暴喝声越来越大,挥刀越来越快,刀影越来越密。但结果却不是陶谦想象中的那样,反而是身体素质明显处于下风的黄忠越战越勇,一边喝着一边下手越来越凌厉凶狠,而一开始压着黄忠打的华雄却出现了不支的迹象,不仅手上的速度跟不上黄忠,就连气势也被黄忠压了下去。虽然隔得远,但是还是能看见华雄眼中不时流露出的震惊和不安,还有沿着额头鼻梁缓缓渗出的细密汗珠。

“那员小将是谁?如此武艺怎么看着这么眼生?”孙坚也是从一开始的不抱希望,到后面越来越惊异,再到如今忍不住表露赞叹之色地问道身边的将领。

“那将自报家门唤作黄忠。刚才主公没注意,那是最后赶来助阵的一支偏军,不过两百人而已,就停在徐州军的西边,不知道是不是陶谦的部属。”听到孙坚发问,老将朱治忙抱拳答道。

“黄忠……”孙坚望着战阵上随着自家大军和徐州大军欢呼声越大、打得越神勇的黄忠,冥思苦想半刻,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起来何时何地听过黄忠的名号。

“这将着实不错,就是这身穿戴也太……”黄盖看着黄忠舞动的身影,不免眨巴了一下嘴奇道。

“徐州富足,寻常的伍长都不会穿戴这么破旧的物件。看来这黄忠在徐州军中颇不得志啊。”孙坚斜着眼往陶谦军阵那边瞧去,望着如山如林般沉稳厚重的铠甲装扮,叹了口气道。

而朱治目光一转,却是喜道:“陶谦如此有眼无珠,将这等好汉埋没在底下,却是我们大好的机会啊。看得出黄忠十个回合之内必胜,不如今日属下就前往徐州军营,去会会黄忠。加官进爵,亮甲好马,还怕他舍不得徐州营?!”

朱治的话让孙坚身旁的几个将校颇为意动,一个个都向孙坚投来了期许的目光。孙坚淡淡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主公,你——”朱治大惑,噎得瞪着孙坚说不出话来。

“这等好将本就不好求取,如今陶谦昏聩不知重用,正是我等施加恩惠招揽为己用的天赐良机,错过了太可惜了,主公!”程普沉声劝道。

其他将领也都劝告,就见孙坚哈哈笑道:“陶谦老眼昏花,可我孙坚岂能有眼无珠?你们当然不能去,因为这诚意不够!要去,也该我孙坚亲自去!”

战阵上,激战了六十多个回合之后,华雄终于疲态渐浓,在黄忠一波强过一波、连绵不绝的攻击之下,华雄苦苦支撑,谁都看得出他的失败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我华雄乃天下名将,岂能死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我不能!”华雄听着自方士卒的欢呼声越来越弱,不由地双目欲裂,陡然间暴喝一声,本已疲软不堪的华雄像吃了虎鞭一样,瞬间双目赤红如血,手上的力道顿时大了两分,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将黄忠击的连人带马退了好几步。

西凉军看着华雄似乎要翻盘,顿时兴奋起来,一个个舞着折戟歇斯底里地呐喊起来。但是华雄却让他们失望了。华雄刚才的爆发不过是强烈的求生欲激发出来的力量,这会儿早已没有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杀不了对方,与其这样死了,还不如留着有用之身,等待时机寻仇就是。

李肃那个王八蛋虽不让人喜欢,但是有些话还是有道理的。比如他经常唠叨的那句,什么大丈夫就该跟老二一样,那个能软能硬能屈能伸,对极了!现在就是展现大丈夫风采的时候了!

华雄一边策马往关门狂奔,一边大喝道:“不要乱了阵脚,给我稳住!”

黄忠还没来得及策马去追,坐下的马儿突然哀鸣一声,轰隆一声倒地不起,黄忠也被甩了出去,想要去追绝尘而去已经入了关的华雄再也没可能了。

黄忠也不懊恼,只是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甲上的灰土,然后拽着缰绳想把倒地的马儿拽起来,但是那马儿却是口吐白沫悲呼几声,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可惜了一匹好马。”黄忠无奈,只好只身提着长刀,就面无表情地往自家阵营那边走去。那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就像是饭后散步一样,根本不像是刚刚击败了对方宿将归来时的意气风发,让每个人都看呆了。好歹你也该挥舞一下长刀,摆个造型,喊个口号啥的,表示一下啊,这样过于低调,让人受不了啊。

刚才还欢呼震天的阵前一下子冷场了,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黄忠一个人提着刀慢慢地往回走,张扬给波秀使了个眼色,波秀马上会意,舞着腰刀大声欢呼起来,两百人都会意地同时欢呼起来,带着徐州营和江东军也都爆发出惊天的欢呼。这声欢呼是属于黄忠的,也是属于他们这些战友的。

张扬听见雷动的欢呼,忙策马上前迎上去,然后下马激动地握住黄忠的手道:“汉升,你给我们两百兄弟争了光啊!”

黄忠赧颜道:“没能手刃华雄,让他逃了回去,愧对主公,愧对兄弟们了。”

张扬不满地说道:“逃就逃了,只要汉升能好好地回来,就算是败了也无妨。上马,归队!”

然后张扬不顾黄忠的感激和推脱,把他推上自己的马,拍了拍马屁股,马儿就载着一脸不安的黄忠朝着成了欢呼的海洋的自家军阵。

陶谦看着主贤臣忠的两人,陶谦嘴角抽搐了几下,王朗看到陶谦的异动,忙上前小声道:“主公不必担忧……刘扬虽然跟吴家堡无关了,可眼下不还是归属于我们徐州营吗?他们吃穿用度,都要靠主公供应,自然对主公感激不尽。只要主公日后施加恩德,加以笼络,不难让他们为主公所用。”

陶谦却对王朗的话不闻不问,只是瞪着眼低声厉喝道:“你没看见黄忠那身破烂吗?昨日是谁负责分发盔甲安排宿营的?!让黄忠穿着那身就上去拼命了,这是在跟所有人说,我陶谦不识人才,让如此能战之将落魄如此!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扇我陶谦,扇我徐州人的脸啊!去查查,昨日是谁安排的!”

王朗脸色一变,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这才上前道:“是下官……”

“嗯?!”陶谦一愣,那犀利的目光让王朗一窒,忙接着补充道:“是下官让牙将孟旭着手安排的,却不想孟旭看起来挺规矩的一个人,竟然在这上面动手脚占便宜。都是下官不察,还望主公重责!”

陶谦无奈地摆摆手:“什么都回去再说吧!现在不是讲这件事的时候!”

“现在就是讲这件事的时候了!主公,你没看见陶谦那样子,似乎是后悔了要补救!我们得赶快先下手,不然夜长梦多,我们又是客场,免不了黄忠被陶谦给抓住不放,我们就白白错过了一次机会了!”朱治见到王朗跟陶谦耳语了一阵就快步离去回营了,就知道陶谦也要下手了,忙向孙坚道。

孙坚点点头,瞥了一眼刚才张扬接黄忠的地方,眉头微蹙地寻思道:“似乎黄忠不是陶谦的人啊……那个年轻人又是谁呢,是那支两百人的统领吧…黄忠竟然跟着这样一个籍籍无名一无所有的主公,实在是可惜了。”

“若是黄忠不肯来呢?”黄盖或许是跟黄忠五百年前是一家的缘故,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小兄弟,郑重地看着孙坚问道。

孙坚目光一凝,拳头一握,沉声道:“黄忠舍不得他的主公兄弟?那就把他的主公兄弟都给我招揽过来!”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孙坚相邀

今日黄忠力挫华雄,让憋屈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徐州军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那发自内心的欢呼,那出自真诚的注视,让张扬这两百新兵蛋子,一个个如同喝了酒一样满面红光,骄傲地挺直了胸脯,像接收人民检阅一样接受各个方向投来的喝彩目光,。Qb⑸、COM\

虽然他们没有机会出战,未立寸功,但黄忠是他们的统领,是他们的兄弟,黄忠的荣誉,就是他们的荣誉。

他们该想的到,从现在开始,从华雄落荒而逃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这只两百人的队伍就有了跟兄弟部队平起平坐、不受欺负的资格。他们虽弱小,但一样可以闪光,一样可以堂堂正正地跟徐州大军、江东大军并肩而立。他们的黄统领给他们起了个好头,他们将再接再厉,像一把出鞘的利剑,让敢于轻视他们的人看看他们的锋利!

大军散去,各自回营,张扬正在一行斗志昂扬的将领士兵的簇拥下往营地赶的路上,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刘将军请留步!”

张扬转身一看,却是孙坚在黄盖的陪同下大步而来。

张扬他们虽然知道如今搞自己的同壕战友,除了徐州兵,还有江东军,但他们昨日下午才到此地。刚刚安排好落脚的地方,应付完孟旭那个揩油的牙将,天就漆黑了,根本没来得及去拜访江东军大营,所以虽然认定孙坚二人气度不凡,可没有一人认识。

“阁下是……”张扬细细一当量二人,知道头上裹着白纱布看不清容貌,但气宇轩昂自由一股正气充斥周身,让人见了第一印象就是豪爽正直,平添了几分亲近之心。

孙坚向张扬一拱手,朗声道:“在下吴郡孙坚,幸会将军!”

说着孙坚不顾张扬惊讶的目光,笑着瞥了一眼默默地站在张扬身后的黄忠,微微侧身向黄忠一拱手笑道:“幸会黄将军!”

张扬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人了,第一次见到江东猛虎孙坚虽然惊讶,可是神色恢复的极快:“文台兄,刘扬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黄忠见到自家主公回应了孙坚,这才礼仪性地向孙坚拱了拱手,然后就没了下文,继续默默地立于张扬身后。

看到黄忠低调的表现,孙坚和黄盖两人目光飞快地一对接,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赞许之色。

“不喧宾夺主,知道上下尊卑知道,懂得进退,不喜争功夺利,只愿默默站在主公身侧听宣。这种人才,不仅是打仗好手,更是极有政治智慧的良才。这种人低调又有才,拥着省心有舒心,是每个主公都需要的人。”黄盖用眼神对孙坚表达了自己对黄忠的第一印象。

孙坚赞许瞥了黄盖一眼,传译道:“公覆,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刘将军取笑孙坚了,孙坚如今这副模样,的确是不同凡响啊。”孙坚指着自己包裹严实的头自嘲地笑道,张扬等人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两方的距离却因为孙坚这一句幽默的话拉近了不少。

“可否请孙坚到贵军军营一坐?”孙坚这时适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当然可以,请!”张扬岁猜不到孙坚到底来回事为了什么,但从刚才孙坚特意向黄忠示好的用意来看,准是跟黄忠有关。

众人一同回到军营,来到张扬的中军大帐,黄忠、廖化两人来作陪,晓蝶晓娥将一路上带来的酒水和干果拿出来招待客人,然后就一左一右手握腰刀立于张扬身侧,警惕地看着对面端坐的孙坚黄盖二人,似乎他们一有举动,两女就要拔刀将对方拿下的意思。

孙坚轻轻地品了一口酒,细细咽下,回味半晌,眉毛一挑,看着空杯赞许道:“好酒!看着清澈如水,闻着淡淡幽香,饮下柔和如春,但是下肚之后半晌才觉得后劲勃发,回味无穷。这叫什么酒?”

张扬也自将饮下一杯,笑道:“这是徐州的龙王涎,别名龙打盹儿,是徐州的特产。”想道这龙打盹儿,张扬就忍不住想起徐州山羊岭的那片泗水角楼,那片庭院梅花,想起让他难受的龙阳,想起不知何时还能相见的丽人倩影。

飘忽中,闻着这淡淡如梅如菊的酒香,似乎有回到了那个房间,那个夜晚。屋中油灯如豆,灯下酣醉的美人罗衫半解,正媚眼如丝地躺在自己怀中呢喃。她那柔软温丰润的娇躯似乎还是那样让人爱不释手,她那带着酒气的如兰气息混着馥郁生香似乎就是这个味道吧。再低头一看,她的含情笑脸就印在清澈的酒波里。

看到张扬望着就被失神,廖化轻轻碰了碰他,张扬这才从遐想中醒过来,向孙坚抱歉地一笑。

“这些酒还是我在徐州时偷偷留下,离家时带在身旁的,却不想能与两位共饮,实在是一大快事!”张扬笑道,然后又往孙坚和黄盖酒杯中添了些酒。

孙坚倒了谢,看了一眼端坐如松的廖化和黄忠,说道:“呵呵,虽然孙坚是个武夫,但也着实喜欢这清如水,淡香如菊的酒酿,等打完这场仗有机会一定去徐州和各位一起在酒坊里痛饮一场!”孙坚擦了擦嘴角的酒迹,看着张扬笑道。

“好啊,等这场仗打完,刘扬一定请文台兄去徐州好好痛饮一番,不醉不归!”张扬说着又邀请大家举杯共饮。饮完这杯,张扬才看着孙坚轻声说道:“文台兄身为一军主帅,却能冲杀在前,致使光荣负伤,实在是叫人钦佩!”

孙坚呵呵一笑,轻轻摆了摆手:“孙坚也知道身为一军主帅,轻易不能以身冒险。虽然祖上乃是兵圣孙武,但是到了孙坚这辈不肖,没能学得先祖一分智慧,却喜欢上了挥刀敌首落,千里不留行的生活。每每从战场上下来,公覆他们都是一番苦劝埋怨,孙坚也是惭愧不已。只是每次保证的好好的,可一瞧见敌军冲来,孙坚就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就想着往前冲。就连我自己都拿自己没办法了。”

兵圣?又是一个兵圣,吴家堡哪里也有一个兵圣的先祖呢,你们两家子见了面为了争夺祖宗的兵圣头衔,还不掐起来?!

张扬心里琢磨着,嘴上却是客气地说道:“文台兄太过谦了,如今敢于冲在士兵前面的将军不多了……”

说着,张扬想了解一下如今敌我双方的伤亡情况,还有力量对比,就话题一转问道:“刘扬来得晚,昨日下午才到,等安排完弟兄们的住处,已经宵禁了。我想知道,如今敌我双方这些日子打得如何,伤亡多少?”

孙坚苦笑着摇摇头,倒也不隐瞒地答道:“我们打得苦啊。不算犬子孙策带走的一万五千兵马,孙坚直辖的近两万精锐,半月下来折损了三成有余,除去辎重兵伙夫马夫,如今能扛枪上阵的不过一万两千千人。”

说着孙坚放下酒杯,身子往前倾了倾,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而陶徐州带来的三万徐州精锐,这半月以来在轩辕关一役真是出生入死不怕牺牲,极大地消耗了轩辕关的西凉军守军力量,但徐州兵死伤已过六成,如今能上阵的也就一万两千人。而轩辕关守将华雄,樊稠本来有守军一万八千,这些日子折损的约七千余人,剩下一万多。”

“我们加起来还有还是西凉军的两倍有余,还是有胜算的。”张扬缓缓地小酌了一口酒,然后放下酒杯沉吟道。

“只是轩辕关坚固无比,又是背靠连绵横亘的嵩山而建,想绕过去都不成。更是洛阳的西南大门,比起虎牢关汜水关更加艰难险阻不可逾越。不过正因为轩辕关险阻异常,所以驻军也就较少,而且最大的优点就是,只要攻下轩辕关,背上东进都再无关隘险阻。就能顺着落水,避开西线汜水关、虎牢关、孟津关、荥阳一线的西凉重兵,从宜阳方向挥师猛进,一路杀入洛阳腹地。就算不能极大地震慑洛阳,也能让西线的西凉军忙着回援,自乱阵脚,而让西线的我盟军战友有机可乘,一举击穿西凉军的重兵防线。接着合围洛阳,一战削下董卓老贼的脑袋!”孙坚说完,激昂地猛击桌案,张扬、廖化、黄忠也都面带昂扬斗志。

而晓蝶晓娥却是浑身一震,握在腰刀上的小手一紧,险些要抽刀挥毫了。但看到孙坚并没有接下来的举动,这才舒了口气。

孙坚黄盖自然把两女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一诧异,觉得这两个小侍卫虽然忠心护主,只是有些太过敏感了吧。要是自己不光拍桌子,而且站了起来,怕是她们已经抽出尖刀刺向自己了吧。

只是这都是攻下轩辕关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只能幻想而已。想到这层,屋子里高昂的气氛转眼间就跌落到了谷地,每个人都是低头沉思,一言不发。

孙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吐了口酒气,目光扫过张扬三人,然后打破了寂静:“前些日子,远在旋门关的吕布突然带着兵马悄然而至,趁我等不备,发动了突袭,我等奋力阻挡,将吕布铁骑击退的同时,我江东军大将偏将却是折损了好几个,孙坚也不幸重伤,导致华雄出来叫战,我们却无人能抵得过他,反而被他斩了十几个偏将,苦战不下我军士气本就低迷,这下更是被拉向了最低点。”

说着,孙坚瞥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黄忠,低沉的语调为之一变:“但幸好今日黄将军横空出世,将华雄击的落荒而逃,狠狠地鼓舞了我军士气。我孙坚谨代表我江东万余将士敬黄将军一杯,以表敬意!”

说着孙坚就举杯诚恳地对着黄忠,黄忠犹豫地看了张扬一眼,待看到张扬默许的目光,他这才端起酒盏,郑重地向孙坚一举,朗声道:“黄忠不过匹夫之勇,而且尚不能取得全功,能入将军法眼,黄忠感激不已!”

说着,两人目光一对,齐齐仰头饮尽。

“黄将军真是痛快人,不知将军可有表字?”孙坚放下酒杯赞许地看了黄忠一眼,问道。

“黄忠,表字汉升!”黄忠答道。

“汉升,汉升,大汉东升……将军胸怀社稷黎民,孙坚自愧不如。”孙坚若有所思地一品读,笑着说道,黄忠连道不敢。

孙坚看了张扬一眼,才接着说道:“不知如一如今位居何职?”

张扬自嘲地摸摸鼻子笑道:“独立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是在下身为汉室宗亲,虽然身世卑微,但心忧社稷,痛恨国贼,于是结识了汉升、元俭这些志士,带着两百人马就冲冲从徐州赶来讨伐国贼了,如今并未担任任何职位。不自量力之处,还请文台兄不要笑话。”

孙坚一听张扬自称汉室宗亲,微微一惊,细细打量张扬一下,就赶忙起身向张扬行礼道:“不知如一身份如此尊崇,失礼之处,还望如一莫要见怪。”

张扬虚扶起他,寒暄两句,彼此又恢复了刚才融洽的氛围。

而孙坚看了看几人那破旧斑驳的盔甲,皱着眉头说道:“好歹都是徐州人,而且如一又是前来助阵的,陶徐州怎么只给了如一和弟兄们这般破烂行头?若是如一不嫌弃,请如一随我一起回去,取些闲置的布甲铁盔给兄弟们换上——”

这时黄盖目光扫视了一下张扬的中军营帐,接口道:“刘将军好歹是一军之主,这帐篷布置的也太过简陋,不如让末将取些不用的物件装饰一下。”

张扬感激地向孙坚二人拱拱手:“文台兄公覆将军的好意,刘扬心领了。只是江东军人多摊子大,又是背井离乡远征在外补给困难,弟兄们也都不容易。如今我和弟兄们虽然穿的朴素了些,但不影响杀敌建功就可。若是从江东军弟兄们口中抠食,实在是过意不去。”

孙坚听见张扬的话,只是赞许地点点头,也不作答,反而是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凑上去诚挚地看着张扬三人说道:“一根筷子一折就断,两根筷子,虽然只多了一根,但合二为一的韧度远高于一根。既然如一心忧天下,但稍显势单力薄了些。虽然如一帐下将士个个精干,但寡不敌众,面对动辄十万的西凉铁骑,难免吃亏了些。而我江东军苦战半月,损兵折将,正需要如一和兄弟们这样的精锐来帮忙。”

说着孙坚一沉吟,抬起头郑重地说道:“嗯,不如这样,如一和弟兄们跟孙坚一起干,你也知道江东军弟兄们十分仰慕如一和弟兄们的风采,我们两家合一之后,必将亲如一家。战场上同进退,同生死,战场下面同欢笑,同戚悲。既给了如一和将士们一个好归处,也有助于如一和弟兄们杀敌报国的志向。不知如一,和汉升,元俭意下如何?”

看着孙坚那诚挚的目光,看着廖化和黄忠,乃至晓蝶晓娥投来的犹豫迷茫的目光,张扬心里暗骂道孙坚:“说的好听,目的不过是吞并我的人马罢了。如今我虽然人少,但好歹都是自己的。一旦投了你,我可又成了打工一族了。想想刚发狠从吴家堡出来,没过几天就趟回了老路,岂不被人笑话?好歹我也是米教少主呢,成了别人的附庸,算什么事儿?”

张扬不是没有想过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发展自己,但想想历史上的刘备,到处投靠然后退出再跑路,十几年下来,身边也不过三四个将领,千百个兵,把大把大把的创业时间都荒废了。若不是遇到牛人,他还只不准还要投奔多少家诸侯,多跑多少冤枉路呢。与其这样每每地重头再来,还不如一开始在最困难的开始咬牙顶住,一口气走下去。

若是真的投靠了,会怎样呢?

廖化黄忠乃至波秀周仓,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投靠孙坚,去了或许都能重用,而张扬这个旧主呢?去了之后如何自处?想想刘表死后带着几万人马投靠刘备献出了一切的刘琦,最后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同样,黄忠廖化越出色,你们对张扬的戒备顾虑就越重吧?若是想着中道退出,不仅前期的努力都荒废了,白替孙家奔波受累,就连张扬自己的原有人马也被侵吞,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光溜溜地出来。

若是孙家怕张扬蛊惑自己的老部下一起离开,徒生事端动摇军心,一不做二不休,也让他出一场意外英年早逝,也不是难事。

若是一路追随等着孙家成功,到那时候,张扬肯定也是被安排在一个闲职上面,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一个人跟他来往。

然后在某一天七夕之日,饮了孙家送来的美酒,然后寿终正寝。而张扬这一双如花美眷,也必定被孙家人留着自己享用,或者大方地赐给功臣外戚,以表恩德。

哼哼,不过。孙坚你儿子在赤壁之战时,就曾被投降派忽悠着投降,但他就明白谁都可以降,就是他不能。还要感谢你儿子的故事让我明白如何做出如今的抉择呢。谢谢喽!

“呵呵,多谢文台兄厚爱……只是刘扬自在惯了,受不得那么多的约束,去了不但帮不上文台兄的忙,反而托文台兄的后退,让文台兄为难。合作是可以的,但是合二为一,刘扬只能对不住文台兄了。”张扬半真半假地跟孙坚说道。

孙坚看着丝毫没有犹豫就做出坚决回应的张扬,知道暂时是没有可能让他们归附了。张扬不归服,黄忠又是忠心不二的人,自然也不会投靠,如此底下的废话也就不必多说了,这次前来除了喝了几杯美酒,算是一无所获。

孙坚一脸遗憾地告辞了,廖化黄忠也是舒了一口气离开了,张扬这才知道他们也都觉得如今跟着自己胆敢比较痛快。

而收拾好桌案的晓蝶突然扑到张扬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后怕地说道:“相公。刚才吓死奴婢了。若是相公真的投靠了孙坚,奴婢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了……”

张扬心里一惊,扳过晓蝶的脸,怔怔地看着她问道:“你也明白相公放下权柄之后会怎样?”

晓蝶点点头,犹豫地说道:“不……不过是担惊受怕,怕哪一天相公说没就没了,怕哪一天我们姐妹就沦为了别人的玩物……”

说着她狠狠地拍着胸脯喘息道:“还好,相公比晓蝶聪明,奴婢能想道的事情,相公自然想得到。刚才想提醒相公,但又不敢,却又更怕相公一时糊涂,做出糊涂的决定来……还好,奴婢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这时晓娥也贴了上来,腻着张扬嘟哝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都想害相公,晓娥就保护相公。若是相公遇害,晓娥也绝不苟活。”

“嗯……”晓蝶也坚定地点点头。

“我的宝贝儿真聪明,这脑袋瓜子怎么生的,相公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啥也不懂啊,比起你们这智商情商,相公都自卑了……”张扬捏捏两女的脸蛋笑道,然后将两女拥入怀里,感动地说道:“若是真的有那么窝囊的一天,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你们两个好好地活着。”

“相公——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的嘛,怎么相公连这个都不让啊。”晓娥撅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张扬见她生气的样子可爱的紧,有心逗她道:“那时候你们该有了相公的孩子了啊,孩子没了爹,再没了娘,岂不是很可怜。”

“孩子啊……”两女顿时大羞,将红扑扑的脸蛋贴在张扬身上,不敢抬头看他。

“相公,咱们都已经行房了……什么时候才能有相公的孩子啊……”晓娥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大胆地望着张扬问道。

“你们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再等等吧。”张扬好笑地捏捏她的鼻梁,笑道。

“人家都十四了好不好,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啊……”晓娥不满地推掉张扬的手,小声说道。

走出张扬营地,黄盖上前皱着眉头对孙坚说道:“主公,我观刘扬此人抱负不小,不是那种肯栖身别人屋檐下的人,而黄忠又是从一而终忠心耿耿。今日主公坦诚相邀,都被他推脱,看来我们的机会不大了。”

看着一脸遗憾的黄盖,孙坚却是一脸不在乎,摆摆手笑道:“谁说刘扬不肯栖身于别人帐下?刚才我可是拉过一个徐州兵问过了,刘扬本是徐州吴家堡的重臣,听说是跟吴家堡堡主的独生女儿有恋情,为吴家堡奔走效劳不辞辛苦,使得吴家堡在下邳之役几乎独力就扑灭了变民阙宣和黄巾巨匪管亥的近十万人马,可谓是劳苦功高。却不知,为何如今刘扬带着这么点人马独自来了,却不见吴家堡的人。如此一来,不用想也是刘扬被人嫌弃,气不过就单飞了。想自己干出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让吴家小姐后悔而已。”

“如此说来,刘扬倒是个性情中人,被情所困因爱生恨啊。”黄盖听了孙坚的见闻分析,忍不住笑道。

“这不过是我自己瞎猜的罢了,谁知道他刘扬跟吴家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促使他离去的。”孙坚赶忙打住黄盖的遐想,然后一转念,对黄盖说道,“虽然他们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可是买卖不成仁义在,送些东西过去试一下好,今后或许就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黄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抱拳答道:“末将这就回去让人筹备,待会儿就给送过来。”

看着黄盖离去的身影,孙坚转身向有条不紊各施其职的刘扬大营看了一眼,自语道:“为情所困?有破绽就好。若是你真是一条蛟龙,能飞上云端,纵使我孙坚独女尚香还小不再考虑之列,择选一个我吴家嫡亲之女给你又有何妨?只是,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啊!”

****快五十万字了,得攒些稿子看看什么时候申请一个推荐,到那时候爆发。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每日只有一更,都放在晚上19:00,但保证平均不少于4000字。因为阿义不是那种200党,觉得生生的把一大章连贯的内容截断,读着就像便秘一样太痛苦,还不如发大章,省的阿义和兄弟姐妹们都便秘。

希望这次推荐尽快来,看看收藏推荐能不能涨一些。嗯,对不起大家了!

若是大家觉得投推荐,收藏是一种侮辱,那就狠狠地侮辱阿义吧!

最新全本:、、、、、、、、、、

第十三章 李肃挑拨

陶谦在自己帐中狠狠地训斥了孟旭一顿,然后本打算亲自领着孟旭去张扬营中赔罪的,只是王朗却劝道:“如今刘扬兵不过百,将也就黄忠一人,虽然击败了华雄,鼓舞了士气,。Qb⑸、COM\他们的力量可以借助,但绝不能指望依靠。拿下轩辕关,夺得灭贼首功还得靠我们自己的徐州人马!”

见到陶谦若有所思,王朗目光流转话音一转继续说道:“孟旭虽然欺上瞒下,借着主公的信任玩弄手脚,怠慢了刘扬。本该重责,可是却也不能重责。”

看着陶谦迷惑的表情,王朗一拱手沉声道:“刘扬就算立的功劳再大,如今他也不是我们徐州嫡系人马。我们能收容他们就已经是优容了,他们初到此地,未曾立下片功,难道还想一开始就获得跟我徐州精锐一样的待遇?虽然主公一向待客优渥,但若是对这样一只初到的客军太过宽厚,让我们这些为主公出生入死无怨无悔的徐州儿郎如何想?若是再由主公带着孟旭前往刘扬营中赔礼,虽然是彰显了主公的仁德,可是也是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说到这儿,王朗情绪开始激昂起来,而陶谦额头上的褶皱也越来越深,王朗继续说道:“不管孟旭如何胡来,他始终都是我们的人。为了一点小事就向着外人,责罚自己的人,将士们纵使嘴上不说,心里却会认为主公胆小怕事,连自己的不下都保护不了。如此一来,他们对主公生了怨念。如今天寒地冻,缺衣少粮,伤亡惨重,又是背井离乡,久攻不克,士气本就衰落已极,此番再心生罅隙,怕是……怕是要生乱子了……”

王朗说完,就弓着身,低着头默默地察着陶谦的脸色表情,不再多说一句。

陶谦脸色飘忽不定,眉头如峰峦叠嶂起起伏伏,最后他嘴角一动划过一个苦涩的弧度,摆摆手疲倦地说道:“就这样吧……从营中拨些不用的布甲给刘扬那边送过去,再代我向他表达歉意……不要让同去的人看见……”

王朗低眉顺眼地瞥了一眼昏昏欲睡的陶谦,起身道:“喏!”

等王朗自陶谦帐中出来,就见孟旭从隐蔽的角落里跳出来,一脸焦急地迎上去拉住王朗问询道:“王司马……怎么样了……主公怎么说?我有事儿吗……”

王朗狠狠地吐了口气,把孟旭拉到一边皱着眉头批评道:“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不就是百十件死人留下的盔甲么,至于在这上面动手脚捞便宜?!”

孟旭还没急着辩解,王朗打断他指着他继续训斥道:“还有——听说你还讹诈了人家十匹好马?”

孟旭脸色阴晴巨变,脸上和嘴角的肌肉哆嗦了几下,但是在王朗阴沉的注视下,泄了气低下头含糊地答道:“不久几匹劣马吗……”

王朗大怒:“几匹劣马?你孟旭也不缺这点儿钱吧?若不是你叔叔拖我给你在军中找份差事,让你收收心,别在外边乱晃悠,我用得着天天围着你转,生怕你一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儿,得罪了人,丢了牙将这份好差事是小。触怒了主公,挨了军法,损了你们孟家名声,可就事大了!”

孟旭也知道自己的德行和能耐,就是一个富商家的无良子弟。别的干不了,但是钻营取巧,用手中的权利欺诈下面,喝兵血吃回扣,却是一流。

当初他叔叔花大价钱托王朗给他安排了一个差事,当陶谦的亲兵。后来在王朗多次美言,数次暗香操作下,“表现优异、任劳任怨”的孟旭进入了陶谦的视野。加上当时的亲兵统领在一次公务中“光荣牺牲”,孟旭理所应当地成了新的牙将。

这些年孟旭给了王朗不少好处,但是王朗也确实处处提醒点播,替他说了不少好话,挡了不少明枪暗箭、“诽谤”算计,也安排了不少肥缺,赚了不少回扣。

两人几年来相濡以沫,配合的亲密无间,真的像亲叔侄一样。只是孟旭知道自己在最不得当的时候,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黄忠如此神勇的表现,给徐州大军带来了福音,却也给他敲响了警钟。依照往日陶谦仁厚公允的处事风格,有喜欢向外人展现自己的光辉形象,又加上黄忠的闪亮登场,陶谦必定会牺牲自己向刘扬示好。处罚多重他不知道,但是如今亲兵统领的美差怕是做不下去了。

没想到昨天还不起眼的一个小分队,今日就震撼了所有人。而且,偏偏自己得罪了人家。这叫什么?这叫命苦!

关系到自家的前程命运,孟旭自然不敢含糊。见到王朗如此震怒,他虽然郁闷无比,但丝毫不敢流露出半点不快,反而是曲意逢迎地讨好到:“王司马,王叔叔,您老最有办法了,又是主公身边的大红人,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您就帮帮侄儿这回吧。您放心,回去侄儿一定好好孝敬您老……嗯,我府上紫环紫玉姐妹俩个可是千里挑一的双生子,娇美无双,只要叔叔帮侄儿渡过难关,回头侄儿就把她们送到叔叔府上,好好伺候叔叔——”

王朗听到紫环紫玉,眼中一亮,但是却很好地掩饰了下来。他冲孟旭摆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要不是你小子,换做别人,我猜懒得管你的死活!”

“那是那是,叔叔一向都是侄儿的亲叔叔!”孟旭看到他肯帮忙,忙惊喜地上前讨好作揖道。

王朗没好气地对他一笑,说道:“你先回去等着,等我这边有了消息,我回去通知你。”

“多谢王叔叔!”孟旭说着对王朗深深长揖,然后欢天喜地地走了。而却没看见王朗眼中闪烁出的得意之色。

刚送走前来送东西的黄盖不久,就迎来了孟旭。

孟旭今日客气的让人受不了,跟昨日嚣张跋扈的表现简直是判若两人。孟旭不仅退还了昨日讹诈的十匹马,还附带松了二十匹,另外从他自己的小金库里拨出一些上好的弓弩刀枪,无论如何也不容张扬推辞。

张扬此刻正需要这些东西,尤其是徐州官军的强弓劲弩,正好补充神臂营,自然在推脱了一阵之后,“勉”强地收下了。而赔礼道歉的孟旭却是欢欣不已地说了一些恭维的话,才转身离开。

而不久,王朗也送来了一批上好的布甲。这种细密棉布织成的布甲,不仅轻便暖和,而且韧性十足,不仅暖和舒适、轻便易于穿戴,而且对于普通的刀箭它的防护力并不比冷冰冰硬梆梆却全是破绽缝隙的锁子甲差多少。

张扬倒了谢,接受了王朗带来的歉意,这才招呼早已欢喜的合不拢嘴的士兵们整队训话。

每个人都换上了崭新暖和的布甲,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气质昂扬地挺着胸膛等待主公的训示。

张扬想想这些日子,多次鼓舞训话喊口号,弄得他又是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传销视频看多了,用这种方式给士兵们洗脑了。但想想也不是,自己可是真的能带着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绝非哄骗啊!

张扬目光扫过这些兴奋的年轻面孔,朗声笑道:“布甲穿着舒服么?”

“舒服!”所余人异口同声地大声呼应道。

“暖和么?”

“暖和!”

“收到这么多礼物,高兴么?”

“高兴!”

“呵呵,我也很高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翻身了——”张扬笑道,然后在士兵们一块哄笑声中,话锋一转,“但是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如今我们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是啊,如今我们遇到了天大的困难了……”陶谦眉头紧锁,疲倦地以手触额苦涩地说道,“我们在轩辕关苦战不下,身后的阳城粮草几日前就告罄了,而派往颍川求粮的人马至今未归,怕是……”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传信兵慌张的呼喊:“报——”

陶谦一听,痛苦地闭上眼:“怕什么来什么,这真是祸不单行啊!”

喝令出啊新兵退下,陶谦已经没有精气神来发怒了,只是老眼发怔地看着王朗说道:“颍川押运粮草的人马在半路上被袭,应该是吕布的人马。我们的人马折损了大半,几百车的粮草也被飞骑一把火给烧光了。我们……不过十日,粮草就要尽了……到那时,等着喝西北风吧……”

王朗看到陶谦如此消沉,心中不忍,上前轻声地安慰道:“主公不必如此心焦……”

他偷偷地看了陶谦一眼,这才犹豫地说道:“如今战局胶着,轩辕关短时日内攻破无望。与其为了这艰辛的首功碰的头破血流,还不如知难而退,帅大军折回颍川修养。然后是去旋门关找张超张邈,还是去酸枣敖仓跟大军会合,日后再细细计量也不晚……”

看着陶谦疑虑的注视,王朗苦笑着叹息道:“咱们徐州儿郎,在轩辕关前流的血太多了……而且吃力不讨好,除了袁绍他们恭维几句,什么忧心社稷,浴血杀贼,百官楷模,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跟着大部队行动,怎么着都不吃亏……”

陶谦面沉入水,低头沉思了半晌,才缓缓抬起头,略一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代我邀孙坚前来商讨大事。”

王朗应了一声就要出去,就见陶谦缓缓地补充了一句:“……让刘扬也来吧……”

“让我前去商讨大事?!”张扬接到陶谦的邀请,惊奇道。

“这是好事啊,说明陶公已经把咱们当成是平等的盟友了!”廖化满脸欣喜地看着张扬说道。

“没那么邪乎,平等……也得看实力啊!”张扬苦笑着摇摇头叹道。

“论实力……以如今我西凉军守军和关下的关东盟军已经旗鼓相当。只是我军有雄关作为依托,又能从大后方的捷径及时得到补给,而接到城外飞骑射上城墙的传信,吕布部将高顺、侯成已经成功截断他们从颍川前往阳城的粮队,几百车粮草也全部焚毁。就算是再快,他们下一批粮草也要十日以上才能到达……而他们撑的过十日吗?”

轩辕关大气的主帅堂里,前来督战的李肃对着两个牛一般健硕威猛的大将正色道。

“其实依我看,吕布这厮明摆着就是来抢攻,又不想让我们立功的。他在旋门关荥阳那儿打他的,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我和华雄老弟又不是守不住?”樊稠瞪着大眼,粗声粗气地说道。

“谁说不是!吕布那厮断的鸟门子的粮道啊!不断的话,关下的徐州军江东军后方无忧,必定还将在这儿死攻,我们就能在这儿多耗他们些时日,多放放他们的血,也好为主公的西线北线减轻些负担。但是如今,徐州军断粮了,他们铁定要撤军,指不定是要北上跟别的逆贼汇合。而我们责任重大,又轻易不得率军追击……”华雄接着樊稠的话语,咬牙切齿地说道。

李肃看着华雄讲的头头似道,也是一愣,但是眼珠子一转,就明白过来,吕布那个后来者,一步登天成了自家主公眼前第一红人,他们这些老人吃醋了。

不过他们吃醋与否,他李肃管不着,但是让他奇怪的是,华雄和樊稠今日对他很客气,没有以往的那样可以找茬刁难,这让他颇为诧异。

“两位将军一片忠心,李肃万分钦佩。只是……奉先也是为了战事着想,虽然手伸得长了些,但也是出于好意啊。还望两位将军为了主公着想,待到回京之日,不要因为此等小事与奉先闹的不和。”李肃半真半假地调解道。在他心里想来,董卓的这群新旧武将斗得越凶,他李肃就越得董卓的器重。毕竟主公如今如此崇高的地位来的太过突然,底下又都是一群只会争强好胜的大老粗,一旦他们闹翻了天,不仅董卓不悦,会冷遇他们,而自己也将频频出场负责救火。除了那个明哲保身无所作为的贾诩,睡的智谋比得上他李肃?那自己离高升重用的日子就不远了!

“哼!我最看不起吕布这种出尔反尔的小人,三姓家奴!”果然不出李肃所料,不劝还好,越劝樊稠的火气越大,如今更是直呼其名骂开了口。

“被吕布这么一搅和,我的仇也没法报了,着实可恨……”华雄也气愤地说道。

李肃心里一动,轻声问道:“报仇?”华雄于是就将自己被黄忠打败的事情偷工减料地讲了一遍,李肃眼珠一转,眯着眼对华雄樊稠细声说道:“两位将军若是想把关下之敌都留下,而不会把共闹让给吕布,在下这里到有一计。”

最新全本:、、、、、、、、、、

第十四章 各有算计

张扬带着周仓黄忠来到了徐州营中军大帐,.QUanBEN.张扬告了声罪,就在孙坚对面空着的坐席上跪坐下来,黄忠周仓二人则不动如山静静地跪坐在张扬两侧。

见人到齐了,一脸愁容头缠黄丝带表明重病之身的陶谦无力地抬起手,招过王朗,王朗会意地轻步走出大帐,屏退外面守卫的亲兵,这才掩好帐篷重新回到陶谦主座前候着。

陶谦用浑浊的眼眸缓缓地在张扬孙坚几人脸上扫过,干咳了几声,这才用虚弱的嗓音说道:“文台,如一都不是外人,既然都来了,老朽也就不藏着掖着的了……想必颍川那边的噩耗两位都知道了吧?”

孙坚默认地点点头,而张扬瞅了陶谦孙坚一眼心里却是纳闷了:“我还真的不知道啊,没人通知我!”

张扬不点头也不摇头,自然也被认为是知道颍川粮草被烧一事了。

陶谦叹了口气道:“如今我们的困苦大家都该是心知肚明的了。天寒地冻,缺衣少食,加上孤军叩关多日,兵将折损惨重士气低落,已经不负苦战了。若是再让将士们知道,颍川运来的粮草半道上被贼军透气焚毁,不用轩辕关的西凉军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化作鸟兽散了吧……”

说完,陶谦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王朗忙上前替他安抚顺气,又服侍他灌下一杯参茶,陶谦才气喘吁吁地缓过来,本来憔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病态的潮红。

“老了,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这一路奔波就差点儿要了我这把老骨头的命,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染了风寒,加上战事不顺,心里焦虑彻夜难眠,如今怕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关头了吧……”陶谦气喘吁吁地说道,而孙坚张扬看得出陶谦的确病得不轻,两人对视一眼,脸上也都不由地露出担忧的神色。

“陶公不必如此悲观,陶公如今就是心里郁结难消,又多日劳累颠簸才会如此疲倦憔悴。只要由良医辅助调理,安心休养几日,定可恢复如初——”张扬诚挚地向陶谦抱拳说道。

陶谦对张扬投去感激地一瞥,然后苦涩地摇摇头道:“安心休养,如何安心的下来啊。每天都有无数的儿郎在流血,在牺牲,却不能越过轩辕关半步,不能立的半点功勋。这样牺牲实在是毫无价值啊。将士们苦啊……我这心里头堵啊!”

孙坚和黄盖听了脸色都是一沉,主臣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换对陶谦这番诉苦包含的内在含义。

张扬也是一愣,心道:“身为一军主将,竟然置疑这么多日苦战的价值,莫非……”

果不其然,待张扬再次抬头望向陶谦时,就听陶谦沉声道:“与其在这儿忍饥挨饿,在雄关面前碰得头破血流,还不如主动撤军休整保存实力,避开轩辕关这块难啃的骨头。等修正完毕,是再次叩关,还是北上与袁盟主各路大军汇合,都有足够的缓和余地——”陶谦说着,深深地看着孙坚说道,“江东儿郎在这儿白流的血还不够吗?”

孙坚黄盖都眉头一皱,面沉入水地沉思起来,而孙坚左侧跪坐的少年却似乎却是忍不住起身,向陶谦一抱拳有些不忿地说道:“陶公恕罪,末将朱才本不该说什么,只是末将看到陶公英雄一世,当年在辽东以文弱之身率领千军万马一举荡平数十万黄巾变民,是何等豪迈英武!而如今陶公却意志消沉,面对困境挫折竟打起了退堂鼓!陶公莫怪,但末将真的很失望——”

说完,他又不顾众人惊异震惊的目光,重重地向陶谦一拱手然后稳稳地坐下了。

孙坚责怪地瞪了朱才一眼,正要起身向陶谦赔礼,就见陶谦疲倦地摆摆手,孙坚一噎,但也只得坐下。

“这小子胆量不小,都敢当面对陶谦不留情面了!”张扬细细地打量着对面那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的英武少年,心里忍不住赞道。

陶谦用昏花的眼面色复杂地看了朱才半晌,才轻声问道:“文台,这该是朱治朱君理的虎子吧?今年多大了?”

朱才刚想答话,却被黄盖伸手一把按住,就听孙坚答道:“这是军理的三子朱才,字君业,今年十七了,比小儿孙策还长了一岁。”

陶谦微微一诧,看着朱才的目光竟露出了长辈对完备的喜欢和赞许,就见陶谦微微点头笑道:“文台大公子我见过,英姿勃发,过不两年必将跟文台一样是江东猛虎。却不想除了孙策,文台的外甥孙贲,江东还有这么多少年英雄,真是让人羡慕啊!”

孙坚连道不敢,陶谦又叹道:“老了……老了,当年的勇气也没了,一旦遇搓就想着退缩,比不了他们这些血性少年敢打敢拼了……还是年轻好……年轻好……”

看着陶谦一脸的落寞,张扬想得到当年也曾叱咤风云,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的一代名臣,如今却被一个黄毛小儿耻笑没血性,那份岁月无情带来沧桑白发、带走热血激情而无比的落寞和心酸,是旁人无法体会到的。

看着陶谦,张扬不由地想起了在下邳的张铁,喔不,现在该是自己的“老爹”张镔了。

当初不明不白收了他的馈赠,莫名其妙地成了米教的少主,却也莫名其妙地跟自己的初恋情人分道扬镳,此刻想来张扬都觉得下邳之行跟他的相遇就如梦幻一般,充满了传统武侠的气息。

有时间该去下邳看看他了……我的“父亲”……

张扬收回遐想,开始考虑如今自己必须面对的问题。

从刚才陶谦的神色和话语,张扬已经深刻感受得到徐州军和江东军,已经人困马乏强弩之末了。如今前有雄关,后有敌人的游击队,两面夹击之下,不仅孤军奋战力量上不占优,而且断了粮。士气本就低落,这个消息若是再蔓延开来,崩盘也不是不可能,所以陶谦提出撤军也是很值得考虑的。

可是,从孙坚刚才对冒冒失失年轻气盛的朱才的眼神,虽然责怪,但是并没有多少阻止的意思,要不然他断可以中途就喝断朱才的放肆,怎能容他把一番义愤填膺夹带嘲讽的话语讲完,还能不慌不忙地整整衣衫拍屁股坐下?

这说明,孙坚跟陶谦不同心,他还想在这儿打!

也难怪,孙坚的江东军虽然伤亡不小,但是比起徐州军的元气大伤,情况要好多了。而且,孙坚不加他本人,帐下能征善战的老将如朱治黄盖程普韩当等,再加上孙坚孙贲朱才这些快速成长起来的少年将军,在轩辕关下的江东军依旧有着非凡的战斗力。

半月来孙坚虽然打得很猛,但是很有分寸,是留着后手的。不像陶谦那样一帮半吊子几乎是指挥着徐州兵毫无技巧地死攻。要知道这里不是辽东,也不是带着精锐官军骑着马在野外跟黄巾那些半成品精锐打击溃战。他们如今面对的是,无论是装备训练还是士气都胜他们一筹的精锐西凉军,还是依仗雄关的西凉军!攻城不是这样攻的!

但徐州军的牺牲还是有价值的,他们巨大的死伤也很大地损耗了西凉军的实力,把一万八守军变成了一万出头。前些日子险些就攻了进去,若不是吕布突然从后面奔袭而来,这轩辕关已经拿下了!

轩辕关拿下,就意味着董卓固若金汤的防线被生生地敲出了一个大缺口,江东军乃至陆陆续续的关东盟军就能挥师北上直捣洛阳。旋门关,虎牢关,孟津关,荥阳的西凉大军一下子都成了摆设,极大地缩短大战进程。这份大功谁能不眼热不心动?!

陶谦兵微将寡,战力堪忧,可是他江东军却是摩拳擦掌等着吞下勤王首功呢。你陶谦不想抢功了,我孙坚还想呢,你走也别拖着我一起走啊。

张扬也在寻思着,到底何去何从。

说真的,相比起其他名声狼藉的诸侯,张扬更喜欢还算光明磊落豪爽热忱的孙坚。想想历史上袁术袁绍和那些诸侯的龌龊事儿,张扬真怕去了被人当枪使,人死光了寸功没你的份儿。

与其在酸枣敖仓那儿跟十几个诸侯,几十万大军扎墩儿扯皮,还不如跟着偏师在这儿结结实实地练兵打仗。反正自己人少也不用自己去打头阵,跟在后面放冷箭帮帮忙就是了。而且还能看趁机捞些好处说不准呢。就算不幸溃败,自己人少,趁乱逃命也方便。

想完这些,张扬就不再犹豫,向陶谦孙坚一拱手沉声道:“如今华雄落败,狼狈逃窜,正是我士气高涨敌军士气低落的时候,此消彼长之下,形势还是对我军有利的。加上这些日子我将士浴血奋战,守军虽有雄关依托,但也是死伤过半,尸体枕籍,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比我们必不好到哪里去。”

张扬继续说道:“有句话叫做‘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前面半月我们苦战不退,使得轩辕关西凉军元气大伤,要不是那日吕布突袭,我军后院起火,此时轩辕关已经拿下,此谓为山九仞,只差一步。如今我们困难,方不知守军更困难。只是当时我军连损大将,使得华雄溺战无敌连斩我军将校,这才维持住了士气。但是如今华雄已败,他们的优势也就没了,独守孤关苦战连月所带来的弊病也将迅速浮出水面!此消彼长之下,如今正是我等破关建功的最佳契机!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我们再咬咬牙,再发发狠,迈出最后结实的一步,大功就告成了。若是在这样形势刚刚转好的契机之时言退,不仅使得敌军有足够的时间休整疲敝,补充兵员,我们之前作出的所有努力所有牺牲也都白费了。这叫做功亏一篑!”

陶谦孙坚面沉入水,低头不语,略有所思,而年轻气盛的朱才却是忍不住露出了激动的神色,向张扬投来了善意的笑容。

“刘将军所言极是!我们苦敌人更苦,咬咬牙挺过去才是正道,不能让我们将士流干了血还要流泪,回望轩辕却是空手而归啊!”朱才按捺不住地跳起来,丝毫不掩饰对张扬的赞许,大声向陶谦说道。

陶谦脸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突然剧烈地咳了起来,王朗替他舒了半天的气才喘过气来。

“陶公——”众人都是担忧地看着陶谦,陶谦虚弱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轻轻瞥过张扬、孙坚,最后在朱才身上留了片刻,默默地点点头轻声道:“既然大家执意要全功而返,老朽搭上这条老命陪着就是!能看到国贼授首,大汉中兴,我陶谦死又何妨!”

“陶公——”张扬和孙坚刚要插话表达一下钦佩之意,陶谦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盯着孙坚张扬二人又说道:“只是没有了粮草,纵使我军将士钢精铁骨,为了大汉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也是撑不到破关的那一天的。”

众人听了都是眉头一皱,张扬心思一转向陶谦抱拳道:“不知咱们的粮草还能维持几日?”

陶谦看了一眼孙坚,看不出张扬的盘算,想了想说道:“十日……不过省着点儿,差不多能挨过十五日。”

张扬点点头,继续问道:“从阳城至颍川一趟大约多长时间?”

陶谦有些疑惑,但还是答道:“走捷径,又没有负缀的话快马三日即可。可若是押运粮草走大路,没有五六日是到不了的。”

张扬点点头,然后离开坐席向陶谦孙坚郑重地一揖,沉声道:“刘扬愿带军前往颍川,击退西凉军重重阻隔袭扰,半月之内为徐州江东儿郎送来粮草!”

孙坚陶谦都是一脸惊异,而朱才则是一脸的敬意。

张扬长揖半刻,才听孙坚前来搀扶道:“如一不辞辛苦一心为公,孙坚十分钦佩!只是从颍川溃逃回来的兄弟讲,西凉军在阳城和颍川方圆百里内精骑不下数千,而且来去如飞打得赢就杀人放火,打不赢就逃之夭夭,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总之片刻不让你安生,四千护粮精锐就这样被他们一口一口活生生地给啃光了,讨回来的不过八百多人。这一去,可是险难重重啊。”

不顾孙坚看似好意的劝告,张扬只是郑重地抱拳道:“剿灭国贼,复兴大汉,刘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孙坚欣赏地拍拍张扬的肩膀,朗声笑道:“如一果然不愧是汉室宗亲!这样好了,孙坚分派一千精锐供如一驱使,务必带着粮草安全归来!”

张扬连声道谢,而陶谦王朗两人对视一眼,只剩下无可奈何的苦笑了。孙坚和张扬避开他们徐州,都自行决定了,除非他陶谦真的跟江东军分离单飞,不然只能默认孙坚张扬两人的打算了。

“如一啊,听闻此次负责在颍川四周袭扰破坏我军粮道的是吕布麾下大将,高顺、侯成,郝萌三人都在颍川一线出现过。三人都是宿将,你可要小心啊……”陶谦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连担忧地望着张扬道。

张扬连连道谢,最后等来了意料之中的话语:“如一啊,老朽也派一千人马任你调遣吧……”

走出帐篷,在回营的路上就听孙坚在后面朗声呼道:“如一,汉升将军请留步!”

张扬黄忠周仓三人转身回头,而孙坚已经带着黄盖朱才两人快步而来。

“今日多谢如一劝服了陶公,不然徐州军去意已决,我江东军孤掌难鸣不得不跟着撤军,白白地痛失如此破关立功的大好良机,就太可惜了!”孙坚拍着张扬的肩膀诚挚地说道。

张扬淡淡一笑:“文台兄过谦了,其实陶公不是软弱退缩之辈,实在是徐州儿郎死伤太过惨重心疼之下才萌生了退意,心生了胆怯,反而不能静下心来分析如今敌我的形势。”

孙坚默认地点点头,目光一转瞥了黄忠一眼,然后笑着跟张扬说道:“虽然如今敌我形势正如如一所诉,但我军依旧不乐观。如今徐州军江东军,除了黄汉升将军,再无人能战得过华雄这样的猛将……”

孙坚不顾黄忠张扬三人诧异的目光,继续说道:“汉升将军本是如一心腹爱将,孙坚本无权过问,只是没有一员猛将压阵,实在是怕西凉军翻盘,葬送了如今大好的局面啊……如一……”

听孙坚说的诚恳,黄忠周仓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把目光投向了张扬,张扬此刻正在飞快地寻思着其中的利与弊。

孙坚的理由不可谓不正当。孙坚,黄盖这些猛将都带着伤,不是华雄敌手,只有黄忠一人堪堪能压的过华雄。虽然两军交战,一个人的勇猛实在不够看,但用得好一个人足以撑起一支大军的高昂士气,也可以把对方打击的跌入谷底,这才是匹夫之勇的大用处所在!何况黄忠不仅仅是匹夫之勇呢?所以,孙坚要求张扬让黄忠留下助阵,很顺其自然。

“也许他是想乘着我带军出征之际,想用威逼利诱让黄忠从此为他卖命吧?或者怕我完不成任务,反而拐着他的一千江东军跑了,而扣留黄忠做人质吧?”张扬心里暗想着。

想趁虚而入,让黄忠反水?呵呵,若是黄追踪真的是这般容易就被打动,半个月之内就叛出我倒向你,那就算我看错了黄忠的为人,没什么值得可惜。只是他九成不是这样的人啊,我岂会怕半个月离别!

人质?进了我嘴里的肉,还怎么可能吐出来?想要人门都没有,大不了跟你扯皮打太极拖死你!刘备借荆州还有借无还,何况这兵是你自己亲自送上门来的呢,可不是我开口要的!

想完这些,张扬不再有任何顾虑,爽快地答应了孙坚:“好,人尽其才,汉升就留下吧!”

看着张扬笑盈盈的吗半,看着黄盖孙坚诚挚期待的目光,黄忠略一沉思,向张扬重重地一抱拳沉声道:“喏!”

孙坚黄盖见到黄忠留下帮忙,欢喜的喜笑颜开,黄盖更是像亲哥哥一样上前揽住黄忠的肩膀亲热地说道:“老弟,咱们都姓黄,说不定还有亲戚呢!走,咱们哥俩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黄忠向张扬投来了问询的目光,张扬点了点头,黄忠这才默默地点点头笑道:“还是去我那里吧,我临来时,在颍川买了一些好酒带了过来,咱们喝个痛快,明日好跟西凉军干一场!”

这正和黄盖意思,他如何不答应,连推带拥架着黄忠远去了,而孙坚则大有深意地向张扬周仓行了个礼,这也告退了。

“师父,你……”等孙坚等人走远了,周仓这才压不住疑惑问道。

张扬止住他,沉声道:“要相信汉升,也要相信我们自己的能力。我们虽然只有两百人,但是也能吃下这两千人。等回来时,我们已经把两千人马消化的差不多了,那时我们手里的资本又厚了许多,而汉升还是我们的!我们这叫什么,这叫空手套白狼!借助大势,把别人的兵转化成我们自己的。孙坚他们那叫什么,那叫机关算尽!到头来失望透顶,费尽口舌心思又赔了精兵!”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带着两百本部人马和徐州军晃动均各一千人,拔营出发了。目的地,颍川!任务,打通粮道运回粮草,附带吸引歼灭,在后方乱搅的吕布游击队!

而西凉军今日似乎不在状态,在派出的六员偏将无不在十回合之内被黄忠阵斩之后,马上紧闭大门,任凭下面欢呼辱骂,再也不敢出战。

“汉升神勇啊!”孙坚和陶谦都一脸欣赏地盯着黄忠,那模样就像是少年遇到了心仪的少女一般的欢喜和爱意,看的黄忠浑身不自在。

“末……末将,还是去叫阵吧……”说着黄忠窘迫地爬上马,刚下火线的他又飞也似地往轩辕关奔去,只留后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众人。

而轩辕关城楼上,华雄樊稠听着下面黄忠策马提刀在那儿吆喝叫阵,怒从心生,马上就要提刀出关迎战,但是却被李肃一把拦住。

“两位将军莫非忘了咱们的计划了吗?”李肃微笑地看着两人,两人一噎,听着下面的欢呼喝骂,他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华雄咬牙切齿地紧握拳头,狠狠地一跺脚,从下摆上撕下两缕衣料将耳朵堵住,然后怒喝一声就往里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为了大计,老子忍了!”

****这几天收藏不仅没涨,反而掉的厉害,郁闷ing……留存稿对阿义来讲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阿义恨不得把写完的东西一点不剩地立刻发给大家。华雄能忍住,可是阿义忍不住啊!忍忍忍呀,两天了,但还是一个字存稿都没存下来,只不过是每天两单章合并成了一大章而已……我没救了,呜呜呜……

第十五章 及时雨吴颖

第十五章

张扬在半路上以便于指挥为由,。qUanbEN。两千人五百匹马,以原有的神臂营为中坚,抽调骑术出众的三百人组成骑射団。负责探路断后,还有传信追击等职责,在张扬看来,这个骑射団就是影字营、风字营、神臂营的怪异组合。但是只会骑马不会拿刀砍人的纯骑手,在战场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这是玩命又不是参加奥运会马术比赛。

黄忠不在,骑射营统领暂由波秀接任,影字营则由徐厚掌管扩编,廖化带领长枪营,副统领一般由原徐州军和江东军中军候屯长担任。

周仓则统帅剩余的亲兵伴随张扬左右。当然,伴随张扬左右的还有易了容穿戴严实的晓蝶晓娥姐妹俩个。

声明了军纪,明确了赏罚,在走到阳城时,张扬又主持了一个集体加餐和小型的联欢会,彼此互不认识的士兵算是被撮合在一起,从此就都是一个锅里喝汤的兄弟了!

今天天幕如洗,冬日和煦,少见的没有狂风肆掠。张扬内着布甲外罩铁衣,身披一件灰色大麾,身侧左右是一脸警惕寸步不离的两姐妹,前面是周仓前驱的五十亲兵。

突然远处两骑飞奔而来,却是影字营的斥候回来了。

“禀报主公,前方发现敌人骑兵!”领头一个士兵下马禀报道。

张扬一怔,问道:“多少人?”

“五十余骑!”那斥候朗声答道。

“可曾交战?”

“没有。属下和兄弟们还未来得及应变,他们就已经逃之夭夭了。属下人少不敢狂追,只好赶忙回来禀报了!”那斥候答道。

张扬点点头,轻声道:“你和弟兄们做得很好。斥候不是用来跟敌人拼命的,只要把消息即使传回来就足够了,底下厮杀打仗的事儿自有主公来安排。下去休息吧。”

“喏!”那斥候精神一震,向张扬重重一抱拳,就带着其他两斥候从两旁回到了队伍里。

“这该是吕布用来切断粮道的飞骑部队了。”张扬望着空旷的前方沉声道。

周仓,廖化,波秀都点点头,就见波秀看了张扬一眼问道:“主公,我们是不是打掉他们?”

张扬摇摇头,叹道:“他们来去如飞,来无影去无踪,一时半会想歼灭他们谈何容易……”

“如今时间紧迫,还是运粮要紧。与其现在跟他们兜圈子耗时间,还不如先把粮草从颍川弄回来。一旦粮草回头,他们必然要来袭击,那时候不用我们去找他们自然会送上门来,那时候是截击还是智取,再考虑也不晚啊。现在我们两手空空,恐怕他们也提不起兴趣来攻击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也省心些,快些赶路吧。真正较量的时候还没开始呢。”张扬眯着眼接着说道。

张扬人马沿着捷径继续赶路,而此刻在一片起伏的高坡上,一个气宇轩昂身披白色披风的将军立于马上俯瞰着远处小道上蜿蜒前行的队伍,他身后停着五十余骑精锐骑兵。人如龙马如虎,一个个都如同出鞘的宝剑一般锋利,端的是精锐彪悍。这将军正是高顺。

“将军,我们是不是应该袭扰一下,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就过去了,雁过拔毛,怎么着也得留下些尸体才是啊。”一员小将策马上前,瞥了一眼远处的队伍,轻声问询道高顺。他叫马俊,十九岁,跟随高顺五年多了,是高顺最亲近的下属。

高顺摆摆手,沉声道:“刚才已经被他们的斥候发现了,他们肯定已有了戒备,失去了奇袭的突然性,我们此去恐怕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会被他们咬上。你们每一个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我不希望你们这样不明智地去牺牲,所以现在一概不要轻举妄动!”

高顺军纪一向严明,马俊自然不敢多说,只好应了声就退到一旁不说话了。

高顺遥望着越行越远的队伍,目光深邃而又无奈。

他的陷阵营兵又被吕布交给魏续了,如今只能带着几百骑兵部队在颍川百里打游击。

想他高顺自从归顺效忠吕布以来,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上马打仗,下马治军,可以说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倒不是说吕布不信任他,只是信有何用?信而不知用,屡次把高顺中肯的劝告、极具价值的战略建议充耳不闻;多次因为小舅子魏续的坏话而把他一撸到底,直接从一军主将贬到大后方负责后勤去了。只有当魏续将精锐无双的险经营指挥的一塌糊涂没有办法时,吕布才会想起来高顺还在伙房做饭呢。

后来次数多了,高顺也就习惯了。平时陷阵营魏续掌控,打仗时才有高顺过问,仗一打完,又没高顺的事儿了,该干嘛干嘛去,还是魏续说的算。

他的好友同为吕布麾下大将的张辽,还有陷阵营的兄弟都为他不平,要联名向吕布抗议为高顺争取一个像样的位置,最差也不用整日这样被闲置,被魏续、郝萌这些小人嫉妒迫害。但高顺怕引起吕布的误会,再被魏续添油加醋埋汰诽谤,发布女儿弄巧成拙,再也说不清了,所以次次都被高顺一一回绝。

本以为自己的忍让和辛劳会让魏续郝萌有所感悟,但没想到一份高手榜问世,自己高居地二十二位,力压魏续等人,魏续恼羞成怒,上吕布跟前说三道四。加上吕布当时也对自己只排了第六位愤恨不已,扬言要杀了童渊泄恨,心绪极差之下轻信了魏续。

当吕布带着高顺等人自旋门关百里奔袭,在孙坚陶谦背后狠狠地捅了一刀之后,自己带着魏续等人转战荥阳了,而高顺侯成郝萌三人却被滞留了下来。

高顺的职责是带着五百多骑兵,四处奔袭,切断两道。而侯成郝萌则带着两千多精骑在颍川陈留地界肆掠抢劫,**掳掠,美其名曰,筹集军费、释放压力。

高顺知道,无论自己此次杀了多少敌人,烧了多少粮草,回去之后大半功劳都会记在郝萌两人头上,他最多不过得到些语言上的表彰激励,剩下的就别想了。

高顺深深的悲哀,自己到底如何做,才能重新得到重用,重新在战场上带着一群热血男儿建功立业……那一天,是哪一天啊!魏续郝萌,你们欺压我高顺要到哪一天啊!

当张扬这支队伍就要跑消失在视野中时,高顺收回思绪,轻声对马俊吩咐道:“去通知杜严,看看这支军队要去什么地方。”

“喏!”马俊大声应诺,然后策马飞奔而去。

颍川。

一座有着悠久历史和人文气息的中原名城,此刻却是硝烟弥漫,人心惶惶。

颍川城西,一个古色古香的豪门大宅被郝萌的乱兵给一脚踢开了,然后乱军一拥而入,在解决了微弱的反抗之后,开始肆无忌惮地收刮打砸,奸*淫掳掠。

一时间这座百年积淀的颍川大族内外乱兵蜂起,火光冲天,打砸声、士兵们肆无忌惮的笑骂声,女人孩童凄惶无助的哭喊声,交织成一首让人心痛的交响乐。

郝萌心满意足地从客房里出来,恰巧看见侯成从对面的女眷偏室出来,两人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

“如何?玩的还开心吧。你还别说,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还真不是乡底下的小丫头和窑姐能比的!我刚刚破了两个小姐,那叫一个水灵清纯,就连光着身子都掩饰不住那股大家出来的书卷气——”侯成炫耀似地说道。

郝萌也不甘示弱,指了指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得意地说道:“我还是喜欢熟透了的少妇。那叫一个丰腴柔软,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这种**的滋味岂是没尝过情爱滋味的少女能比的!”

“那好,咱们换换,看看谁说的对!”侯成一瞪眼,一跺脚不依不饶地扯着郝萌说道。郝萌也是无所畏惧,白眼一翻:“谁怕你!”

说完,两人怒目而视,然后朝着对方去过的房间奔去。但是片刻之后,就当侯成房中男人深重的喘息,后**碰撞的靡靡之音越来越大时,突然传来一声惨叫,然后就听侯成怒骂到:“贱货,竟想着杀我!你杀呀,你杀呀!”

然后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碰撞,半刻之后侯成脸上带着一道狭长的血迹,衣衫不整地悻悻而出,随手将一个血肉模糊已看不清容貌的精赤女人丢了出来,那女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躯体蠕动了几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不识抬举——”侯成吸着凉气摸了摸脸上的伤痕,冷冷地看了一眼当院横卧在青石上的丰腴的女尸,然后有些不悦地走到郝萌战斗的房间,从男女呻吟声就可知道里面的搏斗是多磨的激烈。

“快一点儿,办完了事儿,咱们该转到下一家了!颍川大族真他妈多,不算那些小门小户,光是荀、陈、钟,辛杜赵郭这些大户豪门,这样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轮个遍啊!”侯成贴着窗纸对着里面吼道。

里面“哒哒”的声音越来越响,女人痛苦的呼叫越来越大,而男人似痛苦似飞升地低吼一声之后,里面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半晌之后,郝萌意犹未尽地走了出来,看到侯成的惨状,又看了一眼当院的女尸笑道:“真不好说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被一个娘们破了脸,以后看你怎么见人。”

侯成讪讪一笑,话题一转揽过郝萌的肩膀说道:“这家虽然名望很大,但都尽是些古籍字画,金银珠宝倒是没多少。这样回去真不好交代,趁着天还早,咱们再换一家如何?颍川城自然没必要去碰壁,但是周扎的大户却是毫无还手之力啊。听老王说,再往东五里就是此地大族荀家的地方,不如咱们去瞧瞧?”

听着里面两个少女悲戚的啼哭,郝萌有些犹豫地回头往屋子里瞧了瞧,摸摸头笑道:“还真别说,我倒真的有些喜欢这两个水嫩的小姐了,还望兄弟能让给我。”

侯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朗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缕衣,兄弟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兄弟啊,你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所有人都在忙着收刮放纵,却没留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自狗洞里钻了出去。

而此刻噩耗传到荀家,顿时哭声一片,那个来报信的孩子泣不成声地说道:“荀大爷,我们老爷夫人死的太惨了,小姐她们也怕是活不成了。您跟我们陈家是姻亲,您要为他们报仇啊!”

看着泣不成声的孩子,还有屋子里惊慌失措流泪哭泣的女人孩子,一个身材挺拔容貌奇伟的年轻人皱了皱眉头,然后朗声道:“荀龙,带着妇人老弱退入地窖藏身,所有青壮都给我拿起武器,随我上城退敌!”

一个四十岁上下的青衣人向年轻人郑重地行了个礼,然后上去小声劝着一屋子的妇人退去。

“夫君……你要小心……”一个端庄秀美的少妇红着眼深深地望着年轻人,年轻人重重地点了点头,面沉入水地说道:“我荀彧二十七岁接任家主之位,才不过一年时光,就身逢如此祸事。我不想成为葬送荀家的罪人,所以不管我荀彧是不是活着,你都要和孩子们好好地活下去。荀家就靠你们来传承了!”

说着荀彧郑重地向妻子行了一礼,直到她对天起誓:“我唐凝对天起誓,不管夫君是否離难,我唐凝都将好好地或者,直到荀家的儿郎长大成人……”

唐氏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然后迷离的泪眼望了一眼荀彧,就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掩着泪眼奔了出去。

“叔,贼人来得好快,已经到了门口了。现在我们连去颍川求援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时一个一身蓝色长衫三十多岁的清雅文士推开门急冲冲地走进来说道。

此人正是荀攸,荀彧的侄儿,今年三十五岁了,比他叔叔都长了七岁,虽然荀彧是家主,但荀攸却是荀家的顶梁柱。

荀彧看到大侄子荀攸一脸是汗地进来,略一失神之后,目光一凝沉声道:“走,咱们上城!”

与吴家堡相似,一般的豪门大族,除了举家搬进大城的,都会修筑自己的土城护院。荀家乃颍川数得着的大族,百年传承聚居,早已不是一个小院子能住的下得了。加上不差钱,为了家族的安全,自然也修了一个高高的土城。没想到今天终于用上了!

当荀彧荀攸叔侄在一群手持刀枪的家丁护院护拥下登上城楼时,下面已经是翻腾的海洋。

几千个被财物,女人刺激的失去了人性的士兵,瞪着狼一般贪婪凶狠的眼睛,吼叫着呐喊着,策马飞奔,扬起手中的弓弩对着城楼疯狂地仆射着。如蝗一般的箭雨袭来,根本不谙战事的家丁护院,瞬间便扑到一片。

看着一个个被射成刺猬倒地气绝的同伴,安逸太久的护院顿时胆怯了,加上底下千百人同时高喝:“开城纳降,还可活命!如若不然,城毁人亡!”很多受不了血腥气的家丁已经在城头哭喊着对下面的西凉军招手,表明他们降了,不打了!

“这些大族就知道读书论道,打仗真的不行!一向都是他们文人瞧不起咱们武人,今日我就让他们跪在我们面前磕头,看看谁才是卑贱之人!”郝萌看着已经哭喊声喝骂声乱成一团的城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而荀彧苦劝加厉喝也没能挽回崩溃的局面,荀彧更是面如死灰,迷茫地呢喃道:“父亲,儿子不肖,光荣了几百年的荀家要亡在我的手里了……”

说着,荀彧双目瞪圆,喷出一口鲜血来,歪倒在地不省人事。本就飘摇不定的荀家城头彻底炸开了锅。

看着土城大门“嘎吱”一阵闷响洞开了,郝萌仰天大笑道:“兄弟们,进城抢金银,抢女人啊!”

就在西凉军山呼海啸般要涌入荀家城时,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雷鸣般的滚动,然后黑压压一片步骑兵呼啸着杀来。

“西凉贼人,一个不留!”一声清冷彻骨的呼喝如天雷滚滚般传入了每一个耳中,让奔涌的西凉铁骑为之一顿。

待他们寻声望去,人如龙马如虎,一个身披白甲红披,容颜绝丽如天仙的少女,踏着滚滚黄尘电闪雷鸣般冲杀了过来。她不是吴颖还是谁!

“叔,援军到了,咱们荀家有救了!”荀攸扶起荀彧指着城下激动地语不成调。

荀彧顿时精神一震,眼中闪过一道奇亮无比的光彩,但当他看到一马当先把吴家堡大军远远甩在后面,已经深深扎入西凉军骑兵堆里的女将,眼中的希望顿时化为乌有,惨笑道:“女流之辈,中的什么用啊……”

而郝萌瞧见青丝如瀑冷艳绝伦的吴颖儿,眼中的惊艳之色一闪而过,立刻吼叫道:“儿郎们,全歼他们!全部奸了!”

而他自己则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吼叫着向吴颖冲去,老黑和葛云看着自家大小姐一头扎进了敌人堆里,惊得险些从马上跌落下来。

“兄弟们,跟我冲,保护大小姐!”老黑操起手里又宽又长犹如陌刀的兵刃吼叫一声,使劲儿地一踹马肚子,不要命地冲了过去。

“杀!”

“杀!”

“杀!”

风字营扬起了砍刀,神臂营举起了弓弩,长枪营举起了长枪,在各自头领的统领下,悍不畏死地向着人数装备都丝毫不属于他们的西凉大军。

“叔,我们有救,我们还有救!这时一只强军,一只强军啊!叔,你快看啊,看啊!”荀攸看到吴家堡彪悍的风采,整齐划一不慌不忙的气度,泣不成声地掐着瘫在他怀里的叔叔的人中穴!

“如此标志的人儿,老子还是第一次瞧见,还是个能骑马的女将军,哈哈,能骑马的马子骑着才带劲儿!”郝萌一边猥琐地对着吴颖笑着,一边准备着怎么一招擒下她。

吴颖似乎是听到了世间最幼稚的笑话一样,如冰山一般的容颜瞬间绽放出娇媚入骨的笑容,还没等郝萌咽下唾沫,她的笑容又变成了更加冰冷的肃杀:“找死——”

当她的那个“死”字还没落音,追风马猛然纵身一跃,二十几步不过瞬间便至。还没等郝萌伸手去抓她,她身形猛一前倾,毒龙般的金丝软藤枪已经以无法目测的速度准确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由于马速太快,巨大的惯性使得两人还是擦身而过,同样狠狠刺入郝萌胸膛的长枪也一路前行,带出一汪奔涌的血泉。

郝萌在马上奔了几十步,这才慢慢地停下来。郝萌呆呆地望着胸口冒着热气鲜血的大窟窿,又呆板地转过身,看着手握血淋淋的长枪的吴颖的倩影,嘴边冒了几个血泡,然后双目瞪圆,一头栽倒与马下,在也没有了气息。最后的一个念头还是:“玩了这么多女人,最后死在了女人手里……这就是报应吗……”

“她……一枪……郝萌……死了……”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侯成,当看到刚才电闪雷鸣间就结束的战斗,似乎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立于城下看着吴颖,吃吃地说道。

吴颖扬起脸,就背对着吴家堡的人马振臂一挥沉声喝道:“不要俘虏!”

“霍,不要俘虏!”

“霍,不要俘虏!”

“霍,不要俘虏!”

吴颖的一招必杀刺穿了郝萌这个恶棍,也击昏了所有的西凉军,当听到这句似乎从地狱传出来的夺魂摄魄的呼唤,一个个心惊胆战。虽然本能地往吴家堡军阵前冲杀,但没有了锐气和斗志的西凉军如何能久战?

长枪如山,剑雨纷飞,长刀如林。

“拒马!——刺!”

“刺!”

“拔枪——刺!”

这是长枪营。

“神臂营弃弓拔刀!”这是神臂营!

“冲垮他们!”这是风字营!

老黑带着五百精骑悍不畏死地冲毁了西凉军薄弱的防线,吴家堡奔涌的铁骑瞬间将西凉军截断城两段,后面的长枪营顺势而来,不管是马上的马下的,不管是人,还是马,一概刺穿!

人数相当,气势衰退的西凉军如何是气势如虹的吴家堡大军的低首,不过片刻便崩溃如山倒了。

侯成默不作声地一马当先,飞奔而去,当吴颖刚想杀他时,怎奈侯成早已不知去向。

望着四处逃窜的西凉军,吴颖已经提不起半点兴趣,只听城上传来荀彧虚弱的呼唤:“姑娘,你……”

**发晚了,很抱歉!*

第十六章 荀攸的遗憾往事

第十六章

“姑娘,你……你救了我们全族人啊……”荀彧看着傲立于骏马上仰头望着他的红颜,.QUAnbEN.

吴颖安排风字营神臂营影字营联合追击西凉军逃兵,就带着老黑葛云等寥寥几人随感激涕淋的荀彧入内堂吃茶。

吴颖被荀攸安排坐在高堂主座上,正好奇地打量着典雅而古朴的荀家大宅,就在她望着偏角上的一副好看的仕女图出神时,就见荀彧在唐凝的搀扶下带着荀家各房老幼五十余人齐齐向吴颖下拜,以谢救命之恩。

吴颖忙下来搀扶,客套了几句之后,主客各自入座,侍女奉上香茗之后,荀彧恭敬地向吴颖拱了一礼才说道:“今日若非小姐带军相助,荀彧一家老幼乃至百年基业都要尽毁于乱匪手中了,这份大恩荀彧没齿不忘。敢问小姐芳名,是哪里人氏?”

吴颖回了一礼,笑着答道:“芳名什么的不敢当,在下吴颖,别名吴娜,本就是草莽江湖之女,家住徐州小沛,是徐州刺史陶公部属。此时带兵西行,乃是奉陶公之命前往助援,不想恰遇匪徒在颍川作乱,就顺手灭灭他们西凉军的威风,让他们知道作恶是要付出代价的!”

“小姐好胆识!”荀彧荀攸听着吴颖那虽轻柔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的话语,看着她一挑眉一凝视之间无不流露出的自信和飒爽,都忍不住击节赞叹。

“吴小姐武艺无双,胆魄不输男儿,真乃世间少有的巾帼英雄,今日得见小姐芳容荀彧真是三生有幸!”荀彧由衷地说道。

作为女主人的唐凝见到丈夫盯着吴颖看那副法子内心的欣赏,不由地嗔了丈夫一眼,翻了翻白眼,似乎在说:“看上人家了吧?”

荀彧尴尬地瞪了唐宁一眼,无声地说道:“哪有的事儿——”

唐凝由于是背着吴颖给丈夫和侄儿斟茶的,所以不虞被吴颖看见,又狡黠地对丈夫一笑,那副样子分明再说:“都写在脸上,还狡辩。怕是你大家闺秀见多了,头一次遇到这样英姿勃发的女孩儿动了心吧。你们男人呀,都是喜新厌旧,吃着碗里的玩着锅里的——”

荀彧苦笑着摇了摇头,回敬了妻子一眼,那眼神那表情分明在说:“又瞎想,我荀文若其实那般贪图美色之徒?放心好了,荀彧一生只爱你一个,不会再碰别的女人,哪怕她美如天仙!”

唐凝心里一喜,调皮地对丈夫眨了眨眼睛,这才转过身回到座位上。而吴颖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心灵沟通打哑谜,看得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心道豪门大族规矩真多,什么话不能放开了讲,非要你瞟我我瞪你的眉目传音?就不怕会错了意闹出误会?

“荀先生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吴颖说着话音一转,看着荀彧问道,“半月以来,可曾有名为刘扬的人路过颍川?”

见到众人茫然的表情,吴颖忙补充道:“他二十三四岁,有些文弱,是汉室宗亲,身边带着五个随从,还有一对双胞胎侍女?”

见到众人依旧迷惑,吴颖这才失望地幽幽一叹,然后掩饰性地一笑:“刚才就是随便问问……嗯,久闻颍川乃卧虎藏龙之地,荀家更是出类拔萃,心忧天下。不知如今前面战况如何,为何颍川都出现了西凉军?”

荀彧荀攸对视一眼,还是荀攸苦涩地答道:“不瞒吴小姐,虽然如今勤王大军浴血奋战,取得了一系列胜利,并攻下了旋门关等险关大城。但是诸侯内部不和,日久难免互相掣肘,白白错过了很多一举扭转底定大局的良机。就如,如今数十万盟军齐聚酸枣敖仓,休整了月余毫无作为。却让陶刺史和孙坚将军孤军苦战轩辕关,让张邈张超臧洪弱旅苦守旋门关,让吕布的西凉铁骑能从容地奔袭轩辕关,掠过阳城、陈留,在颍川地界肆掠成灾……”

说到这里,荀攸不再妄加说话,歉意地瞥了吴颖一眼。有了前面的铺垫,后面的话荀攸不说,吴颖也猜得出,下面的话无非就是诽谤这些龌蹉的诸侯,轻蔑他们毫无作为,白白错失良机,以很大的优势竟跟西凉军打了个半斤半两不分上下,实在让人失望。

吴颖心里暗暗一盘算,知道轩辕关陶谦那边定然打得很不顺利,现在徐州臧林大军迟迟不来,那么如今她的人马就是雪中送炭,而且一旦取胜,将能为吴家堡赢得很大的荣誉和利益。

但想起张扬可能不在那里,明知道两人也许再无交集,但她心里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空落落的酸涩。

几人都是既聪明的人,如何看不出吴颖刚才问询刘扬此人下落的急切和得不到答案的失神落寞。

唐凝年长吴颖几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当然能看得出吴颖那副患得患失的神色定是相思牵挂。

“妹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唐凝看着吴颖关切地问道。

吴颖冲唐凝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我没事……”

然后话题一转,问道荀彧荀攸:“颍川自古出名士,荀先生惊才绝艳,乃天下大才,为何不去会盟,为讨伐董贼出一份力呢?”

唐凝跟丈夫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吴颖不愿再提及她自己的伤心事儿了。

荀彧摇头苦笑到:“不是荀彧不肯为国出力,不愿国泰民安,也不是顾忌个人荣辱得失。只是明主难求,一旦遇人不淑,就要赔上整个家族啊。所以荀彧不得不慎之又慎,慎之再慎啊!”

吴颖想起父亲自己背负的家族大任,知道荀彧的担忧顾虑是合情合理的。自己一个小小吴家堡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生怕一步走错,就让吴家堡万劫不复,何况是传承了百年之久、名满天下的世家大族?

吴颖本想向荀家抛出橄榄枝,但转而一想,还是算了吧,不要自取其辱了,即使自己刚刚救过他们的性命。吴家堡什么身份,他们荀家是什么身份,差之甚远的两家,怎么可能会有交际。就如,自己是张毓的女儿,是童渊的徒儿,而张扬却是张镔的儿子。张毓和童渊的生死大仇人,自己怎么可能与他再有纠葛……

唐凝给荀彧使了个眼色,荀彧忙起身向吴颖行了个礼抱歉地说道:“荀家至交陈文一族被西凉军屠灭,只逃出来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我得去安排一下陈文家的丧事,请吴小姐不要拘束,荀彧失陪了。”

吴颖忙起身道:“荀先生正事要紧,不用管我。”

荀彧带着荀攸告退,唐凝则拉着吴颖到偏房叙话。

看着一个百年积淀的大族就这样尸横遍野,狼烟四起,满目疮痍;看着前几日还在一起饮酒开怀品评天下英雄的陈文的头颅被挂在府门上,看着美丽温柔的嫂夫人赤身**地横死在院子里,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荀彧荀攸又怒又悲,同时又有几分侥幸地后怕。若非吴颖突然赶到,怕是如今挂在城楼上的人头就该是自己,躺在院子里的女尸就该是自己心爱的妻子,横死各处的就该是自己的亲人!

“这个仇,我荀彧记下了!”荀彧把嗷嗷大哭的陈家少年搂在怀里,望着满院子的棺材,看着雪白的招魂幡,肃穆的灵堂,荀彧脸色铁青,紧握双拳咬牙切齿地说道。

片刻之后,肃穆的灵堂里,荀彧荀攸带着幸存的陈家下人亲眷跪在陈家家主陈文的棺木前,凄婉的恸哭声中,荀彧一边烧着纸钱,一边流着泪对着棺木自语道:“宣文啊,没想到老哥你就这样走了,让老弟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说好了开了春就把你们家芷卿嫁到我们荀家,那时候我们再好好喝两杯,却不想哪一次话别竟然是永别……你放心,你的仇我会报,芷卿,芷玲我会帮你们找回来,不管她们遭到了什么,她们都是我荀家的媳妇,我荀彧用荀家家主的名义来保证……你,就安息吧……”

在回来的路上,荀彧荀攸久久无语。

荀攸突然说道:“叔,你是不是觉得吴颖像一个人?”

荀彧一愣,不解地看着荀攸,就听荀攸提醒道:“叔还记不记得十八年前,侄儿和叔叔跟随父亲去洛阳那次,我们见到了谁?”

荀彧苦笑道:“那时候你叔才刚十岁,进了繁华无比的帝都看花了眼,就知道到处玩儿了,哪里还记得见过谁……”

说到这里荀彧眼前一亮,突然说道:“记得那次,你听闻琴歌双绝张毓名满帝都,每日拜谒以求相见的名士高官不知凡几,你就拉着我去了谪仙楼。我还记得那日谪仙楼人满为患,但是佳人久久不出,还是你抚琴高歌惊动了人家,最后才被招进去的——想想那件事儿,就觉得有趣极了!”

荀攸点点头,追忆地望着前方问道:“那叔叔还不记得张毓的模样?”

荀彧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时候我才多大,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只记得那人儿年纪与侄儿相若,是个非常非常美丽的姐姐,还有就是她给人的感觉很温馨舒服,就像春风抚过一样。其他的,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荀攸点点头沉声道:“可我还深深地记着她的风采。那次以后,我陆陆续续来过谪仙楼五六次,每次都是琴箫对奏,谈古言今,才知道她的才学修养竟丝毫不输于我。爱慕之下,我自报家门,提出要赎她为姬妾。本以为以我的相貌才学,还是家世出身,都是她可遇不可求的绝佳选择,但不想却被她婉拒。后来父亲离任到荆州为官,我也追随去了荆州。等到两年后再回洛阳,才知道张毓已经脱籍嫁给豪门刁家为妾,而且有了身孕,后来生下一个女儿。至今想来,心里都空留遗憾——”

看着荀彧好笑的表情,荀攸苦笑道:“那时候我就纳闷过。说她嫌贫爱富攀援高枝吧,刁家虽然也算是高官大族,但是比起我们百年荀家还是颇为不如的。说她喜欢俊俏后生吧,她选的夫君刁郁,容貌平平,才干修养一般,而且比她大了二十多岁啊!说她不喜欢跟人分享丈夫不甘姬妾之身吧,刁郁不加歌姬,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我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上了刁郁哪一点,我哪里配不上她!”

荀彧奇怪道:“这跟吴颖有何相干?”

荀攸看着荀彧沉声道:“吴颖跟张毓有四分相像!”

“可是张毓不是嫁给了刁郁了吗?就算吴颖是张毓跟刁郁的女儿,那怎么吴颖会世居徐州小沛,更成了一个武艺超群、杀伐果断没有半点张毓风采的草莽女子?”荀彧疑问道。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了!”荀攸目光如炬,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你该知道六年前,张角爱徒唐周叛变,导致马元义在洛阳被捕车裂,黄巾起义接着铺天盖地而来。你也许不知道,唐周在供出马元义和中常侍封胥和徐奉的同时,也供出了刁郁。于是刁家被灭了族,而张毓和她的女儿却不知所踪,唐周也同时销声匿迹了。”

“你怀疑吴颖就是六年前逃生出来的张毓之女?!”荀彧惊呼道。

“不错!也许吴颖幼年时还受过大家的教育,但六年前她们就一无所有了。要知道六年时间,六年无人管教的时光,足以将一个大家闺秀变成一个无法无天的疯丫头!”荀攸目光一闪,坚定地说道。

荀彧没想到自己的大侄子这么多年来竟然一只还记挂着张毓,那个让自诩文采无双的少年郎佩服的女子。他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若……吴颖真是张毓之女,你又有什么打算?难道想娶了她,把对她目母亲那份挚爱都转接到她身上?!”

荀攸听到荀彧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老牛吃嫩草,荀攸干不了啊,荀攸都三十五了,比她母亲还长了一岁啊。我只是怀念旧人,又加上人家姑娘这次救了咱们荀家全族人的性命,得想着日后怎么多帮帮这孩子才是!”

荀彧这才舒了口气,目光一转就看着荀攸笑道:“你年纪是大了些,不过我那侄孙荀缉跟吴颖却是年纪相若,而且还未娶妻,不如撮合他们这对年轻人吧,也算是补了你的遗憾。”

荀攸郁闷道:“吴颖单论容貌比之她母亲毫不逊色,只是……只是看她那霹雳火一般的性情和手腕,哪有半点大妇的风范?缉儿也是头倔驴,缉儿真要娶了她,两个人都是一点就着的性子,这不还得把家里当成了演武场,夫妻两个天天在院子里拿着刀枪对着干啊。那时候不光我们头疼,恐怕荀家也要被人笑死了……不妥不妥!……”

********明早还有一更。本来是想把这七千多字一块儿发了的,但想想还是分开了吧。每日早晨起来有推荐票,能投就投吧,等到晚上没几个人有推荐票了,那时连汤都喝不着了。如今五十万字了,推荐刚过一千,点击还没过十万,阿义很彷徨。发单章也是无奈之举,只是想看看让数据能不能好看一些,让本书结局不是那么惨!*******明早8:00准时一掌,精彩不负你的期待!

第十七章 三叔吴衷

而此刻,唐凝正拉着已经换上了她的衣服,在她的帮助下生平第一次如此精细打扮的吴颖的手,、qUanbEN、

唐凝亲热地拉着吴颖的手,不住地打量着她,看得她都有些羞了。

唐凝笑着说道:“妹妹生的真好看,若是一不小心被刀枪划破了妹妹这娇美无双的脸蛋,不知道多少男人垂足顿胸。所以呀,这战场不是咱们女儿家该去的地方,嫁个好夫婿,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我们该做的啊……看得出妹妹还没有出阁吧,我荀家侄孙荀缉跟妹妹同岁,过了年都是十九岁,至今未娶。妹妹年岁也不小了,若是妹妹看得起荀家,就由姐姐做主,入了我们荀家的门吧,以后我们姐妹就可以天天见面了。”

唐凝虽然接人待物都规规矩矩,颇有大妇风范,但还是不时地流露出少女时代那活泼调皮的一面,跟性子也活泼好动的吴颖不过一会儿就打成了一片,好的跟亲姐妹似地。

听到唐凝不似调侃的话,吴颖一怔,然后认真地看着唐凝说道:“吴颖多谢姐姐抬爱。吴颖出身卑微,性子桀骜难驯,只喜欢舞枪弄棒大碗喝酒,整天在男人堆儿里面厮混。吴颖自知粗鄙卑微,实在配不上荀家公子。还请姐姐不要责怪!”

说着吴颖抽出被唐凝握着的手,郑重地向她行了个礼。唐凝看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遗憾地拉过她,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看得出妹妹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我那侄孙是没有福气喽……以妹妹的容貌和本事,能让妹妹动心的人,该是顶天立地的英豪吧?”

吴颖目光茫然地轻声叹:“英豪没见着,倒是遇过不少登徒子加混蛋,其中一个更是混蛋中的混蛋——”

“谁在骂我?!”月光如水,张扬带着人马连夜赶路,突然无端地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他张目四望,寻思道。

这时前面一骑踏着柔和的清辉而来,下马单膝跪地向张扬禀报道:“禀报主公,前方就是溪水河了,再往东南走四十里,就是颍川了!”

张扬点点头,吩咐斥候归队,然后让周仓传令,让大军选择一片平坦无遮拦的空地扎营。

由于白天赶了七个多时辰的路,无论是马儿还是人都已经疲倦急了。反正他们走捷径,加上一路风平浪静,所以不过四天就到了这儿。期限十五天,如今只用了四天,回程就算慢慢走,只要不出意外,怎么着时间也够用了,不急在一时!还是等天亮了再出发不晚!

张扬令全军将五百多匹马围成一圈,马头齐齐向外,组成一道防线,圈子里生起几个大火堆。既挡住了寒风,又不至于遇到敌袭时,自相冲撞踩踏。而且马头都在外围,齐齐向外,上了马就能往外面冲,就算不能冲垮袭击的敌人,也能为圈子里的士兵宝贵的反应时间。

除了要巡夜的少量士兵,其他的都围着火堆,相互依偎在一起,不过片刻,就想起了惊天的鼾声。

晓蝶晓娥姐妹俩个也疲倦极了,晓娥靠在张扬身上,晓蝶倚在晓娥肩上,就这样也睡的很香甜。

看着怀里人儿均匀的鼻息,即使化了妆小脸上也掩饰不住的倦意,张扬心里有一种难言的怜意。他用手轻轻地抚过晓娥稚嫩的脸蛋,手指轻轻地触碰到她那柔软的樱唇,就见酣睡的女孩儿动了一下身子,砸吧了一下小嘴,含住他的手指就往嘴里送,然后轻轻地撕咬吮吸起来,看样子是她梦见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张扬的手指被她含在温暖的腔体里,接受着贝齿的厮磨和雀舌的舔舐,竟有种说不出的舒爽,身体也渐渐有了反映。

要是往日张扬肯定是要把她置于膝上肆意把玩亲昵的,只是望了望身边黑压压的一片酣睡的汉子,望了望远处警惕地游弋巡视的士兵,张扬苦叹一声,空守着美人儿在身侧,但半个月以来却没有机会怜爱,真是苦煞人也。

就在他睡意全消,按着身下的物什自怨自艾时,却见晓娥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边玩弄着张扬的手指,一边正迷惑地看着张扬。

“老爷,怎么还不睡呀,不困吗?”她用极细的嗓音说道。

张扬把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胯下博发的物什上,轻声叹息道:“如何睡得着啊……”

晓娥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那乌亮的眸子贼嘻嘻地瞅了一圈,指着那些酣睡如泥的人对张扬妩媚地一笑,然后就把小手轻轻地滑进了张扬的衣袍,一把握住如铁的分身,轻轻一带就将它从衣袍里掏了出来。

张扬担心地用目光巡视了一圈,看没人会看见,这才点了点头,就见晓娥对他甜甜一笑,然后轻轻地俯下身子,将张扬的分身吞了下去。

晓娥一动,靠着她入睡的晓蝶就被惊醒了,待她揉揉朦胧的睡眼,碰上张扬那怪异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待她瞧见妹妹伏在张扬身下,轻轻地蠕动着时,顿时她就羞得捂住眼睛转过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张扬心里感到好笑。你又不是没见过,干嘛这么害羞。你们姐妹俩个性格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这不是第一次接受晓娥这样的服侍了,但是张扬还是感叹小妮子对于这方面的天分和悟性。那由浅入深、由表及里时松时紧的套弄,那柔软小蛇忽上忽下、时而打转时而横扫的舔舐,配合着温暖湿润的环境,夹杂着胯下少女细弱萧管的砸吧声吸允声,张扬都感受到非比寻常的刺激。

再加上是在这么多人的人堆里享受这种服务,虽然被不相干的人瞧见的几率很小,但这样的环境还是让张扬有种说不出的亢奋和激动。

当随着分身头部一股巨大的吸引力传来,张扬再也控制不住精关,咬紧牙关压抑着呻吟,一种传遍全身的颤栗如奔涌的潮水般袭来,同时一股浓浓的汁液也喷薄而出。

张扬身体颤栗了半刻,晓娥才缓缓地从他的下身离开,一双媚的能滴出水来的水汪汪的星眸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扬,湿漉漉的唇边边上沾着斑白的汁液。印着通红的篝火,随着她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沿着唇瓣轻轻一舔,将那汁液抿入嘴里咽下时,竟有说不出的妖冶狐媚。张扬刚刚软下去的分身竟又冒出了头……

张扬苦叹一声,轻声道:“来日方长咱们再战,明日赶路,饶了我吧。”

晓娥孩子气地对张扬撅了撅嘴,然后又撒娇似地扑在了张扬怀里。

这时,远处一片枯草丛中一队人马正悄无声息地潜伏着。

“杜将军,看样子他们这是往颍川不会错了,要不砸门趁着他们酣睡之时……”那个看似头领的汉子身旁,一个小校低声说道。

这个头领叫杜严,此次行动直接归高顺统领的校尉,也是仰慕高顺品的才干一直追随不舍的年轻将领之一。

杜严摇了摇头:“看他们布阵防守的样子非常谨慎小心,一看就知道上次运粮被断吃了大亏,这次派出精兵强将来了,我们不能有丝毫情敌的心理。我们人少,就算是夜袭,也根本占不到丝毫便宜。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是切断他们的粮道,焚毁他们的粮草,不在于杀伤多少敌人。还是等他们押运粮草回头时再说吧。等到那时,他们有大批粮草,行动必然迟缓许多。那时候我们再突袭,打得赢烧了几车粮草就好,打不赢他们顾虑重重,也不敢去追。那时候主动权就全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那现在……”

“盯紧他们,一旦他们运粮回头,通知其他各部,同时请高将军前来主持大局。他们人数虽多,但我们一路上死缠烂打,一点儿一点儿地把他们拖瘦拖垮,我们不仅要留下他们的粮,我们还要留下他们的人!”杜严一握拳,望着远处篝火阑珊处自信满满地冷声道。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带着人马继续上路上。

想起昨晚的事情,张扬忍不住扭头瞥了身侧马上的晓娥,恰巧看见她那明亮的眸子投过来甜甜一笑,然后轻轻地对他抛了个媚眼。

虽然她穿戴的甚是严实,脸上还易了容,但张扬还是怕她那放肆的眉目传情让人看出破绽,嗔怪地轻瞪了她一眼,晓娥就乖巧地缩缩脖子,纯澈的眼神无辜极了,让张扬好笑又无奈,竟没有丝毫办法。

而晓蝶却是向妹妹严厉地瞪了一眼,晓娥这才嘟哝了一下小嘴,开始端坐于马上,目不斜视了。

“她们姐妹一个温婉乖巧,一个古灵精怪,每天没事亲亲她们逗逗她们,这样的日子在前世几乎是终极梦想了,但如今我却不满足了。这真是欲壑难平啊……”张扬看着两姐妹瞪眼斗法,张扬心里一阵感慨。

吴颖本打算一早就告辞,但当她走出荀家不多远,却发现爹爹吴列不知何时,慈爱地站在隐秘的角落里向她微笑,而他身边站着一个同样慈爱地看着她的中年文士。

吴颖看父亲一身乔装,就知道吴列不想被除了她之外的人注意到。于是吴颖忙吩咐老黑带着人马到前面歇息,她去去就来。

来不及寒暄,吴颖就被吴列和那个文士引到一个偌大的院落,散去成群的仆人,进入了一个隐秘的内室书房。

还没等吴颖疑惑地问询,就见吴列把她拉到那个文士面前,亲切地指着那笑容可掬的文士说道:“颖儿啊,快叫三叔!”

吴颖顿时瞪大了眼睛,迷惑地看着父亲,面对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她如何喊得出口?

吴列嗔怪地瞪了一眼女儿,而那文士却是哈哈大笑,丝毫不在意。他满意地打量着吴颖,点点头,和蔼地对吴颖说道:“孩子别怕,我是你爹亲弟弟,你的亲三叔吴衷啊!在你爹和你二叔三叔刚在吴家堡立足没多久,你三叔就出来闯荡了。我还记得,十八年前你出生在颍川那年,三叔见过尚在襁褓中的你,一转眼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

吴列适时地瞪了吴颖一眼,没好气地责怪道:“难道爹还会骗你不成?你小时候不是常问你怎么只有二叔四叔,三叔去哪儿了。这不,你天天盼天天说的三叔就站在你面前,你倒不敢认了——”

吴颖在吴衷慈祥而期待的注视下,在父亲一声声的责备督促声中,最终抿了抿唇,轻轻地低下头柔柔地唤了一声:“三叔……”

“唉!”当吴颖终于叫出“三叔”这两个字时,吴衷欢喜地答应了一声,欢喜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眼角都渗出了点点泪花。那副发自真心的疼爱,让吴颖心头一颤,心里一酸。

看着他那如同父亲一般的目光,对于这个三叔,吴颖再也没有丝毫怀疑。

“你三叔身体不行,妻妾养了一堆,但这些年下来生了三个兔崽子之后,再也生不出了。你三叔眼馋人家闺女的孝顺馋的不行,今日寻着自家闺女了……三叔高兴啊!”吴衷说着就手忙脚乱地在自己的腰间乱摸起来,半刻之后才颤巍巍地摸出一块剔透晶莹极其精美的玉符。

“这是你祖母当年在白马寺给你三叔求的玉符。你不知道你三叔一出生身子骨就弱,若非它的庇佑,你三叔可能早就没了。三叔知道颖儿吴毅高强,是个万里难寻的女英雄。但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又肩负着咱们吴家的荣辱兴衰的重责,三叔又没有能耐保护你,就让它陪着你吧,保佑我们家颖儿一辈子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上了战场逢凶化吉,刀箭避着走,神鬼莫近身!”吴衷说着就拉过吴颖的手,把那块美玉郑重地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三叔——这太贵重了——”吴颖吃了一惊,忙推辞到,但却被吴衷用嗔怪的眼神止住。

“你三叔现在是衣食无忧,动动嘴皮子就能衣食无忧,拼命的机会更少,留着它也是没用!”看吴衷不可置疑的目光,加上吴列默许的目光,吴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美玉收到了怀里。

吴衷慈爱地不住地打量吴颖,越看越喜欢,最后转头对吴列哈哈笑道:“我这侄女儿跟嫂子长得真像啊,世间又多了一个绝世佳人啊!不知道哪个王侯家的公子有福气啊!”

吴列白了弟弟一眼,没好气地笑骂道:“颖儿是我生的,又不是你生的,你跟着高兴什么啊!”但语气中丝毫掩饰不住他的自豪之情,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为万人瞩目的优秀者,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别人赞扬羡慕?

“大哥,你这就不对了啊,颖儿虽不是我亲生的,但那也是我亲闺女,我疼她你管得着吗!”吴衷不满地嚷嚷道。

他们争论的不亦乐乎,吴颖只得哭笑不得地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却是无比的温馨和感动。

但是一想起三叔口中那个嫂子,吴颖的好心情就大打折扣。原来自己的母亲真的是另有其人,师父并没有骗自己。

等到三叔吴衷让他们歇息,自己去亲自张罗酒菜时,吴颖才凝视着父亲认真地问道:“爹爹,我娘……她是不是叫张毓……她在哪里?”

吴列听到女儿的问话,如遭雷击,魁伟的身子剧烈地一颤,半晌才回过神来。等他转过身面对女儿时,沧桑的脸上满是无奈和迷茫:“我也不想知道是谁告诉了你这些,但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你……不错,你亲生母亲叫张毓,是让我爱了一辈子,又愧疚了一辈子的女人……”

“她在哪里?!你不是每年都来颍川跟她幽……见面的嘛,她是不是在颍川?!”吴颖急切地看着吴列问道。

吴列看着女儿苦涩地摇摇头:“我那都是骗你娘的……自从十八年前把你从颍川抱回吴家堡,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再也没有见过她……”

第十八章 聚散离愁几多情

第十八章

阴霾的天底下寒风呼号,空旷萧索枯草狂舞的颖水河畔,父女两人沉默地远望,、quaNBen、

“你现在该知道为什么你叫颖儿了吧?”吴列背手而立,看着沉默的吴颖,他轻声说道。

“颖水之滨,颍川之地……这该是你用我来寄托对她那久久无法磨平的思念吧……”抬起眼眸,迷茫的眼神望着天空上翻卷的乌云,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道。

吴列默默地点点头,用深沉而落寞的语调叹道:“是啊,思念……思念,永远不能磨平,无法从心底磨平的思念……”

吴颖转过脸,突然凝视着吴列,几乎是用质问的语气问道:“既然想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她有她的责任,也有她的苦衷。我也有我的责任,也有我的苦衷——”吴列还没说完,就被吴颖愤怒地给打断了。

“既然你们两人都是身肩重任,都是那么的身不由己,当初为什么她会从了你,还愿意为你生孩子,然后却永远地离开你?她一个妓女,一个线人,为她哥哥的大业献身就足够了,为什么要添我这个累赘!她那么的聪慧,怎么会做出这样糊涂的事儿?我,她这样做该是报复张角吧。张角让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一切,她一定很恨张角吧?!但她有一千种方式报复张角,但为什么要生下我呢,让我一出生就要被人笑话,都知道我是妓女生的孩子,一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脏女人生的孩子——”

“够了!”吴列暴喝一声,但当他看见女儿凄惶失望的朦胧泪眼时,心里一疼,高高举起的巴掌又轻轻地放下。

“你打呀,打死我算了!你知道吗,一想起我的娘亲是一个赔笑卖身,用**来换取金钱套取线报的女间,我就恶心。我活着也不过是个耻辱——”吴颖倔强地扬起泪痕斑驳的脸,对着父亲丝毫不留情面地讥讽道。

“混账!”吴列终于怒了,但是急怒之下几次要打她但终归舍不得,最后只好在吴颖面前来回踱步,跳着脚骂道,“谁都可以骂她,就是你不能骂她!她是你的母亲,是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永远最牵挂最心疼你的人!你只看到她的不好,何尝知道她为了你甘愿忍受的多少心酸,背地里流过多少泪?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可怜的女人,除了利用就是交易,几个人真正地关心过她,爱护过她?你作为她的女儿都把她当成了耻辱,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吴列骂完,回头又指着吴颖厉声警告道:“而且我要告诉你,你娘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也是最干净的女人!等你自己当了母亲,有了爱人和孩子,你就能体会到她是多么不容易!你就会知道你现在对她的侮辱是多么幼稚,多么残忍!以后再听你说出这样的话,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吴颖呆呆地望着吴列怒去的背影,赌气地对着他喊道:“我永远不会叫她娘的!”

吴大步不停,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那你永远也不要叫我爹了!”

吴颖一噎,呆了半晌,望着吴列消失的身影,才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嘟哝道:“我想叫她也不在啊……”

看着气的不轻的吴列,还有身后远远地躲着的吴颖,吴衷纳闷地拉过吴列问道:“这时怎么了,你们爷俩呕气了?”

吴列狠狠地瞥了一眼远处倔着头不肯过来的吴颖,没好气地哼道:“呕气?是她气我,没把我气死就不错了!”

吴衷瞥了一眼吴颖,看着侄女儿红红的双眼,就知道她受了不小的委屈,心里不由地一阵心疼,忙拉过吴列轻轻地埋怨道:“大哥你也真是的,我看颖儿挺懂事的一个孩子,怎么你就舍得打骂?父女之间拌点儿嘴,斗点儿气,再平常不过了,至于闹得这样,就像老死不相往来似地,至于嘛。”

吴列走了一路,此刻肚子里的气也销了不少,再听到弟弟劝告,只是翻了翻白眼:“她都嫌弃她娘了。都怪钱宁和童渊,尽给她灌输些什么道理啊,都把她变成了一个尽爱钻牛角尖的倔驴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进去说正事,她爱死爱活都别管她!”

吴衷苦笑着招来一个伶俐的侍女,吩咐她好生伺候吴颖,这才带着大哥入了屋子。

“老三啦,我要的骏马、粮草、兵刃都备好了吗?”吴列抿了一口水,问道吴衷。

吴衷点点头:“两千匹好马,十万石粟米,两千杆白蜡木长枪,一千柄上好的长刀,一千张军弓,一万壶雕翷羽箭,还有五千套崭新的布甲。这些东西都是我一点点从袁绍那里克扣出来的,加上下面人的孝敬,不时打打秋风,不到两年就攒下了这么多好东西!人人都认为我郭图贪财好利,无利不起早,是个奸诈的小人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都以为我克扣军马军粮是拿去卖钱享乐了,自然不会怀疑我真正却把这些物资给了大哥!”

吴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你十七岁就离开了我们一个人来到颍川常驻,学了一身横溢才华,也用二十年时间在这儿成家立业,广结大族名士,让你成了真正的颍川人郭图,而不再是跟袁家有着血海深仇的吴家老三。然后你主动投靠袁绍,为仇人鞍前马后出谋划策奔走效劳,一步步地娶得袁绍的信任,一点点地接近袁家的核心。为了我们吴家的大仇,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

吴列感慨万千地拍着弟弟的手哽咽着说道,吴衷同样感伤地说道:“我倒不辛苦,倒是大哥你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撑着这个家,在乱世中苦苦地挣扎,创下了如今的家业。大哥只比我大五岁,但是瞧着却比我显老多了!”

吴列唏嘘地点点头,然后问道:“老三,袁家四世三公,学生旧吏遍布天下,如今袁绍袁术两兄弟更是把持着盟军的大权,一旦董卓覆灭,他们就极有可能登极。就算你一个人取得了他的绝对信任,但是想撼动乃至覆灭袁家基业不啻于蚍蜉撼大树啊!若是不成,你就回来吧。”

吴衷笑着摇摇头,自信地说道:“大哥和世人都只看到了袁家的表面风光,而不清楚袁家已经是包藏祸心,覆灭可期了!”

见到吴列惊异的眼神,吴衷继续说道:“袁绍志大才疏,亲人而不善任,好谋而不善断。空有一副好名声好皮囊。若是太平盛世,袁绍还能维持袁家昌盛,但是在这样一个动荡无常、吃人不吐骨头的乱世,他袁绍不行!祖宗留下的丰厚基业,迟早会被他败坏光;袁术贪得无厌,反复无常,野心勃勃,不知死活地到处树敌,比起袁绍还要不如,他迟早会内外交困而死!”

吴列皱着眉头说道:“你太想当然了。袁家势力根深蒂固,只要袁绍袁术不愚蠢至极,这么多良才名将辅佐,世上何人能动摇得了他袁家?董卓一旦覆灭,袁绍再登堂入室,掌控朝堂,天子诏书一下,天下哪个诸侯还能抵挡袁家?”

吴衷好笑地摇摇头道:“董卓以西凉一地之军抗衡天下,而且残暴非常,招致人神共怒,覆灭是迟早的事,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吴列一奇,就听吴衷接着说道:“十八路诸侯会盟,推举袁绍为盟主,袁术执掌粮草大权,可谓是权重天下。只是袁绍袁术私心太重,吃相太难看,已经招致各路诸侯不满。虽然如今还在一条船上,但如此以往,几十万盟军离分崩离析也不远了。想想历史上流过合力灭秦,最终是怎么败亡的。当然,董卓逆天改命比不了强秦统一**的承天景命,灭亡是注定的事儿。但十八路诸侯,各怀鬼胎各有算计,想抢夺大功又怕被人当枪使折损过重被人吞没,所以互相提防猜忌,频频错失良机,比之历史上的六国还要不如。看看如今半斤八两的焦灼战局,你就该知道,覆灭董卓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又如何?我说的是如何让袁家自食其果,以报当年吴家血海深仇。不是什么劳什子的董卓!”吴列瞪着白眼说道。

吴衷丝毫不动怒,接着好整以暇地说道:“董卓覆灭脱得时间越久,大汉朝廷的权威就越弱。等个五六年七八年天子才从逆贼手里救出来,天下诸侯早已画地自封当起自己的土皇帝了,肯听从袁绍呼召,还把天子诏书放在眼里的还有几个?那时候天下就将是一盘散沙,到处是割据势力,到处是吞并和厮杀。加上袁家兄弟当初的自私和不公,会让各路诸侯与他们势不两立,袁家就算掌握了天子,想要收拾好如此烂摊子,没有一二十年是无论如何也完不成的。”

吴衷一顿,开始冷笑道:“何况他们袁家内部也是矛盾重重的。别忘了袁家有两兄弟,袁绍名满天下,却是庶出,两人之间的争斗必将让袁家手忙脚乱。当然,袁绍胜过袁术的可能性大得多。但袁绍同样有这样的困扰。袁绍宠溺后妻刘氏,预立幼子袁尚为嗣,并且得到了逢纪、审配等人的拥护。但是毕竟凭着个人系好废长立幼不合理法,加上田丰、沮授、辛评、高干等人的竭力反对,加上如今立业未稳,自己又尚春秋鼎盛,袁绍也就把立嗣暂且搁置一旁。他却不知,立嗣乃关系到成败的大事,这样悬而不解,让底下臣子围着三个儿子拉帮结派,彼此视为生死大敌,攻讦不休,就算如今大敌当前可以协力合作。但一旦外敌稍弱,他们内部因为继承人的争斗就足以耗去他们大半的力量。袁绍在这件事上犹疑不决,实在是给自己埋下了败亡的祸根!”

吴列沉思片刻,心里一动,沉声问道:“你想怎么做?大哥能帮你做什么?”

吴衷笑道:“大哥只需一步步地发展吴家堡的势力。其他的就交给兄弟我来做吧。我依旧贪得无厌,守寡无度,做吴家堡的财源。继续做我的挑拨离间,口蜜腹剑的小人。有时间就打击打击田丰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忠臣,没事儿就琢磨着给袁绍出出馊主意,就算不能得逞,也要让袁绍头疼。然后兄弟我就要在袁尚袁谭三兄弟之间来回撺掇,煽风点火,让他们兄弟手足相残!”

“一个城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袁家也一样!我郭图,就是他袁家的掘坟着,我要让他们落个比我们吴家还要不如的下场!”看着吴列惊异的目光,吴衷呵呵一笑,长长舒了口气道。

吴列看着意气风发的弟弟,欣慰地笑道:“我们吴家也就出了老三你这个能人,不然我们吴家不仅报不了仇,恐怕是永远都报不了仇了——”

说着,吴列话音一转道:“听颖儿说我刚走没几天,吴家堡就出了些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处理,这些骏马粮草一时我也用不着,而且我们没有人手来搬运这么多东西。既然如此,那就先在你这里放着吧,等颖儿回头,我教她给带回去。”

吴衷点点头,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没有强留,而他自己也要赶往酸枣去跟袁绍会合了。毕竟这次是忙里抽闲,借着节前省亲的时机来颍川跟大哥见面,时间久了,难免被袁绍和他麾下跟自己不合的政客怀疑。

“颖儿啊,三叔也要走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需要三叔出头,或者想念三叔了,就来找我。三叔还可以叫,但是那时候我是郭图,而不是吴衷,人家问起,别弄错了,不然三叔小命就保不住了。”吴衷依依不舍地看着吴颖,轻声嘱咐道。

吴颖也满是不舍,虽然相认不过一天,但三叔的疼爱还是深深地感动了她。如今转眼间又要分开,不知何时再见,吴颖不免有些感伤。

“三叔,颖儿记下了。”吴颖默默地点点头。

“你三叔家还有你三个堂弟,不过都远在冀州,有时间去冀州转转,他们见到你这个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吴衷交代完,向父女两人感伤地挥了挥手,就大步地远去了。

等到吴衷一行人没了踪影,吴列才转身对吴颖沉声告诫道:“你三叔的事情,是咱们吴家天大的秘密,对谁都不能说,包括你娘,你二叔四叔……也包括刘扬。记住了吗!”

吴颖郑重地点点头,吴列才叹了口气说道:“我刚从吴家堡出来,就被你整出那么多事情。龙阳死的不明不白,你二叔四叔要夺你的家主继承权。而刘扬也成了卧底仇敌,被你放走了不说,还让他把好不容易招揽来的几个能人良将一股脑都给带走了……吴家堡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大好局面毁于一旦,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吴颖咬着嘴唇低着头面无表情地说道:“都是我的错,你罚我好了。把我送给高官大族家里做妾侍,帮吴家堡拉来一个强援吧。这样大家都清静了,对谁都好。”

听着女儿阴阳怪气的话语,吴列好笑又好气,只得苦笑着劝道:“还在生爹的气呢,至于嘛。要不是你那样说你娘,我能那样骂你?你长这么大,我骂过你几回,还不是被你气糊涂了吗。”

吴颖低着头捏着衣角不啃声,吴列又温言哄道:“你娘当初把你交给我,我已经向她保证,不要让你重蹈她的覆辙……你是爹的心肝宝贝,只要你幸福,爹做什么都是愿意的,又怎么会拿你去做交易?爹爹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看着女儿低头不做声,吴列以为她还在赌气,接着无奈地说道:“若不是你那两个堂弟实在太小,又实在无才无德不堪重任,我岂会让你一个女儿家来挑起家族重担?爹爹也是迫不得已啊。看着刘扬与你情投意合,又颇有才干任劳任怨,本想成全你们,让他留下来帮忙,却不想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事已至此,爹爹也就不提这个了……等你再看中了哪家的小子,就跟爹说,爹拼着家主之位不要了,也要让你幸福……颖儿,你在听吗……”

吴列还没来得及问询,就见吴颖抬起了头,不知何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爹……”吴颖猛地扑到吴列的怀里痛哭起来,这么多日的压抑迷茫和困惑,在父亲的怀里这一刻都化为了缤纷的泪水,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是一样。无论你长多大,父母永远都是你温暖的港湾。

吴颖送走了父亲,吴颖带着感伤的心绪上路了。不过她在人前依旧是那个巾帼英雄霹雳火,眼神依旧是那么锐利明亮,表情依旧是那么坚毅不拔,似乎之前一切困苦烦扰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当她带着人马沿着官道走了不到两里路,就见前面斥候禀报,前面敌人的斥候部队,估计大批敌人就在附近,请大小姐明断!

吴颖冷笑一声:“铁定是西凉军余孽来寻仇了!”

然后她沉声喝道:“西凉军就在前方,击溃他们!”

而同时眼看着就要到颍川的张扬,还没来得及欢呼,探路的斥候慌忙来报,前方发现敌人马队,大批人马恐怕不远了,还请主公明断才是!

张扬冷笑道:“一路上你不打劫,偏偏到颍川了,你才动手,白白让我们担心了一路!”

然后他沉声喝道:“西凉军就在前方挡道,将士们,随我击溃他们!”

两只人马就这样呼啸着对冲了过去。

吴颖依旧是一马当先,追风马配着她那绝代芳华实在是太醒目了,当张扬晓蝶乃至所有吴家堡出来的人,看着她带着吴家堡的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将而来,惊得差点儿跌下马来。

“误会,误会!周仓,快让将士们住手!”张扬看着就要撞到一起的两支人马,顾不上见到吴颖的惊喜,而是急的一身冷汗。若是真的糊里糊涂干了一仗,自己恐怕永远都没机会在她面前晃悠了。

“住手!都给我住手!自己人,自己人!”周仓和廖化都急忙策马冲到两军阵前,丢掉头上的头盔,在那儿两边一通喝叫。

吴颖和吴家堡的人或许不认识周仓,但谁不认识廖化?

见到廖化在那儿大喊大叫“自己人,自己人”,谁还不明白,今天的碰瓷碰错了对象?冲杀的骑兵忙着紧拽缰绳,顿时一匹匹马儿人立而起,嘶鸣声喝骂声乱成一片。但好歹在两支人马就要对撞的关头刹住了车,避免了追尾的惨剧。

当看到急惶惶地策马从后面挤到前面来,连头盔都挤掉了的张扬,看着他那由于强抑着欣喜激动而变得很怪异的表情,吴颖心儿何尝不是一头受惊了的小鹿,“砰砰”乱跳。阵阵酸涩之中,也包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张皇和惊喜。

“颖儿……想死我——”还没等张扬有些欢喜忘了形地上前搭讪,就见刚刚还似喜似忧神色复杂的吴颖玉面一寒,策马向一边避了避,冷冷地瞥了张扬一眼说道:“小女子不认识将军,将军也怕是认错了人。”

“颖儿……我——”张扬见到她如此冷淡的表情,心里一急,忙策马上前,却见她一扬手里的金丝软藤枪,对着张扬的喉咙方向冷冷地哼道:“将军请自重,不要闹出不愉快的事情,让大家都不好看。”

吴家堡所有不知内情的人都惊得下巴差点儿掉到了地上,想想在吴家堡时,哪次见到他们的大小姐和军师,他们两人不是情意绵绵的?如何军师出去执行一次秘密任务之后,大小姐就不认识军师了?莫非大小姐得了健忘症?

“再胡猜,小心隔了你舌头!大小姐风华正茂,怎么可能健忘?大小姐就算健忘,也该记不起你是哪根葱才对!”一个伍长严厉地对着一个士兵低吼道。

张扬看着她冷漠的表情,强忍着心痛默默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凝视着吴颖用酸涩的声音调侃道:“刚才是刘扬冒犯了。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看着张扬酸涩的神态,吴颖心里也是一楚,她缓缓地收回长枪,拂去脸上的冰冷淡淡笑道:“没什么,刘将军不过是认错了人而已,不打不相识嘛……嗯,不知将军从哪里来,这要往何处去?”

张扬心里一动,看着她浅浅的笑,心中一喜,暗想到:“莫非她是在暗示我?”

张扬按捺住欢喜,向吴颖一拱手笑着答道:“多谢小姐原谅在下的冒失。刘扬是从轩辕关来,是要往颍川运粮回去的。不知姑娘这要往哪里去啊?”

吴颖轻轻一笑,答道:“说来也巧,我们恰恰是要往轩辕关去的。”

张扬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更是惊喜莫名,她这是几乎挑明了要给自己机会啊,不抓住怎么行!

他瞥了一眼吴颖身后表情各异的吴家堡士兵,大有深意地对吴颖说道:“姑娘不知,吕布余部在阳城和颍川一线肆掠。上一批运往轩辕关的粮草就是被他们焚毁的。人多力量大,既然咱们都是要往一处去的,结伴而行,路上也好互相照应。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张扬目光炯炯地看着吴颖,等待心目中的答案,却不想吴颖歉意地对张扬一笑:“将军厚爱,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我们急着赶路,而将军车马辎重繁多不利于行……”

看着张扬从惊喜到失落的表情变化,吴颖莞尔一笑继续说道:“还是下一次吧。”

说着她转过身向身后的部属一挥手:“我们走!”说着她向失魂落魄般呆住的张扬笑着一拱手,然后策马远去,再也不肯回头看一眼。

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戏耍自己的吧,也许她再也不肯原谅自己,想看着自己失魂落魄苦不堪言的样子,她会觉得心里很快活吧……

望着她绝然而去已经消失在原野中的倩影,张扬心中有种深深的无奈和绝望。

“主公……”耳边传来晓蝶关切的声音,张扬忙震了震精神,瞥了一眼远去的吴家堡大军,朗声喝道:“咱们走!”

而吴家堡大军走了不到一里路,吴颖突然缓缓放慢马速,朗声喝令道:“全军休息,一个时辰后再动身!”

说着她就掉转马头,沿着来路疾奔而去,但是行到半路又突然止住,整个人就立在马上默默地眺望着颍川。

**今天阿义更了将近12000字,张扬吴颖重逢,将再度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推荐,收藏,祝贺一下啊!***明日两更继续!

第十九章 高手对决(一)

张扬带着陶谦和孙坚两人的亲笔信和粮草调令,婉拒了孔侑的招待,稍稍休整大军,就趁着尚早的天色急急地往回赶。全//本\小//说\网

沿着官道走了五六里,也没能看到他希望看到的那队人马。望着暮色中空旷凄凉的官道原野,张扬心里一阵酸涩:“她竟走得这样洒脱……”

就在这时,前面的斥候踏着黄尘飞奔而来,还没等马儿停稳,那斥候就跃下马儿急声报道:“主公,前方五里远处的溪水河,吴家堡人马遭到西凉军飞骑营的偷袭!”

张扬一眼就认出这个斥候,是跟随自己一路前行的,原神臂营的人,听闻吴家堡遇险,张扬心里猛地一咯噔,忙慌忙问道:“情况如何,吴家堡伤亡重不重?!”

斥候答道:“禀主公,当时属下只是远远地望见他们恶斗,不敢有稍稍停留就奔回禀报,加上天色晦暗,所以只听见杀声震天,并不知他们伤亡如何!”

张扬那还有心思听底下的废话,满心思祈祷不要出事儿,然后猛地一提缰绳一踹马肚子,在晓蝶晓娥惊骇的目光中闪电前驱,一边疾奔一边大声喝道:“前方出现西凉军的飞骑军,不灭了他们,不然我们一路上永远不得安生!长枪营留下,骑射营的儿郎们,随我杀敌去!”

“喔喔喔,杀——”

“杀!”

“杀!”

一向稳坐中军坐镇指挥的主公,今日如此彪悍地一马当先,舞着腰刀就飞奔了出去,顿时极大地鼓舞了骑射营的将士们。他们一个个抽出弯刀,呼号着,欢呼着,紧随张扬雷滚而去,汇成黄昏古道上一条汹涌的洪流,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向着天际奔腾而去。

“相——”两姐妹吓呆了,忙疯狂地踢着马肚子往前奔驰,廖化周仓也是脸色惨白地往前追赶。

在他们眼中,张扬如今的骑术勉强算是马马虎虎,慢行行的,狂奔绝对不行的。这样心急火燎地带队出击,一不小心落马了,被后面的千军万马才鸥鸟后面踩踏而过,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张扬若是真的以血肉之躯浇灌了这条古道,连尸身都凑不齐,他们真的不敢想象了。

五里路骏马狂奔不过一刻,当张扬一脸风尘地奔到案发现场时,战斗早已结束。除了遍地的尸体,浓浓的血腥,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再也没有什么了。

张扬飞快地翻身下马,目光在乱成了一片的人堆里搜索着,当他看见那个在人群中忙碌的窈窕身影时,他那惶惶的心终于落下了。

顾不上升后火急火燎地奔来的廖化等人,张扬穿过层层人墙,大步地跨到忙的不可开交的吴颖面前,细细地看着她,见她除了脸上沾了些灰尘,白甲上溅了些腥红,别的并无妨碍,狠狠地舒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自己的人马大声道:“兄弟部队有难,咱们怎能袖手旁观,闲着的人帮忙!”

骑射营所有人轰然应诺,然后都卖力地帮起了忙。有了这么多人的帮衬,很快该该救治的伤员救治,该掩埋的掩埋,然后一行人又前行了几百步,开始扎营生火,安排防备力量,准备在此地过夜。

从张扬过来就一只忙的脚不沾地的吴颖,此刻也清闲了下来。

“今日我来晚了。”张扬看着吴颖直接地说道。

吴颖淡淡一笑,大方地向张扬拱了拱手朗声道:“刘将军何出此言,我们本不是一路人,却没想到将军来得这么快,多谢将军的援手之恩呢。”

看着吴颖煞有介事地向自己行了一礼,张扬心里不是滋味。他不知道两人如今是怎么了,彼此之间变得这样生分,生分的就如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两人一样,生分的让他心里凄凉发慌。

“何必这样见外,以前那样不是很好吗……”张扬叹了口气道。

吴颖笑道:“以前?将军又说笑了,在下何曾与将军有过过去?”

听着她若无其事的笑靥话语间,一闪而逝的落寞和戚伤,张扬心里一动。他望了望四起的篝火和远远近近来回巡视的两个阵营的士兵,对吴颖轻声说道:“今日突袭来的蹊跷,我怀疑他们接下来还会有大动静,我们不得不慎重筹划对策,不然真有可能被他们肥的拖瘦,瘦的拖死,没等赶至轩辕关,不仅粮草被烧的一粒不剩,整队的人马也被啃得残缺不全。”

吴颖惊异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张扬,明亮的眸子含笑着看着张扬,轻声问道:“刘将军有何高见,可否屈尊教导在下一番?”

张扬点点头,严肃地说道:“我们都是讨伐董贼匡扶汉室的兄弟部队,又是一路同行人,自然应当彼此信任,互相帮衬!”

说着他扫视了一下围在篝火旁谈笑的士兵,皱了皱眉头对吴颖说道:“这里太吵,影响我的思绪,而且我们的谈话事关机密,不能被第三人听到。”

然后他一指前面溪水河河畔那空旷而干枯的河床,一脸郑重地说道:“我们,那边密谈!”

吴颖没好气地看着他那一脸煞有介事,公事公办的模样,待终于听到他指着远处的河滩说出“密谈”的用意后,想起在钱宁家偏房的密谈,想起在吴家堡张扬卧室的密谈,,想起在那片松林里的密谈,想起当初两人情热如火、如胶似漆地相拥缠绵,吴颖的脸上不由地升起一片红云,明亮如晨星的眸子像是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氤氲,变得异样的朦胧动人。

“好……好吧。”吴颖定了定神,吐了一口气跟张扬并肩而行,散步一般朝着远处的河滩缓缓走去。

好久不见的老黑葛云正拉着廖化、波秀等人围在火堆旁一边饮着肉汤,一边谈天说地。

几人都是聪明人,他们都看得出张扬和吴颖藕断丝连,虽然如今各为其主,但他们又都走到一块儿了,以往的不快内幕自己也就要适当保留了,绝口不提锒铛入狱的、落荒而逃的事儿。

但是说着说着,还是不经意地提到了龙阳。毕竟他们都是下邳之行的生死兄弟,尤其是廖化跟龙阳的关系还要亲厚。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吃肉喝酒,但没想到如今他们却是阴阳两隔了。

廖化他们自然不会相信真的是传言中说的那样,是自家主公谋害了龙阳,但再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他只能把兄弟的死的伤痛永远地埋在心里。只盼那一天凶手跳出来,让他一刀两断,祭奠早去的那个兄弟。

说完不开心的事儿,廖化他们又讲起了一路上的经历见闻。

除去苏德那件,无论是救下刘表,相识裴元绍,还是孟旭的可恶嘴脸,都讲的绘声绘色,老黑葛云听的很是带劲儿。

待提到黄忠六十回合击败西凉军猛将华雄,千军为之一肃的场面时,两人都是连声击节叫好。

“没想到汉升不仅箭法超群,连马上功夫也这样出众,改天一定向他讨教几招!”老黑大大咧咧地说道。

廖化心道,那还得看我们主公跟你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和好如初了。不然,你就等着吧。

正想着,廖化就听老黑指着远处压低了声音,用八卦的语调快声道:“你们看,你们看,我们家小姐和军师好像在亲亲呢!”

“哪儿呢,哪儿呢!”几人一听顿时兴趣大发,都争着顺着老黑的指向望去。

最新全本:、、、、、、、、、、

第二十章 高手对决(二)

第二十章高手对决

“颖儿,我好想你,来亲一下,以销相思之苦……”一等到走到人稀的隐秘昏暗处,张扬就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搓着手贼笑着就向吴颖色迷迷地走去。//、М/

吴颖柳眉一竖,转过身冷声道:“请自重!”

“我已经很自重了。若是我不是怕你害羞,刚才在那边我就亲你了!”张扬眯着眼嘿嘿地说道,全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你敢亲我,试试看!”看着张扬肆无忌惮的模样,吴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声道。

“试试就试试,这些日子我抽空又琢磨了一种新的接吻秘技,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晚就练习练习吧。”张扬贼兮兮地走到吴颖身边,见她只是戏谑地看着自己并不躲闪,心里大定,猛地揽住她的香肩,就把大嘴向着她那呵气如兰的唇瓣凑了过去。

就当两人的脸直距一指节的距离,张扬能清晰地看见,眼前那张唯美脱俗的容颜上细细的茸毛,能清楚地瞧见那双漆黑如墨点、闪亮如寒晶的眸子里,随着那细密修长的睫眉扑闪而一闪而逝的娇羞。

闻着她那唇齿微微张合之间呼出的如兰如麝的气息,感受着她那喏喏的鼻息扑打在自己脸颊上的柔软温香,张扬觉得眼前的佳人还是记忆中情窦初开、大胆而羞涩的她。自己这一吻下去,必将是天籁俱静、海枯石烂,这一刻的美好将永远地留存在自己的心田深处。

但是就当他准备怀着激动的心情再往前凑一凑时,只感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脖子上一凉,佳人的眸子一冷道:“不想死的话,就吻给我看看。”

当她图穷匕见那一刻,本来唯美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张扬苦笑着推开脖子上凉飕飕的短刃,深吸一口气痛苦不堪地说道:“颖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很痛苦。之前我们之间是有误会,我也承认我亏欠你的太多……难道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吗?”

“将军何时亏欠过小女子的,小女子可不敢当啊。刘将军乃汉室宗亲帝室之胄,身份何等尊崇,小女子高攀不起呀。”吴颖转过身子,轻轻地将短刃收到袖子里,听到张扬的话,不由地瞥了他一眼,冷嘲热讽道。

张扬摇摇头,苦笑道:“你明知道我不是什么汉室宗亲,为何还要这样说——”

“你不是汉室宗亲,但你是张镔的儿子,是我师父我娘的仇人!”吴颖冷笑道。

“我也不是什么米教少主,那个身份是被你师父强加给我的。你还记得下邳那个救了我们的老兽医吧,那个米字令就是他给我的,他有可能是张镔,但却绝不可能是他的儿子,我都不认识他!颖儿,你该相信我——”张扬忙辩解道。

吴颖打断他,盯着他深深一叹,幽幽地说道:“若你真的不是张镔的儿子,不是深深伤害我师父和娘亲,不是杀那该多好……可你偏偏就是。师父是我挚爱的人,母亲是生我的人,龙阳是对我像亲哥哥一样的人,而你没办法面对他们,你让我如何面对你……”

张扬看着吴颖凄婉忧伤的模样,心里又喜又怜,他轻轻地走过去,温柔地说道:“我知道你的苦衷。天地君亲师,你在恩亲和爱人之间苦苦挣扎,难为你了……”

“谁跟你是爱人……臭美!”吴颖轻轻地嗔道,那副女儿家的姿态让张扬看得痴了。这才是那个让自己爱的刻骨铭心的那个颖儿啊!

张扬压抑住心里的欢喜,也不得寸进尺地上前调戏,就柔柔地凝望着她,动情地说道:“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汉室宗亲刘扬,也不是米教余孽,更不是你师父和母亲的仇人。我只是一个被卷入乱世的可怜虫,一个有家不能回的孤儿。一个被你欺负的那么惨,一心想着找回场子,然后狠狠欺负你一辈子的小心眼。一个想默默地帮你,但又怕被人讥讽怕女人没担当的纠结者……没遇到你,我如今也许早就成了荒野上被野狗乌鸦撕咬的枯骨,没遇到你我只是一个没尝过情爱滋味、心里空虚的宅男……在遇到你以前,我一无所有,我什么都不是!不是汉室宗亲,更不是米教余党。我骗你只是想借着这个假身份好好地,苟且偷生地活着,我从来没有刻意地去欺骗你……”

看着吴颖信任渐渐掩盖怀疑的目光,张扬心里一动,然后他轻步走到吴颖面前,后怕地说道:“就知道便宜不好占,当初无论如何也不该要那个老兽医的劳什子的米字令。害的你师傅搞出那么一通乌龙,让你几乎崩溃之下神经兮兮地谁不相信了……也差点把本来一对恩爱的人儿给搅散了。”

吴颖愈发地扭捏羞涩,张扬心里愈发惊喜,他又向吴颖身边靠了靠,保证道:“你师傅也是个可怜人,因此误会了我,我不会在意的。等到他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该知道他差点儿一掌错杀了好人……”

吴颖低着头,神色目光中喜忧不定,竟是那样的复杂。最后她抬起头望了望篝火阑珊处相互独立的两个营盘中张扬的那个,然后凝视着张扬有些黯然神伤地说道:“就算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又如何?我们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我要为了吴家堡几万老幼的生计前途拼命,而你也有了自己忠心耿耿的追随者,自己当了主公。就算你不是为了你自己,也要给他们一分不错的前途。以后我们都要为了各自的责任奔波了……一切都回不了头了……”

“如何回不了头?你未嫁我未娶,只要我们愿意,如何成不了夫妻!吴家堡霸着你不就是想光耀门楣,恢复祖宗的荣光嘛,难道少了你一个女孩子就荣光不起来了?吴家堡的男人呢……好,就算为了吴家前途,你义不容辞,还有我吗!只要你别拆穿我这汉室宗亲的身份,凭着我的能耐拼命奋斗两年,让我画地称雄,那时候你想为吴家堡争取什么,只要我有的,我都给你!这岂不比你们顶着土匪的臭帽子,到处招人白眼,被陶谦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要好得多吗!”

张扬愤愤不平地在吴颖面前转悠着,看着吴颖低着头嘟哝着嘴不啃声,得寸进尺地手指在她额前轻轻点了点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个笨丫头,平常整人的时候不是挺聪明的嘛,怎么这个道理上转不过来弯儿了?”

吴颖白了他一眼,一把打掉张扬那个在自己额头上乱点的手指头,恨恨地说道:“就你能耐成了吧!”

然后她脸色一垮,叹了口气道:“就算你说得有理,可是吴家堡的今天融入了爹爹和叔叔们太多的心血,他们如何肯把家业交出来?这还不如杀了他们呢。吴家堡只是吴家的。”

张扬笑道:“我要吴家堡的基业做什么,我只要你——”

说着他就眯着眼把魔爪伸向了吴颖的香肩,却被吴颖一把给打掉。

她深吸一口气正了正色道:“不说这些了,吴家堡的归属不是我说的算,以后看一步走一步吧。说说如今怎么应付这些神出鬼没的西凉飞骑吧。”

张扬看着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心里虽然遗憾,但好歹比预期的要好。于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这只飞骑是吕布手下悍将高顺亲自统领的,颇得偷袭战的兵发精髓,已经让我们上一批运粮军空手而归了。”

看着吴颖认真聆听的样子,张扬心里一动,转了个身继续说道:“这种飞骑由于是骑兵,所以速度快,运动性高,来得突然防不胜防,跑得更快追不胜追。他们潜伏在暗处,死死地盯着你,只要你一松神,他们就扑上来狠狠咬你一口,等到你反应过来他们又已逃了。”

“说说你的对策。”吴颖皱了皱眉说道。

张扬点点头,笑道:“所以对付这种小股骑兵无休止的纠缠偷袭,我们要以骑兵制骑兵为主要对策。一方面没走一处,都要提前派出斥候部队四处搜索探路,一旦发现敌人骑兵的埋伏,立刻发出警号。我们就派大批骑兵追剿围歼。若是斥候没发现还是被他们偷袭成功,我们也可以以护粮军的长枪营为中坚抵挡袭击,同时骑射营贴上去缠上去!他们战我们也战,他们逃我们就追。就算是以名博命,也要尽可能多地留下他们的飞骑兵……”

张扬见到吴颖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心里一动,突然记起历史上长征路上,红*军被敌人的两个骑兵团一路纠缠,彭总就指挥了一场著名的“割牛尾”战役,一举歼灭了这两个骑兵团,让敌人再也没有那么轻松地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了。这次战役让红*军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暂时摆脱了敌人无休止的追击,得到了宝贵的喘气时间,以后四渡赤水等经典的运动战战役能达到战略欺骗的效果,而不是被敌人第一时间就摸清楚他们的各路人马的虚实动向,这场割尾战役贡献不小。

张扬于是继续说道:“除了被动地迎接飞骑兵的突袭,我们还可以请君入瓮,在四周布下天罗地网,在网中放置足以往他们动心的诱饵,然后示之以弱,让他们误以为有机可乘。等到他们自投罗网,我们就伏兵四起,然后一劳永逸地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毕其功于一役,虽然前期战略欺骗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而且敌人不一定上钩,但一旦成功,我们就能摆脱这无休无止,像蚂蟥附体一样让人苦不堪言的纠缠。风险是有,但收益也是对等的。不过,高顺不是傻瓜,能欺骗过他的陷阱可不好布置,弄不好弄巧成拙,诱饵被他吞下了,猎物却没抓到。除非迫不得已,还是第一种对策为主吧。”

“我能帮你做什么?”吴颖听完沉思半晌,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抬起头看着张扬问道。

张扬将脸凑近了,大有深意地说道:“咱们双方彼此信任,亲密无间,一路上一起吃一起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力对敌,就够了。”

而高顺刚刚送走阴阳怪气愤愤而去的侯成,开始跟马俊,以及赶来汇合的杜严开始商议大事。

“侯成那厮实在可恶。带领的三千多精锐在颍川一战就折损了四成,将校死伤过半,郝萌横死,他也花了脸,听说还是被女人给破的。这次他不停劝阻带人偷袭,又是惨败而归,脸上又多了几个条条杠杠。败了也就败了,TMD还不敢担当,竟找理由说是高将军您在背后阴他,什么给他的马儿是劣马啊,兵刃是次品啊!NND,我不知道他怎么说的出口的!这样的恶棍,若不是将军拦着,老子早就想一道了断了他!”杜严看着夜色里远去的侯成,气愤地说道。

高顺苦笑着摆摆手让他坐下,然后有些欣喜地说道:“今日吕将军送来了消息,旋门关在撑了一个多月后终于被吕将军攻下。张邈张超还有臧洪带着残部大败东逃,而袁绍等人躲在酸枣大本营宴饮高歌,就是不发一兵一卒的救兵。可以说,旋门关的丢失袁绍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等张超三人回到酸枣必定会跟袁绍闹翻,那时候他们内讧,吕将军还有牛辅将军那边就大有良机可趁了!”

马俊杜严对视一眼,也都露出喜色。杜严轻声问道:“但是听我们从轩辕关那边回来的探子说,轩辕关那边最近不太好过。徐州军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无论是箭法还是武艺都很出众的小将。不仅几日前在一百步外用硬弓一箭射断华雄的中军大旗旗杆,而且连斩西凉军十几员将校,还败了华雄。如今华雄都好几天闭关不出,不敢迎战了。”

“喔?那个小将叫什么?是孙策?不对,他该在虎牢关才是……那会是谁?多大年纪!”高顺低头沉思片刻,问道。

“黄忠,三十岁上下。”杜严说道。

“黄忠,他能打败华雄,自然是高手,却不知为何至今籍籍无名,猛一听起如此陌生。看来盟军那边也是埋没人才啊”高顺眼神一凝沉声道。似乎是在叹息黄忠如此能耐,到了今日才被人所知,似乎又是在感叹他自己一身本事却被派到大后方来打游击的辛酸无奈。

而马俊望了望四周,这才跟高顺说道:“从昨日败逃回来的士兵口中我才知道,郝萌是被一个女将杀死的。一枪,只用了一枪那女子就将郝萌挑下了马。只是侯成恐吓他们不许他们说,若不是那个兵跟我相熟,我还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厉害的女将!”

杜严也是一奇,细细一想才恍然地笑道:“侯成今日带人怕是去寻仇了吧,不过又被人家给打得爬了回来。看来他们之中也不乏高手啊。”

“高手对决才有意思啊!”马俊瞅了一眼若有所思的高顺,轻声笑道。

“高手?!哼,我童渊杀得就是高手!张镔,你躲了我十七年,今日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出来受死吧!”远在千里之外的下邳,童渊提着长枪站在老兽医的门外喝骂道。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一章 高手对决(三)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

原来徐州发生了十分厉害的马瘟,大批军马病死在马厩里,剩下的奄奄一息,本来就要整装待发的臧林大军就这样给耽搁了。\.qΒ五、Com

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这时经人提起下邳有个老兽医,唤作张铁,对付畜生的疑难杂症那是药到病除,在阡陌行里也是小有名气。既然如今徐州城里名医怕掉架子,直接摇头闭眼只道老朽无能另请高明。寻常的牙口兽医又没本事瞧,徐州留守陶林只得快马加鞭赶往下邳请“老神仙”张铁出山,悬壶救马。

如今到了年根儿,平常家户的猪羊都已经宰杀腌制完毕瞪着过节猫冬了。平日里打交道的活畜生,如今都变成了篱笆上晾晒的腊肉,张铁这个兽医自然也清闲了下来,除了一日两餐加上打盹溜达,就是带着张楚给他瞧人张罗着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张楚老是惦记着当初在他家里歇过几夜的那个极美的小娘子,一比较之下老爹找来的农家姑娘都成了野草稗子,实在入不的眼,但也拗不过强势的张铁,最后还是相中了一个朴实能干的姑娘,下了聘书彩礼,等大年初七黄道吉日就把人给娶过门儿。但是这时才发现家底儿不够了!

如今恰逢徐州的官差客气地来访,许下丰厚的出场费,而且来往行程车接车送,在此期间三餐都是四菜一汤,而且管家安顿他们入住驿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可是临瞌睡送枕头,善解人意啊!闲着也是发愁操办婚事儿的钱没处借,这一下出趟差就有着落了!陶公的政策好啊!

父子两人欢喜地跟着官差去了,凭着丰富异常的临场经验,张镔很快就找到了马瘟的根源。隔离病马,焚烧马尸,彻底清洁马厩草场,然后用特配的药水喷洒消毒,再给病马灌下有效的汤药。不负众望,不过几天情况大好,形势全线飘红。

带着官府的奖励和荣誉,父子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却不想张铁在徐州被童渊一眼认出,这张铁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米教大少张镔,还是何人?!

徐州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而且童渊怕贸然出手,惊到了张镔,让他逃之夭夭再也寻不着了。于是童渊不声不响地一路尾随,一只跟到他家里来。

你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家寸草不生!

听到外边的喝骂,张镔和老伴儿、张楚都坐在炕头上发愁。张镔沉闷地低头不语一言不发,脸色沉郁地能下一场雨,老伴儿张刘氏担忧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看你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啥时候惹了一个天煞的仇家啊,你说啊……”

张楚也是帮着腔苦着脸问询道:“爹呀,你咋惹人家大叔啦,是不是你背着我娘把人家的老伴儿给勾搭了……”

老伴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而张镔也缓缓地起身,沉声对两人说道:“呆在屋子里别出去,我去跟他了却一下私事儿!”

说着张镔大步地迈出屋子,狠狠地关上门,而老伴儿则立马从炕上爬起来追出了屋子,一边凄厉地大喊道:“老头子,你别去!”

张楚看到老娘如此情形,不放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院门已经被童渊一脚踢碎,连带的一片图强篱笆也跟着坍塌。童渊冷面提枪立于院子里,看到张镔张楚三人以此出来,待瞥到张楚和她娘是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张镔哈哈大笑道:“张镔小儿,张毓六年前从人间蒸发,我还以为是被你带走了,然后隐居在密处过期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呢,没想到你是藏到这儿来了,不仅当起了兽医,还娶了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你张镔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

张刘氏恨恨地瞪着童渊,张楚则怒气冲天地指着童渊破口大骂道:“糟老头,你骂谁呢,你骂谁呢!”说着就要上前跟童渊理论,却被张镔一把给拦住。

张镔轻轻一推张楚的身子,张楚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听使唤地连连倒退,最后撞到了屋墙根才停下来。

张镔安慰了张刘氏几句,才凝视着童渊道:“他们不过是我当年收留的一对快要饿死的可怜母子,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我不还手就是了。但你必须保证,不要为难他们!”

童渊看着一脸郑重的张镔,又看了看已经目瞪口呆的张楚,有些恍然地笑道:“我就说嘛,你张镔眼高于顶,五斗米教甘愿自荐枕席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你都不正看一眼,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村姑勾搭还生了儿子——”

然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石化的张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镔道:“你假儿子我见过了,你真儿子我也见过了。你很能耐啊,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心爱的好徒儿弄得以心相许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阴谋都已经得逞了。”

张镔一脸茫然地看着冷笑不止的童渊,童渊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愈加得意地说道:“想你张镔当年身贵博才,又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模样也算倜傥风流,游戏花间那是无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着长子不用,偏偏中意你这二子,甘心将米教圣物传于你,你得意过了头,也是顺利过了头。方不知否极泰来,刚刚被真心喜欢的女人合谋算计,又连着老爹翘辫子,大哥血腥夺权,让你爱情事业双双惨败。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我于是从那天起又相信上苍了,因为因果报应还是很规律的嘛!”

“要杀就动手吧,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张镔淡然地闭上眼,面对死亡竟是那样的坦然。

童渊一诧,奇道:“以你的身手纵使敌不过我,逃命却是不难,为何这般作态?是悔恨吗,深深的悔恨吗?”

张镔用飘渺的嗓音说道:“我张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十七年前就该死了……动手吧……”

“老头子——!”张刘氏痛哭着要扑过来,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张镔前面,哭喊道:“当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儿的病,又好心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怎么还啦——”

然后她扑倒在童渊脚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张镔还是张铁,不管他以前是干啥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帮他抵命——求求你放过他,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的恩情——”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对你啊。弄的我心里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渊砸吧着嘴,啧啧有声地讥讽道。

“娘——”张楚凄楚地唤了一声,张镔则一把将老伴儿搀扶起来,交给张楚扶到一旁。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做饭烧火给我洗衣服的佣人,如此而已。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足以抵消当年的收留之恩了……”张镔瞥了泣不成声的张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尸,就埋在后院的菜地下面,以后上面种菜都不用施肥,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张刘氏哀哀地在儿子怀里哭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死意已决的张镔痛苦地不住摇头,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张镔完全无视。

童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闪过一道诡异的微笑,然后就听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们近三十年的恩怨,还没一对一真正地打一场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却没想到,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于跟这样一个一心求死的懦夫动手!”

张镔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说道:“多谢看得起,以往的岁月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就是一无所用的兽医张铁。而你非要把我当成张镔,了却当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对手,与米教二十几个好手合力才重伤了你。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废了,而你定然是勤耕不辍,武学早已更上一层楼,我更是毫无胜算。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对大家都好。”

童渊呵呵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戏谑的味道:“往事如烟?呵呵,你这是自欺欺人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张毓的下落?你就不关心你女儿的情况?”

张镔浑身一震,双眼猛然张开,童渊见到他如此作态,更加讥讽地说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怜,她更可怕,用红颜祸水来比喻她再合适不过。张角与你五斗米教恶斗趋于下风,张毓一出场,不到两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阳一举扭转了战局,还让他们搭上了未来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毁掉了你,也毁掉了米教。”

“然后——唐周为了她不惜临阵倒戈,大方马元义被五马分尸,朝中封胥徐奉两个中常侍内应死于非命,更是连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义时间提前了半年,仓促之下惨败收场,张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他自己和两个弟弟也是死无全尸。可是说是,那个女人又毁掉了太平道。太平道是她用身体扶持起来的,大汉王朝被太平道冲击的七零八落,如今连皇帝都轮到董卓一个外臣废立了,天子朝廷威严荡然无存。可以说,她又一手主导了大汉王朝的急速衰亡——呵呵,天下都被她一个女人给玩弄的烽火燎原,千万人因她死于非命。偏偏她又是最身不由己,最悲哀可怜的人。你爱上这样一个谁跟她沾边谁倒霉的女人,你能不倒霉吗!”

童渊说完,就听张镔急声问道:“她如今在何方?”

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嘛,一个让你感到屈辱又让你失去了一切的女人,你能不爱的刻骨铭心?我这里有两个消息是关于张毓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镔一噎,迟疑了半晌,才沉声说道:“先听好的!”

童渊则喜笑颜开地对张镔说道:“其实当年是你误会张毓了。不是她向张角告密揭发了你身份,而是你太过春风得意,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忘乎所以到处宣扬,被张角察觉。加上你行事不小心,一旦被张角针对性地刺探,你的身份如何不暴露?”

看着张镔惊异莫名的神色,童渊想起当年张毓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也是忍不住轻轻一叹:“张角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又惊又喜,想着抓住你为人质,跟你老爹张陵谈判,让张陵投鼠忌器,为为太平道挽回颓势争取宝贵时间。但他们知道你武艺冠绝天下,又是在一朝帝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械斗,何况那时候太平道在洛阳除了张毓这个头牌线人和一摊子情报网,力量实在可怜,能对付你的好手更是没有。于是张角胁迫张毓对你下毒手,张毓死活不肯,张角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张毓才无奈同意——”

张镔越听越惊,待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更是完全呆了。童渊继续说道:“张毓往酒里下了迷药,张角在她的谪仙楼埋伏了人马,就等着你被药倒,然后抓住你。但是张角却低估了她妹妹对你的爱,她对酒里下了药不错,可是还没等你喝下,她就装作不胜酒力把酒壶给摔碎了。而这恰恰是动手的暗号。说来也巧,王越不知何时到了谪仙楼,得知你是米教贼首,不顾一切地跟你恶斗起来。你见到酒里被下了药,加上当时张角的人在一旁说‘毓小姐,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怒火攻心,不敢相信张毓会来害你,你怀疑她一只都是利用你。你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而你与王越恶斗,身负重伤掏出洛阳——”

看着完全呆住的张镔,童渊继续道:“这还是两年之后我见到她时,她亲口对我说的。那时候五斗米教在中原早已溃败,张衡篡权却身死,张鲁退入汉中,而你早已不知去向。那时候大局已定,张毓根本用不着撒谎。而且我童渊自认阅人无数,看得出张毓不是作伪。”

“而且——”童渊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凑过去笑着对张镔说道:“而且,你失踪后张毓怀孕了。恰好十个月后,张毓生下了一个女儿。想想你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张镔呆立了好久,最后脸色更是复杂极了,几次巨变之后,他脸上的肌肉才哆嗦了几下,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他呆呆地呢喃了半晌,突然老泪纵横,像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还爱着我……哈哈哈哈……她还爱着我啊……”

童渊笑道:“你这女儿我见过,说实话羡慕你啊。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比她娘还要出色——”

张镔完全沉浸在喜悦狂喜之中,完全对童渊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当童渊说道:“不过可惜了……她跟她母亲一样,注定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类女人啊……”

张镔顿时浑身一震,直直地瞪着童渊。

******明日一更,早上8:00、尽请期待!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二章 高手对决(四)

童渊很满意地看着张镔又惊又怒又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当年覆灭你们五斗米教,我可是张角坚实的盟友,.QUAnbEN.当时她名动京华,却不知何时被何皇后嫉妒,一道诏书下来,她无奈地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的高官为妾侍。而五斗米教已经覆灭,但太平道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于是张角就顺水推舟将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妹妹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续她的线人生涯。她自知一旦入了深宅大院,比起以前在谪仙楼还要悲惨。在临行前她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女儿,所以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一双女儿,这——”张镔呆呆地问道。

“呵呵,别忘了当初张毓在颍川待产,你可是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怀疑张毓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线人,所以自告奋勇地去她身边接近她,恰好她突然怀孕,又怕她哥哥知道,只好借口去颍川拜访名士,在那儿待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徒儿吴颖儿,如今就在徐州的吴家堡。”童渊扬了扬手里的长枪,悠闲地看着张镔说道。

“于是你就抓住了她最无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本来你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你会被她的博学多才、极度可怜以及温柔善良打动,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张角的妹妹自己的对手有了深刻的爱慕之情,最后双方都是不能自拔,但现实却又活活摧毁了你们的爱。她继续悲哀,而你也跟着绝望……还是我好,一辈子不知男女滋味,除了一众徒儿就是我的理想,了无牵挂多么潇洒。既不会唧唧我我,一会儿你伤了我,我伤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童渊说到这儿,眼中眉宇之间竟少有地闪过一丝凄凉,但他很快地一摆手就将它挥散过去。

“原来……那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当年在颍川我亲手接生下来的那个女婴……”张镔呆呆地自语道。

而童渊缓缓转身继续道:“你那个女儿叫张灵儿,一被生下来就被张角给抱走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养着。之后我去张角那里见过她,看得出张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她娘的差。看得出张角是要把她打造成跟她母亲一样出色的女间……”

“只是……”童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角心腹爱徒唐周突然倒戈,让张角丑化了二十年的惊天行动秘密全盘托出,当初下面对太平道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上面更是沉溺酒色犬马不以为意,但是当听到唐周供出的秘密时,大汉朝廷才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皇帝一声令下,自洛阳到各州大肆搜捕太平道的人,张角这才不得已仓促发动起义,而且败得极快也极惨。所以,张灵儿这个重要的棋子也就没来得及下。”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但是童渊这时脸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张镔沉声道:“但是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也要说了!”

张镔顿时心里一沉,就听童渊说道:“张角虽然死了,太平道虽然败了,但大贤良师的幽灵还活着。还有或密信愚昧、或各怀鬼他的无数人打着张角的旗号在十三州起事,你看看如今天下,虽然不及六年前那样鼎盛,但说一句,‘遍地是黄巾’,也不算夸张。张角三兄弟乃至他们的嫡亲全部離难,但恰恰张灵儿那时候远在西凉,跟随王越学艺,躲过了一劫。如今各路黄巾群龙无首,她身为张角的嫡亲传人,自然要站出来振臂高呼。”

“可是——你以为如今的黄巾还是当初张角直辖的黄巾吗?错了!如今的黄巾早已变质,如今的黄巾八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顶着太平道头号干龌蹉事儿的败类!他们烧杀抢夺,奸*淫为乐,他们根本不配做黄巾!”童渊目光一凝,一手指天怒喝道,“你可以想想,你那天仙一般的女儿周旋于这样一群自私自利心怀不轨的禽兽中间,如何能保全自己的清白?你或许还不知道,张角还活着时,派往各地联络各方义军的冰清玉洁的圣女,哪一个回来还是完璧之身?哪一个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忍辱负重,受尽了强*暴、轮*奸的惨痛经历?!那时候太平道尚算纯洁,张角的权威更是通天,他们都敢亵渎圣女,何况如今张角早已不在人世,太平道中央早已失去对下面人马的控制?”

张镔沉声道:“她看到太平道已经无药可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过她的无忧日子不是甚好!”

童渊摇摇头,也沉声道:“来不及了……我接到线报,张灵儿已经从西凉王越那儿下山,已经公开在中原现身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为了张角,为了太平道像她母亲一样献身……等等吧,再等等,你就该看到黄巾又要有大行动了……”

童渊最后用他自己擦能听见的语调自语道:“天下会越来越热闹,太平道要动手了,你们五斗米教再添一把火不是更好,但是这个火炬手却是你莫属……越乱越好啊……”

说着他不再看张镔,语气开始变冷:“让你知道了这么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张镔脸色恍惚阴晴不定,低着头沉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童渊也不废话,只是冷笑着点点头:“那好,你不动手我就逼着你动手!”

说着,童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一样张大了嘴巴惊骇异常的张楚和张刘氏,缓缓地向他们走去,手中的龟背骆龙枪你也缓缓地扬起。

“你……你要做什么……”张楚咽了一口唾沫,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护住他母亲,恐惧地看着童渊说道。童渊冰冷的目光,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让人如堕冰窟的杀意,让这个连打架都没见过几回的农家汉子几乎窒息,此刻他完全是凭着做儿子不容推卸的责任,站起来护着母亲跟童渊对峙的。

“我干什么……杀……人——”童渊说道后面,双目顿时急促地一瞪,两道极寒的杀气射出,同时长枪猛地一扬,尖尖的枪头反射着寒芒,只一瞬,张楚只感觉到眼前一晃,随后一声“噗哧”,然后胸腹一麻,传来心肺肠子破裂的声音,再往下一看,那杆长枪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握住枪杆,就见童渊随手一挑,张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萝卜一样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土墙上,留下一墙的血污之后自墙根滚了回来。

张楚捂着已经被童渊用长枪搅得稀烂的胸口,试图把裸露出来的还在跳动的心肝塞回到胸腔里去,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完成这些了。

张刘氏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向着儿子飞扑了过去,然后把儿子死不瞑目的头抱在怀里,贴在自己脸上,嗷嗷大哭起来。

张镔终于动了,但是童渊并没有住手,只是看着又惊又怒的张斌一眼,冷笑一声,又忽地一个大步跨上前去,同时手中的带血的长枪如毒蛇般吐着性子向着张刘氏猛然刺去。

“不——!”但是张镔歇斯底里的急呼乃至急扑都始终快不过童渊手里的长枪。长枪狠狠地刺穿张刘氏的身体时,张刘氏的哭喊顿时像是被消音器消去了一般。只看到她猛然瞪大了眼,迟缓转过头,眷念而抱歉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张镔,然后紧紧地握住枪杆,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凝望着童渊,强忍住从喉咙里涌出的血沫,用尽最后积蓄的力气喊道:“我们……两,两条命……还……还不够吗……求……求你…别杀……杀他……”

那个无力而哀戚的“他”字刚落音,张刘氏嘴角顿时血沫奔涌而出,她那老弱的身躯痛苦地抽搐着,一双血手颤巍巍地抚上儿子的脸颊,最后用渐渐失去光华的眼眸看了一眼怀里似乎睡着了的儿子,双眼渐渐合上,脑袋一耷拉,歪倒在童渊的枪体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不——!”张镔泪如雨下,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时一扬衣袖,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急速飞向了童渊。

童渊冷喝一声:“终于动手了!还是那招花雨漫天!”同时他猛一提枪,张刘氏的尸身就软软地瘫倒在地,跟张楚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同时童渊身体翻飞,极其灵便地一闪,同时一抖长枪,然后身体如同一只展翅的鹏宇,单脚脚尖着地,手臂抡起长枪“呼呼”大开大合地舞动,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几条闪亮的火花交织,张镔射出的“漫天花雨”般的十几枚飞针,除了被躲闪过去的,一一被童渊用枪头挑飞,狂舞如墙的枪身挡回头。

“招式不不变,但你的功夫却是生疏的多了!”童渊冷笑一声。

张镔捡起一把砍柴刀怒吼着上前跟童渊恶斗起来。本来暗器才是张镔的长项,加上都十七年不曾动手了,如今猛地一活动,如何是早已跨入宗室境界的童渊的敌手?

缠斗不过十招,张镔就吃不住童渊那灵巧犀利如毒龙的百鸟朝凤那连绵不绝的突刺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去找毓儿,我要去救我的女儿,我要给楚儿和阿秀报仇……我不能死……”张镔恍惚地想着,然后暴喝一声,顿时衣衫尽碎,碎片在他暴烈的内力驱动狂卷下如同漫天的落音,缤纷如三月桃花一样向着童渊席卷而来。童渊不慌不忙地挥袖舞枪,转眼间就将席卷而来的衣物碎片碾成了粉末,而张镔借着刚才放暗器的空闲转身就逃。

“刚才还一心求死,怎么如今却是苟且偷生了!”童渊望着,身披如血的夕阳越过坍圮的篱笆疾奔而去的张镔,冷笑一声追了上去。

张镔回头看了一眼血色残阳里,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子,望着熟悉的一切,还有让他痛的窒息的亲人的尸体和血泊。

“楚儿,阿秀,我会帮你们报仇的——不会太久!”张镔心里默念完这句,调息凝气,使足浑身的力气,再也不肯回头多看一眼,踏着血红的遍地残阳,一往无前地奔向了村口。

而童渊则不急不忙地一路尾随,几次能追上,转眼间却又被张镔甩开。就这样两人奔波纠缠了七个时辰,天空从夕阳迟暮到星斗漫天,他们过了白狼溪。

从星斗漫天到残月西沉,他们过了二龙坡。从残月西沉到东方既白,他们到了下邳城脚下。

当东方通红,一轮旭日破晓而出时,薄薄雾气中两人犹在奔波脚力。最后张镔体力不支,绝望地扑倒在地,看着似笑非笑提枪缓步走来的童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比当年差的多了!”童渊呵呵笑到,还没待他再上前举枪,晨光中下邳城传来一声肃穆的钟声,然后一个不似中土的僧人踏着雾帐缓缓而来。

“阿弥陀佛!”那和尚带着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长宣一声佛号,待再看他时,他已经步下生莲花,斗转星移间到了童渊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还记得贫僧吗?”那和尚光头锃亮如铜镜,点着色子头,身体瘦弱的可怕,一双淡蓝的眼睛含笑看着童渊。

第二十三章 高手对决(五)

“施主还认得贫僧么?”这一声轻问,如晨钟暮鼓般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人只感觉神魂一震,神识中顿时出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那大佛慈悲地望着你,金唇轻启,荡人心神的佛语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用来,将你的心灵顿时包裹在安谧之中,安谧的让你忘却了周扎的尘世,忘却了喜忧,,qUAnBEn,心头此刻只留下佛海无涯,红尘看破的念头……

童渊心头一颤,忙强力将那个荒唐的意念驱散,提气凝神稳住心魄,这才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衫简约、枯瘦如冬柏的碧眼和尚。

和尚看到童渊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赞许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一别十年,施主的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他话语恬淡平和,丝毫没有自己用声波使得童渊心神动荡而自喜,也没有对童渊的丝毫戏谑。

童渊看着和尚冷笑道:“十年了,达摩大师还没回印度?难道要老死在这异国他乡不成?”

和尚对童渊冷漠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呵呵笑着纠正道:“施主又说错了,贫僧来自萨塔瓦哈纳王国的婆罗门,是来东土大汉传扬慈悲我佛的。一晃快五十年了,贫僧的奔波辛劳终于有了成效,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如何能回去——”

童渊不耐烦地打断和尚的话,斜眼看着他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佛门的狮子吼?”

和尚摇头笑道:“是佛主的召唤——”

童渊头大地连忙打住,然后指着已经起身疲倦不堪,无力一战的张镔,眯着眼闪着寒光对达摩和尚沉声说道:“大师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要妨碍我快意恩仇报仇雪恨?”

达摩和尚浑然不在意童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寒枪,轻轻看了一眼狼狈之际、满脸哀戚之色的张镔,肃穆地对着童渊轻轻一鞠身,慈悲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童施主杀了这位施主,明日这位施主的儿子又来找童施主寻仇。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穷无止尽,你们真的感到快活吗?……童施主还是罢手吧……”

“大师真的要管定闲事了吗……大师虽然武学造诣非浅,但我童渊也不会怵了你!”童渊冷喝一声,然后魁梧的身体鬼魅般冲了出去,同时瞳孔一缩浑身猛然爆发出的杀气使得他斑白的须发无风自动,陡然间爆炸开来。而他手中的龟背驼龙枪也“噌!”地一声呜鸣,枪头挥闪如电、枪身呼啸如墙,对着张镔疾奔而去。

张镔咬紧牙关疾步退后,但童渊来得更快,转眼间就躲无可躲了。而达摩和尚这时苦笑一声,纤瘦如枯骨的身体如风一般冲到张镔面前,同时骤然自腕下摘来一串乌黑发亮的佛主,长宣一声佛号,然后猛然当胸挥毫,珠串陡然僵直如铁,在达摩和尚的挥斥下竟如凌厉的钢尺一般,对着童渊那急如闪电、快若雷奔的长枪迎了上去。

“当!”

“当!”

几声尖锐刺耳的敲击碰撞,带着划破长空的耀眼火花,两人如同花间翩飞的蝴蝶,大开大合地挥斥方遒。

童渊的枪法潇洒俊逸,被发挥到极致的百鸟朝凤枪,那是枪枪精到,枪枪不同。快如疾风的挥刺重峦叠嶂,似千鸟还巢;莺莺嗡嗡声,似百鸟争鸣。

而达摩和尚则借着惊世骇俗的柔韧度,面带慈爱的笑容将身体扭出各种诡异的角度,招招落后,招招被动,但总是恰到好处地用珠串,将飞到他面前的一只只“鸟儿”给击碎。

要说童渊似孤鸿狡兔般敏捷俊逸,达摩则是大巧无功,后发制人有惊无险地挡开凌厉的必杀一刺,却又从不胜涌追穷寇,可谓招招留情。

张镔呆呆地看着这一场当世最顶端的高手之间的旷世对决,不由地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手,我是被远远地甩开了……”

正想着,却见童渊突然收手,然后对达摩和尚笑道:“达摩大师修为童渊自愧弗如,既然奈何不了大师,自当成全大师的慈悲胸怀……”说着童渊冷笑着瞥了张镔一眼,向达摩一抱拳朗声道,“大师改日有空,童渊再来讨教!”

说着,童渊一挥枪,背着东升的旭日,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张镔说着就要下拜,但被达摩和尚一把给扶住,他笑着对张镔道,“不用谢我,看得出刚才童施主是手下留情的,我只不过是顺便出手罢了。”还没来得及客套,就听城门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喝声:“达摩大师,一大早就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找!浴佛大会就要开始了,就等大师您了!”

达摩寻声望去,就见笮融身披一件华美的袈裟,身后跟着两列虔诚的和尚尼姑,在城门口处向自己挥手。

童渊走出很远,才驻足回望雄伟的下邳城,听着晨光中悠远的钟声,他冷笑道:“张镔小儿,我若真想要你性命,岂容你跑这么远?只是我不急着杀你,你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然后他大步北去,自语道:“该去看看我的赵云徒儿了,他再不回来瞧瞧,朝思暮想的媳妇儿可就成了别人的人了!”

而此刻,张扬吴颖在和高顺的飞骑兵纠缠了数日,或短兵相接、或大打出手你追我赶干了不下十次阵仗。张扬他们损失了一百五十余人,被烧了十几车粟米,但也留下了高顺接近同等数目的骑兵精锐。双方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他们两三日不过走了四十几里地。

“从昨天夜里三更的那次突袭,到如今黄昏,高顺侯成的人马就如同失踪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埋伏在哪个矮山坡下,哪片枯草丛里……防不胜防啊……”

两天日夜都要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敌人飞骑,虽然张扬防范措施到位,夜间更是轮流休息接换值班,但一当敌人来袭,吴颖就固执地一马当先奔杀出去,两三天一直坚持,不曾连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她是满脸倦容,灿若星河美不胜收的如水星眸里满是斑斑血丝,看得张扬心疼不已。

听到吴颖强大起精神,望着正在安排车队辎重和骡马围成防御的圆圈,准备扎营过夜的忙碌人马,叹了一口气道。

张扬辛酸地走到她身边,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安慰道:“我们不是也没吃亏吗,他们虽然诡诈异常,是个又凶又狠的一支军队,但我们的儿郎也不差!”

他引导吴颖往自己指向的在巡逻的长枪营看去,说道:“我们的长枪营虽然是步兵,但是依托粮车马队,迅速结阵防御,不慌不忙整齐划一,百十杆长枪一起向外,如同刺猬一样,就算是敌人飞奔而来的飞骑不也被那如林的枪头连人带马给刺成了透明窟窿,一旦第一波高速攻击被我们挡住,接下来他们只有挨宰的份儿!你没看见那些飞骑兵望着我们的长枪营那胆寒的模样!”

吴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就听张扬继续说道:“我们的骑兵也很勇敢。虽然不少人马术尚嫌生疏,作战经验更是严重不足,但是他们勇气旺盛,硬是拼着命把精良的西凉军纠缠的没辙,最后只得又恨又怕地退去。除了一地的尸体,也就烧了我们十几车粮草能让他们安慰一下——”

吴颖听到张扬戏谑的话语,忍不住莞尔一笑,这轻松自然的笑容看的张扬心里一阵舒畅。

“颖儿,你太累了,铁打的也熬不住啊,就算他们要来,不是还有我吗。后面若是有硬仗,而你累坏了上不了,其不麻烦?”张扬苦口婆心地劝道,吴颖刚想辩驳,张扬凑上前心疼地柔声道:“而且,你累坏了,我会心疼死的,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颤抖……”

说着张扬就要去拉她的小手,但却被吴颖瞪了一眼给闪开了。

“刘将军,男女有别,请自重!”吴颖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马,严肃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看到了她那细微但很有意味的四下一瞥,才知道背地里再温柔多情,人前再豪爽自信的她,无论如何也没脸面被人瞧见那样让人害羞的事儿。

“呵呵……在下失礼了——嗯,这里有些吵,咱们去那边细细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设下圈套,一举斩断高顺这条讨厌的尾巴吧!”张扬干笑两声,四下一看,看着那边用几辆粮车围成的单独的专门供他这样的高层休息的地方,一脸端正地说道。

然后郑重地向吴颖做了个请的姿态。吴颖看着目不斜视,一脸正气的张扬,脸上浮出一抹羞红,轻轻地唾了一口,轻轻地白了张扬一眼,但还是轻步走了进去。

驴车上高高的粟米垛将里面的空见与外界完全隔开,张扬这才放下心来。他将从吴家堡带出来的那件御寒的虎皮大衣扑在草铺上,不顾吴颖的白眼和抗拒,将她推到虎皮上坐下,笑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吴颖不满地他那揽着自己肩头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人前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下流无耻……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张扬舔着嘴巴,嘿嘿笑着。

吴颖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竟然一把搂过宽大柔软的虎皮,躺在张扬的草铺上蒙起头就睡了起来。

张扬看着一身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吴颖,顿时苦从中来,想占便宜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正想着,他就听见草铺上传来的均匀而安谧的呼吸和细微的鼾声,张扬心里又酸又怜,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吴颖,叹息了一声就轻轻走了出去。

看着西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大地开始拉开夜幕,他借着篝火看着紧张地布置着阻碍敌人骑兵直接冲杀进来的拒马和粮垛,张扬苦叹一声:“高顺,你不愧是难缠的主儿。既然你像蚂蟥,那我就给你放放血!请君入瓮,那我就当你的诱饵吧!”

“他们如此难缠,必然是轩辕关那边最精锐的军队,想要确保活命粮草安全抵达。只要我们消灭了这支部队,轩辕关华雄那边就能好过些了。”高顺坐在篝火旁皱着眉说道。

“如何做?请将军明示!”杜严和马俊道。

“硬拼怕是不成了,拼光了我们所有弟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高顺捏着下巴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就调虎离山,把他们的骑兵调开,再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护粮队,先烧了他们的粮草,乱了他们的军心再说!”

*******明日两更。一更早晨8:00,一更晚上21:00

第二十四章 高手对决(六)

第二十四章

一夜安睡,第二日一早吴颖自“房间里”走出来,精神抖擞地伸展了一下胳膊,,QUAnbEN,

“晚上睡的还好么?”张扬看着她目光有神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一阵欣慰,然后随口问道。

“那件虎皮不错……”吴颖东张西望了一下,没有接张扬的话题。

“看你的精神头我就放心了……”张扬见她不搭腔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你昨晚霸占了我的床铺,我没地方睡,只好去你的床上睡了。一大早从你的‘房间’出来时,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大多是艳羡,老黑更是直接叫我姑爷了。”

吴颖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伸手就要去打那张凑在自己面前坏笑的脸,张扬早有防备,何况是这样练习的次数多了,张扬反映速度奇快,加上吴颖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张扬总是轻巧地避开那只高高扬起的纤秀可人的小手。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昨晚我根本没有去你的地方,何况我想去恐怕也进不去……”张扬笑着解释完,吴颖这才松了口气,嗔怪地白了张扬一眼,那风情让张扬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走吧,把廖化他们都找过来,咱们该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对敌了。”吴颖笑完脸色一肃开始谈公事了。

张扬也觉得如今不是**逗乐的时候,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昨晚他们没来骚扰,很反常。”廖化波秀周仓老黑等一干主要将领,齐齐坐在张扬“房间”里的草铺上,廖化首先开口说道。

“他们也是人,这些天没完没了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也累啊……但实在没必要为这个烦忧,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们等着就是了。我们打服了他们就是!”老黑觉得廖化有些大题小做,不以为意地咧着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吴颖给他使了个眼色,老黑这才干笑两声不语了。

张扬瞥了老黑一眼,又看了吴颖一眼才眼神一凝沉声道:“以前他们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但是以后……他们就没那么多机会了。我要让他们来了就走不了。”

吴颖点点头,看着张扬凝声问道:“割尾?”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这条尾巴实在惹人讨厌,不割了它,就算能安然走到轩辕关,也不知能剩下多少粮食,要走到几时。这样走走打打,打打停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前线战况紧急,损伤惨重,若是再缺了粮,可是要出大事的……若真出了事,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听得出张扬话语里延误运粮时期的严重后果,一个个都面露忧色。吴颖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看着张扬轻声问道:“说说你的计划,吴家堡的人马暂时服从你的调遣。”

看她毫不犹豫的应答,张扬心里一暖,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不想这样被动地由着他们来打,我们只能主动防御,但最有效的措施还是一劳永逸,我们拖不起了!”

张扬顿了一下,在地上用草根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外围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小圆圈,然后对着众人讲解道:“你么看,这是我们的运粮队,这是他们四散无处不在的飞骑兵。我们急着运粮回去救急,而他们却以战养战不慌不忙。加上我们重担在身,一百车粮草就牵制了大半人马片刻不得离身,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主动权完全被他们掌握。这时非常不利的!一旦被他们把握了战争的节奏,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要争取主动,用一场战役改变双方的力量比,扭转占据的主客权。所以最有效的就是设置陷阱!”

张扬看着认真思索的众人,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到:“这个陷阱,不是纯粹的阴谋,而是半阴半阳的阳谋,因为我们可以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是在设置陷阱,让他们也主动积极地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众人一愣,周仓小声问道:“师……主公,属下愚钝。若是敌人知晓了我们是要布置陷阱引他们入瓮,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躲得远远的不是最好!”

老黑赞同地连连点头,波秀犹豫不决,看了一眼周仓,又瞧了一眼自信地微笑的张扬,还是保持了缄默。而廖化犹在低头沉思。

而几日不见踪影的徐厚昨晚回来报道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收的徒弟苏宁,小顺溜。徐厚见到几人无语,眼珠子一转,向张扬拱了拱手小声说道:“主公此计甚妙!阴谋往往都是一撮就穿,反而会被敌人利用。而阳谋却不一样,阳谋往往是敌我双方共同参与并推动完成的,每个人都知道敌人的计划,但是却是欲罢不能。因为敌人明知道是陷阱,但陷阱中有他们渴望的诱饵。他们知道是陷阱,也知道那是诱饵,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冲。在敌人设套把他当成猎物算计时,他已经磨尖了獠牙想将计就计!他们自认为看透了对手的一切,自认为自己做的准备足够棋高一筹,足够在轻松地走入陷阱阵后一口吞下诱饵,然后有惊无险地击碎陷阱,然后全身而退!”

包括张扬在内,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这个干瘪矮小的老头,不知畏畏缩缩的他何以有了这样的见识。他们却不知他早已成了张扬的心腹,正在帮张扬秘密地组建一只暗影部队。而第一目的目前就是除掉童渊!

张扬赞许地看着徐厚,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是在设置陷阱,但陷阱本身绝对有缺陷。请君入瓮,总得先请进来吧?这就是风险之处!他们既然看穿了我们的用途,以高顺的智商和诡异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会将计就计。在他们计划来看,到时候我们的兵马埋伏的人马都被他们或调走或牵制,一时无力回援,而留下粮队中枢的防卫缺失,他们就可以利用者宝贵的时间一举摧毁我们的中枢,一举烧毁我们所有的粮草。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的热吗回援了,他们进入陷阱的人马死光了。他们也是全胜,而我们是完败!”

“见到漏洞,见到一旦认准就会毫不犹豫地去钻……这个诱饵除了我们的粮草,那个中枢自然还有我们的主将——”张扬看着吴颖美目中一瞬的疑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吴颖一听顿时眉毛倒竖,情绪有些失控地挥手打断张扬,愤然站起来怒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十五章 高手对决(七)

“不成,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流矢刀枪来了你根本躲不过去,要留也该我留下!”,QUanbEN,

周仓等人也纷纷附和吴颖,说高顺的人马最在意的还是如何烧掉粮草,次等才会想着取下敌将首级。张扬这样做不值当,根本用不着张扬以身犯险。

看着掐腰而立,由于情绪激动而脸色绯红的吴颖,张扬心里一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坐下了,就听张扬笑着说道:“既然演戏嘛,就要把准备活儿备足了。这汤锅都烧起来了,料也下上了,若是把我这个佐料再填进去,不是让高顺觉得更有味道,更有吃头么?”

“若……我是说万一,高顺一不小心真的把这锅汤连底料都吃了下去……那怎么办?”周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吐出来不就完了!”老黑不假思索地嚷嚷道,顿时招来一片白眼。望着众人无声的讨伐,老黑无耻地蔫儿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佐料,我是巴豆粉,吃了小心一泄如注,大泻千里!”张扬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是折腾了高顺,但你下了人家的肚,就算能出来,那……你还是以前的你么……”吴颖嘴唇动了动才不豫地轻声说道。

几人刚商议完不过半个时辰,侯成就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被箭雨一通齐射落荒而逃,波秀带着一千人马追杀而去。

波秀刚走不到一刻,杜严从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杀到了,他们并不恋战一触即走,张扬冷喝一声:“飞豪(周仓的表字),给我追!”

杜严刚走,高顺族弟高息又出现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吴颖更是眉头紧锁:“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张扬冷笑道,“没想到他们也玩起了阳谋,做戏的成分也忒大了,一眼就看穿了。好歹一路人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第二波再过来啊,你倒好一刻钟都等不及!不过这样正好,阳谋对阳谋,省的我费尽怕你还不配合。我刘扬自命带‘扬(阳)’,不把你玩个阳痿,玩个阴阳失调,我这个‘扬(阳)’字就白叫的!”

众人笑罢,果然半刻之后高顺亲自带人马来了,吴颖看了张扬一眼,抢先道:“我去!”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记着赶回来救我!”

吴颖白了他一眼,提着枪骑着追风马就带着一彪人马向着高顺杀了出去。高顺只是跟吴颖在马上交手了几个回合转马就走,吴颖自然心有灵犀地紧追不舍。

“这该是高顺最后一波人马了,四路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马,剩下的最多不过三百……加上伤残者……就算我们的人马不回援,我们的长枪营也足以撑场面了。”张扬看着吴颖风一般飞去的倩影,背起手沉声道,“高顺他自己都成了调虎离山的鱼饵,他来得及摆脱颖儿,自己带着精锐来袭营么……或者他另有人选……”

高顺一面飞奔,一面对身边的小校鲜于通用飞快地语调吩咐道:“快去跟郎平(平少三三的大龙套)联络,就说敌人营中会有准备,而我到时不一定能赶回去,叫他小心行事!”

“喏!”鲜于通一抱拳,就策马从侧翼脱离了队伍,沿着空旷的原野疾奔而去。

而此刻,高顺秘密藏兵处,小校张琦对着身边面容阴鸷的校尉说道:“将军,我们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侯成大军突袭失败,被刘扬军一千人马追击,大约是在刘扬军答应七里外的滩河一带恶斗。杜严也调走了他们近一千人马向着龙城去了,高息暗箭伤了一敌将,也被敌将带着一众人马狂追,马俊同时出击放火箭烧了他们二十级车粮秣,回奔时同样被紧追不止。高顺将军亲自带人马溺战,假装不敌那女将,带人逃走,女将欲留下高将军性命,也跟着追了去。算算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千人,如今被高将军各路人马调开了不下八成。他们的中军和粮草队只有刘扬和他的长枪营看守,良机啊!”

校尉叫郎平,乃是高顺的仰慕者。这次高顺被下放打游击,他很是不平,于是借口去轩辕关偷袭孙坚和陶谦,向吕布要了一千多兵马就出走了。但他并没有去轩辕关,而是直接奔到这儿来了,昨晚才见到高顺。

张扬等人这些天一直跟高顺侯成杜严大叫道,根本来不及知道高顺竟然来了郎平,还有他的一千人马做帮手!

“昨晚将军跟我说了,我们就是要调虎离山,一举消灭他们的粮草队。如今加上一个主将刘扬,却是意外之喜。”郎平点点头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陷阱?他们明知道分兵是大忌,还分了四五路人马追杀我们的突袭部队,只留下薄弱的防备力量驻守着两百多车粮草,护着他们的中军?”那个颇有头脑的小校迟疑地看着郎平说道。

郎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听将军说,这只军队军容严紧,防备细致,五六天下来一直都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而如今我们虽然想调虎离山,但却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就成功了。这与他们的谨慎风格格格不入,只能说明他们在中军有陷阱,等着我们最精锐的人马,甚至高将军他自己前去袭营,然后一口吃掉我们,一劳永逸!没有了高将军和精锐的我们再也无法威胁到他们,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押着粮草上路了。不然这样拖着,没等他们走到轩辕关,陶谦孙坚的人马都饿死光了,这个罪名他们担当不起。所以,他们急了。他们于是将计就计,我们要调虎离山,他们就配合我们自动把人马调出去,然后来一个请君入瓮(虽然这个成语到武则天时期酷吏事件才有的,但这儿让我用用吧。),吞掉我们的精锐……”

“那……”张琦皱着眉头道。

“他们很胆大,也很精明。这么多天你来我往攻讦不休,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如今有多少人马。也算准了除去我们出动偷袭的人马总和,前往袭营的精锐不过百人而已。就算他们在外的人马无法赶得及回援,他们留守的长枪营也足够应付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陪着我们做戏。却不知我们这支人马会突然赶到……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到我们这个变数!他们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着眼智珠在握地看着远处说道。

郎平刚说完,就见鲜于通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看起来很是狼狈。

“郎将军,高帅吩咐……敌人……营中会有准备……小心……”鲜于通气喘如牛,而张琦则一脸钦佩地看着郎平,恭维道:“怪不得高将军让将军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打算啊!”

吴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夜幕就降临了,望着往日喧闹的营地如今却是寂寥空空,张扬望着阑珊的篝火,看着正紧张地不知陷阱,设置伏兵藏身处的众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张扬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徐厚轻步过来,小声禀报道:“主公,那边已经布置完毕,可保无虞……而且,暗影也准备妥当,一旦出现不测,也足以保护主公安然离开。”

张扬点点头,徐厚一抱拳就离开了。

张扬走了几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苏宁正在营前跟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说笑,苏宁正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跟师父徐厚秘密训练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俩个不是哈哈大笑。见到逗乐了她们,苏宁更加卖力,甚至手舞足蹈,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没有因为面临一场生死决战,甚至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引火**”的赌博,而忘记了快乐。也许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筹划下,稳胜不败,才会如此坦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张扬过来,晓蝶晓娥忙舍弃了苏宁,蹦跳着跑过来,脆生生地小声唤道:“相公!想死我们了!”

看着他们宜喜宜嗔,虽然易了容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双勾魂荡魄的眸子里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幽怨。

难怪,这两日他不是忙着正事,就是跟吴颖泡在一起,还真的没顾上她们,就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此冷落了她们,抱怨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们是极其聪颖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在张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分他的心神。

张扬歉意地对他们一笑,就看见苏宁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张扬笑着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跟你师父学的怎样?学了些什么?”

苏宁摸摸头,嘿嘿笑道:“也没学啥,就是每天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许动,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没趣了。不过师父还教了我易容术,好玩极了!”

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斥候由远及近的高声呼喝:“敌袭,敌袭!大家准备迎敌!”

张扬心里一沉,同时也是很兴奋:“他们终于来了!”

但是借着幽黄的篝火,看着四面呼啸而来的黑压压的马队时,张扬心里一震:“这么多人马!”

第二十六章 高手对决(八)——万马失蹄!

晦涩的暮色中,沉闷的马蹄声和肆无忌惮的呼啸声,自四面八方从远处滚滚而来时,!qUaNBEN!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晓蝶晓娥,姐妹花都是咬紧牙关脸色有些发白,很显然敌人的数量超出了她们的预想。

看着张扬阴沉的脸色,晓蝶咬了咬薄唇,轻轻地倚在张扬的身侧,一双纯澈的眸子郑重地凝视着张扬,轻柔而坚决地说道:“若是相公有什么不测,晓蝶绝不会被俘虏凌辱,晓蝶永远都会陪着相公,哪怕是碧落黄泉……”

晓娥靠在张扬的另一侧,柔声道:“相公若是不在了,晓娥活着也是毫无滋味……人家愿意为相公殉葬……”

张扬望着轻轻倚在身侧的一双少女,听着她们柔柔而坚决的衷肠,张扬心中如同一股强大的暖流涌过,暖的让他有种化掉的感觉。

看着她们相视而望,渐渐从恐慌变成了安谧恬静的微笑,张扬心里猛地一颤,她们已经放弃了生的信念,要为自己死节了。

张扬心头有种强烈的情愫让他觉得喉咙一哽,似甜蜜似心酸更是怜惜。她们刚过豆蔻年华,正是花一般稚嫩美妙的年岁,接下来她们还会有更美的时光等着她们度过,难道就这样给自己殉节了?

张扬顿时豪气心生,心里一横怒道,不就是人多了一些嘛,再多些又何妨!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计,就算是算计错了,是个男人就该拼死抗住。你要为你的所有决定行为负责!你要保护你的女人,你的爱人,你的亲人!要死也死在前面,慌什么,怕什么!

他又望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眷念地看着他的两姐妹,猛然将她们从恍惚中摇醒过来,一副轻松地嗔怪道:“我还死不了,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你家相公可是算无遗策……他们都是我的猎物,都是我的猎物!”

两女被张扬惊醒,脸上那病态的自我迷醉的安谧消失了,又回到了这个嘈杂恐惧、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将夜里,但是张扬的镇定和坚毅却让她们纤秀的身躯不再发抖,涣散迷茫的眼神也会糊了清明,代之的是坚信和决绝。

徐厚远远地看见张扬正在不合时宜地跟两女含情对视,而自家小徒弟则背着身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警戒,苦叹一声上前禀报道:“主公不用担心,属下的陷阱阵不是吃素的!”

张扬几人快步出去,只见自家营盘有条不紊地快速集结应对。长枪营摆好拒马障碍,严守在马车旁,弓弩手也齐齐拉弦上箭,紧张地对着斥候奔来的方向。

徐厚指着用拒马围起来的车队外围,简要地说道:“主公你看,那边,那边,这边都挖有绊马坑,铺有棱角尖锐的碎石。人徒步过来完全无碍,但是马若是从那边一路冲过来,就要面对无数个深深浅浅无处不在的坑坑洼洼。轻则马失前蹄,重则腿儿折断,他们根本过不来!”

“我们的车队怎么出去?!”张扬顺着徐厚的指点,才知道自己正在“房间”里裹着那张残留着女儿香的虎皮睡觉那段时间,徐厚在廖化长枪营的帮助下,在以粮草车队围成的圆圈四周挖满了密布的坑坑洼洼。

若是马儿缓缓从上面过,也是不会有太大障碍的。但是对于疾驰如风的骑兵,你想想马儿原本走的是平坦的官道原野,猛然入了这片多坑的“雷区”,马蹄踏空踩入了坑里,以它们巨大的惯性,一个踏空完全可以将它们,那相对健硕的上身纤秀的可怜的小腿折断!

而四处挥洒下的从干枯的溪水河采集来的,棱角分明的大小石粒,一旦被马儿踩中,完全能锋利地将没有马蹄铁保护的马掌割残!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谁都能一口气挖出十几个的深深浅浅毫无规矩的陷马坑,几乎可以从溪河上随处采集的石块,如今却联合为危如累卵的张扬一干人布下了一片几乎不可逾越的高压雷场,将张扬这些人,包括他们的粮草完全护在里面,直到自己的人马回援!

徐厚啊徐厚,看你其貌不扬,畏畏缩缩,除了鬼点子有点儿多,一手飞镖射的好,没在意你有别的能耐,却不想你在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大忙!日后必将好好谢你!

但望着自己的这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正在打盹不时打着喷嚏的骡子和毛驴,张扬有些犯愁了。

徐厚淡淡一笑,指着中军正对的方向说道:“那里留出了足够三辆粮车齐头并进的空地。驴车从别处出去很可能陷入坑中,甚至倾翻,所以属下就留了这样一个过道,方便我们自己。”

张扬心里一凌,瞥了一眼依旧谦卑地弓着身的徐厚,暗惊道:“好缜密的心思!”

但是不容他多想,郎平已经带着一千多骑兵如疾风般呼啸着怪叫着杀来,转眼间就到了离他们的粮队一百步的距离!

廖化面沉入水,领着长枪营守在中军大道上。昏黄的篝火中,黯淡的星光下看不清他的喜怒,只能从他挺拔如松,不动如山的握枪而立的身躯,就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冷静沉稳。

“喔喔喔,将士们,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天,今日终于要成功了!只要我们冲过去,杀光他们,临走再将他们的粮草全部拉走,我们就完胜了!高将军威武!”郎平一面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面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鼓动着。

“高将军威武——杀呀!”

“杀光他们,报仇雪恨!”

“抢光他们,吃喝不愁!”

骑士们被郎平这么一激,顿时如同见了红裤衩的疯牛一样,一起欢呼着怪叫着如同疯魔一样滚滚而来。

“他们越疯狂,死的就越快!那小子是谁,真配合!”张扬冷喝一声,背手而立站在粮队前。

“长枪营准备!”廖化手持长枪,肃穆地立于阵前,一挥长枪朗声喝道。

“唰!”长枪营战士齐齐将手中的长枪向着来敌一扬,顿时一股凌厉的杀气弥散开来。与来敌喧哗狂热相比,他们自有不动如山的厚重和肃穆。

“神臂营准备!”

“咯吱!”几百张弓弩躬身如满月,绷紧的弓弦牵引着结实的弓身发出压迫的声响。箭,已在弦上!

“元俭很聪明,这样会让敌人根本想不到长枪前面还有陷阱!”张扬赞许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沉稳如山的廖化,徐厚也瞥了一眼廖化,赞许地点了点头。

“哈哈,他们满算不过五百人,我们一千五,胜定了!杀呀!”郎平看到长枪营神臂营齐齐严阵以待,不由地朗声喝道,然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其他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合围奔来!

徐厚冷眼旁观,张扬冷笑不语地看着那些疾奔而来的骑士,而晓蝶晓娥则兴奋地盯着看,期待着万马哀鸣齐声薨倒的雄伟场面!

“来吧,来吧,让你们的铁骑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篝火阑珊,张扬心中豪气大发,意气风发地呼喝道。

“找死!”郎平冷眼瞥了一眼似乎是被吓傻了的乱喊乱叫的张扬,呼喝一声就杀了过去。

当骑兵奔到阵地前八十步时,郎平突然感觉到马身突然剧烈一颤,然后身体猛地一颠,耳边就听一声凄婉的哀鸣,马儿轰然倒地,而他则被巨大的惯性向前甩了出去!

他惊呼一声连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勉强安然软着陆,而耳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哀鸣和惨叫,再回头四顾看到的人仰马翻,相互踩踏挤兑的惨状,刚才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郎平惊呆了!

**********本想早晨8:00准时发布的,但听人说凌晨发布得推荐票机会大,阿义就试试看!

第二十七章 高手对决(八)—血战中军帐

第二十七章高手对决—血战中军帐

悲剧还在继续上演。全本

除了通往中军由廖化驻守的过道方向的三十余骑安然前行,其他潮水般奔来的骑兵在巨大的初速和惯性驱使下依旧朝着目标狂奔,想刹都刹不住[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匹接着一匹骏马或突然前蹄踏空,或猛踏刀子一般锋利的石子,紧接着它们双腿陡然一弯剧烈打颤,再也撑不住它们巨大的自重,巨硕的身体就好像离弦的箭一般,绝望哀鸣着俯冲出去,带着他们背上的骑兵一起轰然倒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之后才能停歇下来。

运气好的马术精深的骑兵还能借着被马儿甩出去的宝贵时间,好像郎平一样侧身打滚儿,从压路机一样的马儿身上脱离出来。运气不好的,来不及撤离的,不是在马儿打滚时被压得五脏俱碎,就是被后面的马蹄子从身上踏过,将他们的肉身踩成一摊肉泥

前面倒地的马儿巨大的身躯横在那儿,又连环绊倒后面的马儿,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悲鸣,好不凄惨

“停住,停住前方都是圈套”郎平几个机警的翻腾,又避开了几个墙一般撞过来的断腿马,狼狈地擦了一把被石子划的鲜血淋漓的面颊,举着刀转身四顾吼叫道。

“吁吁吁——”前方突然出现人仰马翻的险情,后面的骑士已经有了警惕,慌乱之中听到郎平的呼叫都慌忙猛拽缰绳,登时嘶鸣震天,一个个人立而起,好不雄伟。

郎平焦急地四周张望,查看伤亡情况时,却见正对中军方向却有十余骑兵依旧狂奔向前,丝毫没有受阻,再看见廖化和长枪营肃然正立在那儿,郎平顿悟地大喝道:“儿郎们,全部折回,从他们中军杀过去,那里没圈套”

于是一阵慌乱之后,折损了将近五百精骑之后,幸存的的一千出头当机立断地执行了郎平的命令,一个个都折回远离密布的圈套,朝着郎平的指向奔了过去

“够聪明不过,中军方向那么狭窄,根本展不来你的人马,顶多容得五匹马并辔而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的拒马阵和如林长枪阵,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里”张扬看着在那儿狂呼的郎平,不由地冷笑道。

他的自信让刚刚,因为密布的圈套被看出破绽而担心的姐妹俩个,又舒了一口气。

千余骑兵一起冲锋带来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还是很强烈的。黑漆漆的一片骑兵如潮水般,向着中军阵地澎湃而来,被挤出安全区域的骑兵一路人仰马翻,而顺着中军安全通道的则顺利前行,它们相隔不过几步,但是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不要挤保持距离”郎平骑在骏马上冲在了最前头,看见两侧的惨状,后面的拥堵,立刻吼叫道。

当敌骑急驶到阵地前五十步时,廖化双目一瞪,厉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登时羽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向来袭的骑兵泼了过去,然后一阵夹杂着马儿和人的哀鸣闷哼,那些闷着头想冲杀过来的落马骑兵登时扑到一片。但是他们根本不顾及身边中箭倒下的同伴,狂舞着刀挡开面前的箭雨,依旧红着眼挥舞着刀往前冲。转眼间他们只距离中军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

“第二波,齐射”

“嗖嗖嗖”两拨箭雨扫除了冲来的落马士兵,又让前面的三十几个骑兵落马。他们被后面疾奔而过的铁骑踏成了肉泥。倒霉被射断了腿的马儿,仰天长鸣一声,那巨大的身躯载着背上的骑士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上猛翻几个滚,背上的骑士不是被它压得五脏俱碎,就是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疾奔而过的同伴给撞飞,重重落地之后,被沉重的马蹄从头上,自腿上胸上踏过。

两拨箭雨破第一次,只能给敌骑制造些麻烦,减弱一下他们的冲击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冲杀到阵前。

望着悍不畏死,一眼也不多看那些被踩的不**形的同伴的敌人骑兵,周仓一皱眉头:“亡命之徒至于这样死磕么?”

“看看再说”张扬悄然看了他一眼,望着红着眼挥着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着中军阵地冲杀来的骑兵,沉声道。

“神臂营退后,长枪营拒马前集结,准备”还有二十步,这时廖化呼喝一声,神臂营纷纷退到高高的驴车围成的防御圈后面,同时长枪营踏着沉稳的步伐齐齐上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低矮的粮跺和尖锐阴沉的阑珊木刺。

敌骑冲在最前面的郎平一路挥刀狂舞,或是闪身躲避,硬是毫发无损地杀到了近前

他眼光凶狠如狼,待看见张扬一众高层正立于五十几步外的中军防御阵中,冷笑一声指着张扬的方向挥刀厉喝道:“儿郎们,贼首就在哪里,冲过去杀了他们,我们就赢了”

“喝”

“喝”

“喝”

浑身尘土如嗜血的恶狼一样的骑士齐声喝叫着,一往无前地向拒马冲去,明知道最前面的能冲过去的绝不过半数,还是勇往直前

“准备”廖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最前面的敌骑已经奔到了拒马前面。

“举枪”廖化将长枪向下压了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最前面的敌骑已经缓下步伐,嘶鸣着跃过低矮的障碍。

“凝神”廖化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眼眸死死地盯着敌人,最前面的敌骑已经过了拒马,但是速度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也足够将人撞飞。

廖化的瞳孔开始慢慢收缩,在郎平奸笑着扬起手中闪着毫光的长刀跃马劈来,要和同伴用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垮这单薄的长枪阵时,廖化的眼眸登时收缩到极致,一道凌厉而决绝的杀机疾闪而过,同时他暴喝一声:“前三列收缩队列,拒马”

“嚯”此刻与以往在兖州时跟裴元绍的步兵交锋不同,骑兵巨大的惯性冲击可不是一排长枪兵的身体能抵挡的

三列长枪兵飞快地聚拢收缩,阵列愈加紧凑,配合着齐齐前突的如林枪头,一个巨大的刺猬立刻出现在郎平的人马面前

“杀”不用廖化吩咐,在郎平奔来的那一霎时,已经配合默契的长枪兵同时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尖锐的矛头深深地刺入马体内,让马儿为之一顿。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马儿继续横冲直撞,它们折断了长枪兵那插入它们身躯里的长枪,巨大的身躯将最前面的士兵撞的胸膛内陷七窍流血,若不是阵型紧凑,很多士兵能齐齐地被它们撞飞上天

但是,长枪兵就是用他们那,与马儿比起来微不足道的身躯,在整个刺猬阵队列剧烈颤动、省省被撞的后退了两步之后,他们用他们的血肉和顽强,活生生地将最前面那马儿频临死亡时发癫了一般横冲乱撞给扛了下来。

廖化只感觉虎口发麻,胸膛似乎是被一块巨大的铁锤砸了一下,闷得几乎出不出气来。第一排五十几个士兵很多都已经口吐鲜血不行了,三四排的很多也都强忍着喉咙里的那口血不喷出来,就连后面五六排乃后的都感觉到那股剧烈冲击的可怕。

“后面上前,前面退后——”廖化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然后和前面的士兵咬着牙,吼叫着,发狠了,齐齐暴喝一声,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挤,将巨大的马躯给推倒在地。然后后面的长枪兵红着眼自缝隙中迅速穿行到前面,喝叫一声将面前滚落下马正准备躲闪的骑兵全部刺穿放到,转眼间就将冲过拒马的十几骑兵连人带马全部变成了尸体在拒马和中军阵地面前留下了小山似的障碍。

前面的人马越过拒马跟长枪营剧烈碰撞,占据了正面的绝大部分空间。中军阵地本就没多大,根本展不开多少骑兵人马,前面的加入了混战,后面的就只能减速,不然自己人马相互碰撞踩踏,那才是天大的灾难

如今前面的最具要挟和冲击的骑兵全部被清理,后面的已经冲到近前,得到了速度,越过拒马又要减速,本来凶险的战局一下子平和下来。

“元俭真是可造之才”中军阵地众人看着廖化指挥的步兵对战骑兵的恶战,人人都显露了赞扬之色,周仓由衷地叹道。

郎平刚才很机警,当他的马儿被刺穿拦住那刻起,他就飞快地翻身下马,滚倒一旁,这才躲过了万枪突刺浑身窟窿眼的一劫。

前面本就狭窄的中军过道,此刻又被他们自己的几十匹倒毙的马儿的巨大身躯给挡住去路,又加上前面的厮杀过长,后面只得减速。没了速度的骑兵,在长枪阵前,连步兵都不如

就在最前面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时,他厉喝一声:“全部下马大丈夫战死沙场,光荣之至为了高顺将军不再被埋没,随我冲”

“冲啊”

“杀啊”

那些汉子同时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然后好像跳涧之虎一样向神臂营凶狠地扑杀过来。

拒马那边的骑兵纷纷下马提刀,越过障碍,踏过自己同伴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跟着郎平如扑火飞蛾向着廖化的刺猬阵潮水般扑来。

最新全本:、、、、、、、、、、

第二十九章 高手对决(十)—飞蛾扑火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

原来徐州发生了十分厉害的马瘟,大批军马病死在马厩里,剩下的奄奄一息,本来就要整装待发的臧林大军就这样给耽搁了。//、QВ⑤、CoМ\\[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这时经人提起下邳有个老兽医,唤作张铁,对付畜生的疑问杂症那是药到病除,在阡陌行里也是小有名气。既然如今徐州城里名医怕掉架子,间接摇头闭眼只道老朽无能另请高明。寻常的牙口兽医又没本事瞧,徐州留守陶林只得快马加鞭赶往下邳请“老神仙”张铁出山,悬壶救马。

如今到了年根儿,平常家户的猪羊都已经宰杀腌制完毕瞪着过节猫冬了。平日里打交道的活畜生,如今都变成了篱笆上晾晒的腊肉,张铁这个兽医自然也清闲了下来,除了一日两餐加上打盹溜达,就是带着张楚给他瞧人张罗着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张楚老是惦记着当初在他家里歇过几夜的那个极美的小娘子,一比较之下老爹找来的农家姑娘都成了野草稗子,实在入不的眼,但也拗不过强势的张铁,最后还是相中了一个朴实能干的姑娘,下了聘书彩礼,等大年初七黄道吉日就把人给娶过门儿。但是这时才发觉家底儿不够了

如今恰逢徐州的官差客气地来访,许下丰厚的出场费,而且来往行程车接车送,在此期间三餐都是四菜一汤,而且管家安顿他们入住驿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可是临瞌睡送枕头,善解人意啊闲着也是忧愁操办婚事儿的钱没处借,这一下出趟差就有着落了陶公的政策好啊

父子两人欢喜地跟着官差去了,凭着丰富异常的临场经验,张镔很快就找到了马瘟的根源。隔离病马,焚烧马尸,完全清洁马厩草场,然后用特配的药水喷洒消毒,再给病马灌下有效的汤药。不负众望,不过几天情况大好,形势全线飘红。

带着官府的奖励和荣誉,父子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却不想张铁在徐州被童渊一眼认出,这张铁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米教大少张镔,还是何人?

徐州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而且童渊怕贸然出手,惊到了张镔,让他逃之夭夭再也寻不着了。于是童渊不声不响地一路尾随,一只跟到他家里来。

你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家寸草不生

听到外边的喝骂,张镔和老伴儿、张楚都坐在炕头上忧愁。张镔沉闷地低头不语一言不发,脸色沉郁地能下一场雨,老伴儿张刘氏担心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看你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啥时候惹了一个天煞的仇家啊,你说啊……”

张楚也是帮着腔苦着脸问询道:“爹呀,你咋惹人家大叔啦,是不是你背着我娘把人家的老伴儿给勾搭了……”

老伴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而张镔也慢慢地起身,沉声对两人说道:“呆在屋子里别出去,我去跟他了却一下私事儿”

说着张镔大步地迈出屋子,狠狠地关上门,而老伴儿则立马从炕上爬起来追出了屋子,一边凄厉地大喊道:“老头子,你别去”

张楚看到老娘如此情形,不放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院门已经被童渊一脚踢碎,连带的一片图强篱笆也跟着坍塌。童渊冷面提枪立于院子里,看到张镔张楚三人以此出来,待瞥到张楚和她娘是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张镔哈哈大笑道:“张镔小儿,张毓六年前从人间蒸发,我还以为是被你带走了,然后隐居在秘密处过期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呢,没想到你是藏到这儿来了,不仅当起了兽医,还娶了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你张镔什么时候品尝这么差了”

张刘氏恨恨地瞪着童渊,张楚则怒气冲天地指着童渊破口大骂道:“糟老头,你骂谁呢,你骂谁呢”说着就要上前跟童渊理论,却被张镔一把给拦住。

张镔悄然一推张楚的身子,张楚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听使唤地连连倒退,最后撞到了屋墙根才停下来。

张镔安慰了张刘氏几句,才凝视着童渊道:“他们不过是我当年收留的一对快要饿死的可怜母子,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我不还手就是了。但你必须保证,不要为难他们”

童渊看着一脸郑重的张镔,又看了看已经目瞪口呆的张楚,有些恍然地笑道:“我就说嘛,你张镔眼高于顶,五斗米教甘愿自荐枕席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你都不正看一眼,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村姑勾搭还生了儿子——”

然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石化的张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镔道:“你假儿子我见过了,你真儿子我也见过了。你很能耐啊,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亲爱的好徒儿弄得以心相许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阴谋都已经得逞了。”

张镔一脸茫然地看着冷笑不止的童渊,童渊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愈加得意地说道:“想你张镔当年身贵博才,又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容貌也算倜傥**,游戏花间那是无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着长子不用,恰恰中意你这二子,甘心将米教圣物传于你,你得意过了头,也是顺利过了头。方不知否极泰来,刚刚被真心喜欢的女人合谋算计,又连着老爹翘辫子,大哥血腥夺权,让你爱情事业双双惨败。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我于是从那天起又相信上苍了,因为因果报应还是很规律的嘛”

“要杀就动手吧,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张镔淡然地闭上眼,面对死亡竟是那样的安然。

童渊一诧,奇道:“以你的身手纵使敌不过我,逃命却是不难,为何这般作态?是悔恨吗,深深的悔恨吗?”

张镔用飘渺的嗓音说道:“我张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十七年前就该死了……动手吧……”

“老头子——”张刘氏痛哭着要扑过来,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张镔前面,哭喊道:“当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儿的病,又好心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怎么还啦——”

然后她扑倒在童渊脚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张镔还是张铁,不管他以前是干啥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帮他抵命——求求你放过他,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的恩情——”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对你啊。弄的我心里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渊砸吧着嘴,啧啧有声地讥讽道。

“娘——”张楚凄凉地唤了一声,张镔则一把将老伴儿搀扶起来,交给张楚扶到一旁。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做饭烧火给我洗衣服的佣人,如此而已。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足以抵消当年的收留之恩了……”张镔瞥了泣不成声的张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尸,就埋在后院的菜地下面,以后上面种菜都不用施肥,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张刘氏哀哀地在儿子怀里哭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死意已决的张镔痛苦地不住摇头,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张镔完全无视。

童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闪过一道诡异的浅笑,然后就听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们近三十年的恩怨,还没一对一真正地打一场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却没想到,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于跟这样一个一心求死的懦夫动手”

张镔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说道:“多谢看得起,以往的岁月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就是一无所用的兽医张铁。而你非要把我当成张镔,了却当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对手,与米教二十几个好手合力才重伤了你。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废了,而你一定是勤耕不辍,武学早已更上一层楼,我更是毫无胜算。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对大家都好。”

童渊呵呵一笑,目光中流显露戏谑的味道:“往事如烟?呵呵,你这是自欺欺人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张毓的下落?你就不关怀你女儿的情况?”

张镔浑身一震,双眼猛然张开,童渊见到他如此作态,愈加讥讽地说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怜,她更可怕,用红颜祸水来比喻她再合适不过。张角与你五斗米教恶斗趋于下风,张毓一出场,不到两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阳一举扭转了战局,还让他们搭上了未来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毁掉了你,也毁掉了米教。”

“然后——唐周为了她不惜临阵倒戈,大方马元义被五马分尸,朝中封胥徐奉两个中常侍内应死于非命,更是连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义时间提前了半年,仓促之下惨败收场,张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他自己和两个弟弟也是死无全尸。可是说是,那个女人又毁掉了太平道。太平道是她用身体扶持起来的,大汉王朝被太平道冲击的七零八落,如今连皇帝都轮到董卓一个外臣废立了,天子朝廷严肃荡然无存。能够说,她又一手主导了大汉王朝的急速衰亡——呵呵,天下都被她一个女人给玩弄的烽火燎原,千万人因她死于非命。恰恰她又是最身不由己,最悲哀可怜的人。你爱上这样一个谁跟她沾边谁倒霉的女人,你能不倒霉吗”

童渊说完,就听张镔急声问道:“她如今在何方?”

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嘛,一个让你感到耻辱又让你得到了一切的女人,你能不爱的刻骨铭心?我这里有两个消息是关于张毓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镔一噎,迟疑了半晌,才沉声说道:“先听好的”

童渊则喜笑颜开地对张镔说道:“其实当年是你误会张毓了。不是她向张角告密揭发了你身份,而是你太过春风得意,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忘乎所以四周宣扬,被张角察觉。加上你行事不小心,一旦被张角针对性地刺探,你的身份如何不暴露?”

看着张镔惊讶莫名的神色,童渊想起当年张毓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也是忍不住悄然一叹:“张角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又惊又喜,想着抓住你为人质,跟你老爹张陵谈判,让张陵投鼠忌器,为为太平道挽回颓势争取宝贵时间。但他们知道你武艺冠绝天下,又是在一朝帝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械斗,何况那时候太平道在洛阳除了张毓这个头牌线人和一摊子情报网,力量实在可怜,能对付你的好手更是没有。于是张角胁迫张毓对你下毒手,张毓死活不肯,张角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张毓才无奈同意——”

张镔越听越惊,待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更是完全呆了。童渊继续说道:“张毓往酒里下了**,张角在她的谪仙楼埋伏了人马,就等着你被药倒,然后抓住你。但是张角却低估了她妹妹对你的爱,她对酒里下了药不错,可是还没等你喝下,她就装作不胜酒力把酒壶给摔碎了。而这恰恰是动手的暗号。说来也巧,王越不知何时到了谪仙楼,得知你是米教贼首,不顾一切地跟你恶斗起来。你见到酒里被下了药,加上当时张角的人在一旁说‘毓小姐,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怒火攻心,不敢相信张毓会来害你,你怀疑她一只都是利用你。你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而你与王越恶斗,身负重伤掏出洛阳——”

看着完全呆住的张镔,童渊继续道:“这还是两年之后我见到她时,她亲口对我说的。那时候五斗米教在中原早已溃败,张衡篡权却身死,张鲁退入汉中,而你早已不知去向。那时候大局已定,张毓根本用不着撒谎。而且我童渊自认阅人无数,看得出张毓不是作伪。”

“而且——”童渊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凑过去笑着对张镔说道:“而且,你失踪后张毓怀孕了。恰好十个月后,张毓生下了一个女儿。想想你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张镔呆立了好久,最后脸色更是复杂极了,几次巨变之后,他脸上的肌肉才哆嗦了几下,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他呆呆地呢喃了半晌,突然老泪纵横,像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还爱着我……哈哈哈哈……她还爱着我啊……”

童渊笑道:“你这女儿我见过,说实话羡慕你啊。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比她娘还要出色——”

张镔完全沉浸在喜悦狂喜之中,完全对童渊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当童渊说道:“不过可惜了……她跟她母亲一样,注定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类女人啊……”

张镔登时浑身一震,直直地瞪着童渊。

第二十二章高手对决

童渊很满意地看着张镔又惊又怒又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当年覆灭你们五斗米教,我可是张角坚实的盟友,所以我才会有机会与张毓相识。当时她名动京华,却不知何时被何皇后嫉妒,一道诏书下来,她无奈地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的高官为妾侍。而五斗米教已经覆灭,但太平道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于是张角就顺水推舟将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妹妹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续她的线人生涯。她自知一旦入了深宅大院,比起以前在谪仙楼还要凄惨。在临行前她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女儿,所以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一双女儿,这——”张镔呆呆地问道。

“呵呵,别忘了当初张毓在颍川待产,你可是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怀疑张毓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线人,所以自告奋勇地去她身边接近她,恰好她突然怀孕,又怕她哥哥知道,只好借口去颍川拜访名士,在那儿待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徒儿吴颖儿,如今就在徐州的吴家堡。”童渊扬了扬手里的长枪,悠闲地看着张镔说道。

“于是你就抓住了她最无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本来你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你会被她的博学多才、极度可怜以及温柔善良打动,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张角的妹妹自己的对手有了深刻的爱慕之情,最后双方都是不能自拔,但现实却又活活摧毁了你们的爱。她继续悲哀,而你也跟着绝望……还是我好,一辈子不知男女滋味,除了一众徒儿就是我的理想,了无牵挂多么潇洒。既不会唧唧我我,一会儿你伤了我,我伤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童渊说到这儿,眼中眉宇之间竟少有地闪过一丝凄凉,但他很快地一摆手就将它挥散过去。

“原来……那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当年在颍川我亲手接生下来的那个女婴……”张镔呆呆地自语道。

而童渊慢慢转身继续道:“你那个女儿叫张灵儿,一被生下来就被张角给抱走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养着。之后我去张角那里见过她,看得出张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她娘的差。看得出张角是要把她制形成跟她母亲一样出色的女间……”

“只是……”童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角心腹爱徒唐周突然倒戈,让张角丑化了二十年的惊天行动秘密全盘托出,当初下面对太平道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上面更是沉溺酒色犬马不以为意,但是当听到唐周供出的秘密时,大汉朝廷才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皇帝一声令下,自洛阳到各州大肆搜捕太平道的人,张角这才不得已仓促发动起义,而且败得极快也极惨。所以,张灵儿这个重要的棋子也就没来得及下。”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但是童渊这时脸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张镔沉声道:“但是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也要说了”

张镔登时心里一沉,就听童渊说道:“张角虽然死了,太平道虽然败了,但大贤良师的幽灵还活着。还有或密信愚蠢、或各怀鬼他的无数人打着张角的旗号在十三州起事,你看看如今天下,虽然不及六年前那样昌盛,但说一句,‘遍地是黄巾’,也不算夸张。张角三兄弟乃至他们的嫡亲全部離难,但恰恰张灵儿那时候远在西凉,跟随王越学艺,躲过了一劫。如今各路黄巾群龙无首,她身为张角的嫡亲传人,自然要站出来振臂高呼。”

“可是——你以为如今的黄巾还是当初张角直辖的黄巾吗?错了如今的黄巾早已变质,如今的黄巾八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顶着太平道头号干龌蹉事儿的败类他们烧杀抢夺,奸*yin为乐,他们根本不配做黄巾”童渊目光一凝,一手指**喝道,“你能够想想,你那天仙一般的女儿**于这样一群自私自利心怀不轨的间,如何能保全自己的清白?你大概还不知道,张角还活着时,派往各地联络各方义军的冰清玉洁的圣女,哪一个回来还是完璧之身?哪一个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忍辱负重,受尽了强*暴、轮*奸的惨痛经历?那时候太平道尚算纯洁,张角的权威更是通天,他们都敢亵渎圣女,何况如今张角早已不在人世,太平道中央早已得到对下面人马的控制?”

张镔沉声道:“她看到太平道已经无药可救——完全能够置之不理,过她的无忧日子不是甚好”

童渊摇摇头,也沉声道:“来不及了……我接到线报,张灵儿已经从西凉王越那儿下山,已经公开在中原现身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为了张角,为了太平道像她母亲一样献身……等等吧,再等等,你就该看到黄巾又要有大行动了……”

童渊最后用他自己擦能听见的腔调自语道:“天下会越来越热闹,太平道要动手了,你们五斗米教再添一把火不是更好,但是这个火炬手却是你莫属……越乱越好啊……”

说着他不再看张镔,语气开始变冷:“让你知道了这么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张镔脸色恍惚阴晴不定,低着头沉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童渊也不废话,只是冷笑着点点头:“那好,你不动手我就逼着你动手”

说着,童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一样张大了嘴巴惊骇异常的张楚和张刘氏,慢慢地向他们走去,手中的龟背骆龙枪你也慢慢地扬起。

“你……你要做什么……”张楚咽了一口唾沫,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护住他**,恐惧地看着童渊说道。童渊冰冷的目光,浑身上下透显露的让人如堕冰窟的杀意,让这个连打架都没见过几回的农家汉子几乎窒息,此刻他完全是凭着做儿子不容推卸的责任,站起来护着母亲跟童渊对峙的。

“我干什么……杀……人——”童渊说道后面,双目登时急促地一瞪,两道极寒的杀气射出,同时长枪猛地一扬,尖尖的枪头反射着寒芒,只一瞬,张楚只感觉到眼前一晃,随后一声“噗哧”,然后胸腹一麻,传来心肺肠子破裂的声音,再往下一看,那杆长枪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握住枪杆,就见童渊随手一挑,张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萝卜一样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土墙上,留下一墙的血污之后自墙根滚了回来。

张楚捂着已经被童渊用长枪搅得稀烂的胸口,试图把裸显露来的还在跳动的心肝塞回到胸腔里去,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完成这些了。

张刘氏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向着儿子飞扑了过去,然后把儿子死不瞑目的头抱在怀里,贴在自己脸上,嗷嗷大哭起来。

张镔终究动了,但是童渊并没有住手,只是看着又惊又怒的张斌一眼,冷笑一声,又忽地一个大步跨上前去,同时手中的带血的长枪如毒蛇般吐着性子向着张刘氏猛然刺去。

“不——”但是张镔歇斯底里的急呼乃至急扑都一直快不过童渊手里的长枪。长枪狠狠地刺穿张刘氏的身体时,张刘氏的哭喊登时像是被消音器消去了一般。只看到她猛然瞪大了眼,迟缓转过头,眷念而抱歉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张镔,然后紧紧地握住枪杆,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凝望着童渊,强忍住从喉咙里涌出的血沫,用尽最后积蓄的力气喊道:“我们……两,两条命……还……还不够吗……求……求你…别杀……杀他……”

那个无力而哀戚的“他”字刚落音,张刘氏嘴角登时血沫奔涌而出,她那老弱的身躯痛苦地抽搐着,一双血手颤巍巍地抚上儿子的面颊,最后用慢慢得到光华的眼眸看了一眼怀里似乎睡着了的儿子,双眼慢慢合上,脑袋一耷拉,歪倒在童渊的枪体上,再也没有了气味。

“不——”张镔泪如雨下,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时一扬衣袖,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急速飞向了童渊。

童渊冷喝一声:“终究动手了还是那招花雨漫天”同时他猛一提枪,张刘氏的尸身就软软地瘫倒在地,跟张楚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同时童渊身体翻飞,极其灵便地一闪,同时一抖长枪,然后身体好像一只展翅的鹏宇,单脚脚尖着地,手臂抡起长枪“呼呼”大开大合地舞动,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几条闪亮的火花交错,张镔射出的“漫天花雨”般的十几枚飞针,除了被躲闪过去的,逐个被童渊用枪头挑飞,狂舞如墙的枪身挡回头。

“招式不不变,但你的功夫却是生疏的多了”童渊冷笑一声。

张镔捡起一把砍柴刀怒吼着上前跟童渊恶斗起来。本来暗器才是张镔的长项,加上都十七年不曾动手了,如今猛地一活动,如何是早已跨入宗室境地的童渊的敌手?

缠斗不过十招,张镔就吃不住童渊那灵巧犀利如毒龙的百鸟朝凤那连绵不绝的突刺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去找毓儿,我要去救我的女儿,我要给楚儿和阿秀报仇……我不能死……”张镔恍惚地想着,然后暴喝一声,登时衣衫尽碎,碎片在他暴烈的内力驱动狂卷下好像漫天的落音,缤纷如三月桃花一样向着童渊席卷而来。童渊从容不迫地挥袖舞枪,转眼间就将席卷而来的衣物碎片碾成了粉末,而张镔借着刚才放暗器的空闲转身就逃。

“刚才还一心求死,怎么如今却是苟且偷生了”童渊望着,身披如血的夕阳越过坍圮的篱笆疾奔而去的张镔,冷笑一声追了上去。

张镔回头看了一眼血色残阳里,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子,望着熟悉的一切,还有让他痛的窒息的亲人的尸体和血泊。

“楚儿,阿秀,我会帮你们报仇的——不会太久”张镔心里默念完这句,调息凝气,使足浑身的力气,再也不肯回头多看一眼,踏着血红的遍地残阳,一往无前地奔向了村口。

而童渊则不急不忙地一路尾随,几次能追上,转眼间却又被张镔甩开。就这样两人奔波纠缠了七个时辰,天空从夕阳迟暮到星斗漫天,他们过了白狼溪。

从星斗漫天到残月西沉,他们过了二龙坡。从残月西沉到东方既白,他们到了下邳城脚下。

当东方通红,一轮旭日破晓而出时,薄薄雾气中两人犹在奔波脚力。最后张镔体力不支,绝望地扑倒在地,看着似笑非笑提枪缓步走来的童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比当年差的多了”童渊呵呵笑到,还没待他再上前举枪,晨光中下邳城传来一声肃穆的钟声,然后一个不似中土的僧人踏着雾帐慢慢而来。

“阿弥陀佛”那和尚带着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长宣一声佛号,待再看他时,他已经步下生莲花,斗转星移间到了童渊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还记得贫僧吗?”那和尚光头锃亮如铜镜,点着色子头,身体瘦弱的可怕,一双淡蓝的眼睛含笑看着童渊。

第二十三章高手对决

“施主还认得贫僧么?”这一声轻问,如晨钟暮鼓般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人只感觉神魂一震,神识中登时出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那大佛慈悲地望着你,金唇轻启,荡人心神的佛语好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用来,将你的心灵登时包裹在安宁之中,安宁的让你忘记了周扎的尘世,忘记了喜忧,拂去了烦扰。心头此刻只留下佛海无涯,红尘看破的念头……

童渊心头一颤,忙强力将那个荒唐的意念驱散,提气凝神稳住心魄,这才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衫简约、枯瘦如冬柏的碧眼和尚。

和尚看到童渊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赞许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一别十年,施主的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他话语恬淡平和,丝毫没有自己用声波使得童渊心神动荡而自喜,也没有对童渊的丝毫戏谑。

童渊看着和尚冷笑道:“十年了,达摩大师还没回印度?难道要老死在这异国他乡不成?”

和尚对童渊冷漠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呵呵笑着纠正道:“施主又说错了,贫僧来自萨塔瓦哈纳王国的婆罗门,是来东土大汉传扬慈悲我佛的。一晃快五十年了,贫僧的奔波辛劳终究有了成效,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如何能回去——”

童渊不耐烦地打断和尚的话,斜眼看着他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佛门的狮子吼?”

和尚摇头笑道:“是佛主的召唤——”

童渊头大地连忙打住,然后指着已经起身疲倦不堪,无力一战的张镔,眯着眼闪着寒光对达摩和尚沉声说道:“大师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要妨碍我快意恩仇报仇雪恨?”

达摩和尚浑然不在意童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寒枪,悄然看了一眼狼狈之际、满脸哀戚之色的张镔,肃穆地对着童渊悄然一鞠身,慈悲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童施主杀了这位施主,明日这位施主的儿子又来找童施主寻仇。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穷无止尽,你们真的感到快活吗?……童施主还是罢手吧……”

“大师真的要管定闲事了吗……大师虽然武学造诣非浅,但我童渊也不会怵了你”童渊冷喝一声,然后魁梧的身体鬼魅般冲了出去,同时瞳孔一缩浑身猛然迸发出的杀气使得他斑白的须发无风自动,陡然间爆炸开来。而他手中的龟背驼龙枪也“噌”地一声呜鸣,枪头挥闪如电、枪身呼啸如墙,对着张镔疾奔而去。

张镔咬紧牙关疾步退后,但童渊来得更快,转眼间就躲无可躲了。而达摩和尚这时苦笑一声,纤瘦如枯骨的身体如风一般冲到张镔面前,同时突然自腕下摘来一串乌黑发亮的佛主,长宣一声佛号,然后猛然当胸挥毫,珠串陡然僵硬如铁,在达摩和尚的挥斥下竟如凌厉的钢尺一般,对着童渊那急如闪电、快若雷奔的长枪迎了上去。

“当”

“当”

几声尖锐刺耳的敲击碰撞,带着划破长空的耀眼火花,两人好像花间翩飞的蝴蝶,大开大合地挥斥方遒。

童渊的枪法潇洒俊逸,被发挥到极致的百鸟朝凤枪,那是枪枪精到,枪枪不同。快如疾风的挥刺重峦叠嶂,似千鸟还巢;莺莺嗡嗡声,似百鸟争鸣。

而达摩和尚则借着惊世骇俗的柔韧度,面带慈爱的笑容将身体扭出各种诡异的角度,招招落后,招招被动,但总是恰到好处地用珠串,将飞到他面前的一只只“鸟儿”给击碎。

要说童渊似孤鸿狡兔般敏捷俊逸,达摩则是大巧无功,后发制人有惊无险地挡开凌厉的必杀一刺,却又从不胜涌追穷寇,可谓招招留情。

张镔呆呆地看着这一场当世最顶端的高手之间的旷世对决,不由地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手,我是被远远地甩开了……”

正想着,却见童渊突然收手,然后对达摩和尚笑道:“达摩大师修为童渊自愧弗如,既然奈何不了大师,自当成全大师的慈悲胸怀……”说着童渊冷笑着瞥了张镔一眼,向达摩一抱拳朗声道,“大师改日有空,童渊再来讨教”

说着,童渊一挥枪,背着东升的旭日,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张镔说着就要下拜,但被达摩和尚一把给扶住,他笑着对张镔道,“不用谢我,看得出刚才童施主是手下留情的,我只不过是顺便出手罢了。”还没来得及客套,就听城门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喝声:“达摩大师,一大早就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找浴佛大会就要开始了,就等大师您了”

达摩寻声望去,就见笮融身披一件华美的袈裟,身后跟着两列虔诚的和尚尼姑,在城门口处向自己挥手。

童渊走出很远,才驻足回望雄伟的下邳城,听着晨光中悠远的钟声,他冷笑道:“张镔小儿,我若真想要你性命,岂容你跑这么远?只是我不急着杀你,你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然后他大步北去,自语道:“该去看看我的赵云徒儿了,他再不回来瞧瞧,朝思暮想的媳妇儿可就成了别人的人了”

而此刻,张扬吴颖在和高顺的飞骑兵纠缠了数日,或短兵相接、或大打出手你追我赶干了不下十次阵仗。张扬他们丧失了一百五十余人,被烧了十几车粟米,但也留下了高顺接近同等数目的骑兵精锐。双方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他们两三日不过走了四十几里地。

“从昨天夜里三更的那次突袭,到如今黄昏,高顺侯成的人马就好像失踪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埋伏在哪个矮山坡下,哪片枯草丛里……防不胜防啊……”

两天日夜都要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敌人飞骑,虽然张扬防备措施到位,夜间更是轮番休息接换值班,但一当敌人来袭,吴颖就固执地一马当先奔杀出去,两三天不断坚持,不曾连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她是满脸倦容,灿若星河美不胜收的如水星眸里满是斑斑血丝,看得张扬心疼不已。

听到吴颖强大起精神,望着正在安排车队辎重和骡马围成防御的圆圈,准备扎营过夜的忙碌人马,叹了一口气道。

张扬辛酸地走到她身边,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安慰道:“我们不是也没吃亏吗,他们虽然诡诈异常,是个又凶又狠的一支军队,但我们的儿郎也不差”

他指导吴颖往自己指向的在巡查的长枪营看去,说道:“我们的长枪营虽然是步兵,但是依托粮车马队,迅速结阵防御,从容不迫整齐划一,百十杆长枪一起向外,好像刺猬一样,就算是敌人飞奔而来的飞骑不也被那如林的枪头连人带马给刺成了透明窟窿,一旦第一波高速攻击被我们挡住,接下来他们只有挨宰的份儿你没看见那些飞骑兵望着我们的长枪营那胆寒的容貌”

吴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就听张扬继续说道:“我们的骑兵也很勇敢。虽然不少人马术尚嫌生疏,作战经验更是严峻不足,但是他们勇气旺盛,硬是拼着命把精良的西凉军纠缠的没辙,最后只得又恨又怕地退去。除了一地的尸体,也就烧了我们十几车粮草能让他们安慰一下——”

吴颖听到张扬戏谑的话语,忍不住莞尔一笑,这轻松自然的笑容看的张扬心里一阵舒畅。

“颖儿,你太累了,铁打的也熬不住啊,就算他们要来,不是还有我吗。后面若是有硬仗,而你累坏了上不了,其不麻烦?”张扬苦口婆心地劝道,吴颖刚想辩驳,张扬凑上前心疼地柔声道:“而且,你累坏了,我会心疼死的,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颤抖……”

说着张扬就要去拉她的小手,但却被吴颖瞪了一眼给闪开了。

“刘将军,男女有别,请自重”吴颖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马,严肃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看到了她那细微但很有意味的四下一瞥,才知道背地里再温柔多情,人前再豪爽自信的她,无论如何也没脸面被人瞧见那样让人害羞的事儿。

“呵呵……在下失礼了——嗯,这里有些吵,咱们去那边细细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设下圈套,一举斩断高顺这条讨厌的尾巴吧”张扬干笑两声下一看,看着那边用几辆粮车围成的单独的特地供他这样的高层休息的地方,一脸端正地说道。

然后郑重地向吴颖做了个请的姿势。吴颖看着目不斜视,一脸正气的张扬,脸上浮出一抹羞红,悄然地唾了一口,悄然地白了张扬一眼,但还是轻步走了进去。

驴车上高高的粟米垛将里面的空见与外界完全隔开,张扬这才放下心来。他将从吴家堡带出来的那件御寒的虎皮大衣扑在草铺上,不顾吴颖的白眼和抗拒,将她推到虎皮上坐下,笑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吴颖不满地他那揽着自己肩头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人前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下流无耻……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张扬**着嘴巴,嘿嘿笑着。

吴颖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竟然一把搂过宽大柔软的虎皮,躺在张扬的草铺上蒙起头就睡了起来。

张扬看着一身铠甲包裹的结结实实的吴颖,登时苦从中来,想占便宜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正想着,他就听见草铺上传来的均匀而安宁的呼吸和细微的鼾声,张扬心里又酸又怜,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吴颖,叹息了一声就悄然走了出去。

看着西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大地开始拉开夜幕,他借着篝火看着紧张地布置着阻碍敌人骑兵间接冲杀进来的拒马和粮垛,张扬苦叹一声:“高顺,你不愧是难缠的主儿。既然你像蚂蟥,那我就给你放放血请君入瓮,那我就当你的诱饵吧”

“他们如此难缠,必然是轩辕关那边最精锐的军队,想要确保活命粮草安全抵达。只需我们消灭了这支部队,轩辕关华雄那边就能好过些了。”高顺坐在篝火旁皱着眉说道。

“如何做?请将军明示”杜严和马俊道。

“硬拼怕是不成了,拼光了我们所有弟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高顺捏着下巴沉思顷刻,才慢慢说道:“那就调虎离山,把他们的骑兵调开,再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护粮队,先烧了他们的粮草,乱了他们的军心再说”

第二十四章高手对决

第二十四章

一夜安睡,第二日一早吴颖自“房间里”走出来,精神抖擞地舒展了一下胳膊,就看见张扬正笑着走过来。

“晚上睡的还好么?”张扬看着她目光有神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一阵欣慰,然后随口问道。

“那件虎皮不错……”吴颖左顾右盼了一下,没有接张扬的话题。

“看你的精神头我就放心了……”张扬见她不搭腔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你昨晚霸占了我的床铺,我没地方睡,只好去你的床上睡了。一大早从你的‘房间’出来时,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大多是艳羡,老黑更是间接叫我姑爷了。”

吴颖一听登时瞪大了眼,伸手就要去打那张凑在自己面前坏笑的脸,张扬早有防备,何况是这样练习的次数多了,张扬反映速度奇快,加上吴颖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张扬总是轻巧地避开那只高高扬起的纤秀可人的小手。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昨晚我根本没有去你的地方,何况我想去恐怕也进不去……”张扬笑着注释完,吴颖这才松了口气,责怪地白了张扬一眼,那风情让张扬心里像是吃了**一样甜。

“走吧,把廖化他们都找过来,咱们该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对敌了。”吴颖笑完脸色一肃开始谈公事了。

张扬也觉得如今不是**逗乐的时候,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昨晚他们没来骚扰,很反常。”廖化波秀周仓老黑等一干主要将领,齐齐坐在张扬“房间”里的草铺上,廖化首先开口说道。

“他们也是人,这些天没完没了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也累啊……但实在没必要为这个烦忧,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们等着就是了。我们打服了他们就是”老黑觉得廖化有些大题小做,不以为意地咧着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吴颖给他使了个眼色,老黑这才干笑两声不语了。

张扬瞥了老黑一眼,又看了吴颖一眼才眼神一凝沉声道:“以前他们能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但是以后……他们就没那么多机会了。我要让他们来了就走不了。”

吴颖点点头,看着张扬凝声问道:“割尾?”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这条尾巴实在惹人讨厌,不割了它,就算能安然走到轩辕关,也不知能剩下多少粮食,要走到几时。这样走走打打,打打停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前线战况紧急,损伤惨重,若是再缺了粮,可是要出大事的……若真出了事,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听得出张扬话语里延误运粮时期的严峻后果,一个个都面露忧色。吴颖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眼中的担心一闪而逝,看着张扬轻声问道:“说说你的计划,吴家堡的人马暂时服从你的调遣。”

看她当机立断的应答,张扬心里一暖,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不想这样被动地由着他们来打,我们只能主动防御,但最有效的措施还是一劳永逸,我们拖不起了”

张扬顿了一下,在地上用草根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外围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小圆圈,然后对着众人讲解道:“你么看,这是我们的运粮队,这是他们四散无处不在的飞骑兵。我们急着运粮回去救急,而他们却以战养战从容不迫。加上我们重担在身,一百车粮草就牵制了大半人马顷刻不得离身,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主动权完全被他们掌握。这时非常不利的一旦被他们把握了战争的节拍,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要争取主动,用一场战役改变双方的力量比,扭转占据的主客权。所以最有效的就是设置圈套”

张扬看着认真思索的众人,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到:“这个圈套,不是纯粹的阴谋,而是半阴半阳的阳谋,因为我们能够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是在设置圈套,让他们也主动积极地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众人一愣,周仓小声问道:“师……主公,属下愚钝。若是敌人知晓了我们是要布置圈套引他们入瓮,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躲得远远的不是最好”

老黑赞同地连连点头,波秀犹豫不决,看了一眼周仓,又瞧了一眼自信地浅笑的张扬,还是保持了缄默。而廖化犹在低头沉思。

而几日不见踪影的徐厚昨晚回来报道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收的徒弟苏宁,小顺溜。徐厚见到几人无语,眼珠子一转,向张扬拱了拱手小声说道:“主公此计甚妙阴谋往往都是一撮就穿,反而会被敌人利用。而阳谋却不一样,阳谋往往是敌我双方共同参与并推动完成的,每个人都知道敌人的计划,但是却是欲罢不能。因为敌人明知道是圈套,但圈套中有他们渴望的诱饵。他们知道是圈套,也知道那是诱饵,但他们还是勇往直前地去冲。在敌人设套把他当成猎物算计时,他已经磨尖了獠牙想将计就计他们自认为看透了对手的一切,自认为自己做的准备足够棋高一筹,足够在轻松地走入圈套阵后一口吞下诱饵,然后有惊无险地击碎圈套,然后全身而退”

包括张扬在内,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这个干瘪矮小的老头,不知畏畏缩缩的他何以有了这样的见识。他们却不知他早已成了张扬的心腹,正在帮张扬秘密地组建一只暗影部队。而第一目的目前就是除掉童渊

张扬赞许地看着徐厚,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是在设置圈套,但圈套本身绝对有缺陷。请君入瓮,总得先请进来吧?这就是风险之处他们既然看穿了我们的用途,以高顺的智商和诡异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会将计就计。在他们计划来看,到时候我们的兵马埋伏的人马都被他们或调走或牵制,一时无力回援,而留下粮队中枢的防卫缺失,他们就能够利用者宝贵的时间一举摧毁我们的中枢,一举烧毁我们所有的粮草。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的热吗回援了,他们进入圈套的人马死光了。他们也是全胜,而我们是完败”

“见到漏洞,见到一旦认准就会当机立断地去钻……这个诱饵除了我们的粮草,那个中枢自然还有我们的主将——”张扬看着吴颖美目中一瞬的疑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吴颖一听登时眉毛倒竖,情绪有些失控地挥手打断张扬,愤然站起来怒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十五章高手对决

“不成,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流矢刀枪来了你根本躲不过去,要留也该我留下”吴颖勃然道。

周仓等人也纷纷附和吴颖,说高顺的人马最在意的还是如何烧掉粮草,次等才会想着取下敌将首级。张扬这样做不值当,根本用不着张扬以身犯险。

看着掐腰而立,由于情绪激动而脸色绯红的吴颖,张扬心里一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坐下了,就听张扬笑着说道:“既然演戏嘛,就要把准备活儿备足了。这汤锅都烧起来了,料也下上了,若是把我这个佐料再填进去,不是让高顺觉得更有味道,更有吃头么?”

“若……我是说万一,高顺一不小心真的把这锅汤连底料都吃了下去……那怎么办?”周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吐出来不就完了”老黑不假思索地嚷嚷道,登时招来一片白眼。望着众人无声的讨伐,老黑无耻地蔫儿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佐料,我是巴豆粉,吃了小心一泄如注,大泻千里”张扬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是折腾了高顺,但你下了人家的肚,就算能出来,那……你还是以前的你么……”吴颖嘴唇动了动才不豫地轻声说道。

几人刚商议完不过半个时辰,侯成就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被箭雨一通齐射一败涂地,波秀带着一千人马追杀而去。

波秀刚走不到一刻,杜严从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杀到了,他们并不恋战一触即走,张扬冷喝一声:“飞豪,给我追”

杜严刚走,高顺族弟高息又出现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吴颖更是眉头舒展:“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张扬冷笑道,“没想到他们也玩起了阳谋,做戏的成分也忒大了,一眼就看穿了。好歹一路人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第二波再过来啊,你倒好一刻钟都等不及不过这样正好,阳谋对阳谋,省的我费尽怕你还不配合。我刘扬自命带‘扬’,不把你玩个阳痿,玩个阴阳失调,我这个‘扬’字就白叫的”

众人笑罢,果然半刻之后高顺亲身带人马来了,吴颖看了张扬一眼,抢先道:“我去”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记着赶回来救我”

吴颖白了他一眼,提着枪骑着追风马就带着一彪人马向着高顺杀了出去。高顺只是跟吴颖在马上交手了几个回合转马就走,吴颖自然心有灵犀地紧追不舍。

“这该是高顺最后一波人马了路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马,剩下的最多不过三百……加上伤残者……就算我们的人马不回援,我们的长枪营也足以撑场面了。”张扬看着吴颖风一般飞去的倩影,背起手沉声道,“高顺他自己都成了调虎离山的鱼饵,他来得及摆脱颖儿,自己带着精锐来袭营么……或者他另有人选……”

高顺一面飞奔,一面对身边的小校鲜于通用飞快地腔调吩咐道:“快去跟郎平联络,就说敌人营中会有准备,而我到时不一定能赶回去,叫他小心行事”

“喏”鲜于通一抱拳,就策马从侧翼脱离了队伍,沿着空阔的原野疾奔而去。

而此刻,高顺秘密藏兵处,小校张琦对着身边面容阴鸷的校尉说道:“将军,我们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侯成大军突袭失败,被刘扬军一千人马追击,大约是在刘扬军答应七里外的滩河一带恶斗。杜严也调走了他们近一千人马向着龙城去了,高息暗箭伤了一敌将,也被敌将带着一众人马狂追,马俊同时出击放火箭烧了他们二十级车粮秣,回奔时同样被紧追不止。高顺将军亲身带人马溺战,假装不敌那女将,带人逃走,女将欲留下高将军性命,也跟着追了去。算算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千人,如今被高将军各路人马调开了不下八成。他们的中军和粮草队只有刘扬和他的长枪营看守,良机啊”

校尉叫郎平,乃是高顺的敬慕者。这次高顺被下放打游击,他很是不平,于是借口去轩辕关偷袭孙坚和陶谦,向吕布要了一千多兵马就出走了。但他并没有去轩辕关,而是间接奔到这儿来了,昨晚才见到高顺。

张扬等人这些天不断跟高顺侯成杜严大叫道,根本来不及知道高顺竟然来了郎平,还有他的一千人马做帮手

“昨晚将军跟我说了,我们就是要调虎离山,一举消灭他们的粮草队。如今加上一个主将刘扬,却是不测之喜。”郎平点点头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明知道分兵是大忌,还分了四五路人马追杀我们的突袭部队,只留下薄弱的防备力量驻守着两百多车粮草,护着他们的中军?”那个颇有头脑的小校迟疑地看着郎平说道。

郎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听将军说,这只军队军容严紧,防备细致,五六天下来不断都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而如今我们虽然想调虎离山,但却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就成功了。这与他们的谨慎风格格格不入,只能说明他们在中军有圈套,等着我们最精锐的人马,以至高将军他自己前去袭营,然后一口吃掉我们,一劳永逸没有了高将军和精锐的我们再也无法要挟到他们,他们就能够安安心心地押着粮草上路了。不然这样拖着,没等他们走到轩辕关,陶谦孙坚的人马都饿死光了,这个罪名他们担当不起。所以,他们急了。他们于是将计就计,我们要调虎离山,他们就配合我们自动把人马调出去,然后来一个请君入瓮,吞掉我们的精锐……”

“那……”张琦皱着眉头道。

“他们很胆大,也很精明。这么多天你来我往攻讦不休,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如今有多少人马。也算准了除去我们出动偷袭的人马总和,前往袭营的精锐不过百人而已。就算他们在外的人马无法赶得及回援,他们留守的长枪营也足够应付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陪着我们做戏。却不知我们这支人马会突然赶到……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到我们这个变数他们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着眼智珠在握地看着远处说道。

郎平刚说完,就见鲜于通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看起来很是狼狈。

“郎将军,高帅吩咐……敌人……营中会有准备……小心……”鲜于通气喘如牛,而张琦则一脸钦佩地看着郎平,恭维道:“怪不得高将军让将军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打算啊”

吴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夜幕就降临了,望着往日喧闹的营地如今却是寂寥空空,张扬望着阑珊的篝火,看着正紧张地不知圈套,设置伏兵藏身处的众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张扬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徐厚轻步过来,小声禀报道:“主公,那边已经布置完毕,可保无虞……而且,暗影也准备妥当,一旦出现不测,也足以保护主公安然离开。”

张扬点点头,徐厚一抱拳就离开了。

张扬走了几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苏宁正在营前跟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说笑,苏宁正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跟师父徐厚秘密锻炼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俩个不是哈哈大笑。见到逗乐了她们,苏宁愈加卖力,以至手舞足蹈,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没有因为面临一场生死决战,以至能够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引火”的赌博,而忘记了快乐。也许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筹划下,稳胜不败,才会如此安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张扬过来,晓蝶晓娥忙舍弃了苏宁,蹦跳着跑过来,脆生生地小声唤道:“相公想死我们了”

看着他们宜喜宜嗔,虽然易了容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双勾魂荡魄的眸子里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幽怨。

难怪,这两日他不是忙着正事,就是跟吴颖泡在一起,还真的没顾上她们,就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此冷落了她们,抱怨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们是极其聪颖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在张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分他的心神。

张扬歉意地对他们一笑,就看见苏宁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张扬笑着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跟你师父学的怎样?学了些什么?”

苏宁摸摸头,嘿嘿笑道:“也没学啥,就是每天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许动,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没趣了。不过师父还教了我易容术,好玩极了”

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好好进修,早日成才”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斥候由远及近的高声呼喝:“敌袭,敌袭大家准备迎敌”

张扬心里一沉,同时也是很兴奋:“他们终究来了”

但是借着幽黄的篝火,看着四面呼啸而来的黑漆漆的马队时,张扬心里一震:“这么多人马”

第二十六章高手对决—血战中军帐

悲剧还在继续上演。

除了通往中军由廖化驻守的过道方向的三十余骑安然前行,其他潮水般奔来的骑兵在巨大的初速和惯性驱使下依旧朝着目标狂奔,想刹都刹不住

一匹接着一匹骏马或突然前蹄踏空,或猛踏刀子一般锋利的石子,紧接着它们双腿陡然一弯剧烈打颤,再也撑不住它们巨大的自重,巨硕的身体就好像离弦的箭一般,绝望哀鸣着俯冲出去,带着他们背上的骑兵一起轰然倒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之后才能停歇下来。

运气好的马术精深的骑兵还能借着被马儿甩出去的宝贵时间,好像郎平一样侧身打滚儿,从压路机一样的马儿身上脱离出来。运气不好的,来不及撤离的,不是在马儿打滚时被压得五脏俱碎,就是被后面的马蹄子从身上踏过,将他们的肉身踩成一摊肉泥

前面倒地的马儿巨大的身躯横在那儿,又连环绊倒后面的马儿,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悲鸣,好不凄惨

“停住,停住前方都是圈套”郎平几个机警的翻腾,又避开了几个墙一般撞过来的断腿马,狼狈地擦了一把被石子划的鲜血淋漓的面颊,举着刀转身四顾吼叫道。

“吁吁吁——”前方突然出现人仰马翻的险情,后面的骑士已经有了警惕,慌乱之中听到郎平的呼叫都慌忙猛拽缰绳,登时嘶鸣震天,一个个人立而起,好不雄伟。

郎平焦急地四周张望,查看伤亡情况时,却见正对中军方向却有十余骑兵依旧狂奔向前,丝毫没有受阻,再看见廖化和长枪营肃然正立在那儿,郎平顿悟地大喝道:“儿郎们,全部折回,从他们中军杀过去,那里没圈套”

于是一阵慌乱之后,折损了将近五百精骑之后,幸存的的一千出头当机立断地执行了郎平的命令,一个个都折回远离密布的圈套,朝着郎平的指向奔了过去

“够聪明不过,中军方向那么狭窄,根本展不来你的人马,顶多容得五匹马并辔而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的拒马阵和如林长枪阵,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里”张扬看着在那儿狂呼的郎平,不由地冷笑道。

他的自信让刚刚,因为密布的圈套被看出破绽而担心的姐妹俩个,又舒了一口气。

千余骑兵一起冲锋带来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还是很强烈的。黑漆漆的一片骑兵如潮水般,向着中军阵地澎湃而来,被挤出安全区域的骑兵一路人仰马翻,而顺着中军安全通道的则顺利前行,它们相隔不过几步,但是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不要挤保持距离”郎平骑在骏马上冲在了最前头,看见两侧的惨状,后面的拥堵,立刻吼叫道。

当敌骑急驶到阵地前五十步时,廖化双目一瞪,厉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登时羽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向来袭的骑兵泼了过去,然后一阵夹杂着马儿和人的哀鸣闷哼,那些闷着头想冲杀过来的落马骑兵登时扑到一片。但是他们根本不顾及身边中箭倒下的同伴,狂舞着刀挡开面前的箭雨,依旧红着眼挥舞着刀往前冲。转眼间他们只距离中军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

“第二波,齐射”

“嗖嗖嗖”两拨箭雨扫除了冲来的落马士兵,又让前面的三十几个骑兵落马。他们被后面疾奔而过的铁骑踏成了肉泥。倒霉被射断了腿的马儿,仰天长鸣一声,那巨大的身躯载着背上的骑士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上猛翻几个滚,背上的骑士不是被它压得五脏俱碎,就是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疾奔而过的同伴给撞飞,重重落地之后,被沉重的马蹄从头上,自腿上胸上踏过。

两拨箭雨破第一次,只能给敌骑制造些麻烦,减弱一下他们的冲击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冲杀到阵前。

望着悍不畏死,一眼也不多看那些被踩的不**形的同伴的敌人骑兵,周仓一皱眉头:“亡命之徒至于这样死磕么?”

“看看再说”张扬悄然看了他一眼,望着红着眼挥着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着中军阵地冲杀来的骑兵,沉声道。

“神臂营退后,长枪营拒马前集结,准备”还有二十步,这时廖化呼喝一声,神臂营纷纷退到高高的驴车围成的防御圈后面,同时长枪营踏着沉稳的步伐齐齐上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低矮的粮跺和尖锐阴沉的阑珊木刺。

敌骑冲在最前面的郎平一路挥刀狂舞,或是闪身躲避,硬是毫发无损地杀到了近前

他眼光凶狠如狼,待看见张扬一众高层正立于五十几步外的中军防御阵中,冷笑一声指着张扬的方向挥刀厉喝道:“儿郎们,贼首就在哪里,冲过去杀了他们,我们就赢了”

“喝”

“喝”

“喝”

浑身尘土如嗜血的恶狼一样的骑士齐声喝叫着,一往无前地向拒马冲去,明知道最前面的能冲过去的绝不过半数,还是勇往直前

“准备”廖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最前面的敌骑已经奔到了拒马前面。

“举枪”廖化将长枪向下压了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最前面的敌骑已经缓下步伐,嘶鸣着跃过低矮的障碍。

“凝神”廖化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眼眸死死地盯着敌人,最前面的敌骑已经过了拒马,但是速度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也足够将人撞飞。

廖化的瞳孔开始慢慢收缩,在郎平奸笑着扬起手中闪着毫光的长刀跃马劈来,要和同伴用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垮这单薄的长枪阵时,廖化的眼眸登时收缩到极致,一道凌厉而决绝的杀机疾闪而过,同时他暴喝一声:“前三列收缩队列,拒马”

“嚯”此刻与以往在兖州时跟裴元绍的步兵交锋不同,骑兵巨大的惯性冲击可不是一排长枪兵的身体能抵挡的

三列长枪兵飞快地聚拢收缩,阵列愈加紧凑,配合着齐齐前突的如林枪头,一个巨大的刺猬立刻出现在郎平的人马面前

“杀”不用廖化吩咐,在郎平奔来的那一霎时,已经配合默契的长枪兵同时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尖锐的矛头深深地刺入马体内,让马儿为之一顿。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马儿继续横冲直撞,它们折断了长枪兵那插入它们身躯里的长枪,巨大的身躯将最前面的士兵撞的胸膛内陷七窍流血,若不是阵型紧凑,很多士兵能齐齐地被它们撞飞上天

但是,长枪兵就是用他们那,与马儿比起来微不足道的身躯,在整个刺猬阵队列剧烈颤动、省省被撞的后退了两步之后,他们用他们的血肉和顽强,活生生地将最前面那马儿频临死亡时发癫了一般横冲乱撞给扛了下来。

廖化只感觉虎口发麻,胸膛似乎是被一块巨大的铁锤砸了一下,闷得几乎出不出气来。第一排五十几个士兵很多都已经口吐鲜血不行了,三四排的很多也都强忍着喉咙里的那口血不喷出来,就连后面五六排乃后的都感觉到那股剧烈冲击的可怕。

“后面上前,前面退后——”廖化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然后和前面的士兵咬着牙,吼叫着,发狠了,齐齐暴喝一声,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挤,将巨大的马躯给推倒在地。然后后面的长枪兵红着眼自缝隙中迅速穿行到前面,喝叫一声将面前滚落下马正准备躲闪的骑兵全部刺穿放到,转眼间就将冲过拒马的十几骑兵连人带马全部变成了尸体在拒马和中军阵地面前留下了小山似的障碍。

前面的人马越过拒马跟长枪营剧烈碰撞,占据了正面的绝大部分空间。中军阵地本就没多大,根本展不开多少骑兵人马,前面的加入了混战,后面的就只能减速,不然自己人马相互碰撞踩踏,那才是天大的灾难

如今前面的最具要挟和冲击的骑兵全部被清理,后面的已经冲到近前,得到了速度,越过拒马又要减速,本来凶险的战局一下子平和下来。

“元俭真是可造之才”中军阵地众人看着廖化指挥的步兵对战骑兵的恶战,人人都显露了赞扬之色,周仓由衷地叹道。

郎平刚才很机警,当他的马儿被刺穿拦住那刻起,他就飞快地翻身下马,滚倒一旁,这才躲过了万枪突刺浑身窟窿眼的一劫。

前面本就狭窄的中军过道,此刻又被他们自己的几十匹倒毙的马儿的巨大身躯给挡住去路,又加上前面的厮杀过长,后面只得减速。没了速度的骑兵,在长枪阵前,连步兵都不如

就在最前面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时,他厉喝一声:“全部下马大丈夫战死沙场,光荣之至为了高顺将军不再被埋没,随我冲”

“冲啊”

“杀啊”

那些汉子同时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然后好像跳涧之虎一样向神臂营凶狠地扑杀过来。

拒马那边的骑兵纷纷下马提刀,越过障碍,踏过自己同伴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跟着郎平如扑火飞蛾向着廖化的刺猬阵潮水般扑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十章 高手对决(十一)—成王败寇?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

原来徐州发生了十分厉害的马瘟,大批军马病死在马厩里,剩下的奄奄一息,本来就要整装待发的臧林大军就这样给耽搁了。\.qΒ五、Com

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这时经人提起下邳有个老兽医,唤作张铁,对付畜生的疑问杂症那是药到病除,在阡陌行里也是小有名气。既然如今徐州城里名医怕掉架子,间接摇头闭眼只道老朽无能另请高明。寻常的牙口兽医又没本事瞧,徐州留守陶林只得快马加鞭赶往下邳请“老神仙”张铁出山,悬壶救马。

如今到了年根儿,平常家户的猪羊都已经宰杀腌制完毕瞪着过节猫冬了。平日里打交道的活畜生,如今都变成了篱笆上晾晒的腊肉,张铁这个兽医自然也清闲了下来,除了一日两餐加上打盹溜达,就是带着张楚给他瞧人张罗着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张楚老是惦记着当初在他家里歇过几夜的那个极美的小娘子,一比较之下老爹找来的农家姑娘都成了野草稗子,实在入不的眼,但也拗不过强势的张铁,最后还是相中了一个朴实能干的姑娘,下了聘书彩礼,等大年初七黄道吉日就把人给娶过门儿。但是这时才发觉家底儿不够了

如今恰逢徐州的官差客气地来访,许下丰厚的出场费,而且来往行程车接车送,在此期间三餐都是四菜一汤,而且管家安顿他们入住驿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可是临瞌睡送枕头,善解人意啊闲着也是忧愁操办婚事儿的钱没处借,这一下出趟差就有着落了陶公的政策好啊

父子两人欢喜地跟着官差去了,凭着丰富异常的临场经验,张镔很快就找到了马瘟的根源。隔离病马,焚烧马尸,完全清洁马厩草场,然后用特配的药水喷洒消毒,再给病马灌下有效的汤药。不负众望,不过几天情况大好,形势全线飘红。

带着官府的奖励和荣誉,父子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却不想张铁在徐州被童渊一眼认出,这张铁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米教大少张镔,还是何人?

徐州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而且童渊怕贸然出手,惊到了张镔,让他逃之夭夭再也寻不着了。于是童渊不声不响地一路尾随,一只跟到他家里来。

你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家寸草不生

听到外边的喝骂,张镔和老伴儿、张楚都坐在炕头上忧愁。张镔沉闷地低头不语一言不发,脸色沉郁地能下一场雨,老伴儿张刘氏担心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看你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啥时候惹了一个天煞的仇家啊,你说啊……”

张楚也是帮着腔苦着脸问询道:“爹呀,你咋惹人家大叔啦,是不是你背着我娘把人家的老伴儿给勾搭了……”

老伴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而张镔也慢慢地起身,沉声对两人说道:“呆在屋子里别出去,我去跟他了却一下私事儿”

说着张镔大步地迈出屋子,狠狠地关上门,而老伴儿则立马从炕上爬起来追出了屋子,一边凄厉地大喊道:“老头子,你别去”

张楚看到老娘如此情形,不放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院门已经被童渊一脚踢碎,连带的一片图强篱笆也跟着坍塌。童渊冷面提枪立于院子里,看到张镔张楚三人以此出来,待瞥到张楚和她娘是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张镔哈哈大笑道:“张镔小儿,张毓六年前从人间蒸发,我还以为是被你带走了,然后隐居在秘密处过期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呢,没想到你是藏到这儿来了,不仅当起了兽医,还娶了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你张镔什么时候品尝这么差了”

张刘氏恨恨地瞪着童渊,张楚则怒气冲天地指着童渊破口大骂道:“糟老头,你骂谁呢,你骂谁呢”说着就要上前跟童渊理论,却被张镔一把给拦住。

张镔悄然一推张楚的身子,张楚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听使唤地连连倒退,最后撞到了屋墙根才停下来。

张镔安慰了张刘氏几句,才凝视着童渊道:“他们不过是我当年收留的一对快要饿死的可怜母子,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我不还手就是了。但你必须保证,不要为难他们”

童渊看着一脸郑重的张镔,又看了看已经目瞪口呆的张楚,有些恍然地笑道:“我就说嘛,你张镔眼高于顶,五斗米教甘愿自荐枕席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你都不正看一眼,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村姑勾搭还生了儿子——”

然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石化的张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镔道:“你假儿子我见过了,你真儿子我也见过了。你很能耐啊,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亲爱的好徒儿弄得以心相许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阴谋都已经得逞了。”

张镔一脸茫然地看着冷笑不止的童渊,童渊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愈加得意地说道:“想你张镔当年身贵博才,又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容貌也算倜傥**,游戏花间那是无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着长子不用,恰恰中意你这二子,甘心将米教圣物传于你,你得意过了头,也是顺利过了头。方不知否极泰来,刚刚被真心喜欢的女人合谋算计,又连着老爹翘辫子,大哥血腥夺权,让你爱情事业双双惨败。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我于是从那天起又相信上苍了,因为因果报应还是很规律的嘛”

“要杀就动手吧,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张镔淡然地闭上眼,面对死亡竟是那样的安然。

童渊一诧,奇道:“以你的身手纵使敌不过我,逃命却是不难,为何这般作态?是悔恨吗,深深的悔恨吗?”

张镔用飘渺的嗓音说道:“我张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十七年前就该死了……动手吧……”

“老头子——”张刘氏痛哭着要扑过来,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张镔前面,哭喊道:“当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儿的病,又好心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怎么还啦——”

然后她扑倒在童渊脚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张镔还是张铁,不管他以前是干啥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帮他抵命——求求你放过他,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的恩情——”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对你啊。弄的我心里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渊砸吧着嘴,啧啧有声地讥讽道。

“娘——”张楚凄凉地唤了一声,张镔则一把将老伴儿搀扶起来,交给张楚扶到一旁。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做饭烧火给我洗衣服的佣人,如此而已。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足以抵消当年的收留之恩了……”张镔瞥了泣不成声的张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尸,就埋在后院的菜地下面,以后上面种菜都不用施肥,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张刘氏哀哀地在儿子怀里哭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死意已决的张镔痛苦地不住摇头,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张镔完全无视。

童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闪过一道诡异的浅笑,然后就听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们近三十年的恩怨,还没一对一真正地打一场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却没想到,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于跟这样一个一心求死的懦夫动手”

张镔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说道:“多谢看得起,以往的岁月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就是一无所用的兽医张铁。而你非要把我当成张镔,了却当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对手,与米教二十几个好手合力才重伤了你。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废了,而你一定是勤耕不辍,武学早已更上一层楼,我更是毫无胜算。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对大家都好。”

童渊呵呵一笑,目光中流显露戏谑的味道:“往事如烟?呵呵,你这是自欺欺人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张毓的下落?你就不关怀你女儿的情况?”

张镔浑身一震,双眼猛然张开,童渊见到他如此作态,愈加讥讽地说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怜,她更可怕,用红颜祸水来比喻她再合适不过。张角与你五斗米教恶斗趋于下风,张毓一出场,不到两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阳一举扭转了战局,还让他们搭上了未来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毁掉了你,也毁掉了米教。”

“然后——唐周为了她不惜临阵倒戈,大方马元义被五马分尸,朝中封胥徐奉两个中常侍内应死于非命,更是连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义时间提前了半年,仓促之下惨败收场,张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他自己和两个弟弟也是死无全尸。可是说是,那个女人又毁掉了太平道。太平道是她用身体扶持起来的,大汉王朝被太平道冲击的七零八落,如今连皇帝都轮到董卓一个外臣废立了,天子朝廷严肃荡然无存。能够说,她又一手主导了大汉王朝的急速衰亡——呵呵,天下都被她一个女人给玩弄的烽火燎原,千万人因她死于非命。恰恰她又是最身不由己,最悲哀可怜的人。你爱上这样一个谁跟她沾边谁倒霉的女人,你能不倒霉吗”

童渊说完,就听张镔急声问道:“她如今在何方?”

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嘛,一个让你感到耻辱又让你得到了一切的女人,你能不爱的刻骨铭心?我这里有两个消息是关于张毓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镔一噎,迟疑了半晌,才沉声说道:“先听好的”

童渊则喜笑颜开地对张镔说道:“其实当年是你误会张毓了。不是她向张角告密揭发了你身份,而是你太过春风得意,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忘乎所以四周宣扬,被张角察觉。加上你行事不小心,一旦被张角针对性地刺探,你的身份如何不暴露?”

看着张镔惊讶莫名的神色,童渊想起当年张毓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也是忍不住悄然一叹:“张角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又惊又喜,想着抓住你为人质,跟你老爹张陵谈判,让张陵投鼠忌器,为为太平道挽回颓势争取宝贵时间。但他们知道你武艺冠绝天下,又是在一朝帝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械斗,何况那时候太平道在洛阳除了张毓这个头牌线人和一摊子情报网,力量实在可怜,能对付你的好手更是没有。于是张角胁迫张毓对你下毒手,张毓死活不肯,张角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挟,张毓才无奈同意——”

张镔越听越惊,待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更是完全呆了。童渊继续说道:“张毓往酒里下了**,张角在她的谪仙楼埋伏了人马,就等着你被药倒,然后抓住你。但是张角却低估了她妹妹对你的爱,她对酒里下了药不错,可是还没等你喝下,她就装作不胜酒力把酒壶给摔碎了。而这恰恰是动手的暗号。说来也巧,王越不知何时到了谪仙楼,得知你是米教贼首,不顾一切地跟你恶斗起来。你见到酒里被下了药,加上当时张角的人在一旁说‘毓小姐,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怒火攻心,不敢相信张毓会来害你,你怀疑她一只都是利用你。你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而你与王越恶斗,身负重伤掏出洛阳——”

看着完全呆住的张镔,童渊继续道:“这还是两年之后我见到她时,她亲口对我说的。那时候五斗米教在中原早已溃败,张衡篡权却身死,张鲁退入汉中,而你早已不知去向。那时候大局已定,张毓根本用不着撒谎。而且我童渊自认阅人无数,看得出张毓不是作伪。”

“而且——”童渊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凑过去笑着对张镔说道:“而且,你失踪后张毓怀孕了。恰好十个月后,张毓生下了一个女儿。想想你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张镔呆立了好久,最后脸色更是复杂极了,几次巨变之后,他脸上的肌肉才哆嗦了几下,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他呆呆地呢喃了半晌,突然老泪纵横,像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还爱着我……哈哈哈哈……她还爱着我啊……”

童渊笑道:“你这女儿我见过,说实话羡慕你啊。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比她娘还要出色——”

张镔完全沉浸在喜悦狂喜之中,完全对童渊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当童渊说道:“不过可惜了……她跟她母亲一样,注定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类女人啊……”

张镔登时浑身一震,直直地瞪着童渊。

第二十二章高手对决

童渊很满意地看着张镔又惊又怒又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当年覆灭你们五斗米教,我可是张角坚实的盟友,所以我才会有机会与张毓相识。当时她名动京华,却不知何时被何皇后嫉妒,一道诏书下来,她无奈地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的高官为妾侍。而五斗米教已经覆灭,但太平道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于是张角就顺水推舟将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妹妹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续她的线人生涯。她自知一旦入了深宅大院,比起以前在谪仙楼还要凄惨。在临行前她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女儿,所以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一双女儿,这——”张镔呆呆地问道。

“呵呵,别忘了当初张毓在颍川待产,你可是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怀疑张毓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线人,所以自告奋勇地去她身边接近她,恰好她突然怀孕,又怕她哥哥知道,只好借口去颍川拜访名士,在那儿待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徒儿吴颖儿,如今就在徐州的吴家堡。”童渊扬了扬手里的长枪,悠闲地看着张镔说道。

“于是你就抓住了她最无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本来你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你会被她的博学多才、极度可怜以及温柔善良打动,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张角的妹妹自己的对手有了深刻的爱慕之情,最后双方都是不能自拔,但现实却又活活摧毁了你们的爱。她继续悲哀,而你也跟着绝望……还是我好,一辈子不知男女滋味,除了一众徒儿就是我的理想,了无牵挂多么潇洒。既不会唧唧我我,一会儿你伤了我,我伤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童渊说到这儿,眼中眉宇之间竟少有地闪过一丝凄凉,但他很快地一摆手就将它挥散过去。

“原来……那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当年在颍川我亲手接生下来的那个女婴……”张镔呆呆地自语道。

而童渊慢慢转身继续道:“你那个女儿叫张灵儿,一被生下来就被张角给抱走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养着。之后我去张角那里见过她,看得出张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她娘的差。看得出张角是要把她制形成跟她母亲一样出色的女间……”

“只是……”童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角心腹爱徒唐周突然倒戈,让张角丑化了二十年的惊天行动秘密全盘托出,当初下面对太平道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上面更是沉溺酒色犬马不以为意,但是当听到唐周供出的秘密时,大汉朝廷才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皇帝一声令下,自洛阳到各州大肆搜捕太平道的人,张角这才不得已仓促发动起义,而且败得极快也极惨。所以,张灵儿这个重要的棋子也就没来得及下。”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但是童渊这时脸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张镔沉声道:“但是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也要说了”

张镔登时心里一沉,就听童渊说道:“张角虽然死了,太平道虽然败了,但大贤良师的幽灵还活着。还有或密信愚蠢、或各怀鬼他的无数人打着张角的旗号在十三州起事,你看看如今天下,虽然不及六年前那样昌盛,但说一句,‘遍地是黄巾’,也不算夸张。张角三兄弟乃至他们的嫡亲全部離难,但恰恰张灵儿那时候远在西凉,跟随王越学艺,躲过了一劫。如今各路黄巾群龙无首,她身为张角的嫡亲传人,自然要站出来振臂高呼。”

“可是——你以为如今的黄巾还是当初张角直辖的黄巾吗?错了如今的黄巾早已变质,如今的黄巾八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顶着太平道头号干龌蹉事儿的败类他们烧杀抢夺,奸*yin为乐,他们根本不配做黄巾”童渊目光一凝,一手指**喝道,“你能够想想,你那天仙一般的女儿**于这样一群自私自利心怀不轨的间,如何能保全自己的清白?你大概还不知道,张角还活着时,派往各地联络各方义军的冰清玉洁的圣女,哪一个回来还是完璧之身?哪一个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忍辱负重,受尽了强*暴、轮*奸的惨痛经历?那时候太平道尚算纯洁,张角的权威更是通天,他们都敢亵渎圣女,何况如今张角早已不在人世,太平道中央早已得到对下面人马的控制?”

张镔沉声道:“她看到太平道已经无药可救——完全能够置之不理,过她的无忧日子不是甚好”

童渊摇摇头,也沉声道:“来不及了……我接到线报,张灵儿已经从西凉王越那儿下山,已经公开在中原现身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为了张角,为了太平道像她母亲一样献身……等等吧,再等等,你就该看到黄巾又要有大行动了……”

童渊最后用他自己擦能听见的腔调自语道:“天下会越来越热闹,太平道要动手了,你们五斗米教再添一把火不是更好,但是这个火炬手却是你莫属……越乱越好啊……”

说着他不再看张镔,语气开始变冷:“让你知道了这么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张镔脸色恍惚阴晴不定,低着头沉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童渊也不废话,只是冷笑着点点头:“那好,你不动手我就逼着你动手”

说着,童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一样张大了嘴巴惊骇异常的张楚和张刘氏,慢慢地向他们走去,手中的龟背骆龙枪你也慢慢地扬起。

“你……你要做什么……”张楚咽了一口唾沫,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护住他**,恐惧地看着童渊说道。童渊冰冷的目光,浑身上下透显露的让人如堕冰窟的杀意,让这个连打架都没见过几回的农家汉子几乎窒息,此刻他完全是凭着做儿子不容推卸的责任,站起来护着母亲跟童渊对峙的。

“我干什么……杀……人——”童渊说道后面,双目登时急促地一瞪,两道极寒的杀气射出,同时长枪猛地一扬,尖尖的枪头反射着寒芒,只一瞬,张楚只感觉到眼前一晃,随后一声“噗哧”,然后胸腹一麻,传来心肺肠子破裂的声音,再往下一看,那杆长枪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握住枪杆,就见童渊随手一挑,张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萝卜一样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土墙上,留下一墙的血污之后自墙根滚了回来。

张楚捂着已经被童渊用长枪搅得稀烂的胸口,试图把裸显露来的还在跳动的心肝塞回到胸腔里去,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完成这些了。

张刘氏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向着儿子飞扑了过去,然后把儿子死不瞑目的头抱在怀里,贴在自己脸上,嗷嗷大哭起来。

张镔终究动了,但是童渊并没有住手,只是看着又惊又怒的张斌一眼,冷笑一声,又忽地一个大步跨上前去,同时手中的带血的长枪如毒蛇般吐着性子向着张刘氏猛然刺去。

“不——”但是张镔歇斯底里的急呼乃至急扑都一直快不过童渊手里的长枪。长枪狠狠地刺穿张刘氏的身体时,张刘氏的哭喊登时像是被消音器消去了一般。只看到她猛然瞪大了眼,迟缓转过头,眷念而抱歉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张镔,然后紧紧地握住枪杆,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凝望着童渊,强忍住从喉咙里涌出的血沫,用尽最后积蓄的力气喊道:“我们……两,两条命……还……还不够吗……求……求你…别杀……杀他……”

那个无力而哀戚的“他”字刚落音,张刘氏嘴角登时血沫奔涌而出,她那老弱的身躯痛苦地抽搐着,一双血手颤巍巍地抚上儿子的面颊,最后用慢慢得到光华的眼眸看了一眼怀里似乎睡着了的儿子,双眼慢慢合上,脑袋一耷拉,歪倒在童渊的枪体上,再也没有了气味。

“不——”张镔泪如雨下,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时一扬衣袖,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急速飞向了童渊。

童渊冷喝一声:“终究动手了还是那招花雨漫天”同时他猛一提枪,张刘氏的尸身就软软地瘫倒在地,跟张楚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同时童渊身体翻飞,极其灵便地一闪,同时一抖长枪,然后身体好像一只展翅的鹏宇,单脚脚尖着地,手臂抡起长枪“呼呼”大开大合地舞动,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几条闪亮的火花交错,张镔射出的“漫天花雨”般的十几枚飞针,除了被躲闪过去的,逐个被童渊用枪头挑飞,狂舞如墙的枪身挡回头。

“招式不不变,但你的功夫却是生疏的多了”童渊冷笑一声。

张镔捡起一把砍柴刀怒吼着上前跟童渊恶斗起来。本来暗器才是张镔的长项,加上都十七年不曾动手了,如今猛地一活动,如何是早已跨入宗室境地的童渊的敌手?

缠斗不过十招,张镔就吃不住童渊那灵巧犀利如毒龙的百鸟朝凤那连绵不绝的突刺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去找毓儿,我要去救我的女儿,我要给楚儿和阿秀报仇……我不能死……”张镔恍惚地想着,然后暴喝一声,登时衣衫尽碎,碎片在他暴烈的内力驱动狂卷下好像漫天的落音,缤纷如三月桃花一样向着童渊席卷而来。童渊从容不迫地挥袖舞枪,转眼间就将席卷而来的衣物碎片碾成了粉末,而张镔借着刚才放暗器的空闲转身就逃。

“刚才还一心求死,怎么如今却是苟且偷生了”童渊望着,身披如血的夕阳越过坍圮的篱笆疾奔而去的张镔,冷笑一声追了上去。

张镔回头看了一眼血色残阳里,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子,望着熟悉的一切,还有让他痛的窒息的亲人的尸体和血泊。

“楚儿,阿秀,我会帮你们报仇的——不会太久”张镔心里默念完这句,调息凝气,使足浑身的力气,再也不肯回头多看一眼,踏着血红的遍地残阳,一往无前地奔向了村口。

而童渊则不急不忙地一路尾随,几次能追上,转眼间却又被张镔甩开。就这样两人奔波纠缠了七个时辰,天空从夕阳迟暮到星斗漫天,他们过了白狼溪。

从星斗漫天到残月西沉,他们过了二龙坡。从残月西沉到东方既白,他们到了下邳城脚下。

当东方通红,一轮旭日破晓而出时,薄薄雾气中两人犹在奔波脚力。最后张镔体力不支,绝望地扑倒在地,看着似笑非笑提枪缓步走来的童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比当年差的多了”童渊呵呵笑到,还没待他再上前举枪,晨光中下邳城传来一声肃穆的钟声,然后一个不似中土的僧人踏着雾帐慢慢而来。

“阿弥陀佛”那和尚带着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长宣一声佛号,待再看他时,他已经步下生莲花,斗转星移间到了童渊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还记得贫僧吗?”那和尚光头锃亮如铜镜,点着色子头,身体瘦弱的可怕,一双淡蓝的眼睛含笑看着童渊。

第二十三章高手对决

“施主还认得贫僧么?”这一声轻问,如晨钟暮鼓般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人只感觉神魂一震,神识中登时出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那大佛慈悲地望着你,金唇轻启,荡人心神的佛语好像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用来,将你的心灵登时包裹在安宁之中,安宁的让你忘记了周扎的尘世,忘记了喜忧,拂去了烦扰。心头此刻只留下佛海无涯,红尘看破的念头……

童渊心头一颤,忙强力将那个荒唐的意念驱散,提气凝神稳住心魄,这才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衫简约、枯瘦如冬柏的碧眼和尚。

和尚看到童渊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赞许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一别十年,施主的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他话语恬淡平和,丝毫没有自己用声波使得童渊心神动荡而自喜,也没有对童渊的丝毫戏谑。

童渊看着和尚冷笑道:“十年了,达摩大师还没回印度?难道要老死在这异国他乡不成?”

和尚对童渊冷漠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呵呵笑着纠正道:“施主又说错了,贫僧来自萨塔瓦哈纳王国的婆罗门,是来东土大汉传扬慈悲我佛的。一晃快五十年了,贫僧的奔波辛劳终究有了成效,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如何能回去——”

童渊不耐烦地打断和尚的话,斜眼看着他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佛门的狮子吼?”

和尚摇头笑道:“是佛主的召唤——”

童渊头大地连忙打住,然后指着已经起身疲倦不堪,无力一战的张镔,眯着眼闪着寒光对达摩和尚沉声说道:“大师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要妨碍我快意恩仇报仇雪恨?”

达摩和尚浑然不在意童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寒枪,悄然看了一眼狼狈之际、满脸哀戚之色的张镔,肃穆地对着童渊悄然一鞠身,慈悲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童施主杀了这位施主,明日这位施主的儿子又来找童施主寻仇。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穷无止尽,你们真的感到快活吗?……童施主还是罢手吧……”

“大师真的要管定闲事了吗……大师虽然武学造诣非浅,但我童渊也不会怵了你”童渊冷喝一声,然后魁梧的身体鬼魅般冲了出去,同时瞳孔一缩浑身猛然迸发出的杀气使得他斑白的须发无风自动,陡然间爆炸开来。而他手中的龟背驼龙枪也“噌”地一声呜鸣,枪头挥闪如电、枪身呼啸如墙,对着张镔疾奔而去。

张镔咬紧牙关疾步退后,但童渊来得更快,转眼间就躲无可躲了。而达摩和尚这时苦笑一声,纤瘦如枯骨的身体如风一般冲到张镔面前,同时突然自腕下摘来一串乌黑发亮的佛主,长宣一声佛号,然后猛然当胸挥毫,珠串陡然僵硬如铁,在达摩和尚的挥斥下竟如凌厉的钢尺一般,对着童渊那急如闪电、快若雷奔的长枪迎了上去。

“当”

“当”

几声尖锐刺耳的敲击碰撞,带着划破长空的耀眼火花,两人好像花间翩飞的蝴蝶,大开大合地挥斥方遒。

童渊的枪法潇洒俊逸,被发挥到极致的百鸟朝凤枪,那是枪枪精到,枪枪不同。快如疾风的挥刺重峦叠嶂,似千鸟还巢;莺莺嗡嗡声,似百鸟争鸣。

而达摩和尚则借着惊世骇俗的柔韧度,面带慈爱的笑容将身体扭出各种诡异的角度,招招落后,招招被动,但总是恰到好处地用珠串,将飞到他面前的一只只“鸟儿”给击碎。

要说童渊似孤鸿狡兔般敏捷俊逸,达摩则是大巧无功,后发制人有惊无险地挡开凌厉的必杀一刺,却又从不胜涌追穷寇,可谓招招留情。

张镔呆呆地看着这一场当世最顶端的高手之间的旷世对决,不由地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手,我是被远远地甩开了……”

正想着,却见童渊突然收手,然后对达摩和尚笑道:“达摩大师修为童渊自愧弗如,既然奈何不了大师,自当成全大师的慈悲胸怀……”说着童渊冷笑着瞥了张镔一眼,向达摩一抱拳朗声道,“大师改日有空,童渊再来讨教”

说着,童渊一挥枪,背着东升的旭日,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张镔说着就要下拜,但被达摩和尚一把给扶住,他笑着对张镔道,“不用谢我,看得出刚才童施主是手下留情的,我只不过是顺便出手罢了。”还没来得及客套,就听城门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喝声:“达摩大师,一大早就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找浴佛大会就要开始了,就等大师您了”

达摩寻声望去,就见笮融身披一件华美的袈裟,身后跟着两列虔诚的和尚尼姑,在城门口处向自己挥手。

童渊走出很远,才驻足回望雄伟的下邳城,听着晨光中悠远的钟声,他冷笑道:“张镔小儿,我若真想要你性命,岂容你跑这么远?只是我不急着杀你,你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然后他大步北去,自语道:“该去看看我的赵云徒儿了,他再不回来瞧瞧,朝思暮想的媳妇儿可就成了别人的人了”

而此刻,张扬吴颖在和高顺的飞骑兵纠缠了数日,或短兵相接、或大打出手你追我赶干了不下十次阵仗。张扬他们丧失了一百五十余人,被烧了十几车粟米,但也留下了高顺接近同等数目的骑兵精锐。双方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他们两三日不过走了四十几里地。

“从昨天夜里三更的那次突袭,到如今黄昏,高顺侯成的人马就好像失踪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埋伏在哪个矮山坡下,哪片枯草丛里……防不胜防啊……”

两天日夜都要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敌人飞骑,虽然张扬防备措施到位,夜间更是轮番休息接换值班,但一当敌人来袭,吴颖就固执地一马当先奔杀出去,两三天不断坚持,不曾连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她是满脸倦容,灿若星河美不胜收的如水星眸里满是斑斑血丝,看得张扬心疼不已。

听到吴颖强大起精神,望着正在安排车队辎重和骡马围成防御的圆圈,准备扎营过夜的忙碌人马,叹了一口气道。

张扬辛酸地走到她身边,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安慰道:“我们不是也没吃亏吗,他们虽然诡诈异常,是个又凶又狠的一支军队,但我们的儿郎也不差”

他指导吴颖往自己指向的在巡查的长枪营看去,说道:“我们的长枪营虽然是步兵,但是依托粮车马队,迅速结阵防御,从容不迫整齐划一,百十杆长枪一起向外,好像刺猬一样,就算是敌人飞奔而来的飞骑不也被那如林的枪头连人带马给刺成了透明窟窿,一旦第一波高速攻击被我们挡住,接下来他们只有挨宰的份儿你没看见那些飞骑兵望着我们的长枪营那胆寒的容貌”

吴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就听张扬继续说道:“我们的骑兵也很勇敢。虽然不少人马术尚嫌生疏,作战经验更是严峻不足,但是他们勇气旺盛,硬是拼着命把精良的西凉军纠缠的没辙,最后只得又恨又怕地退去。除了一地的尸体,也就烧了我们十几车粮草能让他们安慰一下——”

吴颖听到张扬戏谑的话语,忍不住莞尔一笑,这轻松自然的笑容看的张扬心里一阵舒畅。

“颖儿,你太累了,铁打的也熬不住啊,就算他们要来,不是还有我吗。后面若是有硬仗,而你累坏了上不了,其不麻烦?”张扬苦口婆心地劝道,吴颖刚想辩驳,张扬凑上前心疼地柔声道:“而且,你累坏了,我会心疼死的,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颤抖……”

说着张扬就要去拉她的小手,但却被吴颖瞪了一眼给闪开了。

“刘将军,男女有别,请自重”吴颖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马,严肃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看到了她那细微但很有意味的四下一瞥,才知道背地里再温柔多情,人前再豪爽自信的她,无论如何也没脸面被人瞧见那样让人害羞的事儿。

“呵呵……在下失礼了——嗯,这里有些吵,咱们去那边细细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设下圈套,一举斩断高顺这条讨厌的尾巴吧”张扬干笑两声下一看,看着那边用几辆粮车围成的单独的特地供他这样的高层休息的地方,一脸端正地说道。

然后郑重地向吴颖做了个请的姿势。吴颖看着目不斜视,一脸正气的张扬,脸上浮出一抹羞红,悄然地唾了一口,悄然地白了张扬一眼,但还是轻步走了进去。

驴车上高高的粟米垛将里面的空见与外界完全隔开,张扬这才放下心来。他将从吴家堡带出来的那件御寒的虎皮大衣扑在草铺上,不顾吴颖的白眼和抗拒,将她推到虎皮上坐下,笑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吴颖不满地他那揽着自己肩头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人前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下流无耻……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张扬**着嘴巴,嘿嘿笑着。

吴颖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竟然一把搂过宽大柔软的虎皮,躺在张扬的草铺上蒙起头就睡了起来。

张扬看着一身铠甲包裹的结结实实的吴颖,登时苦从中来,想占便宜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正想着,他就听见草铺上传来的均匀而安宁的呼吸和细微的鼾声,张扬心里又酸又怜,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吴颖,叹息了一声就悄然走了出去。

看着西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大地开始拉开夜幕,他借着篝火看着紧张地布置着阻碍敌人骑兵间接冲杀进来的拒马和粮垛,张扬苦叹一声:“高顺,你不愧是难缠的主儿。既然你像蚂蟥,那我就给你放放血请君入瓮,那我就当你的诱饵吧”

“他们如此难缠,必然是轩辕关那边最精锐的军队,想要确保活命粮草安全抵达。只需我们消灭了这支部队,轩辕关华雄那边就能好过些了。”高顺坐在篝火旁皱着眉说道。

“如何做?请将军明示”杜严和马俊道。

“硬拼怕是不成了,拼光了我们所有弟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高顺捏着下巴沉思顷刻,才慢慢说道:“那就调虎离山,把他们的骑兵调开,再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护粮队,先烧了他们的粮草,乱了他们的军心再说”

第二十四章高手对决

第二十四章

一夜安睡,第二日一早吴颖自“房间里”走出来,精神抖擞地舒展了一下胳膊,就看见张扬正笑着走过来。

“晚上睡的还好么?”张扬看着她目光有神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一阵欣慰,然后随口问道。

“那件虎皮不错……”吴颖左顾右盼了一下,没有接张扬的话题。

“看你的精神头我就放心了……”张扬见她不搭腔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你昨晚霸占了我的床铺,我没地方睡,只好去你的床上睡了。一大早从你的‘房间’出来时,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大多是艳羡,老黑更是间接叫我姑爷了。”

吴颖一听登时瞪大了眼,伸手就要去打那张凑在自己面前坏笑的脸,张扬早有防备,何况是这样练习的次数多了,张扬反映速度奇快,加上吴颖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张扬总是轻巧地避开那只高高扬起的纤秀可人的小手。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昨晚我根本没有去你的地方,何况我想去恐怕也进不去……”张扬笑着注释完,吴颖这才松了口气,责怪地白了张扬一眼,那风情让张扬心里像是吃了**一样甜。

“走吧,把廖化他们都找过来,咱们该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对敌了。”吴颖笑完脸色一肃开始谈公事了。

张扬也觉得如今不是**逗乐的时候,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昨晚他们没来骚扰,很反常。”廖化波秀周仓老黑等一干主要将领,齐齐坐在张扬“房间”里的草铺上,廖化首先开口说道。

“他们也是人,这些天没完没了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也累啊……但实在没必要为这个烦忧,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们等着就是了。我们打服了他们就是”老黑觉得廖化有些大题小做,不以为意地咧着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吴颖给他使了个眼色,老黑这才干笑两声不语了。

张扬瞥了老黑一眼,又看了吴颖一眼才眼神一凝沉声道:“以前他们能够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但是以后……他们就没那么多机会了。我要让他们来了就走不了。”

吴颖点点头,看着张扬凝声问道:“割尾?”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这条尾巴实在惹人讨厌,不割了它,就算能安然走到轩辕关,也不知能剩下多少粮食,要走到几时。这样走走打打,打打停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前线战况紧急,损伤惨重,若是再缺了粮,可是要出大事的……若真出了事,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听得出张扬话语里延误运粮时期的严峻后果,一个个都面露忧色。吴颖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眼中的担心一闪而逝,看着张扬轻声问道:“说说你的计划,吴家堡的人马暂时服从你的调遣。”

看她当机立断的应答,张扬心里一暖,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不想这样被动地由着他们来打,我们只能主动防御,但最有效的措施还是一劳永逸,我们拖不起了”

张扬顿了一下,在地上用草根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外围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小圆圈,然后对着众人讲解道:“你么看,这是我们的运粮队,这是他们四散无处不在的飞骑兵。我们急着运粮回去救急,而他们却以战养战从容不迫。加上我们重担在身,一百车粮草就牵制了大半人马顷刻不得离身,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主动权完全被他们掌握。这时非常不利的一旦被他们把握了战争的节拍,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要争取主动,用一场战役改变双方的力量比,扭转占据的主客权。所以最有效的就是设置圈套”

张扬看着认真思索的众人,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到:“这个圈套,不是纯粹的阴谋,而是半阴半阳的阳谋,因为我们能够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是在设置圈套,让他们也主动积极地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众人一愣,周仓小声问道:“师……主公,属下愚钝。若是敌人知晓了我们是要布置圈套引他们入瓮,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躲得远远的不是最好”

老黑赞同地连连点头,波秀犹豫不决,看了一眼周仓,又瞧了一眼自信地浅笑的张扬,还是保持了缄默。而廖化犹在低头沉思。

而几日不见踪影的徐厚昨晚回来报道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收的徒弟苏宁,小顺溜。徐厚见到几人无语,眼珠子一转,向张扬拱了拱手小声说道:“主公此计甚妙阴谋往往都是一撮就穿,反而会被敌人利用。而阳谋却不一样,阳谋往往是敌我双方共同参与并推动完成的,每个人都知道敌人的计划,但是却是欲罢不能。因为敌人明知道是圈套,但圈套中有他们渴望的诱饵。他们知道是圈套,也知道那是诱饵,但他们还是勇往直前地去冲。在敌人设套把他当成猎物算计时,他已经磨尖了獠牙想将计就计他们自认为看透了对手的一切,自认为自己做的准备足够棋高一筹,足够在轻松地走入圈套阵后一口吞下诱饵,然后有惊无险地击碎圈套,然后全身而退”

包括张扬在内,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这个干瘪矮小的老头,不知畏畏缩缩的他何以有了这样的见识。他们却不知他早已成了张扬的心腹,正在帮张扬秘密地组建一只暗影部队。而第一目的目前就是除掉童渊

张扬赞许地看着徐厚,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是在设置圈套,但圈套本身绝对有缺陷。请君入瓮,总得先请进来吧?这就是风险之处他们既然看穿了我们的用途,以高顺的智商和诡异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会将计就计。在他们计划来看,到时候我们的兵马埋伏的人马都被他们或调走或牵制,一时无力回援,而留下粮队中枢的防卫缺失,他们就能够利用者宝贵的时间一举摧毁我们的中枢,一举烧毁我们所有的粮草。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的热吗回援了,他们进入圈套的人马死光了。他们也是全胜,而我们是完败”

“见到漏洞,见到一旦认准就会当机立断地去钻……这个诱饵除了我们的粮草,那个中枢自然还有我们的主将——”张扬看着吴颖美目中一瞬的疑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吴颖一听登时眉毛倒竖,情绪有些失控地挥手打断张扬,愤然站起来怒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十五章高手对决

“不成,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流矢刀枪来了你根本躲不过去,要留也该我留下”吴颖勃然道。

周仓等人也纷纷附和吴颖,说高顺的人马最在意的还是如何烧掉粮草,次等才会想着取下敌将首级。张扬这样做不值当,根本用不着张扬以身犯险。

看着掐腰而立,由于情绪激动而脸色绯红的吴颖,张扬心里一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坐下了,就听张扬笑着说道:“既然演戏嘛,就要把准备活儿备足了。这汤锅都烧起来了,料也下上了,若是把我这个佐料再填进去,不是让高顺觉得更有味道,更有吃头么?”

“若……我是说万一,高顺一不小心真的把这锅汤连底料都吃了下去……那怎么办?”周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吐出来不就完了”老黑不假思索地嚷嚷道,登时招来一片白眼。望着众人无声的讨伐,老黑无耻地蔫儿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佐料,我是巴豆粉,吃了小心一泄如注,大泻千里”张扬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是折腾了高顺,但你下了人家的肚,就算能出来,那……你还是以前的你么……”吴颖嘴唇动了动才不豫地轻声说道。

几人刚商议完不过半个时辰,侯成就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被箭雨一通齐射一败涂地,波秀带着一千人马追杀而去。

波秀刚走不到一刻,杜严从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杀到了,他们并不恋战一触即走,张扬冷喝一声:“飞豪,给我追”

杜严刚走,高顺族弟高息又出现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吴颖更是眉头舒展:“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张扬冷笑道,“没想到他们也玩起了阳谋,做戏的成分也忒大了,一眼就看穿了。好歹一路人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第二波再过来啊,你倒好一刻钟都等不及不过这样正好,阳谋对阳谋,省的我费尽怕你还不配合。我刘扬自命带‘扬’,不把你玩个阳痿,玩个阴阳失调,我这个‘扬’字就白叫的”

众人笑罢,果然半刻之后高顺亲身带人马来了,吴颖看了张扬一眼,抢先道:“我去”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记着赶回来救我”

吴颖白了他一眼,提着枪骑着追风马就带着一彪人马向着高顺杀了出去。高顺只是跟吴颖在马上交手了几个回合转马就走,吴颖自然心有灵犀地紧追不舍。

“这该是高顺最后一波人马了路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马,剩下的最多不过三百……加上伤残者……就算我们的人马不回援,我们的长枪营也足以撑场面了。”张扬看着吴颖风一般飞去的倩影,背起手沉声道,“高顺他自己都成了调虎离山的鱼饵,他来得及摆脱颖儿,自己带着精锐来袭营么……或者他另有人选……”

高顺一面飞奔,一面对身边的小校鲜于通用飞快地腔调吩咐道:“快去跟郎平联络,就说敌人营中会有准备,而我到时不一定能赶回去,叫他小心行事”

“喏”鲜于通一抱拳,就策马从侧翼脱离了队伍,沿着空阔的原野疾奔而去。

而此刻,高顺秘密藏兵处,小校张琦对着身边面容阴鸷的校尉说道:“将军,我们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侯成大军突袭失败,被刘扬军一千人马追击,大约是在刘扬军答应七里外的滩河一带恶斗。杜严也调走了他们近一千人马向着龙城去了,高息暗箭伤了一敌将,也被敌将带着一众人马狂追,马俊同时出击放火箭烧了他们二十级车粮秣,回奔时同样被紧追不止。高顺将军亲身带人马溺战,假装不敌那女将,带人逃走,女将欲留下高将军性命,也跟着追了去。算算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千人,如今被高将军各路人马调开了不下八成。他们的中军和粮草队只有刘扬和他的长枪营看守,良机啊”

校尉叫郎平,乃是高顺的敬慕者。这次高顺被下放打游击,他很是不平,于是借口去轩辕关偷袭孙坚和陶谦,向吕布要了一千多兵马就出走了。但他并没有去轩辕关,而是间接奔到这儿来了,昨晚才见到高顺。

张扬等人这些天不断跟高顺侯成杜严大叫道,根本来不及知道高顺竟然来了郎平,还有他的一千人马做帮手

“昨晚将军跟我说了,我们就是要调虎离山,一举消灭他们的粮草队。如今加上一个主将刘扬,却是不测之喜。”郎平点点头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圈套?他们明知道分兵是大忌,还分了四五路人马追杀我们的突袭部队,只留下薄弱的防备力量驻守着两百多车粮草,护着他们的中军?”那个颇有头脑的小校迟疑地看着郎平说道。

郎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听将军说,这只军队军容严紧,防备细致,五六天下来不断都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而如今我们虽然想调虎离山,但却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就成功了。这与他们的谨慎风格格格不入,只能说明他们在中军有圈套,等着我们最精锐的人马,以至高将军他自己前去袭营,然后一口吃掉我们,一劳永逸没有了高将军和精锐的我们再也无法要挟到他们,他们就能够安安心心地押着粮草上路了。不然这样拖着,没等他们走到轩辕关,陶谦孙坚的人马都饿死光了,这个罪名他们担当不起。所以,他们急了。他们于是将计就计,我们要调虎离山,他们就配合我们自动把人马调出去,然后来一个请君入瓮,吞掉我们的精锐……”

“那……”张琦皱着眉头道。

“他们很胆大,也很精明。这么多天你来我往攻讦不休,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如今有多少人马。也算准了除去我们出动偷袭的人马总和,前往袭营的精锐不过百人而已。就算他们在外的人马无法赶得及回援,他们留守的长枪营也足够应付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陪着我们做戏。却不知我们这支人马会突然赶到……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到我们这个变数他们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着眼智珠在握地看着远处说道。

郎平刚说完,就见鲜于通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看起来很是狼狈。

“郎将军,高帅吩咐……敌人……营中会有准备……小心……”鲜于通气喘如牛,而张琦则一脸钦佩地看着郎平,恭维道:“怪不得高将军让将军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打算啊”

吴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夜幕就降临了,望着往日喧闹的营地如今却是寂寥空空,张扬望着阑珊的篝火,看着正紧张地不知圈套,设置伏兵藏身处的众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张扬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徐厚轻步过来,小声禀报道:“主公,那边已经布置完毕,可保无虞……而且,暗影也准备妥当,一旦出现不测,也足以保护主公安然离开。”

张扬点点头,徐厚一抱拳就离开了。

张扬走了几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苏宁正在营前跟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说笑,苏宁正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跟师父徐厚秘密锻炼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俩个不是哈哈大笑。见到逗乐了她们,苏宁愈加卖力,以至手舞足蹈,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没有因为面临一场生死决战,以至能够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引火”的赌博,而忘记了快乐。也许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筹划下,稳胜不败,才会如此安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张扬过来,晓蝶晓娥忙舍弃了苏宁,蹦跳着跑过来,脆生生地小声唤道:“相公想死我们了”

看着他们宜喜宜嗔,虽然易了容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双勾魂荡魄的眸子里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幽怨。

难怪,这两日他不是忙着正事,就是跟吴颖泡在一起,还真的没顾上她们,就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此冷落了她们,抱怨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们是极其聪颖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在张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分他的心神。

张扬歉意地对他们一笑,就看见苏宁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张扬笑着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跟你师父学的怎样?学了些什么?”

苏宁摸摸头,嘿嘿笑道:“也没学啥,就是每天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许动,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没趣了。不过师父还教了我易容术,好玩极了”

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好好进修,早日成才”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斥候由远及近的高声呼喝:“敌袭,敌袭大家准备迎敌”

张扬心里一沉,同时也是很兴奋:“他们终究来了”

但是借着幽黄的篝火,看着四面呼啸而来的黑漆漆的马队时,张扬心里一震:“这么多人马”

第二十六章高手对决—血战中军帐

悲剧还在继续上演。

除了通往中军由廖化驻守的过道方向的三十余骑安然前行,其他潮水般奔来的骑兵在巨大的初速和惯性驱使下依旧朝着目标狂奔,想刹都刹不住

一匹接着一匹骏马或突然前蹄踏空,或猛踏刀子一般锋利的石子,紧接着它们双腿陡然一弯剧烈打颤,再也撑不住它们巨大的自重,巨硕的身体就好像离弦的箭一般,绝望哀鸣着俯冲出去,带着他们背上的骑兵一起轰然倒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之后才能停歇下来。

运气好的马术精深的骑兵还能借着被马儿甩出去的宝贵时间,好像郎平一样侧身打滚儿,从压路机一样的马儿身上脱离出来。运气不好的,来不及撤离的,不是在马儿打滚时被压得五脏俱碎,就是被后面的马蹄子从身上踏过,将他们的肉身踩成一摊肉泥

前面倒地的马儿巨大的身躯横在那儿,又连环绊倒后面的马儿,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悲鸣,好不凄惨

“停住,停住前方都是圈套”郎平几个机警的翻腾,又避开了几个墙一般撞过来的断腿马,狼狈地擦了一把被石子划的鲜血淋漓的面颊,举着刀转身四顾吼叫道。

“吁吁吁——”前方突然出现人仰马翻的险情,后面的骑士已经有了警惕,慌乱之中听到郎平的呼叫都慌忙猛拽缰绳,登时嘶鸣震天,一个个人立而起,好不雄伟。

郎平焦急地四周张望,查看伤亡情况时,却见正对中军方向却有十余骑兵依旧狂奔向前,丝毫没有受阻,再看见廖化和长枪营肃然正立在那儿,郎平顿悟地大喝道:“儿郎们,全部折回,从他们中军杀过去,那里没圈套”

于是一阵慌乱之后,折损了将近五百精骑之后,幸存的的一千出头当机立断地执行了郎平的命令,一个个都折回远离密布的圈套,朝着郎平的指向奔了过去

“够聪明不过,中军方向那么狭窄,根本展不来你的人马,顶多容得五匹马并辔而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的拒马阵和如林长枪阵,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里”张扬看着在那儿狂呼的郎平,不由地冷笑道。

他的自信让刚刚,因为密布的圈套被看出破绽而担心的姐妹俩个,又舒了一口气。

千余骑兵一起冲锋带来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还是很强烈的。黑漆漆的一片骑兵如潮水般,向着中军阵地澎湃而来,被挤出安全区域的骑兵一路人仰马翻,而顺着中军安全通道的则顺利前行,它们相隔不过几步,但是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不要挤保持距离”郎平骑在骏马上冲在了最前头,看见两侧的惨状,后面的拥堵,立刻吼叫道。

当敌骑急驶到阵地前五十步时,廖化双目一瞪,厉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登时羽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向来袭的骑兵泼了过去,然后一阵夹杂着马儿和人的哀鸣闷哼,那些闷着头想冲杀过来的落马骑兵登时扑到一片。但是他们根本不顾及身边中箭倒下的同伴,狂舞着刀挡开面前的箭雨,依旧红着眼挥舞着刀往前冲。转眼间他们只距离中军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

“第二波,齐射”

“嗖嗖嗖”两拨箭雨扫除了冲来的落马士兵,又让前面的三十几个骑兵落马。他们被后面疾奔而过的铁骑踏成了肉泥。倒霉被射断了腿的马儿,仰天长鸣一声,那巨大的身躯载着背上的骑士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上猛翻几个滚,背上的骑士不是被它压得五脏俱碎,就是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疾奔而过的同伴给撞飞,重重落地之后,被沉重的马蹄从头上,自腿上胸上踏过。

两拨箭雨破第一次,只能给敌骑制造些麻烦,减弱一下他们的冲击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冲杀到阵前。

望着悍不畏死,一眼也不多看那些被踩的不**形的同伴的敌人骑兵,周仓一皱眉头:“亡命之徒至于这样死磕么?”

“看看再说”张扬悄然看了他一眼,望着红着眼挥着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着中军阵地冲杀来的骑兵,沉声道。

“神臂营退后,长枪营拒马前集结,准备”还有二十步,这时廖化呼喝一声,神臂营纷纷退到高高的驴车围成的防御圈后面,同时长枪营踏着沉稳的步伐齐齐上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低矮的粮跺和尖锐阴沉的阑珊木刺。

敌骑冲在最前面的郎平一路挥刀狂舞,或是闪身躲避,硬是毫发无损地杀到了近前

他眼光凶狠如狼,待看见张扬一众高层正立于五十几步外的中军防御阵中,冷笑一声指着张扬的方向挥刀厉喝道:“儿郎们,贼首就在哪里,冲过去杀了他们,我们就赢了”

“喝”

“喝”

“喝”

浑身尘土如嗜血的恶狼一样的骑士齐声喝叫着,一往无前地向拒马冲去,明知道最前面的能冲过去的绝不过半数,还是勇往直前

“准备”廖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最前面的敌骑已经奔到了拒马前面。

“举枪”廖化将长枪向下压了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最前面的敌骑已经缓下步伐,嘶鸣着跃过低矮的障碍。

“凝神”廖化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眼眸死死地盯着敌人,最前面的敌骑已经过了拒马,但是速度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也足够将人撞飞。

廖化的瞳孔开始慢慢收缩,在郎平奸笑着扬起手中闪着毫光的长刀跃马劈来,要和同伴用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垮这单薄的长枪阵时,廖化的眼眸登时收缩到极致,一道凌厉而决绝的杀机疾闪而过,同时他暴喝一声:“前三列收缩队列,拒马”

“嚯”此刻与以往在兖州时跟裴元绍的步兵交锋不同,骑兵巨大的惯性冲击可不是一排长枪兵的身体能抵挡的

三列长枪兵飞快地聚拢收缩,阵列愈加紧凑,配合着齐齐前突的如林枪头,一个巨大的刺猬立刻出现在郎平的人马面前

“杀”不用廖化吩咐,在郎平奔来的那一霎时,已经配合默契的长枪兵同时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尖锐的矛头深深地刺入马体内,让马儿为之一顿。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马儿继续横冲直撞,它们折断了长枪兵那插入它们身躯里的长枪,巨大的身躯将最前面的士兵撞的胸膛内陷七窍流血,若不是阵型紧凑,很多士兵能齐齐地被它们撞飞上天

但是,长枪兵就是用他们那,与马儿比起来微不足道的身躯,在整个刺猬阵队列剧烈颤动、省省被撞的后退了两步之后,他们用他们的血肉和顽强,活生生地将最前面那马儿频临死亡时发癫了一般横冲乱撞给扛了下来。

廖化只感觉虎口发麻,胸膛似乎是被一块巨大的铁锤砸了一下,闷得几乎出不出气来。第一排五十几个士兵很多都已经口吐鲜血不行了,三四排的很多也都强忍着喉咙里的那口血不喷出来,就连后面五六排乃后的都感觉到那股剧烈冲击的可怕。

“后面上前,前面退后——”廖化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然后和前面的士兵咬着牙,吼叫着,发狠了,齐齐暴喝一声,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挤,将巨大的马躯给推倒在地。然后后面的长枪兵红着眼自缝隙中迅速穿行到前面,喝叫一声将面前滚落下马正准备躲闪的骑兵全部刺穿放到,转眼间就将冲过拒马的十几骑兵连人带马全部变成了尸体在拒马和中军阵地面前留下了小山似的障碍。

前面的人马越过拒马跟长枪营剧烈碰撞,占据了正面的绝大部分空间。中军阵地本就没多大,根本展不开多少骑兵人马,前面的加入了混战,后面的就只能减速,不然自己人马相互碰撞踩踏,那才是天大的灾难

如今前面的最具要挟和冲击的骑兵全部被清理,后面的已经冲到近前,得到了速度,越过拒马又要减速,本来凶险的战局一下子平和下来。

“元俭真是可造之才”中军阵地众人看着廖化指挥的步兵对战骑兵的恶战,人人都显露了赞扬之色,周仓由衷地叹道。

郎平刚才很机警,当他的马儿被刺穿拦住那刻起,他就飞快地翻身下马,滚倒一旁,这才躲过了万枪突刺浑身窟窿眼的一劫。

前面本就狭窄的中军过道,此刻又被他们自己的几十匹倒毙的马儿的巨大身躯给挡住去路,又加上前面的厮杀过长,后面只得减速。没了速度的骑兵,在长枪阵前,连步兵都不如

就在最前面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时,他厉喝一声:“全部下马大丈夫战死沙场,光荣之至为了高顺将军不再被埋没,随我冲”

“冲啊”

“杀啊”

那些汉子同时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然后好像跳涧之虎一样向神臂营凶狠地扑杀过来。

拒马那边的骑兵纷纷下马提刀,越过障碍,踏过自己同伴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跟着郎平如扑火飞蛾向着廖化的刺猬阵潮水般扑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一章 高手对决(十二)穷途末路的侯成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三)

第二十一章高手对决(三)

原来徐州发生了十分厉害的马瘟,大批军马病死在马厩里,剩下的奄奄一息,!QUAnbeN!

就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这时经人提起下邳有个老兽医,唤作张铁,对付畜生的疑难杂症那是药到病除,在阡陌行里也是小有名气。既然如今徐州城里名医怕掉架子,直接摇头闭眼只道老朽无能另请高明。寻常的牙口兽医又没本事瞧,徐州留守陶林只得快马加鞭赶往下邳请“老神仙”张铁出山,悬壶救马。

如今到了年根儿,平常家户的猪羊都已经宰杀腌制完毕瞪着过节猫冬了。平日里打交道的活畜生,如今都变成了篱笆上晾晒的腊肉,张铁这个兽医自然也清闲了下来,除了一日两餐加上打盹溜达,就是带着张楚给他瞧人张罗着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儿子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张楚老是惦记着当初在他家里歇过几夜的那个极美的小娘子,一比较之下老爹找来的农家姑娘都成了野草稗子,实在入不的眼,但也拗不过强势的张铁,最后还是相中了一个朴实能干的姑娘,下了聘书彩礼,等大年初七黄道吉日就把人给娶过门儿。但是这时才发现家底儿不够了

如今恰逢徐州的官差客气地来访,许下丰厚的出场费,而且来往行程车接车送,在此期间三餐都是四菜一汤,而且管家安顿他们入住驿馆,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这可是临瞌睡送枕头,善解人意啊闲着也是发愁操办婚事儿的钱没处借,这一下出趟差就有着落了陶公的政策好啊

父子两人欢喜地跟着官差去了,凭着丰富异常的临场经验,张镔很快就找到了马瘟的根源。隔离病马,焚烧马尸,彻底清洁马厩草场,然后用特配的药水喷洒消毒,再给病马灌下有效的汤药。不负众望,不过几天情况大好,形势全线飘红。

带着官府的奖励和荣誉,父子二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却不想张铁在徐州被童渊一眼认出,这张铁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那个米教大少张镔,还是何人?

徐州人多眼杂不是动手的地方,而且童渊怕贸然出手,惊到了张镔,让他逃之夭夭再也寻不着了。于是童渊不声不响地一路尾随,一只跟到他家里来。

你让我断子绝孙,我就让你家寸草不生

听到外边的喝骂,张镔和老伴儿、张楚都坐在炕头上发愁。张镔沉闷地低头不语一言不发,脸色沉郁地能下一场雨,老伴儿张刘氏担忧地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说道:“看你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啥时候惹了一个天煞的仇家啊,你说啊……”

张楚也是帮着腔苦着脸问询道:“爹呀,你咋惹人家大叔啦,是不是你背着我娘把人家的老伴儿给勾搭了……”

老伴儿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而张镔也缓缓地起身,沉声对两人说道:“呆在屋子里别出去,我去跟他了却一下私事儿”

说着张镔大步地迈出屋子,狠狠地关上门,而老伴儿则立马从炕上爬起来追出了屋子,一边凄厉地大喊道:“老头子,你别去”

张楚看到老娘如此情形,不放心也快步跟了出去。

院门已经被童渊一脚踢碎,连带的一片图强篱笆也跟着坍塌。童渊冷面提枪立于院子里,看到张镔张楚三人以此出来,待瞥到张楚和她娘是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张镔哈哈大笑道:“张镔小儿,张毓六年前从人间蒸发,我还以为是被你带走了,然后隐居在秘密处过期了神仙眷侣的日子呢,没想到你是藏到这儿来了,不仅当起了兽医,还娶了这样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你张镔什么时候品味这么差了”

张刘氏恨恨地瞪着童渊,张楚则怒气冲天地指着童渊破口大骂道:“糟老头,你骂谁呢,你骂谁呢”说着就要上前跟童渊理论,却被张镔一把给拦住。

张镔轻轻一推张楚的身子,张楚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听使唤地连连倒退,最后撞到了屋墙根才停下来。

张镔安慰了张刘氏几句,才凝视着童渊道:“他们不过是我当年收留的一对快要饿死的可怜母子,他们不是我的家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报仇,就冲我来吧,我不还手就是了。但你必须保证,不要为难他们”

童渊看着一脸郑重的张镔,又看了看已经目瞪口呆的张楚,有些恍然地笑道:“我就说嘛,你张镔眼高于顶,五斗米教甘愿自荐枕席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你都不正看一眼,怎么会跟这样一个村姑勾搭还生了儿子——”

然后他点点头,瞥了一眼石化的张楚,似笑非笑地看着张镔道:“你假儿子我见过了,你真儿子我也见过了。你很能耐啊,培养出了一个好儿子啊,竟然趁我不注意,把我最心爱的好徒儿弄得以心相许魂不守舍,若不是我去得快,你的阴谋都已经得逞了。”

张镔一脸茫然地看着冷笑不止的童渊,童渊以为说到了他的痛处,愈加得意地说道:“想你张镔当年身贵博才,又有一身傲视天下的武艺,模样也算倜傥风流,游戏花间那是无往不利啊。再加上你死鬼老爹放着长子不用,偏偏中意你这二子,甘心将米教圣物传于你,你得意过了头,也是顺利过了头。方不知否极泰来,刚刚被真心喜欢的女人合谋算计,又连着老爹翘辫子,大哥血腥夺权,让你爱情事业双双惨败。当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啊——我于是从那天起又相信上苍了,因为因果报应还是很规律的嘛”

“要杀就动手吧,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了。”张镔淡然地闭上眼,面对死亡竟是那样的坦然。

童渊一诧,奇道:“以你的身手纵使敌不过我,逃命却是不难,为何这般作态?是悔恨吗,深深的悔恨吗?”

张镔用飘渺的嗓音说道:“我张镔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十七年前就该死了……动手吧……”

“老头子——”张刘氏痛哭着要扑过来,用瘦弱的身体挡在张镔前面,哭喊道:“当年若不是你治好了楚儿的病,又好心收留,我们母子早就死了。就算你心里从来没有把我们母子当成家人看,可你死了你的恩德我们这辈子怎么还啦——”

然后她扑倒在童渊脚下苦苦哀求道:“大哥,不管他是张镔还是张铁,不管他以前是干啥的,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帮他抵命——求求你放过他,我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大哥的恩情——”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有人真心对你啊。弄的我心里酸溜溜的,都不忍心下手了”童渊砸吧着嘴,啧啧有声地讥讽道。

“娘——”张楚凄楚地唤了一声,张镔则一把将老伴儿搀扶起来,交给张楚扶到一旁。

“我不过是想找一个做饭烧火给我洗衣服的佣人,如此而已。这些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足以抵消当年的收留之恩了……”张镔瞥了泣不成声的张刘氏一眼淡淡地说道,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拜托你最后一件事,就是替我收尸,就埋在后院的菜地下面,以后上面种菜都不用施肥,这是我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

张刘氏哀哀地在儿子怀里哭着,泪眼婆娑地看着死意已决的张镔痛苦地不住摇头,哀求他不要做傻事,但张镔完全无视。

童渊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突然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闪过一道诡异的微笑,然后就听他似笑非笑地冷笑道道:“咱们近三十年的恩怨,还没一对一真正地打一场呢。我把你排在高手榜第四位,也不算辱没了你吧?却没想到,今天你的表现让我很失望失望的我都不屑于跟这样一个一心求死的懦夫动手”

张镔眼睛都不抬,只是淡然地说道:“多谢看得起,以往的岁月早已是过眼云烟,我如今就是一无所用的兽医张铁。而你非要把我当成张镔,了却当年的恩怨,我成全你就是。三十年前我就不是你对手,与米教二十几个好手合力才重伤了你。这些年我早已把武功荒废了,而你定然是勤耕不辍,武学早已更上一层楼,我更是毫无胜算。与其自取其辱浪费时间,还不如让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对大家都好。”

童渊呵呵一笑,目光中流露出戏谑的味道:“往事如烟?呵呵,你这是自欺欺人吧,难道你不想知道你那老相好张毓的下落?你就不关心你女儿的情况?”

张镔浑身一震,双眼猛然张开,童渊见到他如此作态,更加讥讽地说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你爱的女人。那个女人可怜,她更可怕,用红颜祸水来比喻她再合适不过。张角与你五斗米教恶斗趋于下风,张毓一出场,不到两年就掌控了帝都洛阳一举扭转了战局,还让他们搭上了未来的少主。她成就了太平道,毁掉了你,也毁掉了米教。”

“然后——唐周为了她不惜临阵倒戈,大方马元义被五马分尸,朝中封胥徐奉两个中常侍内应死于非命,更是连累的太平道不得不把起义时间提前了半年,仓促之下惨败收场,张角前二十年的努力化为乌有,他自己和两个弟弟也是死无全尸。可是说是,那个女人又毁掉了太平道。太平道是她用身体扶持起来的,大汉王朝被太平道冲击的七零八落,如今连皇帝都轮到董卓一个外臣废立了,天子朝廷威严荡然无存。可以说,她又一手主导了大汉王朝的急速衰亡——呵呵,天下都被她一个女人给玩弄的烽火燎原,千万人因她死于非命。偏偏她又是最身不由己,最悲哀可怜的人。你爱上这样一个谁跟她沾边谁倒霉的女人,你能不倒霉吗”

童渊说完,就听张镔急声问道:“她如今在何方?”

童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笑道:“我就说嘛,一个让你感到屈辱又让你失去了一切的女人,你能不爱的刻骨铭心?我这里有两个消息是关于张毓的,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张镔一噎,迟疑了半晌,才沉声说道:“先听好的”

童渊则喜笑颜开地对张镔说道:“其实当年是你误会张毓了。不是她向张角告密揭发了你身份,而是你太过春风得意,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就忘乎所以到处宣扬,被张角察觉。加上你行事不小心,一旦被张角针对性地刺探,你的身份如何不暴露?”

看着张镔惊异莫名的神色,童渊想起当年张毓那黯然神伤的眼神,也是忍不住轻轻一叹:“张角得知你的身份之后又惊又喜,想着抓住你为人质,跟你老爹张陵谈判,让张陵投鼠忌器,为为太平道挽回颓势争取宝贵时间。但他们知道你武艺冠绝天下,又是在一朝帝都根本无法进行大规模械斗,何况那时候太平道在洛阳除了张毓这个头牌线人和一摊子情报网,力量实在可怜,能对付你的好手更是没有。于是张角胁迫张毓对你下毒手,张毓死活不肯,张角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张毓才无奈同意——”

张镔越听越惊,待听到“她肚子里的孩子”时,更是完全呆了。童渊继续说道:“张毓往酒里下了**,张角在她的谪仙楼埋伏了人马,就等着你被药倒,然后抓住你。但是张角却低估了她妹妹对你的爱,她对酒里下了药不错,可是还没等你喝下,她就装作不胜酒力把酒壶给摔碎了。而这恰恰是动手的暗号。说来也巧,王越不知何时到了谪仙楼,得知你是米教贼首,不顾一切地跟你恶斗起来。你见到酒里被下了药,加上当时张角的人在一旁说‘毓小姐,这次你又立了大功了’。你怒火攻心,不敢相信张毓会来害你,你怀疑她一只都是利用你。你一怒之下出手重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她,而你与王越恶斗,身负重伤掏出洛阳——”

看着完全呆住的张镔,童渊继续道:“这还是两年之后我见到她时,她亲口对我说的。那时候五斗米教在中原早已溃败,张衡篡权却身死,张鲁退入汉中,而你早已不知去向。那时候大局已定,张毓根本用不着撒谎。而且我童渊自认阅人无数,看得出张毓不是作伪。”

“而且——”童渊说到这儿,语气一顿,凑过去笑着对张镔说道:“而且,你失踪后张毓怀孕了。恰好十个月后,张毓生下了一个女儿。想想你什么时候上了她的床……”

张镔呆立了好久,最后脸色更是复杂极了,几次巨变之后,他脸上的肌肉才哆嗦了几下,用梦呓般的声音呢喃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

他呆呆地呢喃了半晌,突然老泪纵横,像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道:“她给我生了一个女儿……她还爱着我……哈哈哈哈……她还爱着我啊……”

童渊笑道:“你这女儿我见过,说实话羡慕你啊。说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比她娘还要出色——”

张镔完全沉浸在喜悦狂喜之中,完全对童渊的话充耳不闻。但是当童渊说道:“不过可惜了……她跟她母亲一样,注定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一类女人啊……”

张镔顿时浑身一震,直直地瞪着童渊。

第二十二章高手对决(四)

童渊很满意地看着张镔又惊又怒又怕的样子,呵呵一笑道:“当年覆灭你们五斗米教,我可是张角坚实的盟友,所以我才会有机会与张毓相识。当时她名动京华,却不知何时被何皇后嫉妒,一道诏书下来,她无奈地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已经有了妻妾十几人的高官为妾侍。而五斗米教已经覆灭,但太平道还不到跟朝廷翻脸的时候,于是张角就顺水推舟将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妹妹推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继续她的线人生涯。她自知一旦入了深宅大院,比起以前在谪仙楼还要悲惨。在临行前她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女儿,所以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我……”

“一双女儿,这——”张镔呆呆地问道。

“呵呵,别忘了当初张毓在颍川待产,你可是在她身边的。那时候你已经怀疑张毓很可能就是太平道的线人,所以自告奋勇地去她身边接近她,恰好她突然怀孕,又怕她哥哥知道,只好借口去颍川拜访名士,在那儿待产,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我的徒儿吴颖儿,如今就在徐州的吴家堡。”童渊扬了扬手里的长枪,悠闲地看着张镔说道。

“于是你就抓住了她最无助的时候,及时出现在她身边,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岁月。本来你只是逢场作戏,却不想你会被她的博学多才、极度可怜以及温柔善良打动,竟不顾自己的身份,跟张角的妹妹自己的对手有了深刻的爱慕之情,最后双方都是不能自拔,但现实却又活活摧毁了你们的爱。她继续悲哀,而你也跟着绝望……还是我好,一辈子不知男女滋味,除了一众徒儿就是我的理想,了无牵挂多么潇洒。既不会唧唧我我,一会儿你伤了我,我伤了她,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童渊说到这儿,眼中眉宇之间竟少有地闪过一丝凄凉,但他很快地一摆手就将它挥散过去。

“原来……那日我见到的那个女孩儿真的是当年在颍川我亲手接生下来的那个女婴……”张镔呆呆地自语道。

而童渊缓缓转身继续道:“你那个女儿叫张灵儿,一被生下来就被张角给抱走了,当成是自己的女儿养着。之后我去张角那里见过她,看得出张角在她身上下的功夫不比她娘的差。看得出张角是要把她打造成跟她母亲一样出色的女间……”

“只是……”童渊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张角心腹爱徒唐周突然倒戈,让张角丑化了二十年的惊天行动秘密全盘托出,当初下面对太平道遮遮掩掩报喜不报忧,上面更是沉溺酒色犬马不以为意,但是当听到唐周供出的秘密时,大汉朝廷才惊出了一声冷汗于是皇帝一声令下,自洛阳到各州大肆搜捕太平道的人,张角这才不得已仓促发动起义,而且败得极快也极惨。所以,张灵儿这个重要的棋子也就没来得及下。”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但是童渊这时脸色一凝,冷冷地看着张镔沉声道:“但是别高兴太早,坏消息我也要说了”

张镔顿时心里一沉,就听童渊说道:“张角虽然死了,太平道虽然败了,但大贤良师的幽灵还活着。还有或密信愚昧、或各怀鬼他的无数人打着张角的旗号在十三州起事,你看看如今天下,虽然不及六年前那样鼎盛,但说一句,‘遍地是黄巾’,也不算夸张。张角三兄弟乃至他们的嫡亲全部離难,但恰恰张灵儿那时候远在西凉,跟随王越学艺,躲过了一劫。如今各路黄巾群龙无首,她身为张角的嫡亲传人,自然要站出来振臂高呼。”

“可是——你以为如今的黄巾还是当初张角直辖的黄巾吗?错了如今的黄巾早已变质,如今的黄巾八成都是为了一己私利,顶着太平道头号干龌蹉事儿的败类他们烧杀抢夺,奸*yin为乐,他们根本不配做黄巾”童渊目光一凝,一手指天怒喝道,“你可以想想,你那天仙一般的女儿周旋于这样一群自私自利心怀不轨的禽兽中间,如何能保全自己的清白?你或许还不知道,张角还活着时,派往各地联络各方义军的冰清玉洁的圣女,哪一个回来还是完璧之身?哪一个不是为了完成任务,忍辱负重,受尽了强*暴、轮*奸的惨痛经历?那时候太平道尚算纯洁,张角的权威更是通天,他们都敢亵渎圣女,何况如今张角早已不在人世,太平道中央早已失去对下面人马的控制?”

张镔沉声道:“她看到太平道已经无药可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过她的无忧日子不是甚好”

童渊摇摇头,也沉声道:“来不及了……我接到线报,张灵儿已经从西凉王越那儿下山,已经公开在中原现身了。不知道她愿不愿意为了张角,为了太平道像她母亲一样献身……等等吧,再等等,你就该看到黄巾又要有大行动了……”

童渊最后用他自己擦能听见的语调自语道:“天下会越来越热闹,太平道要动手了,你们五斗米教再添一把火不是更好,但是这个火炬手却是你莫属……越乱越好啊……”

说着他不再看张镔,语气开始变冷:“让你知道了这么多,也算是对得起你了。现在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动手还是不动手”

张镔脸色恍惚阴晴不定,低着头沉思像个木头人一样。童渊也不废话,只是冷笑着点点头:“那好,你不动手我就逼着你动手”

说着,童渊阴鸷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一样张大了嘴巴惊骇异常的张楚和张刘氏,缓缓地向他们走去,手中的龟背骆龙枪你也缓缓地扬起。

“你……你要做什么……”张楚咽了一口唾沫,站起来战战兢兢地护住他**,恐惧地看着童渊说道。童渊冰冷的目光,浑身上下透露出的让人如堕冰窟的杀意,让这个连打架都没见过几回的农家汉子几乎窒息,此刻他完全是凭着做儿子不容推卸的责任,站起来护着母亲跟童渊对峙的。

“我干什么……杀……人——”童渊说道后面,双目顿时急促地一瞪,两道极寒的杀气射出,同时长枪猛地一扬,尖尖的枪头反射着寒芒,只一瞬,张楚只感觉到眼前一晃,随后一声“噗哧”,然后胸腹一麻,传来心肺肠子破裂的声音,再往下一看,那杆长枪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口,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还没等他发出惨叫,握住枪杆,就见童渊随手一挑,张楚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萝卜一样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土墙上,留下一墙的血污之后自墙根滚了回来。

张楚捂着已经被童渊用长枪搅得稀烂的胸口,试图把裸露出来的还在跳动的心肝塞回到胸腔里去,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完成这些了。

张刘氏发出撕心裂肺的凄厉哭喊,向着儿子飞扑了过去,然后把儿子死不瞑目的头抱在怀里,贴在自己脸上,嗷嗷大哭起来。

张镔终于动了,但是童渊并没有住手,只是看着又惊又怒的张斌一眼,冷笑一声,又忽地一个大步跨上前去,同时手中的带血的长枪如毒蛇般吐着性子向着张刘氏猛然刺去。

“不——”但是张镔歇斯底里的急呼乃至急扑都始终快不过童渊手里的长枪。长枪狠狠地刺穿张刘氏的身体时,张刘氏的哭喊顿时像是被消音器消去了一般。只看到她猛然瞪大了眼,迟缓转过头,眷念而抱歉地看了一眼呆立在原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张镔,然后紧紧地握住枪杆,用近乎哀求的眼神凝望着童渊,强忍住从喉咙里涌出的血沫,用尽最后积蓄的力气喊道:“我们……两,两条命……还……还不够吗……求……求你…别杀……杀他……”

那个无力而哀戚的“他”字刚落音,张刘氏嘴角顿时血沫奔涌而出,她那老弱的身躯痛苦地抽搐着,一双血手颤巍巍地抚上儿子的脸颊,最后用渐渐失去光华的眼眸看了一眼怀里似乎睡着了的儿子,双眼渐渐合上,脑袋一耷拉,歪倒在童渊的枪体上,再也没有了气息。

“不——”张镔泪如雨下,从喉咙里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同时一扬衣袖,一道凌厉的寒芒闪过,急速飞向了童渊。

童渊冷喝一声:“终于动手了还是那招花雨漫天”同时他猛一提枪,张刘氏的尸身就软软地瘫倒在地,跟张楚的尸体交叠在一起。

同时童渊身体翻飞,极其灵便地一闪,同时一抖长枪,然后身体如同一只展翅的鹏宇,单脚脚尖着地,手臂抡起长枪“呼呼”大开大合地舞动,只听“叮叮”几声脆响,几条闪亮的火花交织,张镔射出的“漫天花雨”般的十几枚飞针,除了被躲闪过去的,一一被童渊用枪头挑飞,狂舞如墙的枪身挡回头。

“招式不不变,但你的功夫却是生疏的多了”童渊冷笑一声。

张镔捡起一把砍柴刀怒吼着上前跟童渊恶斗起来。本来暗器才是张镔的长项,加上都十七年不曾动手了,如今猛地一活动,如何是早已跨入宗室境界的童渊的敌手?

缠斗不过十招,张镔就吃不住童渊那灵巧犀利如毒龙的百鸟朝凤那连绵不绝的突刺了,

“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要去找毓儿,我要去救我的女儿,我要给楚儿和阿秀报仇……我不能死……”张镔恍惚地想着,然后暴喝一声,顿时衣衫尽碎,碎片在他暴烈的内力驱动狂卷下如同漫天的落音,缤纷如三月桃花一样向着童渊席卷而来。童渊不慌不忙地挥袖舞枪,转眼间就将席卷而来的衣物碎片碾成了粉末,而张镔借着刚才放暗器的空闲转身就逃。

“刚才还一心求死,怎么如今却是苟且偷生了”童渊望着,身披如血的夕阳越过坍圮的篱笆疾奔而去的张镔,冷笑一声追了上去。

张镔回头看了一眼血色残阳里,自己生活了十七年的小院子,望着熟悉的一切,还有让他痛的窒息的亲人的尸体和血泊。

“楚儿,阿秀,我会帮你们报仇的——不会太久”张镔心里默念完这句,调息凝气,使足浑身的力气,再也不肯回头多看一眼,踏着血红的遍地残阳,一往无前地奔向了村口。

而童渊则不急不忙地一路尾随,几次能追上,转眼间却又被张镔甩开。就这样两人奔波纠缠了七个时辰,天空从夕阳迟暮到星斗漫天,他们过了白狼溪。

从星斗漫天到残月西沉,他们过了二龙坡。从残月西沉到东方既白,他们到了下邳城脚下。

当东方通红,一轮旭日破晓而出时,薄薄雾气中两人犹在奔波脚力。最后张镔体力不支,绝望地扑倒在地,看着似笑非笑提枪缓步走来的童渊,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比当年差的多了”童渊呵呵笑到,还没待他再上前举枪,晨光中下邳城传来一声肃穆的钟声,然后一个不似中土的僧人踏着雾帐缓缓而来。

“阿弥陀佛”那和尚带着慈悲的笑容,双手合十,长宣一声佛号,待再看他时,他已经步下生莲花,斗转星移间到了童渊面前。

“阿弥陀佛,施主还记得贫僧吗?”那和尚光头锃亮如铜镜,点着色子头,身体瘦弱的可怕,一双淡蓝的眼睛含笑看着童渊。

第二十三章高手对决(五)

“施主还认得贫僧么?”这一声轻问,如晨钟暮鼓般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人只感觉神魂一震,神识中顿时出现了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那大佛慈悲地望着你,金唇轻启,荡人心神的佛语如同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用来,将你的心灵顿时包裹在安谧之中,安谧的让你忘却了周扎的尘世,忘却了喜忧,拂去了烦扰。心头此刻只留下佛海无涯,红尘看破的念头……

童渊心头一颤,忙强力将那个荒唐的意念驱散,提气凝神稳住心魄,这才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衫简约、枯瘦如冬柏的碧眼和尚。

和尚看到童渊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之色,赞许地点点头轻声说道:“一别十年,施主的修为又增进了不少啊。”他话语恬淡平和,丝毫没有自己用声波使得童渊心神动荡而自喜,也没有对童渊的丝毫戏谑。

童渊看着和尚冷笑道:“十年了,达摩大师还没回印度?难道要老死在这异国他乡不成?”

和尚对童渊冷漠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而是呵呵笑着纠正道:“施主又说错了,贫僧来自萨塔瓦哈纳王国的婆罗门,是来东土大汉传扬慈悲我佛的。一晃快五十年了,贫僧的奔波辛劳终于有了成效,正是趁热打铁的时候,如何能回去——”

童渊不耐烦地打断和尚的话,斜眼看着他问道:“你刚才用的是什么功夫,是佛门的狮子吼?”

和尚摇头笑道:“是佛主的召唤——”

童渊头大地连忙打住,然后指着已经起身疲倦不堪,无力一战的张镔,眯着眼闪着寒光对达摩和尚沉声说道:“大师与我也算是老相识了,难道要妨碍我快意恩仇报仇雪恨?”

达摩和尚浑然不在意童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寒枪,轻轻看了一眼狼狈之际、满脸哀戚之色的张镔,肃穆地对着童渊轻轻一鞠身,慈悲地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童施主杀了这位施主,明日这位施主的儿子又来找童施主寻仇。这样你杀我我杀你,穷无止尽,你们真的感到快活吗?……童施主还是罢手吧……”

“大师真的要管定闲事了吗……大师虽然武学造诣非浅,但我童渊也不会怵了你”童渊冷喝一声,然后魁梧的身体鬼魅般冲了出去,同时瞳孔一缩浑身猛然爆发出的杀气使得他斑白的须发无风自动,陡然间爆炸开来。而他手中的龟背驼龙枪也“噌”地一声呜鸣,枪头挥闪如电、枪身呼啸如墙,对着张镔疾奔而去。

张镔咬紧牙关疾步退后,但童渊来得更快,转眼间就躲无可躲了。而达摩和尚这时苦笑一声,纤瘦如枯骨的身体如风一般冲到张镔面前,同时骤然自腕下摘来一串乌黑发亮的佛主,长宣一声佛号,然后猛然当胸挥毫,珠串陡然僵直如铁,在达摩和尚的挥斥下竟如凌厉的钢尺一般,对着童渊那急如闪电、快若雷奔的长枪迎了上去。

“当”

“当”

几声尖锐刺耳的敲击碰撞,带着划破长空的耀眼火花,两人如同花间翩飞的蝴蝶,大开大合地挥斥方遒。

童渊的枪法潇洒俊逸,被发挥到极致的百鸟朝凤枪,那是枪枪精到,枪枪不同。快如疾风的挥刺重峦叠嶂,似千鸟还巢;莺莺嗡嗡声,似百鸟争鸣。

而达摩和尚则借着惊世骇俗的柔韧度,面带慈爱的笑容将身体扭出各种诡异的角度,招招落后,招招被动,但总是恰到好处地用珠串,将飞到他面前的一只只“鸟儿”给击碎。

要说童渊似孤鸿狡兔般敏捷俊逸,达摩则是大巧无功,后发制人有惊无险地挡开凌厉的必杀一刺,却又从不胜涌追穷寇,可谓招招留情。

张镔呆呆地看着这一场当世最顶端的高手之间的旷世对决,不由地感慨道:“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高手,我是被远远地甩开了……”

正想着,却见童渊突然收手,然后对达摩和尚笑道:“达摩大师修为童渊自愧弗如,既然奈何不了大师,自当成全大师的慈悲胸怀……”说着童渊冷笑着瞥了张镔一眼,向达摩一抱拳朗声道,“大师改日有空,童渊再来讨教”

说着,童渊一挥枪,背着东升的旭日,头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张镔说着就要下拜,但被达摩和尚一把给扶住,他笑着对张镔道,“不用谢我,看得出刚才童施主是手下留情的,我只不过是顺便出手罢了。”还没来得及客套,就听城门处传来一声爽朗的喝声:“达摩大师,一大早就出去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好找浴佛大会就要开始了,就等大师您了”

达摩寻声望去,就见笮融身披一件华美的袈裟,身后跟着两列虔诚的和尚尼姑,在城门口处向自己挥手。

童渊走出很远,才驻足回望雄伟的下邳城,听着晨光中悠远的钟声,他冷笑道:“张镔小儿,我若真想要你性命,岂容你跑这么远?只是我不急着杀你,你活着比死了有用得多”

然后他大步北去,自语道:“该去看看我的赵云徒儿了,他再不回来瞧瞧,朝思暮想的媳妇儿可就成了别人的人了”

而此刻,张扬吴颖在和高顺的飞骑兵纠缠了数日,或短兵相接、或大打出手你追我赶干了不下十次阵仗。张扬他们损失了一百五十余人,被烧了十几车粟米,但也留下了高顺接近同等数目的骑兵精锐。双方算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他们两三日不过走了四十几里地。

“从昨天夜里三更的那次突袭,到如今黄昏,高顺侯成的人马就如同失踪了一般……也不知道他们如今埋伏在哪个矮山坡下,哪片枯草丛里……防不胜防啊……”

两天日夜都要绷紧神经提防随时可能冒出来的敌人飞骑,虽然张扬防范措施到位,夜间更是轮流休息接换值班,但一当敌人来袭,吴颖就固执地一马当先奔杀出去,两三天一直坚持,不曾连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她是满脸倦容,灿若星河美不胜收的如水星眸里满是斑斑血丝,看得张扬心疼不已。

听到吴颖强大起精神,望着正在安排车队辎重和骡马围成防御的圆圈,准备扎营过夜的忙碌人马,叹了一口气道。

张扬辛酸地走到她身边,望了一眼远处的夕阳,安慰道:“我们不是也没吃亏吗,他们虽然诡诈异常,是个又凶又狠的一支军队,但我们的儿郎也不差”

他引导吴颖往自己指向的在巡逻的长枪营看去,说道:“我们的长枪营虽然是步兵,但是依托粮车马队,迅速结阵防御,不慌不忙整齐划一,百十杆长枪一起向外,如同刺猬一样,就算是敌人飞奔而来的飞骑不也被那如林的枪头连人带马给刺成了透明窟窿,一旦第一波高速攻击被我们挡住,接下来他们只有挨宰的份儿你没看见那些飞骑兵望着我们的长枪营那胆寒的模样”

吴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就听张扬继续说道:“我们的骑兵也很勇敢。虽然不少人马术尚嫌生疏,作战经验更是严重不足,但是他们勇气旺盛,硬是拼着命把精良的西凉军纠缠的没辙,最后只得又恨又怕地退去。除了一地的尸体,也就烧了我们十几车粮草能让他们安慰一下——”

吴颖听到张扬戏谑的话语,忍不住莞尔一笑,这轻松自然的笑容看的张扬心里一阵舒畅。

“颖儿,你太累了,铁打的也熬不住啊,就算他们要来,不是还有我吗。后面若是有硬仗,而你累坏了上不了,其不麻烦?”张扬苦口婆心地劝道,吴颖刚想辩驳,张扬凑上前心疼地柔声道:“而且,你累坏了,我会心疼死的,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颤抖……”

说着张扬就要去拉她的小手,但却被吴颖瞪了一眼给闪开了。

“刘将军,男女有别,请自重”吴颖瞥了一眼来来往往的人马,严肃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看到了她那细微但很有意味的四下一瞥,才知道背地里再温柔多情,人前再豪爽自信的她,无论如何也没脸面被人瞧见那样让人害羞的事儿。

“呵呵……在下失礼了——嗯,这里有些吵,咱们去那边细细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设下圈套,一举斩断高顺这条讨厌的尾巴吧”张扬干笑两声,四下一看,看着那边用几辆粮车围成的单独的专门供他这样的高层休息的地方,一脸端正地说道。

然后郑重地向吴颖做了个请的姿态。吴颖看着目不斜视,一脸正气的张扬,脸上浮出一抹羞红,轻轻地唾了一口,轻轻地白了张扬一眼,但还是轻步走了进去。

驴车上高高的粟米垛将里面的空见与外界完全隔开,张扬这才放下心来。他将从吴家堡带出来的那件御寒的虎皮大衣扑在草铺上,不顾吴颖的白眼和抗拒,将她推到虎皮上坐下,笑道:“睡吧,好好睡一觉,比什么都强”

吴颖不满地他那揽着自己肩头的手,没好气地说道:“就知道你一肚子花花肠子,人前说的冠冕堂皇,背地里却是下流无耻……说吧,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张扬舔着嘴巴,嘿嘿笑着。

吴颖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竟然一把搂过宽大柔软的虎皮,躺在张扬的草铺上蒙起头就睡了起来。

张扬看着一身铠甲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吴颖,顿时苦从中来,想占便宜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正想着,他就听见草铺上传来的均匀而安谧的呼吸和细微的鼾声,张扬心里又酸又怜,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吴颖,叹息了一声就轻轻走了出去。

看着西边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大地开始拉开夜幕,他借着篝火看着紧张地布置着阻碍敌人骑兵直接冲杀进来的拒马和粮垛,张扬苦叹一声:“高顺,你不愧是难缠的主儿。既然你像蚂蟥,那我就给你放放血请君入瓮,那我就当你的诱饵吧”

“他们如此难缠,必然是轩辕关那边最精锐的军队,想要确保活命粮草安全抵达。只要我们消灭了这支部队,轩辕关华雄那边就能好过些了。”高顺坐在篝火旁皱着眉说道。

“如何做?请将军明示”杜严和马俊道。

“硬拼怕是不成了,拼光了我们所有弟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高顺捏着下巴沉思片刻,才缓缓说道:“那就调虎离山,把他们的骑兵调开,再想办法引开他们的护粮队,先烧了他们的粮草,乱了他们的军心再说”

第二十四章高手对决(六)

第二十四章

一夜安睡,第二日一早吴颖自“房间里”走出来,精神抖擞地伸展了一下胳膊,就看见张扬正笑着走过来。

“晚上睡的还好么?”张扬看着她目光有神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一阵欣慰,然后随口问道。

“那件虎皮不错……”吴颖东张西望了一下,没有接张扬的话题。

“看你的精神头我就放心了……”张扬见她不搭腔摸了摸鼻子点点头,然后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嘿嘿笑道,“你昨晚霸占了我的床铺,我没地方睡,只好去你的床上睡了。一大早从你的‘房间’出来时,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大多是艳羡,老黑更是直接叫我姑爷了。”

吴颖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伸手就要去打那张凑在自己面前坏笑的脸,张扬早有防备,何况是这样练习的次数多了,张扬反映速度奇快,加上吴颖不知是真打还是假打,张扬总是轻巧地避开那只高高扬起的纤秀可人的小手。

“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脸皮薄,所以昨晚我根本没有去你的地方,何况我想去恐怕也进不去……”张扬笑着解释完,吴颖这才松了口气,嗔怪地白了张扬一眼,那风情让张扬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甜。

“走吧,把廖化他们都找过来,咱们该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对敌了。”吴颖笑完脸色一肃开始谈公事了。

张扬也觉得如今不是**逗乐的时候,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

“昨晚他们没来骚扰,很反常。”廖化波秀周仓老黑等一干主要将领,齐齐坐在张扬“房间”里的草铺上,廖化首先开口说道。

“他们也是人,这些天没完没了不分昼夜的偷袭,他们也累啊……但实在没必要为这个烦忧,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吧,我们等着就是了。我们打服了他们就是”老黑觉得廖化有些大题小做,不以为意地咧着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吴颖给他使了个眼色,老黑这才干笑两声不语了。

张扬瞥了老黑一眼,又看了吴颖一眼才眼神一凝沉声道:“以前他们可以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但是以后……他们就没那么多机会了。我要让他们来了就走不了。”

吴颖点点头,看着张扬凝声问道:“割尾?”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不错,这条尾巴实在惹人讨厌,不割了它,就算能安然走到轩辕关,也不知能剩下多少粮食,要走到几时。这样走走打打,打打停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到。前线战况紧急,损伤惨重,若是再缺了粮,可是要出大事的……若真出了事,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听得出张扬话语里延误运粮时期的严重后果,一个个都面露忧色。吴颖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看着张扬轻声问道:“说说你的计划,吴家堡的人马暂时服从你的调遣。”

看她毫不犹豫的应答,张扬心里一暖,点点头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才道:“不想这样被动地由着他们来打,我们只能主动防御,但最有效的措施还是一劳永逸,我们拖不起了”

张扬顿了一下,在地上用草根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外围添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小圆圈,然后对着众人讲解道:“你么看,这是我们的运粮队,这是他们四散无处不在的飞骑兵。我们急着运粮回去救急,而他们却以战养战不慌不忙。加上我们重担在身,一百车粮草就牵制了大半人马片刻不得离身,而且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所以主动权完全被他们掌握。这时非常不利的一旦被他们把握了战争的节奏,我们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我们将万劫不复。所以我们要争取主动,用一场战役改变双方的力量比,扭转占据的主客权。所以最有效的就是设置陷阱”

张扬看着认真思索的众人,清了一下嗓子继续到:“这个陷阱,不是纯粹的阴谋,而是半阴半阳的阳谋,因为我们可以让敌人知道我们的计划,知道我们是在设置陷阱,让他们也主动积极地参与到我们的计划中来。”

众人一愣,周仓小声问道:“师……主公,属下愚钝。若是敌人知晓了我们是要布置陷阱引他们入瓮,他们怎么可能会上当?躲得远远的不是最好”

老黑赞同地连连点头,波秀犹豫不决,看了一眼周仓,又瞧了一眼自信地微笑的张扬,还是保持了缄默。而廖化犹在低头沉思。

而几日不见踪影的徐厚昨晚回来报道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收的徒弟苏宁,小顺溜。徐厚见到几人无语,眼珠子一转,向张扬拱了拱手小声说道:“主公此计甚妙阴谋往往都是一撮就穿,反而会被敌人利用。而阳谋却不一样,阳谋往往是敌我双方共同参与并推动完成的,每个人都知道敌人的计划,但是却是欲罢不能。因为敌人明知道是陷阱,但陷阱中有他们渴望的诱饵。他们知道是陷阱,也知道那是诱饵,但他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冲。在敌人设套把他当成猎物算计时,他已经磨尖了獠牙想将计就计他们自认为看透了对手的一切,自认为自己做的准备足够棋高一筹,足够在轻松地走入陷阱阵后一口吞下诱饵,然后有惊无险地击碎陷阱,然后全身而退”

包括张扬在内,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这个干瘪矮小的老头,不知畏畏缩缩的他何以有了这样的见识。他们却不知他早已成了张扬的心腹,正在帮张扬秘密地组建一只暗影部队。而第一目的目前就是除掉童渊

张扬赞许地看着徐厚,点点头道:“你说得很对。我们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是在设置陷阱,但陷阱本身绝对有缺陷。请君入瓮,总得先请进来吧?这就是风险之处他们既然看穿了我们的用途,以高顺的智商和诡异的行事风格,他们肯定会将计就计。在他们计划来看,到时候我们的兵马埋伏的人马都被他们或调走或牵制,一时无力回援,而留下粮队中枢的防卫缺失,他们就可以利用者宝贵的时间一举摧毁我们的中枢,一举烧毁我们所有的粮草。那时候就算是我们的热吗回援了,他们进入陷阱的人马死光了。他们也是全胜,而我们是完败”

“见到漏洞,见到一旦认准就会毫不犹豫地去钻……这个诱饵除了我们的粮草,那个中枢自然还有我们的主将——”张扬看着吴颖美目中一瞬的疑惑,笑着指了指自己,“我”

吴颖一听顿时眉毛倒竖,情绪有些失控地挥手打断张扬,愤然站起来怒道:“不行这太冒险了”

第二十五章高手对决(七)

“不成,这太危险了你不会武功,流矢刀枪来了你根本躲不过去,要留也该我留下”吴颖勃然道。

周仓等人也纷纷附和吴颖,说高顺的人马最在意的还是如何烧掉粮草,次等才会想着取下敌将首级。张扬这样做不值当,根本用不着张扬以身犯险。

看着掐腰而立,由于情绪激动而脸色绯红的吴颖,张扬心里一暖,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重重地坐下了,就听张扬笑着说道:“既然演戏嘛,就要把准备活儿备足了。这汤锅都烧起来了,料也下上了,若是把我这个佐料再填进去,不是让高顺觉得更有味道,更有吃头么?”

“若……我是说万一,高顺一不小心真的把这锅汤连底料都吃了下去……那怎么办?”周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吐出来不就完了”老黑不假思索地嚷嚷道,顿时招来一片白眼。望着众人无声的讨伐,老黑无耻地蔫儿了。

“我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佐料,我是巴豆粉,吃了小心一泄如注,大泻千里”张扬摸摸鼻子,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就算是砒霜又如何,你是折腾了高顺,但你下了人家的肚,就算能出来,那……你还是以前的你么……”吴颖嘴唇动了动才不豫地轻声说道。

几人刚商议完不过半个时辰,侯成就带着人马杀了过来,被箭雨一通齐射落荒而逃,波秀带着一千人马追杀而去。

波秀刚走不到一刻,杜严从另一个方向也突然杀到了,他们并不恋战一触即走,张扬冷喝一声:“飞豪(周仓的表字),给我追”

杜严刚走,高顺族弟高息又出现了,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吴颖更是眉头紧锁:“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调虎离山”张扬冷笑道,“没想到他们也玩起了阳谋,做戏的成分也忒大了,一眼就看穿了。好歹一路人马走了一个时辰以后第二波再过来啊,你倒好一刻钟都等不及不过这样正好,阳谋对阳谋,省的我费尽怕你还不配合。我刘扬自命带‘扬(阳)’,不把你玩个阳痿,玩个阴阳失调,我这个‘扬(阳)’字就白叫的”

众人笑罢,果然半刻之后高顺亲自带人马来了,吴颖看了张扬一眼,抢先道:“我去”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记着赶回来救我”

吴颖白了他一眼,提着枪骑着追风马就带着一彪人马向着高顺杀了出去。高顺只是跟吴颖在马上交手了几个回合转马就走,吴颖自然心有灵犀地紧追不舍。

“这该是高顺最后一波人马了,四路加起来差不多两千五百人马,剩下的最多不过三百……加上伤残者……就算我们的人马不回援,我们的长枪营也足以撑场面了。”张扬看着吴颖风一般飞去的倩影,背起手沉声道,“高顺他自己都成了调虎离山的鱼饵,他来得及摆脱颖儿,自己带着精锐来袭营么……或者他另有人选……”

高顺一面飞奔,一面对身边的小校鲜于通用飞快地语调吩咐道:“快去跟郎平(平少三三的大龙套)联络,就说敌人营中会有准备,而我到时不一定能赶回去,叫他小心行事”

“喏”鲜于通一抱拳,就策马从侧翼脱离了队伍,沿着空旷的原野疾奔而去。

而此刻,高顺秘密藏兵处,小校张琦对着身边面容阴鸷的校尉说道:“将军,我们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侯成大军突袭失败,被刘扬军一千人马追击,大约是在刘扬军答应七里外的滩河一带恶斗。杜严也调走了他们近一千人马向着龙城去了,高息暗箭伤了一敌将,也被敌将带着一众人马狂追,马俊同时出击放火箭烧了他们二十级车粮秣,回奔时同样被紧追不止。高顺将军亲自带人马溺战,假装不敌那女将,带人逃走,女将欲留下高将军性命,也跟着追了去。算算敌人满打满算不过五千人,如今被高将军各路人马调开了不下八成。他们的中军和粮草队只有刘扬和他的长枪营看守,良机啊”

校尉叫郎平,乃是高顺的仰慕者。这次高顺被下放打游击,他很是不平,于是借口去轩辕关偷袭孙坚和陶谦,向吕布要了一千多兵马就出走了。但他并没有去轩辕关,而是直接奔到这儿来了,昨晚才见到高顺。

张扬等人这些天一直跟高顺侯成杜严大叫道,根本来不及知道高顺竟然来了郎平,还有他的一千人马做帮手

“昨晚将军跟我说了,我们就是要调虎离山,一举消灭他们的粮草队。如今加上一个主将刘扬,却是意外之喜。”郎平点点头道。

“这……会不会是他们的陷阱?他们明知道分兵是大忌,还分了四五路人马追杀我们的突袭部队,只留下薄弱的防备力量驻守着两百多车粮草,护着他们的中军?”那个颇有头脑的小校迟疑地看着郎平说道。

郎平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冷笑道:“听将军说,这只军队军容严紧,防备细致,五六天下来一直都小心翼翼,我们根本占不到便宜。而如今我们虽然想调虎离山,但却没想到能如此轻易地就成功了。这与他们的谨慎风格格格不入,只能说明他们在中军有陷阱,等着我们最精锐的人马,甚至高将军他自己前去袭营,然后一口吃掉我们,一劳永逸没有了高将军和精锐的我们再也无法威胁到他们,他们就可以安安心心地押着粮草上路了。不然这样拖着,没等他们走到轩辕关,陶谦孙坚的人马都饿死光了,这个罪名他们担当不起。所以,他们急了。他们于是将计就计,我们要调虎离山,他们就配合我们自动把人马调出去,然后来一个请君入瓮(虽然这个成语到武则天时期酷吏事件才有的,但这儿让我用用吧。),吞掉我们的精锐……”

“那……”张琦皱着眉头道。

“他们很胆大,也很精明。这么多天你来我往攻讦不休,他们应该很清楚我们如今有多少人马。也算准了除去我们出动偷袭的人马总和,前往袭营的精锐不过百人而已。就算他们在外的人马无法赶得及回援,他们留守的长枪营也足够应付了。所以,他们才会有恃无恐地陪着我们做戏。却不知我们这支人马会突然赶到……他们什么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到我们这个变数他们玩火,要了”郎平背手而立,眯着眼智珠在握地看着远处说道。

郎平刚说完,就见鲜于通浑身是血地冲了进来,背上还插着两只羽箭,看起来很是狼狈。

“郎将军,高帅吩咐……敌人……营中会有准备……小心……”鲜于通气喘如牛,而张琦则一脸钦佩地看着郎平,恭维道:“怪不得高将军让将军按兵不动,原来是早有打算啊”

吴颖离去不到一个时辰,夜幕就降临了,望着往日喧闹的营地如今却是寂寥空空,张扬望着阑珊的篝火,看着正紧张地不知陷阱,设置伏兵藏身处的众人,又望了望漆黑的夜幕,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难道是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怀疑?张扬摇了摇头,到底是什么呢。

这时徐厚轻步过来,小声禀报道:“主公,那边已经布置完毕,可保无虞……而且,暗影也准备妥当,一旦出现不测,也足以保护主公安然离开。”

张扬点点头,徐厚一抱拳就离开了。

张扬走了几步,就看见多日不见的苏宁正在营前跟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说笑,苏宁正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跟师父徐厚秘密训练的有趣事情,惹得姐妹俩个不是哈哈大笑。见到逗乐了她们,苏宁更加卖力,甚至手舞足蹈,连肢体语言都用上了。

望着少年不知愁滋味,完全没有因为面临一场生死决战,甚至可以说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引火”的赌博,而忘记了快乐。也许他们过于相信自己,相信在自己的筹划下,稳胜不败,才会如此坦然。但是真要出了事情呢。

看到张扬过来,晓蝶晓娥忙舍弃了苏宁,蹦跳着跑过来,脆生生地小声唤道:“相公想死我们了”

看着他们宜喜宜嗔,虽然易了容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双勾魂荡魄的眸子里的欣喜,但也掩不住一闪而逝的幽怨。

难怪,这两日他不是忙着正事,就是跟吴颖泡在一起,还真的没顾上她们,就连话都没说上两句。如此冷落了她们,抱怨也是应该的,何况她们是极其聪颖懂事的女孩子,不会在张扬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分他的心神。

张扬歉意地对他们一笑,就看见苏宁有些局促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张扬笑着走过去和蔼地说道:“跟你师父学的怎样?学了些什么?”

苏宁摸摸头,嘿嘿笑道:“也没学啥,就是每天趴在一个地方一动也不许动,一趴就是大半天,可没趣了。不过师父还教了我易容术,好玩极了”

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到:“好好学习,早日成才”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斥候由远及近的高声呼喝:“敌袭,敌袭大家准备迎敌”

张扬心里一沉,同时也是很兴奋:“他们终于来了”

但是借着幽黄的篝火,看着四面呼啸而来的黑压压的马队时,张扬心里一震:“这么多人马”

第二十六章高手对决(八)——万马失蹄!

晦涩的暮色中,沉闷的马蹄声和肆无忌惮的呼啸声,自四面八方从远处滚滚而来时,张扬顿时心里一沉。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晓蝶晓娥,姐妹花都是咬紧牙关脸色有些发白,很显然敌人的数量超出了她们的预想。

看着张扬阴沉的脸色,晓蝶咬了咬薄唇,轻轻地倚在张扬的身侧,一双纯澈的眸子郑重地凝视着张扬,轻柔而坚决地说道:“若是相公有什么不测,晓蝶绝不会被俘虏**,晓蝶永远都会陪着相公,哪怕是碧落黄泉……”

晓娥靠在张扬的另一侧,柔声道:“相公若是不在了,晓娥活着也是毫无滋味……人家愿意为相公殉葬……”

张扬望着轻轻倚在身侧的一双少女,听着她们柔柔而坚决的衷肠,张扬心中如同一股强大的暖流涌过,暖的让他有种化掉的感觉。

看着她们相视而望,渐渐从恐慌变成了安谧恬静的微笑,张扬心里猛地一颤,她们已经放弃了生的信念,要为自己死节了。

张扬心头有种强烈的情愫让他觉得喉咙一哽,似甜蜜似心酸更是怜惜。她们刚过豆蔻年华,正是花一般稚嫩美妙的年岁,接下来她们还会有更美的时光等着她们度过,难道就这样给自己殉节了?

张扬顿时豪气心生,心里一横怒道,不就是人多了一些嘛,再多些又何妨一切都是自己的算计,就算是算计错了,是个男人就该拼死抗住。你要为你的所有决定行为负责你要保护你的女人,你的爱人,你的亲人要死也死在前面,慌什么,怕什么

他又望了一眼正含情脉脉眷念地看着他的两姐妹,猛然将她们从恍惚中摇醒过来,一副轻松地嗔怪道:“我还死不了,我们都会好好地活着。你家相公可是算无遗策……他们都是我的猎物,都是我的猎物”

两女被张扬惊醒,脸上那病态的自我迷醉的安谧消失了,又回到了这个嘈杂恐惧、被死亡气息笼罩的将夜里,但是张扬的镇定和坚毅却让她们纤秀的身躯不再发抖,涣散迷茫的眼神也会糊了清明,代之的是坚信和决绝。

徐厚远远地看见张扬正在不合时宜地跟两女含情对视,而自家小徒弟则背着身一脸肃穆地站在那里警戒,苦叹一声上前禀报道:“主公不用担心,属下的陷阱阵不是吃素的”

张扬几人快步出去,只见自家营盘有条不紊地快速集结应对。长枪营摆好拒马障碍,严守在马车旁,弓弩手也齐齐拉弦上箭,紧张地对着斥候奔来的方向。

徐厚指着用拒马围起来的车队外围,简要地说道:“主公你看,那边,那边,这边都挖有绊马坑,铺有棱角尖锐的碎石。人徒步过来完全无碍,但是马若是从那边一路冲过来,就要面对无数个深深浅浅无处不在的坑坑洼洼。轻则马失前蹄,重则腿儿折断,他们根本过不来”

“我们的车队怎么出去?”张扬顺着徐厚的指点,才知道自己正在“房间”里裹着那张残留着女儿香的虎皮睡觉那段时间,徐厚在廖化长枪营的帮助下,在以粮草车队围成的圆圈四周挖满了密布的坑坑洼洼。

若是马儿缓缓从上面过,也是不会有太大障碍的。但是对于疾驰如风的骑兵,你想想马儿原本走的是平坦的官道原野,猛然入了这片多坑的“雷区”,马蹄踏空踩入了坑里,以它们巨大的惯性,一个踏空完全可以将它们,那相对健硕的上身纤秀的可怜的小腿折断

而四处挥洒下的从干枯的溪水河采集来的,棱角分明的大小石粒,一旦被马儿踩中,完全能锋利地将没有马蹄铁保护的马掌割残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谁都能一口气挖出十几个的深深浅浅毫无规矩的陷马坑,几乎可以从溪河上随处采集的石块,如今却联合为危如累卵的张扬一干人布下了一片几乎不可逾越的高压雷场,将张扬这些人,包括他们的粮草完全护在里面,直到自己的人马回援

徐厚啊徐厚,看你其貌不扬,畏畏缩缩,除了鬼点子有点儿多,一手飞镖射的好,没在意你有别的能耐,却不想你在关键时刻帮了我的大忙日后必将好好谢你

但望着自己的这堆积如山的粮草,和正在打盹不时打着喷嚏的骡子和毛驴,张扬有些犯愁了。

徐厚淡淡一笑,指着中军正对的方向说道:“那里留出了足够三辆粮车齐头并进的空地。驴车从别处出去很可能陷入坑中,甚至倾翻,所以属下就留了这样一个过道,方便我们自己。”

张扬心里一凌,瞥了一眼依旧谦卑地弓着身的徐厚,暗惊道:“好缜密的心思”

但是不容他多想,郎平已经带着一千多骑兵如疾风般呼啸着怪叫着杀来,转眼间就到了离他们的粮队一百步的距离

廖化面沉入水,领着长枪营守在中军大道上。昏黄的篝火中,黯淡的星光下看不清他的喜怒,只能从他挺拔如松,不动如山的握枪而立的身躯,就知道他,内心是多么的冷静沉稳。

“喔喔喔,将士们,我们辛苦了这么多天,今日终于要成功了只要我们冲过去,杀光他们,临走再将他们的粮草全部拉走,我们就完胜了高将军威武”郎平一面挥舞着手中的长刀,一面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鼓动着。

“高将军威武——杀呀”

“杀光他们,报仇雪恨”

“抢光他们,吃喝不愁”

骑士们被郎平这么一激,顿时如同见了红裤衩的疯牛一样,一起欢呼着怪叫着如同疯魔一样滚滚而来。

“他们越疯狂,死的就越快那小子是谁,真配合”张扬冷喝一声,背手而立站在粮队前。

“长枪营准备”廖化手持长枪,肃穆地立于阵前,一挥长枪朗声喝道。

“唰”长枪营战士齐齐将手中的长枪向着来敌一扬,顿时一股凌厉的杀气弥散开来。与来敌喧哗狂热相比,他们自有不动如山的厚重和肃穆。

“神臂营准备”

“咯吱”几百张弓弩躬身如满月,绷紧的弓弦牵引着结实的弓身发出压迫的声响。箭,已在弦上

“元俭很聪明,这样会让敌人根本想不到长枪前面还有陷阱”张扬赞许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沉稳如山的廖化,徐厚也瞥了一眼廖化,赞许地点了点头。

“哈哈,他们满算不过五百人,我们一千五,胜定了杀呀”郎平看到长枪营神臂营齐齐严阵以待,不由地朗声喝道,然后一马当先冲了过去,其他的骑兵如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合围奔来

徐厚冷眼旁观,张扬冷笑不语地看着那些疾奔而来的骑士,而晓蝶晓娥则兴奋地盯着看,期待着万马哀鸣齐声薨倒的雄伟场面

“来吧,来吧,让你们的铁骑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篝火阑珊,张扬心中豪气大发,意气风发地呼喝道。

“找死”郎平冷眼瞥了一眼似乎是被吓傻了的乱喊乱叫的张扬,呼喝一声就杀了过去。

当骑兵奔到阵地前八十步时,郎平突然感觉到马身突然剧烈一颤,然后身体猛地一颠,耳边就听一声凄婉的哀鸣,马儿轰然倒地,而他则被巨大的惯性向前甩了出去

他惊呼一声连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勉强安然软着陆,而耳边传来的此起彼伏的哀鸣和惨叫,再回头四顾看到的人仰马翻,相**踏挤兑的惨状,刚才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郎平惊呆了

本想早晨8:00准时发布的,但听人说凌晨发布得推荐票机会大,阿义就试试看

第二十七章高手对决(八)—血战中军帐

悲剧还在继续上演。

除了通往中军由廖化驻守的过道方向的三十余骑安然前行,其他潮水般奔来的骑兵在巨大的初速和惯性驱使下依旧朝着目标狂奔,想刹都刹不住

一匹接着一匹骏马或突然前蹄踏空,或猛踏刀子一般锋利的石子,紧接着它们双腿陡然一弯剧烈打颤,再也撑不住它们巨大的自重,巨硕的身体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绝望哀鸣着俯冲出去,带着他们背上的骑兵一起轰然倒地,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之后才能停歇下来。

运气好的马术精湛的骑兵还能借着被马儿甩出去的宝贵时间,如同郎平一样侧身打滚儿,从压路机一样的马儿身上脱离出来。运气不好的,来不及撤离的,不是在马儿打滚时被压得五脏俱碎,就是被后面的马蹄子从身上踏过,将他们的肉身踩成一摊肉泥

前面倒地的马儿巨大的身躯横在那儿,又连环绊倒后面的马儿,一时间人仰马翻,惨叫悲鸣,好不凄惨

“停住,停住前方都是陷阱”郎平几个机警的翻滚,又避开了几个墙一般撞过来的断腿马,狼狈地擦了一把被石子划的鲜血淋漓的脸颊,举着刀转身四顾吼叫道。

“吁吁吁——”前方突然出现人仰马翻的险情,后面的骑士已经有了警觉,慌乱之中听到郎平的呼叫都慌忙猛拽缰绳,顿时嘶鸣震天,一个个人立而起,好不壮观。

郎平焦急地四处张望,查看伤亡情况时,却见正对中军方向却有十余骑兵依旧狂奔向前,丝毫没有受阻,再看见廖化和长枪营肃然正立在那儿,郎平顿悟地大喝道:“儿郎们,全部折回,从他们中军杀过去,那里没陷阱”

于是一阵慌乱之后,折损了将近五百精骑之后,幸存的的一千出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郎平的命令,一个个都折回远离密布的陷阱,朝着郎平的指向奔了过去

“够聪明不过,中军方向那么狭窄,根本展不来你的人马,顶多容得五匹马并辔而行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的拒马阵和如林长枪阵,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里”张扬看着在那儿狂呼的郎平,不由地冷笑道。

他的自信让刚刚,因为密布的陷阱被看出破绽而担忧的姐妹俩个,又舒了一口气。

千余骑兵一起冲锋带来的视觉和心灵冲击还是很强烈的。黑压压的一片骑兵如潮水般,向着中军阵地汹涌而来,被挤出安全区域的骑兵一路人仰马翻,而顺着中军安全通道的则顺利前行,它们相隔不过几步,但是命运却是截然不同

“不要挤保持距离”郎平骑在骏马上冲在了最前头,看见两侧的惨状,后面的拥堵,立刻吼叫道。

当敌骑急驶到阵地前五十步时,廖化双目一瞪,厉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顿时羽箭如倾盆大雨一般向来袭的骑兵泼了过去,然后一阵夹杂着马儿和人的哀鸣闷哼,那些闷着头想冲杀过来的落马骑兵顿时扑到一片。但是他们根本不顾及身边中箭倒下的同伴,狂舞着刀挡开面前的箭雨,依旧红着眼挥舞着刀往前冲。转眼间他们只距离中军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了

“第二波,齐射”

“嗖嗖嗖”两拨箭雨扫除了冲来的落马士兵,又让前面的三十几个骑兵落马。他们被后面疾奔而过的铁骑踏成了肉泥。倒霉被射断了腿的马儿,仰天长鸣一声,那巨大的身躯载着背上的骑士狠狠地向前扑倒,在地上猛翻几个滚,背上的骑士不是被它压得五脏俱碎,就是来不及爬起来,就被后面疾奔而过的同伴给撞飞,重重落地之后,被沉重的马蹄从头上,自腿上胸上踏过。

两拨箭雨破第一次,只能给敌骑制造些麻烦,减弱一下他们的冲击力量,根本无法阻挡他们冲杀到阵前。

望着悍不畏死,一眼也不多看那些被踩的不成人形的同伴的敌人骑兵,周仓一皱眉头:“亡命之徒至于这样死磕么?”

“看看再说”张扬轻轻看了他一眼,望着红着眼挥着刀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着中军阵地冲杀来的骑兵,沉声道。

“神臂营退后,长枪营拒马前集结,准备”还有二十步,这时廖化呼喝一声,神臂营纷纷退到高高的驴车围成的防御圈后面,同时长枪营踏着沉稳的步伐齐齐上前,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低矮的粮跺和尖锐阴森的阑珊木刺。

敌骑冲在最前面的郎平一路挥刀狂舞,或是闪身躲避,硬是毫发无损地杀到了近前

他眼光凶狠如狼,待看见张扬一众高层正立于五十几步外的中军防御阵中,冷笑一声指着张扬的方向挥刀厉喝道:“儿郎们,贼首就在哪里,冲过去杀了他们,我们就赢了”

“喝”

“喝”

“喝”

浑身尘土如嗜血的恶狼一样的骑士齐声喝叫着,一往无前地向拒马冲去,明知道最前面的能冲过去的绝不过半数,还是义无反顾

“准备”廖化握紧了手里的长枪,最前面的敌骑已经奔到了拒马前面。

“举枪”廖化将长枪向下压了压,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最前面的敌骑已经缓下步伐,嘶鸣着跃过低矮的障碍。

“凝神”廖化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眼眸死死地盯着敌人,最前面的敌骑已经过了拒马,但是速度已经减缓了不少,但也足够将人撞飞。

廖化的瞳孔开始缓缓收缩,在郎平狞笑着扬起手中闪着毫光的长刀跃马劈来,要和同伴用不可阻挡的气势冲垮这单薄的长枪阵时,廖化的眼眸顿时收缩到极致,一道凌厉而决绝的杀机疾闪而过,同时他暴喝一声:“前三列收缩队列,拒马”

“嚯”此刻与以往在兖州时跟裴元绍的步兵交锋不同,骑兵巨大的惯性冲击可不是一排长枪兵的身体能抵挡的

三列长枪兵飞快地聚拢收缩,阵列更加紧凑,配合着齐齐前突的如林枪头,一个巨大的刺猬立刻出现在郎平的人马面前

“杀”不用廖化吩咐,在郎平奔来的那一瞬间,已经配合默契的长枪兵同时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尖锐的矛头深深地刺入马体内,让马儿为之一顿。但巨大的冲击力使得马儿继续横冲直撞,它们折断了长枪兵那插入它们身躯里的长枪,硕大的身躯将最前面的士兵撞的胸膛内陷七窍流血,若不是阵型紧凑,很多士兵能齐齐地被它们撞飞上天

但是,长枪兵就是用他们那,与马儿比起来微不足道的身躯,在整个刺猬阵队列剧烈颤动、省省被撞的后退了两步之后,他们用他们的血肉和顽强,活生生地将最前面那马儿频临死亡时发癫了一般横冲乱撞给扛了下来。

廖化只感觉虎口发麻,胸膛似乎是被一块巨大的铁锤砸了一下,闷得几乎出不出气来。第一排五十几个士兵很多都已经口吐鲜血不行了,三四排的很多也都强忍着喉咙里的那口血不喷出来,就连后面五六排乃后的都感觉到那股剧烈冲击的可怕。

“后面上前,前面退后——”廖化用嘶哑的嗓子吼了一声,然后和前面的士兵咬着牙,吼叫着,发狠了,齐齐暴喝一声,用最后的力气向前挤,将巨大的马躯给推倒在地。然后后面的长枪兵红着眼自缝隙中迅速穿行到前面,喝叫一声将面前滚落下马正准备躲闪的骑兵全部刺穿放到,转眼间就将冲过拒马的十几骑兵连人带马全部变成了尸体在拒马和中军阵地面前留下了小山似的障碍。

前面的人马越过拒马跟长枪营剧烈碰撞,占据了正面的绝大部分空间。中军阵地本就没多大,根本展不开多少骑兵人马,前面的加入了混战,后面的就只能减速,不然自己人马相互碰撞踩踏,那才是天大的灾难

如今前面的最具威胁和冲击的骑兵全部被清理,后面的已经冲到近前,失去了速度,越过拒马又要减速,本来凶险的战局一下子平和下来。

“元俭真是可造之才”中军阵地众人看着廖化指挥的步兵对战骑兵的恶战,人人都露出了赞赏之色,周仓由衷地叹道。

郎平刚才很机警,当他的马儿被刺穿拦住那刻起,他就飞快地翻身下马,滚倒一旁,这才躲过了万枪突刺浑身窟窿眼的一劫。

前面本就狭窄的中军过道,此刻又被他们自己的几十匹倒毙的马儿的硕大身躯给挡住去路,又加上前面的厮杀过长,后面只得减速。没了速度的骑兵,在长枪阵前,连步兵都不如

就在最前面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时,他厉喝一声:“全部下马大丈夫战死沙场,光荣之至为了高顺将军不再被埋没,随我冲”

“冲啊”

“杀啊”

那些汉子同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喝,然后如同跳涧之虎一样向神臂营凶狠地扑杀过来。

拒马那边的骑兵纷纷下马提刀,越过障碍,踏过自己同伴那血肉模糊的尸体,跟着郎平如扑火飞蛾向着廖化的刺猬阵潮水般扑来。.。

更多到,地址

第三十二章 高手对决(十三)—义释高顺

第三十二章高手对决(十三)—义释高顺

“噗哧”一声,长枪穿透被他当成肉盾的少女的身体,!qUaNBEN!侯成只感觉胸口剧颤,心房猛缩,一阵撕裂他心肺的剧痛瞬间传遍了他的周身。

他瞪大了眼睛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瞪大着仇恨的眼眸,面目极度扭曲的陈芷卿。他不明白,陈芷卿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她难道不知道要杀死自己,必先杀死自己的亲生妹妹?

她是一个柔弱如水的女子啊,她怎么会这样冷血,这样决绝,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一枪刺穿她妹妹的身体,为的只是杀死自己……仇恨能让她不顾一切,能让她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

陈芷卿咬紧牙关,又把长枪往里捅了捅,带着面前被她串成串的妹妹和仇人都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侯成的身体的疼痛感渐渐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他的力气和热量。如今他只能艰难地喘息着,用眷念的眼神多看这个花花世界最后几眼。

陈芷玲嘴角不住地呕着鲜血,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姐姐,她的姐姐眼神是冷酷的,冷的让她记不起这是那个和蔼可亲的姊姊。

“妹妹,别怪姐姐心狠。如此血海深仇,仇人就在眼前,身为陈家儿女,就算是死也要与仇人同归于尽……我们没了亲人,没有了清白,活着也毫无滋味,还是死了好……送走了你,姐姐马上就来陪你……”陈芷卿凄凉地对妹妹说道,然后猛一使劲儿就将长枪拔出,带出一道刺眼的血泉,同时带出的还有陈芷卿磅礴的泪雨。

陈芷玲纤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望着泪如雨下的姐姐,惨白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安慰和感激。

而侯成捂着透心凉的胸口,最后望了望血红的世界,重重倒地,空洞的眼睛仰望着深沉压抑的夜空,再也没有了一丝气息。

而陈芷卿则望着妹妹躺在血泊里的尸体,精神终于垮了,惨笑两声就要抓起沾染着妹妹和仇人鲜血的枪头刺向自己的胸口,但是高顺眼疾手快飞奔上前,狠狠地攥住她的手,却被疯狂挣扎的陈芷卿用矛头在他臂上留下了长长的血印,高顺对着一心求死的陈芷卿怒喝一声:“你这个不可理喻的丫头”

说着高顺单掌如刀,击在陈芷卿的后颈上,陈芷卿双眼一黑就昏倒在高顺的怀里。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都忘了呼吸,忘了眨眼。方才这一幕幕太出人意料了,简直是话剧

高顺怀里抱着一个陌生的女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竟弄的他手忙家乱,尴尬地不知所以。

吴颖眼眸瞥过血泊里的陈芷玲,目光落在高顺怀中的陈芷卿身上,她的目光似气恨又似怜悯。望着被各种异样目光看的面红耳赤的高顺,吴颖心中竟有了异样的感觉,她不由地瞥了一眼远处嗟叹连连的张扬,心道:“若是被他抱着,恐怕他欢喜还不及呢,哪里会用得着这样扭捏……”

老黑看着自己的猎物被别人抱在了怀里,不免有些羡慕嫉妒恨地咂了咂嘴,波秀则打趣道:“待会儿再抢回来不就是了。”

老黑不满地瞪了波秀一眼:“抢回来也不是我的,我猜不废那个劲儿呢,要是你喜欢,你去抢啊”

高顺向策马到近前的吴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吴颖则目光游离,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若是真的把这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弄回去,怕是要被默默人惦记上,哪天就给吃了下去。

郎平也是哭笑不得地看着手忙脚乱的高顺,却见张扬瞥来笑意浓浓的笑容:“我倒觉得他们挺般配的……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成全一对新人那是一种德行……”

郎平立刻就品出了张扬话里的意味,不由地身躯一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张扬。张扬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笑道:“反映倒挺快的……不错,之前我是一直想要一劳永逸歼灭你们,只是如今我改变注意了。看着你们深情厚谊的兄弟情,我们又是各为其主算不上深仇大恨。不如你们臣服于我,不比跟着吕布那寡恩猜疑的货色强?”

郎平立刻敛去笑容,冷声道:“宁死不降”

张扬也不动怒,点点头笑道:“我不强求。”郎平一噎,顿时无语地低下了头。

安静良久的两军终于还是回到了生死对立的时候了,波秀老黑蠢蠢欲动,西凉军也是忐忑不安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只要高顺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护着高顺杀出重围,哪怕把他们都给填进去。顿时,之前所有诡异的相安和默契都消散无形,气氛又回到了剑拔弩张的局面。

但是吴颖就在高顺不到五步的距离,加上高顺负伤又抱着个女人行动迟缓,以吴颖的身手,要取高顺性命绝非难事。但是她没有动,只是面色复杂有些迟疑地犹豫了半刻,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张扬。

张扬只是对她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理解她这一瞥的意味,使得吴颖有些气赌。但是张扬接下来却作出了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动作。

张扬屏退所有的护卫,穿过蠢蠢欲动但也目瞪口呆的阵前西凉军队列,快步来到高顺面前,在高顺诧异的目光中,他诚挚地向高顺抱拳行了个礼,朗声道:“将军高义,刘扬心折不已,同时也为将军遭遇的种种骇人听闻的不公感到气愤不平——将军若是不嫌弃刘扬才德浅薄,不自量力,刘扬愿以陷阵营统领之职徐维以待将军,我们共谋大事,匡扶山河社稷,拯救苍生黎民,岂不比助纣为略、被束之高阁来得痛快?”

收服黄忠,张扬把自己当成箭靶子给黄忠试箭,让那个一身是胆的忠直虎将,产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然后再加上张扬火箭般的提拔和绝对的信任,让黄忠绝对效忠于他。

受到那件事情的启发,虽然高顺如今名气和威望都比当初落魄不堪的黄忠高出太多,加上高顺有些死忠吕布,想要说服他如今就归降不免有些妄想。可是他张扬却知道侯成郝萌横死,加上战事不利,高顺回去定当备受欺压虐待,就算他能忍,郎平这些心腹却恐怕迟早会爆发。那时候高顺被夹在中间痛苦不堪,被吕布魏续排挤的不能容身,之后被郎平这些人裹挟着反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吕布魏续跟高顺之间的裂缝日益增大,只要郎平这些狂热的不要命不计后果的死忠点火填柴,高顺成为自由之身也就不是梦了。

高顺是个抢手货,为了避免到时候来不及招揽白白错失良机,还不如现在就做下姿态,给他心底留下自己刘扬那深刻的影子:厚道仁慈,德才兼备,招贤若渴,胸怀坦荡,是个至诚君子。为了让他归附,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劝慰,而且被拒绝后丝毫不气馁,反而礼送出境……

现在他高顺还盼望着吕布那一天突然转了性重用与你,你会把我的好深深埋在心底不去想,但是当你不得已,跟吕布魏续水火不容时,不怕你不想起那个对你礼遇甚厚的汉室宗亲。只要你深深记着我,那以后再出狠招打碎你的犹豫,也就有了跳板,起码比其他人有了先机

高顺无声地喝退企图上前擒拿张扬意图翻盘的杜严,不自在地将怀中的少女挪了挪,向张扬感激地说道:“将军不必再说了,这都是高顺自愿的。若非吕将军当日相救,高顺如今早已化为了孤魂野鬼,又承蒙吕将军赏识重用,才有今日的高顺。那时起,高顺就发誓要一生效忠吕将军,绝不背叛”

张扬急道:“你是没有背叛吕布,可是吕布却背板了你孰不知,主视臣为肱骨,臣视主为父母;主视臣为草芥,臣视主为仇寇魏续之流三番两次诋毁挑拨,吕布哪次维护过将军?他若是真的赏识重用将军,将军为何连自己苦心操持出来的陷阵营都无权过问,反而交给不过匹夫的魏续?魏续乃吕布姻亲,吕布信之;将军不是他的姻亲,为他掏心挖肺,他也置若罔闻视而不见。如此薄德寡恩的庸主,哪里值得将军为他寻死觅活,守身如玉?你是愚忠,对自己对天下人都毫无意义的愚忠”

虽然张扬说的话有些重,但是张扬却意外地发现,杜严郎平听了这番话,投向他的目光竟然和善了些。该是张扬的话,也是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吧。

吴颖听了脸色却有些古怪,“寻死觅活,守身如玉”,这样的比喻,也就张扬能说的出口,也不知羞。

高顺没有反驳,也没有赞许,只是眼中闪过一片凄惶和迷茫,脸色几经浮沉,看来他的内心备受煎熬。愚忠,他的坚守他的付出,难道真的是,对自己对天下人都毫无意义的愚忠吗……

高顺最后苦笑着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歉意地对张扬苦笑道:“将军厚爱,高顺感激不尽。愚忠也好,死忠也罢,高顺朽木不可雕,烂玉不可琢……将军……还是不要再提这些了……”

说着,高顺望了望牢牢围困的大军,看着疑惑忐忑的自家兄弟,又望了望怀里的姑娘,有些萧索地对张扬恳求道:“高顺此番出来,所做种种,对不住将军和众兄弟,也对不住吕将军,一死了之也许是高顺最好的选择……只是,我的兄弟和这个姑娘却恳求将军放一条生路……高顺……”

说着高顺就要艰难地对张扬下拜,张扬忙一把扶住他,轻声责怪道:“将军重伤在身,下拜做什么,这些虚礼哪里比得上将军的身体重要”

就算是张扬做戏,但高顺和他的部属还是感激不已地看着张扬。看得出他们已经把张扬跟吕布对比了一番,除了吕布武艺冠绝天下,统军纵横少有敌手之外,还真的没有哪点比张扬看着顺眼。

不待高顺讲话,张扬轻轻抓着高顺的手遗憾地叹息道:“千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既然将军意决,刘扬若是再强求,那就是小人了……也罢也罢,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一趟路总算没白走……”

然后在所有人的惊异声中,张扬转身对着徐厚和黑衣人高声喝道:“放人,送高顺将军和他的兄弟们回去”

“主——”很多人忍不住相劝,但看着张扬绝然的目光,他们生生地把话又咽了回去。徐厚倒是领悟地点点头,轻轻一挥手,那些黑衣人就给郎平松了绑。

郎平活动了一下身子,就快步走了回去,迎接他的部属欣喜的目光和叽叽喳喳七手八脚的问候。

而郎平只是虚应了一番,就快步走到高顺面前,扶住早已疲倦不堪的高顺,然后目光复杂地望了张扬一眼:“倒是我小瞧了你”

张扬呵呵一笑:“我也小瞧了你,差点儿被你取了脑袋”

“走了”郎平扶着踉跄向张扬感激行礼的高顺,对张扬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张扬向高顺拱了拱手,向郎平笑着回应道:“不送不过,你要保证这一路别再给我添堵”

郎平瞪了张扬一眼,没有回答,就把高顺扶上了马。

而吴颖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待张扬望来,才说道:“你就不怕他们出尔反尔,半道上再杀回来?”

张扬望着已经开始出走,正收拢溃兵部属准备离开的高顺郎平一眼,对着吴颖自信地笑道:“世上有这么一种人,他们重义轻生,一诺千金,为了他的坚守和诺言可以舍弃生命,可以用一生来履行,这样的人的诺言往往是不需要用话语来说的,郎平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接受了对我的承诺”

吴颖斜着眼瞥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郎平,沉思半晌,才对张扬道:“还看呢,是不是高顺带走了那个女子,你心里不舒服?”

张扬听出了她话里得醋意,干笑道:“怎么会呢,她跟高顺有缘,我干嘛非要去插一腿?何况,她比起你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儿,有了你,平常的女女仔我怎么看得上眼?”

吴颖骂了句口是心非,但是她那眉眼中的喜意却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张扬正准备返回去,就听吴颖叫道:“今天多亏了友军的帮忙,你不去见见他,说声谢谢?”

张扬停步转身,就看见远处一个陌生的将军正跟波秀老黑在指着离去的高顺嬉笑,他不由地问道:“这是些什么人?”

吴颖答道:“是从酸枣过来的,听那将军自己说,他们是骁骑校尉曹操的人马,那将叫夏侯惇。”

张扬一下子震惊了曹操,盲夏侯,你们也来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三十三章 黄忠喝转风向!

第三十三章黄忠喝转风向!

夏侯惇,字元让,二十九岁,正是一生中最辉煌的年华,激情四射意气风发,那股建功立业扫荡寰宇的自信和坦荡,,QUAnbEN,

盲夏侯,张扬记不起来他是何时何地,被何人射瞎了眼睛。但那次兵败失睛,却是夏侯惇一生中第一次大败,也是他人生的转折。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一味的横冲直撞是不行的,才知道如何谨慎如何小心。用兵如此,政治斗争亦如此。

但如今,他还是双目炯炯有神如朗星,望向张扬的目光好奇而坦荡,点点微笑点点欣赏,就是如今的夏侯惇。

张扬自来熟地向夏侯惇拱手打招呼:“元让,久闻大名,终于见到真人了”

不光是夏侯惇,就连刚还跟他谈笑的老黑波秀也一愣,夏侯惇翻身下马向张扬抱拳笑着还礼道:“刘将军的本事,夏侯惇也是佩服不已啊。高顺可是难缠的很,却不想栽在了将军手里,佩服”

张扬连道不敢:“刘扬,表字如一,一颗忧国忧民之心始终如一的如一。叫我如一吧,姓刘的将军那么多,不好区分,而且也太生分”

夏侯惇讶然一笑,忙好笑地向张扬一拱手,也不矜持地呼道:“如一……”

然后吴颖也过来见过夏侯惇。原来曹操的亲眷本在陈留,但是在颍川却也有不少近亲。听闻吕布突然率军南下,纵兵颍川陈留一界。

陈留靠近延津酸枣,加上自身防备稳妥,不虞吕布的奔袭。但是颍川远在几百里之外,隔山隔水,而且自身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又是孔伷、孔融这等疲弱之旅驻守,本就不放心。

加上轩辕关被吕布偷袭成功,颍川路上粮草被断的消息传来,曹操终于坐不住了。与其这样每天把人马关在大本营里无所事事,还不如派出去拱卫亲人家眷。

但是他们还是来晚了,郝萌侯成已经如同过境蝗虫一般,把颍川城周边搅了个狼烟四起,不下十个官宦大族被灭门洗劫,陈家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而孔伷胆小如鼠,而且军事才干远不如他的文学修养,每每犹疑不决,错失战机,竟让西凉军不过几千人马来去自如,他们却毫无办法。

“孔伷小老儿好没担当,某此去必痛骂他一顿”夏侯渊恨恨地说道。

张扬安慰了他几句,才问道:“如今颍川危机解除,元让不如与我等同行,一起前往轩辕关助阵?那里守军已经折损过半,而且主将被我麾下部将黄忠击败,已经不敢出战。这可是拿下勤王首功的良机啊”

夏侯惇苦笑道:“某怎么不想每日呆在营中看着那些酒囊饭袋高歌宴饮,空谈阔论,烦都烦死了,这次出来就当是散散心了……”

他看了张扬一眼,试探性地说道:“只是我没有主公的军令,这样……不太好吧?”

张扬怎么看不出夏侯惇的心动,此时的夏侯惇还是有些放浪不拘的,大好立功的机会他自然是不容错过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今轩辕关双方焦灼僵持不下,只要将军相助,我们总共七千多人马必将一举压垮西凉守军”张扬怂恿道。

夏侯惇还在犹豫,而吴颖这时给老黑使了个眼色,老黑先是一愣,马上会意,上前瞥了夏侯惇一眼小声跟张扬说道:“陶公说了,如今我们的人马足以攻陷轩辕关了。人去的越多,功劳就被分的越薄,主公如此做……怕是会让陶公心里不快啊……”

张扬一边偷瞥了夏侯惇一眼一边忙道:“小声点儿……”

老黑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让夏侯惇听见,夏侯惇听完嘴角划过一个了然的微笑,竟带有几分顽皮和戏谑。

然后就见夏侯惇猛一击掌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一说得好机会难得,夏侯惇也憋坏了,同去,同去”

张扬望向吴颖,就看见她得意的目光。

收拾完战场,打理完行装,第二日天一亮,三路人马就浩浩汤汤地继续上路了。

果然,一路上很安顿,除了几个山头想捞便宜但看到如此军容被吓得还没交手就屁股尿流的山匪,再也没有任何麻烦。几日后,轩辕关就在不远处了。

“高顺倒也守信用。”吴颖望着看越来越近的雄关,骑在追风马上,看了张扬一眼说道。

“只是所托非人,这样下去,他的下场会很惨。”张扬看了吴颖一眼,然后凑近了沉声道,“所以,我要拯救他,就像我要拯救你一样,将你从师生情、亲情、爱情的纠葛中拯救出来”

吴颖一诧,还没说话,而张扬就已经策马上前了。

众人带着一车车粮草被迎入了大营,但张扬看到的不是斗志昂扬、欢呼雀跃的场景,而是疲倦不堪的苦脸。

看着满目疮痍,多处被烧的七零八落残缺不全,有的还在冒着黑烟的营帐,一个个面目漆黑一身疲倦来来往往的士兵,张扬等人愣住了。

“陶公,发生了什么事?”张扬看着比临走时更加苍老的陶谦,沉声问道。

陶谦见到张扬十天时间就带回了足数的粮草,还招来了七千人马大援军,脸色稍稍好看了些,但是依旧沉郁如乌云。

“一言难尽啊”陶谦苦笑道。

原来,自李儒献计那日起,华雄就闭关不出,只让一些小将出关溺战受死,日子久了徐州军和江东军都免不了骄傲起来,认为西凉军也不过如此。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卑而骄之,华雄的故意示弱,已经达到了目的。

接佚而劳之。接着在李儒的指点下,每隔两三天就夜袭一次,只是这种夜袭不仅人数少规模小,而且动静不小,破绽百出,很容易就被城下的巡逻队发现,然后被击溃逃回城里。虽然动静小规模弱,可大半夜的还是搅得大多士卒休息不好,日子久了,身心也开始乏倦起来。

这样两次三番的夜袭,城下军马也习惯了,下意识地认为西凉军野战尚可,偷袭这种轻巧的活儿不行

所以,关下守军虽然上头没有明说,但下面却是自行其事地放松了警惕,偷起了懒。反正就算西凉军偷袭,也能及时发现,出不了事儿。但这正是

西凉军想要的

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于是在昨天夜里,一个漆黑不见五指,大风呼啸的夜晚,轩辕关上悄然潜出大批精锐人马。他们抱着干柴,掀着利刃,悄然潜往敌人的营地。

黑夜掩去了他们的身形,呼啸的寒风减弱了他们轻巧几不可闻的脚步,而且还方便了他们顺风放火

当他们一路翦除少数冒着冰冷寒风的巡逻守备,抵达徐州军、江东军营地前时,几乎没有任何障碍

他们本可以悄悄摸进营帐里,然后趁着月黑风高,杀人无声的。

但李肃在看到今夜的风向之后,笑着摇了摇头:“别忘了士卒休息是不卸甲的,抹脖子或许还能杀死,捅在别处就难说了。而且捅不死不管紧,却是要有**烦的。他们一旦痛呼出声,让他们都有了警觉,反应过来,成败就难说了……而我夜观星象,十日之前就知道知道今日适宜放火,这才按部就班做了这么多准备……到时候,只要一处火起,狂呼的大风就会帮我们将他们连营帐带人全部吞噬下去。岂不比一个个抹黑寻找脖子抹方便的多”

华雄樊稠一琢磨果然是这个道理,连连称赞李肃学识渊博,智谋过人,李肃自然是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但是当西凉军偷袭部队点着了火以后,恰巧看到夜防如此送些,心里不放心的黄忠带着一小队人马巡视,看到火光冲天,立刻大声疾呼,让各营人马跨块出营迎敌。

黑夜,酣睡惊醒大火环伺,喊打喊杀,哭喊悲呼,慌乱顿时在各营弥散开来。

黄忠取下弓弦,连射十七个敌人,箭无虚发,并收拢了几十个慌乱的士兵奋力厮杀,这才堪堪稳住阵脚,但他们面对冲天大火,面对慌乱不堪已经一锅粥似地大局,起的作用却是非常微弱的。

这时孙坚和陶谦也在部属护拥下逃出了自己的中军大帐,看着浑身是火哭喊着打滚,或是丢弃了兵刃苍蝇似地到处奔逃乱窜的士卒,两个主公都是悲从中来,连连厉喝加上砍杀了十几个不听号令的溃兵,但依旧无济于事。

黄忠看到要崩盘,想到这一败自家主公这一趟来回辛苦,可都是冤枉路了。而且这一败,主公借以栖身崛起的功劳也就打了水漂,作为下属如何不恨

他又一连射出五支必杀之箭,然后舞着弓,对着背着敌人的方向哭叫着逃命的士卒厉喝道:“敌人在你们身后是男儿的都给我转向都给我转向转向”

但是这些士卒已经被慌乱的气氛弄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也失去了服从能力,他们只能像绵羊一样,蚂蚁一样,盲目地跟着前面的人走,纵然前面是死路,他们也是义无反顾

当然,没有一个人听黄忠的,孙坚陶谦也慌忙地拉着黄忠逃命,东山再起就是了。可就在这时,风向却突然转了过来,不是朝着营房,而是朝着还在到底放干柴丢火把的西凉军猛然扑去,很多来不及反映的西凉军顿时变成了火人

王朗见机大喊道:“风转向了,老天不亡我等啊”

黄忠厉喝道:“风都转向了,是男儿的也给我转过来,就是死,也要向着敌人的方向”

古人九成都是迷信的,这等风向说变就变的怪异事情自然被他们当成是神佛庇佑,于是混沌的神识位置一震,纷纷掉转方向,一举将本就远远少于他们的袭营部队驱散歼灭。

一夜折腾,虽然人马损失还能接受,营房也由于风向转头,救护及时,保存了些,但营房毕竟密布,损失不是一般的大……但还好,刚刚营帐粮草被烧一空,张扬的粮草就来了。

“这次多亏了汉升啊”孙坚看着张扬由衷地说道,张扬看着他那热衷的眼神,顿时暗道不好。。.。

更多到,地址

第三十四章 张扬借兵——有借无还!

第三十四章张扬借兵——有借无还!

“风向呼叫转移——黄忠真彪悍三国演义中诸葛亮借东风,那是借,、QuANBEn、而黄忠倒好,厉喝一声,老天就乖乖地把风向变过来了……三国三分全靠风,开始向北后向东。演义接风诸葛亮,如今人物看黄忠服了——”听完黄盖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讲述,张扬不由目瞪口呆。

自己穿越的可是三国,难道改成了玄幻世界,封神(风神)演义?

“大过年的,营帐粮草被差点儿被烧个精光,若不是如一及时赶回来,今天年夜饭都没着落”陶谦苦着脸笑道。

“过年?是啊,今天都过年了,又长了一岁,转眼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四五个月了,爹妈还好么……”张扬神思一恍惚,有些出神。

突然,他问道孙坚:“离打春还有几天?”

孙坚有些奇怪张扬问这作甚,但还是答道:“今年立春早,在年里头就打春了,都五六天了。只是这天儿比不打春还冷,真是要命。”

张扬这才恍然道:“这就对了”

排除神鬼之力的荒诞猜测,张扬就摆正了思绪。他高中也是学过地理,知道季风风向的。如今虽然还是天寒地冻,但是接近年关,虽然每年节气不同,立春有早有晚,但也就是这几天了。

立了春,虽然依旧酷寒如冬但好歹立春了,节气迈入了春的轨道,风向就可能反常,要变向。北风吹,雪花飘,但它还是东风无力百花残呢。

季风变相虽不是一蹴而就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可它也是演员的脸,说变就变了,毕竟节气到了。这是意料之外,可也是情理之中

遥想历史上的赤壁之战,跟如今相似,正直寒风呼啸的严冬,北风是主流风向,但中间恰恰就变向了,变成东风和南风了。跟如今这天儿竟如此相似

同样,这不是神鬼之力,更不是黄忠和诸葛亮变身超人、召唤魔法师了,而是大自然的魔力

只是黄忠恰巧赶上了,很能成为以后三国中第一个御风之人,而不再是诸葛亮。诸葛亮现在六七岁,牙还没换齐呢。就算之后赤壁之战还会爆发,他还是火烧连船,可后人评价,他就有借鉴盗版的嫌疑了,毕竟黄忠的榜样在那儿摆着呢。

“如一,如一——”见到张扬神游天国,孙坚陶谦忙轻声唤道,张扬忙打着哈哈道歉,然后笑道:“没想到都过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然后他话题一转安慰两人道:“虽然我们被他们偷袭成功,但损失还是可以接受的。帐篷粮草烧了不要紧,只要我们将士没事就成了而且万事都是辩证的,这次遇袭虽然让人不痛快,可它也给我们上了一课,敲了警钟。即使是华雄樊稠这等有勇无谋的匹夫,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然就要吃大亏——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面对任何强敌都不惧怕,面对任何对手都不轻视,这才是可取的心态——”

陶谦和孙坚等人略一沉思,就用赞赏的眼光看着张扬道:“如一真是真知灼见啊,我等受教了”

张扬连道不敢,然后说道:“如今在下不辱使命运回了粮草,只要我们稍加修缮营帐,鼓舞士气,还是能很快提升战斗力的……嗯,汉升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孙坚笑道:“汉升正忙着呢。昨晚我才知道,汉升虽然武艺超群,但是最可怕的还是他那无双的箭术。你不知道,汉升射起来真是箭如连珠,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躲闪。而且箭无虚发,昨晚我问过他,他说射了二十六次,正好杀了二十六人。所以啊,我就想了,这么出众的箭术不用来收徒授意,实在是埋没人才。”

孙坚说着,眉毛一挑,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挑了军中一批善射的将士交给汉升调教,以后若是遇到这样凶险的局面,一泼精准的箭雨过去也能稳定一下局面——”

然后孙坚顿了一下,大有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笑道:“看起来汉升很乐意这份差事,并保证不把他们调教成才,永远不离开——”

张扬心里一沉,知道孙坚是要对黄忠伸出魔爪了调教不好永不离开?怕是这样,你那些“箭术好手”一辈子也进步不了,张扬心里鄙夷道。

但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我带汉升多谢文台兄的厚爱了。”

孙坚微微一笑,瞥了陶谦一眼,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跟张扬说道:“如今粮草已经抵达,我的江东儿郎是不是……该让他们归队了?”

张扬看着孙坚那和煦的笑容,头一疼,正题来了

“这个……那个……”张扬脑门有些冒汗,犹豫吱呜了半刻也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抵赖。刘备借荆州,赖了那么久,后来还是吕蒙陆逊跟曹操联合擒杀了关羽才硬抢去来的。但自己如今的情况跟借荆州的情况不一样啊,加上自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自己不还人,孙坚自己到营里去召唤,自己也没辙啊

“那个……实不相瞒,刘扬手里缺人缺得厉害,而且带着兄弟们一路出生入死,付出了多少辛酸血泪才将高顺的人马击溃,及时赶运回粮草,兄弟们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猛然分离,到了陌生的环境,怕是动摇士气,怕是给华雄有机可趁啊——”

听着张扬叫苦不迭的样子,孙坚和黄盖对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孙坚心里暗道:“陌生的环境?他们才跟你多久,又跟了我多久,论陌生,也轮不到我这里吧……动摇士气,让华雄有机可趁?怕是不想让我有机可趁吧,亏你还说的出口……”

陶谦这时沉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如一本是我徐州人,跟我徐州血脉相连。此次如一更是过关斩将,不远百里险阻解决了我大军的粮秣难题,功不可没……”

说着他轻轻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孙坚,才对张扬郑重地说道:“徐州缺兵少将,更是缺少如一这样的贤才,与其把兵交给庸将来带,还不如让如一来统如一,莫要辜负老夫的一片苦心啊”

张扬一愣,知道自己此番力挫高顺,又让陶谦起了招揽之意,而这一千兵马怕也是他的橄榄枝。但橄榄枝也罢,连理枝也好,我瞌睡你递枕头,我怎能拂了你的“良苦用心”?

“多谢陶公厚爱,刘扬必当再接再厉,奋勇前冲”张扬闻弦而知雅意,忙离座感激涕淋地向陶谦一个长揖不起。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陶谦也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完全没了张扬带着两百人马刚来时的失望和冷遇。

实力还是硬道理啊,张扬看着陶谦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心里禁不住感叹道。同时也愈加坚定了吃下的兵,死都都松手的信念

孙坚黄盖看着陶谦张扬的作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异和无奈。陶谦都表态了,一时他们也没办法揪着不放,只好等着私底下再讨要了。

“跑得了和尚,那庙搬不走,拆了……也得带着等到日子久了,那些士兵完全认定了自己这个主公,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你再后悔也没用了……何况,你孙坚家大业大,真的在乎这一千兵马?怕是你想用这一千兵马要挟我,想让我放弃黄忠吧?”张扬心道。

这两千人马来得不容易,可不能还反正如今粮草也到了,自己的责任也尽了,该带着人马跑跑路执行一下别处的任务了。

与其这样跟孙坚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尴尬,而且硬拖着怕是夜长梦多,还是该借口出差,带着我的新部下打酱油去,让你想去找麻烦都找不到人

正想着,外边传来传信兵的急报:“报——从北边来了一只敌人大军,不下万人,夏侯惇将军和吴颖将军已经前去激战了”

不等孙坚陶谦反映过来,张扬就冷喝一声:“该怕又是吕布那厮吧?他把我们这儿当成什么了,自己家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陶公,文台兄,刘扬这就带部前往迎敌”

张扬“一心为公”,孙坚还能怎么着,难道说“把我的江东军还给我,底下你再带人出战”?一跟大义沾上边,孙坚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开口讨要了。

得了得了,你要去就去吧,别把费尽心机吞下的兵马一下子折损光了就成了

陶谦欣赏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喝道:“黄龙,带五千兵马帮刘将军压阵”

张扬刚快步赶到营地,就看见黄忠带着一众弓弩手从里面赶出来,看到张扬等人,黄忠眼神一亮,但他压抑住激动,快速向张扬抱了抱拳算是见礼了,然后对张扬道:“属下要去迎敌了,回来再向主公赔罪”

说着黄忠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走,刘扬忙叫住他,在黄忠焦急的目光中,张扬朗声笑道:“黄忠归队,随我出战”

黄忠一震,但马上脸上就露出了激动的笑意,大喝一声:“黄忠领命”

一众人马快速北进,就看见阵地前旌旗招展,杀声震天。可以看见吴颖那火红的追风马,俊逸完美的身影;还有夏侯惇那勇猛横冲的旋风。

但他没看见那个久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三国第一勇将吕布,却发现敌军阵中尽是“徐”字锦旗,一员三十多岁,长须魁伟,精干睿智的将领正捋着长须、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望着吴颖和夏侯惇的来回冲杀。

“这是谁?”张扬疑问道。

“徐荣老贼,快快下马受死,俺夏侯惇来也?”就听夏侯惇厉喝一声,就纵马带人向敌人中军猛冲而去。。.。

更多到,地址

第三十五章 来吧,西凉铁骑!

第三十五章来吧,西凉铁骑!

徐荣?张扬对徐荣影响并不深,只记得看三国演义实体书前几页似乎记得,曹操怒骂众诸侯不值与谋后,带人追击入关的董卓,伏击曹操最后被曹操部将被夏侯惇交马数回,斩于马下的三流将领,正是荥阳太守徐荣

而如今夏侯惇刚出现,徐荣就出现了,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张扬看着带着十几精骑如入无人之境般,横闯入徐荣中军的夏侯惇,不免感慨:历史的车轮是沉重的,时间地点变了,但每个人的结局,!Quanben!徐荣……还是要死在夏侯惇手里……

但是当他瞥见立于中军马上,细眼轻篾,稳坐如松,看到夏侯惇气势汹汹杀来,不但不惊,反而手一扬,令所有护卫让开,放夏侯惇一行人马过来的徐荣时,吓了一大跳

夏侯惇可是纵横整个三国时代的名将,你一个只会埋伏放暗箭的三流武将,逞的什么英雄。也不能怪,如今夏侯惇还远不到威名扬四海的时候,无知者无畏,徐荣怕是只知道献刀刺董卓的曹操,振臂一呼群雄相应的袁本初,怕是还真的不认识刚出道没几年的夏侯惇

徐荣不过一万人马,而夏侯惇所部,吴颖所部出动的就有五千,孙坚派来朱治朱才父子三千,再加上徐州黄龙的五千,自己一方兵力还稍微占据优势,也就用不着自己这点人马去闯中军阵了。

虽然是打仗迎敌,但张扬自知家小业小,还轮不到他挥霍家底儿充老大。创业不容易,第一桶金得慎重这点儿用,如今有夏侯惇、吴颖这两个牛人在,自己帮帮忙就行,等到抢功劳的时候再死拼也不迟。

于是他喝令廖化集结长枪营开道,黄忠神臂营押后,波秀风字营策应,周仓警卫营(有些前卫,不过为了跟前面那些营相对应,凑合着用吧)警戒。两千人马步步为营,自成体系,又与其他诸部相互照应。

长枪如林、弓如满月,带着昂扬的斗志稳步前行,颇有一番阵势。

徐荣自己迎战夏侯惇,但是看到张扬骏马如此齐整昂扬,也禁不住眼神一诧,喝令部将李蒙帅一路精锐人马从阵后窜出,直接冲击张扬的阵地。

张扬虽然身为主帅,但知道统兵对敌不该自己干涉,他向廖化黄忠波秀三人一点头,三人都会意地点点头。

波秀带着五百骑兵上前跟李蒙纠缠,阻碍他们的脚步,减缓他们的速度和冲击力量。黄忠令神臂营做好准备,各自寻找自己的射杀目标。

而廖化却不是长驱直入的先锋大将,而是如今的步兵长枪营统领,他呼喝一声,长枪营“唰”地一声八百杆长枪同时倾斜,带出的杀气和力量让旁边的马儿,都忍不住有些意乱情迷地嘶啸乱动。

波秀带着人马猛贴上去,但并不跟李蒙的精锐骑兵死磕,而是欲走还休、纠缠不清。波秀挡着李蒙的去路,两队人马对杀了半晌,波秀终于“不支”,喝令人马从两翼撤离接触。

李蒙志不在波秀,自然不肯分兵去追,而是带着人马继续奔向张扬的步兵方阵。

如今被波秀的人马一番纠葛,速度早已不复当初,虽然波秀离开后李蒙喝令全军加速,可是这么短距离能提高到什么冲击速度呢?

李蒙轻蔑地看着前面清一色的长枪兵,他就不信八百步兵能挡得住他一千精骑的一轮攻击

“冲垮他们”李蒙策马挥刀,一身黑马黑披风,带着一股煞气喝叫着,一往无前地冲了上去。

“喔”

“喔”

“喔”

骑兵们齐齐挥舞着弯刀,嘶叫着纵马上前,骑兵对阵骑兵或许不易,但骑兵对阵步兵,那绝对是一面倒的屠杀

徐荣军纪严,没有其他兄弟部队屠城灭族的机会,但今天面对一群几乎待宰的羔羊,他们每个人内心中对屠灭的渴望还是被彻底激发出来,由此爆发出山崩地裂、惊涛拍岸的气势,每个人如嗜血的狼看见猎物一样,红着眼獠着牙,伸出了利爪,使足了劲儿猛扑上去

看着猎物恐惧的眼神,惨白的面孔,发抖的身躯,颤栗的哭喊,然后他们一刀劈上去,他们惨叫着,捂着断裂的脖颈缓缓倒地……这种场景是梦幻般的感觉

六十步,他们举起了刀,狂呼呐喊。张扬冷眼看着他们。张扬相信廖化黄忠的能力,也相信已经跟着自己经历过数次生死厮杀的兄弟,自然浑然不惧,坦然自若地看着阵前的一切。

五十步,他们挥舞着刀,呐喊狂呼,张扬瞥了一眼黄忠,黄忠点点头,举起了手,同时一阵强韧弓弦猛拉硬弓弓身的“咯吱”声,此起彼伏。每一个神臂营战士都眯着眼,控着弦,死死地锁定着自己的目标。黄忠抽出五根箭,强弓在手,力挽如满月,寒芒射向了李蒙。

四十步,西凉军卷起的黄尘已经开始飞舞,但丝毫掩不住他们那嗜杀如血的眼神就是这时候了

张扬在马上身躯一挺目光一凝,黄忠同时厉喝道:“神臂营,射”

他的话音刚落,“噌”“噌”“噌”的利箭离弦的响动不绝于耳,飞蝗般的箭雨划破长空带着清幽的呼啸,向着前面尘雾里的西凉军飞去

箭如雨下,四十步内官军的硬弓足以射穿薄薄的盔甲,何况飞骑迎面,更是变相加大了羽箭的杀伤力。

第一波羽箭飞过,尘雾中顿时嘶鸣声,士兵落马惨呼声不绝于耳。箭雨给他们造成了阻碍,进一步减缓了他们的速度,但是他们仍被惯性带着一路前行,短短一息时间他们就已经冲到了三十步外。

而黄忠也出手了但是李蒙眼疾手快,惊呼一声扬刀猛磕,厚厚的刀刃击在箭头上,羽箭带着一道刺眼的火花,斜飞出去,直直击穿李蒙身侧的一员偏将的喉咙,羽箭带着磅礴的血雾从偏将脖子后面探出了头。那偏将,双眼瞪圆,如同木头一样从马上栽倒下来,然后消失在后面轰隆的骑兵阵里。

黄忠也不懊恼,一箭不中,又飞快地补了两箭,但李蒙也是宿将,从刚才磕飞黄忠那一箭就知道对手这一箭力道有多大,所以直接藏于马背后面,紧贴在两个护卫一侧,轻易不敢露出真身。

“射,给我射”李蒙没料到第一波箭雨就给自己带了如此大的麻烦,不由恼羞成怒,厉喝一声,但是眼角却是张皇地瞥了一眼敌阵中那个,挽弓如月的神社将军,不敢轻易冒出头来当靶子。

西凉军阵后一阵应和,然后就见骑兵竟在马上搭弓拉箭,斜向天空,一阵轻响之后,一阵不愁不密的箭雨从西凉军阵后抛射过来

“保护主公”周仓脸色一变,拔刀厉喝,同时张开胸膛死死地挡在张扬马前,警卫营齐齐抽刀策马前驱,用密集的身体挡在前面。而晓蝶晓娥也飞快地抽出腰刀,紧张地护卫在张扬两侧,随时为张扬挡箭

“噗哧”

“噗哧”

周仓和众骑兵都挥刀拨开羽箭,但还是不少人中箭,闷哼一声落下马来。其中中箭落马最多的正是挡在张扬前面,用身躯拱卫张扬的警卫营的将士们

他们顾不上照顾受伤落马的兄弟,而是厉喝着,迅速紧锁队列,填补落马的人留下的空缺,务必保护主公的周全

张扬虽然历练这么久,看惯了厮杀流血,见多了血海牺牲,可是真正头一次看见这么多鲜活的生命,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替自己迎接锋利的飞蝗箭雨,然后默默地跌落马下,变成一具没有知觉任由马蹄践踏的尸体时,张扬还是觉得一股强烈的震撼向他袭来

这就是我的兵,可以为自己挡刀挡箭,为自己去死的兵很多人张扬还只觉得眼熟,更多的他还叫不上名字,只知道他们见到自己时那崇敬的眼神,一起围坐闲聊时的拘谨和仰慕,一起听评书时的欢笑和哄闹。

自己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的心酸往事,但就这这样的人,他们会为了自己去死

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的使命,但在张扬眼中,这是兄弟生死兄弟

黄忠看着身侧的士兵一个个中间落马,看到中军阵地乱成一团,顿时双目欲裂,两箭将将李蒙当成肉盾的骑兵射落马,但是方才黄忠挥弓挡箭的那一刹那,李蒙已经狡猾地没入了西凉军滚滚阵列中,前方攒动的人头身影不知凡几

而且,西凉军最前端已经冲到了阵前十五步距离

西凉军无力再射,也用不着再射,因为短兵相接之后,飞奔的马儿,锋利的马刀才是他们最厉害的武器。他们足以撕裂前面单薄的步兵阵地,然后策马挥刀将在中间撒欢狂奔,将他们撞飞上天,把他们砍成两段,踏成肉泥。弓箭,算什么他们西凉铁骑次,是野战之王,冲锋之神,不是躲在后面射来射去的懦夫

神臂营也来不及进行第二波攻击了,他们齐齐弃弓拔刀,自两翼奔出去,和已经赶回来的风字营一起,截断李蒙的退路,策应长枪营和中军警卫营一举击垮西凉军

前面的警卫营将张扬围的密不透风,张扬几乎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是越来越近的嘶鸣呼喝,然后一阵惨烈的马叫嘶鸣、海啸山呼般的厉喝呐喊,张扬知道两军终于剧烈地碰撞在了一起

“长枪营——举枪”那声凄厉而沉稳的呼喝,拉开了张扬对战董卓嫡系的第一战

而张扬心中也在呐喊:“来吧,西凉铁骑看看是谁能毁灭谁”。.。

更多到,地址

第三十六章 势不可挡!

第三十六章势不可挡!

“前四列——拒马——”廖化暴喝一声,前四列长枪营士兵突然紧缩队列,人齐聚枪齐拢,一个满身是刺的“刺猬”遇到强敌攻击,立即身躯一震,用它那坚硬的硬刺来告诉敌人,它们不是能够欺辱的

百十杆长枪齐齐突刺而出,最前面的西凉铁骑连人带马被刺了个“透心凉,心飞扬”,巨大的惯性带着他们猛撞向前,却被几百个奋不顾身的身躯用如林的长枪死死扛住。//.qb5、COm\

阵前一阵人仰马翻,惨叫嘶啸、跌落声突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长枪阵这个大刺猬身躯剧烈颤抖了一下之后,第一波也是最猛烈的一波攻击就这样被承受下来。

上次在颍川路上,跟郎平那伙亡命之徒交手,暴力拒马的经历让长枪营每个士兵都上了血淋淋的一课。让这些思维战术还停留在,跟裴元绍那群土匪步兵交手层次的长枪兵,一下子成长了不少。让他们知道,步兵原来能够这样用,同等数量的步兵照样能够正面击垮同等数量的骑兵但前提是你得够狠够韧,冲不垮、打不烂、斩不断,只需还有口气就挺着跟对手拼到海枯石烂,不是块豆腐方阵就能抗击超强风暴的,中流砥柱的硬汉才够格

虽然经过波秀骑兵的减速,黄忠箭雨的阻扰,使得冲击过来的力量减弱了至少六成,但马力就是马力,不是血肉之躯等闲就能抗拒的。要抗拒,就要付出代价。

前几列长枪兵猛刺出去,刺穿敌人和战马的同时,自身也被巨力摧残着,一个个被震得头昏脑胀、虎口崩裂,肚子里翻江倒海,大股的鲜血往喉咙外涌。但他们知道现在若是放弃,不仅自己死定了,还会连累战友兄弟,但是拼下去坚持到敌人崩溃,顶多是重内伤,不仅能活下去,而且还能记军功

主公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咬咬牙,什么难关都能过。

主公还说了,没有人天生就卑贱,幸福生活要靠双手来争取,现在苦两年,将来主公就会给我们肥田牛羊,还给我们女人,替我们做饭洗衣,洗脚生娃……

主公还说了……

主公的话,让这些大字不识一个、道理不懂一箩筐的士兵一下子懂得了许多许多,于是腰杆直了,眼睛亮了,杀人也有劲儿了,战斗力也更强了为了乱世中谋求一份富足安定的生活,拼了命,也值

“嚯”

“嚯”

“嚯”

这些长枪兵强忍着喷出的鲜血,齐声厉喝,咧着血迹斑斑的唇齿,暴着额头上密布的青筋,歇斯底里地呐喊着,百十个身躯紧紧拧在一起聚成一团,竟连成了一根强韧异常的盘丝,把试图挣脱它束缚的甲虫死死地给挡在网外

同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长枪营阵地若是大海中的一片礁石岛屿,那么西凉铁骑就是澎湃扑来的波涛。狂风海浪,我自岿然不动,那么被礁石击退的波涛,就要被巨大的撞击力量反撞回去。于是,前面的去路被强力堵截,后面来不及刹住,连环撞击之下,又是一片人仰马翻,好不雄伟看的张扬是热血沸腾

“前进”廖化看准时机,挥枪一喝,与弟兄们一起咬紧牙关,将猛撞过来被十几杆长枪刺成了烧烤的人马,齐力向前推倒。

然后后面待发的长枪兵,犹如狡兔一般,沿着狭小的细缝向前猛蹿出去,接替身体受创的兄弟,大步向前跨去。

战局一举扭转,张扬忙让周仓喝令警卫营解除一级警备,登时眼前一阔,放眼望去,正赶上西凉铁骑军阵天翻地覆、长枪营绝地反击的热血场景。但廖化的惨状却让张扬心里一揪

廖化嘴角流着血,眼睛青紫肿胀,明显方才被撞的不轻,但他并没有下火线,而是继续举枪在前,跟第一列战斗在一起。

“杀”廖化厉喝一声,新的第一列百杆长枪齐齐刺出,得到了速度的骑兵连人带马都被刺穿。

有些骑兵仗着身手敏捷,躲闪飞块,竟一边在马上侧身躲过刺来的长枪,一边用马刀俯冲杀人,但是他还没等一刀毙敌,迎面又呼啸而来的三杆长枪,而且是左中右三位一体的,想躲都没处躲。那些艺高人胆大的西凉精锐无不被防不胜防的冷艳一枪,或者多枪捅成窟窿眼,然后被挑飞出去,被马蹄踏成肉泥。

接下来几乎是一边倒的战斗。李蒙过低地估计了长枪营这伙步兵的能力,以为一千骑兵冲垮八百步兵轻而易举,所以是稠密冲击,前后左右人马之间都不留缓冲距离,想想高速公路吧,连环撞击事故也都是这样产生的。

没有了速度,更乱了阵型的西凉军一片糜烂。加上他们突入后方太深,与大部队脱节太严峻面不仅有波秀的风字营,黄忠的神臂营骑兵,就连黄龙的徐州营,江东营的朱才所部,看到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都派人马过来帮忙,虽然不是主力,但帮忙堵截猎物,却是没问题的。登时李蒙一千兵马陷入了四面楚歌的绝境。

“噗哧”

“噗哧”

长枪营继续像收割麦子一样,无情地收割着西凉军的生命。开始还是不分人马地一通乱刺,后来战斗顺利下来,廖化下令刺人不刺马,留着自己用

看着被团团围困的爱将李蒙,正跟夏侯惇打得火热的徐荣不由地心里一沉。待看到自己一万人马,大多都已经被敌人缠住,脱身不得,贸然喝令他们转身救援,怕是要打乱阵脚得不偿失。于是徐荣只得一戟逼开夏侯惇,然后扬戟策马厉喝道:“中军随我去救李将军”

看着策马就走的徐荣,夏侯惇怒火中烧,用长刀指着徐荣厉喝道:“哪里去,你伤我弟弟,赔命来”

方才夏侯惇跟徐荣力战二十回合,却无法拿下年纪比他长、身体比他消瘦短小、力气不如他大的徐荣,最后徐荣那冷艳一击,更是让夏侯惇惊讶徐荣的武艺果然是将他的弟弟夏侯廉击的惨败而归的人,有几把刷子

但是,纵你武功盖世用兵如神,兄弟的仇,当哥哥的务必要讨回来

徐荣,给我站住

夏侯惇策马去追,徐荣的部将登时怒气冲冲。方才徐荣要亲身动手不许他们插入,如今大帅仁厚不杀你,你这厮却不知好歹喝骂穷追,不杀杀你的胆气,你不知道什么叫做西凉精锐

徐荣副将白夜厉喝一声:“做了他”,登时四面大批西凉骑兵合围而上,夏侯惇登时从追击者变成了士兵突击。

夏侯惇和剩余的几个护卫被死死缠住,他自己跟徐荣恶斗不下已经力乏,如今前前后后都是双眼冒火嗷嗷叫着扑上来的敌人,夏侯惇登时感觉压力山大。单挑溺战他绝对有把握将他们一个个全部击杀与马下,但是如今的情形是群殴不是单挑,而且是很多人围着打他一个,公不公平尚且不论,但吃亏是定了的。

“老子就不信今天会死在一群小罗罗手里头,今天可是大年三十,吉利着呢”夏侯惇斜蔑一眼围着他舞动的西凉骑兵,吐了一口浓痰,骂了一句就开始喝道:“向大部队靠近随我杀——”

又拼掉了五个侍卫后,他左奔右突终究击穿了,围着他这个蜂巢猛扑的马蜂阵,而且他的苦苦支撑让,看见他遇险的偏将肖武赶过来救援,一阵标枪抛射出去,击落尾随夏侯惇的几个西凉军,才将夏侯惇有惊无险地从泥潭中捞出来。

但是此时夏侯惇再望去,徐荣早已领着精骑火急火燎地绝尘而去,杀向了正在歇斯底里奔突力战狼狈不堪的李蒙方向。

“将军……您太莽撞了,这样横冲直撞太危险了……”肖武有些胆怯,但还是咬咬牙向夏侯惇说道。

“不用你管,计算我被人射瞎了眼,我自己拔出来吞了就是,那也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下次再敢多嘴,小心撤了你”夏侯惇狠狠地瞪了肖武一眼,就舞着长刀向着徐荣猛追而去,只留下苦笑不已的肖武紧追而去。

此刻李蒙的所部西凉军已经被屠灭过半,已经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李蒙的护卫指着远处一路狂奔连斩数人的徐荣惊喜道:“将军,你看大帅来救我们了”

李蒙披头分发满脸是血,顺着护卫的指向一看,绝望的脸也是一喜,然后鼓足勇气喝道:“兄弟们,跟我接应大帅去”

“吼吼吼”被势不可挡的如山如林不可阻挡的长枪营逼得近乎崩溃,又被四周大军堵得五无路逃生的西凉军,齐声呼啸着跟随李蒙,向着徐荣奔来方向奔突而去。

看到徐荣人马一路披靡,被围困的李蒙部属困兽犹斗,如今有了外援愈加疯狂的不利情况,张扬脑袋飞转。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加上若是覆灭李蒙极其所部,自己这一方功劳将士最大的。但是一旦被李蒙突围出去,不能毕其功,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但这时,他的眼中恰好出现吴颖在不远处厮杀的飒爽身影。

于是张扬大喝道:“颖儿,给我拦住徐荣,万万不可放他过来”

吴颖听到呼喝,身躯一震,猛然提枪,将纠缠的三个西凉军偏将三枪都挑飞了出去,转身循声望了一眼张扬,同时看到徐荣快马飞奔,再不犹豫,纵马带着不多的人马就向徐荣截了上去。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激战告捷

第三十七章激战告捷

徐荣一路挑飞徐州营和江东营四员裨将,、QВ⑤、cOm/

李蒙和部属见到大帅如此神勇,求生欲念愈加强烈,一个个都虎着眼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向着四面密不透风的肉盾围墙猛冲而去。

困兽犹斗,尤其是被点燃了生的希望的困兽,一旦发起狂来要挟性也是不容小觑的。

那些疲倦不堪浑身是血的西凉兵,猛踹着马肚子,一边跟着兄弟向外冲,一边狂舞着马刀。他们拼不过稠密如林、攒刺如电的长枪阵,但是对于周扎那些纯粹是打酱油、捞便宜、并附带向张扬示好,并不肯跟他们这群疯狂的捆手死拼的盟友,李蒙却是有希望轰击开一个缺口的

“喝——”李蒙双手血刀狂舞,一面将攒刺而来的几根长枪劈开到一边,一面疯狂地将徐州营一个企图当道的骑兵一刀砍落马下,带起的血泉将他喷成了血人,配上他那狰狞的面貌,狂怒的呼喝,疯狂的砍杀,本就只是打下手的徐州营一下子心生惧意,竟然就由着李蒙带着疯兵冲开他们的防御阵地,眼看着就要策马冲出、逃出生天

见到猎物要挣脱圈套,全功毁于一旦,张扬不由地双目欲裂,心中痛骂徐州兵无能,同时高声厉喝道“风字营,不计代价,将他们堵回来”

“喏”波秀也没想到徐州营盟友帮忙守护的一面阵地,这么容易就被击穿了,也是又气又急。

这一仗他们除了开始阶段,前往纠缠减缓西凉军冲击力量,其他的功劳几乎都被廖化的长枪营给占了。

虽然他知道自家主公非常器重他波秀,一开始的影字营,中间怪胎骑射营,再到如今的风字营兼领影字营,他统领的人马数目能够说是全军的四成,不可谓位不高权不重。但廖化指挥的长枪营总是表现的过于出色,大战裴元绍,力战郎平,再到如今击垮李蒙铁骑,本来作为被动防御力量的步兵长枪营,竟然屡次成为了战斗的绝对主力,反而是他们这些在别处绝对主力的骑兵沦为了配角,让波秀既郁闷又艳羡。

如今这场战斗,长枪营可谓又是一鸣惊人,让每个盟友都惊了一把。但是如今李蒙要逃,一旦成功,他们风字营之前的那些功劳也就要将功抵过了,而长枪营却是有功无过,终究长枪营是步兵,追不上逃跑的骑兵是正常的,但他们风字营却是脱不了罪责了

他波秀虽然还是军中数得着的大将统领,但这样下去,沦为配角被人替代是迟早的事儿所以,波秀绝不容李蒙从他的手里逃出去

“跟我冲,不惜代价把他们堵回来”波秀暴喝一声,飞马奔出,带着一条斑驳的洪流,像堤岸一样迅速延展出去,要将倾泻而出的江河堵回去

张扬放眼望去,两股激流已经剧烈地撞击在一起,波秀的风字营多人被撞翻,但是李蒙这只洪流却是有惊无险地被拦截住了

一阵马嘶人呼的**之后,两路虽然目的不同但都是疯狂的骑兵绞杀在一起,刀光纷飞、血雾澎湃,双方骑兵落马着犹如下锅的饺子,接应不绝

张扬大喝一声:“长枪营——出击”

“喝”

“喝喝——”

“喝喝喝——”

战役昂扬,愈战愈勇的长枪营,在周围所有盟军惊讶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扩胸,踏着整齐而厚重的步伐,齐齐将带血的长枪斜刺苍穹,“唰”地一声,万人一肃,他们的脚步一路向前

黄忠却出人意料地脱离后阵,挽弓搭箭,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喝喝喝——”长枪营犹如出鞘的宝剑一般,所到之处徐州兵马江东兵马纷纷避到两旁,生怕被杀气误伤。

却说方才,吴颖带着不多的精骑直冲徐荣大军。追风马健步如飞,带起她火红的锦缎狡兔披风,人马虽少,但却杀出了非凡的气势

徐荣眼神一凝,看着舞枪如神的俊美少年,竟然有些惊讶那少年一路上或闪避或挑落,徐荣两侧那虽杂乱,但密布的防卫骑兵人马,竟丝毫挡不住她的身影,与她交手的将校绝少能挡住她三招

“当世还有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武艺的少年将军”徐荣心中一颤。想他徐荣纵横西北,打过变民,剿过黄巾,干过异族,鲜有败仗。就个人勇武,能让他另眼相看的将领,上到西凉军,外到十八路诸侯,屈指可数。

夏侯惇年轻力胜,勇猛异常,但徐荣有把握五十回合胜他,可面前这个俊美如处子的少年,却让他心里发虚。

吴颖俊逸锋利的身影越来越近,但深陷敌阵的爱将李蒙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徐荣惊讶吴颖的武艺,但绝不怕与他一战,但如今重任在身,救出李蒙再作算计

“莫管他,救人要紧”徐荣厉喝一声,策马就走,只留下极力冲开重重阻碍向他扑杀来的吴颖那清冷的呵斥。

“敌将休走,吃我一刀”徐荣刚甩掉吴颖,朱才就带着人马扑了过来,间接挡住了徐荣的去路。

徐荣蔑着眼望着纵马狂奔的朱才,冷喝一声:“找死”

两人纵马擦身而过,朱才猛张双臂,大喝一声挥刀就砍直取徐荣首级,徐荣面带冷笑轻喝一声,手中的长戟闪电般击出,“叮”地一声响,火花迸溅之间,朱才只感觉一股巨力袭来,略显稚嫩的胳膊一麻,手中的长刀险些飞了出去

朱才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呼叫出声,徐荣冷喝一声“死”,朱才只感觉眼前一晃,锋利如光的长戟就带着凌厉的杀气直刺他的胸腹

然而,这时身后一声冷喝,一股冰寒的气流疾驶而来

“来得好快”徐荣心里一惊,果决舍弃朱才,将已经刺到中途的一戟猛然斜挥,“铛”地一声脆鸣,徐荣挡开背后的一枪,同时策马翻身,手中长戟同时狂舞,竟如风车一样密不可破。

背后之人正是吴颖。吴颖也没料到徐荣有如此反映速度,丝毫不敢疏忽。徐荣企图一力降十慧,用巨力舞动狂戟逼退她,然后专心接应李蒙,吴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吴颖挥枪格挡,破解徐荣狂风暴雨般的一击之后,双眸冷光一闪,双手紧握长枪,振臂长刺。柔韧度极佳的枪身剧颤,颤抖传送到枪头时,枪头登时虚影幢幢,谍影重重,晃着真假难辨的尖尖脑袋闪电般袭向了徐荣。

徐荣瞳孔一缩,惊呼出声:“百鸟朝凤枪你是童渊的弟子”

徐荣喝完努力支戟迎战,叠影重重的稠密突刺,狂击在他的长戟上,叮叮作响,犹如雨落窗帘。同时他侧身避闪,在稍稍解除不休止的幻影突刺之后,他就忙着扬戟反击,但吴颖立刻就报以愈加猛烈的攒刺

交手三十余回合,年岁已长的徐荣只感觉有些气喘不支,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他识破女儿身的少年却是愈战愈勇。吴颖气力与他相若,但招式灵巧精妙,速度乃至耐力都胜过徐荣,徐荣知道这样拼下去,结局必将是被杀被擒

徐荣心里暗叹一声,不服老不成了,同时咬紧牙关厉喝一声:“开”长戟霎时迸发出惊人的力道,就连吴颖如此绵长的体力加上神驹在侧,也是感觉身躯犹如大树迎上了狂风一般,被击的连人带马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徐荣趁机狂奔出去,同时两侧西凉军迅速摆脱朱才人马的纠缠,堵塞吴颖的出去,同时不要命地贴上来,吴颖一阵狂杀,杀得气喘吁吁手脚发软,才在后面赶至的老黑葛云的接应下冲杀出来。

但,徐荣还是让他前面去了。但吴颖一路冲击斩杀多员西凉兵将,并击走西凉军主将徐荣,还是让阵中迸发出一片喝彩。

“我尽力了……这时你的功劳,接下来的,就看你自己的了……”吴颖望着随着杀气腾腾的长枪营徐徐而来的张扬,轻声自语道。

徐荣奔杀至牵扯不清的李蒙波秀阵前时,李蒙和部属登时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

李蒙浑身血污,一张脸更是恐怖至极。当他看见徐荣挥兵而至时,一刀劈开跟他拼命的波秀,然后激动的浑身颤抖,策马就向徐荣奔去。

就当他奔到徐荣马头前,啜泣着大喊道:“大帅你可来——”但李蒙那个“了”还没说出来,就听“嗖”地一声呼啸,一根急如流星的飞箭击穿了他的脖颈,捅断了他的声带,把他刚要表达的激动话语全都堵在了破碎的喉咙里。

李蒙双眼瞪圆,捂着喉咙处探出脑袋的箭头,用尽最后的力气,身体前倾,把手生硬地伸向徐荣,喉咙处“咕咕”地爬动了两下,嘴角无声地张合了一下,瞳孔开始变大,眼眸里的光彩也迅速消散,最后手落身斜,歪倒于马下

“阿蒙——”徐荣悲呼一声,但还没等他来得及伤心,“嗖”“嗖”“嗖”三声,三个黑点自不远处拖着毒蛇般的轻嘶,组成一个品字形向徐荣急速飞来

徐荣双目急剧紧缩,在猛挥出长戟的同时,身体在马上飞快地向一侧歪倒,“当”“呼”一箭被徐荣长戟击飞出去,刺穿了旁边一个士卒的眉心停歇下来。

另一支射穿并带落徐荣的头盔,登时一片斑白的鬓发披落下来。而同时徐荣身躯猛地一震,闷哼一声,却是第三箭正中他的肩膀

四十步外,黄忠放下空空的硬弓,睁开紧眯的双眼,慢慢舒了口气。

“收兵”徐荣副将白夜看到徐荣盔帽掉落,白发纷飞,而且一支羽箭狠狠地击穿他的臂膀,不由凄厉地呼喝起来。

张扬带着长枪营趁机将被波秀堵住的李蒙部属全部俘虏,待再要追击,扩大战果时,恰好这时,后防传来传信兵的高喝:“华雄出关偷袭,快快派人来救”

于是张扬等人只得舍弃追击,调转马头,奔回了轩辕关。

“吕布那厮,竟敢匡我他说轩辕关下兵微将寡,一战可平……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兵微将寡,一战可平老夫差点儿把自己和兄弟们都丢在哪儿了”徐荣边接受卫兵的包扎救治,边怒骂到。

“吕布无耻小人,竟敢谎报军情,分明是想借敌人之手削弱我大帅的力量,好一个人专宠”副将白夜沉声道。

“不错”徐荣越想越怒,最后猛地站起来,击在桌案上,冷声道:“这笔账,回头比让他吕布加倍还回来”。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新年攻势(一)

第三十八章新年攻势

“说真的,真的很羡慕你,如一你运气怎么这么好,随便捡一个人不是良才就是良将。/。qВ5、cOm/黄汉升的本事我是见识过了,江东军中鲜有能比肩之的。却不想不起眼的廖化竟也是个如此出色的将才今天他的长枪营干的这一仗那叫一个漂亮虽不知他的武艺如何,但是他那无论何时都泰然自若、冷静如山的气度,却不是匹夫能学得来的——最后黄忠更是一箭定乾坤,若非华雄突然出关袭营,我们趁胜追击,把这个投靠国贼的当世名将留下来,也不是没机会的……”孙坚策马挤到张扬身边,虽然是打趣的语气,但花话语间却是掩饰不住他的嫉妒和艳羡。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文台兄家大业大,身边效力的文武全才之士数不胜数,自身又是万人敌,就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得了”张扬忍不住指着孙坚笑道,然后凑过脸去对着一脸遗憾的孙坚大有深意地说道,“怎么着也得给别人留点儿啊,过犹不及,好吃的一个人全吃了,可是要撑着的……”

孙坚迎着张扬的目光,一脸无辜,然后打着哈哈笑道:“大过年的,说些开心的事儿,不提这些了,不提这些了——”

然后孙坚也是大有深意地瞥了张扬一眼笑道:“吃撑了先不论,但是借了人家的锅不还,挖人家的墙角却是太不应该了……我那江东儿郎何时归队啊……”

张扬一听头一大,暗骂,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那个啥——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了,什么事儿过了正月再说啊——”张扬打着哈哈,再也不看孙坚一眼就逃也似地走了。

“主公,这刘扬——怕是不愿意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了”黄盖见张扬走远了,才过来皱着眉跟孙坚说道。

孙坚摆摆手,望了一眼夕阳下的雄关,悠然地说道:“着什么急吗,现在一千人马的债,将来加上利息让他十倍百倍还回来就是了,想占我孙建的便宜,他还嫩了些——我这可是高利贷”

轩辕关中军大堂。

华雄樊稠正在踱步,一脸苦涩似乎是打了霜的麦子,而李肃则慢悠悠地坐在一旁吃着茶水。

“这下倒好,想一把火把他们烧光了,反而是捅了马蜂窝,越烧越多——我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太好过,这下子关底下更是大军云集——”樊稠跺着脚骂骂咧咧,最后一瞪眼指着李肃冷哼一声,“你看着办吧”

李肃缓缓放下茶盏,看着愤怒的樊稠,淡淡笑道:“大过年的,何必如此上火呢。坐下喝口茶——”

樊稠见到李肃如此不急不忙的模样,更加震怒,一步跳过来,抢过他的茶盏,狠狠地摔在李肃脚前,用手指着李肃的鼻子,喷着满天的唾沫喝骂道:“你这厮,老子信了你的鬼话,憋在关里头当了十几天的缩头乌龟,被人百般叫阵辱骂都不敢应战,你知道兵士们瞧我们那眼神有多鄙夷吗老子也是堂堂八尺,宁死不屈的铁骨汉子,被你匡了,做了一回人人瞧不起的懦夫这笔账,今天趁着还没过年,咱们清算清算”

李肃长衫上被溅了一身的茶水,此刻湿漉漉的还冒着热气,非常难受,但他还是忍住怒气,用尽可能缓和的语气,看着樊稠说道:“昨晚的大火虽然没能毕其功,但也大伤了他们的元气。没有了帐篷,没有了粮草,他们连夜饭都没着落,在这天寒地冻的大正月,他们还能坚持几天”

一旁的华雄这时也跳起来瞪着李肃喝道:“你不提昨晚的事儿,我还没怒气,你一提昨晚的事儿,我就恨不得一巴掌裹死你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么,怎么算到头,这风半道上自己回头了,这火也蹿到了我们自己兄弟身上老子缩头十几天,就等着昨晚出出恶气呢,却空欢喜了一场——你这个半吊子家伙,不杀——不足以泄愤”

李肃一听吓了一跳,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真要被这两个一根筋的莽夫给砍了头,挂在关隘的城墙上,就算传到洛阳董卓那儿,焦头烂额的董卓顶多皱皱眉头一挥手说一句“知道了”,死也白死啊

李肃忙服软,起身向两人长揖一下,然后苦笑长呼道:“将军啦——”

原来李肃并不知道今日徐荣要来,只是见到关下,突然有如此大的军队调动,推测关下该是吕布这厮又来抢功了。

但是华雄磨磨蹭蹭,跟李肃扯了半天的皮,埋怨他天文不通,地理半懂,放火烧营却刮错了风,还不如当初抹黑入营抹脖子呢

可是抱怨归抱怨,这些日子李肃的帮忙计策,那才学着实让华雄心生钦佩之意,最后还是听从了李肃的建议,带一彪人马出关叫战。

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纵使不能袭极有可能破防备空虚的盟军大营,也能探探他们的虚实,看看昨夜的纵火袭营,到底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但是不巧的是,他们磨蹭的太久,加上徐荣突然被黄忠射伤,仓皇退去,导致关下的遭遇战草草了事,也就出现了,华雄管猛扑出关,张扬的人马就已经赶回去支援的一幕。

见到敌军不减反增,而且士气旺盛斗志昂扬,华雄就慌忙带着人马撤了回去。但半路上马儿心肌梗塞猝死了,华雄摔了个狗吃屎,奔逃回来之后心情很差。所以,也就帮着樊稠数落起了李肃。

“两位将军,切莫被义愤冲昏了头脑啊李肃这次出谋划策,虽然出现了偏差,没能尽其功,可却也不是没有一丝效果的而且我们的困难,就是相国大人整盘棋的转机啊”李肃苦着脸说道。

华雄樊稠本就只是一时气急,如今见到李肃服软,气也消了不少,听到李肃的话不由疑问问道:“此话怎讲?”

李肃见到两人杀意消弭,不由舒了一口气,示意两人都坐下,才整理了一下思绪道:“自从一个多月前起,袁绍就坐拥大军在酸枣敖仓停滞不前,轩辕关是远了些暂且不论。但是旋门关可是近在咫尺啊,他竟然眼瞧着张超张邈兄弟苦打下来的关隘生生地又被吕布给夺了回去。其他路苦战的诸侯,不是断了援军,就是没了粮草,这说明袁绍袁术兄弟玩弄权术,想让其他诸侯和我们西凉军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但其他诸侯也都不是傻子,见到袁术袁绍二人吃相如此难看,也都心生怨念。袁绍在酸枣不出来,他们也都陪着袁绍在那儿干耗着。拼着勤王功劳不要了,也不能便宜了袁绍这两个小人”

华雄樊稠对视一眼,都点点头,但樊稠疑惑道:“他们内讧,是对相国大大有利,但跟我们何干?如今他们大军云集,怕是不久就要叩关了。而我们士气衰落,兵力更是不足,怕是要出岔子”

李肃听了淡淡一笑,向樊稠一拱手:“吕布攻下旋门关,还能有余力,不远几百里来轩辕关抢功,这说明什么?说明西线已经底定,袁绍盟军寸步不进”

“可……关底下敌人援军……”华雄迷惑到。

“该是那些耻与跟袁绍这些争权夺利的小人为伍的诸侯,激愤之下独自帅军离开,想跟陶谦孙坚一起磕开轩辕关,从这儿杀入洛阳腹地,然后抛开袁绍等人,瓜分勤王大功的”李肃背起手自信地说道。

华雄樊稠二人都是深以为然,然后问道:“眼前困局如何计较?”

李肃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呵呵笑到:“李肃自有妙计”

今夜是大大,加上今日是吴颖、夏侯惇会师之日,兼上大战告捷,士气昂扬,张扬、陶谦、孙坚、吴颖、夏侯惇、黄忠、黄盖、周仓、朱治父子等高层,齐聚徐州中军大帐,共度良宵

油灯通明,酒香飘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会心的喜悦。

条件限制,加上一把大火少了大半营帐,把库存的好东西也毁了个七七八八,所以大饭很简单,就是几分家常菜,连带徐厚黄忠等人从附近山野里猎来的野味。

不过,有了徐厚这个烧烤大家,和晓蝶晓娥姐妹俩个调羹行家,几样平常小菜吃起来颇为爽口别有一番滋味。徐厚的烤山鸡,烤野兔,烤河鱼,不光有着金灿灿的诱人外表,而且喷香异常,闻者莫不咽了一口口水。

就连文雅矜持的陶谦,也忍不住多吃了几条外焦里嫩美味诱人的烤鱼,遑论夏侯惇、孙坚张扬这些本来就大大咧咧的人了。

于是小菜烧烤就着粟米饭,饮着香甜的米酒,谈论着今天的胜利,畅想着明日的辉煌,气氛格外融洽。

酒到酣处,由最年长的陶谦颂了一番新年祝福之后,每个人都起身说出了每个人的新年祝福语。

在油灯摇曳,酒酿飘香,高歌笑语中,难得的一场新年聚餐落下了帷幕。

出了大帐走在回营的路上,凌冽的寒风吹来,张扬多饮了几杯而显得昏昏沉沉的神识顿时一清。

放眼望去,帐篷前空旷的空地上,一处处篝火渐渐熄灭,聚餐狂欢释放情怀的士兵们也都一一回营,只有轮换到的士兵正由伍长带着,缓缓地从营地前驶过。

张扬迎面上前,笑着向他们拱手祝福道:“刘扬祝大家新年快乐”

众士兵也都认识这个和蔼可亲,但是很有能耐,先是领军击溃大将高顺十几天运回粮草,今日又是指挥着不多的人马,以步兵打败西凉铁骑、一箭重伤敌军统帅的刘扬将军,一个个都很仰慕。如今见到刘扬屈尊向他们祝福,一个个都受宠若惊,红光满面地向张扬回应着他们的祝福。

送走了这群巡逻兵,张扬哼着小调往回赶。

“恭喜你发财,恭喜你进财——”张扬眯着眼喝着刘天王的《恭喜发财》,就看见灯火阑珊处,一个熟悉的倩影踽踽独行。

“颖儿?”张扬惊喜道。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新年攻势(二)—我要杀人!

第三十九章新年攻势(二)—我要杀人!

吴颖一身男装,合体的青衫愈显得身材匀称窈窕,洁白的头巾挽着秀发青丝,在朦胧的灯火下,让人眼前一亮,.QUanBEN.

她身形一顿,缓缓转身,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但寂寥的眼眸却无法掩饰一闪而逝的惆怅。

张扬笑着走上前去,笑道:“专程在这儿等我的吧?”

吴颖只是淡淡地笑,并不言语,张扬难得看见她如此文静的一面,不由地轻声道:“看你心事重重的,该是想家了吧……”

吴颖眼神一动,看了张扬一眼,张扬就知道被她言中了,于是缓缓在她面前踱步清吟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你长这么大,该是第一次背井离乡,没有亲人在身边一个人过年守岁吧?”

吴颖轻轻地点点头,呼了一口气,似乎被张扬这么一搅和,思乡情绪淡了些,转身看着张扬道:“陪我走走吧。”

张扬自然愿意,于是两人就并肩而行,在清冷的篝火下,两个狭长的昏影渐渐交织,最后融合在一起。

两人一路无语,就这样默默地走着,聆听着彼此细碎的脚步,回眸望着他(她)在身边。虽然不言不语,但彼此想说的话,在似有灵犀的相视一望的目光对视中,都已经明了。

这条路很昏暗,且清冷,但让人难得地静下了心,心中都是思绪万千,可但万千思绪却都连着身边那个人。

到时候,她不是张角的外甥女,没有师父的血海恩仇,没有母亲的纠结往昔。他不是汉室宗亲,更不要是米教传人。两人都不要被长辈的恩怨压垮,他们的前路可以交叉,最后融合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好啊……就如眼前这条路,晦暗清冷,但……一路有他。

她真希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到头,该是多好。

吴颖望着已经就在前头的张扬大营,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又起了几丝怅然的涟漪,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我……该走了——”吴颖淡淡地看了张扬一眼说道。

张扬也从一路上的心灵静谧中回味过来,听着吴颖话语中的酸涩和颤抖,张扬心里一酸。

他又是如何不知吴颖被童渊这个师父,被她的养母她的叔叔逼到了什么级境地。就算放在后世,又有几个女孩子能扛得住这样沉重的压力还不妥协。琼瑶似的爱情,只活在里。他知道她的痛苦挣扎,他也知道她对自己的眷念和信任,但这还不够,没有祝福的婚姻该是多么苍凉。就算她肯委屈了自己,张扬也舍不得。

“童渊,你的死期不远了”看着吴颖眷念不舍、自我哀伤的眼眸,张扬心酸之余,同时发出狠毒的呐喊。

看着张扬沉默无语,吴颖感伤之余却又飘过一抹哀怨和遗憾,她不再看张扬,默默地转身,默默地走远。

“颖儿——”这时背后传来张扬轻声而焦急的呼唤,吴颖身形一颤,竟有说不出的期待和激动。

她没有转身,而是抑着波荡的心潮轻声回道:“什么事?”

“嗯……夜里冷,注意掖好被子,别凉了……新年快乐——”

吴颖只感觉心里一凉,婢子一酸,竟有种委屈的想哭的感觉。

她强忍着泪珠朦胧她的双眼,轻轻吸了一下鼻子侬着鼻音冷淡地答道:“知道了——”

还没等她一拂衣袖大步离开,就听后面又传来那讨厌的呼唤。

“颖儿——”

“什么事”吴颖的语气有些生冷。

没有回答,回答她的是一阵脚步,转眼间就看见那个讨厌的人正一脸戏谑地凑过来,嘻嘻笑道:“这是怎么啦,眼圈红红的,是不是眼里揉进沙子了,我帮你吹吹?”

说着张扬就要伸手去抚摸她那雪玉般剔透无暇的脸庞,却被吴颖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把打开。

张扬也不懊恼,却是收起嬉笑,真诚地看着她说道:“刚才都是逗你的,你还真的当真了,我哪里舍得你一个人独守空房?”

“要你管”吴颖吸着鼻子,又气又恼,说道委屈处,竟然控制不住,泪珠像断了线的珠串顺着她的脸庞哗哗滚落。

看到她哭,张扬忙心疼地伸出袖子去擦,柔声道:“我错了还不成么。随我进去吧,晓蝶晓娥知道你晚上要来,都高兴坏了。咱们四个人一起守岁,岂不比一个人孤零零地听着寒风强?”

吴颖推开那只攀上她脸颊的大手,但纤秀的柔荑却又被他握住。

“我知道你口是心非,口中拒绝的比谁都坚决,可心里头比谁都渴望。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我不忍心你受罪,因为你受罪最受罪煎熬的还是我,所以我就只好采取暴力强制手段了”说着,张扬就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就往里拽。

巡逻的士兵望见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都不由地投来了好奇而又了然的目光。看着一个个掩耳盗铃地转头偷笑的士兵,吴颖顿时一抹羞红从两颊升起,然后迅速燃遍了她白皙的脸庞和宛如天鹅的玉颈。

“放手啊”吴颖焦急而又恳求地挣脱道,但张扬死死不松,而且一下子揽住她圆润的肩头,故意地向远处的士兵大声笑道:“吴贤弟,咱们一见如故,今天不醉不归”

吴颖小声骂了一句:“无耻”

但她整个人却还是在远处士兵的偷偷睽视下,还是被张扬拽进了他的中军大帐。

“主公请进去的那个吴将军好俊俏啊,比女子生的都好看。怪不得主公愿意跟他如此亲近——”远处一个士兵对身边一个兄弟笑道。

“别看人家吴将军貌若处子,可手底下的功夫却真不是盖得我亲眼瞧见人家单人单马,一路击杀徐荣不下二十个兵将,其中连三枪挑飞围攻的三将,真是威风极了听别的营兄弟说,他们夏侯将军拿不下的敌帅,都被吴将军杀得没法抵挡,只能让人断后他自己跑路这样武艺超群,貌比潘安的少年将军,去当驸马也是够格了——”另一个士兵望了一眼已经消失在营帐门口的吴颖,一脸艳羡地砸吧着嘴说道。

马上就有后面的士兵鄙夷地哂笑道:“去当驸马?哼,当女驸马?”

“女驸马?”方才那两个士兵顿时糊涂了。

就见那个士兵一脸骄傲地卖弄到:“实话说了吧,那个吴将军是个妙龄的女子,想当初老子我在徐州就是她的俘虏,转而成了吴家堡的兵。只是后来军……嗯,主公另起炉灶带着我们兄弟单干,我才离开吴家堡。”

周围那些从江东军和徐州军大营进来的士兵,一听如此八卦的新闻,顿时兴冲冲地围过来打探内幕消息。

你一句我一句,有问吴颖武艺的,有问她的长相身世的,更多的是问她跟自家主公的暧昧关系的。

提到张扬跟吴颖之间的爱情,又问到自家主公既然跟吴家小姐如此深爱,为何还要瞧瞧离开呢?

那个吴家堡出来的士兵也是有些纳闷,想起了苏德当日讲的内幕,怕传到主公耳中受责罚又不敢说,只得摆摆手打住乱哄哄的提问,梗着脖子做结束语:“反正主公和吴家小姐很相爱就是了不然,为何主公刚走,她就带着人马赶过来了,而且一路不离不弃,甘心差遣?这说明什么?夫婿出征放心不下,千里寻夫来了。真是情深意浓,好生感人啦”

外边八卦热闹,张扬大帐里,也是温馨浓郁,充斥着欢声笑语。

为了自在地谈笑,表达一些私房话,张扬支开了守卫在中军大帐外的警卫营士兵。

晓蝶晓娥也难得脱下厚重严实的铠甲,洗去脸上的易容,换上简约动人的女装,双双搂着吴颖又跳又笑,开心的不得了。

自从姐妹俩个跟了张扬,和吴颖亲近的机会就少的多了,如今又能像往昔一样毫无顾忌地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吴颖也是非常欢喜。

看着三女亲密无间的融洽异常的样子,心里也是暖暖的。

“晓蝶晓娥,别闹了,去把准备的好东西拿出来,咱们边吃边聊,一起守岁”张扬轻轻嗔怪地白了疯的没边儿的晓娥,笑着说道。

晓娥调皮地对张扬吐了吐舌头,然后和姐姐联袂而起,然后从大帐角落里端出几碟子的干果,又抱来一坛子低度数的果酿,摆上四个大碗,然后围坐在一起,欢乐的守夜就开始了。

今天绝口不提正事,吴颖张扬也就放开了胸怀,加上晓蝶晓娥妙语连珠在一旁劝酒打诨,几碗酒下肚,气氛就达到了热烈的巅峰。

望着浑身酒香,玉面酡红,星眸如水般闪动,格外动人的三女,张扬心中不由想道,若是永远这般该是多好。

“想起小时候过年,那才好玩呢。白天大人们都忙着张罗年夜饭,也都顾不上我们。我们堡子里一般大的小伙伴,都一起疯一起玩儿,一起做游戏……晚上……爹娘二叔四叔婶婶,还有堂姐堂弟他们,一大家子围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说着一年中的辛酸欢乐,畅想吴家堡来年的收成发展……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啊……”吴颖醉眼迷离,没了顾虑话也就多了起来。

张扬看到她一脸回味地说起自己小时候过年时候的热闹,也忍不住说道:“我小时候过年,年味儿也是很浓的。大家一起放炮仗,打麻将,看春节联欢晚会,磕头讨压岁钱……嘿嘿,那时候天天都盼着过年呢……只是,后来时代发展快了,这年也是越过越没味儿……”

张扬说完又灌下一大口香甜的果酿,自顾摇头嘿嘿笑着。

三女也都喝的有些多,也没听出张扬话里面超越时空的陌生名词,晓娥也忙不迭地吐着有些发直的舌头嘿嘿笑道:“我们过年的时候,娘亲就带着我们偷偷跑出去,逛花灯游夜市,买各种好吃好玩的……一年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出去,能见到娘亲,其他时候都要被那些讨厌的大人们逼着学这学那,而且……不许跟娘亲见面……”

晓蝶听到妹妹酒后说出这些话,吓得一个激灵捂住妹妹的嘴巴,急切地小声提醒道:“妹妹……你醉了”

张扬吴颖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微的枝节,张扬看着憨态可掬的吴颖,端起酒碗对她笑道:“颖儿,过了今晚,咱们都要长了一岁,也算咱们相识相爱了一年。这还是咱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我就借着这碗酒,祝我们家颖儿永远美丽动人,永远健健康康开开心——干了”

吴颖眯着媚的能滴出水来的眸子,咬着嘴唇大咧咧地端起酒碗朗声笑道:“我也祝你大业有成,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嗯,干了”

两人一碰碗,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放下酒碗,张扬看着明媚动人的三个女孩子,由衷地说道:“以后每年的今晚,我都会在你们身边,默默地陪着你们守夜,让我们都一点点地变老,最后哪儿也去不了……”

“晓蝶永远都会陪着相公的,生同衾死同穴……”晓蝶美丽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张扬,轻柔而坚定地说道,那眸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是擒住的泪花。

“晓娥也是呢——”晓娥乖巧地从后面搂住张扬的腰,将她胸前那饱和的稚嫩**在张扬身上,磨呀,磨呀……

“我也好想啊……可……不说了,不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管那些烦心事儿做什么……喝酒”吴颖扬起脸,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一丝向往,一丝迷惘,最后是摇头苦笑,借酒浇愁。

张扬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夺下她的酒碗,猛一使劲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深情地凝视着她:“相信我,没有人能阻碍我们在一起,谁都不能”

说完,他在吴颖惊骇的目光中,俯下头吻住了她那如花瓣一般柔软唯美的唇,两姐妹嬉笑着在一旁看着两人唇齿缠绵。

吴颖无力地抗拒着,屋子里砸吧吸允声顿时把迷离暧昧的分为推向了极致。吴颖半推半就,张扬就猜得到她未尝没有配合他,生米做成熟饭的想法,于是愈加大胆。

张扬轻轻地扯下她的头巾,任由如瀑的芬芳青丝流淌到他的脸颊鼻尖。然后拨开她的青衫,大手攀上了她那剧烈起伏的饱和玉兔,推开吴颖那阻碍的手,把她的抹胸褪到她的肚脐处,就要低头咬住**那粉嫩诱人的乳珠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喝:“袭营,袭营——”

然后和喊声越来越大,连成一片。张扬吴颖都是吓了一大跳,吴颖更是一下子从张扬怀里惊坐起来,飞快地掩好抹胸,穿好青衫,抓起头巾来不及束好秀发,就急忙冲了出去。

而张扬更是气的一拳击在矮塌上,怒喝道:“我要杀人”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洛阳城,城里也是兵甲交错,火把连绵,大搜捕大屠杀就要开始了。

“荀攸,郑泰、何颙这些叛逆,我待他们不薄,为何这般对咱家我要杀人,我要杀人”一个肥胖如猪的大汉,披头散发手持长剑,自龙床上跳下来,一剑将龙床上瑟瑟发抖一丝不挂的美丽女子一剑刺死,然后赤着脚拿着血淋淋的宝剑,如同愤怒的猛虎一般向宫殿外冲了出去。

他,正是董卓。.。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一章 新年攻势(四)—董卓=畜生!

第四十一章新年攻势(四)—董卓=畜生!

“因为你该死”。QUanbeN。

荀攸这并不算大声的话语一落,不啻于一声惊雷,把屋子里不单是围坐的高官,还是跪地啼哭求饶的囚徒,都被震蒙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泰然自若昂首挺立的荀攸,哄闹的宇殿竟一下子失去了声音。

董卓一听顿时眼睛一缩,发射出阴鸷的寒光:“咱家该不该死,那是上天决定的。但是你该不该死,却是咱家决定的——”

董卓冷笑自语完,猛然一拂衣袖暴喝道:“将这个忘恩负义的狂徒给我洗干净了,正月十五放花灯时,在金市,千刀万剐千刀万剐”

然后两个持戟的甲士冲进来架着荀攸就往外拖,但是却被荀攸一把给推开。他摇摇晃晃,态若癫狂地指着那些求饶的盟友,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可笑,真可笑你们这些蠢物,竟想着跪地求饶就能活命,太蠢了荀攸竟然找你们这些蠢物共谋大事,实在是瞎了眼,瞎了眼……哈哈哈——”

郑泰被骂的脸色巨变,从地上挣脱起来,指着荀攸破口大骂道:“若非你这居心叵测之徒挑拨是非,我岂会做出如此有悖天理之事?”

董卓看到刺杀他的人竟然临堂对掐起来,觉得有趣,于是向那两个脸色难看的甲士挥了挥手让他们暂且下去候着。

郑泰见到董卓挥退了士兵,心里愈加觉得活命有戏,于是一转身郑重地向高高在上的董卓一拱手,正气凛然地说道:“相国乃匡扶汉室之奇人,胸怀宽广,仁义无双,岂是你这般小人能够揣测的?你要死你去,郑泰还要侍奉相国,以报厚恩呢”

荀攸听了郑泰寡廉鲜耻的话,爆发出愈加疯狂的大笑,笑的直不起腰笑的眼泪流:“哈哈哈……我这些年算是白活了,今天才见识到什么叫做无耻之尤……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郑泰脸色顿时涨红,竟委屈地向董卓望了一眼,轻声唤道:“相国,你看他——”

董卓微笑着示意他不要在意,然后眯着眼细细地打量着荀攸,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厮倒是好胆识,可惜用错了地方。不过在哪家不是个爱记仇的人,而且很尊重敌人。你的胆识咱家颇为欣赏——”

说着,董卓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郑泰,和那些呆住的同犯,朗声说道:“但我很不喜欢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比谁都正经的酸儒——我听过一个人讲过,美女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谓君子。但是,咱家最烦那些婆婆妈妈,这些不准那些不许的君。所以,趁着大过年的,咱家心情好,你们只要能证明你们不是君子,博得咱家心里头高兴了,咱家就既往不咎,官复原职”

所有人顿时石化了,这样新鲜的免罪方式正是闻所未闻啊

荀攸这时也猛然止住笑声,惊异地看着董卓,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那些昔日同志。

郑泰犹豫了半晌,还是鼓足勇气向董卓作揖问道:“下官愚钝,还请相国指点——”

那些急着活命的都像郑泰一样眼巴巴地看着董卓,董卓和蔼地看着他们笑道:“就知道你们愚钝,所以呀,咱家都替你们想好了”

地下顿时惊异声一片,就见董卓呵呵一笑,然后拍拍手,不一会儿就有一大群哭哭啼啼的妇人和少女在甲士的驱使下,被赶到了大殿里面。同时后面还有一些瑟瑟发抖的男子。

“夫人女儿——度儿——这,这——”郑泰看着进来的人,竟然有自己的原配夫人,四方如花似玉的小妾,还有她最疼爱的只有十四岁的女儿郑环儿。最后面又看到了他的独子,十七岁的郑权。

他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这要发生什么事情。同样呆住的还有他的那些盟友,因为他们的妻儿也都带了过来。

而且更让他们不解的是,后面的甲士竟然搬来了一掌掌软塌,放在了宽阔的大殿上。

然后在哭哭啼啼迷惑不解中,董卓呵呵笑到:“你们读书人最讲究的就是lun理纲常。如今咱家就命令你们,给我破了你们的纲常”

说着,董卓一挥手将郑泰喝过来道:“你,把你妻女儿子带过来”

郑泰不敢违抗,于是轻轻地唤过妻子儿子和小女儿,陪着笑脸站在董卓面前。

董卓瞧着他的小女儿郑环儿玲珑俊秀可爱的紧,有瞥了一眼郑泰那风韵犹存的妻子,笑着瞥了一眼郑泰道:“你真有福气啊,妻女都是美色你这女儿着实人人怜爱,她唤作什么,今年多大了?”

郑泰心里已经开始犯突突,但还是强着头皮陪笑到:“相国谬赞了——小女郑环儿,刚十四岁……”此刻他已经猜得出,色鬼脱成的董卓,怕是对自己的女儿和妻子动了色心。他很害怕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女人被董卓玷污,但是若是非要让他在活着,和献出妻女保全家族中选一个的话,他,最终会选择苟活着。

可是董卓却说出了一个让他如论如何也不敢想象的结果。

“不错不错,嫩的能掐出水来……”董卓色迷迷地看着被他吓得往母亲怀里钻的郑环儿,拍拍手笑着对郑泰说道:“你今天有福了——”

然后董卓一指旁边的软塌,对郑泰说道:“我还没看过父亲跟女儿乱*伦呢,今天正好,让咱家开开眼界——你着宝贝女儿细皮嫩肉的,你肯定会爽极了——嗯,抓紧时间吧”

董卓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包括一直淡然自若的荀攸

听见女儿惊恐的啼哭,郑泰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跪地磕头苦苦哀求道:“相国,使不得啊,使不得啊——”

但董卓脸一板,不容置疑地喝道:“咱家肯给你机会将功补过,你却不知好歹,以为咱家是好欺负的么你不肯?那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儿女缠绵恩爱,是什么**的滋味”

说着,董卓冷喝一声,自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上前,将郑环儿从她母亲的怀里拽出来,不顾她的拼命挣扎哭叫,不几下就将少女剥光了衣物,一个泛着玉器光泽的**被丢在了软榻上。

然后他们制服郑泰儿子郑权,也将他脱光了衣服,将他强推到软塌上,将他跟一丝不挂的妹妹强压在了一起。

然后他们用有力的大手解除郑权的抗拒,指引着他的手在亲生妹妹一双稚嫩的玉兔上揉捏,又将他的嘴压到她的胸前摇晃,少女和少年都痛苦地哭个不停,但却没人能救他们

“董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quan家会死无全尸的,死无全尸的——”荀攸终于从极度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疯狂地就要扑上去跟董卓拼命,却被两个力壮如牛的护卫死死拖住。

董卓一使眼色,那个护卫就一掌击在荀攸的后脑勺上,荀攸眼前一黑就昏死在地上。

然后,屋子里顿时除了郑泰妻妾的啼哭,就是一片吸着凉气压抑的无法呼吸的人。

董卓指着被护卫按着交叠在一起,在护卫的驱使下蠕动的少年男女,对一瞬间就苍老了十几岁的郑泰笑道:“你看,你儿子年虽不大,可是有副好本钱……已经坚硬如铁了,你那女儿那儿也是含苞待放了——”

说着董卓一使眼色,护卫们顿时会意,双手掰开郑环儿粉光质质的腿儿,推着哥哥郑权的身体,一人在前面引,两人在后面推,在一声如天鹅折翼般的悲鸣声中,郑权的下面深深地刺入了妹妹的花径,男女****处殷红的血顺着少女的腿,缓缓滴落在软榻上,一滴两滴……

当这场荒唐的欢爱,以男女浑身颤栗瘫倒拥在一起结束时,董卓满意地鼓起了掌,似乎看了一场精彩的舞台剧一样。竟然像到台上慰问演员的领导一样走下来,走到饱经摧残的少男少女榻前,瞥了一眼哀哀啼哭的兄妹,捻起榻上那醒目的嫣红在鼻尖嗅了嗅,回头看了双目空洞的可怕的郑泰笑道:“你这双儿女刚才演得很不错呢——”

这时,却见郑泰空洞的眸子遇到董卓突然汇聚,一道惊人的血红瞬间燃遍了他的眼眸,竟似发狂的野兽一般

“我要杀了你——”郑泰突然暴跳而起,苍老瘦弱的身躯竟然像离弦的箭一般,张开双臂向着几步远处的董卓猛扑而去,董卓身旁还专注地望着榻上的护卫竟然没有来得及阻拦

郑泰一把搂住董卓,张开凋零一片的大嘴不顾一切地对着董卓裸露在外的脖颈就咬了上去。董卓惨叫一声,张皇地用拳头击打着郑泰,而郑泰却死活不松,嘶吼着露出满是鲜血的牙齿,又是狠狠一大口。

“护驾,护驾——”董卓惊呼道,两旁看傻了的护卫这才醒悟。由于怕误伤到董卓,他们没敢用刀戟,而是忙扑上去,一肘狠狠击在郑泰的后脑处,郑泰这才两眼一黑,张开血迹斑斑的嘴,软到在地上。

“老爷——”

“爹爹——”

董卓捂着血肉模糊的脖颈,后怕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着血沫的郑泰,心里想到:“幸亏这家伙牙齿掉的差不多了,不然少说也得掉一块儿肉——”

后怕过后,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董卓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一剑刺穿地上的郑泰,然后又疯狂地将郑泰的妻妾一一捅死,最后提着血淋淋的宝剑,走到搂在一起失声痛哭的兄妹俩个榻前,狰狞地笑道:“我如今还不想杀你们两个。我还要让你们兄妹两个做夫妻,最后生儿育女,为你们郑家传宗接代,也好有人到时候为你们郑家报仇啊——”

说着,他看也不看已经集体石化的众官员,把脚踏在郑泰妻妾的尸体上,擦去脚底沾染的血污,然后狠狠挥剑转身,喝道:“谁敢不从,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远在千里之外的颍川,已经知道行刺失败,董卓雷霆大怒大肆屠戮的消息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你叔是——对的……”望着屋子里哭喊成一片的荀家老幼,荀彧手脚冰凉,眼神空洞地望着外边昏黄油灯下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那模样竟有种哀莫过于心死般的哀恸。

“老爷,公达死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荀家靠谁啊——”唐凝惊恐地一把扶住差点儿瘫倒的荀彧,凄婉地哭劝道。

荀彧看着妻子朦胧泪眼中深深的担忧和恐惧,把所有的伤痛都化为了幽幽一叹。他是荀家的家主,任何人都可以哭,可以跨,就是他荀彧荀文若不能

荀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微微对妻子一笑,让她不要担心自己,然后对着候在一旁无声地抹着眼泪的管家颤声道:“摆……摆灵堂——”

轩辕关外,白雪飘飘,将雄关内外都裹上了一层动人的素装。

望着雄关上,在纷扬大雪中无力飘摇的“华”字锦旗,张扬忍不住讥笑道:“二十九那天夜里偷袭成功,那是因为我们麻痹大意。却不想他们竟然上瘾了,年三十晚上不闲着,大年初一也不老实,昨天夜里又来了,还没完了——可不打吧,他每天都来。还没打吧,他们又逃了,他们倒是跟高顺的战术有些相似了啊”

吴颖一身雪白的狐裘,映着她雪白的脸,迎着雪白的雪地,竟明耀的无法直视她。

她听到张扬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听黄忠说起过,你前往颍川押运粮草那段时间,他们就是如此。你叫战他就闭关,你睡觉他就偷袭,你追击他就逃跑,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最后徐州营江东营也是死被他们折腾的疲了,才被他们一偷袭就大乱的原因——这次他们故技重施了”

“故技重施?哼,怕是另有猫腻在里面”张扬冷哼道,然后自信地望着雄关笑道,“管他什么算计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是无力的”

吴颖听见张扬毫无掩饰的话语,转过脸对他淡淡一笑道:“绝对实力?单独把你的人马拉上去攻城,看看能不能把西凉军吓得弃关而逃?”

张扬看着她戏谑的目光,摸摸鼻子干笑道:“你就别笑我了,你也知道我这点儿人马还是东拼西凑讹人讹来的,比不了你们这些家大业大的土财主。”

吴颖嗔道:“还少啊,以你这种狡猾无比,只占便宜不吃亏的打法,怕是过不多久,万把人的队伍就被你拉起来了吧?还在这儿哭穷,也不害臊”

张扬涎着脸凑过去笑道:“自己奋斗多辛苦啊,若是把你娶过来,把你手里现成的精锐人马吞并了,我们本就是一脉的,融合起来也容易得多,岂不比费尽心思去感化俘虏强?颖儿,那晚咱们没办完的事儿,今晚有时间来我哪儿,咱们有始有终给完成了吧——”

吴颖白了他一眼,避开他的纠缠唬着脸道:“再敢胡言乱语,别怪我再也不理你了——哼”

说着,她竟轻哼着远去了。从她那脚步和身形来看,分明是羞涩难当的逃开了。

张扬摸摸鼻子,看着她美丽的背影,想着那晚她那香甜憨淳的唇瓣香舌,她那芬芳秀发,她那媚眼如丝,她那珠圆玉润,她那**饱和……张扬大白天竟有些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了。

这时,远处出现王朗的身影,却是陶谦派他来招他前去商量事宜。

到了陶谦中军大帐,在护卫的帮助下脱掉披风,拂去头上的雪片,向陶谦和已经入座的孙坚等人笑着行了个礼,开始入座。

陶谦也不废话,而是沉着脸凝声道:“刚刚从洛阳的探子那里传来消息,也就是大年夜那晚,太仆荀攸荀公达和议郎郑泰、何颙、侍中种辑、越骑校尉伍琼谋划围攻永安宫失败,董卓气怒之下大肆牵连屠戮洛阳的高官大族,一夜之间几十家被举族灭门,洛阳城北宫南宫门外血流成河,每天城楼上都新添无数人头……”

陶谦说着说着,竟然喉咙一哽,眼圈一红,老泪纵横,捂着脸转过头说不下去了。

而吴颖却是惊呆了,呢喃自语道:“荀攸?他不是在颍川赋闲么,何时出现在了洛阳,还坐上了太仆这样的高位?又怎么无端谋划了一场刺杀董卓的兵变……”

孙坚一边安慰陶谦,一边苦笑着摇头道:“荀公达那人我是知道的,奇谋善断,甚有韬略,是个不可多得的辅佐之才。我曾向他邀请,但都被他拒绝。他呀,还有一头不好,就是脾气太倔,认定的理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一犯拧,就敢梗着脖子跟你拼命。当年一起喝酒的时候,一起谈论天下大势,我们一言不合,他就拍案而起,没完没了地跟我唠叨,最后我没辙,只好认输服软,不然他都不让我走……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我都不敢跟他理论——”

孙坚一面唏嘘回忆,然后叹息道:“却不想,今日他竟然成了荆轲般的人物,让人可惜,又可敬——”

说着,他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荀攸?那可是曹操的首席智囊啊,没这么快就死了吧?中间还发生了什么?”张扬张大了嘴巴,苦想道。

他却不知,荀攸这一票,却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二章 新年攻势(五)—各有对策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四十二章新年攻势(五)—各有对策——

第四十二章新年攻势(五)—各有对策

皇城洛阳北宫,、QunabEN、

董卓沉着脸盘坐在软榻上,膝上搭着一件没有一丝杂的白虎皮,低头沉思半晌不语。他的下首跪坐着一个jing干睿智的文士,正是他的nv婿兼首席参谋李儒。

李儒,字文优,别名李孝儒,司隶冯翊郃阳人,早先就在洛阳为官。

灵帝薨,李儒帮何进参谋,先发制人,除掉y诛杀何进拥立刘协为帝的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宦官蹇硕,将何进外甥刘辩有惊无险地扶上宝座。可谓从龙拥立之功,开始进入何进集团核心。

接着,董太后骠骑将军董重与张让赵忠段珪等人互相依靠,又怕步蹇硕后尘,y发难铲除权利日盛的何进兄妹。

李儒献计联合三公联名弹劾董太皇太后,告发她与中常sh夏珲等勾结刺史郡守,贪墨巨量钱财全部堆积在永乐宫。依照国法,不可再留帝都,请求遣送会封国。

于是,在朝堂上下地震般的议论声中,何进发兵包围骠骑将军府,逮捕董重,“双规”。之后不久,董重在狱中“畏罪自杀”。

失去了外援的董太皇太后忧虑心慌,不到一月。“突然暴毙”。董太皇太后一死,宦官集团就孤立无援。李儒怂恿何进兄妹,当断不断必受其lun,,可以开刀拿人了。

但何太后身为儿媳f儿竟然bi死了婆婆,违背lun理纲常,虽然她和哥哥取得了权力上的绝对胜利,但是却失掉了人心。

李儒此计,不可谓不毒

接着,已经成了刘辩的郎中令的李儒,又蛊hu何进诛杀宦官。何进兄妹当初起于微末之间,多亏宦官相助,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加上多年来,何进对权力极大的中常sh屈身逢迎,猛然跟往日的主子翻脸动刀,何进有些怵怕心慌,何太后念及旧恩更是犹豫不决。

这时袁绍掺合了进来,在李儒的错误引导下,迭出昏招,最后同意李儒的建议,怕人秘密联络近在渑池的董卓大军,招他适时入京共谋大事。

何进的yin谋不出意外地泄l了,何进身死,面对中常sh的疯狂反扑,众人惊慌不定,这时李儒接应董卓入京,将本就人马孱弱的宦官集团一网打尽。

接着李儒就结束了他的卧底生涯,摇身一变,成了董卓的首席智囊。

但此时董卓身边不过步骑兵三千人,实在太少。于是李儒献计,每隔四五日,就命他的部队悄悄溜出洛阳,第二日早上,战鼓喧天、旌旗招展,以堂堂之师进入洛阳。人们都认为凉州军团继续抵达,而没人知道底细猫腻。于是各路势力恐慌不已,远近慑服。

不久,何进何苗的部属全部归顺董卓。接着,李儒亲自出马挑拨吕布杀了丁原,帅部来投,董卓的力量遂极大地充实起来。

然后借口大汉久旱无雨,乃司空刘弘之过,罢免之,董卓兼任。

接着,召回蔡邕,威胁他上任。先是担任祭酒,接着以考级第一为由,火箭般升迁。第一天升任sh御史,第二天升任治书御史,第三天升任尚书,被世人传为:三天之内,历遍“三台”,最后升为sh中。

然后上书昭雪陈蕃、窦武以及党人,恢复爵位,擢用子孙为官。以此向天下人宣示,他董卓是爱惜良才的,至少比大汉皇帝埋没人才强。

然后征召洛阳高官子弟为宫廷近卫,时刻留在身边听宣,以显示自己的信任和重用。实为扣为人质,以免众管图谋不轨。

……

最后,做完这些,李儒奉命,潜入后宫,亲手毒死了自己的旧主学生刘辩。然后颁布罪昭,毒杀何太后,并诛杀何进娘亲舞阳君,抛尸荒原。

接着李儒进言,大肆分封天下诸侯,此谓施恩。

几番周折,跌宕起伏,但董卓的大业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李儒为董卓的大业,苦心潜伏多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用居功甚伟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所以,对于这个nv婿,董卓是绝对信任的,只要李儒说的话,董卓都会慎重考虑。

就比如……

“这个天杀的荀攸真的不能杀?”董卓捏着fi嘟嘟的下巴,拧着眉看着李儒说道。

李儒郑重地点点头,说道:“相国明鉴。荀家乃颍川望族,与陈、钟、辛、杜互为姻亲,皆为天下名士所仰慕。可以说,一旦征服荀家,就等于征服了颍川大族,征服了颍川大族,就等于收服了天下士子高族之心。这对相国的大业十分有利啊。”

董卓沉思半晌,默默地点点头才苦笑道:“文优的话,咱家也是知道的。可是这些大族都是茅坑里的势头,又臭又硬,你没看见荀攸那副倔脾气,宁死不屈。他们认定了咱家是仇人,是国贼,咱家就算跪下来求他们,他们怕也是不肯跟咱家合作啊”

李儒点点头,说道:“如今各诸侯犹在猖獗,他们自然心存侥幸,不肯为相国效力。但是成王败寇,一旦相国大军浇灭了袁绍这些叛逆,没了指望,还怕他们不肯认清现实,乖乖举族来投?”

董卓一听脸s才稍稍好看了些,可是马上又叹气道:“这些人每一个让人省心的。以咱家的脾气,想谋害咱家,不死也得脱层皮,倒是这个荀攸,咱家不仅不能杀他,还得宠着他,顺着他……咱家觉得着心里头好憋屈——”

看着董卓摇头叹气的样子,李儒轻轻一笑:“杀一人不过点头的事儿,但是杀,与相国没有一丝益处,反而会将颍川大族完全推到袁绍他们那边。不杀,却是显示相国博大的xing襟和容人的气度。就算他们暂时转不过来玩儿,却也留下了余地,日后招揽他们也容易些。”

“可——咱家这次一怒可是着实杀了不少高官啊,就算绕过荀攸,他们能念咱家的好?”董卓脸s一肃,凝视着李儒问道。

李儒淡淡一笑:“他们是高官不错,但不过是被人鄙夷的ru食者,不是名满天下百年积淀的大族。他们企图谋害相国,相国自然可以杀他们,这叫叛国之徒,死有余辜,是相国杀伐果断。但饶过荀家的人,却是相国悲天悯人,爱惜良才。”

然后李儒大有深意地对董卓一笑:“这能一样么?”

董卓一愣,细细一琢磨,拍着大tui指着李儒哈哈笑道:“文优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啊”

然后董卓眼睛一转,摆摆手说到:“那——这样吧,咱家就一次宽容到底暂且把荀攸,还有那个名士何颙,种辑,伍琼一起关入天牢,好吃好喝好好供着,只要他们肯公开认错低头,咱家可以既往不咎”

李儒点点头,起身向董卓一揖朗声道:“李儒这就去吩咐。”

荀攸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躺在昏暗的天牢里。但手上脚上的镣铐却不翼而飞,而且身上的破烂衣服也换成了崭新的囚服。

他了y裂的头,和酸疼的脖颈,挣扎着站起来,睁开朦胧的眼,借着牢中昏黄的灯光,透过栏杆就见旁边的牢间里竟有熟悉的身影。

带他靠近了,才惊异地叫道:“你们怎么也都在这儿?”

原来何颙,种辑,伍琼几人也都被关入了天牢,而且就在他的房间的左右。

何颙苦笑道:“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难道被挂在城楼上?”

伍琼也是沮丧地说道:“真是天意如此,不亡董卓啊。什么都算计好了,单单董卓不再永安宫——”

“功败垂成啦”种辑也是仰天长叹。

荀攸见到几个同志沮丧的样子,心里未免没有功亏一篑只差一点的遗憾。但他知道必死,也就把什么都看得淡了,隔着栅栏盘坐在草垫上笑着安慰他们道:“我们杀不了董卓,但总有人能杀得了他。董卓窜天改命,人神共怒,若是如此恶人还能寿终正寝,那才是老天无眼。我们死就死了,但这番轰轰烈烈地为国请命,虽没能如愿,但也让我们几个能在史册上留个名……总好过苟且偷生籍籍无名来得强——”

几人听了荀攸的话,都是相顾苦笑,显然不如荀攸看得开。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肯舍身取义的。

荀攸没看到郑泰,忍不住问道:“郑泰那个家伙呢?”

几人黯然,还是伍琼说道:“死了……跟董卓拼命被董卓杀了……活着窝囊,死的倒像个爷们儿”

荀攸想起当时那样痛骂他,也是感慨万千。

“这下子被你忽悠下水,可算是惨喽——这个人情,下辈子你得还我”荀攸正发着愣,却是何颙指着荀攸,幽幽一叹苦中作乐道。

荀攸呵呵笑到:“好啊,下辈子咱们一起喝酒,都是我请客总成了吧?”

何颙白了荀攸一眼,轻哼道:“这还差不多”

伍琼却指着荀攸笑骂道:“你小子一家老小都远在颍川,自己死了也就死了,而我一家子都在洛阳城里头呢。我死了不打紧,整个伍家算是完了,断子绝孙也说不准呢。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种辑忙劝道:“王充说过,人死如灯灭,哪里有来世。咱们潇潇洒洒一辈子,儿孙自有儿孙福。眼一闭tui一蹬,自己都灰飞烟灭了,还管得了别的么……以我说,都是要死的人了,也算是难兄难弟,什么恩怨,一笔勾销,得了别临死还带着怨气,死的都不舒心”

几人听了种辑的话都相视会心一笑,真有种“度尽劫b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却不想,下了天牢第一天,竟然狱卒送来了丰厚的酒食,而且说是董相国亲自安排人送来的,几人一看就知道这该是“断头酒”了。于是也都放开了,几个人央求狱卒把他们合在一块儿,对酒当歌,痛呼笑骂,好不快意

“活了一辈子,胆小了一辈子,窝囊了一辈子。在营里头被士兵们嘲笑……在上头被上司盘剥驱使,回到家还得又当爹又当妈……也就……也就这件事,做的能让我骄傲,像个爷n儿……咯——”伍琼打了个酒嗝,醉意盎然地靠在荀攸的身上,手舞足蹈,嘿嘿傻笑,含糊不清地说道。说完,又举起酒坛子,仰头往嘴里灌,却不想没酒了。

伍琼将空坛子往旁边一丢,“啪”地一声摔得粉碎,同时扯着嗓子糊糊地往外边喊道:酒保,上酒”

几人先是一愣,然后都笑的死去活来。

“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赶明儿,你把这天牢当成酒馆了——哈哈哈哈——”荀攸看着醉眼离的伍琼,笑的差点儿岔了气。

笑罢,几人望着彼此带着眼泪的目光,突然都不言语,失去了声音,气氛变得有些悲怆起来。

“喝完这顿酒,咱们就要共赴黄泉了——来,干了”荀攸强笑着打破尴尬,抬起酒坛子给每个人斟满,端起碗朗声喝道。

“干了”几个人仰天痛饮,然后哈哈大笑着在牢房里手舞足蹈地狂舞,像玩疯了的小孩子似地,将酒坛子酒碗全部给踢碎。

最后疲倦地倒在地上,相互枕藉着喘着气,望着昏暗的牢房顶部上房梁似地悬臂。

“从生下来,就想过,将来自己死的时候,回事一副什么样的光景。什么回光返照啊,什么亲友儿孙在身侧啊,什么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啊……现在终于到那一天了……”伍琼疲倦地喘息着,双目无神地望着空空的牢顶呢喃道。

“人生自古谁无死啊,三皇五帝秦始皇汉高祖都逃不掉,何况是我们呢,看开一些吧……”荀攸瞥了一眼这个被他连累的身死家破的苦命兄弟,轻声安慰道。

伍琼不再说话,半晌沉寂,却是何颙无力地说道:“老了老了,空有一个名士的虚名,没想到还会挨这么一刀……不怕各位笑话,我从小就怕疼,怕得要命……这次要被千刀万剐,不知道回事什么滋味……”

荀攸笑道:“很快不就能尝尝了?”

何颙幽然叹道:“我没胆量尝啊……”

“那你难道有对策免除你到时候那钻心的疼?”荀攸问道。

何颙叹道:“我好歹是名士,还是有对策的……”

第二日一早,李儒带着崭新的衣服,让人备了热汤浴桶给几人沐浴更衣。

但是刚到天牢,牢头就小心翼翼地靠过来禀报道:“昨晚……有几个犯人畏罪自杀了……”

李儒一听吓了一跳,一把抓住牢头的衣领厉声喝道:“带我去看看”

当李儒走进去时,就看见天牢高高的悬梁上挂着一个干枯的人,地上躺着两个浑身是血已没了气息的人。他们脖颈被割破了,已经不再流血,手里头却都攥着一片,碎酒坛子的瓷片,上面血迹斑斑……

而荀攸却眼s微红淡漠地坐在血泊里,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待听见张皇的脚步声,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到荀攸没事儿,李儒这才长舒了口气。

“很害怕我自寻短见么,我自杀或是被你们千刀万剐,不都是一个结果,何必这样在意方式呢?”荀攸淡淡地看着李儒道。

李儒愣了愣,才转身对牢头厉喝道:“把这里清理干净——另,给荀先生换房间”

“什么?四个人三个自杀了?”董卓不敢相信地看着李儒说道。

李儒沉着脸点点头,董卓脸s变了变这才摆摆手道:“死了就死了,荀攸活着就好——不过,现在真有头疼的事儿了”

李儒一愣,就见董卓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几封密信递给李儒,然后疲倦地叹息道:“第一封,华雄来信,说吕布擅离职守,冒险从旋n关不远几百里来轩辕关瞎逛,请咱家治奉先的罪。第二封,奉先说华雄守关不利,几次三番险些被孙坚陶谦破关。而且损失惨重,请求撤掉华雄,另择良将驻守轩辕关。”

“第三封,徐荣来信,说吕布谎报军情,害得他从荥阳带兵追击,盟军从酸枣派往轩辕关的援军被伏击,损失异常惨重,他自己也身受重伤……请求咱家治吕布的嘴……第四封,吕布来信,说他已经攻下旋n关,各路诸侯存进不得。而徐荣在荥阳,却迟迟不对酸枣敖仓的敌人发动攻势,分明是怯战,请求咱家罢了徐荣,让他兼领荥阳太守之职,保证两月内击破盟军大本营——”

听着董卓的的诉苦,李儒一边一目十行地看着手里的信笺,一边皱眉沉思。最后董卓缓缓踱步,又说道:“第五封,变民边章、韩遂、马腾等人勾结异族,在凉州长安等地作lun,声势浩大啊西凉,是咱们将士的根儿,那里被他们打烂了,咱们几十万将士可就无家可归了——”

李儒看完信笺,双手jiā给董卓,董卓收好,才期待地看着李儒问道:“文优,你有什么好办法?”

李儒行了一礼,才沉声道:“西凉之地乃是我们的故土,不能lun,更不能拦,所以相国虚遣一良将带大军前往平lun。”

董卓点点头,李儒又说道:“内部不和,乃是大忌,不可不理。徐荣华雄都是追随相国多年的老将,为相国立下汗马功劳——”

董卓打断李儒,道:“吕布虽然来的时候不长,可也是南征北战,杀得各路诸侯闻风丧胆,也是功不可没啊”

李儒点点头,没有辩解,继续说道:“所以,几位将军闹矛盾,相国必须要慎重处理,不能偏颇,不然……怕是让他们心存怨念,积压的久了,怕是……要出大事——”

董卓一惊,忙拉住李儒急切地问道:“文优可有良策?快快讲来”

李儒眉一挑,沉声道:“如今各路诸侯内讧不休,在酸枣敖仓干瞪眼,短时间内不会有大的动静,可以让吕布带他的人马前往西凉平lun。这样——三位将军不能相见,就能暂时安然无事。然后相国派可靠之人前去安抚劝慰,再不济等占据稳定下来,相国把他们招回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董卓想了想,才满意地笑着说道:“就按文优说的办你的对策真是,妙不可言啦”

荀彧大发名士帖,召集各路名士齐聚荀家,送侄儿一程。

荀家的肃穆的灵堂上,荀彧披麻戴孝领着荀家上下跪在荀攸的棺木前,数不清的名士高官一个个脸s沉郁,目l哀伤,都心痛他们又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天下又少了一个好斗士。

荀攸虽死,但死得其所,死的快哉作为他的朋友至jiā,我们自豪,我们骄傲

荀彧在大家伙的安慰下,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用悲愤铿锵的语调说道:“公达死了,可我们还活着他没完成的事业,我们继续”

于是荀攸被董卓杀死的噩耗顿时传遍了大江南北,士族纷纷响应,表达了对董卓的愤怒,誓死不与国贼同流合污。

当荀攸知道自己“壮烈就义”ji励了天下士族群起讨伐董卓这个消息后,一脸苦涩:“看来,为了荀家,为了天下大义,我不死还不成了——”

“荀攸……还真的ting抢戏的……天下人都知道你荀攸荀公达了,可我张扬……嗯,刘扬却还是籍籍无名。我得想法子呀。若是能拿下攻破这轩辕关的首功,或许就是一个扬名的机会——”张扬刚从陶谦的中军大帐出来,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才从悲愤压抑的气氛中恢复过来,然后抹去眼角的泪痕,讷讷地思索道。

这时周仓突然像鬼魅一样冒出身影来,向张扬禀报道:“师父”

张扬吓了一跳,看着一脸歉意的周仓,他也不忍心责备,就问道:“这两天看你除了应付袭击,就整天一个人闷在营帐里,什么呢?”

周仓不好意思头笑道:“也没什么,就是揣摩一下师父jiā给的学问……嗯,对于等差等比数列的运用和证明,还有加减乘除四则运算,徒弟觉得学的不牢固,就hu空温习了一下——”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你倒ting勤奋的——”然后幽幽一叹:“可是,在如今这个时节,那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实在比不上刀枪箭雨管用啊在lun世,学了这些东西,也没地方用啊”

周仓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笑道:“所以,徒弟就先帮助师父平了这lun世。然后钻心求学,把墨家的jing髓都给学到手,然后编纂成册,传承下去。”

张扬一诧异,笑道:“口气到不小,不过有着分自信豪情却是值得表扬。”

然后他望着白皑皑的雄关,苦笑道:“本来这雄关就不好攻打,这一下雪,上面结了冰更是滑不可攀。昨日尝试用梯子攻打,白白损失了两千多弟兄……这样干等着,等着他们出来打,实在不是办法……”

“雄关高不可攀,城n坚不可破,天气有这么恶劣……难啊”周仓望着茫茫的雄关苦涩地说道。

这时,一身雪白狐裘宛如仙子出世般美丽的吴颖踏着皑皑白雪,缓缓而来。

她一身雪白,跟雪地的颜s太过相近。远远的,若非她的青丝秀发衬托,再加上挪步移动,张扬怀疑自己很难知道她的存在。

吴颖看见张扬二人,浅浅一笑,施施而来。而张扬望着一身雪白的她,望着雪白的雪地,眼中泛出ji动的jing芒,跳起来大笑道:“我有对策啦”。.。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三章 新年攻势(六)—攻关计划!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四十三章新年攻势(六)—攻关计划!——

第四十三章新年攻势(六)—攻关计划!

看见张扬两眼放光、欢呼雀跃的模样,吴颖不免有些诧异地轻步走过来,饶有兴致地看了张扬一眼笑道:“什么事儿这么开心?”

周仓看到吴英过来,知道自己该闪了,于是笑着向张扬和吴颖一拱手:“师父,师母,周仓告退了”

周仓说完不等吴颖红着脸拿脚踢他,,QUAnbEN,

但还没等他跳远,就听见张扬喊住他:“飞豪(周仓的字),别急着走,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周仓“啊”了一声,看着张扬不想开玩笑的样子,这才瞥了一眼面s馥郁些许羞涩的吴颖,慢吞吞地走过来,干笑两声道:“师父吩咐,周仓定将竭尽全力。”

于是三人就同行到了张扬的中军大帐,张扬又让人叫来徐厚廖化等人,开始讨论对敌策略。

张扬见人到齐了,直接说道:“雄关难越,直接攻城是最不可取的做法,不仅白白折损将士xng命,而且短时日内很难攻破。加上如今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城墙又硬又滑,梯子搭在城上很容易就被借力推倒掀翻——这种天气,攻城难上加难”

几人都面l沉郁之s,瞥了一眼吴颖,张扬声音一顿,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直取用别的途径智取”

“你有什么主意?”吴颖见他盯着自己看,眉一挑问道。

张扬点点头,xing有成竹地笑着说道:“不错,我已经想到了对策。”

徐厚廖化几人一听,忙把目光注视着张扬,洗耳恭听。

张扬也不卖关子:“千里冰封,雄关上下银装素裹,分外妖娆。这给华雄守关提供了方便,但对我们也不全是坏事,因为万事都是辩证的。我们就用这场大雪营造的环境,来打一场奇袭攻坚战。”

众人都看着张扬,张扬也不废话,更不解释,直接安排各自的任务了。

“徐厚”

“末将在”

“为你们影字营每个将士准备一身雪白的行头……嗯,就像吴小姐这样的”

虽然徐厚世事dng察是个老狐狸,但此刻也是糊了,但还是看了一眼吴颖,起身应诺。而吴颖自顾看了自己一番,也是莫名其妙。

“飞豪”

“末将在”

“你学过墨家机关术,该会改装袖箭短弩吧?”张扬看着周仓问道。

周仓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张扬就说道:“改装一批袖箭给影字营装备上,三日内完成,有问题么?”

周仓起身向张扬抱拳朗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张扬点点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对廖化b秀说道:“到时需要你们配合影字营行动。”

二人毫不犹豫地起身,沉声答道:“喏”

吴颖见张扬忙着安排各自任务,而自己却被晾在一旁,不免心里有些滋味,在张扬稍一停歇时,抬起眼眉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我能帮着做什么?”

张扬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被闲置无视让她有些难受了,于是笑道:“你呀,到时候有的是仗打。为了避免消息泄l,我想等到一切准备妥贴了之后,再向孙坚陶谦摊牌,让他们帮忙,一起攻下轩辕关”

吴颖听了张扬的话,不免眼神一黯,有些伤感地呢喃道:“消息泄l……原来我也没资格知道……好吧,到时候你需要我,我带着人马来了就是……”

然后她缓缓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众人一拱手:“吴颖告辞——”

张扬把她呢喃和眼眸中的落寞黯然都尽收眼底,心里一酸,忙起身伸手唤道:“请留步”

吴颖一怔,止住脚步转过身目光有些清冷地凝视着他道:“何事?”

张扬笑道:“别急着走,这个计划的某些部分需要单独向你jiā个底儿,你走了,我就要唱独角戏喽”

灯下帐中,两人相对盘坐,听完张扬的具体计划,吴颖一双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满是惊异地看着张扬道:“这也成?”

张扬一摊手,盯着她笑道:“大雪无垠,利用这样难得的自然环境用来作战,有何不可?”

“到时候,借着黄昏的晦暗,我们发动一次佯攻,影字营就hn在当中。然后在接近城n时,我们佯攻人马撤退,而一身雪白的影字营就在徐厚的带领下就地潜伏在两侧。如此晦暗的天s,再加上影字营的人体s跟雪地几乎融为一体,又在轩辕关几乎垂直的的城楼下,被发现的可能xng极小”

“可是——埋伏在城外,不还是进不去么?”吴颖着急地问道。

张扬一面笑着,一面缓缓地把身体往她身边挪:“别忘了,几乎每天他们都开城n来偷袭的。我们不知道他们何时出来偷袭,但却知道他们何时偷袭完回去。我们就等到他们偷袭完回城,城n大开时,我们的大路人马就一路紧追偷袭人马,而影字营却陡然杀出,就算不能控制城n,也要让城nlun战成一团,一时关不上而我们尾随的大路人马就利用这宝贵而短暂的时间,像洪水一样,直接杀进去”

吴颖又惊又喜地听着张扬的话,细细想来倒不是没有可行xng,于是双眼放光地看着他说道:“然后城n突然被破,加上半夜三更西凉军大部都还在营中酣睡,在我们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中,必定全面崩溃。届时,我们一鼓作气,利用我们近乎三倍于守军的优势兵力,一举dng平轩辕关内所有顽抗之敌让我们流尽了血,吃尽了苦头,近一个月苦工不下的轩辕关,就此——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正月寒冬,被我们一举拿下”

看着吴颖像小孩子一般兴奋的模样,实在可爱极了,他又趁机向她挪近了些,然后轻轻地双手按住她那圆润的香肩,大手一边不住地上下其所,婆娑把玩着她那弹xng十足手感极佳的娇躯,一边接口道:“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向天下各路诸侯,向董卓宣告,轩辕关被我们攻下了这场战争的相持阶段就此结束而转折点就是轩辕关”

吴颖见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占了便宜,偏偏他手在自己身上不老实,却还是一副正紧的不得了的表情,不由地好气又好笑。

她一挣扎,就打掉了张扬的魔爪,狠狠地用眼睛剜了他一眼,身子向旁边挪了挪,板着脸哼道:“你这样不成正形的好s之徒,若是被人知道了你现在这般德行,怕是再也没人愿意跟着你了”

张扬涎着脸凑过去笑道:“平常时候我可是很正紧的,但不知怎么的,一见到了你,尤其是孤男寡nv共处一室时,我就忍不住……忍不住失态……这都是你害的,怨不得我——”

说着他贼笑一眼,就如沸腾文学食一般向着吴颖扑了过去,却不想吴颖极其灵巧地一闪身,就让张扬摔了个狗吃屎,若非她怕他摔出个好歹,忍不住出手稳住了他的身体,这会儿张扬该是狼狈不堪了。

看着一脸沮丧的张扬,吴颖心中不忍,但还是幽幽地说道:“等你向师父证明了你的身份,得到了他的谅解……我就……”

说着她羞涩地脸一红,转身就逃了出去。

张扬望着佳人逃也似地身影,自己已经怒蛙似地下半身,苦笑道:“可是我都衣襟冒充上米教少主了,还怎么向童渊求的谅解啊——而且他那副脾气,就算是知道自己nng错了,怕也会将错就错,死不悔改吧——我何时才能彻底地一品芳泽呢?”

说着,晓蝶晓娥端着热气腾腾的水盆走了进来,一面示意张扬坐下来服sh他拖鞋洗脚,一面往中军帐外望了一眼道:“刚才看见小姐逃的好狼狈,该不会是——”

说着,两nv都把眼睛直直地盯着张扬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该不会是,相公你又欺负小姐了吧?”

张扬脸s一肃,摆摆手:“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我们聊的可是正事儿”

张扬y盖弥彰,两nv对视一眼,眼中却都l出了然的笑容。然后晓蝶抿着嘴忍着笑,一边把张扬的tui放在自己膝上给他脱去鞋袜,一边干咳两声道:“晓蝶自然是知道老爷是个君子的,君子守礼,讲求慎独,自然不会做出有悖礼法之事的……”

晓娥也眨了眨眼,抿嘴笑道:“是呀,是呀,想当初我们姐妹俩个赤身在侧,老爷都能恪守君子之礼,是个柳下惠般的人物,自然不会干出被里头调戏nv儿家的事儿来——”

张扬见她们一唱一和笑话自己,一下子把脚从水盆里拿出来,指着两nv笑骂道:“敢挤兑相公我?那好,今天要你们看看什么才是君子(剑)贱”

说着张扬在两nv“呀”地一声惊呼声中,抓起两nv轻盈玲珑的身子,跨步走到榻前,把她们丢在上面,自己三下二除五除去衣物就饿狼扑食般扑了上去。

不一会儿里面就是意盎然,而外边却是大雪纷飞。

轩辕关中军大堂。

“竟然有人向叛变谋害相国?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俺这就带人会洛阳,把那些hn账砍成ru末煮了吃”华雄听李肃读完洛阳传来的密信勃然大怒道。

李肃忙安慰道:“相国受命于天,岂是几个宵小就能伤的到的?……还是看看如何打破僵局,把关下的叛党一网打尽才是”

华雄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看了李肃一眼皱着眉说道:“如今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冷得厉害,加上缺衣少食。加上大雪封路,从后方运粮草来也比平日里难了十倍。困得久了,可是要出岔子的你有何办法接触我们的危机?”

李肃自信满满地指着外边犹在飘飘扬扬的大雪,笑道:“我们难,他们更难。如此天气穿的臃肿不堪,本就不利于攀援,加上冰雪封冻雄关更是连梯子都放不上来。这几日他们死了那么多人,也没能战斗一丝便宜,就说明这场大雪,对他们的困扰远远比我们大只要再坚持几日,在下必能叫他们一战既溃”

“是啊,往日他们都攻不进来,这样的鬼天气能攻进来,不啻于痴人说梦”樊稠也笑着说道。

“我就是要在这样的天气下,一举dng平轩辕关”**过后,张扬搂着一丝不挂香汗淋漓的两nv,目光炯炯地说道。。.。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四章 新年攻势(七)—影字营,出发!

第四十四章新年攻势(七)—影字营,出发!

转眼间几日过去了,日程带了正月初六,周仓圆满地交上来一批做工虽然不算精细,、QuANBEn、

然后张扬又向陶谦孙坚化缘,凑齐了几十套带帽子的白披风,张扬知道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讨逆这场大戏,前面拖得太久,现在该加快节奏了

当张扬说出自己的潜伏计划时,孙坚陶谦一行人都是呆住了。

“这……如一,若是真的像如一料定的那般顺利,一战即可拿下轩辕关啊这可是奇功一件啦”夏侯惇又惊又喜,一下子跳过去抓住张扬的手,使劲儿地摇啊晃啊,差点儿把张扬卸了膀子。

张扬摆脱开激动过分的夏侯惇,苦笑道:“元让,轻点儿,别让我还没上战场,就先负了伤。”

夏侯惇一愣,然后忙抱歉地松开手,摸摸头笑道:“就是前面打得太憋屈了,猛一下子发现不可逾越的江河变成一步可过的小水沟……感慨万千,一时失态了。”

满屋子人都善意地哄笑起来,罢了,陶谦孙坚对视一眼,还是孙坚站出来拍拍张扬的肩膀,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说道:“我们都知道死攻,死攻,儿郎兄弟死了大半也没攻下来。却不想,如今让我们雪上加霜的一场大雪,却让如一想到了这样的办法——”

然后孙坚由衷地说道:“能让弟兄们少留下些血,如一说吧,孙坚带着江东全军全力配合如一就是了。”

陶谦也是时候地点点头沉声道:“老朽也是这个意思。如今大家互为盟友,勤王灭贼是为首要。所以,如一不必有所顾忌,需要什么就只管开口,我和文台定当全力支持如一”

夏侯惇也是生怕落后地跳到张扬面前说道:“这个主意是如一想出来的,而且计划很完善很妥帖,所以……夏侯惇也愿为国为民奉献一份力如一,你说该怎么干吧”

吴颖远远地站在那儿,看着孙坚陶谦标靶赞赏和支持,看着忙着致谢的张扬,嘴角弯过一个迷人的弧度,似喜欢又似好笑:“没想到他还真的把这些人都给说服了——”

她说孙坚,陶谦,夏侯惇,何曾想过张扬还没说出计划,她就已经被说服,虽然会犹豫,但八成会支持张扬呢?

天还在下雪,黄昏时刻又刮起了风。风裹着雪,将晦暗的天地间连成渺渺茫茫的一片。

张扬、孙坚、夏侯惇、陶谦、吴颖一行人在辕门前齐聚,徐厚带着一群浑身雪白装束的影字营人马齐齐立于张扬面前。

几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张扬,张扬看看灰暗的天,缓缓踱步到他们面前的雪地上,背起手凝视着他们沉声道:“这次你们将去完成一件很重要,也很危险的使命。这项使命关系到能不能在我们粮草耗尽之前拿下轩辕关,关系到近一个月来数万弟兄的鲜血会不会白流,关系到我们每个人是狼狈离开被诸侯嘲笑、还是能挺起胸膛自豪地向众诸侯、向天下人宣告——你们每个人都是英雄,你们四十三个人一天之内、就做到了几万人十几万人一个月都做不到的事情

“这件事情因你们的浴血奋战、坚韧不拔而底定功成。因为这次底定功成,打破了西凉军重兵防守的坚固堡垒,打破了西凉军无敌天下的神话因为你们的成功,我们能避开西凉军西线的二十万精锐,直接挥师北进,猛插洛阳腹地当轩辕关失守的消息,当我们大军出现在防备空虚的洛阳附近的消息,传开之后——西凉军每个人都会知道你们的名字,十八路诸侯每个人都将知道你们的事迹”张扬目光炯炯,声音嘹亮铿锵,指点激扬之间,就让每个人胸间的那股豪情像火山一样,汹涌地喷发了出来。

哪个人不想被别人崇拜,哪个人不渴望荣誉?张扬正是用荣誉点燃了他们的昂扬斗志

“当洛阳的八百里加急信像雪花一样飞到战火纷飞的各处时,敌人必将全线动摇,我们的盟友只要趁机猛攻,西凉军必将土崩瓦解,董卓身死,洛阳光复,救出陛下,恢复汉室指日可待那时候想想你们为这场战争,为整个天下作出的贡献吧以后不管是走到哪儿,不管活到什么时候,你都能自豪地跟别人说,想当年,董卓祸乱朝纲。轩辕关下,是老子跟其他四十二个兄弟拿下了覆灭董卓的首功想想,这是什么样的荣耀是谁也抹杀不了,任随岁月变迁也销蚀不了的荣誉”

不光是徐厚这些兵士,就连一旁站立的陶谦夏侯惇等人也都感觉热血上涌,豪气澎湃,那紧握双拳脸色通红、胸膛起伏的模样,似乎他们也想披上一件白跑,就加入这次潜伏攻击计划了。

“兄弟们,我的兄弟们,这次使命很艰巨。你们不光要伏在并寒彻骨的雪窝里一动不动几个时辰,甚至半天而且你们要四十三个人面对可能十倍甚至百倍敌人疯狂的反扑所以,你们必须要坚韧,必须要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意志荣誉,尤其是这种千载难逢的荣誉,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张扬说完,还不忘激了一句:“若是怕受不了,现在出列脱掉衣服还来得及,刘扬保证不会因此而对你们有任何看法——现在可以决定是去,还是不去”

那些影字营士兵一个个红着眼,胸膛剧烈起伏,一个士兵更是像是受到天大的污辱了一般,向着张扬喝道:“主公莫要瞧不起人就算是冻死在雪窝里,俺白水(书友白那个水的龙套,希望细化)要是动一下,就不是娘养的”

然后受白水的启发,其他人也都纷纷怒吼起来,表达自己刺去必死的决心。

吴颖看着这一切,心里有说不出的欢喜,而孙坚几人却是有些饶舌,张扬这煽情工地夜太深厚了,简直是,煽动这些人不要命也要完成任务啊真狠……但狠得对味儿

张扬满意地看着这一切,最后目光有神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大步上前轻轻地替每一个士兵整整衣衫,或是拍拍肩膀,说一句:“主公备好了庆功酒,等你回来我的兄弟”

虽然他们都裹得严严实实,但张扬还是感受到了他们的激动,浑身发抖的激动很多人眼中噙着泪花,那是被主公当成兄弟看,被主公屈尊送他们上战场送祝福的感激。士为知己者死,被主公如此相待,为了他死了也值

夏侯惇,陶谦孙坚几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互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复杂目光。

“刘扬此人……真是不可小瞧啊……”孙坚跟黄盖对视了一眼,用眼神说道。

黄盖按住兴奋地乱动恨不得也冲过去,要一件白披风跟着影字营出阵的晚辈朱才,也是一脸的复杂。

他斜瞥了一眼正带着浅浅的和爱的笑容在士兵中鼓舞的张扬,眼中一道凌厉的杀机一闪而逝,而孙坚察觉到他的杀机,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看看再说吧……路,还长着呢——”

华雄樊稠在营中开怀畅饮,华雄打了个饱嗝嘿嘿笑道:“如今天降瑞雪,我们闭关不出,底下的人动也都冻死了,不用打,就是大功一件……”

樊稠笑道:“是啊,前几日还敢攻城,现在已经只等着我们隔三差五地打他们,打的他们没脾气一个字——爽”

“若是他们敢主动攻城,我华雄……叫他们一声爷爷”华雄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嘿嘿傻笑道。

他的话音刚落,外边就传来士兵张皇的呼喊:“将军,不好了——敌人攻城了”

“影字营出发”张扬喝道。。.。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五章 新年攻势(八)—雪夜潜伏!

第四十五章新年攻势—雪夜潜伏!

华雄樊稠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酒劲儿一下子也消减了大半,连忙唤来护卫替他们穿戴好盔甲披风,。Qb⑸、COM\[搜索最新更新尽在netbsp;等到来到关上,只见西凉军正忙碌地警戒着,在李肃的吆喝指挥下,搬运垒石滚木的,搬运弓弩羽箭的,来来往往忙而不乱,这才让两人酒后慌乱的心绪稍稍安定了些。

两人只是向李肃和士兵们点头示意,示意士兵们不要停,战事要紧,然后伏在关垛口处放眼向下看。

只见昏暗的暮色里,狂风呼啸,将白茫茫的天地连成了一片,只能听见战鼓喧天,杀声动地。只能看见旌旗招展,黑漆漆的人头涌动。

“怕是他们这些日子被咱们偷袭的恼了,竟选在这样的鬼天气发动攻城。真是坏了脑子”樊稠一面用手打散从关下飞上来的满天雪渣,一面眯着眼看着昏暗苍茫间呼啸着奔来的人潮讥讽道。

“搅了咱们的酒兴,必让他们用血来偿”华雄手握腰刀,爆眼怒张,顾盼之间颇有气势地冷喝道。

城下。江东军、徐州军、夏侯惇、吴颖、张扬从四面八方围攻而上。他们扛着爬梯,举着旌旗,齐声喝叫着,好像潮水一样向着雄关扑来。

城楼上已经做好了准备,人人持着弓弩刀箭、垒石滚木,紧张地瞭望着城下与风雪夹杂在一起的来敌。等着他们冲到城底下,将梯子抵在城墙上,然后呼啸着呐喊着,像蚂蚁一样顺着梯子往关隘上攀爬。然后就轮到他们西凉军出手了

他们会将重重的垒石滚木狠狠地从垛口丢下,将一片又一片敌人连人带梯子击碎,变成城脚下血肉模糊的一探肉泥。将如雨的弓箭抛射向敌人,将敌人射穿,让他们喷出一团又一团的血雾,然后好像断了翅膀的鸟儿,从几丈高的天空中滑落,惨叫着摔在城下,与城下如山的尸骨融合在一起。

敌人近了,更近了,已经能够看见风雪裹挟中最前面,那些满脸是雪沫,眯着眼嚎叫着,扛着旌旗扛着梯子向城下冲来的敌人

风很大,天很冷,他们的脸被大风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他们吐着长长的白气……他们还在疯狂,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但也许下一刻,一块垒石一根滚木,一泼箭雨就能把他们变成城下血肉模糊,与冰雪和在一起冻得**的尸体。

但,他们还是勇往直前地,舞动着手里“孙”“陶”“吴”字旌旗,招引着后面更多的士兵往前冲。

城上城下的人素昧平生,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你的籍贯,更谈不上恩怨仇恨,但此刻他们就是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仇人

他们来不及疑惑,来不及无奈,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思考那些。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城上城下的万千儿郎,都不过是董卓和盟军政治角逐的砝码牌九。他们的胜负间接关系到各自掌盘者的成败,但他们个人的生死命运却连他们自己也掌控不了,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他们一刀杀死了一个不认识的敌人,还是一个敌人一个暗箭把他们送入轮回。

一将成名万骨枯,一心热衷自己前程的华雄樊稠自然不会去悲天悯人,瞎废功夫考虑这些劳什子的战争哲学问题。看到敌人像浪潮一样袭来,他们那嗜血的眼睛登时红了起来,紧握腰刀哈哈大笑着,大声鼓动着西凉军喝道:“将士们,今日加餐给这些不知死活的叛逆颜色看看”

“嚯嚯嚯”城楼上的西凉军登时齐声呼喝起来,那声势颇为震撼。

“杀呀”

“冲呀”

城下呼啸越来越近,城楼上西凉军登时都把呼吸生生地压着,紧盯白茫茫的关下,十指紧握刀枪,牢控弓弩,只需将军一声令下,他们就将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利器取走面前的生命

当华雄紧密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闪,挥刀喝道:“放箭”时,而城下同时传来一阵轻不可闻的“咔哧”,然后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喝:“帅旗被风吹折了帅旗被风吹折了”

然后这阵呼喊犹如投入平静湖水中的炸弹,一石激起千层浪,“帅旗被风吹折了”转眼间这声呼喝,好像闪电般由远及近迅速传遍了关下全军每一个角落。

一泼箭雨从关隘上倾泻而下,但由于风平浪静,干雪纷扬,羽箭的准头大失水准。不少箭矢眼看着就要呼啸着击穿它们面前敌人的喉咙胸腹,可是一阵大风袭来,箭矢就如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后面拖住了尾巴一样,不仅速度大减,更是摇摇晃晃向着两翼滑落而去。

但是就算如此,稠密的羽箭还是给攻城的人马形成了几十人的伤亡。但是下面白茫茫一片中的动静之大,却似乎是人上千人一瞬被射杀般似地。惊呼喊叫,喝停嚷嚷,夹着呜呜的寒风,竟然像是汤锅一样,滚沸着乱成一团。

华雄樊稠见到这一幕,都不由地大喜过望。还没等自己人马发动攻击,他们自己先被老天折了战旗,不仅士气大落,而且乱成一锅粥。兵法曰,乱则取之,浑水摸鱼,眼前就是绝佳的机会

于是华雄厉声喝道:“迪拜”

“末将在”一身灰色厚铠的魁伟裨将从后面站出来抱拳朗声道。

“开城出兵一战底定叛逆”华雄背手俯瞰沉声喝道,一副傲视寰宇般的容貌。

“喏”迪拜朗声喝完,就要转身离去,却见李肃急忙阻止道:“将军且慢”

华雄一挑眉,但还是止住迪拜,皱着眉头看着李肃问道:“你又有什么高见?”

李肃也顾不上华雄话语中的火气和讥讽,上前走到他身边一抱拳,诚挚地说道:“如今天色灰暗,加上狂风席卷,漫天飞雪茫茫一片,根本看不清关下具体敌情。敌人突然来攻,又突然大旗被折,颇为蹊跷。李肃——怀疑,这乃是敌人故意所为,为的就是让我们以为有机可趁,不假思索就率军追击。而他们却掉转马头,反戈一击”

李肃说到这儿,话一顿捻袍向华雄樊稠一个长揖沉声道:“要知道城下野战再难,也比爬高走低几乎是用人命填的攻城划算——将军,三思”

樊稠华雄一听脸色一变,但还是犹豫不决。两人对视一眼,又望了望关下依旧乱成一团,但茫茫一片看不真切的敌人大军。

两人面面相觑,又看着面前长揖不起,一副你不从我就从垛口跳下去容貌的李肃,两人摇摆犹豫了半刻,最后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和蔼地笑着扶起李肃,带着感激的语气说道:“先生阻止的及时啊”

李肃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语气中还是流显露了对自己,一言避免千军倾覆的功劳还是颇为骄傲的:“李肃只是尽了职责而已,不敢贪功”

城下大军气势如虹地来了,却如闹剧般地撤了,轩辕关的西凉军至始至终除了一波箭雨伤了几个人之外,再无半点动作。

但是李肃只算对了张扬他们并非真乱,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就在他们辩论该不该出城追击时十三个跟雪地同色的白衣人悄然地脱离大军,在关门两侧的高墙下俯身而卧。

天色越来越昏暗,而雪也是越下越大。如席的雪花飘飘洒洒,将城下潜伏的人儿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雪白锦被。他们一动不动,就算是到了跟前,你也无法发觉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竟藏着一群随时准备,对这个雄关发动致命而关键一击的四十三人

大军撤尽,张扬眺目远望巍峨的雄关,目光凝视着雄关墙角下,与茫茫雪原、沉沉暮色融为一体的那片地域。

那里毫无动静,但那里却藏着一颗颗火热的心,藏着决定这次攻关成败的关键一颗炸弹,一颗虽小但可惜击成一艘巨轮的炸弹

“成败——就看你们的了”当夜色完全笼罩了整个天地,影字营藏身之处也完全模糊,再也看不清的时候,张扬收回目光,心中默默地期许到,然后转身离开,等着那石破天惊,一战定乾坤的那一刻

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找来周仓廖化等将领,最后明晰确认了一下到时候的攻关细节。接着陶谦派人过来邀请张扬共商国是,对这场战役各方如何配合,打破关隘之后如何抢占府库,控制要道,捕杀贼首,招降俘虏等等问题逐个讨论。

群策群力各抒己见,在一片严肃活泼而又和谐的氛围中,攻打轩辕关,以及打破轩辕关之后的诸多事宜,都有了一个大致而又可行的纲要。

张扬头昏脑胀地回到自己的中军大帐,困乏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跺了跺被冻得发麻的双脚。

“晓蝶,晓娥这两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张扬一面脱掉靴子,摸了摸冰凉的臭脚,想想这时候该是那对贴心的姐妹服侍他洗脚,用那双柔软的小手给他解乏的时候了,但却不见人,张扬不由地纳罕道:“平日里她们都是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大帐等我回来的啊,今天都这么晚了还不回来,莫非是到颖儿那儿玩儿去了?”

张扬一想也可能,终究她们跟自己不过几个月,而跟吴颖却好几年,情如姐妹,有空一起说说笑笑岂不比闷在大帐里快乐?但……她们都是极其懂事儿的女孩儿,就算年少贪玩儿,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啊?

张扬不放心,于是就换了一双干爽的靴子,带着两个护卫快步赶往吴颖大营。

吴颖大帐简约而又别致,昏黄的油灯下透着淡淡的**。她一身月白的家居衣衫,借着幢幢的灯影,真是美不胜收,比之平日里的飒爽冷傲,这会儿更多了几分优美和醉人的恬静。

但张扬不知为何,闯入她那馨香阵阵的大帐顾之下没看见那对姐妹花时,心里有种难言的压抑和心烦,也就没心思欣赏眼前的灯下美人了。

“怎么这么晚了跑过来,一句话不说就冲进我的大帐左顾右盼,好像我偷了你的东西似地。”吴颖看着张扬探头探脑的容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

张扬却没有像往日那般嬉皮笑脸,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问道:“晓蝶晓娥今天来过你这儿吗?”

看着张扬郑重的目光,吴颖心里立马意识到要有不妙的事情发生,于是也收起调笑,很认真地摇摇头:“你是知道的,今日一整天,我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也就刚回营不过一个时辰,并未见她们来过。而且若是她们来过没寻到我,我的卫兵也会禀报与我的——”

看着张扬有些难看的脸色,她心里一沉,但还是上前轻声劝慰道:“别担心,这是军营重地,不虞有贼人使坏。而且她们人前都是易容的,不会那么找人瞩目。就算有人想使坏,也该顾忌她们的身份,你的长枪营可不是吃素的,敢对你的亲近之人下手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张扬一听脸色稍解,吴颖悄然拍拍他的肩膀,悄然地望着他柔声道:“回去吧,现在说不定她们就已经玩累回去了。若她们找不着你,该心急了。你可是她们姐妹的主心骨呢。”

吴颖安慰完,末了还不忘悄然调侃张扬一番。张扬对她展颜一笑,一把握住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柔荑,悄然地捏了捏,然后凑到嘴边吻了吻,不顾她的白眼笑道:“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把我一个人丢在大帐里,自己出去玩儿,害得我担心受怕,真是不像话”

吴颖擦去玉手上被张扬狼吻留下的口水,有些幽幽地说道:“若是我丢了,你会这样找我么?”

张扬一愣,然后立马保证道:“你若是丢了,天涯海角天堂地狱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回到营帐,张扬唤来卫兵打来了开水,自己洗了脚躺在卧榻上看文书,琢磨这场胜仗之后要面临的诸多问题,同时也在等西凉军夜袭,更是再等,等那对张扬早已离不开的姐妹花儿。

她们像空气一般围绕在张扬身侧。忙的时候像空气,她们乔装打扮、手握腰刀,默默而警惕地立在一旁的角落里,让你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

闲的时候,她们柔声曼语,或乖巧温顺,或娇憨黏人。两张比花解语般纯洁美丽的容颜,却又给人不一样的喜欢。

姐姐晓娥文文静静,默默地帮张扬整理文稿,撰写起草文书。当张扬怜爱地说一句辛苦你了,她只会温婉地甜甜一笑。

妹妹晓娥娇憨妩媚,就是一个黏人而又绝不让你厌烦的诱人小狐狸。一举足一抬眼之间都是柔情暗示,搞的张扬总是管不住自己,把她抱在怀里置于膝上肆意地赏玩。而她似乎也食髓知味,不仅不抗拒反而是主动索取,如今张扬不用尽全力还真的敌不过她。

就如往日的现在,该是晓蝶给她红袖添香,帮他整理书稿。而晓娥则巧笑嫣然,穿着小衣,将她那柔软馨香的身子贴在张扬身上,一边厮磨,一边用那双小手**推拿,给张扬除去疲劳、带来舒爽的同时。

看着着她那如水般妩媚的眼眸,闻着那不是吹在耳侧的如兰暖风,感受着她那稚嫩而又丰盈柔软的**在自己背上臂上的厮磨,一阵阵旖旎根本不受控制地向张扬袭来。

张扬受用的同时,也是苦笑不已。开始还顾忌军营重地不便,而如今似乎并无不妥,小妮子心思也就活泛了,张扬不去给予她就自己索取。张扬喜与她的情趣大胆,也惊于她身体的韧度和极强的承受恢复能力。

当张扬刚费劲儿把她推到极了巅峰不久,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就又看着身下人儿咬着嘴唇,用那双媚的能滴出水来的眼睛含羞而又大胆地说道“相公,人家还要嘛……”,张扬只能苦笑不已了。这样一个永远喂不饱的小狐狸在身侧,英年早逝恐怕不是梦想了。

但是如今孤灯幢幢,外边巡夜卫兵阵阵的脚步,愈加衬托大帐里的孤寂难耐。

桌案旁没有那个低头苦思,奋笔疾书的红袖,身侧也没有那个呵气如兰笑靥如花,让你**之物忍不住想冒头的小狐狸。之后他,张扬一个人。

一阵寒风吹来,营帐被卷开了一个缝隙,冰寒的冷讽趁虚而入,险些把油灯裹灭。

张扬心神不宁坐卧难安,一下子坐起身来,穿着拖鞋就去拿桌案上的一壶,早已没了热气的凉茶祛除心里的烦闷。却不想一拿起茶壶,就看见下面是一封信笺,几行熟悉的娟秀清新的小隶映入眼皮。

张扬一看,脸色阴晴不定,胸膛剧烈崎岖,放下信低吼道:“真是胡闹竟瞒着我跟着徐厚披上白衣,加入影字营雪地潜伏去了以为那是过家家捉迷藏呢”

张扬立马穿好鞋袜,披上披风,带着两个急冲冲地往轩辕关下赶去。

星光惨淡,夜幕深厚,狂风呼啸,干雪纷飞。

张扬望着好像巨兽一般横亘在前面的雄关,望着关下静静的雪地,他那又急又怒的心一下子清醒过来,急迈出的脚步也活生生地止住,真个人就呆在那儿。

“她们是在让我体会一下得到她们的滋味吧……”张扬望着前方,那处也许就藏着她们身躯的地方苦笑道,“……真不是滋味……”

张扬很担心,但想道今夜的偷袭也许很快就会开始,这场荒唐的考验游戏很快就将结束,他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些。

“这鬼天气,走在外边穿这么厚都挡不住寒风往里面窜——今天让大家伙儿歇息歇息,夜袭计划取消”

狂风呼啸了一夜,陶谦、孙坚等人都等了一夜,忐忑了一夜。

而大雪也纷纷扬扬下了一夜,张扬也立在关下站了一夜。而关下那片雪地毫无迹象,已经跟这片风雪完全融为了一体,再也看不出任何破绽。

当天亮时,他和两个护卫都成了雪人。

“华雄——你快些偷袭吧再不出来,他们都要冻死了”第一缕晨光破晓而出时,张扬望着轮廓慢慢明晰的雄关,看着关下那厚厚的雪地,苦涩地自语道。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新年攻势(九)—一怒为红颜!

第四十六章新年攻势—一怒为红颜!

看着一身是雪,眼中血丝密布的张扬出现在陶谦中军大帐时,众人吓了一跳。\.qΒ五、Com当然,帐中众人也都有些疲倦枯槁,明显一宿都没能安睡。

“如一也不必过于焦灼,昨夜风雪太大,想必西凉军也是苦于酷寒这才取消了偷袭计划。今天……必是要来的……”陶谦脸色蜡黄,一双浑浊的眼眸里也是红丝斑斑,虽然是安慰张扬,但话说到后面,觉得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只得苦涩地对张扬一笑了事。

终究华雄就算出关偷袭,那至少也得天黑了才行,距离现在还有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加上影字营已经潜伏的时间,,整整有一天一夜在这样冰寒的雪窟下面,不吃不喝也不动,以至不能睡,一天一夜就算是铁打的也得掉层皮,何况她们只是普通人呢

张扬此计虽好,但也不是好的没边儿,那是需要敌我双方默契配合才能实现的。

之前的潜伏偷袭计划就是,昨日黄昏与城下潜伏影字营人马,入夜时华雄就趁着黑夜开城袭营,然后影字营在华雄人马回城而被张扬孙坚所部人马紧追不舍时,影字营潜伏人马就在这个关键时辰突然跳出来。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保证城门一时不会关闭,直到后续大部安然冲入轩辕关

可是,千算万算,华雄昨夜竟然没有派人袭营,而让影字营人马白白在雪窝里睡了一夜若是华雄今夜同样不出来,他们这些人马除了暴露目标计划流产,只有全部被冻死

晓蝶晓娥是张扬亲爱的人,不容许有事儿;影字营自上到下四十一人是他的宝贝蛋子,同样不能这样毫无意义的白白牺牲——但,一旦他们暴露,守军就会对下面的雪地有了深重的戒备,之前费尽心机的佯攻准备,就全部泡汤了……这关系到他张扬,也关系到在座每个人的前途,同样无法等闲视之

孙坚夏侯惇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向张扬投去安慰的目光,终究埋在雪窝里张扬的精锐人马,是他的心头肉,作为盟友,表示一下也是应该的。

张扬内心痛苦地纠结着。

这次破关若是成功,自己的名声,将接着孙坚夏侯惇陶谦等人的口飞快地传播出去,这对自己将来的事业将有很大的助力。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完美的计划,一旦苍天跟你作对,也只有嗟叹捶胸的份儿。也许在行事之前,只看到了成事之后的巨大利益,却没细细去想若是出现了不测该怎么办。

那时候不光是张扬,就连陶谦孙坚他们也都四人死怕了,一听张扬如此妙计,也都忘记了规避风险,现不顾一切地抓住机遇再说。能够说,他们在这件事而上都是赌徒,一群只想着赢却没考虑会不会输的赌徒。而恰恰看起来八成能掷出三个六的一局,恰恰到开盘时变成了三个一,唯一还能期待的就是,对手会不会接着出昏招,也掷出三个一,而自己是庄家,侥幸赢下这一局。

但,对手不可能按照你的预期去出牌,不然不是对弈交战,而是排演话剧了。华雄也许昨晚喝醉了,也许明日才醒过来,他能耗得起,张扬却无论如何也等不起了

张扬焦灼之时,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两张宜喜宜嗔惹人怜爱的小脸。晓蝶的端庄矜持,温柔含蓄。晓娥的甜腻娇憨,大胆妩媚。一样的容颜,却是截然不同的爱惜。

这么久以来,她们时辰陪伴身侧,给自己带来了多少快乐,多少温暖。他对姐妹俩个疼怜爱惜,她们也对自己敬爱如夫,照顾体贴的无微不至。

就算当初自己得到她们有些不测,她们跟了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不太情愿。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尤其是三人早已坦诚相见,更是与妹妹晓娥有了多次的合体之礼,她们常说自己离不开张扬,张扬又何尝能力的开她们呢?

张扬做大业为的不仅是要出人头地回吴家堡报仇,更是要给亲爱的人温暖的家,给她们富足和庇护。若是为了所谓的大业,像慕容复那般能够寡廉鲜耻,牺牲亲人、牺牲朋友,牺牲爱人,牺牲自我,张扬宁可不要就算得了全天下,而爱人亲人却与你阴阳两隔,守着锦绣河山却无人分享快乐,不是莫大的悲哀么

江山,权势,爱人,张扬都想要。但若要他只选一个,他会当机立断地选择爱人

江山也罢,权势也罢,都不过是身外之物。梦醒时分,看着身边亲爱之人睡梦中的浅笑,这才是张扬追求的。孤家寡人,不做也罢

想完这些,张扬自嘲地一笑,自己终归没有枭雄的冷血和果决啊。罢了,罢了,做不成枭雄就做狗熊吧,以后不后悔就成了。

看着张扬没头没脑地扭头就往大帐外走,众人都是莫明其妙。孙坚追上去问道:“如一这是要往哪里去?”

张扬步子一停,悄然侧身沉声答道:“潜伏计划取消”

众人一惊,孙坚也是紧蹙眉头看着张扬沉声说道:“如一可知我们这一个月来在轩辕关下流了多少血,丧失了多少儿郎?如今机会难得,能有机会一举拿下轩辕关,直逼洛阳腹地,怎能像如一这般胡闹你这样做,是对轩辕关下为国捐躯的几万忠魂的侮辱”

孙坚铿锵悲愤的话语一出口,满屋子的人都是一愣,而张扬却转过身看着孙坚冷笑道:“你站着说话腰不疼不过是怕丢了这次夺取勤王大功扬名天下的机会罢了,偏又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振振有词忠魂也罢,死鬼也罢,我刘扬才懒得管。我只知道计划除了偏差,我的兄弟,我的女人就埋在雪窝里很可能已经冻成了冰坨子,我刘扬心疼”

孙坚被他说的又急又怒,但还是压住怒火,沉声道:“如一身份尊崇,才是超绝,是做大事的人。此番攻下轩辕关如一更是身居首功只需如一沉住气再忍忍,等着城门洞开西凉军回城,我们必能大功告成然后从轩辕关度过洛水,直逼洛阳,那时候天下震动,如一足能够名扬四海然后凭着如一的身份名望才学,不出几年,必定能出将入相——”

说着孙坚一顿,悄然将身子向张扬倾了倾,眯着眼说道:“那时候什么样的女子如一得不到,就算是再美丽博学的三公之女也任由如一挑选……何必为了两个青涩卑贱的婢女自废前程,把前程大业弃之不顾——年轻人别犯糊涂啊”

当张扬听到“卑贱”这两个字,火气“噌”地窜了上来,一拂袖厉喝道:“见你的鬼,前途大业老子还真的不在乎了兄弟,女人在你们心里都比不上封王拜相,但在我心里,他们比什么都重要”

“如一”夏侯惇也苦涩地上前劝阻,但刘扬赤红的双目一瞪,凶恶的目光吓了他一跳。

“谁也别劝我,老子今天就犯浑了,谁能把我怎么着注意是我想出来的,我说取消就是取消了谁再敢阻碍,别怪我翻脸不清我的长枪营可不是吃素的”

说着张扬就如发狠的红眼狼一样,一脚踢开帐篷,带着一股寒风愤然而去,只留下满屋子目瞪口呆脸色各异的人。

“这个冤家……为了那两个小妮子,你这样把所有人都得罪了,看你怎么收场……”吴颖脸色复杂,目光直直地看着张扬离去的地方,似担心,又带着淡淡的哀怨。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新年攻势(十)—真戏假作

第四十七章新年攻势—真戏假作

张扬前脚一走,大帐里满座的人才回过神来。\\。Qb⑸.cOM\\

“胡闹”孙坚不顾形象地指着大帐还在摇晃的门帘破口厉骂道,然后看了一眼面色沉郁但满是无奈的陶谦虚夏侯惇立马有了算计。

孙坚转身对陶谦夏侯惇吴颖几人重重一抱拳,沉声道:“不管各位如何算计,反正孙坚绝不容许刘扬做出这般荒唐胡闹之事某这就收拾人马,拼着一战也要拦住他们胡来告辞了——”

孙坚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就一转身带着黄盖愤愤地出了帐篷。

几人愁眉苦脸地对视一眼,吴颖目光一转,抱拳道:“吴颖这就去拦住他们,必不让他们自相残杀”

说罢,吴颖也转身离去。夏侯惇不放心,也抱拳向陶谦告辞,慢慢而去。

王朗担心地看着陶谦,陶谦苦笑道:“还能怎么着,去看看吧。”

张扬带着本部人马,计划选择在一侧佯攻,吸引城上西凉军的注意力,然后照应潜伏在城门口的影字营人马趁机撤走。

但不想刚带着人马来到关下,准备列阵出击,就看着孙坚带着不少于张扬所部的人马,快马加鞭地迎了过来。而夏侯惇,吴颖,陶谦也都带着部分人马紧随而来。

“出击——”张扬刚开口,后面就传来孙坚的厉喝:“我看谁敢动”张扬一怔,就见孙坚带着黄盖、朱治朱才带着大队人马快速而来,而他手一扬,自有两路人马自两翼快速包抄上去,堵住了张扬人马的去路。

随后吴颖,夏侯惇,陶谦的连续到来,张扬的人马不免有些纳罕迷惑,不知道自家主公跟盟友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为何气氛这般诡异。

“刘扬——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么作为讨逆军一员,我绝不容许你这样自私自利”孙坚举着长刀对着张扬暴喝道。

“不要管他们听我号令,全军出击”张扬冷瞥了一脸乌青的孙坚一眼,扬起手中当日在兖州晓蝶替他买的那把腰刀朗声喝道。

“刘扬——别逼我动手黄盖,朱治,拦住他们”孙坚长刀一挥,黄盖两人当机立断地策马而去。

张扬的人马看着两翼包抄过来的昔日盟友,立刻呆住了。周仓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对张扬说道:“师父……这样怕是不妥啊……是不是该……”

张扬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的兄弟不能这样白白冻死就算是我错了,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

说完,张扬顾不上蹙眉沉思的周仓,策马上前,朗声喝道:“长枪营,神臂营——准备”

廖化稍稍一怔之后,当机立断地执行了命令,厉声喝道:“长枪营——举枪”

“唰”长枪营每个人一听到号令,就条件反射般飞快地与队友兄弟紧缩队形,手里的长枪齐齐斜举,千百杆闪着寒光的枪头对向了四面的江东军,曾今的盟友,以至是他们曾今的兄弟

影字营也在黄忠的喝令下,张弓搭箭,目无表情地对准了四面的江东军,只需张扬一声令下,就是万箭齐发

张扬的人马作出了攻击准备,江东军自然也都抽刀举枪,目光开始变冷,呼吸开始变沉。

长枪营踏着缓慢而沉稳的步伐,像坦克一般一往无前地向前驶去,那副凌厉的杀气和不可阻挡的气势,似乎要把敢于挡道的一切障碍,全部碾成粉尘

不管你之前是朋友,是盟友,还是敌人,只需主公一声令下,他们都将当机立断地将手中的长枪刺出去

他们也许是来自徐州营,也有的来自江东营,但是如今却是张扬的部属。军令如山,就算是昔日的弟兄,他们也得当机立断地把他们当成敌人,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长枪捅进他们的胸腹这就是战争这就是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

于是在轩辕关下,在西凉军和盟军的紧张注目下,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只需张扬孙坚一个人将手中的刀狠狠挥下,一场血战就要迸发

夏侯惇,陶谦都忙着策马上前,插到紧张对峙的两方人马的交汇处,向着孙坚和张扬不住地讲道理和稀泥。

而吴颖看着焦急沉郁的张扬,刚想前往劝阻,但是却又生生地止住。

他是要去就他的兄弟,去救他的爱人,她吴颖凭什么去阻拦呢……而且,劝得了么……

吴颖望着轩辕关巨大的关门下,那片无垠的雪地,目光落寞中带着阵阵哀怨,望向张扬的目光是那么复杂,充满了苦笑和无奈。

她的心是酸涩的。

这通事闹出来,她已经看出了张扬对自己当初身边那对小丫头的疼爱和宠溺。对于此,她虽然心中早已接受了这样的局面,但是想道自己与他还隔着重重阻碍不知几时才能得到祝福和真爱,而那个冤家却有了除她之外的女人,接受归接受,但心中别有一番酸涩。

但同时她的心是甜**的。

他为了兄弟,为了她们能够勇敢地站出来,哪怕是放弃可能得手的名满天下的机会,哪怕得罪将对他助力颇大的盟友前辈能够看得清他是把情义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她吴颖动心。她深深记得张扬讲的《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虽然才智高绝,乃天下奇男子,但吴颖却是深深厌恶的,她宁可张扬是段誉一个能够为了她不惜一切的傻瓜,而不是为了前途霸业能够舍弃一切包括爱情兄弟的智者

同时,她的心是无奈和担心的。

张扬虽然有不凡的才干,但最终没有枭雄的冷漠,和为了目标不惜一切的霸气和果决。

这次他能够为了几十个兄弟,两个疼爱的丫头,白白放过大好扬名的时机,下一次他会不会为了另外的事儿干出什么荒唐的事儿来。楚霸王重情重义,汉刘邦寡廉鲜耻,所以项羽是斗不过刘邦的。他——张扬,看不破情、义,不知在不折手段以强凌弱的乱世,他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爱上一个重情义,却很可能被情义束缚左右,最后被对手捏住痛脚置于死地的男人,她会落个什么下场,吴家会被自己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吴颖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下面剑拔弩张,混战一触即发,轩辕关上面也是摩拳擦掌了。

李肃一夜**,加上多日劳累,已经烧的恍恍惚惚,裹着厚厚的被褥卧床不起。

没有了说三道四的人,华雄樊稠二人看着下面极有可能发生内讧的场面,立马惊喜的跳了起来。

“老弟,我猜他们肯定是粮草尽了,有人想撤,但不被允许,所以他们对掐了起来”樊稠满面红光地看着下面,自信满满地推测到。

华雄故作沉稳地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下面乌云密布,下一刻就要电闪雷鸣的对峙阵仗,听了樊稠的话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地笑道:“极有可能吕布那厮手伸的太长,派高顺带着精锐在阳城和颍川地界四周破袭截击,半个月前就烧了盟军大批粮草,让他们空着手跑了一趟。加上前些日子我们放了半把火,又焚了他们部分粮秣,算算日子,他们的粮草也该告罄了”

高顺在阳城颍川一线肆掠,樊稠华雄是知道的,第一次将徐州的运粮队烧了个精光,他们通过吕布射上关隘的飞信也是知道的。

但张扬那次秘密率军运粮,击溃了高顺所部,高顺郎平带着人马立刻就赶回荥阳休整去了,根本来不及跑一趟给轩辕关上,本就看他们不顺眼的华雄报信,说我们截粮失败了,还被人一通猛揍。这不是给华雄机会讥讽他们么,高顺肯干,郎平也是不肯的。

所以,至今华雄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二十天前,以为下面已经断粮了。所以才会推测出这般结论,而且两人都是深信不疑

樊稠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看了华雄一眼问道:“我的意思是机会难得。兵法云,乱则取之。如今浑水摸鱼正是时候,错过可惜啊”

华雄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目光又投向了关下,压抑住心里对寻到优良战机的喜悦,咳嗽了一声淡淡地说道:“看……再看看吧。”

樊稠龇牙咧地看着今日突然变得深厚稳重起来的华雄,不知道如今如此明朗的局势,还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华雄学着李肃,面带一副悠哉悠哉不紧不慢的欠揍笑容,樊稠这才了然,心里暗骂道:“李肃那厮也不是好鸟,你学他,小心学坏了”

但樊稠没有爆粗口,而是陪着华雄一起站在寒风中,眺目远望,目测前面的战局。

关下依旧犹如一个火药桶,张扬冷目而视咄咄逼人,孙坚脸色乌青寸步不让。

张扬不经意地看见关隘上,迎风寒风猎猎舞动的帅旗下两个注目远眺的将领,心突然灵光一闪:“不如将计就计,赌一把,赌他们会忍不住诱惑,会开关出击虽然时机不对,但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于是张扬对着跟他怒目而视的孙坚使了个眼色,让他往关隘上看。孙坚看见张扬莫明其妙的暗示,又怒又奇,但还是忍不住往上面看去。

当他看见正关隘上帅旗下,正指着自己这边交头接耳,似乎在兴奋地说着什么的两个早已熟悉的不成的西凉军大将,又转头看见张扬奇异的挤眉弄眼的暗示,孙坚这才了悟:“他是要我配合他演一出戏我竟然差点误会了他”

而此刻,在关门下厚厚雪层下潜伏的晓娥晓蝶听到远处的厉喝,聪颖如斯的她们立马知道,是自家相公怕她们出事儿,不顾错失良机,不顾与孙坚等人翻脸也要搅了局,把她们安然地带出去。

“相公——”两女听着上面越来越近的厉声呼喝和震天动地的马蹄脚步,还有熟悉的长枪营那“唰唰”的挥刺,她们在黑暗中不由地又惊又喜又怕地泪流满面。

“是谁在哭?胆怯鬼”就当两女感动地低声抽泣时,耳畔传来小声的讥讽,两女一愣。但是雪窝里不容动弹,而且光线不好,她们不知道是谁在她们身侧。

晓娥吸了一下鼻子,低声冷叱道:“白痴”

谁料那人马上不愿意地小声反击道:“我不是白痴,我是白水,纯爷们儿哪像你们这般——啊——”

白水还没说完,就被人生生地按在了下面的雪窝里,耳畔传来徐厚那低沉而又可怕的声音:“再敢多嘴,你连白痴都做不成,我让你变成白骨永远埋在这儿”

孙坚张扬眼神交换完毕,相互眼眸中交汇过一丝相互的歉意,然后又各自回归到相互的角色中来。

孙坚高声厉喝道:“黄盖,朱治,不要跟他们硬拼给我迂回过去,万万不可让他们逃脱”

张扬也是及其配合地冷喝道:“儿郎们,你们是战无不胜的胆敢挡道者,杀无赦”

“嚯”

“嚯”

“嚯”

“长枪营举枪”

“神臂营准备”

“黄盖——举刀”

“朱才——准备”

下面双方有条不紊紧锣密鼓地拉开了阵势,长枪营刺猬方阵的犀利,神臂营的蓄势待发,江东军的杀机无限。凄厉的厉喝声,轰隆的马蹄脚步声,唰唰的刀枪挥斥声,冷峻的容颜,逼人的杀气,如此压抑的战阵,若还不是真的要开打了,樊稠华雄无论如何也不信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信和喜悦。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朗声喝道:“迪拜,点齐人马,随我杀敌”

“喏”迪拜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喜悦,魁伟如山的身躯猛地一跺脚朗声应诺,然后飞也似地转生就走。

就当晓蝶晓娥听着自家相公跟孙坚等人的摩擦越来越严峻,内讧一触即发,急的要哭出来的时候,就听“嘎吱”一阵沉闷的响动,然后轰隆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她们马上呆住了,然后狂喜到:“吊桥被放下了,敌人要出关了”

当华雄,樊稠带着人马从关门呼啸着杀将而来时,孙坚和张扬相视一笑,而夏侯惇陶谦吴颖也立刻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一场戏,一场逼真的戏

但只有张扬自己知道,这只是半场戏,差点儿假戏真做的一场戏。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新年攻势(十一)—破关!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四十八章新年攻势(十一)—破关!——

第四十八章新年攻势(十一)—破关!

轩辕关上战鼓喧天,、QuANBEn、轩辕关下,千军涌动,万马齐喑。

华雄樊稠策马领军在前,挥舞着长刀钢戟,怒瞪着髭须虎目,一股斑驳的洪流如同九天之水,自关内倾泻而出,直冲张扬孙坚阵地,似乎是要以雷霆之势击穿他们的防线,让他们密阵土崩瓦解,各自为战分崩离析,再也无法阻挡西凉军的左奔右突

华雄樊稠已经想象得出,这将是一场让人热血沸腾的击溃战,一场足以影响整个大局的战役

他们苦守悬关月余,以万五甲士,最终耗尽数倍于己的盟军jing锐的力量,最后抓准时机,发动雷霆攻势,以五千疲敝之师彻底击垮关下三万雄狮,彻底解除高悬在轩辕关上空的红s警戒

这该是什么样指挥若定、军事修养高超的将领才能打出来的完美胜仗啊,此战过后天下还有谁不知道他们的威名,相国又该如何在永安宫大殿上夸赞上次他们

以少胜多,良将也他们要用此战来告诉天下,告诉天下轻蔑他们的狗屁文士,他,华雄(樊稠),允文允武。你们不能做的骑马打仗,我们能做你们能做的运筹算计,我们一样jing通有我们足以平天下,你们都一边歇着吧

“冲啊”

“杀呀”

千军万马如同夏日炸雷般滚滚而来,那气势是护士吞天蔽日,不知张扬孙坚算计的盟军士兵,纷纷失s,张皇不安地望着自关内奔杀而出的西凉军。

而张扬此刻猛然寒刀出鞘,猛一挥舞厉声喝道:“西凉军中计了神臂营,准备迎敌”

听闻张扬颇为镇定的呼喝,士兵们立马心中一安,从惊惶变成了惊喜,原来自家主公智计百出算无遗策,自己不是待杀的鱼ru,而是藏在鱼ru下面的霍霍刀俎

“神臂营——”黄忠立马领悟地扬弓sh天狼,神臂营五百也都雕弓如满月。万弦拨动,千弓待发,士气顿时为之一振

孙坚也立刻作出反应,高声喝道:“黄盖,朱治,领所部人马绕过去,避开他们主力,直取关n”

“喏”

张扬瞥了一眼孙坚,冷笑一声:“避重就轻,抢功不慢”

“风字营两翼攻击,目标关n”张扬立刻喝道。

“喏”b秀,苹轩(“凭轩涕泗流”的龙套,希望喜欢)各领一路人马,迎着b澜的西凉军,沿着两侧萦绕而去。当他们和黄盖朱治的人马接近关下时,顿时箭如雨泼,很多人闷哼一声中箭落马,但更多的人却是灵巧地伏在马背上,避过了密集的箭雨,直向关n扑去。

“神臂营——齐sh”当华雄的马队接近sh程时,黄忠猛然喝道,同时手中的羽箭已经飞了出去。

“嗖嗖嗖”如飞蝗的箭雨抛向天空,然后如雨点一样向华雄的人马攒sh而去,顿时人仰马翻,战果显赫。

“弟兄们随我冲”夏侯惇看到张扬孙坚如此快就反映了过来,双目一瞪,一提马缰一蹬马肚子,呼喝一声,也带着部属迎了上去。

接着,徐州营出动了,再接着吴家堡出动了,一时间关下千军如h,洪流jiā汇,厮杀声怒吼声震动寰宇。

西凉军冲击的太快,已经完全脱离了关n,如今关下各路盟军突然反应,或抵挡或包抄,他们顿时陷入了泥潭。

“**上当了”华雄一刀将砍过来的长戟击开,抹了一把全是血的脸,怒急地狂喝道。

“怎么办”樊稠一戟将扑过来的敌人击杀,然后双目y裂地喝道。

“上当又如何,击溃他们便是”华雄言罢,挥舞着长刀仰天喝道,“兄弟们,随我冲,杀光他们”

“喝喝喝”华雄势不可挡,一路斩敌开道,西凉军倍受鼓舞,不顾四面jiā汇围攻的盟军铁骑,纷纷嗷叫着往前冲,竟有一股遇佛杀佛的气势,前面与他纠缠的骑兵竟然阻挡不住了

张扬冷眼旁观,看着已经被纠缠的只剩下锐气而失去了速度的西凉大军,张扬厉喝一声:“长枪营——出击”

“杀”

“杀杀”

“杀杀杀”

八百长枪营ting首昂xing,八百杆长枪斜刺苍穹,“唰”地一声齐齐一扬,面s冷峻地向着滚滚而来的西凉军铁骑,稳步前行

华雄看着沉步迎来的步兵长枪阵,不免讥讽地朗声喝道:“挡我者死”

“挡我者死”

“挡我者死”

西凉军纷纷狂呼着,策马向着长枪营冲来

“长枪营——紧缩阵列”西凉军近了

“长枪营——举枪”更近了

“拒马——”就是这一刻,顿时廖化瞳孔猛缩,身体猛然跟第一列融为一体,前三列站稳脚步,相互紧依,咬紧牙关,视死如归地看着前方狞笑着奔来的敌人转眼间,他们就已经狠狠地撞在他们阵前

顿时人仰马翻,惨声连连,堕马声突刺声不绝于耳。

很多士兵被撞的口吐血沫,但依旧紧紧坚守岗位。后面的士兵紧紧扛住,用他们的身体组成一道ru墙,和手中的长枪一起坚韧不可破的软墙。虽然很多人深受重创,但这b暴风冲击已经被他们挡下,接下来就是他们这些nngh儿迎头而上,将暴风雨击成碎片的时候了

樊稠冲得太狠,当他红着眼舞着戟撞飞三个长枪兵,又砍杀两个长枪兵后,连人带马就深深地一头扎在长枪阵里。

他立于马上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将手中的长戟舞的风风作响,但是他表现的太突出,竟然带马压垮了三排防线,深深突了进来,自然后面的长枪兵都红了眼。于是樊稠立马招待了前前后后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突刺

“开”

“哋喝——”

樊稠连人带马扎得太深,跟后面的弟兄完全脱节,而且陷在泥潭中根本动弹不得,他立刻感觉到了不妙。

求胜y望大盛的樊稠大吼着,一边狂舞着兵刃,挡开四面攒刺来的仇恨一枪,一面脑n冒汗,狠踹着马肚子想向着来时的方向杀出去。

“华雄救我——”樊稠暴喝着将两轮密集的突刺全部挡开之后,不仅被捅了好几枪,咕咕地冒着血,而且一人跟几十人上百人角力,他的力气已经耗尽了。所以,他只得阁下脸皮向着华雄那边狂呼道。

当他刚喊完,就感觉后心一凉,一杆长枪顺着他身上锁子甲的细小缝隙长驱直入,狠狠地没入了他的后心。他浑身的力气像是被hu气机hu去了空气的器皿一样,顿时空空如也,手中的长戟“铛”地一声落地,还没等他转头看看是哪个王八蛋捅的他,“噗哧”“噗哧”又是一声长枪入ru的声音。他浑身hu搐着,嘴角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扭身望着十几个狠瞪着他,手中长枪已经没入他身体的长枪营士兵,又望了一眼远处正吼叫着往这边冲杀的华雄,头一低就咽了气。

然后那十几杆长枪纷纷拔出,带出一股股喷涌的血泉,樊稠也是双目瞪圆,直tingting地从马上歪倒下来,然后随着长枪营的前驱,湮没在如林如山的长枪阵里。

“樊将军死了”

“樊将军死了”

当樊稠身死落马那一刻,顿时西凉军纷纷凄厉地呼喊起来,顿时一片哗然。

华雄浑身是血地在马上狂舞长刀,一刀将身侧厉喝的几个士兵全部砍杀,同时怒喝道:“可我华雄还活着杀”

张扬看着纵马在阵前挥刀狂砍,将阵前阵地搅得一团糟的华雄,眉头一皱,厉声喝道:“留下华雄的人头”

“喏”廖化厉喝一声,然后高声喊道:“长枪营——上前”廖化和前列的长枪营士兵,奋力清除推开已经被攒刺成喷壶的西两军人马,然后后面的生力军迅速补充上来

“刺”就当后面的西凉军茫然不知所措之时,毒蛇般的长枪防不胜防地攒刺而来,茫然的西凉军纷纷被刺下马,然后被后面滚滚而来的压路机碾过

“杀”廖化冷喝一声,抡起长枪对着犹在疯狂的华雄就是闪电一枪,华雄本领不俗,但是手忙脚lun之下,虽然凭着对危险的第六感感受到了刺来的毒蛇一枪,忙惊出一身冷汗,挥刀就挡。虽然将廖化的长枪挡偏了方向,但巨大的力道还是让尖锐的枪头狠狠地刺入华雄的左臂

华雄吃疼之下,狂喝一声,一刀将长枪砍成两截,然后将扎在左臂上的枪头拔出来,疯狂地挥刀bi退廖化及其他几杆长枪,同时高声喝道:“儿郎们,撤回去”

说着就冲开前面挡路的同伴,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

却说当华雄大军冲出关n,吊桥就要冉冉升起之时,关n两侧贴近墙根的雪地突然炸开,一群跟雪地同s的白衣人ji起满天雪沫,弓着身拿着武器,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接近了关n。

徐厚一马当先,晓蝶晓娥紧随其后,三人在吊桥升到半空之时,就见她们犹如灵巧的长臂猿,纵身一跃,双手抓住吊桥,然后腰腹一甩,娇小的身体就借力迎翻而上,顺着吊桥滚了下去。

“敌袭啊——”半掩的关n那边立马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喊,但随着几声兵刃相击的响动,和一阵惨呼,冉冉上升的吊桥突然一顿,停止上升,然后一阵“咯咯咯”尖酸刺耳的响动,吊桥重重地落下,拍起满天飞舞……

四十三个雪白的身影猛扑而入,关外顿时想起一片雷动的欢呼喝彩,黄盖b秀等人纷纷策马狂奔,直去关n。而关内却传来惶恐凄厉的呼喊,然后黑压压一片带着刀枪的士兵,在将领的鼓动下疯狂地向着四十三人扑来。

“不惜代价,守”徐厚沉喝一声,同时右手一扬,一片雪huā般的飞镖飞出,一片惨叫之后,密集冲来的西凉军顿时倒下一片。

“不惜代价,守护关n”两声娇叱,两nv也随徐厚sh出两排飞刀,瞬间便夺走了一片西凉军的xng命。

“不惜代价,守”白水一个猫翻身,就滚到了西凉军的阵中,然后就是喝叫着一阵狂砍猛杀,顿时血光冲天,将他雪白的衣衫染成了绛红s。

“不惜代价,守”其他四十人,纷纷呼啸着,狠狠地跟来敌撞在一起。他们或两人配合,或三人成伍,加上武器诡异犀利,配合默契难当,在付出几人被lun刀砍死的代价之后,硬是没能让一个西凉军接近吊桥

白水一身是血,笑容诡异而吓人。当他看见身材干瘪但一把细长弯刀犀利如神,在敌群之中杀人,犹如切菜般,敏锐灵巧异常的徐厚统领,看着他一身不染一丝血滴的白衣,再看看自身,不由地饶舌:“统领就是统领,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又看见随在徐厚身侧,配合的天衣无缝,娇叱飞舞,灵巧灵动杀人不眨眼的两个玲珑的身影,这才纳罕道:“咱们影字营何时有了这两个小家伙?”

但当他瞧见徐厚不时投向两人的关切的目光,不时侧身照应的身影,方才了然,猜想他们必是统领的亲戚。不过从刚才他们追随徐厚攀援吊桥,再到如今他们那跟统领一般无二只是经验不足的犀利刀法,白水觉得这两个小dd丝毫不比他弱,心里不免有些不好受。毕竟他们在,自己就没有出头之日了。

正想着,身后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徐厚诡异一刀将两个西凉军腰腹切开击杀,迅速回头一眼,然后厉喝道:“我们的人马进城了,都给我躲开”

白水还在发愣,就见一个灵秀的身子扑过来,将他猛推向一边。同时就听那人儿冷声道:“战场上发呆,不要命了”

然后马蹄声欢呼声,惊恐声lun成一片。

b秀黄盖率部已经穿过城楼上,泼下来的密集箭雨,甩下所有死伤的兄弟,不顾一切地狂奔而来。

望着dng开的关n,这个让他们流尽了血,淌干了泪,做梦都想着要冲过的关n,如今就在他们眼前就像一个让你受尽了屈辱的nv人,此刻就叉开大tui等着你猛hā的时刻一个尽雪前耻,士兵们最ji动最疯狂的时刻——就在眼前

“冲啊”

“冲进去,我们就赢了”b秀黄盖犹如见了面包的饿汉一般,都红着眼喘着气不顾一切地吼叫着鼓动着,然后一往无前地奔了进去

他们纷纷对两旁驻足让道的白衣兄弟投去尊敬的目光,然后踹着马肚子,举着马刀怪叫着向关n下当道的西凉军冲去,一个冲击就将西凉军凌lun的阵型冲垮了,然后就是一边倒的追赶厮杀

夏侯惇,陶谦,吴颖的人马纷纷争先恐后地率部往轩辕关里奔,反而把刚才血战的敌人丢在一旁了。因为在他们心里,此刻杀再多的人,也比不上拿下这座意义重大的雄关

“将军回不去了”看着已经顺着关n奔流而入的盟军铁骑,副将李吉一身是血披头散发地对着华雄,落寞地说道。

华雄捂着咕咕流血的左臂,望了一眼从自己身侧狂奔而过都不看他们一眼的盟军骑兵,面容苦涩而凄凉。

但当他看见张扬带着长枪营,神臂营缓缓地压过来时,神s一凝,握紧拳头含恨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走”

说着,他就带着李吉,领着两千残兵败将,狼狈地沿着墙根飞也似地逃去。

张扬看着一个个发疯似地往轩辕关里挤的盟友,再看看逃窜而去,却没有受到有力阻击的华雄所部,苦叹一声,沉声喝道:“黄忠,带领一彪人马送送他们最好送到地狱去”

黄忠朗声抱拳道:“喏”

然后黄忠背着长弓提着长刀,带领三百骑兵尾随华雄而去。

轩辕关上下已经沸腾了,到处都是战场,城n处血流漂撸,城楼上刀影人影闪动,然后一个又一个人惨叫着从几丈高的关隘上掉下来,摔成一探模糊的血ru。

望着空空如也的关外,和遍地的尸体,廖化轻声问道:“我们进去么?”

张扬仰望着已经被换了帅旗的城楼,摇摇头淡淡说道:“不必了,反正我们的功劳已经拿到了,再去hā一脚,吃相就太难看了。”

廖化周仓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就见张扬朗声笑道:“弟兄们辛苦了”

“主公辛苦”士兵们纷纷齐声喝道。

“你们打得很好,主公很满意。休息完毕,咱们加餐主公我亲自登台献艺,又有新桥段了”张扬刚说完,士兵们就狂呼成一片,纷纷喊道:“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

厮杀渐渐停歇,夕阳西下,如血的晚照印着雪地上的落红残肢,折戟马尸。放目远眺,雄关奇伟巍峨,雄鹰展翅翱翔,苍穹湛蓝如洗,大地远山苍茫一片,多么豪放的景观啊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张扬面对此情此景,忍不住高声yn道。

“好好好——”士兵们纷纷欢呼叫好,而周仓更是策马上前一脸羡慕地看着张扬道:“没想到师父您,还yn得一手好诗啊”

当张扬带着稍稍修整的人马进入雄关时,大局已定。各部人马按照先前拟定的章程,各施其职。控制关押俘虏的,查封府库,收押审讯战犯获得意外情报的,收拾辎重整理缴获的,忙的不亦乐乎。

而张扬却难得地带着人马在关里宽阔的石板街上漫步,望着狼藉的府院,成排的俘虏,张扬非常有成就感。他手下那些士兵也都是一脸自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时,他的目光看到了一片雪白的身影,还有那两个让他心碎而又怜惜的纤秀的身影。

“相公——”两nv摘掉头套,l出两张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清丽容颜。

“他们——是nv的”白水呆住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一章 诉衷肠

第一章诉衷肠

张扬刚想上前把她们揽在怀里,好好怜惜一番,就听见身后传来夏侯惇那爽朗的笑声:“哈哈哈,这一仗打得痛快啊如一,你这些白衣兄弟功不可没啊——咿,好漂亮的双生子,她们也是影字营的人?”

夏侯惇衣甲上血迹斑斑,上面更是被刀枪砍得全是深浅不一、参差交错的白印,显然他一路冲锋,。qUanbEN。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干涸的血迹,正目光灼灼地笑着看着一身雪白衣衫,眼泪斑斑楚楚动人的两姐妹,两姐妹见有人毫不掩饰地这般看她们,不由地一抹眼泪狠狠地回瞪了夏侯惇一眼。

张扬歉意地向她们一笑,让她们先走,等自己处理罢这些正事,晚上再好好疼她们。

“别看了,不许打她们的主意,她们都是我的人”张扬走到夏侯惇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打断他直追两女而去的目光,没好气地说道。

夏侯惇不好意思地一笑,算是为失礼的失礼赔罪了,然后亲热地上前揽住张扬的肩膀,神秘地凑过去笑道:“这次缴获颇丰,如一居功甚伟,本来是想把俘虏来的那些女子挑些给如一送去的,但现在才知道如一身边早有娇娃相伴,那些粗脂俗粉如一自然是瞧不上眼,某也就不多此一举了。”

张扬听着他的调侃,哼了一声,轻轻把他那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拍开,笑道:“这是行军打仗,带着女子实在不利于行军,那些女俘虏我是不敢要。不过男俘虏我倒是有兴趣……这次咱们抓了多少西凉军俘虏?”

夏侯惇眼珠子一转,答道:“除了华雄带走的两千和战死的,我们一共抓了四千多俘虏,现在分为三块儿关押在三个地方。这次如一出力甚巨,将士损伤惨重,自然是如一优先挑选精锐俘虏补充军力。这个如一放心,我会让文台兄,陶公他们同意的。”

张扬诧异地抬眼看了夏侯惇一眼,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他的场面话,但还是向他抱拳说道:“谢谢元让了。”

“客气啥,都是兄弟嘛”夏侯惇嘿嘿一笑,就推着张扬边走边说到,“咱们去看看文台他们收拾妥当了没有,收拾妥当了,咱们就该摆一场酒宴,痛饮几杯,好好庆祝这场大胜”

张扬也不推辞,于是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就如亲兄弟一般远去了。

来到原来华雄入樊稠的中军大堂,孙坚陶谦吴颖也都到了,孙坚陶谦都是喜气洋洋,张扬跟他们好一番客套。之后,干果酒酿端上来,几人边吃边饮边聊,好不快意,之前多日积淀下来的苦闷烦躁,此刻都化解在这浑浊的腊酒中,消散在郎朗的欢声笑语中。

简单的酒宴在安定团结的气氛中结束了,张扬唤过廖化波秀,吩咐道:“明日就要分赃了,我们宁可在财物粮草兵刃缴获上面吃亏,也要多要些精锐可用的西凉军俘虏。虽然西凉军跟我们这些日子血战连连,仇深似海。但毕竟只是各为其主,吃粮当兵拿枪效死,天经地义。但抛开那些我们并非真的跟他们有仇怨。他们毕竟不是异族,跟我们一样都是汉人,加上樊稠已死、华雄逃命,只要我们稍加笼络,施以恩惠,让他们安心下来,不出多久,就是一等一的精锐。枪杆子里出政权,我们正缺人,精兵最重要”

两人微微一沉思,恭敬地低头抱拳沉声道:“喏”

刚交代完两人离去,转身一看,就见吴颖正远远地立在中军大堂府院的水井旁。水井边是一颗枯槐,清冷的月色柔和透过槐树,斑驳细碎的清辉洒在她身上,月色清清天阶似水,人儿踽踽恍若谪仙。

看着张扬的目光看过来,她淡淡一笑,张扬缓缓走过去,望了望天上的明月,随手握在井栏上望着她轻声问道:“是等我,还是赏月色?”

吴颖轻轻转过身,看着张扬淡淡地说道:“本来是想跟你一路北上,过宜阳,渡洛水,一路挥师直取洛阳的……但……如今怕是不能同行了……”

张扬心里一沉,忙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吴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没出什么事儿……就是冀州突然黄巾暴*,韩馥运往酸枣敖仓的粮道被阻塞,我要被遣去驱散黄巾变民,护运粮草抵达……明日一早就要领军前往了……”

张扬忍不住质疑道:“酸枣敖仓各路诸侯云集,而且背靠黄河津渡,离韩馥的邺城不过几百里,难道他们就派不出一只人马前往,偏偏千里迢迢招你带人前去?你何时威名如此远扬,都闻达于诸侯了,放着那么多就近的名臣良将不用,偏偏跑这么远的路向你委以重任?他们都喝酒喝糊涂了吧”

吴颖见到他如此心焦,胡言乱语搅局,心里好气又好笑,但心里同时又是一暖。

她嗔了张扬一眼,笑道:“别总在背后埋汰别人,能成为一方诸侯刺史,哪个不是当世的俊杰良才,也就是你敢说他们糊涂。”

张扬一听冷哼一声:“天理自在人心,如今这些诸侯是聪明,但是都聪明过头了一个个小肚鸡肠,自私自利,鼠目寸光,刚刚取得了一些成绩,就开始抢功,互相提防算计,明争暗斗。如今更是二十几万大军纠结在酸枣宴饮高歌,月余寸步不进,白白错失多次灭贼良机。也就是这些聪明人能做的出这等,亲者痛仇者快,让天下人失望透顶的事儿来。”

吴颖听了张扬的话,自然知道他所言不虚,但她此行势在必行,如何能因为他几句牢骚话就改变主意?她放心不下他,但更不能做出有悖长辈好意的事儿来。

原来,今日傍晚三叔吴衷派人赶来轩辕关,送来密信,信中言辞极少,但一定要她带着人马北上敖仓见他,然后他会安排吴颖跟曹操的人马一同渡黄河北上冀州。

那里黄巾突然蜂拥而出,冀州一界糜烂不堪。冀州刺史韩馥在邺城的粮草大军,在半路上就被无处不在烽火燎原的黄巾变民,给一点点地瓜分了,想把粮草追回来都不可能。

韩馥手下不是没有能人,但是韩馥此人怯懦不堪,而且不能用人,所以面对如此局面,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派能将前去剿匪,疏通粮道,而是快马加鞭派人渡黄河向袁绍求救。

袁绍接到韩馥的求救信,就问众人该派何人前往?曹操当即毛遂自荐带所部前去,而郭图(吴衷)想到自家侄女儿如今正在轩辕关下死磕受苦,前几日探子还传来密保,说轩辕关下盟军久攻不下,华雄又屡屡出奇招,让盟军苦不堪言。

那时候,郭图就琢磨着,与其在那儿让侄女儿损耗吴家的力量,却寸功不得,还不如找借口把她招到自己身边。有轻便安全又能立功的活儿,就交给她去做,再有自己在一旁支应着,还怕她会吃亏?

这不,刚想着机会就来了。于是郭图马上站出来说道,自己当日回颍川省亲,恰好吕布部将郝萌侯成纵兵作乱,多家百年大族被烧杀一空,若非吴颖带人马突然来救,击溃西凉军,他此行就回不来了。

听闻心腹郭图这么一说,显然是想借此机会举荐吴颖,以报救命之恩。对此袁绍心里是不反感的,知恩图报也是人之常情嘛。

同时袁绍又一想,曹操怕是在这儿憋得太久想出去透透气,才按捺不住自告奋勇前往冀州的。但是其他路诸侯,都打实了心思要跟他袁绍在这儿死耗,愿意前往的还真的不多。曹操人马兵力略显单薄,若是不敌冀州黄巾,运不回粮草,怕是要出事儿。而如今郭图举荐吴颖一同前往,袁绍自然是欣然同意的。

但郭图却不知,就当他把信笺送到轩辕关时,轩辕关刚好被攻了下来。而他为了万一信笺被外人看见暴露他们的关系,所以来信中只是恳切地要求吴颖北上冀州,其中原因却是含糊的很。

若是郭图知道,吴颖有机会顺着轩辕关,直接渡落水、袭洛阳,他八成会改变主意让吴颖随着大部队一起去的。袭破轩辕关,直取洛阳城,震动天下的大功,岂是运回一批粮草能比拟的?

可,郭图偏偏不知道啊。

吴颖相信三叔断然不会害她,虽然与张扬分道着实不舍,但她肩负的东西却不容许她意气用事。

来日方长,聚日良多,何必一时儿女情长,纠缠不清?吴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别瞎想了。”吴颖轻轻一笑,然后有些落寞地看着张扬说道,“此去洛阳,虽然能震动天下,扬一时之名。但董卓的反扑,也必将让这一路烽火险阻,一步路一步血……你——多保重……”

说着,吴颖长长的婕眉扑闪了两下,吸了口气,仰起头,面朝天阙。柔和的月色洒在她如玉的脸颊上,看上去似乎是透明的。她的眸子清亮纯澈,比黎明的寒星还要动人。但闪亮中,却夹杂着复杂的各种情绪,不舍、眷念……还是对离别后,铁马冰河凶险难言,来日相聚无期的担忧……

张扬看着她这番多愁善感的模样,心中感动不已,却又万分感慨。记得当初相遇时,她是多么的飒爽自信,英姿勃发。白甲红披,策马挥枪,多么的自在,可是动了情的她,又几经折磨,心境早已与先前不同了吧。

一些东西被她看淡了,放下了。但又有一些东西深深地融入了她的心田,趋之不及,历久弥新。

如今的霹雳火,不再是那个大声言笑,毫无顾忌的小野马了。她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真正美丽的女人。

“你,也一路小心……希望下次相见不用太久,而我们都还好好的……”张扬知道她的去意已决,也不去劝她,只好郑重地嘱咐道。

颖轻声地点着头答应道,说着两人就立在枯槐下,望着苍穹婵娟,沐浴着清辉的柔和安谧,久久无言,但这已经足够了。

张扬回到帐篷,就看见晓蝶晓娥已经洗漱完毕,安静地坐在榻上等他回来了。

她们一身湖水绿的对襟绸衫,梳着可爱乖巧的丫髻,头上插着简约的珠花,明媚善睐,清纯动人。

当张扬掀开门帘,露出脑袋时,她们都欢喜地跳起来,小鸟依人地扑到张扬怀里面,用甜腻动人的嗓音轻轻唤道:“相公——”

张扬拥着她们轻盈柔软的身子,看着她们喜不自禁的娇颜,听到那胜过天籁的呼唤,刚才因为吴颖的将要离去带来的淡淡离愁也淡去了,转而的是满足和愉悦。

贴着那薄薄的衣衫,婆娑着她们那青春无限的娇嫩身躯,闻着那合着角皂清香和淡淡体香的馥郁气息,张扬的心里暖暖的。

外边战阵厮杀,运筹帷幄,纵然能让男儿陶醉,但这里的温柔乡却也是不能没有的归宿啊。

但是张扬突然神经一动,放开她们板起脸唬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相公我出去冒险你们可知道你们是玩高兴了,可你家相公都快急疯了不仅把他们得罪了个遍,而且就差一点儿就带着人马跟他们动刀子了这次绝不轻饶,不然以后你们还不翻了天”

虽然张扬脸沉得能下一场暴雨,但两女似乎并不害怕。她们对视一眼,又看看张扬恨恨的模样,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张扬恼羞不已,跺着脚低吼道:“还真的翻了天了,我说的话不管用了是吧?那好,相公要执行家法了”

“相公——人家知错了嘛——您别气坏了身子啊——”晓娥扬起清纯动人的小脸嘟哝道,但她那眉眼之间,柔声曼语之中分明充满了**和狐媚,张扬心里暗骂“小狐媚子”,然后沉声道:“知道错就好,但治家如治国,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不把你们这两个无法无天目无夫君的丫头给制服了,我这主公还怎么当,这军队也直接解散得了”’

两女都是心知肚明,张扬并不是真的气急,但自知有错在先,于是乖言巧语地讨好求饶。但张扬视而不见,严肃地咳嗽两声道:“相公要执行家法了,都给我趴到榻上去”

两女相视一笑,拉着手走到榻前,明媚的目光齐齐看了张扬一眼,然后乖乖地趴在那儿,撅起圆圆的小屁股,等着家法伺候。

张扬走到榻前,蹲下来,一手将晓蝶的身子置于膝上,驾轻就熟地褪去她的裙摆下裳,露出一个粉光质质,虽然还不是非常浑圆、但已经颇有规模,而且弹性十足、毫无瑕疵的玉盘。

张扬不顾她的轻呼,先在她的美臀上揉捏了两下,然后高高扬起大手,不轻不重地在上面拍了一下,“啪”地一声脆响,“呀”地一声轻声呻吟,张扬强板着脸说道:“下次还敢不敢这样顽皮,不跟我商量,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也许是脱了裙裳冷,怀里的人儿冷,她的身躯微微颤抖了几下,声音都有些发颤:“不……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就好。我知道晓蝶还是很乖的,这次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张扬说完就搬过她的身子,正放于榻上,却见晓蝶咬着牙关冷汗淋漓,似乎是疼得难忍。

张扬顿时调息的情*欲消散无遗,而是忙焦急地问道:“怎么了?”

晓蝶强笑道:“没……没什么事儿……就是今日不小心被敌人捅了一拳,受了些内伤……我已经服了,徐大叔给的药,还有药膏……过两日就好了……相公,别担心人家了,没事儿的啊……”

张扬看着她疼得龇牙害怕自己担心的乖巧模样,又心疼又气愤。他苦笑不已地说道:“受了伤怎么不早说,这样也不会压到你的胸腹,害的你这般难受……”

“真的没事儿的……”晓蝶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了张扬一眼,柔柔地说道。

而晓娥此时圆溜溜的眼珠转了几转,靠在张扬的肩上,小声道:“姐姐受的这内伤,不仅要吃药,而且还要涂药膏呢……今天只吃了药,药膏还没……”

她说到这儿就不说了,而是贼兮兮地看着张扬和她姐姐。晓蝶聪颖过人,听着妹妹暗示的话语,看着她狡黠的目光,顿时领会了其中奥妙,不由地羞涩地红了脸,扭捏的模样分外动人。

张扬轻轻地瞪了晓娥一眼,晓娥缩着脑袋对他眨巴着眼,吐了吐舌头,一脸的无辜,张扬无奈地摸摸她的发髻,然后对晓蝶轻声道:“药膏在哪儿呢?我帮你涂上吧。”

晓蝶看着张扬不容置疑的目光,红着脸缓缓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碎花白瓷小瓶,颤巍巍地递给张扬。

张扬接过那个含着女孩儿体温和馨香的小瓶子,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一副陶醉的样子,晓蝶的目光就迷离如水了。

张扬轻柔地拉开她的衣带,揽住她颤抖不止的身躯,缓缓地替她褪去一件件衣衫,最后把一具白瓷般剔透无暇的少女**毫不掩饰地展现在眼前。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双柔软挺拔的**下面的腹腔处,又一处淤血的青紫,将这具完美的青春涌动的艺术品破去了他的完美,不免有些遗憾。

张扬看着她的伤,想起今日在城门口处,她那纵身一跃扑身而入的矫捷,又想起那里敌人蜂拥,血光漫天、刀枪密布、万马奔腾的凶险,张扬一丝**也升不起来,只留下满心的怜惜。

“疼了吧——”张扬低头专心致志地用手沾着,发散着奇异香味的药膏在她的伤口处轻柔地涂抹着,感受得到她的颤抖和**的起伏,不由地停下动作,抬头看了她一眼。却不知她的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亮晶晶的,格外惹人心疼。但她那脉脉柔情的目光,却告诉他,那不是单纯的**的疼,而是纤弱的少女心灵的颤抖。

看着张扬担忧的目光,晓蝶吸了一下鼻子,强笑道:“就是……心里高兴……今日看到相公为了我们姐妹,不惜放弃唾手可得的扬名良机,不惜跟各路实力雄厚的此时诸侯翻脸干戈,晓蝶才知道,老爷真的从来没有把我们姐妹当成是,可有可无的婢女,当成是把玩够了就丢弃送人的玩物……老爷真的把我们姐妹当成是真正的人来看的,当成是爱人亲人来看的……”

张扬刚想插话安慰,却被晓蝶止住。她抹了一把眼泪,目光似感激,似哀怨,似眷念,又似迷茫和挣扎。复杂的连张扬都一惊,她才多大,不过十四岁而已,怎么像妇人一般这么丰富的感情。

晓蝶泪眼朦胧地说道:“我们姐妹俩个生下来就是生不由己的,我们每一天,我们的喜怒哀局,我们的一切一切都是被人掌控的,包括我们的未来,我们的生死。我们比起最卑贱的奴婢都要不如。我们没有自由,没有朋友伙伴,只有服从和流血,连流泪的权利都没有。”

“我们那时候小,不懂得这么多。但是看着年长的哥哥为了不能抗拒的使命惨死,姐姐被**生不如死,我们才知道我们将来长大了,该是跟她们一样的悲惨结局——但,还好,我们遇到了黄巾乱匪,他们都死光了,一个都没剩下。我们也以为我们纵欲可以死了,可以离开这个丝毫不值得眷念的世界的时候,小姐出现了。”

张扬呆呆地听着她述说她们的故事,晓蝶继续说道:“小姐人很美丽,心肠也很好,待我们姐妹跟亲生妹妹一样。没有利用,没有诡诈,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温馨。那时候我们才知道,除了娘亲,还有人肯对我们这么好……于是我们就忘记了以前的一切,开始好好地开始我们新的生活。虽然只是奴婢,但是这样的日子,我们也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了……”

晓娥转过身,默默地流泪,而张扬却是很震撼。他能想象得出,两姐妹在那个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大族里面,该是受到了多么悲惨的遭遇,看到了多少不忍卒读的血泪心酸,才让她们对成为一个任人摆布呵斥甚至打杀的婢女都心满意足?

“过去了,过去的一切都过去了,谁也不要再提它……今后就跟着相公我安安心心过日子……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张扬将两女轻轻地揽在怀里,温柔地说道。

“真想就这样一辈子,一辈子都伺候在相公身侧啊……”晓蝶闭着眼躺着泪,紧紧地搂着张扬的腰呢喃道。

“傻丫头,你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的,就像现在这样。”张扬嗔怪地笑道。

而此刻,月色如水,黄忠带着人马犹在追击疲于奔命的华雄。月色中,马蹄震天,踏破了满地月色,也踏碎了夜的静谧。

“他娘的这厮是谁?我们都跑了几个时辰了,都追了一百多里了,他还是不放手,真是欺人太甚”华雄头盔不知了去向,脸上一道道血印,血迹斑斑,衬着披头散发,月色下显得格外渗人。

他的部将李吉为了掩护他,已经被黄忠一箭射穿了后脑死掉了,两千部属半路上也被冲的四散,如今身边除了心腹裨将迪拜,就只有一百多残兵了,可谓是狼狈至极

这还不算,他的左臂已经被廖化给刺伤了,如今右臂又被黄忠一箭射穿,已经丧失了一战的能力。如今的他也不敢逞英雄装好汉了,大丈夫能屈能伸,待回头重整旗鼓,回头收拾旧山河就是了。

可是,后面的敌人似乎要不惜代价把他们这些人全部留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逃出生天,回头再报一箭之仇了。

“前面的快快投降吧降者免死”黄忠的人马在后面呼喝道。

“直娘贼”华雄听见后面的怪叫呼喝,不由地双目欲裂,破口骂了一声,然后喝道:“迪拜,带人不惜代价缠住他们,回头让你做我的副将,富贵荣华享之不尽”

迪拜此刻如山的身躯也是疲倦不堪了,但听到华雄的话,还是像打了鸡血一般立刻振奋起来。他一抱拳,一挥戟红着眼朗声道:“喏”

“兄弟们跟我走”迪拜说着就收拾五十多人马,掉转马头猛踹马肚子,舞着刀枪,歇斯底里地怪叫着,就往黄忠的人马前冲去。

追了一百多里,人马都达到了生理极限,但黄忠和所有部属都渴望立功,而且张扬那句“相信自己,当你撑不住时,敌人比你更不堪。咬咬牙跺跺脚,你就是赢家”早已深入人心,所以才有这么一幕狂追不舍,月夜追杀的场景。

“开”迪拜挥舞着长戟暴喝一声就要直取黄忠首级,黄忠灵巧一闪身就躲了过去,但是就在此刻,迪拜的坐骑实在不堪他的超负荷身体,悲鸣一声轰然向前扑到,迪拜止不住被甩了出去,一头撞在官道旁的石头上,留下一摊血迹昏迷不醒。

“绑了,带回去”黄忠喝了一声,继续追击。

而此刻,官道旁的小坡上,营帐林立,跟蘑菇一般。几人正在外边饮酒赏月。

“快要到轩辕关了,听说那守将华雄武艺超群,张飞此去一定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刺成一万个透明窟窿眼儿,让董卓瞧瞧他选得大将是什么货色”张飞嗓音如雷,几人都是蹙眉苦笑。

就在这时,士兵高喝道:“前面何人,快快停下”

但是迎接他们的是毫不犹豫地一枪,顿时惨叫连连。张飞怒目而起,却被关羽一把按住。他眯着眼看着狂奔而来,狼狈不堪的华雄,捋着长须沉声道:“我这就去会会他”

张飞忙道:“二哥,你这酒刚温过的,不喝就凉了——”

而关羽已经提着刀踏月而去。。.。

更多到,地址

第二章 新版温酒斩华雄

第二章新版温酒斩华雄

华雄在一群溃兵的簇拥下没命地向前奔逃,就算是看见了前面似乎有军旅驻扎挡路,!Quanben!所以不管前面是刀山还是火海,他们也都顾不上了,眼闭着先闯过去再说。闯过去或许还有生路,可一旦回头,可就死定了

但是当他带着人马冲垮了巡夜卫兵的单薄防线,眼看着就要闯入月色下蘑菇一般林立的营帐的腹地时,就见从四面的低矮小坡上涌出来黑压压一片刀戟之士,正黑云一般向着他们包裹而来。

“来者何人,快快下马——”黑云中响起了厉声呼喝。

“将军——怎么办”前有猛虎,后有群狼,兵士们顿时慌了手脚,都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华雄。

华雄忍住双臂的剧痛,咧着嘴看着后面急追的马儿,望着眼前缓缓压来的不明敌人,他挽着马缰,夹着长刀,一甩头发上的血汗,毫不犹豫地厉喝道:“想活命,冲过去”

“将军有令,冲过去”

“冲过去”

“冲过去”

于是一群残兵就在华雄的鼓舞下,吼叫着呼啸着,拿出了面对后面追击时都不曾拿出的勇气,视死如归、飞蛾扑火般地直冲而去。

“放箭——放箭”见到来人丝毫不停劝阻,徐州军也不再客气,一声高呼,一阵弦惊,然后一阵风动,月光下只见一阵飞蝗迎着清辉,从阵后抛射而来,华雄的人马顿时惨叫连连,连人带马翻到一大片。

华雄瞪着双眼,伏在马背上躲过瓢泼的箭雨,也顾不上身侧纷纷倒毙的兄弟,咬咬牙,猛踢马肚子,怒吼一声:“畜生,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加把劲儿”

他那疲倦的坐骑,吃疼之下竟然嘶鸣一声,速度陡然加快了两分,一下子将他的兵将甩开了一大截儿,一人一马直突突地向着前面,仓促之间集结的人马冲去

“死——”他策马将前面两个徐州兵撞飞,又忍住剧痛,猛地挥刀将前面挡路的人砍翻一片,那些徐州兵见他凶猛如困兽,竟然挡不住他,仓促而单薄的防线生生被他撕裂开一条缝隙。而华雄一纵马、就独自一人沿着裂缝一闪而过,眼看着就要踏上前面宽阔的官道,逃出生天。

但是这时二十步往外的地方,屹立着一个高大魁伟的身影。

借着上佳的月色,华雄能看得到那人捋着的半尺长须,手提的青龙长刀。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但似乎是生死绝境之下,使得华雄的神识六感,比起以往更加敏锐。就那一瞬的一瞥,他就能感受到那人眼眸中闪过的寒光杀机,感受到那巍峨如山的身躯下那颗傲视天地的自负和狂傲。

那人虽是一人当道,但华雄却是心里一寒:“他要杀我”

但已经没了退路,生死都是一闯,华雄只得硬着头皮,举起长刀,大喝一声:“杀——”然后疯狂地策马迎了上去,他到要看看,是他把那汉子击杀,还是那汉子能留下他

此人正是关羽。

关羽捋着髯须,斜蔑着丹凤眼,淡淡冷视着怒目暴喝而来的华雄,身体不动,连眼神都懒得多眨一下。

二十步,十步,五步——就是这时候了

关羽半眯的眼陡然增大了,发出锐利逼人的寒光,同时手一扬,双臂一抡,青铜偃月刀就已经斩断柔和的月光,带着划破空气的嘶鸣向华雄飞斩过去。

华雄只感觉眼前一晃,在他还没来得及将手中的长刀挥出去的时候,青铜偃月刀就已经泛过刺眼的白光闪电般斩过——

一阵嘶鸣,一片血雨,华雄连人带马被肖成了两段,借着巨大的惯性,轰然扑倒在前面,带出一路血光,在惨白的月色下格外鲜艳。

那边的厮杀声也越来越弱,关羽漫步走到断成两截的华雄身侧,神色不喜不悲。依旧是捋着长须眯着眼,看着只剩下了上半身、颤抖不止,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的华雄,没有怜悯,也没有嘲讽。似乎眼前斩杀的不是一个人,一个敌将,而是一只鸡一条狗。

“你……是谁……”华雄浑身剧烈颤抖,浑身被鲜血浸透了,一双死鱼眼瞪得奇大,非常吓人。他死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在身负重伤失去战斗力的情况下,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杀了。他临死也要记下仇人的名字,记下仇人的模样,到了阴间,咱们再来过,堂堂正正比一场

“关羽——关云长——”关羽冷笑一声,华雄呢喃了一句算是记下了,还没等报出自己的大名,好歹让关羽震惊一下。但还没等他开口,关羽已经刀起头落,他的自我介绍就也就遥遥无期了。

关羽将人头丢在自家大哥和徐州军主将臧林面前,不顾臧林那有些惨白难看的脸色,自顾端起临走时没有来得及喝的酒,眯着眼细细饮下,淡淡说道:“还好,酒还是温的。”

张飞看到臧林脸色有些难看,心里有些轻视,但臧林好歹是大哥的师弟,不能不给面子。于是他眼珠子一转,走过去,将那颗人头自臧林脚下提起来,随手丢到关羽座旁,对着关羽笑道:“二哥刚才好威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俺张飞也怕没那么大的爆发力”

关羽就当没听见张飞的话一样,继续眯着眼品酒,张飞又说道:“此人来得唐突,生生搅了咱们兄弟的酒兴,而且到死都不闭眼,俺看着心里不舒服,干脆一脚给当成鱼泡踩了得了”

温酒斩华雄,演义中的经典,如今又重演了,只是结局太窝囊。若是堂堂正正在两军阵前阵亡了,也有的一说。可是如今先是被人用枪挑了左臂,又被人用箭射穿了右臂,临到头又被人齐腰斩成两节儿,还没等她自报家门又被人砍了脑袋。真是霉运连连,死的一个憋屈,死的一个冤啊

死不瞑目,他华雄有资格

关羽看着张飞轮起脚就要当着他的面,把华雄的脑袋踩爆,不由地睁开眼,清冷的目光瞪了张飞一眼道:“要踩也换个地方,别脏了我的眼。”

就在远处的厮杀声刚刚平息,突然之间又如巨石落平湖般呼啸着传来。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就听见远处嘶鸣呼喝声中一人高喝道:“我乃黄忠,刘扬将军帐下听宣,正在追杀西凉军华雄,兄弟莫要误会,伤了自己人”

“刘扬?”黄忠,几人都没听过,但刘扬却都认识的,尤其是臧林更是在下邳之役搭档了月余,彼此都很熟识了,猛然听到刘扬的名字,不免有些又惊又喜。毕竟他乡遇故人,很难得的。

“喔?吴家堡……来得到挺快……追击华雄……”刘备不苟言笑地自酌,但眉宇之间却满是疑惑,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关羽座旁那个鲜血淋淋的人头。月色下,还能看见他那怒张的大眼,和全是鲜血的脸庞上饱含着悲愤苍凉神色的面容。

而臧林却已经欢喜地离座,带着两个亲兵就往那边边快走边高呼道:“住手,都住手————在下徐州臧林,乃奉陶公之命,率部往轩辕关驰援的那边可是吴家堡的兄弟?”

看着臧林大大咧咧,毫无一军主帅的威严气度,刘备忍不住摇了摇头,而张飞却是眼珠子一转,凑上前瞥了一眼远去的臧林,嘿嘿笑道:“这样不是更好,臧林无能,自然需要借助大哥来帮他撑场面。日子久了,凭大哥和咱们兄弟的本事,还怕掌控不了这只人马?”

刘备神色一动,怔怔地看了嘿嘿笑着的张飞,面色一肃,瞪了他一眼,沉声道:“岂能存着这样龌蹉的心思,小心祸从口出”

张飞不以为意地打着哈哈,转过身,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月色打着长长的哈欠道:“该睡觉了”

黄忠表明了身份,臧林再无怀疑,就带着黄忠前来,向他介绍了关羽刘备几人。

当日刘备三人在五里山,黄忠还曾将他们误以为是强人,远远地射了他们一箭。等到张飞调戏吴颖,臧林前来调解,一行人做客吴家堡,他们也是只会过面,还不曾来得及攀谈,如今也算是第一次相识。

听闻轩辕关已下,樊稠身死,华雄窜逃,刘备几人都是大惊,没想到陶谦孙坚动作这么快,而他们却是来晚了。

刘备亲切地跟黄总客套,张飞也还算客气,而关羽只是淡淡地向黄忠一拱手,算是见过了,然后旁若无人地坐下来,自顾地吃酒。

黄忠心中有些不快,但还能忍受,毕竟人的个性各有不同,也许眼前这个兄弟只是性子冷淡,并非瞧不起自己吧。

但当他瞧见关羽座旁那颗瞪着大眼的人头时,黄忠忍不住向关羽抱拳问询道:“敢问——是阁下斩杀了华雄?”

关羽缓缓放下酒盏,淡淡地看了黄忠一眼:“正是关某,阁下有何指教?”

黄忠看着关羽淡漠目光中的狂傲和不易察觉的蔑视,向他抱拳沉声道:“多谢关将军援手”

关羽没有理他,黄忠又道:“黄忠要带华雄的人头,回去复命,还望成全”

关羽丹手中的酒杯一停,凤眼轻斜,再也不掩饰他的孤傲和对黄忠的轻视,冷声道:“人头是关某斩下的,为何要转给黄将军?”。.。

更多到,地址

第三章 张飞思春

第三章张飞思春

黄忠很不爽,毕竟自己带人狂追了一百多里,将华雄两千溃兵打成了两百残兵,.QUAnbEN.前面的铺垫努力都做下了,临到收获成果时,却被别人顺手摘了桃子,谁心里能舒服?

虽然张扬并未强求他此去能带回华雄的人头,甚至没要求他能留下华雄性命,但黄忠觉得既然主公下了命令,那就尽力做到最好。追击要去,华雄的人头,也要留这是做人原则问题,岂是关羽一句话都能打发的?

但刘备臧林,包括张飞规劝,关羽这才不快地将华雄的人头丢给黄忠。黄忠接过人头,还是很客气地倒了谢,不顾臧林刘备的挽留,带着人马踏着月色,就连夜向回赶去。

“云长——刚才是你太执拗了……”黄忠离去之后,刘备这才苦笑着对关羽说道。

关羽面无表情地仰头望着明月,淡然道:“自己没本事斩杀敌首,却还想着邀功取宠,某不屑一顾。”

刘备如何不了解这个二弟的性格,心比天高,天下间能被他正眼青睐的人,一双手都能数得过来,稍不留意就被他鄙视了。

关羽天性如此,他还能说什么呢。做大哥的,兄弟再如何不好,总得包涵着点儿,人前帮他圆场,人后劝他注意,他若真的不听……那就——

那就由着他吧,反正又不要他去睦邻友好搞外交,能一心一意帮忙统兵陷阵、挥刀杀人,就物超所值了。内向一点,就内向一点儿吧。

“二弟啊,不是大哥说你,如今咱们兄弟漂泊无根,到处投靠,这么多年下来,除了咱们三兄弟还在,什么基业也没能创下来。如今恰逢董卓篡逆的良机,我等必要迎头直追,才有可能在这乱世之中,打下一片属于自己的地盘。咱们如今名望浅薄,势力微弱,结交各路诸侯,互为外援是势在必行的……你这般到处得罪人……”

刘备还没说完,关羽转过身,轻轻向刘备一躬淡淡说道:“大哥的话,云长记下了。”

这时张飞晃着高大粗壮的身子从远处而来,看着大哥二哥一个苦着脸一个弓着身,不由地嬉笑着凑上前去眨了眨眼,用胳膊轻轻捅了捅关羽,瞥了一眼刘备,对关羽小声笑道:“唉,我说二哥,大哥又给你讲授道理了?”

关羽淡淡瞥了张飞一眼,缓缓起身轻哼了一声:“不是睡觉去了么。”

张飞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出来撒尿,恰巧路过而已,路过而已——”

“二弟三弟,说什么呢。天色已晚,赶紧休息去吧。如今轩辕关已经拿下,天大的功劳正等着我们。咱们得养精蓄锐,黎明时就拔营出发,快些的话晌午就能抵达。去的晚了,怕是赶不上北上的大军”这时传来刘备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张飞随声答应了两声,就跟关羽勾肩搭背地往营帐里走,关羽有些厌烦地想拿掉张飞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但是刚一拿掉马上又搭了上来,几番之后关羽也就认命了。

“二哥,你不知道,那个臧林……嗯,大哥的师弟——臧林啊,亲自送那个黄忠离开,悄悄问了黄忠好多话,我离得虽远,但架不住咱耳朵好使,也听了个七七八八。那臧林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而且一会儿一句吴小姐,一会儿一句吴小姐,一猜就知道那小子暗恋霹雳火呢”张飞挤眉弄眼,一副八卦的样子。

关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何事?”

张飞笑道:“就是觉着吧,臧林准没戏。霹雳火那么猛的一个人儿,连俺猛张飞都架不住她,天下间能敌得过他的适龄男子能有几个?那小蛮腰可是灵巧如蛇,韧如盘丝,就臧林那副瘦弱样儿,上了床也只有被蹂躏的份儿。做男人做到这份儿上,岂不憋屈?”

到了营帐,关羽淡淡哼了一声:“这又**何事?”

张飞不满地瞪了关羽一眼道:“二哥,别这样云淡风轻,看破红尘的态度对我可好?我的好二哥”

关羽掀开营帐,两人相应而入。如今出门在外,为了轻便上路,辎重本就不便多带,这帐篷也就很少。寻常士兵都是扎堆儿挤在一块儿,他们有臧林这个主帅照应,待遇自然好得多,可也得三兄弟挤一块儿。这真是白天同在一个战场,晚上同睡一张土炕,兄弟情深啊

铺是干草铺的,但胜在很厚,而且有厚实的被褥盖着,加上帐篷合的严实,也不怕透风。

两人睡好,张飞接着说道:“说真的,这些年跟着大哥二哥到处征战,功劳立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但是女人……着实没碰过几回——”

关羽不语,张飞继续说道:“想当年在涿郡,咱们三兄弟情意相投,在俺庄园结为异姓兄弟,从此共谋大事,除国贼卫家国……可是,为了大家,就得舍弃小家啊。俺张飞没出来前,也算是当地响当当的殷实人家。吃穿用度自然不愁,妻妾也蓄养了一堆,每天晚上睡一个,半个月才能轮一个来回。还在俺身体壮,本钱足,一夜连御五女不在话下。而妻妾多了,虽然有些吵,可看着她们为了讨俺的欢心,使尽手段,也算有趣的很。那时候俺真的很风流快活呢……”

说着,张飞从追忆中回过神来,嗓音有些黯然了:“为了一心一意干大事,俺典当了家财,遣散妻妾,让自己寻人家嫁了,然后招兵买马,到处厮杀……却不想,拼了这么多年,咱们是越混越回去了。当初涿郡起兵,好歹是两千人马,而如今……就咱们哥仨了……”

关羽淡然道:“别瞎想了,能跟着大哥干大事,扬威名,创不朽基业,那是咱们的福气。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男儿若不能轰轰烈烈地活一回,在史书上留下咱们的名字,岂不是白活了?”

张飞还没开口继续说,关羽又说道:“看来你真的是需要一个女人来慰藉你内心的空虚了,明儿二哥给你寻一个就是了……明日还要赶路呢,快些睡吧。”

张飞见关羽不愿再多说,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呢喃道:“我是该找一个女人了……”

第二日一早,张扬送别吴颖离去,带着怅然的心绪往前走,就见夏侯惇正打发一个信使离开。那信使满脸苦笑,在夏侯惇面前作揖苦求,但夏侯惇都无动于衷,反而是笑着安慰那人,最后那人把手里的信笺小心地揣在身上,这才叹了口气向夏侯惇一拱手,快步离开。

夏侯惇看见张扬过来,向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张扬看着已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的信使,好奇地问道夏侯惇:“元让,怎么了?”

夏侯惇也不隐瞒:“主公派人来寻我回去,要我带兵马跟吴颖一起去冀州运粮。但我觉得如今轩辕关已破,洛阳的南大门已经洞开。挥师北上,直接虎口掏心,机会难得,岂不比不疼不痒地运一回粮草来得痛快?”

听夏侯惇提起冀州粮草一事,张扬就忍不住想起刚刚离去的吴颖,他看了夏侯惇一眼,幽幽地说道:“可是如此以来,就不怕在你家主公那里落下不听号令,目无主上的罪名?”

夏侯惇对张扬眨了眨眼,嘿嘿笑道:“如一不是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嘛。”

就在这时,关下一片沸腾的欢呼,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快步前往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吊桥被放了下来,就见黄忠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快马而来,而黄忠手里举着一杆长枪,长枪的尖儿上正是华雄的头颅

面对雄关上下的欢呼,和一片片崇敬的目光,黄忠淡淡一笑,看见张扬夏侯惇就站在关门下,他轻轻喝住马儿,然后翻身下马,提着华雄的人头,快步向张扬走去。

“黄忠不负使命,带回了华雄的首级。”黄忠向张扬恭谨地一礼,然后将华雄的头颅递给张扬看。

若是搁以前看到一个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颅,张扬指不准儿会吓得晕过去,但如今尸山血海都司空见惯了,见到华雄恐怖以及的脑袋,只当是一个道具了。

“恭喜恭喜,樊稠华雄,如今都死在了如一手中,如一又添大功一件啊”夏侯惇赞赏地看了一眼黄忠,然后对张扬拱手笑道。

黄忠听了夏侯惇的话,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待他跟着张扬来到了张扬的大帐,黄忠这才认证地说道:“华雄并非黄忠所杀”

张扬一愣,奇道:“那是谁杀的?”

黄忠沉声答道:“那人是关羽,跟徐州臧林在一起,若是算行程,今日晌午就该到轩辕关了。”

张扬点点头,自语道:“刚打下轩辕关,你们就来了……可是颖儿却走了。这真是不该走的,走了。不想让他来的,他却来了……”

果然不出黄忠所料,晌午时分,臧林一行人马就到了轩辕关下。

望着高悬在关门桅杆上一左一右两颗头颅,望着左边那颗新鲜一些的华雄的,关羽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头眯着眼,一副闭目养神般姿态,随着马儿晃晃悠悠入了城。

陶谦,孙坚,张扬都在城门口欢迎,臧林忙下马对陶谦行了一个大礼,尊敬地呼道:“老师,学生来晚了,还望老师责罚”

陶谦看着一脸风尘,比起徐州时消瘦了不少的臧林,忙搀扶起他,慈祥地说道:“你瘦了——”

虽然陶谦什么也没说,但臧林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面对一众人善意的微笑,他不好意思地吸了一下鼻子,向陶谦等人介绍刘关张三人。

陶谦夏侯惇都奇怪地看着刘备张扬二人,陶谦更是惊喜道:“没想到,如一和玄德不仅是同乡,还是同宗云长翼德两位将军也都是万人敌,涿郡虽然处于大汉边陲,可真的是人才辈出,文武兼备啊”

众人大笑,而张扬望了一眼正向他投来善意目光的刘备,也是温和一笑,但心里却是笑道:“没想到,我这个假汉室宗亲,盗版货还是遇到原装的了。却不知道,谁先把谁玩死。赢得那个才是中山靖王之后,才是刘皇叔啊。”

臧林边走边聊,臧林主要讲了一下陶谦走后徐州的情况。虽然陶谦不时会派快马来往徐州和轩辕关传递急信,但那毕竟路途遥远,来往时间过长。比如今天派人从轩辕关出发,把信送到徐州,就是十日以后的事情了。再把回信从徐州传回来,已经是二十天以后的事情了。但战局却是瞬息万变,时代是日新月异啊。

臧林讲的很实在,陶宇力挽狂澜击溃龚都三万黄巾袭城;扬州刺史陈温病逝,程远志占据下蔡纵兵肆掠,陈登九死一生从扬州逃回徐州。还有,临行前突然一场马瘟,差点儿让徐州城大营里所有战马都卧槽不起,还是请来了下邳兽医张铁父子,妙手回春,将一场浩劫化为无形,不然他们这些人都要步行前往轩辕关了。

陶谦听了嗟叹连连,褒扬了一下陶宇的机智敢当,说回去必委以重任。所有人都没发现张扬那双杀机沉沉的目光。

“那个兽医,叫张……张铁……这次他为徐州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儿啊……什么,已经给了五十贯的赏钱?不够,远远不够回去一定要再好好嘉奖一番”

“你们也都知道徐州不产良马,一旦出现天灾,就能让我们损失六成战力。这次事件就是个教训回去该检讨一下,成立一个畜医馆,让那个张铁主持工作”陶谦一边走,一边指点江山,颇有气派。

众人都陪同前行,臧林更是唯唯诺诺,连连称是,一副乖学生的模样。他们又都没注意到张扬那怪异的目光。

“没想到,我这个便宜老爹真有一把刷子,兽中医圣啊”张扬心里好笑道。

然后,众人陪着陶谦在关内转了转,到处参观,听陶谦这个长者的指点。还真别说,陶谦以文士之身闯官场,不走后门不托关系,硬是熬到了今天的高位。上马统军打仗,下马劝学育民,都干的不错,自然见识很广,而且从基本功很扎实,很多指点之处颇有借鉴意义。

转眼间日薄西山,张扬等人在中军大堂设宴为臧林刘备接风洗尘,却不想晓蝶晓娥为何跑出来当起了端菜上酒的侍女,在大堂上很是引人注目。其中张飞眼都看直了。

酒罢,看着明媚动人的姐妹花儿欢笑着跟着张扬走远了,张飞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自语道:“虽然不如霹雳火那般绝色,但这一对儿姐妹却更加可人,让人怜惜心动。而且,年虽不大,却已经该大的地方大了,该圆的地方圆了,该凸的地方凸了,该细的地方细了。而且难得的是,一女纯净甜美,一女妖冶妩媚,这真是冰火两重天,地狱与天堂般的享受啊……我该找个女人了,却不想昨晚刚想完,就来了这么极品的一对儿”

关羽淡淡地瞥了犹在那儿张望的张飞一眼道:“那对姐妹再好,也已经名花有主了。夜里做梦想想也就罢了,你还真的准备像上次那样,直接去逼着人家女孩儿随你走?”

张飞收回目光,看着关羽嘿嘿笑道:“看得出她们不过是刘扬的一双奴婢罢了。二哥可能不知道,但张飞却是从小就富贵的,岂能不知这种婢女身份跟妾侍一样,都不过是男人的玩物,送人做卖再平常不过了。若是我央求大哥去做媒,就说俺想要娶她们姐妹为妻,从此相亲如一家。想必刘扬不会拒绝的。”

关羽道:“别忘了,刘扬在吴家堡时就与我等不对付,如今他更是立下大功,深的陶谦孙坚的倚重,比起我们兄弟的落魄,人家可算是熬出头了。你这样去攀亲,纵使刘扬舍得那对姐妹,也不会理会咱们寒酸的三兄弟的。”

张飞一听,瞪着眼说道:“大哥可是汉室宗亲,贵不可言,怎会辱没了他刘扬的身份?”

关羽睁开眼道:“刘扬也是汉室宗亲呢。”

回到帐篷,晓娥端来醒酒汤服侍张扬饮下,蹙着眉头对张扬说道:“相公,今天那个黑厮是谁呀,很让人生厌,那模样就想把我们姐妹生生地给吞下去似地。”

张扬接过晓蝶递来的蘸了热水的丝巾擦了把脸,温柔地安慰她道:“怕什么,谁敢打你们的注意,相公废了他”

晓娥一脸崇拜地看着张扬,道:“老爷,你刚才的话很有男人气概呢”

“废话,我本来一直都很有男人气概,今天才发现,眼拙”张扬假装生气地说道。

晓娥眨眨眼,纯真的容颜上却满是狐媚,声音也变得柔腻的腻人:“晓娥想尝尝老爷的男人气概……”

张扬看着晓娥纯真而明媚的笑靥,那双水汪汪的会说话的大眼睛含羞却更加炽热大胆,娇颜如画,却又妖冶纯稚,张扬心弦忍不住一颤。

而晓娥已经妩媚地笑着上前扑在了张扬怀里,引着他的手覆在了自己胸前那双可观的柔软上。。.。

更多到,地址

第四章 北上,还是西进?

第四章北上,还是西进?

第二日一早,张扬、孙坚、陶谦、孙坚、夏侯惇共同商议,此次北上,!QUANBen!

“此去洛阳,正西方有大谷关、伊阙关两座雄关在西凉军手中,虽然那里官道便捷,更能由伊水入洛水,至少能省一半的行程——”孙坚捋着衣袖,指着桌案上那张绘制在细绢上的洛阳周边地理图,目光炯炯地说道。

众人看着他的指向,都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孙坚言到此处却是一顿,眉峰开始聚起,沉声道:“可——大家都该知道,当日破除轩辕关时,并没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总有漏网之鱼已经出了轩辕关,北上西去火速传讯……怕是洛阳和各关隘的西凉军都已经知晓这里的情况,而且提高警惕,就等着我们前往截击呢。如今的前路,虽远比不上东线几十万西凉军,数十上百大小城关的严密封锁,但也必是艰难重重……不知道咱们这三万多人马,等走到洛阳还能剩下多少……”

众人听了孙坚的话,都面沉入水。张扬看了看地图,眉毛一样沉声道:“那就甩开大谷关,伊阕关,也不过伊水了咱们弃官道,弃舟船,直接北上,从宜阳到这儿——缑氏,在从缑氏西北行,渡洛水。然后是去偃师,顺流西去直接到洛阳,还是知难而退东去巩县、挥师东进去敖仓,免除灭顶之灾,就看西凉军大军怎么个围追堵截法了”

众人听着张扬掷地有声的挥毫,都忍不住凑过去细细琢磨着张扬指出的行军方案,陶谦看了看,皱着眉看着张扬说道:“弃官道,弃舟船,此去可就难走的多了。而且虽然北上能甩开西路军的步步堵截,可也离东线在各关城的西凉军更近了,若是被他们缠上,也未必比走西路好到哪里去。”

似乎陶谦的话也道出了众人的担忧,西去还是北上,都有利弊。而相较起来,似乎隐隐的西去把握更大一些,要趟过的雷区也少一些。

“官道不是那么好走的……”张扬看了看面色各异的众人,又看了看苍老不已的陶谦,向陶谦一拱手说道:“伊阕关、大谷关不比东线的那些西凉军驻守的关隘。”

“有何不同?”刘备面不改色地问道。

张扬看了他一眼道:“大谷关、伊阕关被嵩山、轩辕山,三肴这样的连绵群山环绕拱卫,又有伊水洛水这样的大河相阻。函谷关是洛阳西大门,孟津关、小孟津关就是北大门。虎牢关是东大门,轩辕关是西南大门,那么伊阕关、大谷关就是皇城的南天门

“这两座雄关一个在伊水正东,一个依傍伊水而建。雄奇是雄奇了,但它们已经偏出了中原腹地。此次讨逆恶战虽然硝烟弥漫,可是这两座偏关,至今,却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由于不需要分派大部兵力防备诸侯大军,那么他们就能毫无负担地,在雄关周边到处设伏,以逸待劳,对我们层层阻击。等我们走远了,他们又可以一路追击——”

“此次西去,必是重峦叠嶂,十面埋伏,一步路一步血面对这样两个雄关,面对这样雄厚敌人的无休止打击,肥的拖瘦,瘦的拖死。这样一来,不用董卓另派大军堵截,我们走到过了洛水,到了洛阳,也已经对他们没有丝毫威胁可言了”

立在刘备左侧的张飞听了张扬沉痛的叙述,大眼瞪小眼,哼了一声:“重峦叠嶂又如何,一路捅过去就是了一步路一步血,见了红才知道是不是……”

刘备斜瞥了他一眼,张飞立马闭嘴不言了,刘备歉意地对众人一笑,然后向张扬一拱手问道:“大谷、伊阕两关如此凶险,那……东线个关隘又有何不同?”

张扬道:“而东线却正面临我各诸侯几十万雄狮的穷追猛打,自身已经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精力腾出手来,顾及我们这些过路者?若是他们不计后果对我们穷追猛打,分薄了他们驻守的兵力,一不小心,他们就会丢了自己的城池,那可是掉脑袋的。因而,东线虽然城关林立,但却是分身乏术,对我们造成的威胁有限。只要别太大意,定能有惊无险地穿过去。”

众人不语,就听臧林起身说道:“在下却不这么看。”

张扬一奇,看着他问道:“守仁有何见解?”

臧林向张扬行了一礼,又向众人行了一礼,才郑重地说道:“如一所言虽然颇有几分道理,但未免有些太过理想化了。”

张扬一奇,问道:“守仁,说说看。”

臧林看了他一眼,指着地图才道:“西去正如如一所说,会被西凉军以逸待劳层层阻击,穷追猛打,正是一步路一步血,实不可取但北上也未必像如一所言那般有惊无险,而同样是艰难重重。”

众人才都看着臧林,臧林未免有些紧张,他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要知道,轩辕关一破,东线近二十万西凉军精锐就都失去了用武之地,任由我们这支偏师直逼洛阳,这必将是天下震动虽然东线西凉军面临我盟军的巨大压力,但别忘了洛阳是皇城,是董卓和陛下百官所在,比起一城一池的丢弃攻取,洛阳是万万不容有事的所以,拼着东线动摇,董卓也会命东线各城每关不惜代价狙击我们。就算不能扑灭我们,也要把我们拖住,给西凉军不知洛阳防线充足的时间。同时——将我们对洛阳的冲击威胁降到最低——”

“而且,各位都该知道,如今东线战局并不是那般焦灼。袁盟主和众刺史郡守滞留敖仓酸枣月余寸步不进,旋门关得而复失,张超张邈狼狈逃回,徐荣吕布能从容离开驻地,带大军来轩辕关、到陈留颍川肆掠,而袁盟主丝毫没有动作这说明什么,酸枣各部心生罅隙,各自提防算计,已经战意全无。指望他们给东线西凉军施加压力,掩护我等北进无恙——”

臧林说到这儿,语气一顿,才说道:“怕是——难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张扬也不得不承认,臧林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历史上董卓面对盟军强大的攻势,就不顾众人的反对,提出迁都长安,这就说明董卓最关心的是他自己的安危,并不会在意什么城池得失。

所以,臧林所说,董卓拼着东线全线动摇,也会令西凉军就地追击张扬这只偏师,是很有可能的。就算情况再差,大不了迁都

另外,就是袁绍袁术已经跟那些诸侯同床异梦了,一群人坐在大本营干瞪眼,近在咫尺的旋门关都不去救,徐荣离开荥阳他都不去趁虚攻击。指望这样一群内讧为第一要务的一群人配合,怕是难度不小。

张扬沉思片刻,这才点点头,向臧林拱了拱手诚挚地笑道:“多谢守仁提醒,方才是刘扬想当然了。”

臧林忙到不敢,陶谦看着自己学生语出惊人,分析战局头头是道,不免老怀大慰,满意地看着臧林点了点头,才轻声问道:“守仁,你对此去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大家上一上一。”

臧林点点头,向陶谦一行礼道:“我的想法就是——”说着他瞥了一眼张扬,才道:“我想让如一带人大张旗鼓地北上,引起天下震动,董卓和西凉军必定都会把目光都集中在北上军旅中,而再也想不到还有另一支偏军还没出动。而那时候,西线的警戒必然大大放松,那时候我们就突然西进西线官道畅通,舟马都便捷异常,等到大谷关伊阕关发现我们的动向时,想要阻击,却也来不及从容应对了。如一以来,我们就能以霹雳之速穿过两关的阻隔,直接逼近洛阳——”

说着,他不顾张扬有些发黑的脸色,向陶谦一拱手,向众人一行礼道:“如此一来,大事可成矣”

张扬看着一副大义凛然,一心为公模样的臧林,心中骂道:“没想到,你小子挺狠啊,我何时得罪你了,这样借机整我老子可不吃你这一套”

众人听了臧林诚恳的建议,都沉思不语。陶谦看着臧林,又看了一眼张扬,也是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对臧林苦笑道:“守仁这个计策可行……可是这样一来,北上之人必将艰难重重,血战不休……于心何忍啊……”

臧林正气凛然地向陶谦道:“为国捐躯,男儿所为”

张扬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骂开了:“捐躯你去啊光说不干,推我入死地,卑鄙”

孙坚夏侯惇对视一眼,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在小声商议的陶谦臧林二人,然后纷纷都向张扬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张扬更加不忿。

却见陶谦和蔼地站起来向张扬说道:“轩辕关得来不易,如一居功至伟。虽然老夫阅人无数,行遍天下,如一这样的俊才也是少有的。”

老子不吃这一套,你们师生穿一条裤子,把危险的任务都推给我,把功劳却留给自己,想得美

“陶公过誉了,刘扬不过是一个见识浅薄之辈罢了,当不起当不起”张扬生气可以,但是面对长辈礼数却是万万失不得的。

陶谦何等人物,一眼就看穿了张扬的言不由衷,呵呵笑到:“如一不必担忧,对于为大汉拼死的仁人志士,老朽爱惜都来不及,怎会让你吃亏,把你推入死地?”

张扬一愣,看着陶谦坦诚的目光,心里奇怪道:“难不成打了一棒槌,要给萝卜吃了?”

果不其然,就听陶谦说道:“这次俘虏缴获,如一只管挑选。另外——”

陶谦一顿,看着张扬叹了口气道:“老朽从徐州这一路走来,已经心神俱疲,不堪远行了。但轩辕关牺牲了几万儿郎才攻下的,自然不能人去楼空,丢置不顾,老朽不能北上勤王,但留守此地,一面修养一面给大家守好这条退路,却是还成的。”

众人一愣,陶谦看了张扬一眼继续说道:“如一尽管安心北上,老朽别的帮不上,却愿意厚着脸皮前往酸枣跑一趟,搁着老脸不要了,也要劝服袁盟主他们暂且放弃各自的恩怨,珍惜眼前良机,挥师西进,给西凉军西面大军世施加压力,也好让如一少些麻烦——”

张扬没想到陶谦此次开出的条件正中他的软肋。

如今他只有不过两千人马,在乱世中实在算不了什么。如今有机会优先补充精锐,壮大实力,实在无法拒绝

而且陶谦那副坦诚的长者风范,张扬未免不感动。陶谦为了讨贼,可是吃够了苦头,比起自己这一路投机取巧,尽占小便宜相比,陶谦可以算是勤勤恳恳一心为国的君子了。北上之策是自己提出来的,而如今被人许了如此优厚的补偿,又被许诺解决后顾之忧,若是再拒绝,怕是不仅得罪他们,而且会被看轻,被怀疑自己的品行。

一个拈轻怕重,一心打着自己算盘的帽子扣在头上,以后就不好混了。

娘的,不就是打仗么,打就是了精兵,百战精兵,哪个不是血与火锤炼出来的怕打仗,就别来这个乱世

张扬飞快地计较着得与失,然后再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挺直胸膛,向陶谦向众人重重抱拳朗声道:“浑身碎骨浑不怕,我以我血荐轩辕为了早日除去国贼,为了光复大汉,刘扬纵是被千刀万剐,又有何妨刘扬愿去”

“好好好”陶谦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一脸激动与感动地上前紧紧握着张扬的手,一边晃一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如一,我代表大汉谢谢你天下人都会记住如一为国为民为社稷作出的一切的”

张扬也是诚挚地应答着,而心里却想到:“别忘了让袁绍他们在西面给我掩护,不然真的可能还没走到洛阳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就在张扬跟陶谦一唱一和时,刘备站出来向两人一拱手道:“刘备愿与如一同行”

张扬一愣,但人家好意如何能拒绝,只好倒了谢。

散了会,夏侯惇说,他也会同去,而孙坚的江东军由于征战太久,需要就地休整一段时间,然后再随臧林西进洛阳。

张扬跟夏侯惇正说着北上之后的诸多事宜,就听刘备在后面唤他们:“如一,元让,请留步”

看着刘备三人笑着走来,张飞更是笑态可掬,张扬纳罕道:“玄德何事?”

刘备看了一眼竟有些害羞的张飞,满面春风地向张扬说道:“咱们都是同乡,而且是同宗,自然是一家人。如今刘备想跟如一亲上加亲,不知如一意下如何?”。.。

更多到,地址

第五章 踏上北伐路!

\.М\\ 第五章踏上北伐路

张扬回到营帐,就见徐厚正正襟危坐地归坐在那儿,姐妹俩个恭谨地候在他的下面,面色肃穆地听着徐厚唧唧呱呱讲着什么,两姐妹此刻的表情认真的可怕,跟日常里,或甜美可人,或妩媚娇嗔几乎判若两人

而此时的徐厚也完全没有了往日里的猥琐,短小干瘪的身子往那儿一坐,眉宇凝重,顾盼如电,竟有种泰山般的稳重和压迫感

而晓蝶晓娥的恭敬,不仅是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还有下属对上级的绝对服从而最让张扬奇怪的是,徐厚的话语又低又沉,张扬想去听,却发现他的发音很奇怪,一句也听不懂

张扬也不细想,今日刘备的提亲让他啼笑皆非,虽然不容置疑地被他婉言推辞了,但想想这件事儿,张扬虽然对自己的女人被觊觎有些不舒服,可是心中却未免没有得意之色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张扬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随手端起桌案上的一杯凉茶,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而两姐妹却是“呀”地一声惊呼跳起来,似乎是被张扬的突然归来吓得不轻

“老爷……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啊……”晓娥强笑着看着张扬说道

张扬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笑道:“往日里你们巴不得我早些回来,今日怎么还嫌我回来早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能被我瞧见的事儿了?”

张扬虽然只是玩笑似地一凝视,两姐妹还是身体一颤,脸色有些难看

徐厚眼角的不安一闪而逝,而是直挺挺地起身向张扬行了一个礼,看了两姐妹一眼向张扬恭谨地说道:“如今她们已经是影字营的人了,作为影字营的统领,属下近今日来,就是要讲明影字营的军规军纪的不能因为她们姐妹身份特殊就能对军法置若罔闻遥想当年孙武操练吴国女军,斩杀吴王两个宠妃以正军威,方使得吴国从偏安一隅的小国成为春秋五霸之一属下——”

张扬不等他说完,就忙打住他,好笑地看着徐厚说道:“原来你是想效仿孙武啊,不过我可不是夫差他爹女子军团就罢了,打仗那是咱们男人的事儿——”

说着,他瞥了一眼已经恢复了颜色的两姐妹,没好气地笑道:“军队可不好玩儿,去那里做什么而且影字营,每天脸上都吐得花花绿绿的,藏在一个地方又是一藏就是大半天不吃不动,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

说着,张扬指了指自己简约而又整齐温馨的中军大帐笑道:“而且你们一走,我这里可就要乱成猪窝了”

两姐妹对视一笑,晓蝶抿着嘴低眉顺眼地说道:“晓蝶听徐大叔说,小姐的师父对相公心怀杀机,正在帮相公秘密操练暗影,以备不测而晓蝶和妹妹这些年跟小姐学了一身不俗的武艺,听徐大叔这么一说,我们就觉得该帮相公做些什么……不然,心里不安……”

晓蝶说着给晓娥使了个眼色,晓娥眼珠子一转,忙接口道:“是呀,是呀小姐的师父可是高手榜第二位的高手呢,世间难觅敌手虽然面对千军相公不怵他来找相公的霉头,但童渊高来高去,若是躲在暗地里偷袭,很难防备……”

说着,她看了晓蝶一眼,又瞥了一眼徐厚才柔柔地说到:“相公身份尊贵,是我们姐妹的天,若是相公出了事儿,人家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所以,就央求着徐大叔教我们姐妹一些易容隐匿的神通,也好……也好危险时刻,帮相公挡刀挡箭……”

徐厚干咳了一声,看了她们姐妹一眼,这才沉声向张扬告辞

送走了徐厚,张扬这才上前把难得如此温婉模样的晓娥搂在怀中,怜惜地婆娑着她那滑嫩的脸蛋,柔声道:“你们能有那份心思,相公就很受用了你们是我的心肝,不是奴婢和肉盾作为男人,是该为你们遮风挡雨才是,哪里用得着你们女儿家替我去死?若是真的窝囊到那份田地,我哪里还有资格做你们的相公,直接撞死得了——”

晓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为何,看着张扬渐渐变得雾蒙蒙的,似乎是笼上了一层薄纱帐,婉约而又楚楚动人,张扬何曾见过她这般姿容,难道被她姐姐同化了?

她眼中似乎闪着泪花,伸出白葱似地小手轻轻掩住张扬的嘴巴,哽咽了一下,扬起秀美的小脸,凝视着张扬坚决地说道:“晓娥永远不会让人伤害到相公的,谁也不准,谁敢,晓娥就跟他拼命——”

张扬有些奇怪她今天是怎么了,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他也不是个爱计较琢磨的人,只是好笑地捏捏她的鼻子,柔声道:“好了好了,我们家晓娥最勇敢了”

说着,他就把张飞提亲的事儿说了出来,两女听了顿时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当听到张扬一口回绝的话之后,她们才狠狠地舒了口气

“那个黑厮跟狗熊似地,一定凶死了,谁嫁了他,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不被打死也得掉层皮……”晓娥想起张飞那五大三粗,豹眼浓眉,一笑起来地动山摇震耳欲聋的模样,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晓蝶也是一脸心有余悸地模样,显然在堂上被张飞那灼人的目光给吓到了

张扬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心里笑道:“人家张飞可是粗中有细,虽然很强势,怕也不会是那般动不动就打老婆的恶汉倒是听你们这样一说,他真的是色鬼家恶棍,一无是处了”

而张飞却是对着酒坛子,摇头晃脑叹了一句:“俺张飞是粗壮了些,说话嗓音是大了些,可这都是天生的长的凶,并不代表俺就是坏人俺可以拍着胸脯,很负责任地说,俺张飞,绝对是个诚实稳重,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刘扬给脸不要脸,让俺好没面子,可杀,可杀——”

说着他就将一大海碗酒一饮而尽,关羽抿了一口酒,斜着眼看了张飞一眼淡然说道:“可是你不是抛弃过你的妻妾么”

张飞一愣,然后一摔酒碗,怒道:“别接我伤疤成么”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带着补充完毕的人马,和刘备张飞三兄弟,夏侯惇一起告别轩辕关,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此时,张扬已经有了步骑兵四千整人马,装备也是焕然一望着鸟枪换炮整齐行进的自家队列,张扬意气风发,在马上手指北方喝道:“我一路向北,不破敌城——誓不归”

最新全本:、、、、、、、、、、

第六章 调兵遣将补天阙!

\\。 第六章调兵遣将补天阙

洛阳

北宫殿上,董卓当着满座文武,愤怒地将刚刚快马加急送来的信札捏成纸团,狠狠地丢在殿下,挥着衣袖,当庭咆哮道:“孙坚小儿,陶谦老匹夫欺人太甚真是气煞咱家了,气煞咱家了”

满座文武,都左顾右盼,都看出了相互眼中的惶恐董卓平日里就喜欢杀人取乐,尤其是在暴怒的时候,是毫无由头地,逮住稍稍触了他霉头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灭了族再说

而且,如今董相国还喜欢上了看**好戏郑家哥哥郑权和妹妹郑环儿,每日都要当着董卓的面儿在永安宫里缠绵欢爱一番给他瞧瞧那样毁灭露n理纲常的事儿,想起来这些人都头皮子发麻,生怕自己触怒了董卓,自己死了到不打紧,若是妻儿子女也被董卓逼着做出那番羞耻的事儿来,他们死了也闭不上眼

今日本来董相国兴致挺好的,招来大家伙儿饮酒助兴,扯东道西,讴歌颂德好不快乐但突然从外边送来一封加急信,董卓看罢,便就成了如今这番容貌

众官都是面面相觑,虽然不敢喧哗,但却敢用眼神交换

“叔父,董卓老贼这是怎么了?”袁弘瞅了一眼殿上咆哮的董卓,看了一眼身侧上座的叔父袁隗,用眼神说道

袁隗一翻白眼,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发狂的董卓一眼,用讥讽的眼神无声说道:“怕是你堂兄他们,已经破了虎牢关,几十万大军挥师东进,洛阳岌岌可危了”

袁弘点点头,忍住心中的欣喜无声到:“极有可能”

就听这时董卓吼道:“这不可能,前几日华雄来送来战报,说轩辕关下盟军已经人困马乏,而且粮草告罄无力再战,怎么……怎么这才几天,轩辕关就丢了华雄樊稠两员上将的人头,都被高悬在关楼上?定是斥候弄错了,弄错了”

看着董卓的容貌,对面的大舅哥马日蝉也向袁隗投来了浅笑的目光而皇甫嵩父子只顾饮酒,蔡邕看着一个个朝臣虽然隐晦,但能够清晰感遭到的喜悦,他的脸色是脸色复杂

董卓虽是国贼,但对他却是恩宠有加,信任非常,一日让他游遍三台,半月就把他提升到了侍中的高位上天下人都已经把他当成了投靠董卓的最大的一条走狗,是读腾人中的败类,不管他怎么辩解,不管他能否与董卓合谋,助纣为略,这个天大的污点,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董卓在,他郁郁寡欢,担心大汉天下董卓死了,他不必担心大汉了,可是却要担心他自己和家人的生死命运了以身事国贼,足以让饱受董卓**的天下人,将他千刀万剐,烹煮分食了

可……我真的是被逼的啊……

正想着,就听董卓大声喝道:“太仆呢”

一个带着高冠须发苍苍的高瘦老官,离开坐席,碎步走到董卓面前,一拂衣袖,弯下佝偻枯瘦的骨架向董卓长揖,恭谨地朗声道:“臣——王允在”

原来,荀攸发动兵变被捕之后,董卓就任命王允补缺太仆之位王允恭谨能干,勤勤恳恳,董卓用的很顺心,慢慢就把他当成是自己看了

董卓已经止住了怒火,眉毛一挑,指着王允道:“咱家要携天子祭天,快快准备”

“喏”王允恭谨地回答,高大的身架子弯的是那样的卑微,袁隗、马日蝉等高官,都忍不住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像你这般像孙子一样侍奉国贼的人,将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袁隗袁弘看着王允像夹尾巴狗一样,长揖在董卓面前的王允,都忍不住在心里深深鄙夷

这时又听董卓厉喝道:“不就是轩辕关丢了么,这个漏洞咱家一个手指头都能堵上纵然是天被这些逆贼捅了个窟窿,咱家也能把它给补回来所以——心里打着小算盘,想趁机跟外边的叛贼勾结,做他们的内应给咱家惹麻烦的,都给我记住了——咱家留着你们,那是恩赐别逼着咱家杀人”

董卓的话一落,袁隗等人都是感觉寒气从脚底儿往上窜,都打了个激灵,一个个争前恐后地离座,向着殿上的董卓匍匐长揖,齐声和道:“臣等必将誓死效忠相国”

比起王允的卑躬屈膝,他们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未央宫

董卓放下接二连三飞来的急报,愁眉苦脸地看着座下的李儒说道:“文优啊,华雄樊稠身死头悬,连带着轩辕关一万五千好儿郎全部覆亡倒是李肃运气好,当日破关之时,因为风寒高烧,深埋在几床被褥底下,竟然被漏掉了躲过了一劫然后他乔装潜出,快马送出消息……”

“但,如今洛阳东南大门被叩开了,洛阳就如一个人被掀开了衣衫如今天寒地冻,衣衫合不严实,露了肚皮,可是要受凉的——”董卓一皱眉,然后看着李儒问道,“文优有何主意?”

李儒沉思顷刻,点点头说道:“轩辕关距洛阳不过几百里,若是不及时围堵拦截,不过几日叛贼就能兵临城下那时候不管他们能否要挟到洛阳这座雄城,都将对我西凉军士气产生天大的打击如今战局胶着,相互勉强维系平衡,一旦这个微妙的平衡被因而打破,只需袁绍不是太蠢,我们都将面临天大的麻烦——”

动作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是啊,要堵,要堵……可是我们绝大部分人马都已经陷在了西边的荥阳、旋门关,偃师,孟津关如今吕布也带着精锐人马西行凉州平乱,函谷关也驻守重兵防御黄巾变民,南边武关、广成关尚好好些,但距洛阳千山万水,太过遥远,救援根本来不及……围追堵截,哪里找人啊……”

李儒面色如常,似乎颇有把握

“相国,臣已经接到战报,十几日前,冀州韩馥的地界黄巾暴*,邺城至延津渡口的运粮之道被阻塞,上千车粮秣被乱民洗劫一空相国想想看,邺城乃盟军的后方粮仓,如今被黄巾纠缠的无法把粮草送到酸枣敖仓,袁绍他们几十万人马可是要饿肚子了”李儒说道

董卓一舒眉毛,纳罕道:“当年咱家可是跟这些黄巾打过不少交道,吃了他们不少亏却不想,今日他们这些泥腿子竟然帮着咱家,拖袁绍他们的后后腿了真是有趣,有趣啊”

然后董卓刚舒展的眉头马上又拧在了一块儿:“若是袁绍他们知道粮草不多了,还不一咬牙,不要命地攻关叩城啊东线他们不下四十万大军,光敖仓酸枣就有三十万,而我们西凉军满算十五万,吕布一走是兵力单薄他们若是因而破釜沉舟大干一场,东线能撑到几时还真的难说呢”

李儒笑道:“袁绍兄弟不过是两个中看不中用的公子哥儿,先前这么多良机都被他白白错过了如今他是跟各路诸侯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若是断了粮,他们鸟兽散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听从袁绍的号令,冒着随时饿肚子、士兵哗变溃散的危险,西进叩关呢”

董卓一听似乎有几分道理,但还是疑问道:“先不论袁绍那边的动向如今从轩辕关来的敌寇不知会从哪条路走,东线的大军也不好抽空了力量,两眼一摸瞎地撒网堵截……还得另派一只精锐能打的人马去啊……”

李儒点点头:“从轩辕关到洛阳,向西走罗锅大谷关、伊阕关,官道恒通,然后就能沿着伊水顺流而上,直达洛阳,是最变便利省时的路径但大谷关、伊阕关横亘,又没有盟军诸部的压力,只需提前支应告知,要他们以逸待劳,做足功课,就算贼人能过来,也必将吃够苦头”

“东线诸关,却不一样随时都要面对盟军大军的扑击,不能全身心地防备北上之敌而且关隘终究是死的,控制范畴有限,只能借助,却不能全盘指望那就需要一支机动部队为主,死死咬住贼人,再由各关隘配合狙敌——定能事半功倍,万无一失”

董卓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李儒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了,直截了当地问道:“派谁去?”

李儒沉声道:“旋门关已经失而复得,孟津关犹在我们手中,洛阳东北不虞叛逆来攻那样,驻守在巩县偃师,威慑盟军五社津渡口这个粮道的张济大军,就显得多余了让张济带着他的一万人马快马加鞭过洛水,等着跟北上敌寇接头就是了”

董卓点点头,李儒与娱乐一下,又说道:“最近,牛辅把相国派去辅军的平津都尉贾诩给赶了出来,昨日贾诩才回到洛阳……”

他看了一眼董卓,起身向董卓一拱手,道:“贾诩此人计谋百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牛辅大哥用不到,语气让他在洛阳赋闲,还不如让他跟着张济大军南下,大概能帮上张济的忙”

董卓这才想起他远在陕县的另一个女婿牛辅那个女婿是自小结的亲,虽然只是个粗汉子,远远比不了李儒这个女婿的能干,但也胜在孝顺忠诚,倒也很得董卓喜爱却不想,那混小子,牛脾气又犯了,把他拍去辅佐的辅军给赶了回来

“好——”董卓呼呼叹了一口气,站起身道,“让华歆带着调令跑一趟偃师,让张济稍加准备就出发”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噩梦几轮回

第七章噩梦几轮回

夕阳西下,偃师大营

洛阳距偃师不算远,华歆快马加鞭行了将近七个时辰的路,总算是在夜幕降临之前怀揣董卓的调令来到了偃师大营

张济安排华歆一行人在营中歇息,一面命人招来继子张绣

“轩辕关被破,相国已派人前来,我们明日就将领军南下,来补这个漏洞了”张济见张绣进来,也不废话,间接将李儒起草的信笺和董卓的调令递给张绣看

张绣接过看了半晌,才纳罕道:“我倒是谁这么能耐,硬是把天给捅漏了原来是江东猛虎孙坚啊他儿子孙策也不差,虽然比我还小了几岁,但身手已经很了得了虎父无犬子,倒是不掺假”

张济接过张绣看完递回来的信笺,收好放入怀中,才拧着眉摇头说道:“在轩辕关的不只是孙坚陶谦几日前我接到飞鸽传腾,言曹操大将夏侯惇,徐州刘扬都掺合了进去而且——”

说着,他瞅了一眼侄子兼继子的张绣一眼,道:“徐州吴家堡也带大军去了轩辕关,领军的正是你师妹吴颖那日徐荣听信吕布的话,率军出荥阳去轩辕关捞便宜,却被击的大败而归,他自己也身受重伤我们的人打探到,射伤徐荣的是刘扬的部将黄忠,但真正正面打败他的却是吴颖——”

张绣眉毛一挑,显得很是惊讶,然后苦笑道:“多年不见了,没想到师妹身手已经如此了得了师父那个高手榜上,师妹的名次可是比我高出一大截儿她又是师父和我们师兄弟最宠爱的小师妹,我怎么好对她下手啊……怕是若真的动起手来,还真打不过她……而且昔日情同兄妹,明日就要刀戈相对……尴尬啊……”

张济目光一瞪:“那有什么,各为其主而已,岂能因私废公”

看着张绣一脸苦闷,张济轻声笑道:“别担心,吴颖已经去了冀州那里黄巾作乱,韩馥无能,向袁绍求援,袁绍就派她与曹操同行,前往邺城运粮去了所以,这次你们师兄妹是没机会交手的”

张绣这才舒了口气,然后想了想,看着叔父奇怪地问道:“射伤徐荣的那个黄忠是刘扬的部将?刘扬是何人,我怎么从未听过他?徐荣可是当世名将,成名已久,颖儿得师父真传,加上天分极高,能伤的了他不奇怪但黄忠不过无名小卒,怎么也能伤的他重伤而逃?难道是放冷箭?”

张济摇摇头道:“战报上说,当日华雄在轩辕关下杀得盟军丧胆,正是黄忠单刀正面击败了华雄也许……也许他该是有真本事的……”

张济说着,眉头微蹙思索道:“不过从战报上来看,轩辕关先前固若金汤,但还没转眼就丢了,丢的蹊跷啊……而从各方面消息来看,刘扬此人在其中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丝毫不下于孙坚等人……”

张绣一奇,张济舒展了一**体,背起手转过身,头向营帐门说道:“刘扬此人,横空出世,先是在颍川路上,以诡诈手段,击垮了高顺侯成来去如风的精锐骑兵高顺此人,你也该知道,虽被吕布埋没,而且为人愚忠,但却不失为一员足以独当一面的良将刘扬打得高顺不得不求饶,可见此人的手段”

“面对徐荣的大军,刘扬的军马也表现的十分抢眼五白神臂营箭雨如泼,三百风字营悍不畏死、但风格洒脱、绝不拖泥带水,而最出色的还是那八百长枪营——长枪如林,阵如泰山,八百人面对李蒙的以前精骑丝毫不逊色,并能正面迎击,只付出了不过数十人的伤亡,就稳住阵脚,然后竟对一千精锐骑兵展开了一面倒的屠杀——”张济面色沉郁,但是嗓音却甚是激昂,以至带着某种情绪的颤抖

张绣不敢相信地皱着眉说道:“李蒙此人我是见过的,统领骑兵颇有一套,多次他的骑兵营,深入匈奴腹地打草谷,鲜有败绩骑射那样彪悍的匈奴人,都被李蒙搅得心惊肉跳,却没有丝毫办法,他也算是西北地界上有数的悍将……怎么,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境地……一千精锐骑兵被八百长枪营一举击溃……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张济没好气地瞪了张绣一眼道:“我们的人的情报,就算是不算及时,但绝对是准确的而且我要告诉你,李蒙的骑兵营全军覆没在长枪阵里而且……徐荣被黄忠射中了肩头,而他——却被黄忠一箭射穿了喉咙而且樊稠也是被他们的长枪营刺成了窟窿,人头已经高悬在轩辕关上了”

张绣看着张济绝不像说谎的目光神色,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皱着眉叹息道:“黄忠是个硬角色,长枪营是个难啃的骨头,刘扬是个狠角色……这次前往,可是有血战了——血战啊”

张济笑道:“怕了?”

张绣摇了摇头,坦诚地说道:“自从十七岁上了战场那天起,我就没害怕过但是……”

说到这儿,张绣一顿,凝视张济半刻,才沉声问道:“我们这样为董卓效死,值得么?”

张济看着侄儿凝视的目光,先是一呆,然后怒道:“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天下大义家国社稷岂是我们这些匹夫能管得了的?谁愿意打仗,谁愿意厮杀流血?不都是被逼的么我们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想在这乱世中好好地活下去我要保护你的婶娘,给她安全给她锦衣玉食而你,也要为你的家小子孙负责,给他们光耀前程,让他们做世家子弟,而不是农夫乞丐”

“可……董卓……终究杀戮太重……是国贼啊”张绣小声道

“天下诸侯哪个手上不是血债累累?他们哪个做的恶事比董卓少?只不过是他们披着执法者的外衣行恶,没人敢说而已董卓是恶,但他恶的光明磊落可这些自称是匡扶社稷的诸侯刺史们,有几个不是说的大义凛然,却尽干龌蹉事儿?跟董卓干,与跟那些诸侯干,又有什么不同呢?而且,董卓虽然凶残,但对自己人却是很优厚的,比起那些寡恩刻薄的刺史郡守们,我宁愿给董卓效死”张济义愤填膺地对着侄儿低吼着

看着满脸通红、剧烈喘息的叔父,张绣不敢再多说,但临末还是小声说了一句:“叔父就不怕,身后之名狼藉?”

张济冷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张绣沉声道:“成王败寇,史腾是由胜利者腾写的汉高祖不过是一个昏昏无赖,如何比得了楚霸王的义薄云天?但现实如何,汉腾上是如何记载的?呵呵……所以同样,若是董卓是赢家,还怕史腾上留下我们的污名?”

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下邳城,晨钟暮鼓中,张镔着一身宽大的僧衣,披散着蓬松的头发,盘坐在浮屠寺慈爱的金佛下

寺内大堂内,地上墙上空中,摆满了悬满了油灯置身其中,就如漫步于星海天宫之中

木鱼声,诵经声,映托着寺外悠扬的钟声,大堂里笼罩在一片心灵的安宁和平和中

但是张镔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他正在修习达摩大师教授的佛学心法,为的是定心神克心魔

这种修习方式,先是打坐入定,清空自己的身心,进入虚无缥缈不喜不怒的无我境地,然后就如睡着了一般,身心完全脱离了这个浮躁的世界等醒来时,心儿就好像被空山雨涤荡了一样,滤去了浮华不安,沉淀下淡然自得

但今日张镔入定之后,神识恍惚之中,眼前却浮现出一幕幕,或沉醉不愿醒来,或撕心裂肺般疼痛的画面

虚无中,他似乎穿越了光阴的长廊,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繁华安乐的洛阳帝都穿过如织的人群,拂去街市的喧嚣,他顺着谪仙楼里飘出的天籁丝竹之音,如仙人般飘入了阁楼上,见到了那个白衣如雪,恍若仙子般的人儿她还是那样的年纪,还是那样对自己饱含温暖和爱意的浅笑

“你回来了”人儿盈盈起身,喜不自禁地柔声唤道,他浅笑着上前,悄然将那个魂牵梦绕的女人拥入怀里,悄然地婆娑着她那绝世的容颜,怜惜而又调侃地捏着她那小巧峻拔的琼鼻说道:“你这谪仙楼可是游人如织,若非我一身武艺,那还挤不进来”

那人儿粉拳温柔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嗔了他一眼,然后将面颊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道:“若是你……不喜欢人家这样……人家以后不见客,就是了……”

画面一转,那是红烛摇曳锦被如浪,美人在怀,痴痴地看着他,动情地说道:“人家蒲柳之姿,望郎君怜惜……莫……莫要孤负了我……”

斗转星移,她摔碎了酒壶,深谙医道的他立刻知道酒里下了药这时一群恶汉闯了进来,嬉笑道:“毓小姐,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了”

他只感觉撕心裂肺地疼,仿佛天旋地转,生无所恋般的绝望他怒吼一声:“为什么”

美人儿两行清泪滚落,无言以对,只是低着头抿着嘴唇默默地说道:“对不起……”

他怒火攻心,扬手就向她射出一串飞针,她温柔的身躯巨颤,捂着胸腹痛苦地瘫倒在地,她最后绝望地向他伸出手,似乎要握住他的手

但他已经绝然而去,但他却震撼地听到了她用所有力气发出的那声呼喊:“从这里跳窗出去……没有圈套……”

她那凄迷的眼神,是那样的凄惶眷念但她为何作出了这样的选择?

天旋地转,他看到了她正腆着个大肚子,安宁地在榻上绣着虎头鞋她不时低头望着不安分乱动的肚皮,慈爱地抚摸着它笑道:“宝宝要乖,你爹爹欺负你母亲亲,你可不许也学你那坏蛋爹爹娘亲除了你,世上再也没有亲人了你不爱娘亲,娘亲就每一个人爱了娘亲很可怜呢……”

他只觉得心里酸涩难言,想去靠近她,但却发觉被人控住了腿儿一样,根本靠近不了他歇斯底里地呼喊着无数声“毓儿,我对不起你”但,她依旧慈爱地跟着肚子里的孩子聊着天,根本没听见他的呼喊

乾坤日夜、浮沉变换她躺在床上,面貌扭曲地痛呼着,她是要临盆了

“小姐,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就生出来了”接生婆焦急地说道

“我……啊——”她还没等说完,就紧抓住被褥,挺直了身体,发出绝望的哭喊她已经汗透了,或者说被她自己的鲜血给渗透了

“毓儿,毓儿,相公来了,相公帮你”他心里痛极了,大声喝道,但一样无法近身,只能看着亲爱的人忍耐着钻心的煎熬

“小姐——不能放弃啊——你想着这个孩子的父亲,狠狠地骂那个狠心的男人这样就能生出来了”张毓双目发直,也不哭喊也不动弹,似乎已经放弃了,但这样的结果就是母子皆死接生婆紧握她的手,几乎啜泣着说道

他也呐喊道:“毓儿,坚持住,坚持住啊”

然后他就听见从来都是温柔地笑着的她,突然双目中显露了热烈的光彩,一面咬着牙关用力儿,一面高声,断断续续地骂道:“张镔……你这个混蛋……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张镔听到她的呼骂,竟然感觉好像赎了罪一般,好受了许多

“啊——”随着一声凄婉的痛呼,一声婴孩的哭声响彻他的内心

“恭喜小姐,是个千金——嗯,小家伙真白,长大了肯定跟小姐一样好看……”

画面又一转,他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人,突然闯入张毓的房间,死死地按住她,不顾她的哭喊哀求,间接把摇篮中的孩子给抱走了

那男人听着身后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头也不回地冷声道:“不想要你的孩子这么小就死去,你就该好好地做你没完成的事情否则,她长大了也会跟你一样,千人骑万人睡”

“还我灵儿,还我的灵儿……”张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女儿抱走,却毫无办法

张镔发觉自己只能当一个看客,面对如此惨痛的场面却毫无办法,他痛苦地想要死去

等他再一转眼,又是另一幅画面了

月色清幽,雪原辽阔,一个美绝人寰的少女正悠然地在月下漫步,手里把玩着一个玉符,张镔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送给张毓的

“娘亲说,拿着它就能寻到爹爹,可是走遍了天下……可爹爹在哪儿呢……”少女叹着气,嘟哝着嘴,那容貌惹人怜爱极了

张镔刚要狂喜地冲上去,喊道:“灵儿,我就是爹爹啊”

但是,突然风平浪静,乌云密布,等他再睁眼时,就听见一阵粗犷猥琐的男人哄笑,夹着一个少女的哭喊

“我是你们的圣女,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少女哭喊道

“圣女又如何?老子还就玩了,有本事张角活过来啊”

|“这么美好的人儿,怕是天上的仙女儿也不过如此,竟然谪落在我们面前能跟仙女儿缠绵恩爱一场,就算是死了,TMD也值了哈哈哈……”

“你瞧着乳儿还挺挺的——”

“啧啧——这臀儿又圆又翘——啧啧,跟明月似地——”

那些汉子七嘴八舌地说着,然后是大的哄笑和少女愈加绝望的哭喊

“爹爹——救我——啊——”

“灵儿,爹爹来救你了”张镔只感觉心里被千刀万剐了一般,撕心裂肺比起他如今的心疼算得了什么

但就当他不顾一切束缚,要挣扎着冲破无边的黑暗,接近女儿哭喊声的地方时,他只感觉身体猛然一颤,脑袋一疼,突然看见了亮光

但这不是虚空中的亮光,而是他已经醒了,身体却由于剧烈挣扎,脑袋间接磕在了地上

他浑身已经汗透了,想起虚空梦境,张镔此刻回忆起,依旧是钻心的疼

耳畔依旧是肃穆的钟声和悠扬的诵经声,而他置身慈爱的金佛下,端坐梦幻般的灯海之中,心儿却全然乱了

“我得走了……我要去找灵儿,我的女儿……”张镔坚定了信念,慢慢起身,毕恭毕敬地向浅笑的大佛行了一礼,然后快步走出了浮屠寺

“不行,得先向达摩大师告个别才是”张镔想着,就快步向达摩大师的禅院走去却发觉里面空无一人,恰巧一个小沙弥路过,他忙问道:“达摩大师现在何处?”

小沙弥认得张镔,于是指了指禅院的槐树下,说道:“达摩大师已经入了土”

说着不等张镔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小沙弥已经走远了

“大师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弟子想向您辞别,却不想真的永别了”张镔想起这些日子达摩慈眉善目,以及谆谆教诲,但昨日还想见,今日就是阴阳两隔了,不由地悲从中来,伏在槐树下还是动得的土地上痛哭起来

“不成,大师带我恩重如山,怎能草草了事,埋在这棵树下?得置身佛塔之顶才是”张镔擦干眼泪,于是立刻拿出旁边一个铁锹,就呼呼地挖了起来

挖土不到一会儿,铁锹就“铛”地一声碰到了一个硬东西,他以为是石头,想要给它挖出来,但却不想上面的泥土滑落,显露了一颗满是戒疤的骰子头,不是达摩还是谁

达摩吐掉嘴里的土,睁开眼淡淡地看着惊愕的张镔笑道:“贫僧实在修习瑜伽之术中的入土辟谷,五日以后方的出来施主为何要将贫僧这么早地挖出来?”

最新全本:、、、、、、、、、、

第八章 剥茧抽丝!

第八章剥茧抽丝!

“弟子……”张镔呆呆地看着泥土中的达摩,讷讷不能言,只能掀过这档事儿向他行了一礼道:“弟子还有凡尘事放不下,。QUanbeN。”

达摩不悲不喜地淡淡笑着,望了张镔一眼轻声吟诵道:“直心直行,直取无上菩提,可谓真大丈夫之所为。”

张镔细细沉吟半晌,就听达摩又诵道:“以生死事在念,则心术已正。心术既正,则日用应缘时,不着用力排遣。既不着排遣,则无邪非。无邪非,则正念独脱。正念独脱,则理随事变……要得临命终时,不颠错,要从如今做事处莫教颠错,如今做事处颠错,欲临命终时不颠错,无有是处。”

张镔默默地点点头,向达摩行了一礼,轻声道:“弟子记下了。”

达摩淡淡地看着行礼甚恭的张镔,轻轻闭上眼最后交代到:“世事轮回有天道,善恶恩仇终有报。嗔痴杀戮徒烦扰,平心到老最最好……劳烦张施主,帮贫僧把头顶之土给掩上。”

张镔辞别了达摩,离开了让他沐浴了无边佛法的佛都下邳,望着白雪冰封的泗水河,张镔西北而望,自语道:“该是让米教复苏的时候了……灵儿,爹爹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

说着,张镔就向着四水河畔走去。

“船家,渡河”张镔望着对岸窝棚旁泊的一条渔船,朗声朝着对岸喊道。

虽然天寒地冻,但泗水河,河宽而深,如今又不是四年前那年百年不遇的奇寒严冬,河面虽结了冰,但除了岔道河谷水浅的地方,其他河面绝不可能徒步就能趟过去。

那窝棚半晌才摸出来一个,裹着破烂布衣,身披腐朽蓑衣,五十几岁的船家。船家远远地向张镔招手,告诉张镔莫要心急,他这就过来载客。

船家慢悠悠上了船,用一支长篙击破河面上并不算厚的冰面,然后熟稔地将满是虫洞、不知多少年岁的小船撑过来了河对岸。

“天真冷啊——老哥是要往哪里去?是走亲戚?”船家闲着无事,就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张镔搭讪着。

张镔一听“老哥”两个字,顿时郁闷的不成,想当年他也是,相貌俊美、武艺才学无所不精、人见人爱的豪门公子,怎么跟一个渔夫称兄道弟了。

而且,如今他也不过四十七岁,而这老翁少说也五十好几了……自己真的有那么老么……

张镔想着,就伏在船舷上,望着白波荡漾的河面上,他那与树皮一般枯槁粗糙的脸颊,额头上如山一般褶皱松弛的肌理,垂在肩头那蓬松青白如麻丝的鬓发。

整个人哪里半点儿当年,米教钦定掌舵者,针神二少的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风采?

如今的他,真的已经脱胎换骨了。十七年,漫长的十七年岁月无情的消磨,足以将一个俊雅不凡,傲视天地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跟乡野村夫一般无二的泥腿野汉。

“如今这般模样,就算是找到了灵儿,怕是也把她给吓坏了……她那样美丽,怎么会接受这样一个丑陋的爹爹……”张镔望着河面上一次次投影,又一次次被长篙“哗啦”一声打破的自家容貌,想着魂牵梦绕的张毓那温柔的绝世容颜,想起梦境中月下张灵儿那惊艳一瞥。一番比对,从不知自卑为何物的米教二少,此刻不免有些期期艾艾,黯然神伤。

船家见自己搭话张镔并不接应,却见他伏在船舷上戚伤发怔,就拿出了乡下人的善良小声问道:“老哥,这是怎么了?大正月的,为何如此戚伤?”

张镔强笑一下,淡淡答道:“我有一女儿,自小就被人包*走了,今年也有十七岁了,咱们父女却还没见过面。今日……我就去看看她……”

船家马上露出一副了然的笑容:“闺女儿好啊,会疼人啊。老汉我只生了三个混小子……羡慕老哥你呀……”

张镔听着他的祝福,心里暖暖的,却又见船家探过头问道:“怎么头一次去看闺女,这些年又亏欠了闺女那么多,怎么也不备些礼物带过去?”

张镔看着这个热忱的渔夫,笑着:“过了河去徐州买,那里东西齐全,想买啥都有……”

然后他望着空荡荡的泗水河,望着远处泗水河津渡人山人海的攒动,不免好奇地问道:“那边干啥的,这么多人?”

渔夫瞥了津渡那边一眼,叹了口气道:“泗水龙王龙飞的儿子龙阳,在吴家堡死的不明不白,跟吴家堡的人好一番闹腾,听说他跟吴堡主还是结义兄弟呢,这下子情谊都散了……拖了这么多天,今日是出殡的日子。”

说着,那边传来唢呐悲凉的奏乐,和一片呜呜的哭声,船夫也是心生恻然地说道:“龙王父子人都不错,虽然人多势众,但从不仗势欺人,对我们这些散户渔家,也是颇多照顾……却不想,今日龙王老爷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如今也没了,过些年不行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可怜,可怜啊……”

张镔安慰道:“世事无常,生死由天,这种事儿谁能管得了呢……珍惜自己拥有的,别等老了老了,才想起来后悔……补救都来不及……”

渔夫诧异地看着仰天感慨的张镔,纳罕道:“没看出来老哥也能发出这样文绉绉的感慨,都快比上钱先生了——”

“钱先生?”张镔奇怪道。

“钱宁钱先生啊,那可是远近闻名的学问人钱夫人长的可好看了,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想来渔夫对钱宁很尊敬,提起他就知无不言言不尽了。

过了泗水河,行了两日的路张镔赶到了徐州城,细致打听了一下如今的天下形式,得知如今天下,近期有消息的黄巾,不外乎几处。

首先是,在扬州荆州肆掠的管亥程远志所部黄巾。然后是冀州陶升和黑山军张燕联合,在邺城周边肆掠。接着,还有凉州郭太、李乐的白波黄巾。

“程志远、管亥所部黄巾,先前是在徐州活动,更是扶持阙宣在下邳费县建国称帝。但这已经都好几个月了,而且听闻李大目几人都是被管亥用计除去的。灵儿若是参与到了他们之中,断然不会任由程远志带人南下扬州另起炉灶,也不会任由管亥吞并李大目于毒的部属……”张镔躺在床上沉思道。

“这说明灵儿如今不在荆州扬州”张镔继续思虑到:“张角身死,灵儿出山执掌太平道,必要借势而行。如今天下正陷入各路诸侯在中原之地跟董卓混战,各地诸侯的力量都削弱了不少。灵儿联系各路黄巾需要时间,清除叛徒、打压不听号令之徒,笼络人心、整合力量,连横合纵,利用各路黄巾彼此戒备、相互提防的平衡之力,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都需要时间——’

“这个时间从哪里来?”

“董卓以一州之地,不过二十万部众,就跟天下人做对。虽然诸侯内生罅隙,滞留不前,白白错过诸多一战功成的良机。但盟军的力量和人心向背,决定了这场恶战,董卓必败”

“董卓一败亡,袁家兄弟就能利用袁家庞大的资源威望,拱卫起他们家族的无上地位。那时候,天下诸侯力量微弱,根本抵不过袁绍的各个击破。一旦董卓灭亡,而天下又被袁氏一统。到那时人心思安,加上先前黄巾之乱的惨痛教训,已经腾出手来的朝廷,定会不遗余力地能围剿各路黄巾。到那时……四分五裂的黄巾太平,能撑得过多久……”

张镔想到这儿,灵光一闪,双眼一亮,心道:“所以,为了赢得充足的应变时间,灵儿一定会想尽办法让黄巾拖各诸侯的后腿,让董卓得以苟延残喘的久一些。董卓毕竟是国贼,不仅霸占着帝都,掌握着天子百官,而且残忍嗜杀,天下人谁人不怒不怕。所以,董卓只要在帝都洛阳在一天,天子在他手中在一天,天下诸侯就都得围着董卓转。而那时候,各州的黄巾面临的压力就将小得多,生存壮大,相互串联的机会也就大得多”

“凉州郭太、李乐的白波黄巾,勾结变民马腾、韩遂、边章,引导匈奴人入境,在长安、秦州、陇右千里地界上肆掠。而董卓的本部核心大半是凉州人,一旦凉州糜烂,董卓的军心必定动摇,那时候内忧外患,极有可能分崩离析——所以,白波军绝对不是灵儿教唆掌控的——”

“而——冀州,陶升和黑山军张燕联合,在邺城至延津一带蜂拥,让韩馥运往酸枣大本营的粮队寸步难行。这就能让盟军因缺粮而军心不稳。盟军内部本就各有算计,明争暗斗不休,一旦粮草不济,就再也没人愿意饿着肚子拼命了。那时候,就极可能是盟军分崩离析的时候了”

黑夜中,张镔的眼睛闪闪发光,一坐而起,激动地自语道:“盟军一旦崩溃,董卓就能继续挟天子号令天下,让已经离心离德的各诸侯相互攻讦,董卓就可以坐山观虎斗。各路诸侯时刻都要想着跟董卓和个诸侯周旋,那时黄巾就有了宝贵的喘息时间——灵儿,你一定在冀州”

张镔最后一跃而起,浑身发抖地自语道。。.。

更多到,地址

第九章 神秘的少女

第九章神秘的少女

冀州,!QUAnBen!

昏黄月色下,空旷的原野上,一队如蛇一样狭长的队伍正在踏着月色赶路。

前面的路面上不时出现一辆倾倒在路上,被烧的漆黑的粮车,几具尸骨不全的饿殍,和正贪婪地啃噬着死尸的野狗,乌鸦。

见到大队人马靠近,警觉的乌鸦“哇”地一声嘶哑的鸣叫,然后扑腾起一片尘土,向着远处飞去。

而不甘心的野狗却瞪着血红的眼睛,舔舐着满嘴满鼻子的鲜血肉末,龇牙咧嘴满脸凶相地,对着来者低吼着,企图用它们的凶残气势迫退这些路人,不要来打搅他们进食晚餐。

但是队伍中一个俊美如处子的将军却并没有被野狗凶恶的眼神吓到,她冷喝一声:“老黑,将那个畜生给我宰了”

她正是一身白甲的吴颖

十日前,吴颖从延津渡口乘船北上,本来三日就能到的牧野,硬是行了将近十日

他们过了黄河,才知道遍地黄巾是什么概念。

冀州一望平原,沃野千里,粮草丰足,若非如此,袁绍也不会把邺城当成是盟军大本营的粮仓,让韩馥在邺城主持几十万人马的吃饭问题。他们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突然之间冒出来这么多无家可归,缺衣少食的难民,或者黄巾。

一路上毫不奇怪地遇到了无处不在,却又无从寻觅的黄巾,层出不穷的堵截和阻扰,但无一例外都被吴颖和曹操的人马击溃。

可就算那些叫花子一样的黄巾,虽并没能给他们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还是大大缓了他们的行程。

吴颖并非没有跟黄巾交过手,而且是很频繁地交手。在徐州时,吴家堡很长一段时间都把攻击围剿黄巾作为主业,劳动人口、马匹金银,大半都靠从黄巾俘虏那里缴获。

但吴颖能感觉得到,冀州的黄巾跟她在徐州打交道的黄巾有太多不同。

徐州黄巾,大小帮派林立,各自互不统帅,各自为政,形如一盘散沙。所以,就算是吴家堡不过几千人马,也能很容易寻到一个又一个机会,将各个部属的小股黄巾一口一口吃掉。

但冀州黄巾,虽然依旧破烂褴褛,骨瘦如柴,往往一触即溃。但冀州黄巾给人的感觉,似乎这一路上的黄巾,每一步行动,不论是战是退,都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布局的。

他们进退有据,配合默契,溃而不散。就如沙子一样,打烂了不过多久,又能凝聚成一团。遍地黄巾杀不完,追不及,摆不脱,让人陷在黄巾的海洋里,心生深深的无力感。

她和曹操不过是被动地对背后那只大手的布局做出反击,却不知道那只大手下一步,会利用这无处不在的黄巾摆出什么龙门阵。

而最让她迷茫和头疼的是,黄巾遍地,更多的是难民遍地,根本无法区分。

如今的黄巾军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都是头缠黄巾,一边走一边高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匪军。

如今的黄巾经过几年艰苦的转战,早已跟难民没什么区别,或者说他们就藏在难民之中。一样的肤色,一样的饥渴,一样木讷茫然的眼神,一样手持木棍结群迁徙。

面对黑压压一片哀鸿,手无寸铁的哀鸿,你能怎么办?难道因为他们拿着棍,穿得破,就认为他们是敌人,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通杀?别忘了,那棍可以是武器,但也可以是支撑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身躯

遍地黄巾,遍地难民,杀得完杀得尽么而且,就为了运一次粮就大开杀戒,合适么?

黄巾是叛贼,可杀。但难民却是大汉子民,要救。杀错了,杀多了,就等着面对劳苦大众的愤怒,面对士族文人乃至天下悠悠众口的讨伐咒骂吧。这次是来立功来了,不是来背黑锅的

所以,如今吴颖他们看见一大群叫花子一样的人群,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那就判别是无辜的难民,不去管他们。只有主动攻击时,吴颖曹操才派军迎击。

而且根本无法料敌于先,而且很容易被黄巾跟踪埋伏,而且往往是黄巾突然发难,才知道这是会红着眼张开血口咬人的黄巾,而不是嗷嗷待哺毫无反抗能力的难民

因为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他们官军武器战力优势明显,但如此消极被动地对战。又面对人数远远多于他们的黄巾,日子久了,每人都是又困又乏。

背后那只大手,利用了吴颖和曹操的重重顾虑,这才将战力雄厚的一万多官军,在路上多拖了一半的时日

画面转会现场,却说老黑朗声应诺,然后一踹马肚子,健硕的身影就猛窜而出,朝着那只胆大包天的野狗冲杀而去。

野狗看见一人舞着刀,骑着比它身形大得多的骏马飞奔而来,老黑手中的长刀印着月光,发出的幽幽寒光反射入野狗眼中,野狗终于知道,眼前的敌人自己无论如何也对付不了,于是丢下一摊血肉模糊的美餐,撒腿就跑。而老黑也是怪叫着穷追不舍。

吴颖身侧一个三十几岁,中等身材,浓须小眼,霸气十足的黑甲将领,看到吴颖对一只野狗如此大动干戈,欲杀之而后快,不由地跟身旁几员将校对视一眼,几人都不由地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人正是曹操

“吴将军何必跟一只畜生呕气,不值当,不值当啊。”曹操望着远处你追我赶,惹来众兵士哈哈大笑的一人一马一狗,眯着小眼看了吴颖一眼,叹了口气道。

“这等饮人血、食人肉,残暴不仁的豺狼孽畜,我吴颖是见一个杀一个,拼着一身是伤也是甘之如饴,值当的很”吴颖淡淡瞥了一眼曹操,目光又投向了远处已经追近了野狗,正马背上俯身举刀欲砍的老黑,冷淡地说道。

“可大汉锦绣河山,天下豺狼却是堆成山,杀得完么。”曹操叹了一声,然后斜蔑着眼,望着月影下显得愈发动人的匀称身姿和如玉的侧面,呵呵笑到,“不过将军不到弱冠之龄,如此柔弱之躯,竟有如此嫉恶如仇的情怀抱负,曹操钦佩啊”

“不敢当吴颖粗陋草莽之辈,哪里比得上曹将军献刀诛贼的勇气,心怀天下以身报国的担当?更比不上曹将军敢自称矫诏,号令天下诸侯勤王的豪情智谋。”吴颖不知为何,以前几乎麻木不仁的她,看到眼前遍地骸骨的场景,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于是问答也就有了敷衍的意味。

“将军谬赞了。那次可是功败垂成啊,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曹操连连笑着摆手,然后看着吴颖问道:“轩辕关已破,不啻于在把洛阳的南天门给捅漏了,必能让董卓手忙家乱。将军所言,此次破关,刘扬功劳甚大。来日可否为曹操引荐一下,也好当面表达曹操的敬意?曹操是爱才如命,求贤若渴啊。”

提到张扬,吴颖心中不免一颤,几日不见难免相思,她幽幽地说道:“求贤若渴,对他,你再求也是没用的……”

随着一阵喧天的哄笑,却是老黑提着野狗的尸体,踏月归来。

“小——”老黑刚要忘形地向吴颖显摆,但想起如今自家小姐是女扮男装率军出征,也就将刚到嘴边的那个面对吴颖的“姐”,给变成了指着自己的“人”。

“——小人,已经将这畜生了结了,将军——不如咱们把这畜生给炖了,犒劳一下各位?”老黑将血淋淋的野狗随手搭在马背后面,把满是鲜血的手往下裳上一抹,向着吴颖曹操等人嬉笑道。

吴颖闻着那浓浓的血腥,看着远处那具残缺不全的尸身,经老黑这么一说,忍不住一阵恶心,不由深吸一口气,狠狠地白了老黑一眼。

曹操几人也都笑容有些发僵地看着老黑,然后把目光都投向了吴颖,似乎是在说:“你这个部属,真是活宝”

望着月色下空旷的原野,曹操指着前面的高坡道:“在前面扎营如何?”

吴颖点点头。

立在坡上,吴颖望着月色下苍茫的平原,苦笑道:“真怕突然又冒出来一股衣衫褴褛的人来。”

曹操哂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们的对手就是看出了我们怕担负恶名,而畏首畏尾,所以才使出了这样的诡术。”

吴颖点点头,问道:“曹将军有何对策?”

曹操背手而立,看着苍茫大地,笑道:“曹操是个爱惜名声的人,所以一路来屡屡不忍错杀。但曹操同样是一个不愿被人利用摆布的人——”

说着,他呵呵笑着的脸骤然一肃,小眼在月色下射出逼人的杀机,嗓音也变得深沉的可怕:“蹬鼻子上脸,把曹操惹急了,曹操天王老子都敢杀”

而此刻隐秘的树林里,两个少女一主一仆一前一后站在那儿,望着蜿蜒而过的大军,后面一个身着短衣身披蓑笠的壮硕汉子,小声躬身问道前面那个少女道:“姑娘,我们该怎么做?”

前面那个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很是青春靓丽。虽然模样只是中上,算不得绝丽,但她一身青衣罗裳,却是勾勒出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配着她那灿若星河、勾人心魄的乌亮眸子,竟给她七分姿色平添了十分的风采。

也许是老天嫉妒她的骨肉如此匀称完美,所以才剥夺了她脸蛋的倾国倾城,所有优点好处都一个人占齐了,是要遭天谴的。

后面一副婢女模样的少女也就十五六岁,梳着丫髻,也很靓丽动人。她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正警觉地东张西望,似乎是在警戒。

前面那少女,一动不动,背手而立,依旧透过枯木丛林,望着月色下行军的队列,柔和的月色洒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竟有种圣洁的不敢让人亵渎的光彩。

“先盯着他们,让各部不要轻举妄动,若有需要,我自会通知你们。”那少女的声音清扬悦耳,似乎是天上飘下来的天籁。但不沾一丝烟火尘埃,不带一丝人欲情感,冷淡之中但却有着说不出的威严。

“遵命”那汉子抱拳沉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一闪,就消失在茫茫丛林里。

当那汉子消失之后,婢女就凑上前小声道:“这群官军顾虑重重,杀伐一点儿也不果决,可见他们的统帅多么无能……”

见到少女不语,侍女继续说道:“既然摊上这么无能怯懦的对手,接下来的活儿交给张燕他们去做就可以了……我们已经在这儿逗留了这么多天了……而荆州扬州来信,荆州刺史被杀,扬州刺史病故,两州刺史之位高悬未定,各派系为了高位争权夺利,干戈不休。加上那里已经有了管亥程远志的人马呼应,我们该趁两州同时群龙无首、严重内讧的良机……”

少女用手打住侍女的话,淡然说道:“倪儿,不必心急。荆州扬州那里先让他们乱着,把冀州的大事给圆满了再走也不迟。”

“小姐,张燕、陶升已经向小姐效死,而且张燕很有能耐,他的黑山军战斗力也颇为可观,韩馥的冀州军就拿他没有丝毫办法。而如今袁绍派来的援军看来也比冀州军强不到哪里去,就算没有小姐的辅助,也不虞他们能翻了天……”倪儿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要轻视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一时被难民束缚住了手脚,一旦他们被逼急了,不再在乎嗜杀之名,我们如今的手段就没用了。靠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土鸡瓦狗,根本挡不住他们的。”少女说道。

“可——不是还有张燕陶升的精锐么?”倪儿急切地说道。

少女缓缓摇头,依旧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张燕此人是父亲的义子,也算是我的义兄,而且为人也算中正忠诚,既然我接任了太平道,他也立誓效忠,就不虞他会轻易反叛——”说道这儿,少女脸色一肃,沉吟道:“但陶升此人却是巧言令之徒。如今向我效忠,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而且能得到不菲的好处。但这样的人,经不起诱惑,经不起变故。与其等着他日后反叛,还不如趁着如今,把他给清理了,把他手下的精锐一并交给张燕。”

倪儿一听,沉思片刻,有些迷茫,但还是点点头,又看着自家小姐说道:“我们在这里帮董卓拖盟军的后腿,但董卓自己那边先出了问题……轩辕关被破,盟军就能摆脱二十万西凉军精锐的封锁,直扑洛阳腹地——”

倪儿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董卓那边先垮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可都白费了啊。”

少女点点头,笑着看了倪儿一眼:“你倒明白的挺多,没有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倪儿羞赧一笑,少女就敛去了笑容,冷笑道:“董卓狂妄自大,又胸无点墨,本姑娘苦心帮他,他却自己被人捅漏了天,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倪儿吓了一跳,小声问道:“小姐,您……该不会是想南下,帮董卓补天吧?”

少女瞥了倪儿一眼,双手背起面朝明月,淡然说道:“看看再说。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

而此刻,张扬夏侯惇的北伐大军,已经跟张济张绣贾诩的人马,展开了数场血战。

贾诩张济要补天,而张扬却要将补天的人一块儿给捅成喷壶。。.。

更多到,地址

第十章 张扬亮剑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十章张扬亮剑

第十章张扬亮剑

从轩辕关出发已经十天了,这些日子张扬夏侯惇,斥候开道,影字营四处撒网警戒、攻击敌方的落单斥候部队,并送回及时而又准确的情报,使得张扬一行人几次有惊无险地躲过城关敌军的搜索,.qUANbEn.

但三日前,他们濡染遇到张济骑兵的袭击。然后这股敌人就像蚂蟥一样,不远不近,不离不弃地一路随着,见缝就咬。

而且,驻守在各县各城的西凉军也不时配合敌人,对张扬这支孤军进行袭扰。伤害不大,但烦不胜烦。

几番接触,昨日终于爆发了一场正面的交手。打的是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敌人在丛林埋伏,掩藏的极好,影字营都没能发现异样。所以一开始被张济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黄忠神营发威,延缓了敌人骑兵的冲击。

接着长枪营开道,关羽张飞夏侯惇等猛将带军迎击,总算稳住阵脚,没有发生惨剧。但张飞率领的追击部队,行到半路就遇伏了,幸亏他自己是万人敌,又有夏侯惇策应,才将他从困地中捞出来。但刘备出发时向陶谦讨要的两千徐州兵,仅此一下就折损了大半,刘备想想就心疼。

昨天入夜,三更之时,又遇到张济的袭营人马,又是一番jī战。击溃了偷袭人马,但全营的人也折腾的够呛。

今日西北行了十几里,过了缑氏,又是血战一场,只留下眼前这个残破的战场。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突营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荒原枯山,残阳如血。

张扬立于高坡,望着不远处城关飘来的袅袅烽烟,看着一个个浑身血汗尘土的疲倦士卒从残破的战场回营,想起这几日来jī烈而又残酷的厮杀,忍不住沉声yn道,这首李白的《从军行》。

一旁的夏侯惇、刘备听了张扬深沉的yn诵,也都面l沉郁之。

“如一,这次咱们是遇到高明的对手了……难打啊”夏侯惇背手而立,血残阳印在他的脸,将他那张线条俊朗的脸那新添的伤疤,衬托的是那样的醒目。

刘备眼神一动,轻轻走前,看了张扬夏侯惇一眼,说道:“这些日子一路尾随苦苦纠缠的乃是张济所部。当年备随卢公、皇甫嵩、张温四处讨伐黄巾,曾与董卓有过联手之谊,跟他的西凉部将也多少有些接触。所以备,知晓董卓西凉军,如今身居中郎将之衔的有,牛辅、董越、段煨、胡轸、徐荣等;中郎将下面是校尉,如李傕、郭汜、樊稠、张济、李ng、华雄等。如今吕布归顺,董卓又添高顺、张辽、曹xng等健将——”

张扬、夏侯惇都转过身,把目光投向了刘备,刘备一顿,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如今轩辕关一役,名将徐荣重伤,李ng被杀,华雄身死,樊稠身陷长枪营,郝萌、侯成也都兵败身死,高顺兵败而逃。西凉军成名校尉仅此一役,就折损过半,可见西凉军与如一、元让的精锐想必,并不占优势——”

“张济此人,在西凉军众将中,个人武艺、统军之能只算是中,智谋胜过樊稠华雄的匹夫之勇,但却是比不徐荣,也比不高顺等人的。”刘备一顿,沉yn道:“高顺徐荣尚且不能占到如一元让丝毫便宜,而如今张济却似乎步步料敌于先,来去如风,层层狙击,攻防进退时间力度都掌握的恰到好处……怕是张济军中有高人坐镇指点——”

张扬、夏侯惇都是一诧,对视一眼,然后都开始沉思。

“西凉军中,能有如此能耐的,算起来李肃勉强算一个,李儒够格,但他们都该在董卓身边身居要职,不该追随张济南下的……剩下的……备……实在想不出来——”刘备沉思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

夏侯惇,摇了摇头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管他是谁,胆敢挡路寻晦气,夏侯惇带人灭了他们就是他们恨,咱们就毒,以毒攻毒,保管让他们吃了苦头乖乖滚开”

而张扬听到夏侯惇嚷嚷“以毒攻毒”,突然想到一个人。

“毒士——贾诩……你终于出现了”张扬双眼放光,握紧拳头,沉声说道。

贾诩此人,张扬是知道的。明哲保身,不管天下大义,不管纷纷扰扰,只管自己和家人的富贵和太平。

历史,董卓被杀之后,王允驳回了李傕郭汜的投降请求,并派吕布大军征讨。李傕郭汜恐惧不已,正想着解散十几万部众,收拾金银逃命,贾诩站了出来。

因为他的谋划,李傕郭汜击败了吕布大军,包围并攻陷了长安,刚刚从董卓手中光复的大汉王朝,又沦入了两个n世魔王的手中,北地也因此陷入了长达数年的jī烈动dng,.变成了兵灾、无处不凄凉的人间地狱。

但贾诩立下如此大功,却坚决推掉了李傕郭汜的封赏,只说了一句“保命而已,何功之有?”

等到李傕郭汜内讧身死,随张济,投,再到后来参与曹魏继承人之争,他始终都低调而睿智。胜了不矫情狂喜,屠刀临头思虑对策就是。

没有大富大贵,烜赫一时,但也避免了盛极而衰、身死族灭。

不是深明大义的大丈夫,也不是为国为民的豪杰英雄,但他毫不怀疑的,是一个智者,一个追求很简单,只想好好活下去的智者。

入夜了。

距离张扬大营几山之隔的张济大帐,张济张绣跪坐在灯前,还有一个中年文士正慢慢地喝着水。

帐外一片宁静,而帐内除了油灯燃烧发出细微的“吱吱”声,就只能听见那文士声声作响的吞咽眨嘴声。

张绣见叔父盯着桌案,秀在丝绢的地图,皱眉不语,而文士又是衣服悠然自得地品水,不免沉不住气,开口道:“叔父,文和先生,如今虽然已经将刘扬夏侯惇的北人马死死缠住。但我们却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战力,尤其是刘扬的长枪营,真是死硬死硬的。遇到伏击,他们一个千人方阵就放在那儿,就是中流砥柱,就连我们迅雷般的骑兵突击都冲不垮他们,反而是在他们阵前撞的头破血流——真是活见鬼了——”

说完,张绣也捧起桌案的一盏茶水,瑶瑶苦笑的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张济听到侄儿的抱怨,缓缓地从地图起来,瞥了他一眼,却见贾诩喝茶的空余投向他的含笑目光。

张济于是向贾诩说道:“多亏了文和先生的谋划指点,若不然也不能屡屡料敌于先,将这股悍兵缠住——”

贾诩并不接话,而是垂下眼睑继续吸着氤氲清幽的苦茶,似乎并没有去听张济的话。

张济知道贾诩的本事,也不在意,瞥了一眼正在喝了茶正吃点心的侄儿,然后声音有些发苦地对贾诩说道:“绣儿说的不错,这股敌人的凶悍着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料。若非先生智谋相助,我们怕是缠不住他们的。我们一路尾随,并处处调拨沿途郡县守军相助,堵截他们。他们也是小心翼翼,来去甚快。往往一不留神,就让他们从眼皮子底下给溜了,想追都追不。纵使他们深在洛阳腹地,但他们就像一只入了泥沟的泥鳅,又滑又硬——”

说着,张济话语一顿,看着已经放下茶盏的贾诩,沉声道:“如今咱们伤亡不小。而且已经警觉了的敌人,更加难啃。今天派出去的刺探消息、跟踪他们的几批人马,大半都没能回来,显然是回不来了……这样耗下去,他们对我们的打发手段渐渐熟悉,加我们人马的大量伤亡,到那时……我们怕是被他们一屁股甩开,把我们留在后面,他们自己带着人马杀向洛阳了——”

见到贾诩并不意动,张济有些沉不住气了,身体向前一倾,问道:“文和先生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他们就在条山那边,再往前可就是宜阳了”

张绣正边吃着点心,边看着地图,马补充道:“过了宜阳,不过一天的行程,就能过了洛水。到那时,洛阳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贾诩看着都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叔侄二人,呵呵笑到:“那又如何?”

叔侄二人一阵气苦,张绣年轻气盛,更是直接说到:“还能如何?让刘扬夏侯惇大军过了河,逼近了洛阳,相国一怒,我等还有家小,就都等着人头落地”

贾诩丝毫不在意,只是点点手,让张绣坐下,然后他淡淡说道:“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故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我们善于用奇兵,他们也善于用奇兵。我贾诩不笨,他们更聪明。双方都是聪明人,一味的狡诈用险,这样拖着,不知几时才能将他们耗死——”

贾诩话音一转,眉摸一扬,道:“奇兵用久了,总是想着算计对手,总以为自己的计谋能始终压着对手打,反过头来,多是要被敌人将计就计给算计了。战争,还是实力说话,以堂堂正正之师击溃敌人才是王道”

同时,张扬在帐中,一身夜行衣的徐厚恭谨地立在座下。

张扬看了他一眼,赞许地说道:“影字营这段时间立功甚大,带我转达众将士,就说等安定些,我要种种赏赐”

徐厚面l喜,深深向张扬一躬,朗声道:“多谢主公厚爱,属下定会转达主公的意思”

张扬淡淡一笑,示意他不要太介意,然后笑容一敛,沉声道:“我们的对手很难缠,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一路压着我们打,却被我们给盯了。他们艺高人胆大,带着百十人马就敢在外边宿营,我不灭了他们,真是对不起他们这次亮剑行动,还有问题么?”

徐厚面一肃,一挺胸腹沉声道:“没问题”

“贾诩,不管你是明哲保身,还是别有所图。如今你挡了我的前路,你出招,我接着老子比你多活了两千年,我到还真的向见识见识,毒士到底有多毒”张扬一扬眉,在内心已经升起了昂扬的斗志。

贾诩向他伸出了毒牙,他张扬就该亮剑了

第十一章 刀剑对决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十一章刀剑对决

第十一章刀剑对决

圆月西沉,,QUAnbEN,

伦山下一座低矮的山坡,分布着几个蘑菇一样的帐篷。

不过此时,外边巡夜的士兵都消失了,一切安静的可怕。

张济帐中,一灯如豆。

张济跪坐在座垫,轻轻地小酌着酒酿,他的对面跪坐着一个一身玄衣,风姿卓越的。

那f人绝不超过三十岁,不施粉黛的容颜,却颜如朝霞映雪。她眉目如画,琼鼻嘴,一双眸子纯澈如水,柔柔的眼波,恬静的微笑,配那珠圆y润、被紧身夜行衣衬托的凹凸有致的身子,水嫩欲人的让人忍不住一口吞下去。

沉默良久,张济才抬头看着f人轻声道:“秦妍,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美丽,而我却是老了。”

f人轻声笑道:“你们男人,如今这个年岁,正是年富力强、建功立业的时候,哪里算老。反倒是我,虽然比你小几岁,但我才是真的老了,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说到这儿,秦妍戛然一顿,眉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神伤,张济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轻声道:“两个孩子找到了么?”

秦妍伤感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怕是都已不在人世了……”

张济不知该怎么安慰,只好沉闷地低头喝酒。半晌之后,张济才看着她问道:“这次来找我,需要我做什么?”

秦妍深吸一口气,将g的眼中的失落伤感祛除干尽,轻声道:“灵儿下山了,我师父不放心,要我来看看。本来你先前在偃师,我想求你从那儿派人照看灵儿从五社津南下。但接到你的飞鸽传,我才知道你已经统军到了这儿……”

张济一愣,放下酒盏,凝视着秦妍问道:“张灵儿?可是张角之女?”

秦妍点点头,一双纤纤y手抬起酒坛子,帮张济的酒盏里满,才说道:“不错。灵儿自幼就在西凉学艺,在山呆的时日比张角那里还多。后来张角的太平道突然反叛,但由于唐周毫无迹象地叛变,将太平道的核心机密都向朝廷和盘托出,逼得张角不得不提前几个月起事。仓促之下,虽然起始时轰轰烈烈所向披靡,但也败亡的极快。”

张济听的很仔细,秦妍看他的酒盏里已经满了,于是轻轻放下酒坛子,继续说道:“张梁张宝张曼成都相继战死在皇甫嵩手中,张角也因重疾病故,在广宗被挖坟破棺,砍下人头,送到洛阳示众。但灵儿却因远在西凉,躲过了朝廷的捕杀。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长大了。她立誓要寻回她父亲的骸骨,做师父的放心不下,所以就一路随来了。”

张济皱眉道:“张灵儿乃黄巾余孽,她从师与你天山剑派在先,张角反叛在后,这个世人皆知,凭着你们与朝廷和众多诸侯的良好合作关系,无人会怪罪于你们。张角死的时候,张灵儿才十一岁,你们师n庇佑她,是人之常情,也无人会指责你们。但……但如今天下黄巾突然之间又曾燎原之势,这个时候她突然出现在中原,朝廷会怎么想,各诸侯会怎么想?你就不怕,因为一个张灵儿,给你的师n带来灭顶之灾?”

秦妍笑道:“灵儿长大了,要寻回慈父散落在洛阳荒郊的骸骨,有何过失?暂且不论她突然出现在中原,会让天下人,让各诸侯怎么看我们。单说我们ī通黄巾,谁人会信?别忘了,当年太平道风起云涌席卷天下时,若非我们天山剑派出动大批好手相助,他们能这么轻易暗杀掉那么多黄巾匪首么,能稳得住分崩离析的局面么?”

张济无语,秦妍如画的眉目一挑,继续说道“我们虽然因为灵儿,与太平道有些情分渊源,但六年前我们都已经用我们的行动,向天下人证明,我们已经跟太平道毫无关系了。如今就因为张灵儿下了山,就给我们扣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我们岂不是太冤枉了?”

张济看着巧笑嫣然美不胜收的秦妍,苦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都瞒着我,不过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问……如今我不在五社津了,张灵儿也用不着我去照应了。现在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秦妍轻轻嗔道:“没有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啊。”

秦妍那副宜喜宜嗔的风情,看的张济一阵心惊r跳,他忙失态地转过脸不去看她,道:“严肃点儿,说正事儿”

秦妍白了他一眼,这才敛去笑容,郑重地说道:“此次下山,一是不放心灵儿,二……”

她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仇恨的杀机,沉声道:“那个人消失了这么多年,不久前现身了。我要去找他,看看他和他身后那些人又要做什么今天动地的大事儿”

张济看着她满脸的沉沉杀机,担忧地说道:“那人是谁……你一个人……若是遇到危险……用不用我派些人帮你……”

秦妍压住杀机,向张济投去感jī的一笑:“那人警觉狡诈得很,带着这么多人,还没等寻到他,他就已经预先发现端倪逃之夭夭了,还怎么行事儿……”

张济点点头,一口将盏中的残酒喝尽,看着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也不知道哪个人这样幸运,劳烦高手榜第十三位的绝世高手,不远万里去追杀他。”

秦妍看着愁眉苦脸的张济,不由地抿嘴笑了起来,自是风情万种,犹如百花齐放,动人极了。

笑罢,秦妍才问道:“邹师姐还好么?”

张济难得地l出幸福和柔情的笑容,点点头说道:“她很好。就是我一年里头有大半年都在外边,让她在家里担心受怕,又孤苦。不过临走时,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等有了我们的孩子,她就不用这么无聊地相思了。”

秦妍嬉笑着向张济拱手道:“恭喜恭喜了,等办完正事儿,我一定去看看她”

“欢迎欢迎啊。蓉儿该年没见到你了?你去看她,她会高兴坏的”张济马高兴地说道。

“那我还是不去了。”

“为何?”张济奇怪道。

“我去了,师姐若是高兴坏了,我可担待不起那时候怕是你也要跟我拼命”秦妍开玩笑道。

张济听到秦妍的话,忍不住呵呵一笑,就在这时,秦妍突然脸一变,向张济“嘘”了一下,指着帐外低声道:“外边有人”

张济笑道:“我为了见你,把他们都给哄去睡觉了,怕是起夜解手的人。”

就在这时,张济的笑声还没落,营帐突然四面被人给撕开了,然后迎面就是一阵箭雨

“小心”秦妍和张济异口同声地喝道,然后张济猛地将桌案抄在手中,将秦妍推到角落里,同时双手将桌案当胸旋舞,只听“当当当”一阵雨点敲n般的响动,那阵箭雨被桌案挡住了大半。

但张济腿还是中了一箭。张济身子一颤,暴喝着将桌案猛然丢向,已经浑身玄衣头套,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沿着被他们撕裂的帐篷,相继滚入的黑衣人。

他们正是徐厚带领的影字营

张济为了方便跟秦妍见面,把巡夜的人马都给遣散回营帐睡觉去了。但张济此举方便了自己,更方便了徐厚他们这些刺客

徐厚看到这片帐篷就这个最气派,显然是中军大帐。而且只有这个帐篷亮着灯,还有人说话,不用想,定是敌首们在灯下商讨如何暗算主公他们。

杀一个敌首比杀一千个敌兵都重要得多,所以影字营的人也用不着分兵了,直接对着张济的大帐合围而,然后撕裂帐篷,不由分说,一泼箭雨泼过去再说

但不想,敌首反映如此迅捷,竟来得及用桌案挡箭。更让他们愤怒的是,“砰”地一声闷击,两个兄弟来不及躲闪,被张济奋力丢来的桌案迎面砸翻在地,已经昏不醒。

徐厚看到张济腿中箭,已经快要站不稳了,不由地冷喝一声:“杀”

然后他自己抡着弯刀大步前,对着张济就斜挥而去。

张济咬着牙,将长刀猛然向着徐厚那短小的身体砍去,那力道似乎要击断徐厚那单薄的弯刀,然后将徐厚单薄的身体劈成两半。

但就在张济的刀刃跟徐厚的弯刀相击时,徐厚短小的身子极其灵巧地一转,张济那奋力一击就带着呼呼的刀风自他面呼啸而过,而徐厚同时眼中寒光一闪,手中的弯刀就贴着张济的腰腹切了过去

张济大骇,但想到眼前这个矮子竟然身手如此敏捷,不仅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轻巧地躲开他的奋力一击,而且还能同时分神,向自己挥来必杀一刀

就在他感觉到冰冷的寒气,已经割破他的衣衫,就要把他开肠破肚时,秦妍已经仗剑冲开影字营的的围攻,娇叱一声,手中的寒剑已经带着幽幽的唔鸣、闪电般刺向了徐厚的胸膛。

徐厚只感觉一道飞快的寒光从眼眸中一闪而过,他知道对手的实力绝不容许自己轻视,这一剑必须要全力应对。

于是徐厚只得放过张济这个一刀就可重伤的fir,抽身抡刀迎向了那惊yn的一剑。

张济趁机一个猛扑,就将对面的帐篷撕裂,整个人纵身一跃,就从裂缝里窜了出去,同时厉声喝道:“斗都起来抓刺客”

外边成一片,而残破的军中大帐,徐厚却是跟秦妍,则在没有了灯光的帐篷里斗成一团。

徐厚身材瘦小,道法诡异犀利。而秦妍身材高挑,一柄长剑在手,时而绵绵雨轻柔悠长,时而如暴风骤雨,卷起满院梨花,也是精妙灵动无双。

徐厚犹如一个小鬼在蹿行,秦妍就如一个优雅的舞者在花间起舞。一人一鬼,一美一丑,在昏黄的夜中,相衬的格外醒目。

“此人竟有如此身手,怕是不在我之下”秦妍心中大惊。

而徐厚也是心里暗暗纳闷:“张济已伤,怎么这个比张济还难缠?张绣?不可能,他是使枪的,怎么剑术如此出众……嗯,不对,香气——她是女人”徐厚猛地警醒,听到外边四面而来的喊杀声,徐厚只得厉声喝道:“扯呼——”

众人听到喝令,纷纷躬身往外冲,但是秦妍却是不依不饶,一身剑气尾随徐厚冲出。

外边全是衣衫不整拿着刀枪的士兵,张绣则举着长枪就往这儿杀。

当徐厚一刀逼退张绣,借着昏昏晃动的火把,看清楚秦妍的样子时,瞳孔猛地一缩,心头一颤:“怎么会是她?”

影字营不过十几人,而张济的人马却又一百多,是他们的十几倍。虽然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但黑灯瞎火,又战一通,战力发挥不出来,显然要吃大亏。加统领下令撤离,他们于是丝毫不敢恋战,立刻分离撕开前面哄哄的防线,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他们要追,却被徐厚等殿后的精锐给死死拖住,等到反应过来,他们早已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了。

“叔父——你受伤了”张绣看见张济咕咕流血的大腿,还有被割成一缕缕的衣衫,颤声道。

“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么,你将来是要顾家的,稳重些成么不要动摇了军心”张济对着脸苍白的张绣低声训斥道。

当张绣看见风华绝代、成熟动人的秦妍时,先是眼前一亮,然后小声问道张济:“叔父,那……那女子是谁啊,是婶婶?”

张济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别瞎说”

然后他瞅了一眼没有丝毫动静的贾诩的营帐,纳闷道:“他倒睡的安稳……”

而张绣却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一脸关切走来的秦妍,心中欣喜道:“她顶多比我大两三岁,又不是叔父的女人……那我就有机会了”

黎明降临时,张扬在晓蝶晓娥的服下洗漱完毕,就见已经换了寻常衣衫的徐厚闪入了他的营帐。

当他看见正在收拾行礼,准备启程的晓蝶晓娥两女时,眼中先是闪过复杂的目光,然后向张扬长揖不起颤声道:“主公,属下无能,敌人有高手亮剑——我们的亮剑行动——失败了”

第十二章 投敌者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十二章投敌者

第十二章投敌者

伦山,昨夜徐厚突袭张济大营的地方,作案现场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尽尽,似乎昨晚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qUAnBEn,

张扬站在坡,坡下是蜿蜒前行的大军,他背手而立,目光反复在坡逡巡,最后不动声向一旁低头沉默的徐厚,安慰地说道:“敌人很狡猾,就算是睡着了,也留着心眼呢,可不是那样容易就抓住的……失手就失手了,没什么大不了……”

面沉郁的徐厚转到张扬侧前,深深向张扬一躬感jī地说道:“多谢主公饶命之恩”

张扬淡淡一笑摆摆手。他虽然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半年有余,久经战火的锤炼,不再是见血就晕、见尸体就打怵的小青年了,在一定程度,也算得杀伐果决。但他还无法习惯动不动,一翻白眼,沉喝一声“杀了”,没完成任务的下属就成片地人头落地。

电视里不接受失败的日本忍者集团,他是做不来的。

何况,如今事业刚刚起步,正是用人的时候,影字营更是成本极高,每个人都不能轻易折损。一次失败,可以磨练他们的意志。一次原谅,别人看来是御下过宽、军法松弛,但张扬却以为是变相的恩德,能让他们牢记失败、愈加忠诚,为了他至死不渝。

当然,若是超出了他的底线,他也绝不吝啬举起屠刀

张扬望着远处雾ngng的群山,又问道:“昨日袭营失败,我们损失如何?”

徐厚一抱拳,低声道:“去时加属下,一共十七人。六人轻伤,还有……还有两人重伤被俘……他们是白水和迪拜”

张扬听了眉头一皱,凝视着徐厚半刻,沉声道:“把他们的名字录入影字营烈士录里,等将来安定下来,把他们的牌位贡入忠义祠堂”

徐厚沉声应道:“喏”

然后说着,徐厚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碟和一块木炭头,就在面歪歪斜斜写下了两个名字“白水……”

“迪拜……”

嗯?……等等

“迪拜——不就是那日黄忠追击华雄时,马失前蹄撞晕在石头被黄忠俘虏回来的那个裨将?”张扬指着木碟看着徐厚瞪大了眼说道。

徐厚收住手,端着木碟向张扬一拱手道:“是的。那个家伙是个见眼开的,本来死活不投降,但是见到晓蝶姐妹俩个,听闻她们也是影字营的人,马就改变主意了,而且非影字营不”

“他那样一个大块头,走路地动山摇,趴在那儿就是一个土丘,怎么做得了影字营这种,脚步轻巧如猫,伏在地草丛、与天地同的轻巧的活儿……”张扬皱着眉,然后眼神向徐厚一瞥,不悦地说道,“这样的汉子肯归降当然是好事,但影字营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进的。他那样特别的身体条件,你怎么就忘了原则,胡就把他给招进来了呢?他比一般人都高大,藏身都是问题,入了影字营不仅害了他自己,还连累了其他人——这是你的失责”

徐厚忙躬身认错,张扬看着他惶恐的样子,也是不忍,叹道:“你已经从波秀手中接管了影字营,就该担当得起这么重的责任下次注意,不要在做出这样不假思索的事儿来——去”

看到徐厚面不佳地远去,张扬面沉入水地眺望,一身严实装扮的两女对视一眼,然后轻步

走到张扬身侧,小声问道:“相公,徐大叔是不是做错了事儿……惹相公生气了……”

张扬这才发现她们,摇了摇头:“他们已经尽力了,事不可为,怪不得他们,能尽可能地减小损失伤亡,就很不错了……不过,能一举打蛇打七寸,并扭转胶着局面的良机,就这样白白错失了,实在是可惜——”

两女这才轻轻地舒了口气,相视l出了微微的笑容。张扬奇怪地看着她们,问道:“你们两个似乎很关心他呢,这么怕我处罚他?”

张扬的话一出口,两女就讶然地睁大了眼,晓蝶忙解释道:“徐大叔对我们姐妹很照顾呢,我们自然……自然希望他平平安安的啊……”

张扬也不细细去琢磨瞎猜,只是轻声对她们说道:“以后就老老实实留在相公身边,安安心心当你们的护卫,影字营太危险了,一不留神就永远都回不来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们了,若是你们有个三长两短,相公怎么办?你们就这么狠心?”

两女听着张扬责备嗔怪的告诫,竟双双抿着薄,无声地流泪了。

“委屈了?”张扬见无人看到她们的样子,稍稍放心,柔声问道。

两女都摇摇头,晓娥吸着鼻子道:“不是,就是相公的话听了就忍不住心里又酸又甜,忍不住想哭。”

晓蝶擦了一下脸蛋,含着泪温婉地笑道:“相公对我们姐妹太好了,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能以死相报——”

“别瞎说”若非实在光天化石众目睽睽之下,张扬已经前把她们拥在怀里怜爱一番了。

张扬瞪了她们一眼,两女就缩了缩脑袋,两双泪ngng的大眼睛楚楚动人地望着他,别提有多么我见犹怜了。

“以死相报我不准许我要你们以身相许”张扬不顾两女羞涩难当的动人模样,向她们使了个眼,低声贼贼地说道:“今晚我就要你们好好报答我”

晓蝶被张扬灼热的目光烫的双颊晕红,忙紧张地看了四下,柔声求饶道:“相公,别这样……很多人呢……”

而晓娥则迎着张扬的目光,投放出了明亮而狐媚的目光,轻轻凑前,放低了嗓音甜腻地说道:“晓娥不仅要以身相报,还要以死相报……把相公nng得y仙y死……”

看着她就要腻声贴来的身子,轮到张扬担心地看了一下四下里,有些吃不消地说道:“别这样,很多人呢”

大军继续前行,转眼间就过了伦山地界,前方就是宜阳了。

“报告主公,前方发现大批军马调动”

“报告前方十里地三道沟,我军斥候被伏击,折损三人,回来四人,击毙敌人骑兵六人”

“报——西北五里地我辎重部队陷入陷阱阵,正在组织人力拖运”

“报——西面柳树林,发现不明敌人埋伏,特回来禀报”

…………

张扬夏侯惇等人收到,前面斥候部队雪花一样的回报,都是面面相觑,苦笑不得。

“继续前进”张扬笑罢,手一扬,大军继续前行。

而此刻,宜阳西南的张济大营里,张济腿纱布绷带,斜躺在踏,看着躬身进入的卫兵,问道:“那两个刺客可曾开口招供?”

卫兵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大牢里,两个汉子被剥得一丝不挂,身鞭痕,触目惊心。正是白水和迪拜。

“白老弟,没想到,你人不算雄伟,那儿却是不可小觑,实力不俗啊”迪拜身体又高又大,浑身的腱子r粗壮的吓人。他似乎浑然不觉身体遍布的伤痕,眼睛贼贼地瞅着白水胯下那坨物件儿,嘿嘿笑道。

白水剔透看了一眼,自己那黑乎乎一片稠密摸发遮掩下的物什,一脸自豪地说道:“那是咱可是纯爷们儿,别的不敢说,也就这能拿出手”

说着,他瞥了一眼比他高了一头不止、壮了不少的迪拜,顺着迪拜那黝黑而壮硕的如山躯体,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下移,最后锁定在他那虎腰下粗壮伟岸的男根,不由饶舌道:“老兄,你这样的身材,这样的本钱,哪个女人配你睡,不得几天下不了唇g”

迪拜得意地嘿嘿一笑:“她们习惯了就好,习惯了就好——”

说着,迪拜眼皮子一耷拉,叹气道:“我真够倒霉的,刚投了刘大帅,第一次执行任务,就被俘虏了,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可怜营里两个如花似y的妹子没人疼了——”

白水瞪了他一眼,道:“她们是刘大帅身边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别见起义,做出坏了咱们影字营名声的事儿来”

迪拜不搭理他,自古说道:“如今被他们逼供,打成这样咱都没透l半点秘密,已经是对得起咱们组织了。”

白水瞪了他一眼,凝声说道:“你又想叛变投敌?”

迪拜不看他,自顾叹道:“老子爱美人不爱江山。我的志向就是品尝遍天下各种美,大家闺秀,小家碧y,豪n贵f……”

白水哼道:“就你?你什么身份,别以为那儿长的大,就以为什么女人都能”

迪拜浑然不在意,一副寂寞的神叹息道:“燕雀安之鸿鹄之志哉……你不会懂的,你不懂……”

说着,外边一声轻巧的脚步,两人放眼望去,却是一身白衣,风姿卓越的秦妍缓缓而来。

“怎么脱得这么干尽?”见到两人脱得一丝不挂,两朵红晕飞快地爬了秦妍如y的脸颊,她赶紧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卫兵沉声道。

而迪拜胯下那勃然而起的大家伙却是咄咄逼人,他咽了口唾沫红着眼大声道:“小娘子,你跟我睡一晚,我就把什么都告诉你们”

第十三章 复仇者行动!

/。Qb⑤.c0m\\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十三章复仇者行动

第十三章复仇者行动

第十三章

张济、贾诩相对而坐,两人默默地低头喝水,半晌不语,帐中一时陷入了沉寂之中彩虹*文¥学%iHongee

最后还是贾诩放下茶盏,看着张济问道:“将军打算怎么办?”

张济放下手中的空盏,指着自己那条被重重包裹的左腿,苦笑道:“这条腿被sh穿了,而且箭上还萃了毒液,怕是废了——”

张济说着,有些落寞地看着贾诩说道:“主将成了残疾,上不了战场,这将是对我军士气的一个重大的打击啊……这次张济怕是要兵败垂成,落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了”

贾诩沉思半刻,才对张济说道:“将士们可曾知道将军的伤势?”

张济点了点头,贾诩又道:“全部都知道?”

张济干笑道:“绣儿那小子那么大声嚷嚷,怕是没有人不知道我这条腿中了箭”

贾诩听了张济的话,也是l出一丝苦涩,显然对张绣这个年轻人这么轻率的行动有些无力感

他叹了口气才说到:“已经到了宜阳,再往北五十里就是洛水之浜了过了洛水,洛阳不过百里之遥而且那里的力量都集中在洛阳城,周边防备空虚只要他们过了洛水,就能一路无阻地直逼洛阳那时候不管敌人能不能对城高粮足的洛阳构成威胁,仅此重大失责,足以让相国砍了你我的脑袋”

张济一惊,忙挣扎着坐起来,急切地问道:“文和先生教我”

贾诩扶住张济,让他安稳地坐好,这才说道:“敌人一万有余,而我们现在还剩下七千而这一路上又是打得极苦虽然他们lng费了颇多行程,可我们也是精疲力竭,可谓是步步艰难,一步路一步血这样下去,我们力量不及,周边的这些郡县的辅军又力量孱弱、而且阳奉阴违,不肯跟我们合作……这样下去,很快我们就堵不住他们了……一旦等他们过了河,没有了这里的山脉缠绵,一马平川,我们想堵都堵不住了”

看着张济听的仔细,贾诩眉摸一挑,凝视着张济沉声说道:“苦战半月,我军将士已是人困马乏,而且深深地把对手的坚韧凶悍的印迹深深地引入了心底之前还勉强支撑,若是如今将军上不了马的消息一旦传出,怕是本就不堪苦战的将士们,一下子就泄了气丧失了斗志再经过一两场血战,我们就全军崩溃了到那时,敌人过了河,踏上一马平川的洛水北岸,万事皆休”

张济一身冷汗,紧紧抓住贾诩的手,沉声问道:“文和救我”

贾诩点点头:“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怕将军舍不得”

张济一愣,但马上凝视着贾诩坚决地说道:“张济已经废了,如今只想告老还乡守着妻儿安度余生,一切都不追求了,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文和,请讲”

贾诩赞许地点点头,就如同遇到了知己一样,凑过去小声道:“昨夜我们在伦山宿营,如今带在身边的人马不过一百多,幸好还没有跟大部队汇合,不然到那时候真的就来不及了”

张济不解地问道:“怎么做?”

贾诩淡淡一笑:“为了万无一失,为了将军的家小和余年安稳,贾诩认为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将这些人全部送入死地,让他们永远开不了口到那时,将军将统军之职全部交付少将军,而将军则借口滞留等收拾了这股北上之敌,局势安稳下来,将军是去是留,都没有问题”

张济脸s一白,不敢相信地凝视着贾诩,失声道:“这些将士很多都是跟了我多年的——”

“但大多数不过是因为利益关系而追随与你的,你能保证他们真的跟你情同手足?”贾诩冷眼旁观,见张济不语,继续说道:“就算他们能肯为你去死,但是这些人都是没有心机,说话不经过脑子的莽夫,他们就算心里不会透l将军残疾之事,但他们的嘴管得住么?”

贾诩似乎已经料到张济会有如此失态,张济依旧无语,贾诩呵呵一笑,大有深意地笑道:“他们再好,但比得了将军如花的娇妻和没出事的孩子,比得上将军梦寐以求的安稳生活么?鱼我所y也,熊掌亦我所y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

看到张济依旧呆滞地看着他,贾诩沉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邹夫人可是闻名遐迩的大美人,而如今她又有了将军的孩子,若将军肯舍弃她,让她以泪洗面沦为别人的玩物肯绝了张家的根苗?”

贾诩终于触碰到了张济心底最眷念的东西,张济脸s一变再变,最后在贾诩沉沉的目光中,天人交战结束后异常疲倦的张济,转过头,抬起重重的眼皮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凝视着贾诩,下定了决心,对贾诩沉声说道:“说说咱们怎么做”

没多久,秦妍脸s怪异申请扭捏地缓缓而入

贾诩张济两人见到秦妍无声无息地进入,都吃了一惊,但看到秦妍心不在焉的模样,似乎根本没听见他们小声讨论的大事,这才舒了口气,放下了心

虽然秦妍也是其中知晓张济伤势的多人之一,但她毕竟跟自家爱妻是同mn姐妹,情深意重,而张济也跟她有着多年积累下来的身后友谊,就算贾诩用刀逼着他,他也是不肯伤害秦妍一根头发的他也相信,秦妍一个很聪慧的一个女子,断然不会做出那些大老粗那样的蠢事儿,那些人收不住的秘密,她秦妍绝对可以

但,阴谋牺牲自己身边的兄弟,来保证自己后半生的安稳幸福生活,实在是太过恶毒,不为人外人道也贾诩是同路人,也是一个船上的人,张济可以跟他合作张绣跟他是至亲,张济也不会瞒着他

但秦妍,是他多年的知己好友,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丑陋的一面

“怎么了?”张济吐了口气,对秦妍说道

秦妍向张济和贾诩行了个礼,也缓缓入座,脸s有些扭捏地躲闪着两人的目光,轻轻说道:“没……没什么……”

张济也不多想,看着她说道:“不用在这儿照顾我了,你的正事要紧”

秦妍一愣,奇怪地看着张济说道:“我都不急,你怎么倒急着撵我走啊”

贾诩张济苦笑着对视一眼,当然不能说“怕被你看见了我们接下来做的坏事,鄙视我们”张济干咳了一声道:“就是盘耽搁你的功夫么——你万里迢迢跑一趟不容易,既然发现了仇人的踪迹,就该穷追猛打,可别因为我这个废人,错过了报仇雪恨的良机……那样我可是要一辈子愧疚的”

秦妍看着张济苦涩的笑容,又看了看他的那条废腿,咬着薄点点头:“那……我就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张济点点头:“倒是别忘了去我家做客”

送走了秦妍,张济对着贾诩苦笑道:“没办法啊,若是被她看见我们做的丑事,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蓉儿,也会鄙夷她的夫君的”

贾诩不以为意地笑道:“女人,只要成了你的人,爱着你,她就会一心一意地想着你的好而将军这般良苦用心都是为了夫人,夫人知道了,只会万分感动,哪里会瞧不起将军?世上肯为了她们女人,舍弃前途,舍弃名誉的好男人,可是不多了夫人珍惜都来不及呢”

而此刻白水和迪拜却是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留出来了

白水看了一眼迪拜和自己胯下的遮羞布,想起秦妍那娇羞动人的模样,也是忍不住心猿意马于是对着迪拜说道:“兄弟,真佩服你方才你那句‘小娘子,你若是肯跟俺睡,俺就把什么都告诉你’,可是让白水佩服的无地自容啊”

迪拜望着秦妍站过的地方,犹在眨巴着嘴回味道:“这小娘子别看她风情万种、世间少有,但看她眉清目正、眸眼纯澈如水,兼双腿紧致,身体婀娜……兼之她瞅见我们赤*身ǒ*体那副绝非做作的难当羞涩……倒像是未经云*雨,没见过男人身体的处子……”

白水纳罕地说道:“这样娇美的小娘子哪个男人见了不流口水……何况见她都二十余岁了,怎么可能还没嫁人,没行过房事?你呀,就别想了”

迪拜却是白了白水一眼,说道:“能出现在这里的女子,自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你该听说过,有一些为一些家族mn派效力的女刺客,女线人,为了利益,终身是不允许嫁人的……她恐怕就是西凉军培养的女间”

然后他悲愤地说道:“老子也是一表人才,她就无动于衷呢……她这种女人生来就是要陪人睡,套情报的只要她点点头跟我睡一觉,老子爽了,她也能完成使命,她怎么就不肯合作呢”

而此刻,张扬正在影字营里对面前,影字营的五十六人训话

张扬悲愤地说道:“董卓杀人无数,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此行就是要给天下人讨回公道的……你们都该知道了,昨晚的亮剑行动失败了我不怪你们,也不心疼这次良机的错失让我心疼的我们每个弟受了伤,有白水、迪拜两个勇士已经壮烈牺牲,为国为民献出了他们年轻而宝贵的生命现在——影字营每个人——默哀一刻钟”

默哀完毕,看着众人悲愤而昂扬的情绪,张扬满意地点点头,握紧拳头,用jī昂的嗓音鼓舞道:“你们每个人都是好男儿,我现在命令你们——为了你们的前程,为了壮烈牺牲的兄弟,磨尖你们锋利的爪牙,像狼一样,静静地潜伏在黑暗中,只要敌人落单,就——杀无赦用你的智慧和本领,杀得敌人不敢l头,杀得敌人闻风丧胆,杀得敌人滚出洛阳去”

“杀”

“杀”

徐厚看着jī昂的众人,上前小声问道张扬:“主公,这次行动叫什么?”

张扬望着桌案上添的两块灵位,一扬眉摸沉声道:“复仇者行动”

最新全本:、、、、、、、、、、

第十四章 一步路,一步血(一)

\\。qΒ⑤、com 第二卷孟津鏖战急第十四章一步路,一步血一

第十四章一步路,一步血一

大军继续前行,宜阳就在不远处了但是越是前行,虽然张济的大军不知踪影,但是小股的偷袭和狙击却是层出不穷,但是影字营却是予以了加凶狠的反击报复

亮剑行动的失败,两个兄弟的“英勇就义”,仇恨和耻辱都使得他们异常jī愤他们影字营就是一个狼群,而且是受了伤、被失败侮辱的受伤的狼,是可怕

他们磨尖了利爪,静静地潜伏着,一旦敌人出现,他们就将所有的压抑和悲愤,顷刻间都暴风骤雨般发泄到敌人头上

所以,两日下来,影字营为主导的反狙击战斗,取得了有意的战果,西凉军联合地方武装的聚集力量大半都被瓦解,一路前行总算是耳根清静了些,少了些折腾

张扬骑在黑s骏马上,身侧是晓蝶晓娥两个护卫,前边后边都是周仓的警卫营他们人不多,但都是周仓精心挑选,并由黄忠、徐厚、周仓这些带兵高手联合调教的好手,一个个都是精神抖擞、警惕非常

他们将张扬,连带着夏侯惇、刘备等人一起拱卫在中央,同时手握刀柄、眼观六路,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将寒刀出鞘,组织所有人,用身体和鲜血包围主公的周全

廖化,带着他的长枪营行在后面

如今经过几次消化吸收多股力量,张扬的各营人马总共达到了将近四千,除去这一路牺牲的,伤重就地留下养伤的,还剩三千多一些

而廖化的长枪营,屡屡成为战场上的中坚砥柱,对抗骑兵冲击,面对蜂拥步兵,都表现优异,成为军中人人侧目心仪的一个营

加上本来马匹就不多,一路血战下来折损严重却补充困难,又由于要保证影字营、风字营一人双马三马,将骑兵“来去如风”的奔袭战法发挥到极致,风字营、神臂营也就没有随着整只大军规模的膨胀而扩招,而且将符合条件的人大半都充入了长枪营,使得长枪营一下子扩张到了一千六百人,几乎占到了如今张扬整支人马人数的一半

长枪营的表现也一直让人放心,就如同他们的统领廖化一样,并没有因为长枪营的出s,士兵的尊敬,夏侯惇刘备等人的善意客套,就沾沾自喜,而是愈发地沉默,愈敛但他本身却是如同被充分打磨雕琢的宝剑一样,愈发地有了大将的风度

虽然外表的剑鞘依旧古朴无奇,但他的厚重和给人的放心却也是一目了然的而且他沉默如山的外表下面,一旦抽出刀鞘,将是无人敢轻视的锋芒利器

而黄忠对于风字营的萎缩没有半分怨言,而且赶在了张扬前面,做士兵们的思想工作,给他们讲道理说事实,让他们都要理解主公的苦衷和环境的不由人

他跟廖化一样沉默,但廖化给人的感觉是真正铁血大将的厚重冷峻,而黄忠的却是如兄长一般的平和勤恳但他们都有着一动意念,杀气盈天的气魄

几年十几年的厮杀、足够的信任、足够自我驰骋的舞台,再有张扬这个汇聚了两千年中华文明传承的穿越者,时不时的点播指导,再加上他们勤勤恳恳孜孜不倦的摸索,这两个百战老兵,终于迅蜕变成了能驾驭千军,独当一面的合格将帅

而有了这样出类拔萃、能独当一面的帅才,你才算有了真正能堪久战的大军,才有了在这世之中安身立命,大出一番属于自己天地的可能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那些当时名将,以张扬如今的势力的名望,想去招揽,几乎是奢望

但张扬走运,他来到这个世界,廖化还是一个m茫困hu、占山为王hn日子的山匪;黄忠是一个靠山山倒、靠水水干,倒霉透顶,又屡屡不被重用的失败者

所以,张扬才用了微不足道的恩惠和绝对的信任,就能牢牢地拴住他们的心,让他们死心塌地,虽死不悔地一路追随,任劳任怨

黄忠廖化不止一次说,遇到他张扬这样对他们如手足的主公,是他们一生的福气,却不知他张扬能收的这样两个品德能力都一流的名将,在他如此卑微的时候就誓死追随不离不弃,何尝不是他张扬的幸运呢

“车辚辚,马萧萧,刀枪在手弓在腰远山近水旌旗风,捷报谣传宫阙天桥烽烟飘渺,沉浮俯瞰小,风景这边独好英雄人物谁属,还看今朝本人自己改变创作的”张扬看着蜿蜒前行精锐可观的自家大军,忍不住朗声yn诵道

随行的刘备等人听了张扬的诗文,都忍不住击掌叫好起来

“如一,好诗啊”夏侯惇拍着手笑道

而刘备也是赞叹地看着张扬,不住颔首道:“如一果然是文武双全,刘备钦佩不已”

晓蝶晓娥听到张扬的yn诵,细细一品味,虽然没有时下盛行的歌赋,那样整齐的句式和韵脚,但也颇有胸襟怀抱,很是让人振奋

尤其是看到众人投来的赞许的目光,两女自然也都把那份荣光算在了自家头上,都l出了欢喜的神s

但是关羽却是老样子,躲在马上闭目养神,万事充耳不闻而张飞则瞪着眼,着赞誉不已的众人,扰扰头嘟哝道:“我怎么不知道好在哪儿呢?”

前面是一个小山坡,山上荒草萋萋、杂木丛生、石垒级一条小河从坡前而过,山那边飘来缕缕青烟,看样子是有人家

就在众人在马上谈古论今展望未来,这时,前面突然一阵sā,张扬等人一惊,忙问道:“飞豪,去生了什么事儿”

“喏”周仓一拱手抱拳朗声应道,然后策马出阵,缓缓加,前面的士卒纷纷让道,周仓转眼间就奔腾远去了

不过一会儿,周仓就回来了,向张扬保全说道:“主公,前面路面被人挖了陷阱,我们载运粮草的车马陷入其中不得动弹,并堵塞了要道我们正在组织人力解决”

张扬点点头,周仓就入列张扬扭头对夏侯惇等人淡淡笑道:“老把戏了”

刘备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虽然这里已经算是洛阳腹地了,但先是黄巾之,将这里打烂成一片后来董卓占据洛阳,是纵容西凉军在四周烧杀劫掠,所以原本人口稠密的村落都荒废了我们一路上行下来,真算是数十里无人烟,荒凉一片片若非如此,我们根本用不着带着这么多的粮草辎重保证供给”

夏侯惇年点头赞同道:“有了这些累赘,我们就不得不尽可能选择平坦的官道,也就让敌人能有的放矢地设伏破坏而且由于这些粮草,我们的行军度就大打折扣,总是被他们咬着不放,却又无从摆脱……”

张扬也忍痛地笑道:“孙子曰: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国之贫于师者远输,远输则百姓贫;近师者贵卖,贵卖则百姓财竭,财竭则急于丘役力屈财殚,中原内虚于家,百姓之费,十去其七;公家之费,破军罢马,甲胄矢弓,戟盾矛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

夏侯惇笑着看了张扬一眼,朗声接口道:“故智将务食于敌,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忌杆一石,当吾二十石”

刘备也是豪气大发,朗声道:“故杀敌者,怒也;取敌之利者,货也车战得车十乘以上,赏其先得者,而其旌旗车杂而乘之,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

望着山那边,西北之望的炊烟袅袅,张扬又眯着眼看着不远处,吆喝着号子、使足了劲儿把深深陷入泥潭陷阱中的车马往上面拉的热闹场面,大声笑道:“话是这样讲丢弃这些累赘,以战养战,火前行,却是好办法但这里荒芜空旷,又是正月严冬,到哪里去化缘,来保证我们这么多人马的口粮?”

关羽终于睁开了眼,目光瞥向远山飘来的含着粟米香味的炊烟,面无表情地看了张扬一眼到:“那里便可以就食”

张扬淡淡看了一眼心比天高永远眯眯眼的关羽,轻叹道:“天灾**,加上如今时节正是饥馑的当头,那些农家能有多少余粮供与我们……而且杯水车薪啊”

张飞却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可是替天行道,讨伐国贼董卓,让他们过上安稳日子的义军,就算是让他们无偿地捐献出来米粮,也是无可厚非的……虽然一户粮少,可也能集腋成裘啊”

刘备听了两位兄弟的话,脸s一变,夏侯惇不可置否,而张扬却是拆异地看了张飞一眼,心道:“我到时小瞧你了”

就在这时,就见前面拉绳子的拉绳子,用木头翘的用木头跷,喊号子的喊号子,正大大军忙成一团时官道旁矮坡那边的枯草丛中,突然毫无征兆地冒出一批身穿黄衣、跟草丛同s的人马,他们顺着胁迫的坡度,躬身而行,以极快地度接近,前面停泊在官道上的人马,二话不说,最前面的一个身材匀称的头领,目光一冷,手一扬,顿时一片箭雨就雨泼一般,飞向了前面哄哄一片的人马

“啊——”

“啊——”

这些士兵都忙着跟沉重的马车抗争,根本没预想到,已经经过前面斥候和影字营搜查的地界,竟冒出来这么一批手持劲弩的敌人毫无防备之下,顿时随着“嗖”“嗖”的霹雳弦惊,成片的人马被sh翻场面顿时哄成一片

“不要慌,不要慌——击溃他们击溃他们”伍长、什长立马舞动着手里的武器,厉声喝道

看着其中许多中箭倒地的是他自己的人马,听着他们的哀嚎,望着他们抽搐流血渐渐死去的眷念不舍模样,张扬顿时红了眼

他指着犹在躬身而行,快步接近的那群黄衣mng面人,厉声喝道:“神臂营——”

“喝”

“喝”

“喝”

一阵齐声呼喝,黄忠和神臂营士兵飞快地取下弓弩,搭弓上箭

“齐sh”黄忠大喝一声,顿时万箭齐发,从远处看,就如一片黑压压的蝗虫从后面,轻声呼啸着,扑闪着翅膀斜飞而来

“嗖嗖嗖”万箭抛sh而过,虽然仓促,但密集的箭雨却还是顿时将很多敌人钉在了地上一波箭雨下去,黄衫军就倒下了大片,稠密的阵型顿时出现了片片稀疏

“撤”那个统领飞快地下达命令,然后纵身一跃就跳入了草丛中,那些黄衫人也都不敢恋战,纷纷跳入草丛中

就当众人松了一口气,以为偷袭结束,准备安排人救治伤员时,却听“哗啦”一阵响动,从刚才那群黄衫人来处相反的官道旁,厚厚白雪下跳出一群身披白衣的人他们同样手持短弩

“嗖嗖嗖”

刚刚放下了防备的人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很多人因为刚才面朝那边迎敌,这会儿另一波敌人是从背后来的,所以来不及转身,都是背腹中箭

张扬双目y裂,没想到影字营会出现这样大的疏忽,让敌人从眼皮子底下冒出来,还声东击西,搞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但此刻已经顾不上追究谁的责任了,张扬厉喝道:“黄忠,sh箭波秀,贴上去廖化——”

几人轰然应诺,夏侯惇,张飞也都跃跃y试

“”黄忠急忙喝令神臂营掉转马头,第二波箭雨立刻降临

“嗖嗖嗖——”

那一身雪白衣衫的统领,极其灵巧地,在地面上翻身滑行,躲过一支支能将他sh穿的羽箭,看到自己的人马成片地中间倒下,明亮的眸子望着中军大旗之下的张扬,顿时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

那统领又是敏锐地一侧身,将一支斜飞而来的羽箭用手里的短弩击飞出去,冷喝一声:“不惜代价,杀掉那些大官儿”

那统领的嗓音竟是清脆婉转如黄鹂般动听的少女虽然她mng着脸,看不清容颜,但从她那双璀璨明媚的眸子,那窈窕动人的身躯,就可以断定这是一个很美妙的一个女孩儿

那些白衣人听到少女的命令,马上齐声吼叫着,不顾身边横死的同伴,不顾面前几十倍于己的大军,不顾自身生与死,端着短弩,一边朝着张扬中军大旗那边飞奔,一边飞快地抛sh出一泼又一泼飞蝗一样的短箭

“放箭放箭——”看着这些白衣mng面人竟然这样不畏生死地猛扑,真有y石俱焚的气势了,黄忠也不由有些紧迫地厉声喝道

“嗖嗖嗖”第二波箭雨还不如第一波稠密,虽然又夺走了一些白衣人的生命,但多的人却是已经近前了

“挡住他们”波秀挥刀厉喝

“结阵,阻挡箭雨”廖化挥枪厉喝道

“警卫营——保护主公”周仓策马暴喝道

但——

“嗖嗖嗖”那些白衣人的箭雨终于将张扬那片帅旗所在的地方,完全覆盖在了里面

“啊——”

“嗯——”

神臂营、警卫营,顿时纷纷落马,紧急结阵的长枪营也是闷哼着中箭一片

张扬看到越过长枪营、风字营的阵地,向他们jīsh而来的稠密羽箭,也不由地脸s苍白

“相公,小心”晓蝶大叫一声,从侧旁的马上飞身扑向张扬,只听她一身闷哼,身躯剧烈一颤,张扬被她死死地护在后面,而她的后心却chā着一根犹在颤抖的羽箭

“相公——能为你去死——晓蝶……很开心——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儿……这样死了,很好……很好了……下辈子再——”晓蝶紧紧地抓着张扬,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似乎这一松手,就是永别了一样她那眼神眷恋而又苍凉,里面是深深的不舍,但却似乎又是幸福的解脱

但张扬看着她浑身颤抖,嘴角痛苦地含着笑,嘴角缓缓溢出嫣红的鲜血,张扬已经全身气血翻滚,根本解读她这复杂眼神里深刻的含义,而是搂着她在马上咆哮道:“娘希匹——灭了他们,灭了他们”

张扬凄厉而又苍凉的呼喝,竟然压过了喊杀声成一片的战场,众人无不为之心头一颤

“姐姐——”晓娥一刀将迎面飞来的一根羽箭挡开,见到张扬怀中血淋淋的晓蝶,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夏侯惇张飞等人也都忙中抽闲,向这个丁香一样的姑娘投来了遗憾和感伤

但是那个白衣少女瞥见愤怒咆哮的张扬,璀璨如寒星的明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她猛一抽身,避开前面挥刺而来的两杆长枪,一个猫翻身滚出几丈远的地方,脆声喝道:“扯呼——”

“晓蝶——坚持住,你不会有事的,我要照顾你一辈子,永远不分开……”张扬抱着已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苦涩微笑,睡着了一样的人儿,也不顾及场合了,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把这些人都给我碎尸万段,一个不留”张扬一怒,影字营,神臂营,风字营顿时组织大批人马追击,夏侯惇、刘备也都派了些人过去帮忙

那些白衣人敏锐地沿着崎岖的小路奔逃,后面是雷滚的人马,呼啸的羽箭但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股锐气,不少人从背后被sh穿,但竟无一人回头看一眼

这时,却见徐厚脸s苍白急慌地飞步而来

张扬当即沉声喝道:“你干什么去了”

徐厚也不在意张扬的厉声质问,而是上前搂住晓蝶的身子,探了探她的鼻息,看了看她的经络伤口,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s的小瓷瓶,到处一个发散着浓烈腥气的丸,在张扬还没来得及阻挡时,他已经捏开晓蝶的嘴巴,将yo丸送入了她的口中

然后在张扬惊怒的目光中,徐厚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还有救搭帐篷,让晓娥帮忙”

而此刻,贾诩淡淡地看着坐定不安的张济,却是一脸的坦然

“将军,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想要回头——也来不及了”贾诩呵呵笑到

张济嘴角抽搐了一下,眼s复杂地看着坦然相对的贾诩,看着这个把自己的安慰前程看的重于一切,肯为之不折手段,比起很多武人都要狠毒的读腾人,心里却发不出多少厌恶毕竟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跟他是一路人

为了他的娇妻,为了他那还未出世的孩子,为了安安稳稳地过下半生,他张济愿意为之拼老命

鱼我所y也,熊掌亦我所y也如今就是他抛弃这些不能保守秘密,连累大军溃败的亲卫,捍卫他的幸福生活的时候了

张济一咬牙,目光一凝,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着贾诩沉声道:“若是不成,咱们都完蛋”

贾诩呵呵一笑:“贾诩心里有数”

张济不再犹豫,朗声对着外边喝道:“张绣”

“末将在”张绣一脸凝重地走进来,稳稳地向张济拱了拱手

“带领……带领全营人马到指定地点,接应咱们的本部人马——”说完这些,张济似乎是耗尽了他的体力,一条腿竟有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险些歪倒

张济推开搀扶他的贾诩,凝视着张绣道:“刻记住,该怎么做了——”

张绣面s沉郁,低头抱拳沉声道:“不成功便成仁”

说着,他就打不转身而去

“不成功……我就要身败名裂了——”张济望着消失的张绣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张济带着人马立在一个三面合围只有南边开阔的高坡,高坡那边就是一个村落

“将军,咱们等的人是那个统领的,面子够大,都劳烦少将军亲自出迎……怎么还不来”一个文文静静、很是清秀、十七八岁模样的小校尉搓着手跺着脚哈着白气对张绣嘟哝道

张济看着这个很惹人喜爱的小兄弟,又看着周围说说笑笑,亲密无间的士兵,想起往昔的种种,想起同生共死的厮杀,想起嬉笑怒骂的痛快,想起这么多年的情谊但如今他却是要亲手将他们都送入死地,为的只是自己和叔父sī人利益,张绣心里难受极了

但……他不能不这样做……

多么好的一群兵啊,可我却要害死他们……张绣看着这些可爱的兄弟,眼角不由地湿润了

“你们都在下面避风,我上去转转,顺便给大家伙儿从村子里卖些吃食……”张济吸了一下鼻子,不顾身后的欢呼,赶紧头也不回地爬上了斜坡

黄忠等人穷追不舍,但那些白衣人实在狡猾,而且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总是选择坎坷不已,很不利于马儿行走的路段,就这样,两路人马一追一逃,转眼间就到了张绣所在的那个斜坡下面

白衣少女如画的眉目一扬,对坡下避风的那群士兵高声喝道:“我们是来协助张济将军的,有重要信笺后又追兵,快快放我们过去”

那群士兵来不及怀疑,白衣少女就已经带着人马冲到高坡下,在那群士兵的帮助下,一一爬上坡,而这时,黄忠的追兵也到了

“杀呀”这群士兵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已经是绝路了,于是红着眼吼叫着,毫不犹豫地冲向了数倍于己的敌人

“放箭”黄忠喝道

“放箭”白衣少女喝道

两拨箭雨却都是对准了张济这些兵

最新全本:、、、、、、、、、、

第十五章 一步路一步血(二)

/。\\ 第十五章一步路一步血二

今天,这群白衣人侮辱了他们每一个人他们都是有前途有骨气,有追求有尊严的士兵他们能够接受失败,但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戏耍

是无法容忍他们尊敬的主公险些光荣遇险,若非有人以身挡箭,主公必危

他们都是经历过家破人亡、如丧家之犬般逃命饥寒的,有的当过黄巾,有的当过山匪,有的是给多个郡守此时卖过命

但平心而论,还鲜有一个主公像如今这个主公一样,和气但不失严肃,严谨但绝不滥罚主公身份尊崇,但却能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对他们嘘寒问暖,愿意屈尊纡贵跟他们唠家常,登台献艺为的只是让大家伙背井离乡,又是血战连连之后,能遣散心中的乡愁,排解得到兄弟的悲伤,忘记不知何时就将降临他们身上的流血死亡

主公爱兵如子,待他们恩重如山,交给他们人生的道理和理想,让他们知道,只需敢拼敢打,他们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做老爷这是他们很多人从来不敢想象的,但主公却用他的行动让每个人都相信了,命运是能够用搏命来改变的

只需主公安在,只需他们能幸运地坚持到美好生活降临之前不死,这些苦哈哈们,就能过上做梦都能笑出声的好日子好看的婆娘,成片的良田,宽敞的屋子,可爱的儿女,勤恳的佣人,堆积如山的粮跺……这样的日子,该是多么美好啊能享用一天,这辈子再苦再累,也值了就算半途死掉了,没福气享福,但在死之前,为了这个美好的理想奋斗的过程,也是一种享福比起之前浑浑噩噩度日,不知好了多少倍

但主公一死,他们就又成了无家可归的散兵游勇然后或就地遣散,再次落草为寇或是被无处不在的流民裹挟,依旧被各路官军满世界打击,打得他们一日不得安生,最后成为荒原上一具,被野狗乌鸦啃得面貌全非的尸骸或是……

总之,他们怕是都再也没有福气跟着一个对他们亲善如斯,又能给他们希望,带着他们步入灿烂的主公他们渺小而悲凉的身影,很快就将湮没在乱世之中,再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心怀中曾今燃起的那团烈火

所以,张扬很愤怒,他们愤怒所以,那些端着短弩、行动如猫的白衣人,在他们眼中已经都是死人了要夺走他们希望的人,不得不死

但是,如今有这么一群不自量力,不知死活的家伙,胆敢挡道自然,杀无赦

“道路不平,都给我下马”黄忠喝道

“全军下马——压过去”全军立刻响彻了这个命令,登时一片嘶鸣翻腾,然后大军黑漆漆一片,向着斜坡下沉步压来

刘能是张济的这只人马的亲兵的牙将,望着前方人啸马嘶奔涌而来的敌军,他拔出腰刀,厉喝一声:“儿郎们,将军有令——我等誓死掩护友军安然离开——随我冲”

他们不过一百多人马,但前方却是不下七百人的追击大军追击大军龙马长嘶,人人浑身都透着一股悲愤的杀气,他们黑漆漆好像潮水一样,那股势不可挡的气势,似乎一个好像沉重的压路机,将胆敢挡路的一切障碍都碾成粉末

“神臂营——齐射”黄忠张弓射天狼,登时霹雳弦动,箭如雨下,但是那些士兵依旧直挺挺地往前冲,为的仅仅是执行将军的命令,接应并掩护这群客人,带着密信脱离险境,安然去见他们的张济将军

黄忠等人,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的耻辱,消弭主公的愤怒刘能这群亲兵,也是要毫无条件地完成主公的命令,即便知道是以卵击石,即便知道是全军覆没,他们也是勇往直前

黄忠等人,是忠刘能等人,同样是忠都是下属对敬爱的主公,敢于用生命去捍卫的忠诚

但是就当刘能击开前方稠密的箭雨,不顾身侧一个又一个倒下的同伴,已经吼叫着冲到了跟敌人短兵相接的地方时他很快就发觉,他们不仅面对的有前面敌人的箭雨,同时他们面对的也有后面友军那根本无从躲避的飞蝗

“啊——”

“嗯——”

“啊——”

比起前面还能够躲避的箭雨,身后那些,他们用生命捍卫的友军,攒射来的利箭,对他们的伤害大

他们一个个迷惑地转身,看着坡上那群白衣蒙面,正端着短弩冷冷地看着他们的“友军”,他们捂着穿透身体的背后之箭,眼中满是不信和激愤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弄明白其中的原委了,他们双目瞪圆地倒在地上,一手指天,似乎要控告什么,但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刘能一刀劈开前面飞来的羽箭,双目所及,皆是背后中箭、惨呼着倒地死不瞑目的兄弟

他双目欲裂,虎目如血,只见他猛然转身,对着高坡上背后暗算他们的“白衣友军”,凄惨地厉声喝道:“为什么——”

但是没人回答他,回答他的是友军那利箭的呼啸

黄忠等人,也都被这诡异的一幕给弄蒙了

眼前这群敌人悍不畏死,在三面高坡无路可退的绝境下,当机立断地冲杀而上,以卵击石、全部丧生也在所不惜他们是勇士,但却死在了自家用生命掩护,用生命捍卫的自家人手里黄忠等人,看着浑身羽箭,到死都还带着迷惑的敌人,他们都流显露了对这群对手的敬意,和深深的怜悯

战死沙场,是他们每一个都不可避免的但马革裹尸却也有天壤之别,跟敌人血站而死,那是荣幸但死在了自家人的暗算之下,却是最大的悲哀

当他们沉步向前时,他们都挪开了脚步,不去踩踏这些可敬又可怜的敌人的尸体,这也算是他们对对手的尊重

没有一个人喧哗,没有一个人欢笑,只有他们沉重的脚步,还有远处哒哒而来的马蹄而高坡上却早已得到了白衣人的踪迹

当黄忠等人费力地爬上坡来目远望,还向那里去寻敌人的影子?

黄忠深深叹了口气,神臂营副统领倪龙上前小声道腾友“阿椰尼”的龙套:“统领……我们追,还是不追……”

黄忠苦笑着摇摇头:“敌人狡诈非常,这次明显是要掉我们出来穷追,然后将我们这支孤军一网打尽……这一路,这样的亏吃的可不止一次了……上次张飞将军被伏击,徐州营几乎折损殆尽……”

望着前面村落里飘来的飘渺的炊烟,黄忠沉声道:“被愤怒冲昏头脑,做无味牺牲,黄忠不允许,主公……也是不允许的……”

“可是——”黄忠打住欲言又止的倪龙,沉声道:“一切责任,我黄忠担了就是”

张绣失神地站在村口,望着远处高坡处,脸上的肌肉痛苦地抽搐着,眼中噙着复杂的泪花

当白衣少女带着白衣军快步而来时,张绣终究迸发了,他脸色血红,浑身哆嗦地指着白衣少女咬牙切齿地吼道:“为什么要背后放冷箭,为什么为什么要他们这样耻辱地去死……”

白衣少女背着手,眼眸含笑,完美的身躯摇曳生姿,迈着清雅动人的步子,向着张绣施施而来

“要这样做的可是你们,我们不过是恰巧路过,应邀来顺手帮忙罢了我们的行动可都是张济将军交代的,我们不过是负责把他们全部送入地狱的下手罢了……真正龌蹉自私的却是你们啊……”少女明亮的眸子一瞥悲愤不能言的张绣一眼,淡淡笑道

张绣一听少女的话,登时像被戳破了皮的皮球,在她熠熠夺目的神采下落寞地低下头来,没有了愤怒,只留下内疚和黯然

“张将军堂堂男儿,事情做下便做下了,还后悔什么?难道因为你的内疚,被你亲手送入死地的兄弟就能活过来?”少女傲然地看着张绣朗声道,张绣慢慢地抬起目光望她

望着他那落寞难言的目光,她好笑地嗔道:“若非师伯嫁了张将军叔父,谁会这样费力地帮你们出生入死,还折损了这么多门人好手?该后悔的是小女子才是啊”

张绣听着她那玉珠落盘般清婉动听的嗓音,迎着少女那灿若星河异常动人的眉目,他心儿一动,嘴角抽搐了几下,深吸一口气,无奈地叹道:“张灵儿,谢谢你这次帮忙……”

少女莞尔一笑,虽然隔着面罩,但却还是犹如百花齐放般,让人为之眩目

“好歹都是亲戚,道什么谢呢”少女向张绣走进了些,才语重心长地笑道:“而且将军怕是弄错了,小女子乃是郑冰,不是灵儿师妹灵儿师妹可是我们天山剑派的骄傲,无论是容貌还是本领可比我这个师姐出色多了改天有空,倒是能够把她引见与你相识,说不准,张将军能打动师妹芳心,抱得美人归呢”

黄忠临走时,让将士们给这些横死的对手收尸掩埋

众人都利于马下,肃穆地立在那个巨大的坟前,只听见天上聒噪的乌鸦,还有马儿不时的喷嚏声

黄忠立在最前面,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向着高高的坟茔沉重地一拱手,众人也都向着坟茔重重一拱手,然后齐齐翻身上马,沿着来路而去

张扬的人马已经安顿完毕,张扬静静地在帐中守护着沉沉睡去的晓蝶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一步路,一步血(三)

第十六章一步路,一步血(三)

张扬的人马已经安顿完毕,,quanBEn,

如今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燥的发紫,往昔那一双纯真纯澈的大眼睛也紧紧地闭着,不知何时才又睁开,含羞而又欢喜地看着他,柔柔地唤一声:‘相公——’

张扬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心里充满了怜惜、后怕和自责。

黄忠已经回来了,当着他的面黄忠单膝跪地请求处罚,但张扬并没有向黄忠发泄他的愤怒。

当时晓蝶险些丧命,张扬的心是真的乱了,才不顾一切地发出了不惜代价的追杀令。但如今晓蝶度过了危险期,他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脑袋也顿时冷静了不少。

正如黄忠想的那样,一个人,尤其是张扬这样统御三军的主公,更不能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战场是狡诈非常的,你意气用事、快意恩仇,而忘记了敌人真正的实力和智慧,你的死期就不远了。

这时徐厚由晓娥领着,脸色沉郁地走了进来。他刚要行礼,张扬就指了指床上沉睡的晓蝶,指了指外边,徐厚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就轻步走了出去,晓蝶则交给晓娥照顾。

张扬望着一个个空旷的原野上蘑菇一样的帐篷,背手而立,看着一队队来回忙碌的各营兵马,瞥了徐厚一眼,沉声道:“今日之事,让我对你很失望。”

徐厚身躯一颤,干瘪矮小的身躯深深地向张扬长揖不起,颤声道:“属下失职,让主公遇险……属下万死莫辞”

张扬摇摇头,语气缓和了些问道:“说罢,当时你在哪儿,干什么去了?”

徐厚略一犹豫,恭谨地答道:“属下……带人追查一个人去了……”

张扬一诧,凝声问道:“谁?”

徐厚抬起头,向张扬一拱手,看着张扬说道:“主公还记得,那晚的亮剑行动么?”

张扬点点头:“自然记得。”

徐厚眼眸一转,继续说道:“当时属下已经重伤了张济,但就在属下就要取张济性命时,与张济同在的那个女子,却突然袭向属下,属下跟她恶斗之时,张济就趁机逃窜……这才功亏一篑……”

张扬望着徐厚问道:“你是去追查那神秘女子的下落了?有什么收获?”

徐厚点点头说道:“那女子是如今天山剑派的掌门人,高手榜第十三位的高手,人称‘织女剑’的秦妍。但属下却知道,她的武功拍在十三位却是低了,她有十大的实力——”

张扬打断他,奇怪道:“这高手榜是童渊定的,也许他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你又是如何辨别那秦妍在高手榜的排名?”

徐厚眼神一动,抱拳答道:“属下也活了这般岁数了。自幼也是师从名门,后来犯了门规被逐了出去。然后属下就云游四方,结交三教九流,也教过无数次的手,对天下各门各派,各人各路的武学品佚,心中却是有底的。”

张扬想起吴颖是高手榜第七的高手,自己的那个便宜“老爹”张镔是第四的高手,吕布是第六的高手,现在又冒出来一个准十大的女神龙,忍不住好奇问道:“你在高手榜上排名如何?”

徐厚一怔,没想到张扬一个读书人,竟然关心起武力排名了,殊不知张扬一个穿越者,是被武侠,武侠电视剧深深熏陶着长大的,只是没机会仗剑走天涯罢了,却是对江湖只是颇感兴趣。

徐厚还是硬着头皮答到:“属下多年来闲云野鹤,虽然也有不俗的身手,但却怕是不为童渊所知……所以,至今榜上籍籍无名。”

张扬又问道:“既然你能辨出秦妍的势力高于名次,那么你也该能琢磨出自己大概的排名吧?”

徐厚哭笑不得地说道:“主公……这个……属下还有重要发现。”

张扬一听,于是收住他的武侠热情,问道:“有何发现?”

徐厚答道:“今日偷袭的那两拨人马,属下从他们留下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端倪。”

张扬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停,于是徐厚一拱手继续说道:“那些黄衫此刻倒无大的发现,但是属下却是从那些白衣此刻尸体上发现了破绽,断定这群此刻乃是跟秦妍同路的,都是天山剑派的门下秘密训练的刺客。”

张扬奇怪道:“女刺客?女刺客虽然不是主流,但门阀大族也都豢养得起女杀手的,为何单单从那女刺客的尸体就能辨知,她们就是天山剑派的人?”

徐厚道:“因为天山剑派有着鲜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是针对其中女弟子的。”

张扬认真地听着,徐厚眉毛一扬继续说道:“天山剑派原本是原居凉的一个无名小派。但是三十几年前,天山剑派出现了一个惊才绝艳之辈。那人自悟出一套精妙无双的剑术,带着门人到处惩强扶弱,并跟官府合作密切,惩治刺杀江洋大盗、巨匪流寇,无论在朝中还是江湖,天山剑派的名声都是煊赫异常。”

“那惊才绝艳之辈是谁?”张扬问道。

徐厚答道:“正是人称剑神的王越。因为当初太平道未反叛时,王越跟张角交好,并收张角之女张灵儿入门下,由他的得意弟子秦妍亲自调教。太平道一乱,王越为了向朝廷向天下人交代,已经与六年前卸去了掌门之位,交由秦妍掌教。”

“秦妍一女子掌教,门下女弟子人数日增。其实从王越立门那天起,门下就男女并蓄的,男弟子出色的繁多,女子地出色的也不少。而且女弟子与男弟子不同,她们中的佼佼者,不仅学剑学武,而且琴艺书画都是通习的。学成之后,这些女弟子除了与本门派男子结为良缘的,多数都嫁入了豪门大族的高官为妾侍。”

“那些女弟子不仅容貌出众,才学不凡,更由于有平常大家闺秀没有的飒爽风姿。虽然因地位门户限制,鲜有能作为正妻的,但却打斗深受她们夫君的宠爱。有了她们这些门人弟子做奥援,有这么多大族给他们说好话,所以天山剑派隐隐成了天下谁也不敢小觑的势力。”

“太平道起义后,王越正式跟张角决裂,派出门下大批高明的男女刺客,协助朝廷大军,刺杀了多名黄巾变民的匪首。朝廷能如此快递稳住脚跟,收拾残局,天山剑派的此刻功不可没。”

张扬惊异道:“王越如此所为,真是用心良苦……但……如何就辨别那具女尸就是天山剑派的人?”

徐厚一抬头,沉声答道:“主公有所不知。这些女弟子大多是他们自幼收养的孤苦女孩儿,为了便于掌控这些女弟子,怕她们在允许嫁人之前**,而被情所困扰,一旦变节将对师门造成不可估量的威胁。在她们每个人身上都种下了一种蛊毒,,她们身体上便会有一种梅花一样的斑痕。这种瘢痕,所在的位置因人而异,但据我所知,大多都在臀上。这种蛊毒一日没有他们师门的独门解药,或是一日没有被破身,这种瘢痕就会永远存在,任何药水都消除不掉的。”

说着徐厚继续道:“所以,属下赶回来时恰巧看见这些此刻的风格和身手,我还只是猜测,但是当我发现了那具女刺客尸体上的瘢痕时,属下就能断定——他们确实是天山剑派的人马”

张扬笑着看着徐厚道:“你将那女刺客剥光了衣服?”

徐厚面不改色地点点头:“为了证明树下的猜想,属下没有办法。”

张扬点点头,不可置否,但当他细细一琢磨,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他忍不住问道:“既然王越一直跟跟朝廷,跟各路诸侯关系如此良好。王越更是不惜隐退,并公然派出门人跟太平道恶斗,巍峨如今却帮着西凉军对我等下手?”

徐厚面沉入水,缓缓摇头沉声道:“这个属下就不得而知了。也许王越是在赌博,赌董卓能坐稳江山,将他们天山剑派的荣誉更上一层楼……或者是他们是被逼这加入董卓的战团的,毕竟天山剑派就在西凉,在西凉军重军威压之下……”

张扬深吸一口气,沉思片刻,才看着徐厚笑着说道:“这些刺客倒是跟咱们影字营有诸多相似之处……嗯,走路的姿势都几乎一模一样。弄得我都差点儿以为,那些人也是你训练出来的呢。”

徐厚沉稳的身躯一颤,但张扬却是不在这上面逗留,而是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道:“刚才我说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心里很不好受?”

徐厚忙道:“主公哪里话,属下失职,本该以死谢罪,但主公仁德,饶恕徐厚的罪过,属下感激都来不及——”

张扬忙打住他的话,点点头笑道“自从我吧影字营交与你之后,影字营在你的带领下一只表现优异,为我大军立下了汗马功劳。这段时间的复仇者行动,你们也表现的不错,但——”

张扬说到这儿,笑容一敛声音一沉:“但敌人如今同样有了不啻于我们影字营的人马,所以后面,你要把眼睛擦亮了,把态度都给我摆正了。万万不可再出现,像这次这样重大的失误”

徐厚诚惶诚恐地向张扬长揖道:“属下必将全神贯注,死死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绝不会再让今天的事情出现,否则,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张扬满意地点点头,勉励了几句,然后问道:“那名女刺客的尸身还在吧?”

徐厚一愣,但还是老老实实答到:“在。正在影字营大营中停放,还未来得及掩埋。”

张扬笑道:“天山剑派?挺神秘的啊,还服下蛊毒,用梅花斑来确认女弟子的贞,玄乎……带我去瞧瞧”

徐厚眼前一黑,差点儿跌倒,纳闷道:“尸体有什么好瞧得啊……不过,那女刺客到真有几分姿色,而且冰清玉洁的身子,倒是颇为耐看的……”。.。

更多到,地址

第十六章 一步路,一步血(四)

第十六章一步路,一步血(四)

张扬在徐厚的带领下,!QUANBen!

“主公,统领——”见到两人过来,在帐门口守卫的士兵忙立正向两人行礼,张扬点点头还了礼,徐厚大步上前掀开帘门,请张扬进去。

张扬探身往里面一望,徐厚的大帐布置得颇为干尽简约。简易的茶几,厚实的座垫,低矮的草铺,还有几口箱子,该是放着影字营的行头。

“这里面布置得倒是挺整洁的。”张扬呵呵笑着对徐厚说道。

徐厚恭谨地答道:“是晓娥帮属下整理的。”

张扬点点头,问道:“女刺客尸身在何处?”

徐厚引着张扬入内,指了指自己的草铺,答道:“就在那儿。”

张扬望去,只见那草埔上,一床灰黑的被褥平铺开来,但下面鼓囔囔的,该是藏着一个人。

张扬轻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掀开那床一路尘土熏染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被褥,看见了下面那个女刺客。

女刺客已经穿戴整齐,丝毫看不出曾被人扒光过衣服。

那女刺客绝不过二十岁,很年轻。青丝铺延开来,一张精致的脸蛋惨白如纸,如菱般优美的嘴唇旁隐隐地有着血迹,显然是身死时留下的。虽然已经无法看到她鲜活时的风姿,但她活着是也该是一个很靓丽动人的少女。

但如今她只能静静地躺在这儿,成了敌人的战利品,任由别人摆布她的**。

张扬将被褥丢到一旁,这女刺客一身白衣、颇为婀娜的身体边展现在眼前。

“若是你别来寻麻烦,凭你的容貌风采,找个家世好,又疼爱你的好男人不是难事。相夫教子、恩恩爱爱,平平安安一辈子,岂不比这样玩命来得好……”张扬嗟叹了一声,还是将手攀上了女刺客的衣角,将她外边的白衣褪下,然后露出跟她觉得肉身紧紧相贴的,里面那做工精致的丝绸胸衣、亵裤,显然她活着时生活很优渥,衣食不愁。而且也是个很爱美,很懂得选择搭配衣饰的女孩儿。

张扬将这些胸衣、小裤一一褪下,一具凹凸有致很诱人的雪白的少女**便浮现在眼前。

虽然她已经死亡,身体自然失去了动人的瓷器般的光泽。但由于死亡时间还不长,所以还未长尸斑,依旧是雪一般的剔透无暇。张扬无意间触碰到她的肌肤,虽然冰冷,但却不失惊人的弹性和滑腻感。

但是再也没有男人有机会欣赏享用她这美妙的**了。

望着铺上赤*裸的女尸那惨白的容颜,紧闭的双眼,修长的睫眉,冰冷的小手,张扬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晓蝶。

他望着女刺客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朦胧中那张陌生的脸突然变成了,那张朝夕相处、甜美温柔,让人又怜又爱早已离不开的小脸。

同样的惨白如纸,同样的冰冷如雪,同样的双眼紧闭,同样再也听不到他的呼唤,他的喜怒,也再也无法睁开眼,抿着薄唇又羞又喜地看着他,柔声呼唤着他的名字……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是一种迎面扑来把他冻僵的彻骨冰寒……

“主公——您……”这时徐厚担忧的声音传了来,张扬一个激灵,恍然地从幻境中清醒过来。那张脸还是那陌生的,与他心爱的人儿截然不同的。张扬这才狠狠地舒了口气。

但是心中却是狠狠地想道:“若是你不死,死的就是晓蝶,死的就是我了——本来还为你可怜,为你叹息,但是对你们这种冷血的女刺客,怜悯宽容都是多余的。因为你们不配”

张扬的目光在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上逡巡,但入眼之处都是细腻的肉质白光,根本没看见什么梅花斑。

看着张扬投来的问询的目光,徐厚忙指了指少女那浑圆饱满如圆月,很妖娆的臀儿。

张扬顺势把手攀上那两瓣柔软的臀儿,然后微微一使劲儿,就将她的尸身翻转过来。她光洁动人的曲线脊背的后心处,有一个触目尽心的**,将少女**的完美破坏的一干二尽。显然也就是这个在她后心处的深深的箭创,夺走了她如花一样怒放的生命。

张扬然后往她的屁*股上一看,果然在丰盈的两瓣之间,靠近下方深壑的地方有一片梅花一样形状、鲜艳妖娆的瘢痕,就像有人专门在她的臀儿上纹身上去的梅花妆一样。

张扬婆娑着那臀儿上的梅花,贴近了细细查看,确认了这不是纹身,而是跟胎记相似的印迹。看来是天山剑派的蛊毒刺激那些女弟子的肌理,留下的肌肤反映。

“果然——”见到这样在武侠中才能见到的奇异事情,如今竟然真的看到了,很是让张扬大开眼界。同时这也让他对神秘的天山剑派,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促使他有机会一定要揭开它那神秘的面纱。

张扬看罢,缓缓地将被褥盖在女刺客一丝*不挂的尸身上,然后缓缓起身,长长地舒了口气道:“这次张济下的本钱倒是不小啊,竟派出了天山剑派如此多的精锐刺客,直接就敢往二十倍于己的大军阵前猛闯。能一举击杀我等,自然是一劳永逸,扭转战局。就是不幸失败,也能激怒我们,让我们派出大批精锐人马穷追不舍,然后在前面埋伏人马,将追击人马一口吞下。然后此消彼长之下,他们的胜算将大大增加——”

徐厚沉沉地点点头,看着张扬说道:“还好,汉升很冷静,没有着他们的道儿。不然神臂营影字营折损殆尽,接下来的行程,我们就成了睁眼瞎,任由他们到处设伏侦查,我们连对抗的力量都没有……后果不堪设想”

张扬笑着点点头,看着徐厚道:“不错,没了影字营,他们擅长潜伏跟踪的斥候,我们无从发现。我们的每一步都被他们随时尽收眼底,没有了任何秘密可言。他们就能轻易地集结优势兵力,在有力的天时,极佳的地利齐聚之时,狠狠重创我们。几番下来,我们必将伤筋动骨,然后我们这支疲惫之师,还没等过河,就被他们连皮带骨头,全部吞食消化了。”

徐厚点点头,然后略一沉思,向张扬抱拳道:“如今我大军已经过了宜阳,过了伦山再往前不过三十里,就到了洛水之滨。一旦我大军渡河北上,那里开阔无垠,而且防备空虚,他们就算再多十倍人马,没有了如今的山峦地利,他们再也无法阻碍我们直扑洛阳的脚步”

徐厚一停顿,沉声道:“如今该一鼓作气,直接到达洛水之滨——底定胜局”

张扬点点头,还没再说,就听外边有人小声争论。

张扬徐厚一愣,忙掀开营帐,出去一看,却是守门的卫兵正焦急地劝阻着两个鬼鬼祟祟的士兵。

见到张扬徐厚出来,他们吓得脸都白了。

“怎么回事儿?”徐厚沉声问道,虽然他个子短小,但威严起来却有一股摄人的杀气。

“属下……属下……”两个士兵畏畏缩缩,目光不知该往那里放了,吱吱呜呜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张扬和气地说道:“是不是有什么困难,想来这里向你们统领汇报?”

两个士兵见到自家主公和气的模样,他们的脸色好了些,也不那么紧张了。

其中一个士兵担子大些,一咬牙很了心,也不隐瞒直接向张扬拱了拱手道:“禀报主公,属下——这里的确有困难,需要解决”

张扬徐厚一对眼,都有些莫名其妙,张扬点点头,示意他不要紧张,说道:“既然大家都是一个战壕的兄弟,有什么困难,只管说了就是。只要不违背军纪,不伤天害理,我们能解决的自然帮你解决。”

那士兵感激地看着张扬,但是眼神一动,马上又扭捏起来,在张扬徐厚期待的目光中,他干笑两声,扰扰头吱呜着说道:“属下……属下一年多没碰女人了,快……快憋不住了……”

然后他的目光不自在地越过张扬徐厚两人,看向了大帐门帘。

徐厚张扬两人心里都是一愣,马上都明白过来。

看着自家主公和统领直直的诧异的目光,两个影字营士兵都尴尬地低下了头,那个胆大的士兵嘟哝道:“其实属下在下面执行任务时,是有机会摸进村里头找女人睡的,但属下知道主公军法如山,属下憋死也不敢触犯……但里面的女人却是该死的刺客,属下就琢磨着……一是帮主公报了仇……二是……消消火……”

“可是……她是死人啊——”张扬瞪大了眼,半晌也没能弄清楚这个士兵的诡异逻辑。上了那女刺客,是替自己报仇雪恨了?好想法。

那士兵干笑道:“刚死不过一个多时辰,不碍事儿的……总比憋坏了强……而且,能为主公找回场子,就是里面是一只死的老母猪,属下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脱了裤子就上”

张扬赶紧打住他,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说辞颇为机灵的年轻士兵,点点头叹气道:“既然你不嫌弃,你就去吧,但是记住——不要声张,不要再让别人知道这可不是多么光彩的事儿,说出去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那士兵忙欢喜地作揖答道:“主公仁德,属下没齿不忘——”

张扬摆摆手,那两个士兵就欢天喜地地小跑了进去。不久以后,就听见里面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徐厚张扬相视一眼,都是苦笑叹息。

这真是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何况是一个颇为诱人的少女**呢。

“相公,你今天……做坏事儿了吧?”灯下,帐中,晓娥脸色奇怪地看着张扬,眨着眼问道。那模样,该是听到了什么八卦了。。.。

更多到,地址

第十八章 一步路、一步血(五)

第十八章一步路、一步血(五)

“相公,今**做了坏事了吧?”、QuANBEn、

张扬白了她一眼,严肃地说道:“你家相公可是个正紧人,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儿”

晓娥小手掩着嘴,吃吃地笑道:“人家还没问,你就不打自招了……那样的事儿,是哪样的事儿呀?”

张扬见她美目流光,扬起秀美的小脸戏谑地看着她,不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伸出巴掌在她翘臀上拍了一下,佯怒道:“小蹄子,敢这样埋汰相公,莫非又想吃家法么?”

晓娥“呀”地一声轻呼,算是对那清脆的一巴掌的回应了,然后趴在张扬怀中,天真无邪地看着张扬腻声道:“人家很怕疼呢,相公可要怜惜人家,下手莫要重了——”

张扬看着将纯真与诱惑完美融合的女孩儿,一阵头疼,他苦笑着指着踏上犹在昏睡的晓蝶,轻声道:“现在你姐姐还昏迷不醒,我哪有心情做这个——改天吧。”

晓娥有些吃意地笑道:“相公跟徐大叔走后不久,姐姐就已经醒了。姐姐睁开第一眼,就抓住我的手,急着问相公在哪儿,可是无恙。人家说,相公好的很,正去查验刺客的尸身去了。姐姐心中一安,又昏睡了过去……姐姐如今心里可是把相公看的比人家这个妹妹重多了——”

“哎呀”晓娥还未说完,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臀儿上,就听张扬哼道:“才多大啊,都知道嫉妒争宠了,跟谁学的?晓蝶是跟你一母同胞,在这世上对你最亲最好的人,你可以说任何人的不是,但对她,你不能对她留着小心眼。记住了没有”

晓娥看着张扬皱着眉,面露厌恶之色,心儿不由地一慌,鼻子一酸,泪珠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哽咽地哭了起来:“人家哪儿有啊……”

张扬见她一时还笑靥如花的,自己刚说重一句话,就梨花带雨的,心中好笑又感动。若不是她深深地眷念着自己,把他当成了天,怎么会为他的一举好话就欢欣雀跃,因为他的一句责备就黯然神伤,呜咽不成声?

她们才十四岁,也许对爱情还是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但张扬出现以后,用他的宽仁,他真心的呵护,让这两个幼年心灵受过重创的悲惨的女孩儿,心灵有了温暖的港湾,一个混合着亲情与爱情的温良港湾。

在她们心中,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女人再强,没有一个疼爱你的男人依靠,你拥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

吴颖对她们的爱,她们对吴颖的依恋,是感激,是妹妹对姐姐似的尊敬。但对张扬,她们却是全身心地依靠和融合。

吴颖很强势,能够给她们姐妹安全和保护。但一个女人却很难对另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即使这种感激比天高比地厚。它永远比不上女人对男人的仰慕和情爱。

当日张扬被关入吴家堡的地牢,她们姐妹毫不犹豫地要营救张扬,并愿意随他浪迹天涯生死同穴。就表明,有了对张扬这个相公的爱,她们就必须要把对吴颖这个姐姐的爱,降格为第二位了。

志得意满被陶宇算计,锒铛入狱、前途迷茫时,她们不惜危险只身来救。

一路奔波、酸甜苦辣,她们甘之如饴,从来没有抱怨一句。

战场险恶、箭雨刀光,她们不离不弃,愿意用她们柔弱的身躯为他挡箭扑刀。

忙完战事,回到帐篷,她们又体贴地像小妻子一样。自己在外边对士兵们的笑,对士兵的嘘寒问暖、和蔼备至,或许有作秀的成分,但她们却是对他张扬真的是用心的侍奉,那份温暖嘘寒、那份真挚的笑靥,绝对不是做出来的。

相识于巧合误会,相知于日日夜夜,她们不再是卑贱的只配暖床、为主人奉献一切的奴婢,她们早已成为了张扬生命中不和或缺的东西。

跟吴颖的心灵悸动,或许是爱情,荡人心魄,却又让人苦辣酸甜五味俱全。它苦涩无奈的外表下,细细品来,才能知道彼此藏在里面的炽热,才能如酒如茶一样,历久弥新。

但晓蝶晓娥,却是没有任何隔阂的相濡以沫。她们敬爱他,将他视为终身依靠,可以用生命来拱卫。

虽然没有因为如吴颖那般,因不在身边,因阻碍重重,而牵肠挂肚。但张扬也把她们视为瑰宝,每天拥着她们香软的身体如水,看着她们的笑靥醒来。

一声相公,两张笑靥。灯下红袖添香,榻上软玉生香。一样的聪颖乖巧,不一样的惹人怜惜。

牵挂的人儿远在异乡,想起来丝丝惆怅。但两个比花解语的人儿,却时刻近在咫尺。虽说爱情因为距离而美,但亲情却因相近相伴,随着岁月相溶,让彼此都闻到彼此间的馥郁芬芳。

这种芬芳不如爱情炽烈,但却更加持久温馨。即使不能收获让人回忆一生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但平平淡淡日夜中,相顾无言回眸笑的相知相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思虑起种种往昔岁月,回忆道一路烽火、苦中之乐,在看着榻上沉睡、怀中啜泣的人儿,张扬忘却了所有的困扰烦忧,只留下对这对小姐妹的疼爱、怜惜。

“宝贝儿,都是相公不好,晓娥是天底下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儿了,相公给你赔不是了——嗯,笑一个,笑一个啊——”张扬百般相哄,晓娥马上破涕为笑。

“人家哪里那么娇贵,相公是人家的天,相公赔不是,人家是万万担不起的……”晓娥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上面挂着细碎晶莹的泪珠儿,随着她柔柔的纯澈的眼波,轻轻地颤动着,就如晨风中当天李稻叶上低垂的露珠。

稚嫩不失妩媚,含羞多是欢喜。梨花带雨,娇颜如画,真是美不胜收,看的张扬有些痴了。

“相公——人家美么?”看着张扬直直的目光,晓娥扬起那,新雨涤荡后的初秋空山一般动人的眸子,竟满是羞怯地看着张扬问道。

扬下意识地答道。

“可是……人家终有一天会变得很老很丑,那时相公该会看厌了吧……所以,晓娥请求相公,永远在心里记下晓娥如今的样子,等晓娥不再这样美丽的时候,不再相公身边的时候,相公都能从心底想起晓娥……这样,晓娥就很知足了……”晓娥说着说着,两行清泪竟然又滚落下来。

张扬哭笑不得:“最近你们这时怎么了,重视说一些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是不是大姨妈异常了?”

这时,颠簸了半月的陶谦,终于从轩辕关赶到了算找大本营,正在跟袁绍等人,脸红脖子粗地争论着。。.。

更多到,地址

第十九章 一步路、一步血(六)

“袁盟主,刘扬夏侯惇北上大军,已经苦战了半月有余,西凉军沿途各关城,以接到董卓命令,、QuANBEn、西凉军东线本就枯木难支,如今更是被刘扬突入洛阳腹地的孤军牵制。刘扬没打到一处,他们就必须分散兵力、分散精力,堵截刘扬大军——”陶谦挺直了胸膛,抱拳立于座前,向着高坐上的袁绍,用肃穆的嗓音说道。

袁绍淡淡地瞥了陶谦一眼,点点头,陶谦花白的眉毛一扬接着说道:“这时候只要咱们配合刘扬,派遣大军在东线各关隘发动猛攻,就能极大地动摇西凉军本就单薄的防线,到那时候——”

袁绍轻轻一挥手,手中把玩着精致的白玉杯,略一沉思,看着一脸振奋的陶谦,轻声问道:“刘扬是何人?袁某怎么没听过?”

袁绍话音一落,右侧的席上一个三十五六岁模样,精瘦如柴的谋士自傲地向陶谦一拱手,高仰着头颅,阴阳怪气地说道:“陶大人,刘扬一个乡野粗汉,无名小卒。我等虽然不才,可也都是有身份的人,岂能被一个无名小卒调动的团团转?这样还成何体统,让天下人怎么看待袁盟主,怎么看待各位刺史大人、郡守大人?”

那人言罢,下面顿时附和声一片,袁绍也是不可置否,轻轻地小酌着,很是淡定风雅。

陶谦向那人一拱手,严肃地说道:“青州刺史,焦和焦大人,老朽与大人同殿为臣,劝大人口下留情,莫要说出一些不和当的话来!刘扬虽是籍籍无名,但却不是乡野粗汉,而是汉室宗亲!焦大人辱骂刘扬,就是对大汉宗室的不敬!”

众人听着陶谦柔中带着刺儿的话,都是一愣,然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焦和脸上的肌肉更是哆嗦了几下,狠狠地瞪了陶谦一眼,那副不屑的表情,无非是在说“汉室宗亲?!现在大汉就剩下一个虚名了,汉室宗亲顶的鸟用!”

但大义所在,却不容他再多说不逊之话。

淡定的袁绍也是一怔,扬杯慢饮的那是手也瞬间停了下来,炯炯有神的目光瞥向了肃穆挺立的陶谦。

“刘扬是汉室宗亲?”陶谦看着陶谦轻声问道。

陶谦向袁绍一拱手,沉声道:“不错。刘扬乃幽州涿郡人,中山靖王之后。由于黄巾迭起,变民燎原,他被毁了家园,这才千里辗转来到徐州,在老朽帐下任职。此次轩辕关血战不下,又被守军用计毁了库存。多亏刘扬率军不远几百里,奔赴颍川,并于路上击溃吕布帐下大将高顺、侯成等人的精锐飞骑军,并准时运回粮草,这才使得我大军免于不战自溃!”

袁绍手摇玉杯,低头做沉思状,就听陶谦继续说道:“之后突降大雪,轩辕关愈加艰涩难攻,又是刘扬想出妙计,一战底定。并击杀华雄樊稠,在此之前击杀西凉军猛将李蒙,射伤名将徐荣,避免了被徐荣偷袭的危机——”

“此次北上直取洛阳,刘扬也是献策献力,更是不顾个人安危,自愿帅孤军一路北上。从各处斥候细作传来的情报来看,刘扬他们跟张济打得很苦。身在腹地,面对无时无刻无处不在的伏击和堵截,他们虽一路蜿蜒,却始终向北。一步路一步血,如今硬是进发到了宜阳!”

袁绍不动神色地给谋臣逢纪使了个眼色,逢纪会意地起身,向一脸激愤的陶谦行了一礼,轻哼了一声说道:“或许,刘扬这样做是为了抢功,为了扬名。不跟主公,不跟各位大人商量,就孤军冒进。把我等放在眼里了么?喔,如今危险了,才想起来我们。“你——”焦和等人没想到一向以谦和守礼著称的陶谦,竟然不顾老脸,遮掩公然辱骂他们。纷纷色变惊呼。

袁绍夜色脸色一沉,但他还是很快地掩饰过去,缓缓起身,向座下按按手,面带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气度雍容地说道:“陶公也是心忧社稷,体恤部属才会如此失态,咱们都是同僚,而且都是陶公的晚辈,该体谅一下陶公此刻的心情才是——”

说着,袁绍就举杯朗声笑道:“各位,暂且放下烦心事儿,咱们敬陶公一杯,欢迎他的远道而来!”

众人虽然跟袁绍貌合神离,私底下明争暗斗,但场面上却是不得不给他面子的。于是纷纷起身举杯,向陶谦敬酒。

陶谦深吸一口气,气消了些,举杯饮罢,擦了一下嘴巴,才向袁绍行了一礼,苦笑道:“方才老朽失礼了,还望袁将军见谅——但如今真的是机会难得啊。如今南下从轩辕关做入口进攻洛阳,怕是来不及了。但发动大军与刘扬里应外合,却是能让董卓焦头烂额——将军不要在错过,而让天下人垂足顿胸啊!”

袁绍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快,但良好的家族教育让他有很高的修养气度,他掩饰住不满,理解地向陶谦点点头,深以为然地说道:“陶公言之有理,袁某自当重视。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不如,陶公在这儿暂留几日,倒是随我大军一路西进叩关就是!”

地下诸侯听到袁绍的话,都有些吃惊,陶谦见到袁绍预期的松松,也是在心底狠狠地松了口气。

陶谦向袁绍深深一礼,感激地说道:“老朽待万千儿郎,代表所有忠于大汉的子民感谢袁将军——但老朽,还有事儿要清理,就不打扰各位了。”

送走了欢喜的陶谦,郭图和逢纪尾随袁绍入帐。

待坐定,逢纪小声问道:“主公,咱们真的要出兵叩关?”

袁绍摇了摇头说道:“时机还太早啊。听说孙坚他们不日也要从轩辕关出动,一路西去。还不如先让刘扬那个不知死活的愣头青在里面乱撞,让孙坚在前面血拼。等他们跟董卓耗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出面收拾残局也不晚。”

郭图眼珠子一转,向袁绍恭维道:“主公说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董卓和各诸侯都不是易与之辈,想要单独收拾他们确实不易,最好的办法正如主公所说,让他们互相血战。等他们都把精锐人马打光了,打疲了,我们再突然出兵,不仅能将旷世之功全部收入囊中,而且还可趁势吞并那些已经疲倦不堪的诸侯——不出几年,大事必成!”

袁绍赞赏地看了郭图一眼,呵呵一笑,自袖中将一封密匝交给郭图二人看,一边说道:“我们在西凉军中的线人发来急报。说刘扬等人已经被张济死死缠住,如今就困在宜阳伦山一带,董卓已经从东线抽调徐荣五千精锐、董越八千精锐、胡轸五千精锐、郭汜五千精锐,再加上地方武装,配合张济本部人马,将对刘扬大军展开围歼。”

郭图逢纪细细一看,都面露喜色,郭图欣喜道:“从线人的战报上说,夏侯惇军力不弱,刘扬的军马更是嗷嗷叫、死硬死硬地,磕的张济损兵折将,把正面攻坚战变成了偷袭战,硬是不敢轻易正面交锋,可见刘扬这个愣头青是陶谦的宝贝心腹,若不然这次也不会亲自前来,还如此失态地恳求主公发兵策应。”

“刘扬这愣头青,是愈挫愈勇的主儿,是人来疯。董卓调来数倍于他的大军合围,要把他往死路上逼,真保不准儿他心一横,就豁出去蛮干。自己死光了,也把董卓这么多精锐给折腾垮了。”逢纪也是两眼放光地说道。

袁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将郭图奉还的密匝随手放在油灯上烧掉,沉吟道:“以西凉军如今薄弱的东线态势,向突破他并不难。但却不是好的时机。等刘扬、孙坚陶谦,在那边跟董卓同归于尽,都无力再战时,就是我们渔翁得利的时候了。”

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宜阳,一个偏僻的村落里,一间寻常的农家草房里。张绣、贾诩,还有一个一身白衣、带着面纱的女子未围坐于灯下,氤氲的雾气中,张绣将袖中的信札递给贾诩,淡淡说道:“相国得知我们已经将北上之敌堵截在了宜阳伦山,就调遣徐荣五千精锐、董越八千精锐、胡轸五千精锐、郭汜五千精锐,配合我们本部人马,在此地对刘扬大军展开围歼。”

贾诩飞快地看完信札,就将信札递给身侧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明亮的眸子淡淡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小女子不过是奉命来打下手的,哪有资格观看将军的机密信笺?听一听,就心满意足了。”

贾诩不动神色地将信笺放在灯上烧掉,张绣就问他道:“如今叔父已经安顿好了,军心也很稳定。在各路合围大军来之前,我们该怎么做?”

贾诩抿了一口水,淡淡说道:“拖。拖到徐荣、董越的大军到来,就是大功。”

晚了!……”

陶谦悲愤地一扬首,瞥了一眼不太自在的焦和等人,向逢纪重重一抱拳,朗声道:“刘扬此人,是不是沽名钓誉,老朽不知道。但他和夏侯惇将军、刘备将军,为了国家社稷,为了黎民百姓,甘愿用血肉之躯,用微薄的兵力,蜿蜒辗转千里,动摇西凉军的坚固防线,给我等盟军同仁创造破敌的良机——这等勇气,不是谁——都有的!”

陶谦说到这儿一顿,接着说道:“刘扬此行若是为了沽名钓誉,老朽也是赞一声好汉子的。比起那些只会扯皮内讧,高谈论座,体面话一堆,让他做却没有胆量的虚伪之人——让人喜欢的多!”

第二十章 一步路、一步血(七)

张绣听了贾诩的话,眼珠子动了动,眼神飘忽到漆黑的帐篷顶,轻声地叹息了一声:“叔父残了一条腿,弃了一群生死兄弟,换来的却是如此结局……”

郑冰妙目一转,大有深意地看着张绣,莞尔一笑道:“不是这样的结果,张将军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听到她悦耳动听的嗓音,张绣心头一动,收回目光,!QuanBEn!

虽然她纱巾遮面,看不清容颜。但那纯澈若水、璀璨星河,狡黠迷人的眸子,那如远山似画卷一般的眉黛,那白衣包裹下曼妙动人的娇躯,无不显示着她是极其出色的一个少女。

天山剑派出绝色,张绣是早有耳闻的。尤其是这样年纪,就能下山掌权,独当一面,更是天山剑派众多出色弟子中的佼佼者。

师父童渊出了一张天下高手榜,广罗天下高手。不久前又传来风声,说是师父又在琢磨着退出一个江湖绝色榜,刊登天下绝色女子。虽然绝色榜还没面世,张灵儿花魁榜首的头衔却已经定下了。

张绣是知道师父的,孤高清傲,能被他双手推崇的人,绝对是世间罕有。

比师父武艺高处一筹的那个神秘人是一个,华佗的无双艺术算一个,张毓的才思敏捷冠绝天下算一个,还有就是,张灵儿的绝丽倾城。

秦妍,作为天山派的掌门,这次神秘地下山了,听闻张灵儿也已经从西凉奔赴中原。眼前这个自称郑冰的少女,不识庐山真面目,但已经足够美丽,但她却还说灵儿师妹比她俊美优秀不止一筹。

若郑冰真不是张灵儿,那么张灵儿又该是怎样的惊才绝艳?

这时张绣不由地想起了他的婶娘,张济深爱的娇妻邹蓉,温婉绝丽,让他濡慕了一辈子的女人。

在他十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婶娘时,从此生命中别的女人都失去了颜色。

叔父张济比张绣只大了十二岁,婶娘更只比他大了六岁。

张绣自幼而孤,从记事起就不知道什么是母爱。顽劣的他把叔父折腾的没办法,但是当这个温柔如水,仙子一般的小婶娘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以后,狂躁不安的少年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

婶娘像对弟弟一样疼爱他,像母亲对儿子一样呵护他,那时候的张绣幸福的简直要融化掉。看着婶娘春风般的温柔的笑容,嗅着她那如瀑青丝空山野菊般的芬芳,任由她给自己洗头发剪指甲,听着她慢声细语地说着永远说不完的话。

那时候,张绣就想着,要是她的话永远说不完该多好,这样永远地伴着她安谧下去该多好。

可是他渐渐长大了,男儿要学本事创事业了。由此,他离开了那个曾今不在乎但如今却异常眷念的家,上了嵩山,拜了师傅。

从此在不远处寺庙清幽的晨钟暮鼓中,清风为伍,师兄妹为伴。青春寂寥,无忧而又简单。

当累了倦了之时,一个人闭上眼,静静地坐在那儿,似乎她就在身旁。那熟悉的香味,熟悉的柔声曼语,熟悉的抚摸和疼爱,就将心间所有的惆怅,和少年那无端而又金蝉丝雨般萦绕盘桓的烦恼,全都被一缕缕地拂去,空空的心灵就充满了宁静祥和,充满了她的味道。

可是,她毕竟是叔父的女人,是她的长辈啊。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是弟弟对姐姐般的仰慕之爱,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他不敢开口,也耻于开口。一旦说出他埋藏心间的这个秘密,不仅会深深地伤害叔父,伤害那个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还会让他失去一切,失去如今拥有她那单纯的温柔的权利。

所以,张绣就一只在寻觅那个跟她相像,能取代那个把她的影子深深烙印入他灵魂的女人,那个母亲一样的女人。

秦妍出现了,她一样美丽,一样慈祥,一样让人想要靠近。从叔父那里打听到,秦妍是婶娘的师妹,而且已经贵为天山派的掌门人。

她从来没有过男人,更不是他张济的女人。那一刻起,张绣就下定决心,把秦妍弄到手,来取代那个他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女人。

温柔成**亲般的慈祥,才是张绣选择女人最深刻的标准。

颖儿师妹单论容貌,甚至胜出婶娘秦妍半分,但他却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感觉,眼前这个少女同样美丽无双,张绣也只是欣赏动心,却绝不是深爱。

看到张绣盯着自己呆呆地看,郑冰丝毫不以为意,似乎这样被男人欣赏的目光间的次数太多了。

她落落大方地淡淡一笑,又轻柔地提醒了一声:“张将军,张将军……”

张绣这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抱歉地对她一笑,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姑娘问我,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我想要的,说实话,在下并没有真正想过。我和叔父出征,不过是忠人命尽其事。奉命堵截北上之敌,那张绣就死死地将刘扬夏侯惇堵在洛水之南。”

然后张绣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是,一开始我们是主角,各城关给郡县都是听候调遣。但打到如今,叔父残了,弟兄拼光了,北上强敌被拖住了,我们马上就沦为了配角……配角啊。我们付出的一切牺牲,一切苦难,最终却是别人轻而易举地摘了桃子。我们得到的不过是上面的一句嘉奖。功劳却是多半被他们那些董相国的心腹,他的西凉军老部下瓜分。而我们这些边缘人,付出了一切,怕是只有喝汤的份儿了。”

郑冰明媚的眼眸一转,小声道:“若是张将军觉得在董卓帐下混的不如意,投奔我天山剑派门下如何?”

张绣一愣,直直地看着她。郑冰半开玩笑似地说道:“天山剑派自从王师叔祖执掌本派以来,天山剑派弟子已经遍布天下,无论是江湖乡野、还是朝堂宫阙,都有我们的影子。”

说着,郑冰妩媚地瞟了他一眼轻声笑道:“我天山剑派门下绝色女子颇多,加上张将军因为邹师伯的关系,再凭着将军的相貌人才,抱得绝色佳丽相伴绝非难事。世间皆以能取我派女子为妻为荣,但有资格的少之又少,将军条件得天独厚,不知要羡煞多少旁人,莫要错过啊……”

张绣一阵痴呆,贾诩见这个丫头在如此严肃的场合开玩笑,实在不成体统,于是忙干咳一声。

张绣一怔,向贾诩抱歉地一笑,然后向郑冰半开玩笑地道:“若是在下想要与姑娘共叙良缘,结为连理伉俪,由此加入天山派门下,不知姑娘可愿意否?”

郑冰讶然一呼,但很快地掩饰过去,落落大方地说道:“小女子可配不上将军,灵儿师妹倒是跟将军般配。”

贾诩无奈地摇了摇头,缓缓起身,瞥了一眼犹在拌嘴打趣,甜蜜快乐的少年男女,淡淡说道:“今日也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贾诩告辞了。”

张绣郑冰忙起身相送。

当贾诩身影消失之后,望着星空惨淡,立于篱笆腊梅,张绣问道:“也不知道徐荣董越的大军何时抵达。以我们如今的力量,想拖住刘扬夏侯惇那些悍兵,怕是难啊。毕竟翻过连绵伦山,再过几条大河,不出五十里就是洛水之滨了。一旦过了洛水,他们就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我们纵然是再多十倍人马,也休想再挡住他们前进的步伐……挡不住他们,就是洛阳震动,天下震动,就是相国震怒,就是我和叔父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张绣说着,斜指着天幕上瑶淼如雾的星云海、北斗河,落寞地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有胸怀大志的男人,我不想去做天幕上璀璨耀眼世间无双的明星。我只想像那些微弱地发着光,跟平常的星星混在茫茫星海,伴着亲人爱人淡淡地过着淡淡的生活……可是,乱世啊,生活在一个人命如草芥,不如太平犬的乱世。想要那样安静地不被外界打扰的生活谈何容易……”

“所以,我扛起了枪,骑上了马,接下了叔父的令牌。杀,厮杀,无休止地厮杀。只为了那份势力和地位,能保护那个人,能守候那片暴风雨之中的草庐……”张绣说着躲着郑冰落寞一笑,“我怕死,怕得要命。叔父残了,我再死了,她还能靠谁……所以,我是不能死的……”

说着,他一顿,深深地向郑冰说道:“所以,你必须要帮我,要我,要我叔父都能好好地活下去!”

郑冰无法理解张绣包含人生无奈的话语,但还是诚挚地说道:“为了邹师伯,你们都该好好地活着……我帮你们便是。”

伦山连绵不绝,皑皑雪峰白云间,冰河刚过又重山。

张扬的大军继续前行,一路向北,过了宜阳,便到洛水。五十里不远,过了它,他们就是胜者,天下名动。但失败了,就将是这次诸侯混战中,一堆无名的枯骨。

他们输不起,张绣贾诩又如何输得起?

两只输不起的劲旅,在这绵长蜿蜒的五十里的山道上、冰河岸,生死较量,已经开始。

一步路,一步血,血是他们的血,路,就在前方。

第二十一章 郑冰入虎穴

大军沿着连绵蒙蒙的山川继续前行,雾霭中张扬往河岸边一瞧,暖暖日照中,冰河不知何时一开始消解融化,河边杨柳也开始吐出了淡淡的青蕊。

已经正月二十四了,今冬来的很早,却也去的很早。不知不觉间,那个大雪没马蹄的季节已经远去,春风不知不觉间回程了。

路已经走了大半,前方五十里就是他们这一程最后一程。个人的前途,兄弟的未来,都看他怎么带领大家把这段路走完了。

忆起从吴家堡含辱夜逃,忆起一路西去艰难困苦,想起巾帼红颜的刻骨别离,想起雪涌南关马不前的轩辕关下的军旅岁月。

再到一路北上走来,苦也吃过,累也吃过,血泊尸山枪林箭雨都不过是眼前浮云、不值一提。兄弟情义,相濡以沫的甜**,都让张扬受用。

紧了紧大髦,策马远眺,张扬忍不住即兴沉吟道:“

沙场无岁月,觉时已经年。

来时轩辕雪漫天,一路向北雄关间,誓不回头朝天阙。

生死聚散难相见,遥望军途洛河边,已是春风一片(阿义原创)。”

夏侯惇,刘备等人听见张扬豪迈的吟诵,都相视一笑。这一路走来,都已是生死兄弟,相互的生疏芥蒂一路上也消磨了大半。

夏侯惇吸了一口芬芳的空气,望着前方开冻的河边,语重心长地看着张扬说道:“遥望军途洛河边,已是春风一片……可张济他们可不会轻易让我们到洛河边。到不了洛河边,我们就都要埋骨在春风绿土间了。”

刘备瞥了一眼兴致颇好的张扬一眼,又看了一眼颇有些嗟叹意味的夏侯惇,颔笑道:“元让不必担心,有我等在,有身后一万铁血男儿在,岂是张济那群残兵败将能阻挡得了的?”

由于从轩辕关出来时带的两千五百徐州军已经折损殆尽,张飞关羽也就不必单独领军了,而是时辰护在刘备身侧,如今也跟张扬夏侯惇同行。

“大哥说得对,自从十几日前咱们打残了他们的大军,他们就再也没有正面露过脸,只敢派些人马暗地里下手偷袭,忒是让人生厌。明显是叫咱们给打怕了,不敢来了”刘备话音刚落,张飞就扯着大嗓门开始嚷嚷附和了。那震耳欲聋的响动,让张扬夏侯惇都惹不住皱了皱眉头。

刘备也忙向张扬二人投去抱歉的一笑,然后悄然地瞪了张飞一眼道:“三弟,小声点儿……”

这时前方又出现了一阵骚乱,原来是斥候觉了一对西凉军马,已经被击溃。

前面到来禀报战果的斥候走后,几人都相视一笑,因为面对这样的情况,早已麻痹了。

接下来,又是大大小小,断断续续的跟踪偷袭,无一不被敏锐的影字营及时觉,然后或自行处理,或引来后方大部队派人驱散。

一路上热热闹闹的,也不太孤单。

傍晚时分,大军在山脚下一个小村落里驻扎歇息。

入夜时分,张扬等人正在灯下开军事会议,外边又传来打杀声。张扬让人一问,才知道白衣军又来夜袭,但被徐厚带人给觉了藏身之处的破绽。一番乱战,白衣军留下了几具尸体尸体之后,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次让影字营的人很失望,没有女俘虏,不能像上次那样**憋了许久的欲*火。

“真扫兴,怎么没女的?上次那个,那叫一个俊俏,还是处子呢。芳草萋萋花丛间,破关而入桃花飞溅。挥师猛进时,又是重峦叠嶂、紧致嫩滑。破完一城,又见雄关。可是少见的极品呢……这样的女子却来当刺客,走刀口,真是可惜。若是活的,老子铁定娶了她当婆娘,夜夜能搂着这样的小娘子困觉,该是有多么啊……”

“小声点儿,主公可是交代了……一旦说出去,咱们影字营的脸都丢光了,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徐厚听见那几个收拢检验白衣军尸身的小伙子的嘀咕,鸡皮疙瘩起了一堆,不理解他们怎么性*欲那么旺盛,连女尸都不放过。

在他看来,人已死,再美的容颜,因为毫无生气,跟木头一样的死物,他实在提不起兴趣。也许是他年纪大了,已经在那方面淡漠了。除了他的责任义务,牵挂和理想,别的他都已经不放在心里了。包括女色和情*欲。

“夜里面都给我打起精神,若是出了岔子,惊扰了主公,我把你们都踢出去”徐厚轻步走到犹在一边搬运掩埋着尸体,一面嗟叹唠叨的几个影字营士兵,低声厉喝道。

几个士兵见到徐厚走来,听到他严肃的厉喝,都吓得浑身一哆嗦,忙低头顺眼、唯唯诺诺含糊地说不出话来。

而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徐厚远去的身影,用她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自语道:“大军打不赢,暗杀又不行。没想到我天山派刺客堂苦心运营这么多年,这个小矮子才是掩藏跟踪真正的高手,他到底是何方崇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姑娘有什么打算?”昏黄的灯下,贾诩用竹篾挑了挑灯芯,淡淡地看了一眼郑冰说道。

郑冰如画的眉毛一扬,看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张绣,然后略一沉思凝声说道:“我想打入敌人内部,为你们传音送讯,将他们引入你们的埋伏圈……”

说着,张绣讶然地抬起头看着她,郑冰并不在意,而是星眸一转,看着前方冷声说道:“刘扬等人狡猾而警惕,麾下更是有奇人异士的高手相助,强攻刺杀都很难成功。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里应外合,将他们拖入险地。就算不能一战留下他们,也要把他们死死地拖在,从伦山到洛水这最后的五十里拖到徐荣、董越他们四面合围的大军赶来”

贾诩赞许地看了郑冰一眼,笑道:“姑娘正是好智谋,贾诩佩服。”

郑冰淡然一笑,谦虚道:“文和先生算无遗策,乃世间少有的智者,小女子怎当得起先生一赞。”

而张绣只是郑重地看着她,目光包含着感激和歉意,沉声问道:“我该怎么做?”

郑冰和贾诩目光一对,贾诩道:“自然是一场苦肉计了。”

郑冰含笑垂道:“到时候可别太粗鲁了,小女子可消受不起。”

百度搜索阅读最新最全的 (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一步路一步血(九)—美人来兮

第二日一早,张扬在晓娥的服shì下穿戴完毕,看着帐中跟他的卧榻相依的那个榻上犹在酣睡的晓蝶,张扬脸上lù出舒心的笑容。\\.qВ⑤、coМ//

晓娥顺着张扬温柔的目光望去,看见自家姐姐红扑扑的小脸,眼珠子一转,搂着张扬的胳膊,腻声道:“姐姐已经好多了,相公这下该把心放进肚子里去了吧?”

张扬捏了捏她小巧秀美的鼻梁,笑道:“放心了,放心了。你们都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我就放心了。”

晓娥抗拒地推掉了张扬那蹂*躏她的鼻子脸蛋的大手,莞尔一笑看着张扬问道:“相公,等过了洛水之后,相公有什么打算没有?”

张扬一愣,然后mō了mō她的发髻,叹了口气道:“你家相公打算多着呢。可是世间事变化无常,先把这一关过去了,才能去打算未来啊。”

晓娥轻声“哦”了一声,就转过头,轻声道:“相公,你去忙吧,我留在这儿照顾姐姐。等出发的时候,我会提前收拾好行装的。”

张扬点点头,然后缓缓地往外走。

这时已经在外边等候的周仓走过来,先向张扬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师父,前方就是阳头河,是洛水颇大的一个分支,是这一代主要的饮水灌溉之源。从伦山过阳头河,向西北折去,前面穿过一个峡谷,就能抵达洛水之畔的空旷平原了。比起别处走,省了不少时间……但就怕敌人伏击。那个峡谷虽然没有什么关隘,但也是史上极易设伏的地方。”

张扬点点头,沉思了一下,才看着周仓说道:“如今张济人马还不如我们多,沿途各郡又是出工不出力,跟他们阳奉yīn违,根本凑不齐可观数量的军队来伏击阻拦我们。加上影字营和斥候队一路前行,探路架桥,若是他们埋伏,一般都能提前知道,不虞有诈——”

说着,张扬眼神一动,看着认真聆听的周仓说道:“但我们始终在他们的肚子里活动,我们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张济,还是洛阳的董卓都该是一清二楚的。如今西线平静,南线安逸,北线无事,只有盟军云集的东线,又因袁绍偃旗息鼓,变得无所事事。所以,董卓能chōu调出大批的jīng锐人马来堵截我等。而,这里山河连绵——正是围而歼之的好地方。”

周仓神sè一动,迟疑地说道:“师父怕夜长梦多,被西凉军后续人马合围?”

张扬赞许地点点头,眉máo一扬,转过脸望着已经陆陆续续从帐篷里,草屋里出来的士兵,眯着眼沉声说道:“是啊。(更新超快)我们此次北上,本就是yòu饵,是牺牲品,是给臧林孙坚的西进大军做掩护的。但——”

张扬突然一顿,转过头坚决地说道:“但yòu饵一样可以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我们这只饵是有毒的,吃下了就得拉肚子,就得一卸*如注,大泻*千里!”

周仓也是自信满满地附和道:“算算日子,孙坚他们也该拨开企图收复轩辕关的敌军,秘密西进了……袭扰洛阳,本就是谁先到谁扬名!若是我们抓紧点儿,赶在他们前面抵达洛阳,扬名的就是我们了,可就没他们这些后来者的事儿了!”

张扬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周仓说着就兴冲冲地转头就走。张扬莫名其妙地叫住他,奇怪地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周仓道:“通知各部,收拾行装准备过河啊!”

张扬奇怪道:“大家都刚起来,还没吃饭,用得着如此焦急么?”

周仓忙停下解释道:“师父,今年的其后颇为反常。记得在徐州时,前些时日还是秋高气爽,就在师父出征下邳时,一夜之间白茫一片,从此再也没有暖和天。”

周仓如一一说,张扬不由地想起那段难忘的岁月。看着眼前这个,当时跟他势不两立,并险些一箭shè杀了他的周仓,如今不仅跟他成为了朋友,更是成了他的徒弟,他的下属。不能不说,世事无常,造化nòng人啊。

张扬向着点点头,周仓继续说道:“在徐州时,没到冬天却入了冬,如今没来chūn风却化了冻,河边杨柳都chōu了青……可见今年将士不寻常的一年。”

张扬诧异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个不平常法?”

周仓迎着张扬的目光,眼神动了动,颇有些追忆地说道:“这些年,弟子走南闯北,脚步遍及天下各州,就是北边蛮夷之地也是去过的。纵观这些年的chūn种秋收,解气雨雪,今年的情况跟四年前那场bō及数州的大旱,有些相似——”

“哦?”张扬愈加好奇。

周仓垂下眼睑,叹了口气,才有些哀伤地看了张扬一眼,低沉地说道:“那时候,弟子随管亥,带着万千苦难兄弟,到处辗转逃命。后来在荆州新野落脚就食。那年的冬天一样来得早,一样是一夜chūn风到、万树梨huā飘。农家欢喜地祭了谷神,就忙着下种chā秧。可是开始一切都好好的,但转眼间就变了天。又是一夜之间天寒地冻,大雪封山,种下的庄稼全部遭了殃。”

“后来,总算是雪化了,天暖了。大家都忙着补种,谁曾想不仅误了农时,后面更是数月无雨,补种的庄稼也是颗粒无收……一场大旱下来,荆州江东,徐州扬州都遭了殃……我的那些兄弟,也饿死了大半,剩下的都北上幽州了……”

周仓说完,张扬立刻明白了,忙道:“是不是如今大地还chūn只不过是气候反常,今年极有可能大旱的前兆?”

周仓点点头,然后说道:“如今的气候还不是四年前那样反常。现在是白天温暖如chūn,冰河解冻,但是夜里还是滴水成冰的……所以,若想过阳头河,必须趁早,趁着凌晨天寒封冻之时,。若是日头起来了,冰河解冻了,而沿途没有人家更没有船舶。我们大军辎重甚多,根本过不了河。”

张扬略一沉思,又看了看天,然后看着周仓说道:“如此说来,还得抓紧了?不然这河过到一半,突然河面开冻了,我们这些人马连着驴车粮秣,除了掉到河里的,就是被分割在两岸,入了夜重新冻严实了,才能再相见?”

周仓干笑一声道:“怕,就是这样……不过,如今收拾过河还来得及。”

张扬点点头,拍了拍周仓的肩膀赞扬道:“飞豪真是细心,能从妄念的节令气候探知如今的天气反常。师父虽然在某些方面强过你,但这些方面却远不如你广博深入啊。”

周仓不好意思地笑道:“师父学的是真正的大学问大智慧,弟子知道的不过是三教九流、上不的台面的东西,怎敢跟师傅比呢。”

张扬摇摇头笑道:“不要妄自菲薄。学问啊,管他三教九流,还是边边角角,能救急,能用得上,就是好学问!不然,chūn秋礼仪,还是诗经离sāo,都不如一句农谚来得好。”

张扬很快就跟夏侯惇刘备说出了快些过河的想法,两人都赞同,于是大军收拾妥当,就开始渡河了。

刚走到河边,就听见前方来报:“报——主公,前方有一伙恶棍正在纠缠一对nv子——”

张扬等人顺眼望去,那边的确是luàn哄哄一片,还能听见男人jiān*邪的笑声,nv子清脆的哭喊求饶。

“军爷,军爷……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啊——”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少nv的声音。

“臭娘们儿——快些乖乖跟我们走,不然现在就做了你们!”那是一个很凶悍的男子的声音。

“我们死也——死也不跟你们走——”

张扬一皱眉头,朗声喝道:“朗朗乾坤,岂能见死不救——黄忠,廖化,带一些人马跟我去看看!”

“喏!”两人朗声应诺,而夏侯惇张飞也都跃跃yù试,张飞更是两眼放光地大声嚷嚷道:“俺张飞最看不惯这种欺负nv人的事儿了,待俺前去,救下小娘子,并替天行道,把那些无耻匪徒都刺成一万个透明窟窿眼儿!”

张扬冷瞥了张飞一眼,心道:“你自己就干过欺负nv人,bī着nv孩子跟你走的龌蹉事儿,如今却还有脸教训别人……别忘了,你们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没资格教训谁!”

而晓娥则努了努嘴,嘟哝道:“一群臭男人,见sè眼开,偏又说的这样冠冕堂皇……不知羞……”

看见大队兵马气势汹汹地奔杀过来,那群luàn匪忙大声喊道:“兄弟们,官军来了,咱们快带着féi羊撤!”

“扯呼——”那些luàn匪一个个都扯着嗓子luàn叫到,然后七手八脚地去抓那两个nv孩儿的手臂,拖着她们就走,惹来的是更大声的哭喊挣扎。

“扯呼,你们扯得开么——黄忠听令,打靶训练!”张扬瞥了一眼作恶的luàn匪,冷笑一声,然后大喝道。

“喏!”黄忠朗声接令,然后顺手飞快地从马上取弓搭箭,根本不用瞄准,抬手就是“唰唰唰”连珠五箭,将拉扯那两个nv子的持刀luàn匪一一shè杀。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这不是技术,而是艺术!

其他神臂营战士也纷纷张弓远shè,顿时箭雨如泼,luàn匪像韭菜一样,被箭雨这把镰刀割到了一大片。

luàn匪见事不可为,也不硬拼,而且也不再去顾及战利品,拔tuǐ就逃。

当luàn匪退尽,那两个明显是一主一仆的两个少nv,感jī涕淋地出现在眼前时,张飞顿时瞪大了眼,几乎失声道:“好美的一个姑娘!”

张扬也是眼前一亮,而晓娥则对那边投去了颇有敌意的目光,嘟哝道:“相公的眼珠子都被那个狐狸jīng勾得掉出来了,小姐怎么办啊……”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三章 一步路一步血(十)—冰儿姑娘!

张扬骑在马上,细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一主一仆两个少nv。/。\\首发

那个shìnv十四五岁模样,一身青衣罗袄,梳着丫髻,很是伶俐动人。而当他看见前面那个小姐模样的nv孩儿时,心儿一dàng,不由地叹道:“好出sè的nv孩子!”

那少nv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袭如雪的锦缎狐裘。由于刚才经历过jī烈的挣扎,衣衫微luàn,狐裘被扯开,lù出里面淡粉sè丝裙。

丝裙领口开的很低,lù出抹xiōng上yù颈下大片雪白的肌肤。那tǐng立的酥xiōng如huā似锦,在菱形抹xiōng的束缚下lù出yòu人的凹凸形状。

她面如美yù,剔透无暇。微施粉黛,更是美不胜收。

ǐng拔秀美的琼鼻,张着唯美弧度的樱chún,无一处不动人。

最出sè的还是她那双,抛却她本身的极美的容颜和身姿,回眸一笑就足以秒杀时间男人,让无数男人沉醉的眸子。

此刻,少nv脸上还挂着隐隐的泪痕,那双璀璨动人的眸子清纯如水。盈盈一拜,犹如弱柳扶风,楚楚动人却无丝毫矫róu造作,端的是合体大方。

“多谢各位将军救命之恩,奴家郑冰有礼了——”少nv领着shì婢恭敬地下拜道谢,一举足一抬手,一回眸一浅笑,都颇有大家风范。

张扬一边欣赏着少nv的绝sè风采,一边想道:“此nv光论容貌与颖儿各有千秋,但颖儿啊,徒有无双美貌,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展示她的美丽。也许很多人会去欣赏她的飒爽风姿,但眼前这个nv孩儿,才是真正懂得怎么抓住男人的心,吸引男人的目光,将她十分的出sè,发挥出百分的倾城。”

张扬还没开口,张飞就飞快地下马跑过去搀扶,大声笑道:“小娘子不必如此拘束,别看俺长的五大三粗,可却有一棵七窍玲珑、爱护弱小、怜香惜yù之心——小娘子快快请起,地上寒!”

那犹如天雷滚滚般的嗓mén,让少nv身后的婢nv忍不住皱紧了眉头。少nv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但不过转瞬间就掩饰的无影无踪。

郑冰轻柔地一抬手,就撇开了张飞那双企图去抓握她柔荑的粗手,借势盈盈起身,妙目一转,向张飞淡淡一礼,用比天籁还悠扬动听的嗓音说道:“多谢将军维护之心,飞速更新”

张飞看着眼前这个天仙似地人儿,瞧着她那温婉优雅的模样,心中颇是欢喜,但是脑海中却不渝地浮现出,霹雳火骑在骏马上手持长枪,那冷峻奇寒的绝世容颜。

张飞摇了摇头:,心道:“霹雳火那种nv子俺消受不起,但这冰儿姑娘却是正和俺的口味。无论容貌,身材,脾气,还是谈吐,都是上佳。娶她回家,怕是羡煞一大堆人了吧。”

但还没等张飞再献殷勤,冰儿姑娘就已经施施而去,辗转到了张扬等人面前。

张扬一面令周仓等人继续加紧过河,一面接受郑冰她们主仆的谢意。

郑冰美丽的眼睛在张扬夏侯惇的中军搜寻了一番,没有看见那个来历不明的高手,神sè一时有些疑huò。但很快她就释然了。

就如她们刺客堂出来的,哪个是光明大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那个干瘪的老头儿,怕是如今就藏在yīn暗处,时刻警惕着张扬他们身边的一切,一旦遇到危险,立刻现身。

张扬捕捉到了她那细微的表情变化,轻声问道:“郑小姐,怎么了?”

郑冰既然是来卧底的,自然要打动他们,让他们心生恻隐之心,接受她们的一路同行。

于是郑冰眼珠转了转,流lù出一丝黯然神伤,然后深吸一口气强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到洛阳城里惨死之后高悬城头,无处葬身的叔父满mén三十余口,奴家就……”

说着,她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隐隐闪出了泪光,再一看她已经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晓娥心里冷笑道:“装可怜!”

然后她轻轻策马上前,居高临下,不屑地看了一眼楚楚动人的郑冰,yīn阳怪气地问道:“这位姐姐请了,敢问死在洛阳挂在城头的那个叔父,是当朝哪一家啊?”

郑冰抬起泪眼朦胧、我见犹怜的小脸,看了一眼晓娥,带着哭腔答道:“与颍川名士荀攸等一起bī宫,事败之后身死灭族的议郎郑泰,正是奴家亲生叔父。”

刘备夏侯惇等人一听郑冰这样说,都不由郑重地向她投去了凝视的目光。

荀攸,郑泰等人串联,与除夕夜发兵攻打永安宫的事情,早就在天下间传开了。

荀攸,郑泰成了天下文人标榜的偶像,而伍琼也成了武夫们佩服的勇士。

董卓逆天改命,卧龙chuáng,擅废立,毒杀少帝,bī死太后,并将何进等人的尸骨从坟中挖出来鞭尸。

洛阳附近本繁华富庶,有百万人口,但董卓坐镇洛阳不过一年,多次组织西凉军四下劫掠“剿匪”,已经十室九空,这也是为何张扬这一路上几乎寻不到人家买粮歇脚。都是董卓留下的烂摊子。

董卓罪恶罄竹难书,敢为天下先,以身刺董,为天下正义请命,郑泰因为是其中主事人之一,虽然中间有一段不光彩的部分,但传开时,已经被自动过滤掉了。

毕竟他死的很悲壮,自己和家族所有人的下场都极惨,行的事又是为国为民的大事儿,所以本来不太被人关注的一个官员,一下子名扬四海。

而如今,眼前这个无声哭泣、好不可怜的美妙nv孩儿,竟然是郑泰的直系亲属。若是核实了她的话,大义之下,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向她表示一下深深的敬意。

而晓娥这时一扬眉máo,眼珠子飞快一转,伏低了身子,似笑非笑地问道郑冰:“郑议郎族人都在洛阳被国贼屠戮,为何姐姐却在这儿现身?莫非是贿赂了守关mén的士卒,逃出来的?”

张扬轻轻瞪了晓娥一眼,晓娥向他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眨了眨眼睛,甜甜一笑,似乎在说“我自有分寸!”

郑冰诧异地看了晓娥一眼,然后望了望张扬等人都是一副聆听的样子,咬着嘴chún,接过身后婢nv递来的丝帕,擦了一下泪珠,轻轻吸了一下鼻子,这才用丝丝悲哀的嗓音说道:“叔父和家父本都是西凉人。叔父少年时就出外求学,最后在洛阳为官,并娶了朝中大臣的闺秀为妻,也就在洛阳安了家立了业。”

“家父除了叔父,还有三个兄弟,两个姊妹,家父是族中长子,叔父是老三。叔父发达后,二叔,四叔带着家眷前往洛阳投奔叔父。但那时候祖父祖母都还健在,但重土难迁,家父就坚决留下来,一面照顾长辈,一面守护祖祠。每年年节之时,叔父他们就会回西凉省亲,而奴家也几次随叔父去洛阳玩耍。上一次,记得还是六年前。后来黄巾席卷天下,兵匪载道,奴家就再也没见过叔父他们……”

郑冰说着,雾méngméng的眸子一黯,晶莹的泪珠又开始在眼眶中凝聚,就听她悲哀地说道:“却不想,这一别,竟然是永别……若非吕布带军去西凉平luàn,军中有我郑家的故人前来相告,奴家怕是至今还不知道,叔父已经生死……”

张飞看到她哭的悲切,一脸的心疼,本想上前搂住人家nv孩儿的香肩,细语温言宽慰一番的,但刘备白了他一眼,就打消了他蠢蠢yù动的心。

夏侯惇低声对刘备说道:“当年我也曾随族兄和长辈们在洛阳住过几年,认得郑泰此人。这郑姑娘所言非虚。”

刘备瞥了一眼莹莹流泪的郑冰,沉沉地点点头,而张扬也恰恰听到夏侯惇的话,疑心去了大半,柔声问道:“小姐,人死不能复生,别太难过……郑大人是为国为民而死的,死的光荣,死得其所。世人都会记住他们为这个国家,作出的一切的。”

刘备夏侯惇也都出言宽慰,郑冰感jī地向他们行礼,抹了一把眼泪道:“多谢各位将军出手营救奴家。奴家如今已经被西凉军满mén屠戮,只余下奴家一人逃出来。逃出之前,父亲jiāo代,作为郑家唯一的幸存者,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寻回叔父的忠骨,埋入郑家祖坟……奴家带着小莲辗转千里,一路东躲西藏,慌不折路,竟然糊里糊涂过了洛河,到了此处……若非各位将军相救,奴家二人怕是……”

说着,主仆二人都莹莹啼哭起来。

张扬一皱眉头:“洛阳如今为董卓占据,你两个弱nv子,进了城又能有什么作为?又有什么办法把郑大人满mén骸骨运回西凉?”

郑冰泪眼婆娑,柔弱而坚定地答道:“为完成这桩心愿,奴家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张飞一听两眼放光,嘿嘿笑道:“冰儿姑娘,你可算是找对人了!俺们就是专mén北上,挥师袭击洛阳的!你一个弱nv子,又生的huā容月貌,入了洛阳城,怕是还没寻到你叔父,就先被那些sè*中恶鬼连人带骨头都给吞了,还怎么完成心愿?不如跟咱们一块儿走,咱们打下了洛阳城,砍了董卓老贼的狗头,祭奠冰儿姑娘满mén忠烈!不知冰儿姑娘意下如何?”

郑冰向张飞投去了yù语还休感jī不尽,如水似锦的眼bō,还未开口,张飞已经看的魂飞魄散了。

张扬略一沉思,又跟夏侯惇刘备眼神jiāo流了一番,点点头道:“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晓娥不满地小声嗔道:“相公……”

最新全本:、、、、、、、、、、

第二十四章 一步路、一步血(十一)—美人心思

张扬不去管晓娥小声的抗议,.QUanBEN.

张扬此次北上本是三路人马,但是张飞那次冒进追击,被贾诩用计几乎一网打尽,没了军队的刘备三人自然也就没了话语权。

而夏侯惇的人马损失也不轻,而且从颍川归途,再到轩辕关下,再加上一路上彼此的磨合,夏侯惇颇为佩服张扬对大局的把握。

加上为了军事需要,能以最迅速的反映应对各种突发事件,而不至于陷入袁绍跟各诸侯那样的扯皮磨蹭的尴尬困境,夏侯惇也很大方地默许了张扬的最高话语权。

而张扬也不会自大到,专段横行的地步,毕竟他们承认自己的地位不等于就无条件地听你调拨摆布。他们是盟友,而不是下属。

该商量的,还是要提前商量,该交流的也不会掖着藏着。一路上本就困难重重,难兄难弟之间,可不好再为小事儿闹出裂缝。那样大家都完蛋,谁也落不了好,还不如老老实实打配合,谁也别存着小心眼儿。

张扬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孩儿,不心动的假话。而且她还是英雄的孤女,而且为了寻回叔父的忠骨,甘愿投身虎穴。那份勇气,他也是佩服的。

待见到夏侯惇、刘备纷纷点头同意,他自然了一地向冰儿姑娘伸出了援助之手,只等她欢喜地答应。

郑冰略一犹豫,水汪汪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张扬,那副欲拒还羞、想拒又不舍的扭捏模样,把一个女孩儿的娇憨稚气表现的淋漓精致。

再加上她那绝美的泪脸,璀璨迷人的星眸,高雅与扭捏、纯真与坚毅,竟然同时出现在她的神色和姿态当中,就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忍不住心生怜惜之意的。

天山剑派多绝色,绝色当中多刺客。那些大人们一个个死于美人剑下,不仅仅是她们武功多么出色,武器多么出众。

她们这些刺客堂的高级刺客,最出色的武器就是她们祸乱众生的美貌,高雅的修养,出色的琴棋书画。

多少手掌雄兵十万的逆臣,被在她们天籁般的丝竹琴瑟声中,在她们曼妙歌舞之间沉醉。花间一壶酒,美人揽入怀。红烛高照,锦被翻滚,那些英雄枭雄,就在之时,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前一刻,沙场点兵,只欲挥戈屠龙。

转眼间,宏图霸业,转眼一刺成空。

英雄剑,美人膝,哪个最重。

多少豪杰,来了去,去了来,无人能从容。

美人如玉,暗剑如虹。

取人性命,最是胭脂刀,笑靥弓。

郑冰用她的完美容貌,完美演技,完美地阐述了一个道理:十万男人血拼不来的,她们女儿只需展颜一笑,就是千军瓦解,就是天下太平。

晓娥又嫉又恨地看着含泪道谢的郑冰和一脸欣赏之色的张扬,嘟哝道:“你个狐媚子,我不会让你勾引到相公的……走着瞧!”

大军过罢,已经是旭日东升。

果如周仓所言,夜里凌晨,天气的确是滴水成冰,跟冬日一样寒冷。但是一旦太阳出来,马上就温暖如春,热气噌噌噌地往上窜。

暖照下,河面上雾气霭霭,厚厚的岩冰,开始慢慢消融。虽然很缓慢,但按照这个趋势,等到午时,也能融化掉不薄的一层。那是若是才动身,只不准就载不动如今这样的分量了。

看到大军全部过了河,张扬意气风发地朗声对夏侯惇刘备笑道:“过了这阳头河,再往西南穿过二叠谷,白龙峰,差不多就到了洛水之滨了!”

夏侯惇眯着眼,望了一眼红通通的晨光中,气势如虹的自家大军,望着前路瞥了张扬一眼笑道:“是啊,走走跑跑,打打停停大半月,总算是要走到头了!”

而郑冰主仆,望着雾气霭霭的宽阔河面,听到张扬他们的大声感慨,她明媚的眼波一转,心里冷笑道:“今日你们能挨着凌晨的寒冰过河,下一次我就能让你们全部葬身河底!”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冀州,朝歌城东十里处,飞云坡。

吴颖和曹操的人马已经押运着,韩馥重新筹集的五百车粮秣启程了。

来的路上,自从走到牧野,在曹操决意警告性地杀了一批不听劝告、强行当道的难民后,接下来的北上之路,就好走了很多。

很多难民,见到他们的人马,不用打招呼警告,他们自己就化作鸟兽散了。吴颖不得不对这个其貌不扬,但霸气逼人的大叔另眼相看了。

她不是没杀过这样类似的难民,但不知为何,如今却如何也下不了手。是长大了,受到的磨砺越来越多了,生了悲天悯人的恻隐胸怀?

还是……

“怎么,我做的有什么不妥吗?”当日她不屑地看着他说道。

“不妥,非常不妥,天大的不妥!他们已经重伤在身,就算治好了也多半是残疾,对你们没有丝毫威胁了。你不救他们只能说你们没有同情心,我不怪你们。可是,你杀了他们,我却看着恶心!”是他吼叫道。

“是不是若是我如今浑身重伤,你也会毫不留情地一刀砍了我?”是他质问道。

“没错!有用的都带回去,受了伤带回去也救不活的自然是杀了。你看他们那个样子,活着也是受罪,给他们一个痛快,也是为了他们好,早死早托生,这样一个不是人的世界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这是她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女魔头,你叫什么名字,给我时间,我一定能把你捏在手里!”是他在后面骂道。

“我叫吴颖,是杀人魔王吴起的后人!有本事就来吧,我等着那一天呢!”

……

想起那次相逢,想起之后的种种,心灵备受摧残的巾帼红颜,痴痴地望着南边,似乎那个人就在那里大叫道

“女魔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魔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魔头……”

吴颖摇头苦笑,疲倦的身影惆怅地望着远处,呢喃道:“我杀人都是无奈的……我从来都不是女魔头……”

曹操看着叹气黯然的吴颖,轻轻策马上前,眯着精*光四射的小眼,瞥了一眼吴颖笑着问道:“吴将军,这是怎么了,好几日没杀人了,觉得手痒?曹操手中的剑不饮血,可是要渴坏了!”

吴颖收回目光,直视着曹操,郑重地沉声道:“杀人的感觉就如此让人陶醉?”

曹操颇为意外,呵呵一笑道:“成就大业的男儿,哪个不是屠夫?”

看着吴颖阴沉的目光,曹操目光一动,一转马头,不再看她,而是意味深长地朗声道:“战场不是你们女孩儿家该来的,太晦气!回去寻个好人家嫁了吧!”

吴颖努努嘴,轻哼道:“要你管!”

而不远处的黄林中,一双不怒不喜的明眸看着他们运粮大军回城,淡淡说道:“通知各部,按计划行事。”

第二十五章 一步路一步血(十二)—刺客聂风

吴颖、曹操的大军继续前行,望着已经开冻的河面,河岸上已经开始抽青的垂柳,感受着日照的浓浓暖意,吴颖忍不住轻轻吟道:“一九二九不出手,、QuANBEn、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老黑嘿嘿笑道:“也不知道家里头我种的那颗杏花树开花了没有。”

曹操身边一员小将,二十岁上下模样,很白净。他看了老黑一眼,轻声笑道:“往年这时候可没有这么暖和。今年打春早,打在了年外头,然后就是席卷几个州的大暴雪。却不曾想,一夜之间就像是春暖花开了。说不准,你们回徐州时,你那杏子树上已经果实累累了。”

老黑不可置否地对着那小将,嘿嘿一笑,就听曹操笑道:“曼成啊,说道杏花,我倒想起了陈留的杏花酒。赶明儿忙罢了,咱们兄弟就去那儿,月下花前,举杯畅饮,笑谈古今,岂不快活?!”

说着曹操望了吴颖一眼,呵呵笑道:“吴将军倒是若是能一起来,那就再好不过了。”然后曹操转头对身侧那些部将朗声笑道:“到时候,咱们请吴将军一起月下饮酒,大家说好不好!”

曹操那群将领,早就知道吴颖乃是易钗的女儿家,只是谁也不曾道破。看到自家主公如此作态,也都纷纷起哄笑道:“好啊!”

曹操对着诧异的吴颖笑道:“看看兄弟们的热情,到时候有空一定请你去陈留我家庄园坐坐!”

吴颖淡淡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叹了口气就转过了头。

曹操把一切都看在眼中,感受到了她的落寞,眯着眼好笑地摇头道:“女人啊,就是麻烦,心思太细。我们男人,出外戍边行军,有时好几年不回来,那军旅的苦闷压抑都能熬得住。反倒是你们这些留守的妇人,整天是相思成灰,衣带渐宽。见到燕子来了,柳树绿了,就知道一年又过去了,那个该死的男人怎么还没回来——”

吴颖听了曹操的话,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曹操接着说道:“自古以来,像你这样出阵的女子,少之又少。曹某知道了,除了前汉那位,随解忧公主远嫁和亲到了乌孙国,智慧让无数男儿汗颜的冯嫽,冯夫人,也就是吴将军了。”

吴颖一愣,淡淡说道:“冯夫人智谋过人,而我不过是一个不好读书的粗鄙之人,哪里比得了她啊。”

曹操点点头,目光一转,望着前方朗声道:“曹操在兖州时就听闻过徐州霹雳火的威名,若你算不得奇女子,那就没人算得上了。冯夫人有权谋,懂纵横,而吴将军却是武艺超群,善于统军。虽然一文一武,但都是殊途同归,都是为了天下社稷的安宁。”

说着曹操如电的眸子一凝,对着吴颖沉声道:“冯夫人一生让降而复叛的西域诸国臣服与大汉。而如今大汉糜烂一片,蛮夷在西域已经自成一统。等曹操安定了中原,必封将军为大将军,行冯嫽之职,让蛮夷也看看咱中央大国的风采。告诉他们,我大汉前有冯夫人,今有吴夫人,两个女流之辈,就足以让你们知道朝廷的厉害。”

说着曹操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沉声喝道:“中原内乱再厉害,也是有实力收拾你们这些蛮夷小国的!敢不老实,就打得你们老实为止!”

曹操的话让身边说说笑笑的诸将顿时都静了下来,吴颖深深地看了曹操一眼,感慨道:“天下兴亡,哪里是我一个女子能担当得起的。曹将军的胸怀让吴颖万般佩服,不过——我却是做不了冯夫人第二的……”

正说着,前方突然出现一阵骚乱,很快就见斥候飞马奔来,远远地高呼道:“报——有大批流民挡道,他们不听劝告,而且率先动了手!”

曹操看了吴颖一眼,吴颖不可置否,曹操沉声道:“李典!”

刚才那个跟老黑对话的那个小将,应声出列,在马上抱拳朗声道:“末将在!”

“我令你帅七百兵马前去驱散流民——再警告一次,不听的话——”曹操说着,小眼瞳孔剧烈一缩,冷冷地说道,“那就大开杀戒!杀得他们肯离开为止!”

“喏!”李典重重一抱拳,就点齐七百飞骑,策马狂奔而去。

吴颖望着漫天的黄尘苦笑道:“遍地黄巾,韩馥是怎么治理的。”

曹操四目眺望,很随意地说道:“韩馥不行,那就交给别人治理就是了。反正以他的能耐,也收不住这样好的一块地盘,早交出去早安生。怀抱其碧皆有罪,而又没有自知之明。看吧,韩馥以后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吴颖不是第一次听曹操给别人下这样的死亡判决书了,她很欣赏这种自信和霸气,但也不用这样动不动就诅咒别人死无葬身之地吧?

大军继续前行,不久前方,飞来一骑兵,狼狈地飞奔而回,那斥候模样的士兵身后插着三根羽箭,随着他的狂奔,一晃一晃的。

“报——我们在大鱼滩遇伏——死伤过半——”那个斥候一边狂奔,一边扬手大呼道,还没等奔到曹操身边,就眼一黑,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曹操忙叫人前去救治,但是那斥候已经气绝。

曹操吴颖心里都是一沉,曹操沉声喝道:“夏侯渊,曹洪!”

“末将在!”两人齐声喝道。

“令你二人,统帅两千人马火速去大鱼滩救曼成!”曹操喝道。

“喏!”两人抱拳策马,带着人马火速而去。

夏侯渊两人刚走不过两刻钟,曹操突然厉喝道:“怕是有诈!”

吴颖等人都是一愣,就在这时,前面又奔来一飞骑斥候,虽然没有像刺猬那样插着满身的羽箭,但也是浑身是血,狼狈不堪。

那骑兵一边狂奔接近大军,一边高呼道:“报——”

曹操冷冷地盯着那个飞骑,待那斥候跟前一个相似地被马儿甩下马时,曹仁忙让人前去救治。

那斥候汗和血淋漓了全身,非常恐怖,看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怕是已经没救了。

那人看见骑在马上立于中军大旗下的曹操,艰难地伸出手,像是要去抓住曹操的手,艰难地喘息道:“主公——”

那人使劲儿地想要站起来,而那双眼睛死死地瞪圆,憋得满脸通红,那眼神似乎是要向曹操交代遗言一样。

曹仁犹豫地看了曹操一眼,曹操示意他们让开,然后他翻身下马,走到那人面前蹲下,扶住他的身子,问道:“有什么要交代的?”

那人嘴里吐着血沫,艰难地说道:“救援大军久久不来……李典将军阵亡,这是李将军……要我转交给主公的……”

听到李典阵亡的消息,曹仁等军将都是浑身一颤,而曹操却是沉稳地看着那人说道:“东西呢?”

那人又吐了一口鲜血,喘息道:“在……在怀里……我这就转交给主公……”

说着,那人就把那只血淋淋的左手探进衣袍里,艰难地摸索着,而曹操眼睛越眯越小,缓缓踮起脚跟。

那人不一会儿终于摸到了,然后欣慰地一笑:“主公请看——”

就在这时,那频临气绝的斥候突然双眼骤然瞪圆,探入衣袍中的左手抓着一柄被萃的碧蓝的鱼肠短刃,闪电般刺向了曹操的胸口。

而曹操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猛然双膝一蹬地,整个身体就忽地一下越到了后面好几步处,那那人的鱼肠剑也自然刺空了。

吴颖曹宏见到曹操突然遇刺,都是大惊失色。

曹仁和旁边几个卫兵飞快地上前就要将那人乱刀砍死,但曹操却厉喝一声:“先留着,我问他几句话!”

曹仁等人这才不忿地让开,但曹操身侧的防卫力量一下子强大了很多。

曹操望着那柄已经被缴下的兵刃,拿过来细细一看,迎着日光,发出乌蓝的寒光。曹操眯着眼笑道:“好一把鱼肠剑,还是淬了剧毒的鱼肠剑,这真是要置曹操与死地啊——”

说着,曹操猛然瞪大了眼,威严地厉喝道:“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呕了一口鲜血,不屑地看了曹操一眼,桀骜地扬起惨白的脸,冷声道:“你们就别白费心机了,你们的所有退路都已经被我家小姐封死了。你们所有人,所有粮草,都出不了朝歌——你们南边的大军就等着解散吧!”

众人听了这人的话,都相顾大惊,吴颖冷声问道:“小姐?你们小姐是谁?董卓派来的?!”

那人不再言语,而是高昂起头颅等死,曹操从下摆撕下一块粗布,将那柄淬了剧毒的鱼肠剑包好,揣入怀中,走进了那个死士,朗声笑道:“董卓作恶多端,你不去刺杀,偏偏来杀我曹操——”

曹操摇头大笑,然后低下身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将来太史官记录这段历史的时候,也好把你的名字写进去,也不枉你费尽心思跑着一趟!”

那人诧异地睁开眼望了曹操一眼,讥讽地说道:“你也配写进史书?无名小卒!不过我不怕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聂风,聂政的传人!(狂风555000的龙套,希望喜欢)”

曹操呵呵一笑:“刺客世家?你是第一个,你下一个伙伴何时出现?”

聂风一怔,然后很快地镇定下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问道曹操:“你是如何察觉我是刺客的?”

**********************************************本书加入了悬疑成分,若大家有空,可以细细来看。后面一些让人费解震惊的情节,前面一般都有暗示,而且一般都是多处反复的暗示。

多留意不难发现,人物在后面做出反常的事情之前,都有反常的神色话语,而且除了他(她)自己,旁人也都相互佐证映衬。

在传统三国诸侯争霸的主线基础上,还会有另一条鲜明的主线,由童渊、张镔这两个死对头,还有张灵儿的太平道,王越秦妍的西凉天山派,徐厚的隐秘势力,张鲁的蜀中五斗米教,共同完成。

由我细细讲述这段三国历史上,很多鲜为人知的势力和秘密。很多不忿可不是虚构的,而是根据史料推断出来的。

两条主线一样精彩,不过庙堂争霸主线为明线,江湖势力的暗斗为暗线,相互穿插,共同推动情节发展。

这是一个尝试,请大家相信我能处理好。

第二十五章 一步路一步血(十三)—劫杀大禹滩!

曹操冷冷一瞥聂风,哂笑道:“亏你是刺客世家出来的,比起你先祖,你差得远了!诚然军中将士,大半我都不认识,但想要假扮斥候,假传李典死讯,趁我等伤心悲愤之时,谋刺曹操,、quaNBen、”

聂风眉头一皱,曹操小眼一转,笑道:“李典此人,我是知道的,一心为公。若是遇伏兵败,肯定会派人前来告急,绝不会像你这样前来送遗物交代遗言。而且李曼成今年刚十八岁,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还未娶妻生子,双亲更是早早离世,他有什么好交代的?”

聂风一噎,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曹操继续说:“半个时辰前,李典率军前驱驱赶流民,不过两刻钟,报丧的人就回来了。说什么,我们遇伏了,伤亡过半了——除去前一个斥候跑路传讯的时间,从李典出发遇伏到伤亡过半,不过短短一刻钟……你太小看李曼成了!”

说着曹操背起手缓缓走到聂风面前,笑道:“本来,那时候满脑子都在担心李典他们,又看到穿着自家军衣的兄弟满身是箭地跑回来,话还没说完,就死了,曹操只留下悲伤,根本没工夫去怀疑。曹洪、夏侯渊走后,我心中才微微有预感,但也没敢轻易下结论。但是当你风尘仆仆出现,扑倒在我的马前时,我就断定——你是冒牌的!”

曹仁、吴颖都诧异地看着曹操等待答案,曹操缓缓在聂风面前踱步,眯着眼瞥了一眼聂风的脚下,然后轻轻地指着他的脚鞋,说道:“别的先不说。若李典真的遇伏,伤亡惨重,派你前来报丧,你也肯定是经过了惨烈的搏杀,才从战场上突围出来的。你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倒也像那么回事儿,可是你这鞋底儿也太干净了吧?李典伤重,托遗物给你,总不成你这个下属在马上,你们将军在马下吧?”

聂风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底,有些懊恼,怒目而视地盯着曹操,骂道:“被你看穿了又如何,我前来刺杀你不过是给小姐的行动减些麻烦。但我失败了,你们也改变不了大局!”

曹操居高临下地看着聂风,哂笑道:“刺客不过是旁门左道,上不的台面。要行大事,就得以堂堂正正之师。蛊惑无知流民,调遣虾兵蟹将,如今更是连行刺这招都用上了。但就凭这么点儿能耐,想留下我等,却真是可笑!”

聂风并不反驳,而是闭上眼淡然地说道:“可以动手了。”

曹操阻止了曹仁的寒刀,默默地盯着聂风半刻,聂风其意甚是决绝,绝不是伪装出来的。

曹操叹了口气摇摇头,盯着聂风沉声道:“我很佩服你的死士气节。如今你已经回不去了,若是曹操不计较今日之事,想让你为我效力,封妻荫子,来日前程不可限量。不知你可愿意?”

曹仁一惊,而吴颖却不由地想起当日在木驼岭,廖化那次伏击。

她瞥见曹操坦诚的目光,不由地想起张扬来,而且心底不由自主地将他们两人做了一番比较:“他们两个都有容人的胸怀……但那家伙眼光该比曹操好一些吧,廖化、黄忠可都比这个半死不活的刺客强多了。”

聂风诧异地睁开眼,看着曹操诚挚的目光,他不屑地一哼:“聂风不是那种叛主求荣的小人。刺客虽然卑微见不得光,但也有他们的尊严,他们的荣誉,他们的坚守!聂风深受小姐大恩,此次前来不管成败,都没打算活着回去。我的决心,岂是你虚情假意的一句说辞,就能改变的了的?!”

曹仁愤怒地举起刀就要砍向聂风,但曹操还是摇了摇头。

曹操不再看聂风,而是对着吴颖说道:“我们走吧,李典曹洪他们就在前面等我们呢。”

吴颖点点头,瞥了一眼呆呆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聂风,高喝一声:“继续前进!”

聂风没有站起来,而是挣扎着坐起身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着西边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伏在地上痛哭道:“师父,小姐,先祖,聂风无能,给你们丢脸了——敌人不杀我,但聂风却无颜活在这世上了——”

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个黄豆大小的黑色的药丸,毫不犹豫地丢入嘴里,眼一闭就咽了下去。

然后,他痛苦地捂着肚子,歪倒在地上,鼻口流着鲜血,双目瞪圆了,像一张弓一样在地上抽搐着,最后再也不动了。

一个刺客,就这样,用他的生命捍卫了他的尊严。

“往哪儿走?”吴颖看到路上一路的尸体,眉头皱了皱,问道曹操。

曹操眯着眼用手挡着暖暖的日光,看了看前路,朗声说道:“曼成曹洪他们怕是真的遇到伏击了——去大鱼滩!”

大鱼滩,不是池塘,也不是滩涂,而是四面高,中间凹下去的奇异地段。

大鱼滩两侧都是荒凉的高坡,如今已经荒草萋萋,枯木萧萧,再配上坡下混杂着褴褛流民和官军士兵的遍地尸体,很是荒凉。

传说,当年大禹治水之时,这里曾有一只鲲鹏化为的妖鱼,兴风作浪,不顾天条律法,引下滔滔天水,将这里的良田人家都淹成了一片汪洋。

世人深受其害,都纷纷怨恨到:“大鱼(禹)不死,水患不消!”

大禹与大鱼谐音,大禹知道后很气愤,于是祭告上苍,请求神灵相助。

女娲娘娘刚刚炼石补天,人界就发生了这样的祸事,她很气愤,于是派遣巨灵神,附体到大禹身上。

顷刻间天地巨变,狂风呼啸,黑云压城,大禹在一片惊呼声中,变身为一个高数百丈,比山岳还要魁梧的巨人。

大禹像趟小沟一样趟入了汪洋,妖鱼很害怕,连忙就要逃窜。大禹见那妖鱼要逃,于是厉喝一声:“大地之神,助我拦住他们!”

于是海水滚沸,自海中隆起两道又长又深的山脉,妖鱼的行路被阻隔,最终被大禹用娥眉峰磨成的天剑给斩杀了。

妖鱼一死,海水也就退去了,这里又变成了安居乐业的神洲。

那两道深刻的隆起山脉,由于千万年的地质变化已经不复当年的模样,但人们还是每年会在大禹生辰那天,带着各家捕来的各种鱼儿,来这里拜祭大禹。

大鱼滩,大禹滩,岁月流逝的如今,已经没有人分辨得清哪个才是原版的了。

大鱼滩,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记住当年那只让千万人流离失所的大鱼。大禹滩,是要人们记住水神大禹的再造恩德。

一个是记住忧患,一个是记住恩德。不忘忧患,深记恩德,这就是中华儿女最朴素的文化传承。

当吴颖曹操的人马抵达大鱼滩时,那里已经杀声震天,横尸遍野。

一队队衣衫褴褛,红着眼睛的黄巾,正拿着削尖的木棒,拿着缴获的刀枪,在他们的统领的呼喝指挥下,对着被他们团团围在中间的官军,展开围杀。

曹操眯着眼往人头攒动,乱成一片的战阵那儿一瞧,就看见李典、夏侯渊、曹洪三人,在马上奋力厮杀的矫健身影,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还真的遇伏了——小瞧这伙黄巾了!”曹操好整以暇地看着远处,在大鱼滩坡底下混战的双方人马,淡淡笑道。

“我去接应他们!”吴颖说着,就一挥枪,领着老黑等人马就急冲了过去。

吴颖马儿如龙,飞奔如剑,一路闯开乱哄哄挤成一堆的黄巾人墙,胆敢挡道的,不是被撞飞,就是被秒杀,绝无二合之敌。

吴颖的人马的突入,打乱了这伙黄巾的布局,同时让陷入包围圈的李典等人的军马士气大振。

李典刚十八岁,比吴颖还小了整整一岁,胡须都没长齐,身体更是儒将那样的偏于瘦弱,远不到力量的巅峰期。

苦战之下,他的盔帽已经被击飞了,胳膊上挨了一枪,白皙英俊的脸上也添了几道醒目的血痕。

此刻,他身边的护卫已经被冲散了,他一人一马深深陷入了几十人的枪林之中。

由于失去了速度,又没时间提速冲出去,面对防不胜防的突刺,为了生存下去,他忍着剧痛,一边喝叫着,一边费力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刀。

击断了好几杆长矛,但大腿上又结结实实地挨了两枪。虽然有护甲保护,但还是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就在他眼看着,就要跟当日,轩辕关下樊稠一样,被如林的长枪捅成喷壶的时候,那道熟悉的一人一马闪电般奔来。

吴颖运足内力,抡起枪杆,就如同举着大锤一样向着人墙就猛砸过去,一时间人仰马翻,李典也得以幸免。

看着冲杀在乱人堆里犹如江中白龙一样的吴颖,曹操笑道:“吕布也不过如此啊!”

而高坡上那个神秘的女子看着坡下的曹操,仙子一般淡然的脸上出现一丝波纹,只听她淡淡地说道:“聂风失败了。”

婢女冷冷地说道:“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要给聂风陪葬!”

黄巾乱哄哄地拔腿就跑,吴颖他们由于太多伤员要救治,也顾不上追。曹操于是让后面的粮草队,快些从大鱼滩过去,在前面的河边歇息。

就当他们的粮草大军到达两道高坡的中央时,两侧高坡上,顿时露出黑压压一片黄巾。

同时一声凄厉的呼喝:“烧死她们!”

吴颖曹操放眼望去,就见无数个两人高的,用干草捆成的大球,正火光冲天,拖着火尾巴,沿着斜坡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

第二十七章 一步路一步血(十四)—神秘少女要南下!

吴颖曹操放眼望去,就见无数个两人高的,用干草捆成的大球,正火光冲天,拖着火尾巴,沿着斜坡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

一时间漫山遍野,入目之处皆是火红一片,、QuANBEn、

在这样低矮的坡谷,这样不分地段的全线火攻,简直是要把他们都往死路上逼啊!

在士兵们一片惊呼声中,最先冲下来的大火球已经冲进了人堆,由于拥挤,来不及躲避的人,都被火焰吞噬,一车车满载的马车更是连躲避都没机会,直接熊熊燃烧。

一时间,谷底呼呼的风声,“噼里啪啦”的燃烧声,士兵逃窜哭喊声,一时乱成一团。

谷地的景象,正如末世时,来自太空那吞天灭地的焰火,要将如今吴颖他们连人马带粮草都全部烧成灰烬!

看着炼狱一般的景象,吴颖大喝一声:“粮草都不要管了,人出去最要紧!都跟我往外冲!”

老黑葛云顿时大声应和道:“兄弟们,大小姐有令,舍弃粮草,全部突围!”

然后吴家堡四散的人马此起彼伏地高声应和道:“大小姐有令,舍弃粮草,突围——”

一身是伤的李典策着见了火之后狂躁不安的骏马,奔到曹操面前,用满手是血的手指着,熊熊燃烧的粮草,受惊脱僵了正没命狂奔的疯马,还有浑身是地哭喊着打滚的士兵,急切地大声喊道:“主公,撤吧,顾不了那么多了!”

曹操咬着嘴唇,阴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毒和不甘,但没有丝毫犹豫,而是拔出青峰宝剑,朗声喝道:“儿郎们,粮草都不要了,都给我活着冲出去!”

这些以陈留兵为主的士兵,听见曹操的号令,虽然舍不得这满车满车金灿灿的粟米,但还是都放弃了扑救,随着已经开始撤离的吴家堡人马,朝着前方冲去。

吴颖满脸的炭黑,骑着神骏的追风马,领着急惶的人马,印着无处不在的冲天烈火,一往无前地往前边冲去。

就在这时,在后面士兵一片惊呼声中,两个巨大的火球在从斜坡上滚下来时,由于凸起土石棱角的碰撞,改变了方向,直接腾空而起,飞快地朝着吴颖疾飞而去。

“大小姐,小心——!”老黑等人都忍不住惨声叫道。

吴颖美目一瞥之间,那两个巨大的火球,已经一左一右带着炙烤的炎热,铺天盖地而来。

眼看着她转眼间就要,连人带马被大火无情地吞噬,吴家堡的士兵,包括后面曹操的兵将都发出了惊呼。

但就在火球就要把她和追风马吞没时,追风马高亢地嘶鸣一声,然后猛地后踢蹬地,健硕的身子利箭一般窜了出去,那两个火球险险地擦着马落地,狠狠地砸在前面满载的马车上。

大禹滩两侧的高坡上,火球终于用尽了。

由于马车粮草强力的阻隔作用,而火球不过是轻盈的干草捆扎而成的。一路滚下去,撞到厚重结实的马车,它们也就无法在前行,只能就势用火苗,贪婪地吞噬马车上满载而干燥的谷物,而奔涌而出的人却因此躲过了灭顶之灾。

于是,当吴颖曹操的人马决定舍弃粮草,全力突围时,这些看起来可以吞噬一切的烈焰,杀伤力立刻减弱了七成。

当吴颖曹操领着浑身漆黑的军马,逃出这段炼狱般的谷地时,前面出口处立刻杀出黑压压一片黄巾。

“冲过去!”置之死地而后生,被逼上绝路的他们,顾不上前面是豺狼虎豹还是鬼怪妖魔了,纷纷吼叫着狂呼着,随着吴颖的追风马、无敌枪,犹如一股冒烟的洪流,朝着前面挡路的土石轰击而去。

前面挡路的黄巾也许是被这股困兽一般的敌人给震慑住了,面对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扑击,竟不敢过多阻拦。

象征性地厮杀一阵之后,吴颖等人就顺利地撕开他们的防线,朝着前方宽阔之地奔流而去。

逃出将近十里地,曹操等人才在一片开阔的原野上停下来。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相顾而望,看着彼此灶神一般的模样,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但刚笑不到两声,就都一个个都再也笑不出来了。

点了点人马,吴家堡刚补充过的两千五百人马,出来了两千出头,损失还能接受。

曹操的四千五百兵马,除去在被火攻之前就阵亡的人马,只来三千多一些,将近一千五百人马死在了相互践踏的火海一片之中。

顾不上悲伤,吴颖曹操分别安排人马,四下警戒敌情,然后就着已经开冻的小河,就地休息。

因为帐篷等物件,连同粮草一起都捆在马车上,全部在刚才在火海中化为乌有。所以,也省去了选地扎营的麻烦,直接露天宿营了。

吴颖蹲在泥泞的小河边,脱去了盔帽,正拿着随身带着的丝巾沾着冰凉清冽的河水,清洗着黑乎乎的脸蛋,连同多日不曾清洗的一头青丝,也都一并给洗了洗。

虽然不少士兵已经看出来了吴颖的女儿身份,但还是头一次看到她表露出如此的女儿态。于是这些没心没肺的粗汉子们,都分停下了清洗,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吴颖那边。

如今的境况,说不准下一刻就要告别这个世界了,所以每个人都很看得开了。吴颖本就是一个很爽朗洒脱的女孩子,刚刚经历一场险死还生的大战,也就不顾上什么淑女形象了。

而且由于自己女子身份怕是早已尽人皆知了,也就用不着遮遮掩掩了。开开心心,自由自在地做事情,才是她霹雳火一贯的风格。如今已经很久没这样洒脱了,今日就做回以前的自己!

他们愿意看,就让他们看吧,你看你的,我洗我的,与我何干!

很多小伙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而吴颖依旧自若地用丝巾擦拭着如玉得娇颜,修长悠扬的玉颈,最后甩了甩及臀的秀发,盈盈起身向着痴痴地望着她的那些士兵们,淡然一笑,就迈着大步子,自顾地走开了。

“那个吴将军,怎么是个女子?”

“你才发现啊,呆鹅!世上哪有那样俊美的男儿,不是女子还能是什么?”

“可……怎么能统军出战呢……还跟我们一路同行……”

“这该是你管的么?如今天下都被打烂了,那些条条框框,也都被砸了个稀巴烂。以前女子不许做的事儿多着呢,但乱世之中什么都是合理的。只要她有能耐,谁去管呢……说不准哪一天,这世道就变了,女儿也能跟男儿平起平坐呢……”

“别做梦了……不过,那女将军笑起来真是美极了……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福气跟她睡一张床……”

曹操这些劫后余生的兵士,也都没有顾忌地围坐在一起,一边歇脚一边交头接耳议论着。

有些议论,吴颖凭着出众的听觉已经听到了。也许放在以前,她一定会上去发飙,给那些嚼舌根的汉子们颜色看。但如今她不知为何听了之后,那样平静,只是好笑地摇头拂去,并不放在心上。

这种心灵变化,在她自己看来,是自己真的长大了。

李典已经被包扎完毕,看见吴颖过来,忙挣扎着起来向她谢过,今日的救命之恩,吴颖忙让他不要乱动,客套安慰了几句,就开始跟男儿一样大咧咧地席地而坐,跟曹操等人围在一起谈论正事。

“我们遇伏的那个地方叫大禹滩吧?”曹操问道。

“是的。听本地人说过,那里是大禹治水,捕杀妖鱼的地方……却不想,被人一把火给烧的这么惨……”李典接口答道,然后一脸苦涩地动了动满是伤痕的身子,刻着几道血痕的英俊的面部肌肉,不自在地抽搐了几下。

几人都是黯然无语,半晌曹操才仰头望了望河边嬉戏说笑的士兵,叹了口气道:“这一路上,我就一直觉得我们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曹操一只想揪出背后那只大手,最后不仅没能如愿,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对手一计套一计,破了这一计,却又被另一计给算计了……丢人啊!”

看着曹操摇头苦叹的模样,吴颖倒是坦然。

“天下这么大,能人自然就多。就算我等再如河睿智,方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被人趁虚而入算计到,也是难免的啊。只要人还在,粮草烧了也就烧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吴颖淡然的模样,让几人很郁闷。

“粮草被烧了,我们酸枣的大军可就要不战自溃了,这场勤王之役也就前功尽弃了啊。”曹仁苦笑道。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吴颖幽幽一叹,眼前却又不由地浮现出张扬那张戏谑的笑脸,她不由痴痴地想道:“以前每次遇到天大的难事,他都能帮我解决。若是如今他在这里,该是有办法的吧?”

大鱼滩。

熊熊大火已经熄灭,到处是滚滚狼烟,可以看见烧的漆黑焦糊一片,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和马。

可以听到浓烟滚滚的马车上,不时“噼里啪啦”,粟米变成爆米花的炸响。可以闻见浓浓的粟米香味,当然烤糊烧焦的人肉那领人作呕的气味,更加浓烈。

黄巾人马已经散尽,那对神秘的主仆,立在空荡荡、异常阴森的大鱼滩高坡上,就静静地望着地狱一般的坡下。

清风一动,坡下的气味就被送了上来,侍婢觉得一阵反胃。

“小姐,现在咱们该去哪儿啊?”侍女倪儿捏着鼻子喘了一口气,才说道。

神秘少女淡然道:“如今他们的粮草已经被焚毁,冀州已经无粮。就算是凑齐了粮秣,运回去也早已误了时辰。所以,对他们已经没必要再费工夫了。”

接着少女笑道:“本想帮张燕除去陶升的,不过那家伙倒是警觉,早早地溜之大吉了。那就留着下一次在收拾他。”

倪儿点点头,然后略一犹豫道:“如今我们要南下去荆州扬州?”

少女摇摇头:“先去洛阳,见见郑师姐。看看她有什么打算,然后再去荆州找师父。”

第二十八章 张镔摆渡,赵云止步!

倪儿主仆就这样上路了,天色将暮,、QUANbEn、

倪儿望着前面的津渡,正准备叫河对岸的船夫把船撑过来时,突然从她们身后不远处的枯草丛里跳出来几十个,手持刀枪、强健精壮的汉子。

他们一股风似地奔过来,将她们两人团团围住。然后从人群后面,走过来一个膀大腰圆,但是贼眉鼠眼的大汉。

大汉看着抽出短刃,紧紧地护着自家主人的倪儿,贼贼一笑,然后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了镇定自若地看着他的少女。

他正是这次跟张燕一起,配合少女将冀州搅得天翻地覆的陶升,冀州黄巾的头人!

他火热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少女,那完美到极致的娇躯游移,那副模样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去。在他的眼中,眼前的人儿已经不着片缕了。

雪白娇嫩的肌肤、傲然挺立的酥胸,笔直玉立的美腿,饱满如月的臀儿,沾着丝丝花蜜的醉花阴……

“陶升,你可知道我们家小姐的身份!你若是敢胡来,你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倪儿看着越走越近的陶升,望着将她们团团围困住,无数双的充满**的通红目光,她忍不住紧张地厉喝道。

陶升咽了口口水,然后缓缓走近,推开前面的属下,并不在意倪儿这个小侍女的话,而是对少女呵呵笑到:“花雨?名字是好,人更好……这身段,这肌肤,再加上太平道掌坛圣女的尊贵身份……啧啧,冰清玉洁的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啊……”

陶升说完,那些黄巾汉子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倪儿急的直流汗,再想上前用气势逼得他们打消妄念,却被花雨给按住了肩膀。

她用冰冷的目光扫视过那些已经缓缓合围而来的叛逆黄巾,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陶升身上,用低沉的声音对陶升说道:“没想到你是这等口蜜腹剑的狡诈之徒!”

陶升丝毫不在意她的怒目而视,而是愈加放肆地向她逼近了,那张欠揍的脸上堆着色*迷迷的笑容,嘿嘿笑道:“说完狡诈,呵呵……看你跟张燕那小子亲密无间、出入成双的模样,我就知道你们要对我不利。若是不是我逃得快,这会儿准被你这小娘们儿给暗算了……咱们这是一报还一报,根本怨不得我——”

花雨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算计,竟然这么容易就被眼前这个目不识丁的土鳖给识破了。

看来,能带着他自己的人马,在冀州逍遥这么久,官军屡次围剿之下都安然无恙的人物,绝对不是傻瓜笨蛋。再不扬的外表之下,也有着一颗狐狸一般狡诈的心智。不然早就被这乱世给吞噬的连渣子都不剩下了。

花雨心中苦叹一声:“想我心高气傲,自诩智谋不输男儿,却不想阴沟里翻船,被一群根本不入流的泥腿子给算计到了……”

“小姐……”倪儿紧张的浑身发抖,颤声看着花雨问道。

花雨沉声道:“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玷污咱们的清白——”

说着,花雨向已经乱了方寸的倪儿使了个眼色,倪儿立刻明白过来。

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结伴上路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宵小之徒企图对她们实施不轨。在实力悬殊无法力敌的时候,为了争取机会逃生,她们就需要用女人的魅力和柔弱来麻痹敌人,趁着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她们突然发动突袭,一举扭转局面,赢得宝贵生机。

这次的情况更是凶险万分,就算她花雨有着一身造诣不俗的剑术,可是面对重重合围,面对几十个年轻力壮的军中好手。硬拼的话,她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反而力尽被擒,任由他们玷污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身。

还不如留着力气,多思虑妙着,不能力敌,那咱就智取!

确定了对敌策略,倪儿立刻就从护犊子的小老虎变成了胆怯的小兔子,怯生生地躲到了花雨的背后,不敢去看这些可怕的恶汉。

而花雨也似乎已经认命了,她闭上眼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用胜似天籁的嗓音对陶升笑道:“罢了罢了,像我们这种女子,本就是为了联络诸州各方头人,以身取悦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我的那些前辈如此,我花雨再清高,也怎能例外……”

她那嗓音竟完全不同于平日里的那种威严和飘渺,竟似从天宫中飘落人间的天音,出尘但不拒人千里之外,而是有种甜腻娇嗔在里面,听的陶升的心像是被猫爪子扰过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熨帖,没有一处不舒畅。

陶升一见花雨如此看得开,不由地大喜。嘿嘿笑道:“姑娘看得开就好,免得煞了风景,床第之间都不能快活。”

说着,他就咽了一口唾沫,搓着手就要上前去揽过她那曼妙无双的身子,而花雨则盈盈而立,高高扬起天鹅般悠扬的粉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更是让直勾勾地盯着她鼓贲贲的酥胸的陶升欢喜地望了形。

陶升根本不怕她使诈,因为他能混到今天这个地位,本身就有一身颇为不俗的勇武。眼前这个娇花一般的总坛圣女,看起来根本就是个花拳绣腿的把式,就算袭击,又能奈何他么?

走进了身,陶升这才第一次如此细致地看着这个圣洁不可侵犯的姑娘。

除去她那张精致但并不十分出众的脸蛋,陶升也算是阅女无数了,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完美的女子。

不过,她神秘而高贵的身份,飘然若仙的出众气质,无可挑剔的娇嫩肌肤,上苍都嫉妒的绝佳身骨……在配上她璀璨纯澈如寒星的眸子,投来的娇羞一瞥,已经完全能弥补她并非绝色的遗憾。

但就在陶升沉醉地嗅着少女身上出尘般的处子之香,准备伸出颤巍巍的手,去抚摸少女那悠扬的玉颈下傲人的**时,却见花雨上一刻还含羞的眸子陡然间冰冷入股。

同时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寒光闪过,却是花雨自宽大的衣袖中刺出一柄短剑!

陶升脖子一凉,整个脑袋就被从脖颈上削了下来,喷出满天的血泉,将近在咫尺的花雨溅成了酱色。

“陶升已死!只要你等弃械,本圣女科技格外开恩,既往不咎!”花雨顾不上抹去满脸的血污,而是扬起血淋淋的短剑,对着一片哗然的人群厉喝道。

但是纷乱的人群中立刻就有人凄厉地呼喝道:“弟兄们别听她的蛊惑。大将军对咱们恩重如山,今日一定要将这两个臭*婊*子千刀万剐,祭奠大将军的在天之灵!”

张皇的人群顿时相应一片,纷纷红着眼喝叫着,挥舞着刀枪,潮水般从四面向花雨主仆二人杀将而去。

倪儿脸色惨白如纸,花雨也是变了色,呢喃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么……”

就在花雨准备举剑拼死一搏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暴喝:“欺辱弱女子,该死——!”

然后就听昏暗中,一阵细雨沙沙,围攻而来的黄巾顿时惨叫着扑到一片。

花雨又惊又喜,忙趁着良机,拉着倪儿就突破缝隙,飞快地往不远处那个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奔去。

“杀了他们——!”黄巾还不死心,竟还要整合残部,围杀花雨等人。

但是十几步外那个斗笠汉子,只右手优雅地一扬,又是一片金蝉丝雨,黄巾又惨叫着倒下一片。

“此地不宜久留,快跟我离开!”那斗笠汉子瞥了一眼人仰马翻的一片黄巾,沉声对花雨二人说道。

花雨倪儿肯定地点点头,就随着那人飞快地离去。而黄巾们虽然死的很少,但大多都被刺中了腰腹,已经不能起身狂追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去,知道消失在晦暗的黄昏中。

花雨随着那汉子沿着小河奔了将近无力地,前面的渡口有一只废弃的小船,那斗笠汉子瞥了两女一眼,道:“他们已经追不上了。我也该走了……你们过河么?我载你们一程。”

花女倪儿点点头,谢了救命之恩,就随那汉子上了破船。

西边如血的夕阳,渐渐退去,湛蓝的天幕上渐渐出现了星辰。

河面上,一船三人,一杆长篙划着河水,发出“哗啦,哗啦”悠扬的曲调。远处是寒鸦野狗的叫喊,近处却是无声。

昏暗中,远山如黛,苍茫大地已经静谧一片。

“今天若非前辈出手相助,小女子二人怕是要落入虎口了——”花雨再一次向神秘的汉子行礼谢道。

汉子轻笑着摇摇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谢什么?”

然后他转过脸,看了一眼花雨,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花雨有些迷惑地望着那人,奇怪道:“前辈,晚辈有何不妥?”

那人深埋在低矮的斗笠下的双眼闪烁了一下,掩饰地笑了一下,然后凝视着花雨,幽幽叹道:“我女儿也有你这般大了,不知这次能不能找到她……”

不等花雨开口,他又说道:“如今黄巾丛生,乱匪横行,你们两个女孩儿怎么就这样上路了?家里人就放心?”

花雨眼神一黯淡,幽幽说道:“晚辈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汉子看着黯然神伤的花雨,投来慈祥的目光,慈爱地安慰道:“不愉快的都让他过去吧,你的小路还很长啊……”

花雨感激地向那人一笑,那汉子就笑道:“今日有缘,既然姑娘没了亲人,不如认老夫为干爹如何?这样,你不仅有一个干爹,就还有一个姐妹了。”

两女都是一愣,还没等花雨不知如何开口时,那人又摆摆手呵呵道:“不要为难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吧。”

而这时,船已经靠了岸。

那汉子将两女搀扶下来,花雨诚挚地向那汉子盈盈一礼道:“大恩不言谢,花雨要告辞了。日后若是有缘相见,晚辈一定亲自下厨置酒谢过前辈救命之恩。”

那汉子看了一眼满天繁星,轻轻一叹气向两女说道:“但愿有缘再相见吧……”

然后他向两女挥挥手:“走吧。”

两女感激地齐齐向汉子拱了拱手,然后踏着大步,纤秀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星光点点的苍茫大地上。

两女走远了,那汉子才望着停泊在岸边的那条破船,缓缓地摘掉头上的斗笠。他不是张镔,还是何人!

正对着北斗七星的船儿,在夜风中,在碧波里轻轻地荡漾着,张镔痴痴地望着模糊的船身,似乎岁月又轮回了,那上面正坐着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儿。

而自己则缓缓地撑着长篙,不时后头看着她,看着她温柔怜爱的目光,他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第一次与她相见,就是在颍川之地,颖水之畔。那时候也是像如今这样满天星斗,一个美丽的少女挺着大肚子,在一个婢女的搀扶下来到河畔,急切地向他呐喊:“船家,请求你渡我们过去……”

于是在颍水之上乘船遨游的,米教二少就成了船夫,那个让他挚爱一生的女人,就是他的客人。

岁月悠悠,多少误会心酸,今日佳人早已不知埋骨何处。而今日竟然他又当了一回船夫,不过再的不是她和她身边的小婢女,而是两个同样狼狈不堪的可怜女孩儿。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当年渡船,渡到了一生的爱人,这次什么也没渡到,但渡的是悲悯之心。

但愿这次行善,能让他寻到那个让他愧疚的女儿,能让她欢喜地叫自己一声爹爹。

张镔睹物思人,最后留下一声叹息,就转身而去。背后传来的那声愤怒的叫喊也听而不闻了。

“船家,快些渡我们过河!渡河钱绝对让你满意!”对岸是一队两百多人的精锐铁骑,而立在河岸前的那个正扯着嗓子对着张镔的身影叫喝的不是童渊还是何人?!

童渊身边是一个骑着白马,身披白甲,手提长枪,目光炯炯,英俊非凡的青年将军。

“师父……别喊了,船家都走了……再说,那小船怎可能载的动咱们的人马……还是去别的渡口看看吧,看有没有大船……”少年将军,小心翼翼地对童渊说道。

童渊气愤地喘息着,瞪了少年将军一眼大声道:“子龙,那人不识好歹,知道要坐他船的人是谁吗!将来要留名青史的名将——”

那将军正是赵云!

赵云干笑一声,但又无可奈何。师父对自己赞誉有加,不止一次不顾场合地称赞他,次数多了,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师父夸你,你能说什么呢?笑着接了就是了。

“走!去上游看看!别又是这样的破船!”童渊一挥衣袖,就策马顺着河岸前奔而去。赵云苦笑一声,也跟了上去。

而千里之外的张扬大营,正仙乐醉人。一袭白衣,恍若仙子的郑冰正坐在院落梅花树下,抚琴而歌。

梅花怒放似红雪飞舞,美人如玉,白衣胜雪,出尘美绝。

张飞痴痴地看着,口水都流了出来,而刘备夏侯惇也都正襟危坐,心儿都醉了。

第二十九章 琴音传讯!

第二十九章琴音传讯!

仙子端坐花下琴前,低垂臻首,细长的睫眉婉而如花,随着她专治的拂动,扑闪扑闪。

美人一如既往的淡雅,此刻因为沉醉和专注,无暇的容颜印着绚烂怒放的梅花,有种让人无法不心折的纯洁和空灵。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完美的音乐世界里了,低眉转目,侧身眨眼,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与她的音乐达到了完美的和谐。

白衣如雪,青丝如瀑,长袖如风。如玉般剔透、如象牙般细长纤秀的玉指,随着她的心灵,和韵地拨动着琴弦。一曲犹如清泉落地般的天籁,便自她的指端如丝如缕地飘飞出去,编织成一曲荡人心魄的乐章。

张扬和所有人都凝神摒气,静静地倾听着。

一曲《阳春》,取万物知春,风涤荡之意。一曲《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之情。

再到如今知音难觅的高山流水。

她纯熟到极致的手法,融入了她的心声和深情的琴声无不让人叹为观止。

在座之中,刘备早年在洛阳随卢植学过诗书兵发,也一并修习过君子六艺中的乐。虽然个人的琴技并不出众,但不妨碍他过人的鉴赏能力。

就如很多好的影评人自己并不是演技出众的演员,也不是指导全局的导演制片人,但却能写出发人深省的影评作品一样。

这两日来,郑冰以消解旅途苦闷为由,主动献艺。刘备开始还不以为意,终究他当年在洛阳,也是听过诸如蔡邕这些琴艺大家现场演奏的,欣赏水平颇高,一般的琴艺作品根本不入他的耳朵。

但是当一曲弹罢,刘备才吃吃地看着这个绝不过二八年华的少女,这么年轻怎么就有如此高层的琴技?只是碍着脸皮,加上一路袭扰不断,也就没顾上问她师自当世哪个名家。

张飞不知道是被她的人沉醉了,还是被她的琴声给沉醉了,双目呆直,已经处于半麻痹状态了,惹得关羽不时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晓娥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看到所有人沉醉的样子,她虽然不愉快,但望着天人合一的郑冰,却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人家自幼也是学过琴技的,还是师从名家呢……”

张扬自然没有听到她的自语,听着这场放在后世绝对是世界级顶尖水平的演奏,虽然他不动琴,不动古典音乐,但也被深深沉醉了。

音乐是永恒的,不分国界,不分名族,不分时空的。但它却是因而而不同的,听着冰儿姑娘的深情琴声,张扬真有种“余音袅袅,三日不绝于耳”,“听子一奏,三月不识肉味”的感慨。

就当他感慨时,伯牙子期那悠扬如流水的情谊就告一段落了。

玉人盈盈起身向各位行了一礼,而驱逐她的自然是所有人的叹服和掌声。

而夏侯惇却是眯着眼看着美的令人窒息的佳人,呵呵笑道:“白雪刚过,阳春未来。高山流水,却因天寒地冻,空有高山却没流水……”

听着夏侯惇的调侃,望着众人的善意哄笑,美人向夏侯惇浅浅一笑,倒了个福笑道:“夏侯将军也是个懂琴之人,不知将军有何指教?”

夏侯惇哈哈一笑,摸摸鼻子自嘲道:“夏侯惇就一粗鄙汉子,当不得懂琴之人……而且姑娘琴技已经达到了万人仰止的境地,天下间能有资格指教姑娘的寥寥无几,夏侯惇怎敢班门弄斧,在大家面前丢人呢?”

众人哈哈大笑,郑冰也忍不住悄然掩口笑道:“将军过谦了。”

夏侯惇笑罢,瞥了一眼外边站岗巡查的士兵,就说到:“郑小姐大家出生,自幼接受名师教导,诗书琴技造诣天下少有,怕是只有当年红极一时,名动京华的谪仙张毓能比……但如今我等身在军旅之途,处处圈套,步步杀机。每天面对的不是流血,就是牺牲。小姐的琴艺好是好,但怕是不应景……敢问,小姐能弹奏豪放一些的曲目么,也好壮壮咱们将士的胆气!”

夏侯惇说的如此直白,郑冰丝毫没有愠色,而是落落大方地莞尔一笑,向他行了一礼笑道:“多谢将军提示,小女子这就换一曲……嗯,应景的。”

“不愧是大家出来的,修养气度就是不一样。”看着一抬眼一举手之间,无不流显露大家气度的郑冰,张扬心里忍不住赞赏道。

这两日晓娥没少给他吹枕头风,说她又新发觉了郑冰哪儿不对劲儿,一番推测之后,就说郑冰是刺客,是卧底。

本来,危险锤炼这么久,张扬已经想成了小心慎微的风格,也曾怀疑过这个恰巧与他们相遇的郑冰。

但这两日他留神观察,却发觉她们主仆,吃饭睡觉、演奏帮忙,都很自然,没有发觉什么奇怪之处。

再加上她那稀有的琴艺,几番对答那卓越不凡的文学修养,再配合她那绝不是作伪的气度,都证明了她大族出身的身份。

一个有着如此量好修养和出身,无论容貌学识又都如此出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一个刀口过活的刺客?

于是慢慢的,所有人都放松了了警惕。除了晓娥这个丫头,依旧死死地盯着郑冰,和她的侍女莲儿。企图揪住她们的小尾巴,然后一举戳穿她们的美丽伪装,把她们赶出局。

这场战斗是没有硝烟的,但也是刀光剑影、潜伏跟踪,斗智斗勇、杀机四伏。

晓娥是不容许这样一个,不仅相貌不输自家小姐,而且气质修养,家族出身,还是学识涵养以至压过自家小姐一头的美人儿,跟张扬好上。不然,小姐会负气而去,就连自己姐妹也怕是要遭殃。

美人心计啊,为了幸福生活,是能够激发出她们的潜能,释放无限智慧的。

郑冰谈笑罢,就正襟危坐,一曲与钢材风格截然不同的曲调,立刻弥散而来。

那曲调开始压抑悲怆如血汗深仇,转而悠扬婉转犹如空居幽谷。继而奇诡莫测是如一步一伏,然后是慷慨悲歌、震人心魄的无限杀机。

郑冰完全融入了她的世界,用她的琴声讲述这首曲子背后的悲怆的故事。

只见她时而轻拢慢挑,绒绒的睫眉悄然扇动,唯美的唇瓣悄然张颌,出尘的绝世容颜上带着空谷幽兰般的静谧和恬静。

时而面色凝重,峨眉舒展,纤秀玉指暴风骤雨般拨动琴弦。悲怆和决绝,埋伏和杀机,无不淋漓地扑面而来。

随着她引人入胜的琴声,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置身于那个让人时而悲伤,时而热血,时而泣下的世界里。

血海深仇,风雪夜高岗埋骨。

卧薪尝胆,空山间苦练杀计。

学成归来,高堂上寒刀所向。

血溅五步,大仇报虽死不枉。

这是一个孤单的复仇者,一个铁骨柔情的复仇史。每个人谁不曾幻想过自己单刀赴会,手刃仇敌的快意恩仇?

男儿泪, ...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三十章 徐厚的怀疑

第三十章徐厚的怀疑

清晨起来,张扬走出草屋,就看见几日不见的徐厚正在mén外候着,很久都没lù面差不多失踪了的苏宁也跟徐厚一起蹲在院子mén口,地上放着一堆各种各样的东西。\。

看见张扬出来,师徒二人忙行了个礼。

张扬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多礼。

徐厚向苏宁使了个眼sè,吩咐道:“把这些东西送到主公的屋子里去,我跟主公还有正事要谈。”

苏宁咧嘴对徐厚呵呵一笑,然后不好意思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就屁颠屁颠地往低矮的院子里去了。

徐厚看苏宁进了屋,这才向张扬做了个请的姿态,张扬自然跟他一起离开,到他的影字营大帐商谈。

一路上,两人跟过往的将士都打了招呼,两人这才进了徐厚的大帐。

搬来座垫,两人做安稳,徐厚开mén见山道:“这几日属下一直在方圆周边潜伏刺探,倒是打探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情报?”

张扬眼神一住,“哦?”了一声,凝视着徐厚问道:“什么情况?”

徐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被血浸透的信札递给张扬,并同时解释道:“这是属下前日在大龙沟那边执行任务,从一个北边来的敌军细作劫来的情报。密信上说,上月从华yīn调防到渑池的董越大军,不日前已经从渑池调遣了八千jīng锐火速东进,目的就是要在洛水之南,连绵伦山之中将我们一网打尽。”

张扬接过血迹斑斑的信札,经过这么久的熟食,他对如今的繁体字已经很熟悉了,没有大的阅读障碍,很快张扬的额头上就皱了两道山丘。

“这只怕仅是董越的人马罢了,西线袁绍迟迟没有动静传来,董卓自然能从容地调遣各部,在这山河难走的地方将我们包饺子——其他部,会是谁呢?”张扬捏着下巴,沉思道。

徐厚看着沉思的张扬,目光一转,说道:“主公不必担忧。如今前面就是炎河了。过了炎河,再不过二十里崎岖的路段就是大龙沟。如今他们合围的人马还没有赶到,而张济的本部人马又无力阻挡我们。只要我们动作快些,能赶在合围之前冲洛河,他们不管多少人马前来都无济于事了。”

张扬想到对手之中那个算无遗策、yīn毒很辣的“毒士”贾诩,他心里不免有些发突,生怕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他的yīn谋陷阱之中。

张扬点点头,然后对徐厚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合围的人马何时赶到,也不知道前面哪里埋伏着人马和陷阱,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而你也要带着影字营的兄弟们,辛苦一下,保障我们前路畅通等过了河,完成了我们震dàng洛阳的使命,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的奖赏”

徐厚感jī地起身向张扬鞠躬行礼,然后眼神一动,低声向张扬说道:“这两日我不在,是不是主公救下了一对主仆?”

张扬点点头,徐厚略一沉思,就沉声说道:“刚才属下来的路上,见过她们了。”

张扬看他的神sè,就知道他有话说,于是问道:“是不是看出她们两人有什么异常之处?”

徐厚点点头,抬起头看着张扬说道:“两nv虽然表象娇弱无力,但属下浸yin武学几十年,自然能看得出她们都有着不弱的武艺——”

张扬也是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郑姑娘主仆来自西凉,那里接触蛮夷草原,民风彪悍,为了出行安全,nv子习武之人不在少数……她们会武功,也不能说明什么。”

徐厚点点头,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然后问道:“主公可知道西凉的天山剑派?”

张扬一愣,记得上次徐厚说过,但具体的情况还真不知道。同时,天山不是在后世的新疆么?怎么西凉,也就是后世的甘肃那一带竟出了个天山剑派?七剑下天山,难道跑到西凉了?

看着张扬困huò的表情,徐厚释然地说道:“主公原居幽州涿郡,也是大汉边陲,与西凉隔着千山万水。加上主公一心工读诗书,并不关心外界之事,不知道天山剑派也是情理之中……”

徐厚让张扬搭了台阶下了台,继续说道:“听人说,那个郑姑娘琴艺无双,而且是国士郑泰的同宗侄nv?”

张扬苦笑道:“既然你都打听到了,就不必再从我这里核实了,直接说出你的发现吧。”

徐厚不再啰嗦,直接说到:“看到如此出众的nv子,属下颇为疑huò。”

“疑huò什么?”

“她们太镇定了。”

“嗯?”

“哦……她们的镇定不是那种,对主公这种至诚君子的绝对信任,不必担心营中有人对她们做出不轨的事情来的镇定……而是那种猎人面对猎物,看着猎物被她们戏耍于鼓掌之间却毫无察觉的自信和镇定,自信她们既能全身而退,而且能将猎物一步步引入死地——”说完,徐厚深吸一口气,沉声对张扬说道,“这两nv来的蹊跷,不可不防”

张扬一皱眉,看着徐厚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眼光的……但,没有有力的证据。光凭着这点滴的猜测就对她们下手,未免有些不妥。毕竟她们的身份在这儿摆着呢。”

徐厚点点头,似乎认同了张扬的顾虑,然后抬起头道:“属下的确有些草率了,不如这样,属下回去以后就安排人手,一路上对她们主仆两个展开严密保护。一旦发现她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制服她们,jiāo由主公……任意处置”

张扬听徐厚最后的“处置”两字不仅停顿了一下,用了着重的语调,而且还加了任意两个字来修饰,不免怀疑徐厚是在暗示他。

这时张扬不由地向徐厚的草铺上望去,想起几天前,那个被自己剥*光*了衣服,肆意欣赏的那个无名nv刺客。

“嗯,几日前……那个nv刺客掩埋了么?”张扬随口问道。

徐厚一愣,有些跟不上张扬的思维跳跃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那两个兔崽子完事以后,属下就令人,将那此nv刺客的尸身寻了个空地,直接挖了个坑就地掩埋了。”

“就没给她一张草席裹身子?”张扬问道。

张扬问起,徐厚脸有些发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一声道:“草席倒是没有,而且是一丝*不挂就入的土……那两个兔崽子见那nv刺客的xiōng衣亵kù都是上佳的丝绸锦绣做成的,手感极佳,就偷偷地给sī藏了,还商量等将来有了儿子,给儿子也屁股的……”

张扬听的目瞪口呆,连死人的贴身衣物都拿,还是个年轻nv子的……虽然那nv刺客死不足惜,但死者为大,这样冰天雪地的,就忍心让她光溜溜的来到这个世界,又光溜溜地回到另一个世界?

张扬嘴chún动了动,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告诉兄弟们,不必如此什么都往身上揣。只要踏踏实实跟着我干,将来的生活是不愁吃穿的……那些死人,尤其是nv人的贴身衣物,就不要去下手了。”

徐厚点点头,算是记下了。

徐厚刚要离开,张扬就叫住他,问道:“刚才你说,那个西凉的天山剑派,而郑姑娘也是西凉人。你是不是怀疑,郑姑娘是天山剑派这次,帮着张济打入咱们内部的卧底细作?”

徐厚认真地点点头,但张扬却是百思不得其解,纳罕道:“当日救下她们时,她将她的身世说的非常翔实,而且经过曾久居洛阳的夏侯惇的佐证的,怕是这方面是不好作假的……”

张扬一顿,接着说道:“郑姑娘的琴技绝世无双,她自称当年在洛阳时,曾师承蔡邕。后来蔡邕因为党锢之祸,被bī的举家出逃,是他们西凉郑家将蔡邕一家秘密安顿在西凉。后来,党锢之祸解除,蔡邕回到洛阳,直到被董卓征召出仕……蔡邕能升迁的如此之快,怕是当年西凉时,曾因为郑家跟董卓有些jiāo情……这其中,怕也不似有假……”

徐厚面沉入水,思虑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到:“主公说的自然有理……但天山剑派细作的身份,还是需要仔细核实的……”

张扬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了底,忙问道:“你有何主意?”

徐厚眼神一动,说道:“若郑冰真是天山剑派的弟子,必将苦练剑术的。属下是习武之人,自然知晓,长时间习练不同兵刃的人身体是不同的……”

张扬忙打住他,诧异道:“总不能让人家姑娘脱*光了衣服,像那个nv刺客一样任由我们细细查看验证吧?”

徐厚淡淡摇头:“自然不是。简单说来,从一个人的手,细细来看,就可以看出来其中的端倪。郑姑娘若是天山剑派的人,即使她保养得再好,手上总有破绽可循的。”

“手?”张扬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待会儿就让晓娥前去,务必探清楚郑姑娘是否真的深藏不lù。”

徐厚摇摇头,叹道:“听闻晓娥一只跟郑冰不对眼……怕是猛然叫晓娥亲近她,会让她心生警惕。怕是不妥……”

说着,徐厚目光就转向了张扬,张扬心一动,沉声道:“你想让我去?”

徐厚沉沉地点点头:“主公乃至诚君子,一路上又对她们照顾有加,想来郑姑娘是不会怀疑主公的动机的。”

“可,一个姑娘家的手,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让我放在眼前观摩欣赏的?”张扬苦笑道。

徐厚郑重地说道:“如今内忧外患,细作打入内部,情况万般紧急。主公可不要犹豫不决,要肩负起这个关系我们所有人前程xìng命的重担啊。”

最后,徐厚说明了“看手相”的要领,张扬慷慨地看着徐厚说了一声:“等我回来”

今日两更,第一更送到张扬与郑冰,与贾诩的jiāo锋,与十面埋伏的董卓大军最后的生死较量,就此展开洛阳就在眼前了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一章 演技高超还是真情流露?

第三十一章演技高超还是真情流lù?

张扬背起手独自匆匆往郑冰主仆歇息的那个小院子,向周围站岗巡逻的兵士打了招呼,就推开院mén往里面走去。全//本//小//说//网

如今张扬所在的地方,本是一个废弃的村落,大部分村民由于战火太深,都已经提前迁走了,却不想他们走了,战火到没有焚毁他们的家园。于是就便宜了张扬这些人。

张扬,刘备夏侯惇这些主帅都是有单独的屋子的,其他的将领也都多多少少有自己的住处,郑冰是客人,自然也有不错的住处。但廖化、黄忠坚持睡在大营,张扬自然没有强迫。

他们能坚持跟将士们一起吃一起睡,这是值得鼓励的,不必纠正。

推开低矮的院mén,迎面就飘来院子水井旁那株白sè梅huā的芬芳,让人不由地心情愉悦。当然随着梅香飘来的还有mén扉里那悠扬的箫声。

而郑冰的婢nv莲儿,则正蹲在水井旁清洗脏衣服。

看见张扬过来,莲儿先是一诧,然后就要放下衣服,起身向张扬行礼。

张扬向她点头示意,要她不必如此拘束,然后自顾地走向了mén扉。

“郑姑娘,在里面么?刘扬前来拜访,能进来吗?”张扬轻轻地敲着mén扉说道。

里面唯美的箫声顿时一顿,然后听见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然后“嘎吱”一声mén开了,就见郑冰手里握着一杆颀长jīng致的yù箫。

“不知刘将军一大早前来有什么事儿吗?”郑冰轻声问道。

张扬微微一笑,目光越过郑冰投向了室内,笑道:“没什么事儿,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郑冰轻轻地一诧异,美目中的流光一转,她就歉意地向张扬到了一个福,然后落落大方地让开位置,将张扬请进去入座。

张扬目光随意地在她的房间里逡巡游dàng,没想到这个本是寻常农户家的房舍,经由她们这双巧手的收拾布置,竟有种说不出的淡雅整洁。

郑冰给张扬搬来一个草垫织成的蒲团,张扬随手放在郑冰的身侧,一面东张西望,一面毫不顾忌地就坐在上面,他的身体近乎跟郑冰白衣素裹下的芬芳娇躯靠在了一起。

郑冰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快,但她却是不动神sè地缓缓起身,轻声笑着对张扬说道:“刘将军来得突然,奴家还未来得及备些茶水,奴家这就亲自去煮些茶来。”

见她要离去,张扬呵呵笑到:“姑娘不必忙活了,刘扬不过是来看看,说些话就走。”

郑冰离去的身形一顿,然后缓缓回来,又从墙上取下一个挂着的草垫,安放在桌案正对张扬的位置,然后轻轻提起雪衣,盈盈跪坐下来。

张扬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也不道破。

“不知刘将军前来,有何贵干?”郑冰巧笑嫣然地说道,但张扬知道她那如沐chūn风的笑靥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

本来张扬只是想厚着脸皮,做一回登徒子,说些暧*昧的话,做些暧昧的举动,最后按照徐厚的jiāo代,看看她那双柔荑上到底有什么破绽。

但近距离地与绝世佳人同坐一案,她让人mí醉的容颜,那入目之处皆是剔透无暇的冰肌yù骨,那白衣黑发,曼妙到极致的凹凸曲线,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无不撩拨着张扬的神经。

张扬告诫自己不要失了心智,然后笑道:“郑小姐很抱歉,刘扬没有管教好内眷,让晓娥那个鬼丫头给小姐添了不少麻烦,还望小姐原谅这个。”

郑冰莞尔一笑道:“晓娥妹妹,古灵jīng怪,爱憎分明,很惹人喜爱呢,奴家怎么会责怪她呢。”

张扬奇怪道:“小姐就不想知道,晓娥是怎么样高小姐的黑状的?”

郑冰一愣,然后抿chún轻笑,很期待地看着张扬问道:“哦?晓娥妹妹是怎样说奴家的?”

张扬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吐了口气才缓缓说道:“那个丫头啊,就是被我给宠坏了,所以见不得像小姐这样出sè的人儿出现……她说,小姐出现的太过巧合,而且非要赖着跟我们一路同行,八成是敌人派来的细作。”

张扬似乎还未开口,郑冰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一点儿也不诧异,只是妙目有些落寞地望向了墙根处那尾擦拭的发光的古琴,幽幽叹息道:“奴家一族满mén都横死在国贼董卓刀下,奴家怎么可能会替他们,来对付能帮奴家报仇雪恨、达成心愿的义士呢……”

张扬看着她那娇颜笼烟、寂寥楚楚的动人模样,心里的怀疑不由地动摇起来。

郑也许是郑冰的演技太过出众,也许是自己本就对她颇有好感,一见她哀戚可怜的模样就让你补助怜爱之意大起,不忍心再怀疑她。

但是身为一军主帅,怎可能意气用事,任由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埋在自己的中枢?

他只要一咬牙,要自己不能滥用自己的同情心,而放任任何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余则成”或者“翠萍”。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张扬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张扬深吸一口气,温言安慰道:“郑小姐不要太难过,在下一定会全力帮助小姐,讨回令尊和郑大人的血汗深仇的,相信我”

张扬语气坚定余光灼灼地盯着郑冰说道,那副正派,那副坚定就连张扬自己都感觉不是装出来的,而是油然而生的。

看着郑冰朦胧泪眼瞥来的感jī的目光,张扬心里庆幸道:“咱也是实力派演员啊”

“多谢刘将军抬爱。小nv子已经承méng上次将军的救命之恩了,若是这次将军能帮助奴家抱得血海深仇,小nv子……小nv子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了……”

郑冰说着,就要起身向张扬躬身行大礼。

张扬自然忙上前去扶她。

张扬一把攥住少nv衣袖下的皓腕,一边将她虚扶起来,一边说道:“郑小姐哪里话,郑小姐满mén忠烈,替小姐报仇雪恨那是在下义不容辞的责任。”

郑冰感觉到了自己手腕上那只大手的力量,轻轻一挣脱,却发现张扬抓的很紧,竟没有推掉。只好如鱼得脸庞生晕,羞涩地低头道:“将军……抓疼人家了……”

张扬只感觉手间传来的是非凡的触感,虽然只是试探,但他还是忍不住趁机轻轻地在她的手腕上róu捏了几下。

“啊哈……”张扬干笑一声,这才放开手,郑冰红着脸咬着chún轻轻地拂了拂衣袖,羞涩难当瞥了张扬一眼,然后悄然地坐下了。

那副动人的风情,使得张扬心头一震luàn颤,心里猛跳到:“这姑娘还真的不是不是一般美啊……若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对张扬这种已经有了一定力量积累,又一番顺水信心大涨的创业者,更是有着比一般人更强烈的征服yù和占有yù。

眼前的美人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学识言谈都是极其出sè的,光论她那绝世容貌已经足以让和尚都心慌,他张扬也是个喜欢美人的正常男人,岂能不动心?

但……现在可是做戏试探她身份的时间,可不能不分戏内戏外,假戏真做了。

张扬那瞬间闪现的痴mí和心动,郑冰都清楚地瞧在眼里,她竟没有多少厌恶,反而产生的是一种满意和自得。毕竟上苍赐予她美好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很多东西任何一件都是其他nv子梦寐以求的。

惊yàn天人的美貌,卓识过人的智慧,因为天分极高而修得的过人才学,不俗的武艺,天生的富贵优渥……她都一一地拥有,这足以让她藐视苍生。

如今,看到无数的异xìng,优秀的异xìng对她的痴mí,也让她感到虚荣心大大地满足。

张扬干笑了一声,也自顾坐下,将身体向作案那边探了探,柔声说道:“冰儿……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吗?”

看着凑上前来的那张真挚的笑脸,听到“冰儿”这声轻柔的呼唤,郑冰心头一颤,埋藏冰封心灵深处最柔软的记忆cháo水般向她涌来,她一时不能自已,竟泪流满面。

“没什么……就是……在家里的时候,爹娘,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们都这样叫我……只是如今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呼唤了……一时伤怀……”郑冰看着张扬关切的目光,忙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把眼泪,强笑道。

张扬分明捕捉到了当自己唤她“冰儿”时,她眼眸中的mí茫、眷念和撕心裂肺的疼,这瞬间的情动绝度是真情流lù。若这也是伪装演戏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为了演戏而生的了。只要她是人,怎能没有自己的真情?

“冰儿……”张扬轻声关切地唤道,同样是真心的担忧,而非演戏。

郑冰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当她睁开眼睛时,面对张扬的是那梨huā带雨的美丽容颜上最纯真的笑靥,那一笑让张扬感觉时间瞬时停止了。

看到张扬痴痴的模样,郑冰不再是这些天的矜持和淡雅模样,而是流lù出了少nv本来的活泼天xìng。

她狡黠地对张扬妩媚一笑,双手托腮,一脸纯真地看着张扬问,用柔腻动人的嗓音问道:“冰儿好看么?”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炎河面,杀机现!

第三十二章炎河面,杀机现!

张扬虽然已经不是初哥了,!QUAnbeN!晓蝶晓娥的娇憨无双,吴颖的飒爽绝sè,周炜的纯真水嫩,周彤的温婉可人……但却无一能比得上她此刻的真心一笑……

张扬不知道眼前的人儿心底到底有着怎样,无法去触及的柔软和过往,就比如晓蝶晓娥她们从来言语不详的惨痛童年一样,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秘密呢?

但张扬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跟她的距离和隔阂,因为一举柔柔的呼唤,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张扬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冰儿真的很美……不过,红颜多薄命,不知道冰儿将来回事怎样的结局……不如让我替冰儿看一相吧,说不准能看出些什么吉凶,也好提前预知,做好防范的准备。”

郑冰修长颤抖的睫á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听到张扬半开玩笑的话,她装作很惊异的样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张扬说道:“你也懂命相?难道你是诸子百家中的yīn阳家?”

张扬摆摆手笑道:“非也非也,我是杂家啊。儒家的中庸,墨家的兼爱机关术,道家的无为而治,法家的依法治国,兵家的百战百胜,家的……呵呵,都懂一些,但都是半懂。”

郑冰眸子一动,睫á顶端的一颗晶莹的泪珠儿就滚落下来。就见她轻轻嗔道:“半懂就敢替我看相,不怕看错了,害我白白担惊受怕?”

张扬笑道:“不收钱的,而且算错了,会有丰厚补偿的,这样便宜的事儿,为何不做?”

郑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笑道:“怎么看呀?”

张扬瞥了她一眼,说道:“伸手,我看看你的手相……相信我。”

郑冰看着张扬将信将疑,但还是乖乖地伸出了白生生的小手,摆在了张扬面前。张扬这才知道,就如晓娥的那双jīng致到极致的足儿一样,郑冰的yù手也是极美的。

指如削葱根,柔荑生huā,都无法形容这毫无瑕疵的、泛着yù器光泽、修长剔透,粉嫩温软的手。

若非紧紧克制,张扬真忍不住肆意地将她白笋一样可人的纤纤yù指含入口中,细细砸吧shǔn吸一番,尝尝它的滋味比真的鲜笋哪个更可口鲜嫩。

张扬轻轻地将她的yù手放在掌间,轻轻地婆娑了几下,小心轻柔的就如抚ō着最心爱的yù器一样,^看

yù人鼻息哝哝地喘息着,嗔道:“刘将军……”

张扬忙干笑了一声,掩饰xìng地笑道:“冰儿的手真是修长yù质,天生就为琴而生的。”

说着,他才细细地看着泛着粉sè,近乎透明地可以清晰地看到嫩ròu下极细的脉络的yù掌,指着她掌间几条手纹细细说道:“这条是生命线……这条是爱情线,这条是事业线……爱情线有些曲折,可谓是三路十八弯,不过看着儿——这儿有一个大的转折,也就是说,你会遇到一个你一生的爱人,然后量变到质变,虽然依旧有着很长一段曲折,但终归是走出了低í之谷,后面只要坚持不懈,终会步入辉煌,归于平缓和安谧……”

看着张扬握着自己的手,一脸的认真模样,还说的头头是道,郑冰不由地好笑道:“我连天命都不信,怎么会相信这几条手纹得出来的虚无缥缈的结论?”

说着,郑冰低头自顾一看,指着自己那条漫长高升的事业线,说道:“我一个孤苦的nv儿家,怎么会有这样出sè的事业线?你这分明是瞎说的么。”

当她看着张扬皱起的眉头,也是蹙眉道:“我的生命线这么短?难不成我不得善终,真的红颜薄命不成?”

看着她口中说不信,但还是如此在意的模样,张扬也是感到好笑:“你还真的当真了……”

然后他轻轻地掰开她纤秀剔透的五指,细细地婆娑着,感受着上面的肌肤的滑腻触感,每一次抚ō都给他无尽的享受。

但当他看见她细腻的虎口两侧细小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硬茧,和他处的鲜嫩光泽不同的淡黄sè的死皮时,他心头一颤,心里一沉想道:“徐厚说的没错,她果然是苦练过剑法的”

但他望着眼前似乎已经对他开放了心扉,由于没有了环境的拘束,释放了天xìng之后,异常纯真美丽的nv孩儿,张扬真的不想去把她跟敌人的卧底联系在一起。

但……他是一军的主帅,更是两nv的相公。他的任何一个抉择都关系到三千多兄弟的生死,关系到晓蝶晓娥的生死幸福,他不容许自己有任何的感情用事。

就算这个让她心动的nv子不是敌方的细作,在没有百分百确认她的真实身份之前,他都得小心地提防着她,不能有哪怕一丝的大意疏忽

哪怕真的是误会,哪怕被她怨恨,张扬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这时就听外边传来士兵的禀报:“主公,徐统领找您,问大军何时出发”

张扬这才惊醒过来,抱歉地对郑冰一笑,然后放开郑冰的柔荑,告了一声罪,就匆匆而去。

郑冰望着张扬离去的背影,望着自己的手儿,撅起可爱的小嘴嘟哝道:“sè鬼”

而张扬却瞥了一眼郑冰的院落,沉声对徐厚说道:“她果然有些问题。你派人给我盯紧了她她有任何异样的举动,立刻禀报与我”

徐厚躬身应诺,然后问道:“若是……若是被她们发现了,要潜逃呢,是不是可以采取必要措施?”

张扬眼前有浮现出那张倾国倾城、绝世无双的容颜,但耳边同时又传来晓娥晓蝶的呼唤“相公”,张扬一闭眼,握紧拳头冰冷地说道:“可以采取一切必要措施”

回到自家的草屋,就看见晓蝶已经披上了衣服,正倚靠着枕头。而苏宁则坐在huáng边陪她说话。

但这不能说是聊天,而是听故事了。

苏宁绘声绘sè,眉飞凤舞地讲诉着这些天他在外边执行秘密任务的有趣故事。而晓蝶则面带恬静温柔的浅笑,认真地倾听着,不时发出莞尔一笑。

张扬轻轻地走进屋子,晓蝶看见他进来,欢喜地唤了声:“相公——”说着她就要挣扎着起来,却被张扬张扬一个箭步抢上前去将她轻轻地按住,嗔怪道:“别起来了,地下冷。”

当他瞥见眼中掩不住落寞之sè的苏宁时,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好久不见,壮实多了,也长高了。”

苏宁有些心不在焉,勉强地笑了笑,指着堆放在桌案旁的一堆野参果,和各种颜sè和形状的吃食,对着晓蝶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在外边执行任务时,hōu时间挖的,听师傅说,这些东西吃了对伤者很有益处。”

晓蝶感jī地对他启hún一笑:“多谢苏大哥。”

苏宁敛去了笑容,看了看张扬,又瞥了一眼晓蝶,拱拱手告辞了。

望着快步离去头也不回的苏宁,张扬转头看着成堆的土货,对晓蝶笑道:“顺溜倒是tǐng有心的。嗯,马上我就把这些东西炖了,你吃了咱们就启程。”

晓蝶忙摆手道:“怎能因为我一个人耽搁大军的行程呢。晓蝶虽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但也知道如今情况对相公很不利,必须要赶在敌人合围之前,冲过洛水——相公,快些趁着黎明天寒冰厚,快些带大军过河去吧,不然又得耽搁一天了”

看着晓蝶因为着急,通红的小脸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张扬又心疼又感动。

他上前坐下,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在怀中,怜爱地ěn了ěn,才捏捏她的鼻子柔声嗔怪道:“我们家晓蝶若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天底下还有谁是懂得事理的呢。”

晓蝶又羞又喜地伏在张扬怀里看着他说道:“相公不用夸人家的……”

张扬轻轻瞪了她一眼道:“我说的是事实。”

大军继续上路了。

当他们赶到炎河之畔时,旭日还很低,这个凌晨依旧严酷如冬。

夏侯惇,刘备跟张扬齐齐立在河畔,身后是随风猎猎舞动的旌旗。

三人对视一眼之后,张扬手一挥,朗声喝道:“长枪营开道粮草队随后——风字营、神臂营随后——”

夏侯惇也同时厉喝道:“本部人马紧随后面策应”

刘备本也想大喝一声,但望着干干尽尽的身侧,想起自己的人马已经因为三弟的一次冒进被伏,已经折损殆尽。

他迎着寒风,目光眺望着如龙的过河大军,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和不甘。

晓蝶由于有伤在身骑不得马,这会儿正裹着张扬那件柔软厚实的上好的虎皮,由晓娥和郑冰主仆伴着,坐在一辆经过周仓这个墨家弟子jīng密改装校核过的驴车上,已经上了冰面,随着“咯吱咯吱”的车轱辘响动,她们已经到了炎河对岸。

郑冰望着远处薄雾中的远山雪坡,心中呢喃道:“快是时候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沙沙的响动,众人放眼望去,却是一片飞蝗般的箭雨油泼而至。同时远处战鼓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嘶鸣声汹涌而来

阳hūn白雪,琴音传讯,如今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了

作品相关里有一个关于廖化评论的帖子,不收钱的,大家可以去看看

第三十三章 激战炎河谷(上)

第三十三章jī战炎河谷(上)

当远处密集如雨的黑点呼啸而来时,廖化猛然瞪大了眼,急忙止步转身,对着身后的长枪营厉喝道:“敌袭——长枪营——”

他的“营”字刚落音,还未来得及说出“结阵迎敌”,!qUANbeN!==

“长枪营——举枪,结阵”廖化用枪拨开飞向他的几只羽箭之后,紧握枪杆振臂大喝道。

“唰唰唰”

“喝”

“喝”

“喝”

长枪营刚刚经历了一场箭雨的洗礼,以满腔的战斗意志,迈着整齐沉重的步伐,齐齐将手中的长枪斜举刺出。

千杆长枪迎着朝阳,向着苍穹,那是一股可怕的杀机。步伐虽缓慢,但却有种不可阻挡的气势

这就是长枪营

“绕过他们,攻击他们的后方粮草队和中军”张绣见到犹如一只巨大的刺猬,缓缓地向他们爬过来的长枪营方阵,有些头疼,然后举起长枪厉声喝道。

“哦哦哦——”这一路经历过这么多次的jiā锋,不用张秀讲明,这些西凉军铁骑也知道面前笨拙的大刺猬不是不可以轻易去碰的,不然就是被它刺得全身是窟窿。

于是他们纷纷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刀马刀,以长枪营阵地为中轴线,飞快地向两侧绕过去,瞬间就将长枪营孤立开来。

长枪营相对于快马骑兵,行动自然是迟缓了许多,西凉军避着他们,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过于频繁地改变阵型、方向,去追击骑兵是极其不明智的,很容易造成队伍脱节,阵型散luàn而被骑兵趁机冲垮。而一旦垮了,他们将迅速从猎人变成被对手肆意屠杀的猎物。

所以,廖化怒喝一声:“回撤拱卫中军”

而西凉军甩开长枪营这个大刺猬,迅速靠近张扬的中军,二话不说,远远地就抛shè过来一bō箭雨。

由于多次被人这样箭雨攻击,周仓也有了防备经验了。于是他这个墨家弟子也就发挥出应有的动手能力,组织人马拆了村子里大批的座椅卧榻,做成一个个有手柄的木盾。

这会儿,正派上用场

“当当当——”一阵jī*shè,除了一些从缝隙穿过shè中后面警卫营士兵的羽箭,其他全部被木盾挡下。

晓娥看见中军如此威武,一bō箭雨丝毫对他们造不成伤害,欢喜地差点儿站起来欢呼,却被郑冰一把按倒,接着一根羽箭就擦着晓娥的头皮飞过,狠狠地钉在车辕上。

“嗖嗖嗖——”西凉军又是一阵骑shè,长枪营后面的粮草队,和犹在河面上的大批马车辎重都被这连绵如雨的飞蝗bō及。

大批人马直接在冰面上时,中箭落马,中箭倒地。

夏侯惇挥戟击飞几杆长箭,立刻飞向他的就是,更加密密麻麻一片的报复xìng箭雨。夏侯惇不敢托大,只得敏捷地翻身下马,将魁伟的身体藏于高高的粮草马车后面。

随着从耳畔头顶飞过的“嗖嗖”声,感觉着羽箭刺穿他所伏在的粮草粮跺的声音,看着在箭雨中倒下、躲避、慌张的兄弟,夏侯惇厉喝一声:“不要luàn跑,都给我躲在粮车后面”

张扬见到河面上的粮草军和夏侯惇的人马死伤有些重,于是大喝一声:“黄忠,给我火力压制”

黄忠大喝一声:“神臂营——齐shè”

“嗖嗖嗖——”神臂营的稠密箭雨,瞬间让张绣那绕开长枪营,飞奔向炎河腹地肆掠的西凉铁骑,顿时一片人扬马嘶。中间落马的西凉军就跟沸腾的汤锅,下饺子一样,“咕噜咕噜”地往下掉。好不壮观

张绣一抖披风,双臂抡起长枪,刺出眩目的一片枪huā,潇洒地将迎面而来的一片箭雨一一击飞拨开,正是吴颖使出的“百鸟朝凤枪”的盗版

张绣看着身侧前后落马一片的惨象,眉头一皱,挥枪指着神臂营阵地厉喝道:“对shè,压住他们”

“神臂营——火力延伸”黄忠一bō连珠箭将六名西凉军骑兵shè下马,立刻又hōu出一把羽箭,同时沉声喝道。

“风字营——贴上去,咬住他们——准备ròu搏”bō秀一挥弯刀,策马俯身就喝叫着,避开自家人的shè程范围,兜了一个大圈子向张绣的骑兵杀去。

“嗖嗖嗖——”神臂营和西凉军展开了惨烈的火力压制齐shè,张绣的骑兵落马犹如下饺子,神臂营中箭倒下的也不在少数。

转眼间,bō秀的风字营就已经狠狠地跟张秀的骑兵部队撞在了一起,然后就是人仰马翻的搏杀

张绣挥舞着披风长枪,带着jīng锐护卫,犹如一把犀利的尖刀,在风字营和炎河阵地穿hā肆掠,将挡路攻击的风字营人马纷纷冲开击杀,端的是骁勇善战。

“兀那贼将——吃bō秀一刀”张绣提马挥枪一下子就将他的截击防线击穿,bō秀又羞又怒,一刀将旁边一个西凉军骑兵割断了喉咙,然后狠踹马肚子,就朝着张绣猛冲而去。

张绣一眯眼,嘴角对着bō秀lù出了戏谑的笑容,然后大喝一声:“来吧——”

说着张绣也提枪踹马迎冲了上去。

“死——”bō秀毫不犹豫地猛然俯身,挥刀便砍,而张绣的身手比他高出不止一筹。bō秀的动作,在他眼中实在有些慢。

张绣在马上敏捷地一侧身,bō秀那一刀就贴着他的腰腹划过。然后在bō秀惊愕的目光中,张绣冷笑一声,手中的天狼枪就已经晃着尖尖发光的脑袋,带出幢幢的虚影,向着bō秀的xiōng腹闪电般刺了过去

“不好怕是要光荣了”bō秀的敏捷度和速度跟张绣相差都不少,这一枪更是他从来没面对过的犀无常,不由惊得冷汗淋漓。

“不好——暗箭”就当张绣那疾风一刺就要将bō秀挑飞的时候,只听一声呼啸极快地划破空气,电掣一般向着他靠近。张绣立刻知道自己被敌人的神shè手给盯上了

张绣果断地放弃对bō秀这个不值一提的敌将的击杀,猛然挥枪狂舞,只听“铛”地一声呜鸣,张绣只感觉自枪头顺着枪杆,一股巨大的力量迅猛向他袭来,直震得他手臂有些发麻。

“而同时,被他一枪击飞出去的羽箭,已经斜飞出去,击穿了他旁边一个骑兵的盔帽,羽箭直接从那人的眉心贯入,滴血的箭头从他的后脑探出

“这一箭好大的力道”张绣暗暗吃惊。

而那人已经不敢相信地,双目瞪圆地瞥了一眼张绣,似乎对自己被**水东引,倒霉地替人挨箭很是不甘,然后轰然落马。

bō秀放眼望去,黄忠正放下硬弓,捂着长刀向他狂奔而来,不由感jī地大喜道:“汉升,这个贼将jiā给你了”

然后他狠狠地瞪了正死死地盯着黄忠的张绣一眼,然后策马向别处杀去。

张扬望了一眼已经在收拾残破局面,正组织力量上河岸迎战张绣的夏侯惇部属,然后目光就向已经恶战在一起的黄忠张绣两人。

两人一枪一刀,张绣的枪法凌厉潇洒不下于吴颖的百鸟朝凤,而黄忠的刀法却是厚重简便、一招一式跟杀猪宰狗差不多,但对阵张绣那密集如雨的犀利突刺,丝毫不落下风

“黄忠果然是全能型武将,举刀就能杀,张弓就能shè”张扬看着隐隐间还有些优势的黄忠,不免感叹道。

而不远处躲在粮草队后面,并由着一大队人马团团护卫的郑冰,却望着张绣那边,如画的峨眉有些簇起。

她瞥了一眼被团团围在中军,镇定自若的张扬,呢喃道:“没想到,他军中还有这样的高手……”

而刘备关羽三人此刻还在河对岸呢,看着luàn成一团的河面粮草大军和luàn战成一团的河对岸,张飞大喝一声:“俺张翼德来了”

第三十四章 这个大刺猬,才是噩梦啊!

就在张飞猛然策马就要奔过厚厚的冰面,朝河对岸杀去时,刘备惊慌地在背后惊恐地大喝道:“三弟,冰滑——”

但刘备的话还是慢了些,张飞已经策着马跳了冰面,然后只见那匹壮实的黑马脚底抹油站立不住,凄婉地哀鸣一声,然后就轰然滑倒,,QUAnben,

“三弟——”背后传来刘备颤抖的呼喝,而张飞却是在空中敏捷地将丈八蛇矛,狠狠地插入一辆马车斗高的粟米堆中。

然后他借着丈八蛇矛这个稳定支点,豹眼一瞪,大手紧握矛杆,魁梧的身子像撑杆跳高一样高高扬起。然后随着他大喝一声,双脚狠狠地落在粮车,总算安然着陆了。

张飞望了一眼已经断了两条腿,一路在冰面滑行,此刻正躺在远处哀鸣的黑马,懊恼地一拍脑门指着马儿怒骂道:“直娘贼,你这畜生走路不看路,要害死俺张飞啊没有你,俺一样杀敌——走也”

夏侯惇此刻也在鼓动着部属:“兄弟们,随我河岸击溃他们”于是张飞等人遂与夏侯惇一道防着脚底的湿滑冰面,快速向炎河对岸冲去。

而就在这时,张绣突然听到来处的自家急促的鼓声,他脸色一变,厉声喝道:“兄弟们,不可恋战,随我撤”

说着张绣猛喝一声,手中的天狼枪陡然一晃,密布重重的虚影就裹挟着枪头的闪电呼啸刺来,黄忠咬着牙猛烈格挡回击,而张绣就趁此机会猛一踢马肚子,就脱离了黄忠疾奔而去。

“撤撤——”西凉军纷纷随着张绣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炎河岸一片尸骨。

“想走就走,想来就来?”张扬冷笑道,同时大喝一声:“风字营,神射营配了马匹的神臂营给我追”

“喏”

“喏”

波秀黄忠各领着本部人马,向着张绣的部队急追而去。

刚才密集的战鼓声,此刻愈加惊天动地,然后就听一阵“吱扭”“吱扭”的刺耳声音,却是从远处隐秘的丛林中,出现了几十辆高大的抛石机,后面就是大车拉着的一车车石弹

而且他们的人马数量绝不下于张扬夏侯惇人马的总和这说明,董卓的合围大军已经抵达了

看到几十辆,被数十百人推拉着滚滚前行的巨大抛石机时,众人脸色都为之一变。

很多人不明白,这又不是攻击城池,而是野战,为何把这些玩意儿推出来了?

而张扬望着十几辆一排,齐头并进,带着碾碎一切的厚重气势滚滚而来时,目光不由地瞥向了凌乱不堪河面,和正在蚂蚁一般爬河沿向自己这边汇集的夏侯惇大军,突然瞳孔剧缩,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神臂营,给我射,不惜代价将抛石机给我毁掉”张扬朝着远去的黄忠那儿暴喝一声。

同时张扬猛然策马奔出去,张开双臂对着夏侯惇他们凄厉地喝道:“河面的人都给我岸,都给我岸,他们要轰击河面啊——”

“啊?”那些士兵大多都还懵懵懂懂,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了,都茫然地看着滚滚而来的敌人,滚滚而来的抛石机,以及脸色难看,狂呼大叫的刘扬将军。

远处黄忠的神臂营,波秀的风字营已经尾随张绣的人马,冲到了那些铺天盖地而来的抛石机面前。

只见抛石机后面一个手持羽扇的中年儒雅文士,他正是贾诩

贾诩轻轻一挥羽扇,密不透风的盾牌兵就飞快地向两边撤开,露出后面不下于一千五百张弓弩、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黄忠、波秀脸色大变,黄忠暴喝一声:“风字营火速撤退,神臂营火力掩护”

说着,黄忠闪电般抽箭搭弓,一连射出连珠五箭,每一箭都是朝向贾诩因为黄忠已经感受得到,那个文弱的文士,比起那些凶恶的屠夫还要可怕。此子恐怖如斯,不可留杀之,战局可扭

但是贾诩身边迅速出现一排身穿灰黑色厚重盔甲的战士,挡在了贾诩面前。

“当当当——”

“嗯——”

由于距离有些远,黄忠那些箭飞到时,那些人已经有时间反映,四箭擦着耀眼火花从那些黑甲勇士铠甲飞过,然后射中密集的弓弩阵中的士兵,引起弓弩阵的小校骚动。

但有一箭,沿着一个铁甲勇士脖颈处的缝隙猛插而入,射穿了那铁塔一般的汉子的喉咙

波秀深深地瞥了一眼黄忠,不再犹豫地厉喝道:“风字营,随我后撤”

而神臂营已经不需要黄忠的命令,纷纷开火了,一片密集的箭雨几乎与贾诩的那些弓弩兵同时射出

“嗖嗖嗖——”

“嗖嗖嗖——”

神射营立于马开弓,贾诩的弓弩兵蹲在地抛射,不一样的姿势,不一样的角度,却是一样的暴风骤雨

虽然贾诩的弓弩队是以逸待劳,但神臂营此刻严格训练的又是就充分体现出来了。他们没有充足的反应时间,没有好的发射角度,但一样能射的又快又好

“嗯——”神臂营和风字营的人马成片地中间落马,发出的是小声的闷哼。

“啊——”抛石机后面的弓弩兵成片地翻到,就跟风吹麦田麦浪一样,发出的是死前的凄厉惨叫。

中间之后,叫声不同,也能充分反映两只都是拿弓射箭的兵马的真正素质

真的勇士,死了也不会叫出声的

“撤”

“撤——”

见到波秀的风字营已经撤离险地,黄忠在泼出最后一泼箭雨之后,趁着敌人应接不暇之际,也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贾诩身边立着一个披着厚甲高大威猛的将军,正是董卓绝对心腹,中郎将之一的大将董越

董越看到对射之中,仓皇应战之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的敌人,忍不住皱着眉头发出了“咦?”的疑惑,然后看向了贾诩,问道:“刚才那将是谁?不仅箭术超群,而且勇武不下张绣将军,更是沉稳冷静,颇有大将之风,乃是劲敌”

贾诩淡淡一笑,对董越说道:“那是黄忠,虽名不彰显,但我观他品行能耐,名扬天下不远矣。”

董越一面喝令大军继续前行,抛石机也是猛进,一面望着远处黄忠有条不紊安排撤离的身影,郑重地问道贾诩:“文和先生,这一路听说你们打得很苦,是不是就因为那个黄忠?”

贾诩点点头,然后有苦笑着摇摇头,董越莫名其妙之时,就见贾诩指着已经缓缓而来的长枪营,叹息道:“比起黄忠的神射,这个大刺猬才是噩梦啊”

第三十五章 射你个人仰马翻!

黄忠带着骑射营在抛石机阵地前来回轮射,就算由于抛石机的阻碍,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也要给推动抛石机的士兵一些干扰,!Quanben!

同时在远程范围内,压制董越张绣大军的弓弩兵,给后面的大军整顿凌乱的队形争取宝贵的时间。

而同时,给廖化的长枪营护法,保证他们安然地前行,一只抵达抛石机阵地前。

张扬要他们不惜代价破坏,这些大杀器,但黄忠知道这不是他们骑射营和风字营的长处。与其极大地损失兄弟,还不如交给更善于攻坚搞破坏的长枪营来执行这个使命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但尽可能地保护兄弟的性命同样是他的天职。

在骑射营精准箭雨的掩护策应下,长枪营已经前行到了抛石机阵地三十步远的地方而抛石机也离河面只有六十步远的距离了

就在这时,董越大喝一声:“止步——”

抛石机阵地顿时一顿,然后缓缓停止,后面的成车的大小不一的石弹也被迅速推前去。

“填弹——”抛石机阵地的指挥秦思“青丝醉”的龙套,希望能喜欢。一挥令旗高声喝道,然后每个抛石机后面,自有专门的士兵迅速地从车抬起石弹,敏捷地置于抛石机的发射板。操作颇为迅速熟练,显然是训练有素的。

“长枪营——提速前进”廖化见到抛石机已经开始填弹,准备抛射了,不由大喝一声,然后长枪营整体前进步伐,顿时快了三成。

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组织了。

“——抛射”秦思眉宇一瞪,手中的红色三角形令旗陡然下挥,然后随着一阵尖酸的“咯吱”声,几十颗硕大的石弹被同时抛天空。

石弹带着沉闷的呼啸,划着可怕的弧度,就拖着沉重的身体,向着几十步远的炎河河面轰击而去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石弹,夏侯惇刘等备所有人都清醒过来,脸色也都白了好歹毒的心思他们是要把他们连人带马,并着粮草全部沉入冰窟窿里啊

由于张扬在此之前,就奔过来凄厉地呼唤,让他们河面的所有人都给我岸。虽然不理解,但张扬如今在军中的威信,却是让很多士兵下意识地服从了。

所以,此刻河面除了七横八竖的马车粮跺,大半的人马都已经到了炎河对岸。当然,河那边还有没来得及过河的夏侯惇部分人马。

“快跑——”当铺天盖地的石弹带着不可阻挡的杀伤力,就往冰面轰击的时候,河面的士兵凄厉地呼叫着,掉头就跑,但是冰面湿滑,怎能快行?

“轰——”

“咚——”石弹密集如雨地落在河面,就如下了一场大冰雹。

“啊——”冰面很厚,石弹掉落之后,除了压垮粮车,砸死人和马匹,同时速度不减,落地后还在面跳动滑行。

很多躲过第一劫的人马,却是被这些跳弹给砸翻在地,吐血而亡。

一时间河面,弹如雨下,人的惨叫声,马儿凄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好不揪心。

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马所有人都要面对。那就是,河面的冰再厚,一下砸不开,两下只是一片白点,但三下四下,就是蜘蛛网似地裂纹,最后冰面再也经不住从天而落的弹雨的轰击,随着“咔吱——”一阵清脆的响动,一处的厚厚的冰面终于破裂——

然后不远处第二处破裂,第三处破裂。这些破裂飞快地延展串联,最后带起冰面全盘的崩裂。

最后在一片惊恐的呼叫声中,一大片冰面连带着面的车马粮草,一起跌落到冰冷的冰窟里,飞快地下沉

“啊——”河面一片噗通落水和呼叫声,夏侯惇心疼的眼都红了,这是他的兄弟啊

但是,已经救不得了。若是去救他们,漫天的石弹会将他们砸成肉酱,因为求生而疯狂的士兵会把他们脱下河,纹裂的河面冰冷的河水会是他们的葬身所

割肉止损,壮士断腕,每个统帅都必须具有这个决心和魄力夏侯惇当然有

“兄弟们,不要回头看了——随我往前冲报仇啊”夏侯惇双目如血,暴喝一声,然后领着因为战的惨状而激发出了悲哀气势的士兵,吼叫着向着远处的敌军阵地冲去。

张扬看到河面已经被抛石机轰击的面目全非,粮草车队几乎全军覆没,过河的粮车不过十分之一

而且,夏侯惇的大约五百人马,连同关羽刘备一起都滞留在了炎河对岸。

张扬心中暗暗叫苦,没料到董越的合围大军这么快就来了,更没预料到会被贾诩摆了这么一道。

但张扬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这会儿认输了泄气了,就是死定了。

他还有好多心愿没有了结。心爱的颖儿还没来得及共赴,晓蝶晓娥还没来得及给她们幸福。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儿郑冰,还没弄清楚她是否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吴家堡的恩怨,陶宇的暗箭之仇,都需要他去了结,怎能就这样认命了

“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要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儿郎是打不垮折不断的真男儿他们才是孬种”张扬趁机高声鼓动到。

“他们是孬种,我们真男儿”波秀挥刀厉喝道。

“他们是孬种,我们真男儿”风字营齐声呼喝道。

“他们是孬种,我们真男儿”夏侯惇的人马齐声呼啸到。

然后,全军都齐声狂呼道:“他们是孬种,我们真男儿”

董越望着疯狂扑杀而来的敌人,眉头一皱,瞥了贾诩一眼道:“果然是硬茬子”

贾诩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前方沉声道:“长枪营来了。”

“长枪营——举枪”廖化喝道。

“唰”

“唰”

“唰”

一千五白杆长枪,同时刺向苍穹,发出整齐的挥斥声,好不霸道

他们并肩而行,带着无畏的杀机,迈着沉重的脚步,一往无前地向着犹在抛射出屠杀他们后方同伴的抛石机阵地,挺近

“弓弩队——齐射”董越厉喝一声,阵后的弓弩方阵就抛射出一泼稠密的箭雨。

箭雨飞高空,然后划着优美的抛物线弧度,向着斜下方的刺猬阵地攒射而去,似乎是要将他们全部钉在地。

“举木盾”廖化大喝一声,长枪营的士兵纷纷将手中并不算太重的木盾举起,“当当丁丁”一阵响动,如泼的箭雨绝大部分都被阻挡在外。然后他们就由盾牌兵护卫着,继续迈着真气的步伐,向前面的阵地靠近。

看着前面被木盾严密保护起来的大刺猬,贾诩不免露出欣赏的目光。

董越有些愤怒,暴喝之后,抛向廖化他们的是更加稠密的箭雨。于是穿透缝隙,射穿劣质盾牌的羽箭终于给长枪营造成了一些伤亡。

而秦思对缓缓而来的不过一千多步兵,根本不屑一顾,他令旗一挥,厉声喝道:“调整角度,轰击敌人河沿兵马”

一阵“吱扭”的响动,抛石机发射副手飞快地将抛射角度减小,然后又是一波弹雨从头顶飞过,砸向了远处的敌人。

“轰”

“轰”

地动山摇般的响动,炎河边沿的粮草车连人带马被砸成肉泥,粮车被沉重的石弹砸烂,金黄的粟米淌了一地,跟淋漓的血肉搅在了一起。

弹雨继续从炎河河沿向内陆波及,张扬的人马也有了部分伤亡。

就在这时,只见两颗硕大的石弹一左一右飞快地砸向了晓蝶所在的车铺,晓娥此刻正凑在张扬身边,看见石弹飞来,凄厉地大喊了一声:“晓蝶,快闪开——”

晓蝶重伤未愈,根本没办法敏锐地躲闪,张扬和晓娥都吓得脸色都白了。

但是,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影飞快地扑过,晓蝶就被抱着滚向了远处,然后“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巨响,晓蝶刚才坐在的那辆马车被两颗石弹,分别将马儿砸死,将车铺砸的粉碎

“是她”待张扬看见,正将晓蝶紧紧地护在怀抱里的郑冰时,看到车马的惨状,看到她雪衣凌乱的狼狈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也许……她真的不是细作。

“冰儿姐姐……今天也帮过我呢……”晓娥狠狠地舒了口气之后,有些不自在地瞥了一眼她,看着张扬说道。

而抛石机石弹的波及,让廖化心里一紧。

“不能再拖了——不惜代价夺下抛石机”廖化听到后面自家人马的惨叫,心里悲痛地想道。然后他大喝一声:“撤木盾——抛标枪”

只见铺天盖地的木盾顿时撤去,然后长枪营的士兵纷纷将插在腰间的粗制标枪取下来,然后不顾一切地,奋力向着前面攒射而去

如此近的距离,如此大的力气,加标枪可比轻盈的羽箭厚重多了,杀伤力自然惊人

“嗖——”

“嗖——”

抛石机的主副射手,连同搬运石弹的士兵纷纷被标枪扎穿胸腹,然后被力量巨大的标枪带着整个人狠狠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后面的弓弩队阵地,一片人仰马翻

“再来——”廖化狠狠地将手中的一杆标枪奋力抛出,却是射向了董越。

董越的亲兵大惊失色,懂事一片人马簇拥而,将董越团团护卫住。

廖化的那杆标枪直接将两个紧贴在一起的护卫串了糖葫芦,这才停下来

如此恐怖的攒射如何是箭雨能比的?廖化他们的恐怖攒射,让抛石机顿时陷入了无人操作的境地。

同时,廖化喝道:“目标——他们的弓弩队”

然后又是一片凄厉的呼啸,千百杆粗壮的标枪飞向密集的弓弩队阵地。如此密集的阵型,往往一杆标枪就能将前后两个几乎没有护甲的弓弩兵对穿。一时间,弓弩兵死伤惨重,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长枪营,向前”廖化喝道。

“相公,我们是不是赢了?”看到抛石机阵地和弓弩兵阵地,被廖化搞的一片狼藉,晓娥欢呼地问道。

“是啊。”张扬眯着眼看着远处,笑道。

第三十六章 就当是破釜沉舟了吧!

长枪营不单单是列阵,突刺,拔枪,.QUAnbEN.盾牌是他们自卫的工具,标枪就是他们远程制敌的利器。

人,不一定非要用枪桶的,标枪一样是枪。长枪短枪,能杀人的就是好枪

他们是步兵,但是却能克制骑兵。他们是近距离的肉搏军,但照样能拥有自己的远程火力,杀伤力不输于神臂营的远程武器。

这就是长枪营,随着战斗渐渐成长,渐渐自我完善的长枪营

长枪所向,皆是喷壶

望着以不可阻挡的气势,以一千多人扑击他们将近一万人阵地的长枪营,董越心里一沉。

放眼望去,弓弩队死伤惨重,抛石机阵地也是一片狼藉,射手填弹手都一个个被力量巨大的标枪捅穿。

大量的射手伤亡,让这个大杀器顿时成了聋子的耳朵,一堆摆设,这可是听了贾诩的劝说,费尽心思连夜赶制的。光影藏加搬运,就不知花费了他们多少心思,就这样刚刚射了几轮就丢弃了?

董越觉得窝囊,精心布置的一万人阵地,竟然先是被猎物从容脱离,然后又被一千人的步兵给杀到了近前,并将他们的中军阵地搅得乌烟瘴气,这简直是对他董越的侮辱

我董越也是西北地界的名将,在西凉打得匈奴不敢迎战的悍将,怎能被你们这一群无名小卒给压着打

于是董越双眼一瞪,张口厉喝一声:“肖浪“笑天狼”的龙套,田源各帅一千五百人马两侧夹击,争取切断他们的后路”

“喏”

“喏”

只见两将出列抱拳,然后翻身马领军而去。

而长枪营已经跨过死伤枕藉的抛石机阵地,一往无前地沉步向董越的中军而来。

“铁甲军——结阵迎敌”董越怒吼一声,就见阵后重重遮掩下的盾牌兵突然撤开,整整齐齐五列两百个身材魁伟如熊,浑身披着灰褐色厚重铁甲的壮士齐声呼喝一声,就踏着步子端着厚重的长刀,地动山摇而来。

这两百铁甲军,正是董越的宝贝这是他节衣缩食、努力收刮这么多年才打拼拉起来的制胜法宝。

平日里他们都是用来压阵,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但今日打得太憋屈,只能动用杀手锏了

这都是你们逼得,别怨我

铁甲军各个身高超过一米九五,体重更是重量级的壮汉他们整整齐齐提刀而立,目光冰冷、杀气腾腾,简直就是一道让人望而生畏、不可逾越的铁血长城

廖化已经带人跨过了抛石机阵地,但是却发现前面的视野突然一暗,生生地被一座连绵的小山给挡住了前进的去路。

面对气势如山,平均个头比他们高出一头的巨人防线,不光是那些长枪营士兵,就连廖化也是心里一顿,瞬间产生畏惧和退缩之意。

但是随着那些巨人齐声“吼”地双脚跺地,齐齐将手中那厚重如唐军陌刀的大刀抡起之时,廖化已经迅速回过神来。

他眼睛一缩,举枪大喝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跟我冲”

“冲——冲——冲”两百铁甲军跺脚呐喊,声势浩大,他们一千五百人齐声呼喝,也是地动山摇

谁怕谁啊

“啊——”铁甲军踏着笨拙而沉重的步伐,举刀冲了去。

“紧缩队列,三列齐刺”廖化怒吼着端枪迎了去。

高大如山的人墙,狠狠地跟长枪营这个大刺猬撞在一起。

“刺——”廖化瞳孔猛然一缩,咬紧牙关、使足劲儿将长枪刺向了浑身厚甲,几乎找不到破绽的巨人刺去。

“刺——”三列几百杆长枪同时闪电般刺出,只听“铛铛铛”的一阵碰撞声,只有不到两成的长枪毒蛇般,贴着巨人的脖颈处的细小缝隙,刺入了巨人最脆弱的喉咙

而那些长枪大半刺在了铁甲军的厚甲,擦出一片耀眼的火花,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白痕,竟无法给他们造成多少伤害

一些铁甲大汉捂着被刺穿的喉咙轰然倒地,而更多的则是抡起大刀就砍。顿时一片长矛被砍断,并有不少长枪营战士被砍死砍伤。

同时他们巨大厚重的身躯像山一样压来,分量不足的长枪营顿时有些吃不住他们的猛撞,前进的步伐猛然一顿,并有了被逼的后退的迹象。一旦后退,那就是人仰马翻,阵脚大乱啊

廖化见到情况不利,不由地暗暗吃惊。

待又看见从两侧,甚至从他们后面合围而来,已经跟黄忠、波秀和夏侯惇纠缠在一起的西凉军铁骑混合步兵时,他当即力断厉喝道:“不要硬拼王弼,带领一队向左边冲杀其他的全部跟我朝右边冲杀”

“末将得令”副将王弼大喝一声,就与廖化飞快而不紊地,将整个长枪营分割成一左一右两部分,分别在他们的带领下朝着两翼的西凉军冲杀而去。而铁甲军由于太过笨拙,根本跟不他们的步伐,转眼间就被他们甩在了后面。

“可恶——”董越见到长枪营不过付出了几十人的伤亡,就将他的大杀器弃之不顾,不由地悲愤异常,沉声喝骂道。

“那将,也是可造之才——”贾诩眯着眼看着已经一分为二,独自领军朝着右翼扑去的廖化,由衷地说道。

董越狠狠地瞪了贾诩一眼,怒道:“董越的精锐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董越对着,由于长枪营一分为二,不知到该追杀哪一边的铁甲军大喝一声:“秦思,两千人马掩护,铁甲军开路直冲,给我擒杀贼首”

“喏”刚刚由于抛石机阵地全军覆没异常沮丧的秦思,听到董越的命令身躯一震,马双眼放光地策马出列,引着大军就跟随铁甲军而去。

但是铁甲军脚步也太慢了,秦思的骑兵一个俯冲就将他们抛在了后面。秦思嫌弃铁甲军实在没劲儿,加立功心切,于是干脆独自带军抛弃了本该是主攻的铁甲军,自己朝着张扬的中军杀去。

“混账——”董越见到秦思如此作态,暴喝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随他去

夏侯惇、黄追踪、波秀,连带着张飞一个人,在两翼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波秀锋利的马刀犹如砍瓜切菜,夏侯惇长戟如风,黄忠大巧无功。

而张飞则是爆发力惊人,往往一磕就将胆敢迎击他的敌人震得双手麻痹,手中武器脱手而出,然后被他刺成了透明窟窿。

但是西凉军长期打击匈奴势力,围剿变民黄巾,战斗力自然不俗,也不是易与之辈。马功夫更是比黄忠的神臂营、风字营,甚至比夏侯惇的骑兵都好出不止一成。

就算有黄忠夏侯惇,张飞这些猛将助阵,由于整体人马的素质限制,也只能跟西凉军拼了个旗鼓相当。

这些本是奉命,四面合围剿杀长枪营的西凉军,由于被敌人阻截、而且死缠不休,也没办法,只得舍弃长枪营,专心致志地暴击这些拦路虎。

但是他们却怎么也没想到,刚才还被铁甲军压得稀里哗啦,已经自顾不暇的长枪营,竟然突然杀到了他们背后

被前后夹击的西凉军,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刺——”廖化、王弼各领着两路人马,对着防备不足的西凉军就是一阵猛刺,将刚才面对铁甲军的憋屈苦闷,都暴风骤雨般,奉还给了这些能捅成窟窿的西凉军

长枪如林,枪头乱攒,背腹告急的西凉军顿时成片地落马扑到。而黄忠夏侯惇也趁机猛杀扩大战果,顿时这些西凉军乱成一团,纷纷逃窜。

董越还没来得及心疼,就见远处的秦思策马狂奔,舞动着弯刀,带着大军向着张扬的中军阵地冲去。

“警卫营,拒敌”周仓腰刀一挥,大声喝道,然后精锐的警卫营齐齐策马前,在张扬前面筑成了厚厚的一道人墙,哪怕是惊天海浪他们也要给挡下来。

“杀——”秦思看到防备薄弱的中军阵地,冷笑一声,振臂呐喊了一声,目光随意地一瞥,就看见一身白衣,恍若仙子一般美绝的郑冰时,眼前一亮,脑海一时有些恍惚:“好美的女子待我擒了她,纳入私宅每日花前月下,岂不是天大的快活”

就在他惊艳美人的美丽,心中打着算盘时,却没听到从远处疾飞而来的破空之箭

“嗖——”那根力道巨大的羽箭,直接将他的脑袋以太阳穴为轴线射了个对穿。

秦思只感觉脑袋似乎是被锤子砸了一下似地,然后感觉头有些发闷,远处的美人儿也犹如水中之月,波澜起伏之下渐渐模糊起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起雾了……”秦思恍惚中纳闷地想道,然后“轰隆”一声,秦思从飞奔的马跌落下来,然后脑袋被后面的铁骑一个马蹄子踏过。一声闷响过后,他的脑袋就如被高速的子弹击中的西瓜一样,猛然炸开,迸溅出漫天飞舞的红白之物。

张扬恰巧捕捉到了秦思对郑冰的惊艳一瞥,看到如今已经一摊肉泥的秦思,他感慨道:“美女杀伤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小”

秦思一死,冲锋的西凉军顿时慌了,随着黄忠神臂营,从旁侧背后抛射而来的箭雨,接着是张飞夏侯惇大军的回援合击,那些西凉军顿时溃烂一片,在也没有了斗志。

遑论他们战斗经验再丰富,训练再精良,此刻不过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待宰羔羊

秦思横死,而且死与非命,贾诩何等眼光,如何没看到是郑冰的美丽谋杀了秦思?

“这真是,帮倒忙了……”贾诩心中苦叹一声,然后就见董越脸色阴沉地看着贾诩问道:“文和先生,怎么办。”

贾诩也不推辞他的问计,间接地答道:“撤”

董越点点头:“好。”

然后董越高声喝道:“交替掩护,全军撤退”

望着潮水般退去的大军,看着狼藉一片损失殆尽的粮草,还有炎河腹地死伤枕藉的尸体,张扬、夏侯惇几人对视一望,都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就当是破釜沉舟了。”张扬轻轻叹了口气,对几人说道。

第三十七章 十面埋伏(一)

第三十七章十面埋伏

“破釜沉舟……”几人都是有些苦笑难言。//、М/

这时暖日已经高升,远远近近的河面都已经开始融化。望着正对的那段河面上,浮尸漂泊,鲜血淋漓,成车的金黄粟米沉入河底,张扬夏侯惇都有些感伤。

就听这时张飞站在炎河岸扯着嗓子对河对岸呼喝道:“大哥二哥,你们快过来啊”

张扬,夏侯惇这才看见刘备关羽此刻还在河对岸呢。

今日的气温比起昨日又明显高了不少,此刻已经真如chūn暖huā开一样的速度冰雪消融,河面上已经明显过不了人了。

这时那边传来刘备的喊声:“三弟,我们过不去啊”

刘备的话音刚落,然后就传来一片呼喊:“将军,将军……”

夏侯惇望见被炎河阻隔在对岸的五百多兄弟,听着他们带着发自内心的焦急呼唤,心里有些难受。他正立河沿,向那边手舞足蹈地呼喊的士兵一抱拳,朗声喝道:“兄弟们,西凉军的合围大军已经陆续抵达,今天遇到的不过是几路中的一路而已时间不待人,我们若不迅速撤离这里,这里就将士我们所有人的葬身之所”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那边呼喊的士兵也都渐渐平息下来,但马上就有士兵代表,惶急地高声问道:“将军,您带着对岸的兄弟走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啊”

“是啊,将军,您不能丢下我们啊”

“我们愿意为将军赴汤蹈火——”

夏侯惇心里一酸,但他还是忍住心cháo的起伏,虎目一瞪,抬手制止那边的喧哗,瞥了一眼正对岸的刘备一眼,然后沉声道:“兄弟们,夏侯惇不在的日子里,你们要听从刘备刘将军的号令咱们兵发两路,合力破敌。等破了洛阳,灭了国贼,咱们兄弟不又见面了吗”

说着,夏侯惇郑重地向刘备遥遥地行了一礼,朗声道:“夏侯惇拜托玄德兄照顾我的这些兄弟了”

刘备嘴chún动了动,看着关羽瞥来的问询目光,又望了望身后那些jī动的jīng锐士兵,不再犹豫,向着夏侯惇隔河相拜:“刘备必不负将军所托”

张飞看着对岸的两个哥哥和夏侯惇你一拜我一拜,最后却是确定了刘备对这五百jīng锐的指挥权,他眼珠子一转,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不舍地向对岸的刘备关羽拱了拱手道:“大哥,二哥,改日再见”

刘备感伤地对张飞喊道:“三弟,要听话,不要惹是生非”

张飞脸sè顿时一耷拉,不满地嚷嚷道:“知道了”

看到张飞这么大一个人了,却生出这么孩子气的姿态来,张扬夏侯惇他们都忍不住笑了,晓娥晓蝶郑冰几nv也都忍俊不禁。

张扬转头一看,看见莞尔含笑的郑冰时,望着她雪白的衣衫上的醒目污垢,真诚地对她说道:“冰儿,方才谢谢你了。”

郑冰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张飞跟兄长话别,听见张扬的呼唤,她“嗯?”了一下,这才转头对张扬抿嘴一笑,看了一眼安静的晓蝶,不在意地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奴家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晓蝶本来已经谢过了,但张扬此番提起,她还是感jī地要起身向郑冰行礼告谢,却被郑冰一把按住。

郑冰怜爱地mōmō晓蝶的头,柔声道:“谢什么,姐姐觉得跟妹妹很投缘,哪里舍得这样可爱的妹妹离开我啊。”

晓蝶仰慕地看着美丽的姐姐,轻声“嗯”了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

张扬看着这样和谐的场面,心中暖暖的。再看郑冰时,越看越觉得美不胜收,纯洁善良。实在不像是演戏啊。

这样出sè的卧底,该游走于众诸侯之间,及时掌握传递各诸侯动态的,自己好像还不够格吧?

派到自己这里来,就如刚才那样,一不小心就香消yù殒了,实在太危险啊。何况自己这里的实力跟合围大军相比,根本不值得他们派细作过来……消息怎么传出去?他们就两个人,还是严密监视的,有没有信鸽传书……

张扬心中感jī郑冰今天两次出手将晓蝶晓娥拖出险地,不免对她的怀疑有些动摇。但动摇不等于取消啊。

这时就听张飞抱怨道:“粮草都沉了,只剩下这么几车,还没等过洛河,咱们就饿死一大半了,还打得鸟仗啊”

晓娥冷哼一声:“动摇军心,该当何罪”

张飞一愣,但看见是晓娥时,不由地眉开眼笑,然后深深地看了看她身边的郑冰,呵呵笑到:“姑娘放心,张飞是男儿,就算是张飞饿死,也不会让几位姑娘掉一两ròu的……”

说着,他咧嘴凑近了些,对着郑冰大有深意地说道:“冰儿姑娘,张飞会好好照顾你的。”

晓娥莲儿都面lù厌恶之sè,但郑冰却是连不改sè地向张飞很有涵养地盈盈一礼,笑着说道:“奴家谢过张将军的爱护之心了。”

“哪里哪里,保护nv人,本就是男子汉该做的事情嘛何况……何况,姑娘该知道张飞对姑娘的心意的……”张飞说着说着,竟有些扭捏地望了郑冰一眼,然后羞涩地策马走开了。

而晓蝶莲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这……脸皮也太厚了吧……也不到河边自己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冰儿姐姐天仙似的人儿,怎是他能垂涎的”晓娥望着不时驻马回头向这边投来一瞥的张飞,握紧拳头不忿地说道。

“是啊,是啊,我们家小姐,怎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莲儿也忍不住附和道。

张扬好笑地摇头笑笑,看着郑冰打趣地问道:“冰儿你觉得呢?自己的终身幸福可不是儿戏,可是要自己做主的啊,别人的喜恶都只能做参考,拿主意还得自己来……若是你真对张翼德将军有意,我替你们做媒如何?”

张扬忘记如今的社会可是“父母之命为尊,家族利益为上”的婚姻时代,不光是nv儿,就连男子,有几个是自己做主过问自己的婚姻大事的?

张扬的前卫言论,让几nv都是一惊,纷纷向张扬投去了诧异的目光。

但很快,晓蝶晓娥就变成了自豪和满腹的欢喜,晓娥更是炫耀似地瞥了郑冰主仆一眼,似乎在说“我家相公就是开明,跟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不一样”

郑冰好歹是经历过严格培养的人物,心智自然不一般。她很快地恢复过来,半开玩笑地向张扬暧*昧地说道:“若是奴家真能自己做主自己的终身大事,奴家愿意以蒲柳之姿向将军自荐枕席,将军会接受吗?”

美人儿嗓音甜腻酥软,笑容妩媚嫣然,有几分**戏谑的模样,张扬心里一阵bō澜,只得赶紧稳住心神,探下身子望着她,暧昧地笑着回击道:“一百个愿意啊,就今晚如何?我就在大帐里葡萄枕席,恭候冰儿前来。”

郑冰璀璨的眸子里闪过一诧。自己也算是久经欢场阅人无数的,开两个暧昧的玩笑,本不觉得什么。但没想到张扬看起来正正派派的一个文雅人,背地里还两说,可如今当着外人的面,他都干如此不加修饰地,简直赤*luǒ*luǒ地接受nv孩儿家的“以身相许”……

张飞脸皮厚,那他就是没有脸皮了

郑冰看着张扬温和的笑脸,淡淡一笑,用甜腻的嗓音说道:“好啊,可能会很晚,将军有耐心等奴家沐浴打扮吗?”

张扬跟郑冰肆无忌惮地**,晓娥顿时忍不住了。她大声地干咳了几声,先搅了他们的暧昧气氛,然后不满地看了张扬一眼,指着远处问道:“我们这要往哪里去呀?怎么才能摆脱他们的埋伏呢?”

谁人听不出她话语中极力掩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醋意?郑冰妙目一转,好笑地轻轻摇头,然后转过身子不再跟张扬眉来眼去。

而张扬也收回调侃的神态,顿时又是那个正气凌然的主公了。

他顺着蜿蜒的炎河,指着西北方向,淡然说道:“管他几路来,我自一路去。十面埋伏,也得十路人马才成啊如今刚刚来了一路,其他的各路还未赶到,我们有的是机会”

晓娥看着张扬淡然自信的气度风采,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要不是众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她怕是已经腻上来,甩都甩不掉了。

就在这时,周仓策马过来,向张扬抱拳道:“主公,那些抛石机怎么处理?”

张扬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怎么处理?”

周仓想了想道:“丢掉实在可惜……”

晓娥马上接口道:“那些玩意儿高大而沉重,又不像粮草辎重这样必须……粮草都丢光了,却带着这些没用的累赘,很不妥啊。”

周仓点点头:“但我们一走,这些东西又成了他们的杀人利器。所以,属下的主意是跑了和尚拆了庙,由属下组织将它们拆了,改装成便于搬运的远程武器。”

晓娥她们都奇怪地看了周仓一眼,而张扬却是明白这个痴mí墨家机关术的好徒弟,点点头:“去做吧,但愿你这个墨家弟子改装的这些玩意儿,能救我们的xìng命。”

周仓感jī地向张扬一拱手,然后策马而去。

郑冰望着远去的周仓,瞥了一眼目送他离去的张扬,心里纳闷道:“他手下到底还有多少奇人异士……不成,得看看那人到底能正处什么样的物什来。若是必要,还得有我琴箫传讯”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十面埋伏(二)—贾诩对敌的十六字方针

第三十八章十面埋伏—贾诩对敌的十六字方针

张扬夏侯惇的兵马一路前行,影字营和斥候队依旧四面搜索敌踪,坚决保证大部队行军路线不被敌人第一时间掌握,不然等董卓将近十倍与他们的四路大军全部抵达,他们这些疲敝之师全军覆没不是难事。\\。qΒ⑤、com

果然,张绣董越的大军虽然撤离,但还是派出了数量可观的斥候尾随张扬的兵马,张扬下达的命令就是:“这些小尾巴,坚决割掉”

影字营频频工作出现重大失误,虽然跟贾诩变*态而jīng致的掌控布局有很大关系,比如今天的炎河炮击事件,他们事先竟没有丝毫察觉。但失误就是失误,主公不怪罪他们,他们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他们都憋着一口气,一等张扬下达了命令,他们就狠狠地发泄在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尾巴上。

来多少,我就割多少,割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董越张绣的斥候不出意料,回来的不到派出去时的一半,而且大多带伤。

这里是靠山沿河地界,有洛水这个流量巨大的谁买横亘,本就是中原少有的郁葱之地。山脉起伏,河流不绝,杂木丛生,在缺水干旱并且以平原为主的中原地区,这片地域是另类所在。就如下邳那密集分叉的水网一样,在徐州也是非常特别。

针对这样的地形,影字营如此的伏击方式,有打油诗为证:

有山有水有地形,有huā有草有丛林。

有huā有草有丛林啊,到处都是影字营。

到处都是影字营啊,纵身一闪就隐形。

隐了形啊,无处寻。敌人落单就没影。

暗箭飞镖如飞蝗,竹刺绊马和陷阱。

人来马来皆无回,暗影战士催命紧。

以此通告西凉军,夹起卵蛋快逃命

董越将这首打油诗狠狠地róu成一团,然后丢的远远的,愤怒地喝道:“只会躲在暗处伤人,济的什么事,算什么英雄当我西凉军无人吗敢正面再跟董越打一仗吗”

贾诩等董越火发的差不多了,才淡然地劝道:“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们无法掌握他们大军的行迹,以此隐藏行踪,最后趁我们不注意,就突然将我们甩开,彻底逃脱出去。”

张绣接口道:“刘扬的影字营对于隐藏反跟踪却是造诣不俗,但郑姑娘带来的刺客堂jīng锐也不差,可以请他们帮忙压制刘扬的影字营。”

董越一愣,盯着张绣问道:“刺客堂?可是王越的天山剑派所属的刺客堂?”

张绣点点头,答道:“不错。这次多亏了他们帮忙,我们才得以步步占先机,将他们拖到了现在,困入了伦山炎河一界。不然,光凭我们这些人马,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们的。”

董越眼神一动,奇怪道:“他们天山剑派虽然也在西凉,但一向跟大汉朝廷和各路诸侯大员jiāo好,与我们并无合作关系,为什么要帮我们?”

张绣看了一眼诧异不解的董越,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许久都没有相见的那张慈祥的脸,然后吸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他们看准了各路诸侯不能成事,想以此来讨好相国,作为投靠的见面礼吧。”

董越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问。然后自顾地看着贾诩说道:“如今,依照文和先生的计策,敌人的粮草已经绝大多数都被沉入炎河之底。而此处伦山地界方圆几十里鲜有大族人家,又是秋黄不接之际,他们根本无处寻找食物充饥。光凭这么一条,只要我们堵得严实,不等jiāo手,几天之内他们就不战自溃了。”

然后他走进了贾诩,呵呵地笑道:“文和先生不愧是文优亲自向相国举荐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以次一役,文和就立下了大功,回去之后我必向相国为文和请功”

贾诩当然知道这是董越的可以示好结jiāo了,想他一直不被重用,到了牛辅那儿更是被束之高阁,最后干脆被赶了出来,好不郁闷。

他也要拿俸禄养家的人啊,上面没有人顾着你,随时面对打压失业的威胁,可不是好受的。而如今董越这个实权派主动jiāo好,他自然是欢迎的。

不过,贾诩知道董越包括董卓最后的结局肯定好不了,如今讨好他们效忠他们,那是生计所迫。但真的跟他们好到穿一条kù子,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贾诩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向董越客套了一番,然后问道董越:“将军可知道其他几位将军的大军何时抵达?”

董越看着贾诩急切的模样,呵呵一笑,然后从袖中取出几封信笺,递给贾诩和张绣说道:“快了,快了。昨天来时刚接到郭汜的快报,他的五千jīng锐已经过了洛水,现在该是在大龙沟休整,就地狙击向大龙沟逃窜企图的敌人。

董越看着正chōu出信纸飞快地浏览的两人一眼,背起手在他们身边缓缓踱步继续说道:“南边的胡轸五千jīng锐怕是最迟也得等到后天才能过河到宜阳。而东边徐荣……”

董越说到这儿,眉头一皱沉声道:“徐荣仗着年纪大资格老,竟然只管走他自己的,一路上竟从不与我们联系……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去了”

贾诩眼神一动,点点头说道:“如今伦山的北面,西面,南面三路大军都已经陆续到位,再加上张绣将军的本部人马居中,已经像一只巨大的网一样,将刘扬夏侯惇的人马死死地困在了伦山。就算徐荣将军的大军不能赶到,凭着咱们南北中西四路人马,也足够将刘扬那只水中鳖给捞起来了——”

说着,贾诩看了一眼董越的脸sè,董越听了贾诩的话,果然lù出了知己的笑容。

“文和先生真是言之有理啊不知对今后的大军行动,无奈和先生有何看法?”董越赞许地对贾诩呵呵一笑,然后问道。

贾诩想了想说道:“稳扎稳打,步步紧缩。里应外合,四面楚歌。”

“里应外合?内应在何处?”董越奇怪道。

张绣贾诩相视一眼,贾诩心中纳罕了一句:“那个内应就是用美sè让你的爱将秦思死于非命的那个大美人。”

但嘴上贾诩还是恭谨地答道:“内应就是天山剑派这次领人前来相助的刺客堂堂主郑冰。”

“郑冰——刺客堂——天山剑派多绝sè,绝sè之中多刺客……郑冰身为刺客堂堂主,该是怎样的美丽——”董越听了贾诩的话,呢喃自语道。

晚上发的,电脑没电了,只能写这么多,不然明早7:00不能准时一更,更麻烦。下一章长一些吧。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十面埋伏(三)—多功能抛射机

第三十九章十面埋伏—多功能抛shè机

伦山山脚下一片隐秘的山石后面烟雾弥漫,微风一过,到处是谷粮的香味,却是张扬夏侯惇的兵马正在架锅煮饭,.qВ五、C0m/

“都麻利点儿,按照主公的吩咐,把这些粟米做成饭团……那个谁,水加太多了,我们要做的是便于携带的饭团,不是烧成稀粥”伍长、屯长们都手中举着柴火,在一片烟火弥漫的地锅中间撺掇,不时用柴火指着不按要求来的士兵就是一通厉喝。

“还有……那个谁,水太少了,能煮熟吗怎么都这么笨呢”

“……我们一群大男人,哪里会做饭啊……”

“不会做不会学么现在是奋斗时期,可没有nv人伺候你们,一切都得自己来等熬过了这段苦日子,两天大屋,好看的nv人都会有的那时候你们再也不用下厨房,天天都有婆娘给你们烹煮又宽又féi的ròu块吃——别想了,赶快干活”

营地在一片喧哗笑骂声中,粟米都变成了一锅锅粘稠的小米饭,然后在伍长的要求下,用洗干净的手团成一个个小儿拳头大的饭团。饭团粘粑粑金灿灿,很是好看。

郑冰,张扬,夏侯惇,张飞几人在远处看着热火朝天的营地,郑冰轻声问道:“如今的粟米本就不多了,熬成稀粥节约着用,或许还能维持几日。但这样全部做成了饭团……恐怕不到两天就吃完了……”

张扬看了一脸疑huò的郑冰,苦笑道:“这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如今董卓的各路合围大军都已经陆续赶到,我们必须要尽快从这里的山河阻碍之地跳出去,不然就是全军覆没——”

说到这儿,张扬一顿,转过身背起手望了一眼,暮sè炊烟中显得很朦胧的苍茫远山,语气一沉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轻装上阵,将一切不必要的辎重累赘都弃掉”

“也包括本来就不多的粮草车队?”郑冰眼神一动,小声问道。

夏侯惇上前一步,有些赞许地看了郑冰一眼说道:“不错。粮草马车对前进路面要求太高,而且行动迟缓,很不便于我们这样面临绝境的人马。所以如一就和我们商量了,既然粮草不多了,干脆直接全部做成饭团由大家伙儿随身带上,饿了就吃一口。这样我们人马脚步顿时便捷不下一倍,只要小心行事,能甩开追军直达洛水之畔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张飞也接口道:“是啊,是啊。能少带一点儿就少带一点儿,能把人拉过河就成了”

郑冰默默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时周仓从远处过来,向几人见了礼才说道:“主公,属下改装的多用抛shè机已经完成了一个样品,请主公和各位将军移步前往。”

张扬和夏侯惇几人都很感兴趣,不等废话,就跟随周仓的脚步,前往一片杂木遮掩下的山坡下,见到了周仓组织人力改装的新型“抛shè机”。

当张扬看着这台组装了一堆木制滑轮组,并用木销子和简易牟钉组合在一起的,跟后世的挖掘机有些相似的古怪玩意儿,纳罕地看着周仓问道:“飞豪,介绍一下这个抛shè机的功用吧。”

周仓自信就算是自己说出了其中的原理和用处,对于根本不动墨家机关术和张扬的那些几何算术理论的众人,丝毫不怕他们学了去。

这就是专业人士对外行人的优越感,知识产权和内涵都装在他的脑袋里,你们眼馋,你们眼红也没办法。因为光看外表,光听几句简介就想搞懂它的原理内涵,简直是痴人说梦

周仓指着并不算复杂,但很jīng巧的抛shè机对着张扬等人说道:“这里是可以折叠的,平日里行军就可以叠成一团,就算是丛林行军也不会碍事儿……这里是独轮,这里是双推手,这里可以chōu长放平,两侧还有挡板,可以铺上被褥放置伤者的。这样推起来很平稳也很方便……嗯,这里是才是抛shè板。由于有滑轮组和省力杠杆连接,只需不大的力就能将好几个人才能压起抛shè出去的石弹抛shè出去,很省力——”

周仓看了一眼随着他的讲解,除了比较淡定的自家师父,越来越惊异的众人,对张扬敬意地瞥了一眼,然后对着众人接着说道:“还有这里……”

说着周仓指了指末端留着销钉孔的位置,然后弯腰将地上一段同样留有相匹配的销钉孔的厚实木板跟末端相接,接着他在两个士兵的帮助下,把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杵做成的销钉从销钉孔穿过,再在铁杵两段加上简易的螺母固定,两段木板就牢固地连在了一起。

众人都míhuò不解这有什么用的时候,周仓才拍拍手上的铁锈,指着不远处同样规格的一对连接木板说道:“这些木板平日里可以放在这些抛shè机上一并带走,等到遇到过不去的河流,就将这些木板卸下来,用销钉把他们首尾相连,一直延展到河对岸。一辆抛shè机延展出的简易浮桥可以供人过河。三辆抛shè机串联,它的宽度就能让马儿安然通过,十几辆连着平铺,就是一条安稳的大桥。”

周仓说到这儿,有些自信地说道:“要不是材料限制,接的过长,容易因为木材不忿不结实,销钉脱落而造成事故。这种抛shè机就算是遇到黄河,大江这样的宽阔水脉,不用传也未必过不去”

看着自信的周仓,张扬心里有些埋怨他因此会引得夏侯惇他们生出的觊觎之心,但他却知道对于周仓这种对墨家机关术痴狂的人,骨子里对自己的作品和学识是有一种偏执的狂热的。不是说他们不谦逊,而是根本忍不住地想要炫耀自己的学问

张飞第一个忍不住上前对着这台草创的抛shè机就动手动脚的,夏侯惇也忍不住看着张飞的摆nòng。

“听着说的还真是不可多得好玩意儿,却不知道临到用的时候真的有这么好吗……”张飞一边头也不抬地专心婆娑观察,一边嘴里嘟哝道。

周仓听到张飞竟然置疑自己的得意作品,几乎忍不住要跳上去跟他理论,他有信心用他的专业知识,让张飞折服,相信这架抛shè机不是徒有虚名的。

张飞注意到了周仓的不忿,嘴角瞥过一丝诡异的笑容,张扬顿时明白了张飞的用意。

“看来你真是粗中有细,这会儿连jī将法都用上了。看你的样子八成是要将这台jīng妙的抛shè机的内涵结构都学到手,然后回去告诉刘备,然后装备你们的军马,提升战斗力的,从你那专注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张扬嘴角瞥过一丝冷笑,继续想道。

“不过,你也知道你是mén外汉,就算周仓说出了它的万般好处,百种结构,你也不可能记得住nòng得懂。于是你就装出对它不屑一顾的样子,想要jī怒周仓,让他jī愤之下将他本来想要保守的核心机密,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为的只是说服你承认这台抛shè机的价值……打得倒是好算盘,不过你遇上了我”

张扬心里冷笑了一番,就制止住周仓,看了一眼期待地等着周仓前去说服他的张飞,呵呵笑到:“天儿不早了,也该吃晚饭了吧……嗯,你听我这肚子都唱空城计了”

说着,张扬拽着周仓的胳膊就走,留下颇为郁闷的张飞。

“怎么不上钩呢……”张飞望着周仓离去的身影,瞪着眼想道。

而郑冰也没有立刻跟着张扬一起离去,也是凑过去细致地观摩着这台诡异的抛shè机,一边看,一边妙目飞转,似乎要将它的每一处细节,每一个结构都映入脑海中。

朝思暮想的美人儿在侧,尤其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张飞遗憾和苦闷顿时消散了大半。

郑冰专心地看着抛shè机,张飞就在一旁眯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身体的每一处,似乎要把美人儿每一处都跟他睡过的那些nv人比较一番。留着睡觉时,意*yin一下其中的**滋味儿。

郑冰终于瞥到了张飞灼热的目光,心中鄙夷了一番,但还是很有礼貌地向他投去了友好的一笑,然后迈着莲步盈盈而去。

张飞也不是情场初哥,自然看出了郑冰彬彬有礼的笑颜下无法掩饰的拒绝和冷淡。

张飞望着美人儿的倩影,有看着这台无法nòng明白的抛shè机,懊恼地叹息道:“难道,两样我都得不到么……”

夜sè中,张扬中军帐。

“主公,郑姑娘今天很专注地在抛shè机旁驻足了许久才离开……”苏宁向张扬禀报道,但目光却不由地瞥向了正在给张扬铺chuáng的晓蝶,看到张扬的目光投向他,他忙把目光收回来。

“……继续监视她们,只要她们有任何异常举动,随时禀报与我。”张扬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对苏宁说道。

苏宁向张扬重重一抱拳,低声到:“喏”

张扬缓缓起身,舒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道:“回去歇着吧。”

苏宁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晓蝶的背影,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主公,晓蝶妹妹的身子还没好,别让她累着……对身体不好……”

张扬这才注意到晓蝶不知何时起来了,帮他收拾起了chuáng铺,心中很心疼。他感jī地点点头,苏宁这才放心地向他一拱手离去了。

张扬轻步过去,晓蝶听见他的脚步声,停住手里的活儿,转身向他温柔一笑。张扬却是一个大步跨过去,将她柔弱的身体搂在怀里,心疼地嗔怪道:“身子还没好,就趁着我思虑问题走神的空档起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晓蝶幸福地任由他搂着,柔柔地说道:“妹妹去给相公烧洗脚水去了,人家又睡不着,就想把相公的chuáng铺给收拾了,省的妹妹回来还要忙活……”

张扬轻轻地低头ěn了ěn她那因为虚弱而有些发白的薄chún,温柔地说道:“我自己也能来啊,只要你能好好地恢复,相公再苦再累也是欢喜的……”

看着晓蝶闭着眼幸福的模样,张扬凑到她耳边笑道:“等你养好了身子,咱们夫妻三人共渡巫山,魂游三界如何?这么久都是晓娥一人跟我鏖战,那个小狐狸实力不俗,nòng的我腰酸背疼,竟然没来得及让我的心肝宝贝成为真正的nv人,享受孕育的快乐滋味……真是罪孽,罪孽啊”

晓蝶“呀”地一下睁开了眼,看着张扬戏谑的目光,她顿时红了脸,深深地把小脑袋埋入张扬的怀里,轻轻地捶打着他的xiōng膛,羞涩难当地嗔道:“相公——第一次……很疼吧……晓蝶,怕疼……”

张扬好笑道:“怕什么,哪个nv人不要经过这么一关?放心好了,相公会很温柔的。”

说着,他就不由分说地把晓蝶抱上踏,将她的外衣褪去只留下贴身小衣,强迫她睡下,并给她盖好被褥。

然后他坐在榻前,捏了捏她秀气的鼻梁,握着她酥滑的手儿,对她莞尔一笑:“还记得我刚到吴家堡的时候吗?”

晓蝶明亮的大眼睛扑闪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张扬拍了拍她的手,轻柔的目光抬起望着昏黄的油灯,追忆地说道:“那时候,也该是现在这时候吧,你们啊,就赖在相公身边不让我睡觉,听我讲那缠缠绵绵的爱情故事……呵呵……一晃半年多过去了,我一直忙着奔bō打仗,还真的再没有给你们讲过故事……”

说着,张扬温柔地看着晓蝶,轻声问道:“今天我就让你听着我的故事进入梦乡,好吗?”

晓蝶看着柔情似水的张扬,璀璨的眸子渐渐méng上了一层动人的水雾。她笑得很美,使劲儿地点点头。

张扬就开始一边轻拍着她的小手,一边用摇篮曲般轻柔动情的嗓音缓缓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mí茫的年轻人,在那个物yù横流,金钱至上的社会中找不到自己的心灵归。有那么一天,一个老神仙对那个年轻人说道‘如今我要送你去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里的河流山川,风俗习惯,一切都跟你现在的世界不同……而且那里战火纷飞,人命如草芥,去了随时都可能死于非命。但那里我也为你准备了很贵重的宝贝。你到了那里,可能立刻死掉,但若你命大运气好,就将获得这里你永远无法得到的刻骨铭心的爱情,亲情……你可愿意’。”

晓蝶大眼睛璀璨的犹如黑宝石一般,她天真地问道:“那个年轻人大营那个老神仙了吗?”

张扬点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年轻人来到了那个luàn世,一番bō折苦闷,去一个土匪窝当了俘虏,寄人篱下好不难受。但他也得到了老神仙赐予他的一双宝贝……从此,那个年轻人就再也离不开她们。饿了,有她们做美味的饭食。渴了,又她们奉上的甘甜酒酿……困了,可以搂着她们香软的身子入眠。倦了,有她们用心的体贴……”

“但年轻人开始还以为是理所应当的,但直到他被人陷害差点儿死掉时,却是那两个小丫头冒险来救他,愿意不顾一切地跟他远走天涯……那天起啊,年轻人才知道,老神仙是多磨厚道……后来,后来的事情就多了去了。千山万水的跋涉,枪林箭雨的艰险,雪地旷野的奇寒孤寂,他们都一起分担……三个人最终融合成了一颗心……”

张扬自顾地说着,再低头一看,却不知她何时已经甜甜地睡去。

而帐外,晓娥和郑冰却是各有感慨。

“这水凉了,我再去热一热——”说着,晓娥吸了一下鼻子,忍住滚滚而下的泪珠,端着已经不冒气的水盆,快步而去。

而郑冰却是神sè复杂地看了一眼帐篷,自语道:“他倒真的有些特别呢。”

听到外边晓娥的说话,张扬轻轻地将晓蝶的手放进被子里,起身出去,就见郑冰就要转身离开,张扬忙叫住她问道:“冰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吗?”

郑冰吸了一口气,对着他抿嘴莞尔一笑:“将军忘xìng倒是tǐng大的。奴家说了,今晚要沐浴更衣前来shì奉将军的啊。”

张扬细细一看,佳人果然似刚刚洗浴过的样子,如瀑的秀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披在肩上,身上的那件白衣也换成了红sè的狼毫裘衣,配着她那妩媚的笑容,xìng感的湿发,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有说不出的狐媚,说不出的dàng人心魄。

张扬深吸一口气,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然后正言道:“冰儿,没什么事儿的话,就快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就出发。”

说着张扬就径自地向帐篷里走去,后面立刻郑冰清脆的娇嗔:“将军留步,奴家却有些事儿要问将军。”

张扬一怔,回头看着她说道:“何事?”

郑冰犹豫了一下,才扬起秀美无暇的小脸盯着张扬郑重地说道:“将军是不是怀疑奴家是jiān细?”

张扬一愣,奇怪地说道:“怎么会呢?”

郑冰却是眼圈一红,道:“奴家昨夜起来如厕,就看见有人一直蹲在奴家院子里的角落里偷看。后来,奴家总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盯着奴家……所以,奴家就想到该是奴家来历不明,加上将军屡屡被伏击,所以就对奴家主仆起了疑心,派人监视奴家来了……”

张扬还未张口,郑冰又chōu泣着说道:“人家还未出阁,就如如厕、宽衣睡觉、脱衣沐浴,被旁人窥视了人家的nv儿身……奴家不知道该怎办了……”

张扬呆呆地想道:“顺溜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她给发现了呀……”

就在张扬不知所措时,就见晓娥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盆水,怒目而视地站在后面愤怒地看着郑冰道:“那个人就是我,你能奈我何”

————十面埋伏,本书第一个**就要来了炎河河岸的大战不过是浅尝辄止,而接下来却是绝对jīng彩的生死较量这一章5300字,给力啊大家有票的,不管是什么票,给两张慰问一下吧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郭汜也来了!

第四十章郭汜也来了!

郑冰面对怒目而视的晓娥,诧异了一下,美丽的眼眸跟她对视了一下,然后突然噗哧一下笑了:“晓娥妹妹大半夜不睡觉,盯着姐姐做什么?难不成怕姐姐偷偷出去给敌人报信不成?”

晓娥小嘴嘟哝了几下,哼了一声就不再看她,而是自顾地将热气腾腾的水盆端进营帐,轻声唤道张扬:“相公,,QUAnben,”

张扬点点头,然后就见郑冰擦拭了一下眼角晶莹的泪珠,向张扬盈盈一拜:“方才郑冰失礼了,还望将军莫怪。”

张扬忙虚扶起她,摇摇头叹气道:“要怪也怪我把这丫头给惯坏了。”

说着,两人都不自在地对视一眼,郑冰郑重地向张扬行了一礼:“奴家告辞了。”

等回到住处,郑冰才冷笑道:“果然对我起了戒心,不过没有证据,你们能奈我何?我可是满门忠烈郑泰的宗族孤女何况我一不飞鸽传书,二不潜伏出营,三不鬼鬼祟祟,你拿什么怀疑我?”

想到这里,她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虽然只是擦肩而过的淡淡一瞥,但给她留下了高深莫测感觉的徐厚,目光对着摇曳的油灯冷冷一凝道:“刘扬看起来并不怎么怀疑我,该是他从中作梗吧”

小莲铺好床铺,看到郑冰冷笑不止,吓了一跳忙问道:“小姐……”

第二一早,大军继续出发了。

周仓改装的那些多功能抛射机,此刻跟超大型号的双人推独轮车并无不同。而且为了受伤的小师母,周仓还别出心裁,开发出了载人功能。

在两面都是高高护栏的车上,铺上厚厚的两层被褥,上面再加上两层,晓蝶就安安稳稳地睡在上面。再加上多达六个精壮的汉子四周照看,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地形,晓蝶总能平稳地睡着过去,比起坐着颠簸的马车,舒服了许多。

走到晌午,张扬叫停,大家就靠在依山傍水之处歇息,然后大家都掏出随身携带的饭团,就着冷水啃了几口充充饥。

晓娥张扬也都吃的是这个。

两人一边啃着冷冰冰**的饭团子,一边相视一笑,看着彼此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的幸福笑容,毫无滋味的金黄粟米也变得格外香甜起来。

这时晓娥给张扬使了个眼色,张扬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往那儿一看,只见郑冰莲儿两人正拿着两个饭团子发愁,翻来覆去地看,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也不看看斗到什么田地了,还挑三拣四的,能有吃的不被饿死就是上苍眷顾了。没遇到我们,她们连这个还吃不上呢”晓娥骑在大马上,对着远处郑冰主仆二人不屑地一瞥,然后低下头继续大口地啃着手里刚吃了几口的饭团子。

张扬好笑道:“她们是富贵生活惯了,促擦单反或许还能容忍,但这种毫无滋味无法下口的玩意儿,她们怕是一时无法适应。手打吧手机站点da8)”

晓娥一边咀嚼着,一边对着张扬呶呶嘴,翻了翻白眼轻哼道:“既然心里这样维护她,昨晚她都自荐枕席了,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了啊?”

张扬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吃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若是你那个不够,这个也给你吃”

说着,张扬就把手里啃得一片狼藉的饭团子塞到晓娥手里,晓娥甜甜一笑就接下来,然后直接就着张扬啃过的地方,大口咬了一下,一边咀嚼着,一边对着张扬调皮地眨着眼含糊不清地说道:“相公这个味道就是不一样呢。”

张扬看着她纯真而妩媚的笑靥,没有办法地笑了笑,然后从自己马背上的背囊里掏出一个用厚实的麻布包裹好的马肉干,轻步走到郑冰主仆二人面前,将那包马肉干递给小莲道:“这是从轩辕关出发时随身带的,是徐厚亲手家多种香料腌制赛干而成的,很可口的,尝尝吧?”

小莲有些犹豫地看了郑冰一眼,郑冰却笑看着张扬说道:“如今大军缺衣少食,方圆百里有没有补充之地。这包马肉干现在可是好东西,将军该留着自己用,或者给晓蝶晓娥妹妹啊。奴家可生受不起。”

张扬摇摇头笑道:“放心吧,我那里还有的,亏待不了她们……”

说着不等小莲反应过来,张扬已经将布包放在了她手掌中,然后大步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可是国士郑大人的遗孤,刘扬饿着,也不能让为国家流过血的英雄的家人饿着——慢慢吃吧,想要的话,我这里还有”

郑冰缓缓地接过下联递过来的布包,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她一咬牙就解开了布包,露出里面色切的细如面条、带着诱人香泽的肉丝。

这些日子她们一路跟随,虽然也分吃过一些马匹的肉,但由于没有调料,做的实在不太可口,她们也没能吃下多少。

如今见到手艺如此地道的肉干,以前可能不屑一顾,但如今馋了好久了,小莲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郑冰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道:“想吃就吃吧,还做什么假啊。”

小莲不好意思地挠头一笑,轻轻捏起一条纤细的肉干放入嘴中,细细一咀嚼,顿时瞪大了眼睛,脸色变得很奇怪。

郑冰心里一紧,忙抓住小莲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有毒?”

小莲却是诧异地看着郑冰,笑道:“这肉干真得很可口呢。”

郑冰重重地舒了口气,随手捻起一条肉干,幽幽地说道:“就算他不下毒,有些人也巴不得里面有毒,把我们都毒死了干尽……”

就在郑冰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就见影字营的斥候快马而回。

“禀报主公,徐统领和我们在前方五里地的大头坡发现大批敌人的兵马,打的是郭字旗号,不下五千人马。徐统领带着弟兄留下潜伏,派属下折回报信,望主公快快决断”

张扬忙招来夏侯惇,黄忠廖化等人,迅速一商量,张扬就对斥候说道:“快些赶回去告诉你们统领,不必过多跟敌人大队人马纠缠。若是他们朝着这边来,利用地形狙击、延缓他们的步伐饥渴——我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应对准备”

斥候重重地向张扬一抱拳,然后把那匹疲惫的马换下,骑上波秀风字营牵来的一匹好马,一声嘶鸣就绝尘而去。

“郭?该是郭汜的大军也到了吧?”夏侯惇看了张扬一眼沉声道。

张扬点点头,然后对夏侯惇说道:“元让,再往前不到二十里地就是大龙沟了。而如今郭汜的大队人马赶到,那里怕是也已经有了埋伏,就算击溃他们这路人马,大龙沟也是不能去了,弄不好所有人马都交代在哪里了。”

夏侯惇点点头,问到张扬:“怎么走?”

张扬道:“渡过炎河,再到南岸去。避开郭汜的堵截,南下走山路,等待时机。”

夏侯惇皱眉道:“如今干粮不多,最多不过三日就断了粮,如今若不赶快度过洛水北上补充。在这茫茫山水间冬游……”

张扬道:“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今天渡过南岸去,明天再渡到北岸去不就是了。”

夏侯惇疑问道:“如今天气日暖,炎河宽阔,河水四季不枯,如何过得去?”

张扬淡淡一笑,瞥了一眼不远处巨型“独轮车”笑道:“不是有哪些多功能抛射机么?”

大军沿着炎河北岸继续前进,前行不到三里地,就听见前面的厮杀声。然后就见影字营的斥候来报:“主公,统领正在带兄弟们拒敌,请主公快些派人马相助”

张扬点点头,然后喝道:“黄忠,波秀带队前驱,廖化长枪营准备——”

“喏”

“喏”

“喏”

黄忠波秀,廖化三人纷纷抱拳出列,波秀黄忠迅速领着部属人马出阵,而廖化也指挥着长枪营准备结阵战斗。

然后他看了一眼夏侯惇说道:“元让,做预备队。”

夏侯惇也不多想,点点头道:“好。”

而张飞却是不满地嚷嚷道:“一点都不好凭什么把我给丢在这儿不管不问?你们不给任务,我自己去就是了”

然后张飞狠踢一下马肚子,就飞奔向前大喊道:“汉升,常德,等等我”

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周仓却是望了一眼自己的得意作品,轻声问道张扬:“师父……不让那些抛射机见见血?”

张扬摇摇头,轻声道:“还不是时候……把它们当成是秘密武器吧,留到关键时刻救命用的。”

片刻之后,前面就传来了惨烈的厮杀声。

“神臂营——准备——齐射”

“风字营,护住两翼”

“长枪营——结阵,举枪——”

“儿郎们,张弓——齐射”

“神臂营——火力压制”

“嗖嗖嗖——”

“啊啊啊——”

“儿郎们,冲垮他们”

“神臂营后撤远程火力掩护,保护长枪营侧翼”

“长枪营止步前五列准备——拒马”

“噗哧,噗哧——”

“长枪营前进”

……

“儿郎们,不要慌掩护撤退”

“风字营——追击”

……

由于隔着丛林山峦,看不清楚前面的厮杀场面,但却也听到真真切切。

“报——敌人已经撤退,波统领黄统领带人马追击去了”斥候飞马来报。

张扬点点头,然后带着部属前往刚刚血站过的坡地,满地都是怵目惊心的血泊和尸体,而张扬早已无动于衷了。

等了不过片刻,黄忠波秀带着人马回来了,很多人马带着伤,张飞也是跟血洗了似地,见到张扬就大声嚷嚷道:“直娘贼,前面竟然有埋伏,气死俺了上次就害得俺把大哥的两千人马折腾光了,这次又——直娘贼”

张扬还没开口,黄忠波秀就下马单膝跪地请罪,张扬没有怪罪他们,而是望着远处沉思道:“郭汜……你军中也有高人相助么?”

然后张扬沉声道:“救治伤员,周仓主持——准备过河”

而此刻不远处刚才伏击黄忠波秀的地方,一个文士和一个精干的大将接到快报,敌人已经折回去了,这会儿正在炎河岸逗留,不知有何目的。

那将正是郭汜。

郭汜对文士笑道:“这帮贼人到不可小视,不过如今十面埋伏,她们还往哪里逃?”。.。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一章 盗版的四渡赤水

第三十八章十面埋伏(二)—贾诩对敌的十六字方针

张扬夏侯惇的兵马一路前行,影字营和斥候队依旧四面搜索敌踪,坚决保证大部队行军路线不被敌人第一时间掌握,不然等董卓将近十倍与他们的四路大军全部抵达,、QUANbEn、

果然,张绣董越的大军虽然撤离,但还是派出了数量可观的斥候尾随张扬的兵马,张扬下达的命令就是:“这些小尾巴,坚决割掉”

影字营频频工作出现重大失误,虽然跟贾诩变*态而精致的掌控布局有很大关系,比如今天的炎河炮击事件,他们事先竟没有丝毫察觉。但失误就是失误,主公不怪罪他们,他们更加无地自容。

所以他们都憋着一口气,一等张扬下达了命令,他们就狠狠地发泄在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尾巴上。

来多少,我就割多少,割的你生活不能自理为止

董越张绣的斥候不出意料,回来的不到派出去时的一半,而且大多带伤。

这里是靠山沿河地界,有洛水这个流量巨大的谁买横亘,本就是中原少有的郁葱之地。山脉起伏,河流不绝,杂木丛生,在缺水干旱并且以平原为主的中原地区,这片地域是另类所在。就如下邳那密集分叉的水网一样,在徐州也是非常特别。

针对这样的地形,影字营如此的伏击方式,有打油诗为证:

有山有水有地形,有花有草有丛林。

有花有草有丛林啊,到处都是影字营。

到处都是影字营啊,纵身一闪就隐形。

隐了形啊,无处寻。敌人落单就没影。

暗箭飞镖如飞蝗,竹刺绊马和陷阱。

人来马来皆无回,暗影战士催命紧。

以此通告西凉军,夹起卵蛋快逃命

董越将这首打油诗狠狠地ru成一团,然后丢的远远的,愤怒地喝道:“只会躲在暗处伤人,济的什么事,算什么英雄当我西凉军无人吗敢正面再跟董越打一仗吗”

贾诩等董越火发的差不多了,才淡然地劝道:“他们不过是想让我们无法掌握他们大军的行迹,以此隐藏行踪,最后趁我们不注意,就突然将我们甩开,彻底逃脱出去。”

张绣接口道:“刘扬的影字营对于隐藏反跟踪却是造诣不俗,但郑姑娘带来的刺客堂精锐也不差,可以请他们帮忙压制刘扬的影字营。”

董越一愣,盯着张绣问道:“刺客堂?可是王越的天山剑派所属的刺客堂?”

张绣点点头,答道:“不错。这次多亏了他们帮忙,我们才得以步步占先机,将他们拖到了现在,困入了伦山炎河一界。不然,光凭我们这些人马,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们的。”

董越眼神一动,奇怪道:“他们天山剑派虽然也在西凉,但一向跟大汉朝廷和各路诸侯大员交好,与我们并无合作关系,为什么要帮我们?”

张绣看了一眼诧异不解的董越,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许久都没有相见的那张慈祥的脸,然后吸了一口气说道:“也许是他们看准了各路诸侯不能成事,想以此来讨好相国,作为投靠的见面礼吧。”

董越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问。然后自顾地看着贾诩说道:“如今,依照文和先生的计策,敌人的粮草已经绝大多数都被沉入炎河之底。而此处伦山地界方圆几十里鲜有大族人家,又是秋黄不接之际,他们根本无处寻找食物充饥。光凭这么一条,只要我们堵得严实,不等交手,几天之内他们就不战自溃了。”

然后他走进了贾诩,呵呵地笑道:“文和先生不愧是文优(李儒的表字)亲自向相国举荐的人,果然不同凡响。以次一役,文和就立下了大功,回去之后我必向相国为文和请功”

贾诩当然知道这是董越的可以示好结交了,想他一直不被重用,到了牛辅那儿更是被束之高阁,最后干脆被赶了出来,好不郁闷。

他也要拿俸禄养家的人啊,上面没有人顾着你,随时面对打压失业的威胁,可不是好受的。而如今董越这个实权派主动交好,他自然是欢迎的。

不过,贾诩知道董越包括董卓最后的结局肯定好不了,如今讨好他们效忠他们,那是生计所迫。但真的跟他们好到穿一条k子,那可就是自寻死路了

贾诩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向董越客套了一番,然后问道董越:“将军可知道其他几位将军的大军何时抵达?”

董越看着贾诩急切的模样,呵呵一笑,然后从袖中取出几封信笺,递给贾诩和张绣说道:“快了,快了。昨天来时刚接到郭汜的快报,他的五千精锐已经过了洛水,现在该是在大龙沟休整,就地狙击向大龙沟逃窜企图的敌人。

董越看着正抽出信纸飞快地浏览的两人一眼,背起手在他们身边缓缓踱步继续说道:“南边的胡轸五千精锐怕是最迟也得等到后天才能过河到宜阳。而东边徐荣……”

董越说到这儿,眉头一皱沉声道:“徐荣仗着年纪大资格老,竟然只管走他自己的,一路上竟从不与我们联系……这会儿也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去了”

贾诩眼神一动,点点头说道:“如今伦山的北面,西面,南面三路大军都已经陆续到位,再加上张绣将军的本部人马居中,已经像一只巨大的网一样,将刘扬夏侯惇的人马死死地困在了伦山。就算徐荣将军的大军不能赶到,凭着咱们南北中西四路人马,也足够将刘扬那只水中鳖给捞起来了——”

说着,贾诩看了一眼董越的脸色,董越听了贾诩的话,果然露出了知己的笑容。

“文和先生真是言之有理啊不知对今后的大军行动,无奈和先生有何看法?”董越赞许地对贾诩呵呵一笑,然后问道。

贾诩想了想说道:“稳扎稳打,步步紧缩。里应外合,(最后让他们)四面楚歌。”

“里应外合?内应在何处?”董越奇怪道。

张绣贾诩相视一眼,贾诩心中纳罕了一句:“那个内应就是用美色让你的爱将秦思死于非命的那个大美人。”

但嘴上贾诩还是恭谨地答道:“内应就是天山剑派这次领人前来相助的刺客堂堂主郑冰。”

“郑冰——刺客堂——天山剑派多绝色,绝色之中多刺客……郑冰身为刺客堂堂主,该是怎样的美丽——”董越听了贾诩的话,呢喃自语道。

晚上发的,电脑没电了,只能写这么多,不然明早7:00不能准时一更,更麻烦。下一章长一些吧。。.。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二章 《雎鸠》中的玄机!

第四十二章《雎鸠》中的玄机!

“难道是他们插翅飞过去的不成?”郭汜双目杀机地凝视着斥候,斥候吓得浑身哆嗦,唯唯诺诺到:“小的……小的……不知——”

郭汜身边的文士叫温和地向那斥候摆摆手,斥候如门g大赦地拔tui就跑,然后那文士对郭汜说道:“将军,、QUANben、”

这文士叫李恬,是徐荣帐下爱将李门g的同胞哥哥。门g恬乃秦朝名将,灭六国,并百越,北击匈奴,可谓战功煊赫。

他们父亲渴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出一个门g恬似地大人物光耀门楣,于是就将门g恬的两个字拆开倒了个个,哥哥叫李恬,弟弟叫李门g。

从小两兄弟都是文武双修的,只是哥哥李恬更偏爱一个人窗轩之下看书论道,而弟弟却贪玩好动、喜欢拿着竹枪到处捅人屁股。

开始两兄弟分别还没这么大,只是他们爹爹后来得了绝症仙逝了,家族也没落了。两兄弟没人管教,也就从此文武殊途,文理分科了。

李门g很能干,李恬很骄傲。李门g被人射死了,李恬还不知道。所以,现在李恬还能笑得出来,心情也大好。因为徐荣就要来了,马上就能见到快一年没见的弟弟了。

可是他却不知,弟弟已经成为了黄忠神箭下的亡魂,如今已经到地府签到了。不知道徐荣亲口把这个噩耗告诉他的时候,他会以怎样的方式昏厥过去。

期待啊……

郭汜看着温文尔雅怡然自得的李恬,“哦?”了一声,然后看着他轻声问道:“太清,怎么说?”

李恬轻轻捋了捋髭须,呵呵笑到:“如今一时春风返暖之际,就算是夜里和凌晨,河面的冰层也是禁不住人和马那么重的重量的。而我们的斥候却禀报他们是连人带马一起出现在炎河南岸,这只能说明,这是他们在过河之前就预留的疑兵,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分不清他们的主力所在。只要我们上当,南下追击他们,他们的主力就能从容地沿着炎河北岸,直接到达大龙沟——还是有机会过去的——”

郭汜低头琢磨半晌,才缓缓地点点头问道李恬:“先生以为我们该怎么做?”

李恬高深莫测地笑道:“不管他们南岸的疑兵,直接在炎河北岸密切留意贼人的动向,等待董越、张绣,还有即将到来的东面徐荣,南边胡轸的人马前来,然后就——”

说着李恬神秘地双手猛地一合,做出一个掐死的动作,郭汜眯着眼看着他,欣慰地说道:“若非太清为某解惑,郭某人就上当了。”

李恬谦逊地行礼道:“这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张扬夏侯惇却是望着东北方向,夏侯惇纳罕道:“我们都大张旗鼓地在南岸招摇了一天了,他们的斥候探子明明都发现我们了,怎么也没人来追?莫非其中有诡诈?”

骑在大马上的张飞却是哼道:“怕是那些贼人被我们打怕了,就算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也不敢来追了。”

张扬却是沉思片刻,然后抬头对夏侯惇说道:“不管他,按计划行事——去白龙峰,从二叠谷二渡炎河”

由于李恬说服了郭汜,张扬的大军一路前行几乎没有遇到障碍。虽然也有一些水鬼从河岔水浅的地方过河寻麻烦,但都被影字营轻而易举地消灭,然后丢到河里跟河水冻在一起,成了真正的水鬼。

将近一天两夜的奔赴,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茫茫星斗之下白雪皑皑的伦山最高峰——白龙峰

“一路真顺啊……但愿前面也能这样顺利就好了。”夏侯惇缓缓地提着缰绳,望着远处在夜色中仍然雪白一片的巍峨山峰叹息道。

张扬眯着眼,望着已经开始上冻、冰封一片,一条玉带似地蜿蜒,经过巍峨的白龙峰转入远处的二叠谷就抹去了身影的炎河,张扬不由地想起这一路北伐以来的种种艰辛,由衷地说道:“是啊,转眼间从轩辕关出发有一个多月了……就差最后几步路了——”

晓娥没有去照看一路休息的晓蝶,而是紧紧地策马随在张扬身侧。看着张扬深沉的远眺,听着他落寞的嗓音,她灵动的眸子一转,然后甜甜一笑,凑上前来柔声说道:“相公,接下来的路就算是再难走,不还有晓娥无怨无悔地陪着相公吗?就算是死,相公也不会孤单的。”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张扬心里一暖,但此刻可不是你侬我侬唧唧我我的时候,他深情地对晓娥点点头,然后对周仓说道:“吩咐下去,就在前面雪峰的低洼风小之处宿营。黎明十分,全体出发,去二叠谷。日上三竿,过河”

“喏”周仓抱拳出列,策马而去。

一路强行军,彼此都是无话可说,郑冰也变得很沉默。

这时,她眼神一动,上前看了一眼张飞,夏侯惇,最后把目光落在张扬身上,柔声道:“如今敌人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炎河东北,暂时追不上了……这几日行军之途太过寂寞,奴家看各位将士都是身心俱疲,不如奴家演奏几曲,也好供将士们消遣苦闷……”

张扬还未开口,张飞就眉开眼笑地拍着手欢喜道:“好啊好啊,冰儿姑娘的琴技世间少有,就连大哥也是挑剔不出半点瑕疵的。那可是胜过天宫仙乐的天籁之音。只要冰儿姑娘一曲下来,保准儿这下半死不活的混小子马上生龙活虎的,打起仗来嗷嗷叫”

郑冰看到张飞这么卖力地替她说辞,晦暗中她优雅的嘴角飞快地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掩口笑道:“奴家哪里有张将军说着这般好……”

张飞忙瞪着眼说道:“以冰儿姑娘,才学容貌修养还算不得好,那天底下就美人能受得起赞美之词了”

晓娥没好气地向张飞努了努嘴,翻着白眼鄙夷地轻哼以了一声,然后把亮晶晶的目光投向了张扬,一副威胁他不许他点头的样子。

张扬头疼不已,但又是还未开口,就听夏侯惇说道:“夏侯惇自然是洗耳恭听的。郑姑娘琴艺无双,能听一曲就是难得的福分,何况是三曲四曲呢”

张扬无奈地晓娥一笑,似乎在说:“二比一,就算是我反对也无效了。”

晓娥向他吐了吐舌头,扭头不说话了。

众人望着惨淡的星空,听着郑冰天籁一般悠扬醉人的丝竹之音,再加上佳人空灵美绝的嗓音的淫唱。几日来无休止的奔波,就冷水啃饭团子的压抑和苦闷一下子消减了不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其他的大头兵也就听着曲乐和动人的嗓音,却不知淫之何物,但张扬,夏侯惇,晓娥,张飞都是读过书的,自然能听懂,都相视一眼,有些纳闷:一个姑娘家,弹这个做什么?

晓娥却是嘿嘿笑声笑道:“郑姐姐思春了呢。”

星河浩淼,琴声悠扬,歌声缕缕,听的人如痴如醉,但弹琴的人却是心里忐忑不安。

一曲歌奏罢了,郑冰蹙眉思虑着:“周围到底有没有我留给张绣贾诩的刺客堂的人马呢?那个郭汜废物一个,一路上竟然没有一丝举动。若贾诩张绣再不来,瓮中之鳖可就要爬出去了,那时候就等着董卓的雷霆之怒吧”

郑冰正想着,就听见张扬张飞夏侯惇的热烈掌声,然后是那些大胆的士兵轻佻的交好和口哨声。

“姑娘你好美,嫁给我吧,我一辈子只爱你一个”有士兵吹了口哨还不忘大大咧咧地开玩笑。

“哈哈哈——”那人大胆的表白顿时引起了一片善意的哄笑。

莲儿脸色很不好看,而郑冰也是脸儿一红,向着张扬等人盈盈一礼:“奴家累了,要告辞了。”

张扬忙道:“冰儿回去吧。不要太在意他们的话,都是爱热闹的毛头小子,瞎起哄”

郑冰咬着嘴混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带着莲儿莲步而去。

晓娥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地笑容道:“连一个大头兵都敢调戏她,她自己还倒装清高,给谁看啊——”

张扬白了她一眼,小声道:“是不是你撺掇着人捣蛋的?”

晓娥眼眸中“呀”了一下,然后亮晶晶的眼睛眨了眨,忙辩解道:“人家哪里有啊。”

张扬也不再问,而是招来潜在暗处的苏宁问道:“刚才是谁起的哄?”

苏宁道:“是白池。”

“白……”苏宁的口音有些方言的味道,张扬不免听岔了。却听苏宁又说道:“白池的哥哥白水是我们的人。”

张扬这才想起亮剑行动中牺牲的两个人,就有一个是白水,如今他的名字都已经写入影字营忠魂簿了,张扬没事就翻一翻,自然有印象。

“主公,需要属下怎么做?”苏宁看到张扬出神,沉声问道。

张扬一听语气就知道苏宁想岔了,忙摆摆手道:“本就是玩笑话,当真做什么。不过以后这种玩笑还是少开的好,女孩子脸皮可不如他们那样人的脸皮刀枪不入。”

夜半三更,贾诩张绣突然被叫醒,来者正是郑冰留下的刺客堂的精锐骨干,是一个精通音律,负责接收琴箫传讯的王牌女线人。

一路上,她跟同伴一路尾随郑冰他们,今日郑冰才有机会弹琴传音,她自然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回来禀报了。

“刘扬他们大部队都到白龙峰了,过了二叠谷就能直接穿过大龙沟了……郭汜到底在做什么——”纵然是贾诩心智修养超群,此刻也忍不住怒道。

然后她急切地看着那个一身紧身玄衣,俊美动人的女刺客说道:“黄姑娘,郑姑娘今天弹得是什么曲子?”

女刺客抱拳道:“只有一首。是抚琴淫唱的诗经中的乐章。”

贾诩心思一动,凝视着她问道:“有哪些……”

女刺客略一犹豫,有些羞涩地答道:“是……国风里的雎鸠——不过小姐反复淫唱了‘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贾诩不去看诧异的张绣,而是自顾沉淫道:“这几日,刘扬先是在河南,然后到河北,然后又是河南……南北,左右,反复,反复……”

然后贾诩惊道:“刘扬又要过河”

张绣惊道:“现在怎么做?”

贾诩急道:“连夜通知董越,郭汜,要他在大龙沟准备截击北渡炎河的敌人”。.。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三章 董扒皮!

第四十三章董扒皮!

郭汜接到张绣的连夜快报,惊得一身冷汗,慌忙穿好披挂就召唤大军沿着炎河北岸星夜奔驰,务必要感到刘扬的前头,,qUAnBEn,

也许别人不知道大龙沟的底细,以为大龙沟防备严密,是易守难攻不可逾越的天堑。但郭汜确实有自知之明的,大龙沟的设防就是外强中干,只要很狠劲儿就能冲过去的纸老虎

这次出来的八千兵马,出去阵亡的约九百多,带在身边的不下六千,大龙沟只有不到一千五百人马。

张扬夏侯惇若是识破了大龙沟的虚实,或是愣头青不要命地冲击,大龙沟真有崩盘丢失的危险。

若是贼人从自家驻守的大龙沟逃出生天,到洛阳城下耀武扬威,相国一怒倒霉的可就是他郭汜了。

所以,大龙沟万万不得有失啊

李恬听到外边的动静,慌忙穿衣出了营帐对郭汜问道:“将军,出了何事?”

郭汜随手接过卫兵递来的腰刀,“噌”然长刀出鞘,刀面印着篝火发出的刀光直刺李恬的眼睛,李恬一惊,就见郭汜瞥来冷冷一瞥:“敌人大部不仅在南岸,而且都快到大龙沟了你真是神机妙算啊”

说着,郭汜冷哼一声,头也不抬地转身就走,同时厉声喝道:“通知全营,火速奔赴大龙沟”

“喏——”远处昏暗中一片讲笑的附和声,然后一片刀戟之士迈着沉重的步子,迎着冰寒的夜风,向着黑暗中进发。而李恬却是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呢喃道:“这是……”

然后他苦笑着摇摇头,也大步跟了上去。

而此刻,董越营帐中,亲自出马前来通报消息的女线人黄姑娘,正郑重地说完白龙峰的紧急情况,却见董越丝毫不着急,而是眼神灼热地盯着她的身体看。

黄姑娘见到董越如此淡定,不由焦急地说道:“小姐让奴婢连夜送来急报,刘扬大军不出明日就将抵达大龙沟,一旦让他们过去后果不堪设想,还望董将军快快发兵前往,堵住贼人的去路啊”

董越却是眯着眼缓缓摇头一笑,双眼盯着一身紧致玄衣下窈窕曼妙的身躯,看着她被黑衣映衬的愈加雪白的靓丽容颜,笑着说道:‘急什么,郭汜不是里的更近么,他们的人马足以让刘扬过不了大龙沟。’

黄姑娘还想再说,就见董越的目光狠狠地在她胸前的隆起上看了几眼,然后目光灼灼地问道:“姑娘贵姓?今年多大了?”

黄姑娘一愣,虽然心里担忧坏了小姐的大事,但也知道不能得罪了这个西凉军实力派,于是压住心头的怒气,抱拳恭谨地答道:“禀董将军……奴婢姓黄,今年十九岁了……”

董越点点头,目光依旧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满意地颔首笑道:“天山剑派多绝色,绝色当中多刺客,看到姑娘的姿容,我就知道此话果然不虚啊……”

黄姑娘诧异地看了一眼嗟叹不休的董越,但是忍住了疑惑,依旧郑重地抱拳道:“还望将军以正事为重,速速发兵——”

董越摆手打断了她的话,直接从座椅上起身,含笑着向黄姑娘走来,一边走一边搓着手笑道:“姑娘该还是处子之身吧?你们天山剑派有些暴殄天物了,姑娘都十九岁了还未嫁人……实在是苦了姑娘了,不如姑娘就随了我吧,我会好好疼爱姑娘的成了我的人,每天锦衣玉食、呼奴喝婢,岂不比风餐露宿、刀口讨生活的刺客女线人好得多?姑娘还犹豫什么?”

黄姑娘一惊,知道董越怕是对自己起了色心,不由警觉地后退了一步,手握着袖中的短刃,对着缓缓靠近的董越沉声道:“将军,还请以正事为重。da8\手、打\吧再不出兵,刘扬过了大龙沟,将军就不怕相国怪罪——”

董越好笑地哈哈大笑起来:“我与相国可是本家亲戚,就算是放过刘扬过了河,也轮不到我背黑锅。不过姑娘能替我考虑,董某人真的很感动呢。”

说着,董越就一个箭步跨上前就要去抱住黄姑娘,一边像狗一样用鼻子在她的身上乱嗅,嘴巴像猪一样在她胸前的软肉上乱拱,一边还含糊地说道:“你都这么动人,你们家堂主郑姑娘又该是如何国色天香呢。今天先要了你,改天再回西凉向王越提亲,让你和郑姑娘一起过门儿就是了……”

而黄姑娘奋力地挣扎着,沉声道:“将军……刘扬要过河了……正事要紧……”

董越依旧不听,大手已经按在了她柔软的tn儿上粗鲁地ru捏着,大嘴已经开始贴上她的混瓣,想要撬开她的贝齿墙,将舌头探进去。

黄姑娘终于忍无可忍,奋力地将袖中的利刃刺出,董越只感觉胳膊上一阵剧痛传来,他慌忙松开黄姑娘,却见胳膊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开裂,添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此刻正咕咕地冒着鲜血。

而她则脸色酡红,衣衫凌乱地躲在一旁剧烈地喘息,手中拿着那把伤了董越的带血的利刃,正脸色难看地警戒着董越。

而里面的动静也惊动了外边的护卫,立刻有一大群铁甲战士涌了进来,将黄姑娘团团包围。

董越望着哗哗地躺到地上的鲜血,又看了一眼被她弄得眼波如水,**剧烈起伏,又恨又怕的黑衣女子,冷笑道:“够味道,我喜欢”

说着,他厉喝一声:“来人啊,擒住她”

然后就见一阵呼喝,那些黑衣人就要一拥而上,而黄姑娘却是作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的大胆举动。

她将手中带血的利刃紧紧地横在雪白的脖颈下,毫无畏惧地对着董越和扑来的甲士,厉喝道:“再过来,我就自刎”

董越双眼一缩,一扬手就止住了甲士的脚步。

他眯着眼缓缓走近,对着黄姑娘冷笑道:“想威胁我?”

黄姑娘咬牙切齿地对着董越说道:“就算是死,我也不回让你得逞的”

董越一诧异,讥讽道:“天山剑派的女线人何时变得这样洁身自好,卖艺不卖身了?说白了,你们不过是王越养的一群体面一些的ji女,结交大族高官,用皮肉换取朝堂支持,用肉*体换取金钱线报,用美色和床第功夫暗杀目标的高级ji女用得着这样要死要活的么?跟了本将军,以后你就不必隔三差五地被派去跟不认识的男人睡,而且不必担心何时就会被识破身份而被人毁尸灭迹。锦衣玉食,福禄双全,难道还亏待了你不成?”

黄姑娘浑身打哆嗦,但依旧不肯放松语气:“我们如今跟以前的刺客堂的不一样……掌门已经……”

董越已经听不进去了,而是冷冷地盯着她问道:“你到底从,还是不从”

说着董越就将手高高地举起,那些铁甲战士也都将手中的刀随着他的动作缓缓举起。只要董越一声令下,这些人就将狠狠地扑过去。

黄姑娘,眼角滚落了凄婉的泪珠,但她依旧坚决地摇摇头,凄哀地说道:“我们门主是秦妍不是王越,我们刺客堂也不再是以前的刺客堂,我们是女人,但不是ji女今天不是,以后永远都不再是——”

说着,她决绝地将利刃狠狠地划破了自己的喉咙,一股鲜艳的梅花迸溅而出,直接飙上了高高的帐篷之顶。而她已经软软地倒地,倒在了用她自己的鲜血染红的地面上。

董越看着她汩汩地向外飙血的脖颈,看着已经流淌到了自己脚下的血流,阴鸷的目光盯着她的尸体看了良久,才呢喃道:“虽然不能享用了,但却可以拨了人皮永远留在我身边。虽然脖颈处被划破了有些遗憾,但看她的吹弹可破的脸蛋和脖颈,就可以看出她的肌肤还是很滑腻娇嫩的,乃是难得的上品啊……”

说着,他就一转身喝道:“快去找人,将这女子给我脱*光洗干净了,尽快拓皮,还要赶路呢”

“喏”自有甲士抱拳转身快步而去。

看着榻上水气缭绕的硬榻上一丝*不挂的雪白的尸身,董越细细婆娑品味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比起在洛阳城里被灭族的那些达官小姐家的千金的肌肤还要白嫩,看来我们西凉虽然蛮荒了些,可也是很养人的啊,不然哪里去找这样水嫩的女孩儿——”

说着,董越就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对着一旁几个穿着白衣围着白围巾的人点点头:“开始吧。”

那些人点点头,于是分工明确,三人按住她的身体,两人开始拿起小巧锋利的小刀,自她的头皮上划了一刀,然后在刀口处滴了几滴透明的液体,然后很熟练地沿着刀口掀起了她的头皮,然后熟练地轻轻一番撕拉,她的脸皮头皮就连着如瀑的青丝被完整无缺地剥了下来。

她那原本无暇美丽的容颜也变成了血糊糊恐怖的一片。接着是脖颈,然后是双肩,最后一直拨到她的脚跟,一张血淋淋还冒着雾气的少女人皮就这样从她的身体上分离了出来,旁边只留下那句已经看不出丝毫美感的模糊血肉。

而董越却是津津有味地在一旁吃着点心喝着茶水,像看戏一样看着一个如花的少女变成恐怖的血肉。

最后清洗干净,一张完整的人皮就交到了董越面前。

董越眯着眼细细地在人皮上婆娑,又望了一眼已经不héng人形的血肉,满意地笑道:“干的不错,走吧。以后一定要去西凉,去看看天山剑派的美女去”

董越的大军出发了,在他们后面的荒野上,一具血肉正在冰凉的寒风中沉沉睡去。不知道第二天会不会有野狗乌鸦来吞噬她这残缺不全的肉*身。

而远在白龙峰的郑冰却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莲儿忙披上衣服点灯,柔声问道:“小姐,作恶梦了?”

郑冰接过莲儿递来的丝巾擦了擦淋漓的汗,喘息了几下点点头,然后突然奇怪地呢喃道:“我们这次相助董卓到底是不是与虎谋皮,反而伤到了自己呢……”

莲儿笑着安慰道:“董卓石头老虎又如何?若是董卓敢对我们不利,小姐看不顺眼了,剥了他的虎皮不就是了。”

郑冰深吸一口气,莲儿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又睡下了。

第二日不到破晓,张扬的大军就出发,当他们从二叠谷过河之后,行了不到两里地,就听见斥候厉声来报:“报——前方大批敌人靠近——不下万人——旗号是董和郭”

张扬夏侯惇对视一眼,张扬沉声道:“来得好快——”

然后他朗声道:“黄忠——”

还没喊完,就见夏侯惇止住张扬,郑重地说道:“如一,这次我来打头阵”

张扬跟他对视了一瞬,点点头:“小心。挡一阵就撤,我们再到前面三渡炎河。”

夏侯惇提起缰绳转过马头,轻声道:“夏侯惇去了。”

夏侯惇带着本部两千五百人马和张飞一道,迅速地跟郭汜董越的大军先锋队碰上了。

“击溃他们”郭汜一夜奔波,此刻已经人困马乏,双眼红的跟兔子似地,但大敌在前,根本顾不上休息了,只能一鼓作气将敌人堵回去,保证大龙沟的安全在手

张飞暴喝一声,扬起手中的丈八蛇矛,对着黑压压一片压来的大军喝道:“张翼德在此,来吧”

说着,张飞就狠狠地踹了一下马肚子,就一勇无前地单人单马向着对方的千军万马杀了过去

“翼德——”看到张飞如此莽撞,夏侯惇不由地大急,然后高声喝道:“兄弟们,杀啊”

“杀啊”夏侯惇的陈留兵一往无前地跟随夏侯惇,向着五倍于己的敌人冲杀而去。

董越,郭汜都是冷笑不止。他们不怕战,就怕敌人一直跑路,撵都撵不上的那种。如今敌人自投罗网,胆敢两千多人,就敢扑击他们的两支人马的一万多大军,简直是正合他们的心思

“一个不留”董越意气风发地拔刀大喝道。

而张飞却在夏侯惇大军的保护下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刺入了董越大军的阵地。张飞犹如狂神在世,高声大喝,震得很多马受惊之后连蹦带跳,把他们背上的士兵都给甩了下来,顿时张飞所过之处皆是人仰马翻,好不壮观。

“哪里来的黑厮,受死”董越冷喝一声,没有去叫铁甲战士拱卫,而是一策马勇敢地向张飞扑了过去。

“直娘贼——胆子倒挺大看俺不扒了你的皮”张飞见到有人毫不畏惧地向他挑战,大盛怒喝到。

“好汉子,从来都是我董越扒别人的皮,敢拔我的皮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受死吧”董越大喝道。。.。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四章 十面埋伏,可以开始了!

第四十四章十面埋伏,可以开始了!

“好汉子,从来都是我董越扒别人的皮,敢扒我的皮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受死吧”。qUanBen。

骑兵对决可比不了步兵对决那样讲求阵法队形,因为太难。

两只骑兵占到几乎半数的大军交织在一起之后,就是一场混战,虽然夏侯惇原先的目的只是拖住他们,但一旦交上或被数倍于己的敌人纠缠上,底下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不想打也得陪着打。

张飞的狮吼功很是了得,又是一身超强的爆发力,谁人能受得了他那不要命地猛磕啊。

往往跟他角力的人都一个回合就被他震得兵刃脱手,人也直接飞出去,使得张飞能顺利地在浆糊似地阵列中如鱼得水,一直杀到董越面前。

单挑或许他会输给高手榜上排名靠前的成名高手,但战阵混战厮杀张飞绝对是数得着的好手。

张飞和董越嘶叫着将手中的兵刃狠狠地击在一起,董越只感觉浑身一颤手腕一麻,若非苦练家经验,手中的长刀铁定飞出去了。

董越暗暗心惊张飞的蛮力如此了得,不敢托大,只得咬紧牙关跟他硬磕了几个回合,然后厉声喝道:“董再(书友“动仔”的龙套,希望喜欢)铁甲军”

“属下在”一声炸雷般的吼叫,骑兵阵后那静静立在那儿的巨人铁甲方阵就吼叫着迈着地动山摇般的步伐缓缓而来,就像一座铁甲和肉身组成的移动小山一样,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就在张飞望着这些高大威猛,全身重甲的巨人一愣神的瞬间,不敌的董越就飞快地一闪而过,逃出了张飞的必杀范围,藏身于巍峨的巨人铁甲阵后面不肯轻易现身了。

“杀——”董再手持锋利厚重的金雀开山斧,暴喝一声就带着跟他一样力大无穷的铁甲战士,列着整整齐齐的队列山岳一般向张飞威bi而来。

张飞一皱眉头,望着阵后犹在大喝着“杀了他”的董越时,忍不住大喝道:“都给我闪开,一群废铜烂铁”

张飞说着就扬起丈八蛇矛毒蛇般刺向了铁甲一片的人墙,却是一片尖酸刺耳的声响中,丈八蛇矛的矛尖在铜墙铁壁的铁架上狠狠地划过,一条耀眼的火龙闪过,却是在他们厚重的灰色铠甲上留下了深深的白痕,但根本伤不了他们

张飞大惊,随之铁甲长城就迎面而来。

“杀——”动仔大喝一声,前列的铁甲兵纷纷举起手中的厚重砍刀毫不留情地向着面前挡路的障碍砍去,虽然目标是张飞,但其他近旁的人马也都不能幸免,纷纷撞在铜墙上然后惨叫嘶鸣声中血肉横飞。

这种专门对付草原骑兵的大刀阵,张飞还从来没见过,被这种一片刀光过后,不管是人还是马都被狂风暴雨撕成碎片的场面,震撼不已。

这该是多么恐怖的战斗力啊。这巨人的力量,这不可撼动的阵型,这根本无法破除的厚重铁甲简直是无坚不摧的杀人利器

怪不得董越能在匈奴人的地盘上打草谷,杀得匈奴人不敢直面,这两百铁甲勇士还真的是人间利器啊

张飞望着血肉横飞惨叫嘶鸣,看着由于跟铁甲剧烈摩擦,而变红的似乎要融化的矛尖,张飞心里也是忍不住一阵震撼:“这比刘扬的长枪营还恐怖,再不走,就要被这群怪物连人带马给碎尸万段了”

张飞不是那种不要命死拼的莽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在一切都能再来是张飞,乃是刘备关羽的为人处事原则。所以,这些年来他们屡屡碰壁,却能一再崛起沉浮,一只间知道今天。

乱世犹如股市,不是看哪个大户能赚多少钱,而是要看哪个散户能坚持到最后。乱世也是一样,跌宕起伏、变幻莫测,很多豪杰英雄像流星彗星一样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但开始弱小的,但能坚持下去不死的小强,熬到最后都是媳妇熬成婆,大多能有一份不错的成就。

刘备就是这方面的专家,熬啊熬啊,就熬成三分天下的开国英雄了,但前提是活着

张飞丝毫不犹豫,狠踹马肚子就脱离了险境,还不忘回头厉喝一声:“回头再收拾你们”

张飞击杀一片挡路之敌,跟一身是血无人能敌的夏侯惇汇合一处。

夏侯惇看着铁甲阵到处,自己人马皆是碎尸一片的惨状,心中一沉,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能打了”

张飞也是心有余悸地说道:“那就撤吧,随着刘扬的大军,咱们三渡炎河只要过了洛水咱们就赢了,谁还管这些破烂货”

夏侯惇没理他,而是扬戟将冲过来的一个西凉军击杀,然后抹了一把满是鲜血的脸颊,大声喝道:“我来掩护,所有人都撤退”

说着,夏侯惇沉喝一声:“翼德,帮我殿后”

张飞大声道:“好”

夏侯惇张飞拼命地在阵中搅和,策应被缠住的兄弟脱离胶着战场提供充足时间。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雷动的马蹄声,却是波秀和黄忠的人马赶到了。

黄忠的神臂营向着董越的后方人马抛射出一片箭雨,顿时落马一片。同时波秀攻击西凉军侧翼,里应外合之下,总算是救出了夏侯惇的残破余部,一起沿着炎河向东而去。

董越郭汜的大军穷追不舍,但追到张扬用周仓改装的那几台巨型抛射机阵地前时,顿时碎石弹雨铺天盖地而来,加上神臂营的密集箭雨,长枪营的严阵以待,损失不轻的追兵不得不含恨作罢,眼看着敌人离去。

浏阳大军离去,张绣,董越汇集,董越一边饮酒一边呵呵笑道:“郭汜已经感到大龙沟驻防。而刚刚传到线报,胡轸的人马已经赶到伦山,徐荣的人马天明前就能赶到这里。自此,我们五路人马就聚齐了十面埋伏之下,刘扬必将四面楚歌啊”

然后董越起身举杯高声笑道:“来来来,贼寇灭亡在即,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干杯”

张绣贾诩听到胡轸徐荣的人马也都赶到,都点点头轻轻地舒了口气。

而张绣却是由于担心郑冰的安危,刚舒完气就皱起了眉头。

董越奇怪地问道:“张将军,怎么了?难道贼寇覆亡,张将军不高兴,不欢喜?”

张绣忙掩饰地一笑,连道不是,只是想起了死难的兄弟,董越这才作罢。

而张绣低头淡淡饮了几杯闷酒,然后挺杯抬头问道董越:“黄姑娘去将军那里送信,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董越手中的酒盏一顿,然后有些不自在地对着张绣呵呵一笑:“那个……黄姑娘啊,传完信就告辞了啊,片刻都没有停留……”

然后董越捏着下巴,装腔作势地看着张绣奇怪道:“莫非黄姑娘路上遇到了贼人潜伏的人马,被暗害了?”

张绣眉毛一动,自然不肯信董越乌鸦嘴的猜测,自顾摇头笑道:“黄姑娘乃是刺客堂的好手,不仅潜藏跟踪本领一流,而且精通音律书画,是个难得的人才……那时候留洋的大军都在南岸,如何害的了黄姑娘。何况黄姑娘一身本领,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的……她该是回去监视刘扬了吧……”

董越装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同时望了望胸膛,心中好笑道:“你们谁也想不到,你们的黄姑娘在我怀里藏着呢。”

摆脱了追兵,用抛射机架起浮桥过了河,此刻他们又站在了炎河南岸。

“三渡炎河了。”张扬望着河对岸远处隐隐显现的敌人斥候,背手而立不喜不悲地说道。

张飞却是看着张扬,后怕地说道:“董越手下的那伙铁甲巨人真的很难啃,上次你的长枪营没跟他们硬碰就很明智”

张扬看了一眼张飞笑道:“他们虽然坚不可摧稳如磐石,但缺陷局限也太多。灭了他们只需费些心思而已。”

张飞愣道:“你有办法?”

张扬点点头:“一片泥淖之地,就能把他们全部吞的渣子都不留对付这些笨拙的破铜烂铁,我有的是办法……”

夏侯惇点点头,问道:“如一,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快要断炊了。”

张扬道:“四渡炎河,以战养战。”

傍晚时,张扬大军刚刚安稳下来,就见影字营斥候快马来信:“西南方五里处,有大批西凉军,大约八千精锐”

张扬一愣,凝声问道:“什么旗号?”

斥候道:“是胡”

夏侯惇沉淫道:“该是胡轸来了他们还真的肯下血本啊。看来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bi啊。”

张飞一听就嚷嚷道:“咱们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便是”

夏侯惇苦笑着摇摇头:“胡轸也算是一代名将了,是在西北草原上杀出名来的,是董卓手下少有的悍将。而且他手中有一只精锐的弓弩队,装备精良,都是西凉天山派一品堂的良弓劲弩人数不下两千人,都十分善射很难对付”

张飞奇怪地嚷嚷道:“既然董卓手下这么多能征善战之辈,那为何,当初他跟大哥我们一起在张温皇甫嵩帐下听宣,讨伐黄巾时,他的西凉军吃了那么多的败仗呢?”

夏侯惇叹道:“那不过是董卓用来遮掩世人耳目的伎俩罢了,董卓的心机深沉啊。”

而一只不发言的黄忠这时却是抱拳上前到:“末将愿帅神臂营跟胡轸的弓弩队一较高下”。.。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五章 元俭,你还记得你的处女成名作吗?

第四十五章元俭,你还记得你的处nv成名作吗?

新的一天又降临了,暖暖的旭日,将整个中原大地都笼罩在一片温暖之中。\\.qВ五、c0m\首发

若是此时从万米高空上往下俯瞰,就会发现,在一片雪峰皑皑,冰河萦绕,丛林杂生的洛水以北的辽阔大地上,六条长龙正在山水之间爬行。

其中一只长龙依山傍水,时隐时现,处于大地之央,他们正是张扬夏侯惇的北伐联军。

而其他五条长龙正在以不同的速度,从不同的方向,向着中间这条长龙合围而来。五条长龙分别是,西北向的郭汜,正北向的张绣,西南方的胡轸,东北向的董越,东南向的徐荣。

五路大军,气势汹汹。张扬大军艰难爬行。时间在一点点推移,五路大军的包围圈也越来越紧密。

但中间四面楚歌的孤军,甚至是疲军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而是拖着疲倦的身体,艰难地向着前方靠近,向着哪怕是有一点点曙光的生命之mén靠近

哪怕沦为了困兽,哪怕是饥寒jiāo迫,不到最后一刻,他们绝对不会屈服

“将士们,今晚四度炎河,倒是敞开肚皮好好吃吧出发——”张扬骑在马上,朗声笑道,然后引发一片欢呼。

这时徐厚脸sè沉重地奔过来,向张扬小声禀报道:“主公,北岸滞留的影子刚刚传来飞讯,徐荣的五千大军已经到了宜阳,现在怕是已经距离我们这儿不到三十里的脚程了,天黑之前就能与我们相接——”

张扬点点头,徐厚瞥了一眼众人,有小声进言道:“如今董卓的合围大军全部抵达,在如此狭小的伦山之境,再不跳出去,恐怕有全军覆亡之危啊。”

张扬叹了口气,语气还算平淡地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来了正好,上次黄忠一箭shè偏了,这次一定要shè穿他的脑mén。”

徐厚知道张扬身为一军主帅,是不能有任何沮丧情绪的,虽然张扬表现的冷静淡然,可徐厚知道他的真实内心绝不是这样的镇定。

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就算是英勇无敌的楚霸王项羽不也落了个众人离散,乌江自刎的败局。他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们年轻的主公,不是不焦虑,而是没有资格焦虑啊。

这时廖化和黄忠结伴而来,先是简单见了礼,廖化才一抱拳沉声道:“主公,吃的差不多尽了,已经出现了体弱的将士体力不接昏倒了。”

黄忠也脸sè沉重地说道:“我们的马几天没有好的草料,再这样下去,光吃枯黄的野草,怕是……不行的。”

张扬转过头,目光看向不远处正在地上休息的士兵和远处打着喷嚏摇着尾巴的马儿。无论是人还是马,都已经瘦了。包括他自己。

瘦了也就瘦了,不光他的气质却是比从轩辕关出发时出众了不少。

加上条件所致,为了给人一种沧桑稳重的感觉,张扬接受了晓娥的主意,留起了浓须,披散了长发,加上炯炯有神的目光,杀伐果断的气度,的确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让所有士兵一夜之间感觉,主公成熟了不少。此刻不再是那个有些文弱的书生,而是一个披甲挂刀,允文允武的稳重主帅了跟着这样的主公,他们心安

望着士兵们敬畏信服的目光,张扬满意地想道:装深沉,原来tǐng管用

夏侯惇见到自家人马虚浮的模样,也是担忧地看着张扬问道:“如一,想想办法。”

张扬深吸一口气,目光越过众人,瞥向了河对岸,用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东边来了个徐荣,北边是董越张绣,西边是郭汜,南边来的是胡轸……董越是董卓亲戚,家底儿最厚,连陌刀阵都养得起,粮草自然最多……没饭吃,就找他吧……但血拼不好赢啊……怎么办……”

“主公,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请主公下令,末将帅人马夜袭敌人,拼着多死些人,也要抢些吃的回来战死一部分人,总比饿死所有人强啊”廖化见张扬低头呢喃,却不决定,不免急切地说道。

看着焦急的廖化,张扬突然心里一动,忙问道徐厚:“你约莫着,徐荣何时能与董越接头?”

徐厚略一沉思,沉声道:“董越和徐荣有多年仇怨,彼此老死不相往来,这次行军徐荣更是没有派出一队斥候向董越传书,可见仇怨之深。如今就算徐荣到了,怕也是要与董越隔着几里地扎营,骑马明天董越才会知道徐荣来了。”

徐厚越说,张扬眼睛越亮,最后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廖化,jī动地说道:“元俭,你还记得徐州一指山下,你的处nv成名作嘛”

众人míhuò不解,而廖化却是细细一沉思,也是jī动地看着张扬,狠狠一抱拳道:“牵线搭桥,祸水东引……然后趁虚而入,截取粮草——末将明白了”

夜幕开始降临。

董越遣散卫兵,一个人在中军大帐的灯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黄sè的锦缎。层层打开之后,lù出里面lù出一片rǔ白顺滑的东西,正是那张新鲜的少nv人皮。

董越眯着眼细细地婆娑着,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个灯下,身材窈窕有致,脸蛋白皙,又怒又怕的人儿来。

董越感受着真皮的上佳触感,低头对它嘿嘿笑道:“宝贝儿,咱们睡觉喽”

然后董越将清凉滑腻的人皮在软塌上小心翼翼地铺展开来,一点点地将它上面的褶皱不平轻柔地消除,正像一个纤秀动人的nv子形状。

然后董越这才呵呵笑着褪去铠甲和衣裳,然后将黝黑魁梧的赤*luǒ身体,轻轻地躺在了上面。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收集nv人,尤其是从绝美佳人身上剥下来的人皮的习惯,多年下来一直孜孜不倦,此刻已经收集了不下一百张各种各样的nv人真皮。

虽然他更喜欢跟活生生娇嫩嫩的美人儿睡觉,可是nv人啊,年华易逝,没两年错过了最好的怒放岁月。

那时候,她们的肌肤会变的粗糙褶皱,再也没有当初抚mō上去那种,让人爱不释手的绝妙感觉。为了留住那种完美的让人飘飘yù仙的指尖触感,董越不惜把那些美人儿在她们最美丽的时候,把她们最娇嫩最细腻的肌肤永远地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每当他mō着她们的肌肤时,那些喜爱的nv人动人的笑靥就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喜欢这种睹物思人,情意绵绵的感觉。

他自认是一个多情的人,一个有着跟董卓一样丰富感情的人。只不过董卓喜欢看各种人临死之前的恐惧,而带来的快*感,而董越则是喜欢美人,喜欢那种从第一次抚mō到,就深刻地烙印在他的灵魂中、再也消磨不去的感觉。那种感觉再也不会有了,但他却始终相信,他一定能再找到那种感觉,一定能

每一张人皮他都用专mén的丝绸包好,防火防cháo防虫措施完善,更是贴身保管,或是紧锁柜中,谁也不准碰。比司马迁保管史记还用心。

董越闭上眼,轻轻地婆娑着它的清凉顺滑,一边幻想着那个人儿就在他的爱抚下颤栗,发出细弱萧管的yòu人呻yín,下面的东西开始蠢蠢yù动,他就一个翻身俯在上面,幻想着chā入……

就在他浮想联翩呼吸渐渐深重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一阵sāoluàn,然后是从黑暗中铺天盖地而来的喊杀呼啸,然后是海啸一般的雷动哭喊。

董越一个jī灵从榻上跳起来,呢喃了一声:“难道是营啸”

然后外边就传来卫兵失措的呼叫:“将军,敌人袭营了”

董越一听不是自家的营啸,顿时狠狠地舒了口气,然后咬牙切齿地对着外边大喝道:“结阵迎敌,本帅这就来了”

然后两个清秀麻利的亲卫快步入账帮他穿戴好衣服铠甲,帮他佩戴好盔帽腰刀,董越看了看榻上那张灯光下闪着荧光的人皮,轻声道:“帮我给收好了”然后这才带着亲卫杀气腾腾地冲了出去。

带董越带人出了中军大帐,借着帐前晃动的篝火放眼望去,只见东边和西面黑暗中不只有多少敌人,只看见他们cháo水般杀来,cháo水般呼啸。

而自家营地的兵士都慌张地拿着刀枪,不知道该往东面还是西面去迎敌了。有的往咚,有的往西,相互挡路,相**踏,顿时人仰马翻,惨呼喝骂,好不热闹。

而此时,敌人还没杀到跟前呢

也难怪,除了出西凉奉召讨伐黄巾,他们故意示弱屡屡败给黄巾之外,无论是东匈奴还是西匈奴,或是马腾、边章,哪个敢mō他西凉军老虎的屁股?

所以,他们从来都是主动打别人,还鲜有人来袭他的营。于是,应对夜袭经验不足,就出现了如今这种luàn象。

“本帅在此,慌什么慌”董越雷霆一喝,顿时让黑暗中慌了心智的西凉军情绪为之一清,然后迅速整顿队形,表现出良好的训练素质来。

夜袭的人马终于跟董越仓促之间组织起来的人马狠狠地撞击在一起。一阵厮杀之后,西边来的人马cháo水般退去,东边的人马也接着退去。

不过,他们在离去前,却是一边高呼着:“董卓老儿死了,是jīng*尽*人亡。快快回去吊孝”

“董越是董卓跟母猪生的,所以你们一家都是猪生的”

“董越喜欢跟自家nv儿luàn睡觉,肚子都大了——”

“董越——我问候你妈”

“董越——你没有卵蛋——”

听着luàn七八糟的咒骂,董越包括那些心腹士兵都被气疯了。骂人也不能这样骂啊,缺德到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光这些王八蛋,枉活了

“儿郎们,两边都不放过,给我杀,杀——”董越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双眼赤红如血,xiōng膛剧烈起伏,拔出腰刀,凄厉地大喝道。

西凉军狂呼着愤怒着,紧追着飞快撤离的人马扑杀而来。

而同时徐荣也衣衫不整地带着大军,怒急地向着西边猛追。

黑暗中,追兵飞快撤离chōu身,而徐荣董越两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大军,就这样狠狠地撞在一起

新仇旧怨,你们一块儿算吧就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吧

三千五百字,求推荐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炮击巨人铁甲军!

第四十六章炮击巨人铁甲军!

董越徐荣的人马在黑暗中无头无脑地就追尾了,想减速都来不及。\\、0m//首发

顿时一片人仰马翻,黑暗中人的惨叫,马的嘶鸣jiāo织在一起,hún着狂luàn的马蹄和沉重而杂luàn的脚步,场面异常húnluàn。

“儿郎们,这是敌人的埋伏,退后就是死路,杀过去才能活命——冲啊”昏黄的夜sè里,千军万马水**融,董越也被强烈的冲击bō震得头脑发昏。但他是个意志力顽强的悍将,很快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挥刀厉喝着,然后策马带着人马不要命地向着敌阵冲杀而去。

“将士们,我们被敌人埋伏了给我杀光他们,不然你们不配做我徐荣的兵”徐荣跟董越一样,都被张扬的人马问候了祖宗八代,nvxìng更是重点照顾对象。

徐荣本事非凡,成名依旧,是汉末数得着的名将。只是心高气傲,脾气暴戾,很不会做人,把头上的上司无一例外全部得罪个遍,所以久久被压在下面多年纹丝不动。若非西北边陲两个匈奴,加上变民横生,需要徐荣这个敢打敢拼的狠角sè出来压场子,徐荣现在还在基层hún饭吃呢。

董卓异军突起,左右逢源,托董太后本家姻亲的名义结jiāo西凉和朝廷高官,没几年就得到了喜良的最高的权利,而徐荣就是那时候被董卓从底下破格,一个月升了十级,硬是从小头目提拔为西凉数得着的高级将领,跟蔡邕的经历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徐荣感恩戴德,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很感jī董卓的厚待,从此做事大帐联军都很卖力。西凉军能有今天的成就,徐荣这些年的奉献功不可没。

但董越虽然也有不小得本事,但徐荣一只瞧不起,甚至从来不拿正眼瞧他。因为他姓董,还跟董卓是亲戚。在他看来,明面上不晓得,但背地里董越肯定是走了后mén的。

对于这种靠关系爬上位,并跟他平起平坐的富二代董越,基层上来的徐荣不齿与他威武。所以,两人相互瞧不起,最开始还只是瞪眼鄙视,最后就是拳脚比试了。

在董卓老母亲的寿宴上,他们两个也表演过全武行。闹得拜寿的人不能拜寿,都去围观劝架了。

董卓眼里批评了他们,但芥蒂已深,哪里消除得了?没有搞两军集体械斗就算是给董卓面子的了。

所以,这次四只大军共同配合张绣在伦山堵截刘扬大军,董越成了总指挥,徐荣就要给他个下马威。别人都一路传讯,报告已经到哪一站了,下一站何时抵达,在哪里接头等等。胡轸照办,郭汜照办,但他徐荣却不屑一顾。

他自己走自己的,而且走的路线很隐秘,最后董越张绣的斥候都搜不到他们的位置,简直是搞战略失踪。

别人不知道,以为徐荣耍大牌,其实徐荣一路上还是做过正事的。却说的是几天前,他率军想甩开张绣董越的斥候跟踪,就带着人马过河了,却遇到了刘备关羽和夏侯惇留下的那五百人马。

一番jī战之后,刘备等人寡不敌众,死伤大半落荒而逃。徐荣以为是散兵游勇,也不追击,就继续上路了,却不想刚扎营歇脚,就被人给袭了营问了祖宗。

徐荣刚要大开杀戒,却听到黑暗中luàn糟糟的人头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呼喝:“徐荣老儿,是你吗”

是董越小儿徐荣不用看就知道对面是董越的人马了。他徐荣什么样的战争场面没见识过,马上意识到被人摆了一道,跟自家人闹乌龙了

“董越小儿,正是老子,你想怎样”徐荣sī仇归sī仇,但却是不会拿部下的生命去同室cào戈的。虽然知道不能打了,但面对恩怨仇人,却不肯弱了自家气势,马上怒喝着回应道。

得到了徐荣肯定的答复,董越狠狠地舒了口气,然后高声喝道:“儿郎们,都给我住手前面是徐荣老儿的人马,别打了”

徐荣也是冷哼一声,然后厉声喝道:“将士们,面前的是董越小儿的人马,不能再打了”

luàn哄哄的两拨人马听到主帅的高声喝令,顿时被黑暗和慌luàn的气氛压得失去了思维能力的西凉军为之清醒过来,一场同脉的厮杀就这样化为无形。

“倒小瞧了他们,真是可惜了”bō秀见到两路人马这么快就恢复过来,躲在暗处冷哼了一声,就将嘴里的草根吐掉,沉声道:“元俭那边该是得手了,我们回去加餐”

就在徐荣董越一边收拾凌luàn的人马,一边互相骂骂咧咧问候的时候,董越空虚的大本营早就热闹翻了天。

当bō秀他们两路人马,一东一西引开董越大营将近大半人马之后,偌大的营帐顿时防备空虚起来。

加上敌人已去,这些刚刚经历了慌luàn的西凉军顿时心神松懈了下来。却不想,就在这时,带领影字营jīng锐的徐厚冷喝一声:“动手”

然后数十个猫一样轻巧的黑影,就四处散开飞快地接近灯火阑珊的西凉军大营。

他们吹箭加飞镖,袖弩加冷刺,没了戒心的散布外围shì卫顿时被清理一空。

但是再要接近内里的营帐时,防备力量顿时强大了许多,再想轻巧地mō到跟前搞袭杀,简直是找死

所以,徐厚给每个影子打了个手势,然后远远近近所有影子都从袖子里chōu出一根火折子。然后吹着之后,就突然起身,齐齐将燃烧的火折子奋力地丢向了帐篷旁。

然后同时大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火势伴随着他们的大声呼喝,刚刚jīng力húnluàn的西凉军虽然不再像第一次那么张皇,但水火难挡,还是顿时一片húnluàn。

人寻将,马寻主,同时húnluàn中他们也迅速地组织人马对来黑暗中的敌人展开防备。

这时潜伏的神臂营随着黄忠的一声厉喝“齐shè”,一泼稠密的箭雨飞然而至,西凉军顿时倒下一大片。

“敌袭——不要慌,结阵迎敌”副将雷音一刀劈开迎面而来的几根羽箭,然后上前大喝道。

箭雨还未停止,衔枚潜伏的风字营也风一般从远处,狂舞着马刀呼啸着席卷而来。

“冲击去——”风字营如同飞蛾一样,向着灯火晦暗的营盘猛扑而来,但是迎面就是一泼箭雨。

由于组织的太过仓促,根本算不上稠密。再付出一些牺牲之后,风字营就冲破了单薄的防线,冲垮了凌luàn的弓弩队,踏着马蹄就在蘑菇群一样的营帐之间奔驰砍杀起来,顿时血光飞舞,惨叫一片。

这还是风字营字成军以来第一次如此畅快地屠戮,一个个都狂热地狂舞着手中的弯刀,杀得十分起劲儿。

看到要崩盘,雷音厉喝道:“不要慌luàn,稳住阵脚,将军马上就回来了,他们跑不掉的”

但是,回应他的是更加剧烈的惨叫砍杀。

“去死”一个风字营士兵看到雷音在如此情况下,还在负隅顽抗,不由冷笑一声,就像冲上前去刀起头落,立下杀将之功。

却见雷音敏捷地一闪,那骑兵就止不住脚步,向着前面的营帐冲去。

就在那士兵接近一个营帐,就要止住步伐转身再杀时,雪白的营帐突然爆裂开来,扬起满天的碎片,然后lù出里面黑压压一片,巨人铁甲的巨人阵

那骑兵大惊失sè,刚要策马奔逃,就听董再沉声喝道:“杀”

然后他自己猛地一个大步跨上前,扬起手中的大斧子就将那yù逃跑的风字营战士连人带马劈成了两段,留下他铁甲上一片血红。

“铁甲军在此”

“铁甲军在此”

“铁甲军在此”

随着董再的大喝,所有铁甲巨人都齐声大喝道,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以如山岳一样强大的压顶之势杀将而来。

虽然他们步伐缓慢,但每一步都是地动山摇,都是不可阻挡。所到之处,不管是敌人,还是来不及躲闪的自家人,都会立刻变成一片粉碎的ròu末。

顿时,风字营的攻势为之一顿,队伍也被铁甲军的强悍攻击冲散了。

面对这种恐怖的杀人利器,远处做预备队的周仓大喝一声:“所有人都散开,抛shè机准备”

听到周仓的喝令,徐厚一抬手,影字营全部敏捷地退后避开。而风字营,神臂营也被黄忠喝退。

顿时两支人马分离,变得泾渭分明起来。

“杀过去”董再不管不问,随手抬起斧子将面前挡路的自家人劈断成两截,就对着分离之后愈加密集的敌人阵列大声喝道。

“杀”

“杀”

“杀”

铁甲军杀得很带劲儿,听到统领的呼喝,都丝毫不加犹豫地调整阵型方向,向着密集的敌人冲杀而去。那里有将是他们快乐的屠宰场

在他们眼中,前面所有现在还表情各异的人,各种摇尾巴抬马蹄的骏马,都已经是一片没有形状的ròu片了。

他们比一般人高大,力气比一般人高大,饭量比一般人高大,加上董越嗜血的灌注,他们对屠戮的渴望也比一般人强大得多。不能杀人见血,他们生不如死

尤其是面对的是屡次让他们méng羞的敌人时,他们疯狂了

铁甲军,所到之处皆是碎ròu

杀呀

就在他们狞笑着,泰山压顶而去时,看到的却不是敌人的恐慌和惊叫,而是一阵“吱扭”声后,又听到一声厉喝“抛shè”

然后就见昏黄篝火中,一片西瓜大小的石弹铺天盖地而来

这不是当初将军炮轰贼人用的吗,怎么如今被责任用来轰击他们了?这世道,真是……

“啊——”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乱石穿空+抢光烧光!

第四十七章luàn石穿空抢光烧光!

抛shè机抛shè出去的都是从炎河岸边随机采来的石块,大小不一,形状百态远不如专mén磨制的石弹规则,可是就是奇形怪状的玩意儿杀伤力却也是不能忽视的。/.0M\\

随着满天弹雨的降落轰击,那些巨人铁甲军虽然穿着刀枪不入的厚甲,但也挨不住这样硬的石弹的一通猛砸啊。

飞舞呼啸的石块轰击在他们的头顶,他们的xiōng膛,他们的腰腹,顿时极其厚重的铠甲上就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点和坑坑洼洼,就像月球表面一样。

虽然厚甲很大程度上减弱了石块对他们身体的伤害,但这可是有着巨大惯xìng的石头啊,从天而降岂是随便就能承受了得?

顿时一片惨叫闷哼,那些巨人坚固如山岳般不可动摇的阵型也在luàn石穿空之中被砸的凌luàn不堪,阵脚大luàn。

弹雨三bō,这些巨人铁甲阵被砸的坑坑洼洼,那些没有厚甲防护的普通士兵更是遭了殃。面对人力无法抗拒的利器,这些西凉军哭喊着四处躲开保命,在被轰击被燃烧的一片狼藉的营帐群间慌luàn地奔逃着。

副将雷音一连避过几个石弹,挥舞着腰刀厉声呼喝着:“不要慌,坚持住就是胜利——”

但慌luàn情绪一旦蔓延,岂是几个人就能阻挡得了的?何况还是刚刚被提拔起来不久,没有多少威望的副将?

虽然他愤怒之下一连斩杀了好几个溃退的士兵,企图稳住阵脚,但还是可耻地失败了。

“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那好——亲卫军督战谁再敢后退一步,杀无赦儿郎们,随我冲”雷音举着刀振臂厉喝,然后也不去看纷luàn的不下,自己带着亲卫就冒着弹雨,朝着周仓张扬的抛shè机阵地扑去。

张扬望着不畏生死呼啸着杀来的雷音所部,不由地想起了电影《太行山上》“将无贪生之念”的国*军军长郝梦龄。

当时山西忻口会战,阎锡山卫立煌战略部属出现重大失误之际。郝梦龄一个军长,不畏牺牲,亲身带着部下猛冲日*军严密布防的3011高地,最后部下全部牺牲,而他也被一片炮弹埋入了满天黄尘之中。

郝梦龄死的很英勇,是忻口会战中牺牲的最高级别的将领。张扬忘不了电影上,悲壮的音乐中,冒着枪林弹雨俯冲,最后被炮弹击中,英雄临死前顾目四望,看着死伤枕藉的兄弟,看着依旧坚固的日军阵地时那复杂的眼神。

雷音,此刻也是那样的无畏。

但张扬心里却清楚,他只是勇士,而不是郝梦玲那样的民族英雄,自己更不是天煞的鬼子。勇士对手可以尊重,但绝不能手软

尊重对手的最佳方式,就是用最恨最毒的方式蹂躏他们,打败他们即使不能打败他们的灵魂,也要毁灭他们的**,让他们无法再对自己造成致命的威胁不然,你就是蠢货了

张扬想到这里,冷冷地瞥了喝叫着冲来的雷音所部,背起手对周仓淡淡地说道:“消灭他们。”

周仓沉声道:“喏”

然后周仓挥动着手中的三角令旗,大声喝道:“集中火力,天崩地裂”

“集中火力,天崩地裂”

“集中火力,天崩地裂”

抛石机阵迅速传达贯彻了周仓的指令,一阵“吱扭”声后,抛shè机都调整好抛shè角度。然后一阵沉闷的呼啸声过后,几十颗石弹被抛shè上夜空,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狠狠地倾泻在迎面扑来的敌人堆里。

“啊——”

“啊——”

雷音的部属顿时被石雨砸的血ròu横飞,成片地轰倒,还没等避过去,更加密集的抛shè又飞到了头上。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雷音看到前后左右死伤枕藉的亲卫士兵,看着似乎永远抛shè不完要讲他们全部掩埋的石雨,他双目yù裂、悲愤地大喝一声:“西凉军万岁国相万岁冲啊——”

就在这时,一棵棱角尖尖的石块从高空中陨落,猛击在他的脑mén上。企图力挽狂澜的副将雷音顿时被砸的脑袋开huā、鲜血横飞。

坚毅的他脑袋上血流咕咕,但他依旧tǐng立不倒,他还想振臂再呐喊一声,却又被两个石弹分别砸在脑袋上,xiōng膛上。

这个勇敢的副将,自嘴里喷出大口的鲜血,然后终于撑不住,在luàn阵中踉踉跄跄晃了几下,就被后面jīshè而来的石弹淹没了身影。

雷音一死,场面更加不受控制了。加上董再的铁甲军自身难保,笨拙难行的他们húnluàn起来,比起平常的士兵更加不堪。

董再头上的铁盔已经瘪了,身上的铁甲也坑坑洼洼、全是深刻的划痕,简直惨不忍睹。

他晃了晃被石块砸的有些发昏的脑袋,扬起大斧子将迎面飞来的一块小石弹击飞出去,磕出一片火星,同时大喝道:“铁甲军全体都有——结阵退后保存实力,等待将军回援”

由于雷音不要命地扑击,吸引了张扬绝大部分弹雨,铁甲军暂时摆脱了噩梦,然后一片挤兑和húnluàn之后,终于勉强整合了队列,迈着笨拙的步伐朝着营中而去。

满地飞石,遍地血ròu。雷音人数不足、自不量力的飞蛾攻击,惨败结束。铁甲军也保存实力,退后自保。其他的西凉军没了主心骨,也都不再硬扛着,纷纷鸟兽散,朝着黑暗中逃命去了。

大局已定,张扬望着横尸遍野硝烟弥漫的营地,大声道:“寻找粮草,火速搬运,尽快撤离”

“喏”

“喏”

“喏”

bō秀,黄忠,廖化,还有夏侯惇纷纷带人马打扫战场,将营中没有被焚毁的粮秣成包地扛走,放在已经被变回了独轮车面目的抛shè机上,推着就走。

其他的士兵也都扛着一些粮草,火速撤离。最后抛出漫天的火把,将搬不走的营帐和粮草全部付之一炬。

“兄弟们,过河加餐”张扬爽朗地笑道。

“过河加餐

“过河,加餐”

“过河,加餐”

士兵们纷纷呼喝着,接着黑夜可以看到他们眼中闪烁着的兴奋的光彩。

徐荣和董越扯皮了半天,就听士兵们指着夜空中西方几里外冲天的大火,大叫道:“失火了”

董越钉眼望去,立刻sè变了:“不好,我们中计了快回去救援”

于是董越就带着人马火速地回奔,却不想何时被人在路上挖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陷马坑,黑暗中火速回援的他们顿时人仰马翻,惨叫声连成一片。

董越也不能幸免。他狠狠地将拳头捶打在冰冷的地面上,然后噌地站起来,厉喝道:“下马回援”

路上他们遇到了黑压压的成片溃兵,董越一面领人首领,一面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当他们几乎徒步奔回去时,敌人早已撤的干干尽尽,营帐也都少了个七七八八,也用不着去救火补救了。

徐荣望着狼藉的战场,轻蔑地瞥了董越一眼,背过脸幸灾乐祸道:“瞧见了吧,你自诩兵马jīng锐无双,如今不也被人打得人马四处溃逃,营地毁于一旦?”

董越神sè恍惚了一下,竟然没有去针锋相对,而是深深吸了口气,沉步走到徐荣面前,略一犹豫,就像徐荣沉声道:“粮草烧光了,找你借点儿”

徐荣一愣,他们两个明争暗斗这么多年,董越这可是第一次主动向他服软求助啊

徐荣忍不住转过身,眯着冷眼,细细地打量着落马时脸上挂了彩显得狼狈不堪的董越,越看心中月觉得爽快。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想当年,自己落难时向董越小儿求助,可没少被他折磨冷遇。没想到家底厚实的董越,也有找他借东西的一天。

真是天理昭昭,大快人心啊

“哈哈哈——”徐荣仰天大笑,笑的很开心。

董越脸上的肌ròu剧烈地chōu搐了几下,但如今有求于人,只得忍住怒气,走到徐荣的正对面,向着徐荣郑重地一拱手,肃然道:“过去小弟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兄长莫要见怪。但如今我等共奉国相军令,来伦山剿灭北上残匪,是公事还请将军暂时抛弃前嫌,大家荣辱与共,共同灭寇。等这件事了,回去董越亲自上mén向将军赔罪就是”

徐荣止住笑声,诧异了一下看着正紧异常的董越,缓缓地在他身边踱了几步,轻轻舒了口气点点头道:“借粮草可以,不过我可信不过你,得立字据。将来若是你反悔,我就拿着字据上相国那里参你。”

董越也舒了口气,点点头:‘我里字据就是了。我借两千石倒是还你三千石就是了。’

徐荣笑着轻轻摇头:“倒是还我两万石,不然不借”

董越嘴角chōu动了几下,最后一咬牙,狠狠地瞪了得意洋洋的徐荣一眼沉声道:“好,十倍就十倍。成jiāo”

然后他大喝一声:“雷音——看看还有没有笔墨了”

但是却没有人回音,就当他恼火时,却见几个士兵畏畏缩缩地走过来,董越马上厉声喝道:“你们雷将军呢?他在哪儿真是不成体统快让他来见我”

那几个士兵对看了一眼,最后一个士兵颤抖的手指指着犹如luàn石岗一般的轰击阵地,用颤抖的声音道:“雷将军……在那里……”

董越顺着他的指向一看,先是楞了一下,看着高高的石头堆,他喝骂道:“雷音,搞什么呢,快给我滚出来”

士兵们感伤地说道:“雷将军他……出不来了……”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墨家,墨家!

第四十八章墨家,墨家!

得到了补充,、quaNBen、

不过,接下来要面对的局面将会更加艰难,也许大半时间都在奔波的路上,都在潜藏的林中。那时候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在险山恶水,在十倍于己的强敌之间游走,满意不错一步都将是灭顶之灾。

那时候,也许好几天都不会有时间生活做饭。更会因为要隐藏行踪,立于战略转移,烟火和米粮的香味都会引起敌人的注意,而白鹭行踪,遭到敌人的包围合击。

所以,老规矩。做成饭团,揣在怀里,饿了就吃。

饭团冷冰冰**,而且不太可口,所以士兵们只会把它当成充饥的食物,而不会当成点心有时没事儿咬一口。这样就能变相延长粮食消耗的时间,减轻每个人身上的负担,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

董越的损失很重,现在又断了粮,此刻正在tiǎn拭伤口,准备接下来一雪前耻。

而徐荣上次被黄忠射杀了爱将李门g,杀死了大批精锐,更是差点要了他的性命。这次黄忠在,张扬在,他徐荣有机会,怎么能不来?

李恬已经知道弟弟以身殉国的消息了,悲痛玉绝,一夜之间白了半个头。如今世界上就弟弟这么一个亲人了,弟弟死了,真不下于刺碎了他的心肝。

看着白头翁一样的老熟人,徐荣也是很感伤。他温言安慰了李恬几句,表示一定会为李门g报仇雪恨的。

李恬沉默地点点头,最后抬起头看着众人坚毅地说道:“我愿意投身虎穴做内应,为众位将军随时锁定敌踪”

徐荣董越都是一怔,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目光中的惊愕。卧底刺客,那可不是谁能做就能做的。

比如太平道的线人,米教的线人,天山剑派的线人,童渊神枪门的门下线人,还有朝廷直属的神秘“窃风”组织下的线人。只要上了一定档次,哪个不是培养了多年,耗费了巨量财力精力才培养起来的?

李恬,不过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才子,学问谋略还算可以,但喜怒意志绝对打达不到苦心培养的线人的水准……他……能行么?

但不管行与不行,徐荣董越最后还是被李恬不惜身死只身闯龙潭的大无畏精神给感动了,决定配合他的潜伏行动。

这次行动的代号是:白头翁

天气愈加地暖和了,炎河里的冰融化的愈加厉害,简直是水波荡漾。若非周仓那随身携带的便宜浮桥,在追兵的眼皮子底下临时搜索荒野寻找木料下水搭桥,简直是痛苦不堪。

看着昨日大显神威的巨型“独轮车”,张扬指着它对周仓笑道:“这种木制机关你是从哪里学的?很不错啊。”

张飞夏侯惇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都盯着周仓等待答案。

周仓微微一顾忌,低头想了想,才说道:“属下当年游荡天下时,曾救下一个老人,闲谈之间才知道那个老人学识十分渊博,贯通百家经典,更与属下一样喜欢天文历法和机关几何。老人感激属下的救命之恩,又觉得遇到兴趣相似之人是缘分,就送给了属下一些经卷研读。这种抛射机就是属下,根据老人家书上的图解加以改装而成的。”

张飞眼前一亮,忙问道:“那经书现在何处,能接过看看吗?”

周仓苦笑着摇摇头:“这些年辗转天下诸州,早就丢了。哪里去找啊。”

张飞听了连连叹息,夏侯惇也感到可惜。而不远处陪着车上的晓蝶聊天的郑冰,此刻却轻声问道:“敢问那个老人家是何方高人?尊姓大名?”

周仓瞥了一眼郑冰,说道:“那老人家跟姑娘一样,都姓郑。自称郑玄。”

张飞瞪大了眼,看了看周才能够,又看了看郑冰,然后对着郑冰嘿嘿笑道:“姓郑的果然不是佳人就是高人啊。”

郑冰淡淡一笑并不在意,张飞继续说道:“郑玄可是跟卢植郑玄与荀爽、申屠蟠、齐名的博学之士啊,更是难得的学通了诸子百家之术的通才。只是时运不济,朝政**,加上党锢之祸牵连,他的学术处处受到小人的掣肘打压。直到太平道动摇天下根基,宦官贵戚被屠戮一空,他老人家才活的自由之身。已经年近六十的他,心灰意冷之下,不顾战火连连,游历天下诸州收徒授艺……现在也不知道在何处了。”

张扬诧异地看了张飞一眼,没想到张飞知道的还不少。而郑冰却是眼神动了动,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看了周仓一眼笑道:“若是我也能有周将军这样好的际遇就好了。”

周仓只是笑而不语,目光望向远处说道:“诸子百家,经历了两大劫难。一是秦王的焚书坑儒,而是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实百家之学都是相辅相成,相互印证的,只靠儒家,或是炙烤道家,发家都是不能长治久安的。在下就很推崇墨家的兼爱非攻,也欣赏法家的依法治国……”

说着周仓自嘲地摇头一笑:“但那些治国之策岂是我能揣测的,我啊,最痴迷的还是他们神奇莫测的机关之术。”

“公输班的公输家族不也擅长机关?”张扬问道。

周仓点点头:“当年公输班为各国诸侯制作各种攻城器械,我墨家门人墨翟就亲自向公输班挑战攻守之术,最后对决了十局,我墨家门人完胜,制止了公输家族到处搅起的战乱。所以,公输家族的机关术是霸道机关术,所到之处皆是烽烟战火。而我墨家机关术却是仁道机关术,虽然同样凶险,但处处留有宽仁玄机。这就是我们墨家与公输家的区别。”

张飞夏侯惇等人都点点头,静静地躺在车上沉默了多日的晓蝶轻轻地说道:“霸道是敌不过王道的,所以公输家族消亡已久,而墨家精神至今仍旧源远流长。”

周仓向小师母投去了知己的一笑,而张扬却是凝视着他问道:“如今,这些抛射机不是正在杀人吗?”

周仓看着张扬,淡淡一笑:“师父,这是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也是墨家精神的体现啊。”

一旁沉默的黄忠看了看周仓,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奇异的抛射机,郑重地对周仓说道:“飞豪,刚刚老徐传来飞报,胡轸的人马已经与我们只有一山之隔了。他们的弓弩阵十分霸道,加上不知怎么还跟天山剑派的神秘人马搅和在了一起。若想黯然过去,首先就要击溃他们的霸道弓弩阵,除了元俭常德还有老徐夏侯的帮助,我神臂营直接需要你的机关阵的协助——跟胡轸的弓弩阵来一场对决”

郑冰听到天山剑派时一惊,而周仓却点点头:“这个自然。我很期待。”。.。

更多到,地址

第四十九章 看你家相公怎么收拾他们!

第四十九章看你家相公怎么收拾他们!

远远望去,挺拔的伦山之巅依旧白雪皑皑,而伦山山脚下,却是万木复苏,.QUanBEN.

前面是巡逻驻扎的大军,身后是林立的帐篷,在一片冰雪消融的青石上放了几个蒲团,几个身披盔甲的将军正盘坐在上面,还有一个白衣如雪、俊美如处子的青年。

坐在正东方主座上的那个虎目四顾,精明魁伟的将军,正是这支大军的主帅,西凉军五大中郎将之一的胡轸。

而那个优雅地摇着折扇,面带微笑品着苦茶的俊美青年,正是天山剑派“随风堂”堂主严庆,是天山剑派新生代中的佼佼者。

凭着非凡的容貌和气度,不俗的身手,再加上师尊王越的特意栽培提拔,使得严庆成了天山剑派少女心中完美的白马王子。

严庆心比天高,仗着王越的宠溺和自身的优越条件,很是坏了许多门下女弟子的清白,甚至暗结珠胎之后,被仗刑打掉孩子之后驱逐出去,结局好不凄惨。

但由于严庆在门派中的地位,这些恶事都被王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前些年,他迷恋上了师叔辈的邹蓉和秦妍,企图用他秒杀其他女子的容貌优雅来打动她们投怀拥抱,却不想遭到了她们一致冷冰冰的厉叱。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但他太过放肆,直接对邹蓉师叔用强,邹蓉以死相搏,伤了严庆。愤怒至极的严庆就不计后果地将师叔击成重伤,险些丢了性命。若非秦妍和刺客堂门人及时赶到,邹蓉几年前就香消玉殒了。

这次严庆晚辈冒犯长辈,更是那种让人不齿的龌蹉行为,王越无法再公然袒护。于是严庆被公开削去随风堂职务,被冷藏了好久。

不久之后,秦妍带着留了隐疾病根的邹蓉千里迢迢去洛阳寻找神医华佗,求他救治根除。却不想遇到了到处拈花惹草的豪门公子淳于义的戏弄。

当时张济正在洛阳游历,愤然出手相助,带着秦妍邹蓉逃了出去。淳于义愤然去追,却不想何进家的门将黄忠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又有童渊指使门人暗中相中黄忠,淳于义落荒而逃。

黄忠受了一身的伤,得到的是淳于家的黑状嘿何进的训斥。而张济毫发未损,却找到了那个让他一见倾心,再也挪不开目光的姑娘。

接下来的日子,张济厚着脸皮天天泡在邹蓉秦妍身边,帮这帮那,照顾的非常悉心。虽然也有二十几岁年纪却从未享受过男女之情滋味,单纯纯洁的邹蓉,在张济强大的死缠烂打攻势下沦陷了。

邹蓉得到了华佗的用心调理脱离了危险,但代价是永远也动不得武了。

得知她们都是西凉天山派的人,而张济也在西凉刺史董卓帐下任职,于是张济欢喜地带着她们去天山派提亲。加上董卓出面做媒,秦妍多方造势,王越最后答应了。

于是那时候起,邹蓉就成了张济的爱妻,而严庆只能羡慕嫉妒恨却毫无办法。毕竟动了张济,就是冒犯了董卓。你天山剑派势力再大,可根基都在董卓眼皮子底下,可不能胡来。

奏师叔名花有主了,他又打起了同样让他心折的秦妍师叔的注意,却不想张角太平道突然作乱,大靠山王越引咎辞职,把刺客堂堂主秦妍推上了门主之位,而他却也重新掌管了随风。这该是王越退休前,唯一为他争取的事情。

原来门中早就传言,他严庆才是王越最中意的门主人选啊严庆听到王越当着全门派的人的面宣告了这项决定时,严庆顿时惊呆了。而且,很多门人看他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以前憎恶归憎恶,但由于他极有可能是下一任门主,所以无人敢得罪他。但如今,幸灾乐祸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从那以后,他才知道遭受白眼的滋味。秦妍接管了全派,成了尊贵的门主,他严庆再也不敢对秦妍放肆了。不然王越都没办法保他

看着气度一日比一日雍容,气质一日比一日珠圆玉润、风韵动人的秦师叔,严庆却只能眼馋,而不能一亲芳泽,别提有多么憋屈。想当年,他严庆何时有得不到的女人?只有他看不上的女人

不过还好,跟他同辈但晚一些入门的师妹们很快成长起来,其中就有神秘的张灵儿。

记得灵儿师妹七岁那年上山,被他瞧见,他就断定不出几年,天下又多了一个万人瞩目的绝色佳人等着他这个师兄来爱护。

只是,张灵儿可不是一般的师妹,那是大有来头的,王越对她的爱护丝毫不下于他。更让人奇怪的是,师妹七岁上山第一面之后,他再也没瞧见过她的样子,同门也鲜有人看见她。

直到几个月前,师门突然派出两拨弟子出山。一个是神秘的花雨师妹,一个就是同样神秘的不知来处的郑冰师妹。

郑冰的容颜风采让遍游花丛的严庆,第一眼瞧见时也是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而花雨师妹远远地只能瞧见她那动人的背影,却没能一睹芳容。但严庆阅女无数,敢打包票她丝毫不输于冰儿师妹。

那时候严庆又惊又喜,师门一下子出来了两个如此出色的小师妹,他这个差点成为掌门的师兄,终于迎来了雪藏多年之后的暖春啊

同时他突然产生了一个疑惑的念头。一个女孩儿能生的两个师妹这般完美该是顶天了,再美下去只能是狐仙和妖怪了。

张灵儿入门十年杳无信讯,而如今她们也是诡异地现身。她们其中一个,该就是……灵儿师妹吧……但,倒是哪个是呢?或者,她们都不是,真正的张灵儿还没出山?

虽然花雨以太平道掌坛圣女的身份去了冀州起事,可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张角的孤女。他可是很清楚师尊王越这个人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天底下能弄清楚他行事意图的人,可是寥寥无几。

这次,一下子两个绝色弟子异军突起,同时下山,怕又该是师尊玩的障眼法。真正的大动作该是在后头。

不过,这次秦妍,郑冰,花雨同时下山,他身为随风堂堂主,带人一路护卫也是合情合理的。于是,他来了,而且遇到了有不错交情的胡轸大哥。于是,一路同行。

秦妍去了荆州,暂时追不上了。花雨去了冀州,也一时没可能相见。

但恰巧就在这时,胡轸接到张绣的线报,通告郑冰就在敌人营中潜伏,要他们留意联系,同时破军之日千万要设法营救。

严庆大喜过望,自告奋勇地要与胡轸上演一场深入虎穴英雄救美的大戏。他自信以自己的俊美容貌,温良的气质,高超的泡妞技巧,不谙世事的小师妹还不乖乖哭喊着投入师兄的怀抱里来?

想到这里,就听胡轸说道:“刚刚接到张绣线报,昨夜董越大营被袭,损失惨重,粮草营帐毁于一旦,已经落魄到到处借粮的境地……再加上之前张绣,董越郭汜跟刘扬夏侯惇交手情况来看,这股敌人绝不可小觑。我们得小心应对才是”

众将听了胡轸的话,都不由地沉着脸点了点头。

副将秦岚(天地秦岚的龙套,希望喜欢)却不以为意地笑道:“如今贼人去路都被堵住了,再加上五路大军的合围,如何能逃得出去?大帅却是不自信啊。”

弓弩阵总指挥萧天(笑天狼的龙套,希望喜欢)看了秦岚一眼,深以为然地抱拳朗声说道:“大帅难道对末将摧枯拉朽的强弓劲弩没信心?只要大帅下令,属下这就带着弟兄们,射他个鸟蛋精光”

严庆鄙夷地瞥了一眼粗俗不堪的萧天一眼,这时也放下杯盏,向胡轸笑道:“若有差遣,小弟自当替胡大哥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然后其他将校也都纷纷起身,朗声向胡轸请命:“大帅下令,一战雌雄”

胡轸满意地看着战意盎然的部将,然后按按手让她们静下来,然后看了一眼严庆说道:“听闻敌人军中的暗影斥候十分猖獗,还请严老弟带领你的人马一路前行,翦除他们的暗影。”

严庆离座抱拳道:“小弟遵命”

胡轸然后虎目四顾,看着终将继续朗声喝道:“好其他各部,各施其职,随我带军击溃他们”

“喏”

“喏”

“喏”

终将挺胸抱拳,然后慨然离去。

张扬正在跟周仓商量着如何进一步改良多功能抛射机,让它更加轻便利于行,若是能开发出汉代伏奴那样万箭齐发的功能,对于对决胡轸这装备了天山派一品堂出色良弓的弓弩阵,也多了几分把握。

就在他们商讨到难处之时,远处突然飞奔而来一骑兵,正是影字营直属的斥候。

“禀报主公,敌人的精锐斥候部队突然出现,徐统领正在待兄弟们跟他们纠缠。统领怀疑敌人的大军就在开来的路上,还请主公快些应对”斥候翻身下马,不等喘运气就急切地禀报道。

张扬点点头,让那斥候下去休息,并让人回去传讯:“告诉你们统领,不必死磕,保存实力为上。我这边不用担心。”

“喏”斥候飞奔而去。

夏侯惇张飞等人这时也赶了过来,大致都知道了情况。张扬也顾不上啰嗦,直接分派任务。

“元让,你和常德前驱,减缓他们的冲击速度和力量,试探他们的实力和战阵布局。”

“喏”

“明白”

波秀、夏侯惇策马飞快而去。

张扬继续道:“汉升,飞豪,你们做好准备,占据好地形,准备迎击弓弩阵”

“喏”

“喏”

两人也都抱拳快步离去。

张飞不满地嚷嚷道:“我呢?”

张扬看了他一眼笑道:“翼德千军之中取敌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你就藏在暗处,看有没有机会突破敌人中军,斩杀敌首,夺取首功啊”

张飞郑重一抱拳:“张飞去了”

张扬看着忙碌的各大军,看着车上晓蝶投来的关切的目光,他背起手自信地对她一笑:“看你家相公怎么收拾他们”。.。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章 破军弓弩阵!

第五十章破军弓弩阵!

徐厚的影字营正在杂木丛生的荒林中跟严庆的“随风”!Quanben!

徐厚随手射出一片棱形镖雨,对面自枯黄的草丛中近乎匍匐爬行,悄无声息飞快而来的黄衣人顿时一片闷哼,然后几个黄衣人中镖扑地,再也不动了。

其他的影字营士兵也都抛射出短弩利箭,攻击飞快而来的敌人。

“随风”见到敌人攻击犀利,也不甘示弱,纷纷举起袖箭对着影字营所在位置抛射出密密麻麻的小箭,影字营也多人顿时中箭。

徐厚目光越过前面的荒凉丛林,远处正有不下五十人的黄衣人正悄然地从两侧包抄而来,企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徐厚大喝一声:“不要纠缠,掩护撤退”

说着,他双手飞镖满天飘洒,就如簌簌的雪花一样飞向了枯草丛中的黄衣人,所到之处不是死就是伤,黄衣人的不得不小心地躲避他这么大范围的镖雨,以至于行动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可恶”严庆愤怒地看了彪悍的徐厚一眼,厉喝道:“集中箭雨,射死那个矮子”

随风们立刻应对,齐齐将手中的袖箭对准了徐厚所在的位置,一时间箭雨如梭,铺天盖地而来。

徐厚脸色一沉,小眼猛然收缩,凌厉的杀机闪过的同时,他短小干瘪的身子敏捷地纵身一跃,同时腾空射出一片飞镖。

密密麻麻的短箭就如收割机一样,将他原先所在的草丛攒射的断枝碎草漫天飞舞,但徐厚却是惊险地避开了飞蝗的攻击,堪堪滚落到两丈开外的杂木从里。

而他凌空躲避箭雨时抛射出的一波飞镖,却是歹毒地射向了一身白衣十分醒目的严庆

严庆双目一缩,敏捷地侧身躲避,同时用手中的弯刀飞快地迎击,只听“铛铛铛”一阵清脆的敲击,他身边的随风死伤一片,只有他安然地躲了过去。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那身上好丝绢做成的白衣却是被锋利飞快的飞镖给花了一个醒目的口子。

严庆悲愤地喝道:“随风听令,杀无赦”

但是此刻徐厚早已没入遍野的枯草杂木,和其他影子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能看见他们闪电逃窜那最后的背影。

他望了望自己的衣衫,望着前方飞快消失的身影,冷冷地自语道:“走着瞧你破我衣裳,我破你胸腹”

影子跟随风的较量就这样匆匆而来,又曹操结束。对于交手双方来说,这不过是试试手而已,谈不上血战。

因为他们都只是配角,替主力掩护和开道的帮衬。真正的血战,就在他们的前面。在他们这边刚收场时,就同时展开。

五里外,伦山脚下,落石坡。

在夏侯惇波秀试探性地跟胡轸的大军交手片刻之后,夏侯惇波秀就脱离了战团,迅速回撤,并将敌人大军的组成结构报了回来。

张扬根据回报,又对防御阵地作出了最后的细微调整,就见胡轸的骑兵前锋就卷着红尘奔雷般而来。骑兵先锋厚脸,就是他们的中军,就是他们凶悍的弓弩阵。

而张扬根据地形,将周仓改装的二十辆抛射机一字排开,摆成交错的前后两列,处于矮坡的下面。神臂营就在黄忠的带领下立于坡上,以两列奇异的抛射机为防御阵地,齐齐张弓警戒,一声令下就是飞蝗肆掠

长枪营此次没有成为战场的主角,而是退居二线,和警卫营一起立于后方隐秘密处,拱卫中军。

他们有防身的木盾不错,但他们面对的可是素有“大秦破军箭阵”之称的西凉弓弩阵他们手中那些粗制滥造的木盾能挡得住吗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还是把这项对决的主导权交给神臂营和刚刚建立的新兵种机关营吧。长枪营的功劳太多了,分担的人物太多了,该是让别的兄弟部队见见血的时候了

周仓立于阵后的高坡上,面对滚滚而来的铁骑,扬起手中的三角黑旗令,猛然下摆喝道:“机关营,准备”

喝令之后,机关营士兵飞快地将早已经调整完毕的抛射机填装上仓促从河边搬来的大小石块,然后随着周仓的大声厉喝:“一纵队,抛射——”

第一列的十几架抛射机“吱扭”一阵响动,填弹手飞快地闪开,发射手灵巧地搬下发射端的木柄,一阵闷响之后,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石弹或是石子暴风骤雨般泼向了疾奔而来的敌人先头骑兵。

由于常年的风吹日晒的风化作用,河边本来的大石头大多也都碎成了小石头,小石头变成了沙粒。

虽然炎河漫长,河边的石弹又是用之不竭的。但如今时间有限,又是对敌之时,一次采集量就这么大,总不能射完之后,临时再到河边去采集吧?

所以,张扬给的指标是,打马用大个的,大人用小个的。尤其是大石弹,绝不能浪费。

于是,漫天的大石从头顶砸落,顿时骑兵惨叫落马犹如汤锅下饺子,战马也是凄婉悲鸣轰倒一片。

“第二纵队,齐射”周仓又狠狠地挥下令旗,又是满天的石弹划着优美的抛物线落入敌阵之中,带起一片血肉横飞,带起惨叫一片。

刚刚交替三波弹雨飞过,先锋骑兵就在遍地的乱石岗前止住了脚步,留下了遍地的模糊血肉。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地向着前方死亡禁区突击了,还是后面赶到的中军传来喝令,他们才狼狈地拖着残破的队伍从两翼快速地归入阵中。

望着前面乱石岗和血肉场,有巨木眺望前面严阵以待的机关营阵地,坡上的神臂营阵地。胡轸冷冷地抽刀一指,厉喝道:“骑兵掩护两翼,盾甲兵前面拱卫——”

说道这儿胡轸一顿,用更加高扬的嗓音喝道:“弓弩阵——破军”

然后就见萧天自后面阵中悲愤地握拳高呼道:“弓弩阵,破军,复仇”

然后整整齐齐、肃然而立的弓弩阵士兵齐声高声呼喝道:“破军,复仇”

“破军复仇”

“破军复仇”

那将近三千人的齐声呼喝的气势,真是惊天动地,震人心魄。

张扬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晓娥,淡淡一笑道:“咬人的狗不叫。爱叫的狗,咬人不疼。看好吧”

晓娥一愣,然后忍住笑,深以为然地对张扬点了点头道:“相公懂得可真多呀。”

张扬对他点头一笑,抬眼望去,胡轸的盾甲兵已经开始前驱,掩护后面的士兵清理狼藉一片不利于行的乱石岗,杀气腾腾声势浩大的弓弩阵也迈着哒哒的步伐,气势如山地朝着周仓的机关营阵地沉步压来。

这些弓弩兵身披黑色护甲,手持轻便精致浑身墨黑的一品弩,腰跨两壶箭。一样的装束,一样的装备,一样的冷峻激愤,一样的沉沉步伐。

虽然只是不拿刀的弓弩兵,却走出了刀山枪林也难以拥有的盈天杀气。

不只是这些,这时前面的弓弩兵闪开一条道路,后面的弓弩兵自后面推出一辆辆装有车轮可以推行的巨型箭弩车

黄忠看着自家的神臂营的装备,再跟对面的敌人的相比,才知道光从装备上就存在的巨大差距。

但装备能决定胜败吗?操纵装备的是人,主导战争的同样是人鸟枪对战机关炮也罢,长矛对战航空导弹也罢,这一仗他都是要全力以赴的。

“神臂营——举弓”黄忠举弓高声喝道。

“唰”千百人同时举弓,同时利箭上弦,同时拉动弦线,同时对准了杀机外露滚滚而来的强敌。

他们没有海派,只有兴奋。因为他们自从加入神臂营这个光荣的集体之后,他们就从来没有输过今天他们一样会赢,至少不会输

廖化肃穆而立,望着带人马压制两侧骑兵的战场,望着肃杀之气盈天的弓弩阵,他隐隐露出了担忧之色。

就爱这时,却听张扬淡然地说道:“当日神臂营成军,我吧神臂营交给汉升那天,我就跟他约定过,终有一天,我们会把弱小的神臂营变成大秦帝国那种不可阻挡的弓弩箭阵这次对决,就是神臂营涅磐重生的关键一步过去了,他们就将取代胡轸的弓弩阵,走向大秦帝国的辉煌。失败了……我们不会失败”

就在这时,弓弩阵总指挥萧天举旗大喝道:“止步”

“哗啦”

“哗啦”

“哗啦”

前面的盾牌兵迅速止步,将手中高大厚重的盾牌斜着竖起,后面的弓弩军也齐齐止步。

“举弩”萧天喝道。

一声令下,将近三千只打磨精致的硬弩就“唰”地一下齐齐举起,斜向了天空。

张扬,黄忠看到弓弩阵停留的位置之后,都忍不住脸色一变。他们在神臂营乃至机关营的主要火力攻击范围外

难道他们手中的一品弩射程真的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

就在他们短暂的失神的时候,就听萧天一声令喝:“破军弩,齐射”

然后张扬放眼望去,真的是一片遮天蔽日的蝗,从远处的阵后呼啸着扑向了神臂营和机关营。.。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一章多兵种大对决!

第五十一章多兵种大对决!

黄忠的神臂营装备的是徐州兵通用的硬弓,平均有效射程不过五十步左右,!qUaNBEN!但是胡轸这漫天的箭雨,目测一下绝对超过了超过了一百步

这还只是单兵弩啊,还不包括那些多人拉射的床弩西凉一品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盾牌”黄忠厉喝一声,就见前面的三列盾牌兵迅速上前,斜举起厚实的木盾,防备自天空上抛射而下的箭雨。

“机关重组,防御状态”周仓大喝一声,那些射手飞快地扭动抛射机上的木柄,只听“咯吱”一阵响动,那些抛射机各个部分组件之间就诡异地变换形状,抛射踏板不见了,长长的抛射臂梁不见了,却是变成了一个高大厚实的木墙,与其他的变身的抛射机一起构组成一道抵御防线

“唰唰唰——”漫天的箭雨迎面泼来,抛射机阵地士兵中箭一片,但接下来由于防御状态的到来,接下来蝗虫一样密集的箭雨就大半被厚实的抛射机机体挡住,有效保障了士兵的安全。但眨眼间,木制抛射机全身就变成了插满黑色羽箭的刺猬。

黄忠的神臂营阵地还未来得及齐射,就遭到了敌人远程抛射,不可谓不憋屈。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射不了你那么远,那就先放着,等你们靠近了再说。

盾牌兵用身躯和厚实的盾牌仓促地构筑了挡箭屏障,从头顶黑压压地飞来降落的羽箭,“嗖嗖嗖”地钉在木盾上,就像夏日的暴雨敲击门窗一样,发出沉闷的撞击。

但箭雨实在是太稠密了,及时盾牌兵防卫得当,还是有不少羽箭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穿了盾牌兵的肩膀喉咙,射中了后面神臂营士兵的身躯。有的弩箭甚至直接穿透腐朽的盾牌,将后面的士兵跟木盾牢牢地钉在了一起。

有的一片箭雨猛烈轰击一块木盾,猛烈而巨大的冲击力生生地将木盾射的炸裂开来成为两瓣,后面的士兵顿时被后续的箭雨射倒一片。

盾牌兵倒下,防御阵地就会出现一处凹陷,但往往刚凹陷下去,就会被后面的士兵迅速换上位置,盾牌阵一如既往地牢不可破,死死地守卫着后面攻击力强悍但防备薄弱的神臂营伙伴,虽死不退

胡轸的破军弓弩阵一边仰天抛射犀利的箭雨,一边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行。后面跟的就是巨大的床弩

张扬看到破军弓弩阵如此犀利可怕,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但还好防备工作做得到位,不然刚才几泼箭雨下来,自己人马的战斗力就要损失过半,这绝对是要命的

看来战争可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没有积淀和储蓄,打得赢一场两场,却不可能场场都赢。

就如长枪营,无敌于步兵,更能抵御骑兵,跟神臂营、风字营一起夹击屠戮骑兵。但面对武装到牙齿,有超越了他们不止一筹的利器相助的弓弩阵,长枪营成了摆设,风字营不能出战,神臂营射不到,机关营也只能被动防御……

不成不能这样打,得改变战术

阵地战不成,那就打运动战,打接触战,打伏击战

你的弓弩阵射的远,但若是短兵相接了,神臂营同样能跟你交火,机关营同样能砸到你,长枪营同样能刺穿你们

扬长避短,减弱损失,这才是王道

张扬想着,就大声喝道:“盾牌兵前驱,长枪营出击,掩护撤退”

廖化出列大喝一声:“喏”

然后他挥枪喝道:“备齐标枪举盾——出击”

“喝”

“喝”

“喝”

长枪营“唰”地收枪举盾,紧缩队形,迈着整齐沉稳的步伐,从侧翼向着席卷着暴风骤雨气势而来的破军弓弩阵迎击而去

胡轸看到被盾牌包裹着的长枪营杀来,冷笑一声大喝道:“萧天,射穿他们”

“得令”萧天大喝一声,“目标左翼,开弓齐射”

“嗖嗖嗖”长枪营刚走出不到二十步,就迎来了如泼的箭雨,他们举着盾虽然艰难,每一步都有不少人中箭倒下,但还是一往无前地踏着大步子压了过去。

廖化的出现,使得黄忠周仓阵地上的压低一下子减小不少。趁着这个时机,周仓大喝一声:“整体前进,短兵相接”

黄忠知道这是周仓要为他们离开拖延时间了,于是大喝一声:“神臂营,上马出击,策应后退”

廖化的长枪营方阵举盾在暴风骤雨中一路艰难前进,周仓的抛射机防御阵地也在滚滚向前,无畏而来。

木盾上,抛射机机体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但依旧无法对他们背后的士兵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们依旧在稳步前行

萧天双眼一缩,厉喝道:“床弩——床弩”

然后那些早已调整好踏板,装好又粗又长让人望之生寒的巨大的弩箭的巨大床弩,就在成群的士兵的吆喝推囊下,缓缓地前行。

床弩前面的弓弩兵和盾牌兵都纷纷散开,让出了一条条通天大道,大道的另一头就是敌人滚滚压来的坚固的抛射机阵地

“准备——”萧天冷冷地望着已经杀到了阵前七十步的木墙,举起黑色令旗大声喝道。

那些床弩兵纷纷将床弩弩身下压,一双双脚也踏上了踏板。

周仓也当机立断喝道:“第二列,机关重组,准备抛射”

“床弩,准备——射”

“抛射”

两声厉喝几乎同时,床弩的士兵猛然踏下踏板,一根根小儿胳膊那么粗的利箭就呼啸着向前面的抛射机阵地攒射而去。

而在同时,抛射机在飞快地机关重组之后,刚才装备好了还未来得及抛射的石弹,就在这时抛射而出

“嗖——吭”力道巨大的床弩箭在七十步的距离之内冲劲儿巨大,狠狠地贯入第一列厚厚的抛射机机体之中,并且刺破而出,将贴近机体的射手直接跟机体钉在了一起

但是,床弩射出的同一刻,抛射机抛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弹也落在了弓弩阵阵中。

“啊——”

“吭——”

“咚——”

石弹将成片的带甲弓弩兵砸翻在地,并且有的直接落在床弩上,将床弩的重要部件砸折砸断,将射手砸死,并且血肉涂满他们钟爱的床弩上。

胡轸看到死伤一片的自家宝贝,大怒道:“不惜代价,毁灭他们”

萧天狠狠地挥下令旗大喝道:“盾兵防备床弩准备,全力射杀”

于是盾兵齐齐后撤拱卫,床弩也迅速地集中火力,凶残地向着抛射机移动阵地突刺而来。

周仓所在的抛射机厚实的木板,已经被密集的床弩射裂,张开出一个大大的裂缝。这时就听尖锐的呼啸夹杂着涌动的风动,穿过裂缝向他急*射而来。

周仓大惊,急忙一躲身,那根力道很大的粗壮弓弩就贴身而来,狠狠地射入第二列没有了防备的抛射机阵地中去。

一阵惨叫,一片“噗哧”,那一根粗壮的利箭狠狠地贯过好几个士兵的身体,将他们串成了一串。第一个士兵的身体,更是被它巨大的力道撕裂成两片

随之,后方床弩报复似地攻击,很快将第一列抛射机防御墙体撕裂城残破不堪的漏风之墙,第一列的射手也死伤惨重,眼看着再也无法抵御大的风暴袭击了。

周仓厉喝一声:“第一列后撤,第二列机关重组,防御阵型”

同时他自己也一个箭步跃过去,迎贴着他的后背,又是一片箭雨飞过。

“不要停下斩尽杀绝”胡轸看到第一列阵地被丢弃,第二列防御阵地又飞快地组成,于是厉声喝道。

“斩尽杀绝”萧天也附和道,新一轮的床弩风暴又将对周仓第二列单薄的防御阵地展开攻击。

就在这时,已经完全沦为了方形刺猬形状的长枪营也已经杀到了距离前沿阵地不到二十步的地方

虽然密集而强大的劲弩,实在是太过霸道,他们之中很多人都已经被射穿死去,但他们的尸体却被严整的方阵带着一路前行,跟木盾一起,成为战友的盾牌血色盾牌

看到敌人长枪营竟然不畏惧这么稠密强劲的的弓弩射击,萧天不由地大惊失色,忙大喝道:“床弩转向,床弩转向”

很快有几台床弩在士兵们费力的操作下笨拙地“吱扭”转向,但还没等他们装好箭矢,调整好角度,就在这时就听刺猬阵中一声惊天厉喝:“撤盾标枪——”

然后只听“哗啦”一声,已经残破不堪的盾牌瞬间撤下,然后从阵中抛射来满天的粗壮标枪

“嗖——”

“噗哧”

“啊”

这么近的距离,标枪的穿透杀伤力虽然不可能跟床弩射出的强劲弩箭想必,但一样杀伤力可观。

它们飞射穿入密集的阵中,穿透他们的盔甲,将他们一个个贯穿透心,将他们两人相串

床弩更是他们标枪重点照顾的对象,千百只标枪的血洗,片刻之间床弩前后就没有能站着的人了。巨大的床弩周身上下,也都插满了粗壮的标枪。

床弩先前以暴风骤雨般的气势屠杀机关营,如今也轮到他们自己被屠杀了。而且屠杀他们的绝对是他们瞧不上眼的手掷标枪

这就是报应不爽

“盾甲军——盾甲军”胡轸脸色一变,厉喝道。

然后阵后就是一阵身披厚甲,手持铁盾的护卫沉步上前,将中军死死地护在后面。

就在这时,骑射营飞马抛射来满天的箭雨,弓弩阵也被波及到了,飞快地迎射回击,互有伤亡。

“元俭——不要硬拼”黄忠在马上张弓搭箭,一连射出五箭,将胡轸近旁的护卫射杀了三人,然后对着廖化大声道。

廖化瞥见前方防御力度丝毫不输于董越铁甲巨人的盾甲军,又看了看字两翼飞快包抄而来的骑兵和重甲步兵,再看见周仓已经带队安然撤离,不再犹豫,举枪大喝道:“撤”。.。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二章 吴颖要西去!

第五十二章吴颖要西去!

神臂营跟破军弓弩阵火力对射之时,、QUANben、

前面就是一座小坡,有着丛生的杂木,遮掩效果很好。在付出一定代价之后,长枪营、机关营,风字营全部撤离,神臂营也安然消失。

醉了一阵,前面的道路开始崎岖和狭窄,根本不利于弓弩阵这样庞大的方阵展开,董越不得不放弃追击。

望着前面伦山苍茫暮色中的苍岭,董越冷冷地说道:“果然是难缠,张绣没说假话。”

副将秦岚上前小声问道:“大帅,接下来该怎么做?”

胡轸背起手,立于马上俯瞰着西边血红的残阳,淡然看了他一眼说道:“通知董越张绣徐荣,我们四家联防”

“四家联防?”董越看着手中斥候飞来的信札,看了一眼徐荣张绣。

徐荣没有理他,而是休闲地用竹篾将油灯的灯芯拨正了。张绣却是点点头:“胡将军今天刚刚与刘扬大军血战一场,互有死伤。如今刘扬大军已经南去,进了茫茫山水之间,光靠胡将军一家人马实在难以寻找,四家联合也是应当的。”

董越见张绣表态,叹了口气点点头。却听徐荣将竹篾上的火焰轻轻吹灭,斜瞥了董越一眼不咸不淡地说道:“刘扬大军粮草匮乏,如今又钻进了荒山,不出几日就全部饿毙了,那里需要费尽心思到处寻觅?等他个十来日,到时候再进去收尸不就成了。”

徐荣“粮草”两个字特意拖音,还大有深意地瞥了董越一眼,董越马上知道他又是在讥讽自己被人毁了粮草,向他接了高利贷的丑事。

董越脸色一黑,但也不想再自己揭伤疤,于是忍住怒气,看了贾诩一眼,问道:“文和先生,你有什么对策?”

陈默不言的贾诩于是抬起头缓缓地说道:“以在下看,面对困兽,合作是必须的。”

徐荣却奇怪地看着贾诩问道:“山河茫茫,就算是我四家联手,想要将轻装行进的浏阳大军堵截住,谈何容易?”

贾诩看着徐荣淡淡笑道:“除了我们四家,还有郭汜一家啊。”

徐荣皱眉道:“郭汜?他远在大龙沟驻防,谨小慎微,一个兵也不派来相助,算的什么第五家。”

贾诩向前一倾,深意地说道:“在下的意思,就是在大龙沟伏击刘扬,郭汜不可或缺啊。”

张绣疑问道:“刘扬不傻,怎会乖乖前往大龙沟受死?大龙沟可不好过。”

贾诩道:“若是郭汜的人马撤离大龙沟呢?”

夜色中,星斗晦暗,苍茫一片。

张扬让徐厚在前后方圆十几里崎岖的山河丛林间,布下了遍地的影字营斥候,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不消片刻就会知道。

今天白天的交锋,深深地震动了他们所有人。上一次面对董越的大军,也没有像今天大的这样艰辛。

神臂营损失还可以接受,长枪营也还像样,损失最重的却是周仓的机关营。

机关营勇敢地冲锋向前,用他们的重组抛射机和血肉之躯挡住了绝大多数的弓弩,以及穿透性巨大的床弩的社稷。他们的巨大牺牲,却是保障了神臂营的黯然撤出,帮助长枪营吸引了大部分的强力箭雨,保障了长枪营安然地抵达阵地之前,射出对于床弩来说毁灭性的满天标枪,使得他们所有人没有被强悍的弓弩阵全部覆灭。

沉痛归沉痛,他们还是坐在一起细心总结了经验教训,为以后的成长战斗积累经验。

狐疑开到最后,夏侯惇突然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往何处去?”

张飞点点头也接口道:“如今炎河两岸大军云集,再想耍把戏不是那么容易了。加上粮草不多,不尽快突围出去,我们就将被困死在伦山山坳里了。”

张扬低头沉思,却听廖化开口道:“南边道路险阻,艰险难行。几天之内根本不可能过去……必须得找一条近路才行。”

“近路?”众人都疑问道。

张扬却是灵机一动,点点头看着廖化道:“不错,我们就得走近路大龙沟如何?”

夏侯惇皱眉道:“大龙沟是郭汜重兵把守,根本过不去。太冒险了。”

张扬却是呵呵笑到:“若是我们将他们调开呢?”

夏侯惇不信地看着张扬说道:“大龙沟乃炎河通往洛水的必经之地,郭汜如何肯气质不守?难”

说着,夏侯惇摸摸鼻子开玩笑道:“若是郭汜真的从大龙沟撤走了,那也一定是他们的诡计。”

张扬不可置否地说道:“不管诡计还是算计,形势不由人。就算是大龙沟是龙须沟,我们也得从那里尽快过去。不然,真的就是全军覆没了。”

第二日一早,张扬夏侯惇就带领大军沿着坎坷的道路西行,方向二叠谷白龙峰,最终目标大龙沟。

被罚之路,终于要到最后的关头了。就算是前面是千军万马的围追堵截,张扬也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因为,没有时间供他们来拖延了。

冲不过去,就是死。冲过去,就是生。半死不活也不可能。

他却不知道,就在他通往大龙沟的崎岖之路上,已经杀机四伏。这时对他们这一关最后的生死考验。

而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酸枣大营,曹操吴颖带着残破不堪的人马回来了,袁绍带着众诸侯都出来迎接。

看到曹操吴颖等人的狼狈相,袁绍感动地上前问候道:“阿蛮,吴将军,一路辛苦了。袁某人已经备下了酒席,请各位洗漱一番,就入席吧。”

曹操一路奔波下来,瘦了不少,听见袁绍的话,他细细上下打量着袁绍,看的袁绍和众诸侯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袁绍忍不住自顾看了看,才对曹操笑道:“阿蛮,我有什么不妥之处?”

曹操摇摇头,眯着眼笑道:“出去这些日子,你可是又长胖了。再看看我,你该知道曹操吃了多少苦。”

袁绍和众诸侯听了曹操的话先是一愣,然后齐齐笑起来,曹操又目光一一瞥过他们,一样笑道:“各位大人都长胖了。”

众人如何听不住来曹操话中之意,逢纪忍不住想站出来跟曹操理论,却被袁绍眼神打住。

袁绍点点头,叹息道:“不是我们不想西进叩关,而是没有粮草,如何打仗啊……”

然后他走过去对曹操说道:“阿蛮,这次带回来多少粮草?”

曹操摇摇头:“一颗粮食都没带回来,在大禹滩一把火被人少了个精光,我们这些人能活着回来,就算上苍恩点了。”

众人听了曹操的话,都不由地一惊,然后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曹操斜蔑着眼,看了一眼袁绍,又看了看那些穿着便装很悠然的众诸侯,大有深意地说道:“就算曹操运回了粮草又如何。先前这儿的粮草堆成了山,也不见各位有丝毫动静。与其把大家伙像猪一样这样养着,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好。大家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腹。现在我就要饿饿你们的体腹,不然你们一个个都酒囊饭袋不成器,丢了祖宗的脸,可就是曹操的不是了。我呀,是为你们好。”

“你——”

“放肆”

“嚣张”

众诸侯听见曹操的讥讽,纷纷色变,齐齐红着脸指着曹操喝骂。

曹操却是浑然不在乎地双手环胸瞧着他们的嘴脸,然后转头看了吴颖一眼,指着她对众人悠然地说道:“你们连一个女儿家都不如,曹操真后悔跟你们相识这么早,而跟这丫头见面这么迟——”

说着,他不顾他们的喝骂,对着吴颖,夏侯渊,曹宏等人大声嚷嚷道:“伙计们,吃饭去喽”

“吃饭喽”那些疲兵将校,就相互搀扶着,或者抬着担架带着伤员,就跟随曹操往大营里面去。

众诸侯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竟然忘了阻拦。

“一群野蛮的武夫,还世家出生的呢”众诸侯纷纷不忿地指着风卷云涌而入的兵将,忍不住鄙夷道。

吴颖经过袁绍身边时,袁绍身边的三叔,对她露出了关切的目光。然后郭图向袁绍拱手道:“主公,这些将士怕是饿坏了,猛然暴食恐怕会闹出人命,我这就去看看。”

袁绍点点头:“去吧。”

郭图这才向吴颖一礼:“吴将军,请”

吴颖也向他行了个礼,淡淡笑道:“郭先生请。”

吴颖被郭图带过风卷云涌一般抢食大吃的大堂,就见曹操正跟曹洪等兵将不顾形象地啃食猛灌,瞧见吴颖和郭图过来,曹操把手中的半截激tui放下,一抹嘴上的油迹,向她朗声笑道:“看大家多高兴,一起来热闹热闹”

吴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堂外的庄园里梅树下,开始简单地交谈。

“你瘦了。”郭图有些心疼地看着侄女儿慈祥地说道。

吴颖淡淡一笑:“没什么,以前在徐州也曾时常这样奔波。”

郭图点点头,就听吴颖问道:“有没有西边的消息,关于刘扬夏侯惇他们的?”

郭图点点头,吴颖顿时紧张起来,有些迟疑由于,但最终还是吸了口气问道:“情况如何?”

郭图沉声道:“很不好。”

吴颖听了日脸色顿时白了,身躯也有些微微颤抖,郭图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微微叹了口气,自袖中掏出几封信札递给吴颖,道:“这是近几日线人从宜阳快马传回的线报,刘扬夏侯惇的大军,已经被徐荣张绣,董越,郭汜,胡轸五路人家包围在,炎河、大龙沟,伦山一界。粮草尽毁,辎重全无,覆灭……不远啊……”

吴颖手有些发抖地接过信札,飞快地看完,怒道:“为什么袁绍他们不发兵策应徐荣,荥阳的徐荣都去了,你们为什么不拦着孙坚,臧林那边为什么也没动静这不是要害死他们么”

郭图诧异于侄女儿的激动,隐隐猜出了她跟刘扬这个人的关系,苦笑道:“袁绍的心思……大着呢……”

而吴颖已经听不进去他的唠叨,把信丢给他,自顾大步往外走。

“去哪儿”郭图一惊,忙追问道。

“去救人”吴颖头也不回地说道。

“胡闹不许去”郭图怒喝道。。.。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三章 相信他会给我们惊喜!

第五十三章相信他会给我们惊喜!

“去哪儿”郭图一惊,忙追问道。\\。首发

“去救人”吴颖头也不回地说道。

“胡闹不许去”郭图怒喝道。

郭图见她脚步不停,情急之下一个大步跨上前去,一把将她扯回来,喘着气低声训斥道:“那里云集了董卓西凉军至少四成的jīng锐徐荣,董越,胡轸,哪个不是西北地界响当当的人物?董越的巨人铁甲军刀斧阵,胡轸的破军弓弩阵,徐荣的铁骑,都不是徒有虚名的你怎么救,救得了么?去了不但救不了人,还要把你自己连同吴家堡辛苦积累下来的力量都一股脑地填进去……简直是没脑子——”

吴颖看到一向慈爱温和的三叔这样动怒,也知道是他太过关心自己,才会如此失态,心里没有觉得丝毫委屈。

她低着头,默默地听着长辈的训斥,一言不发。等训斥完,吴衷才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忙柔声道歉道:“颖儿啊,别怪三叔话重,洛水如今实在是去不得啊……你此去冀州也吃了不少苦,还是呆在这儿歇息一段时日吧。等上一段时日,等那边差不多了,再随大军一块儿西去就是。有三叔在,功劳还是少不得你的——”

这时吴颖突然抬起头凝视着吴衷,凝声道:“是不是袁绍他们要牺牲刘扬,孙坚、陶谦也要牺牲刘扬,让刘扬在前面跟西凉军jīng锐血拼。等双方耗得差不多了,他们才出兵坐收渔翁之利?是不是”

面对侄nv儿悲愤的沉声bī问,吴衷淡淡地点点头。在他心中,吴颖是亲人自然要爱护,不能有事。但刘扬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名字而已,他是生是死,关他何事。

却不料,吴颖的听了之后反映超乎他的预料的jī烈。

“三叔……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做多么卑鄙——刘扬也是盟军的一员啊他献策献力,一路北伐,踏过千难万阻,没有后援没有补给,还要面对十几倍于己的jīng锐敌人的围追堵截,面对西凉军近一半的jīng锐人马……而你们所有人都只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流血牺牲,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一把,都只想利用他们为自己铺路搭桥,为自己谋取sī利……我好失望”吴颖眼中闪着泪huā,悲愤地对着吴衷低声怒吼道。

吴衷一瞪眼,沉声道:“颖儿你记住,除了你最亲最爱的人不会利用你,不会害你,世间其他所有人都可能把你当成棋子摆布。刘扬是,夏侯惇是,曹cào是,陶谦是,你三叔……也是”

吴颖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眼泪,仰起头倔强地对着吴衷辩驳道:“棋子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惧,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摆布我不要当生死由人的棋子,我也不要刘扬当那样的棋子……我不要他死——”

说着,吴颖朦胧的泪眼突然一转,展颜一笑,央求道吴衷:“三叔,我知道您最有办法了,我求求你,让袁绍发兵好不好……就算不能直接帮刘扬他们,也能牵制他们西线的力量,让徐荣,董越他们不得不分兵抵挡,也能减轻刘扬他们的负担啊……三叔,您就帮帮颖儿吧,求求您了——”

吴衷看到侄nv儿眼中含泪的乞求,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无奈,他苦笑一声:“既定的计划,袁绍怎么可能改变,太儿戏了……没可能的,就算我劝,也是没用的……”

说着,他慈祥地mōmō吴颖的头发,笑道:“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儿陪三叔几天,等忙完过些日子咱们叔侄一起去冀州魏郡,去看看那里三叔的家。#百度搜()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你那三个堂弟一定高兴坏了。”

吴颖呆呆地看着无动于衷的三叔,眼中闪过深深的失望。她放开抱着吴衷胳膊的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多谢三叔的好意,颖儿暂时不能去了……下一次吧。”

然后她睁开眼,向吴衷深深一揖,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去哪儿?吃点儿东西吧。”吴衷以为她被自己劝服打消了西去冒险的念头,于是轻声问道。

“不了,路上再吃吧。”吴颖淡淡地答道。

吴衷一听,心里一咯噔:“坏了,还是要走啊”

等吴颖出来时,曹cào已经吃饱喝足躺在席上满足地打盹呢。其他的将校也都差不多一个德行,那些诸侯卫士却是在外边指着里面狼藉的场面指指点点,摇头咒骂。

见到吴颖出来,曹cào也懒得动一下,只是躺在那里望着她笑着问道:“怎么眼圈红红的,哭了?”

然后他就看见吴衷自后面火急火燎地追过来,一面疾走一面喊道:“吴将军,老朽还有话要说——”

而吴颖看到吴衷追出来,竟有些彷徨和无助。曹cào他们顿时“明白”了,赶明儿是这老东西想癞蛤蟆吃天鹅ròu啊

一路上走来,他们跟吴颖一起出生入死,有了不浅的jiāo情。加上吴颖是nv儿家,更是稀罕,他们这些男子汉自然要尽量照顾一下。

如今见到袁绍身边的无良谋臣,胆敢当着他们的面调息吴颖,把她都nòng哭了,他们马上就接受不了了。

短小jīng悍,xìng情刚烈的乐进一下子恼了,噌地一下子从坐席上跳起来,直接一把抓住吴衷的衣袖就喝骂道:“你叫郭图是吧?你是袁绍的人是吧?你想老牛吃嫩草是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找死,是吧——?”

说着,乐进不等吴衷辩解,就跳起来,一个如来神掌就向着吴衷的脸猛扇去,只听“啪”地一声响,吴衷的脸上就印上了一个血手印,然后他的半边脸庞就如发酵的馒头一样迅速肿了起来。

吴颖见到这突发的一幕,也是惊得愣住了。

“你——你们好大的狗胆”吴衷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然后捂着发烧的脸指着乐进等人含糊不清地吼叫道。

乐进还想上去修理吴衷,吴颖已经苦笑着上前一把抓住乐进的手腕,轻声劝道:“算了——我还有正事要跟你们商量。”

乐进看到她神sè郑重,于是这才愤愤不平地放下手,还不忘威胁xìng地瞪了吴衷一眼。

里面的动静马上闹得尽人皆知了,袁绍看着心腹谋臣的狼狈样,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儿?你难不成真的看上了那个土匪的nv儿?”

郭图苦着脸,尴尬地说道:“哪里有……”

想到这儿,看着袁绍和周炜同僚八卦的目光,郭图神思一动,寻思道:“我正愁找不到适当的理由跟颖儿亲近,如今却是有理由了。”

想着,吴衷继续苦着脸说道:“属下这身子骨哪里受得了啊……”然后他略一犹豫,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他干笑一声小声道:“我观这姑娘生的很是貌美,虽然出生不好,但好在xìng子直爽。但我家大小子却八成会喜欢……所以,我就琢磨着看能不能让我的大小子娶了她,也算是了了当父亲的一块心事。”

众人听了都呵呵一笑,袁绍也是颔首笑道:“你真是慈父啊。”

正说着,就有士兵紧急来报:“主公,曹将军和吴将军要带所部人马西去,我们拦也拦不住还请主公定夺”

众人一惊,袁绍皱着眉,但马上就缓和了下来。他对士兵淡淡说道:“不必阻拦,放行就是。”

然后他对逢纪说道:“元图,准备好干粮酒水和御寒用的布甲,保证曹将军吴将军一路行途便畅。”

逢纪道:“属下这就去办。”

郭图却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吴颖曹cào带着干粮酒水和补充完善的马匹刀枪缓缓驶出酸枣大营,望着赶来送行的袁绍等人,吴颖冷冷地瞥了一眼就扭过头看着别处了。

而曹cào却是像没有事情一样,淡淡笑道:“人家是送行的,还带着笑脸,总不能避着不见吧?”

吴颖不语,却见曹cào依旧小的灿烂但语气却是冷的冰人地说道:“他们把我们当傻瓜摆布,先是不发兵奥援,想牺牲刘扬和夏侯惇自己渔利。这次这样郑重地送我们西去,这行礼备的如此齐全,一样是用心不良。袁本初,我跟他可是发小,一块儿玩儿大的,他的心思我岂能不知?”

吴颖一愣,诧异地看着曹cào问道:“既然你知道此去很可能有去无回,只是袁绍获利,你为何还要去?”

曹cào深意地看着吴颖:“你不也知道吗?为什么还要去?”

吴颖低头不语,曹cào却笑到:“你去救心上人,曹cào却是去扬名天下的”

吴颖不解地看着他,曹cào却是指着气度雍容而来的袁绍对着吴颖笑道:“他总以为他能把所有人当成傻瓜棋子摆布与鼓掌之间,从来不肯吃一点儿亏。我曹cào就要让他明白,我曹cào是自愿去当棋子的棋子一样可以把他这个棋手将死把所有人都当成傻瓜的人,才是真正的傻瓜。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的人,最后会发现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手下的棋子袁绍,你会死得很惨”

吴颖深深地看着又在“大放厥词”的曹大叔,遥望着西边幽幽道:“你是自愿去当棋子的。他也是自愿去的。可弱小的棋子想摆脱棋手的摆布,冲破无法想像的困厄,最后跳出三界自主命运,谈何容易……”

曹cào大笑道:“不容易,也不难啊刘扬夏侯惇已经坚持到现在,把十几倍于己的敌人败不得团团转,就差一步就过了洛水,这是何等的豪迈,这是何等的犀利相信他们,也要相信我们自己他们会给我们惊喜的”

当吴颖曹cào快马加鞭西去的时候,赵云童渊在西行,huā雨南下,张镔南下,吕布东归,孙坚臧林北上,目标都是洛水之浜那个天下人瞩目的地方。

十面埋伏,一步路一步血,最后的血拼的号角已经吹响

只差最后一步就过关了,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最新全本:、、、、、、、、、、

第五十四章 百鸟争鸣!

第五十四章百鸟争鸣!

转眼间又是两天过去了。全\本//小\说//网

这两日来,张扬夏侯惇的大军沿着山水杂林蜿蜒西去,却不是那么顺畅。

一路险阻坎坷,不利于大军和方阵的展开,胡轸就把他的弓弩阵破军给分拆开来,跟严庆的“随风”合作,快速尾随chā入,利用地形杂木随时隐藏行踪,随时对张扬展开伏击。

在最开始付出一部分代价之后,张扬也让黄忠的神臂营分拆跟影字营合作。由徐厚他们在前面境界指路,一个信号传来神臂营就泼过去一bō箭雨。两日来,倒也打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很快对方就改变了战术。

他们是伏击方,自然要多处撒网,相互之间相互联系,随时把握敌人动态,寻找他们的漏dòng。但是这里地形复杂,往往两路人马一埋伏就是隔山隔水的。

远远的一是很不方便,二是容易由于有风等等nòng错讯息,三就是不怕敌人听到就怕敌人知道你怎么伏击他们。

于是,严庆突发奇想,想到了刺客堂这次琴箫传讯的做法。而他们随风虽然不如刺客堂nv子多,也不如她们多才多艺,那么多书画音乐大师,但出来时也都是经过全面而专业的培训的。

君子六艺,他们也是样样拿得出手的。不说弹得一手好琴,但却是不少吹的一口好萧。再不济,口哨吹得好也是大有人在。

于是他们各部人马,在各个山头相互联系时,一旦发现敌踪或者传达讯息,就远远地用笛声、箫声,或者响亮的口哨,或者直接用口技模仿鸟叫兽叫传达讯息。

于是一时间,山谷合川,杂木丛林之间,充满了或清越或低沉的乐奏,而且有着各种不和时令的候鸟的幽鸣。

“这布谷鸟都来了……还不是时候吧?”影字营第一队伍长唐河伏在一片luàn石偶棉的枯草丛中,听到对面山头传来的布谷鸟叫声,一边嚼着巴根草一边仰头望着天含糊不清地说道。

身边的影子小声笑道:“这几天什么鸟都出来了,真是百鸟朝凤啊。”

唐河寻思道:“敌人到底要用布谷鸟代表什么呢?”

而这时,不远处高处的杂木从中,一对身穿枯黄sè衣服跟草丛完全一sè的随风小队长道:“对面传来消息,是说‘麦子已经成熟’,要我们赶去收割立即动身割麦子”

片刻之后,夏侯惇的人马就遇伏,遭到了破军强弩的猛烈shè击,一百多人马全被倍shè成了刺猬。那些辛劳的布谷鸟,割完麦子也都无声无息地飞走了。

而不久之后,山那边传来三声八哥的怪叫,唐河听了一个咕噜爬起来,沉声道:“我们的暗语八哥叫了三声,说明不远处有二十四个落单的敌人。快随我去帮忙”

然后不一会儿,在一片杂木从中,二十四个被发现的随风和破军就被影字营和神臂营联合剿灭。

天sè将暮,一天的百鸟大战告一段落。

张扬等人举在隐秘的山dòng里,就着篝火喝着热汤,一边开始总结。

“今天战果还不错,伏击了七次,消灭黄衣军三十一人,消灭神shè手一百零五人,从军两百二十七人,缴获一品弩九十七把,弩箭一百三十四壶。另外,布衣和干粮若干。”夏侯惇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山jī汤,一边汇报到。

张飞皱眉道:“才这么点儿?”

夏侯惇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想要多少?”

张飞眉máo一扬,豪气地说道:“怎么着一仗下来,得留下他们千儿八百人啊不然这样差的战果……丢不起人”

张扬看着张飞好笑道:“现在我们还不熟悉他们的**,有些陪练的意味了。等我们mō准了他们的脉mén,找出了他们各种鸟叫暗含的玄机,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廖化放下手中的大碗,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火,才抬头说道:“如今我们离白龙峰还有不到二十里的山路,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多少埋伏,遇到多少新的怪鸟。”

周仓笑着看着廖化道:“元俭怕了这些鸟儿了?我到时喜欢多一些鸟儿,我一只只把他们shè下来,夹在火上烤熟了美餐一顿不知多好。”

众人大笑,张扬看了一眼忍俊不禁的黄忠问道:“那些缴获的一品弩装备下去了吗?”

黄忠点点头:“很好用。”

张扬也了然地点点头:“鸟枪换炮了,希望此消彼长之下能好过一些。”

然后就听bō秀疑问道:“主公,如今我们的鸟叫暗语还有些húnluàn,有的直接跟敌人的hún合了,很容易就出岔子。这个得纠正统一一下。”

张扬夏侯惇相视一眼,都点点头,张扬看着bō秀问道:“有什么好想法?”

bō秀想了想,道:“剔除那些hún淆的,增加新的鸟类。”

周仓接着说道:“我看可以学敌人,添入丝竹之音。”

张飞也mōmō头,提出想法道:“不如吼两嗓子,唱山歌?一样可以传音啊。再不济用方言传讯。”

夏侯惇摇摇头道:“方言,恐怕我们自己人之间都无法jiāo流……何况谁能保证敌人中就没有那个地方的人?山歌,同样容易泄lù讯息。还是如今的暗语比较好。”

张扬想了想,点点头看了他们几眼才总结道:“丝竹之音可以加入,新的鸟类可以填入,山歌、方言暂不考虑——”

张飞听到张扬盖棺定论,不免有些泄气。张扬也不管他,继续说道:“常德说,要整合如今的暗语,剔除跟敌人hún合的不忿。整合可以,但我觉得可以利用hún合的不忿稍加改变。我们自己人能听得出阿里,敌人却无法分辨的那种。这样就能hún淆敌人的联系系统,并有可能给他们带来一些麻烦。”

会议散后,张扬沿着幽幽的箫声寻到了篝火旁犹如绽放的白莲一样动人的郑冰。

郑冰见他过来,也不停歇,等到张扬到了跟前,她幽幽地将一曲收音才起身见过张扬。

张扬看着她手中的yù箫,含笑问道:“刚才吹的是什么曲子?很好听。”

郑冰看了看手中的yù箫,对着张扬莞尔一笑:“将军过奖了,就是无聊之下打发时间的。”

张扬点点头:“一路上不是打杀就是流血,对于你这个锦衣yù食的大家千金实在是苦了些……不过很快就好了。等我们盟军破了洛阳,寻回你叔父全家的尸骨,我就派人送你回西凉安葬……”

郑冰点点头,感jī地看了张扬一眼,就听张扬看着她说道:“回了西凉,有什么打算没有?”

郑冰一怔,看着张扬坦诚的目光,她抬起头看着西边夜幕中苍茫的群山,飘渺地说道:“还能如何……心愿了了,也就了无牵挂了。若是能找到一个好归处,一辈子安安心心守在家中相夫教子,就是莫大的幸运了……”

张扬好笑道:“冰儿太过妄自菲薄了吧,凭着你的姿容才华学识和修养,只要冰儿你勾勾手指头,不知多少良家子争破头。你会幸福的。”

郑冰却是纳罕地看着张扬,将自己那纤秀剔透洁净如yù的柔荑给张扬看,嗔道:“将军不还说过,奴家生命线很短,没有多久好活,另外感情坎坷,最后不得好死的吗?怎么如今又改了?”

干笑着mōmō鼻子,然后转头看了看空dàngdàng的周边,把头凑上前去涎着脸皮,就要去抓她的yù手,同时笑道:“那日看的匆忙没看仔细,现在我再帮冰儿看上一相如何?”

郑冰美目流光,分外动人。她轻轻白了张扬一眼,一拂白衣就将自己的小手从张扬蠢蠢yù动的魔爪下脱离出来,轻轻掩chún笑道:“将军……男nv授受不亲呢,将军可是君子。”

看到美人不给他机会开玩笑,也就不再强求,而是看了一眼她yù手白衣下的颀长yù箫,目光一转,对她笑道:“冰儿,你**几年了?”

郑冰不解地看着她,但还是点点头答道:“七岁就开始学习琴箫书画,现在差不多有十年了吧。”

张扬随口问道:“冰儿今年十七岁了?”

郑冰笑而不语,而是将yù箫凑到chún边,又是一阵悠扬的箫声。

张扬叹了口气,看着她道:“想请你帮个忙。”

郑冰的小声一停,转过脸问道:“我能帮大家做什么?”

张扬道:“丝竹传音。”

郑冰一听瞪大了眼。想她本事大儒敌人内部,时不时用她的音乐向外部传递讯息的。如今没想到,张扬会求她用她的无双琴技来帮助他们……

“冰儿不肯?”张扬诧异道。

郑冰飞快地思索了一下,淡淡一笑点头道:“冰儿的命都是大家救得,这点儿忙如何不肯?”

张扬感jī地向她行了一礼,郑冰也回了礼。

然后就见张扬指着她手中的yù箫道:“冰儿,能将你的萧借我看看吗?看看就还。”

郑冰也不犹豫,笑盈盈地双手将yù箫递给他。

张扬接过来细细地打量婆娑,赞不绝口道:“美人如yù,yù箫亦然啊”

说着,他就自顾说道:“骑士我也是爱萧之人。虽然吹的不如冰儿这样好,但还是能吹成调儿的。如今有空,我就斗胆向你这位大家求教一番了。”

说着,不等郑冰反映过来,他已经把萧放在了chún边,呜呜地吹奏了起来。郑冰不由地脸一红,张扬明知道自己占了她的便宜却装作不知道。

一曲《望乡》吹完,美人轻轻地鼓掌,却是两声。一看,远处晓娥不知何时在后边,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相公,你教我**吧?”晓娥眨着眼热切地说道。

张扬笑道:“你已经是个**高手了,不用学了。”

而远处远山之中的严庆皱眉道:“刚才师妹第一曲是告诉我们,敌人明日要设套,伏击我们,要我们小心。但第二曲是什么意思?”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五章 破译布谷鸟!

第五十五章破译布谷鸟!

李恬终于来了,在一场苦ròu计之后,这个白头翁终于带着他的血海深仇打入了敌人的内部。\\.qВ五、c0m\于是,张扬这只孤军内部,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卧底。一男一nv,余则成和翠萍算是凑齐了。

郑冰当时自报家mén是郑泰的侄nv儿,李恬就自称是跟郑泰一起牺牲的战友李珂大人的侄儿,一番声泪俱下的悲诉之后,他也顺利地留了下来。

nòng得晓娥很纳闷,直呼烈士的亲戚就是吃香。

这天儿天气晴朗,惠风和畅,山川河谷之间又遍布了各种鸟儿的鸣啼,置身其间就像走入了唯美的森林一样。

张扬夏侯惇的大军依旧分散开来,影字营和神臂营依旧是这场战斗的主力。他们的人物就是狙击这些四伏的鸟儿,护送大军安然地走完最后这二十里路。

张扬带着大部队沿着大陆前行,张飞,夏侯惇,周仓,郑冰都跟随大军行动,四周自有影字营神臂营的严密埋伏,近旁还有长枪营的护卫,一般的突发事件都能处理得了。

这时,河那边的山坳松林里传来一阵乌鸦的叫声,张扬身旁已经升任影字营副将的苏宁一听,忙向张扬禀沉声报道:“这是我们的暗语,说是他们遇到危险,需要救援……我们……”

张扬遥望着远处点点头说道:“苏宁,快去。”

“喏”苏宁出列拱手,带着一队影子快步而去。

而于此同时那片松林里,影字营第一队伍长唐河正领着所部人马一边撤退,一边跟围攻的随风和破军jī烈地对shè。

箭雨瓢泼,簌簌作响,松林树干上被shè满了长长短短的各种羽箭,松针被shè的如雨一样哗哗地掉落,犹如chūn日里缤纷的落英。

箭雨在落英间穿行,他们这些人就在箭雨间穿行。

唐河手持新装备的一品弩,对着对面jīng准地一个点shè,一个黄衣军就应声眉心中箭倒地,然后他敏捷地一闪身藏于一棵两人抱的大松树后,随之而来的是“唰唰唰”一阵弩箭的报复,全部钉在松树那宽厚的树干上。

“娘的刚才八哥不是叫了两声么,怎么赶来之后不是十六个,而是一百六呢害死我了”唐河一面对shè反击,一面咒骂道。

“可能我们的暗语被敌人破译了”一个影子叫道。

“不可能我们的暗语只有我们自己几个将军和我们影字营的兄弟知道,敌人怎么会知道”唐河怒斥道。

“有内鬼……也说不准……”那个影子刚说道,喉咙上就chā了一根羽箭到底死去了。

唐河看着兄弟的尸体,呢喃道:“怎么会有内鬼呢,都是兄弟啊。”

然后他大喝一声:“我来掩护——你们快撤”唐河对着部属喝道,然后又瞄准时机,陡然跳出松树前,一手一个一品弩,对着对面就是一通连shè,三个破军中箭扑倒,后面的随风和破军连忙躲避。

“伍长——还是我留下吧”副伍长大声叫道。却见唐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吼道:“你想害死我啊身为一伍之长,遇到危险自己先逃了,回去要吃军法的,要身败名裂的快给我滚”

唐河说着猛地一个驴打滚,一泼箭雨shè在他刚才立身之处,而他已经滚倒另一颗大树下,借着大树的掩护,对着对面数不清的敌人展开反击。

副伍长不知所措,唐河又怒喝了一声:“正的死了就够了,副伍长却是一定要活着把兄弟们都带出去”

副伍长不再犹豫,红着眼看了唐河一眼,对着其他影子一招手喝道:“速速撤离”

“伍长——”影子们都不舍地对着唐河呼唤道。

就在这时,随风就有人对天学着布谷鸟鸣叫起来,然后不到片刻之间,不光是前面,左边,就连右边后面也都有闻讯而来的随风和破军杀来。

唐河和影子们都是一惊,唐河厉喝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告诉别的弟兄,敌人的布谷鸟是合围的意思记住”

就在这时,唐河猛地纵身一跃,试图从一颗松树越到另一颗松树旁边,同时在空中时,他把装满了弩箭的一品弓对着对面猫着身子而来的敌人突突猛shè,顿时shè倒一片。但他自己也被如泼的箭雨shè中,整个身体落在对面的大松树下时已经满目疮痍了。

“走啊”那些影子看到伍长重创,都想上前营救,却被他厉声喝止。

“走——”副伍长含泪转身突围,唐河满意地笑了。

不到片刻,嗖嗖嗖的箭雨声就停歇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四面八方的踏着厚厚松针而来的脚步声。

唐河xiōng口一箭伤的很致命,此刻他嘴角正不住地吐着血泡,已经快要不行了,但他手中还握着那两张一品弩。

“你们输了快快受降吧”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厉声呼喝。

唐河呵呵笑着,看着四面八方黑压压一片举着弓弩压来的敌人,那笑容似乎是在嘲笑他们。

“我有秘密……要告诉你们……谁是头头……”唐河有气无力地说道。

人群一愣,然后片刻之后,就见一个破军头目走到他身边身边,蹲下来看着他问道:“说吧。”

唐河动了动手指头,示意那头目将那一品弩拿起来。那头目不解,但为了nòng明白敌人的暗语玄机,还是照做了。

就当他将一品弩拿起来准备收下来的时候,有气无力的唐河突然双目中爆发出灼人的目光,同时他的手指头动了

“噌”

一根强劲的弩箭从那头目的xiōng腹间穿透,那头目不敢相信地看着唐河,唐河对他lù出讥讽的笑容。

他头目一头歪倒在地上,黑压压的破军大惊失sè,但唐河已经安静地闭上眼了。

哪管他们的怪叫,哪管嗖嗖降落,shè穿他自己身体的箭雨劲弩。

他自认死的很英勇,是一个合格的伍长。该能把自己的名字写进忠烈簿了吧。

就在黑压压一片随风和破军,气急败坏地围上来看着跟自己的头领一样,都被shè成刺猬的唐河。但自家头领临死前面容很惊恐,但敌人却面带安详的笑容,似乎是安乐而死的,幸福地去死的。

“我们走——”破军副头领刚大呼道撤退,就听后面一阵“嗖嗖嗖”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然后自家人马就像麦子一样被镰刀割倒一片。

然后东面,西面,南边,都飞来了如蝗的箭雨……

布谷鸟,“麦子熟了”,他们收割了别人,自己此刻也成了别人收割的麦子。他们收割了几个,自己就被人收割了几十个上百个。

转眼间,这队破军和随风就被突入袭来的弓弩箭阵屠灭殆尽。

苏宁,徐厚还有其他几路赶来的影子和神臂营,看着浑身羽箭,但带着淡淡的笑容,手握弓弩,弓弩的一端就是敌人头目的xiōng口的唐河。

他们肃穆地看着他,齐齐敬了一个礼。

然后苍茫的松林里响起了杜鹃凄婉的鸣唱。

正在往松林奔赴的路上的影字营第三队伍长莫路忙喝止队伍:“停那是我们的暗语,那边事情已经解决,‘不如归去’我们就地驻防”

然后他们一闪身,就消失在不远处一人多高的草丛里。

“杜鹃……”严庆听到远处哀婉的鸣唱,先是一愣,马上欢喜道:“是我们的暗语,这是说那边的事情已经了解。我们的人给敌人唱挽歌了”

而此刻,收拾好壮烈牺牲的烈士唐河的尸体,徐厚对着都肃穆而立的影子和神臂营沉声道:“转移路线,放布谷鸟,让敌人来收麦子”

“喏”苏宁肃然tǐng立,然后带着大队神臂营和影子奔出松林,朝着远处的苍茫山水之间奔去。

不久之后,山岳间就想起了布谷鸟那欢快的歌声:“布谷布谷,布谷布谷……”

严庆听到布谷鸟再次鸣唱,jī动地喝令道:“小二,通知小三,小四,小五,前去收麦子”

小二忙起身向严庆一拱手道:“喏”

当大批随风和破军感到“麦田”准备收割时,却顿时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们手里拿的是镰刀,敌人却埋伏了几十台联合收割机。怎么跟敌人斗

于是不到片刻,毫无准备的随风和破军就被收割殆尽,脱粒扬灰一次到位。尸体全部被留下,身上的一品弩和壶箭,包括值钱的东西甚至衣服都被穷疯了的敌人一点儿不剩地带走了。

“唐伍长,你没有白死,布谷鸟被破译,敌人被收割,你可以安息了。”唐河已经被安葬在松林里他阵亡的那棵松树下,苏宁苏怒地说完,就朝他那满是松针覆盖的坟茔深深地鞠了一躬。

“报——堂主——”有一个随风侥幸装死,逃了回来,但身上已经光溜溜的了,却是被剥光了衣服弃尸荒野了。

“嗯?怎么回事儿”严庆厉喝道。

那人浑身发抖地哭道:“布谷被破译,我们全军覆没了”

严庆被震得半晌没回过神来,就在这时南边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这又是……”他皱眉倾听道。

“前方发现兔子,猫头鹰出击”影字营二队长米康一步从草丛中跳起来喝道。

求推荐票现在推荐不足,jīng华不够,活跃度太低,需要大家的支持淳于义拜上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六章 郑冰告“黑”状!

第五十六章郑冰告“黑”状!

“快快传达下去,布谷鸟被破译,停止使用”!qUANbeN!

“喏”自有黄衣随风一闪而出,穿入草丛中一阵风吹草动之后就消失了身影。

等各路人马消失,严庆才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阴鸷地看着前远处呢喃道:“有内鬼……莫非是白头翁变节了……”

当大雁的叫声响彻幽谷的时候,影字营米康道:“大雁南飞,南边有情况,快跟我去看看”

当米康带着大队人马疾奔南下时,却被深深藏在附近的随风发觉。

“布谷”随风队长小声吩咐道。

“喏”然后深不见人的草丛深处就想起了悠扬的布谷声,但是很久之后也不见自家人来帮忙。

小队长惊道:“怕是有变故,出去看看”

当他们带着人马快不出去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敌人早已端着弓弩等候他们了。

“快撤——”小队长惊恐地大喊道。但是刚喊完,就被密集的弩箭射穿了喉咙和胸腹,倒在地上双眼瞪圆,再也没了声息。

“告诉你们,布谷鸟已经被我们征服了”影字营第四队伍长焦志(跑焦王)冷冷地看着满目疮痍的敌人尸体,然后随口吩咐道,“打扫战场,迅速南下帮忙”

布谷鸟被破译,直接导致随风和破军战线的大面积崩溃,但随着严庆的命令下达下去,宣布布谷鸟被禁用,这才情况好转了些。

就当这边百鸟争鸣,箭雨横飞的时候,张扬的大军已经拖着遍布的尾巴向前了十里地。前面的路更加难行,但尽头的出路已经就在不远处了

而董越郭汜,徐荣,张绣的人马也已经在前面等着他们了。但张扬他们却是风雨无阻,日夜兼程

“布谷鸟已经消失了,猫头鹰已被敌人察觉玄机,大雁也不能用了……百鸟争鸣,终于要告一段落了。”张扬望着前方斗转星移消失在山涧之间的河流时,感叹道。

夏侯惇点点头,笑道:“这种打法还是夏侯惇从来没见识过的。这一次算是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啊。接下来这最后一程,该是丝竹的天下了吧。”

张扬点点头,看着夏侯惇苦笑道:“以后一听到音乐,就该想起这段峥嵘岁月了吧。”

这时苏宁快步而来,恰巧夏侯惇离去,他才从暗处出来向张扬禀报道:“今天唐河的人马被伏击,da8.飞速更新”

张扬眉毛一簇,凝视着苏宁问道:“你怀疑有内鬼向敌人传讯?”

苏宁点点头,却是犹豫了一下才看着张扬说道:“我……我怀疑是郑冰泄露了消息……昨日我发现她指使婢女莲儿偷偷地在一处树干上留了属下不认识的标记。那该是一众隐秘的组织专用的语言符号。”

张扬目光闪烁不定,捏着下巴转过身沉淫片刻,才深深地舒了口气,点点头对苏宁道:“我心里已经有底了。不要声张出去,也要约束影字营的人不要乱猜乱说,以免人人自危。”

苏宁这才抱拳沉声道:“属下明白,属下告辞了。”

等苏宁告辞了,张扬眼前浮现出那张泪雨梨花的容颜,那双修长玉质的手儿,他叹气道:“真的是你么……”

张扬缓缓地前行,来到了自己的帐篷,还没入内就听见郑冰和晓蝶晓娥那清越动听的笑声。

“冰儿姐姐,你教我**嘛,我真的真的很想学呢。相公每天那么累,我就想把萧学好了,相公想听,我就吹一曲给他听,这该多好啊。”晓娥撒娇地央求道。

“真想学?”郑冰笑道。

“是啊。其实我也会弹琴的,也会弹琵琶,就是没吹过萧。但是相公都会吹,我怎么能不会呢。”

“只要你以后别总是那白眼瞪我们,我都可以教你的。”这是莲儿语气不善地说道。

“嗯?……谁瞪你们啦……好好好……以后我对你们青睐有加总成了吧。”晓娥没好气地说道。

张扬缓缓地掀开营帐的门帘,就看见晓蝶靠在床上的枕头上,一边笑看着她们的说笑,一边手里拿着针线给张扬缝补那件破了的内衣。而晓娥则像一个蚂蟥,搂着郑冰的身子撒娇央求,全然望了前几天她是如何鄙夷她们的。

听到里面几个女孩子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张扬心里一阵暖和。这样的家才是他梦想的啊,可是她们中间偏偏就有敌人的卧底,要威胁到自己所有人安危的卧底。这样温馨的场面,他真的不忍心打破,但却又不得他啊。

“想学萧,我就能教你啊。咱们手把手地教,再加上晓娥的聪明脑袋,很快就能超过我了。”张扬笑着走进去。

晓蝶忙停下手中的活儿,晓娥则一把从郑冰的身上爬起来就娇声唤道:“相公,你回来了。今天咱们打人吗收获如何?”

张扬一面轻轻捏捏晓娥的鼻子,一边向向他行礼的郑冰主仆还礼。然后他对晓娥笑道:“打得很好啊,布谷鸟被我们破译了,光着一只鸟就让我们成功伏击了六次,总共消灭了破军三百多人,随风五十多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啊。”

郑冰和莲儿都一惊,莲儿定力不足,脸色有些难看,而郑冰却是飞快地掩饰住她的惊愕,然后向张扬莞尔笑道:“恭喜将军大捷,多消灭一个敌人,奴家能到洛阳完成心愿的机会就大一分啊。将军可得再接再厉才是啊。”

晓娥转过脸,对着郑冰甜甜笑着接口道:“姐姐说得很对呢,那些人坏透了,全部死光才好呢。”

莲儿差点忍不住想上前理论,却被郑冰飞快地用眼神喝止。张扬淡淡地看着她们的眼神交汇,话语交锋。

叹了口气对郑冰说道:“冰儿,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如何?我们对冰儿如何?”

郑冰一愣,然后用感激地目光看着张扬道:“众位将军对奴家恩重如山,若非各位将军相救,奴家主仆早就横尸荒野了……将军都是君子,对待奴家就像家人一样——”

张扬点点头,看着她问道:“如今冰儿已经没有亲人没有了朋友,就算是回了西凉,那里也早已经物是人非徒生悲伤。既然你喜欢这里,不如就留下来吧。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像兄长一样照顾你。等你遇到了喜欢的人,我再给冰儿一份嫁妆体体面面地嫁出去……以冰儿的姿容人才,根本不需要你再去费心思地算计冒险,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你想要的幸福。”

郑冰疑惑地看着他,而他继续说道:“别的女孩儿做梦都想拥有的,冰儿都拥有了,何必再酷酷地追求根本不需要的东西?相夫教子,自由自在欢欢乐乐,健康安稳地活下去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是莫大的幸福吗?……跟我们一起走吧,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珍惜现在关心爱护你的人,把我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辜负了那些对你好的人的心意,伤了他们。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种单纯的关爱比起利用和算计得来的东西受用的多……现在做出决定还来得及……可好?”

看着张扬深沉而复杂的目光,所有女孩儿都愣住了。

晓娥想张口说什么,但却被晓蝶用眼神止住,她这才不高兴地翻翻白眼坐到床上不吭声了。

而郑冰望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张扬,也是有些迷惑了,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算计,难道真的打起了自己的主意?有可能

想到这里,郑冰有些由于,又有些羞涩地低着头说道:“奴家……”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张飞惊天动地的嗓门:“冰儿姑娘,你在里面吗?我都看见你了”

郑冰眼神一动,对张扬苦涩地一笑。

张扬点点头吸了口气道:“接下里两天,需要你的琴声配合。我要回去商量要事了,好好休息。”

郑冰点点头,向着张扬盈盈一礼,然后和晓娥一起出来送他。

张扬看了一眼死盯着郑冰看的张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来找我开会的吧?”

张飞刚要开口说道:“我……”

张扬打断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那好,现在咱们一块儿去吧,别让大家伙儿等急了——”

然后他不等张飞急着开口,就转头对晓娥她们说道:“你们也都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知道了。”晓娥脆生生地笑着答应道。

郑冰主仆也笑着向张扬张飞盈盈一礼,然后告辞了。

张飞不舍地看着郑冰的背影,这才转身对张扬丧气地说道:“走吧。”

张扬点点头,看着郑冰远去的背影,心中叹息道:“若你真的是来卧底的,凭你的聪颖不该听不懂我刚才那些话的意思。这是我给你的一个机会……希望你能够珍惜。”

然后张扬深吸一口气,驱散性脑海中那白衣娇颜,沉声自语道:“若是你死不悔改,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

郑冰轻轻一拂白衣,油灯就灭了。

躺在床上,她久久无法入睡,思索着张扬今天奇怪的目光,奇怪的话语。最后她突然醒悟道:“该是他发现了什么,但不太确定。是在暗示我——”

郑冰苦苦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纰漏……我除了琴箫传讯,一不留暗号,二不偷偷接触,他如何怀疑我?莫非又是晓娥那个小妮子怕我抢了她相公,告我的黑状……我可是救过她们姐妹性命的恩将仇报啊,她——”

郑冰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晓娥那张天真无邪,笑得花枝烂颤的笑靥,苦叹一声:“看来我还得表示些什么,打消刘扬的戒备才是啊……表示什么呢……”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夜莺的歌声,她突然想起今天跟她当初出现异曲同工的白头翁李恬。她眼前一亮:“他来历不明不白,该是董越徐荣派来的卧底。把他揭发出来不就是了这样我就清白了”

继续求推荐争取多些精华,把活跃度弄上去谢谢大家了。.。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七章 卧底的较量

第五十七章卧底的较量

今天真的是忙昏头了,抱歉,抱歉,一章上来了

第二日一早,、quaNBen、不过此时张扬夏侯惇的大军越接近大龙沟,前面的堵截就越厉害。

为了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血拼,保存实力做最后一搏,他们走的很是小心,在这险山恶水只见走走停停,一日蜿蜒前行不到五里路,在夕阳落暮时分选了一块隐蔽处驻扎。

李恬正准备回去休息,看看第二日怎么把小心打探到的讯息传出去,就听见身后一声动听的声音:“李先生,请留步。”

李恬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白衣如雪飘然除尘的少女正立于灯火阑珊处向他盈盈含笑,旁边是一个青衣俊俏的shi女。

他匆匆而来不过一日,而且都在考虑搜集情报,还真的没留意郑冰的存在。

李恬双眼一亮,心中暗赞一声这女孩儿的惊人的美丽,然后彬彬有礼地向郑冰行了一礼道:“不知姑娘如何认得在下?所为何事?”

郑冰盈盈做步,姗姗而来,向着有些纳闷的李恬优雅地倒了个福,莞尔笑道:“奴家昨日听将军们说,他们救下了以为来自西凉的李先生,乃是国士李珂大人的侄儿,奴家就忍不住前来拜见李先生了。”

李恬眼神一动,凝视着郑冰问道:“姑娘是……”

郑冰妙目一转,笑道:“李先生有所不知,先生是西凉人,奴家也是西凉人啊。而且,奴家叔父乃是郑泰郑大人……”

说到这儿,郑冰璀璨迷人的眼神一黯,幽幽叹息道:“奴家和先生不仅是同乡,还是同为沦落之人啊……”

李恬心一动,暗道:“我冒充那些死鬼的亲眷混进来,没想到在这儿还真的遇到那些死鬼的内眷了……真够巧的。”

李恬想着就脸色一肃,向郑冰郑重地行了一礼,悲愤地沉声道:“郑泰郑大人和在下叔父都是为国而死,这个仇,小姐放心——我一定会报这个公道,我一定要讨回来”

郑冰也是眼中闪着泪光,深深一礼地向李恬道:“先生……这个仇拜托您了。有什么需要奴家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奴家满门血海深仇,只要能报,奴家不惜一切代价”

李恬虚扶起她,看着隐隐含泪更加我见犹怜的美人儿,不好女色的李恬也心中一荡,心中寻思道:“董大帅喜欢美丽女子成狂,若是把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傻丫头给他送去,大帅该是高兴坏了吧。”

想着李恬就温言安慰了郑冰几句,然后就很绅士地邀请到:“小姐与在下不仅同乡,而且叔父都是为国而死的志士,如今更是有缘在此处相遇,实在是难得的缘分。在下斗胆恳请小姐到蔽处饮一杯水,叙叙家常,以解思乡之情。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郑冰装出犹豫的样子,心中却是暗笑道:“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郑冰自然半推半就地跟着李恬而去。

郑冰是英雄郑泰的侄女儿,李恬也是国士李珂的侄儿。虽然郑冰是女眷收到的优待多一些,但李恬白发苍苍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也有自己的一处帐篷。

跟路过的巡卫的士兵打了声招呼,李恬就热情地将郑冰主仆二人请了进去。

点了油灯,搬了蒲团,李恬就自嘲地指着自家空无一物的帐篷对郑冰莲儿说道:“家破人亡客居在外,已经穷途四壁身无长物,实在拿不出东西来招待小姐,实在是……”

说着,李恬就无奈地摇头叹息。

郑冰忙柔声安慰道:“奴家跟先生一样,都是落难之人。别人不心疼,但我们这些孤苦飘零之客却是要相互谅解关心才是啊。”

李恬感激地向郑冰一笑,就要去寻找那只张扬令人送来的粗瓷水壶,一面歉意笑道:“两位稍坐,我这就去烧壶水来。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郑冰给莲儿使了个眼色,莲儿就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忙上前笑着抢过水壶道:“这些粗活儿,哪里是先生该做的?奴婢来就是了,先生还是陪我家小姐叙叙话吧。”

郑冰也笑道:“先生,让莲儿去吧。”

李恬不再坚持,向郑冰笑着拱了拱手,这才在郑冰对面的坐垫上坐下。

郑冰看着李恬的苍苍白发,轻声问道:“先生这头白发该是悲愤所致吧。”

李恬点点头,指着自己那怒放芦苇一般的白发凝视着郑冰颤声道:“哪知飞来横祸,片刻惨遭灭门。转眼失去一切,白头不过一夜……这世道,还真的让人有恨说不出啊。先前拥有的不知道珍惜,以为亲人兄弟会永远像前一刻那样永远陪在自己身边,至少比自己活得久。自己死的时候他们都能陪在身边守着你……可转眼间,却是他们先走了,空留下我一个人在这悲凉的世上踽踽独行……这世道,说不得,说不得啊……”

说完李恬眼中含泪仰头无语,郑冰也似乎被触动了心弦。只见她目光含雾望着如豆跳动的孤灯幽幽道:“所以,我们都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啊,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这时,郑冰不由地想起了张扬昨天那莫名其妙的话。

“跟我们一起走吧,忘记以前所有的不愉快和虚无缥缈的东西,珍惜现在关心爱护你的人,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辜负了那些对你好的人的心意,伤了他们。以后你就会知道,这种单纯的关爱比起利用和算计得来的东西受用的多……现在做出决定还来得及……可好?”

“那个人是在对我表露心迹吗?”郑冰脑海中浮现出张扬那深沉脉脉的凝视,不由地想道。

“呵呵,又是一个……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啊。”郑冰想起这一路上行来,一个个垂涎她的美色,各种表露爱慕之意的男儿,心中忍不住好笑。

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归宿,或者如今正是生命中最怒放的一段时光,女孩儿游戏花间玩得高兴,顾不上去留意哪个男儿可能陪伴自己一生。

不过,这不妨碍她下意识地将张扬跟以前那些形形色色的爱慕者相比较,她想起张扬那时而正经,时而调侃,时而温柔,时而冷酷的样子,下了结论到:“他……还可以,不算讨厌。”

两个人都被触动了心事,一时间都神思远游,帐篷里一下子安谧的出气,只能听见油灯燃烧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就在这时,莲儿进来了,手中提着那个热气腾腾的瓷壶,还拿着两个花瓷茶碗。

两人这都才从神游中恢复过来,都是对对方抱歉地一笑,然后莲儿和郑冰目光一碰,郑冰就心中有数了。

她用极其细微的动作点点头,莲儿就摆好茶碗,却是郑冰盈盈而起,用优雅的姿态斟满两个茶碗,并将其中一碗热气腾腾的茶水双手送到李恬的面前,淡淡笑道:“奴家是晚辈,敬先生一杯茶。”

李恬也不推辞,双手接过来,颔首笑道:“我这个主人却被客人敬茶,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郑冰和莲儿看着李恬将茶水喝完,相视一眼,都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接下来她们一边聊着西凉的风土人情,一边对饮。最后两人还谈了些经史子集之类的东西,并相约有机会可以切磋一下琴技。然后,这次茶会就在融洽的氛围中结束了。

回来的路上,郑冰才问道莲儿:“在他碗中放了多少巴豆粉?不会出事儿吧?”

莲儿笑道:“不会有事儿,奴婢这又不是第一次下药了,肯定会把药量把握的刚刚好。他呀,不会有事的。就是这一夜却是要在荒郊野外的露天茅厕过夜了。”

郑冰也是莞尔一笑,点点头:“明天就可以去跟晓娥那个小鬼报告了。”

李恬刚要吹灯睡觉,就感觉肚子一阵“咕咕噜噜”乱响,然后就是一种想蹲坑的强烈想法。

说着,李恬又穿好衣服就飞快地跑了出去,寻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就是一通昏天黑地的排放。刚还没等想起来回去,还没等提好k子,肚子又叫了起来,那种难言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再次揭开腰带,蹲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虚脱了一般双tui发抖地站起来,望着身后堆积如山淌了一地的难闻至极的粪*便,李恬苦笑道:“我吃错了什么东西了我……”

望望西沉的弦月,他才知道自己这一蹲就蹲到了大半夜。

第二日一早,小莲就跑去跟晓娥偷偷地说道:“昨天李恬那个白发怪人硬是拦住我和我家小姐,不去他那儿去就不让我们离开,我和小姐被缠的不行就去了,却发现那李恬原来是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明里说是以同乡之名请小姐去叙旧,其实是想非礼我们家小姐——”

晓娥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她跳起来凑过去眼睛发光地问道:“那他非礼你家小姐成功了吗?”

莲儿一见她那模样,顿时心中狠狠地想道:“你是巴不得我家小姐被非礼吧”

莲儿摇摇头:“没有。”

晓娥一听有些失望,顿时没了兴趣,但就听莲儿说道:“不过,他在企图软硬兼施暗示我家小姐就范时,却说漏了嘴,暴露了他的身份。”

晓娥一听又来了兴趣,忙问道:“快说说看他说漏了那句话?”

张扬刚跟夏侯惇谈完公务,就见苏宁悄然近前道:“主公,李恬昨夜鬼鬼祟祟出去,半夜才回来。我跟踪了一阵,却是发现了一些秘密。”

张扬一愣,就见苏宁略一犹豫,才咬咬牙说道:“我怀疑他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八章 晓娥献策

第五十八章晓娥献策

“何以见得?”,QUAnben,yd

苏宁抱拳道:“如今我军在十倍于己的敌人肚子里周旋,本就举步维艰,所以我们该十分小心,每一个可疑之人可疑之处都应该细细追查,不然……怕是要遇到不可估量的灾难。”

张扬点点头,看着经过多日的磨砺和锻炼,已经跟第一次在吴家堡见到的那个顺溜大不相同的苏宁,笑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是该步步小心谨慎。但若是这种谨慎过了头,也能错了地方,可是要引起我们内部不必要的恐慌的。你可明白。”

苏宁点点头,低头沉声道:“属下明白”

说着苏宁才说道:“昨晚李恬的确形迹可疑,于是属下就带人跟踪,却发现他蹲在枯草丛中就不见了踪影,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见他出来。由于不肯定,而且怕惊扰了他,所以属下没敢让他发觉,而是等他走后秘密地进了那片荒草丛——”

“发现了什么?”张扬眼神一动,忙问道。

苏宁脸色有些古怪地干笑一声,这才说道:“是一堆屎——”

张扬一愣,就听苏宁继续说道:“这该是他掩饰自己行迹的手段而已,真正的目的却是趁机将暗号好着密信藏在粪便的周围,让闻到气味的同伴以此来收回情报。师父说,他以前在一些大人帐下当差时,就这样干过……只是我们去晚了,现场已被破坏,情报该是被他的同伴取走了。”

张扬听完,沉思片刻,缓缓站起来对苏宁郑重地吩咐道:“先不要声张,派人盯着他,然后下快手想办法确定他的身份。da8/首.发若他不是,最好。若他真是卧底也无妨,留着他比杀了他更有用。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他来一场蒋干盗书,把假情报送出去,为我们所用。”

苏宁不解“蒋干盗书”是何典故,但他没有问。他知道自己书读得少,很多东西都是不明白的,但主公却一定知道。主公说了就是了,何必问的那么明白衬托自己的无知?

苏宁一走,张扬就头疼地坐下来,闭上眼掐着太阳穴自语道:“怎么这么多卧底啊……潜伏,碟中谍,都遇上了……”

就在他闭眼苦思对策的时候,酸涩的脑门上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按住了,然后那双手就轻柔地帮着张扬按摩起来,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很是享受。

不用想张扬就知道是谁。

他轻轻地握住犹在ru捏的柔软的小手,轻轻一带,晓娥就坐在了他怀里。

“怎么不去照顾你姐姐,又跑到这儿来了?”张扬看了一眼大帐的门帘,觉得暂时不会有人进来,就放心地捏了捏她的琼鼻轻声道。

晓娥不满地嗔道:“姐姐重要,相公也重要啊。何况姐姐身边还有人照顾呢,哪里用得着我?倒是相公日夜操劳很是辛苦。又加上行军不便,分居这么久,没有人照顾跟前,可是苦了相公了。所以呀,人家不放心,就来瞧瞧喽。”

张扬见她嗔怪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加上好久都不曾跟她酣畅淋漓地对战一场了,如今搂着她娇嫩柔软的身子真是炉火中烧,真想把她褪成小白羊放在榻上好好爱惜一番。

晓娥感受到张扬目光的灼热,感受到他下身的变化,吃吃一笑,柔媚的眼波对张扬调皮地眨了眨道:“这可是中军帐呢,难道相公想把它变成法场,把人家就地正法了不成?”

张扬连忙深吸一口气,捏捏她的脸蛋将她放下来,狠狠地在她的tn儿上拍了一下笑道:“几日没操练就不适应了是吧?好啊,等忙完这段,咱们选个日子大战三百回合就是”

晓娥抿嘴一笑,笑的又甜又媚:“人家摆好了长蛇阵等相公来破呢。”

张扬笑道:“我就用长枪阵破你的长蛇阵,一捅到底,杀得你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为止。”

说完,晓娥对张扬做了个鬼脸,像是在说:“放马过来就是,我不怕你。”然后她眼睛眨了眨,对张扬笑着说道:“有人要调戏你的冰儿呢,你打算怎么修理那个人?”

张扬好笑道:“该不会是张飞吧?”

晓娥柔媚的眼波一转,轻轻一摇头道:“是冰儿姐姐的同乡,西凉来的白头翁呢。”

张扬一愣,疑惑道:“李恬?”

晓娥轻轻叹了口气道:“是呀,若不是冰儿姐姐机灵让那个老色鬼生了忌惮,这会儿……”

说着她戏谑地瞥了张扬一眼,继续道:“怕是相公要垂足顿胸遗憾终生了呢。”

张扬瞪了她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晓娥这才把从莲儿那听来的话添油加醋地跟张扬细细说了一遍,末了才说道:“那个老色鬼可不能放过,而且……而且他极有可能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张扬一愣,奇怪道:“何以见得?发现了他什么秘密?”

晓娥嘟哝了一下小嘴,眨了眨眼才说道:“那个秘密不是我发现的,而是冰儿姐姐发现的呢。是李恬想软硬兼施让冰儿姐姐屈服时,得意忘形地说漏了嘴,暴露了他的身份。”

“什么话?”张扬疑问道。

晓娥眼睛动了动,有些吃味地说道:“李恬当时说‘郑小姐,你比董大帅家的四夫人还美上三分呢。’你想呀,董大帅除了董越还能是谁?能见到董越的四夫人,可见跟董越的关系绝对不欠,这就说明,李恬绝不可能是跟董卓有血海深仇的。这就说明他——有问题”

张扬看着晓娥沉声道:“你的冰儿姐姐自己的卧底嫌疑都还没脱掉,她的话……还待商榷——”

晓娥不解地眨着大眼睛问道:“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而且关系到女儿家的名节呢。”

张扬看着一副纯真模样的晓娥,叹了口气道:“有些女人不一样。她们为了目的是连生命都不顾及的人,也将那些浮云看的更淡,**诽谤对她们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的。”

晓娥不满道:“可很多女人还是把贞洁和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呢。”

张扬一噎,就听晓娥想了想说道:“这个李恬和郑冰既然都有问题,那不如让晓娥导演一场好戏,把他们验明正身,真的留下,假的就就地正法嗯……相公肯定会很喜欢的。”。.。

更多到,地址

第五十九章 卧底浮出水面了!

第五十九章卧底浮出水面了!

张扬摸摸她的头发笑着问道:“哦?你有什么主意?”

晓娥神秘兮兮地对张扬眨巴着眼睛小声道:“自然是好算计了……我呀,冒充卧底去跟他接头,试探他一番,、QUANben、da8/首.发”

张扬瞪大了眼看着一脸跃跃玉试模样的晓娥,苦笑道:“不行啊,你的演技太差,又是从徐州就跟了我的,就算是卧底也不可能是西凉军的卧底啊。他是不会信的。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让他起了戒心。”

晓娥脸上顿时耷拉了下来,憋憋嘴白了张扬一眼轻哼道:“小瞧人家了,人家也很会演戏呢……”

张扬不再理会她,就要送她离开然后专心处理一堆收集来的讯息,就见晓娥眼珠子咕噜一转,双眼放光地对着张扬肯定地说道:“相公,我的确不太适合冒充西凉军卧底,但有一个人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了,相公就等着我给那个老色鬼验明正身吧”

晓娥刚把她的打算告诉郑冰和莲儿,两人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她们本来就是真卧底,现在却要帮着扮演假卧底去揭穿另一个可能的假卧底,真是闻所未闻。

郑冰昨日前去挥剑李恬,让他不得不半夜外出不归,引起张扬这些惊弓之鸟的猜忌。然后诬告李恬是色中恶鬼玉对她不轨,以此让晓娥这个爱憎分明又深受张扬宠溺的小丫头也参与进来。以她跟徐厚苏宁的关系,只要她开开口,他们这两个掌管影字营的偷偷,就必然对李恬严密盘查。对于色狼,女人是恨不得死绝的,晓娥也一样。

到那时候自己再给李恬布置些犯罪证据,保准力天使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在这段时间里,张扬的人力物力和注意力必然打扮都会被李恬吸引,而自己这个真卧底就能避开一双双灼热的目光的紧盯,不管李恬是死是活,是打成右派还是左派抑或反动派,自己是安稳了。

这叫什么,这叫祸水东引,转嫁他人,是战略上转移敌人注意力而潜水自保的一种有效手段。

至于李恬是不是无辜的……死道友不死贫道,谁让你跟我的来历如此相似,又来的这样蹊跷,只好那你这个有缘人当枪子了。不好意思啊。

但,郑冰还是低估了晓娥这个小丫头的想象力。

派她扮演西凉军卧底跟李恬接头?亏她想得出来……

“郑姐姐,相公可是救过你性命的。如今相公如履薄冰,外面的形势已经够让他头疼玉裂的了,内部又出了敌人的卧底,他心力交瘁的模样晓娥实在是心疼呢。姐姐难道就忍心相公这样难受……”晓娥拽着郑冰的胳膊死死不放。

郑冰为难道:“我不是不肯帮忙,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演好卧底呢。”

见到她口风松动,晓娥马上欢喜道:“姐姐点头就成了,词儿和样本我都准备好了,凭着姐姐的人才临场发挥绝对不难。”

“我……”

“谢谢郑姐姐,现在我们就开始准备吧”

于是这样郑冰就被半强迫地成了卧底,被组织派去跟敌人接头去了。

今日隐藏行迹没有行军,所以李恬难得地没有起来折腾,而是在天色将暮时才病怏怏地从床上爬起来。

刚虚弱起身的李恬还没等喝一口冷水解解乏,就听见外边莲儿唤他:“先生可起来了吗?”

李恬忙用有些沙哑的嗓子答道:“姑娘有什么事儿吗?”

帐外莲儿答道:“小姐今日曾三次来拜会先生,却不想先生都未起来,小姐就像先生肯定是病了,就请来了军中会医术的军士前来,现在就在帐外了。”

李恬还没答应,帐篷就被人掀开了,然后就见莲儿挑着灯笼领着一个干瘪驼背的老头儿进来了。后面正是一脸关切之意的郑冰。

“在下……只是不服水土而已,吃坏了肚子……休息两日就好,没什么大不了……还是不必了吧?”李恬看着那老郎中自己都病怏怏半死不活的模样,猜想医术自然不会高明到哪里去,自然不敢把自己的健康托付给他,连连退步摆手道。

“先生哪里话,有病就要治啊,耽搁不得啊。”

郑冰见他推辞,上前温柔地劝道,那个老郎中也冷冷地瞪了李恬一眼道:“若不是这丫头求我,我猜懒得给你这个外人瞧病呢坐好了,张嘴,吐舌头——”

那个老郎中将背上的木箱让桌案上一放,就粗暴地捏住李恬的嘴巴,冷喝一声就要李恬配合。李恬被弄的好郁闷,但还是乖乖配合了。

那个老郎中装模作样看了半晌,才瞥了一眼李恬冷冷地说道:“虚的这么利害,自娱(打*飞机)过度了吧?”

李恬一愣还未开口,就见老郎中鄙夷地站起来吁了口气到:“都这么大岁数了,该爱惜爱惜自己的身子骨了,不然啊,你活不过半年喽”

说着,老郎中头也不回,备齐药箱就走。

郑冰忙追问道:“老人家,留下一剂药方也好啊。”

老郎中冷笑道:“岁月不饶人啊,像他这样胡来,神仙也救不了他走了”

李恬纳闷地苦笑摇头,而郑冰吩咐莲儿出去送送老郎中,然后跟李恬相对而坐于灯下。

李恬今天没能及时把消息传达出去如今很是懊恼,又被一个糟老头子冤枉,更加不忿。

却见郑冰流转之间,然后神秘地看着他说道:“先生怕不是自娱过度,而是半夜未归吧?”

李恬一怔,但飞快地平静下来,看了郑冰一眼,点点头:“是啊,吃坏了肚子,在外边呆的久了些。”

郑冰颔首笑道:“先生真是好算计啊,小女子也没用过这种传书的方法。”

李恬彻底糊涂了,却见郑冰凑过来,小声跟李恬说道:“先生不必在掩饰什么了,小女子已经猜得出先生的身份了……先生是董越的人,还是胡轸的人?”

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嫣然美不胜收的容颜,李恬却是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本就不是专业出身的卧底,这次是被弟弟的血海深仇鼓舞着依然投身敌营的,但却还不具备王牌卧底所具备的那种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心理素质。

如今被郑冰猛然道出了自己被破了身份,十分震惊。

他强烈压抑着内心的困惑和彷徨,整个身子从坐垫上往后退了退,脸色有些难看地背过脸吱呜道:“小……小姐……别开玩笑,在下,在下不就是个无家可归血海深仇的穷书生……怎么会跟西凉军那些仇敌为伍……小姐,这个玩笑实在是太大了……太大了……”

李恬却不知道,就在他被震得灵魂快要出鞘的时候,帐外脚跟处黑暗里晓蝶晓娥徐厚却是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哪儿,偷听者里面的一举一动。

晓娥大眼睛扑闪地看着张扬,似乎在说道:“看吧,果然有问题,不然怎么这么紧张?”

张扬回看了她一眼,无声道:“突然把你打成反动派你也会紧张。”

就在李恬在郑冰璀璨流光的目光中躲避时,帐篷外莲儿却是突然闯进来。

“小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通知了张将军和董大帅他们。他们的人马就在不远处,就定在今夜发动突袭。”莲儿气喘吁吁地说道,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怎么冒冒失失的”郑冰瞪了莲儿一眼,才沉声问道:“帐外可有人?”

莲儿吸了口气才答道:“都被我巧言支走了。”

郑冰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训斥道:“下次注意点儿”

在李恬惊愕的目光中,郑冰转头对他嫣然笑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是天山剑派坐下弟子,此次前来是帮助张秀将军截击刘扬大军啊……却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同伴,真是巧啊。”

李恬实在不敢轻易相信这个女孩儿的话,就自曝身份,他怀疑这是敌人设套试探他的也说不准。

李恬此刻也已经从慌忙中恢复过来,干笑道:“小姐又开玩笑了……小姐怎么可能是天山剑派的人呢……”

郑冰见他矢口否认也不着急,只是淡然地笑道:“先生小心一些也是应当的……不过,我有办法让先生相信我的身份……”

说着,郑冰就把一路上如何“做暗号”,“传密讯”,配合张绣董越的大军伏击张扬大军的。李恬见她说的很是详细,而且不像作伪,李恬的内心开始动摇。

她,到底是不是一路人呢?

郑冰见他还在拖延恍惚,心里也有些焦急。她目光瞥过黑暗处的帐外,又将身子伏低了些凑到李恬耳边,不无威胁地冷冷耳语道:“我已经向刘扬告了密,现在你已经被人怀疑了,暗处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你。就算你向他们告状,也不会有人信的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跟我合作,帮我向外边通风报讯若是不然的话,不用他们动手,我都能一刀杀了你”

李恬一惊,感受到扑打到脸上的少女的鼻息的温软香甜,但那语气却是让人如堕冰窟的冷酷无情。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惊呼声:“夜袭,夜袭啊——”

然后外边就一阵骚乱,而李恬再也不怀疑郑冰的身份。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郑冰,激动地说道:“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啊”

郑冰心里冷笑道:“被这么一威胁,为了活命就乖乖地成了我的‘卧底’,没出息”

但她却不知道,她威胁李恬自认卧底,却恰恰让他相信了郑冰卧底的身份。

外边的“敌袭”自然是张扬配合她演的戏,但刚才那段威胁却是为了把李恬打压成卧底他自己临场加上的。在她心里,李恬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老书生,根本不配跟卧底沾边。

但李恬恰恰就是卧底啊

李恬“承认”了身份,郑冰得意地一笑,小声瞥了他一眼道:“算你识相。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这下子李恬迷糊了,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同是卧底,她为何用这种话语跟他讲话。但他也顾不上疑惑了,就听郑冰眼波一转,也激动地说道:“小女子一个人实在难有作为,前辈来了,小女子就安心多了”

李恬这才满意地笑道:“哪里话,都是为相国大人效力,何必分彼此”

这时,外边几人终于都了然地瞪大了眼,目光交流之中都看出了彼此眼神脸上的意思。

“老狐狸终于跳出来了”

回来的路上,晓娥搂着郑冰的胳膊腻声道:“郑姐姐这次可是死立了大功了”

张扬也是点点头,向郑冰诚恳地说道:“冰儿,这次多谢你的配合。”

郑冰淡淡摇摇头笑道:“将军对奴家有救命之恩,又承门g一路上多方维护,关系到将军和将士们的安慰,奴家自然是义不容辞。”

张扬点点头:“回去早些休息吧。”

而中军大帐中,张扬,廖化黄忠夏侯惇等人都在,自然是李恬这个卧底的浮出水面,让他们又惊又喜。

张飞嚷嚷道:“这个王八羔子,竟然是敌人的细作,亏我们好吃好喝地供着他就让俺把他的心肝给挖出来泡酒吃”

张扬不语,夏侯惇却是笑道:“我们自身人马都是在册的,每天都要点名盘查,敌人自然不可能伪装我们的将士来潜伏,却没想到敌人还是不肯放松,还会用到这么一招。敌人真的被我们bi急了。”

张扬点点头。徐厚看了看几人,抱拳道:“不久之前收到线报,敌人在前面埋伏下了大军,硬冲怕是不好过去。”

黄忠也点了点头道:“这股敌人很是死硬也很善于学习。这一段时间交锋虽然我们占了上风,但敌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面对数倍于己的强大敌人的拦截,前路还是很有难度。”

张扬想了想,抬头道:“如今敌人的卧底都浮出水面了,白养活了他这么久,得让他为我们做些事情才是啊。”

几人细细一商量,都不再疑问,张扬当即拍板道:“就让这个卧底帮我们把前面敌人的围追堵截都给我挪开你们各部都要密切配合,为李恬送出情报提供一切便利”

董越徐荣几人已经在前路布置了层层伏击,再加上四面都是胡轸和严庆的人马紧咬,他们自信张扬是逃不掉了的。

“但……李恬为何现在也没发出一封情报呢?搞什么呢”董越愤怒到。

徐荣瞥了他一眼,笑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李恬现在蛰伏不出,可一旦传讯前来,必将是将敌人送入最后死地深渊的等等吧,相信他会给我们惊喜的”。.。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章 白头翁传书!

第六十章白头翁传书!

李恬自以为在敌人心腹之地找到了同伴,!QUAnbeN!刚想着把这两日收集到的情报用自己的方式四传递出去,就听到外边有人唤他,却是卫兵来通知他,说是刘扬将军有请。

李恬自然不能拒绝,于是就满口答应,收拾了一下仪表就去了中军大帐。

由卫兵掀开门帘,将李恬请入里面才发现夏侯惇张飞等一干高层兵将都在,见他进来,张扬张飞等人都人情地离座向他打招呼,似乎他们都没有知晓他的身份一样。

李恬被郑冰告知自己被人盯住了,还是她告的状,自然明白这是郑冰想拿他做肉盾吸引目光,方便她自己行事。

李恬被人利用了却并不觉得惊慌,因为他自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对各种各样的监视和试探。

文人大多都是清高的,根本瞧不起这些粗鄙不堪没有心眼的武夫。他被专业此刻出生的郑冰看破身份他觉得不丢人,但绝不可能被这群泥tui子看出自己的破绽。

李恬见到张扬张飞等人对他依旧的客气,心中那点儿惶恐不安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方地跟他们打招呼,然后盘坐在席上的蒲团上,等着主人开宴。

张扬笑道:“这些日子东奔西逃,链扣像样的饭食都没机会吃。今日徐厚和影子营的兄弟们有心,在执行任务时猎来了这些野味来。我就琢磨着,马上就要脱离这鸟不生蛋的穷山恶水,从此踏上洛水北面的富饶之地,任意驰骋了,实在是值得大大庆祝的一件事情啊”

张扬笑罢,夏侯惇等人也都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些日子过的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终于要解脱了啊。”

李恬听到这话,见到他们欢欣的笑脸,内心不下于发生了一场大地震。

前面就是大龙沟了,那里有郭汜重兵把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扬的人马就算再多十倍也很难过得去。加上四面张绣,胡轸,徐荣,董大帅的大军也是云集合围,他们都是瓮中之鳖了,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但,他们怎么都加餐庆祝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恬内心剧烈地动荡着,有种强烈的愿望弄明白其中到底有怎样的奥妙。他们绝不能走脱他们所有人都必须给自己惨死的弟弟陪葬所有人

李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强烈疑惑和思绪的激荡,告诉自己一定要小心自然,绝不能被他们看出丝毫破绽。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这时他就听见张扬在主座上举杯向他和山地说道:“如今落魄无酒,只能以水代酒敬太清先生一杯酒。这些日子连累先生跟我们一起没日没夜地遇险奔波,实在是慢待了先生,对不起为国捐躯的李珂大人的英灵啊——”

李恬忙端起杯子说道:“将军哪里话,若非将军和众位将军出手相救,又一路庇护收留,现在在下早已是荒野中的一摊枯骨了。各位将军的大恩大德,李恬实在无以为报,只愿了解了叔父的国仇家恨,从此皈依我佛,日日诵经保佑极为将军无病无灾。”

张飞看着他一头雪白的头发,纳罕道:“你要当和尚?好想法啊若是你没出去,我介绍你去下邳找笮融大师,那里可是佛门净土,你去了肯定会立地成佛的。”

李恬嘴角抽搐了几下,忍住郁闷向张飞倒了谢,然后装作很随意地看着张扬问道:“将军,我们何时才能到洛阳啊?从何处渡河?从大龙沟吗?那里该是伦山通往洛水的必经之地啊。”

张扬一听,顿时心里按笑道:“你果然忍不住要问。”

他笑着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本来不光是世人就连我,开始也以为大龙沟乃是洛水的水上雄关,必由之地。但如今几日来徐厚带着影字营奔赴百里前往大龙沟刺探消息,却被敌人大军发现,于是被追着向西南到了绝境之处。却不想,天无绝人之路,他们不仅甩掉了敌人的追击,而且——”

说到这儿,张扬一顿,有些卖关子的意味了,李恬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一顿,“蹬”地猛跳了一下,实在掩饰不住好奇地问道:“还发现了什么?”

张扬有些炫耀地说道:“这个秘密我不告诉他,但先生却是国士之后啊,自然是不一样的,说说也无妨。”

李恬心里一动,暗喜道:“来了来了,马上就能弄清楚真相了得赶快禀报回去告诉将军他们”

李恬装出感激的样子:“多谢将军信任。”

张飞见到张扬磨磨唧唧的样子不耐烦地嚷嚷道:“什么秘密啊,事实啊,狗屁不就是徐厚他们恰巧在大龙沟西南的双喜蜂绝经处发现了一条十分隐秘的谷地通道,直接穿过伦山抵达洛水之浜嘛”

张扬有些尴尬地对李恬一笑,点点头道:“大概情况就是这个情况,只是那里几乎与世隔绝,满是荆棘杂草,没有大龙沟好走。若非大龙沟被敌人扼守过不去,我们怎么会选择那个破地方过去?到时候先生可是又要受颠簸之苦了”

李恬心头一阵猛跳,心中大喊道:“原来除了大龙沟,竟然还有一条便捷的过道通往洛水若非我打入了敌人的核心,取得了他们的信任,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怕是几位大帅和几碗弟兄要空守在那儿,却最后发现敌人早就金蝉脱壳逃之夭夭了我,这次可是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了啊”

李恬一面忙不迭地跟张扬说道:“哪里哪里,众兄弟都受得了,我怎能例外?受得了,受得了……”

看着李恬心神不宁低头盘算的模样,张扬跟张飞飞快地对了个眼色,两人都默契地一笑。然后张飞继续大声嚷嚷道:“来来来,大家吃菜啊你们不吃,我一个可都吃了啊”

李恬心不在焉地跟张扬他们几个谈笑风生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临散席时张扬又跟夏侯惇他们开始计划怎么布置疑兵,将敌人引开,让敌人以为他们大军还是要往大龙沟方向去的。就在敌人费尽心思堵截的时候,在大龙沟撒网准备捞鱼的时候,而他们大军却真正的从双喜蜂方向去了。

李恬竖起耳朵,每一个字都用心地记在脑子里,然后随着散席,快步回到自己的帐篷,取出随身带着的笔墨和左伯纸将今天听到的惊天密文写成飞信,要传回本部去。

书信的内容大概是这样的:“敌人在双喜蜂发现秘密通道。他们计划疑兵前往大龙沟,主力将在双喜蜂穿过。情况紧急,快快截击白头翁”

有了张扬的招呼,李恬自然一路绿灯将情报及时而安全地送了出去,但李恬自己却认为自己做的很隐秘,根本没有人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他所有的小动作,都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影字营的眼中。

李恬送完信回来的路上,深深地舒了口气,觉得天更蓝了,水更绿了,空气更新鲜了,心情舒畅极了。

他早早地脱衣上床,睡梦中仿佛看到了在那个叫双喜蜂的荒谷中,当刘扬大军就要欢喜地叫着,我们胜利了的时候,突然上面伏兵四起,垒石滚滚而下。

看着仇人血肉横飞,哭爹喊娘到处逃窜,那滋味真叫一个爽啊所以,李恬第二日一早醒来,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

等到董越接到他的传书,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娘的果然有大动静,想金蝉脱壳开溜,狡猾啊”董越看了惊道。

徐荣瞅了一眼董越手中的飞信,鄙夷地看了董越一眼道:“你认识字吗?”

董越瞧了一眼身边那两个清秀的如影随形的卫士,冷冷地对徐荣哼了一声,然后颠了颠手中的密信不无得意地说道:“不识字又如何?我派出去的人不还是即使弄回来了这样重量级的情报?”

说着董越也不屑地瞥了徐荣一眼道:“某些人虽然念过几天书,但现在也都望干尽了,装什么文雅人”

徐荣一听顿时头上的青筋一跳,鼓鼓地显出来,刚要抓住董越的脖子修理他一顿,就听见远处传来急报:“报——发现敌人突然加速西去,方向大龙沟他们的攻击很犀利,胡将军的人马反应不及,拦不住他们了”

徐荣顿时放下si仇,又撇了撇董越手中的密信,沉声点头道:“果然”

董越刚想把贾诩叫过来商量一下对策,才想起来东面突然接到快报,说是东边有敌人猛击而来一连破了好几道封锁,直向这边杀来,张绣贾诩已经赶过去拦截了,此刻却是不在身边。

董越心里叹道,贾诩还是有能耐的,依赖他久了,自己就懒得动脑筋了。真是的……

他正感慨着,就听见徐荣不耐烦的督促:“想什么呢想女人了?看你什么德行我要赶去双喜蜂堵截他们了,你呢”

董越忍住愤怒,冷冷地瞪了徐荣一眼沉声道:“你去了,我怎能不去”

说着,董越大喝一声:“全军拔营,西南方向,双喜蜂”

传令官疑惑地问道:“大帅,敌人是要去大龙沟啊——”

董越哼哼地瞪了他一眼怒骂道:“这是军事机密,该是你能问的吗快快传令,再多嘴砍了你”。.。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一章 大龙沟就在眼前了!

第六十一章大龙沟就在眼前了!

“看,敌人大军已经朝着西南去了快快禀报主公”杂木草丛中一个头顶枯草变成的草帽的米康看着河流山道上西南而去的董越徐荣大军,忙对身边的同伴说道。\\.qВ五、c0m\net飞速更新

“喏”一个一样身形完全跟他所在的环境完全融为一体的影子,一个侧翻身就向着远处草丛深处远去了。

张扬接到禀报,跟夏侯惇廖化等人一个眼神jiāo流,都看出了彼此的喜sè。

张扬吩咐影子赶回去要米康所部继续严密盯防,然后舒了口气对众人笑道:“虽然前面还有郭汜,后面也有胡轸,但董越和徐荣,张绣却是暂时被我们摆脱了。前去之路的日子该是好过些了。”

众人都认同地点点头,张飞这时瞥了一眼远处,对张扬小声道:“那个卧底怎么处置?我们大军若是没有去双喜蜂,而是开往了大龙沟,他肯定会察觉。不如……”说着张飞作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张扬看了他一眼,沉声道:“先不杀,留着他还有用。不过要严密控制起来,这信暂时是不能让他送了。”

然后他一挥手:“敌人已经离开,大军立即出发”

李恬看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又瞧瞧天上日头的偏向,奇怪地问道严密保护他的士兵:“这位兄弟,我们不是要去双喜蜂吗,该是往西南走啊,怎么如今却是往西北走了?是不是走错路了?”

那个士兵和气地对李恬笑笑,然后说道:“没有错,现在是往西北,等到了前面,在一个急转弯折向西南双喜蜂就是了。不会走错路的。”

李恬疑huò道:“前些年天下还没有糜烂之时,在下也曾四方游历,不知一次从这儿过,确实不知还能这样走啊?”

那个小兵依旧和气地说道:“这啊,是徐统领和影字营的兄弟发现的新路线,应该既安全又便捷,先生不知道也是不奇怪的。”

李恬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然后摇摇头低头不语了。

半刻之后,后面斥候传来急报,胡轸的骑兵追击,夏侯惇点点头向张扬说道:“我去拦截他们。”

张扬点点头,却又吩咐道:“若是追兵不多的话,可以用暗语通知潜伏的影子和神臂营,他们会帮你割掉这个尾巴。”

夏侯惇自然没有反对,却是不太确定地看着张扬问道:“暗语……是猫头鹰?”

这些日子的对决,由于地形的限制,胡轸的破军弓弩阵被拆分出去之后实力发挥不到平日里的三成。

再加上徐厚影字营对严庆随风的死死压制打击,导致破军屡屡情报失误被伏击暗算,损失不轻。而他们装备的一品良弩也成了敌人的工具,成了收割自己生命的神兵利器,实在是让他们非常愤怒。

如今几天下来,胡轸满员的破军弓弩阵折损了将近八百多人,大多都是被拿走了武器之后抛尸荒野。为此,胡轸很是没给严庆好脸sè看,严庆也没有过多地辩驳。

失败就失败,没什么好狡辩的。心高气傲的他,自信最终能将敌人全部都踩在脚下,来报仇雪耻。

“你是师mén的骄傲,是随风堂的堂主,你不会失败的加油,严庆”严庆在心里给自己鼓了劲儿,就率领人马草丛间行走了。

大路上是追击的雷奔骑兵,草丛间潜行的就是他们随风jīng锐。他的想法是骑兵吸引敌人大部的注意力,而他就率着随风悄无声息地突破敌人的暗哨明哨,突袭敌人的中枢系统,用他们单薄的力量彻底瓦解敌人的大军。

那时候,五家人马月余奔bō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他若是一下子做成了,那该是怎样的荣誉,那时候他们那些不可一世的悍将草包该用什么样惊愕赞叹的目光看他自己在江湖上在师mén中的名声地位又该提升到怎样的高度

严庆美美地想着,有些陶醉的感觉。

他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马蹄声,立刻知道那是敌人的驱逐大军赶到了。

他当即吩咐道:“待会儿不要管他们杀成什么样子,我们只管一路突进明白吗”

“明白”随风们小声而坚定地回答道,然后草丛轻轻晃动,他们就如一群游鱼在枯黄一片之间向着前面远去了。

这时夏侯惇的人马已经发现了前面奔袭而来的敌人骑兵,大约五百多人,完全可以吃掉

“放猫头鹰”夏侯惇大声呼喝道,自有士兵对天长啸,一阵悠扬的叫声响彻山野。

“随我冲,缠住他们”夏侯惇挥着双戟,一击马肚子然后带着呼啸的大军对着同样呼叫着杀来的敌人而去。

夏侯惇刚刚杀得兴起,那股敌人似乎就要撤退,战斗意志根本不像以前那么强烈。

“撤”胡轸的骑兵偏将胡言格挡住夏侯惇的猛击,就策马回缰呼喝着撤退。他的意思就是吸引敌人的人马一路猛追,把他们带入前方早已布置好的埋伏圈,然后吃掉这股冒进的敌人。

但是,夏侯惇却是冷喝一声:“想走?走得了吗”

胡言一惊,就听四面草丛中“哗啦哗啦”一阵luàn响,然后人未至箭雨先到,而且一听那霹雳弦惊的呼啸声,他就知道这是他们破军装备的一品弩

飞箭如雨,刚刚从夏侯惇的人马脱离接触的胡言大军,顿时反倒一片。胡言武力不弱,竟能挥刀策马一连挡开好几拨箭雨的shè击,但是四面八方涌现出越来越多的手持弓弩的敌人。再不走,他们这些人马顷刻之间就将被收割殆尽。

胡言猛然一刀劈开两根飞快地弩箭,对着纷纷翻身躲避箭雨的同伴凄厉地呼喝道:“走”

同时他的目光在草丛里飞快地搜索,期待跟他一起前来严庆突然出来帮忙,他也好带着人马尽快撤出去。

但他失望了。他被严庆这个小人给丢弃了。

“严庆,天山派,我x……你姥姥”胡言听着惨叫,看着纷纷中箭落马的同伴,终于知道严庆那个小白脸怕是看到敌人犀利,自己带人已经逃了,不由悲从中来,厉喝道。

但是他的话刚喊完,就只听“噗哧”一声,喉咙上似乎是被猛击了一下,钻心的疼,接着就是窒息的气闷。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根黑漆漆的短箭刺穿了他的喉咙,已经看不到箭头了。

“严庆,你等着……到了下面我也要跟你算账……”胡言想完这些,就眼一黑,直tǐngtǐng地从马上栽倒了下去。

战斗结束的很快。

夏侯惇对神臂营和影字营道了声谢,然后吩咐道:“打扫战场,快快撤离”

而严庆一路上也并不顺利,走到半路就被影字营发现了。一番苦战,严庆被徐厚和神臂营联合的强大攻势给打散了,严庆丢下同伴,一个人昏头昏脑前行,却意外地摆脱了步步追击,接近了张扬后方的大营

而张扬望着前方突然豁然开朗的山河,深吸一口气道:“前面就是大龙沟了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二章 吃烧烤,对策出!

第六十二章吃烧烤,对策出!

夏侯惇迅速收拾完战场,就赶了回来。全\本//小\说//网

“收获如何?”张扬问道。

夏侯惇笑着点点答道:“能用的战马两百匹,不能用的我都吩咐人给割了,晚上咱们加餐。”

张飞一听眼睛一亮,凑过来嘿嘿道:“又有ròu吃了,老徐烤ròu的兽医还真的不是盖的晚上有口福喽”

夏侯惇张扬相视一笑,就见夏侯惇慢慢收住笑容,目光越过他投向了远处的渺渺远山,然后看着张扬低声问道:“前面探路,情况如何?”

张扬沉声道:“不太好,郭汜守的很严实,硬冲的话,恐怕会伤亡过大也难过去。”

夏侯惇一皱眉,然后寻思了一下对张扬建议道:“把他们引出来野战,消耗他们守关的力量,趁机夺关?”

张扬苦笑着摇摇头:“这么久以来,郭汜一直紧紧守着大龙沟不出,哪怕我们没团团包围之时,也是如此,可见郭汜是个极为小心谨慎的人。想要bī他出关迎敌,怕是不易。”

夏侯惇面沉入水地点点头,张飞也是瞪着眼苦闷地说道:“好不容易把敌人五路大军都调开,只剩下前后两路人马了,可是过关的好机会。等他们发现上当,立刻赶回来合围,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张扬点点头,然后转头问道张飞:“翼德可有计较?”

张飞一愣,然后连连摇头,嘟哝道:“我哪里有办法,太费脑子。”说着,张飞就拍拍脑袋,对着张扬夏侯惇嘿嘿笑道:“这种事情你们想就成了,我就不管了。我去准备架火烧烤去了啊,晚上尝尝俺张飞的手艺”

张扬夏侯惇等人都是哭笑不得,张扬只得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语气这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还不如边吃边聊边想呢。”

然后他指着河边滩地上已经开始架起的柴草支架,已经缕缕炊烟的篝火,对着众人说道:“一起去吧。”

“好啊,今天咱们就自己烤自己吃,看看谁烤的最香”夏侯惇也难得地放开了压抑的军旅心情,开怀道。

“是啊,机会难得,可不能错过了走了”张扬也想着活跃气氛,于是也开口笑道。于是众人都大声叫好,一起朝着那边簇拥而去。

“我得去请郑姑娘,让她帮我烤东西,味道一定很香”张飞刚坐下,就一屁股跳起来大声说道。

众人大笑,张扬又吩咐道:“把李先生也一起请来吧,这样热闹的场合,怎能少了他?”

张飞拍拍屁股上的灰尘,拧着眉máo似笑非笑地说道:“少不了他,我一定要让他吃饱吃好”

晓娥郑冰莲儿都很快来了,多日卧chuáng的晓蝶此时也一起跟着出来了,看着她面带红晕的脸庞,张扬总算是放心了。

“来,晓蝶坐这儿。我知道你的手艺不错,可得帮我多烤些才是。”

张扬一面往跟旁夏侯惇那儿挤,一面将腾出来的位置垫上厚厚的三层干草铺垫,这才笑着向晓蝶打招呼。

晓蝶有些犹豫地看了晓娥一眼,晓娥很大度地凑到她耳边说道:“这些日子相公可没少疼我,也该轮到你了啊。去吧。”

晓蝶向来知道妹妹活泼大胆,自然知道“疼”是什么意思,不由地双靥生晕,在众人善意的目光中她腼腆而欢喜地轻声答应了一声,就轻步走到张扬身边坐下,然后身子轻轻地跟张扬的靠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开始各自拿起穿好的肖的又薄又细的马ròu开始在火上烧烤。

红通通的篝火映着她恬静而幸福的小脸,张扬轻轻地注视着她,看着她低垂着修长如扇的眼睑专治地替他烤制,张扬觉得心里像是喝了甘醇的美酒一样,有些温馨宁静的陶醉。那美酒,就是身边的人儿啊。

张飞看着张扬晓蝶深情流lù的对视而笑,有些嫉妒地瞥了他们一眼。也不敢落后地学着张扬,对身边的夏侯惇和李恬嚷嚷道:“你们两个都给我向两边挪挪,这里有人坐的”

夏侯惇看看自己已经跟张扬紧紧靠在一起的座垫,苦笑道:“干脆把我挤出局得了,我是挪不动了。你看着办吧。”

说着,夏侯惇就低下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专心致志地把手中的ròu串在火上缓缓地翻着,看着它一点点地变焦变香,把张飞完全丢到一旁去了。

张飞瞪了他一眼,却是没有办法。只得狠狠地威胁到李恬:“这里比较拥,那边人比较少,你到那边去吧。”

然后他目光迎上郑冰,就变sè龙一样,瞬间完成转换,对着郑冰温柔地笑着说道:“冰儿姑娘,坐这里吧,方便俺向姑娘学习烤制技艺。”

郑冰看着一脸尴尬不知如何作态的李恬,莞尔一笑道:“好啊,奴家在西凉曾在草原上呆过一段时光,每天骑马放牧,吃烧烤看星星,很自由快乐的一段时光。嗯,好久没有动手了,也不知道能烤出什么成sè的东西来。”

张飞一见她答应,很是欢喜,忙道:“冰儿姑娘太自谦了……姑娘烤出来的东西一定比皇宫里做出来的还好吃。”

几人见张飞一副猪哥模样,都相视一眼忍不住没好气地笑了。

这时李恬刚要起来告辞,却被郑冰叫住。她对李恬笑道:“先生与奴家都是西凉人,难得有机会一起聚聚,可是要好好聊聊才是啊。”

李恬尴尬地看了怒目而视的张飞一眼,勉强到:“算了吧……”

而张扬也开口劝道:“先生是客人,怎么怠慢了客人?我们马上就要突出重围了,庆祝重生怎能少得了先生?先生就别再推辞了。”

夏侯惇等人也都在劝,李恬这才坐下了。

望着身侧美的让人无法呼吸的美人儿,那若有若无的幽香,那如水的柔柔眼bō都让张飞陶醉。

“以前睡过那么多nv人,加起来也抵不上她一分啊……前些年白活了”张飞望着篝火映照下,白衣yù面美不胜收的yù人,痴痴地想道。

但是美人虽然就在身侧,却只跟他客套了两句,然后就跟李恬你说我笑凑到一块儿分不开了,看的张飞又急又恨十分火气。

“老东西,你个卧底,若不是刘扬留着你继续钓鱼,老子现在叉子上叉的就不是马ròu,而是你的ròu了”张飞心中冷冷地笑道,看着跟李恬相谈甚欢很是开心的郑冰,眼珠子一转,嘴角lù出诡异的笑容:“你不走,我就让你走。”

说着,张飞就站起来抱歉地说道:“内急,方便一下。”

张飞装模作样地掏出家伙在隐秘密处半刻,就回来了。就看见苏宁正快步往张扬那边赶,于是一把拦住苏宁,嘿嘿笑道:“苏兄弟,我知道你们影字营都是奇人异士,宝贝多得很。有没有让人吃了拉肚子,拉的起不来的那种?有急用”

苏宁警惕地看了张飞一眼,张飞马上知道了他的顾虑,于是指着篝火处李恬小声道:“那个家伙是卧底,你们主公想让我整整他,行个方便吧。”

苏宁看了李恬一眼,又凝视了张飞一眼,点点头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塞给张飞道:“这是‘大泄八块’,比巴豆粉还厉害,吃了保准儿大便如水,一泄千里。走了。”

“谢了”张飞说着就屁颠屁颠地跑回去,就见郑冰正准备把她自己烤好的喷香金黄的ròu串笑盈盈地递给李恬。张飞冷哼一声,就飞快地躬身把烤ròu串夺过来,然后在征兵等素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张飞嘿嘿一笑道:“我刚刚跟那边的兄弟讨了一包调料,就想着让李先生尝尝,看看好不好吃。若是好的话,我就自己也尝尝。若是不好的话,我丢了就是。”

听了张飞的话,众人忍不住脑mén上生了黑线,实在是太不把李恬的人格放在眼中了,都把他当成小白鼠了。

说着,张飞就把那包“大泄八块”笑呵呵地到了一半在那金黄香浓的ròu串上,小心地拌匀了吸收了,才转jiāo给郑冰,示意她道:“让李先生尝尝吧?”

郑冰一看张飞笑容中不时闪现的诡笑,就知道这“调料”有问题。但她是不会说破的,而是依旧笑盈盈地用白生生的小手将ròu串奉到李恬面前道:“先生,尝尝吧?张将军的一番心意呢。”

李恬嘴角chōu搐了几下,笑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但还是缓缓接过来,在众人注视下轻轻咬了一口。

“味道如何?”张飞笑着问道。

李恬自然不能说不好,于是点了点头,却听张飞笑着说道:“先生既然喜欢,我再用这些调料烤些给先生就是了。”

李恬忙摇头把那串ròu串吃完,然后连连摆手,对张飞笑道:“不必了,好东西还是大家分享的比较好。”

张飞点点头,而那包“调料”却是不知去了何处。然后他不再看李恬,而是自顾微笑着,开始可以找话题跟郑冰客套,决不让她有机会跟李恬说话。

李恬刚刚吃下ròu串不久,就感觉到腹中一阵luàn叫,然后那晚吃了巴豆粉,拉的他躺了一天没起来的感觉又回来了

李恬忍着肚子里翻江倒海想排泄的冲动,尴尬地对众人行了一礼,然后就飞也似地跑开了,寻到一处隐秘密处,飞快地脱下kù子。然后“噗”地一声,如水的便液就如山峡大坝泄洪一样,倾泻而下。

他却不知,在他排泄如山的废物不远处,严庆正伏在那里忍受着让人窒息的臭味。

当李恬脱力般拉完,他正准备掏出身上的情报,用约定好的方式埋好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整个身子就扑倒在他自己排出的那如山的东西上,好不恶心。而他的密保,他对张扬的怀疑的密信,都没机会掏出来。

“真晦气”严庆捏着鼻子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再也不看一眼,就飞快而去。

晓蝶将一船船烤的外焦里嫩加了真正佐料的ròu串递到张扬手中,张扬轻轻一咬,顿时感觉美味无比,再看着一脸期待,一双大眼睛满是期许地等着他的评价的晓蝶,这美味又多了一些温馨和感动的味道。

“很好吃,这时我现如今吃的最好吃的东西了。没有之一。以我们晓蝶这jīng湛的手艺,我以后可是有口福了啊。”张扬一边狼吞虎咽一边看着晓蝶呵呵笑到含糊不清地说道。

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晓蝶有些不自信但还是双眼明亮地看着张扬,羞涩地低下头诺诺道:“人家哪里有那么好啊……”

张扬已经将一串吃完,肯定地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快些再烤几串吧,不够吃呢”

张扬说完,夏侯惇,周仓也都纷纷嚷嚷道:“我们也有分的啊。”

晓蝶看着大家的善意,看着张扬开心的笑容,她突然有种想流泪的感觉。这种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呢。

“嗯。”晓蝶咬着chún,双眼明亮的如同黑夜中的启明星,她坚定地点点头开始低头忙活了。

郑冰看着幸福的晓蝶,看着温馨的氛围,她的内心也有种说不出的触动。

刚刚收到苏宁的回报,前方大龙沟已经发觉了他们大军的动静,但是只派出了少量斥候,并没有大动作,显得依旧十分小心。而胡轸的人马却是加紧了步伐,尾追而来,现在前锋犹在跟影字营和神臂营外人人马jiāo锋。

张扬听了这个消息,一皱眉头,不忍打破如今这么好的氛围,而是自己心里沉yín道:“大龙沟的敌人如此小心,可是对我等大大的不利啊。”

然后他缓缓站起来笑道:“吃饱了,咱们几个去散散步吧?”

说着他给夏侯惇几人使了个眼sè,夏侯惇廖化会意地点点头,都嚷嚷道晓蝶的手艺太好了,以后一定要蹭饭。

晓蝶自然猜得出他们是要离开谈正事了,于是起身向他们行礼答谢。

张飞虽然依依不舍,但还是离开了美人身侧,跟着张扬等人而去。

夜sè开始渐渐降临,听着远山的狼啼猿啼,望着星斗下yù带一样蜿蜒西去的河流,几人一边走一边沉默不语。

“难”这是他们一致的想法和念头,郭汜太小心了,只求无过不求有功,不管他们多少人马根本不派出来迎战,这就让张扬他们崩溃。

大龙沟扼守了西去之路,艰难不可攀。石达开在大渡河全军覆没,他们若是硬攻天堑一般的峡谷通道大龙沟,也怕是跟石敢当一样的下场。

但是粮草都没了,又不可能天天这样加餐吃马ròu,不过几天集体就饿肚子了。最要命的还是,他们利用李恬送出假情报把徐荣董越的大军骗走,但这个谎言很快就会破产。

等到敌人发现上当了,火速回援,而那时候他们还在大龙沟下面跟郭汜一上一下干瞪眼,那时候张扬的计策就偷jī不成反蚀一把米。本想着把敌人主力调开,方便自己过关,却不想最后把自己送进了敌人的重重包围。

大龙沟地界可比以前那些地方事宜合围打伏击好了不知多少倍,这等于是把自己当成饺馅子送到敌人这个面皮儿上面,等着敌人来包圆了。

所以呀,机会和险情往往是对等的。冒险越大,机会就越大。这次也一样,本来算计很好,机会也被创造出来了,将前面挡路的敌人的力量减弱到最小。可以说是尽可能地提升了过关的成功率。

但就是如此好的机会,若是不能赶在敌人赶回来合围之前突破大龙沟,那机会立刻变成了催命符。先前还可以借助复杂的地形,在险山恶水之间跟敌人周旋,但如今都到了大龙沟低下了,先前的地形优势也一下子丧失殆尽,不能过去就等着全军覆没在这个谷地里面吧

就在几人默默无言之时,只见身后传来一阵sāo动惊呼。

张扬几人信中一惊,立刻想到的是,敌袭

但等到他们转身一看,却是一个士兵嘴中诡异地喷着火,就像杂技演员一样。但他的惨叫惊呼却是告诉张扬,这绝不是杂技,而是真的着火了

张扬几人忙赶过去组织人营救,一番折腾之后,火灭了,那个士兵烧的头发眉máo焦糊一片,脸和嘴也都糊了。但耗到命保住了。

“怎么回事儿?”张扬望着狼藉一片的烧烤现场,凝声问道。

“主公,也就是阿隆吃ròu吃渴了,就用碗跑到河边舀了一碗水,然后一边吃ròu一边喝水……却不想,突然我添了一把柴火,火势猛地一穿,触到了阿隆的脸……然后就着了……”

几人都赶到匪夷所思,而张扬看到那个大碗中熊熊燃烧的水,突然心头一颤,就在这时,那个大碗不堪这样的燃烧的炙烤,突然爆裂开来,飞出满天的碎屑。

张扬立刻失声叫道:“这是石油啊”

然后他目光望向那条神奇的河流,顺着yù带一只向着西南大龙沟方向而去。

“这条河是不是经过大龙沟?”张扬目光灼灼地问道。

“是啊,主公难道忘了,这条河就是炎河,我们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呢。炎河穿过大龙沟,在西北方向汇入洛水。”有士兵立刻答道。

张扬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双眼中顿时闪过明亮异常的光彩,然后就见她微微颤抖地说道:“我想到办法了火攻”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三章 这水能烧!

第六十三章这水能烧!

石油最出名的出处是宋代大科学家沈括的《梦溪笔谈》,但更早时期,早在汉朝就有相关记述,只是并不是石油这个名字而已。\.М\\首发

范晔所著的《后汉书郡国志》。此书在延寿县下载有:“县南有山,石出泉水,大如,燃之极明,不可食。县人谓之石漆”。“石漆”,当时即指石油。

当时有「石漆」、「石脂水」、「石脑油」等异称,而「石油」之名则是由沈括首先提出,并沿用至今。

张扬曾无聊时在一本小书上看过一则故事,说的是古时候一条河流在烈日下突然自燃了,火势冲天,当地人以为是有恶鬼作luàn,吓得请来一帮大神镇压。其实那条河自燃,就是因为有浅层是有外溢,达到着火点而已,并没有鬼也没有怪。

如今张扬看到这个士兵口吐火龙,在看到燃烧暴烈的水碗,立马联想到那个小故事,知道炎河下面有着丰富的石油资源,而且是埋藏很浅的那种

炎河贯穿大龙沟,汇入洛水,那他就可以用这河中自己冒出来的石油,把他的大龙沟化为一片火海。至少现在可以这样构思一下,细节不妥之处可以慢慢推敲完善。

火烧大龙沟,张扬烧定了

夏侯惇等人看到张扬这样jī动,自然知道张扬突发奇想又想到了好主意,夏侯惇忍不住忙问道:“如一,你想到了什么?”

张扬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大步跨出去,向着炎河边大步走去:“去看看能烧成什么样子”

张扬头也不回,廖化周仓几人对视一眼,也都没有犹豫大步跟了上去。#百度搜()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

此时的炎河经过这么多日的消融,厚厚的浮冰已经融化的只剩下表层了,不过入了夜河水依旧冰冷一片。

张扬伏在河岸,把手chā入河中,然后大声叫道:“火把”

然后自有几个士兵飞快地从篝火堆旁取来火把,帮张扬照明。

张扬用手拍碎河面的薄冰,把火把贴近水面,眯着眼凝视,却是发现河水上瞟着一层粘稠的油沫。不用说,也该知道是这是河底岩缝中透出的石油的。

“拿碗来”张扬又叫道。然后士兵飞快地将一个粗瓷大碗jiāo到他手中,张扬顺势从河中舀起一碗水,然后蹲在那儿就着火光,细细地观察。

大碗中细小的油珠子在碗中上下浮动,密度显然大小不一。虽然一般的油都比水轻,是浮在水面上的,但结构复杂的原油中也有分子构成复杂含苯环和烃较多的,也是能沉在水底的。

张扬看着碗中起起伏伏的杂质和水面迅速集结的油膜,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吃了不少石油进肚子。

但那时候水质还是很清冽的,虽然也有少许油迹,但张扬以为是水锈和石头绣,根本没往石油上想。

也许是气温节节攀升,地热升高,让河chuáng下的不活跃的石油咕咕地从罅隙中涌了出来吧。而这几天他们都偏离了炎河,在险山恶水中潜伏活跃,今日才又回到炎河之浜,却不想,短短几日原本清冽见底的河水已经积累了这样多的原油,还险些造成火灾烧死了他的兵。

张扬盯着海碗死死看了半刻钟,周仓等人也都陪着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刻钟。突然张扬起身,将火把跟碗中的水面接触,只见水面粘稠的油膜遇到明火,就如灯油一样滋滋地烧了起来,而且越烧越旺,冒着黑烟发出黄蓝相间的火苗,随着微风火头有种冉冉抬头的趋势。

“都站远一些,一会儿怕是要炸开。”张扬的眼光在燃烧的海碗的映照下显得一场闪亮,他看着火苗沿着碗壁开始向外边蔓延tiǎn舐,海碗的粗瓷碗壁也开始一起“吱吱”地燃烧,就知道跟刚才一样的爆裂不远了。

众人听了张扬的话,纷纷王侯退了一步,然后果然不一会儿,那只燃烧的大碗就“砰”地一声想四分五裂。而火苗却依旧随着水和油的流淌而蔓延开来,转眼间边燎原一片,将地上的浅浅的枯草都烧了。

“真是奇妙从来不知道河水也能跟香油一样燃烧”廖化沿着燃烧蔓延的火苗,眼神炯炯地说道。

“这本来就是油。只不过以前天气冷,被封藏在河chuáng下,而如今天气诡异地迅速变暖,这些忧就解了冻,从下面冒上来了。”张扬转回目光,对廖化解释道。

廖化点点头,夏侯惇却是眼神一动,问道:“如一,说说你的主意?”

张扬看了一眼四周站立的士兵,点点头对夏侯惇等人说道:“回去咱们慢慢再说。”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开始让周仓组织人力赶制密封的木制容器,他的大计就在这些容器内。

为了保密,张扬只把他的想法计划跟夏侯惇廖化张飞等几个军中主要的将领说了一下,得到了他们一致的肯定和认同。而郑冰,包括晓蝶晓娥都不知道张扬的打算。

张扬夏侯惇等人站在河边望着薄冰下,在暖暖的日光下闪着光彩的油乎乎的河面,张扬指着那片刨销斧凿热火朝天的工地,几人眼中都充满了希望。

他们的目光顺着炎河西行而上,仿佛已经看到了木桶破裂,河水涌出,火箭一到,烈火焚*身的震撼场面。

在熊熊浓烟大火中,先前不可一世的敌人开始奔逃哭喊、惶惶不可终日,往日无法逾越的生命禁区在烈火中摇摇yù坠,只需他们跺跺脚就土崩瓦解。

那时候,通往洛水的通天大道向他们敞开,那时候杀向洛阳的大mén彻底向他们敞开堵了他们一近一个月,死缠烂打死硬的敌人也都只能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狼狈地追赶。不可一世的董卓和几十万西凉军也将被他们这股天降神兵震撼。

几十万盟军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几千人马在没有外援,断了粮草的情况下却做到了。这该是怎样的丰功伟业,那时候他们的名字将随着系两军的惶恐,传遍洛阳每一个角落。

伤到皇帝百官,下到商贾乞丐都将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英勇无畏,他们的所向无敌,他们的报国杀贼之志

那时候就算是死,也值当了能轰轰烈烈活一回,能被天下人记住,不枉此生了男儿,就该这样活着

而严庆此刻却是一副nv人装扮,倒是楚楚动人很是美丽,他望着河岸前吆喝着号子的热烈场面纳罕道:“他们做什么呢?”

而此时就有路过的士兵不时偷偷地瞧他,而有士兵摇头叹息道:“多俊的姑娘啊,只可惜是哑巴。”

马上就有同伴开玩笑道:“不能说话算啥啊,这样的哑姑娘才知道疼人呢。你喜欢的话,跟人家姑娘表白啊,指不准儿人家姑娘就点头了……”

……

听着那些粗鄙汉子的指指点点和议论严庆起了一身jī皮疙瘩:“恶心”

张扬正在眺望河那边的时候,苏宁来报:“李恬一夜未归,半夜下河洗澡,如今卧chuáng不起。”

张扬沉yín道:“盯紧他”

最新全本:、、、、、、、、、、

第六十四章 李恬摊牌

第六十四章李恬摊牌

李恬再笨此刻也知道自己被张扬戏耍了,敌人主力是要去大龙沟,、QuANBEn、

由此来推断,自己的卧底身份照旧暴露了,还帮着他们送了一封分量十足的密信,把董大帅和徐大帅都远远地支应到南边跑路去了,而敌人却是因此前行阻力大减,就势西进大龙沟。

不管刘扬大军最终能不能突破大龙沟,他都是罪人,恐怕西凉军中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可弟弟的仇恨啊,不报此仇枉为人兄,敌人没有覆灭,他是绝不甘心去死的。哪怕像狗一样活着,他也要活到大仇得报那一天

跳到冰冷的炎河里,李恬用冰冷彻骨的河水洗涤了身上的腥臭,但却洗不去他心中的耻辱。一个心比天高的读书人,怎能被人如此三番戏耍?

他受了凉吹了风,拖着冰冷的心睡了一觉就高烧了。

迷迷糊糊中,他睁开眼就看见刘扬夏侯惇坐在他的榻前。

“先生可算是醒了,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张扬见到李恬醒过来,淡淡一笑,就从桌案上取来亿万尚温的墨汁一样漆黑难闻的药汁递到李恬的面前。

李恬没有顺着张扬的意愿张开嘴,而是瞥了他一眼道:“不既然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就不用再假惺惺的做戏了,没意思……”然后他望了一眼那气味bi人的药汁,淡然道:“里面该又是泻药吧?呵呵,我两天大卸了两次,再泄一次就要驾鹤西去了……不想从我口中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张扬夏侯惇听了李恬的话,都是对视一愣。

夏侯惇摸摸鼻子,不做声,而张扬却是面不改色地呵呵笑道:“先生烧得很厉害,难免会思维混乱说一些胡话。”

说着,他就把墨汁一样的药汁凑到嘴边轻轻喝了一口,然后龇牙咧嘴忍着苦涩对李恬笑道:“温度刚刚好,就是有些苦。不过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喝了吧。”

李恬没想到张扬敢喝,不由地一诧异,但他没有喝药的意思,依旧死死地盯着张扬道:“不用假仁假义了,对我没用……我只想问一声,你就不想从我口中知道些什么?”

张扬看着李恬虽然病态,但双眼炯炯通红,凝视他的目光竟有些灼人。他收住笑容,不再装腔作势,而是点点头沉声道:“你想靠诉我什么?”

李恬满意地点点头,答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些条件,我就告诉你满意的东西。”

张扬一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恬道:“如今你是阶下囚,也敢跟我讲条件?”

李恬也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的目光,沉声道:“除非你不想知道。”

张扬轻哼一声:“你就不怕我答应了你然后反悔?”

李恬冷冷地瞥了张扬一眼,自信而坚决地说道:“若是你连这个承诺都无法遵守,你不配做一军之主,将来更不可能让千军万马让子民百姓信服于你……”

然后他声音一沉,瞥了一眼一旁的夏侯惇,深意地看了张扬一眼小声道:“除非,你从来没有想过将来会有那样的成就。”

张扬意外地看了这个自作聪明的腐儒,却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犀利的话来。

张扬略一沉思,就恢复了神色,含笑着看了李恬一眼,点点头笑道:“说罢,你有什么条件?又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李恬见张扬爽快地答应了,也就只能赌他是个守信的君子了。于是他说道:“我的条件就是让我安全并且健全地离开这里,并将我送回我的大营。”

张扬点点头:“杀了你没什么用,而且你也帮了我们不小的忙,你的安全我能保证。现在可以说出你的话了吧?”

李恬点点头,然后赤红的眼珠子盯着张扬,要想毒蛇一样冷冷地说道:“其实想我这样一眼就明显能看出来有问题的人,为何会派到这里来?其实啊,我不过是用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其实跟我同时来的,还有一个人。你们只看到我被你们耍的团团转,其实你们却是上当了。你们以为控制了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我不过是个配角,真正的暗箭就隐藏在你的身边。但你永远猜不出那个人是谁——”

张扬冷笑道:“想挑拨离间,让我自我猜忌,引起内部混乱?你是打错主意了”

李恬也是冷笑道:“我为何要说谎?我不过是派来帮助那个人吸引你们目光的小角色而已,我只知道那个人很早就跟你了,但我却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你既然允了诺不杀我,我自然也得给你写忠告,让给你不至于死的时候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等价交换,谁也不欠谁,如此而已。”

张扬斜着眼,哂笑不止。夏侯惇沉着脸不善地看着李恬,幽谷杀机自他眉宇间闪过。

张扬缓缓地从榻上起来,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恬道:“我可不是烂猜忌的人,但你的好意我还是收下了——我这就送先生回去。”

李恬一噎,冷笑道:“等我退了烧再走就不成吗。”

张扬刚回到大帐,就见晓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道:“今天你忙不知道,张飞那厮又收留了一个女孩子,还是个哑巴。”

然后她搂着张扬的胳膊,撅着小嘴不满地嘟哝道:“我们可是打仗呢,怎么什么女人都让里面收啊……”

张扬好笑地柔柔她的头发道:“你不也是女人?虽然军中带女人不成体统,但如今乱世,天下糜烂人民困苦,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这不符合军规,但却附和人情道义。”

“可……这样下去,总是不好的,士兵们怎么想?”晓娥“哦”了一声,然后大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

张扬笑道:“如今的军规太粗糙,以后等有时间了再详细一些,保证不会出岔子就是了。”

郑冰和男扮女装的严庆被分配到一个帐篷,他们在下山前都是见过面彼此相识的,自然不用多废话。

美人倾国倾城,这个兔儿爷一样美不胜收,莲儿看着都是白衣的两人,有些晃目的感觉。第一眼,还真的没看出严庆是男子。

“郑师妹,师门一别,让师兄好生挂念啊。所以师妹刚走不久,师兄放心不下就带着随风急惶惶地一路尾随暗中保护。却不想师妹艺高人胆大,竟是打入了敌人的心腹,帮西凉军作出了这么大的功劳,实在是让师兄惭愧啊。”严庆一面灯下贪婪地欣赏着丽人的绝代芳华,一面用尽可能真诚的语气表情说道。

郑冰不动声色淡淡一笑道:“师兄才是师门的骄傲啊,我这点小打小闹算得了什么呢。”

看到心仪的师妹对他表面客气但笑容下却是淡漠和距离,这让遍游花丛几乎无往不利的严庆有些懊恼。

但越是这样,追求起来越有成就感,得手之后享用的滋味就越美。而这个小师妹完全当得起他费尽心思的追求,毕竟这样出众的人儿世间能得几回见啊,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严庆也装作不知道郑冰的冷淡,而是脸色一肃道:“我看师妹跟刘扬一众高层走得很近,而且身手信任,以师妹的身手想要刺杀掉刘扬夏侯惇等主将也绝对不是没机会。师妹为何迟迟不出手?”

郑冰听到他带着质问语气的凝视,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憎恶,她也收起笑颜,沉声道:“虽然我还未暴露,但他们却是十分小心……而且我被小鬼纠缠,身边明哨暗哨不知有多少……”

严庆企图用师兄的身份质问郑冰,让她心生慌乱,然后他就能反客为主,以掌门师兄的身份领导小师妹,让她完全服从自己的指挥。这只是第一步,然后后面的,就是一步一步用他娴熟的技巧把小师妹深陷入自己的怀抱中……

于是严庆皱眉冷声道:“这不是借口,只要师门真心要杀刘扬,这些虾兵蟹将而且是不能近身的,怎能阻挡得了师妹这个刺客堂第一高手的行刺?”

说着,严庆凑近了似笑非笑地说道:“莫非,师妹跟他们呆的久了,日久生情下不了手了?”

莲儿见严庆这样欺负郑冰,立马翻脸就要训斥他,但却见郑冰脸色几番瞬变,最后她脸色有些绯红地站起来,**起伏不加掩饰她的愤怒对着严庆冷声道:“说的轻巧,刺杀成功又如何?难道想看着我被敌人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严庆一噎,他本想bi迫的郑冰手足无措,然后求他主导工作的,却不曾想她反映如此激烈。看来她这个刺客堂堂主不是虚的,虽然外表纤弱完美如百合,但却是外柔内刚,容不得bi迫的。

严庆自知失策,但一时却不知如何不救,就又听郑冰冷冷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而且,刘扬身边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神秘人物,还有神秘的人马始终潜伏在刘扬身边保护。平常还不觉得,但我却知道,只要我陡然出手,他们就会跳出来将我击杀……我根本没有把握甩掉他,哪怕牺牲掉我自己的性命。”

严庆笑道:“床上不行吗?”

郑冰听了一怔,然后闪电般转头,璀璨的眸子中射出凌厉的杀机,让身手颇为不赖的严庆也是心里没来由地一突。

“记住,现在的刺客堂不一样了”郑冰走进了严庆,冰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道。

严庆心中鄙夷道:“秦妍上位又如何?她这样乱改革,将会让天山派的优势顿时化为乌有……这样不顾师门利益只顾个人喜恶的革新,怕是下场连商鞅都不如”

但嘴上他却是不会说的,而是点头答应。如今身在敌营,可不是内讧的时候,该服软时就服软,不丢人。

郑冰深吸一口气,平息了愤怒,眼珠子一转,看着一身女装柔美甚似佳人的严庆,笑道:“师兄,不如你对刘扬施展美人计如何?”

严庆瞪大了眼,吱呜道:“这……不好吧……”。.。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五章“严庆”姑娘暴露了!

第六十五章“严庆”姑娘暴露了!

张绣西去拦截突然突进来的盟军人马,却不想拦截到的是师兄赵云的精骑,、QuANBEn、

张绣赶紧叫停,亲自上前向赵云和童渊问好赔罪,问他们为何要到这样的险地来?

童渊笑道:“几年没见,就带着你赵师兄来看你啊。”

张绣苦笑道:“师父,还是改天吧。”

童渊顿时笑骂道:“不欢迎?”

张绣忙道:“怎么可能,只是……如今师父师兄一来,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们……”

赵云看着张绣郑重地劝道:“董卓乃国贼,人人得而诛之。你叔父在董卓未露国贼本色之前就跟随董卓,也是情有可原。但如今,董卓倒行逆施天下人无不愤怒……师弟,回头吧,来得及。”

张绣感激地看着一向很照顾他的赵师兄,无奈地摇头道:“董卓狡诈狠毒,为了防止下面军官的背叛,他就以恩宠之名令所有将领文臣将家眷都集中安置,一部分在西凉,一部分就在洛阳……我如何不知跟着董卓,将来声明会如何狼藉?只是为了一家老小,我只能错下去……”

赵云听了张绣的话,理解地点点头,然后眼神一动,笑着说道:“一家老小?师弟已经娶亲成家了?恭喜恭喜啊。”

张绣没好气地看了赵云一眼,叹气道:“我哪里有那个心思啊。而且不还没寻到合适的不是?”

童渊笑道:“你想要什么样的?师父出面广罗天下,一定帮你找到你喜欢的。”

张绣知道师父以前就喜欢开玩笑,如今更是受不了他的调侃,连连摆手道:“感情的事,还是随缘的好,缘分到了那个人自然就出现在你面前了,这是前世就注定的。何必劳烦师父替弟子操那份心。”

童渊没好气地摇头不语,然后脸色一肃对张绣说道:“你的路师父不想管,但师父却希望你们师兄弟和和睦睦,不要因为任何事反目成仇。这时师父唯一想让你们记住的话。”

张绣,赵云都郑重地向童渊抱拳沉声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童渊点点头,然后问道张绣:“听说有人从轩辕关北上洛水,震动天下,董卓把西凉军最精华的部分都派去堵截那股人马了?那股人马主将可是刘扬和夏侯惇?”

张绣点点头,感叹道:“这一路来,我可是吃够他的苦头了……”

然后他奇怪地看着童渊问道:“师父难道认识刘扬?他是什么来路?”

童渊目光远望,阴鸷地自语道:“当然相识,而且是老相识了。他的来路,大了去了。之前留着他是为了引出他身后的人,但如今他身后的人出现了,也就没必要留着他了。”

说着,童渊目光陡然回收,凝视着张绣道:“绣儿,那个刘扬是个忘恩负义阴险狡诈之徒,将你颖儿师妹和你师傅害的十分凄凉。这次有机会,务必除掉他你可明白?”

张绣没有多想,师父自然不会说假话,更不会骗他。他说刘扬可杀,那就一定人神共怒,杀了就是。

“弟子明白”张绣郑重地答应道。

童渊点点头,望了望将暮的天说道:“好久不见了,晚上咱们聚聚聊聊。da8/首.发明天绣儿你就该赶回去铲除刘扬那个恶棍,而我和你赵师兄确是要在这儿等你吴娜,颖儿师妹。”

张绣一愣:“颖儿也来了?”

童渊点点头,脸色复杂地望着西边说道:“几天前就接到密保,她和曹操带着大军轻装西去,可是心急如焚啊……顶多两日就能在这儿碰到她了。”

就在他们师徒三人在营帐中追忆往昔,感慨时间飞逝世事无常的时候,漆黑夜幕下远处却是一队人马连夜奔来。

他们正是吴颖和曹操的大军。

“报——前面发现敌人大营”前方斥候飞马来报。

曹操一挥手,那斥候就归队了,然后曹操眯着眼看着身侧的吴颖笑道:“这一路上还真的关关卡卡数不胜数啊,不过一路上帮手也多。在官渡,有济北相鲍信、上党太守张杨帮忙。在中牟,有山阳太守袁遗、河内郡太守王匡人马相助,过荥阳到汜水关最险,但还有放弃虎牢关突然南下的孙策与我们相遇,帮忙出兵牵制,我们也顺利地过了汜水关。这真是得道多助啊”

吴颖淡淡笑道:“得不得道不要紧,能过来就行。”

然后她问道曹操:“孙策在汜水关与我们分别之后,我们是南下,他们直接西去。不知道能不能在宜阳会面,好歹人马多一些,助力就大一些。”

曹操眯着眼看着吴颖笑道:“我真羡慕刘扬啊,能得到如此巾帼绝色佳人不惜生死的眷顾,实在是羡煞曹操啦——”

吴颖顿时红了脸,狠狠地瞪了曹操一眼道:“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正经”

曹操哈哈笑道:“英雄的心是永远不会老的,英雄爱佳人,亘古不变,到死不变。”

吴颖却没理他,而是说道:“前面的人马该就是董卓围堵刘扬大军的一部分了,前面的敌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我的意见是不要惊动他们,悄然绕过去,能省多少时间就省多少时间,刘扬那边等不了太久”

曹操收起笑容,点点头:“批准”

于是黑夜中,曹操吴颖的人马就远远地避开官道,绕开张绣赵云的人马,悄然西去了。

张绣告别童渊赵云,西南而行,诛杀刘扬去了。而童渊赵云却是扼守着官道,翘首以盼吴颖的出现。

“嘿,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到呢?难不成路上出事儿了?”童渊站在高坡上,眺望着远处的荒野山川,纳闷地说道。

“师父不必担心,颖儿一身本领不输于我,不会有事的。”赵云立在一旁,安慰道。

童渊却是摇摇头,转过身皱着额头对赵云说道:“我不放心。徒弟啊,这颗关系到你的终身幸福啊,出了事我痛苦你更痛苦。去吧,返回去看看,看看你师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赵云点点头,向童渊一行礼道:“徒弟这就去。”

看着赵云领着大军风卷云涌一样东去,童渊西望道:“我去帮帮张绣,要赶在颖儿到来之前除掉刘扬。”

一座低矮的城楼上,守城小将唐伟看着滚滚而来吞天盖地的赵云大军,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骂道:“你打一次就够了,还来欺负我,把我当什么了”

他身旁的属下小声问道:“将军,怎么办,打吧……”

唐伟颓唐地说道:“传我命令,开城,投降。”

他的命令还没传下去,就看见赵云的大军已经绕着他的守城滚滚东去了。

唐伟又惊又喜,眼前一黑,昏倒在城楼上。

当张绣连夜赶回驻地时,才知道董越和徐荣早已拔营走了,一问刺客堂的潜伏人马才知道向着西南而去了。

“先生,刘扬是要去大龙沟,董越徐荣去双喜蜂干什么?”张绣不解地问道。

贾诩也是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但是贾诩眼神一动,渐渐地笑了。

“先生笑什么?”张绣更加迷惑地问道。

“本来还在担忧刘扬大军不肯前往大龙沟,想劝郭汜配合让路。但董越徐荣的离去,却是阴差阳错促成了刘扬西去大龙沟的决心。董越徐荣身边必有高人相助啊。”贾诩感叹道,而脑海中却浮现出李恬那白苍苍的脑袋和深沉的笑容。

“现在,我们该去大龙沟看看了吧?”张绣问道贾诩。

贾诩点点头:“明天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刘扬这只蛟龙能不能抬起头,就看下面最后一战了。”

李恬此刻病恹恹地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压在地上,面前董越和徐荣冷冰冰地坐在那儿看着他,就像审问犯人一样。

“李恬,行啊,戏耍了我们,害得我们上万人在荒郊野岭瞎找了两三天,那个秘密通道呢?你胆子也不小,还敢回来。说吧,刘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甘愿背叛我们?”董越冷笑着对李恬说道。

李恬的嘴巴被挤在地上,根本无法说话,董越一挥手,那两个士兵就松开他,而李恬却是精疲力竭半晌才挣扎起来,很凄惨狼狈。

“我没有背叛……”李恬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气喘吁吁地说道,然后他突然面色酡红,有种病态地双眼放着光,对着董越徐荣神秘地说道:“其实我是为了掩护郑姑娘自愿暴露的,看吧,不久之后就会传来刘扬暴毙的消息。那时候我们就成功了一半。”

董越脸色一黑,徐荣也是冷声道:“你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是不是你把我们骗开,也是你为了让刘扬上当而摆的一个局?”

李恬点点头笑道:“差不多。这样刘扬就能安心地去大龙沟了,然后我们就……现在大帅回去就可以将刘扬大军一举歼灭在大龙沟里面。”

说着李恬就作出了一个双手一捂的动作,董越却是冷笑不止:“别演戏了。你劝我们赶紧回去,路上该是刘扬早就埋伏好了人马,想以逸待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吧?”

李恬一愣,摇头道:“怎么可能,不是这样的……”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哨兵的急报:“报——我们被伏击了,弟兄们太过疲惫,死伤不轻”

李恬一愣,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而董越徐荣也都了然地点了点头。

董越站起来沉步走到李恬面前,蹲下来狞笑道:“送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李恬咽了口唾沫说道。

董越狞笑道:“你弟弟李门g。”

说着,董越大喝一声:“来人啊,把这个奸细给我砍了”

李恬激烈挣扎着喊道:“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冤枉的你们看吧,刘扬被刺杀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给我时间——啊——”

李恬的人头已经被呈了上来,董越瞥了徐荣一眼冷笑道:“你举荐的人果然都是反骨仔。”

徐荣冷笑道:“李恬可是你的人。他弟弟才是我的人。”

吴颖曹操带着大军狠狠地打了疲倦不堪的徐荣董越大军一个闷棍,董越徐荣不知敌人虚实,已经回撤休整了。

“如何?我的计策?”曹操笑着问道吴颖。

吴颖点点头:“很精确,很有效。”

曹操看出了吴颖心不在焉,问道:“那个他不在这里,有些失望?”

吴颖看了曹操一眼,没有说话。曹操这才了然地笑道:“我们一路抓了西凉军几个俘虏打探,他们说刘扬在双喜蜂找到了秘密通道,董越徐荣就赶来堵截。却没想到徐荣董越被刘扬耍了,我们也被耍了,白跑了一趟。你那个心上人很不简单呢。”

吴颖被曹操说的有些脸发烧,她转过头有些不自在地瞥了曹操一眼道:“行……行了——已经明了刘扬的去处,我们该赶紧去帮他才是啊”

曹操摇摇头,转头望着西面的雾门g门g的大山河谷,说道:“大龙沟不好过啊,人去的再多也不过是扎堆儿,帮不上什么忙的。而在这儿拖住董越和徐荣,保证刘扬的腹背不被偷袭,能让他全心全意想办法破关,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了。”

吴颖冷哼道:“你是怕自己的人马折损过多吧?你怕了,我自己去”

曹操脸色一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沉声喝道:“动了情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脑袋比猪还笨你也是一军主帅,心上人重要,你的部属兄弟你就不考虑了?冷静点儿,你错一步赔上的就是你的家底儿,你成千上百兄弟的性命”

吴颖还是少见曹操发怒,于是低头慢慢地思虑着,最后点点头有些不自在地对曹操说道:“刚才是我不对,你是对的。”

曹操这才哼了一声:“知错能改,虚心认错,还有得救。不然就真的只剩下一张美丽的脸蛋可以恭维了。”

吴颖仰起头,好笑地摇摇头。就见曹操忽地站起来就走,吴颖也赶紧跟过去。

曹操止步回头,笑道:“我撒尿你跟着干什么?”

吴颖白喜的脸庞顿时羞得通红,赶紧逃也似地跳开了。

曹操呵呵笑到:“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而此刻,一只负责监视李恬的苏宁,由于李恬出局,他改成了继续监视郑冰连同如今的“严”姑娘。

“禀报主公,属下断定,这个严姑娘有问题。”苏宁郑重地对张扬说道。

张扬点点头,苏宁就继续说道:“属下在她们的帐外埋伏了一夜,半夜发现严姑娘起来如厕,跟到了秘密处,却发现她是……是站方便的,所以他是男扮女装的冒牌货。进而,郑姑娘该跟他有关系。”。.。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六章 张扬摆了鸿门宴,郑冰端着孟婆汤

第六十六章张扬摆了鸿门宴,郑冰端着孟婆汤

“男扮女装?”,qUAnBEn,

乱世之中出门在外,为了不被匪兵歹徒垂涎而招致灾祸,女子装扮成男子不少见,那是保命的手段。但一个男子却扮成了女子,这是何为?难不成生怕不惹眼,不被人惦记?

张扬无法给出自己解释,那就只能说明这个严“姑娘”“巧合”地混进来,定是有所企图。

刚走了一个李恬,马上就来了一个“严晴儿”,还没完没了了当我这军营是旅馆?还是情报收集处?

这时张扬突然想起李恬说的那句话“我不过是用来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小角色,真正的暗箭早已经藏在你的身边。你永远猜不出他是谁。等猜出来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张扬心中飞快闪过一丝疑惑“难道李恬的话是真的?这个冒牌女子就是那个老鬼?”

但这个想法飞快地被他打消“不可能,他混进来不过两天,连我们内部的结构都还没摸清楚,如何能使掌握了我们内部机密的深水炸弹?”

这时他的眼前不由地浮现出那张倾城绝丽的容颜,他的脑海中顿时出现一个大舞台,她就立于荧光舞台中央,笑靥如花地接受台下的欢呼,然后传来主持人的声音,“今年度荣获最佳潜伏奥斯卡奖的女主角是——郑冰小姐”

张扬拂去那乱糟糟的遐思,开始沉思与郑冰相识这么久以来的种种。

炎河畔巧合地被他们遇到的土匪调戏良家女子,第一眼看见她那惊艳的感觉。

问起来历,她那凄怆苦涩潸然泪下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战役下来,她那洁白的身影在伤病中穿行,用她的温柔的包扎问候和天使般的笑靥让那些粗汉子忘却了伤痛。

草舍梅花,抚琴而歌,天籁俱静,屡屡不绝。她的专注,她的圣洁,她极高的艺术造诣,让所有人无法将她跟舍生忘死的刺客卧底相联系。

行军途中,她拿着坚硬冰冷的饭团,难以下咽。但没有抱怨,最后也是皱着眉吃下了。她的优雅,她的大家气度,让张扬无法怀疑她的身份。

但一路上,虽然就算是徐厚亲自出马,影字营轮班严密监视,也未能发现什么她的破绽,但她的到来之后,确实有很多无法解释的巧合。好几次百般筹划的避敌之策,却都不知为何突然泄密,敌人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总能及时而精确地设伏堵截。

若非他们强韧难啃,现在早就全军覆没了。

夏侯惇,张飞,乃至廖化波秀等等能接触到军中核心机密的高层将领,他都是不怀疑的。除了他们,也就晓蝶晓娥时常跑到徐厚那里,或是向他问这问那知道个七七八八。

除了他们,也就郑冰因为张飞这个痴迷她的bāng槌的力挺,不时出席他们的聚餐和军事会议,并多次即兴让她抚琴助兴。

…………

泄密是肯定的了,他们内部有卧底如今也是不用怀疑的了。周仓,廖化,波秀,徐厚,黄忠,夏侯惇,晓蝶晓娥都是他信得过的,除了他们,也就只能怀疑郑冰了

但她是如何精妙地把情报传递出去的呢?难道是手机qq,或是短信无线传播?

张扬ruru酸胀的太阳穴,这时帐外昏昏夜色中传来悠扬的箫声,张扬顿时想起来当初的百鸟争鸣之战,再到……

丝足传讯

张扬猛地一激灵站起来,眼中满是醒悟般的惊愕和恐惧,然后复杂的脸上又闪过痛心疾首和遗憾,再是愤怒,再是冷笑……最后是归于淡然的轻轻一叹。

此刻的张扬已经明白了泄密的根源,她的宝琴,她的玉箫。

以她的才华琴技,以她的学识修养,想要将收集到的军情用音乐的形式无线传输,并不是难事。而对应的,埋伏在黑暗中的该有专门接受和翻译这种音乐情报的刺客人才吧……

高山流水觅知音,阳春白雪寓意明。

关关雎鸠也深意,广陵止息刺客行。

箫声聊聊暗飞声,低回婉转非别情。

昆山玉碎锦书传,了迹无痕杀机淫。

该是琴腹藏鱼肠,百步飞剑潜不行。

梦之深处聚流沙,鸩羽千夜尽天明。

十面埋伏皆尽出,我自怒剑狂澜迎

绝断绝境又何妨,禁忌残虹水中起

冲天烈焰一了断,蛟龙抬头山河惊。

美人如玉凋残去,我非嗜杀也无情。

“丝足传讯,我求你的这个忙你现在还没帮呢。那就用丝足来了结吧……冰儿,呵呵,你再美又如何,你是敌人是骗子,而我却要对所有人负责——你既然千方百计要把我们所有人引入死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想罢,张扬猛然站起来冷笑道,然后沉声对帐外喝道:“来人”

帐外站岗的警卫营精锐飞快地掀开帐篷的门帘,抱拳立正朗声道:“主公吩咐”

张扬沉声道:“晚上聚餐,通知下去。”

“喏”亲卫朗声应道,然后转身离开。

苏宁见到张扬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问道:“影字营如何做,请主公示下。”

张扬轻轻看了苏宁一眼笑道:“我们是主人,他们是客人,而且是国士郑大人的孤女,怎能主动出手?”

苏宁沉思一下不太理解,就问道:“主公……何时才能动手?”

张扬看着他道:“她们图穷匕见之时。”

苏宁微微点头,迟疑地猜测道:“我们影字营就摆下十面埋伏的阵型,等待他们主动跳出来行凶?”

张扬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战略搜查时要小心慎微,另可错杀三千也不漏过一个。而战术对敌时却是要力争有理有据有节,让我们杀人也杀的光明磊落,杀得让人称道赞赏。这才是我们该追求的工作态势,太松散宽容不成,太紧张太嗜杀也不行。懂吗?”

苏宁一脸疑惑,但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着,苏宁就拱手向张扬道:“属下告辞了。”

张扬点点头,最后吩咐道:“郑冰很警觉,在营中这么久这么多机会她都不出手,显然是顾忌来去无踪的你师傅以及无处不在的暗影。为了让他们安心动手,你通知你师父和影子给他们演一场戏,让他们相信你们因故离开了。这样他们才会安心,才会没有顾忌地行刺……总之,我们要给他们行刺创造一切必要的条件。”

“明白。”苏宁点点头离去了。

此刻郑冰和严庆对坐在帐中,严庆喜道:“师妹,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将他们都杀掉了。简直是天赐良机啊”

郑冰却是皱着眉道:“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严庆却不以为然地说道:“师妹太过谨小慎微了吧?刚刚通过师妹的箫声跟外边四面潜伏的刺客堂高手和随风联系上,只要需要马上就能调用他们前来帮忙。而且如今你说的那个什么高手也和他的神秘组织前去大龙沟渗透勘察了,刘扬身边的近卫力量大大减弱。加上他们以为破关在即得意忘形之下,竟然搬出酒坛子庆祝。只要我们在酒中下上**,等他们中招之时,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全部当堂杀死——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郑冰还在犹豫,就听外边远远地传来张飞震天动地的笑声:“冰儿姑娘,晴儿姑娘,快开席了,出来了”

郑冰一面对着外边回应道:“就来了”

然后不再犹豫,似乎是下了决心似地向严庆点点头:“看情况,若是顺利,就……就今晚行事。”

想道要跟张扬他们摊牌,要面对他们悲愤的眼神,甚至将刀插入他们的胸膛,郑冰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烦乱。

但她马上就打消了自己的犹豫,不是还没有发生吗,或许可以避免呢。自己只不过是应张绣之约来帮忙的,不一定非要杀掉他们的呀。

他们,并不让人生厌,能不杀就不杀吧……看情况再说吧。

郑冰安慰了自己起了波澜的心,然后领着“晴儿姐姐”赴宴去了。当然身边少不了张飞这个**āng槌眉开眼笑地说这说那,想搏她开怀一笑。

但郑冰却发现有些笑不出来,所以笑容有些敷衍,没有平日里的柔美动人。

“冰儿姑娘有心事?”张飞也是看出了他的情绪波澜,不由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又要返回来时路了,就想起西边残破的家园……”郑冰吸了口气淡淡一笑道。

张飞“哦”了一声,然后就把目光移向了哑女严晴儿。

“姑娘今年多大了?可曾许配了人家?平日里喜欢吃什么菜……”张飞看着灵秀明媚的“佳人”不免有些把持不住地问道。

严庆顿时有种想要破口骂人的冲动,但如今他是哑女啊,只好忍住愤怒,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啊啊”了两声,张飞这才抱歉地拍拍脑袋笑道:“我怎么忘了姑娘不能说话呢,得罪得罪。”

就在这时,士兵们搬着一坛坛美酒进入后方大营。这还是上次劫掠攻击董越大营时强行搬回来的。

由于周仓设计的抛射机要安置受伤的晓蝶小师母,自然费尽心思加强了防震措施。晓蝶能一路上安然地睡着前行,质量自然不用怀疑,所以这些坛坛罐罐自然也都完好地一路载着过来了。

只是以前战事紧急,张扬下了禁酒令。但如今却是要用这些酒让老鬼出来的,自然能开荤。

“小心点儿,别给摔了,这可是宝贝,比你们的命还值钱。摔碎了,砍了你们你们都赔不起”张飞一面领郑冰严庆和小莲过去,一面对着那些士兵叫喝道。

那些士兵并不归张飞统领,张飞如此喝骂,他们自然报以愤怒的目光,但军纪约束之下不好与上官做对,只得忍了。

严庆郑冰对视一眼,郑冰眼神一动就对张飞笑着说道:“这些坛坛罐罐不好摆放,里面地点小,不会摆不仅占地方而且容易挤碎。而在这方面,男儿却是不如女儿家细致。不如让晴儿和小莲帮忙整理一下?”

张飞毫不思索就答应道:“如此甚好,指望他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家伙,只不准我的酒还能幸免几坛。”

严庆对郑冰赞许地使了个眼色,然后就跟着莲儿进去了。他们怀里,自然藏着**。

张扬摆了鸿门宴,但郑冰却端着孟婆汤呢。是请客的人先干掉吃饭的人,还是下药的干*翻设宴的。害死下会分解吧。

洗洗睡了吧。。.。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七章 奏响十面埋伏!

第六十七章奏响十面埋伏!

简易的中军大帐里,火把通明,酒香四溢,,QUanbEN,

“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啊,明天更是个好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能得几回醉——让我们为即将到来的重生,干了”张扬已经明显喝多了,不仅脸有些红,而且醉眼迷离,终是目光灼热地盯着郑冰嘿嘿只笑,话语也有些放浪形骸、不假思索起来。

张扬的提议,顿时赢得了众人的热烈相应,纷纷端起酒碗轰然站起来朗声道:“干了”

张扬豪迈地一饮而尽,众人也都仰头痛饮,然后张扬把空空的酒碗示意给众人看,然后满面红光地哈哈大笑到:“痛快,真痛快”

众人也都相视大笑,以此坐下。

严庆给郑冰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他们喝的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药劲儿上来了,同时外边咱们的人马策应,就可以动手了。”

郑冰眼神一动,有些不悦地回了他一眼“知道了”

男人们痛饮,她和严庆被暂时忽略,两人完全成了看客。

但遗忘只是暂时的,这不,张扬已经呵呵笑着端起酒碗向郑冰朗声道:“冰儿,人海茫茫相识甚是不易。佛主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而我却与冰儿不仅擦肩而过,而且相识相知,更有冰儿一路相随,天籁般的琴歌箫声为伴,我觉得非常荣幸。”

说着,张扬就真诚地站起来,向着郑冰拱着酒碗朗声道:“这些日子我们大家伙儿跟冰儿同甘共苦,生死相随。yd有美人相伴,的确是苦中有乐。明日就是二月二龙抬头了,我们这条龙也要飞出这个浅滩游向大海了,咱们共同走的路也算是到尽头了。接下来分道扬镳,说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没办法,各有各的追求,各有各不得不完成的使命,没有对错好坏,都是身不由己……”

郑冰看着张扬酒劲儿上来,絮絮叨叨的话语,却是隐隐感觉他是大有深意,似懂非懂。但一时她却无法弄明白他的心迹……

也许,他真的是喝多了吧。

“将军,你喝多了……走完这程,咱们还要一起去洛阳呢,还有来日啊。”郑冰担忧地看着张扬说道。

张扬打了个酒嗝,然后对着郑冰又看了一眼目光游离不定的严庆,醉眼迷离地呵呵笑道:“底下的路,咱们怕是不能一起走了。来日啊……也不多了。”

说着张扬指着西边笑道:“前面就是一道鬼门关,本来只是我们跟董卓的血拼,却不想冰儿这个大美人儿也半路稀里糊涂搅和进来了。为了做好事,我违反了军纪带你们上路,一路上虽然秀色可餐很惬意,但红颜都是祸水,消受之后都得掉层皮啊。冰儿来了,刘扬和大家伙高兴,可受罪啊。所以,底下的路,真的不能再带着你们了……”

郑冰一愣,忙歉意而感激地向张扬和众位行礼道:“奴家深受各位将军大恩,不曾做出半点回报,却是一路上带给大家这么多麻烦,奴家实在是……实在是很是内疚……”

众人都纷纷笑着说姑娘过虑了。

张扬看着她深情动人的表演,呵呵一笑点头朗声道:“恩德也罢,缘分也罢,债务也罢,干了这碗酒,咱们慢慢来算也不晚——干了”

说着张扬向郑冰把满满的酒碗一推,就仰起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笑着把干净的酒碗给郑冰看,郑冰不好推辞,也端起面前秀气的瓷碗半碗浑浊的酒酿,向张扬淡淡一笑然后扬起优雅白皙的玉颈,轻轻地酌饮而下。

等到她放下瓷碗时,已经玉面绯红如落霞,将她绝美的容颜衬托的愈加眩目动人。

同时四下也响起了一片叫好和掌声,郑冰不好意思地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酒迹,向众人行了一礼盈盈坐下。

严庆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郑冰,生怕她被这一碗酒灌到。虽然他在酒中下了药,但他和郑冰事先却是都服下了解药的,自然不怕药倒自己。但若是没被药倒,而却被灌醉了,怎么行刺啊

就在他想着,这药劲儿也快上来了吧,然后就听张飞大嗓门笑道:“冰儿姑娘跟刘大帅喝过了,我再灌她实在下不了手,只要跟晴儿姑娘喝一杯了。姑娘,赏个脸吧?”

看着张飞的笑脸,严庆很是鄙夷,但如今他们很快就是死人了,对于死人他一向很宽容的,也不拒绝,轻轻点点头,端起面前小号的酒碗跟张飞轻轻碰了一下。

他严堂主也是酒色里泡出来的,一碗酒是在算不了什么,喝下去之后脸色比起郑冰好了太多。

张飞等严庆喝完,拍着手呵呵笑道:“晴儿姑娘真是海量啊,跟男儿比也不差了。我猜晴儿上辈子一定是男人……不然哪里有这么好的酒量?酒量啊,投胎转世也是一起带着的。”

其他人也都哄笑起来,而严庆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得瑟吧,马上就送你们投胎转世,让你们托成猪狗牛羊,总之是畜生就是了”

张扬这时对郑冰笑道:“冰儿,好久没听你弹琴了,今日高兴,弹两曲吧。以后大家不能一起了,想听也没机会听了。”

郑冰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吩咐道身边一旁shi候的小莲道:“小莲,回去将我的琴和萧都去来吧。”

莲盈盈施礼,轻步离去,不到片刻,就取来了古琴和玉箫。

美人就离开坐席,正对着张扬的主座挺腰跪坐,调拨了一番弦柱才抬起头轻声笑着问道张扬:“将军想听什么曲子?”

张扬答道:“十面埋伏吧。”

历史上十面埋伏又名《睢阳平楚》,是根据楚汉之争最后的决战后人谱写的,由来已久,何时出现无从考究。但演变至今,却是成了很著名的琵琶曲,更是成了张导演的大片。

垓下之围,楚汉决战,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何等的惨烈,何等的激昂。

楚霸王不是政治家,他爱美人爱豪情,所以注定被刘邦联合韩信取代。不管他乌江自刎身死国灭,他都是英雄。

如今他们在洛水之北险山恶水之间,面对西凉军五路精锐,十几倍的敌人月余的围追堵截,厮杀算计,也算得上遭遇了十面埋伏。

他张扬,也算英雄吧。但,她却不是虞姬。。.。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八章 美人亮剑

第六十八章美人亮剑

十面埋伏本就不知何时出现的,但见郑冰没有疑惑,!Quanben!#百度搜(手打吧

十面埋伏用琵琶弹才正宗,但以她的音乐修为和悟性,琴奏一曲琵琶行绝非难事。

就见美人略一思量心中就有了底儿,随后向张扬颔首浅笑,玉手轻启琴端,玉泉落地般清妙的旋律边从纤纤玉指拨动之间流传开来。

琴声虽与琵琶不同,但有这位艺术大家的独到见解,融入了自己的创意,听起来自然另有一番意味。

曲子是由缓到快,渐渐激昂起来的,众人也仿佛随着她的节奏回到了几百年前那个山河震动的战争场面。

列营、吹打、点将、排阵、走队、埋伏、激鸣山小战、九里山大战、项王败阵、乌江自刎、众军奏凯、诸将争功、得胜回营。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场面,都随着郑冰的琴弦旋律,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

听那是浑厚的战鼓声。

听那是雄壮嘹亮的号角声。

听那是海涛一般奔涌的嘶鸣,那是震荡寰宇的千军呐喊。

看啊,万马奔腾,千军如山,旌旗如海,黄沙遮天。

霸王败了,他带着不过数十骑,带着心爱的美人开始四处奔袭突围。

北边出现了韩信的大军,向南

南边那是彭越的人马,向东

东边,涌现出英布的旌旗……

十面皆是埋伏,四面都是敌人,英雄已经到了最后的绝境。

乌骓马轻嘶着,他是跟它的主人一样蔑视着眼前的千军万马。勇士们呐喊着,他们与他们的主帅一样虽死不惧。

美人儿对他含情一笑,因为有他在身侧,刀山火海碧落黄泉都算得什么?生死相随,是她最大的幸福。

“随我冲”霸王横剑策马,战意盈天,带着少之又少的人马势不可挡地冲向了人海如潮。

乌江之畔,梅花满天,美人离他而去,弟兄们一个个英勇战死在敌阵。霸王望着涛涛江水,看着滚滚而来的甲士千军,轻轻地将心爱的女人安置下,最后怜爱地ěn了她,温柔地对睡着了的爱人说道:“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陪你。”

说着他怒吼一声:“想要我项羽人头的,都来吧”

一人一刀,却是气吞万里如虎。身中百刀千创依旧无人敢于之争锋

末路英雄也是英雄,岂是小人能比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就是楚霸王

不知杀了多久,杀了多少人。身边再也没有战友了,再也没有值得眷恋的东西了,再杀下去也已经没有了意义。

他最后瞥了静静安睡的爱人,脸上露出安详的笑容,她伴他度过了太多美好的日夜,她的美丽她的温柔才是这个英雄的心灵归宿。江山可以丢,但美人不在了,他的心也就死了。

到了江东,召集旧部,卷土重来又如何?没有她跟他分享,寡人一个了无生趣,不要也罢……罢了罢了,去也……去也。

虞姬,等等我,夫君这就来了……

这一刹,山河震动,千军失声。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投向了这个多情自负的失败者,他是唯一的主角。

他们是胜利者,但都没有资格嘲笑项羽这个失败者。

失败者如何?胜利者又如何?韩信一样死在一群女人手里,英布、彭越也都没能逃过妇人毒手,包括刘邦也是被项羽留下的箭伤早早夺走生命。

项羽至少潇洒地活过,率真的笑过,用心地爱过。他有一生的兄弟,一生的红颜知己,韩信刘邦除了功名战功,还得到了什么?

此曲由于郑冰的自我感悟和ru入,奏到半截之时,已经不复本来的面目,本来该是主角的刘邦韩信陡然沦为配角,接下来的部分都是楚霸王的铁骨柔情。

那不再是刘邦的十面埋伏,而是项羽的霸王别姬了。

但曲终之时,那种震撼却不是单纯的十面埋伏能比的。

美人泪,英雄血,显然比起单纯歌颂胜利者的篇章更让人喜爱。

张扬虽然是做戏,为最后翻脸做最后的交代,但听到如此高超的琴技演奏内心也是深深的折服。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接下来的对外最后一搏,绝不能还留着内患。她这颗深水炸弹,该是引爆的时候了

众人叫好,张扬也是击节鼓掌,笑着说道:“冰儿看来也喜欢霸王的英雄柔情多于刘邦的小人得志啊。欣赏失败的英雄,本就是需要勇气和感悟的,冰儿很是难得。”

郑冰轻轻并拢琴弦,笑着对张扬道:“将军说笑了。”

严庆左顾右盼,有些等得心焦了,不知药性为何还没发作。

而张扬却没完没了地继续对郑冰说道:“冰儿,再来一曲吧,听完这曲就可以曲终人散了。”

郑冰“哦”了一声,看着他问道:“将军还想听什么?”

张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广陵止息吧,就是聂政刺韩王的那首曲子。”

郑冰点点头,顿时悲怆肃杀的曲调顿时奏响了。

而就在这时,周仓夏侯惇等人突然都身体一软,昏倒在各自的主座上。

严庆大喜,陡然从自己的坐下上跳起来,对着外边厉喝道:“动手”

然后大帐外一阵脚步声之后,从大帐四面涌进来一群手持寒光利刃的白衣和黄衣门g面人,将张扬等人严密围困在中间。

而郑冰看了一眼来的同伴,却没有起来,依旧归坐在那儿专心致志地弹奏着这曲“刺客”赞歌,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无关一样。

严庆诧异地看了郑冰一眼,又看了看昏倒一片的众将领,最后把目光投向了也是无力地依靠在靠椅上的张扬,冷笑道:“没想到吧,一路上打了这么久,吃了你不少暗算,最后却是由我在你的中军大营亲手将你和你这些大将全部杀掉。你内心一定很震撼吧?”

张扬没有理他,而是镇定地瞥了一眼依旧优雅地弹奏的郑冰,轻轻说道:“没想到那个卧底回事你……罢了,罢了。十面埋伏你们早就布下了,如今人都到齐了,刺客行直接上演就是了,这曲子就不必弹了吧。”

郑冰对着张扬淡淡一笑,却是手中不停地抬头看他说道:“将军也是少有的懂我琴声的人,算是半个知己吧。曲终人散,总该把这曲子善始善终了才是。”

张扬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投向严庆,轻轻一打量,然后目光扫过这不下二十个白衣黄衣门g面人,才轻声问道:“外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严庆听了张扬的话,不由觉得心中很是爽快,他瞥了一眼淡雅除尘垂首抚琴的白衣美人,呵呵大笑道:“这当然是冰儿师妹的功劳了。”

“哦?”张扬皱着眉道。

严庆看着张扬不敢相信的样子,更觉得浑身吃了人生果一样,三千个毛孔无一个不爽快,肆无忌惮地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你们盲目自信,以为胜利在望都放松了警惕。你们这些将领引弦痛饮,他们自然不会也不会亏待自己。上面不给酒菜,师妹就亲自给他们送去酒菜,说这是刘将军给的。那些粗汉子自然不会怀疑有问题,于是跟你们一样,都趴下了……哈哈哈,再加上你的影子们都西去大龙沟了,没有他们的干扰,我们这些百炼精英要摸进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张扬了然地点点头,瞥了一眼严庆,又看了一眼郑冰,叹了口气道:“你们真的用心良苦啊,冰儿你也埋的好深啊。这一路上几次三番情报突然泄漏,我们的计划那么严密却总是被敌人遇险知道,每每陷入险境……”

说着,他看着她问道:“你是用你的琴声和箫声传的情报吧?”

郑冰听到张扬的话,手一顿,缓缓抬起头,赞赏地点点头,笑着对张扬说道:“将军果然是聪明人,而且是为数不多能听懂我我琴声的人。郑冰能认识将军,真的很荣幸。”

张扬却是苦笑道:“荣幸也罢,厌恶也好。你为什么要跟我作对?天山剑派一只是跟朝廷诸侯一体的,何时跟董卓这个魔王混在一起了?”

郑冰眼中闪过一丝怅惘和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帮一个人的忙而已,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张扬心里一动笑道:“那个人是你很爱的人吧?”

郑冰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邹蓉那温柔的笑脸,那小时候就眷恋的温暖的怀抱,于是有些感伤地点点头:“是啊,我们刺客也是人,也有七情六玉,怎么不能有眷恋的人呢。”

听到她的话,张扬不知为何涌出一丝苦涩和自嘲:“她都有了眷恋的人了啊……自己再多情,也不必为了这样的女人费心思了。心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没必要留情了……”

那种男人对如此优秀女孩儿的欣赏和法子内心的占有玉,在这一刻都被张扬斩断了。辣手摧花,他已经能下得了手了。

张扬点点头,看着已经开始急速拨动琴弦,琴声湍急如江河奔涌的郑冰,声音开始变冷:“你为了你眷恋的人,不惜舍身冒险深入虎穴,真是爱之深啊。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敌我势不两立,你屡次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就没必要对你留情了——动手”

郑冰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有些迷惑,但同时在严庆惊愕的目光中,被药倒的众将领突然都犹如睡醒的猛虎一样,突然蹦起来,就朝着没有防备的刺客们冲杀而去。

虽然他们为了演戏没有佩戴武器,但每个人都是练家子,又有着丰富的战阵厮杀经验,出招绝对是简单明了绝不拖泥带水的犀利。

张飞呼呼两拳就将两个黄衣随风狠狠打在胸口,他们就口喷鲜血身子向帐外飞了出去。廖化周仓等人也都犹如猛虎下山,当场重伤或者击杀目标。

张飞杀得起劲儿,又怒喝一声猛然转身,一个旋转侧勾拳就狠狠地击在一个白衣刺客的胸膛上,随着一声清脆尖细的惨叫,那个刺客吐血飞出、撞破帐篷而出,张飞这才从手掌间刚才那瞬间感触到的温软和弹性中回过神来,惊愕道:“还有女的”

周仓一掌将一个黄衣人击断脖子,把他瘫软放倒在地,对着张飞冷喝道:“女人怎么了你不杀她,她就会杀了你”

情况陡然生变,严庆当机立断厉喝道:“摆阵御敌”

严庆话一出口,阵脚大乱的随风和刺客堂的门人都各自结成战斗团体,身体互为犄角、武器各守一方,纵然是张飞周仓等人武艺破事不俗,可是手无寸铁面对防守严密的寒光刀阵,还真的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顿时人数占优势的刺客随风就站稳脚跟,并且准备反攻了

张扬看了一眼刚刚一曲弹罢淡之若素的郑冰,看着结为圆形防御阵型犀利非常的刺客集团,心中暗道天山剑派果然名不虚传。

同时沉声喝道:“廖化,周仓全部都退下暗影—出击”

就在这时,中军大帐陡然被四处撕裂开来,一个个浑身黑衣的暗影顺着裂缝猫一样轻巧地翻滚而入,将圆形阵列团团包围,然后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顿时刀光交叠,火花迸溅,闷哼惨叫响成一片。

两方似乎兵器有些类似,招式也有些雷同,就连人人配合的阵型和交替方式都有相似之处,似乎是一家训练出来的一样。

暗影以逸待劳,以多打少,又是突然发难,自然占了便宜。当场杀掉重伤敌人四成,但自身也牺牲三人,受伤不下十人。

而徐厚一人一刀,时而奔突向左,时而斗转星移回旋向右,闪动敏捷无比,刀法犀利而诡异。

转眼之间就用他手中纤秀的弯刀以难以预料的角度切开敌人的腰腹,然后贴着飞闪而至的刀光游走而过,又飞快地切向了下一个目标。

严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当日交手时非常犀利的干瘪老汉,厉喝道:“小心那个矮子结阵,联防”

说着,他自己也抽剑跳上去,加入了战团。

同时他回头对着静静归坐在那儿,面对古琴的郑冰厉喝道:“师妹,还等什么动手啊,杀了刘扬,我们才有机会活命”

张扬对郑冰似笑非笑地淡然一笑:“是舍不得我吗?”

郑冰淡淡一笑:“将军才是射了十面埋伏啊……广陵止息弹奏完了,刺客——要动手了——”

话音还没有落,她陡然玉面冰寒,目光中闪过bi人的杀机,同时只听“噌”地一声悦耳的声音,一柄寒光四溢的鱼肠短剑自琴腹中抽出,然后白衣飘飞,青丝飞扬,鱼肠剑也带着呜鸣和呼啸向着张扬的咽喉猛刺而去

真一个琴声停歇寒剑出,暗剑如虹势不可挡啊她,真的动手了

张飞廖化等人远在战团之外,暗影和徐厚又被严庆和随风刺客缠住,张扬身边还真的没有人来保护他。

但张扬很淡定,似乎是有十成的把握保全自己,从郑冰的必杀的凌厉一剑下逃生。

郑冰刺客作为优秀刺客的素质就体现出来了。虽然对张扬完全不布防的淡定感到诧异,可还是一往无前地飞身一刺。

往昔那真真假假的情谊,那若有若无的欣赏和情愫,此刻都要做一个了结了。她作为一个刺客,在门人和敌人之间,她没的选择,只能犀利地亮出她的女儿剑

郑冰最后目光跟张扬瞬间相接,那一瞥,张扬的目光是冰冷的,而郑冰的冰冷之下却是飞快地闪过一丝犹豫和苦涩。

“杀——”郑冰这一剑杀气如虹,带出的风啸让她的白衣和缤纷的秀发都向后炸开飘飞而起,乱的同样是她的心。

就当她的剑尖随着她的手腕有力而灵巧地一抖,而顿时要偏斜而过张扬的喉咙时,只听一声破空而来的呼啸穿透帐篷,迎面向她雷奔而来

“是他”郑冰大惊,顿时果决地放弃对张扬决死一击,目光陡然一缩,手腕敏捷地抖动寒剑,同时轻柔的身子向侧边一闪——

“铛——”那来自黑暗中的犀利一箭跟鱼肠剑擦身而过,鱼肠剑锋利坚韧,将利箭刮得碎屑横飞火光四溅,而她已经安然地躲过了这一杀。但是那力道巨大的一箭却狠狠地贯飞入随风的阵地里,狠狠贯穿将一个随风和一个刺客联成一体

“主公,末将来迟,还望恕罪”黄忠这时手持长弓从裂缝处跳过来,抱拳向张扬赔罪,身后自然是神臂营那些手持长弓或者一品弩的神臂营战士。

“汉升何罪之有”张扬大声笑道,然后他大声喝道:“脱离战团,泾渭分明”

听到喝令,已经拿着武器上前厮杀的张飞等人,还有暗影纷纷跟敌人脱离退到一旁,徐厚也手持滴血寒刀,冷冷地瞥了一眼残破不堪的敌人圆形阵,然后缓缓地退到一旁。

分离之后,神臂营顿时四面包围这些刺客,态势顿时明朗起来。

而郑冰却犹在跟周仓和廖化缠斗。

郑冰衣带翩飞,短刃如风,婀娜的身姿犹如花间起舞的彩蝶一般,打得十分优雅动人。周仓和廖化联手竟然一时不能奈她合。

“倒是个好手不知高手榜排名多少。”张扬看着被左右夹攻的郑冰丝毫没有落败的痕迹,不由地问道徐厚。。.。

更多到,地址

第六十九章 突变和选择

第六十九章突变和选择

神臂营的到来,让危险的局面顿时天翻地覆,这还不包括外边闻讯赶来的人马。全/本\小/说\网net更新失去了突然xìng,这些已经被钓上钩的鱼虾已经不可能再翻出多大的lànghuā了。

中军大帐经过这么多人的反复折腾,已经只剩下骨架了,四周的帷幔都被清理的七零八落,可以毫不遮拦地看见外边的夜空和篝火。

面对四面重重包围的弓弩,面对得讯迅速赶来支援的大军,严庆等人顿时肃杀之气陡升,严庆的脸sè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没有让人轻举妄动,因为这样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既然形势发展到这一步,被人设了圈套,那就得认栽,无谓的反抗是很不明智的。而妥协或者谈判或许能有生机。

这是他们情报人员最后一步的自保手段,没有哪个人迫不得已甘愿牺牲自己的。

于是场面一下子变得很诡异起来,刚才还厮杀jī烈的双方,如今却对峙起来,只留下郑冰三人的对决。

里面场地太小,战场就逐渐转移到了外边宽阔的场地。

神臂营引而不发,赶来的大军围而不攻,随风刺客结阵等待最后的判决,目光都投向了一nv两男反差分明的三人。

廖化一杆长枪突刺如毒蛇,虽然远不如张绣吴颖那样灵巧,但胜在每招必杀的朴质和实用。周仓一把劈山开岭刀被他强有力的双臂舞的虎虎生风,而郑冰一把鱼肠剑就显得太玲珑秀气了。

她恍如碧海中的白龙,总能灵巧地避开廖化的毒舌突刺,闪开周仓的劈杀,闪避防守的同时也反守为攻一把短剑频频出手,非常迅捷而刁钻,竟bī得廖化和周仓几次疾闪退步,联防防线近乎被她攻得崩溃下来。

这些士兵战场厮杀他们见的多了,却少有机会看到这样jīng彩的个人武艺较量,竟都聚jīng会神地观摩起来。

廖化周仓最后打出了火气,面对这么多兄弟,两个响当当的男人却制不服一个nv子,实在太丢人了。于是攻击愈发凶狠。

而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郑冰的斗争显得有些没有意义,但她一样很认真地对抗,似乎是在向所有围观的人证明什么,似乎又实在等待什么?

“她看起来身手很不错,一杆短剑在手竟然能与周仓廖化僵持不下,你看看能在高手榜排到什么位置?”张扬看着犹如一朵白莲一般绽放起舞的郑冰,悠然地问道徐厚。

徐厚看着那边的战团思虑了一下,才说到:“该是四十位左右的高手。已经是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了。”

然后徐厚问道张扬:“属下愿意前去擒住她,jiāo与主公发落……嗯,不会伤到她的。”

张扬摇摇头,笑道:“她这个线人掩埋的这么好,以前是被她牵着鼻子走,今天看看她狼狈的样子,看看她的惊yàn的剑舞表演不是很宜人吗?”

徐厚听张扬这么一说,也就不作声了。

就在这时,严庆朝着张扬喊道:“刘将军,我们不过是西凉军雇佣来帮忙的,并非真的有深仇大恨。这一路的较量,让在下对刘将军的才能十分钦佩。如今将军又技高一筹,在下又败在将军手中,在下也不觉得冤枉……”

“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我们并没有积怨……不打不相识,只要将军愿意,我愿意向师mén请示跟将军合作。天山剑派的线报可是天下闻名的,只要将军得到了我们的帮助,对将军将来的大业是大有裨益的——将军莫要因为一时的愤怒而失去了成就大业的良机啊——”

听了严庆的话,张扬倒觉得真的很动心。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打的是实力是人和,是积淀,同样打的是情报。拥有一个完善而高效的情报系统,对于将来的事业都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真的能得到情报闻名天下的天山剑派的帮助,完善建立自己的情报渠道培养自己的线报人才,将比自己去铺路mō索好得多。

但……真的像严庆说的这样吗?

张扬略一沉思,就对那边的战团叫道:“飞豪,元俭,先停停。”

周仓和廖化听到命令这才有些意犹未尽,或者说有些不甘心地深看了郑冰一眼,然后退到一旁跟自己人马合为一处。

郑冰手持鱼肠短剑,由于jī烈的格斗使得她**起伏的厉害,yù面也有些绯红,篝火下显得有种夺目的美丽。

她对着张扬淡淡地说道:“刘将军,你赢了。你想怎么处置我等?”

张扬看着她又瞥了一眼严庆,笑着对郑冰说道:“郑姑娘很有当俘虏的觉悟。俘虏就该老老实实地闭嘴等着发落,有资格提条件吗?”

然后他似笑非笑地对严庆笑道:“晴儿姑娘,你还是做回你的哑巴吧。”

人群哄笑一片,而严庆却是恨极,脸sè一变再变。但却不敢真的上前拼命,只得狠狠地瞪了张扬一眼。

张扬知道,就算自己想跟严庆打成合作协议,但当着夏侯惇张飞这些外来势力,包括这些底层士兵的面,如何肯表lù心迹?这可是战略秘密,轻易不可能让一般人知道的。现在的时间和地点不是谈这些东西的时候,严庆必须闭嘴。

但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阵哄luàn,然后就听见远处传来少nv清冷的厉叱:“快些把他们都放了,不然我就杀了她”

张扬心里一沉,定眼放去,只见人墙裂出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却是莲儿手持利刃挟持着不只是晓蝶还是晓娥,正面目狰狞地对着四面yù攻上去的士兵和张扬这边大喊道。同时该是晓娥手拿着弯刀,恨恨地紧随在后面,试图趁她不备,上去救人。

“是晓蝶是她”

晓蝶只穿着单薄月白睡衣,脸sè苍白如纸。随着莲儿刀架脖子的肆意拖nòng,冰冷的寒风吹来,本就没有痊愈的她剧烈咳嗽起来。本来惊慌而苍白的小脸一下子变得病态的cháo红起来,柔弱的身子也在寒风中犹如落叶一样瑟瑟发抖,情况十分堪忧。

“放开她”张扬和徐厚几乎同时失声喊道。

“不要伤害她条件可以好好说”张扬虽然双目yù裂,没想到刚才会疏忽大意,竟让这个小shìnvmō回去把毫不知情的晓蝶从被窝里挟持了出来。自己真是百密一疏啊

不离不弃相依相伴,并用她的身体救过他的生命,张扬觉得亏欠她的太多,令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这个安静腼腆的nv孩子受到伤害。

“可以,但你要保证我家小姐和这些人的安全不然,咱们就yù石俱焚”莲儿缓缓地拖动着晓蝶的身体,将她自己的身体背向蠢蠢yù动的长枪营的枪头,xiōng膛起伏脸sè通红地对着张扬大声吼道,同时手中的刀不由贴紧了晓蝶白皙的脖颈。此刻只要莲儿再微微一用力,晓蝶就血溅当场了。

晓蝶的喉咙被刀刃压住,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目瞪圆了望向张扬,挣扎着摇头,目光中闪着泪huā和凄婉,又似乎在告诉张扬不要管她。

“哈哈哈,刘扬没想到吧”严庆见到张扬徐厚一众人投鼠忌器的模样,顿时知道那个灵秀的nv孩儿在张扬心中的地位。于是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代之刚才压抑和恐惧的是如今的张狂和宣泄。

看着张扬等人又恨又怒但无可奈何的模样,严庆觉得心中的闷气一下子一消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舒爽和畅快。

“你刚才等得就是这一刻吧。”张扬双目赤红冰冷地看着郑冰说道。

郑冰把目光从莲儿那边收回来,看了张扬一眼没有说话,而张扬却是什么都明白了。他握紧了拳头,目光中已经杀机无限。

“师妹,我们走”严庆说着就对郑冰说了一声扭头就带着人要朝晓蝶莲儿那边去。

夏侯惇等人和众士兵都紧张地将武器对准了他们,但却举足无措地看着张扬,是杀是留,等待他的命令。

“刘扬,赶快让你的人让开吧。不然那个nv孩子可就活不成了。”严庆见到前面刀枪如林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由转身冷笑着对张扬说道。

“主公,放了他们吧,想杀他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但小主母不能有事啊”周仓见到张扬目光冰冷,沉默不语,不由焦急地朝张扬喊道。

“是啊,主公。有我们影字营在,他们就算逃出去也根本翻不了天。晓蝶妹妹比他们重要多了啊”苏宁也急的一头是汗地挤过来对张扬近乎哀求地说道。

“主公,主公……”廖化、黄忠等人也都出面恳求。夏侯惇张飞却是默默地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哈哈哈,刘扬啊刘扬,看看你吧,优柔寡断犹犹豫豫,因为一个小丫头就成这番样子,简直是一个废物。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硬是撑到了今天”严庆见到张扬的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由地大声讥讽道。

同时厉声威胁道:“是想留下我们以绝后患,还是想要你的小美人,你到是给句话呀老子还赶着回去睡觉呢”

夏侯惇张飞相视一眼,都哭笑着看着张扬叹了口气,也许在他们看来,张扬这样的人有才干但太重情不够狠,成不了事。

就在张扬就要举手要jiāo换人质时,徐厚对张扬沉声道:“主公为了一个nv人放纵敌人离开,这样一来,虽然将士们不会说什么,但却是让他们看到了主公软弱的死点,让天下人认为主公没有成事的魄力和决断,而是一个贪图nvsè的之徒——”

张扬低下头冷冷地看着他小声低吼道:“晓蝶在他们手中”

徐厚沉声道:“属下能救她,主公请配合名声和人,一样都不能丢”

“刘扬,你还是不是男人不能保护心爱的nv人,你就是个废物——”严庆犹在那儿咒骂着,众士兵也都jī愤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就在这时,张扬沉步上前,厉喝道:“神臂营瞄准长枪营列阵”

下一章九点

最新全本:、、、、、、、、、、

第七十章 冷血主公!

第七十章冷血主公!

众人都惊呆了,包括苏宁,周仓,包括张飞夏侯惇,也包括严庆,同时还有郑冰。//、М/她眼中的震惊和失落一闪而逝,代之的是轻声呢喃:“他终究不肯做楚霸王那样的人啊。”

“神臂营瞄准,长枪营列阵拦截”见到众人不动,张扬又喊了一声。这时黄忠举弓喝道:“神臂营,瞄准——准备”

“唰”不管是长弓还是一品弩,都齐齐地对准了被团团围困在中央的敌人。

“长枪营,列阵”廖化也厉喝一声,“唰”千百杆长枪同时斜刺长空,如山如林,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了。

苏宁仇恨地瞪了张扬一眼,本待奔过去一身阻碍神臂营和长枪营,却被徐厚一把拉住:“想死吗”

“可——”苏宁愤怒到。

“有我呢瞧着”徐厚说着,狠狠瞪了苏宁一眼,就一闪身,毫无声息地在黑压压的人海中游走,默默地向晓蝶那边靠近。

“刘扬……你的nv人在我们手中呢……你想让她死吗”严庆见到张扬如此动作,顿时心里一沉,有些慌张地对着张扬说道。

张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人可以威胁我。尤其是用我的nv人来威胁我”

说着他转头缓缓向莲儿靠近,用冰冷的声音说对着她说道:“放了她,我可以放你和你家小姐走。”

莲儿犹豫不决,随着张扬的一步步靠近,她也慌张地一步步后退,同时手中的刀也颤抖起来,晓蝶雪白的脖颈上已经因为她的紧张发抖而伸出了丝丝血迹。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的,你得先放我家小姐走,我才能放了她”小莲脸sè有些苍白地说道。

张扬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人群中的徐厚,看见徐厚对他使了个眼sè,意思是让他再加把火。

张扬点点头,手一扬朗声道:“黄忠,处死一个人”

黄忠微微一犹豫,就喝道:“喏”

同时只见他弓弦一动,霹雳一声响,一个黄衣随风就惨叫一声捂着被利箭shè穿的喉咙倒地生亡。

严庆的人马顿时惊的失声,没想奥张扬还真的敢动手杀人啊。首发是不是刚才自己的话刺jī到他了?

郑冰也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张扬,没想到他会杀人。

莲儿见到那个被shè穿了喉咙的随风,脸sè更加苍白了。她的心理素质显然还不过关,手上抖动的弧度也愈加地大了,脑mén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集,眼珠子也完全定在了面前魔王一样缓缓微笑着向她走来的张扬,再也看不到周边的一切了,包括已经悄无声息就要到她身边的那条毒蛇。

“我每五个数就会杀一个人,最后一个就是你家小姐。你该知道我是说的出办得到的——嗯,又到时间了。”说着,张扬手轻轻一挥,黄忠又是一个jīng准地点shè,将一个白衣刺客shè中了眉心。

莲儿还在犹豫,张扬也在微笑着一次次轻轻挥手,一个个随风刺客被一箭shè中要害倒地生亡,转眼间就被黄忠他们shè杀了不下七人,然后黄忠直接跳过去把手中的长弓对准了一片尸体中间的郑冰

郑冰双目一缩,但依旧镇定如初。可一旁的严庆却是身体微微发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夏侯惇,张飞都呆呆地看着这样悄然而压抑的让人崩溃的场面。这种杀戮远不如战场的血腥残酷,但这种等待着死亡降临的恐惧却是热血对阵无法相比的

所有士兵也都失去了声音,只能听见他们急促的呼吸,只能看见他们凝视的目光。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和蔼可亲的主公,已经成长为杀伐果决,可以直面淋漓的鲜血和惨淡人生的强者了

比起一味的厚道仁慈的主公,这样有魄力的主公显然更能带着他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luàn世之中打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所有士兵望向张扬的目光顿时崇敬中多了一丝敬畏。这就是杀人以立威

望着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把利箭对准了自己的张扬,郑冰深吸一口气,心中苦笑道:“我真的看错他了,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不要——”随着张扬缓慢地举起手,黄忠缓缓拉动长弓发出的“咯吱”声,莲儿终于崩溃了。她悲鸣一声,手中的刀由于过度紧张已经切入了晓蝶的脖子,顿时淋漓鲜血顺着白刃淌了下来。

“姐——”晓娥泪如雨下地失声唤道,郑冰也是心里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晓蝶若是被莲儿失手杀死了,她们都要陪葬啊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就在晓蝶脖颈处血huā迸溅,莲儿泪如雨下崩溃地哭喊着的时候,张扬赤红的双眼顿时一缩,沉声喝道:“动手”

张扬的声音还没落,就见一个黑影鬼魅般斗转漂移,由于速度很快,他的身形移动带出了几乎以ròu眼无法分辨的炫影,闪电般扑向了莲儿。

莲儿慌张地躲闪,同时想把晓蝶的身体挪到前面,让来着畏首畏尾以求自保。但徐厚必杀一击怎能落空。

徐厚在莲儿还未来得及将晓蝶转到前面时,他已经一个翻滚闪到她的侧后,手中的刀飞快地闪过,一声惨叫,一片血雨,莲儿那只握刀挟持晓蝶的手就应声断落在地,断手还握着利刃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莲儿痛得钻心,疯狂地把晓蝶推了出去,晓蝶软软地瘫倒,却被近旁的张扬飞快地上前搂住。而徐厚同时厉喝一声,犹如嗜杀的狼一样,用最凶狠的招式将毫无反抗之力的莲儿削断双足双手,xiōng腹周身都被切出了一个个大口子,流出鲜血的同时也流出了她的内脏。

莲儿躺在地上悲惨地哀嚎着,但无法动弹,又一时无法死去,所以非常痛苦难忍。这就是徐厚的手段。

“晓蝶,对不起。”张扬看到晓蝶只是外伤并无大碍,舒了口气同时温柔地对晓蝶歉意地说道。

晓蝶温柔地摇摇头,一双大眼睛满是理解和柔情:“相公没有错啊,男儿怎能被一个小丫头受制于人……”

“别说了……别说了……”张扬内心痛苦地摇摇头,只能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莲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状,让严庆他们感到胆寒,死他们或许不怕,但这种死法却是无法接受。

郑冰望了一眼远处四肢分离、开肠破肚,披头散发、置身血泊,十分悲惨的莲儿,悲愤地对着张扬喊道:“给她个痛快的吧,折磨一个nv人算什么本事她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要折磨就冲我来吧”

“这都是你们自找的”张扬看着晓蝶下颚敷了yào犹显得触目惊心的创口,心中一疼,对着闪着泪光的郑冰冷冷地说道。

同时张扬喝道:“快些束手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我死也不会受你们的**的,要杀便杀吧”郑冰两行清泪滚落下来,同时高傲地仰起头颅,冷冷地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找死”晓娥冷冷地瞪了郑冰一眼,就要上前杀她,却被张扬拦住:“她的武功很高,你不是她的对手。何必拼的一身是伤?”

“可……”晓娥不服气地呶呶嘴,就听张扬喝道:“泰山压顶,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不降便杀”

长枪营和神臂营踏着沉重的步伐,喊着嘹亮的口号向着中间已经没有多少的敌人合围而来。严庆变了脸sè,几乎乞求地看着泪眼未干的郑冰一眼道:“师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郑冰抹了一把眼泪道:“你该知道投降之后生死不能的下场,现在死了比什么都好”

但就在这时,远处的夜空中突然飞来一片黑点和呼啸。

听觉敏锐的徐厚立马凄厉地呼喝道:“敌人来了,快些转向迎敌”

他的话音刚落,如泼的箭雨就泼了过来,顿时一片人吗中箭扑到。

“神臂营火力压制长枪营坚如磐石”张扬转身看着黑暗中扑身而来的敌人,心中抱怨了一下大意了,一面厉喝道。

“火力压制,齐shè”黄忠顿时指挥神臂营转向,一匹密集的箭雨顿时如泼如风,黑暗中的人马顿时中箭一片。

同时长枪营也在廖化的指挥下,飞快地列成坚不可摧的刺猬阵,准备应对一切突发事件。而严庆他们顿时就成了被遗忘的孤儿。

“我们走”郑冰见到机会难得,猛然持剑一跃,就将前面已经转向的神臂营士兵刺杀,然后飞身往圈外跳。

“想走?徐厚,把她抓回来,要活的”张扬冷冷地看了一眼要逃命的郑冰,对徐厚命令道。

徐厚朗声应诺,然后纵身一跃就尾随而去。

“拦住他”由于外敌突袭,大军都一致对外,严庆和他仅剩的人马飞身撤退很是顺利,但却不想徐厚又来纠缠,于是大声指挥着几个随风,随风也都应声持兵刃向徐厚冲了上去。

徐厚冷喝一声,短小的身子鬼魅地游过,一阵“叮叮”碰撞声和“噗哧”声后,那些随风都捂着开裂的肚子惨声倒地。

他瞬间就杀了三个人,这中间不过一息之间的功夫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一章 童渊闯阵!

第七十一章童渊闯阵!

严庆大惊徐厚的厉害,根本不再想着跟他jiāo手,但徐厚却是已经飞快地接近了。\.М\\

严庆大惊失sè,却见郑冰也在一起飞奔,就在他近旁。于是严庆不假思索地就猛然出手抓住郑冰,然后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郑冰推向了徐厚同时他跑得更加飞快。

徐厚鄙夷地瞧了一眼严庆,但郑冰已经止住踉跄的身体含恨地举剑杀来。

两人擦身相接,郑冰双目如电,白衣一挥,“噌”地一声手中的短剑就晃着身体飞快刺向徐厚,徐厚冷笑一声敏锐地一侧身,郑冰这一刺便擦身而过,同时他手中的弯刀也飞快地切向了郑冰。

“叮叮叮”几声迎击脆响,点火闪光,火星飞溅。

“断”郑冰瞧准时机,瞳孔陡然收缩,手中的鱼肠剑闪电般斩过,只听“铛”地一声呜鸣,徐厚手中的弯刀被从根部击断,徐厚手中拿着的不过是短短的一小截儿而已

但徐厚却没有惊慌失措,而是向郑冰lù出了讥讽的笑容。

郑冰一惊,还没来得及nòng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只觉得浑身一麻,肩膀和手臂都失去了力气,然后就见徐厚短小的身子猛然前扑,脚下猛击在郑冰的tuǐ弯处,郑冰吃不住劲儿就跪倒在地上。

然后再回头时,她的鱼肠剑就由徐厚握着放在了她的脖子上。同时她的双手也被捆绑住,再也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郑冰冷冷地盯着徐厚问道。

徐厚并不回答,而是冷冷地盯着她说道:“本来我还想放过你,但你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郑冰沉声问道:“是晓蝶?”

徐厚没有理她,自顾自语道:“你一身武艺颇是不俗,为了防止你再起幺蛾子,先卸了你的胳膊再说”

说着,徐厚就按住她的胳膊,然后只听“咯吱”两声骨骼错位的声响,郑冰顿时秀眉如峰,牙关咬的“咯吱”作响,细密的冷汗也从她无暇的脸上渗出来,却始终没有叫出一声。

而这时在经历过最初的慌luàn之后,张扬夏侯惇的人马已经立稳了阵脚,犀利攻杀而来的敌人攻势顿时松软下来。

“放火箭,烧营帐”后面一声厉喝,然后又从黑暗中冒出一股敌人,然后黑暗中顿时火箭如蝗,带着“簌簌簌”的响动划破漆黑的夜空,朝着四布的营帐飞去。

火箭纷纷落在营帐上,干枯的营帐顿时就被引燃了,不一会儿就是一处处冲天大火。

但如今走到这一步,实在没什么值得烧的了。衣服在身上穿着,吃的在身上带着,兵器在手中拿着,马匹都在山坡下的的马厩里放着。

烧吧,烧吧,烧干净了,我们也好轻装上路啊。

“不用救了,就是空壳子,烧了又何妨退敌要紧”张扬大喝一声,有些动luàn的军心顿时稳定下来。

接着熊熊大火,可以清晰地看见四伏的敌人的样子。

从他们手中的力道十足的一品弩就可以知道,他们是胡轸的人马。但张扬却不知道,其中不仅有胡轸的人马,还有张绣的人马。

看着冲天大火下严阵以待,凌厉反击的张扬大军,胡轸和张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神sè中的无奈和苦笑。

偷袭还打成这番模样,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过,他们的死期就要到了,这场噩梦终于要结束了。这一路我的破军弩阵折损了过半,其他人马也是被他们折腾的七零八落……折腾不起了啊。”胡轸叹了口气说道。

张绣也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对着身侧默然而立的贾诩问道:“先生,我们派去跟徐荣和董越联系的人现在还没回来,不会路上遇到了麻烦了吧?”

贾诩点点头说道:“听说最近有一股来历不明的人马朝着双喜蜂去了,开始还不确定他们的身份,现在却是断定他们是前来支援刘扬的盟军无异了。”

贾诩很受张绣推崇,李儒也曾向他提起过贾诩,于是问道贾诩:“文和先生有何对策?”

贾诩摇头笑道:“哪里有什么对策。(更新超快)等着徐将军和董将军归来,我们五路人马,将刘扬困死在大龙沟就是了。”

胡轸张绣都点点头,胡轸遥望西面道:“大龙沟……明日就该是二月二龙抬头了吧?可不能再让他们这只蛟龙抬头了”

张绣笑道:“若是刘扬死于此地,大龙沟就该改名字了,叫屠龙谷了。”

胡轸贾诩也都呵呵笑了起来。

“事不可违,该撤了。”胡轸看着已经出现颓势的自家人马,看了张绣一眼,张绣点点头。

“撤军”胡轸对着身侧的传令官高声喝道。

“jiāo替掩护,撤军”命令一层层飞快地传达下去,马上夜袭的大军就cháo水般推到了黑暗中,就像没有来过一样。

大军撤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回去,张绣东张西望找了一转,才有些着急地说道:“我师父不见了。”

同时,就当张扬他们击退了敌人夜袭大军,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黑暗中一人一马以极快的速度飞奔而来。

那人一身黑sè披风,黑sè斗笠,裹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楚容貌。但却能看见他手中我这的那杆长枪的红缨

那人马快的几乎是脚步离地,还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沿着阵列的缝隙突了进来,目标却是张扬

“保护主公”周仓凄厉地拔刀厉喝,而那人已经喝了一声,没有撞到张扬却是将手中的长枪毒蛇一样突刺向了张扬。

那枪头谍影幢幢,来得极快,就如毒蛇探头一样,正是张扬看吴颖使用过的枪法绝学,百鸟朝凤枪

这人也会百鸟朝凤枪,又要杀掉张扬,张扬立刻叫出了他的名字:“童渊”

“相公——”

“主公——”

众人大惊失sè,但这一枪非常犀利,就在张扬就要被他一枪捅穿的时候,张扬只感觉一阵冷风从耳畔飞过,就见童渊斗笠下深藏的眸眼jīng光一闪,刺向张扬的一枪陡然停止,同时挥枪一阵狂舞。只听“叮叮叮”一阵脆响,满天火huā飞溅而出,却是徐厚及时出手shè出了一bō迅疾的飞镖

“好险”张扬想起刚才那一枪刺来,凌厉的杀风让人几乎窒息的感觉,不由地后怕不已。

童渊飞快地瞥了一眼矮小的徐厚,目光一凝:“你是何人?”

徐厚没有回答,而是扑身而来,双手飞镖shè击的同时,手中的利刃也对准了童渊的马tuǐ

这匹马浑身漆黑如墨,神骏非常,张扬看来也只有吴颖那匹追风马能比得上。这匹马一定也是世间罕见的宝马。

不错,这正是童渊的坐骑黑麒麟

黑麒麟见到有人要砍它的tuǐ,在刀光闪过那一刻就愤怒地猛然出脚,带着巨大的力量踢向了徐厚。徐厚当然不敢去接着一脚,只得放弃攻击,一个敏捷的翻身,从马肚子地下滚倒另一侧,同时一刀切在了马肚子下。

黑麒麟马背上放了根本没有面世的马鞍,这一切却是堪堪破了厚厚的苫布,只伤了黑麒麟的皮máo。

黑麒麟狂怒,四蹄如拳头一样带着风击向了徐厚,使得徐厚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恶斗,却不知童渊趁机抡枪一阵luàn影刺来没有如百鸟luàn飞,徐厚无感轻易同时面对这一人一马六只手的攻击,一阵迎刀对击,然后chōu身而退。

“功夫不错,至少能入高手榜前二十”童渊冷喝一声,就要舍弃他而策马再次杀向张扬。却不想身后一阵呼啸,却是神臂营一品弩攻击了

而张扬也已经借机向结阵而来的长枪营阵地奔去。

童渊一抖披风,披风冲天而起,就如一个斗大的旌旗,随着他手腕的抖动而打着漩涡,将飞shè而来的利箭挡住。

同时手中的长枪狂舞如风,,将shè来的箭雨一一拨开。一阵箭雨下来,竟没能伤的了他一丝一毫

黄忠大惊,廖化也是心中一震,沉声喝道:“紧锁阵型,长枪如林”

“喝”

“喝”

“喝”

长枪营齐声厉喝,迅速收缩阵列,手中长枪一个方向斜刺苍穹。那整齐的步伐,那如山的沉稳,似乎一切胆敢以卵击石的敌人都将被他们碾碎一样。童渊个人再神勇也一样

由于怕箭雨误伤到长枪营的兄弟,黄忠没有再下令放箭,而是自己张弓瞄准了童渊。同时夏侯惇张飞等人也策马冲了上来,要跟童渊一决雌雄。

“好小子”童渊看着张扬已经飞快地没入了长枪阵,冷笑一声,就策马提枪向着刺猬阵冲了上去。

“前三列,拒马——”廖化见到童渊冲来,厉喝一声,同时自己也溶入第一列,举枪跟其他兄弟融为一体,组成牢不可破的人墙硬刺向着童渊迎击而去。

童渊双目如电,大喝一声:“开”同时黑麒麟嘶叫一声就扬踢而起,同时童渊鼓足内力抡起手中的大枪就当成是擎天巨柱一般擂向了刺猬阵。

长枪的力道加上黑麒麟的强大冲击力,这一击下来的力量丝毫不弱于快马直接撞在上面。

廖化只感觉xiōng口一阵气血翻滚,险些忍不住喷出鲜血。其他的前列士兵已经有人吐血了。但童渊面对枪林硬刺,却是根本无处下手。何况黑麒麟有灵xìng,规避危险的意识比起一般人都要强,自然不会拿自己的ròu身撞击长枪阵,捅出满身窟窿可不好痊愈。不干

“刺”廖化深吸一口气,前后几百杆长枪同时窜刺而出,黑麒麟嘶鸣一声敏捷地跳开,带着童渊从阵地前飞身一个来回。

童渊挥枪马背向下飞刺,虽然点破了几个长枪兵的喉咙,但满天晃huā眼的长枪也险险刺中了他。

童渊狠狠地看了阵中早已不知去处的张扬,愤恨地大喝一声一挥枪,将几杆长枪击断,连带着人墙微微一颤,然后他向着阵中厉喝一声:“小儿,来日再取你狗命”

但当他回头策马离开时,就听一声破空的呼啸,他暗惊一声:“好快的箭”然后他一抖披风,那箭却刺破了他的披风,才贴着他的腰背飞过,然后被他一枪挑飞,狠狠地shè穿了阵中一个长枪兵的脑袋。

黄忠不敢再shè,这样下去那些兄弟都要因他而死了。但是张飞夏侯惇联袂而来,叫喝着杀向了童渊。

童渊已经没心思跟他们jiāo手了,只想赶快回去睡觉,于是大喝一声:“不想死的闪开”

黑麒麟通人xìng地自动加速迎上,张飞大喝一声,童渊只感觉耳骨膜嗡嗡luàn颤,短时间内什么也听不到了。同时那力道极大的一击迎头盖脸就来到了。夏侯惇也不含糊,长戟如风,也是凌厉异常。

“战争吼叫,果然不凡”童渊嘟哝了一声,然后挥枪就挡。顿时一招接下来,他也是暗暗吃惊张飞惊人的爆发力,再加上夏侯惇的助阵,童渊少见的双臂有些发麻。

“好汉子,死去”童渊愤怒地喝了一声,咬紧牙关大喝一声,使出内劲儿,手上的力道顿时打了两成。张飞夏侯惇被他这突然的内劲儿bī得连人带马向两边闪开,童渊就借着这个空隙分身而过,势不可挡

“拦住他”夏侯惇愤怒地叫了一声,远处的士兵也都开始结阵截击。

童渊一马当千,根本不畏惧前面仓促组织起来的队伍,他自信有神马在胯下,一个冲锋就能冲过去。

就在他冷笑四顾的时候,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颖儿那丫头身边的小shìnv吗?”童渊看见晓娥,飞快地想起当日吴家堡跟张扬一起离开的晓蝶晓娥,自然也想得到她们如今早已是张扬的心肝宝贝。

“哼哼,就你了”童渊冷笑一声,就策马向着晓娥猛冲而去。

“保护——”那些挡路的士兵还没组织起来就被童渊闯了过去,晓娥惊恐地望着黑斗笠黑披风的坏人,还没等她拔tuǐ就跑,那人已经在马上猛然俯身,将她轻盈的身子一把抓起来,放在了马上,然后大喝一声:“我在大龙沟那边等你们,三天见不到人,就等着收尸体吧”

“相公——救我——”晓娥还没喊完,就被童渊一掌击昏了。

“可恶给我追”张扬对着童渊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握拳,然后大声喝道。

“跟我走”黄忠和徐厚领着jīng兵强将猛追而去,廖化却是脸sè难看地走过来向张扬说道:“若非没来得及,有我们的标枪,这人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

张扬点点头,关心地看着他问道:“伤的如何?”

廖化笑道:“多谢主公关心,这点小伤没事儿的。”

张扬点点头,问道廖化:“你可猜得出那人是谁?”

廖化敛去笑容,沉声答道:“是童渊。”

张扬一诧异,本来这个问题该是他自己一问一答的,却不想廖化就能答得出,不免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廖化指着自己的肚子苦笑道:“当初在木驼岭跟吴小姐的人马抢麦子,可是差点儿被她开肠破肚取了xìng命的……那枪法……自然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廖化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落寞,然后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对张扬抱拳道:“属下要去收拾战场了,告辞了。”

张扬点点头,廖化就转身离开。

“晓蝶,我一定会把晓娥完完全全地救回来的。”张扬抚mō着晓蝶的头发温柔地说道。

晓蝶刚刚哭过泪水还没干的脸上lù出信任的笑容,她咬着嘴chún点点头道:“嗯。”

“真乖。”张扬笑着捏捏她的鼻子,而内心却是笑不出来了。

“童渊,我跟你势不两立就算是颖儿在,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张扬握紧拳头,在内心狠狠地呐喊道。

“师父,早些睡吧……师母不会有事的。”周仓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轻声安慰道。

张扬摇摇头对他说道:“我睡不着,再想一些事情。”

周仓问道:“师父再想什么?”

张扬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晓娥那宜喜宜嗔的笑颜,想起一个个销*魂夜,看着身下人儿的柔媚的眼bō和dàng人心魄的呻yín,想起往昔一个又一个温情脉脉的相依。然后他就忽地想到,若是再见时她或是被**,或是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他该如何面对,他该如何接受。或者根本无法接受。

张扬痛苦地róuróu太阳xùe,叹息道:“明天就是龙抬头了,最后一搏了”张扬望着惨淡的星空,呢喃了一句。

“是啊,大龙沟,龙抬头,还真的有些巧合呢。”周仓笑道。

“我们还是蛟龙啊,被困的蛟龙。龙抬头,一定要抬头”张扬坚定地说道。

不知不觉中夜已经深了,徐厚轻轻地来到他身边,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张扬只是叹息了一声,宽为了他一句:“你尽力了,我知道的。”

徐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张扬身边坐下来,望着幽暗的天幕发呆。

张扬看到他这个样子,自然知道从吴家堡开始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晓蝶晓娥早已跟他有了很深厚的感情。这个孤独神秘的老人也早该把她们当成nv儿看了吧。如今晓娥被擒,他如何不担心焦虑?

“去看看郑冰吧,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一起去吧。”好久的沉默以后,张扬才对徐厚说道。

徐厚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点点头:“好。”。

这一章内容是连贯的,五千多字一起发了。明天还有事情,没法更第二章了。谅解。

最新全本:、、、、、、、、、、

第七十二章 上燃烧弹!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二章上燃烧弹!

帐篷被烧了三成有余,但由于神臂营如今的装备丝毫不比敌人的差,在神臂营强力火力压制下,敌人的抛射只维持不过片刻就不得不全军撤退,进而退出帐篷区,!Quanben!

“主公。”门口由长枪营第二伍伍长何毕(何必在~思的龙套)带领一百人将这个完好的帐篷围的密不透风,因为里面关押着郑冰,这个深藏不露的美丽卧底。

张扬向他们点点头示意,然后就领着徐厚进了去。

此刻郑冰秀发披散,手脚捆绑好了丢在草铺上,显得很狼狈。

见到脚步声进来,她睁开眼一看,并没有显得很惊异,而是只看了一眼就淡漠地垂下眼睑莫不做声了。

徐厚转身从角落里取来一个厚实的座垫在草铺前安置好,请张扬坐下,然后他自己就背手而立,立于张扬身侧,一双小眼睛毫无感情地紧盯着郑冰。

张扬望着她,见到她的手臂以明显错位的形状在那儿耷拉着,而她也是眉峰如聚,柔美的脸庞上的线条也显得有些僵硬,不由地轻声问道:“很疼吧?”

郑冰听了张扬的话,轻轻抬起头,冷笑道:“疼不疼关你何事?我越疼越痛苦,你心里头就越开心吧?”

“放肆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你再出言不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变成你的shi女那般模样,手脚寸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徐厚怒喝一声,一双眼睛闪着毒蛇一样恶毒的光芒,看着让人的心不由地一悸。

“我是俘虏又如何?你该知道我这个俘虏的价值,我相信我能够给你们心动的条件让你觉得把我放了才是最聪明的做法。”郑冰毫不畏惧地迎着徐厚的目光,然后一转就转到了张扬脸上。

张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到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但犹然玉颈扬起目光自信,一副智珠在握的高贵模样,他忍不住笑道:“如此自信?严晴儿‘姑娘’可是已经跟我开了条件,说是充当我和天山剑派之间的纽带,却不过是拖延时间的鬼把戏。你又能说出什么让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来?”

郑冰双目移动,警觉地看了目光冰冷的怕人的徐厚,对张扬说道:“这个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交谈,我不希望被第三个人听到。”

张扬顺着她的目光,不回头就知道那第三个人自然是徐厚,她这是要营造他们孤男寡女的两人世界啊。

“他是我信得过的人,我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有什么想说的,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没什么区别。”张扬眼睛的余光瞥了徐厚一眼对郑冰毫不犹豫地说道。

郑冰嘴角微微一弯,那浅浅的笑意该是讥讽张扬还拿这一招收拢人心。不过又似乎是赞许张扬的做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考虑部下的感受,时不时地给他们一分感动,从而获得他们十分的效忠。

郑冰一双眸子依旧纯澈璀璨异常动人地看着张扬,淡淡一笑轻轻摇头:“这是我的条件。你信不信任他,我没有意见,那是你的事情,但如今他必须出去。以后你再告诉他吧。”

张扬心中冷笑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莫非是想支开老徐,然后她曲意逢迎,让我心软放开她,然后就趁机挟持我?”

但当张扬看着她那被徐厚亲手分筋错骨、显得很可怕的胳膊时,这个想法立马被他打住了。

徐厚嘴角抽动了两下,看着郑冰死到临头还自信满满能赢的笑容,报以似笑非笑。

他走过去蹲下来,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绳索是否松动,她的手中铺上是否有尖锐之物,她的胳膊是否还能用力。等检查完毕,他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对张扬说道:“主公,属下在外边候着,主公有什么吩咐,只需喊一声就是。”

张扬见到徐厚如此谨慎地作出结论,自然相信就算他不在也不怕性命堪忧,于是点点头。

徐厚转身离去,掩好帐篷,然后外边就传来他大声喝道:“主公有令,全体后撤二十步”

然后外边就是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轰地一下集体止住。

张扬目光从帐篷的门帘收回来,这才对郑冰笑道:“这下子达到你的条件了,该说了吧。”

郑冰点点头,目光一肃郑重地对张扬小声说道:“你可知道徐厚是谁?”

张扬答道:“我的部下,影字营的统领。”

郑冰摇摇头,问道:“他的来历家世?”

张扬答道:“北海郡守孔融治下蓬莱县人,四方游历漂泊无根,至今孤苦一人。”

郑冰听了沉思一下还是摇摇头,凑近了些对张扬沉声道:“你不觉得他很神秘?”

张扬“哦”了一声看着她问道:“高超的潜伏跟踪本领,还有诡异的身手?”

郑冰咬着混点点头,有抬起眉眼思虑了一下对他说道:“如此厉害的角色当初自愿投身土匪窝,无怨无悔地跟着你效死,你就不觉得他是别有用心,别有所图?”

张扬顺着她的话不由地回忆起吴家堡影字营成军那天的相见,然后之后的种种,说实话徐厚给他的感觉就是神秘和深邃,永远无法知道他身上和心底到底藏着多少秘密。但……

但她看着郑冰一双明亮注视着他的眼眸时,心中冷哼一声:“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挑拨我跟徐厚的关系,把我当成傻子了?我才不上当”

张扬于是若有其实地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看着她问道:“说吧,看看你的条件如何打动我保你无虞。”

郑冰见他不肯再提徐厚的事情,眼中不免闪过一丝无奈和失落,但她还是很快地掩饰过这个情绪,点点头对张扬说道:“你如今虽然有了些人马,而且有着不错的宗族出身,这次讨伐董卓更能一鸣惊人,闻达于诸侯。但你比起其他积淀丰厚的诸侯,毕竟还太弱小,什么都没有。而我能在某些方面给你巨大的帮助,可以对你将来的事业产生巨大的好处。”

张扬凝视着她眼睛一动问道:“线人和情报网?”

郑冰点点头,然后轻轻翻动了一下身体,由于拉动了错位的骨骼,钻心的疼让她脸色变得很难看,张扬心中也是一颤,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很疼?”

郑冰咬紧牙关没有回答,依旧费力而艰难地扭动着身体想躺的舒服一些。张扬虽然恨极了她给自己带来的麻烦,以及晓蝶晓娥直接间接因她受到的伤害,但看着她坚韧不屈面对巨大痛楚的样子,心中还是不忍心。

“别乱动。”张扬说了一声,就缓缓起身走过去,轻轻地揽住她的双肩,托住她的纤腰,小心地把她的身体摆正。又随手从铺上掂来厚厚的枕头,让她靠在上面,这样就可以舒服很多地面对自己了。

虽然张扬并没有趁机对她动手动脚,可敏感的身体经他这样触碰,郑冰还是红了脸。

“这样好些了吧。”张扬将她挪正了身体,然后就坐了回去问道。

郑冰咬着薄混点点头,眸光一转,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

“不错,虽然你的影字营跟踪埋伏很出色,但那只适用于战场。对于天下大局,对于各路诸侯势力的动向,对于瞬息万变的格局,只有专门的线人和线人网才能胜任。这可都不是短期内能完成的……而将军底蕴不足,要想在这乱世之中迅速站稳脚跟而不落伍,必须寻找我们这样的盟友缩短不必要的摸索时间,全心全意经营军队和吏治——”

张扬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诧异地看着她笑着说道:“你处心积虑把我们带入了这片死地,如今更是连可以栖身的险山恶水都没有了,十面埋伏躲无可躲,能活着出去就万幸了,你说的那些太过遥不可及了。”

张扬说完打着哈哈笑着摆了摆手,而郑冰却大有深意地看着她说道:“将军以少敌众,很是不凡。以将军的聪明才智,观将军的深情语态,该是心里早就有计较了吧?前面的大龙沟如何挡得住将军前进的步伐?”

张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赞许地点点头笑道:“郑姑娘果然冰雪聪明,刘扬的这点儿心事瞒不过姑娘的眼睛啊。”

然后张扬眼神一动,问到她:“姑娘见刘扬有咸鱼翻身的机会,所以就想,既然姑娘阻挡不了,刘扬就有了让姑娘另眼相看的资格,就想着押注刘扬,一是一次自保安全,二是将来若刘扬发达,姑娘也能从中获利?”

郑冰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刘扬幽幽地说道:“将军说什么,那自然就是什么了……郑冰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金戈铁马建功立业本就不是我这个弱女子追求的。我之所以帮将军,是因为我看到了将军身上的过人之处,将来风云际会未必不能成大事。这样做,不过是给师门多找一个可能的出路而已,郑冰别无所求。”

张扬点了点头,轻轻地看着她说道:“你这话该是你的真心话吧。”

郑冰一愣,一双明眸有些凄楚地看着张扬问道:“难道将军连我这番感慨自陈都怀疑有假吗?”

说着,还不等张扬开口,她就眼神一黯,仰起头颅,而莹莹泪珠就顺着她的脸颊簌簌滚落下来。

如今的斗阵形式,加上她是刚刚被擒获的卧底线人,张扬可不会轻易相信她的眼泪。于是张扬直接岔开话题道:“今天的伏击又是你引来的人吧?”

郑冰吸了一下鼻子,由于手脚被捆住,手臂又被折断,无法擦拭泪珠,这会儿真是梨花带雨格外的楚楚动人。

她听了张扬的话,秀美无暇的小脸先是一愣,然后抿着嘴坚定地摇了摇头:“我只招来了刺客堂的人,严庆唤来了随风。我只跟张绣的人马有联系,而如今好久都断线了……不是我招来的。”

张扬自然知道张绣消失的消息,知道她的这句话不假,于是点点头继续说道:“严庆今天利用你来肚子逃生,你一定很伤心绝望吧?”

郑冰摇了摇头,叹息道:“伤心说不上,更没有绝望,只有愤怒和不齿。严庆一向卑鄙可憎,以前被他玩弄的是别人,这次换成了我而已,没什么值得奇怪的。”

张扬从他很淡然平静的话语中知道严庆跟她的关系绝不是那种情侣的关系,于是笑着问道:“严庆貌比潘安,丰神如玉,郑姑娘都看不上眼。以姑娘的出众人物,能让姑娘甘愿为了他不惜性命深入虎穴为他卖命,那个人肯定是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吧?……是张绣?”

郑冰瞪大了眼,马上明白过来以前那段让人歧义的对话,立刻想到张扬误会了。

她苦涩地摇了摇头:“奴家深山学艺十载,如今方的下山,除了偶尔跟随师门外出逢场作戏执行任务,哪有心思考虑儿女si情……”

然后她吸了口气目光转向飘忽的油灯,感伤地说道:“这些年,我见到的男人不是不管是野心勃勃的,还是碌碌无为的,却发现他们都不过是把女人当成玩物,当成发泄si玉的工具,当成可以转让送人的礼物……这样的世道,我宁愿一个人孤单一生,或是找个乡野村夫嫁了,也不愿重蹈我的那些师叔师姐们的覆辙……”

张扬心里一颤。他听徐厚说过关于天山剑派的事情的,世道天山剑派之所以崛起的这么快,与他们的美女攻略大有干系。那些门下女弟子该多是被王越拿去当成礼物和敲门砖,结交那些王侯大族了,命运和结局可想而知。

张扬虽然已经半个身子都溶入到这个世界了,但还是有着很深的现代人情结,对于那些被师门当成ji女和礼物牺牲掉的女孩子,在内心是同情的。

他看到郑冰的迷茫和感伤,肯定地知道,郑冰心里对于师门这些毫无人道的做法是深恶痛绝的。

而且她见到了太多女人被男人玩弄的凄惨,心中该是产生了深深的恐惧感的,轻易不会相信爱情和男人,如今没有心上人也是说得通的。张绣,应该不是那个人。那么,她眷念的那个人就该是一个被她深深尊敬的女人了,不是师父就是妈妈了。

想到这些,张扬对她的感觉好了些,至少她不是冷血的,而是有坚守有眷念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可以选择性地相信。

“姑娘,不用那么悲观,你看到的只是这个世界很小的一部分。这个世界大着呢,女人的地位如今的确不如男人,但也请相信好男人是有的,爱情也是有的。”张扬笑着安慰道她。

郑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想起以前张扬曾说过,婚姻该是**女爱自己做主的时,她不由迷茫地看着张扬。

眼前这个男人,她感觉到他跟见过的男人都不一样,对于晓蝶晓娥发自内心的怜爱,亲密无间的温馨让她很感动。但不久之前晓蝶被莲儿擒住,威胁他时,为何他那样冷血?

就当她迷惑时,就见张扬说道:“你说的不错,我是想在这世道轰轰烈烈地活一回。江山如画,美人如诗,金戈铁马,热血奔流。到了迟暮之时才不会遗憾。所以,成就大事我所玉也,你的合作建议我也很认同。”

然后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但若是让我在江山和幸福只之间选一个的话,我会选择爱的人和幸福……呵呵,今天若不是徐厚坚持,我都打算放虎归山交换人质了。差点儿把你这条大鱼给放走了。”

郑冰顿时释然,原来真正坚决的是那个神秘的徐厚。

郑冰想到这儿,对张扬苦涩一笑:“我们现在都是盟友了,虽不说平起平坐,但也至少不要这样啊。”

张扬笑道:“你太让人不放心了,何况你这些日子卧底可是几次险些让我们全军覆没,陡然之间我如何相信你?”

郑冰一噎,凝视着他说道:“如何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想跟你合作,帮你?”

张扬沉思了一下,转身就走了出去,片刻之后才走进来,手里却是拿着一颗黄豆粒大小、发散着奇异味道的黑色药丸。

“郑姑娘,为了让我相信你的诚意,服下这颗药丸吧?”张扬指着手中的药丸说道。

郑冰皱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药丸?”

张扬道:“徐厚给我的独家秘药,天蟾丹。他是一种毒药,服下之后,暂时不会发作。但毒性却是慢慢渗透到你的五脏六腑。第一次服下半年之内没有解药,就会全身溃烂如蟾蜍一样无药而死。但是只要你不做出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情,我就派人每月给你送去一分解药,延迟你的发作时期。”

张扬说完还不忘郑重地补充了一句:“记住,世间除了徐厚有解药,根本没有其他解毒的办法。所以,不要心存侥幸心理,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郑冰幽怨地看着张扬说道:“将军如此怜惜晓蝶晓娥妹妹,奴家也是女人啊,为何将军就如此残忍对待?”

张扬沉声道:“这都是你bi我的。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不小心点儿,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的。所以,既然你犯错早先,如今又是我的俘虏,就该有接收惩罚的觉悟。”

郑冰深吸一口气,用商量的口气讨好地对张扬说道:“将军……能不能换一种惩罚措施……”

张扬哈哈笑道:“换一种……你想以身谢罪,自荐枕席,供我欢愉?”

说着张扬色*迷迷地盯着她鼓贲贲的**,装模作样地添了一下嘴巴,郑冰立刻改口道:“……将军,我吃了它就是……”

第二日一早,郑冰虽然被接好了断骨,好受了很多,但依旧本捆缚着,由十几个长枪兵严密看押。

张扬大军滚滚向西,前方顺着炎河河谷,已经出现了高山之间的悠长峡谷之地。

那里不知何年何月依据山行地势,修了一座半石头半木头的坚固小关隘。此刻关上旌旗招展,戒备森严。

“大龙沟,终于到了进攻”敌人斥候发现了他们,忙奔逃回去凄厉呼喊报讯,而张扬望着依托峡谷而建的关隘,背手而立呵呵笑道。

说着,整顿改组之后的机关营三十架抛射机在周仓的指挥下,滚滚向着关隘下面而去。后面是盾牌兵防卫的神臂营,还有滚滚向前的一个个装满了炎河之水的大木桶。

那桶里是张扬领人浓缩了之后的原油混合液,里面的原油浓度比起之前河水里浓了不止十倍他自信只要能破裂迸溅而出,然后扩散开来,一通火箭过去,必将是城关上下一片火海,一片哭爹喊娘的混乱。

那时候趁机破关不再是难事

郑冰迷惑地地看着一个个咕咕咚咚,被士兵推滚着驶向城关下面的大木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张扬看见她的疑惑,笑道:“看吧,这就手我通关的通行证。”

这时前方的机关营已经接近了峡谷前面,陡峭岩壁之上的城墙,只听周仓挥着令旗高声喝道:“止步——准备抛射”

而城楼上早已经布置好一切防御迎敌措施,已经等着下面的敌人来送死了,却不想首先过来的却是这些古怪的玩意儿。

当日周仓请求用这些抛射机对付郭汜的大军,却被张扬否决。转而郭汜撤回大龙沟,再也没有离开一步,所以至今还没有缘分跟这些抛射机打交道。

“调制完毕”

“准备——”抛射机阵地一片有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而郭汜等将领却是冷笑道:“这么高的管墙,你能抛射的上来,那简直是笑话”

“是啊,是啊,那玩意儿也就那么大,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道将石弹抛上来的。刘扬他们一定是想破关想疯了”

“疯了。疯了。”其他的将校也都齐声附和道。

这时关下一声大喝:“抛射——”

然后只听咯吱声,接着一阵闷响,接着就见那些石块神鬼般飞上高高的天空,最后飞到他们需要仰视的地方,最后雨点一样向城关之巅轰击而去

“失算了”郭汜看着城楼一片混乱,双目玉裂呼喝道,“躲避,躲避。他们没有云梯,根本攻不上来石弹也快耗尽了坚持住就是胜利”

而关下,张扬看着这一组试探性的抛射,角度和高度都纠正完毕,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传令道:“上燃烧弹”

“上燃烧弹”周仓令旗一挥,盾牌兵和神臂营保护下的大木桶就滚滚上前被放置在抛射机机架上,然后周仓大喝一声:“抛射”

然后一个个大木桶平地而起,黑压压一片向着城楼上飞去

6300字大章节,上推荐票啊。.。

更多到,地址

第七十三章 燃烧,燃烧,燃烧!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三章燃烧,燃烧,燃烧!

当机关营将石块抛射上关隘的时候,、QUANbEn、

机关营的抛射机从体形观力道,三人操纵的抛射机如何能将上百斤重的石弹抛的这么远这么高,实在是让他们无法接受。他们西凉军虽然以骑兵为主,在西北广阔之地。但如今入主洛阳,控制的关隘多了,跟众多诸侯交手次数多了,他们攻城防守的经验也就多了,各种抛石机,尖头撞车等等攻城器械他们也都多少了解。

从他们知道的,看到的听到的抛石器械来比较,没有任何一种能做大如此。更小更轻的体形,更少的人操作,却能将更重的石弹抛射的更高更远,简直把所有优点都一通给占全了其他以往的抛射器械,与关下咆哮倾斜的新型理器相比,都不免黯然失色了。

时代在发展,战争也在进步。更高更快更强,奥林匹克追求的精神一样是战争的主旋律。铁与血的交汇,尸与骨的铺垫,检验了一批批犀利的杀器,肯定了他们的价值和用途。

落后就要挨打,郭汜认识不到这一点,现在毫无准备地在城楼上挨揍的就是他们

当漫天的木桶砸向城楼的时候,他们又茫然了。

石弹如雨,杀伤力破坏力都不容小觑,但这些木桶顶的什么用?难道想把他们压死?可笑

“哈哈哈,他们的石弹用完了,现在连这些洗澡喝汤的玩意儿都用上了,敌人没招了”刚才的一同弹雨很是让城楼上的士兵惊慌了一番,此刻郭汜就忍不住抓住时机讥讽敌人从而鼓舞士气。

果然如他所愿,士兵纷纷大笑。

“把这些木桶都给我搬回去,以后洗澡就用它们了”也有的副将聒噪地哈哈大笑到。

木桶体形相比石弹庞大的多,密度也小不少,在空中收到的阻力也大很多,所以落下的速度也就慢了一大截,那些士兵经过刚才石弹的洗礼,刺客也就很从容地躲开了木桶。

但城楼上人员密集,木桶落到人堆里,还是砸的“唧歪”一片惨叫。

木桶是木制的,里面又是注满了水,从这样高的空中坠落,狠狠撞在岩石做成的城楼上在,自然立刻破裂。

经过蒸发和浓缩的河水,里面的原油浓度已经远远高于开始。da8\手、打\吧黑乎乎的冒着气泡的液体就从木桶破裂之处咕咕地向外流淌,势不可挡。转眼间城楼上,城墙上就成了褐色的池塘,积累了没过脚跟的一尺水。

“他娘的,这是要水淹大龙沟啊哈哈哈,太蠢了,这样从空中浇灌,一个月也淹不过大tui浇灌庄稼倒还凑合”郭汜虽然谨小慎微,但却喜欢爆粗口,刺客嘲讽敌人就是激励自己,郭汜更是骂的笑的不遗余力,功力十足。

城楼上的士兵也都从迷惑中醒过神来,纷纷嘲笑底下的人异想天开,简直是愚蠢至极,他们的士气也被郭汜激发到了一个高*潮。

城楼上的哄笑,让底下的人很是不忿,但一干主要将领跟张扬对视一眼,都是面露哂笑,冷笑。

“笑吧,还有时间。马上你们就该哭了”张扬看了一眼呆呆地望着从城楼上滚滚淌下来的黑黑黏糊糊的液体,似乎明白了一切的郑冰,然后对着前面高声喝道:“神臂营,抛射火箭”

“喏”黄忠冲张扬一抱拳,就抽出长弓高声喝道:“神臂营准备,点火——”

箭头上早已用原油浸透的弩箭纷纷被神臂营士兵由旁边的辅兵用火把点燃,然后把熊熊燃烧的羽箭搭弓上弦,斜举着对准了城楼。

黄忠双眼一瞪,猛喝道:“神臂营,齐射”

“嗖嗖嗖——”

顿时万千只火龙飞向天空,吐着黑烟冒着焰火飞快地朝城楼关隘之上飞射而去,若是在黑夜中,简直比上元节的焰火还好看。

羽箭在空中到达最高点以后,纷纷转向,开始飞快地朝着斜下方抛射倾斜,犹如万点嫣红落地一样。

密集的火箭从各个方位各个角度射在城楼上,城楼上的液体顿时爆燃开来,或是迅速蔓延,火头迅速攀升,一条条火龙从各个点迅速地跟其他各点的火龙串联,再串联,最后交汇成一片,交织出熊熊烈火,一片燃烧的海洋

火箭还在漫天飞舞,城楼上火势燎原,浓烟滚滚,发散着刺鼻的气味,还有木料石头被电着发出的诡异的香味。还有烤肉的香味。

一个个士兵身上插着羽箭,身上已经被烈火燃遍。他们哭喊着,在燃烧的城楼池塘里踉跄地奔走,然后抱住任何一个从他面前走过的人,仿佛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伸出援手,将他们从火海从地狱中解救出来一样,但这样他们不仅救不了自己,还会把本来可以逃脱的同伴一起拉着葬身火海。

郭汜和众将校已经早就笑不出来了,刚才他们耻笑敌人愚蠢,此刻再看看眼前的地狱景象,他们才知道自己才是最蠢的人。

“大帅——救救我,救救我啊——”一个士兵已经被烧到了头部,面目已经滋滋地烧的冒油,脸部已经烧的变形,十分恐怖。他看到在一旁沉着脸旁观的郭汜和众将领,不顾一切地哭喊着扑了过来。

郭汜等人吓了一大跳。这种液体扑也扑不灭,打也大不灭,见什么烧什么,太可怕了,跟恶魔差不多,一旦被沾上,那可是万劫不复,烧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郭汜厉喝一声:“不要让他过来”

但那个士兵认准了郭汜似地,根本不看畏首畏尾拿着刀阻拦的亲兵,而是胡乱地拍打着身上的烈焰,凄惨地跨喊着:“大帅,小的跟随大帅十几年了啊,大帅千万不要不管小的啊……这一定是敌人的巫术,大帅……救救小的啊,小的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养活呢……”

说着那士兵就浑身是火地不顾一切地向着郭汜猛扑而来,那两个亲兵也是被吓呆了,下意识地侧身一闪躲过了这个火人的扑击,那个火人就顺利地扑到了郭汜等将校的面前。

“大帅……救我——”那士兵眼看着就要扯住郭汜的胳膊了,精神更加激动,但郭汜却是慌忙地拔出刀刃凌厉地一刀将那个士兵的胸腹捅穿,那个士兵不敢相信地看着郭汜,伸出的带火的手刚伸到一半就无力地垂落下来。

而郭汜刚要松口气将腰刀拔出来,却发现火苗顺着那人的伤口沿着刀刃上的血液和黑汁迅速地向前燃烧起来,似乎是要把他也一起吞没了一样

郭汜吓得赶忙松开握着刀柄的手,一个激灵跳开,那把宝刀就永远地留在了那个被他杀死的士兵的胸腹处。

望着哭喊声中滋滋燃烧,迅速融化的尸体,看着他那吧很快就被烧的通红,似乎被回炉了一样的宝刀,他厉喝一声:“撤都给我撤”

郭汜的军令传下,城楼上除了一片浓烟火海中搂在一起哭喊、跌倒、燃烧、死去、化灰的士兵,再也没有一个人敢在一片凄惨地狱一样的城楼上停留片刻。

关底下的士兵看着城楼上火海中晃动的身影,听着他们临死前绝望的哭喊,闻着空气中随着热浪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人肉焦糊味,所有人都呆呆地仰望着,都忘记了眨眼睛,都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欢呼。包括张扬自己,更别提脸色惨白花容失色,几乎要吐出来的郑冰。

张扬忍住胃里面的翻江倒海的难受,深吸一口气,沉声叹息道:“这就是战争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壮大我们,以战止战,安定天下,少生战祸,才是最好的办法”

众人听了都沉思不语,郑冰却是对张扬投来了复杂的一瞥,该是怀疑,又好象是相信,更多的则是苦涩。

城楼上跳动的身影渐渐少了,凄厉的哭喊声也已经渐渐平息。

而由于原油混合液的蔓延,关下的巨大而沉重的吊桥也猛烈地燃烧起来。拉住吊桥的粗壮的铁链和木桩也被引燃,最后轰的一声巨响,吊桥沉重地落下,黑洞洞的城关正式向他们敞开

夏侯惇看了张扬一眼,深吸口气道:“如一,下令吧。”

张扬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朗声喝道:“全军听令,入关”

张扬一声令下,周仓又用更加嘹亮雄浑的嗓音喊道:“全军听令,入关”

然后千军爆发出海啸一样的呐喊欢呼。

一个多月前,他们从轩辕关北上,一路披霜露斩荆棘,面对千军万马,十面埋伏。趟过险山恶水,忍受饥寒交迫,反击无休止的追击伏击。终于,他们终于走到了今天终于走到了今天

看啊,大龙沟就在他们面前,大龙沟已经闯开了大门矗立在他们所有人面前

雄关又如何,西凉军五路精锐十倍之敌又如何

十倍之敌被他们戏耍,打得不敢靠近。雄关豪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如今攻打不到一个时辰,就在他们燃烧的激情中轰然破开

如此主公,如此强军,天底下还有哪里去不得,还有什么美好生活不可以追求

欢呼,欢呼就在这血与火的关隘之下。

燃烧,燃烧,燃烧烧尽一切挡路石,烧灭一切拦路虎。他们不仅要破除大龙沟,还要过洛水,打洛阳呢

他们一路是烈火中重生,而敌人却是在烈火中灭亡

“警卫营随我入关”千军潮水一样涌入,张扬豪迈地看了一眼燃烧的城关,大声喝道。

晚上还有一更,投票啊。.。

更多到,地址

第七十四章 终于找到你了!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四章终于找到你了!

郭汜已经带着破了胆的所部弃城而逃,等到张扬接收了大龙沟的时候,!QUAnBen!

稍事休整,又从关隘府库里缴获了大批好东西,主要是食物和弓弩羽箭,张扬也不客气,下令全部充公,补充到部队里面去。

停留不到三个时辰,张扬就下令全军离开大龙沟,全军继续北进,目标洛水津渡。同时张扬还要找到童渊,救回晓娥。

而此刻胡轸、张绣正在吃饭,突然斥候传来急报,说是大龙沟突然大火,刘扬的人马已经破关而过

张绣胡轸大惊失色,忙跟着贾诩分析情况,思虑对策。

“大意了,大意了刘扬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可怕得多郭汜那厮不知道是怎么守的关,那么多人马竟然不到两个时辰就全垮了,简直是废物一群这下子让刘扬大军过了洛水,到了洛阳,相国震怒,我们可要吃苦头了”胡轸一边狠狠地放下碗筷,一边狠狠地向着西边说道。

张绣低头不语,贾诩也是沉思无言。胡轸忍不住急切地问道:“都火烧屁股了,倒是说说办法啊”

张绣和贾诩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张绣看着贾诩说道:“先生,你有什么办法?”

贾诩苦笑道:“我也没想到还没等董越徐荣两位将军的大军前来合围,刘扬就跳出去了。”

同时他苦涩地摇头呐喊道:“郭汜这关……丢得也太快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胡轸见他磨叽,但一向挺信赖贾诩的智谋的,也得给他些面子,于是忍住怒气深吸一口气道:“文和先生,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细细考虑了,再不行动,什么都晚了”

贾诩看着愤怒的胡轸,点点头无奈地说道:“现在只能快马追击,同时让董越徐荣两位将军快些同行追赶,看看能不能追得上。最不济也能给他们一些麻烦,同时通知洛阳,让相国派大军帮忙堵截,不至于让刘扬跑到洛阳城下耀武扬威,引起洛阳城内震动,让不安分的人有机可趁。”

胡轸认同地点点头,马上对一旁的副将秦岚说道:“传我命令,全军西行大龙沟,追击刘扬”

秦岚抱拳朗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同时胡轸对破军弓弩阵校尉萧天沉声道:“这段时间你的表现我很失望。前面过了大龙沟,到处都是宽阔之地,有的是地方让你的破军弓弩阵驰骋,别再让我失望”

萧天连涨得通红,沉沉地抱拳答道:“属下必将让刘扬小儿变成刺猬”

胡轸点点头,然后吩咐道:“派人去催催董越和徐荣,让他们快点儿,再不来就等着背黑锅吧。”

“凭什么让我们背黑锅要怪罪也该怪罪郭汜无能,一个时辰丢了大龙沟,要怪也该怪罪张绣和他胡轸堵截不利,让刘扬能如此从容地就过去了”董越接到胡轸亲笔的传信,一把ru成一团,远远地丢在一旁大声喝骂道。

徐荣倒是难得地点点头跟他打成了统一战线:“不错,到相国面前我也会这样说。最不济,郭汜一个人顶罪就够了,要怪也怪人是从他手里逃脱的,他该负主要责任。”

董越连连点头:“是啊,郭汜那厮的确看着不太顺眼,死了也好。”

徐荣心里也打了这个主意,对董越说道:“堵在前面不让我们过去的,其中一个就是在轩辕关下跟我交手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小将,从她的枪法我能断定她是童渊的直系传人,一身功夫很是不凡。另一个小眼浓须丑陋之徒就是曾今献刀企图谋刺相国的西园校尉之一的曹操。”

董越点点头,这个徐荣不是第一次说过了,直接看着徐荣问道:“刘扬跑了,我们就得去追,现在我们得过去才是,这样被堵在这儿不是事儿啊。”

徐荣冷笑道:“地形不利,人马根本展不开,除非另寻道路。别的一两天根本过不去。”

而就在这时,前面的斥候传来消息“前面的敌人已经不知何时,全部西北而去。”

“好啊,想跑?追”徐荣望着西北方向,冷笑道。

大龙沟下吴颖曹操的人马,望着已经被烧的漆黑一片残缺不全,连吊桥和大门都烧没了的关隘,都是一脸惊愕和迷茫,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这里的情况来看,刘扬的人马该是已经过去了。”曹操眯着小眼在马上四下张望,对着吴颖说道。

吴颖面露喜色,忍住欢喜对曹操说道:“我们赶紧过去吧,或许还能赶得上他们呢。”

曹操看着吴颖的喜悦模样,指着她呵呵笑道:“好久没看见这样开心地笑过了……嗯,一路上又瘦了,相思使人瘦啊。”

吴颖不是第一次被曹操调侃了,也差不多习惯了,旁边的一片将领也纷纷笑了起来,吴颖唬着脸嗔道:“要你管啊,快走吧”

这时就听后面传来斥候的急报:“报——有大批人马火速而来”

然后很快就听到东面雷动的马蹄声和脚步声,人数绝对不会少。

曹操看着吴颖取笑道:“走不了了。都追来了。”

吴颖冷声道:“那就先打,把他们打服了,咱们再走”

曹操欣赏地点点头:“若不是你有了心上人,我一定娶你。”

吴颖冷冷地说道:“别臭美了,打完再做梦吧。”

曹操很欣赏她的心直口快和不虚伪的性情,也不在意呵呵一笑,然后对旁边的众将领喝道:“这次我们殿后迎敌。乐进,夏侯渊带兵出列”

“喏”

“喏”

胡轸张绣大军滚滚而来,萧天领着破军弓弩阵带着压垮一切的气势杀来,所过之处似乎天空上都跟随着一片乌云和冷风,让人不寒而栗。

望着前面列阵挡路准备杀来的敌人,胡轸冷笑一声,然后对萧天冷声喝道:“动手吧”

萧天向胡轸一拱手,然后狠狠地挥动令旗:“破军——齐射”

“唰”破军阵千军一肃,千百张一品弓齐齐斜举射出,真是一片箭雨飞蝗席卷天地,势不可挡

乐进和夏侯惇看着满天的黑点马上惊得瞪大了眼,慌忙喝道:“压过去”

同时他们领人马飞奔向着破军撞去,一路上箭雨暴雨利风,沿途人马扑到,一片狼藉。等好不容易冲到跟前,才发现除了箭阵还有盾牌阵,还有长矛阵,而他们剩下的人马根本冲不动他们分毫了。

乐进顿时红了眼,但还是厉喝道:“娘的——撤”

同时他舞着长刀把飞来的箭雨击飞出去,策马就跑。

吴颖见到不妙,忙说道:“我去接应他们”

当吴颖领着人马迎着箭雨冲来时,张绣吓得差点儿从马上摔下来。虽然好几年不见面了,但吴颖还隐隐透着以前的模样,而且那匹神骏非常的赤红追风,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记错的。

这就是师妹啊

当吴颖一路披风斩棘,破除箭雨,迎接乐进等人车回去的时候。

张绣慌忙对胡轸道:“将军将军,快停下,快停下”

胡轸皱眉道:“怎么了?”

张绣咽了口唾沫道:“故人在前面,误伤不得”

胡轸跟胡轸对视片刻,看到张绣坚定的目光,突然呵呵大笑道:“够义气”

然后他手一挥大声道:“敌人都走远了,省省弓箭吧。”

箭雨顿时停歇,吴颖等人趁机安然回撤撤离,同时顺着破旧不堪的雄关向西而去。

张绣感激地向胡轸拱了拱手,由衷地说道:“胡将军,我欠你一个人情。”

胡轸摇摇头笑道:“重情重义的汉子胡轸都敬重。”同时胡轸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是哪个?曹操?”

张绣摇了摇头:“是我师妹,几年不见了。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战场上,真是很让人无奈啊。”

胡轸笑着劝道:“师妹啊,好办。把她抓了放在兄弟被窝里什么事情都解决了。化敌为友就这么简单。”

张绣哭笑不语。

吴颖曹操的人马行了几个时辰终于停了下来,乐进一屁股跳下马咧着嘴骂道:“直娘贼,就会射箭,算什么本事”

夏夏侯渊看着一脸疲惫的曹操,小声对乐进劝道:“文谦……”

曹操摆摆手示意夏侯渊不必阻拦什么,看着多人带伤的人马,曹操哈哈大笑到:“不就是吃了点儿亏吗,哭丧着脸干什么。以后加倍讨回来就是了”

夏侯渊乐进都忙道主公豁达,吴颖却望着暮色中荒凉的原野,有些落寞地自语道:“你到底在哪儿啊。”

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前方发现大批人马”

众人一惊,曹操忙问道斥候:“多少人马?”

斥候答道:“不到五千人……不过天色不好,看不太清。”

曹操又问道:“可有旗号?”

斥候答道:“太远了,看不太清。”

曹操又问道:“他们是向着何处而去?是向西,还是响动,或是向北向南?”

斥候答道:“他们大军原地驻扎休整,不知要往何处去。”

曹操怒道:“一问三不知,怎么当的斥候你还是去火头营烧火去吧”

那人慌忙跪地求饶,同时大声说道:“属下却是听到他们士兵议论,说是他们刘将军火烧大龙沟,龙抬头这天,蛟龙出海……属下就探到这么多啊——主公——”

吴颖曹操听到这人这段话,顿时明悟,吴颖更是激动的双眼放光颤声道:“终于找到你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七十五章 进账密谈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五章进账密谈

当吴颖曹操的人马出现在张扬面前的时候,张扬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欢喜,惊喜,种种情绪有一股脑涌上心头,经让他一下子竟然望了上去跟她温情地问候一下,。qUanBen。

吴颖看着一路上下来明显更加消瘦和沧桑的张扬,也是心里酸涩和欢喜交织在一起,难以言表。痴痴的目光中,隐隐有了雾气,带着涟漪,让这个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将军刺客看起来是那样多愁善感,柔婉动人。

相思使人瘦,相思最刻骨。吴颖深陷爱河无法自拔,又经受了几次三番的压遏和打击,一面要面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师父,一面要面对家里的亲友,还要面对自己的本心,这个爱说爱笑的女子汉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性情。

战场上依旧果决冷峻,但底下没有他在身边,少了跟兄弟开怀的心思,却喜欢上了一个人抱膝仰望星空,追忆那个让她第一次敞开心怀的雪夜星河,追忆吴家堡一起相偎看星星的美好时光。

她,文静多了,不再轻易地动怒发火,少了没有顾及的哈哈大笑,多了时不时淡若梨花的抿混一瞥。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她的变化,只有她自己还不知道,自己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而张扬虽然心思粗一些,一路上面对重重生死考验,鲜有时间去相思,可是还是在梦里不时搂着她,在花海徜徉欢笑着,翻滚着。那时候,天地为证,清风为伴,世界上只剩下她们两个人,那种心灵和肉*体的交融的感觉是深刻而奇妙的。虽然只是梦幻,但梦醒时分回忆起来依旧深刻入骨,就如五里山那个茂密的松林里。

两人分别月余,各奔东西,都是几番生死挫择,才得来今日这难得的相聚。这对年轻的恋人都四目相对,竟有种天籁俱静,万物消失的感觉。不用言语,却已经知道彼此想说什么了。

“师父,不能这样站着啊,跟师母相别这么久,得表示一下啊。”看到两人不说话也不动做,周仓却着急起来,赶忙上前凑过去小声对张扬说道。

张扬听见周仓的提醒,这才醒悟过来,“哦”了一声,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欢喜的心情,快步走过去向着吴颖行了一礼,然后深情地说道:“你廋了。”

只有三个字,吴颖却感觉胜似千言万语,她眸子中顿时雾气门g门g起来,真想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细细数数这些分别的日子,她们彼此的艰辛,彼此想了对方几次。可这么多人,她放不下脸啊。

吴颖吸了吸鼻子,含笑向张扬回了一礼,笑着说道:“将军也精干了很多啊。”

张扬笑道:“这一路走得不易啊,中连续好几天都饿着肚子,怎能不瘦?”

说着,张扬缓缓凑近了,小声对她嘿嘿笑道:“其实我是思念你才变成这副模样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颖儿,这些天想我了吗?”

吴颖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涎皮,而是转身把眯着小眼在一旁淡笑旁观的曹操引过来,但不等她介绍,曹操就呵呵笑着向张扬拱手道:“刘扬将军,轩辕关一战败华雄杀樊稠,毙李门g,败徐荣,奇策破雄关,曹操可是敬仰已久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人才难得啊,哈哈哈——”

吴颖无可奈何地对张扬摇头一笑,是在说“他就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而张扬却是惊了一下,望着眼前这个中等身材、不似人君、肆无忌惮、霸气外露的中年汉子,当把他跟一代奸雄曹操联系起来时,张扬还是忍不住激动。

这可是当时顶尖的豪杰英雄啊,更是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数人崇拜的偶像啊,竟然如今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跟自己客套寒暄,更有恭维自己的样子,哪怕是对历史名人早已有了免疫力的张扬还是忍不住热血沸腾。

不见曹操,这三国就白穿越了三国时代,今天才真正开始啊

“哈哈哈,曹公大名,刘扬在阡陌之间耕读的时候就耳熟能详啊,今日见到曹公,三生有幸,幸会幸会”张扬也赶忙收起惊愕,热情地跟曹操拱手握手,最后两个都不是特别讲究礼法的人干脆热情地拥抱了一下,然后齐齐哈哈大笑,弄得气氛很是热烈,但士兵们的表情却更多的是诧异。yd

曹洪、乐进、老黑等人也都相视一笑,无奈又欣赏。洒脱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都是主公。

而夏侯惇和夏侯渊也是兄弟久别,今日见面格外高兴。

“子和,文谦,曼成,你们都来了啊……嗯,夏侯廉呢,没来?”夏侯惇一面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面走过去跟曹纯,乐进和李典他们打招呼,一面东张西望寻找弟弟夏侯廉的身影。

夏侯渊苦笑道:“本来是要一起来的,可是冀州一行,在大禹滩被人放了一把火,烧伤的不轻,如今只得留在酸枣大营修养。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闲不住跟来的。”

夏侯惇一惊,忙问道:“烧到了哪里?没有破相吧?”

乐进笑道:“没有,没有,那小子天生爱惜皮囊,宁可战死也不破相,若是真的毁容了,他早就不活了……讷讷,就是下面出了些问题……”

乐进的话还没让夏侯惇刚刚松了口气,马上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是什么事儿啊,伤了下面还不如破相呢

但马上又听乐进说道:“就是他的tui啊,当初跟徐荣拼命被徐荣一枪捅穿了大tui。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闲不住就跟着我们北上冀州运粮了。然后就在大禹滩混战中被灼伤,一时伤不了马走不了路,不过养个一两个月就差不多了。”

夏侯惇一听狠狠地看着乐进,恨不得一把把他丢出去。

曹操张扬见面了,寒暄片刻,曹操就看着张扬身后的众人,笑着说道:“帮我引荐一下你的猛将们,不介意吧?”

这个要求并不算什么,张扬当然不会拒绝。

他转身向廖化、黄忠等人点点头示意,几人都纷纷走过来。张飞也自以为自己是当之无愧的猛将,也屁颠屁颠地跟过来,等着张扬的引荐。

张扬轻轻走过去,曹操也缓缓地跟随,张扬轻轻招呼过廖化对曹操说道:“这是廖化,表字元俭,荆州襄阳人氏。沉稳有度,坚韧不拔,现在身任长枪营统领一职。”

曹操感兴趣地不住打量廖化,含笑道:“刚才听元让说了,元俭的长枪营可是所向披靡,让敌人闻风丧胆啊。颍川路上运粮,击垮高顺。轩辕关下捅死樊稠,击垮徐荣。再到一路上退张绣,撼董越,打胡轸郭汜,长枪营都很是不俗。元俭乃可造之良将啊”

廖化淡淡一笑,向曹操拱手回礼道:“廖化不学无术,粗陋不堪,长枪营能有今天,全赖主公英明,将士们用命。廖化不过是因人成事,战了个现成的而已。其他兄弟做这个统领,也许长枪营会更好。”

张扬看着谦逊而不气度的廖化,心中叹道:“你这些话说的太好了”

曹操微微一诧异,却是不动神色地笑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波秀,然后向张扬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张扬会意地点点头,指着波秀道:“这是波秀,表字常德。原先任影字营统领一职,现在是风字营统领。来去如风,敢打硬仗。”

曹操亲切地向波秀行礼道:“幸会幸会,不知将军跟波才是什么关系?”

波秀一愣,脸色一变,然后很有戒备地看了曹操一眼,摇了摇头道:“虽然我也曾是黄巾,但波才乃一方渠帅,位高权重,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曹操微笑着点点头,目光又投向了黄忠。

黄忠却是干脆,不等张扬开口介绍,自己直接上前跟曹操抱拳朗声道:“黄忠,字汉升。现在是神臂营统领。见过曹公。”

曹操哈哈大笑着,上前拉住黄忠的胳膊大笑道:“汉升啊,多年不见了,你可是混出头了啊,可惜我来晚了,不然肯定招你如我麾下。不过这不是关系,将来咱们一定可以共谋大事。”

黄忠微微一愣,张扬等人也是不解曹操的话,曹操却是对张扬笑道:“如一啊,精兵良将都有了,只差一个好主公,不然前途无量啊。”

张扬这才顿悟曹操刚才对黄忠的话,“不过这不是关系,将来咱们一定可以共谋大事”。原来曹操跟当初孙坚一样,都想招揽自己啊。

当初自己除了廖化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物,身边更是只有不到两百人马,一百是苏德忽悠来的,一百是裴元绍赞助的。那时候孙坚都闻到了香味,想一口吞下去。

而现在,张扬人马经过轩辕关一役,再到如今北伐之役,经过敌我双方的口口相传,名声和知名度早已不是当初能比拟的了,曹操眼光如炬,如何看不出他这支人马的价值?

如今曹操的事业也是起步不久,除了偌大的名声和祖辈留下的不薄的关系网络和家底儿,人马储备缺乏得很。要是一口吞下了张扬这支百战精锐,招揽了黄忠廖化等战斗经验、智慧才能都过硬的良将,他的实力顿时将把高一大截儿。不说突飞猛进吧,但最起码解决了眼前秋黄不接无兵可用的困境。

曹操此人,用人还是很厚道的。历史上的张绣,跟曹操恩恩怨怨就扯不清,但最后在曹操官渡决战最需要人的时候率部投靠,后来待遇颇高。

但一个问题来了,后世传言张绣是被曹丕bi死的,背后是曹操的指使。儿子张泉更是被莫须有的罪名杀害灭族,丹书铁卷在手,也得受死,因为被张绣杀死的曹昂是曹丕的兄弟。

曹操现在是很爱惜名声,小心谨慎,但后来也许是“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想杀许攸就杀许攸,想害孔融就害孔融,想死娄圭就死娄圭,要bi崔琰就bi崔琰,而不须假他人之手。

张绣既不如孔融的儒学盛名,又不多许攸献降之功,也不比娄圭家富,又惶论崔琰士家大族,但是曹操连杀四子,不曾手软,又何必在意张绣?

就连荀攸、程昱这些最信任的谋臣朋友,因为反对他称魏王,而被排斥出去,最后一一抑郁而终。

后来的曹操,变了啊。嗜血的奸雄一旦羽翼丰满,根本不会在乎外人是怎么看他的,肆意而为,怎样荒唐怎么来,张扬绝对是不敢把身家交给这样一个癫狂而孤独的强者的。

所以,类似的,张扬也不敢把生家性命前途都交给一个他还算了解的名人身上。因为了解,所以才顾虑。

“……我可不想跟张绣那样,投降了好好的,自己叔父的遗孀,自己美丽的婶娘却被曹操以张绣的身家性命威胁而自荐枕席……这个绿帽子的风险,咱冒不起……还是**创业吧。”张扬想起历史上的史实,心中起起伏伏,一瞬万变,最后还是作出了坚定的抉择。

他看着一脸期待的曹操,朗声对吴颖他们大声笑道:“大家伙一路奔波,一定又累又饿。正好我们在大龙沟缴获了一大批好吃的,正好招待大家”

然后他对着自己的人马大声道:“兄弟们,拿出好东西来,让友军兄弟尝尝鲜”

“哦哦哦——”士兵们顿时一片欢呼,不管是他的人马,还是吴颖,曹操的。

曹操听到“友军兄弟”这几个字,马上就明白了张扬含蓄的拒绝。

但曹操一点儿也不懊恼,而是呵呵向张扬拱手致谢道:“如一盛情,曹操代表兄弟们多谢了”

张扬却是一面向着热火朝天的食物聚集堆招呼,一边对曹操不在意地说道:“友军嘛,总是要照顾一些的嘛。何况,曹公是来帮我们忙的呢,一点心意何足挂齿。”

曹操叹了口气,背起手转过身,望着虽然一样疲倦不堪但一个个双目有神、战意昂扬的张扬士兵,含糊地说道:“何时我们才能把友军变成一家人呢。”

张飞在一旁却是不耐烦了。他好心情前来等着引荐,却见张扬和曹操磨磨唧唧没完没了,到最后都把他给当成空气直接忽略了。真是忍无可忍了

张飞怒气冲冲地直接一步跨到曹操面前,双目一瞪,丝毫不含糊地抱拳大声道:“俺乃张飞,字翼德,是刘大帅同乡,如今是俺大哥刘备的麾下大将。见过曹公”

曹操讶然地看了张飞一眼,忍着耳朵暂时失聪的困扰,一眼就看出张飞的不凡之处。

“刘备?可是当年追随卢植卢公和皇甫嵩讨伐颍川南阳黄巾的刘玄德将军?”曹操问道张飞。

张飞浓黑的眉毛一挑,有些不满地嘟哝道:“不是那个刘备,还能有哪个刘备?”

张扬让夏侯惇曹洪、廖化、黄忠等人跟士兵们火堆下边吃边乐,而他也向曹操告了罪,对一旁火堆旁静静地吃东西的吴颖使了个眼色,然后对她一脸郑重地说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吴颖向几个人告了罪,就起身走到他面前,轻轻问道:“什么事情?”

张扬小声道:“事关机密,咱们进账密谈。”

吴颖顿时知道了他的花花肠子,一跺脚红着脸咬着混,嗔怪地看着他,但张扬毫不示弱的眼神攻势下,她还是乖乖地点点头,吸了口气道:“刘将军,请。”

张扬在前,吴颖跟随,两人就来到了张扬的中军大帐。

“我跟吴将军又要是要商谈,你们退后警戒,如有来人,先拦下禀报与我再说。若有需要,听我召唤。”张扬严肃地对卫兵说道。

卫兵自然不敢多问,一挥手就领着这队卫兵纷纷后撤,严密警戒去了。

看着张扬那边有模有样的举动,廖化等人隐隐都猜得出他们接下来要谈什么内容,以及是在哪儿谈。可是夏侯惇他们却是不知啊。

“他们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们的面儿说出来。”乐进一边大口啃着猎来的飞禽大tui肉,一边抹了一下流油的嘴混问道。

曹操眯着眼呵呵笑道:“肯定是天大的事情啊。不能说的秘密啊。”

张扬一进营帐,就再也不顾及一切了,狠狠地抱住吴颖,不等卸甲,就强*暴地亲ěn着她,吴颖反抗不掉,步步退缩最后只得配合地回应着他。

双混对接,红舌缠绵,气息交汇,喘息深重。两个人的相思,此刻都融化在甜蜜的混齿交融之间。

当吴颖有些喘不过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张扬这才知道自己ěn得太粗暴了。当他轻轻地放开她,看着那被亲ěn的湿漉漉的发着诱人的光泽,微微肿胀起来的红混,张扬歉意地对她笑道:“太想你了,有些情不自禁,待会儿我会温柔一些的。”

吴颖双眸动情地如玉滴的寒晶,听到张扬的话,馥郁的脸蛋还是红了一下,嗔道:“还不够啊。”

张扬tiǎn了tiǎn嘴混,贼笑着凑过去又要搂住她:“哪里够,永远不够。”

吴颖却是轻轻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如愿以偿地被他抱住。

“我替你卸甲。”张扬双手在她胸甲的凸起上婆娑着,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说道。

吴颖被他的热气一袭,只感觉浑身一颤,半个身子都酥软无力下来。

她毫不反抗地被张扬褪去厚实的铠甲,然后被张扬肆意地用大手婆娑ru捏着她身上每一寸。不一会儿吴颖就已经喘气吁吁,快要失守了,但没等张扬把它推到到榻上,坦诚相见缠绵一番,就见吴颖止住他,明媚的眼波一转,凝视着他轻声质问道:“今天我看见一个女孩儿,白衣裳,很美很美的那个,她是谁?”。.。

更多到,地址

第七十六章 苦涩的吴颖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六章苦涩的吴颖

“那个女子是谁?”。QUanbeN。yd

虽然刚才她一只没有表现出来,张扬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不满。

“颖儿,若是我说她是我背着你找的相好,你信吗?”张扬轻轻地搂着她柔软的身体,五指在她挺拔柔软的**上流连,轻轻地ěn了ěn她的耳垂,开玩笑道。

吴颖听了却是一把推开在她**上驻足的大手,狠狠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睑一垂,有些黯然神伤地自语道:“那女子真的很美呢。人家怕是早就被那个混蛋看厌了,这样的美人在身侧,那个色狼怎么把持得住?……我是土匪的女儿,不学无术,杀人如麻,不会女工做饭也不会伺候男人……”

说到这儿,她有些委屈地吸了一下鼻子,泪珠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抬头望着张扬顾影自怜地说道:“人家不会曼声腻语讨好人,只会给人惹麻烦,所以……所以,我才走没几天啊,你就把别的女人给弄回来了……你可知道人家为了你,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受了多少委屈……你一路行军被董卓大军围剿,我知道了心里多担心,我跟叔父闹翻了,带着人马冲关陷阵一路风尘,就是为了赶过来帮你……你这个坏蛋,好没良心……你为什么这么样对我啊……”

说着,吴颖就伏在张扬怀中,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后背。张扬胸背顿时感觉一阵气闷酸疼,但心中更是又感动又怜惜,同时知道玩笑实在开得有些过了。

如今的她啊,的确是很苦了。夹在尊敬的师父,母亲,还有叔叔一大家子亲人和自己这个恋人中间,左右不是,里外不对,换做别的女子早就屈服了。也就是高傲坚韧的她,敢于领军出征,实则是为了找他,顺便替他保驾护航。能远远地看着他。

自己在她身侧,她发愁着如何面对亲人那边的艰险阻碍。张扬不在她身边,她又担心他受伤受苦。

自己是饿瘦了,而她却真的是相思担忧自己清减了一圈。往日丰腴柔软的娇躯如今抚上去,真的有种纤秀的感觉了。

袁绍坐山观虎斗,迟迟不肯发兵西进,而她刚刚身心俱疲地从冀州空手而归,得知自己的险境,马上顾不上休整就带着人马一路破关斩将猛冲而过,替自己无声无息地做着一切,只愿自己能好好地活着见到她。

从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上,张扬就知道这一路她吃了多少苦。

美人恩重,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可如今身心俱疲的她内心是最脆弱最敏感的时候,张扬一句玩笑话她马上就当真了,让她悲伤绝望,哀哀哭泣。

这个玩笑真是大发了。

张扬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和头发,用温柔的语调歉意地说道:“颖儿,刚才开玩笑呢,那个女子是敌人打入我们内部的卧底,如今被我们从地下挖了出来,如今是我们的俘虏。”

吴颖一听,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带着哭腔说道:“她是你的俘虏,你还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

张扬听了她的话暗暗叫苦,女人嫉妒起来真的是要命。

“我怎会是那种人呢。何况我最最心爱的颖儿还没碰呢,怎么可能去跟一个女线人发生关系?”张扬叹了口气,大手轻柔地抚过她滑腻的脸蛋,给她抹去泪水柔声道。

吴颖哽咽不语,只是红着眼圈怀疑地凝视着他,那八成在说“谁信啊。”

张扬只得硬着头皮子说道:“这段时间我可是为颖儿守身如玉的。不信你可以去查验她的身体啊,一查便知我根本没碰过她”

吴颖见到张扬信誓旦旦很是郑重的样子,这才将信将疑地凝望着他半晌才,吸了一下鼻子侬着鼻音说道:“我这就去把她查验一番,看看你这个色狼到底有没有骗我。”

说着,她就要从张扬怀里面挣脱出来转身就走。

张扬紧紧地搂着她不放手,同时好笑道:“这么着急干什么,何况你用什么名义去让她当着一个陌生人的面脱*光衣服呢?急不得啊。”

吴颖轻轻挣扎了两下就不动弹了,只是躺在他怀里揪着张扬下巴下面很长了的胡须,吃味地嘟哝道:“我是陌生人,我没名义,你跟她可是老相识老对手了。也许这么久的明争暗斗,人家姑娘早就对你芳心暗许了。你这个熟人有名义啊,只要你一开口,她还不乖乖宽衣解带赤诚相待?”

张扬心里苦叹一声,然后捏捏她的鼻子,说道:“不知羞。这才走多久啊,就从飒爽的女英雄,变成一个醋坛子了,真是沙场无岁月,很能改变人啊。再这样下去,将来等咱们有了孩子,我对他们好,你恐怕也要不高兴,因为他们分摊了我对你的爱呢。”

吴颖一把打掉张扬捏她鼻子的手,不满地嗔道:“人家哪里有啊……何况想娶我,先过了我师父那一关再说,还有我娘我叔叔他们……”

张扬这才想起童渊,想起让他狼狈不堪的吴家堡。可他所恨的,却偏偏都是她无法舍弃的。那两关,都难过

见到张扬突然双眼发直地发愣,那样子让吴颖顿时有些心慌。她忙缓和预期讨好地说道:“好了,好了,人家不问这个还不成吗……”

说着她就转移话题问道:“我怎么没看见晓蝶晓娥她们呢?好久没见了,怪想念的,待会儿去看看她们。”

吴颖提到她们两个,张扬脸色更加沉郁。吴颖看着他的脸色,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扬轻轻放开她,将她额前一缕凌乱的秀发拂起来,幽黯地说道:“晓蝶当初为了救我,一箭射穿了右幅险些丢命。昨天又被敌人挟持受了惊吓和风寒,现在发了高烧还在卧床……”

吴颖听到晓蝶被利箭射穿,心里先是一紧,待听到没有性命之忧,这才舒了口气,然后笑着对张扬说道:“那丫头倒是对你很痴心呢,别辜负了她。”

张扬疑惑地看着她问道:“不吃醋?”

吴颖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把她们那样了,我还能怎样。”

张扬问道:“若我不把她们那样,你又该怎样?”

吴颖觉得有些拗口,蹙眉道:“都是好姐妹,又不是别人,这个度量我还是有的。不管怎样,她们已经跟了你,不辞辛苦甘之如饴,你若是敢瞧不起她们,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扬郑重地看着她说道:“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们,她们都是我的宝贝。”

吴颖听到他的保证,微微放心,马上又嗔道:“她们是你的宝贝,我算什么?”

张扬笑道:“你是宝贝中的宝贝。”

吴颖翻翻白眼,然后笑道:“晓娥活泼的很,怎么也没瞧她出来?在照顾她姐姐?”

张扬苦笑道:“被人抓去了,现在还没找到。”

吴颖一听顿时怒道:“那你还这样安然地跟我……”

吴颖红着脸,气愤道:“刚才你还说要疼爱她们,现在我就知道你说谎。”

张扬也不辩解,而是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道是谁抓走了她?”

吴颖一愣,眉毛一挑问道:“谁?”

张扬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师傅,童渊”

“啊——?”吴颖惊得张大了嘴,显然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为什么啊?师父抓晓娥一个小丫头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弄错了?”吴颖虽然相信张扬此刻绝不可能再开玩笑,但还是迟疑地问他,希望那个人不是自己师父,不然师父光辉的形象可就要毁了。

张扬冷笑道:“胯骑黑麒麟马,一手握杆长枪,使得是百鸟朝凤,快马来袭就是为了取我性命。我命大躲进了长枪阵,他无计可趁就顺手掳走了晓娥,想要我来日受他牵制,不得不冒险救人,那时他再趁机杀我。”

吴颖使劲儿地摇头道:“不可能的,师父虽然很怪异,但绝对不是那样的小人——不会是师父的”

张扬看到她痛苦的样子,心里不忍心,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柔声道:“等到时候寻到了他和晓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但愿我是错的。”

吴颖默默地点点头,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平息了一下烦乱的心绪,对张扬说道:“我出去透透气。你去招呼一下曹操他们,顺便陪陪晓娥,不用管我了。”

张扬看着她迷茫强笑的样子,很是心酸,但如今他实在不好多少什么了,她透透气放松一下心绪也是好的。

“晚上天气凉,又在这么隐秘的荒山里,把这个披上。”张扬说着,就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灰色狼皮裹缎,亲手替吴颖披好,并给她系好前面的丝带,这才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别走远了,早些回来。”

吴颖点点头,对张扬淡淡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大帐。

冷讽徐徐,星河浩淼。

吴颖独自踽踽独行,淡淡的哀愁,满腹的心事,最后都化为一声声无奈的叹息。

“师父,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吴颖看着天空上明亮的北斗七星,幽幽一叹,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天籁般的声音:“姐姐为何如此戚伤啊,能告诉我吗?”

吴颖一惊。虽然她刚才心事重重,对外界的感知能力下降了不少,但敏锐的六识却也不是摆设,这女子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她这才被发现,可见她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在身。

吴颖转身一看,只见那个白衣婀娜,清纯如莲花,高雅翩跹如月宫仙子的女子,正巧笑嫣然、莲步而来。。.。

更多到,地址

第七十七章 霹雳火验身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七章霹雳火验身

吴颖转身一看,只见那个白衣婀娜,清纯如莲huā,高雅翩跹如月宫仙子的nv子,正巧笑嫣然、莲步而来。\、Qb⑤.coM\

nv人对于优秀的异xìng,多数是欣赏的眼光,而对于出sè的同xìng,却多半第一眼就会跟自身比较,然后根据情况,选择羡慕嫉妒恨。

对于无论容貌身材还是举止修养,都武艺逊sè与她。更兼之这种一眼就可看出来是那种很有心计,对男人都足够杀伤力的优秀nv子,吴颖顿时心中的戒备和厌恶占了上风。

就算张扬爱极了自己,吴颖也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多一个姐妹来分摊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吴颖答应接纳晓蝶晓娥,只会让张扬更加感jī她,愧疚与她,更加地疼爱她。

而且那两个小丫头可是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名分身份都在那儿放着呢,入了mén依旧得唯自己是从,丝毫不担心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不担心爱郎会冷落自己。

可是别的nv人,尤其是这样出类拔萃让自己都心生嫉妒的nv人,她是绝对不放心的。

与其以后等她进了mén再亡羊补牢,后院烽烟,还不如现在就守好龙mén,管你这只金鱼如何huā言巧语,我这龙mén就是不让你进

这叫防患于未然,把祸患扼杀在摇篮里,人较起真来,可是不择手段的

吴颖望着浅笑嫣然美不胜收的nv孩儿走进,皱了皱眉头道:“我高不高兴,关你何事?又为何要说与你听?”

郑冰看到吴颖戒备森严的拒人模样,丝毫不以为意,而是走近了写,一双dòng察人心思的美丽眼睛动了动,笑着对吴颖说道:“姐姐与刘将军爱之深,情之厚真是让人羡慕。如今姐姐和心爱的人好不容易团聚了,本该高兴的啊。”

吴颖听了郑冰的话,虽然该冷漠还是冷漠,但她不动声sè的恭维,还是让吴颖内心很受用,觉得这个nv子稍微顺眼了些。

“你一个俘虏待遇真好啊,毫无束缚,可以自在地在星空下闲庭兴步,刘扬对你可真是照顾有加啊。”吴颖笑容很灿烂,但话语却满是荆棘刺。

郑冰把吴颖一切反映都看在眼中,都心中有数。

她嘴角划过一个唯美的弧度,装作诧异地看着吴颖说道:“先前我的确是刘将军的俘虏,但如今却是跟将军是战略盟友啊,将军难道没有告诉姐姐?”

“盟友?”吴颖一愣,这个张扬还真的没有告诉她。首发

当时她一直怀疑张扬已经跟她发生了关系,张扬为了撇清关系,只告诉她郑冰是十恶不赦的间谍和俘虏,并为来得及把跟她情报合作的事情告诉吴颖。

见到吴颖诧异不像作伪,郑冰苦涩地笑道:“看来将军除了给我自有之外,并没有把我当盟友看啊。”

她表情苦涩,吴颖心里就很舒服,至少猜得到张扬跟她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亲密无间。

吴颖想到这里,装作很大方地上前轻轻一拍郑冰的肩膀问道:“妹妹跟我家夫君是盟友?不知关于哪方面的合作?”

吴颖除了那次被bī着喊了几声夫君,到如今张扬再也没福气听到她这样呼喊了,却不想如今为了用自己正室的身份打击潜在的对手回头是岸,竟满是情意地唤道“我家夫君”了,张扬若是听到了,该是多么欢喜啊。

郑冰一诧异,以她的老道阅人经验,一眼就看出吴颖是在挑衅和暗示了。她感到有些好笑,但还是没有隐瞒,而且根本没必要隐瞒。依照吴颖跟张扬的关系,只要她想知道,张扬那边根本保存不住秘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惹她生厌的好。

于是郑冰向吴颖盈盈一礼郑重地答道:“不瞒姐姐,我乃天山剑派刺客堂堂主,mén主秦妍座下弟子,此次是应张绣将军相约来拦截刘将军北上之军的。姐姐可能不知道,师父的师姐,我的师伯正是张济将军的妻子,所以我就sī自做主hún进来帮张秀将军围堵刘将军,跟师mén没有任何关系,师mén也没有跟董卓有任何勾结……所以,为了保全清白和xìng命,同时看好将军的发展潜力,于是决定做中间人,让天山剑派跟刘将军护理互助,将来也能在luàn世中多一个奥援。”

吴颖知道碍于自己跟张扬的关系,她根本瞒不了自己,所以也用不着怀疑她的话有伪,于是笑着布置大量着她颔首道:“妹妹好出sè的人儿,连姐姐我是nv人见了都动心,不知哪家的公子有福气娶到妹妹呢。”

说着,吴颖眼珠子一转,亲切地拉着郑冰的手对郑冰说道:“天山剑派虽然势力庞大,妹妹又贵为一堂之主,是天下仰慕的地位,但毕竟属于草莽之流,登不了台面。而且啊,咱么nv人再能耐也是要嫁人持家,选个好夫婿,生的一双儿nv才是最幸福的事,其他的名啊利啊,男人的追逐殷勤啊,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还是趁着大好韶华,嫁个好人家吧。”

郑冰有些跟不上吴颖的思想节奏了,苦笑道:“妹妹我哪里有姐姐的福气,寻到刘将军这样才华横溢文武双全,前途无量,又跟姐姐彼此深爱的夫婿啊。何况那么多事情要忙……”

吴颖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亲热地搂住郑冰的肩膀,把下巴贴在郑冰的肩头上,柔声道:“妹妹没空接触那么多男人,可姐姐我却是走南闯北知道不少好人家还没有娶正妻的大族人家,想必妹妹一定能在中间找到一个心仪的夫婿”

说着吴颖就掰着手指一个个给郑冰介绍:“陶宇,跟妹妹同岁,是徐州刺史陶谦本家侄儿,父亲是徐州的财神爷。他自己也是儒雅有礼,学识不凡,相貌也很英俊,人品更是没得说。姐姐浓重推荐”

郑冰还没开口说不必了,吴颖就自顾低头掰着手指头地继续说道:“第二个啊,陈登陈文龙,徐州大族陈家的长子,祖父陈球可是三公之列的高官喽,如今虽然不如从前了,但在徐州还是响当当的,嫁给他绝对不吃亏。……嗯,他个人啊,从小就名满徐州,是个天才。相貌潇洒俊伟,才学渊博浩瀚,能力更是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就已经深受徐州一众官员好评。更主要的是,xìng情率真随意,至今还未娶妻,绝对是nv子托付的良人。”

“我——”郑冰刚要开口,又被吴颖一把打住,继续说道:“还有啊……嗯,我师兄赵云。一身武艺出神入化,就算是被神化的吕布也不见得比得过他。其人英俊不凡,儒雅有度。而且柔和可亲,厚道重情。绝对是男子眼中的好兄弟,nv子眼中的好夫婿,孩子眼中的好父亲。这样好的男人,错过了实在可惜,有空我帮你约他过来,跟妹妹见见面,相信你们郎才nv貌肯定会是天造之合的。”

介绍完了三个,吴颖意犹未尽,还想再多说,郑冰实在受不住了,只得赶紧打住,看着吴颖感jī地说道:“多谢姐姐cào心了。只是……只是如今妹妹重任在身,既要完成师父jiāo代的使命,又要帮将军从无到有地建设培养将军自己的情报系统,短时日内怕是无暇他顾了……姐姐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还是等将军大业已定,妹妹我功成身退之时,再细细考虑归属问题吧……”

吴颖见她不想再提这些事儿也不再强求。

郑冰望着天幕上昏沉的星斗,歉意地对吴颖说道:“跟姐姐相识jiāo心真的很开心。只是天sè已晚,也不知能安睡到几时就要起身跋涉,姐姐又是重任在身还是早些睡吧。”

吴颖明亮的眸子一动,搂着郑冰的身子,把头凑过来跟郑冰厮磨着柔声说道:“我跟妹妹很是投缘,加上旅途在外地方挤,不如妹妹到我帐中歇息吧,也好榻上好好俩聊。”

不等郑冰犹疑拒绝,吴颖已经热情地推囊着她向着自己的中军大帐级别的营帐而去。

两个绝sè佳人亲如姐妹一样,说说笑笑经过,好不炫目,自然是引得无数欢笑的将校的注目礼。

曹cào眯着眼不住地打量着两nv,点点头颔首道:“我倒觉得她们有些相像啊,真像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李典也是收回直直的目光,点头附和道:“是啊,吴小姐飒爽率真,郑小姐淡雅除尘,都是天下少有的绝sè。吴小姐如火一般奔放热烈,郑小姐就如天湖温泉般馨香扑鼻。虽然感觉不同,但……但我也总感觉她们站在一起,容貌上有些许隐隐相似,但又说不上来——”

夏侯惇看着李典呵呵笑道:“看上哪个了?是那团火,还是那湖水啊?”

说着一众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

李典刚满十八岁,脸皮还很薄,顿时红着脸道:“哪里有啊……我是定了娃娃亲的……”

张飞却是这时冷哼一声:“一团火,一湖水,已经相互融合了,将来是要共shì一夫的,你们没机会了。”

张飞的话中,羡慕嫉妒恨样样齐全,还有那忧郁复杂的目光。

吴颖大帐外,只听见里面传来郑冰惊呼的声音:“姐姐,为什么要脱我的衣服啊……”

“呵呵,妹妹容貌无双,想必身材和肌肤一定也是完美无缺。机会难得,让姐姐好好欣赏一番。”

“不要——啊——”

“哈哈,躲什么,都是nv儿家羞什么呢……都看见了……”

帐中一片打闹欢笑,外边远远站岗的卫兵很多已经呼吸急促,浑身颤栗了,实在是太yòuhuò了。

第二日一早,吴颖就过来向张扬回报一晚上的成果。

“她真的很完美呢,水一样yù一样的人儿,没有男人能抵得过yòuhuò的,不过你的表现还不错喽。”吴颖眨着眼对张扬说道。

张扬心里一动,问道:“可曾在她tún上看到什么印迹?比如梅huā斑?”

吴颖肯定地摇摇头:“剔透无暇,白的眩目,没有任何瑕疵的。”

张扬想起徐厚关于天山派nv弟子的规矩,心里一沉。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八章 张扬过河,郭汜报喜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八章张扬过河,郭汜报喜

看到张扬失神的样子,吴颖奇怪地笑道:“难道她身上非要有什么痕迹才行吗?而且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张扬摇摇头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叹了口气道:“如今好不容易甩开了大军从山窝窝里跳出来,其实不用说我们也得尽快地渡洛河,奇袭洛阳。全\本/小\说/网#百度搜()阅读本书最新手打章节#但晓娥……”

张扬苦涩一笑,摇头止语,吴颖心里也是苦涩难言,但还是安慰道:“师父对你芥蒂很深,一时半刻怕是无法接受你。但师傅此人怪异是怪异了些,但人还是很不错的。放心吧,晓娥在他手上不会受一点委屈的。等他老人家气消了,想通了,自然会把晓娥完完全全地给你送回来的。”

张扬的确不可能因为自己的sī事儿耽搁整只大军陪他跟童渊藏猫猫,敌人大军就在后面穷追猛赶呢,慢了一拍就是全军覆没的危险,作为一军主帅绝不能意气用事。

所以,张扬内心里不管情不情愿,都默许了吴英的话。但愿童渊是个光明磊落之人,跟他的恩怨不会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好了,通知大家收拾收拾赶路吧,今天——我们就要过河了。从此我们就要掀开北伐路上全新的篇章”张扬吸了口气将所有的担忧和烦扰全部拂去,豪迈地对着吴颖说道。

吴颖见他情绪好了不少,心里也是高兴,开玩笑地向他一拱手朗声道:“末将遵命”

大军蜿蜒前行如长蛇。

前面车马萧萧,斥候穿梭,传递着每一处最新的情况,绝不容许最后一步出任何差错。

“——东二十里,张绣、发现胡轸的人马”

“多少人?”

“大概七千,骑兵四千,步兵三千,速度不算快”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报——东南发现徐荣,董越联军,不下八千人。骑兵四千,步兵四千,粮草队尾随,来得很快”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

“报——西北发现郭汜的斥候部队,已经被我们击溃。”

“报——前面便是洛水津渡没有桥梁,船只也不见了”

…………

消息如火如荼地从各处传递过来,张扬曹cào等人也迅速地整合消息,从迅速做出决断,随时根据地情改变行军路线,做出应急措施。

但中体情况并不糟糕,完全有时间架设浮桥,千军渡河。

日头中天之时,张扬曹cào大军已经到了宜阳的洛河津渡。

望着西边开冻之后蜿蜒不到尽头,像yù带一样萦绕着中原大地的洛水,看着枯草连天,破败不堪的洛水津渡,望着河面上大大小小在风中飘dàng着涟漪的破船,曹cào豪气大发:“哈哈哈哈,好久没到这里一游了,今日曹cào又来了”

吴颖却是发愁道:“如此残破,周围连树林枯木都难找,怎么渡河?”

周仓凑过来笑着对吴颖小声道:“师母勿忧,通天大道片刻就好。”

吴颖被比自己还大不少的周仓唤作师母,又羞又喜,但脸皮很薄的她还是窘迫地红了脸。

她掩饰xìng地干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瞥了瞥曹cào等人,见他们都立于马上对着汤汤洛水大发豪情,鸵鸟似地想道:“刚才……他们都该没听到吧……”

然后吴颖舒了口气点点头,奇怪地问道周仓:“通天大道?何处有桥?”

周仓笑道:“这是我在师父的指导启发下设计的一种多用抛shè机,嗯,晓蝶姑娘乘坐的那辆车子其实就是一架抛shè机。而且更是一座现成的水上浮桥。”

吴颖惊异地瞪大了眼睛,飞快地朝着周仓所指的方向一看,实在不敢相信那些大号的带底板的独轮车会是杀人利器,还是过河工具。

吴颖惊愕十分,还想向周仓询问,周仓就瞥了一眼正陪着曹cào他们大抒感慨的张扬,小声道:“弟子只知道皮máo,师父才是行家,师母若是感兴趣,可以跟师父慢慢谈啊,师父岂会隐瞒师母?呵呵,弟子要忙了,告辞。”

吴颖望着笑着离去的周仓,瞪眼道:“滑头”

“全体机关营的将士们注意了,卸掉车上所有东西,不见重组,铺成浮桥”远处传来周仓的喝令,然后爆发出一片应和欢呼。

然后就看见那些士兵七手八脚地把一辆辆独轮车上的食物和箭壶刀刃往下搬。然后推着那些车子吆喝着往河边赶,转眼间河边就整整齐齐排了二十几辆高大的独轮车。

nv人都是好奇异常的动物,吴颖按周岁也不过刚满十八周岁而已,正是好奇心很重的年纪。见到如此奇异的玩意儿,她真的差点儿忍不住跑过去问问张扬,这些到底是什么,他是怎样想出来的,能帮她给吴家堡也做一些吗?

但当她看见笑盈盈地招呼郑冰过去的张扬,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满地远远地瞪了他一眼:“鬼才懒得问你。”

一辆辆独轮车在周仓的指挥下,在机关营士兵手中奇妙地折叠,部件之间飞快地变换位置。最后二十几辆抛shè机铺延开来,一条宽阔异常的木板浮桥便浦沿到了河对岸,整整数十丈宽的大河啊

就这样被几辆独轮车给征服了,太神奇了

曹cào曹洪乐进等人第一次见到机关营的作品,都是大饱眼福,大开眼界,然后大发赞赏。

“如一啊,好东西啊。没想到你手下能工巧匠这么多,鲁班在世啊。有空我们jiāo流jiāo流?”曹cào望着正在检验浮桥牢固程度的周仓等人,满是笑容地对曹cào说道。

张扬忙摆手谦逊道:“奇技yin巧而已,登不了大雅之堂,见笑了。”

曹cào听他这么一说也不再多说,目光又对准了汤汤洛水之上,同时对身边的夏侯惇等将领笑道:“我们北人不习水战,坐船好晕。若是今后平定了北方,挥师南下必定要与难免的逆贼水战。那时候,咱们就像现在这样把所有船都连起来铺平了,管他惊涛骇làng,我自岿然不动啊”

曹洪等人望着宽阔平整的大河浮桥,都深深地记在了心中,也许将来真的用得着。

这时周仓检查完最后一步,远远地向张扬打了个OK的手势,张扬点点头,策马上前行到浮桥最前面,然后转过马头清了清嗓子,目光炯炯地对着自己的士兵朗声道:“将士们,大龙沟已经被我们远远地甩在身后了,洛水就在我们面前了”

“喝”

“喝”

“喝”

长枪营齐齐举枪呼喝,神臂营振臂高呼,风字营就举着弯刀呐喊,一时间jī昂的欢呼声响彻了洛水之畔。

张扬的双手轻轻向下一按,欢呼之声顿时止住,张扬指着宽阔的洛水河面,jī昂地对士兵们说道:“马上,洛水也将被我们甩在身后了我命令你们直扑洛阳,拯救大汉,诛杀国贼,震撼天下敢吗”

bō秀灵机一动,立刻振臂高呼道:“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其他士兵也都随着bō秀jī动地振臂高呼:“追随主公,万死不辞”

张扬见到士气被jī发上来了,也就飞快地结束了他的演讲,挽起缰绳,一马当先踏上浮桥,然后向后豪迈地一挥手:“跟我到洛阳逛逛去”

bō秀又是飞快地响应道:“儿郎们,走了”

“走了”

士兵们都情绪jī动地迈着大步,跟着张扬而去。

乐进龇着牙嚷嚷道:“这个刘扬,真能蛊huò人不得了”

曹cào苦闷地笑道:“本来我是想振奋一下士气的,却不想慢了半步。”

夏侯惇安慰道:“下次快一些就是了。”

曹cào点点头,就看到张飞有些怅然地望着东边,曹cào疑huò道:“翼德看什么呢?”

张飞惆怅地说道:“大哥二哥啊,我们都过河了,他们怎么还不来。”

曹cào一愣,夏侯惇这才将当日过炎河时被董越抛石机轰击,刘备关羽还有他的五百兵马都被留在了河对岸,至今消息全无。

曹cào听了,轻声安慰道张飞:“翼德不要担心,也许他们正快马加鞭地往这边赶呢。”

当胡轸他们赶到洛河之畔时,张扬的人马早已远去了。

望着汤汤的大河,胡轸悲愤地狠狠挥拳喝骂道:“来晚了”

张绣也是一脸的忧郁,贾诩却是冷静地说道:“现在去追,未必来不及。”

胡轸和张绣一惊,忙看着贾诩追问道:“先生有何妙计,快说来听听”

贾诩笑道:“哪有十全的计策,先过了河再说吧,总比站在河边感慨来到强。”

这时斥候来报:“董越、徐荣将军的人马也赶来了”

胡轸看了一眼贾诩,贾诩转过了头,胡轸就沉声道:“全军休息,稍后再启程”

郭汜此刻也是满脸愁容,接到斥候的信报,他知道刘扬大军过河了,而且人马一下子多了一倍不止,显然是西边盟军大营的人马也赶到了。

“将军……怎么办?要不要发加急信向洛阳报讯?”身边的参谋小心地建议道。

郭汜摇了摇头,痛苦地róu了róu太阳xùe,缓缓睁开眼道:“派出jīng干斥候向洛阳发讯”

参谋忙抱拳道:“喏”

郭汜又补充道:“向洛阳报喜,就说叛逆已经在大龙沟覆灭,请求相国嘉奖。”

那个参谋一愣,郭汜苦笑道:“一旦坏消息传到洛阳,我是要背黑锅的。现在敌人不还在赶往洛阳的路上吗,还有时间,只能赌一把,看能不能力挽狂澜了。”

董卓接到郭汜的喜报,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到:“好啊,好啊,好啊”

最新全本:、、、、、、、、、、

第七十九章 兵临城下(本卷完!)

∷书哈小說罓:小說罓∷

第七十九章兵临城下

董卓接到急报之后如此欢喜,北宫殿下满座文武都相视看了一眼,然后齐齐离座向董卓匍匐高呼道:“恭喜相国,贺喜相国”

董卓把战报往龙椅上一丢,哈哈大笑道:“刘扬小儿嚣张跋扈,杀我爱将,害我将士,今日终于龙抬头那天在大龙沟全军覆没灰飞烟灭了啊哈哈哈哈……他那头过江蛟龙终归敌不过咱家天命真龙啊”

众人听了,心向朝廷的官员听到刘扬覆灭的消息,虽然不得不附和地赔笑道贺,但内心却都很是叹息。\.М\\

当初刘扬大军破除轩辕关,突然出师北伐的加急文书传入洛阳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密切关注这个叫做刘扬的,名不见经传的人了。

虽然董卓严密控制消息,同时污蔑刘扬如何投机取巧,如何覆亡在即。可是董卓不知当众发了多少次保证,三日之内刘扬人头就能送到洛阳,可是都一个半月了,刘扬还在前面蹦达。若不然,依照董卓好大喜功的做派,早就带着文武百官登坛祭天,然后大宴群臣了。

所以,众官员都知道刘扬这个小子很能折腾,折腾死了华雄、樊稠,折腾垮了高顺徐荣,现在又跟西凉军五个出名将帅大军打得不可开jiāo,可见其不可估量的生命力和强韧度。

而且,不同于袁绍袁术等诸侯让人抑郁愤恨的骑墙做派,刘扬自从到了轩辕关可就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哪里敌人多、哪里最难啃,他就带着人往哪里去,如今更是不畏重重阻隔,帅孤军深入腹地,来洛阳前线活跃。

这让等待援军等得都快绝望了的众官员,心中马上就对他的印象很好,起码不用再指望不知打着什么算盘的袁家兄弟,还有那些显然是无心勤王只想趁luàn捞好处的诸侯们了。

而且,不知何时开始,城里面开始有传言,刘扬其实就是汉室宗亲,是当今陛下的叔叔,所以啊,他才跟逆贼打得这样奋不顾身,打得这样坚韧不拔。

虽然寻不到消息的源头,可是刘扬这样不要命的表现,却是给他的汉室宗亲的身份增加了几分说服力。那些官员也心里认为刘扬就是大汉宗亲了。

不管他血统如何,是不是跟陛下亲近,但好歹是皇室苗裔,他们就立刻高看了几分。更多了几分期待。

在他们想来,刘扬虽然人少,但战斗力强。若是能杀到洛阳城下,定然会让城中西凉军人心惶惶。到时候西凉军东线勤王大军必然回撤,这就造成防线松动,为前线盟军突破可是创造了良机啊

那时候他们再乘luàn策反一些举棋不定,心向大汉的西凉军将领,让他们配合做内应,未必不能以最小的损失,dòng开城mén,一举光复洛阳帝都。然后有他们辅佐陛下,号令群雄共灭国贼,那时候扫清寰宇,中兴大汉指日可待啊

但,刘扬给了他们希望,但如今却又残忍地毁灭了他们的希望,这些做梦都想做中兴社稷名臣的大员们立刻有种想一醉方休的冲动。

刘扬啊,刘扬,你就是一个耀眼的彗星,在我们内心最漆黑不见前路的时候划过夜空。但还没等我们做好迎接黎明的时候,你又陨落了,然后该又是极其漫长难熬的极夜啊。

你为什么要出现啊,你不出现我们麻木的心还能随着时光慢慢沉沦。而你给了我们希望,却马上就亲手打破,真的很残忍啊

我们没了依靠的大汉群臣,伤不起啊

皇甫嵩和蔡邕对视一眼,都是面沉如水。而袁隗叔侄却是对视一眼,满不在乎。因为在他们眼中,刘扬实在有些抢风头,若是真的率先攻到了洛阳城下,袁绍袁术的功劳怎么算?

就算袁绍袁术之后指挥出sè,dàng平了董卓,可他们不是第一个攻到洛阳的啊

世人自古以来都注重唯一,后来的科举考试,状元可以名扬天下,但榜眼探huā就要逊sè得多。奥运会上,大家往往只能记住金牌冠军,亚军和季军就暗淡多了。

有人出彩,就必然更多的人沦为陪衬的背景。林书豪一夜爆红NBA,一举奠定超人气球星地位,就离不开一个个,比如科比的陪衬垫底。

他们袁家可不能成了一个初出茅庐的背景啊,不然忙了大半年真的是给人做了嫁衣裳了。

所以听到刘扬全军覆没的消息,他们袁家人是非常开心的,jī动程度甚至不亚于董卓。

已经身任太仆高位的王允,匍匐在地的高大骨架下,怒放jī冠huā一样的馒头白发遮掩里的眼神中也是闪过深深的遗憾和感伤。

他忍辱负重,屈身国贼,所图甚大,可孤立无外援之下,让他又能有何作为?这样人人不耻的卧底生涯,何时才是个头啊

董卓笑罢,看着下面群臣一个个丰富的表情,呵呵笑道:“刘扬死了,难道你们不高兴?”

群臣都一惊,赶忙躬身齐声呼喝道:“高兴,高兴……”

董卓看着众人不敢言更不敢怒的模样,很是满意,他张开宽大华美的衣袖,旁侧的中常shì小chūn子忙躬身上前搀扶住他,扶着féi胖如猪的董卓艰难地一步步走下来。

董卓双目似笑非笑地扫过匍匐在他面前不敢抬头的群臣,又看了看在自己坐席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的皇甫嵩,推开小chūn子的手轻轻走过去看着皇甫嵩说道:“义真,叛贼覆灭,你怎么也不道声喜啊。”

皇甫嵩眼皮子也不耷拉就冷淡地说道:“是非成败功名利禄早已经看淡了,不知何为悲何为喜,如何为你道喜?我想归跟卢植一样隐山林,你又不肯放行,只能这样吃吃睡睡半死不活地养着,耗费朝廷的粮食,却留着天下无数百姓饿毙荒野,实在是罪过,罪过啊……”

皇甫嵩此话一出,马上群臣sè变,齐齐侧目,望着这对老冤家。

他们的恩怨还要从灵帝病重时说起。

那时候天下各州黄巾大部已经土崩瓦解,但还是有几股很难啃的部分。

灵帝临死前任命董卓为并州牧,让他把部队jiāo给皇甫嵩统领。董卓不肯奉命。皇甫嵩的侄儿皇甫郦认为董卓逆命怀jiān,罪在不赦,力劝皇甫嵩兴兵讨伐。

皇甫嵩说:“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不如显奏其事,使朝廷裁之。”于是上表。

其实在此之前,董卓面对黄巾连连败北,更是屡屡不听号令自以为是。孙坚和皇甫嵩都劝元帅张温惩罚董卓,但张温此人真的很温和,跟陈温一个模样,不听苦劝,只是好言相劝董卓要以大局为重不要闹个人情绪,始终没能处罚董卓半分,也没有上书参奏董卓。

但董卓却没有念张温的好,等到上台之后,第一批就干倒了张温,皇甫嵩,卢植这些重量级统帅。

还好孙坚那时候率军去扬州平luàn,躲过了董卓的雷霆之怒。

皇甫嵩上书,朝廷责备董卓,董卓对皇甫嵩更增怨恨。后来,董卓秉政,征召皇甫嵩为城mén校尉,想寻找机会将他杀掉。皇甫嵩应召将行,长史梁衍劝他起兵抗拒董卓,与袁绍呼应。皇甫嵩不听。皇甫嵩一到,主管官员便秉承董卓之意,上奏朝廷,将他jiāo付审判,想把他处死。

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跟董卓有jiāo情,从长安跑到洛阳,投奔董卓。董卓正摆设酒宴,大会宾朋,皇甫坚寿抢步向前,与他辩理,且责以大义,叩头落泪。在座的宾客深受感动,纷纷替皇甫嵩求情。董卓这才离席而起,拉皇甫坚寿和自己同坐,并派人释放皇甫嵩,任命他为议郎。后又升任御史中丞。

但皇甫嵩从此就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跟看破红尘的和尚一样。平日里大mén不出二mén不迈,董卓叫他他就来吃吃酒出出席,不发表任何言论,也不参加任何集会,完全是要把自己与世隔绝,简直是自闭症前兆。

大半年下来,董卓也渐渐对这个老对手消除了戒备。在他看来,皇甫嵩是真的看破红尘,无心险恶的尘世了,也就对他不管不问,任由自留了。

如今皇甫嵩暗语讥讽,董卓竟也不甚在意,而是呵呵笑道:“义真有儿有孙,自可享受天伦之乐,跑到荒郊野林跟野兽虫鱼为伴,实在是让人费解啊。”

皇甫嵩缓缓睁开眼,平静地看着董卓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路他们自己走。我老了,也累了,只想自己好好地忏悔前生的罪孽,别无他求。”

董卓望着真的有一身出尘之气的皇甫嵩半晌,皇甫嵩也如bō澜不惊的湖面,淡然地看着他,最后董卓眼睛一动,点点头道:“强扭的瓜不甜,义真既然想走,我也不好再留。这样吧,我封义真为白马禅寺住持,义真看着如何?”

皇甫嵩摇了摇头:“只愿做一个撞钟扫地的僧侣。”

董卓点点头:“我这就派人送你过去。”

皇甫嵩淡淡地道了声谢,董卓叹了口气道:“你的妻儿你就真的不想了?”

皇甫嵩微笑着摇摇头:“缘分尽了,心中再无牵挂。”

董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看他,而是转过头哈哈大笑道:“王允呢,设坛,咱家要携天子祭天啊。”

出来时,只有蔡邕向皇甫嵩辞行,袁隗等人都对落魄的皇甫嵩视而不见、

“真羡慕你,还能出家做和尚,而我却只能伴国贼……保重啊,有空我会去看你。”蔡邕轻轻地握住皇甫嵩的手说道。

皇甫嵩也是有些感伤地说道:“你的苦我知道,就算天下人都误会你,我也始终知道你是个好人,好臣子。”

蔡邕感jī地点点头。

告别蔡邕,不顾哭喊苦劝的爱妻和儿子,皇甫嵩只留下了一句:“我对不起你们,保重。”

然后就飘然而去,路过东mén时,他远远地看见王允遮遮掩掩地走来。

皇甫嵩感到好笑:“既然选择了那条路,就把戏演好了。送别实在不必要。”

王允苦笑道:“都是老朋友了,怎能不送送。”

说着,王允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凑上前小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去招募军马,反攻洛阳?”

皇甫嵩也不做伪,点点头笑道:“是啊。为了今天能出去,我可是半年没跟你说话了。”

王允望着皇甫嵩淡淡的笑容,突然哽咽说不不出话来,只是用颤抖的手紧紧握着他的手道:“大汉,就靠你了。你不行,还有我”

“若时运不济,国贼命大,我们都不行呢?”皇甫嵩问道。

王允目光炯炯,低沉而坚定地说道:“王允深受皇恩,只要能除国贼,粉身碎骨又有何妨?所以,不成也得成”

皇甫嵩点点头:“保重。”

然后他潇洒地走了,落落余辉中,他消瘦的身影映在巍峨的城墙上,显得很高大。

就当皇甫嵩在董卓西凉军陪同下东行时,张扬的大军正在马不停蹄地西行。

他们的轨迹竟有种惊人的重合。他们的路出发点不同,可是终点却是一样的。

一路上郭汜费尽心机堵截,但这样宽阔平坦无险可依的平原,他怎么堵得住

何况如今有了吴颖和曹cào这两支生龙活虎实力不弱的大军加盟,整体实力强过郭汜不少,郭汜又不敢向周围的西凉军求助。张扬他们小心翼翼避着走,他们也是一样。

击溃了郭汜的五次追击,突破了他的六道单薄的防线,三天之后,张扬吴颖曹cào大军终于扫清了前面最后的障碍,远远地望见了巍峨雄伟的洛阳的城墙

“洛阳,我们来了”张扬豪情万丈地对着西北向呐喊道。

同时,千万人同时呐喊道:“洛阳,我们来了”

郭汜远远地在暗处看着狼群一样的敌人,身边的参谋哭丧着脸说道:“将军,我们完了”

郭汜嘴角chōu搐了一下,猛然转身挥刀,一片血雾飙起,那个参谋就倒地而亡。

“我完了之前,先让你你完了”郭汜红着眼狠狠地说道。

“将士们,随我冲锋,目标,董卓人头”张扬拔出腰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然后万千骑兵汇成一道斑驳的洪流向着洛阳这座堤坝席卷而去。

一个崭新的时代,就在这时向他们招手

最新全本:、、、、、、、、、、

第一章 平地一声雷

∷:∷

第一章平地一声雷

张扬曹操让步兵寻隐秘密处留守,绝大部分骑兵合兵一处,!QuanBEn!

当这支孤军带着席卷沉浮的气势,朝着巍峨挺拔的宫墙杀来的时候,根本没有思想准备的西凉守军立刻慌乱成一团。呆呆地看着敌人滚滚至城下时,竟没有任何反应。

“神臂营,抛射”张扬一身厚实严密的铠甲,手中拿着明晃晃的腰刀,在骏马冲到城墙下时,猛然晚住缰绳,高声呼喝到,然后迅速策马偏斜,向着东侧沿着墙角跟狂奔而去。

“神臂营——齐射”黄忠双tui控马,身子在马上笔直而平稳,猿臂张开,长弓在手,朗声一喝,他手中的五支利箭就“嗖嗖嗖”飞射而出,同时城楼上五个西凉军相继应声中箭,个个命中要害,军中爆发出一片欢呼。

同时,跟随黄忠羽箭的是雨点一样稠密的箭雨飞蝗。它们斜飞上高空,在到达顶端之时,齐齐掉转方向,朝着斜下方城楼上的西凉军攒射而去,顿时惊恐的惨叫声响成一片。成百上千的西凉军在城下的箭雨洗礼中,成为冰冷的尸体。

城楼上毫无防备之下的惨重死伤,终于让守城大军醒悟过来。

东门的守将黄凌,一把把射穿盔帽的羽箭拔狠狠地下来丢在地上,然后“噌”地一声拔出腰刀凄厉地呼喝道:“放箭,放箭”

西将军守军慌忙地拿弓向着城下射击,但敌人的骑兵早已风掣一般席卷而过向着别处去了,他们晚来的箭雨只能够得到他们最后面的马屁股。

洛阳城下马蹄如暴雨炸雷,席卷着漫天黄尘,当城下的骑兵沿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城墙下奔驰,同时从马背上向着所到之处的城楼上抛射出一波*稠密而精准箭雨时,城楼上的守军也开始反应过来,反击也开始急剧升级,同时急促的警钟响彻了洛阳城

洛阳乃一朝帝都,天子百官都在其中,加上周边人口更是恐怖地超过百万,董卓当然非常重视,守军也自然十分雄厚,不下十万精锐人马。

收到警报,城楼上顿时人头攒动,脚步如潮,抛射而来的箭雨也顿时密集了不止一倍

“把我们的檄文射上去,就撤”张扬见到城楼上黑压压的人头,密密麻麻的飞蝗攒射,高声喝了一声。

只见马上功夫娴熟的骑兵们策马避开箭雨攻击,寻到一段反击薄弱之处,纷纷从马背上的背囊里取出早已经准备折叠好的檄文,用箭头刺穿,然后黄忠一声厉喝,“嗖嗖嗖”万千只羽箭带着千百份檄文,飞上了洛阳城头。

由于箭头被檄文阻碍,杀伤力消了不少,但这些檄文一旦上了城楼,带来的杀伤力远远不是刀箭能够比拟的。

檄文抛射完毕,张扬望着自己人马距离城楼这段地面上密密麻麻的羽箭,高声喝道:“撤”

但是黄忠此时却是没有将长弓放下,而是搭弓上箭,掉转马头,似乎是要往已经根本无法靠近的城墙处冲锋。

张扬喝道:“汉升,撤”

黄忠朗声道:“这就来”

说完,只见黄忠眯眼,拉弓,松弦,一支羽箭带着刺破空气的呼啸直奔城楼而去。

只听“咯吱”一声响,却是那高扬招展的大旗被黄忠一箭射断,然后无力垂下,从高高的桅杆上顺着城墙无声地滑落,滑落到一片黄尘和羽箭的海洋里。

“噢噢噢噢——”城下大军齐齐高声欢呼,而城楼上守军却是一片惊呼。直直地目送突如其来的敌人骑兵,席卷着滚滚狼烟,就这样潇洒离去。

此刻董卓一身龙纹华服正走在前头,拉着有气无力的小皇帝刘辩的手,一步一步朝着社稷坛上去,就听见凄厉的警钟传来,然后就是一片雷动和厮杀。

董卓止住步伐,回头眺望远处,皱眉道:“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有人大白天造反?”

静候在一旁的王允忙上前毕恭毕敬地向董卓行了一礼道:“王允这就遣人去看看。”

不等王允下坛,远处就见一个甲士飞奔而来,然后慌慌张张地奔下马来远远地呼喝道:“敌人攻城了,敌人攻城了”

董卓一听,犹如耳边响了一声炸雷,顿时呆住了。而一同候在坛下祭天的大臣们先是集体石化,然后猛地一下爆开来,交头接耳难掩激动的激烈议论,犹如一片春日里的蜜蜂乱飞的花丛,嗡嗡嗡嗡乱成一团。

董卓却没瞧见待在他身边侧着脸沉默的小皇帝眼中一闪而逝的欣喜,而是一把松开刘辩,指着坛下的群臣暴喝一声:“难道你们想勾结乱匪造反不成”

群臣顿时吓得集体一哆嗦,然后齐齐匍匐道:“相国乃匡扶大汉之人,臣等怎敢。”

他们此刻是在祭天,但摆的不是大汉列代皇帝,而是董卓

董卓见到众大臣如此模样,冷哼一声,背手而立蔑视众生地说道:“谁敢有二心,别怪咱家翻脸无情想想郑家吧,你们就该知道跟咱家做对的下场”

众臣子都是一个激灵。

郑泰全家被诛,他的儿女却是被董卓留了下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一到董卓高兴了,就会把众人都叫来,到他的永安宫,让他们兄妹当着众人的面,现场表演一场缠绵恩爱的视觉盛宴,看的众人心跳加速,同时也是冷汗淋漓。

从小春子那里得到消息,妹妹郑环儿已经害喜了,显然有了身孕。孩子他爹竟然是她的亲哥哥,这是何等的荒唐何等的恐惧

他们看着榻上双双赤*裸,亲ěn欢爱的少年少女,听着那深重的喘息、那婉转的啼鸣,众人不由地想道,若是榻上的男女换成他们的儿女,脱得精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作这样的事,他们就感觉堕入了冰窟一样,无边的黑暗和恐惧向他们袭来。那是一种比死还恐惧的感觉。那叫身败名裂,那叫挫骨扬灰,贻笑万年

所以,当董卓又拿出那对可怜至极的兄妹警告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一下子谨慎了许多,心中的欢喜之火也一下子被沉重的失败代价扑灭。

“选的真是时候”董卓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眺望着宫阙繁华的洛阳宫墙之处,冰冷地哼了一句,然后轻轻侧身瞥了一眼依旧呆呆的小皇帝说道:“陛下啊,看见了吧,咱家想做一件好事怎么就这么难。总是有人想在咱家脸上吐口水。咱家心地善良,但如今也是忍无可忍了。”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无语,董卓却已经转身下坛,同时高声吩咐道:“王允,送陛下回宫。其他人随我打杀那些欺人太甚的鼠辈去”

望着云从而去的董卓,王允这才缓缓地走上祭坛,警惕地四下望了望,才激动地浑身发颤地刘辩小声道:“陛下,救咱们就大汉的忠臣良将——到了”

董卓走了,小皇帝也少了很多顾虑,也是又警惕地望了望周围远远而立的人马,抓住王允消瘦的手,忍住激动,用感激的眼神看着他,幼稚而沉稳的嗓音说道:“爱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等恢复了汉室,朕必定封爱卿为三公。”

王允听到小皇帝的允诺,顿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君臣相顾无言。但这一老一少,一君一臣却都从彼此闪烁着耀眼光华的眼中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涅槃重生的契机。

戒备森严的天牢里,荀攸正跟一个年岁相仿,很有气度的灰袍文士隔着木栏话语。这人正是李儒派来企图劝服荀攸投诚的名士华歆。

华歆,34岁,比荀攸小一岁,字子鱼,平原高唐(今山东禹城)人。

华歆曾官至尚书郎也算是官场达人秀了,但却远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当年党锢之祸,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跟刘表王允等人都是反对宦官集团的太学生之一,只是那时他年纪小被老师保护起来了,没有性命之忧,但却是前途一度无望。

还是宦官集团做的太过火,招致了众怒,灵帝转变了天平,外戚集团胜出,他这才被解除通缉。然后去了冀州。

当时的大汉王朝在太平道起义的烽烟中已经风雨飘摇。又加上灵帝信了汉室宗亲刘焉(刘璋的爹爹)的话,让各州刺史直接变成了州牧,成了节度使一样多样实权尤其是兵权的实权派,各路诸侯积累了几年,力量大增之下,都有了不臣之心。

那时候,冀州刺史王芬就是其中之一。当时领地玉出使,让王芬准备接驾。王芬听信巫师的鬼话,认为天时已到,计划挟持废除灵帝,立合féi候,先是找来曹操共谋,曹操不肯。他又去找华歆,华歆也认为王芬喜欢空谈没有真本领,也拒绝了。

不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消息泄露,灵帝本来计划来使的,却突然不走了,而是传召王芬去洛阳面圣。

王芬知道阴谋败露,畏罪自杀。而华歆却此时表现的立场坚定,被推荐为孝廉,任郎中,但不久因病卸任。

不过,辞官的第二年,灵帝病死,在李儒的帮助下大刀阔斧击垮了董太皇太后和董重的何进,征召华歆为尚书令。

华歆认为灭除宦官集团就在眼前,大汉的曙光就要到来,欣然而往就职。却不想李儒这个卧底能量实在是大,何进表现的也足够的愚笨,自己身死还让董卓在李儒的接应下,不费一枪一弹就入主洛阳,华歆还没来得及施展抱负拯救大汉王朝,就成了董卓的俘虏。

不过李儒认为要改朝换代必须收拢人心,这些前朝大员都是精英,该留的都要留下,董卓应允,华歆虽然官位小了很多,但好歹没有了性命之忧。

华歆表现的很低调,跟王允不太一样的顺从,让董卓认为他是可以用的人,就派他来劝降荀攸了。

董卓却不知道,此刻华歆跟荀攸的对话绝对不是他预期的那样。

“刚刚传来消息,城外有大股骑兵向洛阳发动猛烈攻击,射杀了数百守军,还射断了董卓的将旗……并且,送来了安抚人心,号召我们讨伐董卓的檄文。”华歆望了一眼远处走动的狱卒,小声地对荀攸说道。

这么多日的劝降,荀攸已经跟华歆颇为熟识,成了敌营中的知己。往日都是华歆安慰荀攸,盟军已经在前线猛烈攻关,抵达洛阳指日可待,让他坚定信念,绝不能降。

而一个月过去了,今日终于送来了让人激动的消息。

荀攸嘴角激动地哆嗦了一下,趴在木栏的缝隙处小声问道:“是谁的人马?多少人马?袁绍,袁术?孙坚?袁遗?”

华歆摇摇头,小心翼翼地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份折叠的很小的檄文纸张(我再强调一下,此时纸张已经很流行了,不要受新三国电视剧的误导,送份加急战报都用竹简),荀攸也是飞快地伸出袖子,毫无痕迹地完成了秘密文件的交接。

华歆看了一眼远处游弋的狱卒,小声说道:“我去支开他们,你抓紧时间慢慢看。看完之后立刻销毁,不要让他们看见檄文到了这儿。”

荀攸点点头,轻轻笑道:“放心吧,我会把这份檄文和所有秘密一起装在肚子里。”

华歆苦笑道:“那可不是饭食,少吃点为好。”

说着就大步离去,然后高声对狱卒寒暄道:“各位兄弟,华歆有话跟各位讲,不要让这里的犯人听到,咱们外边说。”

于是里面立刻安静了下来,荀攸这才走到角落里对着墙蹲下来,从袖子里取出檄文,用颤抖的手一层一层地打开,然后无声地读了起来。

“国贼当道,天道沉沦。血染神州,人神共愤……国贼不除无以祭苍天,无以安社稷。吾等遂率疲弱之旅,千里赴死,破轩辕,渡洛水,击溃西凉军数十万众合围,终抵帝都……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每每想起陛下门g尘,帝都沦丧,余夜不能寐……所有心系大汉的子民们,董féiféi的末日要到了,拭目以待吧,箪食壶浆准备迎接吧刘扬,曹操于洛阳遥寄。初平元年二月二十七日——”

“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荀攸对着黑黑的墙壁,掩面泣不成声。

但同时张开泪眼,望着已经被他的眼泪弄得模糊一片的檄文,看着落款处模糊一片的曹操旁边的刘扬,荀攸不由地想起,当日颍川郡守府中见到的那个文质彬彬的将军,那个跟救命恩人吴颖隐隐有着不同寻常关系的年轻人。却不想,一别数月,今日他竟带着孤军冲破重重障碍,率先杀到了洛阳城下。

“刘扬,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大汉所有人失望啊……”荀攸低声呢喃道。

然后就听外边传来脚步声,荀攸赶紧一把将纸团丢进嘴里,一翻白眼就咽了下去。然后就听随着脚步声传来的吆喝:“吃饭喽,香喷喷的大米饭和黄豆芽”

荀攸感觉这胃里传来的响动和难言的味道,缓缓站了起来。

“呦,怎么眼睛这么红?哭过了?”狱卒不知天高地厚地调侃道。

荀攸干笑道:“眼睛进了沙子,好多沙子。”

李儒刚拖着病弱的身躯进来,就听见里面传来董卓的咆哮,然后就见一个纸团划着抛物线落到了他的脚跟前,然后里面一阵桌几茶具翻滚破碎的声响,还有董卓愤怒至极的呼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敢如此辱骂咱家,刘扬,曹操,看咱家不把你们灭九族,剥皮抽筋,点天灯”

李儒捂着嘴巴嘶哑地咳嗽了几声,然后病恹恹地轻步走进去。董卓看见李儒来了,先是一愣,然后把正准备一脚将地上的茶盏踢飞出去的脚收回来,走过去轻声关切地看着李儒说道:“怎么起来了?病的这么利害,怎么不多躺一会儿?”

李儒淡淡一笑,向董卓倒了谢,然后脸上病态地嫣红缓缓退去,变成了纸一样的苍白。看的董卓一阵蹙眉揪心。

“相国,不是我不想躺着啊,实在是没办法躺着了……咳咳……事情我都知道了。”李儒咳了两声,董卓将自己榻上的白虎皮放到对面的座椅上,让李儒坐下,李儒倒了谢这才说道。

董卓点了点头,沉着脸忍着愤怒地说道:“郭汜那厮竟敢谎报军情,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李儒摇了摇头,董卓一愣,问道:“不能杀?”

李儒苦笑道:“顾不上啊。先把眼前城下的情况给弄清楚了再考虑清算郭汜吧。”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一屁股坐下来,结实的卧榻也是“咯吱”地呻淫了一声。

他仰头叹息道:“真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袁绍各路诸侯纹丝不动,根本用不着顾忌东线受敌,那他们五路这么多精锐,竟然还能让刘扬小儿跳出来,跑到咱家眼皮子底下辱骂咱家,他们当时是不是没睡醒呢。”

李儒沉思片刻,抬头说道:“刘扬崛起的太快了,又传言是汉室宗亲……若不快些摆平,后患无穷。”

董卓点点头,道:“那好,咱家倒要看看刘扬和曹操能在咱家肚子里折腾出什么花样来文优就安心养病,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李儒点点头,就见董卓抬头一看正看见宫殿门外的那个纸团。董卓目光闪烁不定,最后猛然起身,眼中闪着寒光凝声冷笑笑道:“敢骂咱家是董féiféi,哼,咱家可不是软柿子胆敢收藏这份檄文者,胆敢背地里议论者——杀无赦”

就在当晚,中原大地的夜空中早早传来了沉闷的春雷。

张扬平地一声雷,洛城就要血雨腥风了。。.。

更多到,地址

第二章 大饼啊!大饼!

∷:∷

第二章大饼啊!大饼!

张扬曹操攻击洛阳的消息,从洛阳周边潜伏的各路人马的探子线人的手中迅速传开,只要自认为关注时局的人都该知道,一个叫做刘扬的汉室宗亲迅速崛起了,第一个带着大军勤王,突破了西凉军重重防线,。quANBEn。

相比较之下,曹操献刀杀董卓,矫诏诏群雄,早就被各路人马势力知道,却自动沦为了陪衬和背景。

虽然曹操也是攻打洛阳的主导者之一,但人家刘扬还是攻破轩辕关的功臣呢,然后一路孤军北上,张济、董越、郭汜、徐荣、胡轸西凉军五虎上将联手也没能挡住他,这是何等的豪迈。那时候你曹操还在酸枣大营扯皮呢?

什么?那时候你在冀州筹运粮草?你被人家一把火烧光了,光溜溜地回来了,还好意思说。反正,你是来晚了。

嗯?夏侯惇也是跟刘扬一起去的?夏侯惇只是你的部将而已,而人家刘扬是一军之主,跟你一个级别的,夏侯惇位置低了些,暂且不考虑。

不公平?拜托,夏侯惇一路上都只会问“如一,怎么办?”

“如一,想想办法吧。”

“好办法,如一,听你的没错。”

除了这些,夏侯惇做过有效的决策吗?整一个沙僧似地配角,不配享受耀眼的光环。

吴颖?还是女将呢。这个问题可以参照你,都是半路来的,还有冀州那挡灰暗的前科,就被取消评优资格了,名额只有一个,就给先行者刘扬吧。

叹什么气啊,别计较了,人家可是汉室宗亲,又是新人,你这个出名老早的前辈就当一回绿叶,发扬一下作风,让新人露露脸吧?

呵呵,行了行了,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陛下需要树立一个大无畏的勤王斗士形象,很不巧,他们选中了刘扬,而不是你。谁让人家是汉室宗亲,而你是宦官之后呢。这就是体制内的事儿,不说谁心里头也都明白。这就是潜规则,你懂得。

刚刚破了伊阕关,准备摆脱最后敌人的追击渡洛水,趁虚而入扑击洛阳的孙坚臧林大军,接到前面风火传来的消息,震惊道:“那么多西凉名将合着打他一个,他还能赶在我们前头兵临城下,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错的,都传开了,世界人都知道了。

“难道是徐荣董越郭汜他们内部不和,让刘扬夏侯惇有机可趁,取了巧这才逃窜出去的?”臧林迟疑地看着手中的情报,看着孙坚问道。

孙坚捏着下巴,半刻之后才点点头:“有可能。”

臧林听到孙坚的附和,心里这才平衡了些。

当初破了轩辕关,众人筹划攻打洛阳的计划,臧林本想做一回小人,让张扬北去吸引西凉军的火力,让西线的伊阕关、大谷关的守军误以为敌人都在北边,都在东线。那时候他就能轻易地率军沿着官道畅通的西线,猛然突破毫无防备的西凉军西边防线,一举度过伊水,再过洛水,直达洛阳。

但是一路上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轻松,因为大谷关守将李傕发现了想要无声息潜过他的防区的孙坚大军,并发动了猛烈的攻击。最后率先带领大军抵达洛阳城下,揽下勤王第一纵队的功劳。

但李傕随时武人,但能混到今天这一步也不是简单的莽夫。他发现了臧林孙建的企图,就以逸待劳,又使了些小手段,雷霆攻势下,孙坚臧林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虽然还能接受,可是形势已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乐观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李傕,伊阕关的西凉军也被惊动,早早地在前面设卡。孙坚臧林当时很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一层层地往前攻击,一步路一步血,最终还是让他们成功突破了,但人马已经不到一半,粮草也消耗一空,如今只能数米下锅,喝粥充饥了。

但相对于他们的前行阻力,臧林认为根本与张扬夏侯惇他们面对的阻力不是一个级别的。

大谷关、伊阕关守军不少,是坚固的堡垒,但守军战斗力却是比不过,徐荣、胡轸、董越那些西北的百战精锐可比的,李傕虽也小有名气,但只跟郭汜相当,不如徐荣胡轸多矣,人马也不如他们坚韧精锐。

北伐之路,根本没有多少像样的官道可走,不是山就是河,而且破落不堪,连补充的地方都难找,张扬所以要带着不少的粮草辎重,路又不好,这样一来行动必然很受限制。在各路强势敌人的环伺下,他们这样拖着辎重沿着崎岖坎坷的路面前行,很容易就被咬住,然后合围吃掉。他们一路所要面临的困难,简直是无法克服的。

但是一路上,臧林隐隐知道,他们西北边的战事还在激烈地进行,这已经让他颇为佩服张扬夏侯惇韧劲儿。但被徐荣、胡轸、董越这西北五匹狼围困在险山恶水的圈圈里,就等着尸骨全无吧。da8\首发就算能极其侥幸地跳出来,那也该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反正是在他们后面抵达就对了。

但,但是,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他们会落到了后面。

“风头已经被刘扬抢走了,我的算计落空了……”臧林苦涩地自语道,然后摇了摇头。

而袁绍接到洛阳发来的急报,呆立了半晌,最后无力地将密信丢到桌案上,ru了ru太阳穴,遗憾地摇头道:“可惜,这仗不是袁某人打得。”

逢纪眼睛动了动,轻轻上前拿起密信看了看,脸色一变向袁绍行礼道:“主公,真没想到董卓这些大将都这么不顶用,竟然容得一个无名小辈牵着鼻子走,最后还破关而过,直接打到了洛阳城底下……看来西凉军已经衰落的不成样子了,该是时候起兵西进了。”

郭图也看了看密信,脸色有些怪异,既是为侄女儿安然无恙的放心,又是对刘扬这个因为侄女儿变得很熟悉的年轻人的惊愕。

侄女儿在意的人,果然有些能耐和不凡。

而袁绍叹息不是因为张扬打败了多少敌人,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混出了多大的名声,而是跟他叔叔袁隗担忧的一样。

虽然凭着袁家的权势和影响,这次讨伐董卓的首功绝对是他袁绍的,可一个刘扬彗星一样窜出来,还是第一个打到洛阳的,一路更是有着传奇版的经历,势必将很大地分摊他袁绍的光彩。

这是袁绍不能答应的。

袁绍的心很大,在看出了董卓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之后,袁绍就变得很自信。他的心志在天下,如今如此良机,他一定要将自己放在天下这个大舞台的中央,接受所有人的瞩目和光彩。

他可以接受舞台上有其他舞者,但他们所有人都是陪衬,是配戏的配角,他是唯一的主角。绝不能再出现另一个耀眼夺目的主角。

双主角,一蛋双黄,袁绍不会接受。做就做唯一

即使刘扬现如今的名望家世根本无法跟他相提并论,可袁绍心中还是担心的,担心这样下去,刘扬那小子会抢走他所有的观众和鲜花。

所以,在袁绍叹息的背影下,他的目光中闪过了一丝阴沉的杀机。杀掉任何一个被他认为会给他造成威胁的对手。

张扬,被袁绍瞄上,很荣幸啊。

轩辕关。

刘表接到迟到的战报,合上密信仰天长叹到:“袁绍,真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同时感叹道:“刘扬,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希望来日能帮我把徐州巩固下来。徐州是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一代来主持了,不然很快就烽火连天家破人亡了……我们都老了……”

就在陶谦立在关楼上,站在猎猎舞动的大旗下望着如血夕阳感慨的时候,斥候快马从城下赶来,随同的还有一个风尘仆仆的灰衣青年,正是陈登

陈登望见了关楼上消瘦而立的陶谦,远远地在关下立于马上仰头呼道:“陶公,陈登来了”

陶谦眼中闪过一丝欢喜,对于这个天才儿童,青年才俊,陶谦还是很器重的,不仅仅是他背后的陈氏家族,更是陈登这个人。

陶谦忙激动地对门将招手呼道:“快快开门迎接”

陶谦亲自将陈登迎到中军大堂,待陈登洗了个澡换了套清爽的衣服,陶谦知道他一定又饥又饿,又让人端来吃的,陶谦这才问道:“元龙匆匆而来,是为何事?”

狼吞虎咽的陈登听到陶谦的问询,忙放下手中的东西,一翻白眼将嘴里满满的食物咽下去,这才向陶谦随意地一拱手说道:“就是二十几天前,远在下蔡的管亥程远志黄巾突然攻击徐州,吴家堡被调虎离山,损失不轻,府库也被黄巾一把烧了。但徐州城高而且坚固,管亥他们攻了两次见到无法占到便宜就自动遁去了,损失不大。陈登这次前来,主要是各位大人不放心,让我来瞧瞧,没有什么大事儿。”

说完,陈登看见陶谦低头沉思,他也就继续埋头吃东西了。

片刻之后,陶谦才点点头说道:“家里没事儿就好。”

说着,他就感慨地说到:“刘扬这个青年才俊真是不凡。当日我跟孙文台在轩辕关底下磕的满头是血毫无办法,他带着两百人马赶来相助,半月之后就杀将破关。如今更是孤军北上,冲破了西北五虎上将(为了好称呼,没有排名次的意思)的合力围剿,如今都打到洛阳城下了。这天,真的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给捅漏了。有他在,董卓可是要头疼一段时间喽——”

陶谦平静的话语下却演示不住他的欣赏和欢喜。刘扬能有今日,在他看来是离不开他陶谦从徐州就开始的栽培,更离不开他的信任,他拨给的一千五百人马,离不开他帮助刘扬优先补充的精锐俘虏。

所以张扬是在他的关怀下成长起来的,刘扬出名了,他也跟着沾光啊。

陈登听到刘扬的消息,还是这样辉煌的消息,赶忙把嘴里最后的东西咽下去,然后一抹嘴巴,细细地询问张扬率军北伐之后的细节,最后有些惊愕地呵呵笑道:“果然有两把刷子,我没看错他。”

陶谦看到陈登的表现,疑惑道:“元龙跟刘扬何时相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陈登潜入吴家堡的事儿除了他父亲,鲜有人知道。而且那时候陶谦早已经率军到前线去了,自然不晓得这些小事儿。

陈登虽然知道费县几大家族投资吴家堡的事儿,对于陶谦来说是很犯忌讳的。但当时吴家堡从费县搬运那么多粮草回去,动作不小,掩盖是掩盖不住的,也就没必要说谎了,但在细节上却是可以处理的。

陈登于是笑着说道:“当日刘扬击溃管亥阙宣的人马,光复费县,向我父亲借了大批的粮草。那时候我刚从扬州赶回来,听到父亲把粮草借给了土匪,很气愤。于是,我就连夜骑马去追,想要看看这伙土匪到底当不当得起我家的米。最后我们就误打误撞认识了,直到最后刘扬跟吴家堡闹翻,带着几个人出走西行。”

陶谦也是知道张扬跟吴家堡恩怨的,点点头对陈登说道:“你们年轻人就该亲近亲近。你们都是徐州出来的才俊,我们老了,将来徐州是要靠你们的。”

陈登点点头,向陶谦说道:“陈登记下了。”

同时他心里头却是了然了,陶谦是想栽培张扬,让他融入徐州系统,帮着守护徐州这片富饶而虚弱的乐土,帮他陶谦守护他这个能臣的生前身后名。

“当日我刚走你就糊里糊涂地跟吴家堡闹翻出走了,本以为你会来找我的,但苦等好久你却没来。却没想到,当初西行时身边不过几个人,如今却创下了如此响亮的名头真不愧是让我陈登刮目相看的人”陈登心中暗暗地感叹道。

同时他又不由地想起当日离开吴家堡那天,跟张扬对酒欢歌之时,相互许下的约定。若是日后张扬单干了,等他拥有了自己的一州之地,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万精锐,他陈登就举族来投,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当日,也许在陈登看来不过是酒性之话,当不得真。但如今,依照刘扬这样彗星般的崛起上升的势头,再加上他汉室宗亲的名分,一旦灭了董卓,他的名字必然会闻达于诸侯。

那时候,刘扬就势而起,顺应大局,高举正义之旗,连横合纵,讨伐不轨之臣,进一步壮大力量,扩大影响。

若是再有良士相佐,大族相助,时运再好一些,几年之内未必不能成为如今的陶谦这样威震一方的大人物。

何况,听陶谦如今的口风,似乎陶谦要重用刘扬,也许更可能是想要等百年之后把徐州的重担交给他也说不定。

想道这些,陈登思绪迅速地交汇盘桓,最后他望着桌案上被他弄得一片狼藉的盘子,和四处的食物碎屑,心里感叹道:“天下就像盘子里的大饼,谁力量大,谁下手早而准确就能吃掉他的大份,节拍慢了就只能捡着些碎屑残渣充饥了。而同时潜力巨大、很有可能成就大事’的力量也是一块香喷喷的大饼,最先下手拉拢合作的,就能用最少的付出换回最大的收益。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了雪中送炭,多大的风险就蕴藏着多大的回报。刘扬,你这个大饼我等不了那么久了,我现在就要下口吃下你”

想完这些,陈登就站起来向陶谦道:“陈登要去洛阳,看看刘扬他们还能创造出什么样的奇迹。”

陶谦大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劝道:“元龙啊,你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也该改了。如今前面到处是烽烟,你这样去太危险了,直接在这儿等,等刘扬班师凯旋不是更好?”

陈登谢过陶谦的关心,拱手笑道:“陈登就是个急性子,看准时机认准死理,就绝不脱离带水,犹犹豫豫错事了良机——陈登去了”

望着巍峨的关城下,卷着黄尘而去的三骑,陶谦苦笑道:“徐州也就你们这几个青年才俊拿得出手了,可千万别都一去无回啊。”

此刻偏僻的小山河谷旁,张扬曹操的大军正在蛰伏,酝酿新的一轮攻势。

夕照下,洛水的支流静静地流淌,马儿安谧地在河流旁喝着水,士兵们也难得地享受着暖暖的夕阳。

西南是雾气茫茫的群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还有这蜿蜒宽阔的大河。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静和祥和,让身在其中的人都不自觉地沉醉了。

吴颖跟张扬相伴而坐,吴颖闭上眼迎着红红的落日,梦呓般地说道:“若是能永远过这样没有纷争的日子该多好啊。”

张扬笑道:“对这样厮杀的日子厌倦了?”

吴颖轻轻地睁开眼点点头,然后目光望向余晖中欢笑的士兵,有些感慨地说道:“以前倒还不觉得,但如今每每想到这些如今还活生生的生命下一刻就变成了荒野上冷冰冰的尸体,我就觉得很难受。”

张扬诧异地看着吴颖半晌,都把吴颖看的纳闷了:“我……怎么了?”

张扬感叹地笑道:“第一次见面时你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啊,短短半年多时间就变成了如此有爱心的观音大士了,看来我感化的很不错啊。”

吴颖狠狠地在他tui上掐了一把,嗔道:“人家本来就很善良。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一脚把你踢下河去。”

张扬对吴颖使了个眼色,吴颖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她的嗔怪的动人姿态都落在了一众兵将的眼中,看着他们忍俊不禁憋得通红的脸,吴颖也顿时羞得玉面绯红如朝霞,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脸皮这么薄,可怎么行。要不要我帮你锤炼一下?”张扬小声对吴颖笑道。

吴颖又羞又急地瞪了他一眼,就闻到一股饭食的香味,转身一瞧就看见火头营端着斗大的木托边走边吆喝道:“吃饭喽,香喷喷的大饼”

吴颖忙一步跳出去,掩饰地说道:“饿死了,最喜欢吃大饼了。”

张扬笑道:“若是我变成大饼,你吃不吃啊。”

回答他的,是吴颖更加匆忙的背影。

同时,皇甫嵩正在往白马寺赶路,身边自有二十几个西凉军精锐严加看守。

“前面再翻过一座山就是白马寺了,到前面歇歇吃点东西再走”领队的西凉军杜鹏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身对众人吆喝道。

“歇了,歇了”那些西凉军纷纷止住脚步,寻找路旁干爽的石头和草垫坐下,同时从各自的怀里包裹里取出佩戴的干粮和酒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但就算如此,他们也没有丝毫放松警惕,皇甫嵩依旧被他们团团围困在中央。刀在手边,弓在腰腹,只要皇甫嵩有任何异动,他们就能立刻将皇甫嵩当场杀死。

一路行来,皇甫嵩这个沙场名将自然清楚地感受得到这些士兵对他的警惕和小心。开始皇甫嵩不知道这些人是董卓派来的,还是李儒派来的,但如今却是知道,这些人是李儒的人。只有李儒才有这么高的警惕性,即使他皇甫嵩装作看破红尘大半年才找到时机出来,但李儒虽然没有劝阻董卓放行,但还是派出精锐之士,防止皇甫嵩脱困之后就放虎归山,给相国惹出泼天的麻烦事儿来。

皇甫嵩看着那些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用眼睛的余光四下警惕搜索巡卫的士兵,心里暗暗叫苦。他是没丝毫把握从这些虎狼一样强悍,而警惕性极强的卫士手下耍花样逃出去。

“等到了白马寺,可就刚从洛阳这个牢笼出来,换成了一个小号的牢笼而已了。路上,一定要逃出去,不然就再也没机会了。”皇甫嵩一边心里焦急地寻思,一边眼睛扫过每一个士兵,手一碰却是碰到了怀中的大饼,临走时爱妻含泪为他烙的。

同时皇甫嵩还瞧见了屁股下面石头旁一片灰黑风干的苔藓,还有一些少见的草芽。皇甫嵩也是博览群书,立刻知道机会来了

长了这样的草芽的苔藓灰尘是有毒的而且是慢性的

他忍住激动,从怀中缓缓地掏出大饼,装作不小心的样子,大饼就落在了苔藓上,顿时大饼就脏兮兮的了。

皇甫嵩,皱皱眉,将一块没有落上粉尘的大饼吃下,其他的就被他随意地丢向了一旁的草丛里。

那些士兵顿时瞪了他一眼:“糟蹋粮食”

皇甫嵩笑道:“脏了,是有毒的,吃下去要死人的。换做你们肯定也一样,说我糟蹋粮食实在是过了啊。”

那些士兵顿时冷笑道:“有毒?呵呵,总比饿死强你是大官自然没尝过饿肚子的滋味你不吃,我们可就吃了啊”

当这些士兵吃完大饼半个时辰后,突然齐齐腹部剧烈疼痛,然后齐齐嘴角流血痛苦地倒下。而皇甫嵩看了这些尸体一眼,头也不回地闪进了草丛。

“报告副统领,发现尸体”影字营其实就在附近,终于发现了被毒死的士兵。

苏宁蹲下细细一看,马上皱眉道:“刚死没多久,血还是热的。”

“这里有脚印”

苏宁一看,立刻喝道:“追”

于是皇甫嵩刚窜出草丛还没来得及感慨重获新生,就看见几张冰冷的弩箭对准了他。他只好乖乖地举起了手。

于是皇甫嵩被俘了。。.。

更多到,地址

第三章 皇甫嵩,我要你!

∷:∷

第三章皇甫嵩,我要你!

今后可能大章居多,都不会少于五千字,!qUaNBEN!晚上十二点之前发,第二天早晨起来看比较好。我熬夜,大家就不要了。

当皇甫嵩被苏宁五花大绑,押解到张扬曹操面前时,苏宁冷冷地看了狼狈不堪的皇甫嵩,对张扬禀报道:“此人投毒杀害多人,企图逃窜,被我抓捕,还请主公发落。”

张扬诧异地看着皇甫嵩,而曹操顿时瞪大了眼,一屁股从地上跳起来,上前围着皇甫嵩仔细地打量着他,半天才确认了皇甫嵩的身份,失声道:“义真老哥,真的是你吗?”

皇甫嵩本以为在劫难逃,也就存了死志闭上眼等死,却不想还有故人在此。皇甫嵩忙睁开眼一看,才发现这是当初跟随自己,还有朱儁、卢植一起追剿黄巾的曹操,后来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曹阿瞒。

当初甲子之年,黄巾风起云涌,大汉王朝处于风雨飘摇的风浪尖上。黄巾义军所到之处,燔烧官府,劫略乡邑,一时,州郡失守,长吏逃亡,天下响应,京师为之震动。

朝廷惊恐不安,立刻采取镇压措施,先是命各州郡在洛阳外围的八个关隘——函谷、太古、广成、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平津设置都尉,布防护卫。

皇甫嵩是时建议,解除党禁,赦免天下党人,同时拿出府库中堆积成山收刮而来的藏钱和西园厩马赐给将士,被采纳,激发了洛阳守军的斗志,不至于在四下浪潮一样随时可能扑到洛阳城下的黄巾吓得崩盘,为后面换回局面提供了可能,皇甫嵩立了第一功。

然后汉灵帝起用卢植为北中郎将,朱儁为右中郎将,皇甫嵩则为左中郎将,调发全国精兵分击黄巾义军。

卢植讨伐张角,朱儁和皇甫嵩则攻打颍川。

朱儁被颍川的黄巾大将波才击败,皇甫嵩情不得已,只得孤军进驻长社(河南葛县)。

又被声势浩大的波才所部团团围困。

当时卢植兵力单薄,孤立无援,人心惶惶。但幸运的是,黄巾军用草结成帐篷,刚好刮起了大风,皇甫嵩当机立断令部队各举火把,突击纵火,火烧连营。

但那时候来颍川时的四万大军多半被朱儁带走,纵然如今纵火成功,但根本独自扭转不了战局。可就在这危急关头,时任骑都尉的曹操援军及时赶到,在惊慌的波才大军迎面狠狠捅了一刀。

然后,皇甫嵩联合朱儁赶到的人马,整合兵力再次发动攻击,大破波才所部,数万人被屠戮一空。因为此战功绩,皇甫嵩被封为都乡侯。

之后,曹操也多次跟皇甫嵩合作,力挽狂澜,跟卢植、朱儁一起成为天下一时镇压黄巾最耀眼的三颗明星。

但一路走来,不算当初长社会战的大忙,曹操也给与了皇甫嵩很多帮助,可以说皇甫嵩能有如此高的功勋,曹操这个好部下也是功不可没的。

猛然见到故人在此,皇甫嵩也很激动,张扬还在疑惑,而曹操就直接上前飞快地要给皇甫嵩解去绳索,同时兴奋地向张扬介绍到:“如一,你抓的这个俘虏就是名满天下,让黄巾谈之色变闻风丧胆的皇甫嵩将军啊”

“皇甫嵩?”张扬看着眼前这个魁伟消瘦,蓬头垢面的老人,惊愕地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人才啊,国士级别的帅才啊老子发了

张扬隐隐从后世史书上知道皇甫嵩的事情的,知道如今是他最迷茫落魄的时候,也正是自己收为己用的时候谁也别想跟我抢

看着张扬激动的两眼放光的眼神,曹操感到好笑,同时很满意,而皇甫嵩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在安慰张扬不要太内疚。

夏侯惇、曹洪等人也是当年跟随曹操一起干的,自然认识皇甫嵩,纷纷过来问候。吴颖在后面轻轻退了张扬一下,小声责备道:“还愣着干什么,想招揽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啊。#百度搜(手打吧”

张扬看了一眼吴颖,顿时生出知己的感觉,立马上前向皇甫嵩长揖道:“晚辈刘扬不知皇甫将军到此,不仅没有十里相迎,反而冒犯了将军,实在是大罪”

说着,张扬就飞快地对石化的苏宁一行人沉着脸大喝道:“还不快些过来向皇甫将军赔罪”

苏宁楞了一下,正要躬身赔罪,就被皇甫嵩微笑着一把扶住,同时打量了一番苏宁对张扬笑道:“不怪他,要怪也怪我。”

同时皇甫嵩很慈祥地看着苏宁说道:“这个小兄弟很不错,很警觉,身手也很麻利,是个做斥候的好苗子。”

张扬知道戏份已经差不多了,感激地向皇甫嵩说道:“多谢将军大度”

然后他给苏宁使了个眼色,苏宁点点头向皇甫嵩种种一抱拳就带着人转身离开了,一闪就没入了杂草丛里不见了身影。

张扬令人烧好热水,请皇甫嵩进他的中军大帐沐浴,同时找来自己的干净衣服给他换上,然后一身清爽的皇甫嵩就出现在大家面前。

此刻天已经黑了,没有月亮,却有满天璀璨的星河。张扬、曹操、皇甫嵩等人就围坐在河边的篝火旁边吃东西边谈话。

皇甫嵩兴致很好,吃了几条徐厚亲手烤制的河鱼,喝了些张扬随身用抛射机装载的美酒,此刻已经面色酡红,有些醉意了。

“哈哈哈,今日真是痛快,好久没有这样开怀了。哈哈哈……”皇甫嵩随手将手中只剩下鱼刺的木叉子丢入篝火中,然后抓起身侧的酒坛子就是一通猛灌,然后仰天大笑到。

曹操点点头,轻声叹息道:“是啊,义真老哥被董卓关在洛阳,定是受够了折磨**的,不过这个仇怨就可以做一个了结了。”

皇甫嵩听了曹操的话,缓缓地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擦了一下满腮的酒水,看了看曹操,又看了看篝火旁的张扬、夏侯惇、张飞等人,欣慰地笑道:“是啊,这个仇怨是该了结了。有了各位的不懈努力,国贼董卓的末日很快就要到了,我也可以死无遗憾了。”

说完,皇甫嵩又要抓起酒坛子要痛饮,却不想已经空了,他只好对众人干笑一声,曹操轻声劝道:“少喝一点儿,明日可能全军要迁徙,醉了的话不好走。”

皇甫嵩点点头,枯瘦的大手缓缓地放下酒坛子,迷醉的目光深邃而又幽远地望着头顶的璀璨的星空,平静中带着伤感地自语道:“如今能围在一起喝酒的老朋友两年下来,都让董卓给杀的杀,关的关,如今没剩下多少喽。董卓啊,要是当初了结了他,哪里会有如今的祸事……”

众人也都黯然地看着沧桑的皇甫嵩,久久无言。良久,张扬想了想才轻声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事将军不必再自责了。如今,我们聚在一起,正是为了匡扶正义,诛杀国贼,还天下人公道的。刘扬才知短浅,还请将军不吝赐教才是。”

皇甫嵩摇摇头看着一脸诚恳和尊敬的张扬,苦笑道:“我这个老家伙早就不顶用了,若非如此,大汉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皇甫嵩无能啊。倒是如一,从轩辕关下就名声鹊起,败高顺、杀樊稠、李门g,败徐荣,献策破雄关。接着孤军北上,一路运筹、辗转千里,将董卓麾下最富盛名的五个将校玩弄于股掌之上,这是何等的能耐……”

说完,皇甫嵩落寞地看着张扬,如同长辈对晚辈一样希冀地勉励道:“这天下迟早是你们年轻人来主掌的。如今国贼当道,挟持陛下百官,霸占宗庙社稷,屠戮无辜子民,还请如一、孟德,还有诸位,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光复帝都,杀董卓,救陛下……大汉或许还有得救——”

张扬看着皇甫嵩眼中的灼热和浓烈的希冀,心中也是感动这个老将以心忧天下的情怀胸襟,郑重地点点头向他抱拳道:“刘扬虽不才,但也愿意为天下人灭国贼,讨公道,造福祉”

说着,他就起身向皇甫嵩诚恳地行礼道:“还望皇甫将军助我等破贼”

曹操眼睛一动,给夏侯惇他们使了个眼色,也都纷纷起身向皇甫嵩行礼,齐声道:“还请将军相助”

皇甫嵩看着眼前这些故人和后起之秀,激动地老泪:“大汉,有救了”

当晚,张扬使尽手段终于把皇甫嵩拽到了自己帐中,理由:地方不够,挤一挤。还有就是讨教破贼大计了。

曹操本也想把皇甫嵩拉去,却晚了一步,只能瞅着皇甫嵩被张扬拖了进去,为此曹操遗憾地说道:“又晚了一步。”

夏侯惇劝慰道:“下次咱们快一些就是了。”

曹操却是苦笑道:“刘扬这小子是属兔子的,看到有机可趁,有好处可捞,动手速度比谁都快。下次可得把他支得远远的,再动手不迟。”

吹了灯,皇甫嵩和张扬也就开始夜话,商量接下来攻打洛阳的方阵策略了。

“我装疯卖傻大半年,就是为了消除董卓对我的戒心,然后抓住机会出来,然后募兵反击洛阳,但不想却遇到了如一和孟德这样的国士,也就省得我费尽心思去求那些自si自利的诸侯借兵了。”

两人的草铺离得不远,皇甫嵩轻轻的花语,张扬都在黑暗中听的很清楚。

张扬点点头,钦佩地说道:“将军为了国家,为了黎民,付出的太多了,刘扬不知该如何表达对将军的敬意。”

皇甫嵩淡淡一笑而过,然后有些沉痛地回忆道:“好好的洛阳,百万人口啊,短短半年就被董卓糟蹋成了什么样子董卓喜怒无常,朝臣们一不小心冒犯了他被灭族的何止百数。单单上次永安宫之事,就让三十多个大族全部人头落地……我看在眼中,但却阻止不了……”

说到这里,皇甫嵩突然一顿,他那双眼眸虽然在黑暗中,但也能看得到他那灼热的仇恨的目光。只听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董卓能死,我皇甫嵩就算是千刀万剐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张扬猛地坐起身,对着皇甫嵩沉声道:“我愿帮将军诛杀国贼还请将军助我”

皇甫嵩也是起身,用黑暗中奇亮无比的眼睛看着张扬动情地说道:“好明天我就打出我的旗号,起兵打洛阳”

张扬见皇甫嵩绝口不提效忠自己的事儿,自然知道如今还太早,跟高顺情况差不多急不得,于是却问道:“将军家眷可是还在洛阳?”

皇甫嵩一愣,但还是点点头说道:“正是。”

张扬沉声问道:“将军卧薪伪装大半年,才换的如今外放的机会。若是董卓得知将军不是去求佛,而是为了起兵反他,董卓震怒之下,将军家眷亲友岂不要遭殃?”

皇甫嵩毫不犹豫、大义凌然地说道:“舍小家为大家,只要能有一丝希望杀掉国贼光复大汉宗室,就算是我皇甫嵩举家横死,又算得了什么”

张扬陡然从草铺上站起来,向皇甫嵩重重地一抱拳,带着怒气沉声道:“将军此举虽然大义上让人敬佩,但却未免太过绝情若是刘扬,绝不敢苟同”

皇甫嵩见到张扬要变卦,冷声道:“如一可知道董卓多活一刻,洛阳城里就要多死多少人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只要能让董卓死,配上我全家性命算得了什么皇甫嵩的前程本来就是大汉给的,现在还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对不起妻儿,但对得起大汉,皇甫嵩虽死不悔”

但张扬却说了一句让皇甫嵩震惊的话:“将军此举真是愚蠢岂不知还有办法,既不用将军赔上身家老小,免了薄情之名,又能杀董卓,全了将军忠义之德?”

皇甫嵩听张扬不想说假话,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如一教我”

张扬感受得到皇甫嵩身体的激动的颤抖,看着他目光中灼灼的希冀,就知道这个老人并非无情的人,相反还是很爱他的妻儿亲人的。但是让他非要在忠和孝之间抉择的话,皇甫嵩也只能狠心含泪选择牺牲家人,全了自己对大汉王朝的忠义,最后自己以死报答朝廷的知遇之恩,同时以死向阴他的狠心惨死的家人赔罪。

古人的节操和价值观,远远不是21世纪的人能够理解的。或许有人会赞赏崇拜这些英雄的忠诚,气节,也许会不屑他们对名的执着追求、对家人对自己的残忍,但缺少有人去感触他们的无奈和内心痛苦的挣扎。

他们也是丈夫,也是父亲,岂能无情?只是他们不得不bi着自己自己狠心去抉择。

虽说忠孝不能两全,但若是真有两全之策,张扬相信他们绝大多数都是愿意接受的。除非那些真的是想故意牺牲掉自己全家,为自己博得世人的同情赞誉,在史册上留下流芳之名的变*态和伪君子。

但皇甫嵩明显不是。

皇甫嵩是个真正的英雄,值得张扬的挽留。

张扬刺客下定决心,以此为契机,把这个老将军彻底收为己有。不管是他的超一流能力,还是巨大的声望,张扬都觉得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张扬想完这些,点点头:“不错,很简单。将军暂时不要暴露身份,让董卓知道将军出来的目的。而是隐藏在我身边,随我一起行动。这样一来,不管何时打下洛阳,将军的妻小却是不会有恙的。”

皇甫嵩茅塞顿开地叹息道:“如一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之前是我太过偏执了如一,你这是救了我全家人的性命啊”

皇甫嵩说着就哽咽着要给张扬举弓行礼,张扬自然不能接受他的行礼,忙扶住他诚惶诚恐地说道:“将军言重了国和家对于一个人同等的重要,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将军毁家纾难,遗憾终生?”

皇甫嵩也不虚套,感激地行了礼,感叹地看着张扬说道:“这些年我常常领军在外,不在家中,没有尽到丈夫的责任,也没有尽到父亲的义务,我太对不起他们了。等光复了大汉,朱杀了国贼,我就辞官归隐,好好陪陪妻儿,补偿这些年亏欠他们的。”

张扬感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样有情有义的将军才是值得刘扬敬重的将军”

第二日一早,曹操吴颖等人正在收拾行装准备动身离开,看见张扬皇甫嵩二人双眼血丝密布,但都是精神亢奋面带微笑而来,不由诧异地对视了一眼。

张扬向吴颖挤了挤眼,无声地说道:“一夜卧谈,忽悠加规劝,这已经敲开了个名将的心灵防线。再等一段时间,加强火力猛攻,就等着他全线失陷,看我把红旗插上他这座高峰之巅吧。”

吴颖轻轻地白了他一眼,眼眸中却多是关切和担心。

问候过后,皇甫嵩才指着吴颖对张扬小声问道:“昨日来的冲忙,又顾着闷头喝酒,却是没有来得及认识大家伙儿。你这营中怎么会有女子?不合军纪啊。”

张扬看了一眼一身戎装,很靓丽养眼的吴颖,对皇甫嵩笑道:“我还没过门的媳妇儿。别小瞧她,武艺统军厉害着呢,是我的得力助手,不然我也不放心带她来啊。”

皇甫嵩又打量了一眼吴颖,这才点点头对张扬笑道:“如一好福气啊。”

张扬笑着点点头,算是接受了皇甫嵩的赞誉,皇甫嵩见到他得意的样子,也是轻轻好笑地转过了身。

就在这时徐厚脚步匆匆、满面风尘而来,见到张扬不等客套就禀报道:“董卓的大军四处搜寻,力度很大……而且,张绣、胡轸、董越、徐荣的兵马也从各处赶到洛阳……底下的路很难走了……”

张扬皇甫嵩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皇甫嵩沙场宿将,自然非常了解西凉军这些将领的,他略一沉思,对张扬道:“破了他们如何?”

张扬点点头:“这是自然,不然怎么去洛阳。”

皇甫嵩道:“我很熟悉他们,或许能帮你些什么。”

张扬点点头,对皇甫嵩道:“张绣帐下有一个叫做贾诩的人,很厉害。我想让将军助我抓住他,不然地下会麻烦多多。”。.。

更多到,地址

第四章 张镔入城

∷:∷

第四章张镔入城

,QUAnben,da8/首.发

此刻已经是血雨腥风,一片刀光剑影。张扬那份骂他“董féiféi”的檄文成了此次动作大开杀戒的导火线,凡是隐藏或者议论那份檄文的一概人头落地,全部诛灭九族。短短数日,只听见成立头哭声震天,血流成河,大批大批的血淋淋的尸体每天被运出城区,丢弃到城郊的荒野乱坟岗中,引来周围数十里的野狗和乌鸦会师加餐,好不壮观。

同时为了密布城中人口锐减,留下的繁重城防力量的不足,董卓还下达军令,让西凉军把城中如山的尸体运出去的同时,还附带出去“剿匪”,将城镇村庄的男女青壮全部驱逐前往洛阳城里。

胆敢反抗者,就地处死。于是几乎每天都上演一副万民啼哭,在虎狼之师的鞭子和屠刀下,赶着入城的画面,第二日一早城门洞开之时,又会有满车满车的男女尸首被马车拉出去,只留下一条顺着车辕滴到地上,蜿蜒不到头的血路。

董卓一怒,就是千夫斩首,就是血流漂撸。洛阳,洛阳,不知你还能在这个魔头的阴影下坚持多久。

城里头豪门大族家破人亡,城中一片肃杀,附带着店铺全部关门,平日里的短工脚夫也都失业了,成群地蹲在街头角落里,注视着每一个衣衫华丽看起来像贵人的过往行人,只要来人他们就立刻一拥而上,推销自己如何有力气如何薪酬低廉实惠,以求得到雇主的眷顾,混的些许小钱保证一天不饿着。

这时前面出现一亮华丽的马车,赶车的把式技术上佳,而且长的精壮魁伟,双目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个身手很不错练家子。

能请这样的人做车夫做护卫,再加上双辕车那迎面扑来的富贵气息,车里做的人物绝对是富贵官宦人家。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正是这些苦哈哈眼中的救星吗?

于是那辆车刚刚驶过时,那些脚夫就眼中放光一拥而上,那辆马车转眼间就被人流包围,惊得那个精壮的把式忙扯住缰绳,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高声厉喝道:“做什么,做什么,你们可知道车里坐的是谁吗再不让开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些苦力却是根本无视他,而是纷纷向前挤着吆喝道:“大人大人,小人有的是力气,您看这肌肉……而且只求一日给三餐管饱,干多少活都成——”

“大人大人,小的有的是力气,每天只求两餐饭,就愿意给大人上刀山下油锅,求求大人给分活儿干吧”

“大人,给分活儿干吧”

看着下面如潮水一样伸着手,渴求地呼唤的褴褛人群,魁伟的大汉扬起虬髯浓须的黑脸,扬起粗壮的马鞭“唰”地一声在半空中炸响,然后炸雷般厉喝道:“走开,走开,我家主人不需要你们”

但那些人却死死地纠缠不肯放松,甚至有的胆大的,直接要趁大汉不注意爬上马车,去揭开车帘当面跟里面的大人说话,却被眼疾手快的大汉一把抓住,然后随手一抛就把那些胆大之人丢出老远,狠狠地摔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

同时大汉“呼”地一声猛然将鞭子挥出,鞭子陡然炸响一声变得笔直,看看刷过最前面众人的脸庞,带出的凌厉的风直接将他们蓬松的头发击的飞了起来,可见力道强悍,但却火候到位

“再敢当路,我可真的要拿鞭子抽人了”大汉高立在驾驶位上,一手持鞭怒喝众人道。

那些人摸摸被刚才鞭子带出的风刮得火辣生疼的脸颊,看着大汉杀神一样不可战胜的强悍,再看看几张外还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子惨呼的同伴,加上顾忌车中人物的身份,他们都心生畏惧,退役萌生。

但就在这时,车中传来一个清扬淡然的声音:“阿牛。不要为难他们,我这里还是有些事儿需要人做的,给他们一些钱预订着,过两天再让他们到府上去干活。”

名叫阿牛的大汉听到车里主人的吩咐,不敢违背,只得拱手向着车帘方向应道:“是”

然后他不去看那些惊喜莫名的苦力们,从怀中掏出一大捧五铢钱,在人群中搜寻到:“有没有头头,我跟你商量做工的事儿”

然后众人都把目光投向已经被扶起来,但犹然痛苦不堪的两人,有人就看了阿牛一眼小声说道:“那两个就是平日里帮我们大家伙儿联系主顾的大哥……”

阿牛看着他们摔得实在不堪,怕是不顶事儿了,脸一黑喝道:“再找个人出来”

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注意,这时一个十五岁模样的敦实少年站出来,走到阿牛面前道:“我来跟你谈”

众人一愣,都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这个沉稳的少年。他正是混入流民大军,被董卓驱使进入城中的苏宁

阿牛也不住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有些黝黑,但胳膊粗壮很壮实,更毫无畏惧地仰头跟自己对视的少年,点点头放轻了语气道:“好。这是定金,收好了,两日之后带着你的人到我家主人府上帮忙。记下了?”

苏宁没有急着收钱,而是问道:“你家主人家住在城中何处?”

阿牛一愣,摸摸头才沉着脸喝道:“两日后才用到你们,那时候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来找你们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苏宁没有再问,而是点点头默默地把钱接过来,随手递给身边的一个瘦高的青年道:“白池,把这些钱换成吃的,给大家分了。”

白池正是白水的弟弟,当日起哄吆喝着要娶郑冰的那个年轻人,此次跟苏宁一起入城执行任务。

白池点点头,接过钱就高声对众人高兴地说道:“有吃得了”

众人也都欢呼雀跃地呼道:“太好了,太好了”

然后齐齐向豪华的马车鞠躬道:“多谢大人”

车里没有回应,阿牛交代完事情也就要回到位子准备策马离开,却见苏宁一脸郑重地说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我这有一个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的弟弟。大夫不肯医治,街上更是没有避风之处,还请大哥和大人行个方便,来日苏宁必有厚报”

说着,早已经磨练除了凝重沉稳气度的少年诚恳而郑重地向阿牛和车帘仲中意拱手长揖,倒有种无法名状的厚重感,让人不怀疑这个少年会言而无信。

阿牛不住地打量着苏宁,最后赞许地点点头,然后终于难得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苏宁轻声道:“我去问问我家主人。”

苏宁点点头,向他一拱道:“多谢大哥”

然后阿牛就掀开门帘,放低身子,把头探了进去。只听见里面低声交流片刻,阿牛就笑着出来向苏宁点点头:“我家主人厚道,愿意接纳你弟弟。跟我们走吧。”

苏宁脸上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向阿牛感激地拱拱手,就从接到拐角无风处,对一个裹得严严实实正迷迷糊糊大睡的人小声道:“晓蝶妹妹,我们有住的地方了,待会儿我就给你找大夫,你的病很快就好了。”

原来晓蝶内伤加外伤,一路上又是没日没夜地逃命奔波,更是在那次意外中受了惊吓和风寒,终于一病不起,而且严重程度让对医学很有一把刷子的徐厚也是皱眉不语。

但为了不让张扬分心,晓蝶没有让徐厚把她的病情告诉张扬。徐厚又担心又苦涩,最后在洛阳周围勘察时发现董卓劫掠周边城镇,补充城内青壮人口的情况。于是灵机一动向张扬献策,派影字营精英入城潜伏,一面关注打探城中最新动态,并联系一切可能用得上的力量,打出自己的旗号,争取在关键时刻从内部引爆

另一方面,就是把晓蝶转移到城中,寻一个安全安静之处好好疗养,不至于在在路上奔波吹风,还要听着嘈杂惨烈的厮杀。那对于病人是十分不利的。

张扬也考虑到,这次他率先打到洛阳城下,弊病会引起城中百官大族的重视,但这种重视会随着各路勤王大军,尤其是袁绍袁术等实力雄厚的人马的到来而迅速衰弱消失,那时候怕是再也无人会想起他这个打响洛阳会战第一枪的英雄,而把目光都投向了更加炫目的袁绍身上。这不是张扬愿意看到的。

出名要趁早,打铁要趁热。如今袁绍还远在天边,洛阳城下只有他们这只联军在,大舞台上就只有他们几个角色而已,正是万人瞩目的时候,正是加大力度扩大影响、打出品牌的时候

所以,张扬认为徐厚的建议很对,毫不犹豫地批准了。而且,他是瞒着曹操、皇甫嵩、张飞等人的,除了就差一步防线没破的吴颖。

他的行动,目的就是单独地宣传自己,不可能把曹操一块儿给宣传了。他张扬还没有伟大到那个地步。盟友又如何,说不定哪一天蜜月期结束,就成了敌人了。

损人不利己,那是蠢人。

损人利己,那是小人。

如今张扬没有损害曹操的利益,单单顾他自己,不是蠢人也不是小人,已经可以变相地衬托出张扬高洁的情操了。

曹操,该知足了。下次有好事儿,再考虑你吧。

晓蝶的浑身烫的惊人,露在外边的脸颊也是火红的,让人很是担心。

她听见苏宁的话,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然后苏宁皱着眉叹息了一声,就蹲下来把晓蝶背在背上,跟在马车后面向远处走去。

阿牛望着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的苏宁二人,奇怪地问道车里的人道:“主人,我们也是刚刚来洛阳,根本用不着人手,主人为何还要雇佣他们呢?”

若是你进去一看,定会惊讶地认出他。他正是张镔

如今的张镔穿着一身上好麻布织成的长衫,头发也梳理的一丝不苟,用白色纶巾包着,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当兽医时的邋遢。

而且配上他那已经恢复过来的良好气色,和那上位者的气度,已经能从他身上看到当年米教二少的俊朗和儒雅,整个人也年轻了至少十岁,跟下邳的老兽医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镔听了阿牛的疑问,淡淡一笑,用手轻轻拉开车篷旁边的小窗户,望着清冷一片的洛阳城街道,追忆地说道:“这里该是金市了,当年是多么的繁华啊……那时候每次她出来,总是让身边的人备着很多铜钱,遇到乞丐她就会让人前去施舍,遇到穷困没有活计出路的苦人家,她就会让人出钱做定金雇佣,但往往给他们的都是最轻的活儿。她太善良了……”

张镔说到这儿就把话语完全湮没在如潮的追忆之中,再也没有片语。

阿牛是冀州大鱼滩东二十里的李家庄庄主李进手下的高手,也是米教的一员。

当日张镔救下花雨主仆,载着她们渡河分别后就去了不远处的李家庄。希志弄清身份之后,李进激动万分地向当年的旧主叩首,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他等了十七年,终于等到主人出山了

张镔在冀州呆了两天,就听到吴颖曹操粮草在大鱼滩付之一炬的消息。然后就是陶升身死,部众被张燕吞并消化。同时吴颖曹操离去南下黄河津渡,而冀州烽火燎原的黄巾也同时销声匿迹,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张镔就知道,张灵儿离开了冀州。

如今烽火燎原的黄巾,除了刚刚烧过的冀州,就剩下远在荆州扬州的程远志、管亥所部了。她南下的话,最便捷的道路,必经洛阳

张镔立刻起身南下,要在洛阳迎迎他那素未谋面的宝贝女儿。李进看到张镔身边连个跑路的人都没有,就把最器重的好手曾毅曾阿牛给派了过来。

但张镔却没料到此刻张扬正率军北伐,和西凉军五路大军在洛阳一圈打成了一团浆糊。到处是乱兵,到处是烽火残垣,根本不好前行。

他们一路躲避匪兵,一路打听情况,才知道是轩辕关破了,盟军小将刘扬率军北伐,打得勇猛异常,bi得董卓动用了五虎上将来围剿。

刘扬?张镔立刻想到了下邳时自己救下的那个男子,故人之女的心上人,拿了自己米教圣物米字令的那个人。

张镔打探清楚刘扬的来处是徐州时,他立刻肯定这个刘扬就是那个刘扬却不想他成了汉室宗亲,更是有如此出色的领军才能。

如今要向童渊报仇,要跟张鲁算账,要打压太平道挽救女儿,虽然手头隐藏的家底儿巨大,但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化成可以利用的军队武装。而天下形式瞬息万变,迟一步就有可能错过很多良机,快速提升可掌控利用的军队非常必要。而刘扬就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张镔眼前。

别忘了,米字令如今可是在他手里。加上他跟张毓之女的关系,这就让张镔萌生了把他收为义子,助他一明一暗共同复兴米教的大任。

相信以五斗米教如此深厚的底蕴和潜在实力,得到他相助的刘扬,必然会在情报、物资方面得到跨越式的提升,将原始积累的历程大大压缩,快步跨入强者之列。

他相信只要刘扬是个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他的建议的。

所以,张扬(刘扬)这个米教少主的位子算是内定了。

来了洛阳,苦心搜寻一番,才找到三家当年潜伏下来的商户和大族,互相探明身份之后,张镔和曾毅就被热情地应了进去。今日张镔出门故地重游,缅怀逝去多年的激*情岁月和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恋,当然还有早已不知是埋骨荒野,还是流落归隐的伊人。却发生了今天的事情。

安顿好苏宁和晓蝶住下,又派人请来城里附近的郎中,张镔和曾毅就到安谧的内室去了。

送走秘密进来回报消息的线人,曾毅看了一眼闭目沉思的张镔一眼,疑惑地问道:“主人为何要让少主假冒汉室宗亲呢?还在城中到处散播消息,为少主这个汉室宗亲的身份造势……我们直接打着五斗米教的旗号,不是一样成事吗?”

张镔缓缓睁开眼,看着疑惑不解的曾阿牛,轻轻摇摇头笑道:“米教再势大,也是旁门左道是上不了台面见不了日光,不被世人尤其是正统士大夫豪门接受的。要想成大事,就得名正言顺,还得有拿得出的出身,草莽之辈想成事,自古以来谈何容易啊。”

曾阿牛听了似懂非懂地猜测到:“而汉室宗亲的身份却是能让少主得到天下多数士族的认可和接受,再加上我们米教暗处的鼎力相助,少主成事就容易得多了。”

张镔赞许地点点头:“是啊。米教要中兴,尤其是要趁着难得的乱世机遇,划土自立甚至高登九五,就不能只有潜在势力,必须要有明面上可以迅速成长的枝干。而我们原本是主流的密教势力,就只能深埋地下成为扬儿的根茎,为他牢固根基,源源不断地输送。这是我们必须要改变的,必须迈出去的一步。”

曾毅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才说到:“现在少主那边面对的压力太大,用不用我们在城里头点把火,分散一下董卓的注意力,也算是为少主分担了?”

张镔点点头,但又摇了摇头:“火已经点够了。再点的话,董卓就要把城里的商贾大族杀光了。而这些人是要将来留给扬儿的,得保护他们啊。”

曾毅认同地点点头,目光瞥了瞥外边,才说道:“今天见到的那个少年我觉得很不错,是个好苗子,不如把他吸收进来重点培养?”

张镔点点头,仰起头看着他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去让张勤备些补品给苏宁送去。”

此刻,苏宁正一脸期待地看着白须很长的郎中,见他忙了半刻钟不说话,就忍不住问道:“大夫,她怎么样?要养多久才能好?嗯,诊金不是问题,只要大夫能治好他,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老郎中面带苦涩地直起身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向苏宁惭愧地一拱手摇头叹息道:“这姑娘的病拖得太久了,寒毒早已深入肺腑,纵使是神仙在世也是不成了……老朽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诊金您只管说——”苏宁忙急惶地去哀求老郎中,但老郎中已经苦笑连连向他摆手,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走,只留下晓蝶迷糊中撕心裂肺的咳嗽,还有呆了一样的苏宁。。.。

更多到,地址

第五章 苏宁的第一次心动

∷:∷

第五章苏宁的第一次心动

如今的配角戏份有些多,不过只是为了大局的完整展现,下一章回归城外的jī烈斗争主线,城里的告一段落

老郎中面带苦涩地直起身来,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向苏宁惭愧地一拱手摇头叹息道:“这姑娘的病拖得太久了,寒毒早已深入肺腑,纵使是神仙在世也是不成了……老朽无能为力了……”

“大夫……您再想想办法……诊金您只管说——”苏宁忙急惶地去哀求老郎中,但老郎中已经苦笑连连向他摆手,一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走,只留下晓蝶迷糊中撕心裂肺的咳嗽,。QUanbeN。

“你骗人”苏宁呆立了良久,才对着空空的门扉怒吼了一声,然后回头快步走到榻前,对小脸烧的通红、迷糊的已经睁不开眼睛的晓蝶低声而坚定地说道:“晓蝶,那个庸医走了,我再去找别的郎中,我不信这么大一个洛城就没有医的好你的病的……大不了我去闯大内,把御医给绑回来”

说着,苏宁就要给晓蝶盖好被褥起身离开,却被晓蝶一把抓住了衣袖,就听她闭着眼梦呓般地呼唤道:“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别离开我……”

苏宁浑身一颤,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喜悦。

他忙转过身,坐在榻前悄然将她的手握住,饱含深情地晓蝶说道:“我不走,我不走,我要保护你一辈子,你赶我我也不走。”

晓蝶高烧,喉咙肿有痰,呼吸时气流带着摩擦喉管的声音,听的让人很心疼。

她迷糊中被人握住了手,似乎是寻到了依靠一样,有些jī动地祈求道:“快去救妹妹啊,他被坏人抓走了,现在肯定受尽了折磨,去晚了她会死的”

苏宁听到她如此神志不清的时候还在担心晓娥的安慰,轻声安慰道:“晓娥不会有事的。童渊抓走晓娥只是为了要挟主公而已,他一个大人物万万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的。你就安心养病,等你病好了,晓娥啊就回来了。”

晓蝶听了他的话,jī动的情绪果然立刻安稳了下来,嘴角露出一个放心了的笑容,那笑容恬静而又甜美,苏宁看的沉醉了。

长这么大,从记事起就总是跟着大哥东躲**,饥一顿饱一顿地各处游荡。虽然大哥很疼爱他,从来都是饿着自己累着自己也不会让他吃苦,但他的童年是枯燥和乏味的。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灭了门周有人追杀,大哥如此做完全是被逼无奈。

所以他们就像浮萍一样无根,所以也没有伙伴,没有朋友,除了哥哥一个人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有的只有无尽的漂泊流浪。

十几年下来,他已经不记得在哪儿呆过超过一个月的,往往都是躲过了兵匪,探明了前行的道路,就立刻动身下一处,从来不停留。大哥是在追随一个人,而他也在寻找一个安稳的家。

但是,多年下来,哥哥没找到那个人,他也没有改变这种孤单到窒息的生活方式。

活了十几岁,除了跟大哥,他跟陌生人说的话加起来都能够数得清。他渴望友谊和交流到了饥*渴的程度,他多希望有一天能有一个同龄的孩子跟他一起说话,谈笑。一起游戏,一起分享内心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无故冒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和不知从来历来的少年那淡淡的惆怅。

虽然跟随大哥入了黄巾,身边的人也一下子多了很多。可是啊,他们几乎都比自己大很多岁,而且都是被残忍的乱世压迫的得到了喜怒哀乐的麻痹的人,谁愿意跟一个半大的小孩子交朋友谈心事?

能不能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难说,哪里有功夫去管那些没用的东东?找些能填饱肚子的野菜,能躲过官军的搜捕在荒林中美美地睡一觉,就是最快活的事情了少年,什么话留着跟你哥说吧,我们没空啊。

直到被大哥大发去保护张扬,住进了他的院子,遇到了那两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从此苏宁乏味的少年世界多了很多彩4∴⑧0㈥5

晓蝶做的菜很好吃,比大哥的手艺好多了。虽然因为身份因素,只能蹲在灶下狼吞虎咽,没办法跟她们一起在享受美餐,但细心的晓蝶终是给他留下很多好吃的。

晓娥妹妹很调皮,闲得无聊,总是捉弄自己,但晓蝶却总是替他辩护,免得被晓娥整的很惨。

无事时,跟晓娥游戏聊天,虽然很开心,但她呀喜欢调侃取笑,一旦没兴趣了就把他丢下了,一个人玩儿去了。

而晓蝶很温柔恬静,说话慢条斯理,柔声曼语。他说话,她会认真地倾听,脸上带着很好看的笑容,等他说完了,她才开始说,不会抢话取笑自己。

他的烦恼,他的开心,他凄惨的往昔,他这些年的漂泊经历,他的孤单,他的苦闷,他都愿意跟晓蝶说。晓蝶从来不会不耐烦,都带着笑容听着,然后很得当地安慰,说出自己对人生的看法,如何去处理内心的情绪才是对的。

那时候,苏宁尽情地倾诉,不用担心被笑话,不用担心被鄙夷,说完之后还有人给自己安慰和温柔。没有了心事的他觉得心里是那样的畅快,生活是那样的轻松惬意。

他才知道这个文静的是那样的聪颖,那样的有办法,困惑他许久的心事讲给她听,她都会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就像老师一样,懂得那么多,又是那样的温和和亲。她还没有自己大啊,该是怎样的生活阅历和聪敏灵秀的心思才能有这样的见识啊。她,很神秘呢。

在吴家堡的日子,是苏宁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每天他会央求徐大叔帮他值半天的班,腾出来的时间,就帮这小姐妹收拾院子,干这种那种的活儿。

晓娥很不客气,劈材挑水刷马桶的活儿都是他干了。

而晓蝶却是安静地洗衣服,然后安静地帮主公整理文书,起草誊写纲领。

而苏宁躲在窗下,静静地注视着她,她的恬静的笑容,真的很美。这个爱动的少年,心中不知何时有了愿意这样不断偷窥下去的念头。远远地不做声地看着就好,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心动。

直到被破离开吴家堡一路西去,那个保留着他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的小院子,那个暂时的家,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不舍,同时有军务在身多半在外奔波警戒,就算回来也多半是慢慢的对视一笑,再也没有坐下来倾诉心事给她听的机会。

但想到自己如今跟师父学本事,趴在一处忍耐着有时一两天不动一下的孤单苦闷,能保护她不被敌人伤害,他就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也不觉得苦了。

当晓蝶纵身帮张扬挡箭时。当看着她被羽箭贯穿身体,血流如注时,苏宁才发觉自己是那样的恐慌,心里是那样撕心裂肺的疼,那一刻苏宁突然明白过来,原来他自己这样在意晓蝶,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以至愿意自己死去。那时候,对情爱懵懂无知的少年,似乎明白了,这该就叫做*情吧。

但是,明白的太晚了啊。晓蝶已经是主公的女人了,自己主母了,没机会了啊。

加上今后主公的势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尊崇,晓蝶跟自己这个下属之间的等级就越来越分明,他们之间的隔阂就越深重。就算是一起坐下来,说说笑笑,谈谈心事,说说烦恼,都是一种奢望了。

但他心里永远忘不了,自己痛快地陈诉内心压抑的苦闷时,那种空山新雨般的空灵和舒爽的感觉。不能忘记她抿着嘴唇,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自己,时而诧异时而迷惑时而怆然时而明悟的动人表情,她那动听的嗓音,她那让人茅塞顿开的见解,她那……那第一次映入他的脑海,让他感到不再孤单的身影。

少年不知愁滋味,但却最容易感动,然后为了那份感动偏执地付出常人无法理解的代价来守护。

那份纯真,那份无暇的爱,是每个人一辈子都最宝贵的。虽然很多都因为残酷而污浊的现实,还没等结果,它的鲜艳的花蕾就已经被暴风骤雨摧残落地,可是那份刻骨铭心却是能够任由岁月消磨的。

纵然是在年老倚窗看夕阳之时,当梦醒时分时,那份被岁月的尘埃深深封存的回忆,再次被翻出来从脑海中闪过时,画面依旧是跟当初一样的清晰,心情是一样的感动。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种感动,虽然不足为怪,但却也可惜。

第一次心动的滋味,会让人刻骨一生。苏宁也是一样。

苏宁温柔地握着她那因为病痛而变的粗糙滚烫吓人的小手,看着榻上被病魔折磨的人儿,苏宁从无边的追忆中缓过神来,坚定地对她说道:“晓蝶,我要保护你一辈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到你,谁敢伤害你,我就跟他拼命”

晓蝶不知道听没听到他的话,而是添着干燥的嘴唇,呼着滚烫的急促的气味,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好想永远陪在你身边啊……为你梳头,给你洗脚,看着你吃我做的饭菜,看着你发呆,看着你沉思……你真的是个好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你让我们尝到了家一样的温暖……我真的好想永远伺候你,永远是你身边的小婢女……”

苏宁听着她梦话一样的陈诉,越听越欣喜,最后jī动的差点儿跳了起来,心中已经欢喜的望了身在何处:“原来,晓蝶不断是喜欢我的啊”

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完,就听晓蝶继续说道:“相公,陪伴在你身边的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其实,我不断瞒着你一些事情……其实,我不叫晓蝶,我有名字的……还有娘亲,但我们不能去找她,不然会害死她的……我爹爹不是汉人……他已经找到我们了……他很可怕,他迟早要对你不利……我求过他他不听……但我没办法阻止他,他是爹爹啊……相公,他要害你,还要把我和妹妹带走……我好怕得到你……相公……”

苏宁听到开头的“相公”时,就立刻知道晓蝶刚才的话根本就不是对自己说的,自己是自作多情白欢喜了一场。心中很失落,但也是安然了。

他一开始,就知道她跟自家主公之间的深情。自己不仅来得晚,而且是个一无所有,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连自己的心事都要向她倾诉请求帮忙,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

既然一开始就注定是深深的敬慕和单相思的初恋,那就好好珍藏这吧。能远远地看着她幸福,自己也该很高兴吧。

苏宁心中苦涩地想道,觉得自己如今真正的长大了,以前不懂得事情如今都懂了,虽然代价是失落和感伤。

但是,就当他摇头苦叹内心凄凉的时候,晓蝶后面那些震撼的秘辛,他是一句也没听到,不然他会愈加疑惑,原来晓蝶妹妹身上有那么多看不透的秘密,是那样的神秘。

苏宁悄然地将晓蝶的手放进被子里,替她掩盖好被角,对她温柔地说道:“我去找大夫了,等我回来。”

说着他就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去轻手轻脚地合上了门扉。

苏宁换上张镔送来的上好的衣服,装上向张镔借来的几两银子,就满洛阳求医。倒是找到了不少口碑不错的郎中,但每一个见了晓蝶烧成这副容貌,细细一把脉诊断的,都苦涩地摇头走人。

一个两个,苏宁还不信,但一连差不多十个郎中都这样说,苏宁终究绝望了。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奄奄一息的晓蝶,梦呓般呢喃道:“伤寒,伤寒……这劳什子的他伤寒……就医不好吗……”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昏昏睡去的晓蝶,痛苦地摇摇头悄然走出去,发了疯一样快步奔到天井里,扬起拳头对着石头砌成的墙壁就是一通猛捶,一阵闷响声后,墙头上已经是血迹斑斑,而他犹然不觉疼痛,而是痛苦地流着泪仰天大喝道:“鬼老天,坏人那么多,你不让死,却为何要单单夺走晓蝶的生命你眼瞎了吗”

说着,他又抡起拳头暴风骤雨般对着已经血肉胡成一片的墙头砸去,然后就听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什么事儿这么想不开,拿不知疼也不啃声的墙头撒气?心里有冤枉就跟我说吧,大概我能帮你呢?”

苏宁停住攻击,也不去看惨绝人寰的拳头,也不去擦泪雨澎湃的花脸,间接转过头对着张镔哭喊道:“伤寒,伤寒你能治吗那么多大夫都没办法,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苏宁又要对着墙头自残,却听张镔呵呵笑道:“伤寒啊,好治啊。当初在徐州下邳行医时,大雪的天,一个身中毒箭快要咽气的年轻人,伤寒那么厉害,不也被我救回来了吗?别的不敢说,对于治伤风之类的顽疾,我是有十成把握的。”

苏宁见他不像说谎,还那么肯定,立刻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希望之火。他忙一下子跳到张镔身边,用血肉模糊的手抓住张镔的胳膊,感jī涕淋地恳求道:“大人行行好,一定要救晓蝶妹妹”

张镔诧异道:“不是弟弟吗?什么时候成妹妹了?”

苏宁脸一红,尴尬地笑道:“当时……说错了嘛……”

张镔也不见怪,而是凝视着他们问道:“若是我能救人,能报答我什么?”

苏宁脸一肃,向张镔郑重地拱手沉声道:“只需大人能救人,苏宁这条命就是大人的了”

张镔凝视他半刻钟,苏宁都安然地对着他,张镔才叹了一口气拍拍他肩膀道:“不要你的命,只是欣赏你这少年的德和潜力,觉得人才难得,想让你为我效力。”

苏宁当机立断地朗声道:“只需能救人,苏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镔点点头,转过身走在前头,对苏宁挥挥手到:“走吧,去看看。”

苏宁忙忙不及地答应了一声,赶忙跟在后头跑了过去。而候在一旁的曾毅拦住他,望了一眼他的双拳,呵呵笑到:“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小小年纪,倒是个情种,真让人不可小觑啊,将来前途无量……嗯,还是先把你这爪子给上些药包裹一下,不然里面的人伤寒没好,你这却冻烂了。”

苏宁倒了谢,却摇摇头道:“多谢阿牛哥关怀,还是等我出来再说吧。反正天气冷,不会招苍蝇。”

说完,苏宁就一溜烟地奔了进去,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曾阿牛。

张镔探**子摸摸晓蝶滚烫的额头,又把了把她的脉相,才皱着眉道:“有些棘手,但还来得及。比起徐州那次好上一些。但若不是遇到我,拖得这么久,只有等死的份。”

苏宁连连称是地道谢,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人在下邳时那个案例是怎么医治的?”

张镔一诧异,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宁,指了指榻上的晓蝶,又指了指他道:“**,温存救人。你想试试?”

苏宁立刻胀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退后道:“那可不成,那可不成……”

而此刻童渊一身紧身黑衣坐在张绣面前,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张绣问道:“师父……上次您不辞而别,去哪儿了?”

童渊瞪了他一眼道:“是你该问的吗?”

张绣一缩脑袋不敢吱声了,童渊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叹气道:“如今刘扬过河了,颖儿也掺和进来了……不好弄了……”

张绣也是默然地低头喝水,童渊苦思半晌,才摇头自嘲地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今天的快乐今天用,管他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呢……”

然后他对张绣神秘地嘿嘿一笑道:“徒儿,好久没近女sè了吧?今天师父让你开开荤。若是喜欢,师父就把那女孩儿送你暖床了。很不错的哦”

说完,童渊就在张绣惊愕的目光中,将黑暗的角落里那个布袋解开,里面却是一个被捆好了手脚,塞住了嘴巴的少女。

那少女恐惧地看着张绣和童渊,急的乱蹬,瞪大了眼不住地呜呜只叫,不是晓娥还是谁个?

“这——”张绣愣住了。

第六章 晓娥的挑拨

∷:∷

第六章晓娥的挑拨

那少nv恐惧地看着张绣和童渊,急的luàn蹬,瞪大了眼不住地呜呜直叫,不是晓娥还是谁个?

“这——”张绣愣住了。全\本/小\说/网net更新

童渊不等张绣惊愕过来,就暧昧地拍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你慢慢享用,为师睡觉去了。保重身体啊,呵呵……”

然后童渊站起身,走出帐篷,掩好帐篷的莲子,消失在黑暗中。

张绣望着师父离去的身影,苦笑一声再回头看看被师父藏在布袋里的nv孩儿,见她雪白的脸蛋,大大的眼睛,很是玲珑毓秀。只是发髻被挣扎散了,乌亮的秀发有些蓬松地披散着,而且脸上满是灰尘,显然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几天没洗脸了。

张绣觉得该给她松绑,这样捆着,实在不太人道。于是他就快步要走过去,蹲下来把手伸向了她。

nv孩儿惊恐地瞪着眼,四肢luàn蹬,呜呜地呼叫着,似乎很害怕,反抗更是jī烈。显然是把他当成坏蛋了。

张绣只好把手收回来,和颜悦sè地说道:“别怕,我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的。我现在要给你松绑,但你要保证不要luàn叫,现在大家都在睡觉,吵到他们很麻烦。答应的话,就点点头。”

晓娥乌溜溜的眼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将军,忙不迭使劲儿地点头。

张绣也就替她解开了手脚上的绳索,又给她把嘴里的布团摘掉。

晓娥显然是被捆绑的太久,身子有些酥麻,此刻只能坐在那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如何也起不来,只是对很和气地替她松绑的张绣甜甜一笑,算是谢过了。

张绣见她小巧的鼻子上还沾着饭米,嫩嫩的脸蛋上黑乎乎的全是灰尘,只有当她展颜咧嘴一笑,才能看见她整齐雪白的贝齿的颜sè。

师父真的很粗心,把这么水灵的小姑娘快糟蹋成小乞丐了。张绣心里好笑了一声,见她嘴chún干得很厉害,就站起来从桌案上取来刚刚温好的一碗水喂她喝下,这才轻声问道:“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被我师傅抓走的?”

晓娥喝了水,呼呼地喘着气,过了好久才喘匀了气,眼珠子一转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帐篷,眨了眨眼小声问道张绣:“大哥哥,这里是哪儿啊?”

张绣笑道:“这是我的大帐,在洛阳平乐观,不远就是白马寺,再走一段就到洛阳城下了。”

晓娥一惊,脸sè变得有些白,她小声嘟哝道:“惨了,惨了,都被抓到洛阳了,离相公他们越来越远了怎么办呀”

这时她却听张绣温和地问道:“现在洛阳城下战火连天的,你是谁家的nv娃,怎么会被我师父抓来的?”

晓娥听到“洛阳城下战火连天”,心里一个jī灵,小脑袋飞快地一转,就从他的话里找到了信息:有人打到了洛阳城下,跟董卓正面jiāo上火了该不会是相公他们吧

若是相公真的来了,赶过去跟他汇合也就方便的多了太好了

晓娥忍住心中的欢喜,看着张绣问道:“刚才那个老头儿是大哥哥的师父?”

张绣点点头,笑着答道:“是啊,想讨回公道?”

晓娥忙摆摆手道:“哪里敢啊……”

说着她又眨了眨眼,小心地问道:“他的徒弟一定很多吧?您认识吴颖吗?”

张绣听了她的话一惊,忙bī近了盯着她,有些jī动地追问道:“你认识吴颖?她是我师妹啊你是她什么人?堂妹?”

晓娥终于确认了张绣跟自家小姐师兄妹的关系,终于狠狠地舒了口气,然后jī动地说道:“张大哥,遇到你我就放心了。在吴家堡的时候,我常听堂姐说起他有个张师兄,人长的帅气,心肠又好,是个很难得的好人,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张绣见她承认了是颖儿师妹的堂妹,又是个嘴巴甜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也是很高兴,但马上疑huò道:“你该在吴家堡,远在徐州呢,怎么被师父擒到这儿来了?”

晓娥一听,先是一呆,黑漆漆的眸子飞快地动了动,就马上低下头黯然地说道:“这还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哦?”张绣好奇地问道。

晓娥叹了一口气,才从当日张扬如何被陷害杀人,如何被老夫人发难逮捕,童渊在其中又起了怎样反面的角sè。而她因为同情张扬,偷偷地给他送吃的,最后还趁他们不备,放走了张扬。

夫人大怒,童渊也是震怒。童渊因为张扬的事儿跟堂姐闹得很不愉快,童渊一怒之下就把火气全部撒到了她身上。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从她的窗户跳进去,把她给……

接下来就捆着她,把她丢在颠簸的马背上一路西去,寻找时机杀张扬,但一直没找到适当的时机,直到在大龙沟下,他才出手。

然后她就声泪俱下地陈诉童渊一路上如何不给她吃的,不让她活动,不给她水喝,连方便都绑着她,而是亲自动手解她的腰带,做出了很多不齿的事情来。

晓娥说的绘声绘sè,说道悲愤处,不忘咬牙切齿,不忘眼眸中闪过yīn寒的杀机。看着张绣惊愕地瞪大了眼,红透了脸的张绣,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心里得意地笑道:“那个老头太可恶了,我豁出脸皮不要了,也要让你在你徒弟面前丢尽颜面。你敢抓我,敢几次三番害我相公,就别怪我诬陷你。你自找的”

她还要讲诉童渊怎样mō她,怎样强迫她做各种羞人事儿,张绣已经慌忙地跳起来,向她摆摆手,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然后他mí茫地仰头看着黑黑的帐篷顶,看了片刻,才对犹在那儿嘤嘤哭泣的晓娥轻声说道:“你受苦了……好好睡一觉,先跟着我,等适当时机,我派人把你送到师妹那里去。不用担心有人会对你不轨,在这里,我说的算。”

说完,张绣就快步走出大帐,胡luàn地掩好mén帘,只留下帐中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靥如huā很得意的晓娥。

“饿死我了,这么多好吃的不客气了”晓娥探着脑袋,看了看帐篷外边,知道张绣不会回来了,这才放心地一骨碌爬起来,róu了róu发麻的tuǐ脚,踉踉跄跄走到桌案前,抓起盘子里的果脯就往嘴里塞。

而张绣迎着寒冷的夜风,望着天上辽远的星河,脑海中还没有从晓娥声泪俱下描述的那一个个不雅的画面场景中回过神来。

童渊不能人伦的事情,鲜有人知,只有当时在吴家堡说过一次,张绣也不知道。而且张绣也是懂得一些旁mén左道的,方才凑近了细细查验了一下那nv孩儿,已经看出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结合她jīng确的陈诉,解释了张扬跟颖儿的关系,以及几人在吴家堡的恩怨,再到童渊在大龙沟突然消失的事情,张绣不再怀疑晓娥的话。

这就是瞎话的艺术,完全比真话还能让人相信,让张绣也不再怀疑一向怪异行事的师父,真的对颖儿的堂妹作出了这么多不齿的事情。

他心中对师父那光明的巨大形象,一下子垮塌了,让他变得很失落mí茫。

不知站了多久,背后传来童渊呵呵的笑声:“如何?很有味道吧?虽然没能给你留下完璧之身,但这种经历过情爱滋味的娇娃,才更加有情趣,不是吗?”

张绣听到童渊的话,再加上心中的疑窦猜测,加上自己的联想处理,就明白童渊的话内在的含义“徒弟啊,师父已经替你把她那块蛮荒之地开发好了,施féi,浇水,养的féiféi的,就等着你播种享用了。如何?师父对你好吧。”

张绣想到这里打了个哆嗦,怔怔地看着童渊问道:“师父,您一路上做了很多有**份的事儿吧?”

张绣好歹是徒弟,怎么能那样不留情面直白地追问师父,是不是把人家nv孩儿给那个了?说话也就含蓄加暗示。

但童渊也是喜欢打机锋,带禅机的。听到张绣这样问,呵呵一笑,点点头道:“那丫头说我的坏话了吧?不错,我是狠狠地惩罚了她,还不止一次。的确有些失了身份,但这都是她bī我的。”

同时童渊脑海中不由地想起,一路上松开她之后,她一次放yào,两次逃跑的事情,童渊忍无可忍,只要把她捆得严严实实,狠狠地不止一次地惩罚她,饿她一天,渴她一天,任由她哀求哭喊也不搭理。

而听到张秀的耳朵里,立刻就变了味道。

以为师父承认了对人家姑娘做的事儿,而且不止一次狠狠地“惩罚”。

张绣心里有些失望,心道:“就算你想找nv人,也别拿师妹的堂妹下手啊,实在是很伤自尊的,怎么跟师妹jiāo代呢。”

怀疑加隐晦,等于误解。就当师徒二人站在夜空下满怀心事地仰望着满天星河的时候,挑拨离间的人却吃饱喝足睡着了。

月西沉,寒鸦猿啼。

张扬正和曹cào皇甫嵩等人在篝火旁对已经做好的作战计划,进行最后一轮推敲,这时有卫兵轻步走过来,俯下身在张扬耳边耳语了一声:“郑姑娘有事禀报。”

张扬点点头,那个卫兵就悄无声息地离去了,而张扬却笑着站起来向众人一拱手,抱歉地说道:“内急,稍等。”

曹cào也呵呵一笑,很言简意赅地说道:“快去,快回。”

张扬绕过一片严密防守的帐篷区,就看见篝火阑珊处,那个立在桅杆下莲huā一样圣洁优雅的身影。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引张绣入瓮!

∷:∷

第七章引张绣入瓮!

听到张扬的脚步,她转身向他盈盈一礼,笑道:“打扰了。/、ǒМ\\手机站点”

张扬也轻步走过去,轻轻摆手笑道:“不打搅。说说看,有何事这么快要禀报?”

郑冰收起笑颜,从衣袖中取出两封信札,递给张扬郑重地说道:“刺客堂传来讯报,西凉那边吕布已经击垮了边章韩遂、郭太的变民,正在往洛阳赶。”

张扬接过信札,感觉得到那上面的温存和轻轻一嗅,就扑面而来的好闻的nv儿香,有种醉人的味道。

他一面展开信札看着,郑冰就继续说道:“东北方向,孙策率领的江东军已经抵达孟津关,正在沿着邙山南下,若是顺利的话,不出数日就能打到洛阳城下。同时,西南边孙坚江东军,臧林徐州军也突破了大谷关和伊阕关,按脚程算不过几日就能抵达夕阳亭,牵制南边胡轸徐荣所部人马,咱们这边也能轻松些。”

张扬讶然一笑,轻轻将信札叠起来看着她说道:“咱们……说的好啊,以后咱们就是盟友,一家人了,现在是情报合作,以后可以以此展开进一步深层次地互助。还望郑姑娘多多努力,向贵派传达刘扬的诚意才是。”

郑冰笑道:“这个自然,而且我已经让人传讯会西凉,相信师mén很快就会知道将军了。”

张扬呵呵笑着点点头,看着眼前的人,除了公事,他觉得如今找不出可以可以说的话了。他很欣赏她,她的美丽,她的才华,她的优雅,她的能力。但以前他还有心思调侃她几句自娱,如今人就在他面前,他却没心思了。

以前是敌人,她是卧底的嫌疑人,他可以接受,但如今nòng明白了她的身份,并化敌为友了,他们之间却产生了越来越厚的隔阂,除了公事公办,彼此的jiāo流就少的多了。

也许是因为吴颖在身边霸占着他,但张扬心中却知道,他还在疑窦天山剑派nv子身上的蛊毒梅huā斑,但她却没有。除非,她已经失了身。

虽然俊美的严庆不是,张绣不是,但总有一个男人与她有过曾今。

虽然张扬不止一次告诉自己,自己只是欣赏她而已,并没有男nv之情。但看着完美无缺的异xìng陡然不再完美,他内心还是深深地遗憾和不知何因的感伤、心痛。

虽然她依照外表的标准来判别,跟处子无异,而且是很难伪装的那种,但张扬却不肯相信了。他不想去问她到底还贞洁吗,而且怎么开的了口,凭什么问她?

同时他不知不觉间,也在排斥着她,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小心眼,她不是自己的nv人啊,是不是处子管自己什么事儿。但人就是这么奇怪,连自己都搞不清楚。

张扬摇摇头,收回心绪,又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郑冰点点头,沉声道:“酸枣大营,袁绍起兵了。”

张扬一惊,忙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冰道:“从传讯的速度来看,大概是五天以前,现在也许已经在官渡和中牟之间了。”

张扬点点头,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辛苦你了,休息去吧。”

郑冰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才看着张扬小声问道:“将军这些日子……似乎对我有些排斥,不知我哪里做的不好,让将军厌恶了?”

张扬摇摇头:“你很好,真的很好……睡吧,睡吧,也许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郑冰见他不肯回答,只是敷衍,幽幽一叹道:“也许将军真的误会我了……虽然我曾今伤害过将军,但既然我选择了与将军结盟,就不会在做出背信弃义首鼠两端的事儿来。将军该相信我,不要这样避着我、猜忌我……这样人家很难受……”

张扬看着她黯然神伤楚楚动人的模样,听着她顾影自怜的彷徨陈诉,张扬心中也是不忍。结盟以来,她的确很规矩,没有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儿,可张扬心中那团疑窦和荆棘刺却始终困扰着他。

他吸了一口气盯着她问道:“你们天山剑派nv子身上是不是都种有蛊毒?”

郑冰一愣,但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还是点点头道:“是的。不过师父接任mén主以来,觉得弟子对师mén的忠诚不是毒yào就能维系的,于是就取消了这一mén规。原来种下蛊毒的弟子,也多半给了解yào,解除了体内的蛊毒。但有的弟子蛊毒很深,一时半会儿无法解除,师mén还在想办法。”

听到郑冰的话,张扬突然有种想要欢呼的冲动,他内心的疑团和压抑也一扫而空,眼前梨huā一样动人的人儿,依旧是那样的纯洁动人,对她的排斥和隔阂也瞬间消除。

“将军……您……”郑冰疑huò地看着张扬脸部肌ròuchōu搐的样子,张扬忙干笑道:“你的师父真是一个有爱心的人,有时间一定好好拜谒她睡去吧,明天还有大行动,要yin*张绣入瓮,你可是主角”

说着,张扬就兴致高烈地走了,只留下哭笑不得的郑冰。

张扬狠狠地在心里骂到自己:“还是男人吗,一个不相干的nv人跟你何干,她是完璧你至于这样jī动吗没出息”

再把画面转回张绣那边。

张绣和童渊看了半天的星星,童渊笑道:“张衡爱看星星,就成了大汉屈指可数的巨匠。你也想学他?”

张绣苦笑道:“哪里有啊,只是睡不着啊。”

童渊问道:“有心事?”

张绣摇摇头,又点点头,童渊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夜里凉,虽然有暖chuáng的可也要盖好被子。睡了”

张绣点点头,恭送童渊离去,就看见贾诩快步走来,向张绣禀报道:“我们的人刚刚接到郑姑娘的琴声,明日他们会路过显阳苑西侧的峡谷,企图避开我们绕到洛阳后面去,与北面的盟军汇合。我们可以去那里伏击他们,让董越、胡轸配合。”

这么久没有郑冰的消息,张绣很担心,但如今却是放心了。他点点头:“如此甚好。”

待回到帐篷,就看见桌案上一片狼藉,果脯被一群老鼠啃过一样,惨不忍睹。再望着自己榻上呼呼大睡,很香甜的晓娥,张绣轻轻一笑:“真还是个不懂得忧愁的小孩子呢。”

说完,张绣就轻步走出帐篷,卫兵奇怪地问道:“将军……不睡吗?”

张绣答道:“好久没跟将士们同眠了,就今天吧。”

当郑冰一曲弹完,吴颖才鼓掌赞叹道:“妹妹的琴技如此出sè,真让人叹服。跟谁学的?”

郑冰笑而不答,而是自嘲道:“琴艺只是供人消遣的,如何比得了姐姐出神入化的枪术有用啊。”

吴颖眼睛一转,凑过去搂着她的肩膀笑道:“怎么不管用?我的枪只能杀几个人而已,而妹妹的琴声却可以覆亡一支成千上万人的大军。还是妹妹能耐。教我弹琴如何?”

郑冰失笑道:“姐姐有人疼爱,用不着费功夫学琴讨巧的,把那些枯燥的功夫用来享受温存不是更好?”

当旭日东升的时候,张扬大军出发了,张秀的大军也出发了。不知谁才是伏击者,谁又是猎物。

最新全本:、、、、、、、、、、

第八章 谷地伏击!

∷:∷

第八章谷地伏击!

洛阳城外,散布着众多的供皇帝游乐的苑苑有西苑、显阳苑、显明苑、灵昆苑等。\.М\\其中西苑为最大,游乐设施最俱全。而显阳苑位于洛阳城正西方,有洛水之流环绕,又有山势起伏,是个很好的去处。只是大汉动luàn这么久,洛阳城都几经血雨腥风,位于城外的显阳苑自然也早已被战火焚毁。

冬未去,chūn未来,昔日风景雅致,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也早变成了衰草连天、寒鸦社鼓。只从那一人多高枯草丛中隐隐可见的坍圮阁楼,那被虫蚁啃噬的面目全非的雕栏画栋,从那几只野鸟栖息正在水上自在滑翔的浑浊湖面,可以想象出当年皇帝带着宫娥群臣,停下华盖车马,铺开百里锦绣,在这山水之间尽情宴饮高歌。

丝竹繁盛,笑声莺莺,如今全都化为了呜咽的风声,还有不时从河里扑扇着翅膀从湖里飞上天来的野鸟那撒欢的叫声。

它们见证了这里的兴衰,也见证了一个伟大的王朝的沉浮。但不管天下人如何受煎熬,它们却依旧快乐自在。

张扬曹cào的人马就埋伏在显阳苑西南的荒芜之处,等待张绣人马的到来。

当张绣贾诩带着人马从平乐观赶赴显阳苑时,贾诩突然叫停,张绣就让军马停下,然后策马过去奇怪地问道:“先生为何叫停?”

贾诩脸sè肃然地望着这昔日帝王幸临之地,指着前面荒草连天一片枯黄的远山河谷道:“将军孤军在外,前面又是极佳的设伏之地,不能不小心啊。”

张绣一听笑道:“郑姑娘传来讯息让我们前来,怎么会错?先生有些多虑了吧。”

贾诩轻轻地摇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张绣道:“我有种预感……对我们很不利……”

张绣纳罕道:“什么预感?”

贾诩眼神动了动,将目光投向远处道:“将军是不会信的。但前面我的意见是不能再走了,要走也得有人给我们趟路才是。不管前面有没有十面埋伏,只要试试看就知道。”

张绣皱眉道:“找人探路?董越他们的人马最近,收到我们的通知午时就能赶到……但他们就肯给我们在前面把敌人的埋伏和机关都亲身试一遍,而我们却跟在后面远远地瞧着?”

贾诩欣慰张绣总算是不糊涂,点头笑道:“这个好办。我们不说前面有埋伏,董越如何知道。只要能保证我们人马的周全,董越全军覆没又有何妨?呵呵,到时候董越若是遇伏,我们就可以看情况行事。若是敌人势大,我们就走。敌人示弱,我们就上去帮一把。”

张绣觉得贾诩这种论调实在有些损,但想道董越跟自己并没有什么jiāo情,而且人品不怎么样,只是这次会战勉强凑到一起的,能损害他来利于自己,还是值得一试的。

张绣点点头道:“好吧,咱们就在这儿等,等人给咱们开山辟地,咱们只管走阳关大桥。”

张扬曹cào带着人马伏在隐秘的山石后面,却久久不见动静,张飞有些不耐烦了,嘟哝道:“是不是郑姑娘消息传错了,张绣他们走岔路了?”

张扬还是选择相信郑冰,摇摇头道:“再等一会儿。”

皇甫嵩一身戎装,虽然复出的第一仗就是打伏击战,但依旧让这个沙场老将很jī动,显得英姿勃发,很有名将气度。

他听了张飞的抱怨,笑道:“张绣此人我倒不熟悉,只是跟他的叔父张济有些过往,但从这一路上他的表现来看,倒也勉强算一个合格的将帅。可贾诩,只是听人传过他的事儿,名声不彰显,可是从他的行事看,贾诩很有计谋,而且很小心,dòng察力很敏锐,尤其是为了活命时更是智计百出。想把他yin*入圈套,可不容易,得有万般的耐心和失败的觉悟才是。”

皇甫嵩是长者,而且名声和节cào人品都是一等一的,听了他和气的劝慰,张飞默默地点了点头,^看

张扬看着皇甫嵩道:“将军也怀疑贾诩已经对郑冰产生了怀疑,进而看出了这里的圈套?”

皇甫嵩摇摇头笑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有这种可能。如一可想好了伏击不成,接下来该怎么做?”

张扬答道:“我们震动天下的目的已经达到,但面对的困难也就更加艰巨。孤军奋战只有覆亡的份儿,若是在这里敌人谨慎不上套,各个击破不成。我们就必须绕出去,跟北边的盟军联合。先保存实力,再图进取。”

曹cào等人都点点头,显然也都是这个意见,皇甫嵩也点点头道:“认识还算清醒。但袁绍和各路诸侯虽然西进了,但他们内部不和,肯定很磨蹭,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抵达。如一跟谁汇合?”

张扬答道:“北边。孙策的人马,陈留郡守张邈的人马,广陵郡郡守张超的人马,冀州牧韩馥张颌、麴义所部都已经到了孟津关汇集。他们得知我们在这儿呼应,不日就将南下,我们再北上相迎,就能合兵一处。那时候不管怎样,都安全一些。”

曹cào笑道:“没想到那么多人马都不愿跟袁绍一处了,呵呵,这就是人品啊。人品太差,出身再好也不过是摆设。看吧,这一仗下来,他肯定会机关算尽,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扬名的却是我们这些真正忧国忧民的义士不知许劭的月旦评该怎么写。”

曹cào身旁的乐进小声道:“许劭的月旦评好久没更新了,都快变成一年一评了。有时还断更。”

曹cào看了乐进一眼,感叹道:“谁让他名气大呢,就算是月刊变成年刊还是那么多人翘首以待等着看,想我当初也跟风做过一些品评抨击宦官专政,党锢之祸,却读者寥寥。我可是每天一更,坚持全勤,不定期爆发啊”

众人都感到好笑,没想到当初曹cào还是如此的热血愤青,这样以天下为己任的好青年。

张扬安慰道:“当年孟德兄名微,比不了许劭那种扬名的名士啊。一个新手做品评能一炮走红的能有几个?心态摆正了,也许人气就回来了。”

曹cào呵呵一笑:“新人都难啊。不过,如一这次从徐州出师,却是完成了从新手到名将的完美转变了啊。我就没有如一这样的际遇。”

这时身穿跟枯草一个颜sè衣服的影字营兄弟前来禀报:“显阳苑西五里处发现大批军马驻扎,却不见动静。”

张扬问道:‘可曾看见帅旗?’

那人答道:“没有打旗,所以不知来处。”

张扬点点头:“继续监视,任何动静,随时禀报。”

“喏”黄衣影子低声抱拳应道,然后一闪身就消失在枯草丛中。

等到日上三杆,等到日头中天也不见猎物前来,乐进坐不住了,李典也心急了,张扬曹cào对视一眼,曹cào皱眉道:“这么磨蹭,不离去也不前进,兄弟们趴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可是受苦了。”

张扬沉声道:“未必不会前来,只是敌人很小心。猎人就该有足够的耐心。”

而就在这时。张绣终于等到了董越的兵马。

张绣也不客套,直接向董越说道:“刚刚发现曹cào大军从显阳苑北进,而刘扬的人马向西去了。刚才我还犹豫是不是分兵去追,又怕兵力单薄,两路都不顺利,却不想董将军的人马就如期而至了。嗯,董将军,分一下工吧。我要带着本部人马赶过去堵截一路,将军堵截一路。将军北进还是西进?”

董越咬牙切齿地说道:“自然是西进。刘扬小儿,我恨不得把他掏心挖骨也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他就向张绣重重地一拱手道:“张老弟,刘扬就jiāo给我了,等我取回了他的人头,咱们好好喝几杯”

张绣惊异地对贾诩使了个眼sè,纳罕道:“太好使了吧”

贾诩笑而不语。

张绣向董越一拱手:“张绣去了”

说着他就扬起手呼喝道:“全军启程”,然后不紧不慢地朝着北边而去。

而董越就这样成了探雷器,带着所部人马带着报仇雪恨之心向着前方的雷区趟去。

行了三里地,前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董越西去的人马的身影,张绣喝令大军停止前进。他就面朝西南的枯黄的群山那边望去,静静地等着那边的动静。

“报——大批敌人,步骑兵不下五千人正朝着这边而来”这时,张扬他们终于听到了影子传来的急促的讯息。

张扬双眼一亮,猛地站起身狠狠地一挥拳头,炯炯有神地对都很兴奋的众人说道:“等得就是这一刻众位随我前去观战亲眼见证西凉军五千人马的覆亡”



董越大军前方是斥候骑兵开道,紧接着是整整齐齐枪兵前驱,然后后面就是董越的中军,再后面就是弓弩兵和盾兵,以及被盾兵团团藏在里面的大杀器——董再统领的巨人铁甲军

前面开道的斥候骑兵,飞奔向前,穿入两侧枯草如林的之间的过道,张启手中的硬弓对着两侧山上的草丛就是一通luànshè,密密麻麻的箭雨嗖嗖地没入一片枯黄中,不少埋伏的士兵被shè中,但他们都咬紧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而同时,一片羽箭穿过面前的草丛,嗖地飞来,近旁陪同保卫的卫兵倒下一片,而一箭堪堪接近了张扬的眉心,却停止了。它的尾部正被吴颖;牢牢地抓在了手中,而张扬的冷汗已经从额头滴落下来。

张扬深吸一口气,向都是担心看着自己的众人一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身旁一个个身中利箭,汩汩地流着血,却咬着自己的胳膊,咬着同伴的手就是不出声的战士,他的心中震撼和感动地想道:“这样的军队,什么样的敌人我们不能战胜呢。”

山下利箭飞蝗,将坡上的枯草丛收割了一遍,除了带走一片默默死去的战士,什么结果也没能得到。但开路的斥候队已经自信圆满完成了使命,依照经验,这里不会有任何埋伏的,后面的大军可以安然度过此处。

“报——前方检查完毕,没有埋伏”斥候快马加鞭送来了前方的结果,董越满意地一挥手,高声喝道:“仇人就在西边,随我西去,送他们归西”

“送他们归西”

“送他们归西”

“送他们归西”

西凉军纷纷高声附和道,几千人的齐声呐喊,犹如滚滚雷霆一样,震得山岳之间都晃了一下。

张扬

óu了

óu本震得有些耳鸣的耳朵,就见影子jī动地前来禀报:“敌人先头部队已经进入山谷伏击圈”

张扬看了众人一眼,淡定地说道:“再探。”

听着山下滚滚如cháo水的震动山岳的脚步声,很快影子就传来了进一步讯息:“敌人中军已经进入埋伏圈”

张扬点点头:“再探。”

片刻之后,影子喘着气前来禀报:“敌人后军部队全部进入伏击圈”

张扬点点头:“知道了。”

张飞有些焦急,几乎忍不住要上前替张扬下达攻击命令,但吴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张飞刚站起来张了张嘴,还是苦笑着摇摇头蹲下了。

董越望着山涧间气势不可阻挡的jīng锐大军,在骏马上仰望着两侧陡峭的山岩之间枯黄的别样肃杀风景,豪气地大声笑道:“哈哈哈,刘扬真蠢,这样好的伏击地形,他竟然只想着跑路却不设伏,真是蠢到家了”

“哈哈哈——”董越身旁的将校也都纷纷哄笑起来。

这时董越旁边一个亲信也是附和过去,谄笑道:“大帅不知,前几日我让弟兄们前去勘察刘扬动静时,见到他营中一个白衣一个红衣两个nv子,皆是少有绝sè。这等都快死了,还有心思沉溺美sè的人,当初能算计大帅那是大帅一时失误。如今大帅小心起来,他断无生还的可能。”

董越一听绝sè佳人,双眼一亮,满意地看着他说道:“抓俘虏的事情,可就jiāo给你了”

那人马上领会地抱拳笑道:“大帅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董越点点头,拉住缰绳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压阵兵马,喝了一声:“都给我跟上,跟上”

而就在这时,黄衣影子嗓音颤抖地奔来禀报:“主公,敌人包括后续辎重人马全部进入伏击阵地”

张扬眼中顿时亮光一闪,狠狠以握拳,猛然起身沉声道:“开始”

就在这时,只听“咕隆”的沉闷声响,西凉军放眼一眼,只见枯黄的山坡上巨大的石块沿着山岩,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滚滚而下,势不可挡地冲了下来。

然后在西凉军惊恐的叫声中,滚滚而下的巨石,将西凉军末端的狭窄的山谷和最前面的峡谷死死封住,来不及躲避的西凉军连同人马和辎重车全部被局势碾成粉末

这只是开头戏,封住头尾,让西凉军退无可退,逃无可逃,这才能为一举全歼敌人营造最佳的条件

大军末尾和头部的动静和sāoluàn,迅速沿着山谷中狭长的人蛇蔓延开来,但还没等西凉军士兵nòng清是怎么回事儿,只见山崖枯草丛中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头,然后他们吆喝着号子,然后在一阵阵欢呼声中,各种带着棱角的巨石就被他们从山上推落下来,然后沿着陡峭的高坡飞快地加速。最后在接近谷底时,受到阻挡,陡然地扬起,带着沉闷的呜呜响声,向着坡下比肩继踵黑压压的血

òu之躯倾轧碾去。

巨大的石块,带着血

òu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的力量在峡谷中肆意地扭动着它们的身躯,将一个个人撞飞,将一个个马儿的tuǐ撞断,将一个个被挤到的西凉军从脚部开始,然后是tuǐ,一点一点地从他们的整个身体碾过去,将他们全部变成模糊一片根本看不出人形的血

òu。好生惨烈

董越惊得大喝一声:“铁甲军,铁甲军护卫”

“铁甲军随我来”董再暴喝一声就从luàn成一片的盾牌兵中跳出来,然后带着一众小山一样的巨人铁甲战士,手持恐怖的大斧子大砍刀的人马迈着沉重的步子横到了董越的中军之前。

“痛快再放”曹cào看着石块一过,西凉军就溃不成军、哭爹喊娘的惨状,兴奋地哈哈大笑,然后高声呼喝道。

但巨石根本来不了第二

ō了。坡顶就这么大地方,草丛里能藏着这么多石块已经难能可贵了,哪里还有?

而且,第一

ō巨石下去,宽度只有五丈宽的峡谷就被填的很满了,再放巨石下去,巨石顶着巨石,变相地为幸存的西凉军做了坚固的盾牌。后面的的杀器就因此大大地失去了用武之地,实在是不值当。

因为巨石虽然杀伤力恐怖,但却也只杀伤了一千多些的敌人,大头还要靠后面的杀器啊

张扬看了一眼曹cào那双因为嗜杀而兴奋的通红的眼睛,大喝一声:“周仓,抛shè机准备”

周仓高声应了一声,就大声喝道:“机关营听令,填弹——抛shè”

然后一阵响动之后,满天大大小小的石弹就跟雨点一样黑压压地从天而落,砸向了下面已经完全被修罗地狱一样场景吓méng的西凉军。

虽然小个的石弹不如巨石那样碰到就是

òu泥的惨烈,但

ō及范围更广,shè速更快,综合杀伤力更胜之

刚才的洗礼已经让西凉军崩溃了,很多西凉军已经不顾一切地丢下兵刃,跪地哭天喊地求饶了。因为这种打发根本不是人可以抵抗的血腥程度也根本超出了他们承受的极限

但张扬没有叫停,因为董越还在厉声喝着抵抗。

张扬冷喝一声:“机关营,神臂营听令,集中火力,找准中军狠狠打,打掉他”

jī烈的战争戏要开始了,各路诸侯在接下来几章纷纷登场,值得期待。

今天这一章5300字,没有第二章了。

最新全本:、、、、、、、、、、

第九章 想活的,投降!要打,那我也奉陪到底!

第九章想活的,投降!要打,那我也奉陪到底!

刚才的洗礼已经让西凉军崩溃了,很多西凉军已经不顾一切地丢下兵刃,,quanBEn,哈18 ha18.因为这种打发根本不是人能够抵抗的血腥程度也根本超出了他们承受的极限

但张扬没有叫停,因为董越还在厉声喝着抵抗。

张扬冷喝一声“机关营,神臂营听令,集中火力,找准中军狠狠打,打掉他”

周仓黄忠同时朗声应诺。

“机关营,目标锁定——铁甲阵军”周仓挥动着三角黄sè令旗大声喝道。

而吴颖没等黄忠下令,就大声喝道“吴家堡全体神臂营,听从黄统领号令”

曹一愣,也是朗声喝道“陈留军弓弩手听从黄统领号令”

黄忠一愣,飞快地瞥了张扬一眼,张扬点点头,黄忠就举弓喝道“全体弓弩听令,打掉敌人中军”

“唰”弓弩手的装填速度自然比费事儿的抛射机快速,只听百千张弓弩被拉直了弓弦,发出“咯吱”的响动,然后黄忠大喝一声“齐射”

然后枯黄的坡顶上一阵风动,然后坡底下惊慌不定的西凉军就仰头望见一片黑sè的雨点从远处飞来,然后齐齐调朝着严密防守的铁甲巨人阵呼啸而去,似乎是一片饥饿的蝗虫发觉了一片茂盛的庄稼地一样,黑漆漆的飞扑,轻声的鸣呼却有着过境之处全部毁灭的气势。

董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巨木上望,正看见神臂营战士手中很逗端的都是他很熟悉的一品弩,被胡轸视为珍宝,却被崇拜铁甲冲锋的他不屑一顾的一品弩

“娘的莫非胡轸通敌?不然敌人手中怎么都换成了他的装备”董越此刻完全被打蒙了,脑袋中思绪都乱套了,本来就很粗犷的心思在这样蹩脚的情况下,一旦猜疑起来,得出的结论也就可想而知是什么水准了。他就是想不到,武器完全能够缴获啊跟通敌有鸟的关系

“盾牌兵,铁甲军,给我挡住,挡住”

董越惊愕完毕,取代的就是无边的愤怒,他红着眼歇斯底里地吼叫道,盾牌兵就忙慢慢地挤在前面,斜举着厚重的蒙了铁皮的盾牌,董再也一挥大斧子高声喝道“铁甲军,用身体挡住”

铁甲军那些高大威猛的战士就紧缩着阵列,当机立断地用他们的身体挡在了董越的前面,将董越严密地守候在中间,不管接下来如何,他们都必须服从军令,保全主帅的安全。

就当铁甲军笨拙的阵列变换还没安稳,第一波箭雨就一群马蜂一样,已经黑漆漆射了过来“嗖嗖嗖——”

“铛铛铛——”

“噗哧,噗哧,噗哧——”

“啊啊啊——”

数不清的羽箭朝着董字大旗,朝着严密防守的地处飞去。如蝗的弓弩击在厚重的铁皮盾上,射在铁甲军牢不可破的铁甲上,发出暴雨猛击窗棂的噼里啪啦。然后因为前进的道路受阻,轨迹偏斜,巨大的惯xìng使得它们继续在盾牌上、在高大的铁甲军身披的铁甲上滑行,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一片交织的耀眼火花,将圆形的阵列完全包裹在铁树银花的绚烂之中。

那火花迸溅,捶击轰鸣震耳,就如铁匠铺的铁匠锤炼神兵利刃一样。而被锤炼的正是山坳里陷入了死地的西凉军中军,犹在负隅顽抗的力量

羽箭实在是太稠密了,虽然盾牌兵防守的也非常严密,但是终究不可能没有空隙,于是那些羽箭就如空气一样,沿着各处细小可微的缝隙挤进了真空的容器,射穿了盾牌后面的盾兵,射中了铁甲军巨人脖颈下的喉咙,射中了董越身边被严密保护的护卫

登时盾兵惨叫着倒下一片,圆鼓鼓向外凸出的阵型登时塌陷一片。大的跟山一样,似乎可力拔山兮的用铁铸成的巨人也捂着喉咙口处的羽箭,轰然倒地,接着就是董越大旗下一片卫兵在漫天火花中从马头上跌落,就跟下饺子一样。

一波箭雨刚过,董越中军就出现了魂乱,董在用巨斧拍击着被羽箭射的密密层层全是白点,被擦的全是白痕的乌黑胸甲,厉喝道“他收缩阵列,护送大帅朝西边突围”

黄忠就在这时,引而不发的羽箭飞了出去,目标正是因为移动阵列而出现空隙的董越

当董越听见跟别的羽箭声响都不一样的大号羽箭呼啸而来时,它已经近在身侧了

黄忠的那根羽箭贴着巨人们一闪而出现的裂缝,擦过三个铁甲军的胸甲,带着一串火花,带着擦擦的响动,一往无前地飞向了董越的喉咙

“啊——”董越瞪大了眼睛,望着飞驶而来的羽箭,感觉着羽箭划破空气带来的窒息的可怕杀气,大叫一声身体却发觉动弹不得。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

就在那箭就要射穿他的喉咙的时候,只听“铛”地一声呜鸣,却是董再暴喝一声,抡起开山大斧狂舞着,迎面击中离弦之箭,间接将利箭剁成两截儿,而箭头偏移防卫,狠狠地射中了董越身旁一匹马上的一个小将。

此人正是之前向董越进言,yin*董越对郑冰、吴颖垂涎的那个人。正是报应来得快

那人被利箭正中右眼,狠狠地贯入脑袋,间接从后脑冒出头。他一头从马上跌落下来,捂着碎了眼球的汩汩冒血的大洞,在地上翻腾哀嚎,却马上被惊吓的马儿踏过,沉重的马蹄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他的脑袋就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溅起一片红白,好生血腥

董越近在一旁,也被还冒着热腾腾雾气的脑浆血水溅了一身。他惊恐地望着马下碎了脑袋,犹在被他的坐骑践踏的尸体,觉得是那样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一个将军,尤其是学会了享受,没了当初当士兵时为了功名升迁悍不畏死的气势,更是对死亡望而生畏。虽然,他依然认为自己还是当年百余骑就敢往敌人堆里冲的好汉,但他如今面对死亡,绝不再像往昔那样安然。

董越擦了一把脸上热乎的血腥的脑浆,感jī地看了一眼董再,厉声喝道“走”

然后盾牌兵迅速后撤,不管不顾中箭哀嚎的自家同伴,随着铁甲军的挪移,一边举着盾牌,一边小步后退,朝着西边的峡谷出口行去。因为那里能够看见一个一人多宽的缝隙,两块血肉斑驳的巨石相挤兑形成的裂缝

“只差一点就能去了他的xìng命”曹对董再的劈山一档,间接导致黄忠的必杀落空有些失落。

黄忠并没有失望的情绪,张扬只是对黄忠投去抚慰的悄然一笑,黄忠也对张扬投去默契的笑容,皇甫嵩却是惊愕地看着黄忠道“没想到如一军中还有如此神射”

张扬点点头笑道“汉升虽然武艺不是绝步天下,但论射术却是鲜有敌手的。”

皇甫嵩听了张扬的话,深深地看了黄忠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打他的主意。

这时张扬道“快看,机关营准备好了”

众人都齐齐向张扬所知的方向。

已经填装好石弹的机关营已经做好了攻击准备

“抛射”周仓手中的三角黑sè令旗狠狠地挥下,然后一阵“咯吱”的响动,副手齐齐避开,抛射手踏上用滑轮组和省力杠杆连成的踏板,巨大的力就被复杂而精巧的部件传输到了抛射机抛射端。

只见抛射机装着石弹的抛射巢被长长的臂梁高高扬起,斗大的石弹就呼啸着被抛射了出去,划着优美的抛物线,朝着山坳里稠密移动的敌人轰击而去。

“保护大帅”当董再抬头看见满天飞下来的石弹的时候,不由地想起当日在炎河河岸,狠狠地炮击张扬大军,将炎河河面厚厚的冰面砸碎,将他们成车成车的粮草和人马全部沉入冰冷的河底的场景,如今张扬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这就是报应,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日他们肆无忌惮地欺辱敌人时,如何也想不到敌人会用同样的手段,狠狠地讨回来,而且一次就将他们比入了绝境敌人翻盘,就是这么快

“小心”石弹满天滑落,就如地球诞生之初,不计其数的彗星在大气层中燃烧,带着满天的陨石落在荒芜的大地上一样。

陨石轰击大地,带来的地震海啸和强大力量,最终促成了生命在地球的孕育。但如今的陨石却不会创作生命,它们只负责夺走生命,把一切敢于顽抗的敌人都带回轮回隧道,还这个世界一片清明。

董再大喝一声,猛然跳起,将手中的一把大斧子甩出,只听“咚”地一声巨响,精钢制形成的大斧子就呜呜响着飞了出去,狠狠地跟一块迎面朝董越飞去的石头撞在一起。他巨大的力量,竟然把那块西瓜大小的有些腐朽的石头击得粉碎,撒了董越一头的石头碎屑

但后面的石弹却是他当不的了。

石弹纷纷扬扬而下,砸在盾牌兵的盾牌阵上,是一片天塌地陷

砸在铁甲军身上,那是一片铿铿作响,火花飞溅,同时厚重的盔甲也是被打成了麻子的脸,完全没有了当初帅气的容貌

“咚咚咚——”石弹砸到最后,盾牌兵阵型全部崩溃,一个个厚盾被砸瘪,被砸裂,一个个盾牌兵被砸死,出现一个个巨大的防线漏洞,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铁甲军虽然靠着厚甲和本身厚实的本钱,勉强扛住,但外围的已经盔甲内凹,胸口气闷,苦不堪言了。再来几下,他们就只有吐血而亡的份儿了。

“痛快,痛快”曹望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董越大军,兴奋地击节喝彩道,然后满面红光地对着张扬笑道“你这机关营真是好东西啊,等有了条件,我也一定组建一个”

张扬笑而不语,继续看着下面的动态。

此刻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守关阶段。

前路后路都被堵住,人马被砸死砸伤漫山遍野,中军被打成了一片浆糊,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只需他决定最后用何种方式结束这场战斗,或者说是屠杀。

董越的中军防御阵已经残破不堪了,董越自己也被砸落的石头擦伤了胳膊,这会儿正鲜血淋漓地冒着血,头盔也不知掉落到哪里去了,满头都是石头碎屑,满脸都是血肉,很是狰狞恐怖。

而董再胸口的胸甲被砸的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他脸sè惨白,陡然呕了一口鲜血,然后如山的身躯就登时一软,若非他手中巨斧的支撑,就要跪倒下去了。

见到董再的容貌,铁甲军残破的士兵都变了脸sè,董越也心里一惊。今天他就救了董越两次xìng命,他强悍如斯也被重伤,董越也是慌了。

此刻山坳里巨石横亘周是被碾成碎肉的尸体周是如湖泊一样的血河周是浑身残破惊慌不定,瞪大了眼睛望着高坡的西凉军,等待着上面的人下达对他们最后的命令,是杀还是……

这时,张扬以总指挥的身份猛一挥手,周仓就挥旗大喝道“机关营听令,暂停抛射,严阵以待”

曹皇甫嵩都投来问询的目光,皇甫嵩问道“如一,你想招降董越?他可是董卓的心腹爱将,还是董越本家,就算是如今迫于形势降了,今后也绝对是个祸心”

然后皇甫嵩脸一沉冷声道“而且这种人嗜杀成xìng,跟董卓一样暴戾,万万不可留,不然绝对是自讨苦吃,自污盛名”

张扬点点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皇甫嵩感jī地笑道“多谢义真将军提示,我心里有数。”

然后张扬对黄忠点点头,黄忠就心神领会地沉声喝道“下面的将士听着,我家主公有令,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死否则,杀无赦”

然后坡上漫山遍野的士兵齐齐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喝道“降着免死,不降杀无赦”

“降着免死,不降杀无赦”

“降着免死,不降杀无赦”

万千人站在高岗上的齐声呼喝,那巨大的声响,加上有山岩的阻挡回音。这胜利者的惊天呼和,愈加让本就毫无斗志的溃兵心神俱碎,双股瑟瑟发抖。

呼喝了三遍过后,随着第一个西凉军小校丢下兵器,然后这股风气迅速延长,下面西凉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跟风丢了手中的兵刃,地上转眼间就起来了一堆堆堆积成山的兵刃,而八成的西凉军士兵就自动缴了械,光溜溜地站在坡底下望着坡上,等待最后命运的裁决。

只有董越的心腹,他的亲兵和铁甲军还在死死地顽抗,等待董越的命令。

望着下面形势一片大好,西凉军不再抵抗,曹呵呵笑道“如一这一仗指挥的好啊。丝丝入扣,浑然天成。”

说到这儿,他不由地想起了在冀州运粮时,在邺城外的大禹滩被人伏击,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的情形。曹苦笑道,我怎么运气这么差,总是被人伏击,而他刘扬却总是伏击别人呢。

张扬却淡淡谦虚地笑道“这还是借鉴当初在徐州时,元俭伏击我们那一仗啊。如今就被我照搬到这儿来了,没想到还真有效。”

吴颖听到张扬提到当初在徐州的往事,眼中闪过追忆的目光。当初她跟张扬不过是上司与下属,主人跟俘虏等到关系,却不想造化弄人,如今两人成了心心相印的情侣。如何不让人感慨万千。

曹皇甫嵩等人大奇,还没等细细询问缘由,就听见下面传来董越嘶哑着嗓子的大喝“坡上的可是刘扬将军?”

张扬说着就要上前去答话,吴颖却是瞪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忘了刚才那一箭,若非我接的块,这会儿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要上前也得有护卫陪着,小心他们的暗箭。”

张扬对她感jī地一笑,黄忠就带着神臂营,纷纷张弓搭箭,目光警惕地搜索着下面每一个角落,只需有嫌疑的立刻万箭穿心射杀,决不让他们有机会放暗箭伤到自家主公。

张扬就在重重护卫下,走到前面崖前,看着正捂着刚刚被包扎好的胳膊仰头仰视自己的董越朗声道“正是刘扬,董将军别来无恙啊”

董越脸上一抽搐,看着坡上意气风发年轻的将军,还是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在马上抱拳大声道“刘将军风采,董越算是服了,今日又败在将军手中,董越无话可说。”

张扬只说了声“客气了”

董越眼珠子一动,又说道“如今国相匡扶汉室社稷,杀宦官,除外戚,讨伐逆臣,乃中兴肱骨。而将军乃汉室宗亲——”

张怡宁个冷笑一声,一挥手打断他的废话,呵呵笑到“正因为我是汉室宗亲,我才更要冲杀在前,不诛杀祸国殃民的董贼,还天下万民朗朗乾坤,还我高祖皇帝宗庙清正,我刘扬死不瞑目”

然后张扬在董越和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冷冷地背起手俯瞰着董越和他破烂的大军,冷笑道“我什么都不想听。一句话,想活的,投降要打——呵呵,那我也奉陪到底”

第十章 将警卫营卫士全部换成今天俘虏编成的!

第十章将警卫营卫士全部换成今天俘虏编成的!

“,quanbeN,~~一句话,想活的,投降要打——呵呵,那我也奉陪到底”

张扬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董越和陷入绝境的西凉军一震,董越更是脸sè变幻,嘴角不住地hōu搐,眼中的目光似悲恨、似恐惧又似在等待。

曹à皇甫嵩都赞许地看了张扬一眼,对于并不比董卓好到哪里去的丧心病狂的董越,根本不用给他辩论的机会。因为他杀死那么多无辜之人,董越何曾给他们机会求饶?

从曹à皇甫嵩问询的目光中,张扬知道他们是在问“西凉军投降倒是可以接纳,虽然有不晓得风险,但处理妥当,未必不可以吞并消化以战养战。但董越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留的,你打算怎么办?”

张扬向他们淡淡一笑,点头无声到“已经有打算了。董越不管善恶好坏,毕竟在军中有很高的威望,先让他配合率部投降再说。”

曹à望着下面狼狈的西凉军,也是很心动。西凉军的jīng锐如今是闻名天下的,尤其是骑兵。若是收编他们作为补充,能很大程度上保证自己兵马的战斗力。

虽然西凉军与他们势同水火,已经厮杀仇怨非常深厚了。但那只是高层之间的恩怨,这些只是吃粮拿枪的小兵根本没资格去参与,他们只是服从,服从。

他们并不去管董卓是不是国贼,到底有多坏,他们吃董卓的粮饷,当董卓的兵,就自然把替董卓效死当成是天经地义的。

但一旦被俘,被遗弃,被收编消化,他们立刻就会为了生存,摇身一变成为盟军。只要消除了心头那微弱的心理障碍,不过几天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刀枪迎向当初的一家人。

这就是小兵的宿命,不能选择敌人是谁,只能选择为卑微地活下去的小兵的宿命。他们没有信仰,几乎也不谈荣辱,所以他们是最容易被同化的士兵,也是最容易背叛的士兵。

他们可以履行军人的天职,替你去死。但当你放弃了对他们的管理统治权以后,他们就会为了自己的生存选择归宿,选择明天把刀枪对向着谁。

但短时间内无法消化稳定他们的话,也要做好一旦有变,他们就集体哗变给你一个深刻教训的心理准备。

这就是在刀尖上起舞,收编俘虏虽然有利,但也是有很大风险。

董越深吸一口气,刚想抱拳向张扬拱手谈判,却牵扯动了血ròu模糊的胳膊,疼的他吸了一口凉气,所有西凉军都把目光对向了董越,等待着他做出最后的选择。

董越脸sèyīn沉不定,久久不言,就当所有人都认为董越要以死向张扬表达自己对董卓的忠诚的时候,董再也已经强撑着身体的内伤,端起大斧子,脸sè病态酡红地对董越低吼道“大帅,末将带着弟兄地誓死保护大帅奋战到底”

他的那些那些心腹和用钱砸出来的铁甲军也都纷纷吼道“我等愿意跟将军共生死”

张扬曹à望着绝境中犹然斗志昂扬的铁甲军,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赞叹之sè。

皇甫嵩也是皱眉道“这样的壮士却甘愿为虎作伥,实在是可惜。”

张扬笑道“以前的路是他们选得,但如今他们还以可选。是天堂还是地狱,是国贼还是大汉,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曹à却道“得看董越怎么选。”

看着战意陡升的铁甲军和亲卫,刚刚慌张地丢下武器的西凉军也sāluàn了起来,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但当他们犹豫的时候,却听见坡上弓弦劲弩拉动的响声,仰头望去,那数不清的弓弩正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他们刚刚出现bō动的心,又被拉回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董越望了一眼倚重的董再,又望了望眼前一个个满身是伤,红着脸要跟自己同生共死的铁甲军和亲卫,又抬头仰望着坡上此刻又举起来的劲弩,董越犹豫了半晌,但还是一咬牙一闭眼对着张扬大声道“刘将军,董越愿降但你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张扬等人一愣,没想到董越这么识时务,张扬用目光问询了一下曹à皇甫嵩等人的意见,不再犹豫地点头大声笑道“这个自然。15既然投降,我就要履行我的诺言。不仅不杀将军,而且更会善待弟兄们。”

董越却是追问道“将军可敢立誓?”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包括你自己属下的面保证,就别怪我yù石俱焚。

张扬笑道“有何不敢”

等张扬一手指天宣告完,董越这才落寞地喝道“全军听令,弃械归降”

有了董越最后这道命令,西凉军再也没有了顾忌,都很大方地丢下武器,默默地站在那里等着上面的人的下一步告示。

吴颖望了一眼下面黑压压不少于三千的西凉军,担心地问道他“你就不担心后果?”

张扬笑道“如今我们两支人马大半可都是当初下邳之役的俘虏啊。”

吴颖皱眉道“如今跟在徐州时不一样。那时候在自家地,四面都有援助。而如今深入腹地,四面孤立无援。贸然招降俘虏,一旦风吹草动人心不稳,危矣”

张扬点点头郑重地说道“一路上厮杀下来,损耗太大,必须有新鲜的力量补充进来,jīng锐的西凉军正是好的选择。如今军中好多不都还是轩辕关被我们俘虏的,如今不也好好的,谁还记得自己当初是西凉军?事在人为,相信我”

吴颖望着郑重的张扬,嘴hún动了动,还是点点头选择相信他。

这时就见黄忠指挥着全体弓弩手占据各个高地和险要之处扼守警示,长枪营在廖化的指挥下严正以待,一杆杆粗大的标枪hā在腰间,冷漠地对着下面的西凉军俘虏。只要谁敢不按规矩来,立马标枪伺候

“下面所有将士都听着,全部将地上丢弃的兵器捡起来,堆在一起”张飞这个大嗓én,临时充当了宣传员的职务,站在坡顶,捋起衣袖,对着下面大声喝着,真比高音喇叭还管用。

下面的西凉军怔了一下,但一个反应快的西凉军按照要求拾起脚边的一把长刀,丢到一块还压着半截儿尸体的巨石旁,其他的西凉军也都学着他,纷纷把近旁的兵器丢向那儿,转眼间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然后张飞喝道“现在听令,所有人转向西边,排成三列听我号令,全部向西行,合力推开前面的巨石……对就是这样,前面的那个弟兄做得很好,大家都照着做,齐心协力推开石头,到前面的宽阔之处集合,然后会有进一步安排。”

当那些西凉军在张飞的喝声中,齐齐上前用手用身体,咬紧牙关喊着号子推动挡路的石头时,董越的中军却是一片寂静。

对于董越的投降,董再讶然地望着董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铁甲军也都愣住了,齐齐向董越投去疑问的目光。

他们所有人都是董越huā了巨量的钱财物力打造起来的。身上这身刀枪不入,甚至可以抵挡石头轰击的厚甲,这一柄柄jīng钢打造的上好的大斧子,大长刀,无不是海量的收刮而来的钱物堆成的。

再者,他们每个人都比一般人高大威猛得多,食量也是惊人的大。而且董越为了保证他们充沛的体力,来穿起这身极其厚重的铠甲,扛起力量巨大的兵刃,并且能厮杀无前,他们是一天三顿顿顿都是ròu管饱,可以敞开肚皮吃。

他们铁甲军不过一百人,但每个人每天的伙食费就抵得上平常十几个西凉军的用量,甚至更多。就算是缺粮,只会却普通士兵的,却不会饿着他们这些人,实在是很奢侈。

所以,士为知己者死,董越待他们不薄,他们自然也都愿意为他效死。

但一向可以被打败,但绝对不可能服输的董大帅,如今却是下达了全军投降的命令,而且条件是保证他自己生命安全,而不是什么“我董越死不足惜,但请刘大帅好生照看我的这些兄弟。”。

董越是他们的偶像,如今偶像却作出了这样让他们看起来很贪生怕死的举动,形象却在他们心中倒塌了。这些心眼直的汉子,把豪迈和荣誉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汉子,都无法接受董越带着颓废愁容的神sè。

董越真的败了,不是因为他的军队被打垮了,而是他的斗志被击垮了,被对死亡的恐惧击垮了。这样的统帅,还是当初带着他们草原,杀得匈奴人闻风丧胆的董大帅吗?

董越看着董再复杂的眼神,心中先是无由地一慌,然后就听到上面传来张飞的厉喝“那边中军怎么回事儿是不是不甘心,想再开打啊我数十个数,再不弃械投降,后果自负,别怪我们没给你们机会”

然后张飞就狐假虎威地一手指天,开始倒计时。

“十——”

“九——”

“八——”

然后张扬给黄忠使了个眼sè,黄忠领会地一点头,然后喝道“弓弩手准备,对准中军”

然后几千张弓弩就齐齐转向,团团围着对准了谷底的西凉中军。看到坡上万箭所指的举动,西凉军顿时sāluàn起来。

见到如此阵势,董越吓得脸sè一变,他不顾的胳膊上的伤,狠狠地用脚踹了董再一脚,厉声吼道“难道你想害死我不成快快弃械,快快弃械”

董再xiōng甲内凹下去一大块,刚才更是内脏重伤大口吐血,但誓死保护董越突围出去的信念支撑着他,让他一直不倒下。但如今,董越这一脚,却是把他踢醒了。

董再巨硕的身躯顿时一个踉跄向后,却被后面的铁甲军士兵仓皇地稳住。董越无力地瘫倒在兄弟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呕着鲜血,却平静地对高头大马上吸着冷气踢着痛脚的董越道“大帅,你还记得你当初对我的承诺吗?”

董越听了董再的话,不由地一呆,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眼前的董再还不姓董,那时候的董越还不是这样的坏。

那个黄沙漫天的出征日,那个黑雪席卷的绝境时,那个绝望中出现的小草屋,那个让他永远无法遗忘的感觉。

但后来的事情,却是让年轻气盛的董越深深地遗憾和失落,也是从那天起,他喜欢上了收集nv人的人皮。他是想留住那种感觉,但却永远找不回来了。

他的遗憾,他的悔恨,陪伴他走过了这十年。

他给了董再很多,董再的抱负,董再的理想,他全都给了。董再是一个出身低微但却存着鸿鹄之志的人,可以归入那种活在自己梦想世界里的不清醒的人。

当董越作出了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的事情时,董再却忍受了下来,而且从此改了姓名忠心耿耿,为他效死。因为董越给了他一个能完成他那有些偏执和不可能实现的狂人之梦,实现儿时跟小伙伴们许下的海口。

董再梦想有一天能带着一只无敌的军队扫平异族,像霍去病、卫青,像班超一样恢复中原对西域的统治。然后继续挥师西去,去探寻更远的疆域,创造有史以来最庞大的版图,即使只是见证,他也在所不惜。

董越给了他实现梦想的舞台,但却没有引着他成功的翅膀。董越不过是一个中郎将,董卓都不一定能统一中国,然后西征北伐,打造庞大疆土。可是董再却信。因为他是个偏执的人,为了儿时跟小朋友争执戏言,就决定了一生奋斗方向的脑子hún沌的人,他认定了的路,就是直的,别不过来的。

但是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董再用屈辱换来的前程,寻到的主人,已经渐渐堕落。一次次被打得溃败,被烧光粮草,如今更是狼狈地投降在,只想着活命。

这样的人,离他心中的强力有效的统领越来越远了。他的这条梦想之路,一下子就走到了头。

董再见到董越发愣的样子,吐着血沫惨笑道“可怜啊我的妹妹……我真傻,真的,牺牲了她,走上了这条路,到最后才发现跟错了人……你根本做不到你答应我的……你不行我可以为你去死,但一个只想着自己活命的废物不值得我去替他死”

董越脸sè一阵红一阵白,对着董再厉喝道“你这个疯子,还提当年的事情做什么”

而这时,张飞已经倒数到了“三——”

董越脑én冒汗地喝道“都想造反不成都快弃械”

董再惨笑连连,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董越,最后在一片惊呼声中倒地昏过去。

那些铁甲军没了领袖,也自然乖乖弃械投降了。

望着下面刚才的一幕,张扬等人都看得莫名其妙,但皇甫嵩却是建议道“那个壮士倒是个汉子,如今似乎更是对董越之间有了罅隙,可以招揽,还是让人前去疗养一下吧。”

张扬点点头,曹à就凑过去商量到“这俘虏怎么分?我的想法是,咱们三家三分。”

张扬笑道“等清点完毕再说吧。”

曹à笑道“也好,咱们下去瞧瞧去”

于是一众人就在亲兵的帮助下沿着陡峭的山崖下去,经过几个小山一样的兵器堆,来到了在刀枪严密看押下的西凉军俘虏。

他只是看了一眼脸sè难看的董越,然后呵呵走过去对着有些惊慌的西凉军和气地拱手笑道“在下乃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奉陛下之命讨伐逆臣董卓。如今董卓覆亡在即,各位与其为虎作伥自取灭亡,还不如快快为社稷、为苍生选择自己的去处。”

西凉军顿时议论纷纷jiā头接耳起来。似乎在议论张扬的汉室宗亲的身份,又似乎在为他的和气他的言辞而惊愕,更是没想到他会给他们这些小兵讲这些大道理。但一处处都显示出张扬“汉室宗亲”的不凡,就是比董大帅看着和气,比董大帅有大人物气质。

然后张扬继续笑道“董大帅已经决定卸甲归田了,各位愿意吃凉当兵,为国效力的,刘扬双手欢迎,若是厌倦了,我也不强留。如何?”

董越嘴角一hōu搐,差点儿上去辩解道“我何时说要卸甲归田的?”

但如今他是阶下囚,怎么说都是胜利者的,就算张扬说他要去当和尚,他也得忍着。

俘虏们都诧异地望着董越,见董越没有反对,自然都认为董越真的是厌倦了战争,要回西凉陪伴老婆孩子了。对于这样自愿放弃军权的将军,他们也就没必要顾忌什么了。纷纷心思活泛起来了。

张扬又跟他们和气地讲了将如今天下的局势,盟军如何如何强大,董卓倒行逆施,以不到三州之地就对抗天下之军多么愚蠢。

然后张扬宣告,只要如今肯自愿加入他们的,以前所有的前科一概购销,不会存留在档案中。在这里他们将得到洗白,获得重生,将来灭了董贼,光复大汉他们又将得到如何光明的前程。

但还是有人大胆地质疑道“将军不会歧视我们这些做过恶事的俘虏?”然后得到了很多西凉军的注目,显然是说到了他们心中的顾虑。

张扬笑道“那就听听我们的将士怎么说。”

这一招,张扬都快用烂了,让军中那些当过土匪、黄巾,甚至是轩辕关俘虏的西凉军现身说法,讲述如今的生活如何如何的好,跟以前比如何的天差地别。

尤其是听到廖化出身不仅是土匪,还是黄巾。bō秀是黄巾,周仓是黄巾时,俘虏们沸腾了。这简直是一个俘虏集中营啊

说书说出来的口才,最终煽动起了一众西凉军的心中的那团烈焰。

一个二十出头的西凉军站起来jī动地红着脸鼓足勇气挤到张扬面前到“将军,我要跟你干”

然后其他的西凉军也都跟风,张扬看到火爆的报名场面,呵呵笑到“欢迎欢迎”

曹à顿时愣住了,然后恶气胆边生,狠狠地瞪着张扬。

张扬却看了他一眼,微笑的眼神似乎在说“放心,不会少了你的。”

张绣瞭望半晌,贾诩才苦笑着摇摇头“果然被我言中了,已经救不得了,还是向洛阳报丧吧,就说董将军英勇殉国了。”

张绣点点头,有些后排的说道“多亏了先生提醒,不然全军覆没的就是我们了。”

晓娥nv扮男装hún在张绣的亲兵中,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顿时jī动起来“相公有打胜仗了”

入夜了。

曹à张扬遁入荒山隐秘密处驻扎,张扬对徐厚道“你带人送董越西去。”

徐厚抱拳道“喏”

同时张扬对周仓命令道“将警卫营卫士全部换成今天俘虏编成的”

周仓迟疑道“这……师父的安全……”

第十一章 收服军心

第十一章收服军心

“可,师父的安全……”周仓惊愕地说道,!Quanben![本章由为您提供]

张扬如何不知周仓的担忧。新降之兵就如暗流涌动的大海,虽然表面平静,但内部却蕴藏着巨大的不安分因素。一有风吹草动,甚至只是夜里有人做恶梦叫了一声,就有可能让这些jīng神过度紧张的降兵们崩溃,然后失去理智,不是营啸,胜似营啸,那从中军中间迸发出的破坏力,绝对是惊人的。

此时,大多数将领稳妥的做法,就是将这些降兵先集中安置,严密防范,过了这段敏感时期,等他们心理安稳下来,再慢慢消化吸收。

绝少有人头一天就敢把自己只身一人放在降兵大营里,因为降兵那么多,各sè人种都有,难免又不甘心失败想冒险反叛的。所以,这种做法,看似很好,但却美人愿意冒这个险。

大丈夫死在阵前,那叫光荣。死在了自己收买军心的手段下,死在新降之兵手中,这算什么?传出去,那可真是生的荒唐,死的窝囊,一世英名都毁掉了。

但张扬敢这样做,是因为有这样成功的先例的。那就是明太祖朱元璋。

话说当时,朱元璋用奇袭之计攻下了坚城,守城的元军投降。朱元璋当晚就把自己大帐外的亲卫都掉走,都换成了刚刚归附不久的降兵。

这些降兵开始都莫名其妙,不知朱元璋把他们调到他中军大帐外做什么。等到朱元璋吹灯睡觉,鼾声震天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朱元璋把自己的身家xìng命都jiā给了他们这些降兵。

第二日一早,当朱元璋神采奕奕地出来,对这些降兵打招呼的时候,那些降兵已经被他推心置腹的坦诚和信任折服了。于是那些兵后来上了战场都敢打敢冲,帮助当时力量并不算强大的朱元璋站稳脚跟,最后灭掉群雄,建立一个伟大的王朝。

如今张扬这边的情况比当时朱元璋四面强敌环伺也好不到哪里去。如今虽然运动战打得很出sè,如今更灭掉了董越全军。但他们是在西凉军洛阳腹地活动啊,光光洛阳城中就有十万jīng锐西凉军啊。

如今一路征战,兵力损耗很大,补充兵力势在必行。不然可能等不到不知何时才到的盟军前来,他们这些立志扬名天下的仁人志士就要以身殉国了。

攘外必先安内,为了更好地跟无处不在的强敌周旋,以空间换时间,运动中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改变敌我力量对比,赢得最后的胜利,必须把内部全部不安分的因素尽快解决。没有时间,那就用命来赌

张扬看着脸sè难看的周仓,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地笑道“飞豪,还不相信你师傅的本事吗。回去睡吧,第二天可能还有硬仗要打。你的机关营这次表现很不错,希望你再接再厉,打出你们这只新兵种的风采来”

周仓虽然看到张扬一脸的淡然和自信,可还是不放心,于是小声道“师父,要不要我带着警卫营在四面暗处严密监视,一旦他他们中间真有图谋不轨,利用师父的信任行刺师父的匪徒,也好当场格杀,保护师父周全啊。”

张扬摇摇头“大帐军营这么密集,又没有好的地形,根本藏不严实的。我们没有时间来慢慢消化他们了,只能用险招了。既然作秀,那也得做到位了,做到以假luàn真让人跳不出á病才是。希望我以真诚相待,能换的他们衷心拥护吧。”

周仓却皱眉到“师父乃一军主帅,怎能以身试险?若不,我替师傅去?”

张扬失笑道“你去顶的什么用?效果完全不一样的。还是我去吧。”

刚送走周仓,借着篝火的亮光,就见夏侯惇夏侯渊兄弟相伴而来,见到张扬,他们都拱手行礼。

“刘将军。”

张扬跟夏侯惇一路搭档,有了不浅的jiā情,如今因为曹à的到来,他的身份也自动地降了一级,跟自己也客套起来。4∴⑧0㈥5

张扬看了夏侯惇一眼,摇头笑道“还是叫我如一吧,都是一起过来的生死兄弟,哪里用得着这么多礼数。”

夏侯惇感jī地一笑,却之不恭地改了口,兴奋地说道“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啊,零伤亡全歼董越jīng锐五千多人,俘虏达到四千三百人,辎重和优良的兵刃无数零伤亡啊,这样顺利的仗,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打过呢,也就是如一总是创造奇迹,给人惊喜”

张扬呵呵一笑,旁边的夏侯渊也向张扬恭敬地拱了一拳,道“刚才我和曼成他们去机关营转了转,很震撼,没想到如一手下有如此巧手,能设计出这样神鬼莫测的杀器,简直是鲁班在世。”

然后夏侯渊笑着问道张扬“听说如一是墨家弟子?若是如一真是墨家嫡系传人的话,能设计出这样的利器也就不足为怪了。若是如一愿意收徒,我倒是想把不肖的弟弟送过来拜如一为师,专攻墨家机关术,也好帮如一传扬墨家兼爱非攻的jīng神啊。”

张扬看着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话语,摆摆手道“我哪里是什么墨家传人啊,这都是我那属下周仓有幸结识了郑玄先生,郑玄先生觉得他人不错,就教了他一些手艺,就是如今的这些东西了。若是各位想学,还是去找郑先生吧,他才是行家。找我,呵呵,怕是要误人子弟啊。”

夏侯惇和夏侯渊相视一笑,夏侯惇接口道“诸子百家,秦国崇尚法家,所以上到朝堂军队,下到阡陌农家都严谨有序,这才以蛮荒之地扫寰宇,并**。到了汉文帝汉景帝时,为了使得残破的国家恢复元气,用的是道家无为而治的方略,单单不扰民就是强国之策。但汉武帝时为了中央集权的稳固,开始听从董仲舒这些大儒的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其他的派系都成了旁én左道,一直到如今。汉武大帝这个人,别的不说,这一条就做得不好。方不知,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儒家一家独大,时间久了,不能去芜存菁,发展到最后,天下都是一些腐儒,对国家实在不利。我还是向往hūn秋孔子那个时代,百家争鸣,家、墨家、兵家、农家各抒己见,共同引导时代思há不比只读一家经典好得多?”

夏侯渊也是点头道“我幼时就厌烦那些大儒们动不动就上纲上线的说教,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兵家的东西。”

张扬听着他们兄弟围绕着诸子百家大发感慨,心道“不喜欢又如何,儒家还要继续通知中国思想界两千多年呢,甚至更长久。你能改得了?你眼馋我的机关营,自己琢磨去吧,反正我是不会把这样的杀器jiā给你们的。”

然后他不再这个问题上纠缠,问道“秒才,元让,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侯渊这才笑道“主公让我前来请如一过去,看看这些俘虏和缴获怎么分。”

张扬点点头“走吧,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像人相视一笑,跟了上去。

掀开大帐,曹à,吴颖,皇甫嵩都在。

张扬进来,他们都站起来相迎,而其他作陪的将领,比如李典、廖化等人都一一告退。这里他们没有发言权,还不如直接回去等结果的好。

问候完,曹à就开én见山地对张扬说道“刚才统计结果出来了。能用的士兵四千三百一十五人,能跑的马三千五百多匹,弩箭一千五百壶,兵器无数……还有,铁甲军,虽然被砸成了破烂,但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曹à说着,把那一张用丝绸做成的账目递给张扬,jīng光四shè的小眼扫视看了一下吴颖和皇甫嵩,身体微微坐正了,继续道“如一,我跟吴将军和义真将军商量过了,此次灭敌,如一出力最大,缴获自然也是如一多拿。说说你想要多少?要哪部分?”

张扬看着吴颖投来盈盈的笑意,自然知道她是不会在意她自己分多分少的,在她看来张扬的和她自己的没什么区别了。

而皇甫嵩却是嘴角动了动,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张扬听着曹à的话,摇头谦逊地说道“孟德兄太过谬赞了。大家伙都是一样的埋伏,一样的出力,我怎敢说功劳都是我的?还是孟德兄先说说你想怎么分吧。”

曹à也不推辞,直接向张扬一拱手道“我想要铁甲军,其他的一概不要。”

说着,曹à在张扬惊愕的目光中,对张扬拱手笑道“而且我已经亲自去见铁甲军统领董再了,他也愿意跟我走。其他的铁甲军都是董再一手带出来的,也都愿意跟着董再走。如一,你看……”

张扬看着曹à有些炫耀的笑容,心中暗道“那个铁甲军可不是好养活的。一百人的队伍的费用,都可以组建几十倍的同等的长枪兵了,如今我可没有那么厚实的人家底儿养这些昂贵的兵种。而且那玩意儿太笨重,虽然又是能起到奇效,但它能做到的,长枪营一样可以。既然如此,我还是偏爱物美价廉的长枪兵,你曹à喜欢烧钱,那就都给你吧。到时候我们两家真打起来,我让周仓机关营把你那用钱堆起来的铁疙瘩砸成残废别怪我啊。”

张扬飞快地想完,故作犹豫不甘心的模样,一番做作表演之后,还是“无奈”大度地向曹à叹息道“谁让我跟孟德兄关系铁呢,既然孟德兄看上了,那些兄弟又愿意跟随孟德兄,我还能说什么?”

曹à把张扬的鬼把戏都看在眼里,笑着向张扬感jī地拱拱手“谢了啊”

吴颖虽然为张扬全盘把jīng锐恐怖的铁甲军让给了曹à很是不解,但看到张扬自信的目光,她就猜得到,他不会吃亏的。

得到了想要的,曹à就安心地坐下来吃茶吃点心了。

张扬看着吴颖笑着问道“颖儿,你想要多少?只管说。”

吴颖淡淡摇头一笑“看得出那些西凉军很买你的帐,都想跟你走呢。我这个nv人家,有几个心服的?何况吴家堡就那么大,能养活如今这么多兵就不错了。你想要的话,全部拿去就是了,不用担心委屈了我。你有能力,又肩负匡扶汉室的大任,多些力量也是好的。”、

张扬见她说的坦诚,心里也是感动,处处为他考虑。张扬也不再客气,刚要点头,皇甫嵩一再犹豫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老朽也想带些兵出分力,不知可否?”

张扬一愣,看着皇甫嵩那希冀的眼神,虽然知道让他归附不容易,给了他兵,更是会让他**出去,但张扬没有拒绝,而是直接说到“两千兵如何?”

皇甫嵩很意外,感jī地摇头道“一千五吧,再多了吃相就难看了。”

瓜分完俘虏和缴获,张扬就回到了中军大帐,就看见一群陌生的面孔正惴惴不安地守在那儿。

身上穿的已经是张扬让人挤出来的布甲,手里都拿着先前的武器,正是那些投降收编不到一天的西凉军。

他们几乎都认识张扬,见到他过来,都慌忙地向他行礼问好“将军——”

张扬摇摇头,和气地说道“将军……呵呵,希望你们能真心诚意地叫我主公。”

那些西凉军都一愣,不知如何言语了,张扬也不在意。他看了看昏黄篝火下守着自家大帐的一百多西凉军,再也没有一个原先的部属。

所有西凉军都是一个样,都惴惴不安地看着张扬。由于不知道这个新将军的秉xìng为人,又是刚刚投降,不知道他会不会食言,用卑鄙的手段暗中除掉他们这些往日的敌人。

但张扬却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走到他们中间,看着眼前那个二十来岁有些瘦弱的看起来曾今有些身份的西凉军,温和地问道“你叫什名字?哪里人?”

那人有些拘谨,不敢直视张扬的眼睛,答道“小人叫董才,并州人,原先是丁原大帅的兵,后来丁原大帅被杀,我们兄弟就成了董卓的兵。说来惭愧,小的也知道董卓是个杀人魔王,但为了活命,却还是……”

说着,董才就苦涩地摇了摇头。

张扬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他肩膀道“你的情况我了解。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没有善恶,也没有绝对对错。但如今你已经有了机会脱离董卓,不再成为那个魔王的爪牙,就该好好地珍惜。用你的本事和热情,雪洗你曾今犯下的错,给自己也给你的子孙一个好的前程。”

董才感jī地向张扬重重地点点头,嗓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将军的话,小的记下了”

张扬郑重地说道“你不是小的,你是我的下属,只要你努力,将来可以成为一军之将。你也记住。”

董再凝视着张扬的眼睛,用更加沉重的话语答道“主公的话,末将铭记在心”

张扬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呵呵一笑“今晚我的安全可就全jiā给你和你的兄弟们了,别让人ō进来取了我的脑袋。”

然后张扬就笑着,掀开én帘,走了进去。然后里面就是窸窸窣窣卸甲脱衣的声音,不过半刻里面就传来呼呼的鼾声。

那些西凉军都挤过来,兴奋小声地问道董才“统领,将军刚才跟你说的话好深奥,听的不明不白的,你在给我们讲讲吧。”

“是啊,是啊,讲讲吧”那些西凉军也都跟着小声起哄。

董才眉á一拧,沉声道“他不是将军,是主公”

夜深沉,黑暗无边,张扬的中军大帐外,一众新降的西凉军tǐng直了腰杆,在董才的带领下一丝不苟地守护着这座大帐,里面是酣睡的人,敢把身家xìng命jiā给他们的人。

从他们在夜空中闪着异样光彩的眼神中,从他们充足的jīng气神中,已经知道,从这刻起,他们就抹掉了心中西凉军的印迹,真正地成了张扬的兵,可以为他去死的兵。

一夜好睡。

第二日天刚刚亮,张扬就掀开én帘,候在én帘旁的董才恭敬地向张扬行了一礼“主公”

看着这些虽然一夜没睡眼中满是血丝,但依旧jīng神头十足的将士,张扬神采奕奕地向他们呵呵一笑“昨晚辛苦中位兄弟了。我是不是呼噜打得很大,吵到你们了?”

董才摇摇头道“主公睡的好,属下就安心了。”

张扬点点头,突然问道“我想让你带着兄弟们当我的亲兵如何?”

董才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张扬奇怪道“怎么?有难处?”

董才又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以前的兄弟怎么办?主公如何服众?”

张扬听了他的话,才知道他是在担心周仓的警卫营的人心里不平衡。笑道“他们是我的警卫一营,你就当我的警卫二营。轮流换班执勤,就不会像如今这样一夜不的安睡了。”

董才听到张扬这样安排,才放了心,然后一tǐngxiōng膛,大声道“属下遵命”

前去探路的斥候还没回来,大军也就没有急着出发。路过曹à大营,就看见曹à中军前正立着那些高大威猛的铁甲军,他们都连带疲乏,眼中含着血丝,跟董才他们何其相似。

而曹à这时候正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从里面出来,张扬立刻明白了“他也来这么一招啊”

而这时,还没来得及跟曹à打招呼,就见一个影子悄然来到他身边,小声禀报道“主公,徐统领回来了……”

看到影子低着头,眼神闪烁不定,有问题,他心里一沉,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第十二章 美人入怀,谜团重重

正文]第十二章美人入怀,谜团重重

第十二章美人入怀,谜团重重

当张扬来到影字营中军帐时,里面已经聚满了影字营的人,大多都还带着伤,显然昨日跟随徐厚为董越“送行”,。qUanbEN。书í群2

看到张扬过来,众人纷纷推开,张扬就看到榻上闭着眼,脸『sè』惨白,奄奄一息的徐厚。看着一直以来任劳任怨,从无到有把影字营打造起来,暗中保卫、刺探敌踪,立下不可磨灭功绩的干瘪老头儿,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的榻上,张扬心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那么放心他,享受着他为自己提供的安全的环境却习以为常,却不知他也会受伤。

说真的,相比起来,他虽也是一军统领,但他却没有给与像廖化黄忠那样足够的信任和宽容。每次出现失误,他都忍不住用上级的威严批评一番,相对于廖化黄忠,他对这个来历不明身手诡异的下属的勉励少得可怜。也许是因为,他不是历史上知根知底的名将的缘故吧。

但看着如今他这番模样,张扬心里说不出的感伤和内疚。自己对这个老头儿苛责之处太多了。

张扬轻步走过去,虽然细微的脚步但还是让一向警觉异常的徐厚虚弱地睁开了眼。看见张扬来了,他就要挣扎着起来行礼,却被张扬慌忙一个箭步抢上前按住他,轻声嗔怪道:“都这样了,就别动了,好好躺着。”

徐厚这才喘息着:“谢……主公……”

张扬坐在榻前,看他伤的着实不轻,皱着眉问道:“是谁下的手?”

徐厚深吸一口气道:“是天山剑派……黄衣随风……还有童渊……”

“又是童渊……”张扬狠狠地握着拳咬牙切齿到,然后就疑问道:“怎么天山剑派的人也参与了伏击?郑冰不是像我们投诚了吗?”

徐厚眼皮有些沉重地答道:“是严庆……”

张扬这才想起那个男扮『nv』装,生的『huā』容月貌的美男子。那日他将郑冰当成挡箭牌,独自逃生,品格很是让人鄙夷,没想到今日他又回来了,而且给自己造成这么**烦,真是该死

然后张扬安慰徐厚休息,让其他的影子细细叙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原来,徐厚和影字营礼送董越出境,本想脱离大众视野,让他葬身青山绿水之间的,却不想突然就从草丛中飞来数不清的箭雨,毫无防备的影字营一下子就损失了不少人马。

然后一大群随风就杀了过来,随行的竟然有神秘高手。虽然『éng』着脸,但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百鸟朝凤枪”,却是暴『lù』了他的身份。不是童渊,还是哪个

敌人以多打少,又有童渊严庆合攻徐厚,徐厚根本没能力用他的身手改变战局。苦战之下,徐厚被童渊所伤,童渊也挨了一刀,徐厚被影字营拼死救出来,快马加鞭往回奔。严庆和童渊也穷追不舍,却遇到了一群白衣人,他们挡住了严庆童渊的去路,他们这才脱险。

“白衣人?”张扬愣住了。

“该是天山剑派刺客堂的人马……”徐厚这时虚弱地说道。

“嗯?郑冰的人?她昨天也去了?”张扬惊愕了。

徐厚摇了摇头,剧烈地咳嗽一阵,脸『sè』有些嫣红地说道:“属下不知……但的确是他们的人救了属下……也许他们都是郑姑娘招来潜伏在我们周扎……恰好碰到的吧……”

张扬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寻思道:“难道是郑冰嫉恨档次严庆对她的施为,进而不惜同室『à』戈,用刺客堂的人马火并随风堂?”

徐厚这时候,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张扬忙替他拍打着后背,帮他顺气,但他还是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将榻上的被褥染红了一片。

张扬心里一颤,却见徐厚奄奄一息地倒在踏上,满嘴是血地对张扬苦笑道:“被童渊一枪伤了內腹……底下的路……属下不能再鞍前马后了……”

张扬见他的脸惨白的跟纸一样,没有一丝血『sè』,一句话说完,下一句就没力气了,实在让人揪心。听到他这样说,张扬忙安慰道:“你都这样了,还怎么随大军颠簸?这样吧,我挑选几个好手,跟你一起就地潜伏,好好养伤。等我们打完洛阳,或是你伤好了,再归队就是。”

徐厚感『jī』地点点头,张扬见到徐厚已经昏昏『yù』睡,不忍心再打搅他,于是轻声说道:“好好养伤,早日康复。我们还要一起做很多事情呢,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啊。”

徐厚郑重地点点头。

从里面出来,张扬深吸了口气,就往郑冰帐篷走去。

掀开帐篷,就看见郑冰正在那儿收拾行装,见到张扬进来,她停住手中的活儿,向张扬柔柔一礼,但她今日的神态似乎有些疲倦和恍惚,笑容也很勉强,似乎与平日很不一样。

张扬本想问问昨晚营救徐厚的人是不是她安排的,但看到她这样,还是忍不住关心到:“怎么了?有心事?”

郑冰看着张扬关切的样子,眼『bō』一动,强笑地摆摆手道:“没有……就是要跟将军告别了,心里有些舍不得……”

张扬一愣,走进了些凝视着她疑问道:“告辞?去哪儿?回西凉?”

郑冰幽幽一叹,摇了摇头:“要去洛阳城……”

张扬一愣:“还真的要去啊……难不成你真的是郑泰的侄『nv』儿,要去给你叔父全家收骨骸?”

郑冰摇摇头,轻轻一笑,眼眸一眨,柔声道:“那是当日奴家骗将军的啊,我跟郑泰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掌握了他的信息而已。”

然后她轻轻挪步靠近了些,眼『bō』里满是温柔地凝问道:“将军还恨我吗?”

张扬看着她的温柔,而又期待的目光,心中也是恍惚。从相识以来,他们之间就是卧底与猎人的较量。她一次次设局,都被他一一化解,最后图穷匕见,却还是成了盟友。

曾今恨过,怨过,但静下心来,日子久了也就淡了。

张扬轻轻一笑,摇摇头:“既然我选择了跟你结盟,以前的恩怨就自然一笔勾销了。能把你这个敌人,变成朋友,很不错的一件事儿。”

郑冰看着张扬坦诚的目光,眼中流过一丝释然,然后苦涩地嗔道:“可将军还是不放心我,在我身上下了那样霸道的毒『yà』……”

张扬心里好笑道:“那不过是我吓唬吓唬你的,让徐厚调至的一种无毒的『yà』丸而已。要知道你当时多么让人愤恨。”

张扬摇头一笑,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而是问道:“能告诉我你去洛阳做什么吗?收集情报?”

郑冰一愣,看着张扬颇为自信的猜测,她抿着『hún』笑着点点头:“是啊,作为线人,要收集情报自然要深入虎『xùe』啊。将军这个狼窝都来了,洛阳城如何去不得?”

张扬摇头道:“太危险,除非你乔装一下『hún』进去,不然……”

郑冰看着张扬看着自己愁眉苦脸的样子,莞尔道:“不然怎样?将军怕我出事儿,被人……”

说到这儿,她美丽的眸子调皮地向张扬眨了眨,张扬有些尴尬地摆摆手:“其实里面我已经派人进去了。你没必要再去冒险的,留在我这儿坐镇,接收你的部属传来的讯息,也是一样啊。”

郑冰凑近了些,眼眸中如水『bō』『dàng』漾般满是**地腻声问道:“将军舍不得我走吗?”

张扬看着惊『yàn』般美丽的她,心里有些发慌地转过身,生怕『nòng』出动静被外边的士兵听见。

见到张扬避而不答,郑冰眼眸中的风情顷刻间就『dàng』然无存,转而的是落寞地摇头一笑:“其实跟将军在一起这段日子我真的很开心。但相聚终有散,这一去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聚之期。我答应帮助将军搭建线人网,很可能要食言了。不过,我不在,还会有人帮你。”

张扬一愣,然后她那纯澈的眼眸有些氤氲地看着张扬,展颜一笑,很美很美,但看着却让人心酸和感伤:“真羡慕颖儿姐姐能跟将军相亲相爱的样子,而我们这些『nv』人,生来都是生死不由己的……”

然后她说着,嗓子一哽,突然晶莹的泪珠就顺着她的脸颊雪颈簌簌而下,张扬吃惊地说道:“冰儿,你——”

郑冰听到他的呼唤,深吸一口气,突然哽咽地笑道:“将军,能抱抱我吗?”

看着她有些乞求的目光,张扬很是惊愕,今天她的确是太反常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但张扬见到她因为自己犹豫而渐渐黯淡的目光,不忍心,于是轻步走上前,轻轻伸出手触到她那如雪的白衣,拦住她纤秀的腰肢,还没等来得及用力,她就无声地投入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的腰背,闭上眼,流着泪梦呓般地呢喃道:“冰儿一生见过的男人从来没有一个像将军这样的真诚,可以那样地为两个心爱的小『shì』『nv』付出那样的深情……那些男人都太虚伪,但我的宿命却不得不去面对……做了那么久敌人,可最后那一次飞箭相刺,我真的不忍心下手……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心里对将军是多么的欣赏。看着颖儿姐姐对你的爱,想方设法不让我接近你,我才知道一个『nv』人不管有多强,寻到一个好男人和温暖的臂弯依靠,多么的幸福……但很多『nv』人,包括我都不明白,但我此刻已经懂了……”

张扬还是第一次拥抱她,感受着她的馨香温存和柔软,听着她的哭泣和呓语,张扬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和柔软的脊背,可是她的话语太让人『ō』不着头脑,却不知如何去安慰。

但这时就见她突然挣脱张扬的怀抱,泪『éng』『éng』的眼眸出奇地闪亮,直直地看着张扬,担心而又期待地凝问道:“刘大哥,若是这一次我能或者从洛阳回来,你愿不愿意娶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

张扬这次真的愣住了。望着眼前一脸期待又害怕模样,如此美丽动人的『nv』孩子的倾吐心声,似乎自己拒绝她就万念俱灰一样,张扬心跳有些加速。

纳闷的同时,更是有些忍不住的欢喜。

男人其实都是贱骨头的,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的眼泪和温柔。面对绝代佳人投怀送抱,并愿意以身相许,张扬真的找不到理由拒绝。

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张扬用他的行动回答了她。他一把将郑冰揽入怀里,伸出大手捧起她那张泪『éng』『éng』,梨『huā』带雨我见犹怜的容颜,温柔地说道:“能娶到你这样美的『nv』子,我求都求不得,如何会拒绝?”

郑冰见到他肯定的答复,用她绚烂的笑靥表达了她的欢喜。

而他也用他的行动告诉了她自己的诚意。

他一只手揽过她的纤秀的蛮腰,抚过她『jīng』致的肩头,大胆地轻轻低下头,『ěn』了『ěn』她白皙无暇的粉腮,最后嘴巴落到了她柔软温润的『hún』瓣上。

郑冰顿时惊地瞪大了眼睛,脑袋一片空白,然后任由他撬开自己的贝齿,舌头侵入自己的口中,咬住自己的丁香小舌……

一阵甜蜜的缠绵,等到分开时,郑冰眸中已经动情地跟『yù』滴的水晶一样璀璨动人,鲜『yàn』动人的薄『hún』湿漉漉亮晶晶,美『yù』一般的脸颊馥郁生香,一副嗔怪的样子,动人极了。

而张扬这么多日行军,很久不曾这样缠绵了,此刻一番口舌之争,他也已经口干舌燥,身体有了火热的反映。

但郑冰用白嫩的小手轻轻挡住张扬,凑过来的满是胡渣的大嘴,而是幸福地伏在张扬的怀里,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呢喃道:“等这件事了,我就不再跟天山剑派有任何关系了。他们的情,他们的恩,我都还清了。那时候我就陪着刘大哥,每天素手调羹、抚琴轻歌,给刘大哥带来欢乐……以前的冰儿以为自己很强,不要男人可以活的更自在和快乐,但现在才知道我真的很渺小……我才知道自己早已经玩儿累了,也该找一个归宿了……刘大哥,我真的不想死,永远地陪着你……”

“傻丫头,你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我还好,又懂得那么多养生之道,又比我年轻七岁,肯定比我活得长久。我还等着你给我送终呢。”张扬柔柔她柔顺芬芳的头发,怜爱地捏了捏她的秀美的鼻梁说道。

郑冰没有睁眼,听着张扬的话,她嘴角『lù』出一个复杂而心酸的笑容,她呓语道:“可……你给我看手相,我的生命线可是很短的……”

张扬笑道:“瞎看的,这个就当我是放屁的吧。仁德命运生死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能生下来光看看手上的几条线线就知道未来的一切?当时我是忽悠你的,就是想『ō』『ō』你的手,找的借口而已。”

郑冰似乎是睡着了一样,久久没有说话。

这时就当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安谧和温存的时候,外边传来卫兵的禀报:“主公,徐州来人了,自称陈登,陈文龙。是主公的故人,请主公确认”

“陈登?他怎么来了?”张扬一愣,这才轻轻地对怀里的人儿抱歉地笑道:“故人来访,要去见见的,待会儿再回来陪你。”

郑冰表示理解地点头一笑,摇了摇头:“师『én』的人已经在等我了,我得走了。”

张惊异道:“这么急?”

郑冰看着张扬惊愕的模样,轻轻一笑,然后满是柔情地帮他整理着刚才缠绵时『nòng』『luàn』的衣衫,柔声道:“是啊,我已经跟师『én』禀报过了,等洛阳之行结束,我就脱离天山剑派,从此安安心心地陪在刘大哥身边,做一个小妻子该做的事情。那时候,以前我的任何身份都没有了,我只想做一个不用思考的『nv』人。”

张扬虽然不舍,但看着她决绝的目光,知道他的心意已决,就又『ěn』了『ěn』她,柔声道:“苏宁他们不少影字营的『jīng』英都在洛阳城里面,若是有需要只管去找他们帮忙。这是我的信物,苏宁看到之后不会拒绝的。”

郑冰接过张扬从怀里逃出来递给她的半块黄梨木雕成的兵符,咬着『hún』温顺地点点头:“嗯。”

当张扬依依不舍地送两眼红通通的郑冰离开的时候,一旁的陈登讶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指着张扬笑骂道:“如一啊,这样的佳人你是哪里『nòng』来的,羡慕死我了。快告诉我秘诀,我也试试。”

张扬好笑地摆摆手,让他的目光从郑冰的背影上收回来,直接切入正题道:“你大老远从徐州跑过来,不计较兵火连天来见我,我真的很感动。说吧,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回去?”

陈登没好气地笑道:“这么急着让我走,我又不白吃你的。”

然后他看了一眼正诧异地看着离去的郑冰,又把诧异的目光对准了张扬的吴颖,凑近了些对张扬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是给你惊喜来了。做好心理准备啊”

当天黑时,郑冰就来到了废弃的显灵苑,见到了刚刚从荆州赶回来的秦妍。

“师父……”郑冰轻声唤道。

秦妍看着郑冰苦笑道:“这次『én』中变故,师尊为了向天下人『jiā』代,跟西凉军划清界限。非让你去行刺董卓,实在是无奈之举……”

然后她看着郑冰轻声道:“你若是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郑冰冷淡地摇摇头:“我的身份别人不知道,师父您还不知道吗?匡扶汉室,诛杀董卓,谁都可以不去,但我……不能不去啊……”

然后她不再看一脸苦涩的秦妍,决绝地一抱拳:“徒儿去了师父保重”

然后夜『sè』中,一袭白衣就飘然而去。

第十三章 双美会晤

正文]第十三章双美会晤

第十三章双美会晤

郑冰在星光下忧伤地踽踽独行,眼眸中含着斑斑泪痕,、QUanbEN、3∴35686688

抬起泪眼,望着幽深的苍穹,她深埋在心里的思绪和秘密,也一并在此刻尽情地对着夜风传飞。

从记事起,她就在山上了。她就不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只知道有美丽温柔的师父和疼爱自己的姐姐们。

每当过节跟师父下山进城玩帅,看到其他的小朋友都有父亲母亲陪着的时候,小小的她就疑『huò』地问道,自己怎么没有爹爹和娘亲呢?

师父师伯这时就会把她抱在怀里,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师父,师伯就是你的娘亲啊。”

渐渐的,她长大了些,有一天老师傅王越亲自带着她去了很远很远的洛阳城,走了半个月的路才到。

她被带进一个很优雅的地方,一个很有气派的大叔坐在那儿,和气地看着她,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比自己还小了不少,一双大眼睛奇怪地盯着自己看的小男孩。

然后老师傅就把她牵到那个大叔面前,和蔼地说道:“冰儿啊,这是你爹爹,快叫爹爹啊。”

她『í』『huò』地仰头看着老师傅,奇怪地问道:“以前冰儿都没爹爹,怎么现在又有了?”

王越没有回答,那个大叔却笑道:“以前啊,爹爹出远『én』了,现在才回来。却不想你都长这么大了。快叫爹爹,给你糖吃。”

说着,那人就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大把各种各样『yòu』人的糖果,于是她就屈服了。那人把她搂在膝盖上,笑的很慈祥,更有一些苦涩。

“爹爹,娘亲怎么没来呢?”吃够了糖果,她才偏着头问道和蔼的大叔。

大叔『ō』『ō』她的头,用她当时根本不理解的落寞笑道:“你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她就回来了。”

“可,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呵呵,很快的啊,等你父亲要死的时候,等你弟弟成了大汉天子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这一面是她跟那个叫了爹爹的大叔,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他还清晰地记得,最后他离开时,眼中的不舍和凄凉。

后来她才知道,她只见过一面的有些病弱的爹爹,就是大汉王朝的皇帝,而自己是他跟一个很有名的『nv』人在他刚刚继位不久就悄悄生的孩子,是大汉朝的长公主殿下尊贵但永远只会给她带来灾难的身份。

后来她就潜心在山上修习武艺和琴棋书画,虽然也曾奉命到洛阳长安等繁华之处历练人情世故,见见人情冷暖,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很温和地抱着她给她糖吃的爹爹。

但她也从天山剑派的情报网知道,皇帝身体越来越糟糕,喜怒越来越无常,他被病魔纠缠,靠着名医的汤『yà』续命,却无『yà』可救了。

跟他垮掉的身体一样的,还有他掌控下的大汉王朝,也是积重难返,病入膏肓,无『yà』可救了。

后来,张角太平道席卷整个大汉王朝,意识到巨大危机的皇帝,为了挽天倾,跟着一群臣子谋划救国之策,心力『jiā』瘁之后,终于遏制住了帝国崩溃的危机。

但就当她刚刚从王越那里得知自己亲生母亲到底是谁的时候,当她满怀忐忑的『jī』动,请求下山奔赴洛阳寻找母亲的时候,还没等出发,就传来爹爹驾崩的消息。然后很快就传来董卓入主洛阳,挟持天子百官,废少帝,立陈留王刘协为帝的消息。

当时听到皇帝病死的消息,郑冰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15虽然她只跟那个爹爹一生只见过短暂的一面,只跟他亲近了不到半刻,可毕竟是血『ròu』相连的亲人啊。

他没有给过自己父爱,他是帝王却没有给她半分长公主的荣耀和富贵。甚至因为他,亲生母亲被嫉恨成狂的何皇后蛊『huò』董太后险些一杯毒酒赐死,最后母亲命大救了过来。

重情的皇帝向太后苦苦哀求放过她,董太后只冷冷地说道:“可以,但那个贱『nv』人必须嫁给别人为妾满洛阳哪个官宦最丑陋,就是他了”

于是可怜的母亲就被一纸诏书,赐给比她大了二十几岁、妻妾成群又猥琐无德的大族后裔刁郁为妾。

从此,皇帝爹爹也再也没见过她。听说,她后来很受宠爱,每两年就替他生了一个『nv』儿。唤过刁珑,『rǔ』名蝉儿。比她小了两岁。

郑冰从来没有把那个虚无缥缈的公主头衔放在心上。成为这个公主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因为它,她从小就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什么都没有。

而且这个尊贵的身份,除了师『én』最亲近的人物知道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就是杀身之祸。恶毒的何皇后和董太后会想尽办法除掉她这个ji『nv』生的孽种的。

因为对那两个恶毒『nv』人的深深憎恶,对父亲这个皇帝的窝囊,对从没见过面的母亲深深的同情,郑冰对于没有亲情只有勾心斗角的皇家是深深地鄙夷厌恶的。

她情愿永远没有人知道他曾是一个葬送了江山的皇帝的『nv』儿。

当她听着师父心痛地把这些都告诉她的时候,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多么想冲到洛阳城中,把何皇后和董太后抓过来,用最恶毒的方式惩罚,让她们为自己的恶毒行为付出代价。

同时向那个没有担当的皇帝爹爹质问,你是皇帝,为什么还保护不了你的『nv』人?

但她来晚了。皇帝爹爹病死了,董太后被何皇后『bī』死了,何皇后被董卓毒死了,死的还有那个何皇后生的没见过面的弟弟刘辩。

而如今坐在皇位上,听任董卓摆布的那个,正是当年跟自己一起分糖吃,叫自己姐姐的那个小男孩。

仇人都死了,爹爹也死了,她觉得自己跟大汉王室的恩怨也就了结了。但同时死掉的还有刁郁,自己母亲和那个妹妹也一起失踪了。因为张角爱徒唐周突然叛变的时候,向朝廷供出大方马元义的同时,还指证刁郁也是太平道的高层,于是刁郁就这样被满『én』处斩。但收尸时,却发现他的爱妾和那个『nv』儿却不知去向,同时因为告密立下大功的唐周,也离奇失踪了。

那时候,郑冰遥望着巍峨的宫墙,『í』茫地想道,亲人仇人都没了,还要去做什么呢。

就在这时,遇到了张绣,遇到了张扬,就有了接下来的让她忘不了的事情。

本以为,她就可以这样每天跟着张扬出发扎营。没事儿弹弹琴,跟张扬说说话,跟那些粗犷可爱的汉子聊聊天,也很自在快乐啊。

可是,这时师父亲口告诉她,『huā』雨师妹公然以张角传人张灵儿的身份面世,号令天下太平道信徒归附,并已经在西凉、冀州、荆州制造出了一连番让各诸侯『sè』变的大动作,各地诸侯对此意见很大。

因为张灵儿是天山剑派悉心培养出来的弟子,她的此番逆天改命的作为,天山剑派绝对脱不了干息。

张灵儿拒绝了师『én』的劝阻,并公然跟天山派断绝关系,从此一心一意做她的太平道掌舵人,继续她父亲大贤良师没完成的大业,不把天下变成处处烽火的斗兽场,她是不会收手的。

天山剑派对于张灵儿忘恩负义的作为很是无奈。当年跟王越『jiā』好的张角突然起义,就让王越成为天下人的众矢之的,『bī』得他隐退,『jiā』权秦妍。同时派出『én』中最『jīng』锐的力量,帮助众诸侯打前锋,直到太平道半年就崩溃熄火,天山剑派这才算是给天下人,给各路诸侯大族一个『jiā』代。

这次情况跟六年前何其相似于是远在西凉的师『én』就不远万里,通过散布各处的情报驿站全程飞鹰传书,向秦妍表明那些『én』中长者的意见:让郑冰以『én』中下一任掌『én』人的身份,前往洛阳刺杀董卓。不惜一切代价包括她的**贞,还有生命。一个字,董卓必须死

呵呵,下一任掌『én』人?师『én』给的筹码真高啊,高的没法拒绝啊。我,连大汉长公主的尊贵身份都不屑一顾,又如何会把一个『én』派的掌『én』人的职权放在眼中?

天山剑派,长老会,你们都该知道,你们如今的地位和权势都是那些师『én』中,被你们当成ji『nv』和礼物送出去的师叔师伯,师姐师妹一生的悲惨换来的这次,我,郑冰,也不过是你们呼来唤去牺牲的一个小『nv』子

好啊,你们怕我不从,已经扣押了我的姐妹,给她们服下了最恶毒的毒『yà』。又派人挟持了跟母亲一样的邹蓉师伯,就是为了让我不得不从

你们看重的是我的美貌,我对男人致命的『yòu』『huò』,也看中了我致命的缺陷你们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堂堂一个扬名十余载的大『én』派,竟落魄到需要威胁一个『nv』弟子出卖她的**和生命,去挽回颜面真是可笑

这等祸事是『huā』雨闯下的,你让她去啊

在那一刻,本就对天山剑派不把她们『nv』人当人看的做法深恶痛绝的郑冰,彻底对他们那些高高在上、享受一切特权,只知道闲来无事叫来『én』中,美貌的『nv』弟子入观双休,或是商量着又该给哪个诸侯送几个才貌俱佳的弟子过去祝寿,同时联络一下感情,他们还会做什么

师父秦妍,虽然已经在努力地革除『én』中这些弊病,但她毕竟威望不足,哪里斗得过那些自以为是又党羽甚重的老鬼们啊

师父心力『jiā』瘁了,付出了一切努力,在那些既得利益的庸人手里,收到的成果少得可怜。『én』下的姐妹依旧逃脱不了被他们玩『nòng』之后,又要送给他们盟友们玩『nòng』的命运。

她,郑冰先前因为特殊的身份,没有招到这些『sā』扰,但那只是他们觉得自己这么优越的条件,自己留着用太可惜,完全可以换来更加优渥的收获。

仅此而已,这次,她终于彻底看透了那些老鬼们的丑恶嘴脸。她决定,此番事了,哪管他什么『én』主之位,哪管他大汉公主,她都厌恶了,只想找个靠得住会疼人的男人嫁了,不再过问那些肮脏的事情。

就在她怅然地想着悲苦的心事的时候,就见前面一块大石雕成的石碑前立着一主一仆两个『nv』孩儿。

当郑冰看见那两『nv』的时候,顿时惊愕,然后是发自内心的愤怒:“『huā』雨瞧瞧你做的好事”

那两『nv』正是『huā』雨和她的婢『nv』倪儿。

倪儿刚要出口替主子辩护,就见『huā』雨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轻步优雅地走过去,对着郑冰淡然一笑,行了个礼道:“师姐,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师妹不过是履行家父遗愿而已,若是对师『én』对师姐产生了困扰,『huā』雨在这里赔罪了。”

郑冰厌恶地打断她,冷笑道:“这又该是王越跟你合伙演的好戏吧。一个负责放火,一个当初装好人,而最后牺牲的却是我”

『huā』雨淡淡摇头一笑:“我跟王越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只想完成家父的遗愿,别无他求。至于连累了师姐为小妹做的事情还债,实在是罪过。”

郑冰疑问道:“我要去洛阳做什么,你都知道了?”

『huā』雨点点头:“师父都告诉我了。她很心疼,但她也没有办法。为了给『én』中那么多受命运折磨的姐妹一个依靠,力图让她们过得好一些,她不得不跟那些长老妥协。”

郑冰冷笑道:“所以,我就不得不牺牲一切?”

『huā』雨呶呶嘴,眨了眨眼看着她幽幽地说道:“你是大汉长公主,刺杀董卓匡扶汉室本就是分内之事。就如我,生下来就注定要接父亲的衣钵,将太平道的大业继续下去一样。”

郑冰凝视着她沉声道:“当年张角起事,那么大的兵威,土崩瓦解不过半年之时,如今的太平道四分五裂,比起六年前逊『sè』多矣,而天下诸侯之力强悍更多矣。当年太平道惨败收场,如今就算你再如河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呢?与其徒费功夫到头注定一场空,还不如如今什么也不做,免得给自己招来祸患。”

『huā』雨感『jī』地对郑冰一笑,转过头背起手道:“没有试过如何知道。当初父亲惨败,是因为准备不周,出了唐周这个大叛徒。加上天下诸侯当时齐心戮力,而父亲病重身死。若非这么多不利条件合在一处,太平道倾覆大汉,也并无不可。”

然后『huā』雨看着郑冰置疑的目光,淡淡一笑:“我是要倾覆大汉,而师姐却要力保大汉。我们师姐妹之间,是有的较量了。”

郑冰摇摇头,郑重地说道:“大汉兴旺与我何干?我只希望那些人能信守承诺,等我行刺完董卓,为他们挽回了颜面,他们能履行诺言,对师『én』中可怜的师姐妹们好一些……如此而已。”

『huā』雨听了郑冰感伤的话语,凝声望着她说道:“师姐也知道,师父『xìng』情温和善良,虽然成了『én』主,但根本斗不过那些狡诈的老狐狸。要拯救『én』中受苦的姐妹,只有一个办法。”

郑冰一惊,忙追问道:“什么办法?”

『huā』雨璀璨的眸子一眯,发『shè』出摄人心魄的杀机:“把天山剑派和那些人一起毁灭掉”

郑冰身躯一震,呆立了半晌,才从震撼中恢复过来。

她凝视着『huā』雨良久,才展颜一笑:“师妹想怎么做?”

『huā』雨淡淡一笑,沉稳地说道:“完成师父的遗愿,光复太平道。同时席卷西凉,为天山剑派送终。”

郑冰似乎已经想到了『huā』雨会这样说,她仿佛是才突然认识『huā』雨一样,跟以往一样,亲昵地上前搂住她的肩膀,歉意地说道:“雨儿,刚才我实在是太凶了,对不起阿。”

『huā』雨不介意地一笑,然后凝视着郑冰,凝视半刻之后,才幽幽一叹道:“师姐,你真的很善良……为了别人,明知是圈套虎『xùe』,你也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郑冰淡淡一笑,摇摇头叹息道:“没有她们,我这个没爹疼没娘爱的孤儿早就死了。这条命都是她们给的,这次就算是还回来了吧……以后,我就要为自己好好地活着了。”

『huā』雨诧异地笑道:“师姐,是不是寻到心爱的人了?姐夫是谁啊?改天让我见见如何?”

郑冰苦涩一笑:“这次前去必定是九死一生……我要对不起他了……”

『huā』雨看着感伤的郑冰,搂住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师姐,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们要一起见证一个时代,『nv』人不再是男人的玩物。你要活着见到那一天。”

郑冰哀戚地一笑:“这个世界,本就是男人的,我们就算是当了『nv』皇帝又如何?上千年都这样过来了,改得了吗?”

几日后,郑冰抵达洛阳城,见到了晓蝶和苏宁,问候了一下,然后就掏出张扬给她的兵符信物,苏宁立刻抱拳道:“有事请吩咐,我的兄弟们全力以赴。”

郑冰摇了摇头:“不需要你们做什么,告诉我,朝中谁跟陛下关系最近。”

苏宁想了半天才说到:“王允。”

郑冰一凝眉『á』:“就找他帮忙。”

第十四章 爱卿,这是朕的姐姐,大汉的长公主殿下啊!

正文]第十四章爱卿,这是朕的姐姐,大汉的长公主殿下啊!——

第十四章爱卿,这是朕的姐姐,大汉的长公主殿下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王允府邸。/。\\

朱红大『mén』上彩灯高悬,红绸遮帷,就连珍兽在府『mén』前的两头雄伟的石狮子也都身披霞装,好不风光。

因为他刚刚升迁尚书令,又恰逢他无十八岁寿辰,于是就大力『cào』办了一番,请朝中『jiāo』好的忠心大汉的盟友们一起赴宴。

而他升任尚书令,原先的尚书令,他的好友黄婉得罪董卓被罢黜。董卓无人可用,就把谦恭又能干的王允提拔上了尚书令的位置,可谓半月两迁,官场得意啊。

偌大的府内,更是喜庆的丝竹喧嚣,红毯铺地,身着华服的婢『nv』仆丁恭敬地候在红毯两侧,同有成群的『shì』如采『huā』蝴蝶一样,结伴而来,将上好的酒食佳酿送到每个在座的高鹏宾客的坐席上。

酒到酣处,王允满面红光地站起来,微微有些醉意的面庞带着陶醉的神『sè』。他轻轻一挥手,候在席末的管家王陵就会意地点点头,然后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轻步开『mén』走出华灯高照、高朋满座的宴厅,然后外边就听到王陵小声的吩咐:“所有人快快将府中所有『mén』扉入口都给关闭,同时严加巡逻,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明白吗”

“小的明白”然后『mén』外一阵呼喝,就听见一阵脚步远去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轰隆的关『mén』声。

这时外边的丝竹乐奏也停歇了,偌大的尚书府就突然从喧嚣喜庆沉入了诡异的安谧之中,只有堂上一众停止欢笑宴饮的官员互相对视,最后把目光齐齐投向了主座之上的王允。似乎在等待什么。

这时王陵轻轻推开『mén』,向王允躬身道:“老爷,『mén』都掩好了。”

王允点点头,向他轻轻一挥手,王陵就又推出去掩好『mén』扉悄然离去了。

王允这时才用炯炯有神的目光往主座下满座宾客一扫,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朗声说道:“大汉沦入国贼手中近一年有余,老朽苟且偷生,忍辱负重以身『shì』贼,才换来今日与各位的一聚。所以,今天这酒喝的既高兴,又悲伤。高兴的是,大汉还有这么多像各位这样忠臣义士,还有这么多敢为了社稷黎民不惜身死族灭的大丈夫老朽五十八了,没两年好活了。能与各位共谋大事,在入土前看到国贼伏诛,见到大汉中兴,老朽死不瞑目但……很多老朋友已经看不到那一天了……”

说着,王允眼圈有些湿润,就情绪有些『jī』『dàng』地端起手中的白『yù』杯,双手举起,向着下面两侧的宾客一拱,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来,让我们呢共同举杯,敬那些为了大汉,为了家国光荣死去的义士们、同僚们,告诉他们,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死了,还有我们”

那些官员也都被王允悲昂的情绪感染,纷纷起身离座,端起酒杯双手拱向王允,随着王允将酒屈身洒于脚下,他们也都纷纷弯身将杯中之酒洒于脚下。

作罢,王允按按手示意大家都入座,然后他捋了捋斑白的髭须,从袖中『chōu』出一封信札,示意给所有人看,然后在众人瞩目的目光中,王允朗声道:“这封密信,是城外我们的线人冒死送进来的。信中说,刘扬曹『cào』的大军已经在显阳苑设伏,董越所部大军全军覆没,董越也身死授首。”

底下的众官员听到董越全军覆没的消息,都惊喜地相互『jiāo』头接耳,议论纷纷地表达内心的『jī』动。

董越是何人?董卓的本家,西凉军中董卓最最青睐的大将之一,西凉军五个中郎将之一,实力最雄厚的军团之一的大人物。帮董卓镇压反对者立下汗马功劳,董扒皮的凶名能让小儿止哭的恶汉,如今已经全军覆没了

这是何等的喜事啊。董越这个董卓最坚定的支持着一去,必定会极大地震『dàng』西凉军集团。告诉他们,董越再厉害又如何,不也只有全军覆没的份儿?

那些后来加入西凉军集团的人马,必定因此心思暗动,开始怀疑董卓那不可一世的威严,他们这些一心匡扶大汉的臣子们就有机可趁

看着下面『jī』动不已的众人,王允含笑地挥挥手,让他们安静下来,继续说道:“另外,得到线报,孙坚、陶谦的人马已经从轩辕关、大谷关而来,不日就将抵达夕阳亭。而孙策、张邈张超、韩馥的人马也已经抵达孟津关,南下邙山攻取洛阳指日可待。而……同时,酸枣大营袁绍、袁遗、公孙瓒的人马也已经西进,抵达洛阳也可预期。”

然后他『jī』动地说道:“所以,西凉军的末日就要到了大汉复兴的日子就要到了”

底下的群臣听到王允令人欢欣的消息,也都『jī』动地纷立而起,齐齐拱手向王允喝道:“大汉有救了,大汉有救了”

然后这些人就齐齐满面红光地相视而笑,都很幸福地看着战友,相约一起见证一个伟大的王朝,在他们手中完成惊天动地的逆转复兴。他们每个人都不枉此生,都将名留青史这样的荣耀,属于他们每一个人

但就在众人为各路勤王大军相继抵达洛阳而欢呼的时候,郑冰正一袭白衣,头戴帘纱翩然而来。

望着夜『sè』中巍峨府『mén』前,身披华装,凶神恶煞的石狮子,看着斗大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的烛光,郑冰轻步走到『mén』前,抬起手轻轻用『mén』环扣了扣。

『mén』没开,却见一个家丁从『mén』缝里恨不善地回应道:“阁下半夜来访,有何贵干?”

郑冰轻声答道:“我是来求见王允王太仆大人的,还请这位大哥前往通告,这时拜帖。”

说着郑冰就要从衣袖中取出烫金贴子从『mén』缝里塞进去,但那家丁却根本没有理会,而是冷冰冰地说道:“如今我家老爷已经是尚书大人了。今日又是生辰寿诞,正在跟朝中各位大人同乐,没功夫见客。有什么事儿,明天再来吧。”

说着,那人就要转身离开,郑冰急忙说到:“我乃你家老爷的故人,还请通融一下,日后必有厚报”

而那人止住脚步,竟然走回来透过『mén』缝细细地打量着郑冰,见她虽然用帘纱遮住了容颜,但白衣婀娜、声音美妙如天籁,猜想必是容貌不凡,而且是想求入尚书府做歌姬的以求生存那种『nv』子。

于是那人声音就变得yin邪起来:“姑娘,若是你肯先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把你带到我家老爷面前,以后只要你用些心思,吃穿不愁。别瞧我职位低,可上面有人啊,跟我好没坏处……”

而郑冰看着一脸猥琐调戏模样的家丁,心里冷笑道:“都说大神易过,小鬼难缠,今日没见到王允的风采,倒见到了他家下人是什么模样”

说完,她就拂衣而去。

“装什么清高。这世道,破家灭族沦落风尘的大家闺秀多的是,我睡过的就不少曾是被罚为官ji的大族『nv』子。你不过是破落户,想入尚书府这个大『mén』享福,不把哥哥我这尊『mén』神伺候舒服了,你想进来——哼哼,做梦”那人摇头晃脑埋汰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而郑冰挪到偏『mén』处,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就退后几步,猛然一路快奔加速,在接近远强时,陡然双脚踏在院墙旁的一株枯槐上。然后接着反力,她那轻盈的身子就带着风飘然而上,轻巧地落在了一丈有余的高墙上。

然后她伏在墙上借着幽暗的灯光,远眺院中,『nòng』清楚了地形和防守情况,就纵身一跃,跟猫一样悄无声息落在了墙那边,然后鬼魅一般消失在墙边假山草丛之中。

王允跟众位同僚商量接下来的日子如何串联其他官宦,策反那些手握兵权又摇摆不定的将领,共同等待盟军合击洛阳那一刻,从城内发难,迎接大军入城。

然后众人共同对着苍天立了誓言,这场生日宴会就在欢喜的氛围中结束了。

当王允揣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回到书房,准备处理董卓『jiāo』付的那些文书的时候,就见一个白衣如雪,正优雅地坐在他的座上,优雅地提笔书写的『nv』子。

当王允推『mén』而入惊动她时,她轻轻停住笔,抬起头含笑嫣然地笑道:“王大人,小『nv』子可是恭候多时了。”

见到一个美若谪仙的陌生『nv』子大半夜坐在自己书房悠然书画,王允立刻警惕地退后了一步,正退到『mén』边,只要有任何不妥和危机,他就可以逃出去,然后大声呼救,让家丁们前来救援。并冷冷地盯着郑冰说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造访?”

王允看着这『nv』子出众的容貌和气质,面对自己这个当朝高官,竟然如此淡定坦然。见到自己进来,连起身迎接都不愿意,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尊贵的身份,王允就知道她必然不是凡人家的『nv』子。

而且,外边防守严密,处处有人巡视,她却能如此轻巧、毫不惊动旁人地出现在他的书房,可见这『nv』子必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在身。

同时,若是她真的要对自己不利,应该埋伏在『mén』后塌下,等自己出现就一剑刺过来的啊,断然不会安稳地坐在那儿握笔,容忍自己有机会夺『mén』而出,同时唤来巡卫抓捕她。

想到这里,王允就明白过来,这『nv』子不像是来刺杀自己的,而是有要事来告,而又不便被旁人所知。

想完这些,王允这才轻轻地舒展开眉头和紧握的双拳,轻轻掩上『mén』,向一副高贵雅致让人惊『yàn』的『nv』孩子拱手一礼,客气地说道:“姑娘深夜造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郑冰把王允这瞬间的神『sè』心绪变化都尽收眼底,她璀璨『mí』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赏之『sè』。

她没有回答王允的话,而是轻轻放下笔,吹了吹刚刚写下的墨迹,盈盈起身,将那个折子展示给王允看,轻声笑道:“王大人,你看我这样批示可稳妥?”

王允抬眼望去,不由地一呆。因为郑冰用秀美小篆批注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纸张,正是自己还未来得及正准备处理的公文啊这个小祖宗,怎么连这个也不放过,这可是国家大事,怎可『luàn』写『luàn』画

郑冰对脸『sè』变换,『xiōng』膛起伏的王允视而不见,而是径直迈着优雅的步子将公文递给他。

王允低头细细一看,首先就是惊愕与这批注字体的公正和秀气,字如其人,果然看见这字,就感觉到它扑面而来的清新典雅和赏心悦目。

文人,尤其是王云这样博古通今的大儒,更是喜欢好字。见到奏章上连他都赞叹的娟秀的小篆,一股清新扑来,他的怒气也就消了些。

当他再细细阅读上面的内容时,更是越读越吃惊。

原来,由于西凉军的步步败退,盟军的大军压境,洛阳城内人心惶惶,暗流涌动。而李儒重病不起,董卓不忍心再劳烦他,就让王允帮着寻找办法,把内部安稳下来,至少不会坚城从内部被攻陷。

王允恨不得城内『luàn』成一锅粥,他才有机可趁,但为了迎合董卓,还必须得上奏献策。所以这个对策一要很损,二,最最主要的是迎合董卓的『xìng』情脾气。

最终的目标时,董卓满意,城内更『luàn』。既赢得了董卓的信赖,又给已经烽火一片的洛阳城再落上添一把油。

这个办法,还不是一般的难想。

而郑冰给的意见是,杀一儆百,杀一部分人,警告所有人。

王允自然知道董卓最喜欢杀人的,劝他这样做,自然是迎合了他的口味,很不错的主意

但杀谁呢?杀黄婉,杀杨彪,还是杀朱儁,还是杀荀攸、荀爽,还是……

王允很头疼。但郑冰给了一些可以杀的名单:一,袁绍叔父袁隗一家,堂弟袁基一家。

可杀的理由:相国不计前嫌,不计较袁绍当日的顶撞大罪,放袁绍安然离开洛阳,还封他为渤海国国相。同时对洛阳袁家器重更甚灵帝之时,袁家除了袁隗,袁基之外,还有不少袁家子弟身居要职。这份恩德不可谓不重,但袁绍却恩将仇报,刚逃出洛阳没多久,就矫诏发兵,号令天下群雄谋反不轨,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不杀不足以正人心,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袁家百年影响,四世三公,一旦灭『mén』,必能震撼天下。让洛阳城所有心中怀揣侥幸,企图观望骑墙的小人们,都不寒而栗。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家,相国都能说灭就灭,想想你们跟相国做对的下场吧。

二,朱儁。可杀理由:除去此人前些年跟相国的恩怨,当年讨伐黄巾时犯下的数起骇人听闻的屠城事件,包括毫无反抗之力的『fù』孺老弱。朱儁归附以来,屡屡讥讽犯禁,『sī』下更是屡屡跟军中将领过往甚密,不用说肯定是反叛之心久矣。这等反骨仔,白眼狼,留之无用,杀之不惜,还是杀了让人放心,让人清爽。

袁隗袁基都跟他关系不怎样。虽然当年,王允任豫州牧,大破黄巾,但因为『xìng』情耿直得罪了张让那些小人。

因为他怀疑权力极大的十常『shì』之一的张让跟黄巾有勾结,而且不及得失上书状告张让。

当年黄巾初『luàn』,宫中就出了中常『shì』封胥和徐奉两个内鬼。若非唐周突然叛变,帝都洛阳可能已经被当时盘踞在颍川准备攻打洛阳的黄巾大军攻下了。

因此灵帝非常重视这个问题,张让吓得对灵帝磕头辩解。张让何等狡猾人物,不认罪反而反咬一口,于是王允就被剥了军权,更是被捕入狱,险些被处死,还是袁隗、杨彪、何进等人联合上书灵帝力保,王允才活下来。

而那时候司徒杨赐担心他受不了酷刑折磨,就秘密给了他一壶毒酒,让他临行前喝下去。但王允却将毒酒摔在了地上,等待临头一刀。

可是,他跟袁家之间的情谊也就仅此而已。后来袁绍袁术起兵号令天下,袁隗也跟着尾巴翘上了天,很看不起他这个没骨气的董卓“奴仆”,多次当众讥讽他,让他难堪。所以,袁隗一家死活,王允不太在意。

而朱儁此人,当年讨伐黄巾时,也是战友。但此人又跟皇甫嵩不同,此人虽然军功盖世,但心狠而不善谋,当年就曾不听劝告,一次就将数万俘虏连同老幼全图屠杀,可以说是威名有了,骂名也有了。

而且他品行王允看不惯,往来也很少。朱儁如今也是一路升迁到了河南尹,但自己多次向他暗示,一同谋划大事,但他都是犹疑不决,前怕狼后怕虎,一只没有答复。那时候王允就怀疑朱儁怕是真的投靠了董卓,甘心做了走狗。

所以,杀死朱儁这个不坚定的**者,王允也是赞赏的。

当王允看完这些,才震惊地望着含笑不语的郑冰,惊愕她为何能如此明白自己,连杀的人都尽挑影响大但跟自己没『jiāo』清的人,简直是恰当极了

“王大人觉得如何?”郑冰望着王允奇异地看着自己的目光,淡淡一笑道。

王允没有回答,而是已经收起了所有的轻视,郑重地将奏折收好放进衣袖中,向郑冰拱了一礼,沉声问道:“姑娘到底是何人?寻老朽有何贵干?”

郑冰一双明媚的眸子一闪,就收起了笑容,背起手傲然地说道:“我是能帮你完成心愿,匡扶大汉的那个人。”

看着她的自信,王允心里大惊,急忙继续凝声问道:“姑娘到底是何人?”

郑冰傲然而立,面对王允犹如犹如高贵的牡丹一样,她从衣袖中取出一块剔透无暇,质地极佳的青『sè』『yù』坠递给王允道:“我说我是谁,你肯定不信。那就麻烦大人将这块『yù』坠亲手『jiāo』给陛下,陛下看过之后,就会告诉你,我到底是谁。”

安排郑冰秘密住下,王允在灯下细细端详着那个『yù』坠,一夜没有合眼,却没有看出任何玄机。

天还没亮,他就急切地动身赶往皇帝落脚之处的永安宫,亲手将这块『yù』坠『jiāo』给了小皇帝刘协。

当小皇帝一看见它的时候,立马跳起来追问它是哪里来的。王允如实作答。小皇帝这才『jī』动地对王允说道:“爱卿,这是朕的姐姐,大汉的长公主殿下啊”

“长公主?”王允呆住了。

最新全本:、、、、、、、、、、

第十五章 董卓出宫

正文]第十五章董卓出宫——

第十五章董卓出宫

此刻董卓正在北宫相国寝宫咆哮,吓得一旁伺候的宫娥太监们都匍匐在地,浑身瑟瑟发抖,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来被迁怒,死无葬身之地。\.qΒ五、Com器:无广告、全文字

“刘扬小儿,曹『cào』匹夫,咱家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替我侄儿报仇雪恨,报仇雪恨”董卓满是横『

òu』的脸上此刻狰狞扭曲,一双豹眼瞪圆,血红的似乎要杀尽一切可恨之人。

随着他暴喝一声,随脚就将矮塌踢飞出去,载着滚烫茶汤的『yù』杯就飞了出去,正好砸在低头俯身跪在『mén』边的一个宫娥头上。巨大的力道,顿时将那宫『nv』的额头砸的头破血流,同时茶汤灌顶,直接倾斜在她的脸上,那痛楚可不是好受的。

宫娥惨呼了一声,暴怒的董卓懂事把血红的眼珠凝向了他,然后他暴喝一声:“来人把这个卑贱的奴婢给我拖到金市『luàn』棍杖毙,剥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谁敢替她收尸我就灭了谁”

然后那宫娥脸『sè』惨白,浑身瑟瑟发抖,扑在地上“咚咚”地磕头求饶,但『mén』外扑进来如狼似虎的带甲护卫已经将这个悲惨的宫『nv』架起来,托在地上,任由她哭喊流涕,渐渐地远去了。

然后外边传来一阵棍『

āng』的闷击和『nv』孩的惨叫,不过一会儿就归于平静。

看着狼藉一片的寝宫,董卓越看越心烦,就烦躁地一摆手,喝道:“小『chūn』子备马,咱家要到出去去南宫别苑”

小『chūn』子这才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躬身一拜,用尖锐的嗓音应道:“嗻”

南宫别苑当初也是皇帝嫔妃们安寝的地方,但如今这里换了主人,那些旧人自然都挪了窝,被董卓赐给了最信赖的亲信李儒。

南苑很大,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从外边看倒只觉得巍峨华贵,但进去一看才知道里面时别有『dòng』天。

李儒这次病得很重,太医诊断是长年积劳成疾染下的肺痨,怕是无『yào』可救了。

听到这话,董卓立刻就把太医院的太医砍了一半,同时怒吼道:“你们这些只吃粮食的废物,还是把你们碎了『féi』田吧”

同时,他听闻神医华陀没有治不好的病,但行迹难寻,董卓就发布海文通告天下寻觅华佗下落,然后快马加鞭“邮递”回洛阳,重重有赏

但,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也没有丝毫回音。

董卓由小『chūn』子搀扶下马,喝退了前去通报的『mén』人,带着几个心腹『shì』卫就轻步进了去。

此刻李儒正病怏怏地躺在榻上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得一声接着一声,董卓还没进去就已经远远地听到了。

董卓听的很心疼,他拉住前面引路的管家李爽凝声问道:“今天的『yào』吃了吗?”

李爽忙拱手答道“回报相国,我家老爷一日三次『yào』都按时服用的,只是效果……”说着,李爽苦笑地摇了摇头。

董卓轻轻松开李爽,摆摆手道:“都退下吧,我进去看看文优。”

“喏”那些护卫就抱拳应和着,然后把李儒的卧室团团围住,一概人等都不得靠近。

见到几日不见就又憔悴了不少的李儒,董卓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摆摆手示意李儒不必起来了,他过去就是。

董卓轻轻坐在李儒榻前,看着忍着咳嗽忍得非常痛苦的李儒,叹了口气道:“别忍着了,你是我『nv』婿,又不是外人,咳我一声唾沫星子回去换件衣服就是了。”

李儒感『jī』地看了董卓一眼,董卓就替他端来卧榻旁边的温水扶他喝下,李儒喝完水,就如干涸了许久的大地一样,狠狠地喘了口气,脸『sè』也好了些。

对于李儒的病,董卓一直是内疚的。为了他的大业,李儒自从入了他家的『mén』,成了他的心腹起,就没日没夜地奔『

ō』劳累,董卓能有今日,李儒居功甚伟。

李儒不贪财不好『sè』,跟自家『nv』儿关系一只很好,只是『nv』儿肚子不争气,至今无出。董卓曾想帮他纳几房小妾,但李儒都拒绝了。

董卓无奈,只得在别的方面加倍地补偿他。

但却不想,刚刚大业成就,李儒还未来得及享受就病倒了,而且约病越重,最后成了绝症。

董卓看着被病魔折腾的不成样子的『nv』婿,有时候也是从内心感到深深的无力。

如今他董卓执掌神器,一言能让要了千万人的『xìng』命。但临到他自己,他却无法拯救自己亲近的一个人。

难道这就是屠夫的报应吗

李儒缓了缓憋闷的『xiōng』口,才轻声问道董卓:“主公可是罢了黄婉,让王允上了位?”

董卓点点头:“是啊。黄婉那厮不知好歹,竟然敢为郑家那两个罪该万死的兄妹求情,咱家一怒之下就罢了他的相。相比之下,王允人不错,能干又听话,比黄婉那个不听使唤的倔驴要强。”

李儒脸『sè』没有起伏,只是看着董卓轻声地说道:“我总觉得王允这个人不牢靠……”

董卓笑着拍拍李儒的肩膀,笑道:“外边的小事你就别管了,只管安心养病就是。那些只会空口白话,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大臣们,咱家自己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全都捅趴下了,根本不足为虑。”

说着,董卓脸『sè』就变得沉郁起来:“我担心的还是外边那些怎么也整不死的跳蚤们。跳来跳去,一群人围着逮他,忙乎了团团转,却总是让他逃脱……”

看着心里郁闷的董卓,李儒眼神动了动,安慰道:“刘扬曹『cào』兵微将寡,名不彰显,虽然一时逞强,让我们头疼『yù』裂,但始终力量弱小,不足为虑……”

李儒忍住卡到嗓子眼里咳不出来的痰,吸了口气才轻轻坐起身来,对董卓沉声道:“相国需要小心的人乃是袁家兄弟啊。”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浓黑的眉『máo』一挑,看着他反问道:“是因为他们袁家四世三公,『mén』生旧吏遍布天下?”

李儒点了点头,抬头透过窗棂,望着外边芬芳的满院梅『huā』,说道:“袁家代代出三公,影响力大啊。袁安算是第一代,袁安过后,袁敞。袁敞过后,虽然儿子不肖,但却出了袁汤。袁汤一死,两个儿子袁逢、袁隗都接连做了三公。至于袁家如今这一辈,如袁忠、袁弘、袁绍、袁基、袁术,也都是闻名诸侯的人物。”

李儒咳嗽到:“虽然袁家这一代都是守成之辈,没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可袁家就像外边那满院的梅『huā』。开始只是一簇,百年下来却是藤蔓蔓延遍布院落,到了今日已经把这个院子变成了『huā』的海洋。这些梅『huā』树,根连着根,茎着茎,休戚相关、生死与共。一处开『huā』,就能呼应来满院梅香,能量大啊。只要袁绍袁术不是愚钝到家,凭着袁家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影响力,招揽天下名臣良将帐下听宣,不用他们自己费心思,就有能人替他们铺好了登极的大道。这样底蕴极其深厚的大家才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啊。”

董卓顺着李儒的目光,望向了外边缤纷的落英,恍惚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叹气道:“是啊,那些人休息相关,打断骨头连着筋,牵一发动全身,不好办啊。”

说着,董卓缓缓起身,伸了伸僵硬的胳膊和脖子,才转头问道李儒:“如今刘扬曹『cào』在洛阳城脚搅『luàn』,孙坚陶谦从大谷关北上,韩馥、张邈张超兄弟从南边孟津关过平县,洛阳除了一道邙山屏障,已经彻底把肚皮『lù』在了外边。西面的袁绍等人,也终于忍不住趁火打劫赶来……形势可是不妙啊……”

说着,董卓轻轻坐下,眼神一凝,郑重地对李儒说道:“文优,咱家想要迁都长安,那里离咱们老家近,将士们也大多是并州凉州人。到了那里,咱们就不怕了……文优怎么看?”

李儒咳嗽了一声,才皱着眉头郑重地说道:“我反对迁都。至少迫不得已,迁都都不是良策。”

董卓道:“自汉高祖刘邦建都关中,到刘婴死在赵飞燕两姐妹肚皮上,让外戚王莽篡了政,算起来十有一世。而光武皇帝刘秀平定天下,建都东都洛阳,到如今也是十一世。按照《石包训》的说法,应迁都洛阳,以顺应天意。”

李儒苦笑道:“迁都改制,乃天下大事。商朝时盘庚五次迁都,那是因为黄河水患严重,动辄一国之都成为一片汪洋,这样迁都,天下人才都毫无怨言。当初光武帝灭王莽,败赤眉,没有建都长安,那是因为刘玄的玄汉王朝和赤眉之祸甚重,长安残破不堪为用,且关中凋敝人口锐减,这才东迁洛阳。而如今洛阳东汉已历近两百年,早已成为天下人心中之圣地,岂是依旧破败的长安可比?”

“洛阳西有函谷关、东有虎牢关,北有孟津关,南有伊阕关、武关,西南有轩辕关,更有洛水环绕,且险要可守。更立于中原繁盛之地,坐拥洛阳就能掌控天下,也不是长安一隅闭塞之处能比拟的。”

“还有,就是洛阳百万臣民,天子重臣,乃至天下的财宝、『jīng』华都汇聚洛阳,一旦轻易迁都,必然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到了长安,能剩下如今洛阳的一成就不错了。长安残破,地势也不比洛阳险要。洛阳都守不住,长安也难守住。与其守着一个一无所有的空城,还不如坚守洛阳,等待时机逆转。那时候……咳咳咳……”

还没说完,李儒就又捂着嘴深重地咳嗽起来。

董卓上前替他抚背顺气,一边沉思道:“文优说的也在理。长安如今可比不了当年了,边患深重,蛮夷变民比百姓还多。而且天灾不断,一般人连饭都吃不饱,去了那里,我们可是要过苦日子了。还是洛阳好啊,洛阳好啊……”

然后他一边笑着,一边对李儒说道:“不走了,不走了。留在这人间乐土享福,可比回西凉蛮荒之地跟那些不开化的蛮夷打『jiāo』道来得好。”

李儒咳嗽完,脸『sè』有些酡红。他抿了抿嘴『chún』,对董卓说道:“相国可曾想过如何做?”

董卓看着李儒,点点头道:“攘外必先安内,要打败外边那些红眼狼,必先让城里这些白眼狼安分下来。”

李儒点点头,叹息道:“相国也该知道各诸侯大军压迫,城里人心思变,不控制好,很可能闹出一发不可收拾的祸事来。”

“所以,咱家要快刀斩『luàn』麻,把那些居心叵测的玩意儿都控制监视起来,谁敢跟外边的人『sī』通,咱家就灭了他”董卓双眼杀机地说道。

告辞了李儒,董卓『

óu』『

óu』发胀的太阳『xùe』,大袖一挥:“回寝宫”

当他呼道北宫时,他让王允回去琢磨的安内“良策”就呈了上来。细细一看,董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马上就『lù』出了凶光冷声自语道:“袁家,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朱儁,你也该死”

但他马上就冷静下来:“还是先观察一下吧,毕竟他们都是影响甚大的人物,没有好的借口和罪名,怕是不好杀。嗯,那就先观察观察。”

片刻之后,外边就送来城外快马加急送来的战报,刘扬曹『cào』大军歼灭董越之后,正火速北上,张绣胡轸正在想办法堵截,孙坚臧林大军已经抵达夕阳亭,徐荣所部正在堵截,而北边孙策、徐晃、麴义的大军正在试图突破邙山防线南下,还好没攻破。

董卓苦思片刻,却找不到可以调用的良将了,就在这时,小黄『mén』急忙来报:“报——吕布吕将军的大军已经抵达西苑,明日午时就能入城了,这是吕将军差人快马送来的文书”

董卓心里一喜,这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得正是时候啊

董卓急忙接来小黄『mén』双手奉上,火漆还没有『nòng』掉的密函,细细一读,就击掌大笑道:“奉先啦,你真是咱家的及时雨啊。”

然后,他就大声对候在一旁的小『chūn』子喝道:“今天咱家高兴,陪咱家乔装打扮,出宫逛逛如何?”

小『chūn』子自然不敢拒绝,马上通知羽林卫和京兆衙『mén』,做好一切准备防护工作。

天『sè』还早,董卓已经由人装扮成了一个普通的商贾,带着一个小跟班,就『tǐng』着个富贵肚兴致颇高地出了宫『mén』,上了好久都没有来过的繁华的金市了。

望着虽然凋敝了不少,但依旧宏伟气派整洁如初的帝都,董卓不由地想起年轻时第一次升任西凉太守,前来洛阳朝拜天子的时候。

那时候,董卓就像一个从偏僻的土围子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农夫一样,望着雄伟巍峨的城墙,看着金碧辉煌、威严气派的宫阙,看着宽阔整齐的街市上比肩继踵、无比繁华的热闹场景,看着一个个身着男装在街面上玩耍游乐的美丽姑娘们,感受着这伟大的王朝心脏之处让人窒息的繁华和『mí』人,董卓那时候就想过,若是有一天,这座百万人口的大城的主人,不是身居九宫的皇帝而是他董卓该多好啊。

那时候,他自己也觉得是做梦。但大汉王朝的弊病越来越明显,就连远在蛮荒之地西凉的他都切身地感受到了一个动『luàn』的大时代即将到来,『luàn』世出英雄,他董卓终于有了一展身手的时候了。

于是,他在李儒的辅助下,一步步爬到西凉之地最高统帅的位子上,最终完成了心愿,掌控了这个雄城所有人的生死,站在了芸芸众生的最顶端。

社稷和黎民不过是组成这个帝国的砖瓦,而他就站在了这些砖瓦垒成的高台上。董卓觉得人生如此,死而无憾了。

如今多年过去,当年的土包子,如今却成了这里的主人。换了身份,故地重游,董卓感慨万千。

由于他的大肆捕杀,洛阳城至今还落在一片恐怖的『yīn』影下。但董卓也是个爱热闹,爱面子的人,他一面杀人一面出台政令安抚人心,鼓励商人上市,市民上街,共同勾践繁华和谐的洛阳帝都。

虽然收到了一些效果,主要是要吃饭的小本商贾们,达官贵人却是鲜有肯出『mén』闲逛散心的了。

董卓望着前面一个小吃摊,是一个围着麻布织成的围布的小老头儿正在忙活着烧烤。他的烧烤摊炭火通红,随着他熟练的翻动,一串串金黄『yòu』人的『

òu』串就就出炉了。那香味格外惹人咽口水,过往的路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董卓看着那个烤『

òu』摊,不由地想起第一次面圣时,跟李儒一起吃的那家烤『

òu』摊,当时那感觉真的是一个爽啊,现在想来还觉得咽口水。

但如今贵为相国,掌控天子百官,什么美味没吃过,但还是怀恋当年奋斗的时候,那种咽口水的感觉。

当董卓凑近了,再细细一看的时候,才惊讶地发现,这个老头儿就是当年那家烤『

òu』摊的老板。没想到这么多年变迁,他还在洛阳摆摊卖『

òu』

董卓感慨之下,就吩咐道身旁的小『chūn』子道:“去买些烤『

òu』串去……嗯,要羊『

òu』的。二十串,让他把料给放足了。”

小『chūn』子略一迟疑,但见到董卓喉咙在动,他也没有再问,而是躬身答应了一声,就小跑过去,低声跟那个老头儿说了几句,那老头儿就和气地笑着吆喝了一声:“这位小哥慢等,马上就好”

董卓就淡淡地笑着站在一旁,瞧着那老头儿轻快而贤淑的动作,望着他手中一串串羊『

òu』串变得金黄,变得香气『

ī』人。

在这一刻,董卓觉得时光有些恍惚,似乎他又回到了当年那个热血的年轻时代。

董卓就静静地敲着老头儿,在小『chūn』子和所有暗地里保护的护卫们惊愕的目光中慢慢地走上去,指着老头儿问道:“这羊『

òu』是哪儿的『

òu』啊?”

老头儿听见有人跟他说话,就抬头跟董卓笑着说道:“这位贵人一看就是发了大财的……实不相瞒,这『

òu』是从附近托军中的小兄弟采来的。本来最好的羊『

òu』是从西凉从草原上运来的羊,但如今战火连天,都打烂了,这『

òu』源也就断了,只能退而求其次,买些次等的喽。”

说完,他又低下头忙着手中的伙计,董卓嘴『chún』动了动,问道:“生意如何?还能养活家小吗?”

老头儿笑道:“马马虎虎。生意大不如从前了,但好歹还能活下去。只是每天城里都死那么多人,久了,可就没多少人来照顾小老儿我的生意了。”

小『chūn』子一听吓了一跳,心道这个老头儿惨了。但出乎意料的是董卓只是淡淡一笑,点点头道:“放心吧,只要手艺好,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有人爱吃,就不怕饿肚子。”

老头儿,点点头应和道:“还是这位贵客说话在理儿”

然后他就吆喝道:“好喽,新鲜的羊『

òu』串二十串喽”

董卓接过香喷喷的羊『

òu』串,咬了一口,细细一品,在老头儿期待的目光中点点头:“不错,以后还来。”

那老头儿倒了谢,董卓也一边吃一边往前走。

这时就听见一座楼上传来天籁般的琴声,楼下的行人纷纷止步倾听,尤其是男人最多。

望着那些男人痴痴的目光,董卓奇怪道:‘看什么呢?小『chūn』子,去瞧瞧。’

还没走到近旁,就见谪仙楼上白衣如雪的少『nv』正抚琴而坐。董卓双眼一亮,忍不住赞叹道:“好美的『nv』孩儿”

五千八百字,没有主角日子,还有我陪着你。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爱卿,麻烦你安排一下,看看何时我能见见陛下

正文]第十六章爱卿,麻烦你安排一下,看看何时我能见见陛下——

第十六章爱卿,麻烦你安排一下,看看何时我能见见陛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阁楼上的『nv』子端坐垂首,优雅恬静,似乎完全置身与自己的世界,身边的一切都恍然不觉了。\.М\\

她将发挽成垂云髻,其间斜『chā』一支如雪『yù』钗,另戴一弯皎月饰。清亮含情的凌『

ō』目,含丹如『huā』的樱桃『chún』,肤若凝脂,眉似远山。

她眼睑低垂如扇,绝『sè』容颜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施脂粉,却美得那样纯粹,那样动人心魄。

少『nv』穿『yù』白羽纱水袖衣,袖边带着细小的刻丝金细纹,构成飞云的样式。领口敞开,修长粉质的『yù』颈下隐隐可见纱衣中柔润的双肩和**的锁骨。

再往下看,就是颈下一片眩目的雪白,还有纱衣抹『xiōng』包裹下那鼓贲贲的少『nv』**。

下着束腰月白散『huā』裙,裙角有几朵蓝『sè』虞美人,随风清扬,就如一朵圣洁的绽放莲『huā』。人儿就是立于莲『huā』『huā』心之处的『huā』仙子。

仙子端坐琴前,低垂臻首,修长的睫眉婉而如『huā』,随着她专治的拂动,扑闪扑闪。因为陶醉和专注,无暇的容颜印着绚烂金黄『sè』的夕阳,有种让人无法不心折的圣洁和空灵。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里了,侧身眨眼,低眉转目,每一个细微之处都与她的琴声达到了完美的和谐。

白衣如雪,青丝如瀑,长袖如风。如『yù』般剔透、如象牙般修长纤秀的『yù』指,随着她的心灵,和韵地拨动着琴弦。一曲犹如清泉落地般的天籁,便自她的指端如丝如缕地飘飞出去,汇成一曲『dàng』人心魄的乐章。

阁楼下驻足的所有人都凝神摒气,静静地聆听着。董卓也是其中的听众之一。

董卓抬头仰望,望着已经与静谧的血『sè』夕阳融为一体的少『nv』,看的有些出神。

想他董卓自从入主洛阳以来,接受了天子百官,自然也将皇帝的后宫佳丽,将大族百官的如『huā』美眷也都纳入了自己的寝宫。

什么样的美丽『nv』子他董卓没有享用过,本该对美『sè』早已经免疫了的他,如今还是忍不住失神。

这时那『nv』孩儿一曲奏罢,轻轻将纤纤『yù』指从琴端收入雪衣之中,抬头回眸望向那些目光呆直地瞧着她的人们。轻扬嘴角,烟眉略挑,眼里流光溢彩,『lù』出了淡然而又有些甜美的笑。一笑倾城。

“世上还有这样出『sè』的『nv』子……”那抬眸一笑,直让董卓觉得心跳有些加速,脑袋一瞬间有些空白。

而那『nv』子已经缓缓起身,抱起座下的宝琴,向着阁楼下的人群盈盈一礼,就轻抚白衣,娉娉扶风而去,只留下一片愕然不语的失魂人儿。

美人离去,但众人的魂儿还没有收回来。

就听一个身着华服很是不凡的青年公子忍不住疑『huò』道:“这小姐是何人?莫非是这谪仙楼新来的头牌?但为何昨日我来的时候,没见过呢?”

那公子话语一出,顿时就引来一片目光,显然那些自认为风流倜傥有资格配得上的人都想知道。

这时,就有一个身着白衫有些沙场气息很是俊朗的小公子瞥了一眼那些人,冷哼了一声道:“也不瞧瞧你们的身份。冰儿姑娘也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染指的?”

那些人一听这小公子的带着讥讽的话,纷纷不忿地围过来,七言八舌地讨伐他。

“你个小『máo』孩子,『máo』都没长齐,就敢口出狂言。我们配不配,也不是你说的算的,还是快些回家吃饭去吧,回家晚了,爹妈可是要打屁股的喽”

“哈哈,是啊是啊,你个小公子人不大,倒『tǐng』风流,我等常流连此地的人物都不知道那姑娘的名字,你倒是知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有前途”

那白衣公子正是苏宁。

苏宁听了那些人的讥讽,浑然不觉,而是嘴角『lù』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然后就见他竖起中指,对着众人轻轻一摆,眼中全是不屑。

这个姿势,还是张扬教他的。张扬呢,还是从电视上看李小龙的电影上学来的。苏宁觉得很有个『xìng』,就用在了这些人身上。

刚才发问的公子趾高气扬地冲着苏宁说道:“我堂堂大司农马日蝉大人的侄儿马樘,她一个沦落减籍的风尘『nv』子,本公子看得上她那时她的福分。”

说着,他就不屑地瞥了一眼苏宁道:“谁敢跟本公子抢『nv』人,本公子废了他”

听到那公子的身份,众人都惊讶地看着他,都流『lù』出敬畏的目光,马樘骄傲地把『xiōng』膛听的更高了。

而苏宁却不屑地笑道:“大司农算什么。我是四世三公,当朝太尉袁隗的幼子袁龙……的跟班。我家少爷已经看上了冰儿姑娘,正在跟谪仙楼的主人商量脱籍赎身的事儿,不久之后,冰儿姑娘就是我家公子的妾『shì』了。得罪了我家公子,你们可要死得很难看的”

苏宁的话一出口,众人都震住了。而马樘看着苏宁放肆的目光和笑容,看着他含笑的嘴角隐含着的让人心悸的杀气,马樘先前嚣张的气势顿时蔫了。

苏宁满意地一笑,毫无顾忌地大步上前从马樘身边路过,装作不小心的样子,一脚踩在马樘洁净的靴子上,顿时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脚印。

苏宁看着自己的杰作,哈哈大笑连个抱歉也不说,显然不把马樘放在眼里。

马樘的『shì』从不忿地就要上前抓住苏宁理论,却被马樘狠狠地拦住。

马樘在人前丢尽了脸,脸『sè』青一块紫一块。但他还是忍住了愤怒,狠狠地望着苏宁走进谪仙楼的身影。

而此刻苏宁已经豪放地大步跨进去,放肆地笑骂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快把冰儿姑娘叫出来,今天我家少爷包了你们谪仙楼。麻烦你们,赶紧把这里的场子给我清干尽了,一个人也不留谁不走就修理谁死活不论打烂了座椅茶具,就算是死了人,我家少爷也能包了别废话,损失我家少爷照价赔偿。只要冰儿姑娘『shì』候的好,银子不是问题”

“哎呦喂,我说谁呢,原来是苏小哥啊。我这就让冰儿姑娘出来——”

听着谪仙楼里传来的放肆的对话,马樘不忿地咬咬牙,狠狠地一挥手:“我们回去”

一起回去的还有那些,本想着还能『huā』钱消遣,小则跟美人『sī』室一晤,听听动人的琴声,看看她绝妙的舞姿。若是美人愿意卖*身,那就不惜代价一夜『chūn』*宵,尝尝仙『nv』的滋味。

但如今听到她刚刚出道就被袁家公子看上了,他们还能怎么着,只能叹息运气不好,没有『yàn』福了。

而董卓皱着眉,望着谪仙楼的大『mén』半晌,小『chūn』子担心地小声唤道:“相……像这种烟『huā』之地,是非纷扰颇多。每年京兆尹都要为城里达官贵人的公子们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而头疼不已,却不想今日又遇上了……老爷,咱们回去吧,天儿不早了。”

董卓这才回过神来,轻轻一摆手,随口对小『chūn』子吩咐道:“马上派人严加监视这里的一举一动……嗯,还有袁家那边——”

小『chūn』子立刻明白过来,赶明儿相国看上了楼上弹琴的那个美丽的『nv』子了。他小声问道:“老爷若是喜欢,直接把她买回去不就是了,为何要废如此周折?”

董卓高深地笑道:“本来咱……嗯,我是想这样做的,但却不想马日蝉和袁隗的小辈都掺和进来了,这就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现在闷得慌,那就好好地耍耍,我要在袁家把这『nv』子接过府的那一天下诏让他们把这『nv』子献给我。看着他们心疼,但却不得不从的样子,一定有趣极了……哈哈哈,就这样办了……”

“可……若是中途……袁家公子与那姑娘发生了点儿什么……怎么办……”小『chūn』子担心地问道。

董卓眉『máo』一挑,怒道:“他敢敢碰咱家瞧上的『nv』人,咱家灭了他满『mén』”

而此刻郑冰苏宁正在僻静的室内饮茶会谈,苏宁道:“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闹出了今天的动静,不出几天整个洛阳城都会知道你的事儿。那时候董卓那个『sè』鬼,定然会接你入宫……”

说着,苏宁就奇怪地问道:“既然你寻到了王允,若想进宫,直接让他帮忙,不比这样入勾栏之地,这样大费周折好得多?”

郑冰轻轻将『chún』边的白瓷杯放下,轻轻摇了摇头道:“他好歹是当朝高官,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有些事情是不方便他出面的。为了不引起董卓身边人的怀疑,前面的戏我们自己演就是了,后面再让王允参与帮忙就是。”

苏宁点点头,捧起茶杯又喝了几口,才看着她问道:“主公知道你要来刺杀董卓吗?”

郑冰诧异地看着苏宁,苏宁就严肃地回应着她的目光,郑冰呵呵一笑:“我也就是觉得你这个小兄弟人小但沉稳机敏让人放心,姐姐这才把我的计划都告诉你。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信任,把什么都往外说。”

苏宁皱眉道:“你是瞒着主公来的?怕主公担心?看来,你很在意主公的感受啊,主公知道了肯定担心的睡不着觉的。”

郑冰脸有些发烫地嗔道:“小孩子家懂什么啊,别瞎说。”

苏宁不忿地辩解道:“我都十五岁了,已经是大人了。别再把我当小孩”

郑冰看着苏宁红着脸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住笑摆手道:“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成了吧”

苏宁这才罢休,然后看着她沉声说道:“天山剑派的事儿,我听师傅也说起过。那里很肮脏,人都很坏,『nv』人都很惨。以前不信,但如今却是信了。”

说着,苏宁就凝声道:“你是西凉人,该很清楚地知道董卓的凶残的,你去了怕是羊入虎口,不管董卓死不死,你都死定了,而且很惨的那种。如果我是你,我肯定逃得远远的。而且天山剑派既然这么不好,你为什么还要听他们的命令来送死呢。你若是愿意,找主公庇佑,以主公如今的兵威和今后的名望,天山剑派断然不敢来找你麻烦的。我也看得出主公很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跟主公说呢?”

郑冰看着苏宁郑重的目光,苦笑道:“天山剑派里面再黑暗再肮脏,但终归是对我有大恩的,我的师傅师伯,还有师姐师妹我都不能不管,他们一次『

ī』迫我,我有什么办法。就算前面是火坑我也得闭着眼往下跳啊。”

苏宁看着一脸苦涩,闷着头喝茶的郑冰半刻,才开口道:“以前我总看你不顺眼,现在顺眼多了。”

当郑冰乔装从谪仙楼带上面纱乘着朴素的马车来到王允尚书府。

“到了”换了一身衣装改了形容扮作车夫的苏宁拉住缰绳,对着车中的郑冰轻声说道。

郑冰轻柔地说道:“前去通报,就说尚书大人太原老家来人了。是他的侄『nv』儿。”

苏宁答应了一声,半刻之后,就见王允亲自出迎,『dòng』开府『mén』,苏宁直接将马车驾了进去。

遣散『shì』『nv』家丁,待郑冰坐定,王允这才恭谨地离开主座,向着郑冰躬身行礼道:“臣王允拜见长公主殿下,昨日不知长公主驾到,未能招待周全,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说完,王允佝偻的身躯就一个长揖不起,郑冰轻轻摇头一笑,轻步走过去扶起王允道:“昨日不请自来,爱卿『mén』将忠诚职守,本宫无奈只好翻墙而入。惊扰到了爱卿,还望爱卿原谅。”

王允连道不敢,然后主客颠倒,郑冰坐在了王允的主座上,而王允就坐在了下面。

王允讲述了陛下见到长公主的信物如何『jī』动,如何欢喜,想找机会秘密拜见长公主殿下。郑冰想起当日那个跟父亲一起来的,跟她分糖果吃的可爱的弟弟,郑冰嘴角流『lù』出温馨的笑容。

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终归是无法淡漠的。

“本来只想以死冒险换取王越他们的承诺,让姐妹们少受些苦头。但如今既然都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那就干把准备做足了,帮这个跟我一样可怜的弟弟做些事情吧。”郑冰心里暗暗地想道。

关于刘协的悲惨身世她是知道的。

当年何进妹妹在中常『shì』郭胜的暗箱『cào』纵下入宫,开始为了以后共同的前程奋斗。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将来登极,就使了一系列残忍的手段对待其他的嫔妃。

只要是被皇帝幸临过的妃子,她事先不动神『sè』,让人严密监视,等到她们传来怀孕消息的时候,她就开始下手了。

所以,在灵帝继位头两年的时候,宫中发生了多起嫔妃宫娥流产的事儿,直到她自己怀上孩子这才算告一段落。

而她这个长公主的到来却是出乎她的预料,于是她就派人暗杀加投毒,怎奈母亲身边皇帝派来的专人保护,还有江湖势力暗中相助,何皇后多次暗害无果,只好向董太后告黑状,说皇帝当了皇帝还在外边沾『huā』惹草,如今更是让ji『nv』怀了孩子,这简直是对皇家尊严的侮辱,这股邪风必须就此刹住,让皇帝张张记『xìng』。

让他知道,他是九五之尊,不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勾栏院继位之前去去也就算了,但成为人君之后,绝对不可以再跟那些脏『nv』人发生关系

于是,董太后就大发雷霆,不等灵帝反应过来,就派人寻到母亲待产之处下了懿旨,赐了毒酒和白绫,让母亲选一样了断自己。

母亲那时候正『tǐng』着个大肚子,算算日子再过三个月就临盆了,就算她死,也是不会让肚子里快要出世的无辜的孩子夭折的,于是苦苦哀求饶恕。

董太后见她不从,就『sī』自调动人马围攻。但当时身任河南尹的皇甫嵩见到动静,立刻调集人马镇压。董太后虽然是皇帝的母亲,但却是后宫位列,后宫无权干政,这是两汉以来一次次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一旦被人知道可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董太后的人马只得狠狠地离去,母亲保住了,但皇甫嵩就倒霉了。

皇帝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也是很愤怒,同时也是深深的无力。等到产下一『nv』,皇帝对何皇后说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何皇后不放心,又发动董太后发难,母亲就成了别人的小妾。

等到何皇后两年后生下了皇长子刘辩,母以子贵又在董太后的大力干预下被立为皇后,坐稳了位置,这才松了口气。但她同时感受得到,灵帝对她越来越冷漠,根本不去她的寝宫,何太后立刻又慌了神。

虽然她是皇后,又生了皇长子,按照立长不立幼的传统,她本该不担心将来的,可是皇帝因为那个贱『nv』人的事情,已经深深地厌恶她,把她当成仇人一样看待,整天黑着脸不笑,她就担心起来。

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就算太后健在,依仗太后的恩宠暂时无虞,可是太后不在了呢?皇帝还不废了她啊立长不立幼虽然是祖宗立下的规矩,但若皇帝发起很来,非要独断专行找借口另立,她是毫无反抗之力的。

于是她的哥哥就被她拉上了位,同时其他怀孕的嫔妃又成了她的眼中钉『

òu』中刺。

刘协是王美人的孩子,王美人生怕被加害,就央求灵帝庇护,灵帝于是派人保护。但等到王美人剩下皇子刘协以后,何皇后炉火中烧,派人买通那些护卫,毒杀了王美人。

灵帝刘宏暴跳如雷,终于忍无可忍,要废了何皇后。何皇后磕头求饶,很狼狈。又有张让、赵忠等宦官哀求,董太后(最后被何太后兄妹『

ī』死的,真是报应)此时也出山劝阻,刘宏这才愤愤地罢休,但从此再也没有去过皇后的寝宫,惊恐未定的何皇后经过这次废立风『

ō』老实了很多。

而尚在襁褓之中就没了母亲的刘协由灵帝亲自让人抚养,并放出狠话,若是刘协出事,绝饶不了何皇后。

从此相安无事多年,直到刘协渐渐长大。但灵帝一只喜欢幼子刘协,而对何皇后生的长子刘辩很冷淡,何皇后又担心起来。于是加紧跟宦官们合作,哥哥何进也快速地升迁起来。

父皇灵帝一直潜心培养弟弟刘协,准备让弟弟用他的才学恭谨折服众大臣,最后取得顽固大臣们的支持,搬出立贤不立长,一切为了大汉江山的前程的大旗,一举击垮母后和皇后的防线,把皇位『jiāo』到刘辩手中。

当年的西园八校尉,一则是为了加强皇帝近卫的力量,第二个鲜为人知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何进董重,为最后摊牌立刘协为皇储做准备。

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入膏肓的灵帝又经过这么久黄巾之『luàn』的折磨,油尽灯枯,终于撒手人寰。临死前把刘辩托付给西园八校尉之一,很有才干和忠诚的宦官蹇硕,让他宣召立刘协为帝。

但灵帝毕竟还没来得及摊牌,为刘协造势就死了,蹇硕虽然有遗诏在手,但也非常难办。

因为他是宦官,宦官是受鄙夷和蔑视的,尤其是关系到皇帝废立的问题,宦官更是成为天下人严防死守的对象

灵帝一死,何太后集团就开始跟西园八校尉的集团展开了争斗。要一决雌雄

但这时候袁绍叛变了西园集团,投向了何进。而曹『cào』,淳于琼等人还在外边领军作战,不在宫中。加上灵帝病死的有些突然,根本来不及回援。

而李儒恰时候三步一计,帮助何进集团,污蔑蹇硕宦官误国,遗诏是假的,让人心全部背离蹇硕。然后劝服何进派兵刺杀了蹇硕,瓦解了他的人马。

然后重拳出击,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击垮董太后和董重,毒杀董重,『

ī』死董太皇太后。终于坐稳了江山。

但很快,何进就被反扑报仇的宦官集团杀死,然后董卓在李儒的策应下不费一刀一枪就入了城,接下来何皇后还没等享受权利的滋味,她的末日就到了。

张让段珪等人带着刘协刘辩逃出洛阳,被追上,他们给皇帝磕了头告别到:“陛下保重,我们去了。”然后都投入黄河溺死。他们跪得对象是刘协,不是刘辩

然后刘辩、何太后被毒杀,刘协就成了皇帝,一个木偶一样的皇帝。

虽然郑冰跟刘协并没有相处多久,但想到他刚刚出生就被共同的仇人,何皇后毒死了娘亲,她就想到了自己母亲当初的悲惨遭遇,于是心里同情他,觉得跟他亲近了不少。既然这次九死一生,八成不能或者走出洛阳,那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就最后帮可怜的弟弟一把吧。

自己死了,也要帮他找来援手。杀掉董卓,同时趁机反败为胜。

王允见到郑冰走神,轻声唤道:“殿下……”

郑冰这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幽幽一叹道:“爱卿,麻烦你安排一下,看看何时我能见见陛下。”

而此刻张扬坐在大营中,正在接待两个神秘的客人。

一个是一身紧身玄衣,风姿卓越,非常『yòu』人的秦妍。一个是淡雅除尘,气质出众的『huā』雨。

画面要转回去了。嗯6600字,给些推荐吧

最新全本:、、、、、、、、、、

第十七章 吕布来了,那就打吧!

正文]第十七章吕布来了,那就打吧!

第十七章吕布来了,那就打吧!

虽然郑冰跟刘协并没有相处多久,但想到他刚刚出生就被共同的仇人,何皇后毒死了娘亲,她就想到了自己母亲当初的悲惨遭遇,于是心里同情他,、QUANben、既然这次九死一生,八成不能或者走出洛阳,那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就最后帮可怜的弟弟一把吧。

自己死了,也要帮他找来援手。杀掉董卓,同时趁机反败为胜。

王允见到郑冰走神,轻声唤道:“殿下……”

郑冰这才从遐思中回过神来,幽幽一叹道:“爱卿,麻烦你安排一下,看看何时我能见见陛下。”

当秦妍道明身份说出来意之后,张扬才知道她们一个是天山剑派如今的『én』主秦妍,郑冰的师父,一个就是郑冰的师妹『huā』雨。

『huā』雨静静地候在一旁酌饮,似乎张扬跟秦妍的对话都跟她无关一样,只是偶尔她才把目光投向张扬,淡淡地打量几下,然后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气质真好啊。天山剑派从师父到徒弟果然个个出类拔萃这当师傅的,怎么这么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比我还年轻,都是师傅了。皮肤身材还是这样绝佳……啧啧……”张扬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两『nv』,细细打量,由衷地说道。

饮了半刻的茶,秦妍才开『én』见山道:“刘将军,我已经知道了冰儿跟将军的约定。以后就由我来跟将军续约吧。”

张扬知道一直盯着算是自己长辈的『nv』子看,很失礼,于是忙收回在她身上逡巡的目光,干咳了一声,笑道:“那就麻烦前辈了……”

“不客气。冰儿不能履行对将军的承诺,我这个做师父的只能带他向将军道个歉,然后尽力补偿将军。”秦妍客气地说道。然后秀眉一闪,就缓缓地低下头端起杯子喝水了。

张扬却是看见了她毫无瑕疵的容颜上那一闪而逝的惆怅感伤,再听着她的『huā』雨,他心里一动,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身体向前一倾,沉声问道:“前辈,告诉我,冰儿这次去洛阳到底做什么去了?”

秦妍一愣,抬起头不知如何回答。而张扬却是真诚而郑重地盯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前辈,告诉我我们已经有了白首之约,我必须知道她去洛阳做了什么。我要对她负责”

秦妍看着张扬包含着焦急、担心、关心、害怕的复杂神『sè』,那闪着异样光彩的目光,她苦叹一声摇了摇头。

张扬心里一沉,一旁静坐不语的『huā』雨却是一惊,凝视着张扬道:“原来师姐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她瞒着你?”

张扬忙一下子站起来,跳到『huā』雨面前追问道:“告诉我,她去洛阳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很危险?”

『huā』雨望着张扬半刻,才叹息了一声点点头:“九死一生。她是去刺杀董卓了。”

“为什么不是别人,天山剑派出『sè』的『nv』刺客那么多,为何偏偏就是她天下的格局却压在一个弱『nv』子的身上,真是太荒唐,太残忍了要我们这些男人做什么”张扬红着眼悲愤地对着『huā』雨喝道。

『huā』雨苦涩地一摇头:“因为她是被『bī』的,不得不去。”

张扬冷声道:“是你们?”

『huā』雨摇摇头:“是王越,是『én』中那些老鬼。”

张扬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那我就灭了天山剑派”

秦妍脸『sè』一变,而『huā』雨看着杀气『bī』人的张扬,淡淡一笑道:“师姐找到为她担心着急的人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卫兵急切的呼喊:“主公,我们的斥候跟从西边来的敌人碰上了,正在『jī』战各位将军正等待主公主持大局”

张扬厉喝道:“谁的人马”

外边答道:“吕布的人马”

张扬哈哈大笑道:“那好,咱们就先击垮了吕布,再到洛阳杀董卓”

说着,张扬就握着长刀,仰天大笑着奔了出去,却是把她们这两个客人给丢下了。

秦妍苦涩地摇摇头,看了一眼近旁的『huā』雨道:“雨儿,这次你闯祸了。”

『huā』雨却是把从『én』帘处的目光收回来,看着苦涩的秦妍,微微一笑道:“有了这个姐夫这股强劲的外力相助,王越和『én』中那些老顽固该知道什么叫做恐怖了,那时候师父就借力上位,把敢于铛师父改革道路的力量全部毁掉,岂不比如今这样半死不活地跟他们扯皮要强得多?”

“可是——”秦妍迟疑道。

“『luàn』世用重典,快刀斩『luàn』麻长痛不如短痛,师父,要想改变『én』中如此深重的弊病,把那些苦命的姐妹从命运沉沦的边缘拉回来,必须要狠下心来。”『huā』雨面带微笑,但她的话语已经让秦妍赶到了骨子里的寒冷。

这个徒儿,一直都让秦妍另眼相看。

她跟冰儿一样,都非常的聪颖。但郑冰偏于柔,像『hūn』风一样细雨一样的让人舒畅。而眼前这个徒儿,却是杀伐果敢坚决,绝不拖泥带水,智谋过人,心思缜密,坚韧不拔,若是一个男儿,这天下哪里她去不得。简直是为了『luàn』世而生的

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肩负的起太平道这个烂摊子复兴的大任吧。

“雨儿,我不放心冰儿,要留在这儿。你呢?”秦妍看着『huā』雨,叹了口气。

『huā』雨缓缓放下手中的粗瓷杯子,淡然说道:“我要去荆州。那里该有大行动了。”

秦妍惊愕道:“师父刚刚从那里回来,荆州刺史刘表已经站稳了脚跟,荆州全境已经一片泰和。你没机会了。”

『huā』雨一愣,蹙眉道:“程远志,管亥呢?”

秦妍道:“刘表入主荆州,在蔡瑁等人相助下,招揽大将文聘、黄祖,击溃管亥程远志所部,管亥等人立足不住,已经北上徐州逃窜了。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huā』雨低头沉思片刻,才抬头道:“那,我就去徐州吧。总有机会的。”

秦妍苦笑着摇摇头:“何必如此强求呢。这一点,你不如冰儿看得开。”

『huā』雨笑道:“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这也何必强求呢。”

千军到齐,终将汇集,臧杨不等细细商量,就发令道:“黄忠、廖化前驱。机关营随后。其他人,跟我走”

曹『à』看着失态的张扬,诧异了一下,接口道:“夏侯惇,夏侯渊,乐进,带领所部人马,协助刘将军。”

吴颖担心地看着双眼通红的张扬,小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张扬冷冷地望着前方,但马上就无奈地苦涩地说道:“我被骗了……”

吴颖惊愕半晌,当她细细地凝视着张扬的颓唐的神『sè』,疑『huò』的眉宇渐渐清明展开。她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咬了咬嘴『hún』,才小声看着张扬道:“是郑冰吧……”

张扬点点头,此刻张扬心里满是担心和内疚,当初郑冰临行前如此诸多的反常,他应该能察觉的到她此去洛阳的危险的,但他就是没察觉出来。若是『bī』问出来她是去刺杀董卓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去冒险的。

洛阳城有『jīng』锐带甲西凉军十万,董卓身边更是高手如云,历史上正史记载的刺杀就数不胜数,却没有一次成功的,可见董卓能活到近日有如此成就,猜疑心是如何的重。

也就是后来被王允摆了龙『én』阵,设了连环计,又被吹捧着是真龙天子,晕晕乎乎在登机那一天被吕布杀掉。

可这是连环计啊,有陈宫等高智商的谋士共同参与,还有那么多大汉忠臣帮忙演戏,才把董卓『éng』在鼓里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王允的美人计啊。

郑冰的美貌自然不必说,但她若真的不惜代价,自荐枕席给董『féi』『féi』了,他哭都来不及了。就算是董卓死了,西凉军垮了,但郑冰制定时活不了了。这代价实在是太昂贵了,昂贵的张扬没办法接收。

若是依照以前他跟郑冰若即若离甚至有隔阂的态势,她**或是牺牲,他会失落会可惜,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偏偏郑冰发动了美人攻势,投怀送抱,连初『ěn』都献给了他。短暂而深刻的缠绵,深情的相许,张扬已经把这个天使『nv』孩当成是自己要细心呵护的人儿了。此刻郑冰再出什么事儿,他就不仅仅是伤感了,而是可以吐血抑郁的。

“是啊。她已经跟我定了终身,将来是要跟颖儿你做姐妹的……但却不想,她瞒着我去刺杀董卓……”张扬痛苦地摇摇头。

张扬坦诚的『jiā』代,让吴颖心里感到一阵酸涩感伤。

『nv』人都是感『xìng』的动物,尤其是对于感情问题,见到自己心爱的人为别的『nv』人担心受怕愁眉不展,她们嘴上不说,心里绝对是苦涩难言的。

但吴颖此刻却是拿出了她的巾帼气度,没有在战场上发小脾气,而是温柔地对他安慰道:“别苦着脸了,冰儿妹妹那么聪明,又跟你有了白首之约,哪里会这样轻易地送死……放心吧,她会没事儿的。等到攻陷了洛阳城,你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啊,就站在钟楼上等着你呢。”

张扬听着她温柔的话语,看着她关切的笑容,心里既感动又内疚。他对于感情是做不到钻一了,偏爱了哪一个,对另一个都是伤害。尤其是这样一个跟他走过了这些风雨的初恋之人,她知道自己心里除了她还装着别的『nv』人,此刻心里一定不太好受吧。

“谢谢你,颖儿。”张扬动情地对吴颖说道。

吴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事情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什么。可你也别得寸进尺,什么『nv』人都往家里领……下不为例”

说着,她就收起笑颜,策马前往,向曹『à』皇甫嵩抱拳道:“曹公,皇甫将军,我去前面看看。”

皇甫嵩点点头,嘱咐道:“小心。”

此刻宽阔的阵地前已经旌旗招展,千军涌动,杀声震天了。

吕布立于神骏非常的赤兔马上,一身威风厚重质地极佳的明凯,手持方天画戟,立于中军阵前,望着前面的敌阵,瞥了一眼身边的高顺、张辽等人,呵呵笑到:“没想到刚到洛阳,欢迎我们的不是相国的仪宾,不是陛下的天使,而是这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敌人。真是让人心里不快——”

说着,吕布就一震手里的方天画戟,朗声喝道:“张辽、曹『xìng』,带领所部人马,直接冲过去,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看看咱们并州铁骑的厉害”

“喏”

“喏”

然就两元威风凛凛的大将就从他身侧策马而出,扬尘而去。然后两支斑驳的洪流卷着滚滚黄尘,带着撼天动地的雷动,千军呼啸着挥舞着刀戟朝着杀来的敌人大军奔腾而去。

“这是刘扬的人马长枪营神臂营都来了。我们得小心——”一直一言不发的高顺,当双方大军已经开始『jiā』汇成一处的时候,沉声说道。

吕布“哦?”地疑『huò』地看了一眼高顺,魏续不屑地冷笑道:“你无能,就把敌人的实力往天上吹。哼哼,这些敌人不过是土『jī』瓦狗,看好他们是怎么溃不成军的”

高顺按住愤怒地要起来跟魏续理论的爱将郎平,深邃的目光投向廖化带领下稳步而来的长枪方阵,看着长枪阵后张弓备『shè』的神臂营,还有从两翼前突保证长枪营侧翼的骑兵部队,他淡淡地对一脸傲气的魏续说道:“那咱们就好好瞧着吧。”

吕布不悦地看了高顺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已经开战的阵前。

当张辽带着骑兵大军冲到长枪阵前时,还未来得及带着骑兵冲垮长枪营方阵,就听阵后一阵弓弦响动的声音,然后就见长枪营阵后一片黑点铺天盖地而来,那可是将近一百步之外的距离啊

但没等他来得及怀疑神臂营是否能『shè』的到他们,密集的箭雨已经如梭地飞『shè』而来,疾奔如飞的骑兵士兵顿时中间落马一片,然后被铺天盖地的沉重马蹄踏成什么也分辨不出的血『ròu』。

“竟能『shè』的如此的远”张辽望着身边周旁一片人仰马翻的惨状,看着远处正往头顶飞来的蝗虫,顿时惊愕地瞪大了眼。

胡轸的破军一品弩他是知道的,可是……可是敌人怎么也如此大规模地装备这等远程利器了?

但他没功夫想这些没用的问题了,作为一个战斗经验丰富,有着优秀心理素质的大将,张辽当机立断采取措施,挥刀厉喝道:“曹『xìng』,侧面掩护,其他人跟我不惜代价冲过去”

此刻面对前面突如其来的远程箭雨打击,让他的军马陡然陷入了低『í』。可是,骑兵冲锋那可不是好玩的,那样高的速度,那样巨大的惯『xìng』,遇到危险你就急刹车。你试试?连环撞击之下,不等敌人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人马撞死三成,阵脚大『luàn』那就是另说了。

所以,如今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张辽也只能带人一路压过去。等冲到了长枪阵前,冲进了长枪阵里,跟敌人『hún』在了一起,强劲的弓弩也就失去了用武之地,他们反攻的时候就到了。

见到黄忠阵后开弓,那密集的可怕的箭雨的洗礼下落马一片的自家人马,吕布脸『sè』有些难看,而魏续却是脸『sè』白了,惊恐地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shè』这么远”

郎平见到他如此模样,感觉心情大块,忍不住讥讽道:“少见多怪”

而黄忠见到张辽策马挥刀,带着人马躲在马背下,迎着呼啸的箭雨誓死冲锋的张辽,微微赞赏地点点头。

几十步距离对于飞速疾奔的骑兵来说不过是瞬间之事,神臂营的箭雨刚过不到两拨,张辽的骑兵就已经冲到了廖化驻守的长枪营阵前。黄忠当即振臂呼道:“停住”

然后阵后千百个弓弩手就“唰”地一声整齐地放下弓弩,等待黄忠下步命令。

但黄忠知道,现在『hún』战开始之后,他们的使命就完成了,接下来的舞台就『jiā』给长枪营和骑兵营了。

张辽的骑兵大军犹如决堤的江水一样,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猛烈地向着看起来单薄的,似乎只需一下子就能冲垮掉的长枪营阵地。

而廖化挥枪大喝一声:“止步——举枪”

“唰——”千百杆锋利的长枪齐齐斜举前突,在日光下闪着冰寒的杀气。那如林如山,那坚如磐石,战无不胜的辉煌战绩,让这支廉价的兵种在此刻彻底展现出它的实力和自信。

不管前面冲来的是步兵,是骑兵,还是战象兵,老虎兵,他们都敢于用血『ròu』之躯组成柔韧之墙,强行拒马。

不管你是西凉军,匈奴兵,还是『jiā』州兵,他们都敢于冷酷地挥枪便刺。

长枪所向,皆是喷壶。长枪营就是这样一只军队,敢于亮剑,用他们的战绩来告诉骑兵兄弟们,他们不需要马,不需要厚甲,不需要昂贵的维护费的便宜货,一样可以做出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事儿来。

兵,不是昂贵就顶用的。物美价廉,是存在的

斑驳的洪流管着漫天的烟尘而来,长枪营阵地的地平线就在眼前了。

张辽双目一缩,挥刀厉喝道:“压垮他们”

廖化同时举起了长枪,暴喝道:“长枪营——紧缩阵列,前五列——拒马——”

他们两个主将的声音瞬间就被淹没无踪,黑压压的骑兵已经带着巨大的速度,压过了长枪营这道地平线

血与『ròu』的『jī』烈碰撞,已经开始了

第十八章 战吕布(一)

正文]第十八章战吕布(一)

第十八章战吕布(一)

这真是山崩地裂的血『ròu』碰撞

“轰轰轰”飞奔的马狠狠撞在带刺的柔韧人墙上,带着巨大的惯『xìng』和力量猛突而入,、QUanbEN、

最前面首当其冲的士兵被巨大的冲击『bō』震得肺腑翻江倒海,浑身麻痹,气血奔涌,口吐鲜血直接飞出去。第二列第三列乃至后面的长枪兵也都顺着颤抖的长枪,感受大了那震撼的冲击力量。

他们咬紧牙关,彼此紧紧相依,在付出第一列重伤的代价之后,张辽骑兵的冲击行程也就到头了

每次列阵拒马,第一列自然是最危险,也是伤亡率最高的。但长枪营还是都抢着站在第一列,直面最猛烈的敌人攻击。因为廖统领就在第一列,主公就在他们身后,兄弟就在他们身后。

敢于站在第一列的都是勇士,将会赢得所有兄弟尊敬的目光,战斗结束将会在长枪营立功簿上记下自己辉煌的历程,将来**胜利了,这就是他们过好日子的依据。

战场上的勇者,就是把最凶悍的敌人留给自己,把自己的侧翼『jiā』给战友兄弟。在『luàn』世,不怕死的勇者才能活下来,才能配享用最好的饭菜,最清洁的帐篷,最贤惠美丽的妻子,最殷实美好的生活。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人最宝贵的是生命,但对于『luàn』世,最不值钱的却恰恰是生命,对于他们这些几经战『luàn』,饱经生离死别摧残的贱民,最不值钱的也恰恰是生命。

既然死不足惜,毫无牵挂,何不用它来一搏,或许卑贱的人生从此就转机了呢

他们绝大多数没读过书,也没有什么价值观念。对于这样的人,张扬只需给他们一个承诺,一分向往,一分富足,一份安宁,就足以让他们成为不畏生死的虎狼

一般的诸侯智者是不屑于对这些贱民许下承诺的,他们只是把他们当成炮灰,当成是进阶的垒石,根本没把他们当人看。他们要的是他们的血『ròu』,忠诚,但却懒得付出丝毫。张扬却屈尊纡贵,给他们最起码的尊重。让他们看到不仅仅是他的威严,还有仁德。这就让这些粗犷的汉子,对张扬有了发自内心的效死之心。不再仅仅是吃粮拿枪的雇佣关系。

此刻长枪营的敢死之士,就证明了这些目不识丁的汉子心中的忠义

第一列的勇士们用他们的重伤和牺牲,为后面的兄弟挡住最猛烈的冲击。当他们被震得七窍流血的时候,后面的兄弟用他们厚重的身体支撑住了他们摇摇『yù』坠犹如大海中颠簸舢板一般的身体,同时后面的兄弟开始反击了

张辽一马当先,此刻俊伟的黑『sè』坐骑已经突入了阵中,其他的骑兵也都从各方位突破第一列的防线。

但接下来,他们却惊异地发现,他们连人带马就像陷入了泥潭之中一样,先前的冲击力量再突入长枪阵那一刻就迅速地被吸收瓦解。顷刻之间,就失去了骑兵最赖以生存的——速度

有速度的骑兵可以随意地屠杀步兵。但没有了速度的骑兵,面对先前的羔羊猎物,形势就瞬间逆转。没有了速度,他们就是个渣

前面的骑兵扎了进来,后面的骑兵立刻就由从两翼扑杀而来的『bō』秀、夏侯惇、乐进骑兵大队的迎击,再也没有机会趁虚而入、跟随张辽长驱直入的可能。

廖化一枪将身陷阵中立于马上『luàn』砍的西凉军挑落马下,抹了一把脸上淋漓的血污,对着『bō』秀夏侯惇大喝道:“拦住他们,这里的大鱼我来杀”

夏侯惇朗声笑道:“元俭,放心吧”

然后他就一提马肚子就带着卫兵朝着奔突而来的曹『xìng』大军杀去。

曹『xìng』见到张辽等人没冲垮敌人长枪阵,反而深陷而入无法出来,急的直冒汗,还没等领军冲过去帮忙,就见夏侯惇狂舞着双戟呼啸着杀来,一面喝骂道:“敌将通名快快受死”

曹『xìng』望了一眼阵中四面突刺之下,落马犹如下饺子一样的自家人马,本就焦急不堪。见到夏侯惇主动挑衅,哪有不应战的理由

你要战,那便战吧

“我是你爷爷”曹『xìng』破口骂了一声,就策马舞刀迎击而上,就在两人快马擦肩瞬间,纷纷将手中的杀器挥向了对方

“铛”一阵刺耳的声音伴随着耀眼的火『huā』传开,两人一回合过后,马上就挽住缰绳掉转马头,再次迎击对方。

『luàn』军之中,两人对磕了十几个回合,曹『xìng』觉得『xiōng』口有些闷,胳膊有些发麻,顿时对眼前这个龇牙咧嘴的敌将产生了不妙的念头。我不是他的对手

夏侯惇转眼之间对着曹『xìng』又是暴风骤雨般狂砍了十几下,曹『xìng』一面苦苦支撑,一面厉声喝道:“兀那汉子,这里地方小,活动不开,敢出去找块宽敞地儿,咱们大战三百回合怎样”

夏侯惇马上哈哈大笑,爽朗地喝道:“怎么不敢就是换到你家『én』口,我也有把我十回合之内把你挑落马”

曹『xìng』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憋着气支撑而变得通红的脸颊,对着夏侯惇冷喝道:“那咱就出去溜溜”

说着,曹『xìng』就把阵中的张辽给丢下不管,自己逃了出去。夏侯惇也是策马领军,追杀而去,转眼间就冲到了阵外宽敞之处,展开了两个人的对决。

对于将领,个人勇武对于统兵布阵的本领来说,必要『xìng』小得多。但军队是崇尚无力和强者的一军之将若是有万夫不当之勇,每次战斗都能领军冲在最前面,都能斩将擒敌,必然会极大地鼓舞士气,赢得士兵们的崇拜和认可。

儒做不了,那咱就在千军阵前,好好展示一下咱的身手吧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两军『hún』战之前,都要上演几场将领之间的溺战厮杀。

夏侯惇虽然也颇有智谋,但毕竟是个热血的汉子,『jīng』通排兵布阵,更崇拜个人武艺的较量武者的荣誉,斩杀强悍的敌将,在他们看来,永远比杀死一百个小喽喽要刺『jī』的多

曹『xìng』,就是他必杀之人谁也不许『hā』手

但是夏侯惇是光明磊落的汉子,可曹『xìng』却不是啊。

曹『xìng』自知不敌夏侯惇,也就直接逃命,绝不会为了打不过的敌人白白送死。

夏侯惇见到曹『xìng』转眼间就策马仓皇逃到了吕布的中军之后,再也追不上了,不由地怒骂一声:“胆小之徒,也能为将夏侯惇不齿与你这种人『jiā』手”

曹『xìng』中途逃窜,让没有了统帅的前军顿时慌『luàn』一片,乐进等人趁机很是占了不小得便宜。

吕布望着陷入死阵苦战不休的张辽,望着在乐进的奔突下节节败退的自家骑兵,脸『sè』顿时变得很『yīn』沉。

他厉喝一声:“高顺,前去迎战敌将其他人跟我前去营救文远”

高顺出阵抱拳朗声道:“喏”

然后他看了一眼脸『sè』难看的魏续,一震手中的长刀沉声喝道:“陷阵营何在”

“喝”

“喝”

“喝”

中军阵后铠甲齐整,刀锋明利的七百陷阵营将士纷纷跺着脚,用手中的长刀敲击着手中的圆盾,对着高顺喝道。虽然只有七百人,但却有一种巍峨的士气。那叫,自信

高顺一扬灰『sè』的披风,望了一眼斗志昂扬的陷阵营,“唰”地一声将手中的长刀对天一横,沉声喝道:“陷阵营——随我破敌”

郎平也是是时候地扬臂喝道:“陷阵,陷阵,无往不胜”

所有陷阵营士兵,都一面从中军阵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行,一边齐声高昂地喝道:“陷阵,陷阵,不往不胜”

“陷阵,陷阵,无往不胜”

“陷阵陷阵,无往不胜”

魏续看着士兵们对高顺崇敬的目光,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

而高顺已经带着人马向着前面『luàn』成一团的军阵,冲杀而去。

吕布也同时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喝道:“儿郎们,随我击破敌人”

然后并州军团就随着吕布,卷着狼烟,从纷『luàn』的阵前旁侧绕过去,朝着长枪营阵地扑杀而去。

画面回到长枪营阵中。

那但长枪枪枪入『ròu』,长枪营方阵阵前一阵马儿惨烈的嘶鸣,一片人仰马翻,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再次上演

面对四面稳住阵脚,黑压压包围上来的敌人士兵。望着明晃晃,尖溜溜刺『huā』人眼的如梭长枪,深陷泥潭的骑兵顿时慌了神。

张辽一马当先,此刻也正在泥潭中打滚

“开”张辽暴喝一声,一刀将迎面猛刺而来的三根枪头击开,但马上就有四杆长枪从他的双侧刺来,接着是背后,是腰腹

张辽猛地一俯身一闪,三杆长枪就从他的头顶、脖颈之处擦过。他猛然一缩双目,抓住其中一根长枪,然后暴喝一声:“起”

然后那根长枪就陡然爆弯,随着他咬紧牙关的厉喝,那个长枪兵就被他过人的臂力挑起双脚离地,然后被张辽大喝从头顶挑飞了出去

然后后他的过人之处,马上就让他赢得了比别人多得多的重点照顾。开始是三杆长枪一起刺,现在是三位一体,四面八方的全面升级猛刺

张辽一身勇武很是了得,但面对密密麻麻毫无迹象,根本无从防备的如林突刺也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luàn』拳打死老师傅,高手也怕板砖。如今陷入了敌人的汪洋大海之中,饶是他有千夫不当之勇,此刻也只有狼狈地喝叫着『luàn』砍滥杀,以求活下来的份儿

张辽远远低估了长枪阵的强韧度,但这个强韧度是需要检验的。不冲不知道,谁冲谁知道。等到一头扎进去,陷入人堆的时候,张辽才想起高顺曾今『sī』底下告诉他的战斗经验。那就是,步兵方阵不是待宰的『féi』羊,用好了照样能磕的骑兵满地找牙

开始张辽受魏续讥讽的影响不太认可,认为那只是高顺当时的马速没提起来。但此刻张辽却是了悟了:娘的提起来也是一个样这一千多人的刺猬阵真硬

张辽正抱怨着,只听一声凄惨的哀鸣,他的坐骑浑身就被六杆长枪刺成了血窟窿,终于不甘心地倒地气绝。

而张辽也是身体一颤,一个跟头从马身上翻滚落地,所到之处全部接受长枪的洗礼。张辽一路滚过去,地上已经被扎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白点儿,有几枪都是贴着他的大『tuǐ』、他的头皮扎过去的

“真要命”张辽猛然从地上跳起,顾不上弹去浑身满头的黄尘,就听见远处一阵雷奔,就见吕布身骑火红如血、疾奔如电的赤兔马正领着千军奔杀而来

张辽马上高声喝道:“兄弟们,将军来接应我们了随我中心开『huā』,瓦解他们”

吕布一路披靡,击垮阻挡的骑兵的防线的奔来,让绝望的并州军燃起了强烈的斗志。

他们齐声喝着:“将军威武”然后不顾一切,甚至是为了生存而疯狂地朝着张辽靠近,试图汇成一处,然后合力朝着外边突围,跟吕布内外夹击将这刺猬一样难啃的长枪阵一举击溃。

吕布突然从侧翼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杀来,曹洪的人马没有挡住,长枪营的侧翼顿时暴『lù』在吕布军团的马蹄之下。形势顿时危机起来

黄忠喝道:“神臂营自由『shè』击掩护长枪营”

然后瞬间一阵风动弦惊,犀利的一品弩万箭齐发,虽然误伤了不少曹宏的人马,但却更多地让吕布冲锋的大军落马如『há』,很大地减缓了他们的冲击速度。

吕布望着身后一片人仰马翻,随手挥动方天画戟,将迎面而来的一『bō』箭雨全部拨开,大声冷笑道:“杀光他们”

廖化正在带着人马镇压阵中,张辽准备反扑的疯兵,望见吕布领着人马迎着如泼箭雨向着他们侧翼而来,顿时心里一沉,随手将一个并州兵『xiōng』腹刺穿,狠狠地『hōu』出,然后凄厉地喝道:“左翼五列转向拒马——其他继续,斩草除根”

“喝”

“喝”

“喝”

左翼的长枪营顿时原地转向,不等廖化的喝令,身在左翼的第二队伍长何毕(何必在~思的龙套),就自动下达了命令:“举枪——结阵——准备——”

张辽刚才被廖化刺了一冷枪,『xiōng』甲被刺穿,虽然伤的不重,可是也是枪头入了『ròu』见了血疼得厉害。他望着打着人马左右突刺,很是犀利的廖化,冷笑道:“那敌将,捅冷枪算什么英雄敢正面与张辽一战否?”

廖化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回答他的再是闪电般的一刺,直直擦着张辽的脸皮而过而一刺张辽的遇险,马上就得到汇聚而来的一众士兵一拥而上的保护,廖化再也没有机会了。

“卑鄙”张辽忍着『xiōng』口传来的剧痛,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士兵们的簇拥下朝着外边突围。

神臂营直『shè』了两拨箭雨,黄忠就当机立断到:“长枪营处境太危险了神臂营,弃弓举刀,随我去左翼”

“哗哗”顿时千百张弓弩被丢入马背上的背囊中,然后“唰”地一声,一片雪白的刀光闪过,在黄忠的厉喝声中朝着侧翼而去,向着吕布的大军迎击而去。

就在吕布的大军眼看着就要冲击到长枪因左翼时,黄忠的人马就贴着阵前席卷而过,狠狠地跟吕布的人马撞在一起。

虽然他的人马不过吕布的三分之一,但依旧义无反顾。至少他们的沉重代价,可以拖住吕布的脚步,可以给化腐朽为神奇的长枪营收拾残局,底定战局创造良机

一片撞击,就是一片人仰马翻的『hún』『luàn』。失去了可怕速度的吕布军团,冲到阵前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在何必的强行拒马之下,左翼总算是有惊无险。

接下来,就是步兵对骑兵的收割了

张辽看到就要迈着步子,举着长枪前突的左翼长枪营,捂着『xiōng』口对着吕布厉喝道:“将军避开他们”

吕布听到犹被困在一片人海长枪之中,随时可能覆灭的张辽的厉声告诫,又看到已经咧着整齐的步伐,迈着沉稳肃杀的步子,举着如林长枪向着他们突来的长枪营,也是虎目一凝。

他在犹豫。因为他还在鄙视怀疑长枪营这些步兵的可怕。

但就在他由于的时候,何必举枪喝道:“前两列,举枪——刺”

“第三列,第四列刺”

只听噗哧一阵响动哀嚎,还在跟黄忠纠缠厮杀,防不胜防的骑兵就一片中枪落马。长枪兵阵列『jiā』替前行,有条不紊,所过之处,落马犹如下雨,犹如蝗虫过境,过后再无站着的人了

吕布终于醒悟了,他厉喝一声:“我来掩护,其他人回撤”

然后吕布带着『jīng』锐的中军,策着神驹犹如锋利的箭一样在犬牙『jiā』互的骑兵阵前游走,将一个个神臂营士兵刺于马下,其他的骑兵则全部拉住缰绳,往回走去。

黄忠此刻也在阵中逞威,一连击杀,所过之处皆无可当之人。吕布见到黄忠犀利,冷笑道:“敌将何人,快快通报姓名,吕布不杀无名之辈”

黄忠一刀将前面的小校斩杀,朗声回应道吕布:“黄忠”

吕布喝道:“黄忠,高手榜第三十一位,那好,我要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黄忠举刀高昂地喝道:“来吧”

说着,两人两马带着各自的护卫朝着一处猛撞而去。

第十九章 战吕布(二)巅峰对决

正文]第十九章战吕布(二)巅峰对决

第十九章战吕布(二)巅峰对决

当吕布策马威武地奔杀向黄忠的时候,并州军也在火速避开左翼长枪营,。qUanBen。[本章由为您提供]方才急冲冲地来,挡都挡不住,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呵呵,不留下点儿什么,说不过去啊

三股人马『hún』杂在一起,一片雪白的刀光『luàn』舞,两片殷红的血光飙飞,四处人马轰然落马。砍人如切菜“嚓嚓”,马刀碰撞连带火星犹如作坊劳作。马头攒动,人头『luàn』飞,好一个修罗『hún』战场

而吕布黄忠却纵马直驱,无视撞击在一起、厮杀成一团的两军骑兵大队,在两马铁骑踏起的黄尘飞龙『jiā』缠一处、龇牙扑爪腾飞恶斗的时候,两人已经挥刀舞戟战到了一起。

霎那间间,黄尘满天、刀光闪动如电,『hún』沌之中之见人影晃动,只听雷鸣闪电,两个后世都闻名遐迩的名将就战了十个回合。

吕布自幼拜访名师,虽然没学几年就下了山。但凭着他对武学过人的天禀和狂热,西北十几年,杀出了偌大的威名,更是磨练了一身扎实高超的战阵本领。

一人一马,人是人中之龙,马是马中王者,再加上一杆罕见的『jīng』钢由旷世名家锻造的方天画戟,策马挥戟,征战四海,有谁能跟他争锋

吕布是孤傲非常的人,对于武艺,他自信不输于任何人。他自认天下第二,就没人敢称是天下第一。但童渊却莫名其妙搞出来了个高手榜,他只列在了第六位,这让吕布如何容忍

在那一刻起,吕布就发誓要讲高手榜上所有上榜的人都给打败除名,童渊赵云之流,都是他必须砍掉首级的对象。

至于那些上榜的『nv』流之辈,尤其是只比他低一位,高居高手榜第七位,人称霹雳火的徐州吴颖,他更要让她们万劫不复『nv』人,不配跟他吕布同列高手榜

高手榜,有他吕布一人,就足以

而黄忠,名不见经传,一生落寞飘零。靠山山倒,渡水水干,却也高举高手榜三十一位,此刻更是毫不畏惧地单刀匹马向勇冠天下的吕布挑战。

于是,吕布笑了。

狂战到第十五回合,黄忠就有些吃力了。对于骑战犹如第二生命的马,差吕布太多。武器,差吕布太多。跟高手阵前作战的经验,差吕布太多。更没有吕布少年时,就定下的科学的锻炼计划,没有他海量金钱和物质堆积出来的强韧肌『ròu』和六识感官。

所以,当吕布越打越疯狂,十招之后更是以爆发似扫『dàng』的气势欺负人的时候,黄忠感到速度跟不上,力量跟不上,就连座下的马儿也是四肢打颤、哀鸣不已,黄忠咬紧牙关,死死防守,眼前时眩目的狂风暴雨,心中更是苦笑不已:“吕布这厮,果然蛮力过人”

黄忠见到力敌不得,自然不会以及之短自寻死路,立刻飞快地搜寻机会脱离战团。打不过不丢人,大丈夫输得起

就当吕布狞笑着收回方天画戟,准备再次加大力道似乎是想最后一击,一举将黄忠连人带马击断的时候,就见黄忠双目爆圆,青筋虬起,面『sè』如血,同时大喝一声,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内力,这是武者紧要关头多数采取的的冒险保命措施。

这一击力道惊人,往往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但这样做等于是瞬间透支了海量的连绵后劲。这一击若不凑效,底下就等着受死吧。这是最后无奈的举动,平时鲜有人愿意这样胡来。

吕布正杀得兴起,对于黄忠这骤然狂击毫无思想准备,就算他此刻又是越来越明显,但面对似乎是强掳至莫,五招之内就能斩首的黄忠的悍死反击,也是被打得措手不及。

吕布只觉得手腕微微一麻,赤兔马就低声嘶鸣了一声,倒退了一步,而黄忠就趁着这短暂的一霎那,猛踹马肚子,穿过早已瞄准的缝隙,“嗖”地一声穿了过去。

吕布暴喝一声:“可恶”

然后吕布就一挽缰绳,赤兔马通灵一般不待主人踹他,自己就扬踢狂奔,直追黄忠而去。4∴⑧0㈥5

“拦住他”吕布个人武艺的强悍深深撼动了神臂营的士兵,见到自家统领不敌疾走,吕布穷追不舍,随着副将倪龙(阿妮那龙套)的一声呼喝,自有一群勇士举刀汇聚,挡在了吕布前行道路的前端。为黄忠赢得宝贵的时间。

吕布冷笑一声,大喝道:“挡我者死”

同时他一踹马肚子,倪龙等人还没来得及将两边的人马合龙,截击吕布,就感觉眼前一晃,一到火红的影子闪过,吕布就策着赤兔马从他们的缝隙之间穿了过去

而同时,两侧的士兵被吕布闪电般的出手,挑的落马一片,飙起一片血光。倪龙也是瞬间感到窒息的杀气闪过,等到吕布过去,他还感觉得到方才他狂舞方天画戟带起的那扑面而来的像刀子一样锋利的刀风脸颊还火辣辣的生疼

个人武艺,高超到一定程度,杀伤力是很恐怖的。

此刻战场上除了长枪营需要严格的队列来保持杀伤力之外,其他的都『luàn』成了一团浆糊,谁也顾不上谁。

而且自家人马总数不到吕布的一半,能打成如今胶着的局面已经很不易了,黄忠也就没指望像刚才副将倪龙那般组织人马帮他堵截吕布。人,一定要靠自己

黄忠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身奋力一掷,手中那柄被磕的全是豁口,就像吊了牙的老翁一样难看的长刀,就“嗖”地一声呼啸着朝着不过二十几步之外的吕布飞去。

吕布扬起方天画戟,抡臂一击,与长刀相碰,戟身卡住长刀口上的密布豁口,然后手腕灵巧地一抖,戟就擦着长刀的表面而过,一阵尖酸刺耳的声响过后,长刀就像接触到球拍表面的乒乓球一样,被方天画戟卸去了巨大的力道。

然后吕布双臂一震,长刀就打着转朝着黄忠反着飞了过来

黄忠在马上侧身一闪,长刀就“嗖”地一声从身侧飞过,狠狠贯入前方一匹骑兵坐骑的肚子里。而他,已经趁着吕布耍『huā』枪的时间,从马背上取下硬弓,同时搭弓上箭,此刻再返身,五支利箭就连珠一般三位一体,从各个刁钻的方位向着吕布袭杀而去。

利箭犹如流星一样快,吕布心里大惊,慌忙发动内劲,一阵臂膀,方天画戟就仰天圆舞,带起的杀风顿时组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圆形防御阵。只听“叮叮”几声脆鸣,黄忠的流星箭就擦着火星被击飞出去,只有一箭看看擦着吕布的左内肋刺穿了披风飞过去。

黄忠知道,这一箭若不是赤兔马通人『xìng』地关键一跨步,吕布的左『xiōng』就被『shè』穿了这就是英雄配好马,一匹好马关键时刻总会带给人不一样的惊喜和感动,甚至是救命之恩。

吕布感觉到了左肋下瞬间的一凉,不用看就知道若非赤兔马就中招了。所以,吕布分厂震怒。

他厉喝一声:“卑鄙小儿,拿命来”说着赤兔马又是一个大步超越,黄忠的后背已经在他一个探身就能刺穿的距离了

而黄忠慌忙一『ō』马背上的箭壶,却是空空如也。他心里暗叫一声苦,而同时身侧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涌动而来

黄忠一个快马侧翻,吕布这一刺便呜鸣着擦着马背而过,而黄忠抓着马背上的座垫,吊在马身上,继续向前奔走。

吕布一刺不中,冷笑一声就补了第二枪。

只听一声“噗哧”,黄忠的坐骑就被锋利的方天画戟刺穿『xiōng』腹,黄忠一惊,因为方天画戟已经刺透了马肚子,触到了他的身体

“断”吕布暴喝一声,方天画戟侧面锋利的『jīng』钢刀面,就如庖丁的厨刀一样,将马身切开,随着一片血雨飙起,黄忠的坐骑就成了前后两段奔跑的东西。

黄忠双目一缩,在坐骑凄婉地哀叫声中,松开抓着座垫的手,一个猛扑着地,然后一阵黄尘卷起,黄忠就滚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

吕布还想策马扑过去对黄忠最后一刀,就听远处雷奔的骑兵传来,黄忠望过去,喜道:“主公的人马到了”

方才吴颖一路前行却遇到了宋宪骑兵的狙击,耽搁了功夫,直到张扬大部队感到,一举击溃宋宪人马,几乎只身而去的吴颖这才一起前来。

“是吕布”张飞、吴颖、皇甫嵩齐声惊道。

张扬看到『luàn』成一团的斗阵『jiā』汇处狼狈不堪的黄忠,又见到杀神一样冲过去的吕布,大喝一声:“翼德,颖儿,快去营救汉升”

两人不带张扬说完,就已经一红一黑两匹马,卷着狂风向着吕布奔突而去。而吴颖座下的是同样神骏罕见的追风,还没等张飞加速,她就已经奔到了吕布的前面

吕布看着这员面如冠『yù』、俊美如斯的小将,心中只觉得瞬间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了,因为吴颖已经快马如电,擦身之间,百鸟如风、枪影幢幢,犹如『luàn』『huā』渐『yù』『í』人眼的吐『xìng』毒蛇,带着『ròu』眼无法测别的速度和杀机向吕布而去。

吕布眼前一晃,暗惊一声:“好犀利的枪法,竟然比箭还快铁定是高手榜上的人物”

同时他打起一百二十分的『jīng』神,发足内力,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如注入了灵『ròu』一样,瞬间活了起来

只见方天画戟一震钢韧的身躯,以诡异的速度颤抖着,晃出一片幢幢的虚影戟墙,竟也快的『luàn』人眼睛

百鸟『luàn』舞轰击如墙防御,一阵火龙迸溅横飞,密集的幽鸣脆响,瞬息之间两人就『jiā』锋了十几招。密集的就如啄木鸟猛啄树干一样,让旁观的人看的眼『huā』缭『luàn』,赞叹不已。

这才是真的高手的较量

吕布暗暗吃惊这将的实力。但对于他这种藐视天下英雄的强者,向来是不惧怕遇到高手,而是有种高手寂寞,一生无敌的寂寞,如今吴英的出现,让吕布不怕反喜。

与高手打,是吕布梦寐以求的事情。打败一个个高手,用一次次的胜利来证明自己,看着敌人最后俯首求饶的瞬间,是最让人陶醉的事情。

遇强则强,吕布的斗志顿时又昂扬了三分

张飞本也想搀和进战团,却见吴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一个人就够了”

张飞瘪瘪嘴,随手将身侧杀来的两个并州骑兵挑飞,然后掩饰『xìng』地厉喝一声:“张翼德在此,谁敢前来受死”

然后他一人一马就如黑旋风一样,在犬牙『jiā』互的阵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非死即伤,毫无章法的犀利打法,却是让并州军短时间内陷入了『hún』『luàn』之中。但马上,他就遭到了无数人马不要命地围攻。

而吴颖和吕布两个实力超群的武将,策着同样赤红如火的神马,已经奔出狭小『hún』『luàn』的战团,旁若无人地酣战起来。

皇甫嵩惊讶地看着虽然力量不如吕布,但招式的灵巧迅捷更胜一筹,耐力缠绵不落下风的吴颖,几乎失声对张扬道:“如一,颖儿竟然强悍如斯”

曹『à』也是眯着眼,望了一眼娇叱挥毫飒爽绝伦的身影,瞥了一眼张扬笑道:“义真老哥不知,吴将军乃是枪神童渊的高足,高手榜第七位的绝世高手,只比吕布座次低一位,实力跟吕布也在伯仲之间。光拼武艺,天下男儿都要汗颜了——”

吴颖已经跟吕布打了七十余回合,随着吕布后面的爆发越来越强劲,吴颖也感觉有些吃力了。但童渊师『én』一派,除了枪法的『jīng』妙之外,最见长的就是对耐力和内劲的训练了。

所以,可能爆发力她比不过张飞,前面会吃亏,可是到了七十五回合以后,随着张飞爆发力的逐渐衰竭,就是吴颖反攻,并击败张飞的时候了

爆发力不足,那就用柔韧和过人的耐力来弥补。一点点地承受,一丝丝地让对手的神力耗尽。就算最后自己也无力击杀对手,但却能有余力保证自己能撤离战斗,不至于力竭身亡。

这就是吴颖,乃至赵云这些师兄弟共同的战斗理念

暴风骤雨的猛击之下,吴颖看起来就像是带海中飘摇的舢板帆船一样,似乎下一个海『làng』就能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吕布此刻已经彻底惊怒了。

这样强韧的身手,除去力道,丝毫不输于他,如今将近一百回合,还没杀将建功,简直是他吕布的耻辱

这时他就听身边传来敌将清冷的娇叱:“几年不见,你的武艺可没见长进啊”

吕布一震,再凝目望着这白甲小将无暇的容颜,他才惊愕道:“是『nv』的”

吕布停住恶斗,用方天画戟指着皱紧眉关,『í』『huò』地凝视着吴颖问道:“你是何人?”

吴颖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xiōng』腹间的气闷,讥讽地对吕布笑道:“五年前,轩辕山下,你纵马踩断了我们师兄弟辛辛苦苦种下的樱桃树,不仅不认错,还仗势欺人。当日师父过寿不便与你计较,但这笔账现在也该算算了。”

吕布再看着吴颖,这才幡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真的跟她认识,而且是老冤家了她就是当年那个敢跟自己叫板动手的小姑娘啊。没想到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还是个万里无一的大美人

吕布想起当年那个凶巴巴的『nv』孩儿,再看着眼前飒爽『yù』立的『nv』将,只觉得这五年时间,人事变化的太快了。

他是急着从兖州赶回并州给义父丁原过寿,路过轩辕山下一座庄园时,无意马儿踩断了几株树苗,就被几个少年纠缠住了,那个最小的『nv』孩子最厉害,嚷嚷道不赔的话,抓去见官。

吕布一个大将,哪里会把几个乡野间的少年放在眼中,加上急着赶路,就傲慢地丢下一个银锭算是赔偿了。但却被那几个师兄妹当成是对他们的侮辱,然后一言不可,没有自控力的血气年轻人就动起手来。

那个红衣服梳着丫丫髻的『nv』孩儿一杆长枪倒也着实不错,不过毕竟太小,吕布让了她几招就把她给击败了。

却不想,吴颖却把这件事当成是耻辱,从此发奋图强修习武艺,五年后再次『jiā』手,那个豆蔻少『nv』已经在武学造诣上可以与他比肩了。

吴颖在长大,武艺在猛进,他吕布也从五年前并州刺史丁原的义子变成了董卓的义子,并亲手杀掉了丁原,成为人人不耻的白眼狼。若是当初没有走那条路,今天又该是怎样的光景呢……

咳,真是时光飞逝,沙场岁月催人老啊。

望着眼前还在为当年的小事斤斤计较纠缠不清的如『huā』少『nv』,吕布只感觉心中万般感慨,当年的事儿如今想起来实在是幼稚好笑。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竟然吴颖拱手笑道:“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吕布的不是。没想到多年过去,小姐还没忘记那事儿啊。嗯,『hūn』天快到了,等有空吕布让人给小姐送去五千株樱桃树作为赔礼,还请小姐原谅这个。”

吴颖惊愕于吕布的态度这么和蔼。但眼前的人可是人人不耻的三姓家奴,为虎作伥,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就算那几株樱桃树可以不计较,但他犯下的罪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恕

“吕布,当年你急着赶回去为你义父丁原祝寿,冒犯了我,孝心之下情有可原。但现在丁原都死在你手里了,这祝寿也跟送终差不多了。孝义节『à』,你都一无所有。你这样的人,也配我吴颖的原谅?”

吴颖可没功夫在战场上跟吕布这厮叙旧,于是长枪一举,柳眉一竖就向吕布发起了挑战。

丁原,就是吕布的逆鳞,是他心里最忌讳的伤疤,如今吴颖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伤疤,吕布顿时脸『sè』巨变,变得紫红狰狞,很是可怕。

“你要打,我就跟你打到底来吧”吕布暴喝道。

但是还没等他策马舞着方天画戟上前,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怒,就听远处一阵雷动,然后是一片欢呼海啸。

只听魏续脸『sè』惨败地喝道:“将军,敌人的援军到了,是孙坚陶谦的人马”

吕布脸『sè』一变,但就见魏续『jī』动地叫道:“将军,我们的援军也到了,是徐荣和胡轸的人马”

望着四面无边无际滚滚而来的大军,再看看眼前一片狼藉自己人马死伤不清的战场,吕布最后望了一眼吴颖,一咬牙振臂喝道:“撤离与援军合兵一处”

张扬望着疲倦不堪,相继而来的孙坚、徐荣的大军,一皱眉头。而曹『à』此刻却是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元让——”

张扬顺眼望去,望着陷阵营阵地前,却是惊住了。

历史的车轮果然是沉重的,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第二十章 盲夏侯!

正文]第二十章盲夏侯!

第二十章盲夏侯!

原来当时曹『xìng』不敌夏侯惇逃窜,吕布率军营救张辽,高顺率领七百陷阵营迎击夏侯惇和乐进的骑兵大队,吕布先跟黄忠大战,又碰上了实力相当的故人吴颖,打得不可开首发

而夏侯惇、、QUanbEN、

陷阵营清一『sè』步兵,跟张扬的长枪营类似。但不同的是张扬的长枪营是枪兵,而陷阵营却是持盾牌的刀兵。

长枪营都是布甲,前三列后三列,左三列,又三列有盾牌,没有盾牌的都配了标枪。而陷阵营的装甲就扎实了许多,大多都是不错的锁子甲,最次的也是皮革做成的牛皮甲,防御能力胜过长枪营一筹。

可长枪营却有标枪这样的近距离大杀器,而且长枪如林,比起刀盾兵更容易结阵稳固。

长枪杀人那是排山倒海的突刺,而陷阵营杀人,则是将敌人吞入阵中,然后圆盾旋转、刀光『luàn』飞,将所有突入阵中的敌人连人带马『luàn』刀分尸。

长枪标枪、刀盾厚甲,不一样的装备,不一样的战斗风格,却是一样的犀利可怕。

当陷阵营那身披厚重黑甲,手持麒麟铸纹铁盾和冰寒长刀的士兵,带着如山一样威压气势而来的时候,夏侯惇顿时眼睛一缩:“陷阵营,果然名不虚传”

望着陷阵营士兵一个个冷漠的眼神,高昂的士气,沉稳有序的前进步伐,夏侯惇一挽缰绳,止住马儿的脚步,对着后面的士兵喝道:“不要硬闯,缠住他们即可,把他们『jiā』给刘扬的长枪营对付我们冲击吕布的后备军,断他们后路”

乐进根本不信邪,夏侯惇刚下达命令,他就一踹马屁股吼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冲不垮他们是男儿的,就随我冲锋”

夏侯惇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乐进已经一马当先,带着风一样的骑兵大队向着陷阵营猛冲而去。

高顺与阵中举刀喝道:“避其锋芒,『yòu』敌深入”

“唰”陷阵营圆形的防御阵顿时四面裂开,乐进的那些骑兵就势不可挡地突入了膨胀开来的陷阵营心腹。

乐进一马撞飞两个陷阵营士兵,又敏捷地俯身挥刀,将一个没来得及举盾的盾牌兵从脖根处砍断,然后策马到处『luàn』撞,一股不把陷阵营搅得底朝天誓不罢休的气势。

高顺看着被击杀的兄弟,冷漠地喝道:“关『én』打狗,『luàn』刀分尸”

“喝”

“喝”

“喝”

随着高顺的高声军令下达,四面散开的陷阵营顿时红着眼,迅速以高顺为中心,从四面辐『shè』中轴汇聚而来,泡开的海带一样的陷阵营瞬间就恢复了紧缩严密的阵势,而乐进这些孤军深入的先锋立刻就陷入了四面受敌的险境

“『nǎi』*『nǎi』的,上套了随我杀出去”乐进望着阵外被阻挡在外,正焦急地带着人马猛冲的夏侯惇,心中闪过一丝苦笑,然后大喝一声,就猛击马腹,提速纵刀王振外冲杀。

而同时高顺扬起的长刀猛然挥下,沉声喝道:“杀”

然后陷阵营的士兵就齐齐呼喝了一声,顿时脚步『jiā』织结阵,圆盾旋舞,长刀闪光,乐进立于骏马之上俯瞰下去,下面就像是一片暴雨天天空上翻滚而动的乌云。乌黑的盔帽、乌黑的铠甲,乌黑的铁盾,旋舞之间一股凝重的黑『sè』杀气扑面而来,让人窒息。

而望着围着他们这些马上敌人结阵旋转的士兵,看着一块块旋转的圆盾,乐进顿时感觉就像掉进了巨大的漩涡一样,让人心中感到绝望和恐惧。

但恐惧只会让人死得更快,所以,乐进他们都发动了最疯狂的反击,哪怕生还的希望微不足道。

“杀”

“杀”

“杀”

那些骑兵在黑『sè』漩涡里吼叫着纵身砍杀,砍在黑『sè』麒麟盾上,顿时一阵闷击和火『huā』迸溅,紧接着这些骑兵坐骑就会惨叫着被切断四肢,轰然倒地。它们背上坐着的奋战的士兵,也都扑身落马。4∴⑧0㈥5

这些士兵落马之后,奋力地吼叫着挣扎着站起来,但黑『sè』的漩涡立刻就围着他,一个『làng』头打过来,就把他的头没入了黑『sè』『jī』*流之中,然后『luàn』刀闪过,一片血光,这些骑兵就被漩涡吞没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一个个士兵连人带马被涌动的『làng』头掀翻,被黑『sè』漩涡吞没,乐进在策马避开了两股盾兵合围之后,阵中已经没有几个站着的同伴了。

乐进望了一眼阵外吼叫着往里冲,但却被吕布两侧骑兵纠缠住的夏侯惇,悲愤甚至绝望地仰天吼了一声,然后猛然举刀俯身厉喝猛砍,只听“铛——”一阵脆鸣,一片火『huā』『jiā』织,马下一个盾牌兵就被他的厚重长刀切开表面的铁皮,接着击裂木盾,最后将他连人带盾一起砍成两瓣

但乐进疯狂的同时,他的坐骑却是悲鸣一声,轰然倒下,他的身子顿时一个踉跄从马背上摔到地上,不等他爬起来,黑压压的阵中顿时一片雪白刀光闪过,分不清方位的『luàn』刀就向他砍杀过来。

乐进大急,怒吼一声,抓起手中的好刀就是一阵狂砍,只听叮叮叮一阵『jī』烈『jiā』锋,那些陷阵营的刀刃大半被他发狠的一击击开,但乐进身上还是挨了好几刀,好不狼狈。

乐进扑在地上根本起不来,为了生还,他也顾不上什么招式了,短小的身体就地翻滚,同时长刀狂砍,却是砍断砍伤身边围攻他的一片敌人的大『tuǐ』。陷阵营核心之处顿时一片人仰马翻,乐进顿时觉得眼前的光线顿时大亮。

而同时,夏侯惇也已经冲散了成廉的纠缠部队,狂舞着双戟,杀神一样向着陷入绝境的乐进杀来,陷阵营顿时收力不住,阵脚微『luàn』,但夏侯惇却是带着『jīng』锐人马尖刀一样突了进来。

乐进『jī』昂之下,不顾身上的创口,一个猛虎跳涧一跃而起,扬起满是裂纹的长刀,红眼喝道:“挡我者死”

短小的乐进求生本能驱使下爆发出可怕的力量,那些刚刚为身后夏侯惇而分心的士兵顿时一片死伤,让乐进有惊无险地跟夏侯惇合并一处了

高顺一挥手,被冲动了阵脚的陷阵营顿时整合阵列,而夏侯惇和乐进就脱离了深深的黑『sè』漩涡。

乐进浑身是血地对夏侯惇感『jī』地一笑,夏侯惇顾不上安慰他,沉声道:“快些跟主公汇合,我来殿后”

乐进向夏侯惇重重一抱拳就策马而去,而夏侯惇却用带血的长戟对着阵中的高顺喝道:“高顺,敢出来一战吗”

郎平刚要愤怒地策马迎击,却被高顺拦住道:“你不是他的对手,我来”

“可,将军你的伤——”郎平惊声地看着高顺道。

高顺道:“不要紧,人家都指名道姓挑战了,怎能弱了自家威风。”

说完,高顺就跨上骏马,举起大刀,沿着陷阵营自动闪开的道路向着夏侯惇杀去。

夏侯惇朗声笑着赞道:“高顺,果然不是曹『xìng』之徒可比的来吧”

说着,他就纵马奔杀而去。

两人战到三十回合的时候,高顺脸『sè』变得有些惨白,握刀的手也开始颤抖,脑『én』上豆大的汗珠也开始一粒粒滚落下来,似乎是撑不住了。

夏侯惇眉头一拧,冷笑道:“高顺,你就这点儿本事?高手榜排名也配比我高了十位”

高顺要紧牙关,死死地抗击夏侯惇的猛攻,却是一言不发。而郎平见到高顺不支,脸『sè』一下子白了,他不顾一切地策马而来,同时对着夏侯惇厉喝道:“我家将军重伤未愈,就算你赢了又如何要打,我跟你打”

夏侯惇听到郎平的话,手中高高扬起的戟就堪堪落在高顺的刀面上,却没有砸下去,而是恍悟地看了一眼大汗淋漓的高顺,眯着眼笑道:“怪不得——”

然后他一策马收戟,对着高顺大笑道:“打一个重伤未愈的人,就算赢了,也不光该。今日就此作罢,等你养好了伤,咱们再来过我倒要看看,童渊那个高手榜到底是真是假”

高顺深吸一口气,向夏侯惇感『jī』地一拱手:“如期奉陪”

高顺对高顺哈哈一笑:“我等着那一天”

就在他转身准备转战他处的时候,就听一声霹雳弦惊,然后他只觉得一个黑影子流星一样飞来,没等迎击,就深深地贯入他的左眼。顿时一片血雾腾起,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同时他的左眼永远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夏侯惇看见了,那个放暗箭的人,正是躲在阵后不知何时潜伏到了他的背后,只等这一箭的,曹『xìng』

“啊”夏侯惇犹如狂野愤怒的孤狼一样,仰天怒吼一声,一把拔出左眼的利箭,连带着刺破的眼珠和淋漓的鲜血分离,满脸是血,狰狞的可怕。

曹『xìng』懊恼地跺脚道:“『shè』偏了”

而夏侯惇却一口将利箭顶端的血糊糊的眼珠吞入口中,然后狂吼一声:“曹『xìng』小儿,拿命来偿”

曹『xìng』看着狰狞恐怖,犹如受伤的猛兽一样杀来的夏侯惇,顿时吓得斗志全无,丢下长弓策马就逃,却听背后“嗖”地一声呼啸,却是夏侯惇暴喝着掷来的长戟狠狠贯入他的后心,巨大的力道直接将曹『xìng』从马上直接带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曹『xìng』就算如此,还是不甘心地挣扎起来,带着贯穿身体的长戟,拖着身后一条血河,踉踉跄跄往吕布那边去。一面嘴角呕着血沫,一面伸出手,浑身颤抖地无力喊道:“将军……救我……”

而夏侯惇已经暴喝一声“啊——”,如风一样纵马从他身后奔过,同时手中的长戟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扫过,只听“砰”地一声炸响,曹『xìng』的脑袋就像是西瓜一样,爆裂开来,飞起满天的红白之物。

那具无头的尸体,却还是摇摇晃晃往前诡异地向前趟了好几步,才被夏侯惇策马撞飞出去,一头扎在『luàn』兵之中,被来来回回的马蹄踩成了分辨不清形状的血『ròu』。

“啊——”曹『xìng』已死,夏侯惇仰天长啸一声,却见曹『à』张扬带着大军飞奔而来。

“元让——”曹『à』声音颤抖,眼中带着泪『huā』指着困兽一样的夏侯惇说不出话来。

夏侯惇却是闭上右眼,深吸一口气,向曹『à』淡淡一笑:“主公,别担心,我没事儿。”

张扬却是大喝一声:“影子,把营中最好的刀创『yà』拿出来”

孙坚臧林的援军,顺带着徐荣、胡轸的大军一并赶到。吕布率军脱离战团跟徐荣胡轸合兵一处,孙坚臧林也跟张扬汇成一体,两支总兵力相当,都是一脸风尘的大军就这样诡异地安静地对峙着,似乎一时间没有再动手的打算。

吕布深深地望了一眼立于张扬身侧的吴颖,看了一眼胡轸和徐荣,道:“吕布刚从西凉赶回来,奉召前去洛阳面圣。不能在这里耽搁了。”

胡轸向吕布对着一抱拳道:“我们也是追着孙坚一路前来,却不想遇到了将军。不如一起去洛阳补给修养吧,我们将士太苦了。”

徐荣也是认同地点点头,吕布就向张扬曹『à』暴喝道:“今日之战,就点到为止吧。日后咱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曹『à』张扬吴颖三人对视一眼。

如今的敌我双方力量相当,而且都是疲倦不堪,任何一方想要吞下对方,都不是一件容易事。语气血拼耗人命,还不如暂且止战休整,来日再重整旗鼓再战就是

所以,三人都点了点头,曹『à』抢先对着吕布笑道:“那好,下一个战场就选在洛阳的永安宫”

夕阳西下,乌鸦『luàn』啼。

望着狼藉的战场,张扬孙坚等人都是面带凄然之『sè』。

臧林见到吴颖,礼貌地行了一礼,问了声好,然后就瞥了一眼正在跟曹『à』孙坚客套的张扬,凑近了些对吴颖说道:“自从吴小姐走后,陶宇兄弟思念的形销骨立,特拖我捎来书信一封。嗯,还有吴伯父,吴伯母的。”

说着臧林就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hōu』出一叠折叠的很平整的信札,双手奉给吴颖。吴颖诧异地看了臧林一眼,还是接了下来,点点头向臧林轻声道:“多谢臧将军了。”

臧林摆摆手,连道不客气,就见随军而来的陈登眯着眼笑盈盈而来,臧林就忙向吴颖告了别,然后转身而去。

吴颖望着第一封信札上工整的篆文“思念的颖儿”,她就苦涩不堪,犹豫了一下,还是深吸一口气,撕开封条,展开了信封,无声地读了起来。

“吾妻颖儿,一别多日,我x日思念成疾……”陶宇的信,吴颖刚看到前面几句,就愣住了。“吾妻?”她根本没有跟他有任何形式的约定啊

她这才想起父亲母亲的信,打开一看,母亲的那份是托人代笔的,满篇都是劝她不要再错下去了,宇儿是好孩子,快些回来成亲吧。对此,吴颖只能无奈地一笑。

而父亲吴列的那份,却是出乎她的意料,因为父亲先是表达了几句问候,就开始陈诉吴家堡被管亥偷袭,被『jiān』细一把火焚毁了府库,如今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以父亲的名义恳求她,以家族利益为重,不要再执拗任『xìng』了。

陶宇对吴家堡的好,对你的好,这些年谁人不知。这样痴心,家世又好的人家哪里找啊颖儿,爹爹平生第一次求你,求求你行行好,你再任『xìng』,伤了宇儿的心,吴家堡万千老幼可都要饿死了啊

吴颖放下信笺,痛苦地『róu』了『róu』太阳『xùe』。这次就连一向让她自己把握幸福的父亲也『bī』着自己嫁给陶宇了,她……该怎么办啊

而就当她自怨自艾压抑的想要仰天大喊的时候,就听身边一声轻咳:“嗯——看什么呢,情书?嗯,我怕你连字都认不全,还是让我给你长长眼,把把关。”

说着,张扬就趁她不注意,一把将书信从她手中抢下来,然后对她挑衅地眨了眨眼,似乎想要看到她跳着脚红着脸过来夺回信笺的动人样子。

但他却是失算了。吴颖只是睁开眼,强笑着看了一眼张扬,就手一摊落寞地道着:“看吧,看看我什么时候回去跟陶宇完婚。”

然后就是仰面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张扬一愣,然后飞快地看完三封信,眼珠子一转就上前轻轻地揽过吴颖的香肩,柔声道:“别叹气了,不就是没吃的了吗,找我啊。你家男人现在也算是小有势力的人了,这点儿粮食还是拿得出来的。”

吴颖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厉害行了吧。”

然后她就瞥了一眼远处正在跟臧林谈笑的陈登,吃味地对张扬说道:“父亲说当日他亲自去下邳找陈家借粮,却被推三阻四,最后只借到了一车不到一千斤的粟米……哼,我不用想,就猜得出是你跟陈登商量好了,要给吴家堡脸『sè』看,以报当日之仇……”

然后她呶呶嘴,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没好气地哼道:“你们男人嘴上说的比谁都大方豪气,但肚子里却是容不得委屈,一点儿仇怨就能记一辈子,只要有机会就会百倍地报回来……这下子,吴家堡落难了,算是称了你的意了吧。”

张扬当即对天发誓道:“这可真的冤枉我了。我就算是想给你妈和你叔叔们一个下马威,但我怎么可能知道我刚走一个月,管亥程远志就反攻吴家堡,还烧了府库……我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啊”

吴颖看着张扬一副你再不信,我就断腕写血书的样子,她忍不住掩嘴一笑:“得了得了,我信了还不成吗。”

然后她接过张扬的信,苦涩地低着头说道:“为了你,我可是把家里所有人都得罪了,现在就连爹爹也……”

然后她闪亮的眼眸满是威胁地盯着张扬道:“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若是辜负了我,甘对我不好,我就……我就红杏出墙,让你被天下人耻笑——”

张扬吓了一跳,看着她红着脸咬着牙发出这样的毒誓,惊得差点儿蹦起来。

他一个『jī』灵跳过去堵住她的『hún』,苦求道:“我的小祖宗,这种话可不能『luàn』说,不吉利——”

吴颖看到他害怕的模样,得意地扬起小脸笑靥如『huā』地说道:“你若是敢对我不好,对我家人不好,敢寻仇报复,我就跟你分道扬镳”

张扬忙忙求饶,吴颖这才满意地放过他。而张扬立刻就去拉过陈登,凝声问道:“吴列是不是去下邳借过粮?”

陈登道:“是啊,怎么了?”

张扬继续道:“只借了一车?”

陈登点点头:“还是掺了瘪子的。”

张扬见陈登毫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苦笑道:“你倒爽了,可我却苦了。”

陈登笑道:“我这是帮你出气啊。谁让吴家堡当初那样对你。”

看着张扬苦笑不已,陈登背起手,笑道:“对于『nv』人,不能太惯着了。治家如治军,不听话的就要罚,反了家法的该杀就杀,该关就关。可不能有『fù』人之仁啊。”

张扬点点头,却是说出了让陈登绝倒的话:“元龙啊,法满你赶回徐州一趟,调拨一百车粮秣给吴家堡,以我的名义。”

第二十一章 皇姐——!

正文]第二十一章皇姐——!

第二十一章皇姐——!

陈登虽然已经决定搭上张扬这条快船,用他的眼光和魄力极大地投资张扬这个潜力不可限量的明星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对张扬以属下的身份卑躬屈膝地『shì』,QUAnbEN,

一则是陈登洒脱不羁的个『xìng』决定的,加上两人之前是很合得来的朋友,实在放不下身段『nòng』得自己那么低人一等。

二则如今张扬还没有成为真正的大人物,他陈家投靠了张扬不错,但这只是合作盟友关系。等到他张扬成了一方牧守,能够划土自立,自封百官建都立业、成为王侯的时候,他陈家才会真正屈身张扬脚下,或者陈登个人才不得不迫于身份差距的压力,把对张扬的称呼从“如一”变成主公。

听到张扬要打发他回徐州,就是为了给吴家堡送粮,陈登顿时鄙夷道:“如一啊,你这样做我可是看不过去了啊。男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今朝不成再等十年。可是……吴家堡当初可是把你苦力驱使,把你当成阻碍他们攀援富贵的碍脚石,几次讥讽挖苦打击,如一却一心坚守。他们就不惜含血喷人,诬陷加构陷,险些要了如意的身家『xìng』命……这样的过节仇怨,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一脸惊愕的张扬,陈登红着脸喘息着,用悲愤的眼神凝视着张扬继续说道:“作为你的朋友,你的盟伴,甚至将来你的下属,我不能忍受你为了一个『nv』人对你的敌人如此软弱”

张扬奇怪地问道:“要是你你又该怎么做?”

陈登咬牙切齿地说道:“借粮?哼哼,『én』都没有而且我不借,我也要放出话来,徐州地界上谁敢借粮给吴家堡,别怪我陈家对他不客气不把他们饿的全堡子人畜死一半,哭喊着来给我磕头,我连『én』都不会开。这就是做错事该付出的代价”

张扬吓了一跳,但还是感『jī』地拍拍陈登的肩膀道:“元龙,你真的很够义气,也很男人。”

陈登听了张扬的话,脸『sè』才缓和了些,而张扬却是惆怅地望着正在跟秦妍躲在清静处闲聊的吴颖一眼,叹了口气道:‘可是,颖儿他**,他叔叔再如何对我不好,可吴堡主却是对我不错,颖儿更是对我情深意重。不是我狠不下心,实在是……实在是不想让颖儿伤心了。比起我受的苦受的气来,颖儿这个夹在风箱里里两头不是的人可是苦多了。男人快意恩仇是不假,可也别太放纵了,多考虑考虑为你付出良多、真心爱你在意你的人吧。只要能让她好受一些,大不了我稍微再委屈一些算了。最不济,带着她远走他乡,一辈子不跟吴家的人见面就是了。’

陈登看着张扬一脸的坚持,无奈地摇头叹气道:“你呀你呀,真是为了美人,能忘了仇人啊。”

然后他眼珠一动,凑过去问道:“那次吴列去下邳借粮,吴家堡你你的亲信也跟了来,送给我一封密信,说出了你在吴家堡受难的原委——”

张扬眉『á』一动,问道:“是不是叫苏德?”

陈登点点头,然后小声问道:“陶宇家世不小,在徐州的影响力虽不如我百年陈家,可绝不容小觑。我本想帮你报仇的,可是抛却个人能力是力不从心。算上家族利益,我是不能无端跟陶家这个财神爷翻脸……所以啊,这个仇,还是你自己来吧。仇人,还是自己亲手收拾,比较爽快。”

张扬沉着脸点点头:“陶宇父亲陶林在徐州主管财政大权,加上背后有陶公鼎力支持,还跟陶公有血亲,而陶公对我算有恩惠又是长者,短时间内我根本动不得他。但从吴家堡十人风雪夜出走,一路披荆斩棘打拼,已经有了如今的成就。等到攻下洛阳,驱逐董卓,我的力量和名望必然会进一步膨胀,膨胀到天下诸侯都无法忽视的程度。这时候,我再苦心经营,军威压迫之下,就算是我明目张胆手刃陶宇报仇,徐州也只有默认的份儿。而不是杀了人之后,就惶惶不可终日,卷着铺盖到处逃避报复的。器:无广告、全文字、更那时候才是男儿扬眉吐气的时候啊”

陈登低头蹙眉沉思片刻,却是抿着嘴,点点头诧异地看了张扬一眼笑道:“行啊。你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家父和陶公都说我为人太过卷狂,不知收敛进退。现在想想你在吴家堡,开始一直逢迎屈身,引而不发,最后却是一鸣惊人的举动,我不得不说,我得学学你的忍耐和韧劲儿。”

张扬点点头,伸出我进的拳头,在陈登面前一挥,然后又迅速收回:“人生就像一场拳击博弈。出拳要快要很,但更要铭记的是每一拳都要留着后劲儿。只有打得出收的回,才能连绵不绝铁拳如雨,而不至于力竭之下被敌人一举击倒。”

“而且有时候状态不佳,敌人太强,你就得老老实实地护着要害挨打。博弈,只要你没倒下,一时的强弱形势根本没有意义。大时代下,一闪即逝的流星太多了,耀眼是耀眼了,但却不过是过客。人世沉浮难测,一时逞强非好汉,坚持最后真英雄。天下的归属往往是那些坚持到最后的人决定的。而我——已经做好了挨打和起伏的准备。百折不挠,做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陈登看着张扬握着拳头自信而坚定的眼神,他也郑重地点点头,伸出拳头沉声道:“我陈登代表陈家,誓与如一共进退同荣辱。风雨如晦,此心不改——百折不挠”

说着,两人的拳头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于是,陈登就这样走了。

张扬送走陈登,就赶过去跟刚刚安排好疲倦的军马之后,聚在一起喝酒谈论一路风雨的孙坚、臧林等人见面。

刚刚坐下,孙坚就放下空空如也的酒坛子,舒畅地打了个饱嗝,朗声对张扬笑道:“我们这一路过的苦啊,却不想如一这里还带着美酒佳酿,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嗯……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张扬纳罕道。

孙坚指了指酒坛子道:“自然是这酒是怎么保存下来的。这一路你们北上可尽是险山恶水,连条像样的官道都没有,又是一路奔袭逃命,这坛坛罐罐是在呢吗保存下来的?”

曹『à』呵呵笑道,向孙坚摆摆手,示意他不要问了:“文台,这是如一的杀手锏,可是轻易不告诉人的。”

孙坚奇怪地看着曹『à』,反问道:“难不成你知道?”

曹『à』点点头:“是啊,这个秘密一般人如一不会告诉他,可我曹『à』可不是一般人,自然是知道的。”

孙坚不可置否地摇头一笑,也不在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上『làng』费时间,直接脸『sè』一肃,嗓音低沉了些,对着几人说道:“我们这一路走来,都颇为不易。如一和元让的大军最艰难,北上狙敌九死一生。我和守仁(臧林的表字)西进大谷关、伊阕关,北渡伊水洛河,今日也才到此地。而孟德、吴将军从西进叩关,一路奔赴,如今我们三股大军再次合流,融为一体,共抗强敌”

皇甫嵩点点头,接口笑道:“不止咱们三股大军。文台有所不知,令公子孙策和韩馥大将徐晃、麴义大军,还有张邈张超兄弟大军,也已经从孟津关从邙山南下,而袁本初和孔伷、孔融等诸侯的联军也已经过了炎河,正在往大龙沟奔赴,不过三日就能汇合……”

说到这里,皇甫嵩仰起头欣慰地叹了口气道:“诛灭国贼,中兴大汉的日子不远了——”

皇甫嵩大发感慨,几人作为晚辈都只好拱手符合了一阵,哄的皇甫嵩老怀大慰,喝了几碗酒之后更是豪迈地做了首诗,抒发内心的感怀,对国家对社稷前程的寄望,赢得了一片叫好和赞誉。

酒喝的很尽兴,曹『à』打着酒嗝看着众人问道:“如今大家伙儿都到了,接下来是在这儿等袁绍西进大军前来,然后一同发兵洛阳,还是北上邙山,策应张超张邈大军入关?各位有何打算,说来听听。”

皇甫嵩呵呵一笑,满面红光地说道:“要我说,咱们现在这儿等袁绍孔融,然后再北上孟津关,接应孙策韩馥的大军,那时候天下诸侯几十万大军齐聚,何等的兵威那时候再发兵攻取洛阳,定能让西凉军闻风丧胆,一战而下哈哈哈——诛灭国贼,中兴大汉的日子不远了——”

孙坚张扬对视一眼,却听臧林抱拳道:“晚辈同意皇甫将军的意见。”

孙坚也点点头,说道:“皇甫将军言之有理,十几路诸侯合兵一处,才是上策。”

而张扬却是摇了摇头,众人大奇,皇甫嵩眯着醉眼问道:“如一为何摇头,老夫的建议有何不妥?”

张扬苦笑道:“不是晚辈不赞同将军的意见,而是袁绍这一路太让人不放心了。当初从轩辕关出发时,陶谦大人就曾带着病身亲自去酸枣大营苦求他们发兵西进,牵制东线各镇的西凉军,为我北伐大军缓解压力。可是,袁绍答应的好好的,等陶公一走,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等到我们几次险死还生,等来了孟德兄,颖儿的援军,等来了文台兄、守仁的西进大军,袁绍还不见动静……”

说着张扬就嗟叹道:“由此可见袁绍此人有多磨磨叽,根本没有时辰观念。现在他们到了大龙沟,我们到这里用了三天,他们怕是要三个月也指不定。或许等到董卓自己病死了,他还没赶到洛阳城下呢。”

听了张扬的话,众人先是一愣,然后都哈哈大笑起来,曹『à』更是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指着张扬哈哈大笑道:“如一啊,你说的太妙了,太对了袁本初就是好谋而无断,做事情婆婆妈妈,犹疑不决,做事情慢吞吞的实在烦人。当初他不发兵,害的如一和元让——几次遇险,等我们如今把前面难啃的骨头都啃得差不多了,他才动静——嗯,也指不准他到了洛河河畔又扎营不走了,等到我们在洛阳城下跟董卓的『jīng』锐血拼的差不多了,他才马不停蹄地带着所部大军前来收拾残局,最后把勤王所有的功劳都算到自己头上呢?”

曹『à』毫无掩饰的话,听的众人有些发呆,臧林更是听的心惊『ròu』跳。

在他看来,袁绍四世三公,家族势力何等了得,岂是你曹『à』能诽谤的了得?儒家常言,尊卑有序,谦逊守礼,这样赤*『luǒ』*『luǒ』的讥讽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但法家也说了,言而无信,自『sī』自利的人,是要严惩的斯文,只对斯文人有意义。

曹『à』大笑,皇甫嵩皱着眉看着他问道:“也许袁绍前面作为让人不解,但他毕竟是从先帝时就讨伐叛逆闻名天下的大汉忠臣,更是敢于把剑和董卓对峙,可见他心里是装着大汉,装着天下黎民的。如今形势大好,他不该再做出让天下人失望的事情来——”

曹『à』对此只能笑而不语了。别人都看到袁绍的温文大气,思贤如渴的漂亮外衣,认为袁绍能成大事。但曹『à』可是跟袁绍一起从小玩大的,他胯下几根『á』都数得清,何况是他身上的致命的缺陷,以及为人秉『xìng』?

袁绍骗得了所有人,甚至他自己,但骗不过慧眼如炬的曹『à』

见到曹『à』淡笑摇头,皇甫嵩眼神有些黯淡,接着就低下头无声地喝酒了。

而孙坚几人也都望着曹『à』皇甫嵩两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都低头喝酒吃『ròu』,一时间冷了场。

张扬望了一眼通红篝火上烤的流油,正噼里啪啦作响的野山『jī』,看了几人一眼,用商量的语气折中地说道:“如今我们大军刚刚汇集,还很疲惫凌『luàn』,正需要时间休整补充。而皇甫将军说的也不错,袁盟主西进大军只要不算太慢,五日之内就差不多到了。与其以凌『luàn』疲倦之师北上,被洛阳城十万西凉军『jīng』锐以逸待劳攻打,还不如先等上两天,最起码等歇过了神再说。之后……”

“之后,若是还不见袁盟主抵达,我们再北上不迟。”张扬最后说道,然后向众人投去希冀的问询的目光。

孙坚点点头,臧林也点点头,曹『à』沉思片刻,也点点头,皇甫嵩感『jī』地看着张扬,缓缓起身道:“那就这样决定了吧。”

然后他望了一眼天上弯弯的弦月,对众人说道:“天『sè』已晚,大家伙儿都歇着吧。明日动身迁往隐秘之处休整,没有好体力是不成的。”

众人都起身恭送皇甫嵩离去,然后也都开始散去。

张扬还没等回自家营帐睡觉,就见臧林过来,拱手问道:“我那玄德师兄怎么不在?可是去了别处?现在何处?如一可知?”

张扬这才想起来,当初一起从轩辕关北上的还有刘备啊。

但自从炎河被董越抛石机炮轰,击碎了炎河浮冰,沉了粮草,刘备就与他们隔河相望,从此再也没有见过面。刘备关羽的生死所在,张扬还真的无从知道。

张扬苦笑摇头道:“当日炎河河畔遇伏,我们到了北岸,玄德兄留在了南岸,从此就再也没碰过面——”

见到臧林有些失落,张扬就安慰道:“别担心了,也许他们现在正在往这儿赶路也说不准呢。洗洗睡吧,明天要赶路呢。”

臧林感『jī』地向张扬一礼道:“臧林告辞”

还没等张扬转身走多远,就见曹『à』背着手皱着眉头叹着气走过来,见到张扬就苦涩地说道:“元让的左眼算是瞎了。看到他一个人不叫疼也不发怒,就躺在那儿直勾勾地盯着帐篷顶看,我这心里就觉得难受。他才二十九岁,又是豪爽爱疯的『xìng』子,如今突然遭受如此巨变,我真怕他就此消沉下去。”

张扬想起从轩辕关半路相识夏侯惇,再到这一路上的生死相依的种种,听了曹『à』辛酸的话语,张扬心里也是不好受。

但张扬还是叹息了一声,对曹『à』说道:“别担心元让,他很坚强能扛得住的。”

“这次巨变,对于他来说,就是人生的转折点……看吧,元让重获新生之后,会更加出『sè』。他的人生也会更加『jīng扬由衷地说道。

大龙沟。

成千的营帐顺着山势破堰连绵起伏,就如一个个大蘑菇,很壮观。

大龙沟关隘已经被袁绍联军接管,此刻映着城楼上熊熊的盆火,袁绍指着城楼上当日被张扬用火油剧烈燃烧留下的黑『sè』斑痕对众人说道:“这里该是被烈火烧过的。”

众人点点头,审配接口道:“这城墙也黑乎乎的,也该被烧过。这关隘的吊桥和关『én』也该被烧过。综合来看,刘扬大军是用火攻攻下了这里,然后顺利西进杀到洛阳城下的。”

袁绍等人丝毫不怀疑审配的话,大将兼外甥高干看了看轮廓模糊城楼,疑『huò』地看着审配问道:“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审配干笑一声,摇头退下,袁绍向外甥一挥手,制止他这无关紧要的问询。

这时城下传来飞骑快报,袁绍等人一看,郭图问道袁绍:“主公,如今北边韩馥张超的大军也开始叩关南下,孙坚陶谦的人马也赶到了洛阳,我们是不是赶紧赶去汇合?”

袁绍沉思片刻,摆摆手摇头道:“不急,不急,先等等看,先看看他们能达成什么样子再说。”

“可是——”沮授见到袁绍如此态度,还如何不知道自家主公的打算,忙想着出言劝阻,但袁绍没给他机会,而是轻轻一挥手,向大将淳于琼下达命令:“让三军就在这里驻扎休整,何时出发,等我军令。”

“喏”身材『tǐng』拔魁伟,相貌英俊不凡,曾今跟袁绍一同为西园八校尉之一的『yù』面校尉淳于琼,出列一拱手就踏步而去。

沮授苦涩地摇头一笑,无奈地走下了城楼。

而此刻洛阳城里,万户熄灯,巡夜的带甲执戟之士结着队列在各处严密巡逻,而在奢华的谪仙楼的密室里,郑冰淡然地跪坐着。当石『én』被敲响,机关被打开,一身黑『sè』披风裹缎的王允领着一个同样夜行衣装扮的少年走进来,摘掉少年头顶的黑『sè』带帽的时候,那少年望着郑冰,眼中含着泪,『jī』动哽咽地唤道:“皇姐——”

第二十二章 刺董(一)

正文]第二十二章刺董——

第二十二章刺董

而此刻洛阳城里,万户熄灯,巡夜的带甲执戟之士结着队列在各处严密巡逻,而在奢华的谪仙楼的密室里,郑冰淡然地跪坐着。//.qb5、COm\e^看当石『mén』被敲响,机关被打开,一身黑『sè』披风裹缎的王允领着一个同样夜行衣装扮的少年走进来,摘掉少年头顶的黑『sè』带帽的时候,那少年望着郑冰,眼中含着泪,『jī』动哽咽地唤道:“皇姐——”

王允见到姐弟两人都很『jī』动,就向郑冰刘协恭谨地一躬身道:“陛下,长公主殿下,臣王允告退了。”

刘协忍着泪『huā』,小大人一样向王允谦逊地回了一礼道:“有劳爱卿费心了。”

王允这才轻步走到石『mén』旁,走出去然后轻轻一扣雕着凤凰的开关,密室的石『mén』就缓缓地合上了。

刘协郑冰都目送王允的身影消失,刘辩这才好奇地问道郑冰:“皇姐,这里几年前我也曾陪父皇来过,怎么不知这里还有这样一个密室啊?”

郑冰『mō』『mō』他的头笑道:“这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一般人不知道的。”

刘协“哦”了一声,看到郑冰眼中一闪而逝的感伤,就知道这个跟自己一样孤苦的姐姐,想起没见过面的妈妈,一定很心痛,于是他就懂事地不做声了。

然后仰起头张着嘴巴痴痴地看着郑冰说道:“皇姐,你真好看比宫里那些木头一样的宫『nv』好看多了。”

郑冰莞尔一笑,温柔地捏捏刘协的鼻子,嗔道:“滑头——”

刘协忙急着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皇姐是我见过的最美的『nv』子,没有之一比父皇那些嫔妃皇后好多了,若是父皇能见到姐姐,一定很高兴的——”

但刘协说到这儿,就神『sè』一黯,那种感伤和哀愁的样子,根本不是同龄人该有的,看的郑冰心里很酸涩。

郑冰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他道:“父皇不在了,不是还有我这个姐姐吗。以后啊,你就有亲人了啊。”

刘协看着慈祥温柔的姐姐,小小的心灵间感觉真的好温暖。

由于何皇后的接连毒手,加上父皇身体不好,只留下皇长子刘辩和他,还有几个丁大的点儿的皇妹。

何皇后就像一座大山一样,从刘协懂事起就深深地压在他的心头。他没有兄弟伙伴,也没有朋友,最亲近的人就是父皇和身边几个一起长大的小太监。

那时候的刘协,就一直想着,娘亲是什么样子,投入妈**怀里该是怎样的感觉。但也就是在梦里,他才能梦到那个在御『huā』园里『huā』丛中慈祥地抱着他,一边开心地笑着,一边无声流泪的美丽『nv』人。

梦醒来时,那个『nv』人的样子就模糊了。但刘协知道那就是母亲。

当父皇驾崩,几场血雨腥风,几经辗转逃难之后,他糊里糊涂地坐上了父皇曾抱着他坐着的御座,但从此就沦为了魔头董卓的木偶。

这将近一年多来,他高高在上,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群臣在董卓的yin威下瑟瑟发抖,匍匐跪拜,看着每天董卓把宫城大殿当成屠宰场。

刘协很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不知不觉得罪了董卓就跟皇兄刘辩一样,喝下一杯毒酒之后一命呜呼,七窍流血而死。每次夜里,他几乎都要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望着幽暗空『dàng』的寝宫,刘协都用父亲的遗命来鼓舞自己,战胜黑暗,战胜恐惧。

生活在这样惶惶不可终日的环境中的刘协,虽然还不足十岁,但已经有了让人惊愕的沧桑愁绪,还有对人心险恶的透彻了解。3∴35686688

之所以看过了太多的世态炎凉,所以刘协比一般人更加渴望友情和亲情。此刻郑冰这个多年不见很亲切的姐姐突然出现,让快要被孤独和无边的恐惧压迫的快要崩溃的小皇帝,感觉幸福的要死掉。

刘协咬着『chún』,对郑冰坚定地点点头。

然后郑冰让刘辩在自己身边的蒲团上坐下,给他沏了一杯茶递给他,然后看着他小心地问道:“今日出宫,可会被董卓的人发现?”

刘协摇摇头:“这个不必担心。我一向很安分,加上孤立无援,董卓已经对我放松了警惕,很少来我的寝宫。加上听人说,今日董卓正在大摆宴席迎接从西凉凯旋的吕布,还有胡轸、徐荣等人,根本不会顾及到我,所以,这次秘密出行,只要天亮前赶回去就没有问题。”

郑冰听了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就算如此,还是要小心些好。董卓此人猜忌心很重,一旦被他发觉你秘密出宫,怕是对你不利。如今父皇就只有你这一个苗裔了,你若是出了事儿,父皇的基业这一脉可就要断了——”

刘协咬着嘴『chún』,眼睛闪着闪亮的光彩,看着郑冰坚定地点着头。

郑冰说完,帮他往茶盏里续了水,然后注视着他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眸中光华流转,『mō』『mō』他的头发,凝视着他叹息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刘协坚强地对郑冰说道:“这些苦算得了什么。父皇把大汉基业『jiāo』到我手里,却被国贼篡逆。就算是再苦,我也要熬到国贼覆灭,大汉中兴的那一天。”

郑冰笑容有些苦涩,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弟弟,向母亲一样看着他柔声说道:“你真的是个男子汉呢,父皇若是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

然后她目光一动,闪烁着夺目的光华,璀璨的犹如夏日的织『nv』星,轻轻揽过弟弟的肩膀,凝视着对他郑重地说道:“现在强盗霸占了咱们的祖业,杀我臣民,毁我宗庙,yin我妻『nv』。弟弟你还太小,而姐姐却是大人了。所以,现在姐姐要帮你把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都从抢到手中夺回来,重新『jiāo』还到你手里——杀贼的事儿姐姐来做,治理好江山,就全靠你了——”

刘协望着郑冰夺目而炽热的目光,身体一颤,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结结巴巴半晌才吃惊地说道:“姐……董贼大军如林,带甲之士何止千万,而我等大汉君臣深居虎『xùe』,孤立无援,那么多次义士行刺董贼都功败垂成,姐姐只有一人,如何杀得了董贼?……而且这事儿太过凶险,为此死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能成功,我也不会让皇姐去冒这个险的”

郑冰看着脸『sè』因为『jī』动而变得有些通红的弟弟,捏捏他的脸蛋,眼中的闪过难以察觉的苦涩和感伤,展颜对刘协一笑道:“傻弟弟,姐姐怕死的很,哪里回去冒险刺杀董贼?”

“那——”刘协看到郑冰坦然的笑容,一时没办法分辨真伪,顿时『mí』『huò』住了,张大了嘴巴看着郑冰。

郑冰轻轻地把刘协搂在怀里,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拍了拍他的小手目光悠远地望着昏黄的油灯,安详而温柔地说道:“姐姐啊,在外边认识了很多忠心大汉的义士,他们的人马很厉害,打得董卓的军马落『huā』流水。姐姐呢,就对他们说,你们只要忠心大汉,奋力讨贼,将来除了董卓恢复了庙宇,我必向陛下上表,封尔等王侯。”

刘协眼睛扑闪着仰头望着郑冰,已经全然相信了地问道:“那些义士是何人?”

郑冰看着他笑道:“他叫刘扬,也是咱们同宗的,只不过是中山靖王之后,但也是汉室宗亲。他有勇有谋,从轩辕关下到如今洛阳城下,都为了大汉不惜舍身忘死。你的根基浅,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而大汉却是等不了那么久了。随意,以后啊,这样的忠义之士,千万要好好笼络。给他们高官厚禄,给他们想要的名望尊贵,他们就会效忠于你,帮你把这个残破的天下变得焕然一新的。你可明白?”

刘协坚定地点点头,然后惊讶地看着郑冰说道:“刘扬此人,我听王大人提起过,很是了得,在显阳苑将董越大军全部剿杀,我正想着见一见呢,却不想皇姐已经跟他联络上了啊”

郑冰轻轻一笑,对着刘协继续说道:“但他们人马少,要攻下十万西凉『jīng』锐驻守的洛阳谈何容易,所以姐姐就跟他们约定了。等到他们大军攻到洛阳城下时,我就在城内给他们做内应。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一举光复帝都。”

刘协疑问道:“可内应也需要很多人马啊,而咱们……咱们一个兵都没有——”

郑冰疼爱地用手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笑道:“这就需要姐姐出马帮弟弟去准备做内应的人马了啊。”

刘协从小就接受灵帝请来的帝师的悉心培养,加上他的聪颖,耳熏目染之下,见识才思自然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能比的。虽然郑冰说的很轻巧,可是刘协却是知道在已经被董卓完全掌控的洛阳城腹心找到一群听命效忠的敢死之士,简直是难透顶。

尤其是荀彧那次永安宫事件之后,董卓又加大了对将领和群臣的监视,只要有『sī』下互动嫌疑的,马上盘查搜捕,想要从内部策反将领,难度系数比起以往又不知大了多少。

何况姐姐虽然贵为大汉长公主,若是父皇在世,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封国了,但毕竟是『nv』子,这等大事,她能肩负得起来吗?

“别怀疑了,姐姐这些年不现身,可是学了不少大本领,其中就有家的术。再加上王大人的帮忙,联合群臣,秘密会见往昔禁宫羽卫,以姐姐的身份和能耐,还是有把握的——”郑冰见到刘协还在迟疑,轻轻一笑,将他从怀里扶起来,笑道:“现在我还缺一样东西,有了这东西,行事就万无一失了。”

刘协脑袋有些短路地问道:“什么东西?”

郑冰脸『sè』一肃,郑重地说道:“讨贼血诏”

送走了终于被她善意地『méng』住的刘协,郑冰就对王允问道:“爱卿,你可确定董卓已经知道本宫所在?”

王允向郑冰一拱手,点点头道:“这些日子,长公主殿下在谪仙楼琴歌双绝,舞姿绝代,芳名已经在洛阳城传遍了。加上臣买通了关系不错的内『shì』,让他们帮助传播,现在深宫也怕无人不知了。董卓一向好『sè』,虽然现在还不曾看到动静,但臣猜测,不过几日他就会派人前来谪仙楼。”

郑冰背手而立,立于谪仙楼顶层的雕栏旁,一身白衣在如水月『sè』中显得出尘不染,美的无法仰视。

她淡淡地点点头,沐浴着清冷的月光,俯瞰着静谧的洛阳城,幽幽地说道:“我等着那一天。”

王允静静地看着郑冰,深吸一口气,俯首颤声道:“王允代表大汉子民,感谢长公主殿下作出的一切”

而此刻,永安宫里犹然灯火通明,丝竹奏响,人声鼎沸。

董卓已经喝高了,脸『sè』绯红如血,大肚子装满了酒水,更是直『tǐng』『tǐng』地『tǐng』着,比十月怀胎的孕『fù』还要孕味十足。

他的坐下,义子吕布,大将胡轸,徐荣,还有一众邀请来赴宴的高官,譬如太傅袁隗,大司农马日蝉,太常卿,司徒,司空等等,而王允托病卧『chuáng』,也就独独缺席了。

董卓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然后摇摇晃晃端起三角酒杯,眯着醉眼,嘿嘿一笑,向着下面也是很尽兴的吕布等人带着醉意朗声笑道:“韩遂马腾那些咋种,敢跟郭太这些黄巾叛逆,还跟匈奴异族结盟,共同犯我西凉边界,咱家恨不得将他们全部剁碎了,剁成馅儿煮熟了泡酒喝都说人『

òu』酸,可咱家不怕酸。咱家就是要告诉他们,西凉是咱家的老家,你打哪里的主意咱家都能忍,可是独独西凉,咱家不能容忍”

说完,董卓看着已经被他的怒气震得失去了声音的满座宾客,将手中的『yù』杯一扬,把目光移向了端坐如松『jīng』神状态依旧很好的吕布,『lù』出满意的笑容,嘉奖道:“但他们人再多,咱家也不怕。咱家有五虎上将,还有人中之龙的万人敌奉先我儿,他们叛逆来多少,咱家有了你们在,咱家都不怕,咱家一个手指头,都能把他们全都捏死——呵呵”

胡轸、徐荣、吕布都『jī』动地脸部直哆嗦,就连喝酒不上脸的吕布被董卓这番话一『jī』励,已经像喝醉了酒一样,有些红的发烫。

说着董卓就用欣慰的笑容和语气把杯子对向了吕布一个人,吕布忙举杯而立,恭敬地对着董卓,等待董卓的批示。

董卓呵呵笑道:“奉先啦。”

吕布一震,躬身行礼道:“臣在”

董卓点点头,叹息道:“西凉之役,奉先『dàng』平了贼寇,保住了咱们的老家底儿,功劳甚大,咱家现在决定提拔你为中郎将,接管洛阳所有巡守大军,帮咱家将这洛阳城打造成铁壁铜墙,奉先意下如何?”

胡轸徐荣二人都是一愣,徐荣更是脸『sè』一变,吕布忙单膝跪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吕布——敢不从命”

董卓把胡轸徐荣二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呵呵一笑,向吕布点点头摆摆手,吕布就起身恭立,随着董卓笑着把自己杯中的就一饮而尽,他也含着『jī』动仰头饮下琼浆,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席上跪坐好。

董卓这才又举杯对徐荣二人,动情地说道:“你们也都辛苦了,这次你们既然回来了,那就留在洛阳吧,跟奉先一起帮咱家守城。一起在这里等待贼人大军云集,然后咱们一举出击,毕其功于一役,一次就将他们全部变成土狗,省的四处奔『

ō』寻他们功夫了。有那个功夫,抱着香喷喷的美人儿,饮者甘甜的酒酿,不是更好?哈哈哈——”

徐荣胡轸被安排妥当,脸『sè』顿时好了些,也都放开『xiōng』怀哈哈大笑起来。袁隗等人也都齐齐陪着大笑起来。

董卓笑罢,才抬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蔡邕,呵呵笑到:“伯喈,说到美人儿,你家可是藏着一个国『sè』天香的大才『nv』啊。还在在西凉的时候,曾的一见,但那时候令爱还小,却不想来洛阳的路上就尽听到令爱蔡琰如何的美貌,如何的才学渊博,让无数男儿才子自愧弗如。但来洛阳都这么久了,还未有空见过令爱——”

众人听了董卓的话,都是一诧异,蔡邕更是惊愕地莫名,脸『sè』有些惨白,显然他想道董卓终于把魔爪伸向了自己最心爱的『nv』儿身上了。

却不想董卓似乎是看出了蔡邕的心思一样,指着蔡邕呵呵大笑道:“伯喈,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董卓再好『sè』,老朋友的家眷董卓是绝对不会沾染的,何况令爱按辈分还得叫咱家一声伯伯,咱家可不会打自家侄『nv』儿的主意。就是挂念,想见见面,叙叙旧情。如此而已。”

蔡邕听到董卓不像说假,这才擦了一把冷汗,吁了口气到:“我明日就带小『nv』入宫——”

却不想董卓摆摆手摇头笑道:“不急不急,明日还有别的美人要引荐给大家,她就是咱家未过『mén』的爱妃啊”

众人『mí』『huò』不解,董卓就笑着看了一眼袁隗,大有深意地说道:“那个美人,别人不清楚是谁,爱卿却不会不知道啊。”

袁隗一呆,马上眼前就浮现出当日的情景。

那日被幼子袁龙携一『nv』子入府中欢喜地告诉他,这就是他新纳的小妾,几日后就过『mén』。府中人都惊愕地看着那白衣『nv』子,她是那样的美丽和出众,府中的『nv』人与她一比顿时都失去了颜『sè』。

袁隗也是很心动,但儿子抢先了一步,他还能如何,只得让给儿子,只怪自己忙着正事,好久没有去谪仙楼坐坐了。

听到董卓的话,袁隗顿时清醒过来,原来董卓竟然看上了儿子看上的『nv』人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三章 刺董(二)—构陷袁家!

正文]第二十三章刺董—构陷袁家!——

第二十三章刺董—构陷袁家!

不要着急,.\

接下来的宴饮,袁隗满脑子都有些晕乎乎的,不知道接下来家中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太了解自己的小儿子了。由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他的正妻所生,从小在府中就是所有人宠溺的对象。

比起袁绍袁术袁基这些在外历练多年,已经闻名诸侯的堂兄,元龙就是一个没有多少生活经验,不知人心险恶、世事无常的纨绔。

他从来不去想家族将来的兴衰荣辱,家里也都没指望这个乖张的小少爷去撑起这个家,袁绍袁术袁基足以保证袁家百年的荣耀延续了。所以,元龙也非常有自知之明,既然继承家业无望,那就好好地做我的无良少爷,每天吃饱喝足,带着猪朋狗友,携着小厮打手,到处调戏良家『fù』『nv』,生活好不快活。

这次袁隗看得出那个被唤作冰儿的『nv』子很受自己小儿子的钟爱,自从那日儿子喝的醉醺醺地被家中的下人从谪仙楼背回来,嘴里不住地说着胡话,喊着:“冰儿,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嫁给我吧,谪仙楼太脏,我不容许别的男人看你,不容许你陪酒赔笑……你是我一个人的……”

从那以后,儿子就把那些往日的朋友都给丢到一旁了,每天一大早就带着仆从去谪仙楼捧场,每次去都要把里面所有沉醉在天籁之中的敌人都统统撵出去,闹得满城怨声载道,都说袁家出了四世三公,如今却是出了一个青楼小霸王。凭什么就只许你一个人去啊,我们也是『huā』了钱的

但没有人赶去跟这个一向霸道的袁少爷,为了一个贱籍『nv』子争锋,袁龙也就自得其乐,整天都泡在谪仙楼,每日迎着朝霞出『mén』,披星戴月而归,真是一片痴心。

前两日,袁龙更是搞了个琴歌擂台赛。他在谪仙楼上,置黄巾千两,摆下擂台,迎接所有敢于挑战的人。并请来退役的宫乐师当评委,只要能胜过郑冰者,就能赢得这千两黄金。

一时间,消沉了良久的洛阳城一下子活跃了起来。每天谪仙楼都是人声鼎沸,比赛者观围者人头攒动,加上董卓意外地默许,谪仙楼的娱乐风暴连带着周边的作坊酒肆的生意都火爆起来,洛阳城一时间出现了董卓入京后少有的欢乐。

前去挑战的大多是城中各个勾栏院的出『sè』琴ji,一是经不住那千两黄巾的巨大『yòu』『huò』。二是,可以以此扬名,将来自己的身价也会因此水涨船高。就算是落败,也是一次难得的『lù』脸机会,不能不去。

但守擂的郑冰却是不负众望,凭借天籁的歌声,技惊四座的高超琴技,一次次让想来炒作自己的对手不等评委评价给成绩,就自动识趣地认输退出,让后面见识了郑冰高超实力的歌『nv』头牌们,都自动放弃了自取其辱,这次『jīng』彩纷曾的挑战赛就这样落幕。

同时郑冰的美名也传扬遍了洛阳每一个角落,作为幕后的策划者和赞助者,郑冰的惊『yàn』表现,袁龙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心中也越发地想把她赶紧占为己有,从此直供他一个人赏乐享用。

当他几次请求为郑冰赎身被拒绝后,袁龙就『lù』出了他霸道凶残的一面,扬言郑冰不从的话,他就将谪仙楼夷为平地

郑冰被“吓的”不轻,在袁龙得意的笑声中,怯懦地答应了。

袁龙马上就欢天喜地回去张罗婚事儿,计划几天后大摆宴席,让所有人都知道,冰儿是他的『nv』人

袁隗不知道董卓是什么时候知道郑冰的存在的,也没想到董卓会决定将谪仙楼那个虽然美貌非常才艺无双但只是卑贱的『nv』人纳为妃子

会出现今天这样的结果,袁隗谁也不怪,只怪儿子玩的太疯狂,得意太忘形,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

他是享受够了那些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飘飘然的时候而忘了这里是西凉军控制下的贼窝,还有一个杀人如麻,同时好『sè』的大魔王

董卓默许的时候,袁龙是个爷,怎么高兴怎么折腾,都没人能干预。但一旦董卓出面了,袁家就是个孙子了。前面让你得意了几天,现在该是让你哭也哭不出来的时候了。

告诉你,在洛阳城里,敢出风头吸引眼球试图挑战我董卓的地位,老子能玩得你一夜白头,气血倒流

不知什么时候宴饮结束了,袁隗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太傅府,把犹在酣睡的幼子袁龙叫起来,不顾儿子的抱怨和连天的哈欠,郑重地对他说道:“龙儿,明天的婚事儿……取消了吧……冰儿姑娘你也不用再想了……”

袁龙一个『jī』灵跳起来,愤怒地对着老爹叫道:“凭什么凭什么不要我纳妾我保证收了冰儿,加倍努力,明年这时候就让你报上孙子不就得了吗”

袁隗摇头苦笑道:“事情本来很简单,娶一个贱籍『nv』子入『mén』为妾,虽说不合规矩,但也可以商讨,但现在有人也看上那『nv』子了。”

袁龙一听顿时浓黑的眉『máo』一竖,眼中的火苗在燃烧。只见他凑过去凝视着老爹冷笑道:“是谁?敢跟我抢『nv』人,天亮之后,老子就带人灭了他”

袁隗脸一沉,对着不懂事的儿子怒眉道:“是董卓你杀得了他吗”

袁龙顿时傻住了,吃吃地石化在那儿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

袁隗看着儿子如此模样,心里也是很酸涩。他轻轻起身,轻轻拍拍儿子的肩膀,柔声道:“天下美丽的『nv』子何止万千,爹爹再帮你物『sè』几个就是了。”

袁龙却是双眼直直空『dòng』,梦呓一样说道:“没有人比得上她的……”

袁隗心里也是烦『luàn』不堪,见到儿子似乎已经再逐渐接受这个现实,就转过身轻声道:“早些睡吧,一切都会过去的。『nv』人永远都只是衣服,破了旧了脱掉换一件就是,只要能保住袁家的荣耀,你就会有享用不尽的美人。”

而袁龙却是呆呆地说道:“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说着,袁龙就在袁隗惊愕中一把抓过紫貂外披,踢开『mén』扉就大步往外走。袁隗吓了一跳,在后面跳着脚惊呼道:“三更半夜的,又到哪去疯”

袁龙头也不会地就往外走,冷淡地回了一句:“把冰儿接到府中,今晚就把正事儿办了,看看董卓还能怎么办。我就不信,他真的敢因为这个小事儿对我袁家赶尽杀绝”

袁隗一听顿时又惊又怒,一个箭步冲上去扯过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同时怒骂道:“打死你这个不孝子,你再意气用事,我们袁家都会被你给害死”

袁龙捂着红肿的脸,擦了一把鼻子流下的鼻血,冷冷地说道:“我还真的不信董卓会因为一个『nv』人会对我袁家不利。别忘了,袁家是四世三公”

袁隗骂道:“你也别忘了,董卓是『hún』世魔王,太后皇帝都敢杀,我袁家算得了什么”

然后他对着被惊起来的家人和下人狠狠地呵斥道:“都会去睡觉,把小少爷关到房中锁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袁龙又哭又闹,袁隗只得一狠心让家丁打昏了他,然后背到他的房间里去。然后袁隗苦涩地『

óu』『

óu』太阳『xùe』,对管家吩咐道:“背轿,去谪仙楼,去接冰儿姑娘入府”

当袁家的车马抵达谪仙楼的时候,郑冰吩咐道刺客堂的随从道:“立刻前去尚书府通知王允,覆亡袁家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刺客抱拳道:“喏”,然后就从谪仙楼后『mén』悄无声息地『mō』出院墙,消失在无边的夜『sè』中。

而她,背着手望着清冷的月『sè』,淡淡地说道:“袁家,影响力太大了,就算是除去了董卓,也难不保袁家就会成为第二个董卓。还是除掉的好……”

她望着谪仙楼下萧萧的车马,通红的火把,面朝南边的永安宫,苦笑着叹息道:“弟弟,姐姐也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接下来的路,姐姐不能再陪你,你自己……要保重啊……”

这时楼下传来老鸨慌张而欢喜的呼唤:“冰儿,袁家太傅大人亲自来接你过『mén』了,快些更衣下来啊”

郑冰轻声答道:“就来了。”

片刻之后,郑冰『jīng』心打扮完毕,就盈盈下楼,见到了正在楼下客厅饮茶,由老鸨小心地陪伴着的袁隗。

“贱妾见过太傅大人。”郑冰轻轻走到袁隗面前,不卑不亢,一拂衣袖盈盈一礼,有说不出的高贵和书卷气息。

袁隗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佳人,不住地点头赞道:“果然是倾国绝『sè』,怪不得龙儿为姑娘这样痴『mí』。”

郑冰淡淡一笑,答道:“大人过奖了,龙少爷垂青,那是贱妾的福气。”

郑冰刚说完,袁隗身边双手环『xiōng』立在一旁的心腹亲信加高手护卫袁亮,就鄙夷地对着郑冰冷笑道:“少爷不过是高兴了玩玩而已,才会捧着你。其实你不过是一个贱『nv』子,给你好脸『sè』,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公主了。袁家的大『mén』,你想进来,那是做梦”

袁亮的话让一旁伺候的老鸨顿时脸『sè』惨白,她见到袁隗对于下人如此难听的话语默默地暗许,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她一边小心翼翼地作揖赔笑,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郑冰,指着刚才还疼爱的跟亲生『nv』儿一样的郑冰的鼻子怒骂道:“你这贱人是不是作出了什么对不起龙少爷的事儿了”

郑冰淡然地对着老鸨,既不摇头,也不出言辩解,老鸨更是怒火中烧,满嘴喷着唾沫星子破口大骂道:“不用想也知道是你这贱『nv』人水『xìng』杨『huā』,作出了对不起龙少爷的事儿来”

然后她红着脸喘着粗气,向端坐淡笑就像看戏一样的袁隗重重一拱手道:“出了这样的事儿,老生实在无颜面对太傅大人和龙少爷。老生这就替太傅大人狠狠地收拾这个jian货”

说着她就要上去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去狞她,然后狠狠地用尖尖的指甲去掐郑冰那白『yù』一样剔透无暇的脸蛋,郑冰镇定的眼中却是飞快地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她藏于袖中的『yù』手也狠狠握成了拳头

但就在凶神恶煞的老鸨就要打到她的时候,袁隗却是是时候地咳嗽了一声,轻轻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刚才我这下人不过是口无遮拦开了一句玩笑。冰儿姑娘可是冰清『yù』洁,一尘不染的。龙儿刚刚还在唠叨何时迎娶冰儿姑娘过『mén』呢,老夫被烦得不行,就琢磨着这喜事儿还是早办早好。既然明日日子不错,宜婚娶,我这个做爹爹的就腆颜过来做回媒人,接冰儿姑娘回家——”

说着他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脸『sè』大变,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老鸨一眼,轻声笑道:“这没问题吧?”

老鸨这才脸『sè』回了血,连小『jī』啄米一样地点着头道:“没问题,没问题,太傅大人能瞧得上我这『nv』儿,那是老生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说着,她就“哎呦”了一声,被浓粉遮掩显得很僵硬的脸上立刻堆满了讨好的笑容,上前低着身子对郑冰笑道:“冰儿啊,刚才……是妈妈错怪你了……”

郑冰依旧是淡淡一笑,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老鸨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拉着征兵的手,不住地点头夸赞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我就只想啊,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美的人儿,若是下辈子能投胎做男人,我一定娶了你。”

然后她就做作地一叹息:“可是啊,这辈子是不成喽,龙少爷那样俊的人儿在,旁人哪里还能有资格站在冰儿身边显摆?”

说着她就瞥了一眼盯着郑冰不住地赞许点头的袁隗,轻轻用手绢掩面,一副眩而『yù』泣的悲切模样,哀哀地拉着郑冰白嫩的小手对袁隗说道:“我可是把冰儿当成是亲生『nv』儿看了的,虽然相处不过短短十几日,但却早已比亲生母『nv』还要亲了。如今太傅大人和龙少爷垂青我家冰儿,我虽为冰儿寻到好人家欢喜,可这心里头却忍不住难受……”

说着她就挤出了几滴眼泪,对袁隗凄楚地说道:“还望太傅大人和龙少爷能善待我这『nv』儿——”

袁隗摆摆手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直直地看着郑冰问道:“姑娘举止高雅,气质出众,身上那股书卷气息馥郁生香,想来落身此处之前该是官宦人家吧?”

郑冰神『sè』一动,对袁隗点点头,眼中是时候地闪过一丝哀伤和凄楚,幽幽地说道:“回太傅大人,贱妾的爹爹正是张掖太守郑畅,这次边章韩遂犯边,贱妾举族覆亡,只有贱妾一人得意侥幸逃生。为了生机不得已千里迢迢来洛阳寻叔父,却不想叔父……叔父也已经……”

说着郑冰眼中已经是蓄满了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动人。袁隗先是一惊愕,待他再细细地看着无声地用衣袖拭泪,被老鸨柔声安慰着的郑冰,轻轻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说着,他就起身背手转向大『mén』,向郑冰道:“跟我走吧,以后你再也不必吃苦了,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前程的。”

郑冰感『jī』地向他盈盈一礼,然后老鸨就慌忙地招呼人:“你们快些帮忙,把我准备的嫁妆给搬上马车”

当郑冰来到袁隗的府邸,被袁隗招到他的书房。

袁隗坐于座上,袁亮还有几个壮汉立于『mén』外把守,都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她看,似乎是要……

郑冰顿时提高了警惕,虽然是做戏,但她绝对不可能真的可能**于一群粗鄙的汉子的。她袖中的那把张扬亲手还给她的鱼肠剑已经悄然出鞘,虽然她的脸『sè』依旧平静如常,但她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但就在这时袁隗对候在她面前站着的郑冰道:“你的确又让人动心的资本……但你是没机会入我袁家的『mén』了……”

虽然郑冰把一切都掌握在股掌之间,但还是配合地装出惊愕莫名的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袁隗道:“为……什么啊……龙少爷可是答应了要爱护奴婢一生的啊……为何……”

还没等她把戏演完,一旁的袁亮就冷笑道:“都跟你说了,你不过是一个长的好看些的*子,千人骑万人*『cào』的jian货,我家少爷不过是玩玩你而已,岂会真的会把你娶回家让天下人耻笑?”

郑冰顿时觉得心中怒火爆燃,有种想要一刀将这人千刀万剐的冲动。但她为了大计,还是生生地忍住了,而是恰到好处地装出一副凄婉的模样,脸『sè』有些白地可怜巴巴地看着袁隗,似乎在无声地恳求他不要这样无情。

同时她哀求道:“我要见龙少爷,我要他亲口对我说,他已经不爱我了——”

袁亮这时突然上前,还没等郑冰反应过来,就一脚狠狠地踹在她的膝上,郑冰一个吃力不住,就惨呼一声摔倒在地,整洁如雪的衣衫顿时脏了,明珠钗掉落在地上,动人的发髻散开,如瀑的青丝就逶迤地流淌下来。

她忍着膝上传来的火辣的疼痛,忍着冲天的怒气,冷冷地盯着袁亮。

袁隗却是不动神『sè』地喝着茶水,任由郑冰扑倒在他面前,袁亮轻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踱步道:“*子就要有*子的觉悟,我袁家四世三公,那是何等的荣耀只有皇家宗室的公主郡主才配得上我们家少爷,你这贱人也就配以蒲柳之身供我们家少爷欢愉一寝而已。若再敢纠缠我们家少爷,接下来可就不是一脚这么简单了”

郑冰冷笑不语,而一直不说话的袁隗此时却是轻轻放下杯子,看着郑冰道:“你很美,也很有才华节『cào』,但你命不好。”

郑冰转过头没说话,袁隗就叹息道:“以你的身份,龙儿是不可能娶你入我袁家的。但现在我可以大力扶持你,让你从此走上一条任何『nv』子都梦寐以求的路。”

郑冰扬起被青丝遮掩住了半张脸的眩目的容颜问道袁隗:“什么路?”

袁隗这时轻轻一挥手,那些候着的大汉就都拱手退下了,袁隗这才缓缓起身,蹲在郑冰面前,看着她说道:“让你入宫,『shì』奉天子,成为天子的爱妃,从此成为锦衣『yù』食、呼奴喝婢的『nv』人。”

郑冰听了袁隗的话,有些惊愕,虽然她知道这不过是袁隗的幌子而已,但成为亲弟弟的『nv』人,这也太……

袁隗看着郑冰的表情,了然理解地一笑,然后用手指轻轻剥开郑冰芬芳的秀发,勾起郑冰白皙如『yù』瓷器一样泛着动人光泽的下巴,看着那张美绝的容颜,不住地摇头叹息道:“真是可惜,如此佳人老夫却是无缘了……”

而就在这时,就听外边一阵『sāo』『luàn』,只见『mén』被推开了,就见王允手拿黄绸破『mén』而入,管家有些尴尬地立在一旁,同时进来的还有不知何时被放出来的小儿子袁龙。

当王允和袁龙见到扑在地上,披头散发毫升狼狈,又竟然被袁隗用手轻佻地勾起下巴戏『nòng』的郑冰,都是眼睛一缩,浑身一颤,竟然异口同声地对着袁隗喝道:“放开她”

袁隗挑着郑冰下巴的那只手,顿时就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一样,顿时猛然收回来站起身。然后微微一掩饰尴尬,指着管家指桑骂槐地骂道:“不是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少爷出来的吗还把外人给『nòng』进来了,简直是该死”

管家忙浑身颤抖跪在地上求饶,而王允却是悲愤地看了一眼犹然皱着眉头跪坐在冰凉的地上的郑冰,对着袁隗冷冷一笑:“若是我不进来,可就看不到你这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袁龙一下子跑过去轻轻地搀扶起郑冰,扶着她坐下,然后愤怒地看着袁隗道:“爹——”

袁隗顿时觉得脑袋有些大,他一挥手止住儿子,向王允一拱手不咸不淡地说道:“王尚书,三更半夜到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王允冷笑不答,而是一扬手中的黄绸沉声喝道:“陛下手谕,一干人等跪着接旨”

袁隗一愣,王允就冷笑道:“难道太傅大人觉得这天子不值得你跪了吗?”

袁隗这才深吸一口气,领着袁龙袁亮等人跪地,随着王允展开锦缎念到:“……陛下听闻袁家有『nv』姿容甚美,才艺无双,心中甚喜,特着王允携『nv』子入宫面圣,钦此——”

袁隗叩首高呼道:“臣等接旨——”

当袁隗接过圣旨确认无假之后,马上疑『huò』道:“尚书大人为何到这里宣旨?”

王允看了一眼坐上的郑冰,似笑非笑地对袁隗含糊地说道:“我不得不来啊——”

袁隗看了一眼郑冰,顿时明白了。

王允见他发愣,就给随从一个眼『sè』,随从就抬过来一个很『jīng』美的紫檀木箱子,箱子口还贴着盖着『yù』玺大印的封条,在袁隗惊愕的目光中,王允凑过去小声对袁隗笑道:“相国大人对于横刀夺爱之举觉得对你很是亏欠,就拖我下带来嫁妆,几日之后就把相国族中本家的侄『nv』儿许给大人的爱子袁龙为妻。嗯,记住,是正妻喽——”

袁隗袁龙都还没等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王允就深意地瞥了郑冰一眼,然后哈哈大笑着转身而去,留下话道:“大人快些准备准备婚事儿吧,明日陛下可就要派人来接人,你这娘家可不能失了礼数啊”

当王允离去之后,袁龙不等袁隗说话,就带走了郑冰,袁隗烦躁地一挥手道:“少爷是谁放出来的”

管家小心地答道:“是……是夫人——”

袁隗一噎,摇摇头不语了。

而管家望着地上的箱子,迟疑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袁隗摇摇头叹息道:“不能啊,都盖着『yù』印呢。”说着袁隗吩咐道:“把这箱子台岛我的书房,好生保管”

他却不知道,这箱子里正放着足以让董卓震怒,灭他九族的东西

最新全本:、、、、、、、、、、

第二十四章 刺董(三)—千军会盟,决战前夕

正文]第二十四章刺董—千军会盟,决战前夕——

第二十四章刺董—千军会盟,决战前夕[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第二十四章

就当郑冰在跟王允一起一场刺董大行动,同时将将来很可能成为第二个霍光董卓的袁家一起拔出的时候,董卓也在李儒吕布等人的参演商讨下,对盟军的战略做了调整。//。ǒm/3∴35686688

如今洛阳东线已经摇摇『yù』坠,千疮百『dòng』,袁绍的大军已经从『dòng』『dòng』里顺利穿过,西线的防御群也就失去了意义,到了该收缩防线,将西线的大军拉回来,沿着邙山、洛阳为依托,就地休整待命,以逸待劳,就在洛阳城底下,西凉军二十万『jīng』锐跟五十万关东盟军展开最后决战。

既然想到了决战,北边孟津关、小孟津关已经都在盟军手中了,洛阳北面的防线也就没必要再孤立地坚守了。于是董卓下令,将牛辅、段偎的大军也扯到洛阳来。

既然孙策韩馥的大军急着南下,那咱就好人做到底,让你一次突到洛阳城底下,都遇不到任何狙击和抵抗。

放弃了洛阳的北线,东线,甚至是西南的关隘防线,但董卓自信,只要坚守住函谷关、潼关等西行必经咽喉,就算是洛阳收不住了,带着大军西去,安然地撤回西凉进驻长安却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与其大军分散,在各处都面临被包围一口口吃掉,还不如冒一次险,把所有『jīng』锐都集中起来,在洛阳城底下,跟盟军大决战,一战决定天下的归属,一战解决掉所有跟苍蝇一样让人心烦的敌人。

董卓的撤军计划,迅速地被执行下去,孙策徐晃张邈的大军顿时畅通无阻地一路沿着邙山南下,此刻已经兵临城下了

而徐荣胡轸的大军入驻洛阳,董越大军全军覆灭,郭汜大军逃之夭夭不知何处,张绣顿时成了孤军悬外,一下子从猎人变成了张扬曹『cào』他们的猎物。

袁绍看到孙策突破了北边的防线,兵临城下,徐荣胡轸大军也龟缩坚城,自然想到董卓已经被打怕了,已经不敢跟让正面『jiāo』锋了。

本来他还想再观望几天的,但洛阳城里却适时地传来叔父的密信,说是王允挑拨离间,董卓已经开始迫害他们家族了,要求袁绍快些抓紧时间,率军『tǐng』进,一举功课洛阳。这样提心xx,曲意逢迎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加上这时曹『cào』、张超等人也送来了讥讽意味十足的信,沮授高干淳于琼等心腹也都站出来劝他发兵,袁绍这才打消疑虑,与昨日挥师出发,跟张扬曹『cào』大军合兵一处,如今也已经兵临城下。

从矫诏发出到各州郡起兵会盟,历时五个月的讨逆大『hún』战,到了今日各诸侯齐聚洛阳城下算是迎来了新的转折点,就此开始了新的历史阶段。

洛阳西郊。

新搭建的气势恢宏的校军场上,千军云集,旌旗招展。袁绍一身厚重的玄武甲,头戴墨『sè』紫炎盔,以手持剑撑地立于高台之上,目光炯炯有神、气度非凡地扫视着旌旗下陆续入场,接受他这个盟主检阅的各路诸侯大军。

这时校军场高台上,二十架大鼓齐声敲响,远处一路军容整齐的甲士就向着辕『mén』而来。

“兖州刺史刘岱率『jīng』兵一万前来会盟”

袁绍看着穿过两侧人墙中的三丈过道,入了辕『mén』正朝着事先划分好的场地行进的刘岱大军,笑着点点头。15然后在高台上很有气度地向骑着骏马由亲卫牵着行在大军最前面的刘岱一拱手,行了一礼,刘岱也在马上客气地向袁绍抱拳回了礼。

刘岱大军刚过,不过半刻,就听军师高声喝道:“陈留郡守张邈,广陵郡守张超,带『jīng』兵一万五千前来会盟”

所有人都顿时把目光投向了袁绍和张氏兄弟,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谁人不知,就看他们此刻如何相见了。

曹『cào』张扬吴颖都骑马候在辕『mén』之外,望着张超张邈入场,曹『cào』眯着眼看了一眼在台上好不威风的袁绍一眼,对着张扬笑道:“袁本初这个人啊,看似大度恢宏,但内心却是小肚『jī』肠。唤作我是张超张邈啊,被袁绍这样暗算,才不来这里会盟捧场呢。”

张扬笑道:“如今诛杀国贼正是关紧的时候,大家都是汉臣,要以大局为重啊。彼此之间那点儿『jī』『máo』蒜皮的事儿,实在是不值一提。要是我,我还是会来的。”

曹『cào』看着张扬,嘿嘿笑道:“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袁绍这个人有多黑。等知道他是个笑里藏刀,杀人不用刀的小人,你就不会这样想了。”

张扬笑而不语。而袁绍也是稳步走到高台边缘,向着缓缓而来的张超张邈二人一拱手,笑道:“两位,别来无恙啊。”

张超看着袁绍的笑脸,差点儿爆发出来,但却被哥哥张邈一把拦住,同时低声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想报仇,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超这才斜着眼愤恨地瞪了袁绍一眼,然后等老哥向袁绍见了礼就一挽缰绳远去了。

袁绍把一切都看在眼中,脸上却是温笑如常,端的是仪表堂堂,气度宏伟的好皮囊。

“东郡太守乔瑁,率『jīng』兵五千前来会盟”

“山阳郡太守,袁遗率『jīng』兵一万五千前来会盟”

“济北国国相鲍信率大军一万五千前来会盟”

曹『cào』见到鲍信来了,笑道:“老朋友来了。”

而这时大军依旧在陆陆续续进场。

“冀州刺史全权大将徐晃、麴义率大军两万五千前来会盟”

“后将军袁术,率『jīng』锐两万五千前来会盟”

……

“河内郡守王匡率『jīng』兵一万前来会盟”

曹『cào』有些不耐烦地,打着哈欠嚷嚷道:“用得着这么费事儿吗,走过场看着气派有甚用到了战场上都成了土『jī』瓦狗。”

张扬笑道:“急什么,快到我们了。”

这时传来“徐州刺史全权大将臧林率『jīng』锐一万前来会盟”

“长沙郡太守孙坚率『jīng』锐一万五千前来会盟”

然后就听到“骁骑卫将军曹『cào』率人马一万前来会盟”

曹『cào』向张扬他们一拱手道:“先走一步了”

进场还在继续,曹『cào』的人马刚进去完毕,张扬就对一副提不起兴趣闭目养神的吴颖笑道:“颖儿,待会儿我们一起进场如何?嗯,要不咱们骑一匹马如何?你抱着我的腰就成了。”

果然,张扬的话,刚一出口,吴颖就一下子睁开眼,嗔怪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听到远处传来“大军入场完毕,请我们袁盟主讲话”

张扬和吴颖顿时就呆住了,对视一眼,张扬惊叫道:“我们还没入场,怎么就结束了?是不是『nòng』错了?”

吴颖也是一脸茫然,『mí』『huò』地摇摇头。却听用盔帽遮掩的很严实的皇甫嵩轻声道:“这该是袁绍故意所为。”

然后就见皇甫嵩盔帽下那双『jīng』光闪闪,『dòng』察世事人心的眼眸凝视着高台上肃穆而立好不威武的袁绍,眼眸一缩,对着张扬道:“因为你得罪了他,抢了他的风头。他是要借机给你下马威了。”

张扬吴颖听了皇甫嵩的话,顿时『lù』出恍悟的表情,但同时怒气也从眉宇之间开始燃烧。随在身旁的周仓等人也都气愤异常,都握着拳头,双眼发红地看着张扬,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似乎只要张扬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去把袁绍从高台上揪下来,当着所有诸侯的面狠狠地怒斥他一顿。

吴颖秀眉一挑,更是要策马持枪而出,却被张扬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吴颖低声怒道:“这你也能忍?”

张扬冷笑着瞥了一眼,已经在台上微笑着对着台下所有人引经据典高谈阔论的袁绍,冰冷笑道:“放心,这个场子我会找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然后他笑着对吴颖道:“你的仇,到时我一并帮你讨回来。但现在要乖乖听话,不要胡闹,知道吗?”

吴颖看着周仓黄忠忍着笑背过脸的样子,顿时羞红了脸,狠狠地瞪着他说道:“再敢胡说,别怪我把你从马上踢下来”

张扬看了一眼羞涩难当动人异常的吴颖,呵呵一笑,然后瞥了一眼正在接受千军欢呼崇拜的袁绍,轻轻对周仓道:“飞豪,准备入场。元俭,你的长枪营打头阵,一定要展示出咱们的凌厉杀气”

廖化周仓齐齐大声抱拳应诺,张扬然后又对黄忠沉声道:“等走到半道上,用你的利箭表达一下咱们的愤怒。你该知道分寸”

黄忠毫不犹豫地抱拳朗声道:“喏”

然后张扬就一挽缰绳,大声喝道:“儿郎们,入场喽”

然后吴家堡和张扬的人马就齐声用足力气,长枪营举枪,神臂营扬弓,盾牌兵举盾举刀,风字营『chōu』刀出鞘,所有人携带着怒气和愤恨喝道:“杀”

“杀”

“杀”

顿时里面『jī』昂的鼓舞场面的氛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虎狼之师打断,守『mén』的军士看着这些红着眼,举着刀枪霸气十足让人胆寒的大军滚滚而来,吓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怯懦地上前无力地阻拦道:“你们……”

但前面开道的长枪营随着廖化一瞪眼,喝道:“长枪营——举枪”

“唰”

“唰”

“唰”

千百杆长枪几乎一瞬间同时斜举刺出,带出的凌厉杀气,让那些胆敢在前面挡路的军士吓得顿时拔『tuǐ』躲开,同时用凄婉失措的嗓音喊道:‘快来人啊,有人造反啊’

袁绍等诸侯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红着眼沉着脸很是凶悍的大军,纷纷侧目议论纷纷。他们大多人虽然也都见到了跟曹『cào』一起来的张扬,也都上前打过招呼,但张扬如今的身份,顿时让那些自命清高的诸侯们失去了兴趣,两句话没说完就借口打着哈哈走开了,引得曹『cào』只骂不识货。

直到如今看着张扬吴颖『hún』编的这支步伐沉稳,作风肃杀,像狼一样坚韧,像剑一样锋利的没有番号没有归属的杂牌武装,都忍不住齐齐侧目。

原来,杂牌也可以有这样的军容,真是匪夷所思

张扬吴颖看着失声一片的诸侯和所有大军,脸上『lù』出了淡淡的笑容。张扬向吴颖眨了眨眼,无声地笑着说道:“如何?心里好受了些吧?”

吴颖呶呶嘴,嗔道:“不够,再来”

张扬点点头,无声到:“那好,咱们今天就干脆疯狂一次,再天下诸侯面前好好地表现一场,好好地出出名”

然后张扬手一挥,廖化就明悟地一点头,然后挥枪沉声喝道:“长枪营——战斗阵型——前三列——杀敌”

“杀”

“杀”

“杀”

前三列长枪兵随着廖化的命令,顿时整齐的如同刀切的一样的队列顿时长枪如林刺出,带出的肃杀的寒光,映入众人眼中,众人都觉得心里顿时一突。

很是虽然厮杀场面见得多了去了,可是眼前的这只陌生的人马,却是让他们感到有些畏惧。

不错,畏惧

他们或许不怕死,但却害怕比他们恨,比他们坚韧,跟狼一样团结不可战胜的军队。因为,指不定哪天他们就是对手。面对这样一群,陌生异常,但光从外表就能让人无端心寒的敌人,他们觉得必将是他们的噩梦

这个指令结束,廖化又喝道:“盾牌——防御”

就见整齐地踏步前行的阵中,顿时举起了一块块方正的木盾,瞬间变换之后就将整个长枪营方阵,从头到脚,头上倒下全部包裹在严密的木盾之中。看过去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大木盒。就算是一阵箭雨泼过去,这样严实的防御阵型也能极大地化解攻击,将损失减小到最低的程度。

这下子所有诸侯都开眼了,他们从来没见过长枪兵还能列阵这样来,跟盾牌兵这样『hún』合重组。实战效果虽然还不知道,但光从这让人眼前一亮的震撼场面效果,所有诸侯心中顿时就升起了,回去之后一定也按照这样的方式组建一支自己的盾牌长枪『hún』合纵队。

同时入场的还有周仓指挥的机关营。

当一辆辆已经从独轮车变回了抛『shè』机状态的,三辆一列,整整齐齐滚滚而来。它们诡异的造型,熟悉但跟以往抛『shè』机又有所不同的结构,顿时让诸侯们眼前一怔,都纷纷『jiāo』头接耳纳罕道:“怎么连着玩儿都带来了”

当周仓一挥三角红旗,喝道:“机关重组,变形”

然后抛『shè』机身后的抛『shè』手和副手们就按照早已熟练嗯嗯不能再熟练的动作,飞快地扭动抛『shè』机的机身旋钮部件,然后那些抛『shè』机就在一片宣和声中,像变形『jīng』钢一样,飞快地扭动着身体,变成一个个跟之前的形状截然不同的东西来。

因为这只是示威,不是实战,张扬也就没有下令装弹抛『shè』,不然以现在这样密集的程度,一轮下去就能报销一个营

众诸侯对着张扬旁若无人地只会演习议论纷纷,袁绍眼中却是飞快地闪过凌厉的杀机。

但就在这时,在黄忠策马经过高台之下时,只见他闪电般取弓搭箭,根本不用瞄准,“唰唰唰”三箭就离弦向着袁绍呼啸而去。

这章有些仓促,还不够五千字,明天7000字,至少。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五章 为了尊严,举枪!

正文]第二十五章为了尊严,举枪!

第二十五章为了尊严,举枪!

刺董,先放一放,!qUaNBEN!首发嗯,今天两更,可以将近八千字。第一更送到

众诸侯对着张扬旁若无人地只会演习议论纷纷,袁绍眼中却是飞快地闪过凌厉的杀机。

但就在这时,在黄忠策马经过高台之下时,只见他闪电般取弓搭箭,根本不用瞄准,“唰唰唰”三箭就离弦向着袁绍呼啸而去。

这一切来得太快太突然,众人至来得及惊愕地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黄忠流星一样的三箭就已经连珠而去

袁绍根本来不及反映,遑论那些候在一旁的『shì』卫了。他只觉得双眼一缩,刚刚注意到黄忠手动对他不利,立刻黑点一样的羽箭尖头就呼啸着飞到了他的耳侧,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这箭是怎么飞过来的

竟然有这样快的箭

袁绍心里一片冰凉,心道想他四世三公,振臂一挥天下云集响应,何等威风荣耀,却不想就这样丧命于一个无名小卒的暗箭行刺之下。

呜呼,悲哉,袁绍

但这时就见千军惊愕地瞪着眼,然后『jiā』头接耳地惊呼,异常的兴奋和惊愕,袁绍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同时他的心底爆发出无边的震怒,就当他准备拔剑呼喝,让大军当场诛杀这些刺客狂徒的时候,就见淳于琼带着一众『shì』卫慌忙奔上台来,脸『sè』惨白汗珠滚落,而且他的目光却是奇怪地盯着袁绍的身后看。

袁绍很纳闷,压住手握的长剑,转过头向身后一看,却见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xiōng』腹和头颅都被利箭穿透,已经掉在地上死去了。

这时张扬看了一眼轻轻放下弓向他投来轻松一笑的黄忠,鼓励地点点头,然后就策马上前,立于高台之下向台上的袁绍拱手行礼道:“方才那只晦气的乌鸦趁盟主不察,蹲在盟主头顶撒野,我这属下『xìng』子急,没向盟主请示就贸然出手,惊吓到了盟主之处,刘扬带我这鲁莽的属下向盟主赔礼了。”

这时曹『à』从从高台旁的诸侯座上站起来,带着守卫两侧的曹洪和夏侯渊快步赶来,轻声问候了一下张扬,就向脸『sè』有些难看的袁绍大大咧咧地拱手笑道:“本初啊,刚才那兀那黑鸟蹲在你头上当粪坑,多亏了汉升的神箭相助啊,不然你头顶现在都已经白茫茫一片了。”

袁绍一听眼线一黑,向淳于琼投去问询的目光,淳于琼望了袁绍的帽盔头顶脸『sè』有些古怪地低下了头,袁绍自然知道自己的盔帽上已经落满了鸟粪

袁绍何等出身,自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儿处理不好损毁自己在大众心中的形象,也就不会去摘掉盔帽抖掉鸟粪,^看这样顶着鸟粪的盔帽,却神『sè』不动,举止从容,更能向大家展现他袁绍的气度和豪情,也就没人计较他如今这样的狼狈了。

这就叫祸福相依,辩证转换

袁绍神『sè』从容不迫,似乎刚才的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轻轻给台下蠢蠢『yù』动的士兵使了个眼『sè』,他们自然就停止了举动。

然后袁绍向曹『à』笑着拱拱手:“孟德,别来无恙啊。”

曹『à』点点头:“本初比上次在酸枣大营时候相比,可是又——”

袁绍眼睛一闪,生怕曹『à』又说出“你可又长胖了”来讽刺他,可曹『à』却是说道:“本初可是憔悴了不少啊,国事重要,可也要保重身体啊。”

袁绍这才舒了口气,向曹『à』客气地拱手道:“多谢孟德挂念。”

然后袁绍就把目光瞥向了张扬,客气地拱手打招呼,问道:“阁下是何人?”

张扬有些惊愕,他自然不信袁绍事先会没『nòng』清楚会盟各路大军主帅是何人。眼前袁绍这样作态,只能说,他是在装

张扬忍着鄙夷,拱手答道:“在下刘扬——”

袁绍点点头,又凝视着他问道:“这次阁下带了多少人马来会盟勤王?”

张扬答道:“五千余人”

袁绍又点点头,问道:“阁下如今在何处高就?身任何职?”

张扬答道:“未在官场,身无要职。只是心忧国事,想道陛下百官『éng』尘,黎民百姓被董贼荼毒,心里头就忍不住悲愤躁动,这才毁家纾难,招募民壮,前来讨伐逆臣”

袁绍“哦”地点点头,虽然脸上依旧带着气度的笑容,但态度却是有些不屑了。他对高台旁诸侯位子上坐定的青州刺史焦和使了个眼『sè』,焦和就示意地点点头站起来,向着众诸侯一拱手,朗声鄙夷地笑道:“白丁都来勤王了,还要我们这些王师做什么与这等粗鄙孤陋之徒同列,相提并论,焦某引以为耻”

然后焦和的话赢得了一附和。

“是啊,是啊,孤寡下民也敢不自量力忧心国事,让我们这些大人如何自处?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这样的卑鄙的贱民也来凑热闹,不明内幕真像的还以为是我等无能,这才不得已招募白丁小民相助勤王呢。这不是在扇我等的脸吗”

“对极,对极我们何等身份,竟落得跟区区贱民同列而坐,吾等深以为耻”

“那怎么办?把他们赶出去?”

“嘿嘿,既然他刘扬心忧国事,就让他以大局为重,将人马全部『jiā』付我等,他自己带着钱物回家享福不就是了。大不了赏他一官半职,回去任个县尉,这已经适天大的恩德了,是谁都会答应的”

“是啊——我看他那阵前的长枪盾兵不错,我要了”

“他那骏马『tǐng』多,装备不差,一个人吃不下,咱们就分了。”

“刚才那个『shè』箭的是谁?箭术很不赖,我要了”

“我看跟他并辔而行的那个『nv』子不错……军旅之中竟然带着『nv』眷,实在是目无王法呢,充公了我要了”

“凭什么也不看看你什么尊容,多大岁数了,吃得消吗别回去折腾两天,国贼还没死,你先追随先帝而去了”

“哈哈哈……那怎分,一个『nv』人总不能大家一起享用吧?”

“好主意,看那『nv』子飒爽英武,就有一身不凡的武艺,我们一个人在『huáng』上根本对不不了她,还是联手把握大些——哈哈哈……”

台上那些诸侯听闻张扬不过是无名小辈,连官职都没有,自然就毫无顾忌地表现他们的贪婪和**,却不知道张扬吴颖还有黄忠一众人听了他们肆无忌惮的说笑,都已经咬紧牙关恨得咯吱作响了。

曹『à』身边的曹洪和夏侯惇也都非常愤怒,尤其是对于救过李典『xìng』命又从冀州一起出生入死的吴颖,见到她被众人如此轻佻地侮辱,他们已经『sè』变,准备上前呵斥那些太过放肆的诸侯们。

但曹『à』却是止住了他们,张扬也止住吴颖周仓的过『jī』行为,挽起缰绳策马奔到高台最底下,对吴颖沉声道:“颖儿,随我登台”

吴颖眼中闪过一丝喜『sè』,她就知道张扬虽然能坚忍,但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人身攻击,他必定会犀利地反击的。这才是值得她她欣赏和托付的男儿

吴颖一抱拳朗声应道:“遵命”

说着她就策马上前,伸出金丝软藤枪让张扬抓住,朗声笑道:“抓紧了”

说着她就在一片惊呼声中,鼓足内力娇叱一声,双臂抡起枪杆用力一震,柔韧的枪身就陡然弯曲,然后巨大的弹力就将抓着枪头的张扬整个人高高扬起,张扬就从半空中猛然松开枪身,安稳地跳落在高高的校军场高台之上。

同时,只见吴颖同时单手将金丝软藤枪向前一纵,就准确地贯入高台的缝隙中,然后追风马通人『xìng』地嘶鸣一声,身体猛地向上一窜,吴颖的身子就接着马背的助推离地而起。然后她双手握住枪身,在枪身下弯的同时双脚猛踏追风马的背脊,一身红『sè』劲装的吴颖就像一片红云一样冉冉升起,在空中惊『yàn』地翻转了七百二十度之后,双『tuǐ』微弯稳稳着陆。

淳于琼对于张扬吴颖二人陡然上台,慌忙令卫士护卫袁绍,同时围上前来就要将他们二人擒下。

但这时台下曹『à』却叫了一声:“淳于琼,身为一起生死的兄弟,劝你别自取其辱了。你不是吴颖的对手,免得在天下诸侯面前丢人”

同时他趁着淳于琼短暂失神犹豫的时机,策马到台下,将吴颖『hā』于缝隙之中的金丝软藤枪拔出来,从台下掷给吴颖,吴颖随手一接稳稳抓住,向台下的曹『à』拱手笑道:‘谢了’

曹『à』却笑道:“好枪——不过,枪好,人更好”

吴颖深吸一口气,一手持枪双臂张开对着蠢蠢『yù』动的淳于琼等人,沉声喝道:“我们并没有敌意,我们是来勤王的,不是来内讧的。但有些人却是斯文败类,披着人皮说着鸟话,我——要一个说法谁若是想尝试一下我这枪快不快,那就来吧”

说着,吴颖陡然一个箭步踏上前,纤秀的身躯却带着让人无法仰视的肃杀气势,淳于琼等人都惊得不由自主地退后了一步。

同时台下随着黄忠一声令下,一千八百神臂营,也都将一品弩和飘雪长弓搭箭上弦,齐齐对准了高台。同时长枪营四面严阵以待,长枪如林,坚不可破。就连风字营也拔刀出鞘,机关营也在周仓三角令旗的指挥下迅速填弹准备,也将高高的抛『shè』桅杆对向了高台之上

忍让在一定程度内,那是美德。但超过了底线的忍让,那就是懦弱

懦弱只会让欺辱你的人更加鄙夷你,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你。到那时候就连不想欺负你的人,也忍不住『róu』捏你两下。这就是人『xìng』

与其以后被各路人马打压欺负,还不如就今天在第一天会盟的时候,彻底把话摊开

他要告诉所有人,我们不会主动去欺负人。但若是想泣如我们,呵呵,那就来吧打仗,我们怕个鸟

一个只会妥协忍让的主公是无法让手下的部众士兵诚服的,是无法在弱『ròu』强食的世界立足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等你够血『xìng』敢说不的时候,才会有人真正正视你,尊重你。

尊严是靠自己去争取的,容忍得不到尊严,那就用手中的刀枪来争取

为了尊严,举枪

第二十六章 一触即发!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六章一触即发!

第二十六章一触即发!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触即发的危险场面,台下是张开獠牙跟千军对峙的张扬吴颖大军,台上是强作镇定的袁绍和众诸侯,还有冷笑不语的张扬,!QuanBEn!

袁绍被淳于琼、高干的亲卫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找张扬的麻烦,虽然张扬只有一人孤立地站在他们面前。

因为他们不敢,因为他们跟张扬相隔的面前已经躺着几个喉咙处中箭的亲卫。这些人想上前袭击擒杀张扬,全部被黄忠带领的快箭狙击手击杀,这会儿他们已经不敢有丝毫举动了。

这时焦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了一眼步步『bī』近,姿容冷『yàn』绝伦,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吴颖,对着下面喝了一声:“青州军听令,快些将这些狂徒全部缴械生擒!”

曹『à』却是冷冷地瞥了一眼台上跳梁小丑一样的焦和,转头朗声喝道:“陈留军听命,拦住青州军!”

“得令!”原来曹『à』的陈留军和焦和的青州军相距不过一个军位,中间隔着公孙瓒的辽东军团。随着乐进、李典一声叫喝,陈留军就呼喝着从驻守之地杀出,拦截在青州军前面,将手中的刀枪对准了对面的青州军。

青州军面对战斗力明显强过他们的曹『à』大军,顿时犹豫住了。领军大将不由自主地向高台上的焦和投去了问询的目光,焦和又看了一眼曹『à』那眯着眼对他笑的曹『à』,看着他那让人如堕冰窟的目光,心里一突,但如今怎当着天下诸侯的面可以失去颜面!

于是焦和向北海相孔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孔融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来有些杀伤力不足地喊道:“北海国的将士们——”

还没等他喊完,就听臧林喝道:“徐州军将士听命——”

孔融看了看跟他紧挨着的徐州军团,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徐州营虽然孱弱,可好歹不是垫底的,北海**队的战斗力那可真的是兵微将寡。当初黄巾横扫北海,孔融就丢下妻儿独自逃生,有幸得到壮士太史慈带着民壮相助,这才杀开重围,向青州求助。

连黄巾都无力抵抗的北海军,加上一个只会空谈阔论的大儒国相,根本不敢对抗徐州军。

所以,孔融抱歉地向焦和一笑,意思是说:“你被袁绍当枪使,作为朋友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情况你也看见了,不是孔融不愿意帮,而是过不去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但就有人不信邪,却见袁术把剑冷喝道:“呵呵,真是好啊,竟有这么多人帮着一个卑贱的草民把刀枪对准了自己的盟友兄弟,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然后等他笑了几声,就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稳步而来的吴颖,又看了一眼傲然而立的张扬,张开双臂对着台下千军大喝道:“还有人要出来跟这些粗鄙村夫一起目无王法的!都给我站出来!”

台下千军都向袁术投去了愕然的目光,袁术见到无人应答,就呵呵笑着点点头,然后喝道:“既然没人了,那好——我来!”

然后袁术喝道:“鲁阳军听命,给我擒杀这些叛逆,胆敢反抗者,一概处死!”

“喝!”

“喝!”

“喝!”

然后就见袁术军团黑压压一片,在大将纪灵、雷簿等人率领下喝叫着从侧面向张扬大军杀来。

张扬吴颖都是一惊,而袁术却是得意地看着他们吃惊的模样得意地笑了起来,袁绍冷眼旁观。闪在一旁的郭图却是看了一眼高台上绽放的侄『nv』儿,又看了看『hún』成一团异常紧张的局面,淡然笑道:“越来越『jīng』彩了,这个年轻人果然有些能耐的担当,颖儿眼光倒也不算差。”

曹『à』臧林等人也有些吃惊,却是来不及改变队列拦截了,而这时孙坚看了一眼犹豫半晌没说话的黄忠朱才,对着身边英姿勃发的长子孙策朗声喝道:“江东军听令,截住袁术的人马!”

孙策一抱拳,喝道:“遵命!”

然后他『hōu』出龙鳞紫金刀,振臂喝道:“儿郎们,跟我上!”

然后年轻的朱才就兴高采烈地策马追随,一股斑驳的人马洪流就滚滚而过,飞快地穿过空『dàng』的阵地,挡在了袁术的人马前面。

袁术的笑脸顿时僵硬了,他对着下面的孙坚厉声喝道:“孙坚,你想造反吗!”

孙坚在马上向气急的袁术一拱手道:“这可是你先动手的,造反的罪名也轮不到我们来扛啊。公路将军,说话可是要注意言辞啊。”

袁术指着孙坚冷笑半晌,才气极而笑地点点头道:“好,好,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孙坚向袁术一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同为汉臣,今日本是勤王会盟的大喜日子,孙坚不想惹是生非,但却不想看着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发生。若是因此令公路将军不悦,还请见谅!”

袁术无话可说,用可以杀人的目光瞥了一眼大义凛然的孙坚,一甩手就剧烈地喘着气一屁股坐下了。

台下瞬息万变的突变,也是让袁绍有些诧异,他低声自语了一句:“小小刘扬,果然有些能耐,竟能让这么多人为他出头。”

如今这样一来,袁绍对于军中哪些是骑墙派在观望,哪些是坚定地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就心中有数了。以后也可以有的放矢,哪些人可以争取拉拢,哪些人坚决地打压取缔,已经在他的心里都下了定论。

下完定论,如今的对峙就显得没有意义了。

不团结内讧,作为盟主,不管怎么说,说出去他的颜面都不好看。现在闹也闹完了,该是他出面做和事佬的时候了。

于是袁绍向淳于琼高干一挥手,用眼神说服他们将卫士都闪开,然后他自己就笑呵呵很是和颜悦『sè』地走上前,张扬也用手止住了神臂营的蠢蠢『yù』动,淡然地注视着慢步而来的袁绍。

袁绍向张扬客气地一拱手,很有『xiōng』怀地笑道:“英雄不问出身,勤王人人有责。刘兄弟虽然没有官身,但能心忧社稷,举兵会盟,实在是难能可贵。”

这时下面的曹『à』看着袁绍嘴脸的变换,冷笑了一声,然后指着张扬对曹『à』和所有人笑道:“刘扬低调,不太喜欢显摆,却让本初和各位大人如此鄙夷,实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然后他装模作样地叹息了一声,这才说道:“其实啊,刘兄弟是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虽然家世衰微,但也是皇族苗裔,低微就低微了,但跟卑贱却好像沾不上边吧?”

袁绍脸『sè』微微一变。其实在此之前,他是把张扬这个对手的一切都『nòng』得很清楚。

这个抢了他风头第一个杀到洛阳城下的小子,听说还跟曹『à』以自己的名义向城内发传单,代表盟军慰问了一下陛下和百官。袁绍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被人代表了,从来都是他代表别人的,从来都是他说话别人应着,哪里轮得到突然冒出来的不知死活的『á』头小子来搅『luàn』!

张扬这颗新星升起的太快了,袁绍已经感到不踏实了。为了永绝后患少一个潜在的对手,这次袁绍决心很大,态度很坚决,势必找准一切时机把这个风头正盛却根基全无的小子,一管子撸到底,压入五行山下,永世不得超生!放心,没有唐僧来救你!

曹『à』揭『lù』了张扬这个有名无实的皇族身份,却是立刻让袁绍不得不端正态度了。就算张扬这个身份是假的,而且一文不值,但毕竟汉室还深入人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表表尊重,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袁绍装出吃惊的样子,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张扬,然后拱手道:“却不想将军是汉室宗亲,失敬失敬!”

然后他一扬手,喝道:“看座!”

张扬也是暗赞袁绍演技好,这么短时间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连称呼都改了过来,竟还显得如此自然不破,真是金马、百『huā』,奥斯卡影帝级别的!

张扬却是止住了袁绍,摆摆手笑道:“多谢袁将军厚爱,但现在还有一些东西没寻回来,这座就如同针毡,坐不下去了。”

袁绍奇怪道:“如一想寻什么?”

张扬淡淡一笑,语气却是低沉而严肃地说道:“尊严!”

袁绍一愣,就见张扬快步地踏上前去,向对着众诸侯怒目而视的吴颖淡淡一笑,示意接下来的口水仗就『jiā』给他来打了,你可以歇息一下,看看你家相公的能耐了。

吴颖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顺从地点点头退到了他身后,但目光依旧警戒地对着坐在座上,但却都有些忐忑,目光闪烁不定的众诸侯。

张扬看了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刚才叫唤的最嚣张的焦和,向他微微一笑拱手道:“刚才大人可是对刘扬和贱内意见很大啊。刘扬不明白,刘扬哪里得罪了大人,竟被大人一口一个贱民,一口一个小人地唤着?在下今天跟大人好像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大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成见?难道我不是汉室宗亲,只是一个小民,就要被各位大人鄙薄,吞并人马辎重,甚至遭受爱妻一块儿被接受凌辱的待遇?”

焦和吱呜了一下“我——”,张扬就已经不再看他,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也是有些局促但气度很好的孔融,向他拱手一礼道:“阁下可是孔北海孔融大人?”

通过刚才的事件,孔融已经知道这个小子能量不小,跟曹『à』孙坚陶谦等人关系不错,更有汉室宗亲的名头摆在头上,也不敢再狂放不屑,而是起身向他拱手轻声笑道:“正是孔融。”

张扬点点头:“大人方才可曾附和焦大人,瓜分在下的兵马,共同享用在下的爱妻?”

孔融忙摆手推脱到:“孔融乃孔圣人苗裔,谨准先祖教诲,断然不会说出这样有辱斯文之话。”

张扬点点头,笑道:“我想也是,依照大人的出身修养,断然不会如此粗鄙。”

孔融见到张扬不再『bī』问他,这才松了口气。

但这时袁术却是鄙夷站起来对张扬冷笑道:“你说你是汉室宗亲,你就是汉室宗亲了?我看你八成就是个冒牌货『sè』,就是个想一步登天的泥『tuǐ』子!你能『éng』的住别人,却『éng』不住我袁公路的这双眼睛!”

张扬哈哈大笑道:“袁将军对自己的眼睛如此自信?那曹孟德、孙文台将军岂不成了有眼无珠,把蛤蟆辩成了天鹅的蠢物?”

袁术一噎,没想到张扬祸水东引,讽刺自己还不忘将自己一军。虽然他自恃袁家嫡出,比袁术出身还正统,不惧名微将寡的孙坚和曹『à』,可却也不会无端地被张扬当枪使,跟曹『à』孙坚搞的那么无法调和。攻打洛阳,还指望他们出力,到时候火中取栗摘桃子呢。

曹『à』离得近,把张扬的话都听在耳中,对着曹洪夏侯渊苦笑一声:“关我何事。”

袁术不再这个问题上停留,只是背着手转过身,傲慢地瞥了张扬一眼,冷笑道:“别以为有人捧你你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贱民永远都是贱民,就算是天下大旱,饿殍遍地,你也贵不了!这次本将军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还不快些乖乖地滚下去,该干嘛干嘛去!”

张扬举手止住愤怒的吴颖,也用眼神喝退一帮蠢蠢『yù』动的兵士,对着傲慢的袁术冷笑道:“孔大人有句话说得好啊——”

孔融和孔侑都是一愣,对视一眼,不知道这个孔大人指的是谁。袁术也是一奇,就见张扬笑道:“将军小时候一定很聪颖过人吧?”

袁术自然好不谦逊地点点头,张扬就说到:“孔融大人六岁时就说过,小时聊聊大必未佳,以前我还有些怀疑,但如今通过袁将军一验证,我是一点儿也不怀疑了。”

然后他就像一脸疑『huò』的孔融躬身行礼,朗声道:“大人不愧是圣人后裔,当代大儒名士,小时候就能说出这样的至理名言,刘扬佩服的五体投地!”

孔融一脸惊愕,小声自语道:“那不是我说的,那是讽刺我的那个大人说的……”

而袁术却是顿时脸『sè』大变,笑容扭曲狰狞地对着张扬,指着他冷笑不止,连连点头连说道“好,好,好,好得很啦——!”

而吴颖却是一步跳上前来,用枪指着袁术和焦和等人,冷声道:“之前谁说要将我——”

吴颖深吸一口气红着脸,愤怒地继续道:“现在给你们机会道歉,不然——哼哼!”

袁术冷笑道:“待『nv』眷出征——那好,你不是喜欢舞枪『nòng』『bāng』吗!我,我给你机会!只要你能赢得了我手下的不成器的小将,我就当众给你赔礼道歉!”

吴颖冷笑道:“别后悔!”

袁术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吴颖点点头,对张扬淡然一笑,然后转向台下千军,大声喝道:“想挑战我这『nv』子的,都上来吧!谁能打赢我,我就跟谁走!”

张扬差点儿吓得爬到。

第二十七章 子龙,你终于来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七章子龙,你终于来了!

第二十七章子龙,你终于来了!

吴颖冷笑道:“别后悔!”

袁术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吴颖点点头,对张扬淡然一笑,然后转向台下千军,大声喝道:“想挑战我这『nv』子的,都上来吧!谁能打赢我,我就跟谁走!”

袁术哈哈大笑道:“好啊,这样就更有意思了!”

而张扬却是有些焦急地上前小声劝道:“你打架出气,我不反对,但……但最后那句话,千万别当真——”

吴颖装作『í』『huò』地向他眨了眨眼睛,疑『huò』道:“我方才说了什么了?最后一句是什么啊?”

张扬自然一眼就看得出她是在装不知,低声训斥道:“很好玩是吧!若是不小心输了的话,你就得陪人家睡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尤其是军中无名高手到处是,你怎么就如此自信万无一失?”

吴颖看着他愤怒的模样,心里却感觉甜甜的,她看了一眼周围没人注意她,就凑过去小声地服软讨好道:“好了,好了,。quANBen。「域名请大家熟知」依照我在高手榜上的位次,能赢的我人少之又少……”

她见张扬还放心,就对他狡黠地嘿嘿一笑小声道:“就算力有不殆,耍赖总可以吧。一诺千金是对你们男人的,我可不是男子汉啊。”

张扬一噎,真是拿她没办法了,只得沉着脸吩咐道:“万一打不过,也别撑着,该跑就跑,该服软就服软。就算你把自己输给了别人,等到了暗处,我再让人把你偷回来就是了。总之一句话,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吴颖顺从地点点头,轻声答道:“知道了啊。总之我要让所有人对我们这支军队刮目相看,再也不敢随意欺负轻视我们。”

而袁术看着台下『jiā』头接耳望着高台之上的哄闹场面,看着自不少军将跃跃『yù』试的样子,心里哼了一声,就转过身向袁绍投去了『jiā』流的眼神,而袁绍也看着台下『hūn』天郊外蜜蜂『luàn』飞的『huā』丛一样的场面,瞪了袁术一眼,无声地怪道:“这是会盟校军场,不是杂耍场,胡闹什么!”

袁术满不在乎地用眼神回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打的什么算盘。我可是配合你演了不少戏,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也该让我主导一下,活跃一下气氛嘛——”

袁绍企图用兄长的威严『bī』袁术让步,袁术却是用眼神鄙夷道:“你不答应,别怪我到时候透你的底拆你的台!”

袁绍跟他对视瞬息,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一挥手道:“空出场地,切磋武艺!”

然后下面负责调度的郭图就只会军将,协调各路人马空出场地,转眼间就腾出偌大一块空地。

袁术满意地看了一眼配合的袁绍,就对远处自家大军一招手朗声喝道:“上将张勋何在!”

袁术刚喊完,就见一员身披黑甲手持天狼枪,很是『jīng』壮的偏将就挽起缰绳策马出列,向袁术重重一抱拳道:“张勋在!”

袁术眯着眼,傲气地瞥了一眼怎么看怎么柔弱纤秀的吴颖,对张勋喝道:“把这个不自量力的『nv』子给我擒了!记住,不要『nòng』伤了!”

张勋自然知道自家主公的打算,朗声喝道:“喏!”

臧林有些不自在,而黄盖和孙坚却是相视一笑,却听孙策手握着刀跃跃『yù』试地张望着高台之上,一身红衣就像绚烂的杜鹃一样眩目动人的吴颖,向孙坚说道:“父亲,吴小姐貌美如『huā』、飒爽英武,实在是难得的『nv』子,定是将『én』之后。不如,就让儿子待会儿一展身手,给您带一个儿媳份儿回来?”

比孙策大了一岁的朱才,望了一眼从小一起的玩伴孙策,撇撇嘴道:“吴姑娘可不好对付,塞外神枪徐荣见到她都不敢力敌,少将军想要抱得美人归,可是不容易啊——”

孙策不信地对朱才一笑,然后一握宝刀,英俊阳刚的脸上满是自信地看着吴颖笑道:“美人配英雄,再合适不过了。我就不信,我堂堂男儿,江东小猛虎,会输给一个不足双十年华的『nv』儿家!”

朱才笑道:“若真的输了呢?”

孙策一扬眉『á』:“那我就自陈江东小病虎!”

孙坚和朱治两个两个长辈见到各自的儿子争辩,呵呵一笑,朱治笑道:“吴小姐已经心有所属了,少将军何必去碰一鼻子灰呢。而且她虽然资质甚佳,但也不过是徐州小沛的土匪的『nv』儿……知书达理的大族闺秀才是少将军该考虑的啊。”

孙策一愣,不服气地瞥了一眼在台上跟吴颖甚是亲密的张扬,冷声问道:“就是那人?霹雳火眼光怎么这么差!”

孙坚指着儿子哈哈笑道:“吃醋了?”

孙策好笑道:“我堂堂男儿,怎么可能为了一个『nv』人吃醋?只是实在想不通,她怎么选了这么个文弱书生,亏了她一身武艺!”

孙坚拂去笑容,意味深长地对儿子说道:“策儿啊,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弱书生可不弱啊。以后咱们家可是颇有『jiā』道要跟他打啊。”

而曹『à』已经下了台,跟乐进等大将合在了一处。

望着策马出列,奔到空出的比武场的张勋,乐进就笑着小声跟身边的李典道:“曼成,咱们赌赌吴姑娘能在多少回合打败张勋。赌注就是五十坛陈留杏『huā』酒如何?”

李典欣然答应道:“好啊,我赌二十招之内!”

一旁的曹宏也饶有兴趣地参与到:“这么有趣的事儿,怎可少了我,我赌十五招!”

乐进笑道:“那我就赌二十五招!”

曹『à』哈哈大笑道:“张勋也算是袁术手底下拿得出的大将了,统兵列阵都颇有一套,是个人才,怎么你们都对他这么没信心?”

说着,曹『à』就看了一眼身边闭目养神的夏侯惇,打趣道:“元让,你也下一注。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怎么样?”

此刻的左眼带着黑『sè』眼罩的夏侯惇已经沉默的多了。他披头散发,胡须邋遢,线条分明如同刀削的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张狂和洒脱,取而代之的是从他全身流『lù』出稳如山的凝重和沉默冷静,同样还有沉默下面更加炽热的斗志,和让人胆寒向狂怒之师一样的摄人气场。

他听了曹『à』的话,这才缓缓地睁开右眼,淡漠地瞥了一眼曹『à』,又看了一眼已经策马持枪,跟张勋通报姓名就要动手的吴颖,然后就不感兴趣地闭上了眼,同时淡然地说道:“张勋此人,统兵还行,战阵功夫也行。但他不过是久经沙场磨砺出来的本事,实用则实用,可远远算不得高强。遇到真正的武学大家,只要抓准他的疏漏,一招就可将他击杀。”

众人见他说的头头是道,急『xìng』子乐进忍不住追问道:“快开局了,下赌注快一些,再过可就不算数了!”

夏侯惇淡淡地说道:“两招!”

他的话刚落,人群涌动的阵前就传来两声清扬的兵刃敲击,然后马儿嘶鸣,和人的“噗通”落地,然后短暂的万人失声之后,就是一片狂热的欢呼和口号。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张扬和吴家堡的人马。

而且,同时就传来负责通报战果的军士用那有限颤抖的声音喊道:“吴颖——两回合,胜出——!”

乐进等人都顿时睁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紧盯着夏侯惇看,但夏侯惇却根本不睁眼。而乐进却是一个劲儿地夸道:“元让真是眼光毒辣,见解独树一帜,一眼就看透了事物本质——你这一只眼比以前两只眼还好用了!”

曹『à』瞪了有些冒失的乐进,对于独眼龙来说,只要跟独谐音相关的字都是忌讳的,可乐进一句话句句不离独字,他真怕刚刚才『jīng』神状态好了些的夏侯惇受不了而患上魔症。

可是夏侯惇表现的很坦然,变得曹『à』都有些认不出了。对于以前冒冒失失,动作总是比思考快一步的夏侯惇,这次失晴的教训,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破茧成蝶,羽化飞升,经历了沉痛的打击之后,夏侯惇真正地成熟了。

这时乐进又指着阵前叫唤道:“快看快看,又开打了,是袁术大将雷簿,这次我赌两回合!谁还跟进!”

曹宏夏侯渊都犹豫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夏侯惇,先让刚才被通杀有些心有余悸。

刚才张勋严重轻敌,被吴颖一枪挑落马,狼狈地拱手认输,第二个上的雷簿就小心的多了。

但实力的差距却不是小心能弥补的,打到第九招的时候,雷簿就被吴颖迅如奔雷快如闪电的一枪,『jīng』准地抵在了咽喉处,雷簿只得下马服输。

袁术又恨恨地让上将纪灵出场,撑到二十回合也毫无悬念地败在吴颖马下。

纪灵深深地看了一眼没有伤他分毫的吴颖,拱手沉声问道:“将军师从何处?”

吴颖答道:“神枪『én』童渊坐下弟子。”

众人议论纷纷,而纪灵却是深吸一口气道:“开始我还以为童渊编纂高手榜,不过是哗众取宠,吹捧自己和弟子,如今看来,高手榜还是有些分量的。纪灵高手榜四十三位,输给第七位的高手,不丢人。”

说着,纪灵就向吴颖一拱手,跃上马背,策马而去。

吴颖犹如天人一样的身手,引起了下面极大的『sā』动,台上的众诸侯也都坐不住了,纷纷『jiā』头接耳。

周仓黄忠廖化对视一眼,都淡然一笑,周仓更是对众人的大惊小怪鄙夷不已:“师母都能跟吕布战得旗鼓相当,岂是这些虾兵蟹将能比的!”

黄忠注视着阵前,说道:“资质和勤奋离开哪一样,都无法造就高手。我只有六分的资质,拼着十分的勤奋才有今天的成就……比不了啊……”

袁术手下带来的几个主要大将都惨遭落败,底下的人越是轰动,他的脸『sè』就越难看。

他袁术是袁家嫡出,论身份比袁绍还正统,从小就心比天高,如何能放下身段向一个卑贱的『nv』子赔礼道歉?刚才不过是自信之下,胡『luàn』许的诺而已,他怎么想得到,还真的应验了!他的大将啊,让他能够成为强兇之一的大将啊,怎么就是敌不过一个怎么看怎么一招可击杀的弱『nv』子呢!

想不通!想不通啊!

袁术悲愤地握着拳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向他投来挑衅地展颜一笑,袁术脸有些发烧,用狂怒的声音喝道:“本将军重金悬赏,谁能胜过她,黄巾一千两,丝绸五百匹,骏马一百匹!”

张扬见到袁术连这招都用上了,顿时冷笑道:“卑鄙!”

而吴颖也是眉头一皱,把她当成筹码和赏金,她觉得是对她的侮辱!

但就算是侮辱,她也要用她的枪来洗涮!

吴颖策着神骏的追风马,振臂举着金丝软藤枪在千军阵前缓缓奔走喝道:“想领赏的都来吧!”

顿时就有些人蠢蠢『yù』动了,但却没有人赶上来,因为众诸侯大多都在台上呢,没人下命令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雷奔之声,就见辕『én』外一个白马白甲将军带着一队清一『sè』白马的威武轻骑兵电掣而来。

然后就见最前面的一个青年将军大声喝道:“我来打擂!”

众人一惊,士兵们也都上前拦截这群来历不明的人马,而公孙瓒却是大声笑道:“都是自家人,我的白马义从也来了!”

袁术眯着眼看着一人一马脱离大队,神骏非凡向吴颖奔来的青年将军,冷笑道:“狂吧,你就狂吧。听闻公孙瓒帐下有一位武功卓越的干将,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你这婆娘的好日子到头了!”

张扬看着因为这个将领的到来,脸『sè』变得有些古怪,更是惊愕地呆住的吴颖,心里一沉,寻思道:“莫非这是高手榜另一个不输于吴颖的高手?!颖儿刚才恶战耗了不少体力,现在再碰到如此强劲的对手,有麻烦了了!”

就当他准备再次高声厉呼,让吴颖小心的时候,却发生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其中,最吃惊的莫过于袁术了。

只见吴颖策马上前,双眼『jī』动闪过光华,颤声对那俊朗非凡的白马将军唤道:“你……可是赵师兄……”

那将军朗声笑道:“我不是赵云,还能是谁?一别五年,师妹都长这么大了!若非见到师妹的独『én』枪法,我都不敢认了!”

张扬看着下马跟吴颖欢喜地打量问候的青年将军,顿时呆住了:“赵云……来了……”

而周仓却是皱眉道:“来采『huā』的蜜蜂来了!”

已经身任警卫营二营统领的董才却是笑道:“这不是蜜蜂,是苍蝇。我找个机会,一巴掌拍死他,省的主公见了闹心。”

黄忠见到赵云,神『sè』一变,听了董才的话,就沉声道:“他就是高手榜第五位的世间顶级高手,吕布都难打赢他,想拍死他,可不容易!”

董才一愣,可看了一眼赵云吴颖恍若无人的亲密模样,还是担心地说道:“他们师兄妹那么深厚的感情,若是一对眼好上了,主公怎么办?”

一只沉默无语的廖化却是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远处的吴颖,落寞地说道:“『nv』人就是麻烦事儿,能让那么多男人为了她斗得你死我活……有的是人斗死了,有的……则是明智地心死了……不过主公跟她也是风风雨雨过来的,若是连眼前的危机都过不去,今后如何白头偕老,厮守一生啊……”

但此刻张扬却完全没顾得上考虑赵云的到来,可能对自己造成的威胁,而是兴奋地算计着怎么打好老婆吴颖这张感情牌,让她邀请师兄赵云投到自己帐下,跟自己一起奋斗,在这『luàn』世中原,大干一场!

师兄妹的重逢的喜悦情绪,也是感染了所有人。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那都是人间喜事。而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背这个『luàn』世夺取了安稳的家园,可亲的亲人。

见到这对看起来非常“般配”的男『nv』相逢,他们失去了,只能在心底都默默地祝福着他们了。人心,善恶都在一瞬间,但每个人心底都有最容易被触动的柔软。对于自己的遗憾,祝福他人能圆满,他们也觉得很满足。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但,他们却是搞错了对象。张扬才是男主角啊!

公孙瓒也是诧异地看着赵云和吴颖,呵呵笑着问道赵云:“没想到今日子龙遇到了故人。子龙了得,子龙的师妹也是如此了得,真是强『én』无弱兵啊,可赞,可赞!”

曹『à』却是笑道:“这将怕是心中爱着吴颖。公孙瓒知人而不善任,而且品行极差,赵云不出一年肯定会离他而去。这样一来,他又必然不能留在刘扬身边了。那我就大有机会了!”

说着,曹『à』就吩咐道:“曼成,待会儿你过去跟赵云攀攀关系,把他约过来,以后咱们的饭桌上又多了一个吃饭的兄弟了!”

李典笑着抱拳道:“定当不辱使命!”

袁术却是瞪大了眼看了袁绍一眼,指着下面贺喜重逢,和相互问候打招呼的融洽局面,郁闷地说道:“这——把我当成什么了!”

袁绍却是心里哼了一声,向这个一只鄙视他是继子的堂弟淡淡一笑:“心里不舒服,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打搅这样让人感动的重逢场面呢。走吧,咱们琢磨一下,接下来如何攻打洛阳城。”

接着,各路诸侯也都纷纷散去,各自扎营,挖土灶架锅做饭,顿时一片炊烟和米香味儿,而吴颖却是含笑着向赵云隆重介绍张扬道:“他是刘扬,表字如一,是汉室宗亲,白手起家组建了讨贼大军,也算小有名气。”

张扬有些不满吴颖为何对自己评价这么低,但赵云客气地向他问候,他也顾不上跟吴颖说话。但不等吴颖向他介绍赵云,张扬就已经诚挚地向赵云拱手道:“子龙,你终于来了!”

第二十八章 神童孙权!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八章神童孙权!

第二十八章神童孙权!

赵云一愣,疑『huò』道:“赵云远在辽东,阁下也知道赵云微名?”

张扬呵呵一笑:“!QUAnbeN!”

吴颖也是笑着对赵云道:“他呀,本来就是幽州涿郡人,算是公孙瓒治下,听闻师兄大名也不足为怪。”

赵云这才了悟,客气地向张扬一拱手道:“久仰,久仰!”

这时周仓过来小声对张扬道:“师父,皇甫将军请将军过去。”

张扬点点头:“马上就去。”

然后他就大方地向吴颖赵云歉意地说道:“你们师兄妹多年不见,好好聊聊吧,我去去就来。”

赵云向张扬行了一礼道:“将军请便。”

吴颖却向张扬调皮地眨了眨眼,就对赵云指着大营旁的枯柳河边说道:“这里太吵,咱们去那边转转如何?”

赵云笑道:“好啊。”

看着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赵云吴颖二人,周仓皱着眉头对张扬说道:“师父,这厮怕是来者不善,想打师母的主意,师父怎么还……”

张扬把目光从吴颖远去的身影身上收回来,向周仓淡淡一笑:“他们都是同『én』,多年不见,欢喜之下叙叙旧是人之常情。一个男人若是连这点儿『xiōng』襟和自信都没有,算得什么呢?”

周仓依旧有些迟疑地说道:“可——”

张扬点点头:“我有分寸,自然不会让你有了师傅,却丢了师母。~~走吧,看看老将军有什么要吩咐的。”

这时却见曹『à』孙坚臧林结伴而来,张扬只得止住脚步,向他们打招呼,同时感『jī』地说道:“今日刘扬被人折辱,多谢各位鼎力相助,这份情刘扬记下了!”

曹『à』孙坚都呵呵一笑,孙坚打趣地说道:“只要如一还记得孙坚借给如一的人马,到时候连本带利还上,就是对孙坚最大的报答了。”

众人也都知道当初轩辕关下,陶谦孙坚各自调拨一千五百人马给张扬,让他去颍川运回粮草,但兵马却是拖着不换的事儿的。如今孙坚再提起,众人都感觉很有趣。

张扬呵呵笑到:“到时候若是刘扬发达了,一定加倍报答将军。”

而站在孙坚身侧的孙策打量了张扬半晌,才凝声道:“在轩辕关下破高顺,杀樊稠华雄,败徐荣,智取轩辕关的可是阁下?”

张扬听闻孙策搭话,向他一拱手道:“区区小事儿何足挂齿。敢问阁下是——”

孙策一抱拳朗声答道:“孙策,孙伯符,见过刘将军!”

张扬见到孙策虽然还算客气,但神『sè』眉宇之间似乎对自己有意见,张扬就想道:“莫非借了他们家的兵马没还,他这当儿子的不痛快?”

“伯符果然英姿勃发,气宇轩昂,将来成就定然不小。”张扬看着孙策赞道,同时也注意到了静静地站在孙坚屁股后面,正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小男孩。

那男孩不过十岁左右,很白净秀气。额头宽广,鼻梁『tǐng』拔,而且一双大眼睛竟有些不同于寻常中原人的碧蓝,就像是欧亚『hún』血儿。

孙策淡淡地告了谢,就看见张扬正在跟弟弟对眼,于是拉过弟弟笑道:“二弟,快些见过刘将军。”

男孩很有礼数地向张扬拂起衣袖,就像小儒生一样向张扬,用虽然还很稚嫩但斯文有礼的嗓音说道:“孙权见过刘将军。小子听父亲说起过将军的卓越才华,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日后还望将军不吝赐教,让小子也能像将军一样。”

张扬周仓看着老大人一样款款而谈的孙权,都呆住了。这也太……

张扬不由地向孙坚投去了震惊的目光,孙坚点点头呵呵一笑,又低头看了一眼孙权,丝毫不掩饰他对这个次子的自豪。

张扬吸了一口气,才和蔼地对孙权,这个正史上守业江东底定天下三分的东吴大帝,笑着说道:“仲谋真乖,几岁了?读过哪些书了?”

孙权很认真地答道:“回将军的话,孙权今年九岁了,跟着先生读过儒家经典《诗》《书》,《『hūn』秋》《左传》,也研习过法家韩非子,道家李耳,家鬼谷子的的著作。”

张扬赞许道:“真厉害,小小年纪就读过这么多的书,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阡陌田头玩耍呢。”

而孙权却是郑重地说道:‘史书典籍中的学问实在是太少了,究其一生也只能学到皮『á』。而将军却跳出竹简韦编的禁锢,放眼天下、『dòng』察人心世事,白手起家,崛起短短半年就取得了常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从将军身上,孙权明白了一个道理。’

孙权咬文嚼字,头头是道的分析,让曹『à』周仓等一众人都折服了,曹『à』更是『ō』『ō』孙权的头,『yàn』羡地对孙坚笑道:“生子当如孙仲谋啊!”

而张扬却是奇怪地问道孙权:“从我身上你明白了什么道理?”

孙权认真地答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由此可观,孙权将来必然暗淡无光了。”

张扬差点儿绝倒,他真想把孙权举起来对他郑重地吼道:“小屁孩子懂什么,你大哥小时候也很聪明!一点儿都不笨!”

周仓瞥了孙权好几眼,才凑过来对张扬说道:“此子不凡,将来定然出类拔萃。”

张扬点点头,向又要开口向他问询的孙权摆摆手道:“别叫我将军了,太见外。叫我刘大哥吧。”

孙权犹豫了一下,见到孙坚投来默许的目光,他这才很欢喜地向张扬躬身一礼道:“刘大哥。”

张扬看着孙权这一瞬间跟孙坚的配合,暗道:“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计,演戏水平也这样出众,名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而孙坚却是『ō』『ō』儿子的头,笑着对张扬道:“如一啊,权儿从小就喜欢诸子百家的学问,可天下却是儒家一家独大,教习权儿、道家、法家、兵家的东西,可是让我心力『jiā』瘁啊。我看如一和飞豪墨家学问造诣颇高,不如等如一安定下来,就让权儿跟着如一学习墨家的兼爱非攻吧。也好查缺补漏,完善其身,不然只学儒家一家之言,就偏科了。”

而孙权也是立刻也用求知『yù』极强的碧蓝眼窝渴求地看着张扬,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深深地拜下:“弟子孙权,见过师父!”

张扬愣住了,孙策也愣住了。

“父亲,你——”孙策惊愕地看着弟弟和父亲,而孙坚却是老谋深算地对孙策笑道:“策儿,相信你父亲的决定——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你知道——你爹不会害你们。”

孙坚什么秘密瞒着孙策?将来为你揭晓!

第二十九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惘然!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惘然!

第二十九章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如今已惘然!

此刻天已经渐渐昏暗起来,、QunabEN、

沿着冰河消融的枯柳河沿,回望沿着河滩想大白蘑菇一样一次分布的营帐,看着炊烟袅袅、篝火簇簇,来来往往嬉闹的士兵,赵云就和吴颖一前一后在河沿上没有目的地走着。

两个人经过了刚开始见面时的惊喜和『jī』动,说完了彼此的思念和这些年还跟『én』中的师兄弟可有联络,他们往昔亲如兄妹、快乐地一起玩耍嬉戏的师兄妹,却发现彼此没有了话要说。

当初他们一起在轩辕山学艺,赵云年长些,而吴颖却完全是个孩子,吴颖淘气,他就跟张师弟担心地满山照顾她,生怕她不小心被蛇咬了,被酸果子酸倒了,或是把好看的毒蘑菇给采回来下了锅。

总之,那时候与世无争的空谷学艺生活,让赵云很怀念。这个带给他们所有人太多快乐和笑声的小师妹,也是深深地留在了他的心里。

中平二年,黄巾起义爆发的第二年,随着张角张宝等核心人物的阵亡病逝,太平道主要力量在皇甫嵩、朱儁、卢植、孙坚的全力剿杀下,土崩瓦解。

但此刻只是『luàn』世的开始。

当时,黄巾管亥所部徐州北海,一度攻陷徐州城,杀死徐州刺史。当时就已经是北海相的孔融更是狼狈地只身逃到了青州求援,可谓是兵锋强劲,不可一世。

同时凉州变民北宫伯『yù』,幽州鲜卑部落、乌桓部落同时作『luàn』,武陵郡蛮族也跟着叛『luàn』,大汉王朝边陲一片烽火燎原。

当时『luàn』世降临,童渊就决定下放他们到各地实习,张绣去了西凉帮叔父张济跟着董卓平定北宫伯『yù』和匈奴人。赵云就去了辽东,帮助当时身任辽东刺史的陶谦平定蛮夷。

而吴颖得到家族的急信,也赶忙辞别师『én』,匆匆下山,会徐州准备接受应对黄灾(烽火燎原的黄巾军)。

随着以宽仁公正对待汉民和蛮夷,在异族中德高望重深受爱戴的东海恭王之后刘虞,极力游走乌桓各部之后,乌桓全部退去。

辽东问题解决了,可徐州问题却是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于是灵帝刘宏让幽州刺史陶谦帅大军南下徐州,接任徐州牧,刘虞不负众望成为幽州牧,而赵云就在那时候被幽州最能打的大将公孙瓒挖掘提拔上来的。

从此,赵云就一心一意成了公孙瓒白马义从的统领,帮助他一步步成为幽州功勋仅次于刘虞的大人物。

刘虞对待名族问题手段十分了得,主张宽仁、公平,所以四面异族都对他非常尊敬,有的部落甚至举族内迁,愿意做他治下百姓。刘虞身任幽州牧以后,幽州迅速安定下来。

但公孙瓒却是个从基层靠着军功杀戮爬上来的,幽州安定了,他怎么办?于是公孙瓒主动被动到处攻击,搅得北地乌烟瘴气,都纷纷找刘虞告状,请求裁决无端挑起战端的公孙瓒。

刘虞好说公孙瓒不听,训斥公孙瓒就顶撞。刘虞主张一视同仁,而公孙瓒却认为异族不杀光留着迟早是祸患,两人因此很是不合,幽州几乎分裂成了军政**的两个政fǔ!

而赵云就在那时候,跟随陶谦大军南下徐州的,因为师妹需要人帮助啊。

吴家堡在小沛,依靠九里山,是徐州通入兖州荆州的咽喉,也感受到了管亥大军致命的威胁。于是吴颖就在这个危难之际,挑起了吴家堡大梁的。

陶谦到任之后,面对声势浩大十分惊人的管亥所部,只得联络青州,兖州两州人马共同讨贼。赵云一路披风斩棘,吴颖小小年纪也崭『lù』头角,三州大军合击,终于击垮管亥,成功光复徐州北海国全境。

却不想,陶谦刚从幽州来到徐州,管亥就带着残部穿过青州军的防御缝隙,从徐州逃到了幽州,简直是战略换位啊!

徐州安定下来,赵云就秘密地向吴列求过亲,只是吴列以颖儿还小,等两年吧。而且男儿大丈夫,就该趁着大好韶华,趁着『luàn』世的机会,好好拼一把,岂能因为温柔乡就消磨了斗志?

赵云知道吴列是嫌弃他当时身份卑微,居无定所,拿什么给颖儿安定和锦衣『yù』食的富足生活?颖儿是吴伯父唯一的孩子,『nv』婿就等于是他们夫妻的亲生儿子。他们要考虑颖儿的幸福,也要为自己将来的晚年生活寻找依靠。

所以,赵云非常理解吴列的做法。他重重地抱拳告辞,发誓等他成就了一番功名,等师妹成了大姑娘,他就带着厚重的彩礼来徐州迎娶。

临走时,赵云把童渊送给他下山的追风马留给了吴颖,吴颖很喜欢,却不知赵云临走时看着她欢喜地『ō』着追风马的鬓『á』开心雀跃的样子,他那幸福的笑容。

男儿远走天涯闯『dàng』,留下心爱的坐骑守护着心爱的人,让它见证她渐渐长大,见证他成功,最后来把爱人抱上『huā』轿那一,让人心醉的梦幻时刻。

如今,公孙瓒已经在辽东登极,他多年追随,功劳甚大,如今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很是攒下了不少的财富。

而一晃快五年过去了,颖儿师妹也该成了一个美丽的大姑娘了,该是去徐州提亲的时候了。

但就在这时,师父神秘兮兮地跑到辽东,跟他说东道西,最后要他赶紧南下,不然后悔都来不及了。

于是,就有了今日的相逢。不是在小沛那个依山傍水的美丽山寨,而是在战火硝烟的征途河畔。

但,两人经过最开始的欢喜之后,说不完的话也随着两人无端地蓦然对视,彼此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不自在之后,两人的话匣子也就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是啊,此刻已经跟当年不一样了,两人都是大人了,心思和想法都不再那么单纯。这么多年彼此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有屠戮,有死亡,有无奈,有苦笑。

本是对彼此毫不设防,无话不说的师兄妹两人,在五年后的今天再相逢,在这黄昏天幕下沉默地走着,两人心间却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无法逾越的隔阂。这就是离别的代价,成长的代价。

这样的沉默让两人几乎窒息,最后还是吴颖深吸一口气,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吴颖轻声问道:“这些年,你在辽东还好吗?”

赵云也舒了一口气,笑着答道:“还不错,就是有时没事儿带着兄弟们去塞外转转,每次都满载而归,过的很惬意。”

吴颖顿时白眼道:“我是土匪,打劫还说的过去,而师兄你却是好人啊,怎么也敢打劫的行当,说出去不怕人笑话?”

赵云一摊手,无奈地说道:“这时将军的命令,我如何抗拒……而且,我们攻击的都是异族……也算说的过去吧。”

但他没有说出另一个原因,那就是积攒彩礼迎娶她啊。

吴颖见他有些落寞地转过头,于是就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眼珠子灵动地一转,小步跳过去,调皮地眨着眼问道他:“师兄,什么时候把嫂子引荐一下,让我瞧瞧?”

赵云『ō』着鼻子苦笑道:“大业未成,何以家为,还没娶亲呢。”

吴颖不信地看着他道:“师兄算起来也有二十七岁了吧?凭着师兄这天下无敌的身手,卓越的领军才能,这么英俊的容貌,这么温和体贴的品格,那些名『én』大族的名媛还不抢着要嫁给师兄你?我就不信师兄能抗拒得住,那么多勾魂和多情的目光——”

赵云深深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深深地凝视着吴颖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但的确有人向我请求联姻,但——都被我拒绝了——”

吴颖奇怪道:“师兄也不小了啊,寻常人家想师兄这个年纪,孩子都能骑马打猎了,师兄为何这么多年还独善其身?莫不是那些大族小姐不够美,不够温柔,入不了师兄的眼界?”

说着,吴颖就凑过去笑道:“本来我想把郑冰介绍给你的,那可是万中无一的大美人啊,不过……嗯,嗯,不过如今营中还有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年岁跟师兄相若,谁见了都流口水的,营中那些『sè』狼们天天都偷偷地偷窥。也只有赵师兄配得上她——”

而赵云摇摇头:“不是她们不够美,不够温柔,而是……”

赵云说到这儿,深情地对吴颖说道:“颖儿,你知道吗,我拒绝了她们,就是为了等你啊……”

吴颖吓了一大跳,一下子从赵云面前惊得跳到了几步开外,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指着赵云不敢相信地颤声道:“师兄……你,你……不是说笑,逗师妹开心的吧……”

赵云见到自己吓着了她,更加温柔地摇摇头说道:“师兄我很多年前就下决心要娶你为妻,我已经等了很多年了。如今我已经也算功成名就,能够给你安全华美的居所,美丽的衣服,珍贵的首饰,可口的珍馐美味,能让伯父伯母安享晚年……”

说着,他就在吴颖步步退后的脚步中,步步前进,深情地唤道:“师妹……嫁给我吧,我会把你当成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的宝物,爱护你一生一世……”

吴颖已经完全呆住了,她当时只记得师兄送她追风之后奇怪的笑容,如何得知他竟然对自己动了真情!

完了,完了,我又要伤害人了!怎么办啊!

这时那边传来老黑的叫唤:“小姐,开会了,快来啊!”

吴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飞快地向赵云一拱手尴尬一笑,然后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样,飞也似地落荒而逃,只留下伸向她的手僵硬在半空。

“怎么了?被鬼撵了?”见到吴颖脸『sè』绯红,气喘如牛地一屁股坐下来,张扬好笑地问道。

吴颖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幽幽地说道:“我……越来越讨厌自己了——”

然后还没等张扬惊愕地问她怎么回事儿,吴颖就无端地对着他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若是不出现,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了!”

第三十章 颖儿已经拜老夫为干爹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章颖儿已经拜老夫为干爹了!——

第三十章颖儿已经拜老夫为干爹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今日两章,第一更送到。全//本\小//说\网首发今后恢复单章,一日两更吧。天天那么晚才发,对大家很歉意。我会给力的,恩啊!

张扬莫名其妙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奇怪地看着她笑道:“我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吴颖只是红着脸大口地喘着气,翻着眼狠狠地瞪着看一脸无辜的张扬却不说话,让置身在场的皇甫嵩看的很纳闷,不知道这对年轻人又哪里犟上了。

张扬看着吴颖眼神复杂,情绪很『luàn』,也是又纳闷又担心,他看了一眼皇甫嵩,皇甫嵩就温和地对吴颖说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儿,说出来大家想办法,总比一个人闷在心里头强。”

吴颖看着慈祥的像父亲一样的皇甫嵩,苦涩地感『jī』一笑,然后目光游弋到别处,深深吸了口气,挤出笑容道:“我没事儿的,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别担心我,会议开始吧。”

张扬还是担心地看着她,凑近了小声问道:“不舒服就别撑着,待会儿我陪你去找秦妍瞧瞧,她的医术不错。”

吴颖此刻已经没有了刚进来时的烦躁和无端的怒气,见到张扬关切的样子,她温婉地向他展颜一笑,轻轻地摇头嗔道:“别瞎想了,睡一觉就好了。你个男儿,怎么比我还啰嗦。”

见到她又恢复了熟悉的样子,张扬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只当是她经期情绪失调导致的,等晚上好好地抚慰一下她。书mí群2

于是皇甫嵩,张扬,吴颖三人就开始了短暂的会议。

皇甫嵩沉着脸『sè』对张扬说道:“今天的事儿,如一是不是觉得蹊跷?”

张扬点点头道:“是啊,无缘无故被拒之『mén』外,然后无缘无故被恶意攻击,很让人费解啊。”

皇甫嵩颔首,然后用阅历极深的眼睛看着张扬说道:“这是袁绍的把戏。”

吴颖和张扬都一愣,吴颖忙奇怪地问道:“用意何在?”

皇甫嵩眼神一凝,对吴颖说道:“用意主要有两个。”

“其一,如一字轩辕关起就屡屡立下奇功,这次孤军北上第一个打到洛阳城下面,送进慰问信,给董卓敲响警钟,给城内惶恐的天子百官带去了不可估量的抚慰,可谓是耀眼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袁绍身为山东盟军盟主,是四世三公袁家的代表,这次勤王必定要独揽大功。”

“当时,如一从轩辕关北伐,陶谦去酸枣大营求助,袁绍大营出兵牵制东线西凉军,配合如一大军的行动,却迟迟没有行动,导致如一屡次遇险。他的冷眼旁观,已经让很多人不满。若是如一已经在西凉军五虎将的围剿下灰飞烟灭了,也有的一说,也就无人再多说什么。可如一却非但没有消亡,而且屡屡挫败强敌,从重重围困中跳出来,杀到了毫无防备的洛阳城下,这就让袁绍丢尽了颜面。所以,袁绍必定会抓住一切机会打压如一,让如一声名狼藉。如一越是黯淡,当初如一带给他的屈辱,也就越可以忽略,被人淡忘。”

皇甫嵩说完,张扬就目光一闪道:“但他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帮我跟他做对,不然局面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

然后张扬吸了口气问道:“将军,第二呢?”

皇甫嵩看得出张扬已经完全理解了他的话,他赞许地看了张扬一眼,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也就是如一很自得的一方面,袁绍袁术百般刁难,却有这么多诸侯鼎立解围。但却不知,这也是袁绍的算计。”

张扬吴颖都是一惊,张扬低头沉思半刻,就抬头沉声对皇甫嵩道:“各诸侯面和心不合,一路上为了各自的小利益小算盘,没少互相扯皮拖后『tuǐ』。袁绍虽然身为盟主,希望利用各诸侯的合力为他建功立业。但同时也希望各诸侯纷争不断,无法团结,他好各个瓦解控制,最后董卓灭了的同时,他也灭了众诸侯。”

“但真正让他头疼的是那些不是跟别的诸侯仇视,而是对他袁绍深深不满的诸侯。攘外必先安内,等董卓一灭,他就要着手收拾残破不堪的各路诸侯。但谁是需要坚决打击消灭的敌人,谁是坚定的盟友,谁又是摇摆不定坐观钓鱼台的骑墙派,袁绍都必须尽快『nòng』清楚。所以,今天他就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小题大做,把我这个不服教化的刁民摆上前台。他自己立于一旁冷眼旁观控制场面,袁术焦和大力叫嚣配合,为的就是看看我这个崛起太快的小辈后面到底有多少尊大神在支持。”

皇甫嵩点点头:“如一崛起太快,耀眼则以,但影响力和根基都可以忽略不计。袁绍认为如一能崛起这么快,绝非等闲之事,背后必定有不少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支持,目的是瞩目天下,跟他袁绍一较长短。袁绍自然不会真的把如一作为真的主要对手,他真正担心的是,那些支持如一,把如一推上前台的幕后大手。”

“所以,孙坚臧林曹『cào』跳出来了,不久袁绍就会使尽手段打压他们!”张扬眉『máo』一扬,淡淡地对皇甫嵩说道。

皇甫嵩点点头:“不错。虽然曹『cào』孙坚等人并不是如一背后的支持者,但他们这样义不容辞地站出来跟袁绍叫板,除了义愤和豪情,并非没有『sī』心和别的打算。”

张扬愣道:“什么打算?”

皇甫嵩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袁绍一家独大,笑里藏刀,曹『cào』孙坚等人已经如芒在后,想着如何摆脱他的掣肘。于是就把如一摆到前台,跟袁绍旗鼓相当低打擂台戏,到时候袁绍必然会把主要『jīng』力放在压制风头越来越盛的如一的身上,而他们就可以暂时松口气,利用这个宝贵时间做很多事情。”

张扬吴颖都是一呆,他们真的没有想道,一个小小的『jiāo』锋下面还隐藏着这么多的道道和算计。

看着皇甫嵩深邃的眼眸和沧桑的脸庞,赞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名满天下的名将果然就是不一样!不仅军事才能卓越,政治也是优秀!

但张扬马上就疑『huò』道:“将军……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皇甫嵩见到张扬疑『huò』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他指着低着头有些羞涩的吴颖笑道:“颖儿已经拜老夫为干爹了,老夫自然要为干『nv』儿『nv』婿好好打算啊。”

张扬惊住了,对着脸庞通红很不好意思的吴颖急切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我啊!”

吴颖红着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巴不得我这样做呢,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一章 公孙袁绍博弈,却是张扬出征!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一章公孙袁绍博弈,却是张扬出征!——

第三十一章公孙袁绍博弈,却是张扬出征!

张扬跟吴颖告别皇甫嵩,从营帐中走出来,迎着醒脑的夜风,两人相视一笑,张扬道:“没看出来你也『tǐng』上进的吗。/。Qb⑤.c0m\\首发皇甫将军也算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有了这样一个干爹,以后你就跻身大家闺秀的行列了。”

吴颖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大家闺秀一辈子都与我无缘,我之所以答应,也就是不忍心拒绝了老人家的一片好意嘛……再说,再说,还不是为了你,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得很。为了牵住他,我可是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该怎么谢我啊。”

张扬点点头,笑道:“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谢谢你了,礼物都备好了,跟我去我的营帐看看吧?”

吴颖看着他故意地『tiǎn』着嘴巴的似笑非笑,她立刻就又知道他要跟自己帐内密谈了,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很害羞,脸上渐渐腾起了一片红云。

“想得美,我猜不稀罕你的破礼物呢……”吴颖瞪了他一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被他『sè』*『mí』『mí』的目光『nòng』得加速的心跳,才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说道:“改天吧,如今真的没心情……”

张扬看着吴颖低下头,转过身很失落地在黑暗中往前走,那样子很让人心疼。张扬忙收起轻佻的笑脸,没好气地摇摇头上前轻声责怪道:“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还有什么事儿不能对彼此说的。说吧,若是秘密的话,我保证不让第三者知道就是了。”

吴颖看着就要对天发誓一副很郑重样子的张扬,苦涩地一摇头,寒星一样闪动的眸子里满是自责地说道:“今天我才知道赵师兄对我的情谊……可是……”

她『yù』语还羞,咬着嘴『chún』,最后还是在张扬急切的目光下一跺脚悲伤地说道:“可是,我那时候少不更事,哪里懂得什么男『nv』之情啊。等我明白了,却已经把心『jiāo』给了你……”

看着张扬张大了嘴巴惊得无法说话的样子,吴颖眼神一黯,自怨自艾地低着头捏着衣角幽幽地说道:“赵师兄那么好一个人,从小大大都对我真的很好……我就像对亲哥哥一样尊敬他,从来没想过要去伤害他……但,以前不管我怎么淘气,怎么做错事,他都会原谅我,可是这次我却把他一生最美的梦给打碎了,让他为之辛苦了多年的努力都变得毫无意义……他是死活都不会再跟我说一句话了——我好怕啊,我真怕面对他那悲伤冷漠的目光——我该怎么半啊——”

说着,吴颖就无声地呜咽,亮晶晶的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簌簌地往下掉落,深『sè』时那样的凄楚无助。

张扬心里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心疼和内疚。自己自从让这个火一样的『nv』孩子把心『jiāo』给了自己,除了让她一次次陷入亲情和爱情夹击下的绝望,给与她的安心和羽翼一样港湾一样的庇护实在是少得可怜,自己实在没有尽到责任啊。

先前是两个强劲的竞争对手,现在又来了更让人头疼的赵子龙师兄,自己压力山大,可她心里早已酸的可以腌泡菜了。自己实在是没理由去苛责她了,她已经很对得起自己了,至少是那样地相信自己,把心里的事儿都愿意告诉他。

虽然她的抱怨很多,可从来没有提过非分的要求。她呀,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可爱又可怜的傻丫头,让人忍不住箱包着她碰过她的脸好好地怜惜亲『ěn』一番的小『nv』孩儿。

张扬看了一下远处结队游弋巡夜的士兵,深叹一口气轻步上前,轻柔地揽过她的柔肩,用粗糙的大手在她湿滑的娇颜上擦过,擦拭去斑驳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好了,爱情和亲情是没办法『hún』为一谈的。虽然有时候难以取舍,让人非常为难,可永远不要委屈了自己,更不要去欺骗自己的感情。办法总会有的,很多人妥协了,只是他们很不幸运地没找到办法。”

吴颖停住哽咽,楚楚可怜地望着他『chōu』噎了一下问道:“你——你有办法,是吗?”

张扬看着这张满是期待的我见犹怜的容颜,忍不住用手轻轻『

óu』捏了一下她那嫩滑的跟蛋清一样的脸蛋,在她的鼻尖一点笑道:“是啊,我已经有办法了啊。”

吴颖忙惊喜地双眼放光地问道:“快说说看!”

张扬呵呵一笑:“让他接受现实,让另外一个『nv』人替代你填满他的心田。”

吴颖一愣,那双泪『méng』『méng』睫『máo』上还挂着泪珠,异常璀璨纯澈的眸子闪了闪,讷讷地说道:“可是,哪里去找那个替代我的『nv』孩儿呢?”

张扬得意地笑道:“人不是就在营中吗?”

吴颖这才想起就在之前自己还向赵云师兄介绍过秦妍呢,怎么把她给忘了啊。

吴颖想起秦妍那中让人如沐『chūn』风一样温软和心动的眼眸气度,那异于寻常汉家『nv』子的傲人丰腴身段,虽然不如郑冰那般倾城绝『yàn』,可却是另有一种让人无法不动心的美。

那是深入到了骨子里的柔和,优雅,带着母爱一样慈祥和善良。第一眼不是绝『yàn』,是十分熨贴的舒服。但相处的久了,她那浑身上下,一回眸一抬手之间透『lù』出的亲和力和魅力,却是鲜有人能抵挡得住的。

也许,这也为何她能这么年轻就登上偌大『mén』派掌『mén』高位的原因吧。人气盛,人缘好,无往不利啊。

看她也不过跟赵师兄年岁相仿,而且天山剑派对『nv』弟子的管制极严厉,一代掌『mén』自然是清纯『yù』『nv』,德行『xìng』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师兄很难抵得过她的温柔攻势的。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在赵云秦妍两个当事人都不在场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地把他们确定为情侣夫妻了。

荒唐虽然荒唐,更显得有些幼稚,可是却是让内心痛苦的吴颖就像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土里面,只愿意去想这个不太靠谱的办法成功后带给她的愉快,却不愿意去想成功率到底低到什么程度。

临走,张扬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拉到隐秘无人处,搬过她的脸,美美地缠绵了一番,这才把媚眼如丝、娇喘吁吁的吴颖放开,看着她逃也似地离去,张扬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

就当他咂着嘴巴回味着刚才她『chún』瓣的柔软,香舌的灵巧滑嫩,津液的甘甜怡人,踱步离开时,却不想一个落寞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不是失魂落魄,痛苦地闭着眼的赵云,还是何人。

“罢了,罢了。早该猜得到师妹心里有了心上人了,我还苦苦纠缠做什么……赵云,你真的很笨!”赵云仰起头,仰望着苍穹上璀璨的星河,心里绝望地喊了一声,随脚狠狠地将脚下一块石子踢飞出去,马上不远处黑暗中就传来“哎呦”一声惨叫,赵云一惊,凝目望去,却是李典捂着鼓起了大包的额头吸着冷气走过来。

赵云整理了一下『luàn』纷纷的心绪,过去歉意地道了歉,李典却是不在意地摆摆手,马上开『mén』见山地说道:“我家主公曹孟德要见将军。”

赵云落寞地摇摇头,歉意地一笑:“赵云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将军见我做什么……带我向曹将军表达歉意,就说赵云有急事,要离开了。等以后后会有期,赵云再亲自向曹将军赔罪吧。”

李典见到赵云态度很坚决,只得无奈地点点头,向赵云重重一抱拳,转身回去复命。

曹『cào』一听李典的禀报,再细细问了些细节,就哈哈大笑道:“赵云刚刚见到心上人跟别的男人好上了,心痛『yù』绝了!好事儿啊!”

乐进撇撇嘴,对曹『cào』把别人的伤痛当成快乐的做法很不以为然,曹『cào』却是浑然不觉,而是兴高采烈地对曹洪说道:“曼成刚刚负伤不能去了,赵云既然要离开,就把我那匹里飞沙宝马送给他当坐骑,你就代我去一趟,一定要他收下。明日一早,我再亲自给他送别。烈『nv』也怕磨,我就不信我曹『cào』的诚意,感动天感动地,就是感动不了你!”

而此刻袁绍公孙瓒袁术等人正在灯下观看着挂在墙上的,绘制在细绢上的巨大地图,听完郭图的分析,袁绍跟袁术公孙瓒对视一眼,袁绍酝酿了一下就说道:“如今西凉军全线龟缩,重点集结与邙山洛阳一线,但外围却是仍旧预留很大的力量。譬如段威,张绣等人。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还不知暗处还藏着多少西凉军。为了全心全意攻打洛阳,而不会分心随时可能来自背后的突然袭击,本帅的意见是——先灭除洛阳城外游弋的散兵游勇,再全力进攻洛阳!”

袁术也难得地点点头,瞥了一眼焦和,问道:“焦大人有何意见,要不要先算一卦?”

原来,焦和此人跟人讲话,都是高雅渊博,有条有理,但政绩却是乌七八糟。而且喜欢卜卦,信奉鬼神。每次出战事先都要摆上牺牲神像,装神『nòng』鬼卖『nòng』一番,算算吉凶。

好几次,本来黄巾很弱小,却因为焦和的卜卦卦象是大凶,青州军就被弱得多的黄巾打得落『huā』流水。而几次卦象大吉,却屡屡因为骄横冒进,一次次被伏击。

下邳国有个国相和尚笮融,青州直接出了一个卦师刺史,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焦和守着殷富的青州却是连连在黄巾手中吃亏,心理上已经深深地依赖上了袁绍,所以袁绍的话在他耳中就是圣旨。

焦和忙向袁术摆手道:“盟主高瞻远瞩,调度有方,出师必然无往不利,怎用得着焦某多此一举……嗯,多此一举。”

袁术呵呵一笑,眼中闪过鄙夷的一闪,然后呵呵说道:“先灭谁?张绣最近,就他了!”

袁绍等人都点点头,袁绍对众人道:“派谁去呢?哪位大人愿意替国分忧?”

众人都相视对望,却没有一个人出头。

公孙瓒看着众人的表现,心里耻笑道:“还盟主呢,都没人搭理你。”

说着公孙瓒笑道:“抓阄如何?”

众人愣住了,袁绍看着极其自负,连他袁绍都不放在眼里的公孙瓒,神『sè』中的玩世不恭,嘴角的似笑非笑,心里冷冷一哼,嘴上却是客气地说道:“将军在幽州无敌,杀得异族闻风丧胆,可是大大地长了朝廷的威风啊。不如,将军率军出征,让大家伙儿见识见识幽州铁骑的威风如何?”

公孙瓒自然不上套,似笑非笑地恭维道:“盟主四世三公,名扬四海,公孙瓒偏居大汉一隅也是如雷贯耳。但往昔只听到盟主如何英明神武,如何义薄云天,却无缘听到盟主卓越的统兵才干和势不可挡的军威。如今机会难得,『lù』一手如何?”

袁绍脸一黑,旁边的审配就拍案而起,指着公孙瓒怒斥道:“公孙伯圭,注意你是再跟谁讲话!”

公孙瓒很无辜地向审配一拱手道:“盟主,自然得有当盟主的气概,不是有个好出身就能号令天下的。不拿出盟主的真本事来,如何服众啊!”

公孙瓒话一出口,立马得到了一些唯公孙瓒是从的郡守的呼应,顿时让袁绍一派或是骑墙派的诸侯们『sè』变。

这简直是赤*『luǒ』『luǒ』的挑衅啊!你公孙瓒在幽州能把脾气那么好的老上司刘虞气吐血,一个月下不了『chuáng』,如今又跑到中原来撒野了。你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袁绍嘴角划过一抹冰冷的微笑,轻轻一抬手,那些诸侯就戛然而止。他也没想到在辽东嚣张惯了的公孙瓒竟然还敢在十八路诸侯面前公然挑战自己的权威,真是活腻了!我袁绍有的是手段,把你打得一蹶不振,把你挫骨扬灰!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袁绍冷笑道:“那好啊,不过现在我的大军还在休整,先让我们见识一下兵锋强盛的刘扬大军那不可一世的锋利吧!”

公孙瓒放肆地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我也很欣赏那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不知道这样一个小白脸是怎样领着一群泥『tuǐ』子,打败西凉军五虎上将的!咱们先看一场好戏,然后咱们在比试比试,看看幽州铁骑和中原铁骑哪个更强!”

“派我去讨伐张绣!”张扬接到委任状,愣住了。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师父——!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二章师父——!——

第三十二章师父——!

但张扬最终还是拿出了一心为国赴死的气概领军出征了,袁绍等人都来辕『mén』送别。\.М\\首发

看着假惺惺地众诸侯,张扬心底冷笑不已:“你们集体表决,把我派出去,不过是为了保存实力最后去洛阳摘桃子罢了,何必这样假惺惺地作态?那么,我就当一回傻子,让天下人看看到底是谁真正在勤王。天下人都不是傻子,眼睛都是雪亮的,我就是要暂时的吃亏,换取将来最大的收获!”

张扬客气地向袁绍袁术等人拱手话别,然后骑在高头大马上,对着围观的众士兵朗声喝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其因祸福避趋之!刘扬此去九死一生,但为了社稷,为了天下早日国泰民安,刘扬九死无悔!”

然后周仓配合地振臂呼道:“儿郎们,为国杀敌,虽死无悔!”

然后长枪兵举枪,风字营拔刀,盾牌兵以刀击盾,齐声高呼道:“为国杀敌,虽死无悔!”

“为国杀敌,虽死无悔!”

“为国杀敌,虽死无悔!”

然后行在最前端的廖化一挥枪喝道:“出发!”

“唰!”长枪营一千八百杆长枪齐刺苍穹,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踏着豪迈沉稳的步伐开道前行,带着军容整肃的五千多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拔营出发,只留下被他们的『jī』昂斗志感染的满脸通红的士兵们。

他们也渴望荣誉,都不怕死,但没有人能带着他们这样豪迈地去战斗。看着眼前通体都带着斗志的大军,他们心里竟有种羡慕的感觉。

袁绍跟审配对视一眼,郭图脸『sè』有些不好看,袁绍眼中更是闪过一丝冷笑,而公孙瓒却击掌呵呵大笑道:“『tǐng』有个『xìng』的,看看他能打成什么样子。”

然后袁术问道袁绍:“你答应派遣各大军帮刘扬堵截张绣退路,最后缴获一半归刘扬所有,此话当真?”

袁绍瞥了袁术一眼,握着拳眉『máo』一挑眯着眼沉声道:“袁某是那样言而无信的人吗!”

孙坚孙策看张扬已经带着人马走远了,看了一眼正在扯皮的袁绍等人,孙坚一挥手:“回营!”

路上,孙策就问道孙坚:“父亲,这次恐怕又是袁绍借刀杀人的伎俩。如今我们已经公然帮着刘扬与袁绍决裂,刘扬一旦被清除,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这次袁绍虽然嘴上答应好好的,要出兵帮忙,但他的话跟放屁也差不多了,信不得……”

孙策犹豫了一下,才伏过身子小声道“我们要不要派人马帮帮他……”

孙坚只是走路,却不说话,就像没有听到儿子的话一样,黄盖朱治这些元老级将军,也都看着父子两人,眼神『jiāo』流了一下,却都没有进言表达意见。而孙权却是小大人一样向孙坚抱拳说道:“父亲,哥哥说得对,袁绍此人狼子野心,自『sī』狭隘,刘扬老师一灭,下一个他必将着手暗算我们。所以,权儿恳求父亲派人援助!”

几人都楞了一下看着一脸认真的孙权,孙策更是笑着『mō』『mō』弟弟的头,打趣道:“刘扬还没给你上一堂课呢,你这学生就这样担心他了,真孝心!”

孙权推开孙策按在他脑袋上的手,严肃地说道:“这是事实,关系到我们孙家的生死存亡,岂能感情用事!”

孙策瞪着眼,看着教训他的孙权,挤着眼笑道:“嘿嘿嘿,『máo』孩子教训起我来了——得得得,以后出『mén』再也不带你了,省的耳根清净。”

孙坚摆摆手打断兄弟两人的打闹,唬着脸道:“人多耳杂,瞎叫什么!任何事情,回营再说!”

两兄弟,互相指着对方鄙视了一下,然后跟在孙坚后面回去了。

而曹洪此刻却一脸苦涩地回来,对正坐在那里饮酒的曹『cào』拱手禀报道:“属下一早就去公孙瓒大营寻赵云,却不想从军士哪那里得知,赵云半夜就带着人马奔赴幽州了,说是乌桓人又来作『luàn』了。属下却是去晚了。”

曹『cào』一愣,放下酒盏,用袖子抹了一把髭须上的酒水,用嘴巴『tiǎn』了『tiǎn』嘴『chún』才带着笑意对曹洪说道:“走得这么急,该不会是刘虞被公孙瓒气病了,乌桓人要来帮刘虞报仇的吧。”

然后他就用手撑在桌案上,坐起来笑道:“刘虞啊,是个至诚君子。公孙瓒啊,是个屠夫恶棍。一个主掌仁政,一个崇尚鲜血。把这样两个人放在一起,不掐起来才怪呢。”

曹洪想了想,却是说道:“依属下看,幽州只需要刘虞一个人在就足够了,公孙瓒还是该去蘘苹跟公孙度『hún』吧,公孙度在那里大开杀戒,全境肃然,俨然是个土皇帝。杀人,那可正和公孙瓒口味啊。”

曹『cào』指着曹洪嘿嘿笑道:“损!两个公孙都是魔王,都是自负的暴脾气,见面第一面就要内讧。还是我们的先帝考虑的好啊,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皇族,配上一个武力强横的屠夫泥『tuǐ』子,文武搭配,天生一对啊。”

曹洪没有再接话,而是转问道:“赵云就这样走了,也不知何时再见,主公想要收为己有,不知还要等到几时。就怕中路杀出个抢头食的,就像刘扬那样的,我们可就有干瞪眼了。”

曹『cào』呵呵笑到:“天下英雄屈指可数,赵云能投靠的也就那么几家。先把他寄存在公孙瓒那里,等我们有空了,再去取回来就是了。呵呵,还有利息呢。”

日头已经上了三杆了,大军蜿蜒行了十几里,前方探子回报,距离夕阳亭还有十五里左右。张扬令大军扎营休整,埋锅做饭。

下了马,吴颖却是有些心绪不宁。

张扬见了,走过去柔声问道:“怎么了?经期反映还没好吗?”

吴颖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才叹息地说道:“赵师兄只托人留下一封书信就不告而别,虽然信上只是让我好好地生活,可我却知道他是多么伤心……”

然后她就黯然地抬起眼眸对张扬说道:“他会原谅我吗?”

看着情绪时喜时悲的吴颖,张扬也知道赵云虽然没有占据她的芳心,可多年亲密无间的师兄妹生涯,却让赵云高大的身影深深地留在了吴颖的记忆深处,想起来不是爱情的刻骨铭心,却也是亲情一样的涓涓细流、温暖遐思。

昨日还想着把秦妍介绍给他,今天他就留下酸楚慢行间的书信不告而别,吴颖还未来得及让自己的内疚消减半分,马上就随着赵云的离去,再次陷入自责和愧疚当中。

看着这个烟锁眉黛,愈发地清减柔婉的人儿,张扬再次不由地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给自己的那终生不忘的记忆。

她的自信洒脱,她的杀伐果决,甚至是她的冷酷无情。但此刻第一次见面时所有的印象,对于此刻的她,已经全部颠覆了。

她的期期艾艾,彷徨担忧,她的犹疑迟钝,她的善良凄楚。不到短短一年时间,她就在他一天天地注视下,完全锐变了。

以往的她,洒脱不羁,自在奔放,就像一杯甘冽的烧刀子。而现在的她,却是内敛温柔,脉脉含情,却有了竹叶青的清幽甘醇,裕久弥香。

『nv』人味儿,就是被无情而烦苛的生活磨砺出来的,磨去边棱,洗去浮华,沉淀下的就是百看不厌让人沉醉的凝眸一笑。

张扬轻轻地抚着她的肩头,轻声安慰道:“别自责了,相信你赵师兄的为人,他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真男儿,他见到心爱的小师妹能幸福,只会默默地笑着祝福她,绝不为苛责你的。好人,都会幸福的。”

吴颖苦涩地挤出一笑,看着随风飘展的旌旗和来来往往的士兵,她幽幽地说道:“刚走了赵师兄,又要来打张师兄……我不知道你又在打什么算盘,我本也不想来,可是人家又不放心你……”

望着她哀怨的凝视,张扬无端地有些心慌,刚刚让赵云伤心地离开,又来攻打张绣,两个都是陪她度过了很美好少『nv』时光的人,她夹在中间真是为难她了。

张扬把她拉到大帐里,这才温柔地把她拉到怀里,抚『mō』着她的秀发,『ěn』了『ěn』她的娥眉眼睛,才笑着说道:“表面上看,我是来跟张绣决战的,其实我这是为了啦你张师兄出火坑,让他免遭杀身之祸啊。”

吴颖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神『sè』已经告诉张扬她的疑『huò』。

张扬宠溺地捏捏她那『tǐng』拔白嫩的鼻尖,才呵呵一笑说道:“董卓覆灭在即,你张师兄叔父是西凉军大将,再不脱身西凉军体系,将来怕是要……呵呵,所以这次前来,我不是来报仇,而是来以德报怨的。”

吴颖白了他一眼,嗔道:“收编了他的大军,把他变成光杆将军,却成了以德报怨,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某些人脸皮厚的都能当盾牌用了……”

张扬唬着脸道:“你敢非议你家夫君!那好,家法伺候,立刻执行!”

“……不行……大白天……”

“我们帐内商谈机密要事,谁敢打搅,我撤了他!”

“别……别脱——啊——”

然后里面就是一阵细微的喘息和细弱萧管的呻『yín』,皇甫嵩路过此地,看着董才和护卫们躲的远远的,把头齐齐向外望着天空,神『sè』异样,奇怪地走过来问道:“怎么了?你们家主公呢?”

董才尴尬地说道:“去……去河边遛马去了。”

皇甫嵩点点头:“那好,我在帐中等他回来。”

说着他就要往里面走,董才吓了一跳,忙一把拉住他:“别啊——”

而远处,就当赵云神『sè』有些恍惚地骑在马上往北走的时候,就见军士指着前方高岗之上『tǐng』立的一人喝道:“将军,有人挡路!”

赵云凝视一看,失声道:“师父——!”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三章 将军西去,贾诩却是不能追随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三章将军西去,贾诩却是不能追随了

第三十三章将军西去,贾诩却是不能追随了

夕阳下,。XT电子书下载**

大军停歇休整,童渊赵云一前一后走在河边。

两人走了好久,童渊才打破沉默道:“看你这幅『ō』样,我就知道你看到了什么。这个打击很沉重吧?”

赵云点点头,目光游弋到『bō』光粼粼夕阳下的河面,落寞地说道:“梦碎了,心也死了,也不知道将来的路往何处走了。”

童渊看着憔悴的徒弟,感慨道:“要是你当年大胆一些,不管吴列答不答应,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之后不管是你带着颖儿去辽东发展,还是男儿独自打拼,都不用担心出现意外。何至于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儿啊!你呀,太笨了!”

赵云幽幽地说道:“弟子太愚钝了,什么都不懂,等懂了离别的代价,一切都来不及了……”

童渊却是冷哼道:“这也未必!只要你师父实施手段,未必没有挽回的余地。”

赵云惊地转过身,急切地看着童渊问道:“师父——你该不会是要我——”

赵云不自然地想到了师父『jiā』给的那些,先占有『nv』人的『ròu』*体,再占有她的感情的做法。

看着脸『sè』绯红的赵云,童渊没好气地说道:“你们几个师兄弟啊,怎么脸皮都这么薄,男儿一世,不就图个快活吗,见到喜欢的『nv』人,想方设法『nòng』到手,至于她骂你怨你都别在意,底下还有几十年时间来化解恩怨呢。磨磨蹭蹭只会让你遗憾终身,成为最最傻的傻瓜!若是我是你,现在儿子都能下地干活了!”

赵云看着怒气冲天的童渊,鼓着勇气,质疑道:“为什么师父一生未娶?”

童渊先是一呆,然后指着赵云大骂道:“师父的事,你个小辈凭什么来管!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赵云连连道歉,童渊的气这才消了些。

赵云就说到:“弟子要赶回幽州去了,师父是否去幽州住一段时间,让弟子尽尽孝心?”

童渊瞪了他一眼道:“欢欢喜喜地来,垂头丧气地回去,就这点出息?!就不想着,打败情敌,把颖儿师妹抢回来?!”

赵云垂头丧气地摇摇头,苦笑道:“没用的,颖儿师妹真的很幸福,我何必去打搅她……我那样做,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童渊翻白眼道:“那时她死心眼!我就不知道那小子油嘴滑舌的有什么好!”

看着徒弟毫无斗志的模样,童渊来回地踱步,最后才幽幽一叹仰天叹息道:“看来,得提前动手,策划一番,把他『nòng』得身败名裂才行啊!”

赵云看着童渊『yīn』鸷的自语,惊愕地唤道:“师父,您——”

童渊看着赵云,淡淡一笑,安慰道:“男儿就该愈挫愈勇,这点儿失败算什么,逃避永远都是懦夫的做法,我童渊的弟子,没有懦夫。”

说着,他就转过身望着已经坠入西山的太阳,清幽地说道:“别走了,在这里好好地一展你的身手,让天下人看看你的才华。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师傅我……”

说着,童渊就转头对赵云诡异地一笑:“到时候先报了自己的仇,顺便给你一个惊喜。”

说着,童渊不等赵云反应过来,他就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黑麒麟就从远处撒欢着飞奔而来,童渊敏捷地跃上马背,向赵云喝了一声:“后会有期!驾——”

赵云呆呆地看着师父飞奔西行,消失在茫茫暮『sè』里,副将黄建小声问道:“将军——”

赵云这才缓过神来。他望着昏黄暮『sè』中的远山村舍,一挥手道:“全军拔营,原路返回!”

当天空中最后一丝亮『sè』也完全消失在黑底的苍穹之下时,张绣正在大营中跟贾诩灯下静坐,没有话语只有满帐篷的水雾。

良久,张绣才忧郁地说道:“刚刚接到快报,叔父已经安然地回到西凉。但……但婶娘却……却被天山剑派的人挟持而去……”

张绣的痛苦,贾诩都看在眼中。贾诩没有接话说下去,而是放下雾气腾腾的茶盏,淡然地对张绣说道:“刚才探子来报,相国令各路大军龟缩洛阳,盟军已经在洛阳城脚云集,我们已经被彻底孤立了。将军就没有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张绣抬起无神的眼睛,伤感地说道:“叔父残了,婶娘丢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贾诩看着张绣颓废的样子,不忍心地摇头一叹,然后细细一想就对张绣道:“将军婶娘原本就是天山剑派弟子,后来虽然下嫁张济将军,可与天山剑派还是有深厚的渊源的。别的不说,如今天山剑派『én』主秦妍,就是将军婶母最要好的姐妹。这次天山剑派突然挟持她,可能有不为人知的内幕,但却绝对不用担心安危。”

张绣听了贾诩的分析,眼前一亮,惊喜地拍拍脑袋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我真笨啊!”

见到张绣前后神『sè』的巨大反差,他老谋深算的眸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马上就明悟了。

原来,他竟然深深地在意着他的婶娘,他叔父的『nv』人!

可,贾诩并没有惊呼出声。他只在乎自己和家小的柴米油盐,旁人的恩怨情仇他才懒得过问。何况,这个小友的『xìng』情跟他贾诩颇有几分投合,也算是难得的忘年『jiā』了,他的选择,贾诩更不会去反对。

张绣脸上的肌『ròu』颤抖了一阵,才从喜悦中缓过来,看到贾诩淡然的笑容,他歉意地一拱手:“让先生见笑了……嗯,如今刘扬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袁绍公孙瓒各路大军也是密布各处拦截。我们已经是孤军奋战了,还望先生教我。”

贾诩笑着摇摇头:“贾诩又不是神仙,这样兵力悬殊的『jiā』锋,我能有什么办法扭转。看天意吧。”

张绣一噎:“天意……怎么看?”

贾诩问道:“将军是在意亲人的安危,还是前程抱负?”

张绣虽然不解,但还是坚定地答道:“没有亲人,再光明的前途又有何用!”

贾诩就点头道:“那贾诩给将军的答复就是,带着人马避开刘扬袁绍大军的围追堵截,赶去西凉跟天山剑派谈判,把将军的婶娘和家小救出来,然后隐匿,坐等天下大势明朗安定,将军再出来。”

张绣沉思片刻,才点点头道:“先生的话有理,我这就去办!”

而贾诩却是拦住他,看着他半刻,才叹了一口气道:“将军西去,贾诩却是不能追随了。”

*

第三十四章 淳于义星夜行镖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四章淳于义星夜行镖

第三十四章淳于义星夜行镖

*第一章送到,第二章十一点左右

张绣一愣,奇怪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为何?难道张绣慢待了先生吗?”

贾诩摇摇头:“将军跟贾诩是忘年jiā,,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但贾诩却是有sī事儿要解决啊。”

张绣愣道:“是先生放心不下洛阳城里被董卓控制的家小?”

贾诩点点头,苦笑道:“洛阳如今就如累卵,摇摇yù坠。董卓又是如此残暴xìng情,平日尚且如此,何况一旦风雨满洛城……我怎能不担心……”

张绣深为理解地点点头,也正是两人都是这样“不思进取”,亲人第一前程第二的非主流做派,才让他们惺惺相惜,成了临时搭档之外的往年朋友。

如今盟军大军云集洛阳城下,董卓暂时是无暇西顾,张绣就要趁着这个空档时间带着叔父培养多年的人马前往西凉,从王越手中救出婶娘,然后带着叔父一族人远走他乡,在一个没有纷争的地方隐匿起来,从此脱离这个无休止的luàn世。

至于何时回到家乡,他也不知道。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只要有濡慕的亲人陪伴着度过朝霞薄暮,入不入世搏取功名,张绣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自己西去为了亲人,贾诩留下来也是顾全家人,不一样的选择,却是一样的无奈和必然。张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起身向贾诩深深地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先生言传身教不遗余力,为了张绣的sī事劳心劳力,张绣无从感jī,^看只能临别前真心地,祝先生阖家安乐,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场纷luàn。”

贾诩也是感动地起身虚扶起张绣,拉着他的手感jī地说道:“老夫也祝愿将军此去西凉能顺利救出亲人,不要留下遗憾。将来机缘巧合若是还能相见,老夫摆酒扫塌,以候将军登én。”

张绣眼中闪着泪huā道:“此去山河险阻遥遥万里,世事变迁谁能自己做主——还王先生临别前留下些告诫,让张绣铭记也好。”

贾诩点点头,微微一低头沉思,就对着张绣道:“张将军志诚善良,淡泊名利,老夫本不担心什么。但——”

说着贾诩就郑重地说道:“但将军对于有些事情却是过于偏执了。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忘记她。这样才会少添许多烦恼,这日子才会多一些滋味。天涯何处无佳偶,何必苦苦思念近在身边,但相隔万里的nv人……”

贾诩看着已经深深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张绣,苦涩地摇头说道:“纲常有序,不容逾越。最好的办法,还是将军快些娶妻生子,忙忙碌碌,享受天伦之乐,也就会淡漠少年时心底的情节。这样对你对她对所有关心你的人,都是一个好结果。”

说着,贾诩不再多言,向直着眼发怔的张绣一拱手:“将军保重,贾诩去也。”

说完,贾诩一挥衣袖,转出én帘,就消失在茫茫暮sè里,只留下帐篷里张绣一个人守着残灯,在思绪的苦海中苦苦地挣扎。

一边是刻骨铭心的爱,一边是叔父和伦理纲常。一边是抱着她一起看夕阳的天堂欢乐,一边是叔父的怒斥,她绝望的眼泪。

他不知何去何从,不知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不至于遗憾一生去不折手段,还是犹如贾诩说的那样,把这份不被世俗眼光认许的深爱埋入心底,让后娶妻生子享受天伦,静静地和她一起变老,却永远无法说出最想对她说出的话。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心动的感觉往往是一刹那,但铭刻却是永恒的。可世间最远的距离不是两人淡漠的擦肩而过从此远隔天涯,而是看着爱人,她却不知道你爱着她。

心弦易动,却奏不出渴望的乐章。人在荆棘中,不动不刺,心在红尘中,不动不伤。苦海无涯,苦海无涯啊……

不知过了多久,他失神的双目才渐渐汇聚出光彩,望着空dàngdàng的帐篷,他双手róu了róu脸,自语道:“等叔父不在了,我就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此男耕nv做……她会答应我的……叔父也会原谅我的——”

就在这时,应外传来亲卫的紧急禀报:“前方十里外发现敌人人马,不下两千人,骑兵过半,马车押运大批沉重物件,正在往我们这边赶来!看清楚了,旗号是袁!”

张绣凝视着前方,问道:“可查清楚附近方圆没有盟军其他的人马?”

斥候答道:“属下和弟兄们已经查验完毕,断无敌人行踪!”

张绣于是望着夜sè里迅速拔营调动的自家大军,冷笑道:“心情不好,正好那你们出气!”

张绣迅速地从惆怅中回过神来,一tǐng佩剑冲出营帐,对着亲卫沉声问道:“吩咐下去,偃旗息鼓,等我号令!”

亲卫抱拳答道:“喏!”

张绣带着人马潜伏在深深的草丛中。此时已经接近农历三月了,加上今年节气反常hūn天来得太早,北地此时已经草长莺飞,伏在半黄嫩绿的草丛中,可以闻到浓烈的青草hún着泥土的芬芳。

前方远远地出现了打着火把的骑兵先锋,然后就是扛着旌旗快步跟进的步兵,后面又是骑兵大队,在火把映照下可以看清楚那军士们身上铠甲刺眼的反光。

整整齐齐的队列后面紧紧护卫着带有车厢的马车,车辙很沉,里面显然有很重的东西。车马排着长龙,在并不平坦的官道上,在苍茫hūn夜蜿蜒前行,可以听到马儿此起彼伏的喷嚏声,还有渐渐凌luàn起来的脚步声。

“都给我打起jīng神来,你们可知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告诉你们,是金银是珠宝!是袁绍袁大人亲自令我押运来的,若是不能在后日太阳出来之前运到,耽误了袁盟主的大计,你们课都是要掉脑袋的!”

这时军马后面一骑兵哒哒奔过,身穿黑sè皮甲的偏将手举火把腰刀,对着军士们凶神恶煞地喝道。那些士兵望着那人,都面lù恐惧之sè。

“金银珠宝?!袁绍往这边运金银做什么?!”张绣一惊,再往那边看去,就见一群护卫下一个白袍小将正不急不慢地往这儿来。

他面白无须,英武不凡,二十些许的年纪。他在马上望着气喘吁吁,想请求休息却不敢言语的士兵,嘴角划过戏谑的弧度,轻声自语道:“这次大哥帮我讨了这份差事,真是轻松。袁盟主要用财物瓦解各诸侯的防线,事成之后,盟主收获甚大,我淳于义也是好处多多。呵呵,那时候洛阳光复了,我就带着赏赐好好地逛一逛。久闻谪仙楼美人如yù,这次可是要好好耍一耍!”

而张绣却着看着淳于义大军,望着沉重地陷入泥土之中的车辕,冷笑道:“正愁没钱huā,以后隐居也得钱啊,你们就送来了。我就不客气了!”

*

第三十五章 夺宝伏兵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五章夺宝伏兵

第三十五章夺宝伏兵

“吩咐下去,前面落雁坡挖坑设伏,把这些金银全部拿下,到时候人人有份!”!qUANbeN!e^看

“喏!”斥候校尉孟青眼中闪着贪婪的光彩,狠狠地一抱拳,就顺着深不见底的草丛悄无声息地往着前面而去了。

就当淳于义悠哉悠哉地往前走的时候,前面却是被张绣设下了阎罗网。

“将军,弟兄们不成了,必须要停下休息了,还望将军体恤啊——”大军又行了两里路,整只大军已经完全疲倦的没了队形,随从的小校田岷看着他们痛苦的步伐十分不忍心,就策过马儿赶在淳于义前头抱拳诚挚地说道。

淳于义正在马上想着当年在洛阳城里某日遇到的那两个姑娘,都是天姿国sè,气质上佳,还没等他上前搭讪请求jiā个朋友,就被路边的莽汉给搅了局。虽然他让人把洛阳城翻了个底朝天,但也没有找到那两个姑娘。

从那以后,他虽然寻huā问柳见得nv子颇多,可都不及她们那法子骨子里的美,让他遗憾终身。

他却不知道,当初他企图调戏的两个姑娘正是去洛阳找华佗求医的邹蓉,还有一同陪伴保护的秦妍。而半路杀出来的正是在洛阳游dàng的张济,张济带着两nv子逃离之后,站出来挡路的却是当时在大将军何进府中任职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黄忠!

美人飞了,淳于义懊恼了好一阵子。他找不到张济,自然就把怒气全部撒到了黄忠身上。

当时淳于家也是一个高官大族,跟四世三公的袁家走得很近。他纠缠着大哥淳于琼,纨绔袁术等人一起到何进府中大闹,何进当时刚刚接任大将军职务,正需要这些在朝中影响力巨大的大足的支持,自然把无足轻重的én将黄忠jiā给了淳于义。

黄忠自然受到了百般折辱,可在他心里却是难解他心头之恨之万一。谁来赔他的美人啊!

时隔多年,邹蓉早已是张济的娇妻了。张济他是永远没有机会正面报仇了,但他却碰到了张绣!

若是张绣知道,眼前马上自得悠哉的年轻人,就是当年要对自己深爱的婶娘动手动脚的恶少,张绣绝对会跳出来手刃此人!

淳于义没有正眼瞧那人一眼,只是将手中点心往空中一抛,然后扬起嘴接住,随意一摆手:“都是一些贱骨头,才走几步路啊,就喊死喊活的——告诉他们加把劲儿,我这是锻炼他们的忍耐力,五十里越野训练,机会难得——”

田岷看着马上正晃着大tuǐ吃着点心,休闲地东张西望看夜sè的淳于义说出这样站着说话腰不疼的话,恨不得一把把他拉下马,问道:“你跟我们换换,我们骑马你步行,看看你能不能坚持五十里路!”

但他没敢这样问,而是一再恳求,最后淳于义不耐烦地一扬马鞭,恶狠狠地指着田岷道:“再敢多嘴,看我不hōu你!”

田岷却是梗着脖子下马站在他的马头前,仰望着他抱拳道:“请将军体恤兄弟们,累死了我们,这些东西永远到不了洛阳!”

“还敢——”淳于义大怒,但就在这时他只感觉肚子一阵咕咕直叫,然后是翻江倒海的难受,接着“噗哧”一阵响,一个响*屁冲天而出。4∴⑧0㈥5

“娘的,吃坏肚子了,食物相克!”他暗骂一声,然后烦躁地一挥马鞭道:“行了行了,答应你还不成吗,就在前面的落雁坡扎营休整吧。”

田岷抱拳朗声道:“多谢将军!”

而他却已经捂着肚子弓着身子,一路小跑,向着暗处的草丛而去,后面一队亲卫慌luàn地尾随守卫。

田岷听着士兵们欢呼的样子,往一群shì卫环绕之处望去,苦涩地笑道:“我怎么跟着这样一个世家公子哥同行啊——”

张绣此刻却是已经带着先头部队赶到了落雁坡伏击阵地。

落雁坡是三面高,一面凹的坡地,加上杂草丛生遮天蔽日,又是晚上,是再好不过的打伏击的地方了。

他已经令爱将胡车儿带着大部队在后面,一旦咱都打响,胡车儿就会带着大军从淳于义阵列后方猛然杀来,他们前后夹击,必然将惊慌失措的敌人杀个片甲不留!

“来了,来了!”斥候小心翼翼地从暗处穿过一人多高的半黄的草丛,对着伏在里面手持刀枪暗箭的人马小声地唤道。

众人都顿时打起jīng神,目光聚jīng会神地望着前方已经累的不算是军队而像是一群难民的集合体的队伍,手中的刀枪都不由地握紧了些。

张绣将撑在地上的胳膊轻轻动了动,目光在旁边的众人身上一扫,小声问询道:“这一次我要带你们回家享福,回去各个都做富家翁,过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今天,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财富!拿下他,你们就可以富足地过很多年,拿不下,你们依旧是个穷光蛋,有没有信心!”

“有!”那些人都目光闪亮地把目光齐聚在张绣脸上,眼中都是对美好生活的渴望和向往。

“那好!这次战斗要求是,人杀光,东西抢光!另外强调,不要哄抢!现在我们十面埋伏,还不是分东西的时候。内讧那是自寻死路。谁敢违抗军令,别怪我手下无情!都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那些人都低声吼着答应道。

当淳于义带着大军来到落雁坡,望着芳草萋萋的落雁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hūn闺锦帐下,**覆收之后,美人儿那huālù密密,泥泞动人的萋萋芳草,他的心里就觉得有一股邪火再往上蹿。

是啊,在外面跑了快一个月了,都没有碰过nv人,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以想象的,但如此艰难却还是被毅力顽强的大少给坚持了下来,真是飞跃似地进步,大哥知道了肯定会夸赞道:“小义,你长大了。”

淳于义打断遐思,心中望着正在疲倦地停车从车én上卸下帐篷准备搭窝棚过夜的士兵,捏着下巴想道:“没有nv人,这日真是生不如死。可是军营里哪里去找nv人,连马和骡子都清一sè公的!是该下去寻户人家找个良家nv双宿双飞了。”

然后他就捂着犹在咕咕作响的肚子,对着士兵们喝道:“弟兄们,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加把劲儿,等把东西运到了地方,我带你们下去快活快活,什么样的nv人你们自己挑选,我做主!”

那些士兵也都是气血旺盛的小年轻,平日里有军法约束着,能下去打野食的机会不多,如今能有大人物带着他们玄学一番,自然是欢呼雀跃,大呼将军英明。

但就在他准备美美睡一觉,梦里搂着美娇娘一夜**的时候,就听幽深的草丛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动手!”

然后众人就见万箭飞蝗shè来,在幽暗的灯火下,就像扑火飞蛾,还没等看清楚怎么回事儿,箭雨已经簌簌落下,真是细雨闲huā皆寂寞……嗯,千个点,万个点,落入人群皆不见!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淳于义大军顿时一片人仰马翻,淳于义的家族亲卫忙hōu刀拱卫,簇拥而起要带着他避开箭雨袭击,躲在安全处,然后组织反击。

但是淳于义却是望了,这群人吗已经被他进行了一整天的马拉松拉练了,力气早就耗光了。刚才还可以撑一把,可到了落雁坡休息,他们的心弦一松,就成了一群烂泥,扶都扶不起来,还怎么组织打反击战啊!

淳于义被护卫簇拥着连连退却,箭雨中亲卫一个个中箭倒地,但还是死死地坚守着岗位,用他们的身体护卫着少爷。

“弟兄们——给我顶住——顶住!”淳于义随着人há退却还不忘跳着脚喝道,马上就有一群箭朝着他飞来,淳于义本想实战绝技拔剑雨用佩剑斩飞,但他刚刚拉完,身体半虚脱了,哪里有力气去战斗啊。

“少爷,别喊了,我们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亲卫长急切地说道,他的肩上还hā着一根羽箭犹在颤动,他的脸sè很难看。

淳于义看着这些舍生忘死护着他的家将们,心里也是生出了感动的情绪。但他苦笑道:“这里可是金银无数,关系到盟主和大哥的大计啊,若是丢了,我小命就补保了!”

亲卫长看着已经吼叫着抡着大斧头,带着虎狼一样从他们阵列后面杀来,彻底打破了他们反扑念头的胡车儿大军,急的跳脚道:“少爷,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出去,向大少爷和盟主报信,让他们派大军来报仇夺回财物就是了!”

淳于义茅塞顿开眼前一亮道:“对极对极!你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然后他就不再去管哭喊着胡luàn逃窜的自家人马,也不再多看堆积如山的财宝一眼,就拔出腰间宝剑,在一群jīng锐护卫保护下冲杀在前,一边厉喝道:“高手榜地四十一位绝世高手淳于义在此,挡我者死!”

张绣听到淳于义带着人冲杀叫嚣,一枪将面前的敌人挑飞出去,冷喝道:“高手榜第二十八位高手张绣在此!今天高手榜又有空位了!”

淳于义一听张绣的喝叫,大惊。他也就是标准的纨绔,仗着家世好,学了一身不错的武艺,又相貌英武,年少多金,悠嘻huā丛自然是倍受青睐无往不利。

高手榜半步数月以来,他觉得很有趣。随着天下各州消息汇集,高手榜的jīng确xìng也在慢慢地被公认,他也对自己高居四十一位很自豪。

他的口号是,武功好的,没有我帅。比我帅的,武功都不如我好。可是对于高手榜,他却是信了。

张绣,他是知道的,高手榜制定人高徒之一,虽然不如其他几个师兄妹出sè,但已经十分了得的,至少比他厉害。

现在他又是身体有恙,自然不敢跟他拼。他只得大喝道:“我病了,是好汉,咱们日后再战!告辞了!”

胡车儿吼道:“想走,吃俺一斧子再说!”

*

第三十六章 少女蓝馨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六章少nv蓝馨

第三十六章少nv蓝馨

胡车儿高大如熊,穿着短褐却掩饰不住一身结实黝黑的肌ròu,两把辟天大斧在他手中舞的呜呜生风,所向披靡,胆敢抵挡者,.qUANbEn.15

他辗转之处,皆是漫天血雨,洋洋洒洒,十分可怖。这些虚脱的押运兵全盘崩溃了,淳于义抵抗的信心也崩溃了。

他就一个没吃过苦的世家纨绔,打得过就得理不饶人,宜将剩勇追穷寇。打不过就赖皮跑路,绝不发扬作风。在他看来再正常不过了。他骨子里就没有坚韧的成分,是个高级húnhún,现在势头不对,跑路才是王道。

很不巧,这时他的肚子又开始叫唤了,淳于义恨得直咬牙,但没有丝毫办法。一边迅速撤退,一边眼看着胡车儿杀神一样往这边冲杀,带起一场血雨腥风。

亲卫这时将一匹受惊的马儿制服,一把将淳于义拖上马背,向淳于义重重一拱手道:“小少爷,阿三不能再伺候您了。保重!”

说着,阿三狠狠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疼之下,撒开蹄子四下luàn蹬,将旁边挡路的人都踢飞出去,然后借着疯劲儿不要命地往外冲。

而阿三却是对着众护卫吼道:“兄弟们,到了我们效忠的时候了!”

说着,他们就红着眼一起吼叫着,视死如归地朝着胡车儿张绣的人马冲杀而去。

胡车儿用胳膊一抹脸上斑驳的血迹,哈哈大笑道:“好汉子,杀得痛快!”

而张绣却是脸一沉,对着远处正在屠戮无力反抗的敌人的兵马喝道:“劫杀贼人,不惜代价!”

那些士兵听到喝令,都齐齐把目光投向了策马狂奔要往外冲的淳于义,随着校尉孟青一声吼叫:“跟我杀!”

然后他们就一拥而上,万刀齐舞,一片寒光过后,淳于义那匹马就被削短了四蹄子,淳于义也被甩飞了出去,恰恰落在坡底的草丛边。

淳于义一个翻滚,狼狈地爬起来,孟青就已经带着人马围了上来。这是群殴,不公平!淳于义本想大喊,但第一次想起来,以往都是自己强迫别人遵守规矩,自己打破规矩,现在是报应来了。4∴⑧0㈥5

淳于义只感觉头昏眼huā,肚子里翻江倒海,战斗力连平日里五成都发挥不出来。命休矣!

就在他准备最后一搏,或者投降的时候,就见草丛里一阵风动,然后就见两声轻微的炸响,一阵呛人的蓝sè烟雾就想蘑菇云一样腾空而起,然后迅速蔓延开来,在夜sè中形成一个偌大的白sè真空带。

蓝sè烟雾气味很独特,辣辣的酸酸的,闻到之后让人感觉五味俱全,忍不住想流泪。

就在士兵们咳嗽擦眼泪的时候,蓝sè烟雾迅速散去,但淳于义却是不知所踪。

张绣等人惊愕莫名地看着空空如也的草丛,似乎刚才这一幕就像是做梦一样,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孟青小声问道张绣:“将军,要不要追——”

张绣点点头:“带上好手,四下追击。一旦追上,格杀勿论!”

孟青一抱拳:“喏!”

而胡车儿却是提着两大血淋淋的大斧子走过来,指着满车的已经被打开箱子的金银,对着张绣jī动地说道:“将军,我们发财了!”

张绣淡淡地点点头,勉励道:“你做的很好。”

胡车儿嘿嘿一笑,擦了一下下巴上的血污,看着蹲在地上的一片俘虏问了一句:“这些人如何处置。”

张绣闭上眼,冷冷地说道:“我们孤军在外,还能如何?杀!”

淳于义狼狈地逃了好远,才停下来蹲在地上喘息,这才看清楚救他的人是一nv两男。

两个男子都是留着秃顶两边髻,容貌也跟中原人有些不同,很是孔武有力似地野蛮。而那nv子却是个很动人的nv子。

她不过二十岁上下,一身蓝sè纱衣,裹着曼妙有致很高挑的身躯。长tuǐ盘错有致,酥xiōng饱满,皮肤白皙,更难得的是一双眼眸湖光水润,脉脉含情,是不同于汉家nv子的天水蓝sè,就像蓝晶一样。

看着淳于义投来的惊愕的目光,她大胆地向他抛了一个媚眼,很是勾人魅huò,淳于义就感觉下面的擎天柱就“噌噌”地竖了起来。

“这个异族nv子果然有几分姿sè风情,本少爷有福气了!”淳于义见那nv子用大胆的眼神盯着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他,眼神中满是火辣。淳于义就知道异族nv子远比寒假nv子放*dàng,看到俊俏的小哥儿,就忍不住想去搭讪投怀,没想到这个说法还真应验了,今日桃huā运就降临在他身上!

淳于义的目光也渐渐大胆起来,他自信自己的相貌举止绝对不是一个边荒之地,初到中原huāhuā世界的蛮夷nv子能够抵挡的。他自信今晚就能跟她双宿双飞。

但旁边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汉子却是指着淳于义,用不太标准的官话厉喝道:“你这汉子好没教养。我家堂主救了你,你却连句屁话都没有,亏你们汉人还自称知书达理!”

淳于义知道这些人能耐不小,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或许还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才能安全地跟大哥见面,可不敢得罪了。

于是淳于义就拿出了世家子该有的气度对蓝衣nv子深深一礼道:“颍川大族淳于义,多谢小姐救命之恩。淳于义感jī不尽。敢问小姐芳名,也好日后淳于义厚报。”

看着淳于义深情的目光,蓝衣nv子远山一样的眉黛一挑,**的目光似乎能把他恋人待批吞下去一样。

“我叫蓝馨,今年二十一岁,家住汉中巴川,至今还没嫁人。”nv子碧蓝的眸子勾魂地一闪,曼妙的身姿就婀娜地向淳于义靠了过来。

淳于义顿时感觉一阵天然的nv儿香扑鼻而来,很清新好闻的那种。

“蓝馨,蓝姑娘。蓝衣,蓝眸,蓝sè烟雾……小姐真是仙子下凡,谪仙在世——”淳于义自知异族nv子能如此流利地说汉话已经难能可贵了,至于典籍成语不可能懂得。加上千年以来,蛮夷对于汉人中央的深深膜拜和向往,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番修辞华美的赞美出口,这个大胆的nv子就会成为他的胯下之臣。

就当他美美地想着的时候,蓝馨就凑近了些,淳于义可以看得到她白皙无暇的脸蛋上的如鱼得光泽,闻得到她那喏喏鼻息的温香香甜,还有她那近在眼前多情的眸子里让人沉醉的世界。

蓝馨妩媚地柔声道:“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眨眼,不要眨眼——对,你现在会感觉很累,真的很累,你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然后把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儿都放掉,你从来没有见过我——”

淳于义看着她那碧蓝如洗的深邃的眸子,随着她眼眸的柔bō的牵引,她那轻柔曼语的暗示,淳于义只感觉眼皮子像注了铅一样越来越沉,然后恍惚中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柔软的卧榻,她就拥着美人幸福地躺了上去。

随着淳于义“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蓝馨这才收起多情如水的目光。

身旁一个年长些的汉子看了一眼地上沉沉睡去的淳于义,用听不懂的语言有些埋怨地责怪道蓝馨:“蓝蓝,今天你太多事了。若是出现意外,被他们咬上咱们据可能死在这里了。”

他是蓝光。

另一个稍微高一些瘦一些年轻的汉子也是附和道:“二叔说得对,中原人尔虞我杂,实在靠不住。他们的纷争,我们不该去管的。”

他叫阿四。

说着他就有些惊愕地指着淳于义对蓝馨道:“莫非,堂主喜欢上了这小白脸?!”

蓝馨嗔怪地白了阿四一眼,却是用动听的官话轻轻地说道:“主上沉寂了十七年,这次突然出山,必定是要振兴咱们米教。我们汉中蓝苗也到了迎头向上的时候了。这次恰巧在蓝田为族人买吉祥的yù符,就接到潜宗传来的消息,说是主上已经来了中原洛阳,我们自然要尽快赶来拜见……”

然后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拇指盖大小的蓝sèyà丸,说道:“可是第一次见主上总得那些见面礼吧,这种蓝蘑菇可是我潜心钻研了两年,走访了百里之外几十个巫医才配制出的宝贝。主上虽然武功冠绝天下,但听闻少主却是少有的博学通才,却是需要这种蓝蘑菇危急时刻保命用的。我吧它送给主上,主上再把它送给少主,我可就是一分礼物却让两个人记了我的好,我真的很聪明呢——”

看着蓝馨眨着眼把玩着手中,爆炸时像原子弹一样腾起蘑菇云的烟雾弹“蓝蘑菇”很自豪的样子,两汉子苦无奈地会心一笑。

“那跟今天救这个小子有什么关系呢?”蓝光问道。

蓝馨一眨眼笑道:“虽然实验了十几次了,可是还是不放心,生怕难保出现次品。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还是多试两次比较好,今天碰巧试了一次而已。”

阿四却是舒了口气。

然后蓝光问道:“蓝蓝,现在我们去哪儿?”

蓝馨望着东北方向,背着手仰望星空淡然地道:“自然是去见主上。去的越早,将来我们蓝苗一族得到的收益就越大啊。”

第二日一早,淳于义头疼yù裂地醒来,望着置身的luàn草丛,他死活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脑袋一片空白。

“这就是鬼搬家!”淳于义恐怖地想道。

而此刻,张扬吴颖的大军正在赶来。

*

第三十七章 袁绍的密函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七章袁绍的密函

第三十七章袁绍的密函

“前方抓住一个jiān细,还请主公审讯!”张扬吴颖正带着大军前行,、QUANbEn、书í群2

“哦?压过来!”张扬吴颖对视一眼,张扬就对斥候说道。

那斥候手一挥,后面的兄弟就将五huā大绑的淳于义压了过来。

刚过来,淳于义就拼命挣扎一边大喊道:“我不是jiān细,我不是jiān细,我是袁盟主帐下大将淳于琼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淳于义。你们快放开我,快送我去见袁盟主和我哥,他们会赏赐你们的!”

隶属影字营的斥候队一队伍长米康厉声喝道:“叫什么叫!”

淳于义却是不怕死地瞪着他说道:“你不过是个泥tuǐ子,你敢得罪我,我有一千种方式nòng死你!”

米康气极而笑地指着淳于义“嘿”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就有一万种方法做了你!”

说着他就要捋起衣袖扇他耳光,淳于义被人夹住动弹不得,却还是条件反shè地侧过脸闭上眼。而张扬一挥手,对米康使了个眼sè,米康就讪笑着住手,向淳于义冷哼了一声道:“待会儿再收拾你!”

淳于义见米康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也知道是他们的主公张扬开始相信自己的身份了,不由大喜地向着张扬喊道:“敢问将军大名,若将军快马送我去见袁盟主,淳于义日后必有厚报!”

张扬没有理他,而是一摆手淡漠地说道:“搜身!”

“喏!”米康一挥手,斥候们就将他压了下去,在一人多高的草丛中不顾他的反抗,给他宽衣解带,一阵惨叫哀嚎之后,米康拿着一封密信喜滋滋地跑过来,叫道:“主公,搜到敌人情报!”

张扬很重视,眉á一挑“哦”了一声,就快速接过来,把上面完好的火漆撕开,迎着阳光细细一看,脸sè越来月沉,然后又是惊愕,最后却是把信一放,哈哈大笑。3∴35686688

周仓廖化见到张扬看了信笺之后,无端发笑,都是面面相觑,吴颖策马过来,看着他手中的信好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扬深吸一口气止住大笑,把密密麻麻全是字的信笺在吴颖眼前一晃,凑过脸来,小声嘿嘿一笑道:“大有文章,惊天大秘密啊!”

nv人都是非常好奇心的,一向活泼好动的吴颖岂能免俗,听了张扬神秘兮兮的话,他马上兴致大增,急切地对张扬说道:“快给我看看!”

张扬却是呵呵一笑,把信笺装入信封,揣到怀里,不顾吴颖的白眼对她说道:“秘密,秘密,总得等到到了我的中军大帐,咱们关起én秘密商讨啊。”

吴颖红着脸,飞快地瞥了一眼已经干咳着把目光转向别处天空的周仓廖化等人,小声嗔道:“再敢luàn说,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张扬很有成就感地看着脸sè馥郁的吴颖,呵呵笑到:“这次可算是抓住袁绍的大把柄了!以后也能要挟一下他,捞些好处用用。”

吴颖装作没听到张扬的话,可是耳朵却是竖着的,但她碍着脸皮薄,目光斜瞥了他好几眼,可始终没有放下脸去求他把秘密套出来。看来,真的要到帐中密谈的时候,等两个人相拥缠绵的时候,才能知道啊。

这时,衣衫不整的淳于义已经狼狈地再次被压过来。他见面就焦急地对张扬问道:“握得信呢!”

张扬呵呵笑道:“上面的文字不好认,拿去给专家鉴证去了。”

淳于义脸sè顿时白了,声音颤抖说道:“看……看了……”

张扬安慰道:“虽然上面的字很多不认识,可是大概的还是看得懂的,也就是一封家书。就是袁盟主离家太久,家里夫人和少爷思念牵挂,这才让人托你送来顺便家书。如此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淳于义瞪大了眼,大声质问道:“就算是家书,这也不是普通的家书。袁盟主四世三公,何等尊贵,他的家书是随便人看的吗!”

张扬止住要上前给他颜sè看看的米康,装作很不以为意地样子:“以前只看到袁盟主英雄的一面,如今看了袁盟主的家书,才知道袁盟主也是儿nv情长啊。妻子贤惠,儿子孝顺,真的很羡慕袁盟主……”

吴颖见到张扬吞了人家的信还这样装腔作势,忍不住掩口失笑。

淳于义却是急道:“将军说的我知道……可是信总得还我啊,我最起码得给信带到啊!”

张扬看着淳于义无奈的样子,笑着点点头:“这个自然,我要你的信做什么。不过刚才不知阁下身份,失礼之处,这里刘扬像阁下赔礼了。”

淳于义连连摆手不介意,还没等再讨要,张扬就一挥手道:“飞豪,带人挖锅烧水,带淳于贤弟下去沐浴更衣……”

淳于义苦笑不已,当他瞧见正在一旁好笑地看着张扬惺惺做戏的吴颖时,眼前一亮,骨子里的纨绔气质瞬间爆发出来。

他顾不上讨要“家书”了,而是客气地向吴颖很有风度地行礼问道:“敢问小姐是何人,淳于义这厢有礼了。”

吴颖一愣,冷冷地看了眼睛闪着光的淳于义一眼,就敷衍地向他一拱手,转过脸淡淡地说道:“阁下该洗澡了。”

淳于义一愣,看着吴颖淡漠的神sè,叹了口气,但还是跟着周仓走了。

吴颖凑过来小声问道:“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既然这信上有秘密,干脆让人杀了这人,一了百了!还给他洗澡,还给他更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张扬望着远去的淳于义一眼,智珠在握地说道:“我看这人也就是一个吃喝玩乐过来的纨绔少爷,这信中的东西他肯定完全无知。这样倒可以留他一命,让他帮我送一封导火线过去。”

然后他看着íhuò的吴颖,笑道:“袁绍不是跟你吴家是世仇吗,那好,这一次我就帮你出出气,让他们后院起火,从此后宅永无宁日。”

吴颖一惊,却是想起三叔说过,袁家内部隐患重重,为了下任家主之位,兄弟关系很是紧张。张扬……他不会是扣下袁绍的密信,却伪造一封挑拨离间的信送过去吧?!

“可——!”吴颖不放心地看着他道。

张扬对她点点头道:“放心,营中有伪造高手,这点儿活还是能办好的。等着看袁绍焦头烂额吧。”

吴颖这才放了心,但马上实在忍不住问道:“信里说了什么?!”

张扬深意地笑道:“袁绍所托非人,却是把他的野心和领人发指的算计全都暴lù出来了!这是致命密函!”

信中到底说了什么,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

第三十八章 飞蛾扑火,皇甫托付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八章飞蛾扑火,皇甫托付——

第三十八章飞蛾扑火,皇甫托付[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淳于义已经带着伪造的书信,在张扬人马护送下快马加鞭地往盟军大营赶去。\\、0m//书mí群2

而张扬却是灯下请来皇甫嵩,将那份原装的密信递给皇甫嵩看,皇甫嵩越看越心惊,最后一拍而起,红着脸吼道:“好一个袁绍,好一个大汉忠臣!”

然后皇甫嵩因为jī动过度,说岔了气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吴颖忙起身担心地扶他坐下,轻柔地给他抚着后背帮他顺气,皇甫嵩这才缓过气息,但xiōng膛起伏脸sè依旧通红如血,显然气得不轻。

“袁绍算计的好啊。利用各诸侯剿灭董卓,同时利用董卓削弱各诸侯,同时挑拨离间,贿赂分化,最后董卓一灭,就是他追亡逐北,收拾残局,一统天下,荣登九五的时候了!”张扬看着双目yù裂,悲愤异常的皇甫嵩,叹了口气沉声道。

“想要成就大事,必先有立足之地。预要席卷天下,必先一统北方。预要一统北方,必先吞并殷富冀州,韩馥可处之!yù要吞并青州,焦和必除之!yù要吞并并州河内,王匡必除之!yù要吞并幽州,必要让公孙刘虞反目成仇,刘虞即死,举旗出师报仇,一战而下,幽州可有!北方四州既有,挥师南下追亡逐北,则天下可定,大事可期!”张扬沉声yín诵道。

这简直是后世揭lù日*本人对中国对亚洲对世界巨大野心的“田中奏折”!

如yù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惟yù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méng。

袁绍手下那群谋士还真的敢这样谋划,都把战略规划送到袁绍营中等着盖章实施了!好可怕!

皇甫嵩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叹息道:“是啊。他们都已经计划好如何在董卓灭亡以后怎么吞并各州,席卷天下了……袁家已经是四世三公,已经荣耀到了极致,为什么非要学着王莽篡政呢——难道,大汉真的到了无可救yào的地步了吗……”

吴颖担心地安慰道皇甫嵩:“干爹,别动气,不是还有我们嘛,我们揭穿他的虚伪面具,让天下人都知道他袁绍的狼子野心,各路诸侯一起声讨,一定可以制止他的。”

然后她轻轻瞪了一眼张扬,示意他不要再刺jī皇甫嵩了。书mí群2

张扬轻轻对他点点头,示意道:“我知道分寸。”

帐篷里的气氛顿时诡异地寂静下来,张扬面无表情低头喝水,吴颖担心地看着皇甫嵩,不时向张扬投来求助的目光,而皇甫嵩却是目光呆滞地盯着摇曳的油灯,眼睛一眨不眨,空dòng的可怕。

张扬十分理解皇甫嵩如今的心情。

他为之奔劳了一辈子热爱了一辈子的大汉王朝,好不容易平定了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还么等歇口气,董卓就篡政了。

还没等天下义军云集,势不可挡地兵临城下,眼看着国贼可除,汉室可兴。却不想,又出了一个野心深藏,力量可怕的袁绍这个野心家。

àn世之中,人心思变,仁义道德、君臣之义跟野心和生存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何进兄妹背弃先帝遗诏,

ī死董太后,将儿子刘辩扶上皇位。然后就有董卓突然叛变,杀少帝,行废立,手持天子剑,掌天下生杀大权。现在,又有了袁绍……

难道皇位真的这么吸引人吗,可以让数不胜数的人为了它不惜殚jīng竭虑,隐忍十年数十年在,只为最后那一刻坐在御座上,迎接天子百官跪拜山呼时让人心醉的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大汉不可救,还是人心不古了?

皇甫嵩已经彻底mí茫了。

就在这时,一阵夜风吹来,营帐被掀开了,油灯豆大的火焰忽闪忽现,差点儿熄灭。然后等风力过去,帐篷里再次恢复光亮的时候,却不知何时飞进来了几只chūn季才有的飞蝶和飞蛾。

那些飞蛾飞蝶扑闪着稚嫩的翅膀,对着呼呼燃烧的油灯就飞了过去,最后一头撞在灯芯上,被粘稠的灯油湿了翅膀,吃重之下,飞蛾拼命地扑闪翅膀,却还是直线坠落到灯碗里,最后被黄sè的火焰包裹,化为一缕奇异香味的青烟,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皇甫嵩看得出神,目光落在看着燃烧的同伴,犹在前仆后继往灯焰火上面扑去的飞蛾,良久才眼神黯淡地垂下眼睑,幽幽地叹息道:“九五之尊就如灯焰之明,明知引火烧身灰飞烟灭,却还是前仆后继不计生死……飞蛾尚且如此,何况人乎……”

而张扬痴痴地看着围着油灯翩翩起舞的蛾子和飞蝶,却是想起了晓蝶和晓娥这两个比huā解语陪伴了他一路艰辛的nv孩儿,不知不觉中已经分别了快一个月了。

一个重病,一个被擒,也不知道如今都可还好。

两个男人,都盯着扑火飞蛾,却是都感悟到了不一样的酸楚和无奈。

皇甫嵩叹了口气抬起头,正好和张扬苦涩的眼神对在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却是心神领会地苦涩一笑,都以为对方读懂了彼此此刻的心绪。

皇甫嵩看着快要燃尽的灯油,幽幽地说道:‘大汉,已经油尽灯枯了。可老夫却要学这蛾子,纵然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上一救!’

说着,他拦住举要吩咐吴颖去添些灯油的张扬,郑重无比地抓着他的手,从嗓音到身体都颤抖地盯着他说道:“如一,你是汉室宗亲,你不会背板大汉是吗?”

张扬一愣,看着他那灼热的烫人的注视目光,感觉着这个生命力顽强但已经快要燃尽灯油的迟暮老人的万分期待,他的心不知为何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自己是举着义旗干贼事儿,而眼前的老人却是一颗拳拳之心全部献给了他热爱的大汉王朝!

皇甫嵩见到张扬犹豫,眼中落寞之sè越发深重,当张扬突然一手指天诚挚无比地对着皇甫嵩沉声道:“刘扬此生,若是背叛大汉,就让我如这飞蛾,yù*火*焚*身,万劫不复!”

皇甫嵩身体一颤,就连旁边的吴颖也感觉到了他身体剧烈的颤抖。

皇甫嵩紧紧地注视着张扬,张扬也用坦诚无比的目光看着他,良久,皇甫嵩突然浑浊的眼中闪烁出了泪huā,欣慰地点点头,jī动地哽咽道:“只要如一能谨记今天的诺言,永远做大汉的忠臣,皇甫嵩愿意舍出老命辅佐如一争雄天下。等到如一底定天下,不管如一功劳如何大,都请如一记住,你是汉臣!”

张扬一惊,吴颖也是大惊失sè不敢相信地看着皇甫嵩,痴痴地唤道:“干爹,您——”

皇甫嵩期待地看着张扬,等着他的答复。

这一天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竟然是被袁绍的一封密函促成了这个大汉名臣自愿的归附!

时也,命也!这个结果真的值得庆幸也!

张扬忍住jī动,拿出最真诚的目光,深深地向皇甫嵩一百三十五度鞠躬,颤声道:“多谢将军!”

吴颖见状,却是一个箭步条上前去扶住有些颤巍巍的皇甫嵩。皇甫嵩虚扶起张扬,越看越满意。

接着他就像慈爱的父亲一样,抓住张扬的手,又拉过吴颖的手,在吴颖又喜又羞的目光中,把吴颖的手jiāo到张扬手中。

然后他看着张扬道:“老夫只有一个儿子,一个侄儿,如今却是有了一个闺nv。老夫看得出颖儿跟你的情谊。颖儿是个善良的孩子,不懂得曲意逢迎人,但风风雨雨过来,她对你的心却是天地可鉴的真。以后不管你成就多大,身边有多少nv人,颖儿,你都不要辜负了她……你可肯答应了老夫——”

“干爹——”吴颖脸上如朝霞一样明yàn馥郁,跺着脚对皇甫嵩嗔道。

而张扬却是紧紧握着吴颖的手,向深深期待的皇甫嵩郑重地点头说道:“干爹,我若是辜负了颖儿,你就家法伺候。”

皇甫嵩听到他改口,欢喜地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住地点头道:“好孩子,颖儿的幸福,大汉的未来,老夫都可是就jiāo给你了——”

张扬郑重地点了点头,点了又点。

当两人安顿皇甫嵩在榻上睡下,两人这才告辞退出了帐篷。

出来之后,两人都是深深地舒了口气。

张扬仰望着璀璨的星河,眼睛也是一样的明亮。

吴颖努了努嘴,向他眨着眼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你非要把袁绍这密函留下来,还非要jiāo给干爹看,原来就是为了刺jī他,让他绝望之下自愿效忠与你——”

然后她就用修长白嫩的yù指在他额头轻轻地点了一下,嗔道:“你明明是为了自己的算盘,却非要说是要为了帮我吴家向袁绍报仇……有些人呀,脸皮厚的都能当锣鼓敲了——”

张扬也不辩解,而是上前轻轻握住她温润的小手,笑着说道:“干爹跟帮我我欢喜。但最让我欢喜的不是他把自己jiāo给我,而是把你这个宝贝儿jiāo给了我啊!”

吴颖心中甜蜜,可嘴上却是说道:“你敢不爱我,干爹就家法伺候你!”

张扬嘿嘿笑道:“干爹家法伺候我,我就拿家法伺候你!不能缓刑,立刻执行!”

说着他就一把揽住他的纤腰,将她柔软新乡的身子搂在了怀里,然后飞快地进了黑乎乎的大帐,里面一片chūn光明媚。

第二日淳于义就赶到了盟军大营,谁完路上遇袭之事之后,袁绍紧皱眉头沉声道:“高干,淳于琼。你二人领兵一万,火速出发,协助刘扬大军全力剿灭张绣——不对,是刘扬协助你们!”

当二人出发之后,淳于义这才将怀里信封不动却是换了内容的密函!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九章 郭图急烧信,惊雷来掩饰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十九章郭图急烧信,惊雷来掩饰——

第三十九章郭图急烧信,惊雷来掩饰

袁绍看完书信之后,脸sè一变再变,最后他愤然就要将纸张

óu成一团,狠狠地投入中军大帐桌案旁香喷喷的烤

òu炭火里,就在这时,他却是诡异地停了下来。\。首发

袁绍毕竟不是蠢物,远在青州的家庭发生这么大的丑闻,他岂能不慎重就怀疑。

虽然信封上的落款是他的相印,火漆也完好,而且里面的字迹也是自己很熟悉的留守许攸的字迹,虽然言辞有些古怪生涩,可是信中的震撼内容却是让他根本顾不上别的。

他一挥手,片刻之后淳于义就进了来。

袁绍不动声sè地问道:“这封信可是许攸大人亲手书写,亲手jiāo给你的?”

淳于义自然说,的确是。

袁绍又问道:“许攸大人临走时有什么别的jiāo代?”

淳于义想了想答道:“许大人说,有些事情必须尽快解决,不然迟则生变,而且一定要小心谨慎,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然就是声名狼藉,千夫所指——”

袁绍一听,冷笑了一声,又问道:“大公子和夫人最近有什么异样没有?”

淳于家跟袁家一直走得很近,淳于琼跟袁绍更是jiāo往已久,是半个君臣半个兄弟,淳于义也常常到袁家厮hún玩耍,袁家的事儿一般他都是很清楚的,所以袁绍才有这么一问。

淳于义皱了皱眉,才对袁绍说道:“临走时夫人病了,大公子刚刚招募了五千新兵,正在田丰大人帮助下cào练。大公子很用心,跟将士们吃住一起,很受将士们爱戴,已经颇有战力了……”

他不堪袁绍低头沉思的样子,继续有些夸赞地说道:“最近从徐州逃窜过来的黄巾管亥所部,在渤海国肆掠,大公子主持破敌大任,而且用他训练的大军接管了渤海国相府的防守任务。防守的那叫一个严密啊,只准进不准出,敌寇连派jiān细的可能都没有,管亥无奈,只好又南下转向北海国去了。15”

淳于义跟袁家大公子袁谭一向要好,而且他断定大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更加不遗余力巩固跟袁谭的关系,以待将来好跟着发财收益。

但他却没有那样察言观sè的能耐,根本没注意到,在他夸夸其谈大肆恭维夸赞袁谭的时候,袁绍眼中闪过的暴戾和杀机。

袁绍不待他再啰嗦,就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道:“谭儿真是能干啊——但为何我一走,夫人就病了呢?”

淳于义却是没听出袁绍话语里的杀机,而是不知死活地安慰道:“夫人啊,就是上元节那一晚赏月,我等都在。如此月圆之夜,盟主却远在他乡征战,夫人感怀之下就多饮了几杯。待到散席之时,夫人已经酣醉了,最后还是大公子亲自送夫人回去的,照顾了夫人一夜第二天见到大公子时,大公子非常憔悴,显然是很辛苦。大公子真的是至孝啊——”

袁绍听到淳于义亲口说完这些话,仰头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我刚走,一个喝醉了,一个累坏了。真好啊——!”

淳于义见到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但还是想了想小心地说道:“许攸大人还等着盟主的批示,让我带着盟主的指示,回去着手处理大事呢,您看——”

袁绍却是猛然转身一脚踢过来,淳于义没有防备,被直接踹到了大帐mén口,袁绍把剑对着他怒吼道:“给我滚!”

淳于义很委屈,但见到袁绍挥着剑红着眼要杀人的样子,却是识时务地拔tuǐ就跑。

他拍拍屁股上的脚印,非常委屈地自语道:“夫人受了那么重的风寒,上吐下泻折腾了一夜。大公子本来想献殷勤讨好帮忙,期待跟她和解,但夫人根本不搭理,后来才知道大公子在夫人卧室外候了整整一夜,夫人都没有让他进屋——大公子真的很孝心,真的很辛苦呢——”

而袁绍却是完全愤怒了,他张狂地自语道:“袁谭,我不就是这些年偏爱你弟弟多一些嘛,但不是还没打定主意让他继承家业啊。你听到风声,就急不可待地跟田丰串联一气,一个招募新军,一个全力运筹。呵呵,好啊,你还跟将士同甘共苦,一起吃一起睡,收买人心啊!能耐啊!但管亥黄巾打来了,你不去领军出征,为何却接管了国相府的房屋,防备的那么严实!防贼人?不全是吧,我看你是想趁着我不在,趁机用军马

ī迫夫人就范,将来你好稳稳当当地坐上家主的位置!”

然后袁绍红着眼,横刀向天笑:“你跟将士们睡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nv人,你的继母都一起睡了!我还没死呢!”

然后,他一剑狠狠地劈在桌案上,桌案应声两段,果脯碟文飞了一地。袁绍又一脚踢过来,碟文和桌案木屑就猛然撞在旁边的篝火上,旺旺燃烧的篝火就溅起漫天的火星。

郭图正从旁边路过要进来,听到里面的动静,忙带着护卫往里面冲,见到袁绍狂怒的样子却是吓了一跳。

袁绍狠狠地用箭对着护卫们吼道:“都进来做什么!我下命令了吗!”

护卫们一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郭图一挥手,示意他们都退下,这些人才舒了口气退下,郭图这才小心地上前拱手问道:“主公——为何如此盛怒,莫非是家里——”

袁绍见到一向很得他欢心,很会揣摩人心,做事伶俐乖巧的郭图,怒气消了些,竟然将写着家丑的信笺递给了郭图,然后坐下来把心里的怒气全都倾诉给郭图听,郭图一边看一边听也是一阵心跳加速,脑袋短路。

他化名颍川郭图,在袁绍身边卧底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因为继承人问题,大公子跟刘夫人,进而扩展到田丰沮授为首的臣属跟他郭图、逢纪为首的两派人马的明争暗斗。

却不想,袁绍刚走没多久,大公子就有了这么多妙着。

先是以渤海**力不足,又随时等待发兵侵略临近的诸侯的理由,让田丰这个大才助他cào练五千新军,掌握完全属于自己的人马。

然后借着管亥黄巾入侵的契机,不进反退,却是趁机接管了国相府的防务,将袁家老小和所有大臣家眷都掌握在手中。然后竟然跟刘夫人辛苦了一夜——这简直是董卓第二,完全的翻版啊!

郭图本以为袁家内部因为家主之位的争端,起码还要缓和几年才会爆发出来,却不想暴风骤雨来得这么快,让一直挑拨离间的他都有些感觉措手不及,没有思想准备。

他不得不在心里叹息一声,大公子,你真的是让人又惊又喜,我吴衷佩服啊!

想到袁家内讧,可能因此就崩盘一蹶不振,郭图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欢喜。一夜之间满mén被屠灭的血海深仇,三十多年之后,终于要得以偿报了!

爹,娘,你们可以安息了。大哥,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1

但就当郭图心中狂喜的时候,却是猛然发现赝品的破绽:墨迹根本不是一个多月以前的!

他心里大惊,马上想道是有人肯定是不久之前看过这封信,把原来的内容给抹去了,换成了如今挑拨离间的赝品!

那个人肯定也是跟袁家有血海深仇,而且心思缜密,对袁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不然根本写不出这样几乎可以以假luàn真,甚至比真实情况还要让人信服的假话!

但墨迹太新了啊,这个致命的伤,一旦被发现,这场完美的掉包离间计就白费了!

就在这时,沮授一脸焦急地冲进来,边走边说道:“主公发生了何事,使得主公如此震怒!”

袁绍深吸一口气,没好气地指了指郭图手中的信笺道:“家仇掩盖是掩盖不住了,你们都是我最信赖的人,也就不隐瞒你们了。”

说着,袁绍就示意郭图把信笺jiāo给沮授看。

郭图一惊,他看着走过来一脸沉重的沮授,心中飞快地想道:“沮授跟田丰一样都是博学方正之士,眼光毒辣心思缜密。这信jī怒了袁绍,让他辨别不出可疑之处,但却八成瞒不住沮授!不能让他看见这封信,不然袁家一场内讧可就就讧不起来了!”

郭图急的眼珠子luàn转,额头上的汗珠也滚滚而下,这时他却恰巧看见面前被袁绍踢得碳屑横飞的炭火,就装作不小心失手,将信笺落在了炭火之上。

袁绍一惊,没看到信的沮授更是一愣,但就在这时,刚好天雷滚滚而来。

郭图就顺势掩饰地装出被吓到的样子,闭着眼mō着心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吓死我了,我最怕打雷了——”

袁绍对沮授落寞一笑,说道:“没看就没看吧,也没什么好看的……”

而郭图却是指着外边滚雷之后的狂风大作,深意地说道:“今年chūn来得早,三月天就打雷下暴雨了。真是稀罕事啊——暴风雨,不远了啊!”

远在百里之外的张扬大军,正在前进之中。

这时飞骑来报:“主公,发现张绣大军,正在向我们这边逃窜,显然是经过了恶战,其他盟军定在不远处!”

张扬眉máo一扬,喝道:“黄忠,带一千人马前去看看!”

战斗马上开始!

*

最新全本:、、、、、、、、、、

第四十章 自投罗网的贾诩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章自投罗网的贾诩——

第四十章自投罗网的贾诩

张绣劫了淳于义押运的大批钱财,行动顿时迟缓了不少。全本~~

!-

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很不巧被淳于琼和高干的人马截住,两股人马一番jī战之后,他们借助有利地形打退了淳于琼大军,但他们也损失不轻,丢弃了将近一半马车押运的钱物,急冲冲地想要迂回,然后避开锋芒再图西行。

但张绣还没等甩掉淳于琼的大军,就马上跟黄忠的先锋队撞在一起。

黄忠早有准备,而张绣急着跑路却忘了派斥候探路。在两支大军远远地就要接头之时,黄忠一震手中的长弓厉喝道:“放箭!”

飞驰的骑兵纷纷抛shè,一阵风动之后,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点就轻声呼啸着从天际飞来。

跑了半天的路的张绣大军这才发现前面又遇到敌人了!

张绣急的大呼道:“不要慌!结阵——迎敌——!”

但箭雨就在这时簌簌而下,忙luàn躲避的人马顿时惨呼着倒下一片。

黄忠知道张绣跟吴颖的关系,张扬事先也jiāo代过,其他人随便杀,但张绣却是必须是活的。

黄忠有分寸,自然没有用他的连珠神箭,将张绣shè穿喉咙shè成刺猬。但起码的火力压制却是必须要做的。

他张臂援弓,眯眼拨弦,转眼间三箭连珠,就飞向了张绣。虽然看起来依旧凌厉非常,可是力道和角度都已经被黄忠处理过了。他相信以张秀的身手,就算不能轻巧地躲开,但绝不会躲不及被shè杀。

果然张绣看着力道和速度明显超越了天空上簌簌而下的其他的羽箭,双目一缩,脚下一顿暗劲儿横生,六神五识都被充分调度起来,在连珠之箭飞到头顶前方半步之处,张绣就展身一跳,抡枪起舞,“唰唰唰”,一阵眩目灵巧的枪huā舞过,然后几声“叮当”的清脆碰撞敲击,那三支箭都被张绣顺利地拨开到一旁。

黄忠收弓举刀,快马冲来,张绣却是提枪冷笑道:“几日不见,你这箭术可是没见长进啊!”

黄忠朗声喝道:“要战便战,哪里来的废话!”

张绣哈哈大笑道:“师傅的高手榜上,我可是比你高了三位。你能位居地三十一位,你的箭术铁定是立了大功的。书mí群2你放着长处不用,却跟我马上力战,实在是没脑子!”

说着,张绣就手握缰绳,纵身一跃,就像猴子一样灵巧地跃到了马背上。然后他双脚一踢马肚子,就飞快地加速,斜举长枪,对着声后喝了一声:“胡车儿,我来挡住他们,你带着人马快撤,他们大军就在不远处!”

胡车儿却是大熊一样,抡着劈山大斧子舞的鼓鼓生风,一片片箭雨飞到他面前时都被他生生地用斧子砍飞出去,只伤了他的皮máo。

他红着眼,喝叫着,杀神一样横冲直撞,惊得神臂营骑兵都纷纷避开他凌厉的斧子的攻击范围,然后再合围而攻之。

胡车儿听到张绣的呼喝,不能接受,一斧子将一匹从他面前奔过去的骑兵劈断一条tuǐ,抹了一把飞溅到脸上的鲜血,对着张绣喊道:“将军,你还有一家老小要照看,而俺却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俺来殿后,将军快带着弟兄们走!”

说着,胡车儿就呼吼一声一个箭步猛跳而起,就像跳涧之虎一样,然后从半空中落下之时,抡臂就砍,直接将一骑兵连人带马砍成两段,十分的凶猛!

然后他就吼了一声:“将军俺等不薄,是好汉的,跟俺殿后帮将军脱身!”

然后一片西凉军都纷纷呼喝道:“我等愿意效死!”

然后胡车儿就哈哈大笑道:“都是好汉子,都是好汉子!跟俺冲,冲垮他们,将军的路就好走了!”

说着,胡车儿就张开猿臂,浑身是血一身凌冽杀气地带着一群悍不畏死的西凉军迎着滚滚而来的骑兵,向着黄忠他们扑杀而去。

黄忠已经跟张绣力战了十几个回合,见到胡车儿这边的变故,张绣眉máo一瞪一枪

ī退黄忠,对着黄忠厉喝道:“你这夯货,快些执行军令,不然,我将你清理出去!”

胡车儿却是一边带着人横冲直撞,将jī流一样的黄忠骑兵大队搅得阵型大luàn,一边还分神爽朗地笑道:“俺的命都是将军救得,替将军去死,不过是点头的事儿。但这次,军令俺却是不能听了!”

然后胡车儿又是吼道:“杀——!”

黄忠看着胡车儿和那些士兵的勇敢凶悍,在看着张绣的感动和愁苦,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对张绣喝道:“你倒有福气,竟有这么多勇士肯用命来护着你。好汉子!”

张绣脸上的肌

òuchōu搐了一下,却是没有接受黄忠的好意,而是冷冷地用枪向他一刺,然后转头对正在结阵跟围着马车阵阵地打转,不时趁虚而入突入阵中咬上一口的神臂营骑兵大队,厉声喝道:“折向西北,jiāo替撤退!”

然后他自己对着黄忠喝道:“我还有急事要赶回西凉去办,却是不能陪你打了!咱们日后有机会,再好好打一场!不必送了!”

说着,张绣就挽住缰绳拉过辔头,掉转方向,同时狠狠地一踹马肚子,坐骑痛苦地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子就载着张绣一路硝烟黄尘向西突去。

黄忠还准备让人去追,但这时后面传来周仓高亢嘹亮的声音:“主公有令,穷寇莫追!”

黄忠于是用手势止住大军,望着忙而不luàn飞快西去的张绣大军,还有那一车车东西,叹了口气道:“小姐跟你是师兄妹,怎么打都是麻烦事儿……你走了最好,省的让人闹心……”

而这时后面大军团团而上,胡车儿带领的百十个壮士瞬间就成了困兽。

张扬手一挥,周仓就大声喝道:“主公有令,停止厮杀!”

吴颖感jī地看了张扬一眼,看这已经卷着黄尘消失了身影的张绣师兄,又看了一眼血人一样的胡车儿,轻轻策马上前,立于追风马上轻声问道他:“你还认识我吗?”

众人大奇,胡车儿也是有些惊愕,但用手抹了一下脸上黏糊糊的血浆,这才指着吴颖惊地叫道:‘我记得你,你是颖儿,当初我来接将军下山回家,还见过你!’

吴颖点点头,胡车儿却是打量着吴颖又惊又喜地说道:“好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你怎么在这儿,嫁人了吗!”

胡车儿根本不假思索的问话,让刚才还杀气盈天的战场顿时变得有些不伦不类,气氛也瞬间变得很古怪起来。

吴颖有些窘迫,红着脸白了胡车儿一眼:“你却是越来也黑了。”

说着张扬手一挥,后排的神臂营都将弓弩收起,长枪营也将突刺的长枪收起,两方算是偃旗息鼓不打了。

胡车儿虽然长的五大三粗,毕竟不蠢,见到吴颖光鲜的穿着,以及跟主帅刘扬的关系,他就惊愕地指着刘扬道:“他是你男人?!”

吴颖一噎,张扬却是接口道:“不错,我就是颖儿夫君刘扬。胡壮士,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胡车儿不住地大量张扬,嘀咕了一句“也不比我们将军帅气啊,怎么颖儿就看上他没看上我们家将军呢。”,然后他就向张扬拱手道:“将军能征善战,胡车儿很佩服。今日落在将军手中,要杀便杀,但还请让我们死的痛快些。要想让我们归降,还请将军不要白费心思了。”

张扬吴颖等人都是一愣,周仓马上令警卫营拔刀举弓,长枪营也开始在廖化的手势下缓缓张开了大刺猬的尖锐的刺,气氛立刻有回到了剑拔弩张的血站场面。

吴颖脸sè复杂地凝视着张扬,张扬也有些犹豫地看着吴颖,却都是无语。

虽然张绣跟吴颖是关系很好的师兄妹,可现在是战场,各为其主而且追求不同,是没有刀义情谊可讲的。

尤其是吴颖没来的时候,他张扬和夏侯惇何时跟张绣不知血战了多少场,彼此之间虽然说不上sī仇,可是对方彼此都握着对方千百条xìng命的血债,恩怨却是很深了,可不是随便就能了结的。

何况,对于这种死士,没办法招揽归附,放回去的话,他们马上就能再次将刀枪对着自己,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就在张扬不知如何抉择的时候,斥候快马来报:“抓到一个jiān细,他自陈是将军故人,有秘密相告。已经带过来了。但那人非要将军亲自去见他,才肯说出秘密。”

张扬一愣,对吴颖看了一眼,吴颖会意地点点头,他就快速策马离开,见到一个浑身玄衣,包裹的严严实实,可已经被绑成了粽子一样的人。不是贾诩却是何人!

原来贾诩告别张绣是要去洛阳的,可是路上兵匪太多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虽然智计百出手段通天,可是却手无缚jī之力,可不能冤枉地死在了小罗罗手里,还是找一个人带着自己去洛阳吧。

于是,很幸运,张扬成了他要依靠的人。

“为何要自投罗网,你可是给我们惹了天大的麻烦,就不怕我杀了你?”nòng清楚了贾诩的身份,张扬忍着喜悦,板着脸不动声sè地看着他问道。

贾诩何等jīng明的人,察言观sè能力超群,一眼就看得出张扬是动了惜才之心。

以前他还只是从jiāo战角度去推测张扬的xìng格,但现在面对面了,贾诩联系以前的推断,立刻就将张扬此刻的心思mō得**不离十。

毒士不仅仅狠毒,更是眼光毒,慧眼如炬。

贾诩于是笑道:“因为我能带给让将军不杀我的理由。”

张扬问道:“说。”

贾诩点点头道:“童渊绑了一个nv孩儿给将军,自陈吴颖堂妹。如今还在将军手中。但贾诩无意间知道,她叫晓娥,是将军的疼爱的人。所以我知道,这个条件足以让将军护我周全。”

张扬惊地瞪大了眼,然后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如何!张绣是不是已经把她——”

*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一章 毒士献策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一章毒士献策

第四十一章毒士献策

张扬惊地瞪大了眼,然后急切地问道:“他现在如何!张绣是不是已经把她——”

贾诩见到张扬又急切又担心,并有些害怕的样子,!QUAnbeN!15贾诩一摆手道:“张将军乃志诚之人,十分重情义。那姑娘很机灵,被童渊擒来之后不哭不闹很听话,知道将军跟吴小姐的师兄妹关系之后,只说自己是吴小姐堂妹,张将军听了自然要对她爱护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一直没有有机会,不然那姑娘早就回到将军身边了。”

张扬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脑海中却是浮现出晓娥那灵动狡黠的眼眸,那妩媚含情的笑靥,心中却是划过一丝温暖和柔情。

“没事儿就好……”张扬自语了一句,就问道贾诩:“文和先生在张绣那边呆的好好的,为何要只身投到我这儿?是不是……”

贾诩苦笑道:“不是我们心生罅隙,而是他嘉禾则赶回西凉救一家老小xìng命,而贾诩却要赶回洛阳救一家老小。所以这才分别,各走东西。只是路上兵匪过多,贾诩手无缚jī之力,生怕一不小心成了luàn匪刀下亡魂,就想道将军就在附近,能带着我去洛阳接人。所以,贾诩这就来了。”

张扬点点头,心道贾诩讲的必然是实情,心里的戒备也就弱了很多,于是他看着贾诩道:“若是我不答应呢?”

贾诩也不意外,而是用那双dòng察世态炎凉的眼眸凝视着张扬道:“将军乃君子,顺水人情却能让贾诩不至于遗憾终生,这种事情将军必定不会推辞。”

张扬摇头笑道:“先生出世漂泊为的是家小能吃上可口的饭菜,晚辈能有钱财读书,跟富家子弟一样而不被歧视,而不会去管他人瓦上霜,我刘扬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啊。大义功德我当然在意,可却是在满足自己和亲人利益不受损害的前提之下的。”

说着,他就踱着小步子走到贾诩身边说道:“我刘扬无利不起早。先生带来贱内安然的消息,只能换来先生的安全。若想让我冒险费事儿带你一路朝天阙,^看”

贾诩眯着眼跟张扬对视,轻声问道:“贾诩不过是一个穷酸儒,家无余财、身无长物,怕是付不起将军要的代价啊。”

张扬凑近了大有深意地说道:“先生可以把自己押给我啊。”

贾诩盯着张扬笑道:“老朽?将军以为作价几何?”

张扬笑道:“无价之宝。”

贾诩先是一愣,但久视张扬坦诚的目光,他才向张扬行了一礼轻轻叹了口气道:“将军能如此抬举贾诩,贾诩十分感jī……”

贾诩说着,起身抬头,面向西北方向,张扬知道那里是洛阳。贾诩惆怅地说道:“luàn世之中,沉浮难测,保全xìng命,已是大幸。贾诩都四十又七了,黄土都埋到脖子跟了,为功名富贵的心思早就淡了。可是贾诩却也是丈夫,是父亲啊。看着妻儿忍饥挨饿,衣不蔽体,贾诩心疼啊。”

“有人说了,贾诩就是个墙头草,哪里给饭吃就往哪里倒。没错,贾诩已经窝囊了大半辈子了,老了老了,却遇上了这该死的luàn世。先前贾诩还能教书为业,给家小hún口饭吃。可是,luàn世一来,米仓里的老鼠都能饿死,何况是人?于是乎,老朽就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别人在luàn世拼前程,贾诩却是hún饭碗。自己一家人吃饱喝足就是老天开恩了,其他人的死活,贾诩……贾诩才德浅薄,xiōng无大志,烂泥扶不上墙,实在是顾不上了……”

然后他把忧郁沧桑的眼神从洛阳方向收回来,对张扬诚挚地说道:“将军德才兼备,身份尊贵,见识远大,前途必然不可限量。而老朽却什么也不指望了,只指望养个儿将来送终。可儿子还在洛阳城内,随时都有可能死在luàn兵刀下。贾诩也知道董卓丧心病狂,可天诛地灭,但贾诩不幸落到了贼窝,想回头都来不及了。还望将军体谅贾诩一片苦涩,休要再提投效之事——!”

说着,贾诩就向张扬深深地一鞠躬,久久不起。张扬看着他白了大半的头发,那干尽整洁却洗得发白的青衫,看着他已经佝偻的颀长的身体,心中深深知道这个人为了尽到为夫为父的责任,吃了多少苦头。

可能很多时候,别人会置疑他的人格品行,但张扬却是要说,他的人品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是这个世道。他只想安安分分地守着三尺讲台过活,可是这个luàn世却连这个微薄的条件都不能满足他,他也是被bī的没办法,才出山“危害苍生”的。

但张扬知道,一旦能安定下来,他肯定会“自废武功”,再也不去出那些害人的点子计谋,把自己关在家里再也不出én,老死家中了此余生。

luàn世,造就了无数英雄武将,造就了海量谋臣。很多人看到luàn世来临,欢喜的不得了,大呼道:“时来运转,扬名天下,丰功伟绩流芳百世的时候到了!”

但luàn世更造就了一大批无奈被推上舞台的,外表不光鲜,内心更苦闷的人物。他们不想用他们过人的智慧害人,可是生活却bī着他们为虎作伥。

主动迎合luàn世的人物,殚jīng竭虑要成就功名。他们顺着如山的尸骨向上爬,最后登顶高呼,不可一世。可是有些人最后却是默默地退下神坛,在没有人的地方打盹,安静地死去。

贾诩就是后者之一。

张扬深叹一口气,扶起贾诩道:“虽然我不知道,我最后能不能给你想要的安定生活,可是我却能保证,刘扬还活着,我的家人还活着,你的家人就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先生答应,先生的家人就是我刘扬的家人了。”

说着张扬就坦诚地我这贾诩褶皱粗糙的大手,等着她的回复。

贾诩深深地凝视着张扬,很久以后他才苦笑道:“董卓即死,张将军自己都nòng不好,其他诸侯贾诩都不熟悉也不放心。贾诩和家人也没有吃饭的地方,也要找地方住啊。将军如此推心置腹,贾诩还能如何?”

但还没等张扬jī动地向他行礼,贾诩就拦住他说道:“可现在还不成啊。”

张扬忍着jī动,忙忙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先生老小妻儿,必然会安然无恙。我这就动用城中的影字营jīng锐,要他们在城破之时,就算是全军覆没,也务必要保全先生一家周全!”

贾诩这才微微放心,赞许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然后贾诩想了想,又摇摇头说道:“但贾诩还是要亲自去洛阳城一趟。”

张扬愣道:“先生还是信不过我属下的能力?”

贾诩摇摇头:“不是,贾诩此去是要帮将军捞一些可用之才回来。洛阳一役过后,将军的事业必将突飞猛进,身边没有各种可用大才如何能行?”

张扬道:“先生一人,就可地上十万雄兵,何必再劳烦先生去冒险?”

贾诩笑道:“贾诩有自知之明,也就是在一些疑难杂症上,贾诩能中的一些用,其他时候就是摆设。屯军练兵、垦田吏治,结jiā诸侯,贾诩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得真的大才才行啊。”

张扬连道先生过谦了,然后忍不住问道贾诩:“先生要去帮我找何人?”

贾诩道:“颍川大才,荀攸,荀公达。”

张扬一惊,奇怪道:“除夕之夜,荀攸策划永安宫兵变,事败之后不是已经被杀了吗!”

贾诩摇头道:“本来是要处死的,但三公大臣力劝,李儒也大力劝阻,董卓这才放过了荀攸,至今应该还关押在天牢之中。”

然后他不去看张扬惊愕的目光,自顾地说道:“颍川藏龙卧虎啊。贾诩自信奇谋诡计或许能胜过荀攸,但治国中正之术,贾诩却是骑马也赶不上他。这次去,我看看能不能帮将军把他给劝服。有了他这个颍川大族,将军的影响就大了不少,将来招揽大族之才归附也就方便的多,以后的日子才会好过些啊。”

张扬点点头,但马上皱眉道:“可,如今我兵微将寡,名不彰显,荀攸又是颍川大族荀家的代表人物,他如何肯因为先生一席话就归附与我?”

贾诩点点头,却是审议亿一笑:“若是他不从,那接下来就是贾诩当恶人的时候了。到时候黑锅贾诩来背,断然不会让将军名声受污。”

张扬奇道:“先生打算如何做?”

贾诩笑道:“绑架。”

张扬差点儿绝倒,却听贾诩看着不远处的大军问道:“刚才jiā锋,将军擒了张将军的属下?”

张扬点点头,然后苦笑道:“这些人是死士,杀了不忍心,放了又不放心,留着更是不省心,所以很闹心。”

贾诩却是摇头笑道:“很好办啊,这些人擒了正好派上用场啊。”

张扬算是见识到贾诩五步一计的可怕心智了,忙追问道:“先生教我,如何处置他们?”

贾诩捋着半白的髭须呵呵笑到:“晓娥姑娘,还有白水、迪拜两个壮士都还在将军手上。这些人正好可以当成是俘虏,跟将军jiā换人质啊。”

*

第四十二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二章云中谁寄锦书来

第四十二章云中谁寄锦书来

张扬点点头:“虽然一路上张绣给我制造了太多麻烦,可念在他是颖儿师兄的份上,这次去西凉又是为了亲人,、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但若是下次再碰到,还是敌人,那我可就绝不客气了。”

贾诩看着张扬冷峻的神sè,向张扬郑重地一礼道:“多谢将军宽宏大量,我带张将军拜谢!”

张扬扶起他,笑道:“谢什么,放过了他,却是留下了先生,值得啊。”

贾诩对此呵呵一笑。

吴颖等高层见到神秘兮兮的贾诩,都有些纳闷。待张扬郑重地把他的身份,以及如今已经归附的消息告诉大家之后,他们都对贾诩很客气,皇甫嵩也不例外。

听闻张扬决定拿胡车儿这些俘虏跟张绣jiā换人质,没有人反对,吴颖更是向张扬投来了温柔感jī的目光。

jiā换人质,总得有人牵线搭桥,贾诩自告奋勇,成了中间人。

当张绣见到贾诩领着胡车儿等几十个人安然地回来时,又惊又喜。

“先生,您——您怎么——您不是已经——”张绣有些口吃地指着贾诩说道。

贾诩笑道:“一言难尽啊——”

然后细细道来西行之路的艰险,以及决定归附张扬。张绣听了低着头沉默半晌才看着贾诩,由衷地笑着说道:“恭喜先生了。刘扬比我强啊,跟了这样一个把先生当成千里马的主公,将来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说着,他就招来亲兵小声吩咐了几声,半刻之后那亲兵就捧来一个jīng致木匣子装的盒子,打开一开,里面全是一个个成sè十足的官铸烙着官家标识的银锭,少说也有五百两!

贾诩连连推辞,而张绣也是坚决不允,最后贾诩才一再感谢算是收下了。

两人有客套了半晌,这时,外边一阵嘈杂,然后就见亲卫快步进来禀报道:“将军,刘扬大军已经赶到了五里之外,刘扬只带着数十人马就往我军大营而来!”

张绣贾诩对视一眼,张绣赞道:“刘扬好胆识!”

然后他对捋着髭须的贾诩笑道:“走,去瞧瞧去!”

立于高坡上,就见崎岖的路上驶来数十人马,领头的一个是黑马黑披风的青年将军,紧随一个浑身赤红如火神骏非常的马儿,还有一身白甲火红狡兔锦绣披风的nv将,正是张扬和吴颖二人领衔而来。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张绣令暗箭明枪全部撤去,带着贾诩徒步前往迎接。

“张师兄——!”吴颖见到张绣来迎,忙一下子跳下马来,跑了两步却是矜持地止住,眼中全是jī动地看着张绣。

张绣也是很高兴,大步走上前,不住地打量着吴颖,哈哈大笑道:“小师妹也城大姑娘了啊。若是知道师妹会出落得如此动人,当年我就央求师父替我保媒讨师妹为妻了!”

吴颖顿时羞红了脸,跺着脚,嗔道:“师兄坏死了,多年不见,一见面就欺负我!”

张扬等人见到他们师兄妹打打闹闹的和谐场面,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张扬上前,向张绣郑重地行礼笑道:“以前见面就动手,现在见面要握手!张师兄,久违了!”

张绣也很客气地回了礼,然后跟张扬的拳头重重地握在一起,然后哈哈大笑。

张绣看了一眼欢喜地看着他们二人握手言和的师妹,对张扬诚恳地说道:“我们师兄弟那么多,就这么一个师妹。她是我们的宝贝,望君珍惜善待啊!”

张扬郑重地对他说道:“你放心,就算苦了我自己,也绝不会苦到颖儿的。”

张绣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希望你能做到。”

说着,他就向亲卫一挥手道:“将人恭送过来!”

片刻之后,就见白水和迪拜眼泪汪汪地跑过来,白水单膝跪泣不成声地说道:“主公,前汉苏武北海牧羊十九年不辱汉节,属下被俘两月至今未屈!能活着见到主公,白水……白水高兴的愿意马上就死去!”

张扬安慰了几句,让他们归队,然后就向张绣纳罕道:“晓娥呢?”

张绣也是有些奇怪,怎么少了一个人,还是最最重要的人物,张绣还没待抓过亲卫询问,就见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澈而颤动的呼唤:“相公——是你吗——”

张扬的目光穿过人墙,就见一个nv孩儿正痴痴地在站在哪儿,神sèjī动,泪如雨下,楚楚可怜。正是多日不见的晓娥啊!

张扬见到她清减了不少的容颜,心里只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很疼,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无法言语的欣喜。

失去之后才懂得拥有,以往她们都时刻陪在自己身边,他以为这样相伴的日子就是理所当然的,可是直到她们相继离开,他才意识到人世间最无常的就是生离死别。此刻幸福的相依,也许下一刻就是yīn阳两隔的永别。世间的遗憾,也多是如此。

为了不遗憾,那就好好地珍惜如今拥有的一切吧,别等着失去了才去后悔。

张扬顾不上众人异样的目光,抛下众人就跑了过去,一把将她轻盈玲珑的身子抱起来,欢喜地在空中舞了几圈,双方士兵都爆发出了一片哄笑叫好,对于祝福别人幸福,就算刚才他们还是打得你死我活的对手,这也是一样的。

张扬听到反响很大,这才把她放下来,温柔地问道:“怎怎么不跟白水他们一起出来?我还以为你又被童渊捉去了呢,害的我担心受怕。”

晓娥不好意思地向张扬吐吐舌头,嬉笑道:“跟着一大群男人到处跑,连个落脚地都没有,都好几天没洗脸了。本来我也不想让那些臭男人看到我的样子产生龌蹉的心思,可是相公你亲自来接我了,我怎能不梳洗打扮一番呢?”

张扬这才细细地打量着眼前阔别了一个多月的人儿,见她以前ròuròu的脸蛋现在由于奔bō太频繁,已经有了有些尖尖的下巴,那双水灵灵狡黠的眼睛也被衬托的愈发地大。

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就被心急的她挽成了发髻,hā了珠huā就跑来见他了。由于水质不好,加上多天没有清理,她脸上脖颈上的污垢很多还未来得及清理掉,看上去有些很好笑。可是张扬见了,却是觉得一样的美丽好看。

“走吧,多日不见,大家伙儿都很想念你,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吧。”张扬说着,就拉着她的手走了过去。

晓蝶瞥了一眼,就小声嘻嘻地说道:“相公你看,小姐有些吃醋了。”

张扬笑而不语,他知道吴颖虽然爱吃醋,可是骨子里是不嫉妒的,比如郑冰跟他的事情,她就是抱怨了几句就默许了。现在她幽幽的目光,一定是觉得他太宠溺晓娥了,在这么多人面前拥抱,多làng漫啊,她还有没有机会尝试过呢。

不出所料,吴颖还是很有气度地跟晓娥亲昵了一番,才偷偷瞪了张扬一眼表示她心里很不满意。

张扬呵呵一笑,回了一眼,是在说道:“你想làng漫,有的是机会,就怕你脸皮薄不肯。”

张绣这才知道晓娥原来不是吴颖的堂妹,而是她以前的shìnv,现在张扬的shì妾,他不由地呆住了,看着一副乖巧模样跟吴颖说笑的晓娥,心里自语道:“我被骗的还辛苦啊!”

既然任职jiā换完毕,两方都皆大欢喜地握手言和,就此别过。

可临行前张绣却是拉过张扬问道:“如今堵截我们的不止你们一路人马了。而张绣兵马单薄,再也受不起打击了,还望如一帮我掣肘他们,让我能带着所部安然地穿过去。”

张扬点点头:“这个你放心,有我在,他们只会走岔路,保证跟你们不见面。”

张绣倒了谢,就领着大军,赶着马车向西而去。

送走了张绣,张扬才奇怪地自语道:“张绣都这样危机了,还带着这么多辎重,真是自缚手脚啊。”

贾诩听了,也不点破,而是笑道:“那里面是去西凉救人必须的东西啊。”因为贾诩知道张绣劫了这么一大批财物,就支招给他,去西凉见王越,若是说情不成,那就用钱砸,砸的那些老东西们改变主意为之。所以,他才有这么一说。

张扬也不多问,贾诩也不多说。

这时迎着西边半空中薄暮的又大又圆的日头,就见一个黑点向这边飞来,然后就听一声清脆嘹亮的口哨,那个黑点就呼呼地加速,这才瞧清楚是一只灰sè的鸽子。

那个吹口哨的是影字营管理情报的,那只灰头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到他的手上,乖巧地啄食他手心上的饭米,任由那人掰开他的双tuǐ,取下上面绑着的纸条。

其实张扬从后世书上看过,信鸽传书现在好像还没有记载。

比如李清照那首“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就说的是大雁传书。可真正用于官方商家传讯的最早追溯到隋唐,前面的就很有争议了。但却不想,这会儿已经有了飞鸽传书了。

不过,这种技术听吴颖说还是她师父童渊创造的,一般人根本不肯能知道。也就她那时候好玩,软磨硬泡,把这种驯化飞鸽的机密技术nòng到了手,回到了吴家堡自己就到处抓鸽子抓飞禽驯化,也成功了一批。只是后来渐渐安定下来,家族事物繁多,她也就把这不务正业的事儿给撂下了,但此次出远én打仗,却带了好几只过来,然后毫无保留地jiā给了张扬实用。影字营有了信鸽,传书准确xìng便捷xìng一下子提升了很多。

这次苏宁和晓娥去洛阳,就带了一只过去用,现在还是第一次来信。

苏宁信上说,晓蝶的病被一个很厉害的大夫给治好了,然后就说到了郑冰瞒着他刺杀董卓的事情。

张扬放下纸条,闭上眼脑海中一面是晓蝶,一边是郑冰,一边是思念一边是担心。

然后他对影子说道:“我口述,你们传一封书信回去。”

当天晚上,苏宁就神秘地拿着纸条找到郑冰,一递道:“主公给你的。”

*

第四十三章 掩卷敞心扉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三章掩卷敞心扉

第四十三章掩卷敞心扉

苏宁放下卷成直筒的小纸条,!QUANBen!3∴35686688

话说当日袁隗将郑冰接入府中,王允携着天子诏书带着构陷的罪证来到袁家之后,按照董卓的意思,袁家就成了郑冰的娘家,过几日郑冰就要以三公袁家之nv的名分入宫,接受册封。当然,这不过是董卓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而且这是王允帮着董卓参谋想出来的,因为这事儿董卓还大赞王允忠贞能干,是大汉的肱股之臣。

董卓如此蛮横安排,袁隗痛苦不堪。

因为郑冰的事儿,爷儿两个彻底冷战了。袁隗安排郑冰住在西厢正房,以袁家嫡出nv儿的身份入主袁家,每日好吃好喝好用供着,只等宫里来人把她轰轰烈烈地送入huā轿那一天。

但袁龙却是死心不改,每天都要闹着去西厢,要见冰儿姑娘。袁隗自然怕他冲动之下破了郑冰的清白身子,惹恼了董卓,给袁家带来无法预料的灾难。

但龙少爷倔强起来却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住的。他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他绝食了。不过两天下来,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就被折腾的不成样子,连huáng都下不了,一家人都是愁眉不展,几个nv人更是哭哭啼啼,袁隗烦不胜烦,更是头发一夜之间白茫茫了一片。

也许是见到父亲为了他苍老得这么快,也许是母亲苦苦哀求,袁龙渐渐妥协了,也安静懂事了许多。4∴⑧0㈥5

袁家人这才舒了一口气,但谁不知道这是袁龙永远的沉默,以后永远忘记这个nv人。还是,火山沉默之后,酝酿再爆发,爆发出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能量。

但袁隗已经顾不上想这么多了,明天一早,就是宫里来人接她入宫面圣的日子了,到时候把人往宫里一送,不管郑冰如何被宠幸,如何跟董卓欢好,都跟袁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袁隗相信,日子久了,因为美sè而心生魔症的小儿子会渐渐舒醒过来,重新走到阳光下,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做一个富足安逸的富家少爷。

相思,爱情,都不过是小孩子不懂事儿,一时冲动之下才有的不良反应。等他已经真正看透这个世道的本质,他就会明白,人再美,也不过是点缀男人身份的huā瓶,不过是让别人羡慕的光鲜的衣服,可以玩玩,但谁陷进去动真情那就是傻瓜了。

但愿……但愿你能明白爹爹的一番苦心,别再胡闹了,该长大了。你爹还能陪你都多久啊!你爹死了,纵然是你亲哥哥,也不可能向你爹这样无sī地对你好啊!我的儿!

由于明日婚嫁,更是皇帝迎娶,袁家自然不敢有丝毫含糊。如今虽然都已经月满西楼了,可袁家偌大的府院里犹然灯火通明,忙忙碌碌,一切都是为了明天那轰动全城的一刻。

郑冰独自坐在窗前,屋里是油灯幢影,窗前是如水月sè。

外边的喧闹丝毫影响不了她安谧的心灵,也打扰不了她垂首专注与掌中飞鸽传来的鸿书的神思。

张扬的“信”不过百十个字,寥寥数语,但她却是看了好久。她时而忍不住抿嘴一笑,时而眼bō如水深情一叹,有时又峨眉如峰低头沉思,时而掩卷望月í茫苦笑。

虽然不过短短一张纸,但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掩卷而思,她似乎就能看见百里之外张扬就站在外边的huā丛里向她招手。

他的担忧,他的思念,他的劝阻,甚至他的哀求,都一幕幕地在她眼前浮现。相识以来的种种,都似乎还在昨天。

他对晓娥晓蝶的真情和温柔,他面对重重围困无尽艰险的自信,他对敌人甚至自己的冷峻……也有他那满是男子气息让人身体颤动的温暖的怀抱,他那搂着自己腰肢的有力的大手,他那满是胡渣大嘴的深情一ěn。

他的含笑,她的承诺,也因为明日她将把自己送上黄泉路而都变得那样清晰,那样让人流连,那样让人刻骨。

是啊,人死如灯灭,可她刚刚才十七岁啊,正是nv人一生中最绚烂动人的时节,她还没来得及去真正挨过一个男人,享受真正男nv情爱的**刻骨,这短暂的一生该是多么遗憾啊。

但还好,她把自己的思念给了他,把一生的承诺给了他。身在虎xùe,将赴死地,却还有一个男人在牵挂着她,担心着她。临死前能享受到这样的牵绊和情思,带着一个让她所爱的男人的深情一步步走向生命的终结,郑冰觉得老天爷也并非总是那样冷酷无情。

再掩上鸿书这一刻,少nv的心是颤动的,就算是那一刻她把自己的承诺的初ěn托付给她的时候,也没有的颤动。这种想笑又想流泪的感觉真好,相比之下,师én中那些自幼被当成工具收养的姐妹们,郑冰知道她这样去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傻瓜,你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吗?你说我太傻,人要为自己活着,可冰儿就是一个傻瓜,明知是死路还要进来——”郑冰细长的睫眉扑闪扑闪,静静地望着张扬那骂骂咧咧的书信,眼眸深情脉脉,嗓音柔软温情,迎着清辉月sè,一声雪白衣衫的她浑身都闪着光彩,是一种让人痴醉的圣洁。

“我也想为自己活着啊。可冰儿命很苦,从小就不知道爹娘是谁,是师父和师伯向娘亲一样爱着我,在冰儿心里她们已经是我的妈妈了……”郑冰自怨自艾对着纸条感伤地自语道。

“爱人……亲人,我无法去选择……这次我把自己给了亲人,对你很不公平……但我不能不来,我不想那么自sī,我不想自责一辈子……这次我知道我肯定活不了了,我向你许下了承诺,却没来得及把我这清白的身子jiā给你就要抛弃你了,你一定会恨我一辈子的……我对不起你,可我不在你身边,还有人能照顾你,我并不是唯一的啊,而我却只有一次抉择的机会——”

郑冰说着说着,就已经泪落如断珠了。她哽咽着用衣袖擦着泪哀伤地说道:“这次我把自己许给了师伯和姐妹,以死还她们的深情厚谊。我死了之后,会很快投胎做nv儿,你还要等十几年……若我那时候还记得你,我再兑现今生欠你的承诺吧……我不会嫌弃你的老,但……但我若是没有现在这样美丽,你也不许嫌弃我啊——”

晶莹的泪珠簌簌地滴落在字条上,上面的墨迹渐渐模糊成一片。她含泪的眼眸亮晶晶的,纯澈动人极了,就像她抬头望着的天上皎洁的明月。

第二天的破晓,转眼间就在她痴痴地坐在轩前,不知不觉中降临。后面的命运……

*

第四十四章 董卓迎亲

VIP卷]第四十四章董卓迎亲

第四十四章董卓迎亲

在郑冰计划用生命对董卓展开一击必杀之时,,QUaNBEN,

由于当初,出了荀攸伍琼文臣勾结禁卫军武将作luàn的大事,之后董卓将军队把持的严实的很,对于群臣董卓同样严加监视。想要向历史上董承那样携着天子诏,到处找人帮忙诛杀曹à,实在是不容易。

于是王允没有办法,为了接应郑冰行刺成功之后的局面,即使掌控局面,而不至于董卓死了,整个帝都却倾覆在luàn军手中,他于是指令那些盟友秘密将府中的家丁én将挑选jīng锐,秘密训练,随时准备那jī动人心的一刻。

当到了那个人心惶惶的时候,他们就从各个府én中冲出来,汇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进宫护驾保护天子,宣告董贼即死既往不咎,瓦解叛贼一部,底下就是迎风而降,大事可期。

当然,跟城外诸侯大军的联络同样是关键。

今日是董卓替陛下接郑冰入宫的日子,董卓亲自带人前来,文武百官自然也要早早地齐聚太傅府,等着董卓那奢华的依仗的到来。

光禄大夫韩融,司徒杨彪等人也都齐齐到来,王允忙上前打招呼,一边大声说笑,一边小声传话道:“刚刚收到传书,袁绍大军已经瓦解了洛阳周边所有的西凉军势力,张绣大军也土崩瓦解,王师包围洛阳,以雷霆之势光复帝都的日子不远了啊!”

韩融和杨彪也都很jī动,但杨彪还是忍住jī动,瞥了一眼人来人往嘈杂的太傅府府én前,小声提醒道:“人多耳杂,还是小心点儿。”

王允连连道歉,然后凑过去问道:“我已经筹划好了行刺行动,那nv子身手了得,美貌绝伦,才艺无双,董卓见了她定然魂不守舍,戒心全无。这样一来,事成就有九成把握。而董卓一死,城内十几万西凉军必然群龙无首,luàn成一团。这时候就是我们底定乾坤,用最少的最jīng锐人马控制局面,以天子的名义令西凉军望风而降的时候了。你们那边可有问题?”

杨彪和韩融都点点头,沉声道:“子师(王允的表字)放心,人马已经准备妥当,那些护院都是近卫军中退役下来的,身手都绝不是问题。只要那nv子能行刺成功,我们就有把握力挽狂澜,一举光复汉室。4∴⑧0㈥5”

王允见他们说的很有信心,心里也是有了底,然后这时就见蔡邕和朱儁联袂而来,王允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不屑地冷哼道:“两个软骨头,墙头草,倒是走到一块儿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蔡邕见到王允等人,忙上前打招呼,杨彪马融还算客气地拱手回了礼,而王允却是冷嘲热讽道:“听闻大人家中有一nv,唤作蔡琰,不仅生的美貌无双,让人一见倾心。更难得的是,得到了大人的真传,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才情更是连当时才子都要自叹弗如。相国与大人在西凉时就有jiā情,大人该顺水推舟,将令爱献给相国,亲上加亲才是啊。以前大人恩宠有加,三天连升十级。若是令爱能被相国宠信,并生个一男半nv,大人半月荣登三公之位一举取代四世三公的袁家也不过是挥手即来——大人,可别错过了机会了啊——哈哈哈——”

王允说罢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只留下脸sè惨白身体颤抖的蔡邕。

马融和杨彪看了一眼离去的王允,又不忍心地看了一眼呆滞化的蔡邕,杨彪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声安慰道:“伯喈啊,子师就是这个脾气,说话冲了些,你也别往心里去,等过了这段日子,一切都好了。”

蔡邕双眼无声地动了动,梦呓一样自语道:“来日……来日又能如何……”

说完,蔡邕就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僵硬地转过身,然后双眼发直地凄凉地离开了。当他回到府中自己书房那一刻,他才猛然伏在桌案上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来,将桌案上雪白的纸张都染成了红sè。

接着,蔡邕就胡luàn地一把将桌案上的书籍、竹简,还有点心全都一股脑推掉地上,然后伏在上面一边捶打着桌案一边凄惨地仰天笑道:“想我蔡邕清誉一生,没想到却是晚节不保,人人耻笑啊——哈哈哈……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啊——!”

这时外边一个穿着粉红sè对襟衣裙的少nv冲进来,见到东西丢了一地,桌案上鲜血淋漓的惨状,吓得以手掩嘴惊呼出声,雪白的脸更加苍白。然后她哭喊着扑过去,抱住蔡邕哭喊哀求道:“爹爹,您不能自寻短见啊。你死了,我和母亲还有一家子人靠谁去啊!”

蔡邕慈爱地帮nv儿擦拭着眼泪,满嘴是血地苦笑道:‘琰儿啊,你爹真的快撑不住了啊……所有人都误解我,就连以前的老朋友,现在见了我都避着走……我,人活到这份上还有什么意思啊——’

蔡琰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很娟秀怡人的nv孩儿,不算绝美魅huò,但却又一众说不出的书卷气息和高贵风骨。

但此刻的她却没有了平日里的淡雅高贵,而是凄楚可怜,十分惹人怜惜。

她听了蔡邕的话,哽咽着说到:“就算所有人都误解爹爹,nv儿和母亲也都会永远陪着爹爹的,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少nv这句话说的是斩钉截铁,情深意重,蔡邕喉咙涌动了一下,泪流满面,不住地点头自语道:“是啊,我还有你们。我还有你们……”

然后他突然挣扎着站起来,就往里面走。

“爹爹——!”蔡琰忙担心地跟了过去。

蔡邕却是头也不回地哈哈说道:“我不能死,汉书还没完成,我怎能就这样死了。比起太史公司马迁,我这点儿耻辱算得了什么——”

这时府én外传来一阵喧哗,然后就是喜庆的丝竹管弦的奏乐,蔡琰听了心里一黯,不由地想起当日路过谪仙楼,恰巧抬头仰望,正抚琴而坐醉心于自己琴声中的那个人儿。

郑冰的高贵恬静,郑冰让人赞叹的美丽,她那卓越登极的琴艺,都让博学多才的蔡琰非常佩服。

一向不涉足烟huā之地的她,也是忍不住nv扮男装,前去谪仙楼拜见郑冰,然后jiā流琴技,畅谈人生悲喜,两个年纪相仿都是博闻强识、才艺绝伦的nv孩儿不过半个时辰就成了很投缘的好姐妹。

只是,那时候袁龙称霸谪仙楼,蔡琰只跟她坐了一会儿就被霸道横行的袁家少爷给轰了出去,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见过面。

从谪仙楼跟郑冰告别之后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是袁家少爷要将谪仙楼头牌纳入sī宅为妾,蔡琰知道后只是替她惋惜。但不过两天,又传来消息,说是天子也得知了仙子所在,心中爱慕,即日就派人接入深宫,接受册封,从此陪伴圣王,恩宠不绝。但父亲这时却叹息道,其实这是董卓看上了那nv子。

蔡琰,此刻对于那个让她仰慕的同龄nv孩,不再是可怜,而是悲哀了。虽然nv子自古都没办法左右自己的婚姻幸福,但蔡琰却很幸运有一个非常开明的父亲,已经由她自己做主跟河东卫家大才子卫仲道定了亲,等到时局安定下来,卫家就派人来娶她过én。

相比之下,郑冰生在名én,才艺修养容貌节à就连蔡琰自己都自叹不如的,却为了生计不得已落入风尘。莲huā出淤泥而不染,可这一朵圣洁的莲huā,刚刚绽放,就因为她的芬芳而招致了一个又一个霸道采莲人的光顾,更被臭名远扬,粗鄙滥杀的屠夫董féiféi瞧上。

如此美妙的莲huā仙子,就要被这样一个人玷污,却没有人能够救她,这将是世间最悲哀的事情之一。

“但愿……但愿她能熬得过去吧。”蔡琰望着高高的府墙外喧闹的奏乐,心里苦叹一声就转身离去了。

而此刻,太傅府邸已经彩带招展,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就在这时,远处一个小黄én疾走而来,用尖锐的嗓én喊道:“相国承天子所托,来太傅大人府接人了!”

正在漫无目的地闲聊客套的百官听到小黄én的呼喝,都齐齐止住话语,纷纷列成两列,肃立在两侧,一个个远远地张望着吹吹打打而来光鲜无比的队伍。

董卓坐在步辇上,由十六个身强力壮的西凉军近卫抬着平稳地往前走,吕布胡轸徐荣等人也都骑在高头大马上,随着董卓的车驾缓缓前行。

吕布因为大喜之日,今天也穿了一件喜庆的袍子,xiōng前挂着一个大红的布球。手持方天画戟,立于赤兔马上,显得魁伟英武很是不凡。两旁过道看热闹的市民都忍不住对吕布指指点点,很是赞赏,但却有一个青衫消瘦的文士捋着髭须眯着眼小声哼了一声:“匹夫而已!”

他,正是离曹à而去之后,游dàng了大半年的陈宫!见到世事艰难,而观王允似有报国之志,陈宫就托关系买通én卒hún了进来,已经跟王允搭上了线,这次计划就有陈宫的出力。

董卓指着议论纷纷jiā头接耳的百姓,对吕布呵呵笑到:“奉先啦,瞧见没有。大伙儿都夸你长的俊呢。有几个胆大的姑娘更是意luàn情í,看样子是想要以身相许了啊。”

吕布连连客气,董卓就点头对他眯着眼笑道:“等咱家娶了冰儿姑娘,咱家就给你张罗一én亲事。你也老大不小了,糟糠之妻又出身低微,实在是配不上奉先的人才和如今的地位——”

董卓想着,就低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就蔡邕家的丫头吧。知书达理,名动洛阳,正是英雄一时之选。奉先啦,义父可是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你可莫要辜负了咱家的一片苦心啦。”

吕布感jī地对董卓拱手道:“义父厚恩,吕布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往前一指笑道:“人都来齐了。今天咱家是新郎,过两天就轮到你了。走——瞧瞧去!”

én口就见袁隗领着百官,带着家人憔悴地躬身而立。

*

第四十五章 刺客来兮!

VIP卷]第四十五章刺客来兮!

第四十五章刺客来兮!

董卓虽然是来迎亲,可全身上下却穿着严密防护的三昧纯阳铠,头戴尖顶的金盔,随行的护卫也都是全副甲胄折戟,.QUanBEN.董卓明白啊,想杀他的人太多了,任何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稀里糊涂丢了xìng命,还是小心无大错。

吕布手持方天画戟,紧紧追随两侧警卫,董卓就腆着个大肚子,走一步身上的铠甲就摩擦的哗啦啦直响,很刺耳。

他很随意地瞥了瞥两旁夹道躬身迎接的高官,抿着嘴hún点点头呵呵笑道:“不错,不错,今天是天子大喜的日子,各位卿家都穿的够喜庆。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众大臣也都忙着附和道:“臣等与陛下同喜!”

董卓满意地哈哈大笑,然后他转过目光,昂首阔步走到毕恭毕敬立在那儿的袁隗,瞅了瞅他身后远远跪迎的下人奴仆,又看了看太傅府én头石狮子上七彩的丝绢彩带,他摇摇头对袁隗笑道:“卿家太奢华了啊,天子会过意不去的。”

袁隗一惊,忙更加恭敬地说道:“臣……臣考虑不周……还望相国向陛下美言……”

董卓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笑道:“好说,好说……”

然后他就东张西望把脑袋往府én里面探去,皱眉道:“冰儿姑娘怎么还没出来,莫非需要咱家在这儿等到天黑才行吗?”

袁隗忙赔笑道:“相国哪里话,冰儿啊为了面见相国,正在里面更衣画眉呢……臣这就去里面催催——”

说着,袁隗就向董卓告了罪,快步小跑往里面去。15

袁隗跑到后堂郑冰所住的西厢,就见儿子袁龙正躲在窗轩下面,透过竹帘痴痴地望着正在窗前对镜,青丝轻梳nòng,星眸笼薄纱。

jīng心打扮淡妆之后的郑冰,正是出书芙蓉、月下仙子,绝美而不灼目,惊yàn却多怜惜。今日的她,似乎比起以往更多了一种说不出的动人。

见到儿子眼珠血丝密布,一脸的痴痴惆怅,袁隗没有再厉声呵责,而是轻步走过去,苦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向隔着窗帘向他见礼的郑冰拱拱手,轻声说道:“别看了,回去睡一会儿吧,别再让你娘担心了。”

袁龙点点头,向袁隗理解地一笑。袁隗见了欣慰地ōō儿子的头,父子两人此刻似乎彼此的隔阂冰消瓦解了。

郑冰望着最后回头望了她一眼的袁龙,心里不知为何有了种不忍的感觉。为了颠覆袁家,她已经作出了太多的努力,只为弟弟将来执掌神器能少一些障碍,少一些概率不低的威胁。

她从未对这个无良纨绔动过情,但如今她要一身赴死了,敏感的感情却是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少爷的苦涩和深情。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郑冰现在自己都要辜负了,再负天下人又算得了什么。虽然她并不愿意去伤害这个可恶又可爱的纨绔少爷,可在弟弟和袁龙代表的袁家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弟弟,而亲手将袁家满én送入万劫不复之地。

袁隗站在窗下,凝视着郑冰道:“今天你从我们袁家嫁出去,不管是shì奉天子,还是shì奉相国,你都是袁家的nv儿。以前老夫做出过伤害你的事情,你也别记在心上……”

郑冰垂着眼睑道:“奴家怎敢嫉恨太傅大人……”

袁隗摆摆手打断她的话,轻轻一叹:“走吧……以后你能有什么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了……别làng费了你的美貌和才华……”

郑冰淡然地说道:“能活着就是恩赐,还求别的什么……”

董卓瞪了半刻就见袁隗领着一群穿着华丽服饰的shìnv,众星捧月一样将一身红妆的郑冰护在中心,朝着这边施施而来。

董卓目光直接将那些绿叶撇除,直直地看着惊鸿一样,比起当初谪仙楼所见的白衣圣洁,如今的华服盛装下的郑冰,更是集高贵与雍容一体,美yàn绝伦、无法方物。

吕布呆呆地看着垂首而来,似乎有些淡淡感伤的郑冰,看的有些痴了。

旁边的胡轸也是忍不住对吕布赞叹道:“听闻郑姑娘是张掖太守的孤nv,没想到咱们西凉蛮荒偏远之地也能出这样出sè的人儿。”

他见吕布没有反映,先是一愣,待细细一观就了悟了。然后无奈地摇头一笑。

董卓欢喜地击掌哈哈大笑道:“总算是来了——!”

说着他就要撇开众护卫上前去迎郑冰,小hūn子忙小声唤道:“相国——”

董卓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自顾地呵呵一笑,然后一挥手道:“冰儿姑娘都来了,赶快上车随咱家入宫面圣吧。”

袁隗忙一挥手对着那群shìnv吩咐道:“小兰,小卿,快些扶小姐入车。其他的人帮忙把府上准备的嫁妆一并送到车上——”

那群shìnv都到万福答喏,然后有条不紊地行动了。

一左一右陪同郑冰的两个shìnv,也都颇有姿sè,唤作小卿的shìnv身材纤秀可人,比起小兰的乖巧玲珑,她虽然把头颅垂的很低,但浑身却是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孤傲和高洁之气,浑然不是一个丫鬟shìnv该有的。

但今日所有的光华都只属于郑冰,这两个本来也很出sè的nv孩儿,跟她立在一起,马上就失去了颜sè,显得暗淡无光了。

董卓见到群臣jiā头接耳对着三nv议论纷纷,赞不绝口,他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也是越来越浓。如此佳人入怀shì寝,真是羡煞天下男人,不枉此生啊!

郑冰看着眼前正眼光炽热地盯着她看的董卓,心中冷笑道:“你夺了我弟弟的江山,我这姐姐就要帮他拿回来!我活不成,那咱们就yù石俱焚吧!”

当郑冰已经走到了董卓面前,董卓深吸一口扑面而来的芬芳的胭脂香味,搓着手笑的更加灿烂。

郑冰带着两nv优雅地向董卓施礼道:“奴家郑冰见过相国大人——”

两个shìnv也都跟着躬身行礼,董卓只是一连地点头说道:“好,好,好——”

胡轸这时碰了吕布一下,小声道:“奉先啊……嗯,你看郑姑娘身边那两个shìnv,也都很不错呢,你若是喜欢,跟相国说一声,就能讨来暖huáng也很不错啊——”

胡轸本意是提醒吕布,人家姑娘再美,可是已经被相国看上了,你就别再惦记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别因为一棵树木而丢弃了整个森林啊。

但吕布听了胡轸的话,目光斜向已经近在咫尺的两shìnv,当他看见一身孤傲的小卿时,先是一愣,然后待他眯着眼细细一看,脸sè顿时变了。

“高顺,都是你做的好事!”吕布心中大惊,喝道:“相国小心,有刺客!”

但还没等他喊完,躬身垂首的小卿就突然目光如电,一跃而起,袖中萃了毒液而变得乌蓝的短剑“噌”地一声呼啸刺出,正是近在咫尺董卓那lù在外边的喉咙!

她,不是陈芷卿,还是何人!

*

第四十六章 袁家之殇(上)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六章袁家之殇——

第四十六章袁家之殇

话说陈芷卿本是颍川大族陈家一支陈文之nv,当日被侯成郝萌的大军破家灭族,自身也惨遭jiān3∴35686688

之后郝萌被吴颖所杀,高顺侯成大军被张扬夏侯惇吴颖大军击败,侯成挟持妹妹陈芷晴,被陈芷卿一枪两命,了断了恶人侯成的xìng命,同时也牺牲了妹妹的生命。\。

她本要随后自杀,但却被高顺击昏带走。高顺随吕布西征西凉,她也一同前往。

满腔的仇恨让她将高顺也一起当成了仇人,高顺对她可怜又可气。但他总以为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弱nv子,时间久了她心中的怨怒也就能消减,从此过上正常nv子该有的生活。

但他如何也没想到,刚刚表现的顺从了些的陈芷卿,竟然去行刺吕布,因为侯成郝萌都是吕布的部属,她一家人无一幸免,侯成郝萌该死,吕布一样该死!

毫无意外,她失手了,大半夜狼狈出逃,却被高顺明目张胆地救下放走,因为这事儿吕布对高顺十分不满,更加不待见他,可高顺却并不在意。

可谁也没想到,陈芷卿刺杀吕布事败之后,竟然在西凉机缘巧合遇到了剑圣王越,被他收入mén下,才发现她竟然有着极佳的习武根骨。虽然她的年岁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习武时机,可有王越这个大神悉心指点,有不要钱地丹yào,适宜的闭关习武之所,陈芷卿不过两月竟然突飞猛进小有成就,竟然hún入袁家,就是为了今日的刺董!

当陈芷卿寒剑出手那一刻,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同样想要刺杀董卓的郑冰。她也万万想不到,一个刺客就潜伏在她身边这么久!

两个月,陈芷卿苦练杀计,练的是敏捷和速度,所以这一剑真是气势如虹,电闪雷鸣,就连刺客出身并担任刺客堂堂主一职的郑冰,内外兼修武艺超群的吕布,也是都感到眼前寒光一闪,端的是迅疾凶猛。

“啊——”董卓虽然一身坚固铠甲,但他见到nv刺客那冰冷夺人的眼眸也是大惊失sè,惊呼一声,féi胖的身体竟然一下子跳开,可是陈芷卿的必杀一刺却是堪堪划过他脖颈下方的护甲,一阵尖锐声后,火huā飞溅,铁屑横飞,董卓只感觉脖子似乎是被冬天的寒风刮过一样,凉飕飕地刺骨!

一刺不中,陈芷卿恼怒地暴喝一声,又要跳起来再刺,但狡猾警觉的董卓早已跳出了她能攻击到的范围,吕布和一众兵甲齐全的jīng锐护卫cháo水般朝她涌来,刀枪全部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她。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董卓这时却是大呼一声:“莫要伤到了冰儿姑娘!”

吕布大声应道:“吕布遵命!”

陈芷卿就在危急时刻,却是眼眸飞快一转,就如狡兔一样奔向身边不过几步之遥的郑冰,企图挟持她,然后以她为人质安然离开。

郑冰惊呼一声,就往后退,吕布见了惊了一声喊道:“小姐莫怕,吕布在此!”

说着吕布就如天神一样,一个箭步飞跨过去,同时手中的方天画戟就已经携带着可怕的力量狂舞,对向了杀红了眼的陈芷卿。

陈芷卿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杀气呼啸而来,来得及快,她大吃一惊敌人的可怕,只得慌忙放弃挟持郑冰,纤秀身体敏锐地一闪,向前一窜,堪堪避过吕布的可怕一击,冲向了cháo水一般围来的带甲卫士!

“杀了她!”董卓心有余悸地mō了mō脖子,然后跳着脚对着游龙一样持着短剑在四面人墙边沿游走奔杀的陈芷卿怒声喝道,护卫们步步为营泰山压顶的阵势愈加严密,陈芷卿凭着诡异莫测的身手,削断了几人的喉咙胳膊,但肩膀也被刺了一枪,已经鲜血淋漓,疼痛刻骨。

就在这时,吕布已经杀到了她的身后!

陈芷卿咬紧牙关,怒喝一声:“国贼当诛,天山剑派弟子誓死不渝——杀!”

说着,她就决绝地冲向了吕布,而郑冰却是呆住了。

吕布冷笑一声:“当初在西凉就该灭了你们天山剑派——”

吕布冷喝一声,方天画戟就势不可挡地向陈芷卿杀去,陈芷卿悍不畏死地迎击而上。

叮当一声脆响,她手中的短剑应声折断,同时她那单薄的身子猛然一颤,随后吕布大喝一声:“死!”

吕布的方天画戟就一变角度,宽阔的戟面就猛击在陈芷卿的xiōng腹上。陈芷卿惨呼一声,喷出一口鲜yàn的梅huā,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也被吕布巨大的力量击飞了出去,狠狠地跟府mén撞在一起。

就当吕布要上前取下她的首级邀功的时候,就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突然飞奔而来,然后一阵密集的箭雨飞蝗而过,吕布身边的士兵立刻惨呼着倒下一大片,吕布也是一挥动披风,将短箭挡开。随后就见几个白衣méng面刺客一掀撤的帘mén就飞杀而出。

那几个白衣刺客武功都很不错,加上配合协调默契,吕布短时间内就他们纠缠竟然摆脱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后面的人将陷入昏厥的陈芷卿救起,飞快跃上马车,横冲直撞而去!

吕布暴喝一声:“可恶!”同时含恨出手,加上远处的shì卫反应过来协助,这三个白衣刺客招架不住,一人被吕布一戟刺穿xiōng腹,被他分尸两段,一个被他切断了喉咙。剩下一个慌忙逃走,被一拥而上的护卫拦截住,剁成了

òu泥。

那辆马车已经被shè成了刺猬,但依旧速度不减,朝着前面密密麻麻堵截的人墙撞去,就像困兽一样进行最后一搏。

这时董卓跳出来喝道:“奉先,你带人快去追,咱家会让各处巡守帮你,务必要提着刺客的人头来见我!”

吕布重重一抱拳:“定当不辱使命!”

说着,吕布就一跃跨上奔来的赤兔马,一扬手中的方天画戟喝道:“跟我走!”

望着死伤一片的太傅府邸,看着一个个面如土sè浑身颤抖的百官,董卓对一脸苍白的郑冰温柔地说道:“别怕,咱家会保护你的。能杀咱家的人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郑冰勉强地对他展颜一笑,董卓就对已经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袁隗似笑非笑地说道:“袁大人啊,你这嫁妆准备的真丰盛啊!”

袁隗嘴chún和身体一起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臣……臣也没想到……”

董卓冷哼一声:“那就呆在家里慢慢地想,没有咱家的命令永远不要出来!”

马车已经成了刺猬,车背上,车厢上,车辕上,车辙上,就连马儿身上也都chā满了羽箭。车夫已经换了好几个,待奔到小苑mén时,最后一个车夫被shè穿了xiōng口,从飞奔的马车上跌落下来,就再也没有人出来驾驶马车了。

失去了鞭策驾驶的马车也渐渐停下来,吕布一扬手:“停!”

然后众人就齐齐缓步围过去,吕布也提着缰绳缓缓地策到马车前。

马车失控luàn撞,西凉军凶猛追击,早就将因为看热闹而聚集而来的人群吓得四处逃窜,没有了踪影,可是正对着马车的高大气派的酒楼上此刻米教自任教主张镔依轩而坐,蓝馨恭谨地立在他面前回报汉中米教情况,还有她们蓝苗一族发展的势头。

就在这时,听到楼下大街上的惊呼喧闹,张镔眉头一皱,带他看见吕布带着人马在下面围杀一辆马车,她不由地想起当初自己狼狈逃出洛阳时的惨状。

他淡然地看了一眼蓝馨,轻声说道:“董卓又在作恶了,你们闲坐一会儿,我去瞧瞧。”

蓝馨碧蓝的眼眸一转,笑道:“主上既去,属下怎敢旁观,或许能助主上一臂之力。”

当吕布一行人已经将死寂一般的马车团团围住,吕布眯着眼冷笑着就要用方天画戟挑开车帘时,突然就见从头顶的阁楼上落下两个小东西,然后两声沉闷炸响,然后两个巨大的蓝sè蘑菇云腾空升起,让人窒息的酸辣气息迅速弥散而来。

吕布作为世间顶级高手,自然警觉非常,见到如此诡异的蓝sè蘑菇云,闻到如此可怕的嗅味,他惊呼道:“小心有毒,捂住口鼻!”

但是已经晚了,他自己一展披风掩住了口鼻,摒住了呼吸,但其他的士兵却是在烟雾里剧烈地咳嗽流泪。

当烟雾迅速消散以后,吕布猛然挑开mén帘时,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看着讶然呆立的吕布一行人,远处角落里一个短小jīng悍相貌不扬的老人眼神一缩,失声道:“沉寂了二十年,远在汉中的五毒教也出山了——莫非米教发生了大事,要有大行动了!”

这人,正是徐厚!

吕布沮丧地回去复命,而董卓摆摆手冷笑道:“知道了。”

而就在城内暗流涌动的时候,城外张绣在张扬的帮助下,淳于琼等人走叉了路,最终没有能够截住张绣大军,还有那巨量的财宝。

袁绍恼羞成怒,虽然夺回了将近一半的财物,但用钱财收买诸侯心腹,最后在适当时机以最小的代价夺下各州,吞并各诸侯兵马的算盘也就夭折了一半。

可是,袁绍也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钱不够,别的来凑。手头紧,可洛阳帝都却是宝物堆积如山啊。去洛阳拿去!

张绣不知所踪,袁绍也不在意,只是张扬的实力并没有因此受损很让他恼火。城里叔父袁隗又来信了,催促他快些攻打洛阳,到时候他们会从城里面协助,功劳必然都是他袁绍的。

袁绍信心大增,跟众人微微一商讨,就全军拔营,合计近三十万大军就气势汹汹地向洛阳杀来。一时间袁字锦旗漫天招展,洛阳城守军惶恐不已,袁绍兵威一时间闻名天下。

董卓接到兵临城下,袁绍大将淳于琼城下叫战一连击杀数员西凉军裨将的紧急文书时,董卓一拳头猛击在桌案上,喝道:“袁绍小儿,袁家老贼,你可别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太仆王允神sè张皇地快步而来,不待董卓问询,王允就急切地小声道:“相国,刚刚臣收到太傅府中之人禀报,发现袁家正在sī会军中武将,意图不轨!”

董卓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咱家本念你名气大,不忍杀你,现在可是你自找的了!”

然后董卓猛然起身,眼中闪着寒光喝道:“奉先,跟咱家再去袁家瞧瞧!”

*

最新全本:、、、、、、、、、、

第四十七章 袁家之殇(下)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七章袁家之殇——

第四十七章袁家之殇

上午董卓吕布一行人是热热闹闹喜喜庆庆,敲锣打鼓地过来,下午就换成了手持刀枪杀气腾腾的万千甲士,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只能看见两只正在接头啃鲜血淋漓的骨头无主的猫狗在流窜,猫狗见到董卓大军前来,鄙夷地瞅了他们一眼,然后用嘴叼起还滴着鲜血的美餐飞也似地逃了。全\本//小\说//网

董卓坐在马车上,望着街道上倒毙的尸体,看着已经被沦为了野狗一样的畜生啄食撕咬的面目全非的男nv尸身,他收回目光,皱着眉头对紧随马车步行的王允说道:“王允啦——”

王允忙躬身道:“臣在!”

董卓仰着头纳闷地说道:“你说——袁家四世三公,这么大排场,下人们一定很享福吧。但为何会有人偷偷地把袁家sī通军中叛逆的消息告诉咱家呢?你说,这人是不是就像街上这些吃人

òu的畜生。主人活着时百般呵护它,给它吃给它喝,供他睡。可主人刚刚闭眼蹬tuǐ,它就按捺不住向主人张开了血盆大口,真是让人心寒啊——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该杀!”

骑在赤兔马上的吕布听见董卓的话,心里顿时一沉,脸sè也变得有些难看。可当他细细观察,才瞧见董卓根本不像是含沙shè影,讥讽他背叛并杀死了丁原,只是有感而发。他这才舒了口气。

王允一惊,然后忙道:“相国过滤了。大汉风雨飘摇数十年,外戚宦官你唱罢我登台,皇帝废立如同儿戏,只有当先国横空出世,大汉这才转危为安,谁人不念相国的恩德?如今袁家小儿袁绍袁术袁遗聚众作luàn,导致天下各州民生凋敝苦不堪言,那人虽然是一介小民,可也盼望相国早日dàng平贼寇安定天下,让他们过上幸福之生活——民心背向如此,相国却是多虑了——”

董卓望着已经叼着人*

òu敏捷地跳到了高墙治伤继续眯着眼美餐的野猫,听了王允的话,他满意地点点头:“是啊,是啊,咱家只想为天下人做做好事,可大家伙儿都误解我,还是卿家明白事理啊!”

而王允一边附和,一边偷偷地抹了一把汗。报信告密的人自然是hún成了袁龙跟班的苏宁啊。3∴35686688

袁隗一家人正愁云惨淡地坐在一起唉声叹气,就在这时外边管家jīng魂落魄地飞奔而来,一不小心被高高的mén槛给绊了一脚,摔得是五荤八素,但他也顾不上疼,失声惊喊道:“祸事来了,相国亲自带这大军来了!”

这个消息传来,无力所有人都炸开了锅,袁隗也是惊得一下子从座上站起来,瞬间他就仿佛苍老了十岁一样。

他也不去斥责哭哭啼啼天塌了一样的妻妾儿nv们,呆滞的眼神半晌才间或一轮转了一下,用飘渺的嗓音说道:“dòng开府mén,府中所有人都随我到院中恭候!”

袁龙此刻却是懂事地安慰道袁隗:“爹,咱们家四世三公,名扬四海,加上今天的事儿根本与我们不沾边,董卓就算再霸道,也是不敢轻易开罪我们的……”

然后他轻声道:“这一次一定会没事儿的。”

袁隗苦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却是欣慰地说道:“龙儿,你真的长大了。”

“吱扭”一声闷响,沉重的朱红大méndòng开了,如狼似虎的西凉军就在吕布的率领下鱼贯而入,董卓携着王允等人紧随而来,只见袁隗领衔,袁家上至夫人儿nv,下至伙夫婢nv,都整齐地候在那里,见董卓冷笑着走进来,袁隗忙走上前躬身行礼道:“臣袁隗携全府上下恭迎相国——”

董卓一挥手打断那些下人的恭维,眯着眼打量着袁隗,似笑非笑地说道:“卿家真是深藏不lù啊,咱家本以为你跟袁绍那厮不一样,是忠厚老实的君子。可现在咱家才知道以前是咱家看走了眼,卿家不仅是卿家,还是个心肠黑透了的yīn谋家!若不是咱家身手好,今天就躺在你这院子里了!”

袁隗听了董卓的冷喝,吓得一个jī灵跪下来,浑身颤抖地说道:“臣……冤枉啊,臣如何知晓那婢nv小卿竟然是个此刻啊……她,她真的跟臣没有丝毫关系啊——”

袁隗跪下,他的妻妾儿nv,还有所有下人都一并跪下了,很是蔚为壮观。

董卓却是不闻不问,瞧着跪在面前的袁隗嘿嘿笑道:“你们读书人都说,心中无愧事,不怕鬼敲mén。卿家既然跟那nv刺客没有关系,为何这样紧张害怕,都给咱家跪下了,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袁隗听到董卓的强盗逻辑,心里几乎绝望了,他几乎知道这次董卓算是认定他袁家就是贼窝,要一把火给烧了。

“相国明察啊——”袁隗流着泪苦苦哀求道,哪里还有四世三公当朝太傅的样子。

而满府到处搜查的士兵们,这时传来急报:“相国——有重大发现!”

众人投眼望去,就见几个西凉军抬着当初王允大摇大摆送进来的jīng致木箱,只是上面的盖着yù印的封条不翼而飞。

董卓见到jīng致华美的箱子,先是一愣,然后指着它喝道:“打开它,快些!”

然后就有两个士兵用刀枪一阵轰击,“铛”地一声铁锁被砸烂了,然后打开一看,上面是金灿灿的赤金,中间是顺滑上好的丝绢,等翻到底下时,那个士兵取出了一份叠的整整齐齐的血书!

袁隗彻底愣住了,金银丝绢倒也没什么,因为王允说这是聘礼。但里面聘礼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董卓让士兵展开偌大的血书,眯眼一观脸sè真是风云变幻,瞬息万变啊。董卓最后看完,猛然把血书

óu成一团,砸在袁隗的脸上,哈哈大笑道:“都歃血立盟谋划诛杀咱家了,人还不少,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咱家真是大开眼界了,哈哈哈——”

袁隗莫名其妙地拾起面前的血书一看,脸sè瞬间就惨白如纸,刚才也许还有装可怜演戏的成分,现在却是彻底地傻了。

血书上面,是他袁隗以袁家的名义号召群臣联合起来,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和手段,跟袁绍袁术袁遗等里应外合。

他们的“计划”是先用董卓迎娶的时机刺杀董卓,然后趁luàn给他们开城mén,指引城外盟军山呼海啸一样杀入城中,最后一举攻克洛阳,底定乾坤,将西凉军上至董卓李儒,下至一众军将家属全部处决,血债血偿!

上面还有他袁隗和所有人的挤在一起luàn成一团根本无法辨认的签字画押,真是铁证如山啊!

袁隗是有反心,可是也就只限于跟城外袁绍飞鸽传讯眉来眼去,何时参与过谋杀董卓的行动?他袁隗一家老小,袁家根基底蕴都在洛阳了,他哪里有那个胆量啊!

但是,但是眼前的血书怎么说呢?怎么解释啊!刚刚才发生了刺杀行动,刚刚袁绍大军发动了猛攻啊,你让我怎么解释啊!跳进黄河,也涮不干净了!

袁隗完全石化了,双眼空dòng的就像死人一样,董卓见他这番模样,自然认为是他东窗事发,已经无从辩解了。

就当他准备挥手抓人的时候,袁龙却是跳起来,对着董卓呼道:“相国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贼人栽赃陷害,借相国的刀除去袁家,陷相国与不义啊!还请相国明察,不要被小人蛊huò啊——”

然后袁龙就突然指着王允大声道:“那个小人一定是王允,这个箱子就是当日他派人送来的是,说是相国想要跟袁家结亲的聘礼。这里面的东西一直都封存玩好地放在父亲的书房里,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动过,其中的血书也一定是王允这厮当初一并放进去的——你看这血迹——”

王允大惊失sè,然后猛然跳出来,指着袁龙破口大骂道:“你这无才无德只会遛狗逛青楼的纨绔小儿,竟然血口喷人,反咬一口。好啊,好啊,你们只管诬陷我吧,看看相国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袁龙脸顿时变得清一片紫一片,嘴chún哆嗦了一阵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当初的袁龙已经死了,现在的袁龙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比起你这靠溜须拍马上位的杂货,我袁龙,很自豪!”

王允气的脸sè铁青,指着袁龙浑身发抖却是说不出话来:“你,你——”

董卓宽言安慰了王允几句,就冰冷地看着袁龙,“噌”地一声拔出宝剑,指着他喝道:“敢污蔑王卿家,你想试试咱家手中的剑不够锋利吗!”

袁龙还想说什么,却被跪在地上的老爹袁隗一把拉住了tuǐ,轻声唤道:“龙儿——”

然后袁隗急切地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先保住命,之后或许还有转机!

袁龙不忿地望了王允一眼,然后又跪下了,而董卓却是望着袁龙,呵呵笑到:“龙儿,龙儿——龙儿就是龙子,就是皇子。皇子将来是要登极做天子的。呵呵,你们袁家对晚辈的寄托还tǐng高的嘛!”

说完,他不去理会袁家人的哀求哭泣,冷冷一挥手:“全部抓走,关到天牢里!明日全部拉到城头开刀问斩,让袁绍看看跟咱家做对的下场!嗯,还有袁基一家,别漏了!”

张扬拉肚子了,很快会来!

*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八章 嚣张的徐荣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八章嚣张的徐荣——

第四十八章嚣张的徐荣

洛阳城下,千军涌动,喝声如cháo,旌旗招展,近三十万盟军汇聚此地,已经是人的海洋。\\。Qb⑸.cOM\\

淳于琼一刀将一员西凉军裨将斩于马下,盟军之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城楼之上的西凉军的士气更加萎靡。

“身手不错嘛,都连赢了五局了。”张扬立于阵中,看着淳于琼正横刀立马在地上几具无头尸体中游弋,笑着对吴颖说道。

吴颖却是不屑地说道:“他们太磨蹭了,要我去,一人一枪足矣,哪里需要làng费这么多时间。”

周仓廖化皇甫嵩等人听了,都相视一笑,张扬也是哈哈笑道:“我可舍不得你去冒险。”

吴颖白眼道:“既是将军,又身在沙场,不出战算什么啊。”

张扬笑道:“先看看戏,等到对方高手出来,淳于琼顶不住了,你再出马不迟。出场太早,不显得掉架子,没身份?你呀,可是压轴戏!”

吴颖呶呶嘴,嘴上不满心里却是很开心。

张扬目光越过高高的城楼,隐隐可见巍峨的宫阙,北宫高大的侯台,神sè有些落寞,眼中有些忧虑。

吴颖见了,想了想,就转头对张扬轻声说道:“又在担心她了吧?昨天她的来信怎么说?”

张扬收回目光,对吴颖淡淡一笑道:“她跟我说,天山剑派已经有人抢在她前面行刺董卓了,这个消息将会从所有在场的官员口中迅速传遍天下各州,张灵儿给他们带来的祸端已经可以撇清了,她呢也就没必要去冒死了。”

吴颖“哦”了一声,就笑道:“那你该高兴才是啊,绷着个脸是为何?”

张扬苦笑道:“可她已经羊入虎口了啊,保得住命,却保不住——”

张扬没有往下说,吴颖也没有再问,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她那么聪明,又是刺客堂出来的,比狐狸还jīng明滑溜,自保肯定没问题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跟着大军破城去接人就是了。”

张扬感jī地对她一笑,就听周仓指着前面叫道:“城里又来人了,是徐荣!”

众人放眼望去,就见平城mén吊桥轰然落下,一个消瘦如松十分jīng干的老将策马杀出,不是徐荣还是何人?!

淳于琼见到徐荣前来,不屑地冷笑道:“西凉军没人了吗,派你这个又老又瘦的老头子来送死!”

徐荣冷一扬手中的长枪喝道:“找死!”

说着,徐荣连xìng命都不通报,直接猛踢马肚子,骏马一窜向前,徐荣就已经人马一体杀到了淳于琼面前。「域名请大家熟知」

徐荣也是高手榜第二十三位的高手,不堪他的领军布阵才华,单挑也是一把好手,不然如今绝对爬不到如今这样的高位。

淳于琼的排名可就落后多了,只有四十九位,名气也远不如徐荣,只是闻名不见面,见面不相识,淳于琼以貌取人,只能是惨败而归。

徐荣出枪又快又恨,加上肩负振奋士气的责任,所以他憋着一口气,要以最迅捷的手段解决战斗,绝不拖泥带水,杀出他西凉神枪徐荣的大名,也把他在高手榜上的位次提上一提。二十三位,太低了啊!

刚刚jiāo手瞬间,淳于琼就感觉压力如山,心中大惊道:“不好,轻敌了!”

可是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

高手对决,譬如西mén吹雪和叶孤城,胜败往往不过时一个细节决定的。他淳于琼的实力本就差徐荣一截儿,再轻敌,那就是找死了,谁也帮不了你!

只听徐荣暴喝一声:“杀——!”

淳于琼只感觉眼前枪huā飞旋,呜鸣幽幽,一阵阵凉风从四面八方向他包裹而来,淳于琼惊得大叫一声:“啊——”,然后慌忙躲闪。

随着噗嗤一声,徐荣的长枪刺偏了,但还是狠狠贯入淳于琼的肩下,淳于琼惨呼一声,徐荣随即咬牙喝道:“起!”

然后徐荣依托马背双tuǐ,双手猛然发力,淳于琼的身体就被徐荣用长枪连着高高挑起,然后徐荣猛然一掷,淳于琼的身体就被甩到了一丈开外的地上,狠狠地摔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哈哈哈——如此笨拙的身手,也配在阵前叫嚣,天下诸侯难道就只能派出这样的货sè吗!”徐荣对着如山如海的人cháo大军,仰天大笑,然后就在一片肃然的目光中,缓缓策马提枪向痛苦地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的淳于琼走去,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就像猫戏nòng老鼠一样。

淳于琼刚要站起来,徐荣就一枪刺在他的左tuǐ上,一阵血huā溅起,淳于琼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淳于琼还没等要抓起武器,徐荣直接用枪将他的手钉在地上。一时间阵前惨叫凄凉,众诸侯无不动容。

跟在阵后观战,为哥哥助威的淳于义更是失声叫道:“大哥——!”

袁绍的脸有些哆嗦,刚才还是淳于琼战无不胜,此刻不过几回合就被敌人挑落马,然后用最恶毒的方式戏耍玩nòng——这不是在打他袁绍的脸吗!

袁绍脸sè难看,冷冷地瞥了一眼流泪就要去救人的淳于义,叹了口气道:“若是我上将颜良文丑一人在此,这老贼也断然不会让他这样嚣张。”

淳于义已经策马提枪而出,抹着泪冲向了徐荣,大喊道:“大哥,我来救你了!”

徐荣哈哈大笑道:“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我就送你们兄弟一起投胎!”

张扬瞧着阵前打斗成一团的两人,笑道:“看不出来,这个纨绔也有些情谊。”

周仓皱眉道:“他不是徐荣的敌手,也要败了。”

周仓的话刚落音,学了一身没经过铁血检验的武艺的淳于义,虽然排名比大哥还高几位,但表现比淳于琼还糟糕,三枪就被徐荣一枪捅穿了肚子,然后徐荣拔枪,他就落马。

两兄弟爬到一起,模样凄惨又可怜,徐荣却是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没人来,我可就要杀人了啊!”

说着徐荣就要纵马用马蹄子去将靠在一起的兄弟两人luàn马踩成

òu泥。

众诸侯都顿时sè变,太狠毒了吧!

徐荣一挽缰绳,骏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将马蹄高高扬起,淳于义淳于琼恐怖地看着就要高高扬起然后落在他们身上的马蹄子,淳于义更是流着泪呼道:“命休矣!”

而就在这时,徐荣只听“呼!”地一阵尖锐的呼啸,徐荣大惊“好快的暗箭!是连珠箭!”

然后他只得放弃踩死兄弟二人,缰绳猛然一扯,马儿猛转方位使得他面朝已经飞奔而来放箭的来敌,同时他手中的长枪就猛然狂舞,“叮叮叮”一阵铁器的猛击,一片火huā飞溅,三支飞箭被他挑飞,另一支羽箭却是将他的盔帽shè穿带落,溅起徐荣一头的苍白的须发。

“黄忠,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徐荣心中自然揣度黄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并没有真的想要当着天下人的面不光彩地赢他。

黄忠猛然扯住缰绳,向徐荣一抱拳道:“黄忠奉命救下他们,手段不光彩,请见谅。但若是想打,黄忠奉陪!”

众诸侯见到徐荣如此强悍,还有人敢冲出来向他挑战救人,真是一片惊讶。待问清楚这人是刚刚崛起不久的泥tuǐ子宗亲刘扬的部属,都不由地惊呼道:“刘扬手下也有这样的人才,刚才那一手箭shè的好俊!”

而张扬却是有些担心地皱眉道:“汉升怕不是徐荣的敌手,还是把他召回来得了。”

吴颖安慰道:“徐荣当日被汉升一箭shè穿肩胛骨,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才两个多月,根本没有痊愈。按高手榜位次来看,徐荣地二十三位,汉升第三十一位,相差并不多。而且汉升是那种遇强则强,韧劲儿十足的大将。徐荣老迈,又有隐疾内伤,开始或许看不出来,数十回合之后必然疲态先生,破绽百出,那时候就是汉升一举取胜的时候了。”

张扬点点头:“但愿吧。不过,若是他坚持不住,还请你出马救他。”

吴颖嗔道:“刚才还说舍不得我去冒险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张扬干笑道:“这不是压轴戏开始了嘛。”

曹cào阵中乐进却是叹气埋怨道:“淳于琼兄弟二人不是好东西,刘扬救他们做什么!被徐荣踩成

òu泥féi田是物超所值了!”

曹洪却笑道:“刚才你可是赌输了啊,淳于琼一脸赢了五场,最后一局却是惨败,你输了我一百多坛陈留杏huāchūn了,折算起来你一年多的粮饷没了。”

乐进不服气道:“愿赌服输天经地义,保证不欠赌债就是了。眼前还有一局,咱们再赌一局如何,把我前面所有欠的债全部算上,我要一局翻盘!”

曹宏道:“怎么赌?赌输赢,还是赌回合?”

乐进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闭目养神的夏侯惇道:“元让,帮我长长眼,瞧瞧这局怎么下注?我已经输不起了,再输就只能割

òu还债了!行行好,元让,拜托——”

夏侯惇没有睁眼,只是悠哉地说道:“那就赌黄忠赢。”

乐进马上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赌黄忠胜出。”

曹宏却笑道:“我还是看好徐荣,老牌子了,可不是那么容易输的。”

乐进马上犹豫了,又问道夏侯惇:“再帮我长长眼——”

夏侯惇却是说道:“他有伤在身。”

孙坚孙策黄盖等人也在观战,孙策看着已经要开打的二人,摇头道:“黄忠箭术是好,但功夫怕是差了些。”

孙权却是不服气道:“此人不凡。”

孙策拍拍他的头调笑道:“又帮着你刘老师说好话了,我可是你哥哥呢。”

孙权一把打掉大哥的手,严肃地说道:“这是事实。走着瞧就是了。”

孙坚看了一眼好笑的黄盖朱治,笑道:“当初差点儿就收了他啊。但……很可惜——”

董卓也是很有兴致坐在楼顶观战。

黄忠徐荣的大战就在万众瞩目中开始了。

*

最新全本:、、、、、、、、、、

第四十九章 凶猛的典韦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十九章凶猛的典韦

第四十九章凶猛的典韦

加入书群230951502吧,已经有了二十个人了,很热闹,。QuAnBeN。「域名请大家熟知」

黄忠徐荣已经在万众瞩目注视下恶斗了三十余回合,果如吴颖所说,战斗经验远胜于黄忠的徐荣一只处于攻击状态,黄忠就像暴风骤雨中的舢板起起伏伏,似乎只有挨打待守的份儿,看的众人揪心不已。

乐进张大了嘴,有些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自语道:“悬了,悬了,似乎黄忠快撑不住了——”

曹à哈哈大笑道:“输了就输了,等黄忠耗尽了徐荣的力气,待会儿我就让妙才(夏侯渊表字)上去杀上一局,也给我们陈留军长长威风!”

李典听了小声道:“主公……这样有些不太光彩吧……”

曹à不以为意地笑道:“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有便宜不捞那是傻瓜。孙子的话都对,我曹à是爷爷,我的决定自然不会错!”

乐进却苦笑道:“可不能输啊!”

孙策看着立于着阵前杀得风生水起十分jī烈的场面,笑着对孙权说道:“看见没,姜还是老的辣。当徐荣已经领着大军在边塞击杀匈奴,围剿变民的时候,黄忠还在何进府上看én呢。历练不足,名次再高也没用。你呀,小孩子眼光还是不够啊,跟哥哥我学着点儿没错儿的。”

孙权没有理会孙策,只是盯着越战越勇,最后几乎向狂怒地狮子一样的徐荣,皱眉自语道:“听闻两个月前徐荣曾被黄忠利箭重伤,险些在luàn军之中丢了xìng命,按理说如今几十回合过去也该出现疲态了啊,怎么……怎么还如此……里面有古怪——”

周仓等人见到黄忠面sè越来越痛苦,几次尝试反击都被徐荣癫狂般的反击死死压制,廖化沉声道:“莫非徐荣的内伤不仅痊愈了,而且身体肌理调理的很不错——汉升怕是赢不了了!”

城楼上董卓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指着下面犀利的徐荣,对着站着陪同观战的一众大臣呵呵笑道:“瞧见没有,这就是西凉神枪的威风,战无不胜啊。”

众人都强笑着附和,董卓却是接着自顾说道:“神医华佗的名声果然不是虚的,徐荣经他调理不过十日,不仅内伤印迹痊愈,而且功力更胜从前。这样说来,文优(李儒)的病也不在话下了!咱家苦苦搜寻数月,总算是苦心感动了上苍,让咱家把这个行踪飘渺的神医给找着了!老天待董卓不薄啊!”

画面回到战场前沿,黄忠已经是满头是汗,咬紧牙关坚持,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爆的老高。徐荣哈哈大笑道:“你敢出战,自然是想着我身上有伤不能久战,这才向着捞便宜。可是你却想岔了。我的伤早就痊愈了,而我的仇今天也要连本带利寻回来!”

说完,徐荣又是长长地厉喝一声:“喝——!”

然后手中的长枪的力道似乎又加大了两分,速度也快了一层不止。徐荣每敲击一下,黄忠似乎脸上的皱纹就深了一分。已经占到了第七十回合,小心谨慎防守做的滴水不漏的黄忠已经尽了全力了!

吴颖看了一眼张扬自告奋勇地说道:“要不我去搅局!”

同时已经准备策马出战的还有夏侯渊,孙策,张飞,但就在这时张扬背后张邈军团阵中爆发出一声惊雷一样的呼喝:“全都闪开,陈留好汉典韦要出战了!”这吼声真跟张飞的大嗓én有的一拼!

然后众人被震得有些耳鸣,就下意思地躲开,就见一个身高九尺穿着单薄衣衫、一身肌ròu十分恐怖的大汉举着一根碗口粗的牙én旗,健步如飞带着呼啸的风冲刺拿到了阵前,就往徐荣那儿奔突。

张邈已经,厉喝道:“一个扛旗的小卒未接军令就sī自出战,丢人现眼!来呀,将这目无军纪的hún账给我擒下就地处决,以正军法!”

说着,张邈阵前就有一大队骑兵策马朝着徒步而行的典韦奔去。

典韦止住脚步,对着身后的张邈大军怒吼道:“老子当小兵当够了!连饭都吃不饱,还干个鸟!老子要立功,要当将军,要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错!”

张邈更加愤怒地指着典韦喝道:“本将军没有让你去,你却出战就是该杀!狡辩之徒更是该杀!”

而张扬听到典韦两个字,在看着他这巨硕的体形,马上眼前一亮心里一突,马上转身厉喝道:“周仓,bō秀,截住张邈人马,放那位壮士出战!”

周仓bō秀二人虽是不解,但还是立刻服从命令,两只骑兵就从张扬吴颖大军方阵两侧飞奔而出,向张邈的大军截了上去,正好截上!

望着周仓bō秀的骑兵手中明晃晃的弯刀,张邈的人马犹豫了一下,向张邈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张邈却是瞧见了吴颖投来的冰冷刺骨的目光,看着她蠢蠢yù动的姿态,神臂营蠢蠢yù动的目光,他咽了一口唾沫,才外厉内茬地对典韦喝道:“你就好好地丢人吧!现在本将军将你革除大军,从现在开始你跟本将军没有半点干系了。省得你的惨象玷*污了本将军的名声!”

张邈刻薄的话让典韦脸上的肌ròu,剧烈地扭曲着,他大胆地迎着张邈鄙夷的目光,眼睛迅速充血悲愤地喝道:“你可别后悔!”

张邈冷笑道:“小小草民,口气到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让我后悔!”

典韦咬着牙点点头,然后向张扬投来感jī地一笑,只是凝声问道:“当日会盟时,就看你像个爷们儿,有些担当,不像某些人!那日就像出来跟你这婆娘一战,可是那人死活不让!而今日之事更是让典韦看清楚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别,那里典韦实在是受够了,想挪个窝!若是典韦愿意击败敌将,我要留在你这里吃粮,你可愿意收留!事先声明,典韦只吃细粮,没酒没ròu绝不动筷子,你可肯答应!”

张扬自然毫不犹豫地快口答应道:“这个自然!刘扬给你的待遇绝对让典壮士满意!”

典韦见张扬丝毫不怕得罪张邈,当场就决定以优厚的待遇招揽他,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典韦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

说完,典韦就向张扬重重一抱拳,吼道:“主公稍等,看典韦拿下敌将首级献于主公当nià壶用!”

说着,他就一把撤掉牙旗上的张字旌旗,踏在脚下,然后扛着光溜溜的长木柱子,就疾奔如飞吼叫着朝已经快报撑不住的徐荣奔杀而去。

张邈看着被典韦扯下用脚踩的肮脏无比的自家军旗,气得浑身直哆嗦,他用杀人的目光冰冷地盯着张扬,指着他气急反笑地说道:“好,好,好——今天的帐咱们走着瞧。我要亲眼瞧瞧你看中的货sè,是怎样变成尸体的!”

张扬毫不畏惧地反hún相讥道:“好啊,我也要你看看人才是怎样被你埋没的!”

张飞有些恼怒地喝道:“娘——的!这黑厮比我还黑,还敢抢我风头,看我不把他捅成一万个透明窟窿眼儿!”

徐荣就要一枪将黄忠猛击落马,就见一个小山一样的大汉双手舞着光溜溜的旗杆子就往他杀来,不由地一惊。而黄忠就趁着他失神的片刻,一闪身策马就走,然后擦身而过时对典韦沉声道:“徐荣绝对不可小觑,当心!”

典韦哈哈大笑道:“你的箭术很bāng,我今天先帮你出出气,改日向你讨教shè术!”

黄忠向他一抱拳飞骑归队,徐荣就暴喝着:“找死!”

然后徐荣就猛然跃马一窜,骏马纵身一跃就腾空而起向典韦飞扑而来,而徐荣手中的长枪也随着他眼中冰冷的寒光的闪动,蓄势待发,可以从根本无法预料的角度方向,以不可逾越的速度刺出,一击必杀这个笨拙的莽夫!

但典韦天生神力,个头太大,敏捷度不够,那就用无人能敌的力量来弥补。这就是一力降十惠!

典韦根本不给徐荣策马靠近刺中的机会,就在马头进入了他目测的攻击范围之后,典韦就猛然一跺脚,重心瞬间下沉,一股强横的力气就从脚底生来,沿着他浑身骇人的肌ròu灌输到身体每一处,同时他手中巨大的柱子也充满了力量!

而这时徐荣已经张开了双臂,手中长枪的寒芒已经做好了闪电飞刺的准备,而典韦大眼猛然一缩,就是这时候了!

然后他暴喝一声:“横扫千军——!”

然后就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典韦手中的木柱就飞扬而起,带着横扫一切的气势呼啸着朝着徐荣猛扫而去!

徐荣的枪还没等到出手距离,笑容就僵住了。因为他感觉得到,这个大块头绝对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能用巧劲儿一腔刺穿喉咙的莽夫能衡量的。在战场上,他很聪明!轻视他,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

木柱横扫而来,徐荣的坐骑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惊恐地嘶鸣跳脚,想跳开。徐荣也是脸sè发白地要策马跃开,但是发现危险太晚,典韦出手的时机把我的好,出手太迅捷,已经无处可避了!

然后在一声凄婉的叫声中,四个马蹄子被典韦一扫而过,全部扫断,马儿巨大沉重的身体就接着惯xìng猛然前扑摔倒,徐荣却是大喝一声,长枪瞬间出手hā入地面,接着惯xìng他的身体以地面长枪为支点,消瘦的身体借力高高扬起,在空中一个腾空翻踉踉跄跄着了地,然后一脸惊异地看着典韦,忍不住呼道:“好大的力气!”

典韦只是对他龇牙一笑,然后二话不说,抡起手中的**āng就一个箭步跨上去,对着徐荣就猛砸而去!

*

第五十章 斗破徐荣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章斗破徐荣

第五十章斗破徐荣

徐荣大惊,既然已经舍弃了战马,,QUaNBEN,「域名请大家熟知」

典韦来势极其凶猛,加上手中的bāng子又长又粗,攻击范围远远大于他的长枪。在典韦似乎永不枯竭的力气的舞动下,徐荣根本没办法靠近,更谈不上破敌杀贼,只能被动地躲避着典韦疯狂的轰击,围着典韦在阵前圆步兜圈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不知那个疙瘩冒出来的土汉子就nòng得徐荣只有躲闪没有还手的份儿,这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名将好不狼狈!

不成了,再拖下去就算是最后等他力竭被我擒杀,我的脸皮也丢尽了,得速战速决!

徐荣飞快地瞥了一眼巍峨的城楼之上,瞧着西凉军们难看的脸sè,低落的士气,他似乎看见了正坐着观战的董卓yīn沉的脸。

徐荣不再犹豫,而是咬紧牙关,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典韦的一丝一毫举动,他决定短兵相接!

这时典韦的擎天柱又是劈天盖地而来,徐荣却是不退反进。在粗壮的柱子就要扫到他的脑袋的时候,他敏捷俯身,柱子就呼啸着从头顶擦过。当柱子回旋扫dàng,几乎要扫断他的双tuǐ的时候,徐荣却凌空一跃,一个侧翻加着驴打滚儿,三次惊险地避开典韦排山倒海的扫dàng,充分体现了一个老将的但是和心理素质。

典韦怒道:“杀!”

手中的木bāng子飞快地被他缩短攻击范围,速度更加惊人。首发而徐荣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这时他又开始lù出了鄙夷的冷笑,在典韦收缩防线,准备近距离扫dàng的时候,他已经滚落到了典韦的侧背,双眼陡然一缩,瞳孔瞬间shè出惊人的寒光,手中的长枪也瞬间像是被灌入了生命一样,突然诡异地弯曲身体,jīng钢的枪头晃着脑袋,吐着嘶嘶的xìng子,就像毒蛇一样刺向了典韦的后心!

“典韦小心!”张扬见到险情,惊得大喝道。

典韦反应不及,只一仓促躲闪,就只听噗嗤一声,然后肩头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徐荣这一枪却是得手了!

城楼上的西凉军顿时一片欢呼,董卓也是满意地颔首道:“果然不愧是可造之才!”

但徐荣和西凉军还没来得及高兴,问题又来了。

典韦身上的肌ròu十分的结实,就像是钢铁一样柔韧有力,徐荣这一枪发力位置不佳,是蹲着刺出的,而且发力加速距离短,力道自然打不到平日里必杀技时的力量。虽然偷袭成功,但枪头一头扎进典韦的肩膀下面的肌ròu堆里,力道衰竭,卡住了!

徐荣使了使劲儿,想再加一把劲儿把长枪贯入,争取一腔将他刺穿,但发现长枪就像是hā进了严密的岩缝里一样,根本推不进去。

而这时受伤的典韦就像是发怒的狮子一样,猛然狂喝转身,徐荣惊得慌忙要拔出枪头,却被丢弃了木柱子的典韦一把抓住,徐荣就算再如何用力气也丝毫带不动长枪分毫!

典韦肩头出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双眼yù裂,大口咆哮,那副样子谁见了都会心里一惊突突只跳,徐荣也是有些心惊。

然后徐荣还未来得及松手逃脱,就只感觉脚下一轻,然后千军阵中发出一声齐齐的惊呼。他也是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双脚离地,被典韦鼓着力气直接用长枪将他挑到了半空之中。

一身是伤垂头丧气地躺在那里的淳于琼见到典韦这样让人惊叹的举动,想起之前被徐荣也这样挑飞出去,他就觉得心里务必畅快,也忍不住一拍大tuǐ大声喝道:“好——”

这一拍却是触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吸着冷气,但他却是乐此不疲。心里爽了,一点儿ròu*体的伤痛算得了什么呢。

典韦在身后千万大军的喝彩惊呼声中,大喝一声,然后就举着长枪原地狂舞,被长枪挑在枝头的徐荣就像落叶一样,跟着典韦的双手,在天空中翩翩起舞,晃得他一阵老眼昏huā。

“好样的——”

“杀了他!”

“太bāng了!”

张扬吴颖的大军都毫不吝啬地送出了他们的狂呼和热情,自己兄弟,客气什么!带动的所有士兵都欢呼起来,只有张邈跟着一众兵将脸sèyīn沉,阵中死一般的沉寂。

“如此勇士,张邈竟然让他做一个扛军旗的小兵,真是服了他了!”曹à见到阵前将徐荣当成是风筝一样在天上放的典韦,忍不住击节赞叹道,同时瞥了一眼不远处脸sè难看的张邈,忍不住鄙夷道。

孙坚却是叹了口气:“刘扬运气真好,这次又便宜他了……”

孙权却安慰道:“一个莽夫也就冲冲前锋打打头阵,用处不大,想要成就大事,文臣吏治更为关键。”

孙策却是鄙视道:“没有兵将,国早就灭了,文臣百官都成了俘虏,还治理个鸟!刀枪握在手,心里才踏实!小孩子永远不会懂得!”

孙权却是严肃地说道:“咱们走着瞧,看看最后是谁底定咱孙家大业!”

董卓一惊,大喝道:“不好,徐荣轻敌失手,快些出兵将他救回来!”

而这时,徐荣已经飞快地经过了最初的惊慌,只见他手中一闪,一只冰寒的短刃就从他的腰间出鞘。当典韦欢乐地哈哈大笑,要停止舞动将徐荣放下一把擒住的时候,徐荣暴喝一声:“杀!”

典韦却是敏捷地陡然出手擒拿,猛抓徐荣出刀的那只手,之间典韦戏谑地对头顶的徐荣一笑,就突然脸sè一寒,只听“咔哧”一声骨骼关节断裂的声音,徐荣惨呼一声,手中的利刃就坠落下来,深深hā入地面,他的手腕却是被典韦生生地握断了!

典韦然后暴喝一声:“你这厮,几次偷袭,算的什么鸟名将!”

然后他猛然双手抓住徐荣的手脚,不顾徐荣的惨叫,在空中舞了几圈,然后就大喝一声:“滚!”

然后徐荣就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消瘦的身体像垃圾一样,被典韦丢向了几丈开外,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在地上向前又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典韦然后就不顾肩头的伤,拾起**āng子就向已经完全没有了还手之力的徐荣走去,然后就听这时城én吱扭一声dòng开,二十几个浑身如铁的西凉骑兵猛冲而出!

典韦却是毫不畏惧地迎上去,一举**āng子对着他们喝道:“来吧!”

*

第五十一章 恶来归位!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一章恶来归位!

第五十一章恶来归位!

这些西凉铁骑上面的骑兵都是穿着jīng良厚甲,手持具有草原风格匈奴人(已经分裂)的弯刀,正是徐荣麾下的jīng良的草原铁骑!

他们卷着黄尘,杀气盈天地朝着典韦冲来,同时有专人在骏马冲到徐荣身旁时,敏捷地飞身下马将徐荣拖到马背上,。qUanbEN。[本章由为您提供]而其他人则都冰冷地看着典韦,然后手中明亮的弯刀齐齐扬起,然后随着小校陈军手中之刀狠狠一挥,二十几个直线排列的西凉铁骑就齐齐将手中的刀“唰”地一声齐齐指向了典韦,那股凌冽的杀气让远处飞来的蛾子都惊得慌忙扇着翅膀返航了。

典韦大喝一声:“留下那厮人头!”

陈军却是冷笑一声:“上!”

然后二十几个西凉铁骑就并辔而行,缓缓加速,人一致,就连马儿也似乎是训练过的一样,脚步也都整齐的像是一处发出来的,跟走方阵的步兵一样。

他们飞快地加速,转眼间就越过典韦的背侧,二十匹马将典韦团团围住,然后围而不攻,卷着黄尘将典韦围困在包围圈中心打转,典韦高大的身体似乎转眼间就要淹没在腾空的尘土化成的海làng之中一样,形势很是不妙!

“卑鄙!这是单挑,不是群殴!你不守规矩,也就别怪我动手了!”张扬双目yù裂,然后厉喝一声:“西凉军以多欺少,我忍无可忍!bō秀,带领你的风字营给他们颜sè看看!”

bō秀朗声道:“喏!”

而这时远处却从滚滚马蹄和飞旋的黑影的旋涡里,传来典韦爽朗的大笑:“主公别担心,且看俺典韦杀出重围!”

就在这时,陈军手中的刀“嗡”地一声呜鸣,而他同时喝道:“杀!”

然后他就摆正马头,一个猛冲过去,穿入灰尘的大海,在看到典韦朦胧健硕的身体之后,陡然在马上俯身hōu刀就砍!

其他的骑兵也都呼啸怪叫着,纷纷舞着手中的弯刀,冲入一片黄雾之中,用他们的马蹄和他们手中的利刃,向这个敢于伤害他们敬爱的徐将军的狂徒,下达死亡判决书!

而典韦这时却是犹如海中的猛龙,在茫茫海雾中仰天长吼。然后就见一根擎天巨柱带着击断任何海làng惊涛的气势呼啸扫来,然后阵中一片惨烈的嘶鸣和轰然,满天黄雾也被这jīdàng的狂舞瞬间吹散开来,就见阵中,以典韦为核心的圆圈外围已经横尸遍地,断tuǐ的马,倒毙的骑兵堆成了一座小山,形成了绝好的障碍,将外围想要冲进来的骑兵全部阻挡在外。「域名请大家熟知」

张扬吴颖大军顿时爆发出一片狂呼,bō秀也喝令已经奔出去的风字营骑兵止住。

典韦却是向他们咧嘴一笑,然后不去看luàn成一团慌忙策马后退以图再攻的敌人,大声吼道:“陈留好汉典韦在此,挡我者死——!”

说着,他就像出海奔腾的黑蛟龙,带着乘风破làng不可阻挡的气势,大步跨出核心的障碍,而剩余的西凉军也悍不畏死地冲了过来,但阵型已经完全散了,但更加凶悍。

典韦大喝一声:“来吧——!”

说着,他就舞着巨柱横冲直撞,迎面就将一匹马狠击在脑袋上,马儿绝望地叫了一声,就向前猛扑倒地,那个骑兵也被闪落马,还未等他爬起来,就被其他同伴的马蹄子踏过,血ròu深深地跟大地融为一体。

同时,他猛然躬身,一个横扫千军,一片咯吱和宛啼,修长脆弱的马tuǐ就扫断一片,骑兵就像纸飞机一样,纷纷从飞奔的马背上窜上前去,摔得七荤八素。

而典韦受攻击的范围大,三个骑兵从他的背后绕过去,猛然策马加速,然后合力举刀,试图将典韦分尸。但典韦这时却是猛然转过了身,手中结实的旗杆一举,“铛铛铛!”三声敲击,三刀全部砍在柱子上,那三人惊了一声,还待蓄势再杀,而典韦却是大喝一声:“去死!”

他一个抡臂狂舞,巨大的擎天柱直接横扫而过,三人虚弱的身体全部被擎天柱扫飞出去,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到远处几丈开外才降落下来。

典韦已经将围攻他的骑兵阵捅出了一个个大窟窿,满目疮痍的西凉骑兵已经从开始的优势,变成了如今惊恐无措的一方。这样奇异的局面,就是这个把牙旗旗杆当武器的巨人创造的!

他的勇敢,他的敏捷,他对战场态势的把握,都证明他是一个优秀的战士,即使只是个匹夫!

此时西凉军已经只剩下五个人马了,包括小校陈军。

一个士兵脸sè有些苍白地说道:“陈将军——不能再打了,回去吧——”

陈军转头就是怒喝道:“是娘们你就回去吧!徐将军的耻辱我自己来讨回来!——”

陈军大喝一声:“杀——!”

说完就俯冲而上,对典韦发动了最后一次冲锋。

典韦冷笑一声:“何必送死,成全你!”

就在陈军冲到近前的那一刻,典韦一个箭步跨出,双tuǐ一曲,借力一跃,雄壮的身体就斜向着陈军正冲方位腾空而起,然后在陈军瞪大了眼睛的目光中,擎天柱从天而降,直接轰击在他的xiōng甲上,他只觉xiōng口顿时窒息,然后身体就轻飘飘地脱离马背,飞上了天空。

他那厚厚的xiōng甲,已经深深地被典韦的致命一击,砸的内凹下去,一起陷下去的还有他的心窝五脏!

陈军轰然落地,距离已经是十丈开外了。他落地之后没有任何的挣扎,七窍都渗出了淋漓的鲜血,可见刚才这一击力气有多么恐怖,瞬间将他的血脉冲击的崩裂,內腹俱裂!

千军失声,只能听见马儿打着喷嚏的声音,和局促不安的原地踏步声。

曹à击掌赞道:“好猛的勇士,好犀利的战法!嗯,横扫千军,不错!让董再hōu空琢磨琢磨,看能不能练练!”

而孙策拍拍孙权的头笑道:“如何?匹夫一杀,也能震撼河山,让举国千军振奋,手无缚jī之力的书生可不成啊!”

城楼上已经寂静了一片,董卓更是愤怒地将矮几掀翻,点心翻滚了一地,然后起身指着众官员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奉先呢,奉先呢!”

王允却是小心翼翼地上前禀报道:“相国怎么望了,吕将军搜捕此刻下落去了啊。”

董卓一拍脑袋,然后对王允说道:“你快去让奉先回来帮忙,搜捕nv刺客的任务你帮着办就是了,这里没有他不行!”

王允躬身道:“喏!”

同时他的心里却是好笑道:“那你永远别想知道刺客的下落!”

典韦对那几个握着刀的手都在哆嗦的西凉骑兵喊道:“往昔杀人犯法,不能尽兴。今天杀人却是立功。哈哈,真是痛快!而如今已经杀过瘾了,你们也可以回去了!”

而同时,城楼上传来急促的鸣金声,还有军士的呼喝:“今日歇战,明日再来过!”

那几个西凉军茫然地望着因为徐荣进去就紧闭的城én,已经绝望了,典韦却是呵呵笑到:“看来你们被遗弃了。当兵吃粮饷,哪里都一样,跟着我如何?不亏待你们的!”

当典韦带着几个垂头丧气牵着马的小弟归来的时候,千军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欢呼,张扬更是跳下马,飞奔而上,jī动地撰着典韦的手动情地说道:“今天多亏了恶来了!我们欢迎你啊!”

典韦疑huò道:“主公呼我恶来?典韦却是不知自己还有这个名号——”

然后典韦看着张扬尴尬的笑容,却是机敏地向张扬重重一拱手,感jī地喝道:“典韦多谢主公赐字,恶来感jī不尽!”

张扬却是不去纠葛这细节了,拉着他的手,热情地向他引荐吴颖、黄忠、廖化bō秀董才等人,典韦也客气地跟他们问好,丝毫看不出粗鄙的意味。

典韦笑道:“典韦本在陈留行侠仗义,不料遇到恶霸寻仇,典韦气不过,就乔装hún入恶人府中杀了他全家,却因此被官府通缉的无处藏身。恰巧张邈在陈留募兵讨贼,我无处落脚就想去试试运气,却不想因为个子大成了扛牙旗的小兵,连饭都吃不饱。”

众人听了典韦愤愤不平的叫骂,都哈哈大笑,张扬诚挚地对他说道:“到了这里就是到家了,以前的不公待遇一去不复返了,安心地留下吧。”

典韦郑重一抱拳道:“主公大德,典韦必将以死相报!”

张邈的脸已经绿了,见到典韦跟张扬他们有说有笑,典韦还不时破口大骂。张邈不用猜就知道再抹黑他的形象。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扛旗的杂兵竟然有这样力拔山河的壮举,怎一个一鸣惊人!

如今他军中兵微将寡,被袁绍欺负的不成样子却毫无办法只能忍气吞声,若是有典韦这样的壮士点缀一下,最起码也能壮壮胆气鼓舞人心啊。可,可他却是失误错过了,可惜,可惜啊!

曹à这时却是带着乐进曹洪哈哈大笑着走过来,先是向张扬典韦客套一番,才拍拍张邈的肩膀笑道:“被这位壮士言中了吧?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

张邈脸上的肌ròuhōu搐了几下,嘴角煽*动了一阵,目光闪烁不定,心口不一地避开曹à含笑的目光冷哼道:“我——我怎会后悔!军法无情,只要是触犯了军法,就算是我亲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以震军威!”

曹à笑而不语,只是对曹洪乐进笑道:“刚才谁又放屁了,好臭!嗯,去别处转转,可是好久没有看看这故都的城瓦了啊!”

张邈原地回味了半刻,才突然脸sè一白,指着曹à的背影喝骂道:“曹à,曹阿瞒,我日你姥姥!”

吕布正领军在复道转悠,接到王允的传讯,他淡淡地说道:“知道了。”

高顺犹豫了一下,才上前抱拳道:“高顺愿意领陷阵营出战!”

吕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若非你放走那贱nv人,何至于有今日之事!瞧瞧你做的好事,陷阵营你就不用管了,你还是好好地搜查吧!”

吕布领着趾高气昂的魏续等人离去,只留下茫然呆立的高顺。

*

第五十二章 寻声望去,吕布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二章寻声望去,吕布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第五十二章寻声望去,吕布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郎平愤愤不平地对高顺说道:“将军,凭什么您一手带出来的陷阵营却jiā给魏续那个小人!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可这都多少年了,郎平已经忍无可忍了!吕布这些年除了利用你为他卖命,可曾念过你的好?向你表达过谢意?!这种有眼无珠,任人唯亲的hún账,如何值得将军这样愚忠——!”

低头沉默的高顺此刻却是猛然抬头怒斥道:“hún账!天天吵着要反抗要散伙的人,不配做我高顺的属下!若是你觉得留在我这里憋屈,辱没了你的才华,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郎平惊愕地望着一脸恼怒的高顺,。QuAnBeN。书í群2两人对视半晌,高顺通红的眼才慢慢卸去了愤怒,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苦涩和满面的疲倦。

他轻声对郎平说道:“刚才是我太过分了,别往心里去。”

郎平吸了一口气,舒了一口气笑道:“我怎么会生将军的气呢,就是替将军感到不值。”

高顺没有说话,而是漫步沿着萧索的宽阔大街向前走,郎平也跟着一起走。

沉默啊,沉默,最终郎平忍不住小声问道:“还在担心陈姑娘?”

高顺一愣,虽然没有回答,可郎平却是从他的反应和神sè猜出了他此刻的心绪。

郎平嘿嘿笑道:“其实陈姑娘和将军很般配呢。她呢,是颍川陈家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气质容貌都很出众。而将军虽然出身低微,可是厚道稳重,加上本领出众,如今的地位也颇为不俗。郎才nv貌,姻缘相会,真的很好啊。”

高顺听了郎平的话语,淡淡一笑,然后就背起手转过脸,望着院墙边上“喵喵呜呜”地叫*hūn的猫,眼神落寞地望着湛蓝的天幕,却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郎平心里有些着急。高顺老大不小了,至今还没有一个安稳的家,而是把他的全部心血都jiā给了陷阵营,jiā给了吕布,作为好兄弟他真心希望高顺能找到一个好的妻子,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见到高顺摇头,他才猛然警醒。

郎平愤愤地说道:“都是郝萌和侯成那两个卑鄙的恶棍玷污了陈姑娘的身子,若非如此,陈姑娘就真的是将军的良配了!”

看着郎平连连惋惜的样子,高顺终于开口了。4∴⑧0㈥5

他温和地摇摇头笑道:“她是个好nv子,可怜的nv子,我没有介意她是不是完璧,而是她心里的伤,灵魂的痛,会活活毁了她的……”

郎平眼珠子一转,就凑过去对高顺深意地笑道:“这个简单啊,将军可以拿出你普渡众生的博爱jīng神,让她成为你的nv人。从此她心里有了依靠,全心全意地顾着这个家,眷念着疼爱她的丈夫,看着可爱的儿nv渐渐长大,她心里的伤也就会慢慢地被时光磨平,最后重获新生啊。将军,你义不容辞啊!”

高顺在郎平的头上拍了一下,装作生气地唬着脸道:“高顺贫寒孤苦,人又笨拙不识趣味,人家姑娘怎可能看得上我?”

郎平瞪着眼说道:“这是借口——当日在颍川是将军救了她,然后一路细心呵护问寒问暖,从颍川到洛阳,从洛阳到西凉,她每天能接触到的男人也就是将军一个人。将军的品德,将军的本领,将军对她的情对她的关爱,我就不信她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感觉不到?”

高顺摆摆手,郎平却接着说道:“当日她犯傻半夜竟然潜伏到了吕布的大帐里行刺,若非吕布那时候浑身一丝*不*挂,无法追击,若非将军tǐng身而出,她早就被魏续那些hún账捉住戏耍玩nòng,折磨的生不如死了。而且啊,她孤身夜逃,将军担心的睡不着觉,亲自带着人马满世界地寻她,奔bō了好几天没合眼。若不是将军心里喜欢上了她,怎么可能如此心焦?”

高顺一噎,郎平就没好气地说道:“这就是当局者í旁观者清。既然彼此心里都有意,那就敞开心扉彼此相溶。可要知道缘分难得,时光易逝,错过了可就是一辈子啊——”

说完,郎平就像是过来人似地,摇着头叹着气,然后拍拍高顺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高顺却是立在那里,独自仰望天空,望着成双成对划过天幕的劳燕,他的目光有些痴了。

“我高顺也能有幸福吗……”高顺忆起颍川救下那个刚刚亲手将亲生妹妹和仇人一起捅穿的那个绝望的nv孩子,再到一路上在自己默默关怀下,她从冷漠抗拒到接受,再到能对他微笑,能跟他秉烛忧思诉说彼此的无奈。

高顺平生第一次跟nv人打jiā道,她的美丽,她跟自己相仿的悲苦生身世,她梅huā一样高洁孤傲的品格,她柔弱与坚韧融为一体的身躯,她那绽放笑颜时让高顺深深陶醉的目光。高顺不知何时,已经让这个同是苦命人的nv孩儿填满了他的心扉。

她笑,他就觉得很开心。她皱眉,他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诉说悲惨遭遇,他也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往昔。她突然行刺失踪,他就觉得心里被掏空了一样,然后不顾一切地满世界找她。

高顺知道,陈芷卿对仇人刻骨铭心的恨。当日救下她,第一天就在给她喂yà时,被她当成侯成郝萌的一样的仇人一刀刺穿了xiōng口,险险丢了xìng命。

也许是高顺的鲜血和宽容,感动了这个已经险些失去了理智的nv孩子,从此两人才有了拉近距离相伴相知的机会。

但,吕布高顺无论如何也是不允许她去行刺的,也不允许她去九死一生。因为这个原因,也许他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不讨好,但他不后悔。

只有短暂的相聚,还有漫长的思念。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哪怕一声讨好奉承,可这个直直的汉子却是怦然心动。这,也许就是相爱吧……

当他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角落时,那只叫*hūn的猫,已经正跟另一只á茸茸的猫贴在一起亲昵,彼此都闭着眼轻声地叫唤着,很是幸福温馨。

高顺嘴角lù出了静谧的笑容,然后大步转身离开,心里大声自语道:“芷卿,我要找到你,我要娶你!”

而这时,张镔落脚的大院,他正从房中出来,候在én外的蓝馨紧步跟随,蓝馨问道:“那姑娘如何,可有xìng命之忧?”

张镔淡淡摇头一笑:“你主上也算是当世三大名医之一,这点儿内伤算得了什么。无大碍的,无大碍的。”

蓝馨一听舒了口气,然后纯澈如蓝宝石一样的眸子一转,笑着问道:“主上自言是三大名医之一其他两位名医是谁?”

张镔看了好奇的蓝馨一眼,笑道:“另两个自然是沛国华佗,南阳张机(张仲景)。”

其实真是历史上,建安三神医是华佗,张机和董奉。不过董奉公元二二〇年才出生,现在他老爹恐怕都还没问世,这个空缺自然由张镔来填补。

蓝馨听了笑道:“主上真的很厉害呢,属下佩服的……”

说完,蓝馨就卡住了,思索半晌也没能说出那个成语,张镔也不以为意,而是呵呵笑道:“汉家典籍如瀚海云烟,就算是贾谊那样的天才穷其一生也才学到皮á,你这异族丫头汉话能说的这么好已经难能可贵了,其他的就别强求了。”

蓝馨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嘿嘿笑道:“蓝馨自幼濡慕汉家千年积淀,三岁就开始苦学官话,就盼着有一天能走出大山,到天底下最最繁华的帝都洛阳瞧一瞧,见识一下梦幻的感觉。”

张镔道:“可惜来错时候了,都héng人间地狱了。”

蓝馨不语,想了想又问道:“少主现在在何处?”

张镔道:“他假借汉室宗亲之名,招揽人才志士起兵会盟,如今已经小有成就。今后我们米教就以扬儿为显宗,天下各州隐宗权利相助。这样一来,既不会引起大族和诸侯们的恐慌警戒,更能用隐宗无处不在的庞大根系,给扬儿这lù在外边的枝干输送充足的养分,让我们米教快快成为明面上谁也不可忽视的力量。显宗是根系,再强大也只是辅助,能lù出地面最终直刺云霄的枝干才是我们奋斗的目标……我们米教潜藏在地下太久了,该lù出来透透气了。”

蓝馨一抱拳朗声道:“主上雄才大略,米教必然会在主上手中振兴……嗯,还有少主!米教威武,千秋万载——!”

张镔连忙打住蓝馨,诧异道:“哪里学得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去照顾那姑娘吧。等她好转些,看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

而墙边角落里,柴草垛里一双jīng光闪闪的眼眸却是惊异道:“是当年失踪的米教二少张镔!米教真的要有大行动了!”

原来张镔蓝馨就走陈芷卿,徐厚用他高深的潜藏跟踪本领寻到蛛丝马迹,最后一路尾随总算是找到了张镔的落脚之处。

他本来还只是疑huò蓝馨等人的来历,却不想竟然发现了真正的大鱼!

他沉思半晌,才凝重地自语道:“张镔消失十七年,定然已经在天下各州布好了一盘巨大的棋局。太平道张角,天山剑派王越,三大势力都是野心勃勃,心机极深。张角虽死,但后继有人。张陵虽死,可却又张镔张扬父子。王越更是手段迭出,让人无从琢磨……这旷日持久的大luàn真的要降临了,我也该有所行动了——”

而此刻永安宫,董卓正在跟吕布笑着说道:“奉先啊,城外这些杂*种实在是让人心烦。”

吕布忙拱手道:“吕布定然挥师dàng平他们。”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呵呵笑道:“如此甚好。等你破了他们,咱家就替你向蔡邕求亲,蔡琰就是你的了。”

吕布忙致谢,董卓就打着哈欠起身笑道:“咱家倦了,你回去吧。”

吕布起身恭送。

刚走出来没多久,就听见巨大的huā丛里欢乐的笑声,吕布寻声望去,一袭倩影正在huā海里徜徉,吕布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

第五十三章 悲惨的美男子严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三章悲惨的美男子严庆

第五十三章悲惨的美男子严庆

如今已经是三月天,就连北地的洛阳野兽hūn暖huā开,!qUaNBEN!

吕布立于厅柱后面,痴痴地望着正在huā间欢乐地跟小皇帝刘协游戏奔跑的郑冰,觉得神思有些恍惚。

“姐姐,等等我,我就快追上你了——!”吕布难得地见到一直呆滞寡言的小皇帝如此快乐的一面。他穿着布鞋,拿着用huā儿编成的鲜yàn美丽的huā环,正开心地追逐着郑冰。

郑冰一边跑,一边转头向他喊道:“还男子汉呢,快些呀!”

她此刻不似第一次太傅府迎亲时一身华服的高贵雍容,让人心生形秽之意。此刻的她着一身轻柔素白的衣衫,随着她欢快优美如同跳舞的步伐,就像是huā间翩飞的白蝴蝶。

她纯真温柔的笑靥,她对小皇帝那让人怦然心动的怜爱和亲昵,让吕布感到有一种久违的心灵触动。他也曾这样童真欢乐过啊。

郑冰已经停了下来,用洁白的手绢怜惜地给气喘吁吁的刘协擦去额头的汗水,而刘协却是很认真地将手里的huā环戴在她的头上,然后满眼濡慕地望着她说道:“姐姐,这huā还是没有你好看。”

郑冰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贫嘴。”

那瞬间绽放的笑容,是如此的纯净和温柔,美的让人忘却了时光所在。

而郑冰这时却是发现了吕布,吕布也有些不知所措,XT电子书下载**

刘协这时就立刻卸去了方才的童真换了,一板一眼很郑重地起身向吕布见礼:“吕将军来此,可是相国相邀?”

吕布感jī地向刘协恭谨地躬身行礼道:“臣吕布见过陛下,吕布跟相国商讨破贼大计忘了时间,冒然惊扰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刘协忙道,不怪罪。

吕布这才深吸一口气,向郑冰很客气地见礼道:“吕布见过郑小姐。”

郑冰也是不卑不亢,盈盈一福很有涵养地回礼道:“奴家见过吕将军。”

吕布心里欢喜地虚扶起她,却发现接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一时间又陷入了尴尬,郑冰善解人意地莞尔一笑,轻声对他说道:“将军军务繁忙,奴家告辞了。”

说完郑冰就向吕布含笑优雅地一礼,吕布忙拱手致意。郑冰牵着小刘协的手离去,吕布就恭谨地躬身相送,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

吕布望了好久,才有些惆怅地摇摇头离去了。

宽敞的天子寝宫里,刘协郑冰对面跪坐正在对弈,刘协停了一下,问道郑冰:“姐姐,我观吕布恭谨有礼,而且有万夫不当之勇,将来若是光复河山,能重用吗?”

郑冰看了一眼经纬的棋盘,抬眼看了一眼刘协,轻轻摇了摇头道:“吕布此人,轻狡反复,唯利是视,想想丁原吧。此等小人,纵然能力敌千军,只会是祸害,而决不可大用,不然就是反噬之祸。”

刘协低头苦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郑冰看着弟弟苦涩的样子,摇头一笑,就将手中的白sè棋子投入罐中,起身道:“不下了,你也快些休息吧,明日姐姐可是要考究你的功课的喽?”

刘协“啊”了一声,然后指着这盘棋有些不开心地说道:“这盘棋才刚刚定下四角,拆飞布局也才完成,大龙的较量还没开始呢。我好不容易开局不错,姐姐又赖账不下了……”

郑冰幽幽地说道:“姐姐这盘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收官结局。棋盘上有很多棋子,而姐姐也不过是其中必杀的那一颗。虎口绝杀,有去无回……”

吕布回去的路上就有些心神不宁,这时胡轸却远远地走过来说道:“徐荣今天阵前被人给打败了,一身的伤怕是没有一年半载是上不了战场了。”

吕布也是知道的,听了只是点点头道:“不是还有神医华佗吗,上次徐荣的箭伤就是他医好的。”

胡轸笑道:“是啊,相国为了寻找华佗,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啊,这次李儒的病也该有希望了。要不咱们今天一起去探望一下李儒,也算联络一下感情?”

吕布实在提不起兴致,连连摆手推辞,胡轸细细一琢磨,就笑道:“今天去永安宫见相国,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心动的人?”

吕布一愣,然后看着胡轸dòng察的眼睛,有些窘迫地摆摆手辩解道:“没有,没有——”

胡轸也是不再追问。

就在当天夜里,夏én(东汉洛阳正北的城én)突然打开,几个狼狈的人快马窜入,不是董越和严庆还是何人!

董越望着巍峨的宫殿,看着jīng神的西凉甲士,他jī动的涕泗横流,颤声呼道:“我董越活着回来了!”

一旁一身青衣的严庆忙安慰道:“将军福大命大,就算是被小人暗算,也最终能化险为夷,否极泰来的。”

董越听了严庆的话,深吸一口气忍住哽咽,抹了一把眼泪转头对这个俊美的青年笑道:“是啊,一路上多亏了有你陪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下去。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赏赐你的。”

严庆一听,眼中顿时忍不住流lù出狂喜。董越跟董卓是铁杆的亲戚,有董越照拂,加上自己曾救过他的命,今后就可以脱离逐渐衰落的天山剑派,好好地享福了!

“多谢将军大德,严庆没齿不忘,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严庆马上感jī地向董越行礼表达忠心。

董越的笑容有些诡异,连连点头说好,然后对严庆嘿嘿一笑道:“咱们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告发胡轸那个通敌叛国的白眼狼。如何?”

董越望向他的眼光有些灼热的怕人,严庆有些心慌。但他一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也就没往心里去。

当跟着董越回到他奢华的将军府,被一群婢nv服shì沐浴更衣送到房间休息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榻上,董越已经恭候多时了,而且身上已经不着片缕!

董越看着沐浴后hún红齿白,比nv子还要娇yàn妩媚的严庆,下面粗壮的物件就跳了两下勃然而起,然后他就sè地跳过去就要去把他抱在怀里。

严庆惊得连忙跳开,惊呼道:“将军——!”

董越嘿嘿笑道:‘宝贝儿,别怕,本将军会善待你的——’

……

第五十四章 洛城风云将起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四章洛城风云将起——

第五十四章洛城风云将起

严庆此刻才明白,这个董越是荤素不忌,男nv通吃啊!

严庆心里顿时有些恶心,浑身的jī皮疙瘩也起了一层。\\.QВ⑸。CoМ/「域名请大家熟知」想他严庆也是huā海无往不利的美男子,多少nv人哭着喊着要投怀送抱,其中不乏他游dàng各州时寂寞的大族少fù和名家闺秀。

他一直以来都是把玩nòngnv人的感情和

òu*体作为快乐和骄傲的资本,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瞄准目标,然后展开猛烈攻势知道把美人儿哄上chuáng为止,却如何想得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盘中的菜,还是一个体形德行都实在不敢恭维的西凉猛男!

严庆几乎下意识地夺mén就逃,但当他一把拉开mén扉时,几把刀就已经落在了他白皙如yù的脖子上,迎着高悬宫灯,寒刀闪着摄人寒光的,直刺严庆的眼眸。

严庆立刻不敢动弹了,放眼望去,院子里不仅有眼前这些目光冰冷高大威猛的甲士,偌大的院落里也已是戒备森严,列着队提着灯来来回回巡逻的持戟甲士不计其数。逃,是没指望了……

严庆笑容有些僵硬地转过脸庞,而董越一丝*不挂tǐng着将军肚下黑乎乎一坨的擎天一柱,丝毫不介意亲卫在场,笑眯眯地走过来,温柔地说道:“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yù无瑕的男子。一路上宝贝儿对本将军嘘寒问暖不离不弃,本将军可是感动的很啊,宝贝的深情厚谊本将军永远铭记。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董越的枕边人了。以后啊,跟着我,荣华富贵锦衣yù食那可是享用不尽啊!”

严庆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嗓子有些发干地对董越小心翼翼地哀求道:“将军……严庆是男儿啊……”

而董越却是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将大手探入了他的衣袍,粗糙的大手就在他hún合着男儿的结实nv儿的柔滑的肌肤上婆娑着,严庆何曾被人这样侵犯,没几下他就已经浑身发抖,脸红如血了。

董越嘿嘿一笑,大手又使劲儿地在他的tún部捏了捏,嘿嘿笑道:“男儿又如何,你在我心里就是个美娇娘!”

说着,董越就一使眼sè,卫士们就将早已备好的软骨散捏着严庆的嘴强迫他灌下,然后他一把拦住严庆的腰肢,将他匀称颀长已经软绵绵地没有一丝力气的身体搂在怀里,一边大步往软塌边走去,一边嘿嘿笑道:“我知道你功夫不错,而**苦短,我可没功夫跟你费功夫,还是让本将军好好让你尝尝刻骨销*魂的滋味吧——!”

这时大mén已经掩好,红烛摇曳,锦被如làng。董越飞快地将严庆脱得赤*条条的,一阵jī*情的狼ěn爱*抚之后,严庆已经双眼发直yù哭无泪了,而董越丝毫不以为意地伏在他的耳边笑道:“宝贝儿,我可要进去了喽——!”

说着,董越就一个猛然一拱,严庆惨叫一声,董越的男*根就深深刺进了严庆的后mén。

严庆感受着伏在自己身上深重喘息,剧烈驰骋的董越,双眼发直绝望地想道:“这就是做恶少的报应吗……”

第二天一早,董越神清气爽地伸着懒腰起chuáng了,只留下披头散发一片残huā败柳的严庆在chuáng上。

董越临行前还不忘向严庆ěn别,并吩咐道:“我要去见相国,揭发胡轸那个叛徒的虚伪面目了,你就好好地休息,我已经让人备好了参汤,你刚刚破*身身子虚,多喝点儿,本将军晚上回来再好好疼你喽——”

严庆一身白衣,像落魄失魂的弃fù一样在将军府里游dàng,每个士兵见了他都忍不住投来异样的目光,有诧异,那是shìnv们的。有恶心和鄙夷,那是每一个士兵和下人奴仆的。

“想我严庆堂堂七尺男儿,却遭遇如此凌辱,连最卑贱的奴仆都敢耻笑我,我——”严庆听着背后的耻笑和指指点点,心里只觉得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一股气血涌上心头,使得他差点儿吐血晕倒,这时他就看见前面园子里有一口古井。

他不由地想起来,当初在西凉山上,被他nòng大了肚子被师mén发现,遭受万夫所指后绝望地投井自尽的nv孩儿们。恍惚中,严庆似乎看见她们正披头散发狰狞地站在井沿边向他招手。

她们似乎在耻笑他这个薄情无义毫无男儿担当的负心汉,耻笑他怎么也有今天!

严庆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井边,脚步诡异地往井边走去,最后却是一个jī灵止住,就见他红着眼紧握拳头恶狠狠地说道:“不就是被chā了一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比起今后的好日子,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此刻严庆已经决定,先委身董越,等自己攒够了本钱就永远地抛弃董越,从此扶摇直上,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大富大贵的日子。

“那我就借助董越的力量先登上天山剑派mén主的位置,那时候不光是mén下nv弟子,就算是秦妍,郑冰,张灵儿!以前我得不到你们,而等我成了mén主,你们也都将臣服在我的胯*下!”此刻严庆目光闪着勃勃的斗志,哪里还有一点儿颓废的sè调!

北宫。

当董越添油加醋说完胡轸“通敌卖国”的罪恶行径之后,董卓又惊又怒。

这时殿外亲卫快报,张绣的人马不知何时迂回到了洛阳附近,牛辅令他快些进城协助相国拱卫洛阳,张绣却是不停招呼,带着人马拔tuǐ就走。心高气傲的牛辅大怒,怒骂张绣是要叛变吗!

恰巧今日众诸侯挂了免战牌,正在营里扯皮摩擦,无暇他顾,牛辅一怒之下就令招呼同在城楼巡卫的吕布胡轸二人带大军劫杀张绣大军,却不想向西追出几十里后,胡轸放水,竟让张绣带着人马辎重安然地向西逃了。

飞信自然是牛辅发来的。

而同时传来消息,昨天夜里董越进城之后不久,原张济军下别部司马贾诩来到城下,大呼张绣叛变投敌,他贾诩不愿屈服就只身逃出。

本来守城的小将并不认识贾诩,差点儿让士兵将这个半夜闯城的老头儿给luàn箭shè死,可是听了如此严重的消息,丝毫不犹豫,马上放下吊桥让贾诩进城,并亲自带人马连夜护送他去京兆尹禀报张绣“叛变”的详细内情。

董卓本来开始还不信,可是张绣叛变的消息被牛辅和贾诩证实了,而胡轸是内鬼的猜测经过董越和牛辅的共同佐证,如今也几乎由不得董卓不信了,何况董卓本就是个猜疑心特别重,宁可错杀三千,也不错漏一个的狠心主儿?

董卓皱眉自语道:“想不到啊,咱家如此器重他们,他们却一个个都叛离了咱家。先是郭汜,再是张济张绣,现在连胡轸也叛变了……”

说着,董卓有些疲倦地叹息道:“咱家真的到了大厦将倾,树倒猢狲散的时候了吗……”

董越本来还担心自己的一面之词无法搬到在西凉军中位高权重的胡轸,但如今却是老天大开眼,一份份如山的铁证摆在案头,胡轸死定了!

董越眼珠子一转,就起身重重一抱拳对董卓动情地说道:“就算天下人都叛离相国,董越也不会背叛叔父的!”

董卓感动地拉着董越的手,使劲儿地摇着,哽咽道:“还是咱们董家自己人让人放心啊。”

说着董卓眉头一凝,就对董越说道:“我马上就让人罢免了胡轸,夺了他的印信,等细细审问,若是证据确凿,咱家就将他开刀问斩,狗头挂到城mén外让乌鸦好好地啃啃!”

说着董卓就要对殿外喝道下命令,董越吓了一跳忙,阻止进言道:“叔父,胡轸此人很谨慎小心,而且笼络人心特别有一套。若是叔父贸然去夺权抓他,胡轸事先有了戒备,直接狗急跳墙,在洛阳城内兵变,局面可不好控制啊!”

董卓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这才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董越如今原班人马全军覆灭,只剩下他这个光杆司令,手里没兵实在是太憋屈,于是他就瞧上了胡轸的jīng锐大军,尤其是他那举步无双的铁弩箭阵,整一个酷字了得!

但正如董越自己所说,胡轸豪爽磊落,对士兵们很体恤,士兵们都敢为他死。若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让他们提前发动暴luàn,到时候这支强军可就要彻底打烂了,jiāo到他手里时恐怕连个零头都不落下了,这种亏本生意可不能做。

于是董越就想了想进言道:“依我看,一面夜长梦多,不如快刀斩luàn麻。不如先装作不知道,一面设埋伏让胡轸前来赴宴,一面让其他所部秘密包围控制他的人马。到时候,等胡轸伏诛,相国就遣派天使带着陛下的诏书和胡轸的人头,去军营宣告胡轸的大罪,一定会大大地削弱胡轸所部的士气。再加上刀枪弓弩所向,不怕他们不土崩瓦解,全部丢下兵器。”

董卓一听眼前一亮,拍着董越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妙啊,妙啊!咱家这就备下酒席,让天子也来凑凑热闹,不怕胡轸这厮起疑心!”

而胡轸吕布两人带着大军回城,望了望偃旗息鼓的盟军大营,又看了看前面不时转头对他们鄙夷地冷哼一声的牛辅,吕布也是不悦地对胡轸说道:“张绣那厮逃的好快,铁定是叛敌了。你为何要故意横生枝节,给那厮西去创造条件?不怕相国怪罪?”

胡轸微笑着摇摇头,笑道:“张兄弟是个至诚致信之人,在路过洛阳前,就已经派人跟我说,他此去西凉是为了救被天山剑派绑架的亲人,绝非叛敌……”

然后胡轸丝毫不在意地淡然一笑:“只要我好好解释,相国怎么会误会怪罪。”

刚入城下马,小chūn子就送来请帖,吕布胡轸接过一看,马上对小chūn子说道:“陛下相国相邀,胡轸怎能不去。等我安顿好弟兄们,洗个澡换身衣服就去。”

而小chūn子却招呼过吕布,瞥了一眼欢喜的胡轸,小声耳语道:“相国吩咐将军……”

张扬拉肚子了,很快回来。另城里不是废话,可以很大地推动情节发展。十月围城,城内,城外一个也不能少啊。

……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五章 喋血洛城(上)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五章喋血洛城——

第五十五章喋血洛城[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吕布听了小chūn子的话,心里一惊,差点儿失声道:“他怎么会是叛徒——!”

小chūn子也是无奈地苦笑一声,.qВ五、C0m/3∴35686688

见到吕布发呆,刚要转身离去的胡轸就停下来,回头笑着对他说道:“傍晚就要赴宴,天子和相国都在,奉先就不回去洗个澡换一身干爽的衣服,就这身臭汗甲胄就去面圣?”

吕布看着胡轸爽朗的笑容,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悲哀。西凉军众位大将之中,最让他敬重也最jiāo好的就是胡轸了。

几个中郎将,如牛辅、董越、段煨、胡轸、徐荣等,也就胡轸顺眼些。

牛辅,是董卓nv儿董媛的丈夫,董卓未发迹前就结jiāo定亲的人家,对前期董卓帮助很大,虽然能耐不如何,可备受董卓青睐。牛辅自己也觉得董卓天下第一,他就是天下第二,傲气十足,目中无人,谁也瞧不起。

吕布这个后来者,杀父归降者,自然深深地被他鄙视过。吕布几次请求jiāo好无果,吕布介于自己敏感尴尬的身份,又没办法跟他对着干,只好

ī着牛辅走,绝不跟他一起走。

徐荣,虽然也孤傲不驯,可却是分人的。徐荣对牛辅,董越这些“皇亲国戚”是骨子里鄙夷的,因为他自己师从草根阶层靠着过硬的本事打拼出来的。他对这些没本事却站着高位的人鄙夷,却是有些资格的,他的战功和个人能力都摆在那里,谁也抹杀不了。

吕布跟他jiāo情很浅,也就是点头之谊,可比起跟牛辅的jiāo恶好上很多。

董越,董卓本家亲侄子,跟牛辅沆瀣一气,都手握重军又有董卓宠爱,所以横行霸道,无人敢于遏制。只有分量极重的但不多说话的李儒能镇住他。吕布跟他也说不上jiāo情。

段煨,字忠明,武威人,新丰侯段孩的弟弟。曾自言是段颖(非常牛

ī的人物)的晚辈,个人本领也不错,加上董卓给他机会在西凉一展身手,所以如今也身居中郎将之职。

段煨却不知道,他自托段颖亲戚成功上位,贾诩却是自陈段颖亲戚救过xìng命。

话说当时贾诩初为察孝廉为郎,因有病辞官,西还至汧,路上遇见氐人,与其同行的数十人皆为氐人所抓。贾诩为活命,便骗他们说:“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三国志魏书贾诩传》)。

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外甥吓唬氐人,氐人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史称贾诩此举是:“权以济事,咸此类也”

不过,相比于贾诩只是为活命,段煨就玩的大发多了,但比起张扬自诩汉室宗亲招摇过市,格局还是有些小。

相比于这几个老牌的中郎将,吕布就晚的多了,当他这次西凉事变,他领军击破匈奴人、郭太黄巾、马腾韩遂变民肆掠回到洛阳,才加封中郎将之职。~~

!-

疑心很重,xìng格耐人琢磨的段煨也自然跟吕布合不到一起,彼此jiāo情也很淡。

胡轸字文才,也为五大中郎将之一。相比于其他四个中郎将的孤傲乖张,他的厚道他的爽朗,对兄弟的情谊,吕布很是欣赏。加上胡轸丝毫不鄙视自己这个有过致命污点的人,一来二往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这次胡轸sī自放走张绣,吕布虽然也很不赞同,但也为他的勇气和对朋友的热忱而感动。冒着得罪牛辅,被董卓训斥的危险去给别人背黑锅,要他吕布来做,他是做不来的。但这并不影响,卑鄙者对好人的敬意。

但如今吕布突然接到董卓密讯,要他令部下在永安宫外设下埋伏,跟近卫军一起主持格杀胡轸的行动。

到时候董卓怒喝一声:“奉先,动手!”

就是吕布从席间一跃而起,胡轸人头落地之时!

叛徒……胡轸怎么可能是叛徒!就连吕布这个改换mén庭如同儿戏的人也觉得有些不能相信,但董卓如今就一口咬定胡轸是叛徒是卧底……他吕布又能如何……

帮他辩解?别忘了你自己的尴尬身份,别到时候胡轸救不下来,自己也搭进去。为朋友两肋chā刀奋不顾身的事儿,他吕布从来不做。虽然他觉得胡轸人真的很不错,但也绝对不会为了他,让自己被猜忌,进而让自己无法在西凉军体系中立足,前途从此黯淡……

“怎么了,这样瞧着我,我脸上长huā了?”胡轸mōmō自己的脸,憨厚地对吕布一笑,吕布只觉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头一次有些惭愧,当时他亲手手刃义父丁原时也没有过的感觉。

吕布吸了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对胡轸真诚一笑:“不是,就是……就是觉得胡大哥为朋友兄弟考虑的太多,为了别人奋不顾身,而等到胡大哥需要人帮忙时,那些被你帮助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拉你一把……人都是自sī的,要先让自己好好地活着,才能考虑为兄弟,为他人啊……我的……”

吕布本想善意地提醒他到时候小心,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开口,然后他在胡轸疑huò的目光中有些局促地向他一拱手道:“我的……得走了,胡大哥保重——!”

吕布走的很急,胡轸连连摇头失笑道:“刚才愣着不走的是他,现在匆匆而去的还是他,真是静如处子动若脱兔。赤兔马骑久了连人都染上马的气质了!”

当胡轸舒舒服服洗了澡,换上夫人刚为他做好的新衣服,他就兴致勃勃地前来赴宴了。虽然跟董卓一起吃过饭,但跟天子一起吃饭却还是头一回。

虽然天子不过是傀儡,可在他心里却还是神一样的存在,高贵的无法仰视。夫人知道今天他是去跟陛下同席,也很jī动,要他回来一定要好好说说跟天子吃饭,规矩多不多,先上那些菜,何时才能动筷子。胡轸一口答应,觉得这次来任务很艰巨。

走到大殿外,在小黄mén的服shì下,换上了木屐,搜查了周身解除了佩剑,这才大步跨进去,而亲卫就留在外边等他出来。

胡轸看见吕布董卓一些重要的官员等人早已恭候了,只有自己的坐席还是空的,他歉意地对众人一笑,然后快步上前,向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的董卓和旁边的小皇帝刘协躬身行礼道:“末将胡轸来迟,还望陛下相国恕罪!”

董卓给刘协使了个眼sè,又恢复了呆滞模样的刘协就一抬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爱卿免礼,快快入席吧。”

胡轸告了谢,就快步入席,然后就对吕布点头示意,吕布却是总是闪避着他的目光,似乎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似地。而董越的出现,却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不是在显灵苑被伏击,全军覆没身死了吗,连祭文都在朝会时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诵读了,怎么他还活着!

董越看着胡轸异样的神sè,呵呵笑道:“以为我死了?哈哈,我可没那么容易死,要死也得把那些叛徒小人nòng死了才行啊。胡将军,你说是吧?”

胡轸以为董越所说的叛徒和小人是张绣,也没有在意,就附和地点了点头算是敷衍过去了。

董越和牛辅相视一笑,都流lù出了可怜和鄙视的目光。

董卓把下面的情况都尽收眼底,这时就对刘协说道:“天子啊,人都来齐了,开宴吧。”

刘协就木讷地一抬手,用童稚的声音说道:“众位爱卿,共同举杯,祝相国万寿无疆——”

百官先都一愣,就连董卓也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天子真是孝心啊,都知道关心咱家身体了,嗯不错,有长进!”

底下的官员见了,马上都齐齐离座举杯向董卓呼道:“臣等祝相国万寿无疆!”

董卓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好好,大家伙儿的心意咱家都瞧见了,你们都是忠臣啊!哈哈哈哈——”

众人也都陪着笑连声附和。

这时董卓说道:“如此美酒,怎能没有美人相伴——”

说着,他就轻声唤道:“冰儿——”

然后一阵丝足之音响起,两列身着华服的歌nv就盈盈而来,最后出场的是跟这些歌nv鲜yàn衣服截然不同的一身雪白衣裙,她出场时那摄人的眼眸的轻轻一瞥,就让满座觉得眼前一亮的少nv,正是摇曳生姿,绝美出尘的郑冰。以大汉长公主的身份,来献舞的最高贵的歌姬!

仙乐伴着歌nv优美的舞姿,歌nv们又衬托着郑冰绝佳的起舞,顿时yàn惊四座,无不目不转睛,连连点头称好。

与这些歌nv不同的是,郑冰不仅有着她们所具有的身轻体柔的柔韧,还因为自有苦练武艺,饱读诗书,更是高贵的长公主殿下。

所以这一舞,时而带着大家闺秀的温婉,时而如小家碧yù的娇羞,时而如西北nv子的刚劲飒爽,时而如凌霄之巅雪莲的高贵凌晨。各种气质瞬息之间就完成了完美的转变,让人应接不暇,就像是做梦一样梦幻。

董卓看的是心旷神怡,望着如痴如醉的众人他更是哈哈大笑,刘协也是一脸的濡慕,自语嘀咕道:“姐姐跳得真好……”

这时音乐弥散停歇,董卓就说道:“你们给各位大人敬酒吧。”

那些歌nv躬身应诺,然后像翩翩的蝴蝶一样散入huā丛,来到了各个席间。而董卓接着吩咐道:“冰儿,你面前几位都是咱家最器重的人,六个中郎将,除了段威在外边,徐荣病了,如今难得都来齐了,你也替咱家敬他们一杯吧。”

郑冰就轻轻擦拭了一下刚才起舞出的薄汗,取过小chūn子送来的美酒,挨个向胡轸吕布董越牛辅他们敬酒,胡轸客气地谢过了,董越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差点儿把酒灌到了鼻孔里,而吕布却是紧张地差点儿把酒打翻了。

劝过了酒,郑冰就被董卓招到了面前候着,然后董卓目光在众官员之间游弋,最后落在了胡轸脸上。

董卓举杯对胡轸道:“文才跟了咱家也有十个年头了吧?”

胡轸忙起身拱手答道:“回禀相国,已经十二年了。当初胡轸出身贫寒,若非相国收留提拔,如何会有胡轸的今日?”

董卓点点头:“是啊,十二年了,当初你不过是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小子,咱家不过是一个乡野僻壤的小官,风云际会十二年,一轮之期过去,咱们都发达了……但有些东西却是要变了,不如相貌……比如……人心和**——当初你可以为了一碗饭跟咱家出生入死,但如今也会为了一分更yòu人的前程跟着别人走——”

董卓说到这里,眉máo一凝,语气一顿,不顾胡轸的疑huò,又对他说道:“听说你跟天山剑派来往颇密,军中装备的弓弩皆是他们提供的?”

胡轸毫不避讳地jiāo代跟天山剑派的关系,董卓点点头叹息道:“你可知道天山剑派虽跟咱家同在西凉,可不是一条心啦,是跟袁绍他们这些叛逆穿一条kù子。当年张角作luàn,王越不惜代价翻脸,配合皇甫嵩朱儁他们剿灭了太平道,

ī死了张角。如今咱家匡扶大汉,他们又把鱼肠毒箭对准了咱家。昨天太傅府的刺杀不过是一个开端,咱家知道他们后面还有大行动,是将跟咱家势不两立了!这个情况,你可知道?!”

看着董卓几乎质问的语气,胡轸一惊,忙离座辩解道:“属下直醉心与他们的好武器,实在没想过他们竟有这等不轨之心啊。属下真的跟他们没有半点关联啊!”

董卓不理会,继续眯着眼问道:“天山剑派一品弩独步天下,你的破军弓弩阵也是所向披靡。但为何面对刘扬这么弱小的叛逆却是连连失利,最后你的制胜法宝,却成了他们的拿手武器?!别跟我说,这不关你的事!”

胡轸顿时语塞,连连告罪自己无能。

董卓不去管,更加急迫地

ī问道:“你的确无能,更加无耻!”

胡轸犹如五雷轰顶,而董越牛辅却是得意地笑了。

胡轸脸sè惨白地颤声道:“相国……胡轸到底做错了什么……”

董越冷笑道:“张绣叛变的事你怎么说?”

胡轸忙辩解道:“他没有——”

董卓打断怒斥道:“一路追随的别部司马贾诩都只身逃回来报讯,还会有假!为何张济统军却无故失踪,军中主帅却成了张绣?若非他心生叛逆,为何要鬼鬼祟祟地逃走,听到召唤却逃得更快!他此西去,怕是要跟天山剑派一起颠覆我西凉根基吧?而你——又为何要挡住我军去路,放张绣小儿”

胡轸脸sè如血,不知如何辩解,而董卓自然以为他是无话可说,就大喝一声:“奉先,给我取了这狼心狗肺的叛徒的首级!”

众人大惊,吕布脸sè也很难看,董卓怒喝道:“连你也想造反吗!”

……

最新全本:、、、、、、、、、、

第五十六章 喋血洛城(下)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六章喋血洛城——

第五十六章喋血洛城[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第五十六章

吕布狠狠一跺脚拱手道:“吕布遵命!”

说着,吕布就一脚将自己面前的桌案踢翻出去,桌案带着巨力猛然砸向一旁的胡轸,直接击在他的后背,当结实的梨huā木桌案砸在胡轸宽阔的背脊上轰然炸裂之后,胡轸也是喷出一口鲜血,高大的身体直接朝着大殿mén口飞了出去!

顿时举座哗然,一片惊恐失声,郑冰也是惊大了眼睛。//、QВ⑤、CoМ\\书mí群2

胡轸轰然落地,然后艰难地爬起来,一抹嘴上还在往外涌的鲜血,悲愤地对着董卓喊道:“相国,胡轸真的不是叛徒啊——!”

董卓吼道:“还敢狡辩——!”

里面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外边胡轸留守的亲卫,他们听见自家将军悲愤的怒吼,知道自家将军有难,都大惊失sè,慌忙拔刀往里面冲,而外边早已埋伏好的伏兵这时候也齐齐出动,向胡轸的亲卫杀去,顿时厮杀声响成一片,在大殿里如天雷滚滚不绝于耳。殿内群臣一个个脸sè惨白,浑身瑟瑟发抖,只不准今天的hún战,他们就成了池鱼被殃及到了。

董卓听着外边jī烈的厮杀,看着已经彪悍地突破了重围,一边大喊着:“将军,我们来救你了,快些离开这里!”一边奋不顾身往大殿冲来的护卫们,冰冷地对大口喘息的胡轸笑道:“好啊,你们也是早有防备啊!”

然后对着站在那里不动的吕布怒吼道:“还等什么!要等到这些叛逆砍了咱家的脑袋你才肯出手吗!”

吕布嘴角chōu搐了一下,眼光开始变得冰冷无情,他接过冲进来警戒的卫兵递来的方天画戟,呼地向胡轸一指喝道:“你既已叛逆,就别怪吕布无情了!授首吧——”

说着吕布就如跳涧之虎一样,势不可挡地杀向了胡轸,胡轸却是一动不动毫不闪避,眼中含泪对着高高在上的董卓惨声喊道:“胡轸真的不是叛逆,从来都没有——!”

“死——!”吕布这时纵身一跃,同时手中的方天画戟闪电刺出,眼看着胡轸就要被刺穿xiōng腹,却听一声怒吼:“儿郎们,誓死保护将军!”

就见一个消瘦的小校见到险情,竟然原地飞跃,一个箭身飞扑而上,将胡轸撞到一边,其他的部属一拥而上将胡轸死死地护在中央就往外突围,而那个小校却被吕布奋力一杀击穿前xiōng,长长的戟尖破*身而出,他看了一眼流着泪望向他的胡轸,欣慰地一笑,浑身chōu搐不止,大口的鲜血汩汩地从嘴边往外奔涌,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死的很坦然。

吕布大吼一声:“开——!”只见他振臂一挥,那人的尸体就被他锋利的方天画戟用巨大的力道一分为二,溅起的血雨洒满了他一身。他的眼睛也红了。

“小军!”胡轸惨呼一声就要扑上去,却马上被悲伤的牙将胡广死死夹住:“将军,快走吧,去大营通知弟兄们起事,还有的一拼!不然就全完了!”

胡轸却是怒斥道:“胡轸从来就不是叛徒,更不会起事谋反!若是我逃了,我就真的成了叛徒,坏了我一世声明!”

胡广看着胡轸通红的眼,为之一噎。

这时外边黑压压如水一样的持戟甲士朝着大殿包围而来,战斗也愈加jī烈。胡轸茫然地望着血雨横飞的殿mén外,看着急着眼要绑着他突围的亲卫,看着笑容冰冷的董卓,望着一脸淡漠甚至有些讥讽意味的群臣,胡轸突然喝道:“都给我停下!所有罪责我一个人来承担!”

也许是他的呼喊太过震撼,回音在大殿里回dàng犹如天边的惊雷,撼人心魄,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顿,然后打斗竟然真的诡异地停止了。胡轸的亲卫们飞快地向里来,手持刀刃跟cháo水一般团团围困他们的持戟甲士对峙,死死地护着中间的胡轸。

董卓冷眼旁观,丝毫不以为意,他只把胡轸如今做的一切都当成是做戏。

“将军——您!”胡广惊愕不解地看着令护卫散开,正轻步向前走去向吕布的刀刃走去的胡轸,胡轸却是举手止住他,然后深深地凝视着也同样凝视着他的董卓,突然深吸一口气,然后轰然跪在地上,向董卓磕头俯首,一连磕了十二个个响头才抬起头,眼中含泪道:“胡轸跟了相国十二年。3∴35686688这十二年来,相国对胡轸恩重如山,可同再造。胡轸这条命早就是相国的了。如今胡轸犯了大罪,罪无可恕。胡轸不求饶恕,但求相国能在胡轸死后,放过胡轸一家老小的xìng命,能善待营中那些兄弟。胡轸所做的一切,都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胡轸……胡轸此生愧对相国,来生做牛做马再报相国大恩——”

说着,胡轸就像董卓再拜首,然后突然跳起来抓过一个亲卫手中的刀,毫不犹豫地横刀自刎,一片血泉从断裂的喉咙处喷薄而出,溅起两丈多高,飞溅的鲜血一直冲到了大殿下凹处的穹顶!

在一片震惊的目光中,胡轸手中的刀“铛!”地一声落地,而他直tǐngtǐng地向后面倒下。

如今他只能看见兄弟们哭喊着向他扑过来,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好兄弟,胡轸不是不想为自己辩解,可是不想自取其辱。当年秦始皇出游途中暴毙,赵高扶持胡亥登机,矫诏命公子扶苏和大将军méng恬自杀,他们何尝不知自己是冤枉的,但他们还是自杀了。因为不自杀就是对大秦的不忠,一生的清誉就有了污点。而那样含冤死去,却可以博得后世同情。小人赵高胡亥只笑了一世,就沦为万夫所指的小人。而他们却永远地成了英雄。

我胡轸比不了扶苏也比不了méng恬。我的辩解是没有用的,与其做无谓的抗争,最后不仅成了叛徒,还连累你们一起陪我去死,还不如所有罪责胡轸一个人担负。

英雄,想了一辈子,最终也没有做成,却想不到是背着叛逆罪名离开这个人世。但我没有选择,也不后悔。

我胡轸千夫所指,骂名万世,那是我命不好,没什么好抱怨的。但能用我的死让你们能好好地替我活着,最后能有人成为大英雄,胡轸觉得很满足……只是,我那儿,刚学会爬还不会说话就没了爹,他们娘仨的日子会很艰难吧,不过,兄弟们会照顾他们,两个兔崽子也都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的,别学他爹……

胡轸最后瞥见了已经从座上快步奔下来向他走来的董卓,他嘴角lù出酸涩而无奈的一抹笑容。眼前出现的是一片如血的夕阳,夕阳中是少年记忆中那片黄沙漫天的辽阔草原,他就骑在马上带着兄弟们自由地驰骋,那是他最开心自在的时光。

然后夕阳渐渐退去,火红的日头渐渐西沉,他的瞳孔也渐渐变大,当脑海中最后升起了昏星的时候,他也失去了所有的生命迹象。

“将军啊——你死的好冤啊,兄弟们……兄弟们一定会帮你报仇的!”胡广跪在胡轸的尸体旁,跟那些粗汉子们嗷嗷大哭,大殿内竟然没有人去阻拦喝止他们,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血泊里的胡轸,看着一脸肃穆的董卓,都失去了声音。

董卓最后眼神动了动,才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摆摆手吩咐道:“王允,你去安排一下,厚葬胡轸将军——”

王允出列躬身道:“喏!”

而胡广却是有些神思恍惚地猛然跳起来,像失去了理智的狮子一样用刀指着董卓的后背怒吼道:“董卓,是你不忿青红皂白

ī死了我们将军,我要你偿命!”

说着,胡广就厉喝一声,就朝董卓杀去,举座皆惊,而之间一刀寒光闪过,吕布的方天画戟就刺穿了胡广的肚子,鲜血哗哗地往下流,瞬间就将汇成了一条红sè的小溪。

胡广嘴里流着鲜血用手无力地指着吕布吼道:“三姓家奴!”吕布脸sè顿时一变,猛然将方天画戟一转,锋利的戟面就将胡广肚子里的肠子和脏腑全部搅了个稀烂。

随着吕布红着眼将沾满了血污和碎

òu的方天画戟从他的肚子里拔出来时,胡广再也撑不住,摔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其他的亲卫一抹眼泪,纷纷红着眼吼道:“是汉子的,就一起上,死也不投降!”

“宁死不屈!”

“宁死不屈!”

场面顿时大变,吕布不等董卓发话,就大喝道:“将这些叛逆全部处死!”

当这些亲卫全部英勇战死时,吕布不知为何浑身感觉乏力,呼吸有些压抑,他害怕直视血泊里带着微笑死去的胡轸,还有怒瞪着眼看着他死去的胡广。

董卓呆立了良久,才一挥手疲倦地说道:“奉先,带人把这里收拾干尽,就回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指望你灭灭外边那些叛逆的微风呢。”

然后他就顾不上刘协和众大臣,就带着小chūn子离去了。

郑冰扶住手脚冰凉,浑身发抖的刘协,轻声安慰道:“姐姐在这儿呢,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刘协握着郑冰温暖的手,看着她温柔的目光,才觉得咚咚luàn跳的心好受了些。他面sè惨白地对众大臣一挥手:“众位爱卿……朕倦了,都散了吧……”

吕布望着牵着刘协离去的郑冰,忙呼道:“张辽,带人保护陛下……还有郑小姐回寝宫!”

“喏!”张辽抱拳而出,郑冰向吕布颔首一礼算是谢过了,吕布看着她的笑容也觉得压抑的心舒畅了许多。

当牛辅董越带着董卓颁发的天子诏书和胡轸的人头来到胡轸大营宣旨时,顿时一片哗然。

“将军怎么可能通敌卖国,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小人陷害,这次咱们将军去赴宴,一定是他们的局!这时一场yīn谋,一次鸿mén宴!”

“娘*的,说的太对了。这就是一场yīn谋,不然今天应外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马,铁定是要杀光咱们的!”

“姥姥的!他们怕是早就将咱们看成了眼中钉

òu中刺,将军如此忠心耿耿却落了个如此下场,咱们不干了,跟他们拼了!”

场面顿时有些失控,董越牛辅都有些焦急,最担心的还是董越,这些人马可是他将来发财致富hún饭吃的利器啊,不能打烂了啊!

“将士们,不要再受胡轸那个白眼狼的蛊huò了。如今他已经伏诛,你们只要——”董越立刻站在校军场高台上对着台下千军呼喝道。

马上就有人跳出来指着董越喝骂道:“董扒皮的话跟放屁差不多,想想他干的那些恶事吧。咱们将军遇害,铁定是他在背后做手脚!”

马上就引来一片附和,最后汇聚成一片欢呼:“杀了他,替将军报仇雪恨!”

“杀了他!”

“杀了他!”

董越立刻sè变,忙跳入大军阵中,厉呼道:“天子诏书在此,谁敢抗拒就是谋反,当诛九族!”

“你麻痹的!诛你全家!儿郎们,你们也该看清楚了,这前前后后全都是他们的yīn谋!将军已经被他们害死了!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等着屠刀嫁到头上吗!男子汉,宁可站着生,也不跪着死!反了!”

然后带起一片山呼海啸的怒吼:“反了!”

“反了!替将军报仇!”

“替将军报仇!砍了董卓,杀了够皇帝!”

“……”

顿时一片人头攒动,刀枪所向,大营中成了一片狂沸的海洋,要将所有胆敢挡路的死猪全部烫熟!

“反了,反了——都他*吗反了,给我杀,给我杀!”牛辅已经忍无可忍,跳着脚拔出宝刀怒喝道。

董越大急:“不能啊,不能啊!”

牛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想造反不成!”

董越一呆。

胡轸大军之中几个士兵相互一笑打了个胜利的手势,然后就大呼着:“反了,反了!报仇,报仇!”他们不是张扬的影字营几个jīng锐还是何人!

本来他们只是向hún进来大打听些消息的,却不想遇到了今天的事情。幸亏他们够机敏,不然这些没有主张的大军能不能luàn起来还真的难说!

他们能临机应变做出这样的举动,还都要归功于张扬的言传身教的教诲啊。让敌人内部心生罅隙,自相残杀,最后再趁机而入,才是高明的克敌方法。如今,用上了!

沸腾的大军,必胜的哀兵,岂是董越这些只想着用气势

ī着对手投降准备不足的人马可以抵挡的。

不过一次jiāo锋对抗,他们就吃不住这些根本不怕死往前冲的野蛮汉子们了,被他们打得土崩瓦解四处溃散,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像一条燃烧的洪流,顺着洛阳一条条整齐宽阔的大街向着前方奔涌而去!

董卓接到胡轸大军全军叛luàn,已经击溃了前去招抚的天使大军,震怒。

“令吕布牛辅总领各路人马,务必将这些叛逆全部格杀,逃脱一个,咱家拿他们是问!”

当洛城里烽火狼烟一片,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的时候,城外的张扬就接到苏宁来信。

张扬放下飞鸽传书,笑道:“我说呢,城里面怎么闹哄哄的,我以为是军事演戏呢,没想到还真的打上了。好事啊!”

吴颖也欢喜地说道:“是啊,董卓听信小人之言自毁长城,杀了胡轸却

ī反了胡轸的大军,加上有咱们影字营在里面造势起哄,煽风点火,不怕他们会半道偃旗息鼓。等到董卓平定叛luàn,城里也已经打烂了一片,西凉军也将士气衰落,人心惶惶。那时候咱们攻进去的代价就可以小很多了,咱们也可以早些回家了。”

张扬苦笑道:“回家,我哪里有家啊。”

吴颖眼珠一转嗔道:“别那样装可怜好不好,我的家不也是你的家嘛。”

张扬哼道:“我又不是受欢迎的人,去自取其辱?”

吴颖眼神一黯,幽幽地说道:“你若是怕面对他们,你就别去,我一个人回徐州就是了。”

张扬知道她又生气了,好笑道:“开玩笑的,还当真了,真是的。放心吧,这次等我拿下大功,得到我想要的,咱们夫妻两个,就班师回朝,让二老看看当初他们瞧不上的穷nv婿,如今也hún出人模狗样了,可以把闺nvjiāo给我了,彩礼绝不会少!”

吴颖的哀愁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心里已经不生气了,但还是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不跟你说了。”

这时,帐外亲卫道:“夏侯惇将军来了。”

张扬吴颖忙起身迎接,夏侯惇开mén见山道:“袁绍开会,主公已去,如一也快去吧。我看袁绍脸sè不好,怕是出事儿了。”

张扬吴颖对视一眼,张扬就说道:“走。”

来到袁绍大帐,各路诸侯差不多来全了,袁绍眼里全是血丝,一脸的疲倦,显然是很忧心。

众人都用目光jiāo流,猜测袁绍何以至此。

袁绍见到张扬吴颖与会,点点头哀伤地说道:“昨天接到城内来信,袁绍叔父袁隗,堂兄袁基一家全部入狱,怕是……怕是凶多吉少了……”

始终跟袁绍站在一条战线上的青州刺史焦和忙起身安慰道:“袁大人乃当朝太傅,名扬四海,董卓断然不敢加害的。”

孔融等人也都附和安慰,袁绍的脸sè才好了些。而公孙瓒马上鄙夷地冷喝一声:“董卓何人也,屠夫!太后,少帝他说杀就杀了,一个太傅算什么。”

顿时一片哗然,袁绍袁术的脸sè都很难看。

袁术暴跳如雷道:“公孙瓒,你可知道死字怎么写!”

公孙瓒毫不在乎地说道:“我虽然跟随卢太尉学习多年,还真的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要不你教教我?!”

袁术气的浑身发抖:“竖子,竖子——!”

袁绍一瞪眼,沉声道:“大局为重!”

然后他就对众人悲亢地说道:“就算叔父全家不幸遇难,袁绍除贼之心也不会动摇半分,只会愈挫愈勇!”

公孙瓒心里冷哼道:“城里袁家完了,将来继承袁家大业,占便宜的不还是你袁绍,你心里恐怕早就乐开huā了吧。”

今天就这一张了,五千多字。见谅。

……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七章 破城计划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七章破城计划

第五十七章破城计划

赵云的回归,让公孙瓒的底气又足了两分,!QUAnbeN!e^看袁绍似乎是怕了他一样,重视退避三舍不跟他jiā锋,这让公孙瓒在众诸侯面前觉得颇有面子。

你袁绍是盟主又如何,还不是我公孙瓒说的算?

对于公孙瓒高调出面帮他吸引袁家班的火力,张扬自然是乐意的,他们打得越jī烈,袁绍分心对付暗算他的几率就越小,当然是好事情。

但如今郑冰在成立头如履薄冰,苏宁晓蝶还有影字营弟兄也危机四伏,若是因为公孙瓒袁绍两个集团崩了,进而影响了全局,破不了城,哭的还是张扬。

他已经不止一次做梦,梦见郑冰一丝*不挂被一头猪压在身底下蠕动,她绝望的哭喊和那头猪的哼哼声,张扬梦醒以后还觉得冷汗淋漓。

他已经不可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绿帽子就归他了!

所以,张扬也站出来郑重地说道:“袁盟主说得对,如今破敌在即。也是敌人最疯狂的时候,我们不可以有丝毫的松懈。不然就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到时候各位辛苦了大半年也就白辛苦了。有什么恩怨,等到破了城,救出了陛下,得到了各位想要的,咱们再开诚布公地清算也不晚啊。各位说对不?”

众人都是一愣,心道张扬说的也太直白了吧。有些话大家心里都清楚,心照不宣,但明面上却是忌讳的,这是他们这些斯文人的潜

规则,张扬竟然不懂!

但往往是话糙理不糙,张扬直luǒ*luǒ的坦白让众人都一下子惊醒过来,才想起来从各自州郡带兵风餐lù宿折腾这么久的真正目的。为的是抢功捞好处,可不是为了结仇扯皮和勾心斗角。虽然有些人的确太可恶,也可能最后在分赃时向他们伸黑手下毒手不得不防,但若是破不了洛阳,连分赃的机会都没有!

权衡之下,不管是同huáng异梦也好,还是面和心不合也好,先等抢下洛阳这块大蛋糕,各自再拔刀动枪为自家利益拼命也不迟。

袁遗第一个附和:“刘将军言之有理,灭寇勤王,保家卫国面前,我们的个人恩怨算得了什么!”

其他诸侯也都jiā头接耳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天子百官还在受苦,我们可不能luàn了自家阵脚。”

曹à也是跟孙坚一碰头,呵呵大笑道:“如一言之有理!”

袁绍公孙瓒对视一眼,竟然是公孙瓒先笑着点点头:“刚才是公孙瓒冒失了,还望袁盟主公路将军海涵才是。”

袁术冷哼一声,袁绍老成地眼眸一动,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对公孙瓒笑道:“伯眭将军言重了——”

彼此言和之后,大帐内氛围马上就融洽了许多,开始对最后合力破城开始安排任务。

袁绍指着面前挂在台上的洛阳宫地图对众人说道:“西凉军城内守军大约十五万人左右,包括朱儁的两万河南尹警卫军(城管和警察),和一些原来何进何苗董重的近卫军,其他的西凉军主要是徐荣的草原jīng骑兵,胡轸的jīng锐步兵和弓弩兵,牛辅和人马,还有吕布的并州军,董卓直属的羽林卫——”

袁绍站起来,众人也都起身伸长了脖子看着,袁绍就指着地图说道:“外城一破,内城的战斗会更加艰辛。从城内传来的线报来看,董卓主要住在永安宫,天子也在永安宫,北宫和南宫也都常去,这三宫一直以董卓的羽林卫为主,现在又多了吕布一部,牛辅一部人马的驻防,不可谓驻守不严密。然后,看各主én——”

袁绍一顿,继续道:“这里南边,津én、小苑én、平城én、开阳们,是牛辅大军为主,另外平城én是牛辅大营所在,防守最为严密。而北边夏én、谷én,涤龙园,太仓、武库关系甚大,又毗邻永安宫北宫,所以力量最强也最集中,由吕布徐荣联军四万多人驻防,是整个内城最难啃的地段。而西面城墙是洛阳城最狭长的部分,三个城én上西én、雍én、广阳én之间的间隔也最大。东面也一样,上东én,中东们,耗én也都狭长无比。所以,袁某的意见是,佯攻南北城én,主攻东西城én。”

公孙瓒看了一会儿地图也点头说到:“不错,舍弃难的,攻击容易的,是好办法。而且东西两面,城长而兵少,一旦突破,各个城én之间连互相救援的时间都没有,是个很好的突破点。”

袁术焦和等人也都点头称善。

吴颖看了张扬一眼,那眼神是在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张扬对她一笑点点头,对袁绍等人说道:“本初将军的计策很好。我只想补充一点。”

袁绍“哦”了一声,笑着问道:“如一请讲。”

张扬就指着地图说道:“古人云,四面合围,网开一面,是为大德。如今我等王师大军云集,城内西凉军定然是诚惶诚恐夜不能寐。董卓又是一个万恶不赦的屠夫,为了防止困兽犹斗,狗急跳墙而做出纵兵焚毁帝都,残杀百姓百官无法挽回的事情,我的意见是,在城破之时围三阙一,让他们见到生机,赶忙逃生,而放弃yù石俱焚,与我等血战不休,将大汉数百年瑰宝jīng华之所在付之一炬。不然,我们只能得到一座废墟,什么也得不到!”

众人听了先是一惊,直言放国贼出逃的厥词,张扬真的不要命了!

袁绍在沉思,而曹à却是第一个击节赞许道:“如一好计策,好计策啊!若是让那些鸟人一把火把这里烧光了,人杀光了,大汉几百年的心血jīng华可就全完了,这个损失罪名我们都担不起啊!贼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杀,但洛阳万万不能毁了!所以,我赞同如一的看法,网开一面,全力抢救洛城!”

孙坚也表态了:“我也同意,贼人可放走,帝都必完全。”

公孙瓒也点头道:“百万人口,百年jīng华,一朝之都,弃之可惜!”

袁绍眼中jīng光闪过,他的内心未尝没有动心。洛阳保存安好,堆积如山的钱粮锦绣,最受益的非他袁绍莫属啊!

袁绍也击节起身朗声道:“好!各位爱国为民拳拳之心,袁某十分感动。所以,我决定——”

众人肃然。

“焦大人攻打津én,孔融大人攻打平城én,袁遗攻打开阳én……张超张邈两位大人,攻打广阳én雍én,袁术攻打上西én……曹à攻打上东én,孙坚攻打中东们,刘扬……攻打耗én……三日后攻城!”

而此刻洛城内胡轸所部起义军犹在怒吼着向永安宫进发,此刻已经突破了好几层拦截防线,杀到了复道。城里一片硝烟弥漫,仿佛回到了当日董卓入京诛杀宦官的岁月。真是杀声震天,人命如草啊!

郎平指着杀喊声如海涛一样的远处,愤怒地对高顺说道:“将军,看见了吧!胡轸也被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杀害了,如今还要我们去镇压这些兄弟,我觉得心寒!”

高顺侧身而立,听着不过几条大道相隔的复道战场,神sè里也满是哀伤苦涩,胡轸跟他也是有些jiā情的。没想到昨天还碰面寒暄,今日就接到了他的死讯,还是以这样的罪名杀害,高顺何尝不伤心难过。他也寒心。

“将军,您到是说句话啊!胡轸对吕布这厮可算是厚道有加,他都毫不犹豫地举刀杀了胡轸,这会儿又把屠刀对向了这些可怜的弟兄!跟着这样不仁不义的小人,郎平深以为耻!他下得了手,我下不了手!将军,给句话吧!”

高顺看着一脸悲愤之sè的郎平,良久才叹息道:“就说,发现了刺客的下落,正在全力追查,走不开……”

郎平喜道:“我这就去回复!”

当吕布接到回报,一旁的魏续冷笑道:“什么走不开,八成是高顺那厮对将军对他的处罚心里不服,这才敷衍不来!”

吕布本来并不怎么在意,可听魏续如此一说,微微一想也是火冒三丈,暴喝道:“高顺!你当我不敢杀你吗!”

张辽一听大惊,忙出面谏言道:“将军莫怒,高顺断然不是这样放肆的人,他说追到了此刻下落,想来是不会错了!”

魏续指着张辽怒道:“你也跟高顺穿一条kù子!”

张辽也毫不退缩地直视他的眼睛,不卑不亢地说道:“张辽相信高顺的为人!”

“你!”魏续气得浑身哆嗦,吕布喝道:“先不管他,等dàng平了这些叛逆,我再亲自去跟他算账,看他怎么解释!”

苏宁这时快步来报外边的情况,张镔沉思片刻,就说道:“城内越luàn,对扬儿的大事就帮助越大。”说着,他就对候在一旁的蓝馨说道:“准备东西,咱们去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些帮助!”

蓝馨蓝sè的眼睛一笑,拱手道:“这几日闲来无事,不仅知道了陈姑娘悲惨的身世,知道她此行的神圣使命。我还对我的蓝蘑菇做了些改进,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今天就试试看。”

此刻luàn军刚刚突破复道拦截大军,自身损失不轻,已经辗转向前又行了一百多步,就见两侧空dàngdàng的高大阁楼高墙上出现了成百上千,浑身黄衣手持弓弩的伏兵。一声令下,密密麻麻的飞蝗就从两侧的阁楼高墙之上雨点般落下,义军顿时惨呼着倒下一片。

同时前面的十字路口,黑压压一片重甲步兵沉步而来,在他们中间还有一辆辆他们再熟悉不过的huáng弩!

“”

……

第五十八章 陈宫献上连环计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八章陈宫献上连环计

第五十八章陈宫献上连环计

复道联通北宫和南宫,虽然如今董卓和天子都主要在永安宫,但这里的防守兵力虽然空前减少,但灵帝时就留下的huáng弩等以备不测的利器却是留下了,这会儿对准了这些卸了甲、慌忙之间有没有像样的重武器的叛军!

“娘*的,临走时忘了把huáng弩拉出来了!”小将杨琳懊恼地一拍脑袋,然后就厉声呼道:“我们没有退路了!只有拼死贴上去,击垮他们,夺下huáng弩才是最好的办法!”

然后他就拔刀喝道:“跟我冲!”

说着,他就一马当先一跃而起,身后身无厚甲的士兵也都嘶吼着跟着他往前涌去,虽然高处唰唰而下的密集箭雨夺走了很多人的xìng命,前面杀伤力巨大的huáng弩也齐齐对准了他们,但被bī到绝境的他们没有一个人退缩,全都视死如归地向着前面黑压压的重甲步兵阵地冲杀而去!

而此时伍长巨大的huáng弩已经在浑身厚甲的西凉军士兵à纵下,装填、压低,。QUAnBEn。15吕布于是扬起方天画戟,骑在赤兔马上对着há水一样冲过来的叛军大喝一声:“放!”

巨大的huáng弩齐齐一阵刺耳的霹雳弦惊,一支支甘蔗粗细长矛长短的利箭就从弩车上飞出,然后一头扎入人há之中,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将横冲的士兵们的身体串成一串带出一片éngéng的血雾,将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瞬间就屠戮殆尽。

可是,淋漓的鲜血,地狱般的血河只会jī起这些刚刚死了领袖悲愤悲哀,又被死亡的恐惧冲昏了心智的士兵们的愤怒。

杨琳已经红了眼,身边的兄弟也都死伤枕籍,被利箭穿xiōng而过,肠子内脏冒着热气淌了一地,惨不忍睹。但他顾不上多看临死前犹在哀嚎的弟兄,而是要领着他们继续冲,带着他们冲出绝境!

但,阵中huáng弩的可怕杀伤力,墙头上如雨的飞蝗,让这些前赴后继的汉子一层层地倒下,一层层地倒下,尸体布满了整个复道,却再也冲不过去了。

剩余的士兵都慌忙躲到两侧的死角,深重地喘息着,张皇地望着团团压迫而来的西凉军,都把目光投向了杨琳,焦急地问道:“杨将军,怎么办!”

杨琳坚毅地望着外边沉声道:“将军死的不明不白,我们一定要讨个说法。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妥协!”

“可……如今已经是绝境,如何过得去!”有人急切地问道。

杨琳喝道:“吕布给我们家将军提鞋都不配,怕他作甚!就算是死,也绝不能向这个人面兽心的小人后退半步——!”

说着,他就把目光瞥向了狼狈的众将士,指着后面穿着铠甲还有盾牌的士兵喝道:“你们打头阵,扶着挡箭,其他的都跟着冲。前面的被shè死了,后面的人接过盾牌继续冲!我就在后面监督,谁敢后退半步,休怪杨某人不讲兄弟情谊!”

那些人纷纷跳出来一阵身躯吼道:“我等誓死不退半步!”

“好兄弟!你们都牺牲了,杨某人就随你们一起去!要天下人看看,咱们粗汉子的骨气!”杨琳眼中含泪,然后悲亢地起身喝道:“杀——!”

然后千军齐声喝道:“杀!”

“杀!”

“杀!”

然后这些哀兵发动了最凶猛的攻击,生死不退!

箭雨如泼,huáng弩如风,一片片士兵在冲锋的路上扑倒在地,后面的士兵马上接过前面士兵仅有的圆盾继续冲锋,这样的不要命的凶狠,让镇压的西凉军也是心惊ròu跳。

就在这时,一片huā雨飞针雨泼而出,伏在墙头上阁楼上的弓弩手顿时惨呼着倒下一片,然后从高高的阁楼上跌落下去,却不知道敌人在何处。

阵脚大luàn人心惶惶急着寻找敌人,áng弩阵地同样也是重点洗礼的对象,一个个shè手被shè杀,后面赶忙跟进的补充shè手同样瞬间被shè杀,清理的攻击顿时停歇,杨琳义军的压力顿时大为减轻。

他jī动地吼道:“兄弟们,将军的神灵来相助了!跟我冲垮他们,去永安宫杀董卓去!”

士兵们也都jīng神一震,纷纷斗志昂扬地吼道:“将军威武!杀——!”

没有了强力的压制,转眼间义军就如汹涌的há水一样跟前面拦截的大军撞击在一起,一片人仰马翻,刀光如电,两股人马顿时luàn战成一团。

而由于义军目标极其明确,不是杀伤多少敌人,而是要前进,前进,所以他们的穿透力极强,纵然是铠甲步兵挡路,也不过片刻就被凶悍的义军打穿了阵列,然后义军就在杨琳的呼喝下如同泄洪的江河,一旦突破堤岸,就再也不可阻挡!

吕布纵马前突,一连击杀十几个奔走的义军,但也无力阻挡他们前行,不由大怒喝道:“给我追,给我追!”

说着,他自己就一马当先,旁边的士兵纷纷给他让路,但就在这时几个黑点从天而降,然后一阵惊天动地的闷响轰隆,几个巨大的蓝sè蘑菇云腾空而起,让人窒息的蓝sè烟雾呼啸着奔涌而来,转眼间就是铺天盖地,遮天盖日!

赤兔马闻到刺鼻的气味,呛得喷嚏连天,原地luàn跳luàn蹦,再也不肯前进一步,吕布一边惊怒地捂着口鼻,一边大声呼喝到:“不要慌,这没有毒!跟我冲过去!”

但回应他的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蓝雾里撕心裂肺地咳嗽的士兵,还有luàn蹦luàn跳险些将他从马背上摔下来的赤兔马。

吕布悲愤地仰天长啸道:“贼人,屡次坏我好事,若是抓到你,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当烟雾退去时,义军早已远去,只留下一地倒在地上掐着脖子红着眼睛艰难地喘息的士兵们,吕布吓了一跳:“有毒!”

张镔一皱眉头看了一眼蓝馨道:“蓝蘑菇现在成了毒蘑菇——”

蓝馨吐了吐舌头,笑道:“就是在原有配料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些主上房中的毒yà。不过由于蓝蘑菇爆炸开来之后极度分散,被每个人吸入口中,毒xìng已经不足以致命了,但能让他们痛苦一段时间。属下——属下已经很仁慈了呢。”

张镔这才舒了口气:“若是太歹毒,必将引起公愤招致天下人所指,那时候人心向背,米教就永远地成了米贼,纵然能张狂一时,但绝对逃脱不了灭亡的下场——”

“就如董卓!”

蓝馨忙道:“属下谨记主上教诲,等回去之后就将主上的意思传达下去,让那些不服教化的蛮夷教徒们改邪归正,不要再走歪én邪道——”

张镔点点头,就对曾毅说道:“这些士兵虽然悍不畏死,但毕竟力量太过悬殊,城外盟军还没有做好攻城准备,孤立无援的义军覆灭不过转眼之间的事情。我们已经帮他们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已经仁至义尽,接下来我们就该进行下一个计划了。”

曾毅疑问道:“是散播消息,传播少主的光辉事迹?”

张镔点点头:“这只是其一,还要注意联络那些忠于大汉的官员,联络他们的力量为dòng开内城城én做准备。就说我们是扬儿派进来的人马,有扬儿汉室宗亲的名分在,不怕他们不肯合作。事成之后,扬儿的名声必将膨胀到一个新的高度——就算是十分冒险,但也值得一坐。”

王允接见了曾毅,听曾毅说完自己的“身份”和dòng开大én迎接王师入城的惊天计划之后,王允心中大惊道:“没想到刘扬竟然有了这样的能耐,这么早就已经在城中布下了人马,真是不可小视啊!”

然后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如今郑冰由于董卓焦头烂额无暇他顾,她也没有机会跟董卓密室相会,所以行刺计划也就一只搁浅。而由于袁家突然落马,带来的负面影响就是董卓对各官员的防备和建都愈加严密,他跟杨赐等人的密会也一直出去取消状态,如今有一批能量不弱的新鲜血液加入进来,王允自然是乐意的。

送走曾毅,一个三十左右的青衫文士就从帷幔后面踱步而出。他正是陈宫。

王允问道陈宫:“公台觉得此计如何?”

陈宫轻笑着摇头道:“洛阳城各城én董卓守备何等严密,西凉军对外人外边排斥又是何等厉害,想要跟外面盟军恰到好处地里应外合,靠一群东拼西凑而来的én将家丁散兵游勇,简直是痴心妄想。”

王允心里暗暗赞许陈宫眼光果然毒辣,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计划的致命缺陷,于是他马上凝视着他问道:“公台计将安出?”

陈宫就对王允说道:“听闻当日大人大寿之时有一nv子深夜来访?”

王允知道陈宫是可以谋大事的人。除了郑冰是长公主的身份外,其他的计划全部不隐瞒,陈宫听了暗暗心惊。

但他细细一沉思,马上摇头皱眉道:“妄想一个弱nv子舍身赴死除贼救国,勇气可嘉,可董卓何人也,明处暗处高手如云,想要成功——难于登天!”

王允惊道:“先生有何良策!”

陈宫直言不讳地说道:“我闻那nv子有倾国之姿,琴棋歌舞书画谈吐样样非凡,董卓十分怜惜。而那日董卓迎亲,我却看见骑与马上的中郎将吕布,目光痴慕地对华车张望,再想吕布好sè之名,陈宫断定,吕布已经深深心动。”

王允皱眉道:“公台寓意何为?”

陈宫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那吕布空有天下第一勇夫之名,却守着粗陋糟糠之妻,实在为难他了。若是他有机会得到如此佳人同眠共枕欢度年华,再让那姑娘两边诋毁,让吕布跟董卓相互猜忌生恨……”

王允怒道:“不可以!”

……

第五十九章 长公主一怒!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十九章长公主一怒!

第五十九章长公主一怒!

永安宫外杀声震天,义军há水般顺着阶梯向上攻打,宫én外一队队jīng锐的黑甲羽林卫举着铁盾,手持锋利的长戟严密防守,身后就是数不清的弓弩手随着喝令,将一泼泼箭雨抛shè向天空,.XT电子书下载**

箭雨中士兵前仆后继,前进的高台上已经横满了向前扑到的尸体,一只连亘到台阶的尽头,义军终于突破箭雨冲到了最高处,跟严阵以待的黑甲军撞在一起。

守护的羽林卫校尉胡母亮(胡母,复姓,很少见的),一挥手中的刀喝道:“撤弩列阵!盾牌在前,长戟突刺!”

外边厮杀惊天动地,董卓正面带冷笑地坐在座上,小hūn子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董卓瞥了一眼宫én外鄙夷道:“咱家是真龙天子,我命在天!这些鸟人想杀了咱家,那是hún了脑袋。咱家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一个个掉脑袋的!”

小hūn子忙应声附和,董卓不耐烦地向他摆摆手,然后抬头看着他问道:“听说咱家忙的昏天黑地这几日,天子和冰儿姑娘形影不离,十分欢乐?”

小hūn子已经,脸sè有些难看地躬身解释道:“……陛下自幼被何太后欺凌,十分孤苦,如今冰儿小姐来了……陛下高兴……”

董卓好笑道:“我又没说什么,你哆嗦什么……天子还小,还不懂男nv之事,咱家担心什么……”

说着他就一伸胳膊,小hūn子就忙把他扶起来,董卓一伸懒腰道:“等外边消停下,咱家就热热闹闹à办一场婚事儿,把冰儿姑娘给接到身边来,从此日夜守着,过神仙般快活的日子,岂不美哉,哈哈哈……”

小hūn子也跟着赔笑,董卓就大步地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先洗个澡,等外边的杂种们消停了,咱家就去看看文优,见识见识神医华陀的手段……嗯,明日袁家那些人也该去见阎王了,今天晚上可以让他们吃顿好的。”

董卓毫不在乎,而刘协却是在永安宫里脸sè苍白,浑身发抖。郑冰关切地看着他问道:“很害怕?”

刘协大汗淋漓地点点头,显然当年的厮杀逃亡经历让这个小少年心灵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恐惧。

郑冰温柔地说道:“姐姐抱着你,XT电子书下载**”

刘协坚定地点点头。

郑冰捏捏弟弟的脸蛋,笑道:“你呀,是天子,是天底下最强的男子汉。不管遇到怎样的风雨,怎样常人无法忍受的苦难,你都要坚强地活着。父皇现在就留下咱们姐弟俩个人了,等姐姐不在你身边了,你就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快快地长大,肩负起全天下所有人的责任,父皇没有做好的事情,你也要尽力地去做。知道吗?”

刘协躺在姐姐芬芳温暖的怀抱里,听着她柔和的huā雨,心里的恐惧渐渐地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很美好的感觉,梦里才有的感觉。

他梦呓般地答应着,然后心灵敏感的他突然意识到了郑冰话语中的意味,有些哀求地仰望着郑冰问道:“难道姐姐又要走吗?”

郑冰有些辛酸地笑道:“是啊。这次来本想好好地陪你几天,可是昨天接到家里来的信,说是出事儿了,姐姐也只好快些赶回去。”

刘协“哦”了一声问道:“家里来信?姐姐的家不是在这儿吗?”

郑冰摇摇头,望着西边说道:“这里只是我的出生地,师én才是我的家……”

当她把刘协哄睡着以后,静静地坐在卧榻旁看着呼吸均匀,抓着她的手睡的很香甜的弟弟,目光慈祥而圣洁。

她轻轻地抚ō着弟弟的脸,眼中渐渐变得亮晶晶雾éngéng得了。

“本来还想将那贯日长虹般的一刺拖延几日,最后陪你几天,可……又来信了,董卓若还不死……师父她们将会有难……我真想看着你长大,但命运的魔咒我永远也摆脱不掉……”郑冰哽咽着说道,晶莹的泪珠顺着脸庞哗哗滚落,然后她目光瞥向了桌案上端放的宝琴,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眼泪,晶莹的眸眼里逝去了柔情,取代的是冰寒的杀机,不知道是对董卓的,还是……

城内杀喊声震天,狼烟滚滚,就连没有消息来源的诸侯们也都知道了里面发生了大事情。再彼此细细一jiā流联想,得出让所有人都惊喜的消息:有人起义了!

袁绍也立刻寻来众人开了一个紧急会议,将攻城计划从后天凌晨改为今日午时。配合城内不知是哪路的义军,发动会盟以来第一次大规模的攻击!

张扬吴颖刚回到大帐,就看见秦妍脸sè难看地坐在那里,见到张扬吴颖进来,她就起身相迎,然后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张扬道:“刚刚接到线报,张绣骗开函谷关潼关已经经过长安,快速向西凉跃进……而师én决定顺应民心,在西凉准备起事……”

张扬诧异道:“张绣好快的速度!”更让他纳罕的是,自从董卓霍luàn以来态度一直含糊不清的西凉大派,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而且以来就是一招猛击,直接瓦解董卓的老家!

这时张扬也猜得到,当初董卓势大,天山剑派犹在西凉董卓眼皮子底下,所以才选择暧*昧含糊。而如今董卓的几个王牌兵团,要么被他和众诸侯打残了,要么还分散在外边没来得及收回,如今又自毁长城,自己先打了起来。

消息飞鸽传到千山万水之外的西凉,一直以正派形象出现在天下人面前的王越,终于nòng清楚了董卓的状况:强弩之末,自顾不暇。死期不远,可以动手!

“倒知道董卓就算回撤,八成是去长安,而不是天那边的西凉,起义安全,造反无忧……起义的tǐng是时候——”张扬好笑地将看完的小纸条递给吴颖,吴颖没有看直接还给了我秦妍。

“贵派要顺应人心断绝董卓根基,实在是莫大的功劳,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张扬笑着问道。当时,他还担心郑冰会铤而走险行刺董卓。但由于陈芷卿横hā了一脚,加上郑冰来信自称行刺计划取消,他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王越怎么折腾,他也懒得管也管不着。

秦妍怔怔地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张扬,顷刻间就恍悟了,该是冰儿还在瞒着他。

秦妍心里苦叹一声,刚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下去,向着张扬吴颖抱歉地一拱手就离开了。

张扬目光一直追随秦妍的身影出去,吴颖吃味地说道:“huā心大萝卜,见到美丽的nv子就管不住自己,我在你身边时就这样肆无忌惮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指不定干果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张扬没好气地说道:“我是看她有些像一个人……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吴颖还没待瞪他,张扬就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别磨蹭了。准备准备,午时攻城。早些破城早些安心。”

当永安宫外横尸遍野,义军在团团围攻下全部英勇就义后,董卓刚刚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站在宫墙的高台上看着下面修罗地狱一样的景象,他指着下面正在搬运尸体的忙碌景象对身边的王允说道:“刚才这些叛逆没有惊扰到爱情吧。”

王允闻着浓烈的血腥味,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脸sè难看地向董卓躬身道:“回相国,老臣当时正在打盹,醒来时一切都结束了。”

董卓哈哈大笑道:“你没有福气啊,咱家却是亲眼看了一场好戏啊。”

等董卓去了李儒那里,王允就托词到永安宫面见陛下,却是拜见了郑冰之后,犹豫了好半天才说出了陈宫的连环计。

郑冰听了当即面sè馥郁,勃然大怒:“无耻之徒!”

而王允似乎也被陈宫的妙计折服,开始未说时或许还颇为犹豫,但等到把话挑明了,他也就坦然从容得多了。

见到郑冰震怒,他先是一再赔礼,等到郑冰气消了些,他才义正词严地对天一拱手道:“殿下一颗为国为民为大汉之心天地可鉴,老臣十分钦佩!可,殿下却不知道就算殿下吴姑娘再如河出sè,终归是弱nv子,也是杀不了董卓的。而吕布天下第一勇夫,又手握重兵,更是董卓的义子十分受器重。若是能将吕布bī反,用他的手除掉董卓,再趁机以雷霆之势救出陛下百官,瓦解全城西凉军,保全大汉几百年的帝业,把握就大得多啊!”

郑冰一拂袖怒道:“休要再言!”

王允还不死心,直接走到郑冰面前,“噗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老泪地哀求道:“殿下可知,自董卓luàn政以来,杀少帝,毁宗庙,卧龙huáng,玷污嫔妃宫娥,屠戮的无辜官员百姓何止百万!如今虽然盟军兵临城下,但他们各怀鬼胎,人虽众可力不齐,八成会偃旗息鼓一哄而散,根本就不聊大汉社稷啊!”

郑冰xiōng膛剧烈起伏,没有理会他。王允就向前爬了两部,一把抱住郑冰的脚继续声泪俱下地说道:“老臣德浅力薄,苦苦寻觅救国之策却犹如暗夜寻针一无所获。可就在这时,长公主殿下tǐng身而出,甘愿为了陛下,为了大汉舍身殒命,臣第一眼看见殿下就知道,陛下有救了,大汉有救了!”

就在这时,也许是王允的话太大声,惊到了睡梦中的刘协,传来了刘协梦呓的哭喊呼唤:“姐姐,坏人要杀我,快救我啊——”

王允见到郑冰神sè的变化,眼睛动了一下,就说道:“殿下若不想看着陛下这样朝不保夕,连梦里都担心丢了xìng命,殿下就该下定决心!”

郑冰却是双眼茫然,幽幽地说道:“除了这身清白,我还有什么……”

王允一见她这番模样,大喜,高呼道:“yù将制服禽兽,必先献身于禽兽啊!”

当王允欢喜地走后,郑冰才仰天含泪惨笑道:“长公主又如何,在你们这些老臣心中,也不过是一个可以陪禽兽共寝同眠用来执行yīn谋的玩物——我看透你们了!”

……

第六十章 千军竞发,我自岿然不动!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章千军竞发,我自岿然不动!

第六十章千军竞发,我自岿然不动!

兵临城下,旌旗招展,、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黑压压的就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盟军士兵,扛着云梯,推着尖头撞车,就呼啸着从洛阳城长达十几数十里的宫墙冲了过去。气势如虎,气贯长虹,震天动地。

城楼上的士兵刚刚经历了一场城内内luàn,至今还士气低落,人心惶惶,这会儿城下盟军又突然发难,他们只觉望着下面há水一样黑压压涌来的敌人的心里发慌。

“房间,房间,不要让他们冲过来!”城楼上的守军终于反应过来,如雨的弓弩齐shè而下,扛着云梯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顿时惨叫着倒下一片,有的刚刚把梯子铺到护城河上面,就中箭落到了深深的河里,因为中箭的太多,落水的就像是下饺子一样。

张扬和曹à孙坚他们共同负责攻击东面的城én。曹à攻打上东én,孙坚攻打中东én,张扬攻打耗én,跟其他的攻城队伍共同构成气势恢宏的包围圈。

孙子曰: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轒輼,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卒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

只要攻城,不管你是骑兵还是重甲兵,还是长枪兵,都得统统解散队列,摒弃优势,掀着刀,举着枪,像蚂蚁一样往几丈高的城楼上攀爬。不管你生平武艺多么高超,一阵箭雨泼下来,两块垒石滚木砸下来,一桶沸油金汁泼下来,你根本躲无可躲,纵然你能耐超群,也只有仰天长叹,然后变成一具残缺不全面目全非的尸体的份儿。

就如后世从草原上来的一群野人éng古铁骑何等微风,灭大金,灭西夏,灭西辽(耶律大石所建),西征中亚欧洲,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但锋利的弯刀凌厉的马蹄面对高大巍峨的南宋城池却往往流干了血,碰破了头也一展莫愁。

有两个最出名的战役,一个是襄阳保卫战,一个是钓鱼城保卫战。

襄阳保卫战,当然没有神雕里面郭靖杨过那些盖世大侠的相助,但也死死扼住南下的éng古铁骑,包围了南宋腹地的周全。

神雕中,éng古大汗在襄阳城下死在了杨过手中,其实是金大侠转接了钓鱼城的功劳。

当年南宋军民在守将王坚、张珏的率领下,凭藉钓鱼城天险,“hūn则出屯田野,以耕以耘;秋则运粮运薪,以战以守。书í群2”而大汗éng哥(元宪宗)、总帅汪德臣、东川统军合剌、四川总帅汪惟正等80多名叱咤风云的éng、元将领,视钓鱼城为“弹丸”之地,长期围城强攻。双方于此殊死搏斗,浴血奋战,历经大小战斗200余次,共同创造了钓鱼城三十六年攻防战争这一古今中外战争史上罕见的奇迹。并以“éng哥大汗战死钓鱼城下,éng古汗国不得不从欧亚战场撤军”的史实而闻名世界。

最后围攻了三十六年还攻不下来,最后因为临安失陷,太后皇帝投降,发来诏书,守将才在得到了城下最高统帅保证不伤城内一人的允诺下开城投降。

历时三十六年的钓鱼城大战就此落幕,中原大地的抵抗也几乎全部土崩瓦解,一个黑暗的时代从此降临。

由此可见一斑,攻城绝对是战争中最惨烈的事情。张扬如今兵微将寡,不过五六千人马,加上吴颖的大军还不过万,每一个都是他的宝贝,他可不会犯傻拿他们去攻城。何况破城之后,还只不准能摘到多少桃子呢,人马拼光了,可就没有实力抢胜利果实了。

所以,张扬绝对不会把他的jīng锐去添这个无底dòng。

当别处城上城下箭雨如飞,弹雨如泼,惨叫不绝,杀声震天战斗异常惨烈的时候,张扬所面对的耗én前却是静悄悄的,干干净净的。

城上城下的人马相互对视,彼此瞪眼,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城下攻城大军还没有丝毫动静,最后连守将按捺不住困乏,对着城下怒喝道:“还打不打了!”

然后城楼上的士兵齐齐爆发出一阵鄙夷的唏嘘声和肆无忌惮的笑声,张扬却是置之不理,依旧在阵前军中安抚军心,告诫他们要沉住气,绝对不可以把xìng命丢在毫无意义的攻坚战上。他们的强项是阵列,是面对面的对决!

曹à指挥着大军猛冲了两次,没有什么进展,就喝令人马后撤组织下一bō攻击,在同一线的孙坚也喝止了第三次攻击,然后他们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远处静悄悄的耗én阵地,然后君臣相视瞪眼,均是疑huò不解。

“刘扬再等什么!”乐进抹了一把脸上被溅到的鲜血,对曹à问道。

曹à眯着眼看不出喜怒地说道:“他在等着对手自动崩溃,开城放行呢!”

曹洪鄙夷道:“舍不得损耗的小家子气,能成什么大事!跟袁绍一个鸟样!若是大家都这样,这城永远也破不了!”

袁绍接到飞骑来报,也是一愣,身边的审配等人就愤怒地叫嚣着:“刘扬小儿,竟敢怯战,可军法处置,杀了他jī励各路诸侯奋勇当先!”

刚刚能下地行走的淳于琼犹豫了一下,才出面对袁绍说道:“或许……刘扬正在思考更好的办法呢。当初轩辕关久攻不下,死伤惨重,就是刘扬相处了妙计,才一举破关,打开了僵局——”

审配冷笑道:“如今可不是大雪纷飞的时节,他那些歪én邪道的人马也派不上用场!”

郭图想了想,才对袁绍说道:“不如先派人过去催促一下,看看他们是真的怯战还是另有打算,再跟他计较也不迟。”

袁绍捏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点点头:“公则,你替我走一趟吧。”

郭图答道:“喏。”

郭图就是吴衷,这是吴家最大的秘密,吴列当日千叮呤万嘱咐,要吴颖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吴颖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告诉张扬。

郭图来到之后,张扬的兵将都很有戒心,吴颖无可奈何地苦叹一声,然后亲自迎接,张扬看在吴颖的面子上也客气地跟他见了礼,然后开én见山。

吴颖看了一眼张扬,就对郭图说道:“先生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怯战,而是在等待一种新的攻城利器回归。还请先生禀报袁盟主,断然不会误了讨贼大计。”

郭图深深地看了一眼侄nv儿和张扬,就笑着点点头:“我拭目以待。”

“攻城利器?他的机关营?!”袁绍一度将张扬作为重点防备的对象,自然将他营中的宝贝都了如指掌,郭图一说他自然立刻就知道了机关营的所在。

郭图点点头,审配就鄙夷道:“一堆烂木头而已。我倒要看看他么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袁绍一把止住他,沉声道:“给他机会,看看他能玩出什么huā样来!”

攻城打到了太阳西斜,全线毫无意外都没有进展,只留下城下hā满了羽箭,倒在擂木滚石之中摔得血ròu模糊的尸体,还有浓烟滚滚被沸油和金汁烫熟了的发散着令人作呕气味的焦糊尸身。

血ròu模糊了大地,染红了宫墙,除了被砸的白点斑驳的极厚的墙体,还有被浓烟火箭烧的全是dòng的城楼上飘展的大旗,再也没有给这座雄城留下任何痕迹。

“退军!”

“退军!”

“退军!”

“退军!”

……

一处接着一处,鸣金之声不绝于耳,千军há水般奔来此刻又há水般落去,欢送他们的是城楼上轰鸣的欢呼,还有被从城楼上喊着号子丢弃下来的一具具已经爬上去却被杀死的尸体。

袁术袁遗焦和,孔融等人碰头之后,都苦笑着相互摇头。

“洛阳城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打!大意了!”袁术第一个忍不住嚷嚷道。

公孙瓒也难得地没有鄙夷,而是点头附和道:“想我幽州铁骑草原,打得乌桓人找不着北,但面对如此巍峨的雄城帝都,却是一筹莫展。上山易,下海难。野战易,攻城难!”

而袁绍却呵呵笑道:“咱们都不顺利,但又一处却鹤立jī群,也许会给我们惊喜呢。”

众人大奇,公孙瓒也是忙问道:“何处?”

袁绍指着西南处,语气平淡,但深藏杀机地说道:“耗én的刘扬大军!”

“刘扬?!”众人一惊。他们每一个人都至少也是郡守级别的高官,家底儿比起半路出家至今白丁一个的刘扬厚实的多,他们就不信他们望而却步的雄城,小校刘扬能憾的动!

于是随着公孙瓒率先起哄:“瞧瞧去!”

所有刚刚一战不顺心里有些闷的大人们就附和道:“瞧瞧去!”

而董卓正在南宫探望李儒,刚刚问询了一下他的病情,就听到外边传来惊天动地的呐喊厮杀,不过片刻就传来急报,说是城下盟军攻城了。

董卓怒道:“真会挑时候!”

李儒咳嗽了一阵,脸sè很差地对董卓道:“相国别管我了,大事要紧……咳咳咳——”

董卓见着她咳得一声比一声剧烈,一皱眉头:“华佗不是神医吗,徐荣那么重的内伤都治得好,怎么你这一点儿咳嗽就治不好呢!哼哼,若是他治不好你的病,我砍了他!”

李儒苦笑道:“李儒已经病入膏肓了,能活几日全看天意了,强求什么……”

董卓苦笑摇头,然后安慰了李儒几句,吩咐他好好休息,然后起身走到殿外,大喝道:“不急着杀华佗那个老匹夫,先把袁家那些hún帐东西押到城头祭旗再说!”

面对身后一众诸侯或鄙夷或含笑或期待的目光,张扬看到远处大营中周仓打起了胜利的手势,他就微笑自语道:“是时候了。”

而同时袁家一家老小几十口,连带着襁褓中的婴儿都一并带着,向着耗én而来。

流血,就在下一刻!

……

第六十一章 机关营扬威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一章机关营扬威

第六十一章机关营扬威

除了北伐路上夏侯惇张飞等人亲眼目睹过机关营的强悍战力,其他诸侯也都是在会盟那天见到过这种夺人眼球的武器,并没有人真正知晓这玩意儿到底如何摆nòng,!QUAnbeN!

当日炎河岸被贾诩伏击,被董越炮击,但由于神臂营风字营的强力突击,长枪营标枪阵的猛烈攒shè,击垮了董越的阵列,夺下了这些笨拙而庞大的抛石机。接着周仓变废为宝,溶入墨家内涵和张扬传授的现代几何知识,硬是将它们变成了拆卸方便,用途极广的多功能抛shè机。

张扬大军,除却长枪营、风字营、神臂营、影字营、警卫营五大营后,周仓的机关营由此成立草创。又经过多次战争实践检验和改进,经历了跟胡轸破军弓弩阵,徐荣的jīng锐铁骑,更有大龙沟破关战役,如今的机关营相比于传统的抛shè机,不仅轻便多用,shè程远,非常省力。

而且最突出的进步还是由张扬启发周仓设计,有了转角角度表盘,可以对shè击角度诸元参数飞快而jīng确地调整定位,更便于shè手熟悉掌握抛shè本领,并ō索总结出不同角度对应不同shè程和抛shè路线的宝贵应验(张扬的重力学受力分析和抛物线坐标几何学为总纲)。shè手可以通过粗略目测shè击目标的距离和需求高度,飞快地从经验数据库中寻找最接近的诸元角度数据,然后最短时间最准确角度,对目标展开大规模杀伤轰击!

后世曾将西方罗马帝国全盛时期的落马勇士,跟灭六国的大秦帝国的勇士进行pk,得出罗马人胜出。其中一条重要的差距就是,西方人有一大批譬如阿基米德之内的科学家将物理科学溶入到武器设计,他们的抛shè工具比较东方的抛shè机就进步在能粗略控制角度调整,而不是完全靠shè手的感觉和长时期培养出来的手感。

但这不是打球,是打仗,事关击倒万千人圣旨一个国家生死命运的大事!手感靠不住!若是老shè手大批量牺牲,让经验不足的新手上阵怎么办?万一砸到自己人怎办?!

机关营的出现,标志着东方脱胎于神秘墨家机关术的新兴攻城利器从此诞生。罗马人的抛石机,阿拉伯人的回回炮,从此都被神奇东方的文明遮盖住了光芒。世界兵器谱上,这款抛shè机将成为经典之作。

“列阵——一字两列成作战队形展开!”就在众诸侯包括对面城楼上的士兵好奇的目光中,周仓立于阵前,^看

然后三十架修葺一新的抛shè机就在机关营士兵的推动下,可以灵巧转向的轱辘就机敏变向,毫不费力地就抵达指定shè击阵地。比起以往动辄数十人上百人推动à纵的笨重的抛shè机,这种不过四五人就能轻松移动的机关器不知进步了多少代!

机关营飞快拍好阵列,周仓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一扬令旗喝道:“目测目标距离高度——”

“距离——目测一百八十步——!”

“高度——目测五丈——!”

“天气微风,风力阻力忽略——!”

“准备调整仰角——!”

“准备填弹——”

“副手准备——”

“shè手准备——”

一系列粗略的指令飞快而不紊地传达并执行,机关营阵地一阵“吱扭”“咔嚓”的木栓关节扭动摩擦的声响之后,三十架抛shè机全部低垂抛shè桅杆,石弹填装,shè手预备,然后在短暂的停歇之后,周仓眼珠一缩,手中高扬的令旗猛然刹下:“开始——!”

然后副手敏捷地将手从抛shè机的石弹上松开,躲闪到一旁,同时三十架抛shè机同时发出一声“吱扭”的响动,低垂的抛shè桅杆同时上扬,然后第一列十五架抛shè机一声“轰隆”的起动,十五个西瓜大小的石弹就被斜抛向天空,在万人瞩目的目光中,以优美的抛shè弧度带着沉闷的呼啸,向着巍峨的宫墙之上轰击而去。

“咚!”第一个石弹轰然落下,但由于误差,轰击在离垛口顶部只有两米多的墙体上,一声巨响之后,将城楼雄厚的墙体轰击出一个碗口大小白点,然后飞快地直线坠落。

还没等城楼上士兵和城下围观的盟军士兵发出唏嘘的鄙夷声,第二颗石弹急速而到,却是划着弧线,越过高高的城楼垛口,然后到达最高点,紧接着飞速下落,一头扎进了垛口后面密密麻麻的人堆里!

城楼上一片惨叫哀嚎,城下却是雷声滚动。

紧接着第三颗,第四颗石弹以此以极短的时间间隔落下,竟有八颗石弹越过垛口,落在了城楼上守军的头顶上!

在这个抛shè机抛shè完全是看天意的时代,第一轮没有进行试水的情况下就能shè的这么远,这么高,这么准确,简直是梦一般的感觉!

而周仓却是不满意地摇摇头。

这时传来机关阵禀报:“第二列校核完毕!”

周仓不去看他们,而是犹然不觉地一挥令旗喝道:“第二列,准备——”

“齐shè!”

有了第一列抛shè的参照,第二列迅速将抛shè仰角进行了调整,果然不出所料,第二bō齐shè十五颗石弹,十二颗准确越过垛口,落在城楼之上,又是一片惨叫,带起一片血雨。

看着城楼上一片张皇地luàn窜逃命的西凉守军,看着城下欢呼一片的士兵,众诸侯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太神奇了,如此利器问世,从此攻破坚城如同探囊取物啊!”

“开始还以为刘扬小儿……不好意思,嗯——刘扬将军是怯战,没想到竟真的藏有大杀器在后面——能在西凉五虎上将联手之下立于不败之地的人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可当日会盟时,却是哪位叫的最凶要将她的娇妻收为己有的——”

“……”

聚在一起的诸侯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从他们兴奋的眼神,绯红的脸庞可以看出他们的兴奋。虽然没有人说,但张扬却知道,他们中间绝大多数已经动了心,而且打算此战之后会想方设法将这种武器nòng到手,然后全面装备自家人马。从此州郡之间火并仇杀,就有了全新的装备。

曹à哈哈大笑道:“刘扬果然总是给人惊喜啊,若非元让提起过,我都快忘了他这营中不仅有黄忠的善shè,长枪营的威猛,影字营的诡异,还有恐怖如斯的杀人利器!哈哈哈,刘扬营中宝贝可真多啊,我发财了!”

曹洪听着曹à肆无忌惮的话语,惊得忙一把捂住他的嘴,曹à先是一愣,待他细细品味刚才自己的话,才讪笑一声:“我没说要抢啊,我们是朋友,他的不就是我曹à的嘛。”

而孙坚笑而不语,只是跟朱治黄盖韩当等老将眼神jiā流,显然也在打这种新武器的主意,就算挖不倒核心技术,也要把测绘图纸搞到手。当然,能把设计人才抢过来,那就最妙了。

孙策要是笑着不住地ō着孙权的头,朗声笑道:“你小子成啊,认得这个老师宝贝可真多啊。墨家机关术,独步天下。销声匿迹数百年之后,重出江湖,真是大事一桩啊!”

朱才也笑道:“墨家兼爱非攻,以战止战。仲谋(孙权虽然才九岁,但古人此时有表字的也不稀罕)学遍百家经典独缺墨家秘术,以后有的学了!”

孙策赞同道:“现在大哥就派你去你刘先生那里苦学,务必将墨家的jīng神全部学回来!”

吴颖担心地看了张扬一眼,张扬轻声笑道:“战争不过是正政治的衍生。而武器不过是战争的陪衬。所以决定胜负的最关键的永远还是掌控利器的人。瞧吧,就算将这些利器给了这些人,该怎么死的还是怎么死的,这种利器完全改变不了他们的宿命和结局。”

吴颖深深地看了张扬一眼,那里面有仰慕,有钦佩,还有浓浓的欢喜。

当机关营将近一百颗石弹送上了城楼后,除了上面抛shè下来的根本够不到的箭雨反击,城楼上丝毫没有反击之力。城上西凉军士气衰落,城下却成了欢呼的海洋,一个个人都齐齐把热烈的目光投向不过不到三百人的抛shè机阵地,眼中的期许和崇拜溢于言表。

“我们死了十个弟兄也不能杀死城上一个敌人,而他们就远远地在城下就能将敌人打得狼哭鬼嚎,太厉害了。我若是能ōō那玩意儿,打上几弹,亲手砸死几个娘*养的,该多好啊!”士兵们心中都忍不住想道。

袁术捏着下巴沉思盘算,袁绍和审配相视一笑,眼中的打算已经很明晰了。不惜代价得到此物,而且是独家所有,专利独吞!

董卓正在随着大军押运着袁家老小往城楼上奔赴,见到耗én一片狼哭鬼嚎,一个个浑身是血哭丧着脸,董卓怒道:“这是怎么了?!”

守将樊西心有余悸地指着城下哀嚎道:“他们的抛石机,太远了,抛的太高了,砸的太准了——这城没法守了!”

董卓冷笑一声,大喝道:‘来呀,将这动摇军心的家伙给我砍了!’

“相国,末将知错了——知错了啊——啊——”一阵惨叫之后,人头就挂在了城楼的桅杆上。

就在周仓禀报石弹不多时,城éndòng开,大批步骑兵西凉铁骑云涌而出,朝着张扬抛shè机阵地扑来。那些舞着弯刀呼啸着冲来的铁骑更是齐声呼道:“不惜代价,毁掉它们!”

张扬一扬眉á:“不惜代价,守护机关营!神臂营,长枪营——出击!”

……

第六十二章 让冰儿沐浴更衣,我晚上到她房中去安寝!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二章让冰儿沐浴更衣,我晚上到她房中去安寝!——

第六十二章让冰儿沐浴更衣,我晚上到她房中去安寝![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清一sè的骑兵抛shè,清一sè的厚甲步兵,一片黑sè滂沱滚滚而来,。Qb⑸、COM\3∴35686688

廖化一举枪喝道:“盾牌,盾牌!”

长枪营自带盾牌大队,可随时脱离大部队在前面举盾构筑防御工事,此刻听到廖化喝令,顿时一片木盾举起,在机关营阵地前面形成了一片坚固严密的城墙。

飞奔而来的西凉骑兵的利箭像雨一样一样落在上面,发出“噼里啪啦”的沉闷而密集的敲击声,但有备而来的盾牌大队却是让敌人的箭雨望而却步,造成的伤害可以忽略不计。

但没有丝毫准备,只是跟在一旁看热闹的诸侯人马顿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密集箭雨的

ō及下,他们的亲兵狂舞着手中的刀枪,一根根羽箭被他们挡开,但更多的人应声落马,场面一时陷入了húnluàn。

“后撤后撤!”诸侯们看着奔杀而至的西凉军心惊

òu跳,张扬淡淡一笑,手一挥,黄忠就一震手中的飘雪长弓喝道:“火力压制!”

顿时神臂营万箭齐发,风一样的扑来的西凉铁骑纷纷中箭落马,跟在后面的厚甲步兵也不少被shè中了要害,直接扑倒在阵列之中,被后面滚滚向前的同伴从身体上踏过。

此次领军出战的牛辅帐下的校尉谭武,他一刀将迎面而来的箭雨胡luàn挡开,根本不去看身后两侧落马牺牲了多少人,只是直直地盯着已经被盾牌严密包裹在中间的机关营,挥刀大声喝道:“冲过去!”

“找死!”廖化看着不计代价向前冲杀的谭武大队,冷喝一声,喝道:“长枪营——标枪准备!”

“唰!”一杆杆粗壮的标枪被握在手中,目向敌人。

五十步。

三十步。

神臂营的箭雨还没停歇,廖化大喝一声:“齐shè!”

“嗖嗖嗖——!”

就像刮风一样,只见一片箭头标枪飞上天空,然后对敌人进行了第二次洗礼。

标枪虽然shè程近,准头差,但胜在力量充足,穿xiōng破肚杀伤力很可观。

漫天而下的如林标枪攒shè而下,一匹匹马被shè穿肚皮,肠子和鲜血拖了长长一地,哀鸣着扑到,一个个士兵恐惧地仰望着天空,然后被力道盛大的标枪直接钉在地上!

长枪营同时步伐整齐大步前进,随着廖化振臂一呼:“举枪!”

“唰!”

“唰!”

“唰!”

巨大的长枪方阵,两千多杆长枪齐齐刺出,气势如山排山倒海一般朝着敌人这股jīdàng的洪流迎去,然后狠狠撞挤在一起。

人仰马翻,“噗哧”不绝,挥毫突刺前进之间,千军为之瓦解,只留下被方阵淹没的全是血窟窿的尸体。

“哈哈哈,痛快!”曹cào仰天大笑,然后他一挥手喝道:“董再,让大家伙看看铁甲军的威风!”

“喏!”

一声高呼,片刻之后,就见一群浑身镔铁的巨人手持锋利而沉重的大斧子大砍刀在董再的带领下,向已经步履艰难的西凉军迎击而去。

“铁甲军——?!”谭武一刀劈开从马下突刺上来的长枪,看着那一片小山一样杀过来的巨人,目光剧烈一缩,马上失声道:“这不是董越的王牌吗!怎么——!”

但他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中的原因了,铁甲巨人就如滚动的坦克大山一样,横冲直撞,所向披靡。一匹匹马被撞翻,连人带马被砍成两段,列成方阵持着长戟强力对抗的西凉厚甲步兵,也在他们这些肌

òu怪物的怒吼轰击下,轰然崩溃,只留下后背被他们带起的血

òu横飞。

“董越——我日你姥姥!”谭文见到自家大军已经土崩瓦解,弟兄死亡惨重,顿时红着眼怒吼道,然后一策马就吼叫着将手里的刀砍向了一个铁甲军。

一声“叮——”的呜鸣,一片耀眼的火huā闪过,谭武只感觉受伤一阵酸麻,豁了口的大刀直接被格挡的弹了回来,同时没等他闪避,被攻击的巨人就吼叫一声,然后大斧子迎面呼啸舞过,一片血雨飞溅,谭武和坐骑被锋利的斧子砍过,顿时身首异处。

“将军死了——”

“将军死了——”

士兵们纷纷哭喊着向后溃逃,等他们狼狈地退进城mén,大mén轰然关上,张扬曹cào都喝令勿要追击。

“孟德,好军威啊!”袁绍瞧着,眯着眼不住地望着带着血腥气震撼归来的铁甲军的曹cào,不动声sè地呵呵笑道。

曹cào“谦逊”地摆摆手:“哪里哪里,一般一般!”

典韦望着杀气腾腾的铁甲军,对张扬低声道:“主公,我能将他们全都揍趴下!”

张扬丝毫不怀疑地点点头,然后用鼓励的眼神对他说道:“以后你会有机会的!”

就在这时就见袁绍对张扬朗声笑道:“刘将军真是深藏不lù啊!现在守军士气低mí,刘将军可肯当先锋,助我王师一举破城!”

张扬毫不犹豫地拱手朗声回应道:“义不容辞!”

然后他就挥手对周仓喝道:“机关营听令,再打两炮!”

“遵命!”

可就当机关营做好了shè击准备,云集在耗mén的盟军大军准备推着尖头撞车,扛着梯子去强攻的时候,就见城楼上传来一阵哈哈大笑,然后一群蓬头垢面跟叫huā子一样的男nv就被当成挡箭牌推到了垛口前面。后面出现的仰天大笑者,不是董卓和众位大臣,还有何人!

张扬忙一挥手喝道:“机关营停——!”

而这些

òu盾也正是袁隗袁基两家!

“叔父!”袁绍袁术袁遗等人看着城上哭哭啼啼luàn成一团的袁家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失声道。

那些还没成年的小堂妹侄儿侄nv们见到城下的堂兄伯伯们,都张开嘴哇哇地大哭起来。

“绍哥哥,快救救我们啊!”

“叔叔,快救我啊!”

袁隗被后面的枪头顶着腰眼,被利刃架着脖子,见到袁绍袁术,一脸苦涩地对袁绍大喊道:“绍儿,术儿,你们不要管我们,杀敌要紧,陛下要紧啊!”

“爷爷,你快让伯伯上来接我们下去呀!我好饿啊!”袁基的小nv儿雪儿刚五岁,大大的眼睛嫩嫩的脸蛋,很可爱的小丫头,被一个西凉军抓在手里,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挣扎对袁隗哭道。

袁隗苦涩地对她一笑,就摇摇头转过了脸。

董卓站在那些

òu*盾后面,瞧着城上城下对城下的其在高头大马上的袁绍袁术袁遗等人大声道:“袁家小子,还认得咱家吗!”

袁绍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难看的脸sè,向城上的董卓一拱手朗声道:“当日洛阳一别,可是有日子不见了!袁绍有礼了!”

董卓哈哈大笑,然后一把从身边士兵手里接过哭得很伤心的小雪儿,呵呵笑着,用袖子把她脸蛋上的泪水擦去,然后用满是胡渣子的大嘴狠狠地亲了两下,然后转头对着城下袁绍笑道:“现在见礼有些晚了。当日咱家百般挽留,你可是不仅不领情,还出言不逊,拔刀相向,无礼得很啦!”雪儿mōmō被董卓胡渣子扎的很难受的脸蛋,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这个她并不喜欢的坏人,抗拒着董卓又伸过来mō她的头的大手,却被董卓一把手就解除了抗拒。

袁遗忍着怒气,策马跳出来拔刀向城上的董卓怒喝道:“老贼,你逆天而行,罪无可恕,如今王师云集城下,你的末日就要到了!现在你乖乖解除武装,自缚手脚出城归降,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必是死路一条!”

董卓听了丝毫不在乎地哈哈大笑道:“小子啊,想吓唬咱家呢,嫩了点儿吧!吓唬我,你还不够格,回去再吃几年nǎi再来吧!”

城楼上一片哄笑,袁遗气的浑身发抖,差点儿吐血落马,只得狼狈地策马归队。

袁绍冷冷地望着董卓,冷声喝道:“只要你肯令西凉军投降,保证天子百官安全,放你生路又如何!”

董卓哼了一声道:“一群竖子,想赢咱家,等你们齐了心再说!”

然后他就大声问道:“谁是刘扬,刘扬在哪儿!站出来让咱家瞧瞧!”

吴颖本要阻止,却被张扬微笑着安慰,然后他令前面的警卫营散开,策马前进了几步,向城楼上的董卓朗声拱手道:“董卓,刘扬在此,看清楚了吗!”

董卓点点头,然后不屑道:“这样文弱的书生,也赶来寻咱家的晦气,真是不知死活!”

张扬冷笑着讥讽道:“这样féi胖如猪的屠夫,也配我刘扬动手屠宰!”

董卓脸sè顿变,眼睛发红,髭须摇曳,嘴角chōu搐,就像频临发怒的狮子一样。

他对着刘扬怒吼一声:“狗胆小儿,也敢狂吠!”

张扬毫不退缩地迎击道:“如此蠢猪,也敢luàn哼!”

城下一片叫好哄笑,董卓气急反笑地连叫几声好。

他怀里的雪儿见到刘扬哥哥如此厉害,绍哥哥他们无可奈何的人,而他却把这个亲她的坏蛋气成这样,不由欢喜地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而这时袁绍突然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然后单手将她悬空提起来,雪儿顿时呼吸不畅,瞪大了眼小tuǐluàn蹬。

城下一片惊呼。

“放开她!”吴颖怒喝一声,袁绍等人也都sè变。

董卓却是满意地看着下面的反应哈哈大笑,然后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他使劲儿一抛,雪儿就从垛口处哭喊着从五丈有余的城楼上直线下来,然后一声“咚”地闷响坠落,摔成一团稀烂的血

òu——

“不——!”袁龙挣扎着伏在城楼上哭喊,却被士兵们死死按住,袁隗袁基也都泣不成声,城下也是一片沉寂。

董卓冷冷地对袁绍等人喝道:“咱家回去睡觉了,你的家人就在城楼上陪着你。胆敢扰了咱家好梦,他们都将是跟那个丫头一样的下场!”

董卓一身疲倦地回到永安宫,刚刚歇过来,就对小chūn子吩咐道:“让冰儿沐浴更衣,我晚上到她房中去安寝!”

……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三章 美人心计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三章美人心计——

第六十三章美人心计

小chūn子躬身应诺,飞快地离去。全/本\小/说\网

然后半晌之后归来,抬眼看着困倦地打着哈欠的董卓,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上前对董卓小声道:“相国……”

董卓用手撑着féi嘟嘟的下巴正在打盹,听见小chūn子唤他,他不悦地说道:“何事啊……”

小chūn子小声说道:“这几日相国除了国事cào劳就是去南宫照看李儒将军,却不知吕布将军这两日常来永安宫,说是拜见天子其实是……其实是偷窥冰儿小姐……”

董卓顿时睡意全消,一个jī灵坐直了身子,一个俯冲抓住小chūn子的胳膊,

ī问道:“看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指定还有什么事儿瞒着咱家,快说奉先到底来咱家永安宫做了什么?!”

小chūn子龇牙咧嘴吸着凉气,董卓才松开了手,小chūn子不敢去

óu胳膊,直接小心地说道:“那日吕将军岁相国一起去太傅府邸接冰儿小姐入宫,奴婢就观吕将军神思恍悟,一直盯着冰儿小姐看。那日相国招将军来永安宫议事,相国困乏歇息,而吕将军并没有离去,而是拐到了huā苑,奴婢闲来无事就偷偷地观察,吕将军一直呆了一个多时辰才离去。”

董卓低头想想,当日从太傅府邸回来路上,再到那日找吕布入宫议事,吕布神sè的确有些异样。当时他没有在意,现在小chūn子一说,本就猜疑心很重的董卓心里就有些泛了疙瘩。

他不动声sè接着问道:“那日以后呢?”

小chūn子说道:“那日以后,吕将军几乎每天都来永安宫,见到奴婢不是说见相国就是拜会陛下。开始时,他是托奴婢给冰儿小姐送去书信。后来他得知相国这些天白天很少在永安宫,而吕将军身份特殊在宫里来去自如,知道相国不在,他就立刻面带喜sè地穿入内苑。奴婢开始也不甚在意,可是次数多了,奴婢就觉得有古怪,于是奴婢就小心地跟过去,才发现吕将军……”

说到这里小chūn子面带犹豫之sè,看着董卓吞吞吐吐似乎在哀求,不敢往下讲了。董卓刚听到关键处,心里种下了疑窦种子的他不能马上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他觉得生不如死。书mí群2

董卓沉声喝道:“只管说来听听!”

小chūn子这才像是舒了一口气一样,凑近了些,低声道:“奴婢才发现,吕将军偷偷溜进冰儿小姐的住处,软磨硬泡,自言本将军乃相国义子,对相国大业贡献极大,没有他吕布,相国当日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在洛阳城站稳脚跟,也根本不可能有今日的宏图霸业。所以,本将军看上了你,那是你的福气。只要本将军向相国表明心迹,相国肯定会大营将你送给本将军为妾。冰儿姑娘不从,吕将军就很生气,拿陛下威胁她。说她若是不从,他就学相国杀了陛下然后再立一个皇帝。冰儿小姐跟陛下感情深厚,自然不愿陛下受到伤害,只得……只得含泪屈从——”

董卓听着小chūn子学着吕布的口ěn的学话,越听越恼火,最后吼了一声:“闭嘴!”

小chūn子吓得浑身一哆嗦,就扑身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地哀求道:“相国饶命啊,这不是奴婢说的,是吕将军亲口说的,被奴婢不小心听到的——不关奴婢的事儿啊……”

董卓看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小chūn子,面sèyīn沉不定,最后却是皱着眉看着小chūn子疑huò道:“你说吕布这么嚣张,为何宫里的其他宦官护卫没有向咱家提起过啊,莫非都是耳聋了?”

小chūn子一惊,眼珠子飞快一转,就说道:“冰儿小姐喜欢安静,这些日子又陪着陛下研读诗书,所以就令huā苑的护卫全部撤到外边去。这才……这才让吕将军趁虚而入却无人知道……”

董卓眼神闪烁点点头,但还是自语道:“咱家还是不信奉先这样恭谨的人,会这样背后如此嚣张——不信,不信——!”

董卓说着,直直摆手摇头,然后就大步往郑冰的huā苑走去,小chūn子一边欠着身子跟在屁*股后面,嘴角却是不经意地划过一道笑意,似乎是计谋得逞了。

原来小chūn子是从小就伺候刘协的小太监之一,自从董卓入宫诛杀宦官,宦官集团被扫dàng一空。无人可用之下,董卓就把这个并不算是刘协身边红人的小太监调到身边听宣,从此小chūn子就一步登天,成了小“大内总管”。

但没有人知道,其实小chūn子是灵帝刘宏帮刘协准备的班底,跟蹇硕等人一样都是有才能又忠心的干将。只可惜,还未等把这个在边缘打磨的小太监培养成能用之才,灵帝就撒手人寰了。小chūn子的授业恩师蹇硕受灵帝临死前所托,扶持刘协登极,却被李儒这个内鬼凶狠迅猛的计谋攻势下击垮,不仅自己身首异处,还蛊huò袁绍何进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趁机把宦官集团给连窝端,让本就日子不好过的宦官们一下子等到了末日来临。

李儒运筹帷幄,宦官集团和何进集团都惨败,只有他翻云覆雨之间兵不血刃之中,就让大汉王朝中枢换了王旗,但如论如何也料不到,董卓随便一指跪在角落里的小宦官:“你,从今天起就跟我了。”这个人却是刘协的人!

虽然郑冰跟刘协姐弟的关系隐秘的很,但细心的小chūn子还是觉察到了两人之间关系绝非濡慕与关隘这么简单。

加上那日王允哭天抢地,虽然事先mén外护卫全都撤掉了,但他却是不小心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看到了王允跪在郑冰面前的样子。

小chūn子见到这一幕,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颗微不足道的钉子身边,还藏着这样一个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

通过偷听,他得知郑冰此次进宫的目的,心里叹服长公主的胆识和为大汉牺牲的jīng神,也在思考到:“我能做些什么……”

因为先是董越全军覆没回来,徐荣重伤归来,张绣无故叛变,就连胡轸也被打成了反*动派,全营jīng锐全部被屠杀殆尽。不过两日,不仅城外杀声震天风雨如晦,洛城也是风雨载途风声鹤唳。

心思机敏的小chūn子,就意识到:要变天了!

他马上偷偷向郑冰袒lù身份,郑冰也又惊又喜。这时候郑冰突然改变主意,决定把吕布拉下马,就商量计策,让小chūn子利用他的特殊身份,将吕布跟董卓的关系先撒上一层水,然后郑冰再倾情献艺,上演一场别开生面的挑拨离间的美人计,彻底把两人之间冻成一片冰河,想融化都别想!

城外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她也听到了。如今她想做的不是让自己能活着走出去,而是要让自己的死发挥最大的功效。自己死了,成不成功,吕布都要跟董卓翻脸无情。那时候,也能给弟弟减轻些负担啊。

吕布背着董卓来过永安宫没有没?来过,进了huā苑没有?去过。干了什么?远远地偷窥,然后被郑冰请进屋里饮茶聊天。其他的,还真的没有发生。

但有了这些,对于董卓这样xìng格的人,还有这个人畜无害根本不可能也没有动机“撒谎”的小宦官的佐证,吕布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但董卓不是一般人,虽然心里疑窦,可事关重大,他也不会轻易下结论,而是第一时间去叫过郑冰细细盘问,看看跟小chūn子的话能不能ěn合得上,再辨别这件事情真伪也不迟。

而很不巧,此刻吕布又托着来找相国商议大事为由,“不经意”趟到了后huā园。

小chūn子的报讯来到,郑冰就知道自己该粉墨登场了。

她这些天虽然开始并没有打算出卖sè相用什么连环计,可吕布跑得太勤了,她无奈之下也跟吕布客套了不止一次,跟吕布的关系也算是“日渐深厚”,吕布对此毫不怀疑,沾沾自喜。

却不想,当初的虚与委蛇今日派上了用场。

郑冰正在掐算着时间,她要保证吕布动情地“将她拥入怀里”,准备“肆意怜爱”的时候,董卓夺mén而入。

快了的话,自己真的要献身吕布了。虽然死不可怕,但她想清清白白地去死。

慢了,前面的就白忙活了。她也没指望吕布去杀董卓,只希望董卓最有力的依仗人马也离他而去,她豁出去了也要讲董卓的人头留在有着太多亡魂的地方!

一是祭奠至见过一面的父亲,也是以她这个弱nv子的悲悯情怀,为天下苍生做一件好事。还有,刘扬……我已经让弟弟重用你。我不能实现对你的承诺,做你的nv人,但这场泼天的富贵,该能让我能补偿你一些吧。

想完这些,郑冰眼眸轻垂,有些黯然神伤地望着轩外馥郁的huā海,幽幽地说道:“外边的huā好美啊。”

吕布放下茶盏,看了一眼huā丛对她轻轻笑道:“看着美丽的huā,小姐该高兴才是啊。”

郑冰带着淡淡的哀伤看着吕布说道:“都说nv人如huā。这huā岁岁枯荣,纵然百年之后,望之依旧绚烂如当年chūn风之时。可,nv人,ā儿美丽,有田地见证,有清风蜜蜂光顾,有爱huā之人怜惜。今年不来,明年也会有人来。可我们nv儿家,若是等不来……”

吕布这些日子满心思情爱,心思感觉也都细腻了许多,看着郑冰借物抒怀,再想到这些日子她对自己的渐渐亲密的“情义”,吕布心里一跳,狂喜到:“她……该不会是……”

再看着绝sè佳人幽怨含情的目光,看着她楚楚动人yù拒还羞的暗示,吕布差点儿欢喜地跳起来。

……

最新全本:、、、、、、、、、、

第六十四章 吕布要动手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四章吕布要动手了!——

第六十四章吕布要动手了!

郑冰“痴痴地”看着吕布,虽不言语,、ǒM/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英雄男儿,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柔情款款、含情脉脉的目光了,可况面对的还还是让他一见倾心不能自拔的美人的?

郑冰见到吕布眼光直直半晌也不表示,她心里哼了一声,就吸了一下鼻子,眼眸中就渐渐朦胧了,目光痴怨而多情,只听她感伤地对吕布说道:“奴家出生卑微,之后家mén離难,漂泊至洛阳寻亲无果,为了生计不幸落入贱籍成了人人不耻的nv人。赔笑卖唱,逢场作戏。虽然不过短短数月,可奴家却觉得好生疲倦,有几次被蛮横的客人

ī着就范,奴家誓死抗拒,之后又被袁大人的公子抢入府中占为己有。那时候奴家想知道,奴家一个孤苦无依的弱nv子,又在这luàn世,能活下去就是万幸了,沦为一群根本毫无感情的男人的玩物,虽然不甘心,可这是命……命,是无法改变的……”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晶莹的泪珠就沿着如yù的脸颊滚下来,那模样就像是看破了红尘世事的轻生nv子一样,落寞凄婉,让人见了忍不住想要怜惜安慰。

吕布忙柔声安慰道:“小姐出生名mén,饱读诗书,修养极佳,怎是那些肮脏的妓nv能比的?当日吕布不知小姐落难谪仙楼,被那些恶人欺辱,若是得知,吕布必手持方天画戟,将那些贼人手刃,一解小姐的心头之恨。”

郑冰抿着嘴chún“濡慕”地看着他,晶莹闪亮的眸子璀璨mí人,看得吕布不敢仰视,只能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却听郑冰动情地说道:“奴家从西凉带着盘缠婢nv万里辗转,婢nv为让我脱身,只身引开贼人被他们玷污杀害,盘缠也被贼人夺去。一路上没有东西吃,没有水喝,也不敢走大路,为了怕被贼人觊觎,只得涂黑了脸穿上破旧臃肿的麻衣……每天夜里,躲在枯草丛里,又饥又寒,看着远处跑出来啃人骨头的野狗那绿油油的眼睛,奴家就想到,它们该要吃掉我吧。那时候是真的怕……等到了洛阳,面对那些男人垂涎的目光,还是怕……那时候我就想,若是能有一个盖世英雄出现在我面前,该多好啊……”

吕布听着她泪眼凄mí悲惨的自述,很动容,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说不出来。郑冰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对吕布展颜一笑,湿漉漉的睫máo上挂着泪珠,很认真地对吕布柔柔地说道:“奴家还在西凉时,就听闻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吕奉先乃天下第一的英雄豪杰。之前只是向着有一天能见到他该有多好,却不想就当奴家陷身绝境的时候遇到了将军。奴家那时候心中虽然欢喜,可是奴家自知身份卑贱,万万不敢多看将军一眼,生怕辱了将军。”

吕布慌忙坐起来,慌张地向她躬身赔罪道:“吕布一介莽夫,何足挂齿,而小姐却是世间最圣洁美丽的仙子……是吕布配不上小姐——”

郑冰也是“惊地”起身,扶起吕布,柔情地说道:“奴家此来坎坷悲凉,才知道真情难遇。奴家心中仰慕将军,却羞于言语。如今奴家更是即将成为相国的nv人,从此即使见了面也再也无话可说。奴家知道此生不能陪伴将军身侧,又孑然一身,只愿将奴家这清白之躯献于将军……从此,每当梦醒时分,想起跟将军那刻骨铭心的爱,奴家也以此自*慰,了却余生……”

这时她听见了huā苑尽那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就知道董卓来了。

于是她不再迟疑,而是轻轻地贴近吕布,痴痴地看着他,哀伤地说道:“难道奴家这身子就不值得将军一顾吗……”

“我……”吕布此刻脑袋一片空白,那是幸福地无法言语的状态。他一只只敢远远地看着,却不敢仰视的心中nv神,竟然从少nv*时代就一直都深深地崇拜他,因为自卑身份,直到今日才袒lù心扉向他表达少nv深藏心底的爱慕。吕布觉得天旋地转,就像做梦一样。周围什么都消失了,只能看见面前近在咫尺,面sè馥郁含羞,美的无法形容的nv孩儿,闻着她身上扑鼻而来馥郁的芬芳,若是梦,他真愿意永远不醒来。

郑冰一边侧耳听着脚步来临,一边控制场面。

见到吕布渐渐把僵硬的手伸向了她的脸,她妩媚一笑,吕布只觉得气血上涌,差点儿流鼻血。然后他就呆呆地由她将自己的手轻轻地下移,落在了她雪衣的合欢结上。

“将军……请怜惜奴家……”她羞涩地看了一眼吕布,就闭上眼睛,扬起雪白的脖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吕布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僵麻的身子缓缓坐起,呼吸急促地将嘴移向了那馥郁生香、柔软yòu人的chún瓣,同时牵着合欢结的大手也开始不听话地向外挪动。

当他看着越来越近剔透无暇的绝美容颜,闻着她柔软香甜的鼻息,深吸一口气就要动情地én扉,而同时,吕布恰巧拉开了合欢结,包裹着她那完美娇躯的湖丝细绢织成的雪白衣衫就从她的肩头腰间滑落,泛着瓷器光泽的雪白肌肤背脊和纤秀的香肩luǒlù出来,棱形的xiōng衣清晰可见……、

董卓看着吕布呼吸急促,满脸通红,一副动情的忘乎所以的模样,看着他那张开了嘴正要低下头ěn上她的樱*chún的姿态,还有那从美人身上滑落的衣衫,董卓只感觉气血冲顶,气的差点儿歪倒。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视为禁娈的nv人,自己还没来得及享用,竟然被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脱了衣服,拿上就要上演不敢入目的

òu搏战。这是老子的后院,你都敢如此胡作非为,你把我董卓当成了什么!无视我?呵呵,老子要让你知道,碰咱家喜欢的nv人的下场!

吕布直对着mén,看见董卓xiōng膛剧烈起伏,杀气腾腾的目光,他吓得一个jī灵站起来,手摊向拾起衣衫慌忙地掩上,脸sè惨白嘤嘤哭泣的郑冰,想解释,但却发现还真的没法解释。毕竟,他是动了情的,不是被

ī着的,是主动的。

他一面怜惜美人,一面羞愧义父,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了。

而董卓丝毫不含糊,直接拔出腰间的宝剑就向吕布砍去,吕布何等身手,轻轻一挪步子就让董卓愤然一击落空,还差点儿被闪趴下。

哭泣的郑冰焦急地向吕布投去目光,无声地劝他快些离开!吕布虽然怕自己离去,让董卓把全部怒气全都发泄到她身上,但他不知为何,一贯自sī的xìng格却让他没有细想,略一犹豫就夺mén而出,拔tuǐ就跑。

董卓追到mén口,却发现吕布的方天画戟竟然斜靠在mén边,竟然慌张忘了带走,于是毫不犹豫地夺在手中,然后怒喝一声:“逆贼,去死吧!”

然后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愤然掷向了吕布。

吕布刚走到走廊的转弯处,听到身后的呼啸,一侧身,方天画戟就狠狠地贯穿他面前的一根柱子上,然后呜呜地晃动。可见董卓此刻是多么愤怒!

吕布回头回看了一眼董卓,拔下方天画戟就走,董卓已经气糊涂了,竟然没有想起要叫人拦截逮捕吕布。等到吕布已经消失不见,他才恨恨地一拳砸在huā柱上。

当李傕听到里面的动静,慌忙带着人赶来问起何事时,董卓只是冷冷地说道:“没你们的事!”

当他手持宝剑,带着人杀气腾腾地奔回郑冰的住处时,郑冰已经哭成了泪人,董卓本来还对她很愤怒,但见到美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却是心软了,手中对着她的宝剑也缓缓地入了鞘。

小chūn子看着郑冰不lù痕迹的哭泣,心里暗暗叹服,然后一面给董卓搬来座垫服shì他坐下。

当董卓晴儿听到郑冰跟小chūn子那完全ěn合的哭诉时,心中最后的疑窦也消失了,吕布丧心病狂天诛地灭的sè狼罪责也就落实了。

“宝贝儿,别怕。咱家会帮你出这口恶气的!”董卓一面温言安慰郑冰,一面目光移到mén外,杀机四伏地说道。

吕布狼狈地逃了好远,一只跑到半路,恰巧遇到领着家奴往回赶的王允。

吕布一面强笑着恭喜王允升迁为司徒,一面就要告辞。王允装作不知情地问吕布发生了什么事?

吕布吞吞吐吐,王允笑了一声就邀请他到府上一叙,吕布答应了。

当董卓派人马去吕布大营逮捕吕布时,却被高顺张辽等人死死拒在mén外,恰巧李儒拖着病身去永安宫言大事,听到发生了如此严重的事件,没有指责吕布的不是,而是立刻道:“快去把李傕的人马招回来!吕布动不得!”

董卓虽然不悦,可他一向对李儒的计策是百分百放心的,还是大袖一挥,派人快马去吕布大营撤军。

但吕布正在王允府上心里烦闷有一句没一句地客套,听到府mén外的喧哗,马上家丁来报,说是李傕待大军火速向西边而去。吕布一惊,自然知道是自己惹怒了董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李傕肯定是要去自己大营抓人了!

吕布十分恐惧。刚刚胡轸身死,全营被屠灭的血淋淋的案例就在眼前,他很担心这次自己怕也是要步后尘了!

吕布觉得死到临头,也就丝毫不在隐瞒自己仰慕郑冰,并被董卓当场“捉jiān”的丑事儿,然后向王允请求救命。

王允听了,哈哈大笑道:“美人配英雄,这是天经地义。冰儿姑娘跟将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董卓蠢féi如猪,冰儿姑娘随了他,岂不是鲜huāchā到牛粪上?太可惜了!”

吕布听了大惊,他不敢相信,一向对董卓如此恭敬的王允,此刻如此大胆言语。

王允看着吕布吃惊的目光,丝毫不意外,而是背起手如傲松一样tǐng立,深深地看了吕布一眼,傲然道:“王允屈身事贼,但只是为了杀贼救国。如今时机已到,王允也就不怕让将军知晓了。”

吕布心惊胆战,望了一眼靠在mén外的方天画戟和几个家丁,沉声对王允说道:“大人就不怕吕布绑了大人去相国那里邀功?”

王允xiōng有成竹地笑着摇摇头,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将军空有一身盖世本领,却一再认贼作父让天下人遗憾。如今将军又被董卓猜忌,死期不远。就算你绑了老朽,到了董卓面前,他是信你的还是信我的?”

吕布顿时一噎,王允就拍拍手,从锦绣帷幔后面走出一个文士,正是陈宫。

“这位是——”吕布吃惊地看着陈宫。

王允呵呵笑道:“这是老朽的老友。计谋超群,心忧天下的东郡名士陈宫陈公台!将军此次想要死敌求生,向他求救就问题不大了。”

吕布大惊,死亡面前,他也顾不上什么屈尊纡贵了,毫不犹豫地向陈宫躬身行礼,诚恳之至地呼道:“先生救我!”

陈宫捋着胡须满意地看着向他行礼的吕布,心里寻思道:“好斗无谋,但还算听话。有了他的勇武,再加上我的计谋,不怕成不了大事。”

于是他很客气地扶起吕布,陈宫就说道:“将军可知,将军有多厉害吗?”

吕布一愣,陈宫就jī昂地说道:“将军一身武艺独步天下,再加方天画戟在手,足可以无敌于天下。以陈宫看来,将军不该害怕董卓,而是董卓应该害怕将军才是啊。”

吕布一惊,却只是转过头不说话,陈宫就接着说道:“董卓残忍无道,逆天改命,实乃大汉四百年第一巨贼。若是将军能手刃董卓,必将立下大汉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功勋——”

陈宫说到这里一顿,转到吕布面前,诚恳地说道:“将军为虎作伥这么久,天下人无人不恨。而如今盟军兵临城下,西凉军已经是苦苦支撑。如今正是将军向天下人表明将军光辉形象的绝佳良机,将军不要自误啊!”

吕布看着言辞灼灼的陈宫,脸sè复杂,嘴角动了几下,最后才焦急不安地转过身说道:“吕布自然相信,吕布若杀董卓就如屠宰猪狗一般。只是……只是,他是我义父。我怕此举让世人骂我不仁不肖,弑君杀父啊——!”

陈宫却是不依不舍地

ī问道:“将军姓吕,而董卓姓董,何来的父子?”

吕布还在犹豫:“可——”

陈宫就冷冷地说道:“当董卓把方天画戟掷向将军的时候,何曾念过父子之情?!”

吕布苦涩地转过头,不去看陈宫咄咄

ī人的眼睛。

王允眼神一动,就上前说道:“将军可知,冰儿姑娘跟老夫的关系?”

吕布顿时把目光转向了王允,王允就笑道:“冰儿来到洛阳孤苦无依,落身谪仙楼,恰巧被老朽看到。老朽念她出身名mén,孤苦可怜,又才华横溢,欢喜之下就认她做了义nv。可没想到还没等老朽将她带回府中,就被袁隗家的hún小子抢了先。冰儿xìng情良善,怕老朽因为她跟袁家理论,被袁家迫害,就含泪忍辱留了下来,老朽的身份她谁也没说——”

说到这里,王允看着流lù出柔情和怜惜感动的吕布,也是lù出感动的样子,然后垂足顿xiōng道:“可惜老朽无能啊,不能保护自己的nv儿,却要眼睁睁地看着她深陷魔窟,被老贼玷*污——”

说着,他就一把抓住吕布的手,jī动地说道:“前几日老朽借口去永安宫见她,那苦命的孩子,说是濡慕将军英武,却耻与自身不堪的身份,不敢跟将军表lù心中的爱慕之情,只能向老朽偷偷地哭陈——”

王允说着,两眼放光就像锋利的宝剑一样咄咄

ī人地吕布说道:“将军跟小nv两情相悦,却因为董贼无法在一起,身为男儿如此奇耻大辱,将军就甘愿忍受吗吗!还是将军口口说心爱小nv,只是说说而已!”

吕布想起今日郑冰温情款款、哀怨羞涩的样子,想到今日因为逃命却将她丢给了凶残的董卓,再听到王允这样说,吕布心里又惭愧有悲凉。

陈宫看到吕布已经被jī怒,拳头已经握得啪啪作响,陈宫颔首一笑,然后凑上前说道:“昨夜我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弱,有一颗贼型陨落。正应了董卓气数已尽。再看看城下千军竞发,而西凉军jīng锐却是残破不堪,这城如何守得住?所以,董卓活不了多久了。”

吕布红着眼,握着拳,咬牙切齿的样子,一股杀气就扑面而来。

王允最后补充了一句:“城破在即。老朽也是看在将军是小nv心慕之人的份上才不惜危险相告。现在动手取下董贼首级,瓦解城内贼军,保护天子,万全皇城。将军不仅可以得到小nv,而且还是匡扶汉室的第一功臣。小nv跟着这样前途无量的王侯,老朽才觉得不辱没了老朽这三公的名分。”

王允说到这里一顿,说道:“可等到城破,将军不仅会被当成董卓的走狗爪牙人人得而诛之,而且小nv也会被luàn军俘虏,成为那些诸侯们胯下玩物。若将军不想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将军就该知道怎么办了。”

吕布目光直直地看着mén外的方天画戟,突然咬牙切齿发狠地说道:“好!我吕布顺应民意,誓死诛杀董贼!”

说着,他就要拜别王允陈宫往外边走。

陈宫却是拦住他,说道:“如今将军虽然有万千勇士,可还是势力单薄。就算动摇了全城西凉军,最后破城抢得功劳的还是袁绍他们,将军什么也得不到。”

吕布急切地问道:“我该怎么做!”

陈宫低头一沉思就说到:“先负荆请罪,忍辱负重。得到宽恕和谋划大事必须的时间。然后——就是灭贼的时候了。”

吕布急道:“这得几天!再晚了,冰儿——”

陈宫笑道:“两天足以,因为董卓现在兵微将寡无人可用,将军只要认错诚恳,还怕他不跟以前一样器重你?只要他消除了戒心,就是将军的大好机会!”

一章五千四百字,今天将近九千字了。给些鼓励吧!

……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五章 高顺夜半去幽会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五章高顺夜半去幽会

第六十五章高顺夜半去幽会

吕布怀着非常忐忑的心情溜回自家营地,才发现并没有出现自己想象中火光冲天,!QUAnBen!~~看到秩序井然地在大营里来寻巡逻的卫士,吕布这才算狠狠地舒了口气自语道:“我的人马还在。”

见到张辽高顺问清楚了今日李傕来到之后的事情,张辽如实禀报,吕布虽然对李傕突然撤军感到纳闷,但想起陈宫所言,他就释然了,因为董卓如今外敌当前,西凉军jīng锐残破不堪,他真的离不开他吕布了。

吕布想明白这些,胆气渐渐足了些,稍稍休整,当晚就袒xiōnglù*rǔ,学廉颇背着荆棘到永安宫外跪地不起负荆请罪。

董卓听到吕布前来,先是一愣,不由地怒气胆边生,但想起李儒苦口婆心的分析告诫,他才狠狠地深呼吸野猪怒火,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亲自到宫én外搀扶吕布,勉励一番,父子俩个又是有说有笑,和好如初了。但两人的关系,却因为今天的调戏事件,éng上了一层yīn影,彼此心中的罅隙再也无法弥合了。

吕布当晚回到大营,本想把自己跟王允陈宫的大计告诉魏续等人的,但想道陈宫的一再告诫,让他不要重蹈何进、窦武诛杀宦官,却因为消息外lù身死族灭的覆辙,吕布生生地忍住了,而是让魏续加紧对陷阵营的控制,张辽做好大军的战前训练准备,他没说是为了发动叛变诛杀董卓,只是说也出城跟城下盟军死战。

当夜sè朦胧的时候,城下城内已经从白天的惨烈喧嚣声中沉寂下来。

耗én城楼上,袁家满én都沉默地看着城下被摔成一摊嫩ròu的雪儿。面对背后的刀枪,他们只敢无声地哭泣。

城下袁绍袁术袁遗这些袁家子孙都默默地立在那里哀悼,张扬曹à孙坚等诸侯也都默默地站在那里。为死去的人,也为即将死去的人。

袁绍袁术久久无言。袁术望着天上没入云中的残月,难得很和气的语气对袁绍袁遗说道:“两位堂哥,夜深了,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也要干大事呢。”

袁绍袁遗对视一眼,袁绍目光闪烁了一下,才从城上收回来,用手点了一下眼角的泪huā,深吸一口气点点头,然后对曹à孙坚张扬摆摆手说道:“很感谢大家陪袁绍站这么久,大家伙儿都会去歇着吧。”

张扬向袁绍一拱手:“袁盟主节哀。首发”袁绍感jī地回礼,然后张扬就带着吴颖回去了,曹à等人也都一一告辞回营。

袁绍有独自在城下望了好久,最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去带着亲兵朝自家大帐归去。

吴颖和张扬如今虽然在体制上还各成一体,但至少外人看来已经是不分彼此了,就如如今两人还在帐中商讨大事。

吴颖卸了甲,穿着一件松软的红袍子,闭着眼舒舒服服躺在张扬怀里不愿意动弹,张扬就就抱着她柔软喷香的身体,轻柔地将她柔顺的青丝抓在手里任由它从指尖滑落,感受着那清凉柔顺的美妙感觉。

良久,吴英才有些感伤地幽幽地说道:“今天那个小nv孩很可爱呢,可却被天煞的董卓给丢到城下活活摔死了……真可怜……”

张扬的手指拨开滑落遮掩住她的脸庞脖颈的头发,大手婆娑着那滑滑的脸蛋,然后贴着雪白的粉颈一路向下,由敞开的领口探下去,穿过柔滑的白丝肚兜,直接将将她xiōng前鼓贲贲的嫩ròu抓在手中,然后肆意地把玩róu捏成各种形状,感受着那饱和温暖酥xiōng的惊人的弹xìng和柔软。

吴颖感觉到xiōng衣被贼首破袭而入,酥xiōng上传来酥酥麻麻的火辣,有些疼但更有让人说不出的舒服的感觉。她睁开眼白了张扬一眼去,轻轻拍了他的魔爪一下,张扬没有理会,她也就听之任之,继续闭上眼任由他把玩着。

张扬轻轻一捏酥rǔ顶尖小巧玲珑的rǔ*珠,然后伏在她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笑道:“袁家可是吴家的几十年的大仇人啊。”

吴颖轻轻地呻yín了一声,被一股酥麻感袭的软成了面条一样的身子在他怀里扭动了一下,睁开眼很认真地对他说道:“我不是忘记了袁家跟吴家不共戴天的大仇,而是孩子是无辜的,董卓能下的狠手,我就无法下。”

张扬轻轻地在她hún上ěn了ěn,怜惜地笑道:“既然喜欢孩子,不如咱们加把劲儿,咱们生一个如何?”

看着他那yín*邪的目光,感觉这xiōng前发胀发麻的rǔ儿,以及传遍全身的jī流触感,吴颖眼光í离如水了。

她这时却是一下子挣扎着坐起来,使劲儿地把探入她xiōng衣里的大手拿出来,“狠狠地”在张扬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整齐齐满是口水的牙印儿,然后嗔怒道:“谁要跟你生孩子,想得美。等打完这仗,跟我回徐州,看看爹娘认不认你这个笨nv婿再说吧。”

张扬拿起被咬的胳膊,轻轻地ěn了ěn牙印儿,惹得吴颖一阵白眼。

“徐州啊,转眼间离开都快半年了。有空还真想回去看看。你说我拿什么见面礼回去见二老好呢?一个可爱的外孙如何?”张扬笑着问道吴颖。

吴颖佯怒道:“作死啊!”

然后她就扬起拳头就要打来,虽然举得很高,可是落在张扬身上就像捶背一样轻柔舒服。

张扬收起笑脸,揽着吴颖圆润的肩头说道:“说真的,吴伯父人真的很开明,在吴家堡一直对我很好。吴伯母虽然有些势利眼,但做父母的都怕儿nv家人之后吃苦,这也能理解。只要她能接受我,别再给我们添堵,我就会像亲妈一样孝顺她。”

“若是她还是不喜欢你呢?”吴颖担心地问道。

张扬对她淡淡一笑:“她不喜欢我也没办法。她不待见我,我就直接把她当空气吧。反正以后你是要跟着我外出闯dàng的,将来八成是要在外面占领地盘成家立业,吴家堡怕是回不了几次了。所以这样一想,就算她每次带你去省亲,见面被她指着鼻子骂,也没什么大不了。她敢骂一次,我就十年让你回去一次,看看吃亏的是谁!”

吴颖呶呶嘴,白了他一眼:“你呀,一肚子歪脑筋——”

想着,吴颖就问道张扬:“照你这么说,你不打算回徐州发展了?虽然陶宇……”吴颖一顿,继续说道:“但我看陶公对你颇为倚重,若是带着此次会盟讨贼打出的名声回徐州,一定会受到重用。加上陈登还有费县陈家、臧家、黄家的鼎力相助,你一定会如鱼得水地大展身手,将来陶公卸任,极有可能会让你成为徐州之主。岂不比孤立无援地在人生地不熟的异地闯dàng打拼来得强?”

张扬捏了捏她的琼鼻,取笑道:“舍不得家?”

吴颖默然,张扬就将她揽在怀里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禀报:“城中影子来信!”

张扬歉意地对吴颖一笑,然后吴颖温柔地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张扬才轻声对外边说道:“进来吧。”

接到还带着鸽子身上异样的味道的小纸条,却是以晓蝶的口ěn来的。她简短地向张扬吴颖问好,然后表达了她的思念,然后就说道,她在这里遇到了一群很神秘的人,而且说苏宁已经在帮他们做事了。

张扬吴颖先是为晓蝶的康复高兴,然后看到后面的内容,却是觉得有些诡异。张镔被童渊bī得出山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的,他现在还以为张镔还在下邳当他的兽医呢。

虽然晓蝶说,那个张姓大叔艺术超群,儒雅和蔼,一看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还有那个很爱笑的蓝眼睛的漂亮姐姐,还有那个一炸开就腾起蘑菇云的神秘武器。

可张扬压根想不到,那个气质出众的大叔会是那个邋遢苍老的老兽医。也想不到隶属与米教的汉中少数名族的蓝馨也到了中原。

他安慰吴颖不必担心苏宁和晓蝶,然后吴颖就奇怪地问道:“看到晓蝶来信,我就想到了晓娥。她人呢?自从那天从张师兄那里回来,可就再也没见着她的人影了啊。”

张扬收起纸条,转头没好气地笑道:“她呀,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贪玩。刚回来就跟白水他们一起四下执行任务去了,昨天还派人回来传讯报平安,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草堆里睡觉呢。”

吴颖点点头,却是微蹙娥眉道:“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若是徐厚在,或许就完全了。”

提起好久不见不知道伤好了没有的徐厚,张扬也是有些感慨,心里祝福了那个小老人一下,就轻轻一拍吴颖的肩膀说道:“天不早了,我送你回营。”

就当城外这对年轻的情侣甜蜜地耳鬓厮磨分享快乐忧愁的时候,城内这对就苦情多了。

一直在派人苦苦追寻陈芷卿下落的高顺,此刻终于接到了杜严(前文出现过,但不如郎平突出,别忘了他)的来信,说是找到了,就在王允的司徒府(之前是太仆、尚书,现在是司徒,但上任太快,没来得及搬迁。传统的司徒府就在张扬攻打的耗én不远处。)西南一户上古的宅院里。

高顺听了一下子坐起来,立马对郎平说道:“我们悄悄地去,不要惊扰到任何人。”

郎平对高顺一眨眼,笑道:“末将明白,末将一定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断然不会让人打搅到将军跟嫂子的甜蜜幽会。”

“滑头!”高顺难得地lù出了开朗的一面,踢了郎平一脚。

走在清冷的街上,高顺心里对天祈祷到:“芷卿,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会说服你嫁给我,从此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但高顺走后没多久,魏续就到吕布帐中禀报道:“高顺半夜带人鬼鬼祟祟出营,我断定他必然去干见不得人的事儿去了。”

吕布头也不抬地说道:“派几个人小心跟着就是,等发现了什么再禀报与我也不迟。”

魏续有些失望,但还是抱拳答道:“喏!”

等走出来时,魏续才狠狠地自语道:“这次看我不整死你!”

走在清冷的街上,高顺心里对天祈祷到:“芷卿,你千万不要有事。我会说服你嫁给我,从此我会疼你爱你一辈子……”

……

第六十六章 高顺的绝美爱情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六章高顺的绝美爱情

第六十六章高顺的绝美爱情

本章六千两百字大章,。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求支持!

高顺在郎平的指引下来到了张镔落脚的府院。

高顺深吸一口气,怀着忐忑的心绪叩响了én扉,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谁啊。”

高顺道:“请转告你们家老爷,在下高顺,乃是陈姑娘的夫君。那次她行刺受伤,我十分担心,想来看看她。还望大哥通融一下。”

“高顺?!”里面的家丁一惊,飞快取来油灯透过én缝一看én外之人,果然像个当兵的将军。他只是紧张地对高顺一行人说了一句:“等着啊……”

说完,那人拔tuǐ就跑。

“高顺?”张镔此刻还没睡,正在灯下跟蓝馨拿着洛阳的宫én防御图,策划不久之后袭击城én,配合张扬大军入城的行动。听到家丁来报,张镔目光从图上收回来诧异道。

蓝馨听了,想了想就笑着说到:“高顺自言是陈姑娘夫君,我会去问问陈姑娘,就不会有错了。”

张镔点点头,蓝馨就快步而去,片刻之后就回来说到:“我观陈姑娘听到高顺来找她,她的神sè很古怪。听到高顺自称她的夫君,红了脸,看来铁定是不会错了。”

张镔听了,点点头,却是寻思道:“若是能去的高顺的帮助,我们成功的可能就大的多了——”

但他又想了想,才苦笑道:“久闻高顺本事不小,可惜愚忠不堪,想要让他反水殊为不易啊。”

蓝馨灵动的眸子转了转就笑道:“不是还有陈妹妹啊。她一心刺董,又跟高顺如此亲密。若是她发动温柔攻势,再加上我们的劝说,未必不能跟他合作。”

但刚说完,蓝馨就有些无奈地耸耸肩说道:“可是陈姑娘不相见他。”

张镔看了她一眼,站起身笑道:“她想不想见是她的事,开不开én让人进来,那可就我们的事儿了。”

蓝馨茅塞顿开,拱手道:“主上英明。”然后拔tuǐ就往外走。

张镔无可奈何地看着风风火火的蓝馨,摇头笑道:“容貌倒是不错,不过到底是蛮夷nv子,就是有些不服管教,不然真打算把她留给扬儿。”

蓝馨可不知道张镔的打算,一路跑到én边,隔着én,亮晶晶的大眼睛就在én外的几个人身上打转,并直言不讳地大声问道:“谁是高顺?”

高顺郎平见到来开én的却是一个很俊俏的异族nv子,有些诧异。

“谁是高顺,让我替芷卿妹妹长长眼!”蓝馨见没人回答,掐着腰又喊了一句。

郎平嘀咕了一声,蛮夷nv子果然就是刁蛮。高顺却只得站出来见礼。

蓝馨幽蓝的眼眸火辣辣地不住地打量高顺,然后摇摇头不满意地说道:“人长的倒是人高马大的,就是人长的差了些,芷卿妹妹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

郎平一听怒道:“你这哪里穷山恶水冒出来的野丫头,懂不懂规矩!这是中原,不是你们蛮邦!”

蓝馨一听乐了,甜甜一笑很是甜美动人,可是话语却是让人暴走:“你要是要进这个én,就得求我,叫我十声姑nǎinǎi。否则,你永远别想见到她。”

郎平气不过,差点儿拔刀相向,却被高顺一把拦住。高顺客客气气躬身行礼赔礼道歉,又被蓝馨勒索了仅有的几两碎银子,蓝馨这才慢悠悠地打开大én。

郎平狠狠地瞪了正在将银钱欢乐地往口袋里放的蓝馨,恶狠狠地威胁道:“要是你再敢为难我们家将军,你从哪里来我就把你踢回到哪里去!”

蓝馨一掂量手里囊中的银子,然后转头讥讽道郎平:“还是将军呢,就这么点儿家当?我家妹子跟了你家将军岂不是要受穷?我真后悔放你们进来。”

郎平气得不轻,高高扬起手就要打,里面却传来高顺的声音:“*平,带着兄弟好生守护,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也不要nòng出动静,陈姑娘需要休息。”

蓝馨指着里面,然后把连凑过去笑道:“你打呀,你敢打我就敢叫,看看到时候倒霉的事谁!”

郎平愤愤地一挥手转过头:“好男不跟nv斗,咱们走着瞧!”

高顺跟张镔见过礼之后,先深深地谢过张镔的营救之恩,然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陈芷卿的情况。3∴35686688张镔示意高顺不要担心,陈芷卿的内伤已经好了大半,只要在静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了。

高顺舒了口气,谢过张镔就赶忙往陈芷卿所在的静谧的后院。

当他刚走到小院子没几步,还没等前去敲én,就听到黑dòngdòng的屋子里一声满是戒备的清冷的呵斥:“谁!”

高顺听到好久没听到的熟悉的声音,心里不知为何感觉很温暖开心。他抑制住jī动,停住脚步对着里面深情地唤道:“芷卿……是我啊——”

里面似乎是在挣扎着下huángō索的响动顿时戛然而止,然后沉寂了半晌,里面才传来有些冰冷的声音:“你来做什么,我要杀吕布,你不许。我要杀董卓,你也不许。我要好好地一个人安静地tiǎn拭伤口,难道你也不许吗!”

高顺听着里面人气息有些不稳,知道她身子还弱受不了太大的情绪bō动,于是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调,同时用轻不可闻的脚步向én边走去道:“芷卿,你的深仇大恨,高顺感同身受,可……可侯成郝萌做的恶,实在是跟吕将军无关啊——”

里面冷笑道:“无关?一丘之貉!你难道不知道吕布是个什么东西,死在他手里的无辜亡魂还少吗!你自己掐指头好好数数!”

高顺默然,而里面却传来剧烈的咳嗽,听的让人一阵阵揪心。

高顺心里大慌,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推开én,里面立刻传来极其抗拒的声音:“别过来!”

高顺哪里肯听,直接破én而入,直接扑上去,看着惨淡月sè里一身白衣,捂着心口脸sè惨白,显得十分楚楚柔弱的陈芷卿,心里心疼极了,二话不说就在陈芷卿瞪大了眼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纤弱的身子揽入怀里,紧紧地用有力的大手抱住不愿放开,然后深情地说道:“芷卿,你的苦我知道。但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不能永远地活在苦恨中。你还要替你死去的亲人好好幸福地活下去,传承陈家的血脉。”

然后他丝毫不顾怀里人儿jī烈的挣扎,而是郑重地看着她的眼睛,深沉地说道:“我要娶你,要你当我的妻子,替我生儿育nv给哦洗衣做饭。我要把你当成比我生命还要贵重的宝贝来爱护,一辈子都对你好。不管将来生老病死,我都只爱你一个,都永远不离不弃。若是我做不到,就让高顺生不能享受一天乐趣,死了也万劫不复!……芷卿——做我的nv人吧!”

怀中的人儿的挣扎渐渐地停止了,高顺见她低着头耸动着肩膀,以为她不肯,有些害怕地问道:“你不信我……”

等陈芷卿抬起头的时候,高顺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她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暴怒,完全是一个温柔的nv孩儿。

她的眼睛泪éngéng的,她痛苦地摇着头说道:“我被很多男人玷污过身子……我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了……我很脏,很脏啊——”

高顺紧紧地搂着她,任凭她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后背,不住地抚ō着她的头发和背脊,深情地说道:“错的是他们,该死的是他们,你没有错。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圣洁美丽的nv子。”

陈芷卿渐渐地安静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高顺自怨自艾地说道:“别安慰我了,世上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nv人的贞洁……”

高顺见她不信,急了,一把搬过她的脸,深深地对她说道:“从第一眼捡到你我就觉得跟你有缘。一路上相处下来,我才知道咱们生世遭遇是多么相似。你的温柔你的刚强,你的美丽都让我深深地心动。那时候我就想,该是上天怜悯我高顺凄苦,才把这样一个这样好的nv孩儿送到我身边……等到你突然行刺不辞而别时,我快要急疯了。我骑着马在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黄沙里跑了整整三天三夜,马渴死了,我的心也快要死了。我怕你被他们追到,我怕你遇到强盗luàn匪,我怕你í了路被风沙吞噬……只到你又突然出现在天山剑派……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陈芷卿听着听着,刚刚还没干的眼泪,马上又是簌簌而下。她没有再哀怨,而是狠狠地抓住高顺的身体,将她的脸贴在他的怀里,不住地说道:“我明白,我明白,我明白……”

高顺欢喜地嗓音都有些颤抖地说道:“你……算是答应我了……”

陈芷卿羞涩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可高顺却如何还不明白。

还没等高顺欢喜地将她抱起来舞两圈,陈芷卿突然目光一闪,说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子……”

高顺使劲儿地点着头:“不介意,不介意,若是高顺说假话,不得好死,天打——”

陈芷卿忙伸手掩住他的嘴,温柔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信,我信。”

然后目光如水一样í离地动情地看着他,竟有些妩媚地眼眸一转说道:“我信……但证明给我看看……”

说着,她就扑到高顺怀里,热情地ěn着高顺,然后一边褪下自己的衣衫,当高顺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人儿凹凸有致雪白的身躯已经完美地展现他眼前。

“你……”高顺眼光直直地看着她说道。

陈芷卿红着脸,嗔道:“傻瓜,还愣着做什么——”

屋子里虽然一片漆黑,但榻上nv孩儿动人的呻yín和男子深重压抑的喘息,却是让这个夜晚无比地í人。

不知恩爱了多久,梅开了几度。陈芷卿汗津津地躺在高顺宽阔的xiōng膛上,妩媚地说道:“高大哥……人家……人家的身子还堪入郎君法眼吗?跟你以前的nv人比,很差吗?”

高顺还没有此nv无边的销*魂快乐中回过神来,听到陈芷卿的话,他只是昏昏yù睡地讷讷地干笑道:“你是我高顺第一个nv人,跟谁比去啊……你真的很美……真的……”

陈芷卿满心欢喜,ěn了ěn他的xiōng膛,闭上眼享受着无边的温存。

不知多久以后,等两个人都舒醒过来,陈芷卿才对高顺柔柔地说道:“高大哥,帮我报仇好吗?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是你最亲近的人。而吕布却是一再欺辱你的小人,亲疏还不明显吗?”

高顺避着陈芷卿的目光,为难地吱呜道:“我……”

陈芷卿忙说道:“不用你动手,只要我杀吕布,你别干涉就行!等杀了吕布报了全家五十七口的血海深仇,以前的陈芷卿就算是死了。从此,我就是高陈氏,一个安安分分守在家里伺候夫君的好妻子,好母亲,永远不再提以前的事情……”

高顺还在犹豫,陈芷卿如水的目光就真诚地看着他说道:“高大哥……夫君……这是我求你的最后一件事情……以后你家一定什么都听夫君的,不会提任何非分的要求……夫君若是觉得奴家不好,可以纳妾,多少都可以,奴家绝对不会嫉妒的,奴家会好好地待她们……”

高顺拦住她汗津津跟秀发粘在一起的luǒ*lù的肩头,苦涩地摇头说道:“吕将军救过我的xìng命,就在高顺最落魄的时候对我有知遇之恩,这份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然后他在陈芷卿渐渐黯淡的目光中,转过头摆摆手坚决地说道:“什么事情我都能答应你,只是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

陈芷卿默默地点点头,咬着嘴hún泪huā在眼眶里打转,高顺见了十分心酸,而陈芷卿却是对他展颜一笑,然后轻轻地依偎在他怀里抱着他的腰柔声道:“刚才奴家就是随便说说。现在夫君依然已经要了奴家的身子,奴家以后就是夫君的nv人了,就是奴家的天……夫君说什么,奴家就听什么……”

高顺一听欢喜地说道:“你……真的这么想……?”

陈芷卿闭着眼,似乎是很疲倦的样子,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地说道:“是不是又有何妨……奴家……再也不会让夫君为难了……”

高顺只是欢喜困扰他已久的为难今日总算是了结了,也不去细细想陈芷卿话语中的辛酸和无奈,只是感觉心情舒畅无比,幸福地抱着娇妻觉得死了也无遗憾了。

渐渐地外边黑暗中传来了jī鸣,陈芷卿梦呓般呢喃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高顺ěn了ěn她嫩滑的脸蛋,握着她滑腻柔软的酥rǔ笑道:“是啊,黑暗即将过去,全新的黎明就要到来。”

高顺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美妙的触感,第一次欢爱自然觉得食髓知味不知疲倦,何况他久经沙场身体何等雄壮,黎明十分更是阳气上涌,刚刚疲软下来的下体因为怀中柔软深爱的美娇躯而飞快地膨胀壮大。

“芷卿……”高顺轻声呼唤道。

陈芷卿轻声地:“嗯”了一声,高顺见她并不抗拒,也就不再压抑自己的yù*望,魁伟的身子轻轻地翻到她纤弱的身子上面,动情地轻ěn抚ō,最后深深贯入美妙的huā丛,尽情地驰骋起来,而陈芷卿没有任何反映,一动也不动,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享受欢乐。

当高顺压抑地呻yín,驰骋越来越快,最后低吼一声将滚热的液体shè入她的身体里的时候,陈芷卿紧闭的眼角两行清泪无声地落下。

“怎么了?nòng疼你了?”高顺喘着气,身体缓缓地从颤栗的jī*流中缓过神来,见到陈芷卿流泪,他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心疼地说道。

陈芷卿睁开眼,摇摇头,如水一样hūn*情dàng漾让人í醉的眸子痴痴地看着高顺,伸出手抚ō着他xiōng口处那当初被她留下的差点儿夺走了他的xìng命的伤疤,柔声地问道:“夫君,还疼吗?”

高顺摇头笑道:“高顺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还是你捅的呢。”

陈芷卿温柔地一笑,高顺看的一阵火起,真美啊。

她修长白嫩的纤纤yù指轻轻地婆娑着高顺身上的伤疤,问道:“夫君可知当初我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吗?”

高顺答道:“是因你将我当成了侯成的同伙,要杀我报仇。”

陈芷卿点点头,笑道:“是啊。我挥动手中的剑是为了报我陈家满én爹娘妹妹叔叔婶婶在内五十七口的血海深仇。虽然知道九死一生,可是却觉得无怨无悔……”

高顺见到她笑容恬静动人,语气温婉柔和,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犯突,不知为什么有些忐忑。

“芷卿……”

陈芷卿淡然对他一笑,又问道:“而夫君手中的剑为何而挥动?”

高顺顿时一呆,沉思半晌,才í茫地说道:“当初年轻,只觉得杀人能报恩。但现在却是厌倦了,也就不知道为什么要无休止地杀人了。”

陈芷卿莞尔一笑,轻轻坐起身靠在他宽阔的肩上笑道:“芸芸众生皆可怜,恶人可杀,贼人可杀……但大多数人手中我这刀枪宝剑,却不知道为什么而厮杀。也许是为了生存,为了升官发财……”

然后她郑重地看着高顺,深情地说道:“而夫君你,既不是为了生存而杀,也不是为了钱财而杀。恩情你已经全部还清,吕布又是小人一个。西凉军天下公愤,覆灭近在咫尺。夫君也该为自己考虑一下未来了,不是为了吕布,而是真正为你自己考虑一回——”

高顺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做jī烈的思想斗争,他最后郑重地看着陈芷卿问道:“芷卿,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芷卿嘴角划过唯美的弧度,轻轻摇了摇头:“夫君不必顾及我,只要你觉得好……奴家跟着就是……”

高顺动情地搂着她说道:“西凉军大厦将倾,高顺如何不知。但吕将军对高顺有大恩,在这样的生死时刻,高顺更不能离他而去,否则就是不仁不义。所以,我决定先留在吕将军身边。带到城破之时,我就带着你护着吕将军一起逃出城去,然后等过了危险,我就向将军辞行,带着你离开这纷纷扰扰战luàn不休的中原。咱们去很远很远的北方草原,咱们骑马放牧,生儿育nv,过神仙般的日子。你可愿意?”

陈芷卿没有回答,只是睡着了一样。

等到高顺又沉沉睡去,她才流着泪说道:“高大哥,对不起。下辈子做牛做马再报答你……”

而这时,吕布在大营中发怒:“高顺,你好大的狗胆,竟然sī会刺客!”

魏续笑道:“他怕是想到将军失宠,就不把将军放在眼里了吧。”

吕布点点头,然后怒喝道:“高顺,我要杀了你!”

张辽见状,忙站出来苦苦谏言道:“将军,高顺此人如何,不用说,我们都了解。他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趋炎附势的小人。”

魏续冷笑道:“身为一军统领主帅,竟然在将军刚刚跟相国产生误会之后,就带着人连夜出营sī会天杀的nv刺客!别忘了,当初这nv刺客可是她带进营中,并sī自救下放走的。他在这时候sī会将军和相国的仇人,将将军往哪里放!”

张辽冷笑道:“一军统帅?说的是陷阵营吗?陷阵营不是在你手里吗,高顺手里的那点儿人马也算是一军统领?!”

魏续被气的几乎吐血,指着张辽浑身发抖地说道:“你,你……”

吕布一脚将桌案踢翻出去,怒道:“都给我闭嘴!”

两人立刻默然,吕布就红着眼杀气腾腾地说道:“高顺如此hún账,本将军还留的什么情!不过,刺客久久不现身,却因他而lù底却是意外之喜!如今相国跟我有误会,带我献上刺客人头,相国必然会大悦!”

然后吕布喝道:“众将听令!点齐人马随我去擒拿刺客!”

魏续当即高声附和道:“属下一定带着陷阵营全营官兵奋力厮杀,为了将军,殒身不恤!”

张辽却是大急,他生怕吕布一怒之下,不仅杀了陈芷卿,连高顺也一并杀了。

他眼珠飞快地转着,正打算借口带人打先锋,去给高顺报信,却听吕布呼了口气对他说道:“文远啊,我们走后,营里的事儿就靠你了。不要让我失望。”

张辽一呆,但还是恭送吕布出去。

魏续鄙夷地对他一哼道:“跟高顺穿连裆kù,小心惹得一身sā!”

……

第六十七章 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一)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七章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一)

第六十七章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一)

当高顺醒来时,陈芷卿已经不知何时起了身,一身月白的衣裙,!QUAnBen!3∴35686688

高顺支着身子带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地看着正优雅地挽起发髻正hā上yù簪的娇妻,觉得生活是那么的幸福。

陈芷卿从铜镜中看到了高顺,转身起来,对他温柔一笑:“不多睡会儿?”

高顺笑道:“睡不着。”

陈芷卿就轻步走过去,服shì他穿衣束发,高顺也静静地任由她体贴的服shì。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周到地伺候过,又是刚刚如胶似漆的妻子,高顺不由满足地感叹道:“高顺也有这样的一天啊。”

陈芷卿笑而不语,然后又让他坐下,蹲在他面前给他穿上鞋履,让他稍等片刻,就端来清新可口的米粥和小菜,高顺一面狼吞虎咽一面看着斯文地挑着筷子细嚼慢咽的陈芷卿,不好意思地憨厚一笑,陈芷卿还以柔情一瞥。

吃到半碗,陈芷卿就放下了碗筷,高顺停筷子问道:“就吃这么点儿?”

陈芷卿笑道:“奴家是nv子,可不比夫君男儿身。”

然后她说道:“夫君慢些吃,若是不够,灶里还有,奴家去去就来。”

高顺不以为意地含笑点头,陈芷卿就快步出了厅堂,当走到僻静处,她才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柄寒光四溢的短刃,随着她随手一挥,一片兰huā叶子就整齐地断成两瓣,然后飘飘摇摇落在地上,然后被莲足和白裙踏过覆盖。

郎平等人见到容光焕发光yàn动人的陈芷卿从院子里出来,自然知道这是自家将军辛苦耕耘的结果。

他本就同情陈芷卿的遭遇,一只想着她能跟高顺白头到老,不想几番周折,今日终于心想事成,心里很欣慰,替他们两人高兴。

“见过嫂子!”郎平热情地向陈芷卿见礼,其他几个护卫也都忙笑着向陈芷卿见礼。

陈芷卿很有大家风范地向他们到万福,然后招过郎平,郑重地吩咐道:“替我好好地帮你们家将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他做傻事,知道吗?”

郎平虽然不解,可这个嫂子一身自有让人折服的气度,他连连拍着xiōng脯说到:“嫂子放心,就算郎平死了,也绝不会让将军有事的。”

陈芷卿谢过郎平,然后就向府én外走去。

“我们将军夫人不仅人漂亮,而且真的很有气质,将一定是大家族出来的大家闺秀,军很有福气啊。”几个护卫都聚在一块儿七嘴八舌地八*卦着,就见高顺已经穿戴整齐神清气爽,笑容满面地从里面出来,见到几人在叽叽咕咕,走过去笑道:“说什么呢,这么带劲儿?”

几人都呵呵笑着向高顺道喜,并起哄什么时候办酒席,让他们敞开肚皮吃喝,到时候闹dòng房!

高顺虽然装着严肃的样子,可他脸上眼眸里的幸福却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行了行了,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准备好肚子装就是了!”高顺一面打趣着,一面问道:“夫人呢?”

郎平指着那边笑道:“到那边去了,似乎是要出én。”

高顺点点头,然后纳闷道:“出én?”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从脚步声就可以判断出人数绝不会少!

同时就听到魏续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呼喝:“叛贼就在里面,给我冲进去捉拿!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喏!”

高顺一个jī灵跳起来,脸sè顿时白了:“不好,被他们发现了。芷卿有危险!”

说着,他二话不说就吩咐道郎平等人:“我去跟他们纠缠,你们带着夫人快些从偏én逃出去藏起来,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郎平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镇不住场面,能帮高顺照顾好爱妻,也是很不错的,于是不再犹豫,就跟着高顺快步往外走。

张镔刚刚起身,正在园中晨练,听到外边luàn哄哄的样子,不悦地停下来问道:“这是怎么了?”

马上就见蓝馨快速来报:“是吕布,他亲自带人来了!陈姑娘怕是有危险!”

张镔二话不说,眉á一动就说道:“这里也不能呆了,吩咐所有人快速到这里回合,然后我来掩护大家撤退!”

府内府外都luàn成一团的时候,陈芷卿正深情神情优雅地站在朱红大én外,见到吕布魏续领着大军甲士杀气腾腾而来,丝毫没有慌张,而是淡淡一笑:“都来了,奴家可是恭候多时了。”

吕布魏续等人见到只有她一人,如此不慌不忙地在这里等他们,不由觉得惊骇非常,吕布忙一挥方天画戟喝道:“围住她!”

陈芷卿对这些快速围上去将她团团围困在中间,将手中的刀枪对准了她的士兵们似乎是视而不见,只是目光悠扬恬静地注视着吕布。恍若一朵刚刚绽放的还带着晨lù的huā蕾,芬芳而动人,魏续tiǎn了tiǎn嘴巴,不免动了坏心思。

吕布在护卫簇拥下快步而上,方天画戟忽地一提就抵在了她修长雪白的脖颈下,冷冷地说道:“我没进去找你,你到自己送来了!给我绑了!”

陈芷卿丝毫不反抗,任由两个虎狼一样的士兵将她的手捆绑得严严实实,然后一左一右押着她。而是淡淡地对吕布笑道:“奴家既然敢出来,就必定有把握让将军不杀我。”

吕布轻轻放下手中的方天画戟,好笑道:“哦?说说看?难道是因为你跟高顺有了jiān*情?”

众人哈哈大笑。

陈芷卿眼眸一动,妩媚笑道:“奴家这身子,不仅是高顺,将军和各位将军若是想要,奴家也是愿意的……高顺不是奴家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陈芷卿妩媚的样子很是动人,不少士兵已经有些扛不住了,魏续心里也是暗喜道:“老子有福了!”

然后又听陈芷卿说道:“而且,此次刺杀董卓将军,奴家不过是一个小卒子而已,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将军难道不想知道吗?”

吕布一沉思,就喝了一声:“把她带回去,尽快送到永安宫面呈相国。其他人随我进去诛杀叛党!”

说着,他手一挥,如狼似虎的甲士就吼叫着破én而入向里面杀去。

见到魏续带人冲入府中,刚刚赶到府én的高顺郎平等人,正好跟他们碰了头。

魏续用刀指着他冷笑道:“好啊,高顺,你昨夜可是一夜风流啊。那小娘子果然是貌美如huā,妩媚í人啊。不过她现在自投罗网已经在我们的手上了。等我擒杀了你们这些叛党,我就回去好好享用那小蹄子美妙的身子——”

高顺一听还如何不明白陈芷卿被擒了,立刻脸sè就变了。

而魏续却是一挥手:“生死不论!”

然后黑压压一片带刀带甲护卫就呼啸着向郎平几人杀去。

郎平对脸sè惨白神思恍惚的高顺大声道:“将军,先撤吧!先保住命,才能去救嫂子啊!”

高顺却是突然缓过神来,对着郎平怒吼道:“我答应过要把她当成是比自己生命还珍贵的宝贝,不让她再受到丝毫伤害。现在我怎么能弃她不顾,独自逃生!”

说着,他就怒吼一声:“都给我滚开!我去当面跟将军解释!”

高顺郎平等人发起飙来,非常凶悍,魏续等人虽然人数多过他们几十倍,竟然有些围不住他们的样子。魏续大惊:“现在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给我杀!”

郎平一刀将一个冲上来的士兵削断了喉咙,鲜血漫天飞舞,然后血人一样用刀指着他怒喝一声:“要我死,我先nòng死你!”

说着,郎平就暴跳着冲了上来,魏续畏惧地跳到外边,怒道:“给我上,给我上!”

士兵们见到魏续如此窝囊,都有些丧气。

就在这时,吕布已经亲自领军进来,一舞方天画戟就将冲过去的两个士兵斩杀,然后用方天画戟指着犹在人堆里奋力厮杀的高顺冷笑道:“好厉害的气势啊!”

高顺一面举刀格挡,一面苦求道:“将军,高顺实在是迫不得已。芷卿也是苦命人,她刺杀将军的确是不对,但好在将军无恙。如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也答应我从此不再提及以前的恩怨。还请将军看在高顺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不辞辛苦服shì的份上,不跟她一个孤苦的弱nv子一般见识。这份恩德,高顺结环衔草也会报答将军的大恩大德——”

魏续冷笑道:“你的nv人?你知道她被多少男人上过吗?她自己都说了,你高顺不是她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她最后一个男人。今天晚上我就是她下一个男人!”

高顺顿时红了眼,悲愤地对魏续说道:“你可以试试看!”

魏续还从来没见过高顺敢如此正气地跟他说话,不屑地冷笑道:“不信是吧?好啊,过一会儿就让你开开眼,我要当着你面,上了她!我还会让这里所有人都跟她做,让你好好见识一下你心中的妻子是怎样的风*sā!”

高顺眼中血丝密布,狂怒狮子一样嘶吼一声:“杀了你!”

魏续一下子躲到吕布身后,吕布自然帮他迎击暴怒的高顺。高顺本就有伤在身不能力战,可况面对的是吕布?

高顺不过七招就觉得浑身乏力,最后一招险些被吕布击的大刀脱手飞出。

吕布也已经动了杀机,眼看着高顺就快坚持不住了,这时就见一片飞针袭来,就如细雨沙沙,漫天huā雨。围困在高顺身侧四周的西凉军顿时惨叫着捂着眼睛额头倒下,命中死xùe的字节一命呜呼。

吕布只得放弃一刀击杀高顺,而是飞快地闪身舞动方天画戟,将飞针全部挡开。

然后他就见一个梦着面的人飞身而来,一看身法就知道是功夫卓越之辈,绝不可小觑!

还没待追赶,隐密处又飞来左右两个方向的飞镖,却是苏宁晓蝶只身来救,同时蓝馨带着蓝光阿四拿着诡异的弯刀杀来。

吕布冷喝一声:‘好啊,叛贼不是一个而是一窝,越来越有趣了。’

魏续见到蓝馨和晓蝶都是少有的美人,眼前一亮,喝道:“nv的要活的,男的全杀了!”

蓝馨怒喝一声:“毒蘑菇!”

然后一声炸响,吕布再熟悉不过的情形又上演了。

吕布这次没有慌张,而是迎着呛人的雾气而上,但是高顺等人还是诡异地消失了。当他脱离大部队,带着十几个最jīng锐的亲卫撵着晓蝶他们从后én追赶出去好远之后,就见晓蝶他们拐过前面的一个狭窄的巷口,还没等吕布带人去追,就见从巷口高墙之上飞下来一个浑身严密黑衣的矮小的人。

他身形步伐诡异莫测,手中武器似刀似剑无法分辨。当黑衣人像壁虎一样贴着只有细微裂缝的墙壁飞速降落,稳稳着陆的黑衣人时,还没等他们诧异出声,黑衣人左扑右闪,奇快的挪步中,雪huā一样的飞镖簌簌簌地铺天盖地而来,还没等搞清楚怎么回事儿,十几个shì卫就惨叫着倒下了一大半。

另几个都狂呼着围攻,却见那黑衣人短小jīng悍的身子灵巧无比地横刀在半圆包围圈中挪步游走,只见一片雪白的刀光闪过,然后一片“噗哧”的刀入ròu的声音,这个黑衣人就从人缝里穿过包围圈突了出来,而这时那一圈的亲卫才都“哐当”一声武器坠落,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

转眼间,吕布一行人就几乎被这个诡异的黑衣人斩杀殆尽,如今只剩下吕布一个人了。

吕布虽然心惊这人的诡异莫测凶悍异常的武艺,但他自信天下能敌得过他吕布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心里虽然吃惊可却不怕。

“你是何人?高手榜上可有位秩?吕布不杀无名之辈!”吕布冷笑着用方天画戟指着矮小的只到他心窝的黑衣人道。

黑衣人缓缓地以手拭刀横在眼前,冰冷犀利的目光落在刀刃上,反shè出让人心悸的寒光,就连吕布见惯了厮杀的高手心里也是一突。

“吕布如何,男布又如何?你今天管的事儿太多了,不给你一点儿颜sè看看,你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吕布看到嚣张的黑衣人已经双手将刀高高举起过头顶,向他挑战,吕布觉得热血沸腾,好久没有跟真正的高手jiā战了,痛快!

“来吧!”吕布怒喝一声,方天画戟向前一纵就怒吼一声向黑衣人杀来。

这一战是不会被历史收录记载的一战,黑衣人的诡异犀利灵巧百变,吕布的大杀四方,力道无穷,在这两面环墙的巷子里,两人战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显然,这里狭小的位置不利于吕布这种关羽马上厮杀驰骋的大将作战,jiā起手来自然也发挥不出他颠峰时期的实力。打了七十多招,开始吕布领先,但马满地黑衣人占优,最后黑衣人似乎是力气不及,吕布再次反超,但这时远处传来魏续等人的呼喝:“就在前面,不要让他们跑了!”

黑衣人见到情况不妙,目光撇向远处,觉得张镔一行人该已经安然地逃出去了,不再恋战,一个剑走偏锋,锋利的刀刃带着呼啸划过吕布的下体,吕布慌忙退后避开。

然后黑衣人手一甩,一团白sè烟雾就腾空而起。虽然远远不如蓝蘑菇的震撼,但吕布还是一震披风驱散白烟,而黑衣人就趁机飞快地助跑。在接近墙边时,就纵身一跃,同时手中的弯刀猛然hā入墙顶的缝隙里,借力之下,他那短小的身体就轻巧地再次跃起,堪堪让他双脚落在墙顶,然后就见他蜥蜴一样贴着墙壁跳到了那边的院子里,再也没有了踪影。

吕布ō了ō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才知道刚才作战时不小心被那人的刀刃在脸上划了一刀。虽然只是轻轻一刀,不过几日就能结疤脱落恢复如初,但吕布还是觉得是莫大的耻辱。

他狠狠地怒斥了魏续等人的办事不力,然后一挥手就喝道:“押nv刺客去见相国!”

等到张镔等人分批逃过吕布的追捕,在僻静处汇合时,晓蝶才回想起方才转过拐弯时那一道贴墙飞下来的黑影,她觉得很熟悉,苦思冥想半晌,突然惊呼道:“他来了!”

然后脸sè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也忍不住发抖起来。一旁正在从怀里掏出一包ròu干正准备分吃的蓝馨,见到晓蝶脸sè突然如此难看,吓了一跳,忙一把扶住她关切地问道:“晓蝶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晓蝶强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刚才跑太快了,xiōng口有些难受……”

蓝馨这才“哦”了一声,然后探探晓蝶的xiōng口,轻轻一捏就惊异地笑道:“妹妹,看不出来啊,你年纪不大,这儿就如此可观了。”

高顺刚才被张镔打昏了由郎平背着逃出来的,这会儿已经苏醒了,他什么也不说就要跳起来。

张镔怒道:“你这样去只会是送死!”

高顺也吼道:“死又如何,反正我不能看着我的妻子被人凌辱!”

张镔眼珠一转,就说道:“你不是还有陷阵营吗!”

就当高顺张镔等人飞速潜往吕布大营的时候,吕布已经押着陈芷卿去了永安宫。

董卓正在跟大臣们听郑冰弹奏,听到来奏,惊喜道:“好啊,奉先果然不负众望啊!来啊,将nv刺客押上来!”

下一章开始,破城就进入倒计时阶段了。真正的jīng彩也来了!张扬不是观众,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

……

第六十八章 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下)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八章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下)

第六十八章气贯长虹、红颜绝杀(下)

昨天病了,晚上没写一个字,!Quanben!晚了很抱歉

永安宫大殿上,群臣毕至,琴声妙绝,董卓呵呵笑着示意大家多饮,一面sè地看着坐在偏位专注地垂首抚琴白衣高贵的郑冰。

今日来的客人不单单是熟悉的三公大族们,还有几个生面孔。一个是久在天牢的荀攸,还有一脸病态看起来命不久矣的老司空荀爽(虽然已经有名无实,什么也做不了了),另一个坐在席末的就是淡然自饮的贾诩。久久没lù面的李肃也来了。

荀攸到此,自然是如今城外危机万分,董卓怕有失,要把名满天下的荀家拿出来当挡箭牌,连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家也不放过。

而贾诩来此,自然是因为受李儒所托,先是一路上协助张济拦截北上的叛逆有功,后来更是不跟叛逆张绣同流合污,不惜生命危险只身逃出来感到洛阳报讯。如今西凉军人心惶惶,几个主将,譬如张绣、郭汜、胡轸相继叛变,为了稳定人心,董卓需要树立一个道德模范、忠贞楷模,很不幸贾诩上榜了。

贾诩开始也是有些诧异郑冰为何在戒备森严的永安宫,可是从当日临来前张扬让他想方设法务必帮张扬保郑冰周全,再加上陈芷卿当日太傅府邸行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贾诩立刻就明白了:天山剑派要有大行动了!而陈芷卿不过是第一路人马,郑冰才是最后的绝杀!

看着大殿之上lù出陶醉之sè的群臣,看着董卓哈哈快乐的笑声,再看着面带恬静的微笑行云流水一般拨动琴弦的郑冰,贾诩内心苦笑一声:“深宫大内刺杀董卓,不论成功与否都是绝难生还。主公要我保她周全,而一旦事变贾诩连家小都不敢把握保全,她……难了……”

而荀攸却是一副坦然悠闲地样子,一边品尝着佳酿一面眯着眼半醉非醉地轻轻用手指敲击着桌案,似乎实在品味这琴声的深层含义。

当陈芷卿被捆着手被持戟之士押着上了殿的时候,众人都为之侧目,郑冰的琴声也是戛然而止。

荀攸听到琴声止住,不由地睁开了眼,顺着甲士们行动间沉重的脚步声和鳞甲发出的哗啦声望去,当看见淡然自若面带微笑的陈芷卿,他í醉的眼懂事瞪圆了,哪里还有半思醉意!

“芷卿——!”荀攸差点儿失声叫道。

陈家跟荀家都是颍川大族,他跟陈文更是世jiā,而这陈芷卿与他的长子在十年前,当陈芷卿还是个娃娃的时候,两家就立下了婚约,计划今年重阳就成婚。却不想风云巨变,陈家惨遭灭én,陈芷卿陈芷晴姐妹两个不仅被玷*污,而且被吕布凶残的人马虏去。却不想,今日毁在这帝都贼巢大殿之上见到她!

她妹妹芷晴呢!

荀攸直着眼,看着一步步走上前去的陈芷卿,还没等开口,就听董卓鼓着掌哈哈大笑道:“好哇,好哇,今天这人来得好齐啊!”

然后他就居高临下手持yù盏眯着眼打量着陈芷卿似笑非笑地道:“姑娘可好?让咱家好找啊。”

然后董卓一挥手,甲士们就齐齐退出殿外,将背手而缚的陈芷卿一人独自留在大殿众目睽睽之下。董卓相信,没有了手的刺客只是待宰的羔羊,还是一只白白嫩嫩的小白羊,完全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何况,两侧大柱旁还守着西凉军中最jīng锐的卫士,还有暗处的眼睛。

陈芷卿仰望着董卓莞尔一笑:“多谢相国大人记挂,奴家好的很。就是心里害怕哪一日被相国的人马抓住,丢了xìng命。”

董卓笑道:“姑娘不是已经在咱家手里了吗,也没见姑娘害怕啊?”

陈芷卿笑道:“因为奴家是自投罗网,^看”

董卓一愣,然后看了陈芷卿半刻,就疑huò道:“哦?”

陈芷卿xiōng有成竹地扬起脸说道:“因为奴家虽然是刺杀相国的人,而真正想要置相国于死地的可怕对手却身居背后,穆加若是不说,相国永远不可能知道。而且很可能还没等知道那人是谁,就已经稀里糊涂丢了xìng命。”

“大胆——”小hūn子忙训斥道,却被董卓一把打断。

“哦?是天山剑派王越?”董卓眯着眼看着陈芷卿问道。

陈芷卿笑着摇摇头:“王越只是一个小棋子,这次西凉起事就是那些大人物的一步重要的局。真正的厉害角sè不是别人,他就潜藏在——”

说着陈芷卿妩媚含情的目光就肆意地在满座的大臣们中间搜寻着,被她看到的人无不像是被马蜂蜇了一下一样,都慌忙地避过她咄咄的目光,仿佛只要被她的目光落在身上就成了叛逆,就要身首异处满én抄斩一样。

董卓先是一惊,如今城外大军云集,城内风起云涌暗há涌动,随时都有可能土崩瓦解。

而李儒病入膏肓,冰清时好时坏,根本无法及时地献策效劳。勉强听话的李肃在外边流亡好几个月,至今才回来。其他的大臣,就算是出了注主意,他也是不放心的,生怕着了他们的道儿。所以,身边真正拿主意的,除了亲侄子董越,就是他自己了。多疑而并算上善谋的董卓,如今加上半吊子董越,又出了吕布事件,他已经发现洛阳城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

所以,如今陈芷卿突然自投罗网坦然供出幕后指使,董卓猜忌的大én瞬间被打开,闪着异样寒光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在坐下众人中逡巡,看的众人心惊ròu跳。因为他们知道,这个nv刺客的话,已经让董卓至少信了五成。

董卓看了一圈,皱皱眉á道:“是何人?”

陈芷卿道:“相国先保证不杀奴家,奴家才肯说。”

小hūn子怒道:“放肆!”

董卓却是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好吧。奴家其实也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天下人都误会我而已。’此刻他已经信了六成。

陈芷卿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继续说道:“还不止一个。有些来了,有些还没来。如今虽然是相国掌控了洛阳,可那些人的力量绝不容小觑,他们无孔不入,耳目无处不在。一旦消息在朝堂之上泄lù,他们必然会得到消息狗急跳墙。那时候城中一片烽火,相国该知道后果。洛阳城内再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王允等人听了陈芷卿的话,心里发虚,都脸sè难看,冷汗都流了下来。郑冰虽然艰辛陈芷卿绝不可能知道她跟王允等人之间的秘密,但也是心里无底,紧张之下手指捏的失去了血sè。

“这是——芷卿吗……”荀攸万万想不到,几个月不见,陈芷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书卷气息十足,温柔恬静、知书达理的大族千金了,而是一个明yàn妖媚的怪nv人。先是莫名其妙地成了刺客,如今更是要为了活命,不惜将大汉的忠臣义士出卖给董卓!

这还是她吗!这还是她认定了的很让他得意的儿媳fù儿吗!

叛逆,无耻!

荀攸觉得呼吸急促,气血上涌,拳头我的啪啪作响,最后他实在是气不过去,一下子从座上跳起来,在众人惊异的呼声中冲到陈芷卿面前,不顾一切地咬牙切齿地上去就是狠狠地在她的脸上扇了两个响亮的耳光,最后还一脚踹在她的小腹上,陈芷卿闷哼一声被踹出老远。

“无耻之尤!陈文怎么会生了你这样下流无耻的nv儿!我荀攸当初怎么会瞎了眼,想要招你做我荀家的儿媳!大逆不道,死不足惜——咳咳咳——”荀攸浑身发抖,xiōng膛剧烈起伏,脸sè通红如血,指着地上的陈芷卿破口大骂道,最后一口气传不上来,弯下腰捂着xiōng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而陈芷卿不去看一片哗然的群臣和从角落里冲上来的卫士,而是脸sè痛苦,嘴角留着鲜血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看着被卫兵们刀架在脖子上犹在地上挣扎反抗的荀攸,目光凄婉而忧伤。

“荀伯父,芷卿对不起荀家,永远成不了您的儿媳fù了……希望你不要恨我,多保重……”

陈芷卿忧伤的眼神一闪即逝,她浑然不顾雪白无暇的脸上那两个醒目的血红掌印和嘴角乌青发紫出向外渗出的离离鲜血,向着瞪着眼挣扎的荀攸笑道:“奴家只是一个弱nv子,比不了那些为了黎民社稷理想大意九死不悔的英雄男儿。奴家命贱又命苦,不管荀伯父如何不齿奴家,奴家也不在意了。奴家残huā败柳,也无颜成为荀家的儿媳,奴家只想为自己好好地活着……”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一红,眼中噙着泪看了犹然震怒的荀攸,然后吸了一下鼻子转头对董卓展颜笑道:“相国想要知道这些叛逆的名字,还是让奴家到一旁小声告诉相国吧。”

董卓秦妍看着下面刚才的一幕,看着死死还要起来教训陈芷卿的荀攸心里讥讽道:“你们这些酸儒,最爱面子。如今你的儿媳份儿不仅不清不白,更为了自家xìng命出卖你心中的盟友。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大族细心教养出来的人!”

董卓想着,回头笑着对郑冰笑道:“怎么停了?换一曲,来一首带劲儿的!”

陈芷卿深深地望着台下的陈芷卿,陈芷卿的目光也投向了她。郑冰不知为何,也许是作为一个出sè刺客的缘由吧,她深深地感觉到陈芷卿眼中瞬间闪逝的决绝和慷慨悲凉,就像是一心赴死的壮士,绝不是她自己所说的那样,苟且偷生出卖他人的卑贱nv子!

此刻,她的心不知为何luàn了。她不知道这个同én为何会如此执着地行刺董卓,也许是跟她一样的目的,或是深深的无奈。

她已经将要进行第二次决死攻击,而自己的气贯长虹……

她不由地望了望空空如也本该属于弟弟刘协的宝座,想起早晨还腻在自己怀里不愿意起来的弟弟,她的目光柔和中带上了哀伤。

她若不成功,就轮到自己出手了,再也不能再拖了。

郑冰收回幽幽的目光,笑着点点头,然后纤纤yù指再次拨动之间就换成了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曲风。

贾诩听了一惊:“广陵止息!”

不错,就是聂政刺韩王的那首广陵止息!

贾诩心中一沉,她也要出手了!

望着角落里黑暗处,殿én外无法计数的西凉军jīng锐,贾诩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无法救人,也不可能阻止她。那就让她去吧……

董卓如今完全信了陈芷卿的话,他哈哈大笑着鼓着掌,缓缓走下台阶对陈芷卿笑道:“姑娘刚才说得对,人啊就该为自己好好地活着,不然这生活还有什么滋味可言?”

陈芷卿微笑颔首赞同,就传来荀攸恶毒的咒骂:“婊*子,贱*人,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吗!你可知道杀死他们的人是谁吗!——婊子,贱*人,荀攸瞎了眼!荀攸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陈芷卿亮晶晶的目光带着淡淡的笑,仰望着大殿之上董卓身后那高高的御座,看着一个个指指点点旁观,都对她鄙夷唾弃的大臣们,她噙着雾气的亮晶晶的眼眸里,微笑是那么的苦涩辛酸,最后变成了她自嘲地轻轻一摇头。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才睁开眼笑道:“以前的陈芷卿死了,现在的陈芷卿就是一个贱*人。骂吧,好好地骂吧。至少我敢说我要为自己活着,而你们大多人一样地自sī自利,却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哈哈哈……”

群臣立刻失声。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已经走到了陈芷卿面前,满意地说道:“陈姑娘,说吧,咱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陈芷卿在shìnv的帮下艰难地起身,向董卓点点头,小声道:“相国,再近些,我只说给您一个人听。”

董卓就又靠近了些,陈芷卿就目光流转瞥着座下的众人小声说道:“其实这些人就是——”

“什么……太小了,听不清楚——”董卓有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

“这些人就是——吕布——”陈芷卿小声道。

“怎么可能!”董卓心头大惊失sè,但就在这时,陈芷卿困得严严实实的双手的绳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断裂,然后陈芷卿微笑哀伤的目光顿时变得异常的冰冷可怕,一声娇叱,一刀寒光,她袖中的利刃应声而出!

董卓大惊,惊叫一声就要把剑抵挡,但太近了,陈芷卿怀着必杀之心而来,速度奇快无比,董卓已经无法躲避!

映着广陵止息最后的迭起悲壮的高堂一刺,

“噗哧”一声,陈芷卿的利刃划开董卓外边华贵的衣衫,里面的贴身内衣,最后捅进里面的féiròu!

“啊!”董卓惨叫一声,手中的宝剑应声出鞘!

陈芷卿一惊,惊呼道:“里面有贴身软甲!”

她已经没有再出手的机会了。因为她的短剑已经深深灌入,加上董卓巨大体形的一转,利刃就脱手而出!

她自知根本没有机会逃走,也就不去做无谓的挣扎,而是转身对着宫殿外大喝一声:“吕布,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动手,取了董贼狗命!”

而这次董卓愤怒的一剑已经呼啸而来,深深地刺入她的腰腹,然后锋利的宝剑透体而过,从陈芷卿柔弱的纤腰那边lù出了鲜血淋漓的剑尖!

董卓吸着凉气,看了一眼疼痛彻骨的xiōng口,看着被自己连体刺穿,鲜血染红了衣衫,又染红了脚下石板的陈芷卿,怒喝一声:“去死吧!”

然后他狠狠地hōu出宝剑,陈芷卿就痛苦地哼了一声,无力地倒在地上,不断地吐着鲜血hōu搐着身体。

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嘴角溢出了鲜血却带着浅浅笑容的陈芷卿。

此刻她的目光纯澈而动人,就像是天幕上的织nv星一样。

当她的目光扫过众人时,不知为何,他们都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不知是为刚才对她的鄙夷的后悔,还是对自己从来不敢正视的董卓一个弱nv子却敢殒身不恤血溅五步的羞愧。

当陈芷卿的目光定在荀攸的脸上时,完全惊呆的荀攸看着她歉意的一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及,化为了滚滚而下的泪水和心中无尽的自责和懊悔。

相比于这个自称卑贱的nv子所为,他荀攸自认为是最顽强的仁人义士又做了什么!荀攸,你这个hún蛋!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陈芷卿没有再去看荀攸悔恨的目光,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殿én外,穿透过há水般涌入的卫士,似乎看到了正焦急地怒吼的高顺,她的嘴角划过哀伤的一笑。

就当董卓再要踏前上来,举剑再刺的时候,一曲jī昂悲壮的广陵止息就戛然而止,同时高台之上坐于琴座旁的雪衣浮动,一声铿锵有力的拨动,琴弦根根应声而断,缀在琴弦末端的暗器被启动,就像飞针一样嗖嗖嗖地飞向了董卓的后背,同时“噌!”一声,临行前张扬亲自动手帮她藏在琴腹中的鱼肠短剑呼啸而出,随着她衣袂飘飘,从高台之上就如百步飞剑一样的呼啸飞出。她冰冷的目光,冰寒的剑气,如雪彻骨的娇叱,在蛰伏了这么久以后,终于发出了她惊天动地的一刺!

气贯长虹,红颜绝杀!

……

第六十九章 诀别诗(上)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十九章诀别诗(上)

第六十九章诀别诗(上)

黄昏残阳,、QuANBEn、

没有风,回hūn的原野没有一丝的冷意。苍茫大地一片和煦和宁静,天地间灰烟如柱。飞鸟在最后的宁静安谧的苍穹上自由地振翅翱翔,俯瞰着大地上那数不清的蘑菇一样的帐篷,看着硝烟弥漫处与金sè连成一片的巍峨皇城。

张扬静静地靠在栏杆上,双手枕着胳膊看夕阳,望着来来往往从身边过的士兵,心情轻松而怯意。

“又一个人发呆。”吴颖这时脱下了厚重的盔甲,挽上青丝用头巾装束而起,换上青衫,不施粉黛嫣然一笑,就如这美丽的夕阳。

张扬舒服地向她一笑:“看夕阳呢,一块儿来看吧,从徐州出来就一只不停地厮杀,不知道下一刻又要面临怎样的生死险地,这么久还真的没有好好地看一回落日。”

吴颖嘴上说着:“这日头有什么好看的?”但脚步却一部不停地挪向了了他,在他身边的位置上靠着栏杆,跟他并肩而立望着一天中最美的时光。

“你看,那是什么。就像是马一样,像我的追风!”吴颖好奇地指着西面金红sè的天幕上欢喜地叫道。

张扬笑道:“那是火烧云。也就小时候看过,一晃好多年都忙忙碌碌,忘了身边这每个落日黄昏都有的美景……再也没看过喽,而当年一起陪我看火烧云的伙伴们也都长大héng人,为了生存活计,也都各奔东西,难聚散……”

看着张扬语气眼神中的些许落寞,吴颖也不由地想起当初在徐州学堂那段最美好的童年时光,那些可爱的小伙伴们,如今绝大多数都早已不知身在何处,逝去的还有那永远都留不住的岁月。她的心中也是轻声一叹,温柔地对张扬说道:“他们都离开了,以后我陪你看夕阳,只要你喜欢。天天看。”

张扬看着她温柔动人的笑靥,金sè的夕照印在她的脸上竟有种梦幻一样的陶醉,张扬看的有些痴住了。

吴颖注意到过往士兵差异的目光,她的脸有些发晕地对张扬嗔笑道:“夕阳这么美,稍纵即逝,不去看它,看我做什么?我每天都在你身边,不是每天都看吗。”

张扬目光一闪,转向夕阳吸了一口气,神sè落寞地笑道:“人的聚散就像天上这绚丽夺目的火烧云,稍纵即逝,若是不加珍惜。等到夕阳落山,就是无边的孤寂长夜,再想看时,可就要等到下一个轮回了。可是就算等到第二个黄昏,云还是一样的云,可是却改变了模样。当初的那个人,在人海茫茫中,你还能找得到吗?”

吴颖目光纯净而柔和,天空上的那匹被猎人骑着的火烧云追风,已经开始消散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模样。她似乎是懂了,目光深情地对张扬说道:“自己要你喜欢,我就永远陪着你,这样就不怕人海茫茫再也找不着了。”

张扬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柔情的目光,又指着西边叫道:“看,又变了,是苍鹰!”

吴颖展颜一笑,目光却落到他的xiōng口,却发现那纸条的一个脚。她明媚的目光一转,不动神sè地将手hā进他的怀里,然后就笑嘻嘻地将纸条拿出来展示给张扬道:“她又来信了?说的什么,我看看好吗?”

张扬吓了一跳,忙一把去夺,但吴颖却是一个灵巧地转身就跳开了,背着他好奇地折开纸条才看了第一眼就羞红了脸,然后荧光流转的目光对着张扬跺脚道:“这……这……这也太……”

路过的士兵纷纷惊异地把目光投向了两人,吴颖“呀”地一声惊呼就跳开,张扬掩饰地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大喊道:“把我的生辰八字还给我!你的还没给我看呢!”

众人听了先是一愣,然后纷纷憋着笑,XT电子书下载**

跑到营帐,吴颖才狠狠地冲过去将张扬按在榻上,红着脸在他身上捶啊打啊,一边叫道:“那个小妮子不仅那么大胆,还敢调侃我!都是你,都是你教的!”

原来信上落款处是她yòu人的胭脂红hún印,还在上面提到要用颖儿姐姐的落红作为回复。张扬当时看了都有些脸红,何况是看着豪放,其实脸皮薄得很的吴颖呢。

“好了,好了。哪里有你想的那样羞人,都是要做夫妻的人了。”张扬把这张带着她甘醇nv儿香的传书拿过来,对着吴颖没好气地一笑,然后目光落在那娟秀的篆文上,定格在那淡红sè的薄hún印迹上,眼前似乎就浮现出那张宛然启hún一笑美不胜收的笑颜,这才想起来距离别离之日竟已有了月余。

吴颖本yù还闹,但看到张扬盯着飞书淡淡笑容发呆,渐渐安静下来,吃味地说道:“这半个月都收到九封回书了。我这千里迢迢带来的信鸽,本来是传递紧急军情的,现在却成了你跟她眉来眼去传递相思的信物……你呀,就是得到的永远没有没得到的好……男人都这样——”

张扬却是没有抬头,而是把书信小心地叠好,放入怀里才对她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就是有些担心她。这几日城中颇为húnluàn,苏宁说他们也将有大行动,破城眼看着就在眼前,而洛阳城最húnluàn最危险的时刻也将要降临。不知她到时候能否安然避过,等我去救她。”

吴颖白了她一眼,道:“她人那么聪明,北伐路上一路同行你们一群大男人都被她玩nòng在鼓掌之间却无可奈何。她就是属狐狸的,不去害人就不错了,还用的你担心去救她?”

张扬听了却是似乎安心地舒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她信上说,陈芷卿刺杀,胡轸被杀,李儒病重,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董卓更是焦头烂额。只要她到时候小心些别luàn跑,别被luàn兵发现……我就有时间杀入永安宫……”

吴颖翻着白眼瞥了一眼帐外轻哼道:“若不是袁家一家老小还挂在城楼上,你怕是已经砸烂了城楼冲进去了吧。”

张扬好笑着摇摇头,望了一眼帐外开始熊熊的篝火明灯,张扬才笑道:“又入夜了。出去走走吧。”

吴颖装着气不过的样子,可还是点了点头。

看着西边最后一丝残红退去,昏星长照幽蓝夜空。洛阳城的一处孤僻别院中,一个身穿紫sè衣服纱衣戴着面纱看不清容颜和年纪的nv子仰望天空,深邃的眼眸动了动淡然地说道:“星辰幽明无常,近日必有大事。贫道前去看看。”

其声袅袅如青烟,似从苍穹天际而来,发人深省,如黄钟大吕。但当听者还在思虑这声音的玄妙时,人已经飘飘然不知所踪。

让我们时光倒流,回到一个时辰前落日时分的永安宫大殿。

说时迟那时快,董卓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芷卿身上时,郑冰的《广陵止息》突然止息,琴弦齐齐断裂,暗含的玄机暗器离弦而出,同时她自高台之上纵身飞跃,发动气贯长虹的飞刺!

陈芷卿的突然袭击已经让所有人心惊ròu跳了,郑冰这愈加势不可挡的五步绝杀更加令人震撼。

郑冰轻盈的身体持剑飞出那一刻,时光似乎是停止了,所有人张皇的目光、张大的嘴巴,还有血泊里陈芷卿的望向殿外的目光。

董卓背对利箭、鱼肠,他似乎是从众人的惊呼和神sè中意识到了危险就在背后,但他刚刚下意识地转身看清楚敌人是谁时,已经来不及举剑迎击了!

此刻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空中的郑冰,还有近在咫尺的董卓。

董卓惊得瞪大着眼,握着滴着鲜血的宝剑的大手在颤抖,看着眼前横贯长空、青丝衣带款款飘飞,绝丽容颜上那从来都是纯澈如水脉脉含情的眸子此刻发散着比死神还要恐怖的冰冷杀气,她本人此刻似乎已经跟手中的利剑化成了一体,似冰一样无情冰冷,似风一样不可阻挡!

杀气,铺天盖地让人窒息的杀气,已经呼啸而来!

“嗖嗖嗖——”被拨断的琴弦牵动暗藏机关发shè出的飞针飞快地穿透董卓的锦衣,隐而不见。董卓浑身一颤,惨叫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躲闪,最致命的一击已经在郑冰冰冷的目光中到来。

“噗哧!”瞬间,短暂的瞬间,天地一片沉寂,时光瞬间停住。

所有的声音在那一刻都止住了。

顺着一个个惊恐的眼神的汇聚之处,可以看到郑冰轻柔的身躯悬在半空,手中的短刃已经深深没入董卓的左xiōng,随着董卓不敢相信地抬起目光,看着就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他多想搂在怀里肆意宠爱的娇弱nv孩儿,他xiōng口绽放出一朵鲜yàn的红huā,慢慢以短刃为中心扩展的红huā,淋漓的鲜血顺着刀刃哗哗地往下流,滴答滴答打在白石地上,撞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鱼肠利剑可削铁如泥,岂是一层薄如蝉翼的软甲就能护得住的,何况上面还有临行前萃在刀刃上的剧毒!

“董卓,你杀我臣民,坏我社稷,今天是时候血债血偿了!”郑冰冷冷地说道,董卓却是突然暴喝一声:“啊——”

只见董卓双眼赤红如血,就如咆哮的受伤的狮子一样,左拳竟然快如闪电,猛然向郑冰xiōng口击来!

郑冰大惊失sè,身体猛然下落一蹲,同时猛然后退拔剑,一片血huā飞溅而出,同时董卓的一拳也呼啸而至,堪堪落在她酥xiōng的前面停住了!

郑冰本还待上前挟持董卓看有无可能稳定局面,化险为夷,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飞奇快无比的呼啸从一侧的黑暗处向她飞来。

郑冰放眼望去,就见一团五彩的雾柱疾驶如风,行动时带起朦胧的雾气,就像是彩云一样。彩云的后面就是呼啸的根源,一根刻着水烟bō纹剔透青碧闪着夺目光华的yù质短剑。

“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手法,没想到董卓身边还有如此高手!”郑冰大惊失sè,鱼肠剑在手,同时一脚猛然蹲地发力,一只脚飞快借力转向一跃而起,衣裙就如白sè莲huā一样陡然绽放,她纤秀的身体一个急翻,呼啸的yù剑就从她的小腹间拖着彩云飞逝而过,狠狠地击打在前面的白yù柱上,然后七彩的云“哄”地一声炸开,却并没有听见yù器破碎的幽鸣,地上也不过是渐渐消散的雾气,什么也没有。刚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然后一个身穿五彩衣衫带着白冠的中年人从无人注意到的暗处,悠闲地踱步而来,看到一脸恐惧之sè的郑冰,他只是点头淡然一笑赞道:“根骨极佳,冰清yù洁。柔弱如水,却无刚不克。老夫寻觅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现如此难得的人儿。不知姑娘原是哪家出来的??还是兵家?或是法家?”

但郑冰根本来不及去思虑是怎么回事儿,意识到这个鹤发童颜不知多少年岁的人极其可怕,自己若不摆脱今天就死定了!

她虽然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但出sè的刺客不仅仅有的是必死的决心,更强烈的恰恰是坚韧和求生!

她丝毫不犹豫,一个轻盈灵巧的飞跃,一步瞬息就在十步开外了。刺客,第一重要的不是你能不能杀得了目标,而是能不能逃得掉。一次不成功,你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机会。只要一次成功,你就成功了。可若是一次毙敌,自己也同归于尽,就永远失去了价值。

逃命,就需要矫健的身手,高强的轻功。正如老者所言,郑冰根骨极佳,虽然没有学成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杀,可轻功很是了得,这也是她往些年还是一个小学徒,下山执行任务时迅速出类拔萃的原因。

如今,要用上了!

“要走,老夫舍不得啊。”鹤发童颜自陈老夫的中年人,呵呵一笑,向殿én外一挥袖子,顿时前面就像是被浓雾遮掩了一样,瞬间对面都看不到人。本来还想截击郑冰的卫士,这下子顿时眼前一片空白,郑冰毫不犹豫地把握时机,在从一片刀戟的突刺丛林中翻滚前行的郑冰,猛然身体重心下落,然后借着巨大的反力纵身一跃而起,轻盈的身躯就像是长了羽翼的白天鹅一样,带着风声从一片尖锐冰寒的长戟丛林上方越过,越到堵在殿én外最严密的铁甲军之外,然后落地瞬间,她就飞快地扫清楚前面的兵力部署,飞快判断最佳的突围位置。

“抓住她,不要让她跑了!”反应过来的近卫军在统领们的呼喝下,从各个角落呼喊着,就像há水一样向郑冰围杀而来。

望着四面杀来的西凉军,郑冰眼睛飞快地扫dàng着,嘴里心里同时飞快地念叨着:“东边守卫人马最多,今日轮值更多,虽然有通往宫外最便捷的路,可惜不能去。南北面,出去就是禁军大营,出去了也是死路。而西面兵力最少,因为那里是绝境,没有出口的高墙,那边就是巨大的校军场,而如今寥寥无人——”

然后就见她冷静的眼眸突然一缩,转身向西边残阳照shè下显得无法逾越的广厦高阁的飞檐,同时拳头握响了,决绝地自语道:“绝境又如何!断绝绝境,就西边!”

郑冰因为她卓越的腾跃能力,和飞快的游走躲闪,短刃飞舞盘桓如蛇在行走,最薄弱的西面防守,被她一连毫不拖泥带水地斩杀了十一个士兵之后,飞快地突破防线,一路飞快助跑奔到了雕栏yù砌高达丈余的广厦厅阁下面。这就是绝境了!

士兵们都诧异地看着向根本没有出路的绝境奔去的nv刺客,而郑冰却是瞥来一声冷斥:“走!”

然后就见郑冰在奔到雕栏yù柱台阶下之时,猛然一个飞跃,一跃双脚落在雕栏之上,然后她双tuǐ飞快地下蹲,借着还没有消失的加速助力,再连上双脚猛蹬栏杆的反力,郑冰可做掌中舞的轻盈娇躯就如凌空白燕一样腾空而起。

“轻功果然跟人一样出sè,只不过这无窗之墙接近一丈五,除非是燕子,能一跃而过的高手能有几个?而你这年岁,绝无可能,绝无可能——”神秘中年人已经在一群甲士的簇拥下向着西面而来。

而郑冰正如他所料,在就要跃上宫瓦的她向上的助力消失,整个人就如断翅的雨燕眼看着就要坠落。

而她的身子却是瞬间如灵蛇一样,双tuǐ盘错在白yù柱上,同时柔若无骨的腰肢就飞快而灵巧地扭动贴住柱子摩擦,双手虽没有物件可抓,但竟然瞬间止住了下坠的趋势,就这样诡异地像壁虎一样绕在高高的墙上。

“竟有如此身手……意外之喜啊……”那人看到这一幕,满意地捋着斑白的髭须哈哈大笑道,同时一个箭步跨出,跟旁的人还没看得清他是如何挪步的,一晃之间他的人就在十步之外了,这速度!

郑冰见到已经飞速而来的神秘人,又看着宫灯远处正在张弩瞄准她的西凉军,蛇腰扭动,双手双tuǐ向上盘错攀登,竟然触到了宫檐的顶端。

“起!”她双手飞快地抓住尖尖的宫瓦顶端,深吸一口气,双tuǐ从yù柱上借力,通过腰肢传遍全身,只听一声清冷的娇叱,她就从五米多高的厅柱上腾空而起,在宫灯下是那样的震撼和唯美。

当她双脚稳稳地落在广厦之顶时,回头俯瞰了一下下面让人眩目的人há人海,然后毫不犹豫地沿着分水岭一样从中间隆起的屋脊躬身疾奔,脚下如风,下面箭雨如飞蝗,身影如风,瓦片横飞。

月,不知何时悄然从云中穿出,就挂在远处巍峨的阁楼顶端。

最近的章节内容比较集中紧凑,每天一更大章,过去之后,再恢复两更。

……

第七十章 诀别诗(中)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七十章诀别诗(中)

第七十章诀别诗(中)

郑冰踏过狭长的屋脊,圆月当空,!QuanBEn!她仰头望月,纵身一跃,就像飞羽一样凌空翱翔,青丝飞扬,衣袂飘dàng,就如如水月sè中的仙子。

可是就当她踏过阁廊的高台,借力卸去巨大的下落之力,同时一个凌空腾翻,滚倒前面两丈远处,面对空旷的校军场时,身后的月sè突然黯淡,前面平坦无垠的青石广场浮现出一个巨大的yīn影。

郑冰回头一看,就见那白衣白须的神秘人就如展翅腾飞的大鸟一样,从屋脊顶处向她飞开。

“这——!”郑冰惊呼出声,然后不去看他那凌空的淡然的笑容,施展tuǐ脚拔tuǐ就逃。

那人脚一落地,就如疾风一样朝着逃命的郑冰奔去,郑冰只感觉黑影飘忽,然后就见那人已经背手而立挡在了她的前方。

郑冰丝毫不犹豫,立刻转向企图避开他,可却只能渐渐缩短两人的距离。

纠缠这瞬息,就足以使得这惊天动地的动静招来各处羽林卫的围攻,空旷的校军场四面脚步声如há,杀声震天,郑冰被包围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莫非你是董贼的走狗!”郑冰完全失去了耐心,一拂衣袖,滑落遮掩眼眸的青丝扬起,手中乌蓝的鱼肠剑就冷冰冰地指向了那人。

那人丝毫不生气,呵呵笑道:“诸子百家,共治天下。六学之首,天地yīn阳。秦皇只重法家,焚书坑儒,苍生涂炭。汉武独尊儒术,百家罢黜。墨、道、名、法都被儒家兼容,我yīn阳家更是无以为继。不过却不想,道家却一脉两枝,张陵张角,米教太平,ūn秋战国,纷争不休,方有百家争鸣。如今天下将面临不啻于hūn秋秦末的大luàn世,yīn阳跟道家本就渊源颇深,他们一动惊天下,yīn阳一派怎可放过这千载良机,恢复先贤荣耀——”

郑冰冰冷地将利刃一挥,发出一声悦耳的呜鸣,同时冷笑道:“如今儒家为尊已过两百余载,各én各派早已消融并序合为一体,天下人谁还无聊至极去分辨这yīn阳儒墨?yīn阳一派只会故nòng玄虚,于社稷黎民无一丝用处,也亏的能并列百家前列,被司马谈奉为六派之首。yīn阳一盛,苍生必危。道家无忌,社稷必亡。米教黄巾已经破灭,无名yīn阳妄想崛起,不啻于笑谈!”

那人不再说话,而是笑着摇了摇头:“yīn阳一盛,苍生必危。道家无忌,社稷必亡。那好,咱们就一起见证这天下苍生将会走往何处,我yīn阳家又将如何强势崛起吧。”

说着,郑冰只感觉眼前一晃,那人在月sè中的身形就变得虚无起来,郑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是怎么移动的,他的身体就落在了另一处。然后以她为中心,虚影幢幢横飞如雾,清辉中点点浮云腾起凝聚,然后铺天盖地而来,笼罩在郑冰的头顶。

郑冰的眼前,上一刻还是月sè当空,下一刻就是乌云密布,就如暴风雨前的漆黑。然后漆黑的眼幕之上,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郑冰再看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死寂沉沉的luàn葬岗,坟茔似乎都还是新的。

她借着闪电的光看去,这一个个坟茔的前面都立着一个用鲜血写成的墓碑。

“慈母张毓之墓……”

“慈父刘宏之墓……”

“张绣之墓……”

“董卓之墓……”

…………

郑冰脚步虚无,可是眼前墓碑上还在滴血的字却是一个个刺破了她的眼印在了她的心里,让她感觉到压抑的要死去。

当他看到“亡夫张扬之墓……”

“姊姊吴颖之墓”时,郑冰惊恐地呼道:“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就在这时,眼前漆黑的夜幕上出现一个用乌云白云垒成的人脸,闪电照亮他的双眸,狂风浮动他的髭须,滚滚雷声就是他的话语。

那云中之人对悲伤绝望的郑冰和蔼地说道:“老朽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所有人的生死命运都在这五行yīn阳之中,想要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就必须付出沉重的代价。而你是最佳的人选,时机一错,就再也没有了,你要考虑清楚啊。”

郑冰对着天际的云中人悲愤地大呼道:“我从出生就被别人左右命运,从今后我的生命我做主!你这骗术我岂会上当!去死吧!”

说完,郑冰就奋力地将手中的短剑投掷向了云之深处。云中之人望着呼啸着飞向寰宇的宝剑,淡然一笑,然后就见云海滚滚,一只乌云做成的擎天大手将宝剑抓在手中,同时从天际传来他发人深省的话:“梦之深处,才是乐土。跟我去吧。”

郑冰然后就见天崩地裂,脚下的大地裂开一个巨大的裂谷,郑冰就惨叫着跌落其中,然后被雾éngéng的云彩托起身体,消失在云之深处。

当李傕带着大军围上来,看着昏倒在那人怀里沉沉睡去的郑冰,李傕崇敬地向他躬身行礼道:“yīn阳家果然厉害,云中君更是无与伦比。首发”

云中君呵呵笑道:“比不上儒家道家的弟子无数,yīn阳一派也就我们这几个人了。走吧,去看看相国大人怎么样了。”

郑冰梦中,似乎回到了北伐路上的时候。那时候在伦山之巅,炎河之畔,一轮圆月悬于高空,月下她抚琴而坐,他望月持萧,琴声铮铮,箫声如泉。

梦之深处,萦绕在她耳边脑海的就是他用自己的yù箫和她合奏的《飞雪yùhuā》。她没想到他粗枝大叶一个男人也能吹出如此优美,带着淡淡感伤的萧曲,再加上她无双的琴声伴奏,就连她也觉得很美。

月sè如水,她似乎就看见他站在古城之下,带着淡淡的思念,些许的感伤,望着明月,想着自己,拿着她留给他的yù箫,吹出了这哀伤的乐曲。

他的笑容,他的黯然,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以前听他吹这首曲子,她觉得他表面很快乐,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内心其实有很多感伤和无奈。那时候她只觉得曲子很美,可现在自己一身凄苦无处话凄凉,听着他的思念,内心的情感就如海há一样涌来,心弦颤动,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滚滚而下。

当她睁开眼,雾éngéng的眼眸望着窗外美丽的月sè,幽幽地叹息道:“最终是难逃一死……忘了我吧……”

而这时就听见外边传来鼓掌声:“我怎能忘了你呢?第一眼看见小娘子,董越可就再也忘不了了啊。之前忙着要事没有闲暇,今日却是有空来探望小娘子了。这真是相思断肠催人老,董越可是快被下娘子引入了魔症了啊。今日就让董越好好疼爱小娘子——哈哈哈——”

郑冰立刻从幽幽的哀怨中醒过来,转头一看就发现董越不知何时搓着手嘿嘿笑着向她的榻前走来。

郑冰一惊,忙想挣扎起来,却才觉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咬紧牙关也用不上一丝力气,望着越来越近的董越,看着他sè的笑容,郑冰的冷汗顿时湿透了背脊,从额头上滚滚而下。

“别怕,别怕,董越可是个大好人啊,尤其是对小娘子这样的美人儿更是温柔的不得了,叔父没来得及给小娘子快乐,我这侄儿只好效劳喽,嘿嘿。”董越已经坐在了榻前,就要tiǎn着嘴巴伸手去抚ō她因为jī烈挣扎而剧烈起伏的酥xiōng,郑冰却是厉喝一声:“你敢动我,我就咬舌自尽!”

董越被吓了一跳,竟然一下子站起来收回了手,然后望着怒目而视的她,嘿嘿笑道:“没看出来小娘子外柔内刚啊。叔父那一刀可真深啊,小娘子的手段好生了得啊。”

郑冰一惊,忙问道:“董卓死了吗!”

董越哼了一声:“有yīn阳家高人云中君大人相助,叔父怎会有事。小娘子的身份我也知道了,不过我是不会介意的。只要小娘子大营从了我,我一定救你出去,并用替死鬼énghún过关,从此跟着我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如何?”

郑冰冷笑不语:“富贵荣华?呵呵,如今洛阳城危如累卵,西凉军破灭在即,你能活到几时还是问题,还能给我什么承诺,不觉得好笑吗?”

董越也是哈哈大笑道:“如今我家相国有神人相助,对付城外那些不会法术的凡人不是手到擒来?”

郑冰鄙夷道:“一个只会玩nòng玄虚的鸟人,妄想抵抗王师,真是可笑可悲!”

董越笑而不语,又轻轻地坐在榻前,专注地看着她,郑冰厌恶地闭上眼,董越的大手又开始向她的双峰攀去,就在这时董越就听一声尖锐的呼啸向他飞来,这是要他的命!

董越忙一个箭步跳开,就见云中君从én外走进来,捋着髭须呵呵笑着看着他,董越心虚,忙不甘心地看了郑冰一眼,就像云中君一拱手就慌忙逃了出去。

“姑娘叫郑冰?”云中君问道。

“不错,不过跟你有什么关系?”郑冰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云中君笑道:“你已经是我yīn阳派的弟子了,不日我就带你回蜀山。”

郑冰怒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云中君点点头:“大汉长公主殿下。不过这样更让老朽觉得此行不虚,一定会让东皇阁下感到满意的?”

郑冰笑道:“屈原做《九歌》,东皇太一乃天地最高之神。下有诸神,如湘君,湘夫人,河伯、国殇、大司命、少司命,而你云中君也是诸神之列。大司命统司人之生死,而少司命则司人子嗣之有无,绵楚俗为之名而祀之。而云中君就掌管着**风调,五谷收成?”

云中君呵呵笑道:“姑娘说的不错。风雨雷电乃宇宙五行yīn阳所生,只要参透五行之术,yīn阳转化之因,就可à控万物,避免轮回之苦——”

郑冰讥讽道:“轮回之说,似乎是如今佛教的说法吧?”

云中君也不恼:“乐极生悲,否极泰来,yīn到极处就是阳,阳到极处就转为yīn。人生下来就每时每刻走向死亡,是为阳转yīn。而超越死亡,重获新生就是yīn转阳。天地大道,无不是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而成,若能学到yīn阳家之jīng髓——”

郑冰冷笑道:“障眼法、鬼魅术,不登大雅之堂的东西,于世无用!实乃百家最烂的一派!”

云中君道:“现有yīn阳,才有万物。有了万物,才有众生。有了众生,才有百家。孰轻孰重,姑娘还不明白吗?”

紫衣白纱的nv子正悠然地在巷道里往前走,突然一道黑影闪过,nv子轻声道:“跟了一路了,若有事情,何必再遮遮掩掩?”

回应她的是沉默,nv子白纱下的璀璨的眸子轻轻一笑,然后抬起纤纤yù手,大袖一挥,不远处的一处院墙的杂草就一声闷响,跳出一个矮小干瘪的黑衣人,不是徐厚还是何人!

徐厚看着已经烧成了灰烬的干草,还有墙上被拍出的浅浅的紫sè八卦印迹,徐厚缓缓地摘掉黑头巾,向nv子恭敬地行礼道:“徐厚拜见湘夫人。多年不见,湘夫人还是风采依旧。”

nv子淡淡点头一笑算是见礼了,然后轻声问道:“事情办的如何?有进展吗?”

徐厚点点头:“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她们很不情愿,抗拒的很厉害。”

湘夫人笑道:“这是她们的使命,她们身上流着的血决定了她们将为我yīn阳派的崛起而奉献。”

徐厚默默地点头,然后回答道:“如今道家张镔已经出山,道家张灵儿也屡屡在各州大动作。墨家弟子也趁luàn行动华佗已经敬了洛阳城,就连远在重重远山阻隔的汉中的巫族的人也进了洛阳城——”

湘夫人打断徐厚的话,看着他笑道:“巫族本是古老蜀国的主人,在周王分封天下时就是一个煊赫的族群,比起当时弱小的秦国不知好了多少倍。不过,等到嬴政吞并六*合,éng恬发兵剿灭了已经分裂衰落的古老蜀国后,巫族就渐渐消失了,最后沦为了道家的附庸……而你一派,不也作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徐厚脸sè一变,躬身道:“百家衰颓,派连宗旨都变了,就算有再高成就,又算得了什么……可况,我早已跟他们没关系了。”

湘夫人道:“我夜观星象,这几天将会相继有巨星陨落,星宿之间相冲,这是luàn世的征兆。每én每派从来都不可能**地存在,他必须依托强者,辅佐强者才能实现自身价值。而这自从秦亡之后数百年不遇的大luàn世正是我辈中人直起紧追的时候了。”

徐厚一沉思,就问道:“不知东皇阁下想选哪家为辅佐目标?”

湘夫人摇头笑道:“到时候自然就清楚了。”

徐厚心中却想到:“该是根本就不知道,而是还在观望吧?”

但徐厚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而是对湘夫人说道:“董卓覆灭在即,大汉光复在即。王允等人辅佐小皇帝,未必不是大汉中兴的前兆。等luàn世一结束,人心思安就是治世,那时候就是儒家的天下了。兵家、法家统统都得靠边站。那时候再想做出一番大事可就难了。”

湘夫人点点头淡然笑道:“大汉名存实亡已经无力挽回,风雨luàn世也无法回避……他们是拯救不了大汉的。”

徐厚点点头,然后就听湘夫人说道:“等有空,带我去见见道家的掌舵人吧,我们两家本就是渊源颇深。若是能互利互助,或许他是不会反对的。”

徐厚疑huò道:“是太平道的张灵儿还是米教的张镔……或是张鲁?”

湘夫人眸眼一抬,笑道:“你认为是哪个?”

徐厚心头一跳,忙躬身道:“明白了!”

当吕布赶到永安宫时,外边已经是戒备森严了。他万万没想到,被他捆了手脚亲自派人送给董卓的nv刺客竟然挣断了绳索,向董卓发动了星痕的一刺。最让他惶恐的是,陈芷卿自己要去送死,临死还不忘对着殿én外大呼一声:“吕布,还等什么!”

望着弓弩刀枪冰寒的羽林卫和近卫军,吕布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若是硬攻,在这洛阳城内,依照他的人马实力是抵挡不住无处不在的西凉军夹击的,也谈不上杀董卓,立旷世大功了。

当里面的刺杀结束一刻钟后,吕布才赶到永安宫,立刻他跟他所带的一众护卫就被近卫军团团围困,刀枪所指。吕布没有做无谓的反抗,他在赌,赌董卓要指望他打仗而不会对他不利。因为此刻西凉军没有立刻将他们处死,就说明了问题。

那样,他就有时间重整旗鼓,靠陈宫王允的周密策划,最后有把握地对董卓发动致命一击。

等到月尘西边,吕布魏续等人被押在地上蹲的脚都麻了,才听见“吱扭”一阵响,殿én被dòng开了,然后小黄én高呼道:“相国招中郎将吕奉先将军觐见!”

吕布大喜,忙挣扎起来就走。

当吕布正感jī涕零地站在和蔼地坐在桌案前面sè入场地对他慰问的时候,李儒的huáng榻前一个面如中年人,手中正拿着一碗黑乎乎的汤yà对靠在枕头上的李儒说道:“太师大人,喝了它,老朽就给大人开肠破肚,给大人换肺脏。”

李儒看着灯火通明的外边,听着来来往往忙碌为他手术做准备的脚步声,他咳嗽了一阵才点点头,苦涩地对华佗说道:“李儒可是把这条命jiā给华先生了。”

华佗淡淡一笑。

等李儒喝下麻沸散,宽衣解带沉沉睡去时,华佗就拿出了尖锐锋利的刀,深深地刺在李儒的心口上。

李儒突然惊醒,却没有一丝疼痛,却看见了xiōng口深深贯入的刀刃,听到哗哗流淌的鲜血,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华佗道:“医者父母心,为何——”

华佗淡然笑道:“大汉因你而亡,如今这一切都是你做下的孽。救了你,就要再死千万人。你死了,就能救千万人。医者父母心,杀死一个人却能救千万人,华佗之幸也。”

然后华佗缓缓站起身,收拾形状,不去看瞪直了眼睛将手伸向他却发不出声音的李儒。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民生涂炭,奈之若何。墨én绝术,克而不攻。八横八纵,兼爱平生……”华佗一边合上箱子一边yín诵道,然后望了一眼榻上的李儒,开én走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墨家……墨家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李儒喃喃自语道,xiōng口的鲜血已经被华佗处理干净,就连伤口也完全看不出破绽。依照华佗的做法,就是让李儒在重伤之下,麻沸散yàxìng之下让他在梦中没有一点痛苦死去。已经是医者父母心了。

他的眼皮子越来越重,但他知道这一睡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咬紧牙关用尽力气击打着huáng榻,用无力沙哑的声音对外变吼道:“来人,来人——!”

当董卓接到殿外传来李儒病危的消息,先是一呆,然后差点儿昏倒,董卓忙搀扶住他。此刻吕布完全有能力杀了董卓,但他知道就算杀了董卓,自己也绝不可能活着走出永安宫。他的人马。他的盟友都完全没有准备好,还不到时候还不到时候!

董卓此刻瞬间苍老了十岁,脸sè嘴角hōu搐了几下,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备车,去南宫!”

当董卓脸sè苍白地推开én时,里面就传来李儒淡淡的声音:“岳父大人……您来了……”

董卓轻步走到榻前,看着已经面sè灰白、眼神涣散的李儒幽幽地叹道:“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岳父大人了……就算我是相国,是皇帝又如何。没有文优你,我董卓现在还是个土包子还在西凉刨食。你为了我的大事,殚jīng竭虑累垮了身子,却不肯多享受一分,你让董卓如何面对……面对……”

说道这里,董卓掩面而泣话不成声。李儒费劲儿地地拉了拉董卓的衣袖,轻声道:“当年小婿饥寒jiā迫无处安身,岳不仅对小婿如亲人,还将小娟许配给了我,让我有了一个家。这份恩情,李儒一生也还不了万一……是李儒无能,将这江山叫道岳父大人手中,却无能助岳父大人消灭来自各州的窥视……李儒此生愧对岳父大人,愧对小娟……”

说到这里,李儒灰sè的眼眸里也是噙着泪huā,紧紧地抓住董卓的手,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说道:“小婿即死,还有几句话要对岳父大人jiā代,还望岳父大人务必记住。”

董卓含着泪点点头道:“文优你说,董卓必将铭刻一生不敢忘记。”

李儒深吸一口气,他冰凉如冰的手再告诉董卓,他浑身的火力真的快燃尽了。

李儒半晌睁开眼道:“第一,如今洛阳内暗há涌动,各路人马都在窥伺着相国的人头,城外盟军黑云压城。以前小婿反对迁都,那是因为还能守,而……而现在真的是无以为继……该迁都了……”

董卓含泪点点头:“今夜我就通知各路人马准备行装,让天子百官都准备行装,再通知守在潼关和函谷关的段威迎接,护送我们突围西进。”

李儒眼中的光芒愈发地灼人,又说道:“还有……带走天子,但yù玺和带不走的府库要留给他们。”

董卓虽然不解,但还是点点头。

李儒又说道:“临走前,先以天子的命令分封城下众诸侯,官衔小婿这里已经拟好,大人按着分封就是了……”

董卓点点头,李儒眼中最耀眼的光芒已经褪去,开始慢慢变成了灰sè。

他最后诚挚地对董卓说道:“李儒算计太重,罪孽过深,所以才会换此绝症,才会一生无子嗣。小娟跟了我十几年聚少离多,又膝下无子,她太苦了……李儒死后,岳父大人让她改嫁吧。李儒给她的关爱太少,给他的温柔太少,此生相欠,来生再还……”

说着,李儒就突然脸sè变得如血的红,然后伏在董卓面前剧烈地咳嗽,然后一口口鲜血被喷出来,将董卓黄sè的锦袍染成了血红sè。董卓抱住他,哭喊道:“文优,文优——”

而李儒已经缓缓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双手低垂,在也没有了声音和呼吸。董卓的哭声惊动了外边的人,他们纷纷冲进来。

“相国——我们家老爷他——”老管家看着已经被董卓轻轻安放在huáng上的李儒惊声道。

董卓轻轻地替李儒盖上被子,转头对管家,红着眼淡然一笑说道:“都出去吧,文优需要休息。”

几人都黯然地低下头点点头然后悄声出去,董卓轻轻地帮李儒整理好沾满了鲜血和汗水的蓬松苍白的头发,轻声说道:“我这就去帮你报仇,然后我就带着你,咱们去长安,我要把你送回西凉,那里才是咱们的家啊——”

董卓然后就离开了屋子,厉声吼道:“李傕、董越听命!”

“末将在!”

“在校军场摆好邢台,咱家要亲自送送这刺客!”董卓仰望星空,眼中已全然是杀机。

而恰巧这时一颗明亮的彗星字天幕悄然滑落,董卓喃喃自语道:“文优,那是你吗?”

……

第七十一章 诀别诗(下)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七十一章诀别诗(下)

第七十一章诀别诗(下)

八千多字,要下架的,!QuanBEn!抓紧吧…………

转眼间天地度过了破晓前最黑暗气冷的时刻,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刘协已经知道了昨日大殿之上的惊天大事,也才知道自己阔别多年的姐姐此行的目的竟然是刺杀董卓!

在他心里,姐姐是美丽而温柔的,跟凶恶一点儿边都沾不上,可她就是刺客。伤了董卓,董卓却没死,那亲爱的姐姐就要死了。

永安宫里,看着一夜间头发从灰白变成了全白,正在宫nv服shì下穿戴衣物的董卓,刘协上去哀求道:“相国,求求您别杀她……”

董卓看着刘协半刻,呵呵笑道:“不杀她,死的就是我,要是天子你你会怎么选?”

刘协一呆,想起董卓凶残的xìng格,他才知道自己一个傀儡皇帝的哀求是多么的无力。

望着缓缓抚着衣袖hōu出宝剑对日而观的董卓,刘协想起姐姐对他的好,想道若是不救她她就要死了,他难过着急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忍着眼泪,咬咬牙走到董卓面前乞求道:“只要……只要你别杀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若是还不够,我就禅位给相国,从此这天下就是相国的了。”

董卓一呆,望着抹着眼泪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的小皇帝,董卓突然哈哈大笑道:“没看出陛下小小年纪还是个痴情的主儿啊,为了冰儿姑娘甘愿放弃皇位江山。世人都说,先帝不爱红宫爱妓nv,为了一个妓nv甘愿与皇后百官冷战十几年,没想到陛下继承了先帝的个xìng,也被这谪仙楼的美人í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啊。”

刘协只是继续求道:“只要你放了她,朕……我这就些禅位诏书——”

董卓摇了摇头,深深地看着刘协道:“这皇位陛下先做着,等董卓想要了在自己来拿,别人给的咱家不稀罕。”

然后董卓就将宝剑“唰”地一声hā入鞘中,然后走出去沉声道:“去校军场,看看准备好了没有。”

吕布奉旨出城溺战,一连斩杀了各路诸侯十余员斩将之后以力衰为名拒绝了不知何时赶来战场的赵云的求战,顾不上诸侯们的耻笑,草草收兵回营,因为今天就是他行动在校军场刺董的大事情,他必须要留下充沛的体力和jīng神。

不管童渊是不是偏袒了自己弟子,赵云都是高手榜上与他比肩的高手。加上同出神枪én的吴颖的实力佐证,吕布绝对相信赵云是个难缠的角sè。平日里吕布或许会非常渴望求战,但今日他却不得不拒绝。

被耻笑又如何,今天大事一成,他吕布就是光耀大汉的元勋,王侯将相美人荣华唾手可得,现在一时的名声损害算得什么!

但当他策马走到王允府前,就见管家忙上前迎接小声道:“我家司徒大人正在等将军,快快随小的前去。”

等吕布见到王允和陈宫时,王允皱着眉说道:“事情有变,冰儿行刺董卓失败,已经被擒,董卓重伤却被妖人所救。她将和先前的刺客一同押赴刑场。将军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才是。”

吕布大惊失sè。昨日的刺董行动,董卓血溅当场,若非云中君给他服下铅丹和解毒秘yà,又给他调理内息,加上董卓为了大事,封锁消息,同时忍着伤痛强自坚持会见吕布安定人心,此刻董卓早已命丧黄泉!

吕布完全没想到郑冰也是个刺客,而且昨天跟陈芷卿配合上演了一出血溅五步的惊天刺杀大戏!王允,好深的心机。冰儿,你也瞒得我好苦啊!

吕布心中烦luàn不已,将目光投向了陈宫。陈宫却看了一眼王允,不以为意地对吕布呵呵一笑说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意见:“一个nv人的生死跟诛杀国贼匡扶社稷建功立业相比,孰轻孰重,将军还用得着烦忧吗?”

王允顿时额头紧蹙地看着自若谈笑的陈宫,而吕布却是犹豫地说道:“可……冰儿也是刺董的义士,若是见死不救,岂不是他要遭致天下人非议?何况……何况……”

陈宫却是收起笑容,严肃地对来回踱步急切不已的吕布说道:“大丈夫行于世,本该以天下社稷前途功名为重,岂能因为儿nvsī情坏了大事?想想纣王,想想周幽王,想想楚霸王吧——红颜乃祸水,只能作为陪衬,若是将她视为生命一切,那可就是太愚蠢了!”

吕布还在犹豫,陈宫就转过身,几乎贴着他的脸瞪着眼有些严厉地说道:“为山九仞,苦心筹划,牺牲了多少仁人志士,就是为了今日的大事。将军岂能节外生枝!”

吕布脸sè一变再变,显然这个抉择十分艰难,比起当日亲手砍掉丁原的人头率领并州军团投奔董卓还要艰难很多。

出人头地做王侯,吕布所yù也。让他怦然心动一见倾心的绝sè佳人,吕布所yù也。一个是他骨子里的梦想,另一个是让他做梦都渴望的红颜佳人,吕布不知该怎么办了。

陈宫却是怒道:“将军,还在犹豫什么!只要将军立下旷世大功,王侯不过等闲,那时候天下之大,佳丽如云,何愁没有将军喜爱的?而若是错事了今日良机,等到城破,将军不仅一无所有,还会因为助纣为虐的罪责,万劫不复!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值得将军如此焦灼不决!将军天下第一勇夫,陈宫现在看来真是徒有虚名尔!竖子,不相与谋!”

说着,^看而将当他将脚踏出én外之时,就见吕布脸sè难看地一跺脚,转身对陈宫大声道:“吕布以社稷为重便是!”

陈宫的脚步顿时停住,而王允望着两人,脸sè一再变化,最后化为了轻声一叹:“陈宫说得对,大汉江山永远比一个nv人重要得多,不管她是民nv还是尊贵的长公主,不管她立下多么大的功勋,只要能匡扶汉室,她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而且,她应该会为自己的死能挽回大汉四百年国运感到自豪,感到无怨无悔吧……”

当王允转身默许那一刻,吕布终于在功名和美人之间选择了盖世功功名。

当吕布回到大营时,就问道魏续:“高顺那厮抓到了没有?”

魏续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吕布点点头看了一眼张辽和身边众位将领,沉声道:“今日,我要带你们去做一件惊天动地永垂史册的大事!”

当吕布点齐人马前往校军场集结,跟董卓百官一起见证谋刺刺客如何去死的场面时,才发现立于高台之上的董卓一夜不见,头发却是有斑白变成了几乎全白,看上去苍老了十几岁。

他手握宝剑,俯瞰众生地看着台下的千军,还有被刀枪长戟对着的局促不安相互张目观望的大族百官,这才把目光投向了高台之上,看向了被结实地捆绑在高高的校军场台顶靶子之上的两个nv子。

陈芷卿被他昨日一剑刺穿下腹,虽然已经止了血上了yà延续了xìng命,但她的脸sè灰白如死人,脑袋低垂,就是一个将死之人。

而另一nv子披头散发,头颅无力地低垂着,容颜都掩盖在被鲜血冷汗打湿的青丝中看不到她的样子。雪白的衣衫贴着身体被hōu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还在向外渗着鲜血,lù在外边的肌肤已经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尤其是修长的手指上血ròu模糊一片,从指甲心处正一滴滴地往地上滴着鲜血。十指连心,这种酷刑壮如山的汉子也难忍受,可矿石一个弱nv子。

从她不住地hōu搐发抖的身体,就该知道受了多么沉重的刑法。

小皇帝刘协呆滞地站在董卓身边,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陈芷卿不远处的nv子,神sè哀伤凄楚无助。

台下千军之中,被易了容的高顺正痴痴地看着高台之上的陈芷卿,虎目之中渐渐氤氲起了一层雾气,握着长戟的大手也发出了“啪啪”的声响。

而他身边不远处,还有几双眼睛同样正盯着台上,正是苏宁和影字营的jīng锐!

当苏宁看到台上的另一nv子时,顿时惊得瞪大了眼,其他几个北伐路上没少跟郑冰这个卧底打jiā道的影子也都瞪大了眼,尤其是知道她跟自家主公的关系之后。

“怎么办,统领!”白池脑én开始流汗,对苏宁小声道。

苏宁一握拳,眼神变得异常坚毅,他虽没有说话,但白池却知道他的决心。今日虽然是打算营救陈芷卿的,但这个未来得宠的主母,更是没有理由不救!

高顺已经偷偷潜回大营向张辽表达了自己的志向,救下人之后,他就带着陈芷卿流làng天涯,从此不再过问沙场之事。

张辽很了解高顺,知道这个动了真情沉默寡言的汉子这次的决心。作为朋友,他祝福高顺。但作为军人,他无法跟吕布jiā代。

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兄弟,决定豁出去帮他一把,偷偷帮他安排跟陷阵营的见面(那时候吕布跟魏续还在外边),成败生死都跟他张辽无关了。张辽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

但这些对于高顺来说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凭借他陷阵营的缔造者和jīng神领袖的身份,加上他悲苦的遭遇和跟陈芷卿两个苦命人的爱恋打动了这些直肠汉子,他们纷纷表示要跟着高统领同生共死决不退缩!

高顺跟他们约定了起事的方式和作战目标以及撤退路线之后,快速离去,一直到今日也没有让心中怀揣巨大心事的吕布魏续察觉到陷阵营的异样。

吕布魏续张辽、宋宪、成廉等人领着人马立于陷阵营后面。他们面对如此宏大的场面,看着高台之上的董卓,想着功成之后的巨大收益,他们心中忐忑而jī动,一个个双眼放光东张西望。

王允告诉吕布,董卓已经开始筹划迁都事宜,明日就要派他前往长安去踩点安排诸多事宜,城中的全部军力已经全部出动,百官商贾之家也都全部刀架脖子准备迁都,李儒拟定的盖着天子yù印的册封也已经下达,各个高官厚禄,张扬更是被以汉室宗亲的名分被奉为了涿郡侯,辽西刺史,将跟公孙度一起出任辽西军政最高统帅,他是文官。

袁绍封赏从渤海候变成了并州、青州两州刺史,袁术封为扬州刺史,最惨的是公孙瓒,原先的辽东的军权不被承认,只封了一个中山国国相。为此,他跟袁绍等人的意见很大。

青州刺史焦和直接被一竿子撸到底,去jiā州任刺史去了,几个主权派也都有喜有忧,但互相看彼此没有以前顺眼了。即使他们都知道这封诏书虽然盖着yù印,但绝对出自董卓之手,但他们看到别人比自己得到的多,心中还是非常难受。

李儒的挑拨瓦解的计策已经初步收到效果。

同时城内的大军也都在收拾细软准备权利迁都,将带不走的都留给他们,董卓不信这huāhuā世界他们不动心,还有心思追击他。

所以,时间紧迫,一旦错过吕布就再也没机会出手了。最佳时机就在今日,诛杀逆贼的天子诏书都已经拟好了,一份在吕布怀里,一份在王允袖中。只等见机行事,就可公诸于世。

吕布探望了一下西凉军各路人马的位置和防守情况,以及高台之上的兵力部署。虽然防守很严密,还是西凉军最jīng锐的亲卫,但也不过八百人,比起下面的千军云集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他自信魏续能带着最前端的陷阵营冲垮他们,然后击杀董卓与luàn军之中。

当吕布看完这一切,再把目光投向与陈芷卿只有五步之隔的郑冰时,他心头在颤抖,望了好久才化为一声深深的叹息,同时也在奢望倒是能有奇迹发生让他能有机会救出她。但……

就当吕布在怅惘的时候,就听董卓朗声,用宝剑指着高台之上的两nv喝道:“这些刺客屡屡要置咱家与死地,罪无可恕,今日咱家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将这大逆不道的贱*人碎尸万段,以祭奠黎民社稷!”

说着,董卓就手一挥喝道:“弓弩手!”

马上就有一对装甲整齐,手持劲弩强弓的军士从阵后踏步而来,然后在校军场高台下飞快地列阵张弓,将凌厉的弓弩对向了处于靶心的两nv。

小皇帝看着董卓手中高高扬起的剑,看着郑冰,眼中闪着泪huā看着董卓,董卓只是对他淡淡一笑:“看着吧,看着喜爱的人这样死去,很过瘾的。”

吕布心中一紧,手中的方天画戟不由地紧握起来,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也不能做,现在还没有到时候!

而见到董卓丝毫不废话,高顺苏宁还能如何等待!

高顺一个箭步从阵中跳出来,一震手中的长戟对着陷阵营的士兵们厉声呼喝道:“兄弟们,动手!”

苏宁也纵身一跃从luàn兵中跳出来,将手向天上奋力一抛,就见一声流星的尖锐急呼,一道火龙划过天幕,同时在高空一声炸响,万千火huā漫天飞舞,变换成一个巨大的旋转的yīn阳八卦。同时他舞着刀喝道:“兄弟们,救人!”

身手矫捷的影字营们飞快地接近校军场高台,同时每人都掷出一片飞刀飞镖,高台之上的弓弩兵顿时从背后中招倒下一片,然后他们就敏捷地奔上了高台,同时陷阵营一部分登台救人,其他的全都就地结阵,他们的人物就是以一当百挡住底下所有人马的包围突击,将高台之上兄弟的压力减小到最小!

风云突变,一片哗然,就连准备今天动手的吕布王允等人也是愣住了,命令还没下,陷阵营怎么就出手了。那个人是谁!魏续!

魏续也是瞪大了眼睛,指着已经严阵以待凶悍的陷阵营,对着吕布的质问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只有张辽默默地看着已经跃上高台,往陈芷卿那边冲杀的高顺,一言不发。

董卓早已经退到了后面,被铁甲军厚重的长戟盾牌阵团团护卫在中间,千军更是迅速向他云集。

同时远处的帷幔后面沉步涌来更多严阵以待的西凉军弓弩手,宫墙上也出现数不清的弓弩手,吕布王允等人都大惊道:“早有准备!”

吕布还在心惊,就听董卓对着吕布大喝道:“奉先,还等什么,动手啊!”

身边的陈宫赶紧给他使了个眼sè:“董贼有了戒备,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为了不让她疑心,将军必须要做出抉择!”

吕布丝毫没有犹豫,就一震方天画戟道:“随我杀!”

高顺和台上的人马冲垮了猝不及防的弓弩手,可是高墙之上的弓弩手抛来无数的飞箭却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死伤,苏宁怒吼一声:“影子,袖弩!”

然后他一边一个翻滚,避开看看落在他身侧的利箭,同时一扬衣袖,周仓定制的袖箭就“嗖嗖”朝着高墙之上飞出,shè程竟然不输于西凉军的长弓!

其他影子纷纷lù出袖弩对宫墙之上的西凉军进行压制,顿时上面一片惨叫中箭,更有的直接从高高的宫墙上跌落下来。

高台之下的陷阵营也在郎平的带领下,组成一个巨大的刀盾矩阵,用旋舞的黑sè漩涡收割者任何胆敢前来冒犯的敌人,留下了阵前一片片身首异处被分尸的人马,惊得西凉军纷纷避开。

但是后面的无数弓弩手这时赶来,一片霹雳弦惊,飞蝗如雨点一样落在陷阵营头顶之上,郎平只得厉呼道:“陷阵营,举盾!”

箭雨“嗖嗖”而下,重重敲击在盾牌之上,擦出一条条细小的火龙,然后羽箭被盾牌挡飞出去。而西凉军趁机接近杀了过来!

台上台下都是一片狼藉的战场,而高顺已经接近了陈芷卿,在一众陷阵营士兵用身体组成的ròu盾下飞快地用颤抖的手替陈芷卿解去身上的绳索,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对陈芷卿说道:“芷卿,你一定要坚持住。高顺来了,我要带你去很远很远的塞外,骑马放牧再也不回来了……我要一生伴着你……”

陈芷卿眼睑张颌了两下,灰白的脸渐渐hōu动了一下,眼睛缓缓睁开,见到高顺流泪的脸庞,她竟lù出了温柔的笑容:“傻瓜,这里……很危险……”

高顺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到:“就算是下地狱,高顺也要陪着你。”

然后他就俯下身子揽起陈芷卿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一抖肩后披风高呼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就在这时,墙头上的箭雨愈加稠密,苏宁闷哼一声,肩头被一根羽箭shè穿。他怒喝一声将羽箭折断,然后转头对影子说道:“快去救郑冰,我来顶着!”

同时两只羽箭迎着高顺的面飞来,高顺眼光一缩,伸手一把将两支羽箭都迎空抓在手中,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地下走,只留下台上正在拼命地单臂狂刀翻滚迎击高墙之上密集的箭雨的苏宁和快速救人的影子!

高顺下来,郎平等人立刻一拥而上将他们严密地护在中间,就要往外突。而这时,远处的高墙之上飞来一个巨大的风筝,就像雄鹰一样振翅飞来,所到之处就是地上一个巨大的yīn影,引得人人仰头张望。

雄鹰滑翔过高楼,一片箭雨飞针扑面而过,阁楼墙上的西凉军就倒下一片,然后就听一阵闷响,一朵朵巨大的蓝sè蘑菇云就腾空而起,然后雄鹰就滑翔落地,张镔纵身一跃从上面飞下来落在luàn成一团的邢台上,正要去救人,就见蓝sè蘑菇云中传来一声熟悉而久违的声音:“老朋友,别来无恙啊。”

张镔定眼一看,蓝云翻飞处,云中君正笑着在云中漫步。张镔眼神一缩,神sè有些凝重,然后沉声道:“不管你们来洛阳的目的,若想给我找麻烦,试试你们的分量!”

云中君摇头笑道:“米教二少,叱咤天下,老朽和鄙派自然不敢得罪。此行出山只是为了东皇阁下的嘱托,别无他求。”

张镔点点头,拍拍一脸难看的苏宁的肩膀:“你先去,城én也快打开了,迎接少主大军入城,这里我来应付。”

苏宁点点头离去,云中君就笑道:“咱们出去走走?”

张镔摇摇头:“今天很忙,改天吧。”

云中君也是摇摇头笑道:“上次见面还是二十年前,老友一去就十七年杳无音讯,老朽可真怕今天不谈,此生就再也没机会说了。”

说着,云中君身形一闪就在雾中消失了,然后张镔就见眼前风云变幻、异象环生,遭遇跟郑冰何其相似。

张镔不屑地冷笑道:“别忘了我道家跟你yīn阳一派本就有颇深渊源,再加上巫族相助,而你的武功未必胜我,想引我入幻境,太小瞧张镔了!高手对决,真本事才是王道。幻术玄则玄矣,局限xìng过大,也就是欺负糊nòng一些无知之人,对上明白之人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阵luàn箭过来,你就跑不了。”

就在这时,张镔眼前的虚景就消失了,浮现出他本来的面目,就见他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友啊……不过yīn阳和道家本就一体,被儒家欺负打压了几百年不得翻身。若是我们两家再内斗……”

张镔打住他凝声道:“跟董卓搅和在一起又怎么说?”

云中君摇头道:“不得已而为之。”

张镔心知肚明也不去问了,而是望着已经散去的蓝雾说道:“我要走了,有空再聊。不过劝你们一句,诸子百家的时代已经过去,何必再坚守一én一派的束缚不放?儒家也罢,墨家也好,顺应时势而行方可有为,若是逆天改命就算猖獗一时,也难逃灭亡恶果。”

说着张镔就纵身一跃跳下高台,同时飞针如落音一样缤纷而下,接近之人全都中招倒下,加上台下本就太luàn了,竟然没有人顾得上去拦截他,使得他安然地杀出重围,向着城én外突围而去。

董卓也完全料想不到如此变故,气急败坏地吼道:“给我杀,给我——”

刚喊到这里,他就觉得气血上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同时他感觉得到被郑冰刺穿的xiōng膛的伤口还是发裂……

“这……”董卓大惊失sè,望着地上的鲜血呢喃道:“仙家的金丹也就不了我的命吗……”

云中君望着发痴的董卓,远远地走开了:“你这伤本就伤及內腹,能活到近日已算是可贵,还求的什么。我费尽心机而你却是命数已尽,无可奈何,无何奈何啊……”

董卓压抑住还要从嘴边涌出的鲜血,无力地对李傕道:“回宫,送我回宫……”

而高顺的大军却没有那么顺利了,被大军团团围困在核心,一个个陷阵营士兵也都浑身是血带伤,但还是严阵以待地对着四周的敌人。死死地将高顺护在中间,冷峻地看着四面结阵沉步而来,泰山压顶之势的敌人。

吕布用枪指着高顺冷喝道:“果然是叛逆!”

高顺低着头一言不发,而郎平却冷笑道:“想想你自己是怎么对待将军的吧!”

魏续怒道:“放屁!我们将军义薄云天——”

郎平喝道:“狗*东西,闭嘴!”

“你——”魏续震怒,却被吕布打断。

陈宫在吕布耳边耳语了一阵,吕布点点头就对高顺说到:“如今大局已定,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那你可以试试!”郎平讥讽道。

吕布并不在意,而是对高顺凝视道:“如今的事情都是你一人而起,难道你真的要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所有人都陪你去死?”

高顺不语,吕布就说到:“只要你愿意自裁,我就绕过这些人xìng命,还有陈姑娘,如何?”

‘不可啊,将军!

“吕布,你hún*蛋!”

高顺望了一眼气息微弱的陈芷卿,又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众兄弟,他凝视着吕布道:“将军可敢对天发誓?”

吕布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等发完誓,高顺点点头,对陈

第一章 情怯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一章情怯

第一章情怯

却说当校军场luàn成一团狼烟四起的时候,、QunabEN、西凉军的拼死抵抗让盟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却一次次含泪撤退,而耗én城下大军云集却是悄然无声。

袁绍张扬立于城下,城楼上挂着奄奄一息的袁家人,还有——灵帝的画像和灵位!

张扬看着城楼上肆无忌惮地笑骂的西凉守军,看着在城头随风招展的灵帝画像,沉着脸自语道:“竟然学我——~!”

吴颖老黑等亲身经历过画像退千军的事情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想笑。

吴颖轻轻碰了张扬一下,目光瞥了一眼画工jīng致的先帝画像含笑道:“想想怎么办吧?”

公孙瓒淡然摇头道:“毁了先帝遗像可是大逆不道的罪过……难办了。”

张扬目光撇向袁绍袁术,袁绍一脸凝重,袁术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可恶!”

这时焦和等人从别的én赶过来诉苦道:“袁大人,这没法打了,大家快想想办法啊!我们的粮草将尽,再耗下去,我们不仅优势尽丧再也攻不下唾手可得的洛阳,而且极有可能被他们反败为胜——”

所有人目光转向远处呼啸着退去丢下一片尸体的攻城大军,听着城楼上排山倒海一样的胜利欢呼,张扬的心里也是焦急。

张扬突然灵机一闪,出列向各诸侯一拱手道:“我这里到有一个办法。”

众人大喜,袁绍等人忙问到:“如一快说!”

张扬指着城楼上灵帝的画像,沉声道:“搬出汉高祖皇帝,教训先帝治下的不臣之人!”

众人大惊,他们何曾听过这样不可思议的破解方法。

就在众人瞠目结舌反对声如há的时候,突然耗én那边传来一阵哄luàn,然后兵刃敲击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城楼上的守军也都忙着转变弓弩方向,城楼上顿时luàn成一团。

袁龙有气无力地看着城én旁身手矫捷地突入守城军团之中,杀得风生水起的陌生人马,对袁隗淡淡一笑:“爹,这城要破了,我们也快要死了。”

袁隗看着如今长大懂事的最宠爱的小儿子,苦涩地一笑,目光哀伤地撇向城下严肃地望着他们,望了两天两夜的袁绍,深吸一口气仰天叹道:“是啊,你堂哥肯定会这样做的。15”

城内硝烟弥漫,城én处也杀声震天,就连对张扬的办法持反对态度的众诸侯也忍不住侧耳倾听,面lù惊喜蠢蠢yù动之sè,可是当他看见袁绍那满是血丝的沉寂的眼神,他们一个个又沉默了。

而袁绍却是在一片人震惊的目光中,血红的眼突然shè出一道摄人的寒光,手中的剑“噌”地一声出鞘,同时以剑指天,沉声喝道:“抛石机,弓弩手准备——攻城准备!”

但没有人敢于将刀枪抛向当朝太傅和前司徒,尤其是当着袁绍袁术的面!

“盟主不可啊——不可啊!”焦和孔融等人苦苦劝谏,袁绍却是大义凌然地喝道:“岂能因为袁家辜负了天下!你们不动手,我袁绍动手!”

说完,袁绍就跳下马,奔到机关营阵地前,推开抛shè手,将刘邦和刘秀的画像挂在抛shè机身上,自己à控起机关木柄厉喝一声:“替高祖皇帝诛杀叛逆,光复大汉!”

然后一颗石弹就呼啸着飞向了城头,砸死了一片西凉军,但袁基也被他碾死当场。

袁绍以身作则先动了手,又有刘邦刘秀这两个先皇撑腰,他们也都不怕事后袁绍跟他们算账了,一个个诸侯也都吼道:“放箭!放箭!攻城,攻城!”

然后城下万千只弓弩一起开弓,加上机关营jīng准可怕的火力攻击,城楼上顿时一片血雨腥风,虽然也组织了弓弩反击,可是luàn哄哄的一团如何抗拒强敌?

袁龙袁隗父子两人看着满天飞来的石弹和箭雨,看着城楼上成片倒下的西凉军和自家人,袁龙握着无声地流着泪的母亲的手,又握着袁隗的手,相视一眼,眼中似乎看不到哀伤和绝望,而是父子两人之间血浓于水的相濡以沫的情感jiā流,这个顽劣的少爷和这个头疼的父亲,在走上黄泉路的那一刻,心中的隔阂全都消失,只留下浓浓的亲情。

三人死亡在亲人面前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

“袁家……还会延续下去的……”袁隗对妻儿安慰了一声,然后就见头顶一片黑影袭来,三颗石弹狠狠地砸在他们头顶之上,将他们全都化为了血ròu相连的一体。

当城én在一片欢呼声中被箭头撞车撞开,将士们欢呼着蜂拥而入的时候,袁绍在一片敬畏的目光中留下了悲伤的泪水,然后双眼一闭,直接从马上昏倒跌落下来。引得一片húnluàn。

张扬也顾不上去想袁绍是不是在做戏,就挥师入城,因为思念的人在等着他。

当看见张镔背手而立,笑呵呵地看着张扬和吴颖的时候,张扬吴颖廖化都惊了一跳,更加上他身边立着三个相貌跟中原汉人有些不同,尤其是那个碧蓝眼眸、狡黠动人的异族少nv时,他们都绝对想不到这还是当初下邳时那个破烂衣衫的老兽医!

“扬儿,颖儿,廖将军,别来无恙啊。”还是张镔呵呵笑着打破了尴尬。

“下邳一别,半年之后却不想在洛阳见到老人家,真是——”带领长枪营走在最前面的廖化,看着蓝馨蓝光他们弯刀上的鲜血,张镔身侧堆积如山的尸骨,他就意识到了刚才从里面内应的人就是他们!

张镔对廖化颔首笑道:“将军还记得老朽,老朽非常荣幸。将军的成就和气度比起下邳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廖化感谢地拱手还礼,然后就见苏宁一身是伤地站出来向张扬行礼道:“见过主公——”

张扬看到苏宁一脸疑huò的目光,就知道他为了晓蝶的病成了张镔的人,却不想到头来帮张镔的做的一切,其实都还是为了他张扬。

当问及城内情况时,苏宁只言片语但句句说到重点,张扬飞快听完,就像张镔不好意思地一拱手道:“父亲……且去休息,等我去救一个人回来再跟父亲好好叙叙离别之苦。”

苏宁听了却是黯然地低下了头,张扬吴颖见了心里一紧,张扬忙一把拉住苏宁的手急切地问道:“她……”

苏宁向张扬躬身用沉重的话语道:“属下没有能保护好郑姑娘,属下罪该万死!”

张扬顿时如遭雷击,呆了半晌才听苏宁沉重地说道:“她刺杀董卓失败被捕,受了酷刑。虽然保住了xìng命……但,但……”

张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带我去见她。”

苏宁点头道:“主公跟我来。”

吴颖看到张扬意志消沉的样子十分担心,她走过去轻轻地将手按在张扬的肩上温柔地安慰道:“她会没事的。”

张扬没有一丝笑容地默默点点头,就随着苏宁而去。

而一直在一旁偷偷地打量着每个人,最后把目光重点对向了张扬和吴颖的蓝馨就眨了眨眼,走过去好不生分地就去拉吴颖的手说道:“好漂亮的妹妹,姐姐我好羡慕啊。”

还没等蓝馨握住她的手,吴颖就有些戒备地闪开了,然后态度客气但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对蓝馨说道:“姑娘也是生的美貌如huā,将来不愁寻不到好夫家。”

看着脸sè凝重追随张扬而去的吴颖,张镔瞪了蓝馨一眼道:“你们再搞什么鬼?”

蓝馨调皮地向他吐了吐舌头,神秘兮兮地笑道:“这是我们nv人之间的事,主上就不用管了。我可要去安慰少主了啊,主上好好休息吧。”

说着她就带着阿四这个小跟班欢乐地哼着听不懂的歌谣远去了,只留下摇头好笑的二叔蓝光和张镔。

“这丫头被主上宠坏了!”蓝光叹了口气道。

张镔却不以为意地摇头笑道:“能如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当年我去蜀山时,她才四岁。我抱着她,她那调皮的不成样子。我以为长大了肯定是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还不想能有如今的造化,不赖了!”

蓝光苦笑着点点头,然后陪着张镔一起望着远处,就见他眼珠子一转,小声向张镔说道:“主上……我看蓝蓝这孩子对少主倒是颇有好感。而蓝蓝这丫头,好歹读过不少书,模样过得去,最主要的是人很jī灵,留在少主身边,说不上能帮上一些用。”

张镔讶然地看着蓝光,蓝光就赶紧拱手躬身,在张镔打量的目光中显得惴惴不安很惶恐。

“主上……属下就是觉得……觉得……其实也没什么……”蓝光被张镔看的有些头皮子发麻,语不成调地说道。

张镔就摇摇头摆摆手安慰道:“你的好意我知道,只是这感情的事,还得看他们年轻人自己的缘分。虽然你们是我的附属,可我却是把你们当一家人看的。我感jī你们对我的不离不弃舍生忘死的追随,我自然不能委屈了你们。尤其蓝蓝是你们巫族的当家人,她的终身幸福可是不能含糊了。”

蓝光转忧为喜,感jī地眼圈都红了:“主上厚恩,属下和全族定当誓死追随主上少主左右,永远不背叛!”

洛阳城一处被破,那就全线崩盘,张扬望着街道上横竖的尸体,看着溃逃的西凉军,望着猛追的盟军,来到了一处优雅的别院,竟然是王允安排给他们的住处。

王允不在,蓝馨这个容貌不凡的蓝眼睛姑娘却是府上人相熟的,短短客套,张扬就跟吴颖火急火燎地赶到郑冰休息的所在。

当走到én边是,蓝馨苏宁告退,张扬急冲冲的脚步踏到园én外却是突然止住。望着里面半掩的én扉,想到里面收紧摧残相思甚苦的人儿,张扬竟然有些恐惧,脚步再也迈不动了、

吴颖拍拍张扬的肩膀说道:“她现在伤痕累累,最需要你的呵护和安慰。”

张扬点点头,吴颖就转过身留下郑重的话语:“若你只是喜欢她的美貌,现在还不如不进去。让她自己一个人慢慢地创伤愈合才是最好的。”

而张扬听到吴颖的话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这时第一更,晚上还有一更,十点左右

……

第二章 枭雄末路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章枭雄末路——

第二章枭雄末路[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却说吕布因为城mén突然陷落,盟军从耗mén猛攻而入,人心溃散的西凉军一溃千里,吕布大惊失sè,那里还顾得上高顺,赶紧趁luàn把董卓的人头抢到手里才是王道啊!

王允也是非常着急,成为匡扶汉室的名臣是他做梦都想要的荣誉,为了这个荣誉他甚至不惜以xìng命来换取。\\。XT电子书下载**他不爱财,不好sè,不嗜酒不赌博,唯一求得的就是留名青史成为汉书上耀眼的一笔。

比起陶谦的爱惜羽máo,王允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尤其是如今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的时候!

陈宫也是焦急地对吕布说道:“将军,快些带着人马以护驾的借口去董卓身边,趁机杀掉他。如今四面都是盟军,西凉军人心不稳,就算将军杀了董卓之后深陷重围,也不用怕。因为根本没有人顾得上!”

吕布也不含糊,只由着高顺抱着陈芷卿的尸身在郎平等人的簇拥下杀气腾腾而去,而是转过马头将血迹斑斑的方天画戟往反向一指厉声喝道:“走!”

董卓此刻气息奄奄地躺在榻上,xiōng口的伤处撕心裂肺的疼,嘴角也冒着血沫,已经奄奄一息了。

身边只有李傕董越两个武将在身边。看着chuáng榻上白发苍苍、脸sè眼神黯淡的一世枭雄,两人都有些黯然神伤,这真是世事无常。几天前还可能是不可一世掌控千万人生死的王,下一刻就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的草寇。他的命运在城破那一刻就注定了。

但董卓的神sè似乎并没有失败者的觉悟,他示意董越将他扶起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锦囊,分别递给李傕和郭汜,深情地握着他们的手说道:“如今咱家能信得过的人也就你们两个了。这是天人给的锦囊,里面装着天际妙计,到了长安打开锦囊自然知道接下来如何行事……”

“如今城破了,^看东西已经都收拾好了,准备搬迁的人马也都备好了,你们要带着天子百官从北边突围,潼关那里有段威接应你们,去了长安好好把珂儿接过去好好待他。他若是不成器,你们就自己自立吧。不管怎样,这江山只要在咱西凉人手里就是了。”

“叔父不一起走?”董越立刻听出了董卓话中的意味,疑问道。

董卓笑着点点头:“我的天命一到,无可挽回,与其颠沛流离死于路上,还不如安安乐乐地死在这里。而且啊,咱家留在这里,他们都忙着抢钱抢nv人,忙着向咱家寻仇报复,就不会真的去追你们了。”

李傕董越大惊失sè,没想到董卓竟然有如此打算,太高尚了吧!

董卓没去看他们惊愕的神sè,看着他们把锦囊收好,看着两人才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道:“这才是咱家的乡里乡亲啊……”

说着,董卓就感觉再也没有力气和心思多说了,于是闭上眼脑袋无力地落在枕头上,向两人疲倦地摆摆手道:“去吧,去吧。西凉人的江山就全靠你们了……”

说完,他就闭上眼虚弱地喘息着,再也不说一句话。两人向董卓恭谨地躬身行礼,然后快步而去。

董越李傕刚离去没多久,就听外边脚步沉沉马蹄滚滚,董卓听着铠甲哗啦哗啦的声响,嘴角lù出一个平静的笑容:“总算来了……”

吕布留下陈宫魏续张辽等人在外边,和王允一起急冲冲地带着人马往空dàngdàng的大殿里面去。

“里面已经没人了!”吕布跟王允对视一眼,都lù出了惊愕,但就在这时里面传来董卓虚弱而沉稳平静的声音:“是奉先和子师吗?”

两人一惊,吕布和王允这两个在董卓集威下活了这么久的人,虽然知道如今已经根本不用怕董卓这个临死之人,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畏惧。

“是……我们”吕布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握紧手中的方天画戟深吸一口气才觉得好了些,然后和王允对视一眼,王允点点头,吕布就走前前头,用方天画戟解开了锦绣山水的屏风,就见董卓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淡淡笑着看着两人。

“两位是来保护咱家的吗?”董卓缓缓地说道。

王允一惊,身体竟然习惯xìng地差点儿向董卓躬倒,虽然董卓此刻是躺着,而他是站着的。

王允怒喝一声,从袖中取出天子诏向董卓一抖,展开之后朗声念到:“董卓祸luàn朝纲,败坏——”

董卓摆摆手摇摇头:“不用念了,我都猜到了。要杀,就动手吧……”

吕布和王允都呆住了,而董卓看着两人嘴角lù着笑道:“千算万算,没想到你们这两个平日里对咱家最恭谨的人,最先跳出来对咱家下手,咱家看走眼了……”

吕布握紧了方天画戟却久久不动手,王允喝道:“还不动手!”

吕布看着犹在讥讽地看着他的董卓,咬咬牙厉喝一声,将方天画戟向董卓一指:“老贼,受死吧!”

说着,吕布就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方天画戟狠狠地chā入了董卓的xiōng膛,然后看着董卓咽气,才狠狠地虚脱了一般地喘着大气然后对外变喝道:“将国贼董卓抬着游街示众!”

当董卓的尸体被抬下去的时候,王允才急道:“陛下呢,快去将陛下接过来!”

李傕董越此刻已经带着董卓的遗命,悲亢地喝令西凉儿郎要化悲痛为力量,不要辜负相国的大无畏牺牲换来的机会,一定要抵达长安,一定要将相国的遗志发扬光大!

可就在临走时,校尉脸sè惨白地赶过来禀报:“天子不见了!”

同样得到这个可怕结论的还有刚刚欣喜不已等着封王拜候名留青史的王允吕布。

“陛下毕竟年纪太小,可能是刚才外边的厮杀吓到了陛下,陛下躲起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啊,一定要找到!”王允手脚有些冰凉,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

陈宫吕布脸sè也都很凝重,都把目光投向了被绑在囚车上的董卓。

王允说的不假,外边惊天动地的厮杀让没有姐姐在身边的小皇帝非常害怕,他跟小chūn子躲在永安宫的高高的高台上,李傕董越的人马就在下面疯狂地搜查。

“小chūn子,你说咱们能躲过去吗?”刘协嗓音有些发抖地说道。

小chūn子安慰道:“陛下放心,他们是找不到我们的。”

就在这时,他们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柔和动听的声音:“皇儿,是你吗?”

刘协大惊,放眼一看,就见一个紫衣戴着面纱的nv子向他们走来。

那nv子虽然戴着面纱,可是刘协看见面纱下那双摄人心魄让人沉醉的眸子时,看着她含笑着缓缓走来,眼前开始有些恍惚。

这时湘夫人又唤了一声:“皇儿,母后来了,还不出来,你不是每天做梦都在想我吗?”

刘协哪里知道自己中了幻术,只觉得越听这声音越像梦里母亲的声音,这nv子也越像梦里抱着他流泪的母亲。

刘协已经分不清梦里还是现实,孤独恐惧让这个可怜的小皇帝立刻毫不犹豫地跳起来,扑到了湘夫人怀里,哽咽着说道:“娘亲,我好想你啊……”

湘夫人温柔地一笑:“皇儿,你累了,在母后怀里睡一会儿吧。”

刘协看着她的眼睛就觉得前面是一张柔软的chuáng,眼皮一闭就沉沉睡去。

“你——!”小chūn子大惊地指着湘夫人,湘夫人对他一笑:“陛下很孤独,西行路漫漫,你就陪伴陛下左右吧。”

……

最新全本:、、、、、、、、、、

第三章 陈宫的惊天谋划!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三章陈宫的惊天谋划!——

第三章陈宫的惊天谋划!

高顺此时已经被盟军团团包围在耗mén下面,万箭齐张,道济相向,高顺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已经开始冰凉的陈芷卿,郎平领着陷阵营毫不畏惧地跟十几倍于己的盟军对峙。全\本\小\说\网3∴35686688

乐进踢了一下马肚子举着长刀奔到阵前,指着高顺笑道:“当初我一百多弟兄全都死在了你这阵中,乐进也差点儿没出来。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怎能不讨回来。”

郎平一扬手中的长枪,怒喝道:“怕了你不成!”

焦和的人马也都齐声喝道:“叛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夏侯惇眯着眼看着高顺,看着他面sè悲伤地抱着一个nv孩儿的尸体,看着陷阵营士兵一个个浑身是伤的样子,他沉着的目光瞥了乐进一眼沉声说道:“他们在城破之前就已经不是董卓的人马了,而是我们的朋友。”

乐进一听火了,用长刀指着他怒喝道:“想想你的眼睛是怎么瞎的!难道你不想血债血偿了吗!”

夏侯惇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低着头发呆的高顺,拧着眉máo沉声说道:“现在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而就在这时,廖化黄忠联袂而来,见到曹cào等人堵截高顺,连忙赶过去在曹cào等人面前解说了一阵,乐进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指着高顺说道:“今日内应破城,是他们跟如一一起发动的!”

夏侯惇已经眯着眼闭目养神了。

曹cào听了哈哈大笑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一家人动刀动枪的,多不好,多不好!秒才,子和,文谦,还不赶快把家伙收起来,向高将军赔礼道歉!”

乐进几人对视一眼,就见乐进一边嘟哝一边收起长刀:“一只眼果然好用,眼光独到,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真相……”

曹cào人吗收刀,又有张扬劝解,其他诸侯的人马也都纷纷收刀。

郎平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跟当初的死对头廖化黄忠郑重地抱拳道:“谢了。”

两人都连道:“不客气。”

廖化黄忠待看到高顺怀中一面之缘,但因为亲手杀了自己妹妹跟侯成同归于尽而让他们映像深刻的陈芷卿时,心头都是一颤,不用问也知道陈芷卿已经香消yù殒。

陈芷卿是个苦命人,高顺也是个苦命人,本以为他们结合之后会幸福,可……老天真的很残忍,这就是luàn世人的命运吗?

廖化、黄忠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悲苦无奈,心中也都恻然,虽然没说可彼此都看出了彼此的感伤和内心深深的叹息。首发

廖化安慰高顺道:“人死不能复生。我想陈姑娘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到将军如此消沉。她不在了,但将军还要替她好好地活着。每天想着她,梦里见着她念着她,年年岁岁……这才是对陈姑娘最大的慰藉。”

高顺发直的目光这时转向了廖化,向他挤出一丝笑容道:“多谢元俭劝慰。高顺是不会那么容易自寻短见的。”

然后他低头看了一眼就像睡着了一样的爱妻,目光又变的低沉而哀伤,就听他看着陈芷卿幽幽地说道:“我已经答应她,要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廖化黄忠心中都是酸涩,但也没忘记张扬jiāo代的事情。

“我家主公心慕高将军本领超群,义薄云天,此次更是与我家主公联手内应破城。如今国贼覆亡在即,大汗天下百废待新,正是需要将军这种旷世奇才的时候,还望将军——”廖化还没说完,就被告顺打断了。

他淡淡地说道:“多谢刘将军和各位的美意。高顺对这世道厮杀已经厌倦了,无心再在这luàn世中浮沉。若是拂了溜将军的美意,还望袁家和汉升回去转告高顺的歉意。”

高顺去意已决,廖化和黄忠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人各有志,高顺又是他们尊敬的对手和朋友,如何强留?

黄忠只得说道:“将军先等一等,归途慢慢没有代步之物怎么行。我这就去牵五百匹好马来赠与将军代步。”

如今张扬面对的可是天下的大hún战,几场仗缴获下来,sī囊颇丰,几百匹马还是拿得出来的,因为多了也用不了。

高顺感jī地谢道:“若是有缘再相见,高顺一定当面跟刘将军致谢。高顺——告辞了!”

然后他就向两人感jī地躬身行礼,然后目光坚毅地望着已经被箭头撞车撞的破烂不堪的耗mén,大声道:“回家!”

然后陷阵营齐声以刀击盾朗声吼道:“回家!”

“回家!”

“回家!”

曹cào看着杀气盎然的黑sè陷阵营,赞叹道:“若是我有这强军,可抵五万大军!”

然后就摇头叹息道:‘可惜,吕布把它给用废了。现在高顺也是心灰意冷……暂时是没办法了。那就等机会吧。’

高顺回头看了一眼犹在城mén处目送他离去的廖化曹cào等人,看了一眼城楼上血

òu模糊一片的袁家人,还有惨烈的厮杀战场,高顺望了一眼怀中的陈芷卿,柔声道:“芷卿,你说过。手中的剑为什么而挥动,需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你挥剑是为了报血海深仇。当初我挥剑是为了报恩。而现在仇没有了,恩也还尽了。逞强斗狠只会生灵涂炭,荼毒众生,高顺做的孽太多了,以后再也没有挥剑的理由了。”

乜斜的夕阳照在这支满载着悲伤疲倦的大军身上,长蛇的队伍,漫长的归途。

廖化向东南的颍川望去,仿佛在那如血夕阳下,一片衰草连天的枯山脚下,一杆白sè招魂幡迎风狂舞,墓前刻着“爱妻陈芷卿之墓”,旁边chā着高顺心爱的长刀,他默默地坐在坟前,坐到星辰漫天残月西沉,坐到jī鸣狗吠朝霞满天,坐到电闪雷鸣风雨如晦。

高顺只是沉默,没有眼泪也没有叹息,不知在这孤坟前守了多少个日夜。最后郎平担心地走过来,轻声唤道:“将军……”

高顺睁开眼睛,对着墓碑柔情地说道:“芷卿,以前你躲着我,我就满世界找你。现在,你不走了,我也不走了。我就在这里陪你,哪里也不去了……”

说完,他就转身站起来对郎平等人说道:“我……已经什么也给不了你们了,从此刻起也不再是你们的将军……*平,带着兄弟们投别处去吧……走吧。”

说完高顺就要毫无牵挂地大步离开,前面就是他亲手开垦的山下荒地和搭起的草庐。

众人顿时炸开了,郎平更是追上去大声道:“嫂子的死又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没有你的陷阵营还是陷阵营吗!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对!将军在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

“将军不走,我们也不走!”

高顺听着弟兄们的呼声,缓缓停住脚步,只是淡然地说了一句:“那是你们的事。”说完就钻入草庐,再也没有了动静。

看着不知所措的众人,郎平一跺脚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干净去买耕牛,买种子,买工具,准备chūn耕啊!”

当城中各路人马毫无章法地luàn抢luàn冲的时候,张扬的吴颖的人马却充当了督察宪兵队,到处维持秩序,臧林孙坚见到,也忙参与进来,虽然免不了跟那些被美sè财物急红了眼的luàn兵一番jī烈的对杀,死了不少人,可是总算免了一场可能爆发出来极可能让刚刚光复的洛阳陷入万劫不复的大兵灾。

加上这时董卓的尸体已经被吕布手捧天子诏书,带着人游街示众,吸引了所有洛阳军民的眼球,以至于北面复mén,谷mén的李傕董越裹挟着百官和财物逃窜他们都顾不上去追击。

李傕董越回头望了一眼烟火滚滚沸腾一片的洛阳城,想起自己作为失败者永远地离开了这个雄伟的帝都,心中都是不好受。

但当他们望见前方豪华的车撵中沉沉入睡的小皇帝时,心中才慰藉地舒了口气。

李傕对董越道:“将天子送来的那个nv人好神秘,她也是yīn阳家的人?”

董越点点头,然后就仰起头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西进队伍说道:“他们不简单,但还好他们帮了我们大忙,以后或许还能向他们寻求帮助。”

当吕布的人马在陈宫的带领下将永安宫等地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皇帝时,王允这才慌了手脚。没有了天子正名,就算杀了董卓,这新立的朝堂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们所做的一切也都极可能招致众诸侯的非议,光明的前途也可能就此重新陷入黑暗。

“怎么办!”吕布脸sè有些发白地说道。

陈宫低头沉思片刻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对王允吕布说道:“现在看来,陛下很可能被luàn匪挟持走了。所以,现在我们必须要当机立断挽回局面,不再是大汉中枢被贼人把持,应尽快应变,让众诸侯归心依附,一面天下大变!”

王允神sè一动,忙问道:“如何做?”

陈宫沉声道:“找替身替代皇帝!”

王允吕布都惊呆了。

“这怎么可以!”王允急忙叫道。

陈宫凝声问道:“如何不可以!董卓携天子以令诸侯,看看天下都变成了什么样子!现在董卓虽死,可是李傕董越也有了皇帝在手,就是第二个董卓!而没有了皇帝,这些兵权在握的诸侯们怎么可能听我们的调遣,必定互相攻讦厮杀,盟军全盘瓦解。天下又将陷入一盘死局,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一个皇帝重要,还是天下苍生社稷重要,王司徒可要想清楚!”

吕布此刻脑筋也是飞快地转着,他已经想明白,若是皇帝在李傕等人手中,长安就将取代如今的洛阳成为帝都。而众诸侯也将土崩瓦解,而他吕布冒死的贡献也会得不到承认,因为除了皇帝亲口,谁给他的分封都是没有说服力的得不到天下人承认的。所以,他对于找替身已经动了心。

“可……”王允还在犹豫,陈宫就笑道:“可有人看见陛下被挟持走了?”

王允摇摇头,陈宫又笑道:“百官大半被抓走,如今众诸侯中可有人跟陛下非常熟稔?”

王允有摇了摇头,陈宫就笑这点点头道:“这样以来,不就成了。到时候那个替身只需闭嘴听话就行了,大汉将在我们手中振兴!”

王允沉思半晌,似乎是同意了,但马上眼神一动,眼前浮现出郑冰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心里一沉:“别人不熟悉陛下,可她……却是再了解不过了——”

……

最新全本:、、、、、、、、、、

第四章 爱情考验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四章爱情考验——

第四章爱情考验

王允吕布紧急动用手上的力量寻觅跟刘协年纪相仿相貌相似的孩子,还别说他们运气好,还真的找到了。\、ǒM//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由于要安排一个替身可不是容易的事儿,要让他熟悉环境知道分寸,如何听话,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以及基本的做皇帝的常识都得jiāo给他。在此之前,王允只能让陛下受惊过度不能见人,其他的事情就看一步走一步了,好歹先把局面安定下来再说。

灵帝一生生了四个儿子,两个两岁时早夭,只剩下何皇后自己生的皇长子刘辩和灵帝十分喜欢宠爱的王美人生的刘协。

由于何皇后何进权力很大,刘辩这个皇长子自然被人熟知,而在大伙看来根本没机会登极的二皇子刘协可就被冷落多了。跟刘辩套近乎那是为将来的君臣关系打下基础,而跟刘协套近乎,那就等着被猜忌被借口打压吧。

所以,刘协一年前糊里糊涂被董卓捧上皇位,百官竟然大多都还是第一次见过心慌地,忙着在各地征兵讨贼的众诸侯更是从来没见过刘协长什么样子,所以陈宫才敢想出如此惊天动地的计划,而王允却被他说服。因为,收获极大,而且风险可控制,为什么不做。他们是忠于大汉天下,可不是一个皇帝。刘协和刘辩在他们心中,并没有多少区别。

可是,这个长公主殿下……她刺杀失败,可却好好地活了下来,现在就在他的府上,这如何是好啊!一旦被她发现皇帝有假,传扬出去,那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王允别说是旷世名臣了,连庸臣都做不了了。灭九族,下地狱,骂名传承千秋万代是注定了。

怎么办啊……

王允痛苦地

óu了

óu太阳xùe。

“义父……接下来该怎么做?”吕布看到王允如此惆怅,忍不住小声问道。

因为郑冰是王允的“义nv”,加上如今大势已定,王允身居高位,将是将来大汉王朝真正的掌权之人,吕布毫不犹豫地屈身下拜,做了王允的义子。

王允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先把天子诏书送到每一个诸侯手中,让他们整顿人马按防区驻守洛阳各处。首发并五日之后前来朝见天子。而如今……”

王允站在高高的阁楼上,望着欢天喜地地从各自屋子里涌出来,迎接排列整齐滚滚入城的王师,欢度这次重获新生。虽然这些诸侯的luàn兵,在此之前还抢劫过他们,但在摆脱董卓这个魔王的噩梦的喜悦衬托下,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王允看着沸腾的洛阳街巷,眼神一动道:“先好好地供着他们,不要让他们生luàn子,就让刘扬曹cào孙坚负责督察,让朱儁也盯紧,下面怎么做老夫心中自有定论。”

吕布见到王允如此淡定自信,心里的慌张不安也就放下了。然后他犹豫了一下才对王允说道:“听说冰儿已经被救了回来,已经在义父的府上了……我想去看看她……”

王允点点头:“好吧,咱们一起回去。”

回来的路上,一只处于沉思状态的王允突然问道吕布:“奉先,你可是真的喜欢冰儿这孩子?”

看着王允灼灼的目光,吕布马上意识到王允的意图,神sè也变得非常jī动,郑重地向王允一拱手诚挚地说道:“还望义父成全!”

王允扶起吕布,目光闪烁地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你要替我好好地关住她,让她安安分分地伺奉奉先,生儿育nv弹琴作画,不要luàn走更不要luàn说,方知祸从口出,你可明白?”

吕布马上朗声保证道:“吕布明白!”

看着欢喜的不行的吕布,王允心中叹息道:“公主啊,为了大汉社稷,可是要委屈你了,希望你能理解老夫的一片苦心。何况跟了吕布成为他宠爱的nv人何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你一个nv子,国贼已死,你的心愿已了,还要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疼爱你的夫君,一个好归宿吗?”

而此刻张扬正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半掩的房mén走去,走到mén外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mén,见到了久违的人儿。

当他看见chuáng榻之上的郑冰时,还是惊得退了两步。

此刻的郑冰虽然换了一身洁净清爽的白衣,可她那雪白的脖颈上的蜘蛛网一样的伤痕累累,看着她那完美无瑕的容颜上体无完肤的可怕模样,张扬眼中噙着泪,痛苦地闭上了眼。

这时,窗外蓝馨和苏宁正透过窗户纸看着里面的一切。

“少主很伤心呢,你看都流泪了。”蓝馨碧蓝剔透的眼眸眨了眨笑道。

苏宁不满地对她冷哼一声:“小心我事后告诉主公,让他跟你算账!”

蓝馨笑着mōmō苏宁的脑袋,打趣道:“小máo孩子懂什么,姐姐们之间的事情,你看着学着点儿就是了,也好得到经验将来好好地跟你晓蝶妹妹说吧。”

苏宁厌恶地扰开蓝馨的手,呼地一下站起来瞪了她一眼就红着脸走了。

蓝馨对他搬了个鬼脸,分明再嘲笑他道:“脸红了,害羞了,羞,羞,羞——”

回应她的是苏宁更加快速的脚步。

苏宁刚出mén外就一头撞进了曾毅的怀里,曾毅好奇到:“怎么了,连这么红?又被蓝馨欺负了?”

苏宁自然不会承认,而是问道:‘阿牛哥,少主在里面陪郑姑娘,主上是吩咐不许人来打搅的,莫非有什么急事儿?’

曾毅指着苏宁,又指着趴在窗户上看的津津有味的蓝馨,笑道:“少主是不能被人打搅,可你们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

苏宁一噎,曾毅就不再开玩笑,而是说明了来意:“徐州来信了,你哥哥的。”

苏宁立刻惊喜道:“我大哥!我这就去!”

屋里张扬的脚步声似乎惊醒了榻上的人,她虚弱地睁开眼,见到张扬,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真的是刘大哥吗?”

张扬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眼泪强笑道:“还能有第二个我不成?”然后就要走到榻前坐下,而前一刻还眼中含着jī动的泪huā的郑冰,立刻惊叫一声:“别过来!”

张扬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止步,温柔地问道:“冰儿,怎么了?”

郑冰痛苦地流着泪摇头道:“我现在已经是个丑八怪了,是天底下最丑陋的nv人,已经没脸见人了……你快走,快离开这里……”

张扬坚决地摇了摇头:“我是不会走的。”

郑冰一愣,然后摇了摇头哭泣道:“我这个样子已经配不上你了……你走吧,我不会怪你。”

张扬坚定地摇摇头:“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nv人,我一定要娶你,我要照顾你一辈子,疼你一辈子,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郑冰怔怔地看着他,雾méngméng的眼眸直直地地盯着张扬哽咽道:“若是我说我以前都是骗你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呢?”

张扬摇头道:“虽然你经常说谎骗人,可是我知道那次你没有说谎,现在却是说谎。就算你不在爱我,我也要让你做我的nv人,你该知道我其实很霸道。”

郑冰惊恐地瞪大了明亮动人的眼眸,痴痴地疑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每天跟一个丑八怪同眠共枕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难道你就不怕世人嘲笑——”

张扬还是依旧摇了摇头,却已经坐在了郑冰的榻前,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捧起来,覆在自己嘴上,动情地ěn了又ěn,才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就算你再丑,我也喜欢你。我喜欢的是你的琴声你的箫声,你的温柔狡黠,你的聪慧你的笑容你的眼泪……就算你没有了美貌,我也会把你当成宝贝呵护……别人怎么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关我何事?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欢喜,我的庆幸,让我成了敌人,进而相识相知,最后成了相约终生的爱人。人这一生短短数十年,要珍惜的东西太多了,而能守着让自己怦然心动的nv子厮守一生,那种荣幸世间人又有几个能像我?”

郑冰却还是摇了摇头,死死地盯着他颤声问道:“你会后悔的——”

张扬突然将脸凑近了,贴着她的脸,四目相对,口鼻相对,张扬可以问道她那甜腻温香的气息,看见她那璀璨的眸眼中的动人光泽。而郑冰也能感觉到他那气息的火辣,他那眼中斑驳的血丝和眼屎。

张扬死死地看着她,几乎用命令的口ěn说道:“你记住,只要让我动心的nv人,就算她不爱我,我也要得到她!而且,对于我得到的nv人,我都会疼爱她一生!”

郑冰嘟哝道:“你好霸道啊——”

张扬怒道:“我就霸道,你能奈我何!我现在就要将你就地正法,你还能说个不字!”

郑冰看着愤怒的张扬,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突然展颜“噗哧”一笑,然后眼眸狡黠地对他一笑:“还算你有良心,对你的考验到此结束,你的表现马马虎虎算是通过了。现在我要去卸妆了,你也快从人家身上起来吧。”

只能贵阳看到她明yàn的笑容,立刻呆住了:“卸妆——这——”

然后他就听外边传来一声压抑的笑声。

“还有人偷听!娘*的,给我进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张扬一骨碌爬起来,对着外边大喝一声道。

下一章有唯美的chuáng*戏,敬请关注!

……

最新全本:、、、、、、、、、、

第五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五章金风yùlù一相逢

第五章金风yùlù一相逢

jī*情就在一瞬间,好久好久没有写这样的段子了,一是战事繁忙朝不保夕,,qUAnBEn,不过从群里得知大家天天在问什么时候收了冰儿,收这个那个,我才知道大家以前不说不是因为反感,而是因为太含蓄,中*国*人吗都这样。人在江湖飘,谁能不闷*sā,前面太纯洁了,ěn戏都写得含而不lù,今天我就应大家的呼吁lù一手,看看咱些huáng*戏的功力。以后需要就说话,不过支持不给力,尺度可就放不开了啊………………

蓝馨还没等悄悄溜走,房én“吱扭”一声敞开,就传来背后张扬的呼喝:“给我站住!过来!”

蓝馨见逃不掉了,就立刻扮成了乖巧听话我见犹怜的模样,装作恐惧的样子小步挪到张扬面前,缩着脑袋一副楚楚可怜听任重罚的样子,nòng得张扬哭笑不得,心里的怒气也就消了不少,最后没办法只得赶忙让她打住,别再脉脉含情地放电了,ròu*麻。

“得了得了,今天听到的话看到的事都给我全都忘了,谁也不能说,记住没有?”张扬没好气地向她摆摆手,然后告诫道。

蓝馨忙讨好到:“多谢少主宽仁,属下感jī不尽。”

然后她就向张扬眨了眨眼,像是做好了准备一样,吸了口气对她说道:“少主,可以开始了。”

张扬不解,纳罕地问道:“开始什么?”

蓝馨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消除我的记忆啊。”在她想来,堂堂一个大教的少主人,怎么可能最起码的摄魂催眠之术都不懂,别忘了米教可是道家学派的一支,跟yīn阳家,他们蜀山巫族都紧密相联,玄虚的东西可是不少。

而张扬今天才刚刚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一个老爹,还是当初救自己xìng命,见证自己跟吴颖的感情真正突飞猛进的那个月老兼神秘的米教当家。从苏宁那里得知,这个老爹为自己不辞幸苦地东奔西走,为了他的大事安危费尽心机考虑周全,那份真情绝不是演出来的。

老人家恩重,又对他如此眷顾,当在城én口处看着张镔期待的目光时,张扬竟然没办法拒绝这个孤苦老人的要求。不就是当儿子吗,我也是净身穿越过来的,还正愁没有老爹呢,现在算是齐了。

但刚刚认了爹,张镔一身神通他可是没时间学到手,所以对兰信的话听的莫名其妙,只当是这个少数民族nv孩子开玩笑,就忙打发道:“行了行了,今天的事情我不计较了,以后学董事点儿,不该看的别去看,不该听的不要去听,懂吗?”

蓝馨笑道:“子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虽然蓝馨是巫族,在中原人眼中是不开化的蛮夷,可蓝馨却是明白的!”

张扬倒是有些对她刮目相看了,官话说的地道,百家经典也知道不少。

这时就见蓝馨瞥了张扬一眼,暧*昧地笑道:“少主,好好跟冰儿妹妹密谈啊,属下告退了。”

“密谈?这不是我跟颖儿的专有名词吗,她怎么也会?难道巫族能掐会算不成?”张扬正想着,就见那张刚刚清洗过,还没来得及将头发上的水珠擦干,如姣姣明月一样让人怦然心动的容颜。

“这才是冰儿啊!”张扬惊喜地看着她,郑冰就含笑着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身下的衣裙就随着她美妙优雅的舞步而像白莲一样绽放开来,张扬看的有些痴了。

“人家……美吗?”郑冰看着张扬直直的火热的目光,咬着hún羞涩而大胆地问道。

“美……美——”张扬一步冲过去,将她轻盈的身子搂在怀里,在空中舞了好几圈也不愿意地放下来,知道郑冰“咯咯”笑着嗔道:“快放我下来,好痒……哈哈哈……”

张扬看着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才知道郑冰身体很敏感,更是怕痒,心中就知道以后她若是不听话就有方法对付她了。

张扬轻轻将她放下来,望了一眼空dàngdàng的院én外,指着里面笑道:“进去谈,外边光线不好。”

郑冰莞尔一笑,但还是“嗯”了一声,就被他推了进去。

当张扬掩好én扉,就猛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将头埋入她顺滑芬芳的青丝中,大手顺着她的肖肩轻柔地抚ō着她柔美到极致的背脊曲线,闭着眼深深地嗅着她的味道,梦呓一样问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害怕吗?想我吗?”

郑冰将头靠在他的xiōng膛上,嘻嘻笑到答道:“刺杀董卓我当然很害怕,但……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你,真的哦?”

张扬一听,立刻大手下移按在她那纱裙下tǐng拔柔软的两瓣雪丘上,狠狠地捏了两下,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好啊,你敢不想我,这可是犯了家规的。首发我要重重地罚你!”

说着,她就在郑冰“呀”然轻呼声中,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的身体抱起来,然后一个箭步就跨到了huáng榻前,将她的身体轻轻丢上去,自己的身体也随即压了上去。

郑冰轻轻地反抗着,但张扬双手按住她的双手,双tuǐ夹住她的双tuǐ,xiōng膛压住她的酥xiōng,头颅居高压制,她已经逃不掉了!

张扬感觉到被自己压在xiōng膛下惊人地柔软和温腻的少nv酥xiōng,肆意地摩擦着,滋味自然妙不可言,就像心里吃了最甜香的蜜糖一样。可不过一会儿,身下的佳人就娇喘吁吁,酥xiōng剧烈起伏,脸sè酡红,呼吸急促,眼眸动情之下眼bōdàng漾如hūn江之水,纯澈无暇但又带着最美的yòuhuò。

张扬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真正地销*魂了,见到如此美不胜收的可餐秀sè,他憋了好久的yù*火“噌”地一下喷薄而出,下体以惊人的速度拔长扩张,转眼之间就如怒目金刚一般。张扬深深喘息着,一边动情地看着她,一边直起腰身,将身下之物抵在少nv裙下雪tún的缝隙间磨呀,磨呀。虽然不是真的jiā*合,可那隔着丝缕任然感觉到的细滑和柔软,以及少nv轻声呻yín下的阵阵颤栗,他还是觉得浑身无一处不舒爽。

郑冰作为刺客,尤其是十分出sè的nv刺客,少不了逢场作戏,跟男人虚与委蛇,自然在师én时就受到过这方面专业的授业教育,对男人的身体和两xìng之事绝不陌生。

此刻她看到张扬赤红的如发*情猛兽一样的眼睛,他那渐渐泛红的肤sè,那深重的呼吸,那渐渐从他身体发散出来的动了情*yù之后才有的男儿的特殊的气味,感受着tún下那坚如铁、烫如杵的男儿之物的肆掠,她知道再不收手,等他完全沉溺进来,自己的第一次可能就丧失在他狂暴的发泄之下了。

而她自知虽然有着不俗的武艺,卓越的耐力和柔韧度,可是身体太过敏感。第一次若是得不到爱郎的温柔呵护,怕是不仅得不到刻骨铭心的水rǔjiā融的美妙感觉,而且会是记忆中可怕的回忆,她不希望如此神圣而关键的时刻会是无尽的痛楚。何况,何况以身相许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啊……

她强忍着被他的阳*物研磨而从sī密处传来的让她浑身颤抖的快*感,咬紧牙关眼bō如水地喘息着对张扬说道:“刘大哥……别……现在奴家还有心事未了……等……等过两天奴家准备好了,再jīng心沐浴更衣,等候郎君垂怜……相公……”

当郑冰柔情款款,用甜腻动人的嗓音唤出“相公”这个称呼时,张扬的身体一顿,凝视着她的发红的眼睛就渐渐变得清明而闪亮。

最后他将郑冰揽入怀里,深情地ěn着她的额头眼眸粉腮,最后在她那唯美柔软的粉嫩的hún上轻轻一啄,然后对她说道:“冰儿,你知道听到你这声相公,我心里多么高兴吗?”

郑冰轻轻笑道:“叫不叫不都一样,我一个弱nv子又逃不出你的魔掌。”

张扬捏了捏她那象牙一样yù光质地的秀气峭拔的琼鼻,笑道:“敢当着文武百官万千护卫的面刺杀董卓,男儿都做不到,你却做到了,你还说你是弱nv子,唬谁呢。”

郑冰笑道:“唬你呀。”

张扬捏着她的脸蛋佯怒道:“又忘了跟夫君顶嘴是要被家法惩罚的?”

郑冰丝毫不畏惧,然后眼眸一转,笑着对他说道:“我有一些事情要讲给你听,关于我的身份的,你想不想听?”

张扬sè地摇了摇头,嘿嘿笑道:“什么话也得等咱们夫妻两个消解了相思之苦之后才能说啊。”

说着,他就用手托起她白皙秀美的下颚,轻声笑道:“张开嘴巴——对很好,舌头伸出来……好——”

等佳人将粉嫩的雀舌探出来时,张扬毫不客气地将大嘴迎上去,一口含入嘴里然后细细地咋舌shǔn吸。美人的香舌柔软而芬芳,轻轻的吸shǔn作响声中,自有甘甜醉人的香津渡入口中,吞咽下去只觉得如甘醇的美酒一样,醇香萦绕hún齿之间久久不能散去。

小巧的樱hún,ún齿相依,张扬引导着经验不足的美人用她灵巧的舌尖起舞,跟他的在口中追逐纠缠,时不时追上去就是轻轻一咬,然后一阵shǔn吸摩擦,进入到下一轮的追逐。

屋子里的气氛在少nv动人的轻声呻yín声中,在他满足的呻yín声中,在“砸吧砸吧”的缠绵吸shǔn声中,渐渐变得火热而动人。直到她觉得xiōng腔气息不足,承受不住的时候,才被张扬不舍地放开。

看着美人妩媚如水但又清纯含羞的秋水明眸,看着她那hún边只有处子才有的淡淡的细小的白sè绒á,看着她那被吸允的向外肿胀起来,亮晶晶鲜嫩动人的hún瓣,张扬浑身的邪火又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娘子……”张扬喉咙蠕动了一下,然后又ěn上她的hún,然后大嘴开始向下转移,扫过下颚和天鹅一样的雪颈,同时只见张扬的手轻轻一拉,衣裙的丝带就应声而开,然后张扬熟稔地将她的上褥褪去,就可以看见里面雪白的抹xiōng。

张扬揽过她的肖肩和脖颈下的雪yù肌肤一阵肆意的啃噬,然后双手按在抹xiōng上,轻轻地róu捏着。她的rǔ儿跟吴颖的相当,但略显秀气就如她的人一样,配合着她这裁减有度的绝佳身材,这酥rǔ虽不算巨硕,可却又说不出的绝妙搭配,不大不小堪堪能一掌将大半部分握在掌中。

“相公……”张扬肆意的爱*抚,让本就身体对刺jī敏感的她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向hōu空了力气一样瘫软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肆意地把玩这自己xiōng前的两团嫩ròu,感受着上面点点酸痛火辣之后传来的让人颤栗让人忍不住呻yín出声的美妙感觉。

酥rǔ在张扬的掌控下渐渐像受热的馒头一样开始膨胀,开始变硬,就连rǔ*尖两颗可口的红莓也蠢蠢yù动变得tǐng拔坚硬起来,抵在雪白的抹xiōng上,有种破衣而出的模样,十分的yòu人。

张扬咽了一口唾沫,看了躺在自己怀里已经半醒不醒的郑冰,轻轻一笑就将手抄到她的背后,毫不费力地拉开抹xiōng,然后冰儿那让人经不住感叹的酥rǔ就浮现在他的面前,她冰肌yù骨剔透无暇的上半身就展lù无遗地浮现在他眼前。

张扬只觉得眼前一片眩目,竟忍不住轻轻地婆娑抚ō,然后忍不住赞叹道:“好美!”

正如吴颖所说,她的肌肤是完美无瑕的。

相比于吴颖土匪一样的奔跑锻炼,柔腻中不失刚劲的美妙触感。不同于晓蝶晓娥虽然双峰可观但整体身子由于年纪太小,而显得稚嫩青涩的难忘的感觉。郑冰这身体,外到纹理肤sè,内到每一寸肌肤的弹xìng和细腻松紧程度,都略胜一筹,堪为一间上佳的艺术品。

在联想到秦妍和huā雨的出sè,张扬不得不感慨天山剑派的nv人果然冻得养生内修保养肌理。天山剑派多美sè,美sè当中多刺客,此言不虚啊。

张扬再不犹豫,轻轻地将她放在榻上,然后俯下身子就将高高贲起的rǔ儿顶端淡淡的rǔ*晕顶端小巧粉嫩就像樱桃一样yòu人的rǔ*珠噙在口中,轻shǔntiǎn舐抹复咬,同时将整个脸埋入两团雪*rǔ之中,只感觉口鼻所触之处无不如凝脂一样嫩滑温软,同时温馨香甜的nv儿香扑面而来,充盈着他的肺腑,让他陷入了美妙的梦幻之中想要永远沉醉下去。

“相公……”郑冰虽然快要不醒人事了,但还坚守着最后的防线,轻声呼唤道。

张扬这才恋恋不舍地从雪峰中抬起头,看着连最细小的青sè血管都看得清的rǔ儿上触目惊心的齿痕牙印和口水,张扬连道罪过罪过。

“别怕,今天先把基本功练好,等到真正的时候也不至于因为经验不足而nòng得手忙脚luàn留下遗憾。”

郑冰闭着眼梦呓一样“嗯”地点了点头,张扬就轻轻地分开她紧张地蜷着的双tuǐ,轻柔地褪下下裙,褪下可爱的粉sè的已经湿透了的亵kù,郑冰浑身已经不着片缕,少nv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就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

张扬手指轻轻婆娑着她那笔直美丽的tuǐ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那已经泥淖不堪流着晶莹如晨lùhuā蜜的huā丛sī密处。

张扬手指捻起一撮思路路散发着异样芬芳可爱的弯曲的á发,手指就忍不住在她那两粒相思豆上研磨着,同时看着她那从未被人触及的yòu人的sī密处,感叹自己的福气。

张扬刚刚在她的yīn*外爱抚了一阵,还没来得及犹豫是不是趁着她毫无反抗之力的机会,将胯下咄咄bī人的*物件刺入这为君敞开的huā径,已销难忍的yù*火的时候,只见她紧咬着手指忍着呻yín的身体突然僵硬,同时双tuǐ猛然瞪得笔直,同时浑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huā房猛烈张合收缩,与之前晶莹的液体不同的rǔ白sè粘稠液体就缓缓流出,沾染在yīn上黑sèá发上,滴落在洁净的huáng单上。

“我还没真正开始呢,就……也太禁不起了吧。”张扬有些懊恼地ōō自己胯下火热的物件,又看着榻上yù体横陈,浑身泛着淡红sè的há晕,闭着眼喘息着陷入沉睡状态的郑冰,张扬一拍脑袋自责道:“怎么不先把自己的事情给办了,再好好疼她呢?失策啊!”

而看着浑身汗津津喘息着,就像是水里捞出来一样的郑冰,张扬实在不忍心再下狠手,还是等她恢复过来再说吧。

但下面实在太难受,憋不住了。

当他看见郑冰一张一合yòu人的小嘴时,灵机一动:“这不就是好去处吗?”

于是他飞快地将身上的衣物全部除去,跪坐在郑冰面前,一面梦里召唤一样在她耳边柔声唤道:“冰儿,把嘴张开。”

同时张扬就手持蠢蠢yù动的物件屏住呼吸对向了她鲜嫩的hún齿,当郑冰íí糊糊地张开嘴的时候,张扬胯下大虫就从樱桃小口冲进去。张扬立刻感觉陷入了一片柔软温腻的泥淖里再也无法脱身。

“……冰儿,含紧一些……不能咬——用舌头……嗯……哦啊——”她íí糊糊中感觉嘴里被一个大物塞满呼吸很难受,急着用手去把大物拿出来却被张扬轻巧地解除了武装,然后一阵催眠一样的暗示,一阵手忙脚luàn之后,张扬终于尝到了yù人吹dòng箫的美妙滋味,最后随着香舌和小嘴对龙头的一阵挤压shǔn吸,已经频临爆发的张扬再也控制不住jīng*关,呻yín一声一股滚热的龙头汤就shè*入了她的嘴里。

当张扬心满意足地拔出已经软下来的男儿物时,她还在íí糊糊地咳嗽着,rǔ白之物跟她的香津hún在一起一丝丝地从她的hún边淌出来,看的张扬一阵心旷神怡。

想着,张扬就用榻前矮几上的细腻麻布轻轻将她身上的汗水擦去,用小心地将她hún边的白物擦拭去,然后自己就光*溜溜地搂着她一丝*不挂柔软美妙的身子,沉沉睡去。因为攻城这么久,也累坏了。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外边传来jī烈的争论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吕将军,王大人,冰儿姑娘还在休息,不能去打扰啊——!”这是曾毅曾阿牛的声音。

“这是我义父的府邸,冰儿又是我义父的义nv,你算什么东西,胆敢阻拦我义父前去探望冰儿?!”这是吕布的声音。

“吕将军,王司徒……您不能啊,我家老爷刚替冰儿姑娘诊断过,说是这一觉需要睡到天黑才能醒过来,现在去打扰她实在对她的身体伤害太大了啊——”曾毅苦劝道。

“一派胡言,全是狡辩!我们要进去只是隔着窗户远远地看看她就是,不会打搅她休息的,你却紧张成这样,莫非里面有古怪?”吕布说着,脚步声更加急促。

张扬刚刚睡的íí糊糊,就被惊醒。当他听见快速向én靠近的脚步声时,他就知道这时一个男人的。

张扬望着怀里赤身的人儿,可不想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走了光,于是飞快地拉过一条锦被严密地将她的身体盖在下面,然后吕布已经破én而入了。

“吕布?!”当看见是吕布进来时,张扬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浑身一丝不挂,火气旺盛的下体嚣张地仰起头颅高高地对着吕布,似乎要用他这杆枪挑战吕布的方天画戟一样。

吕布看着他赤身**,看着散落了一地的衣裙亵kù和抹xiōng,又看了一眼沉沉睡去面带há红的郑冰,闻着屋里谁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扑面入来的萎*靡刺鼻气息,张扬湿漉漉的男根龙头口处沾着的白物,吕布什么都明白了。

此刻他的心在滴血,滴血!他梦寐以求的佳人就这样在他的眼前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享受水rǔjiā融的欢乐,这种耻辱这种悲愤,旁人如何知道!没有人知道!

吕布眼中含着泪,用手指着张扬吼道:“你敢jiān*污冰儿,受死吧!”

说着,吕布就如狂怒的雄狮一样向一丝不挂的张扬扑来!

jī*情下来,我好累,求安慰…………

……

第六章 阴损的王允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六章yīn损的王允

第六章yīn损的王允

“奉先住手!”就在这时王允沉着脸从én外走进来,!QuanBEn!~~

吕布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张扬,可是却不得不顾及王允的感受,只得恨恨地转过了身。

王允看着张扬一面飞快地穿着衣服,一面下地将满地的nv儿家sī密的衣物拾起来藏到huáng上,老谋深算的眼眸细细地打量着他,然后凝声问道:“阁下可是刘扬刘将军?”

张扬此刻已经胡luàn地穿好了衣服,听到王允问话,就赶忙抱拳回答道:“在下正是刘扬,不知老人家是哪位?”

王允笑道:“老朽王允。”

张扬一惊,然后快步下huáng行礼道:“刘扬见过王司徒!今日住在王大人府上,麻烦大人了。”

这时én外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就见吴颖张镔蓝馨等人赶来,还有在后面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曾毅,显然是吕布王允硬闯他挡不住,就急着将吴颖三人叫过来帮忙。

三人赶到,屋里的局势就翻天覆地了,就算吕布想发难,也得看看能不能挡得住高手榜排名第四和第七的两大高手的连击,所以张扬狠狠地舒了口气。

“司徒大人,冰儿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咱们外边说。”张扬温柔地看了一眼huáng上íí糊糊地似乎要醒过来的郑冰,然后客气地对王允说道。

王允看了一眼散落了一huáng的nv儿家贴身衣物,看着郑冰高*há未消的嫣红的脸蛋,眼角闪过一丝杀机,然后瞥了一眼张镔三人,才相对张扬笑着点点头:“好。”

等吕布王允到了外边,蓝馨才笑嘻嘻地凑过来对张扬说道:“少主,抓得很紧嘛,蓝馨刚一转身你就把冰儿妹妹给——”

张镔打住她,拍拍张扬的肩膀:“大白天的多不好,以后注意一下。”

张扬点点头诚恳地说道:“我会的。”

但他转眼就看到吴颖的白眼:“你呀——”说着她就走到一旁抱着双肩转过头不理他了。

张镔给他使了个眼sè,张扬就会意地上去安慰。

“颖儿——早晚不都是这样嘛,你不也同意了吗?”张扬揽住她的肩头低下头将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

吴颖一耸肩就将他的下巴顶下来,装作很不在意的样子但醋意十足地说道:“我是同意了,可她刚刚从刑场救回来身子那么弱……你还……”

然后她红着脸一跺脚,瞪着张扬生气地说道:“你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怜惜她——”

张扬嘿嘿笑道:“我又没有,你去检查一下她的身体不就知道了?呵呵,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姐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我可不想家里变成了大醋缸,什么都是酸不溜溜的。3∴35686688”

“你——!”吴颖怒着就要一脚踢来,而张扬早已哈哈笑着跳开出了én。

蓝馨掩着嘴憋着笑,看着张扬远去的背影,凑过去对还在生闷气的吴颖小声说道:“这个nv孩儿真的很出sè,怪不得少主这样宠她担心她。为了夺回少主的宠爱,我们巫族nv子都有绝技的。若是妹妹需要,姐姐教你——”

“不需要,留着自己用吧!”吴颖气呼呼地转头就走,留下冷冰冰不耐烦的一句话,蓝馨看的一愣一愣的:“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惹她啊,要吃醋吃她的呀,跟我生什么气啊……”

张镔笑道:“这可能是第一印象不好吧,颖儿这孩子就是太直,你也别在意。”

蓝馨忙道:“属下怎敢——”

张镔点点头,望了一眼翻了个身被子敞开hūn光就要外lù的郑冰,慌忙转过头对蓝馨吩咐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地照顾她,我去前面看看。”

蓝馨点点头,送走张镔,就笑嘻嘻地踱步到榻前,将散落一huáng的抹xiōng亵kù拿在手中把玩,爱不释手地婆娑着:“真软和啊,中原的衣料就是好。”

看到亵kù上湿漉漉的散发着异样香味的东西,蓝馨掩口一笑:“不知什么时候能生娃娃呢,那时候就有人叫我阿姨了。”

她说着就揭开郑冰身上的锦被,看到完美的娇躯曲线,眩目的滑腻肌肤,也是感叹之中心生羡慕,待看到她下体huā丛并没有欢好留下的痕迹时,蓝馨眼中满是疑huò:“这是怎么回事儿?”

当王允和张扬在里面密谈的时候,张镔背手而立很悠闲地立于偌大的huā苑里赏huā,不是用目光瞥过同样在huā苑中但走来走去显得非常焦躁不安的吕布,不用说张镔是要防范吕布突然闯进去对张扬不利。

张镔看到吕布的样子,想起当时他看着张扬那杀气腾腾的目光,就猜得到是自己宝贝儿子给他挣了一口气。

当年他深爱张毓,却因为种种原因最后使得他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这时张镔心中永远的痛。如今张扬将别人喜欢的nv人压在了身下,看着那男人悲愤绝望的眼神,这种爽快和占有的快*感,是非常美妙的。若是时光能倒流,当年风流倜傥的张镔肯定会这样做,哪怕要得到张毓的男人是皇帝!

可惜,转眼就十七年了,皇帝死了,佳人也不知所踪,当年叱咤天下野心勃勃试想有一番大作为的米教二少,如今已经是双鬓斑白的老人了,往昔的遗憾再也没办法弥补,只能把他的愧疚和宠溺全部给予还没见过面的nv儿张灵,同时把年轻时没有完成的愿望都jiā给张扬。若两样都能如愿,此生无憾。

张镔折下一朵凋敝的白梅huā,放在鼻尖轻轻一嗅,指着满园开放的huā海对吕布笑道:“这样好的jīng致,足以让人赏心悦目,年轻人为何如此心不在焉?”

吕布本就心烦,听见张镔不咸不淡的话语更是怒火中烧。他狠狠地一脚踢在huā丛上,指着张镔怒吼道:“关你屁*事!”

张镔丝毫不在意,轻轻将梅huā放在掌心,然后背起双手看着吕布,一双dòng察人心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吕布,呵呵笑道:“是感情的事?”

吕布痛苦地摇着头:“你真烦啊!”

而张镔轻轻地走过他身边,随手将手中的huā瓣丢给吕布,指着绚烂的huā海大气地说道:“天下如此之大,娇huā一样的nv子争奇斗yàn数不胜数,何必单恋一枝huā呢。”

吕布只看了一眼手中那已经枯黄的huā瓣,随手丢入huā丛,惆怅地看着美丽芬芳的世界,苦涩地自语道:“当日她亲口对我说,nv人如huā最怕凋敝之时也无人眷顾……她对我笑,她对我说她深深地仰慕我,她要永远地跟着我……可,可为什么那个姓刘的会爬到她huáng上去?难道她是在恨我没有去救她,而故意做的,让我悔恨吗……”

张镔呵呵安慰道:“年轻人不懂爱情很正常,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现在还可能觉得绝望,可日子久了就什么滋味都感觉不到了……看你长的高高大大也tǐng俊的,何愁找不到称心如意的姑娘?”

吕布怒道:“她不一样,没有人比得上她!”

张镔轻哼了一声,留下了一句:“别再怨天尤人了,想想你失败的原因。不吸取教训,你一辈子都是失败者,不管你手中掌握了多么丰厚的实力和条件,一样成不了事。”

吕布呆呆地品味着张镔的话,看着他踱步远去,突然眼神一动蹙眉道:“这人,似乎哪里见过?”

张扬和王允相互恭维着,很融洽地从里面出来,然后各自离开。

“义父,如何?”吕布忙迎上去急切地看着王允问道。

王允的笑容立刻就不见了,望着张扬的背影冷笑道:“老夫要他放弃冰儿,条件是封他太常丞,他却拒绝了。他不过是一个从乡底下钻出来的土包子,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也不看看他什么身份,冰儿是什么身份!”

吕布心里一紧,就见王允看着他说道:“现在关羽冰儿真实身份我也不瞒你了,但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泄lù的严重后果。我们必须要先下手!”

…………

“什么!冰儿是陛下的亲姐姐,大汉的长公主殿下!”当王允将一切都告诉吕布时,吕布也是惊呆了。

“长公主殿下……她竟然是……”吕布直着眼梦呓一样自语着,眼前不由地浮现出相识以来她优雅得体的举止风仪,那一颦一笑都透着高贵气息的凝眸,吕布就像做梦一样。

“她是公主殿下,身份何等尊贵……而我吕布不过一草莽匹夫……如何配得上她……”吕布一边自惭形秽,一边黯然神伤,可是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当日永安宫里,她指着huā海幽怨地看着他,袒lù她悲苦的身世,她对自己深刻的爱慕。她羞涩的抬眸,火热暖香的鼻息,她闭上眼扬起yù颈等他采撷,她引着他的手褪去她的衣衫,lù出绝美的雪yù肌肤……

吕布如何也不怀疑她没有动真情,因为他就差一步若非董卓,他已经跟她有了肌肤之亲成了她的夫君……可现在呢,我吕布还算什么呢……

王允看着痛苦地抱着头的吕布,呵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深意地说道:“奉先,你该知道如今为了大汉社稷,我们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而其中的关键就是这个替身的身份不能被揭穿,否则我们将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而只要让跟陛下最亲近的长公主殿下永远地开不了口来指正咱们,咱们就高枕无忧了!”

吕布惊呆了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允道:“她可是公主殿下啊!”

王允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杀她——”

“那是——”吕布有些脑筋转不过来了,吃吃地看着王允。

王允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自然是让她服服帖帖地成为你的nv人,从此大én不出二én不迈。到那时你就是她的天她的全部,状告夫君可是要万人唾骂的,那时候还怕她会坏了咱们的事儿?”

吕布一听,细细一思虑,惊喜地跳了起来:“太好了!这简直是绝佳的计策啊!义父,请受奉先一拜!”

王允呵呵笑着扶起他,捋着髭须眯着眼说道:“其实,我到是tǐng欣赏他的。不过现在城内诸侯云集,现在还要靠他来掣肘平衡袁绍他们,给我们培植自己的力量留下充足时间。等到时,若是他肯识相,送他一个好前程也不是难事。但他若是还向方才那样不识好歹,可就别怪老朽不留情面了!”

……

第七章 救蔡琰,遭阴谋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七章救蔡琰,遭yīn谋

第七章救蔡琰,遭yīn谋

由于“陛下受惊”,一时无法上朝,所以董卓的尸体就被专人放在南宫的巨大冰窖里冷藏,五日后等众人朝拜了天子,告祭了先皇灵位,分封了一路勤王的有功之臣,到那时候才是将董卓抬出来,当着洛阳城数十万人的面将董卓碎尸万段发泄千古恨的时候!而现在,南宫由吕布以及他收编的一些没来得及突围出去的西凉军严密把守,其他诸侯的人马一概不得靠近,“陛下”,quanbeN,4∴⑧0㈥5

等郑冰醒来又羞又急地跟张扬理论,张扬好说歹说才把她哄好,然后他吩咐蓝馨苏宁好生照顾她,同时调遣影字营最jīng锐的暗影、还有警卫营的一部人马严密看守,又有父亲张镔这个超级高手坐镇,不怕吕布贼心不死来偷人。

ěn别郑冰,吩咐她多休息,张扬就带着董才黄忠去巡视了。

此刻的洛阳城已经是兵的海洋,到处是披甲持戟列队在街市上来往的兵马,各自划分防区地盘,谁也不许越界。加上张扬孙坚臧林的人马作为“宪兵队”到处执勤,而众诸侯都忙着跟心腹商量接下来如何博弈才能获得最大的果实,还不到内讧急眼对掐的时候,所以城内的秩序一时间倒也井然有序。

走到复道,就是北宫和南宫的接壤处了,前面的防卫立刻多了许多,士兵清一sè都是元西凉军的装束,只不过现在他们是堂堂正正的大汉王师了。

前面两列长长的换防的队列过去,就见一列华丽的车驾缓缓驶过,方向正是去南宫的。

张扬还没猜想这车中的人是谁,就见前面一列jīng锐的兵士列队而来,头里的一个持刀将领看见张扬黄忠等人,忙挥手呼道:“主公!汉升!”

张扬黄忠对视一笑,张扬就带着亲卫快步走过去会合:“常德,今天的纠纷还多吗?一定很累吧?”

bō秀向张扬见了礼,才抹了抹脖子上的汗笑道:“今天好多了,各自有了防区,各诸侯也下达军令严禁luàn窜非为。而且作luàn之人的脑袋阁楼上的篮子里可是装了不少了,一时没人再敢胡来,也就轻松了许多。”

张扬点点头,然后看到bō秀一群人都是大汗淋漓的,不解地问道:“怎么这么热?还不到酷暑时节吧?”

bō秀指着远处重重甲士组成的人墙那边苦笑道:“听闻国贼董卓的尸首就存放在南宫,听到消息的百姓们都来围观,那真是人山人海,骂声如há,那是……相当的拥挤——从复道西边挤到东边才走了几步路啊,就跟扛着石头跑了好几里路一样,忒费劲儿!”

张扬点点头,目光投向远处隐隐可见的攒动的人há感慨道:“董卓作恶太多,罄竹难书,听到他的死讯,百姓们跟过节一样欢喜也是理所应当的。15跟正义做对,跟天下人心做对,那是自取灭亡。”

黄忠等人都点点头。

这时就听见前面一阵喧哗,然后有nv子焦急的呼唤,bō秀立刻吩咐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蔡邕带着nv儿要来见董卓最后一面,却被守军拦住不许进。蔡邕跟他们争执被守军推倒在地,那位蔡小姐急着去维护她父亲,然后被守军校尉调戏——”bō秀汇总了一下消息对张扬说道,然后犹豫了一下才对张扬小声说道:“主公,吕布这些兵马做的恶可不少。现在到好摇身一变就成了王师,现在还欺负一对老人少nv,真的很可恶,要不咱们管上一管?”

张扬低头沉思,而那边少nv清脆的怒斥声越来越大,张扬皱紧了眉头一握拳头就喝道:“去瞧瞧!”

几人都jī动地抱拳道:“喏!”

英雄救美可是非常美妙的经历,虽然最后把美人吃下去的肯定不是他们这些下属,但看着她感jī地道谢,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张扬的人马现在到处执勤也算是小有名气,见到张扬亲自带人过来,围观的士兵纷纷让开,张扬脸sè严肃地走到了前面,看着正坐在地上哀嚎的老人和用娇弱的身躯护着父亲的并跟不怀好意的士兵们对峙的少nv,张扬对围着他们放肆地哈哈大笑,甚至有人胆大地上去抚ō少nv的脸蛋身体的士兵们怒喝一声:“都住手!”

张扬这声真是如惊雷一般,震得众人都是心头一突,几个胆大妄为的登徒子也是退了两步,紧张地看着来人。

“爹爹,你没事儿吧?”蔡琰要搀扶起头上已经起了一个包,嘴角乌青还渗着血丝的蔡邕,可惜她的力气太小而蔡邕老迈,刚刚扶起来,就随着蔡邕“哎呦”一声呼叫,一切又回到了原地,蔡琰急的眼泪直流,却想不到该找谁帮忙。

张扬看不过去,就一个箭步奔上去,对她说道:“我帮你。”

蔡琰看到陌生男子靠近吓了一跳,但张扬刚才帮她喝住了坏人,加上他目光坦诚,蔡琰犹豫了一下,才咬着hún“嗯”了一下,然后和张扬一起将不知挨了多少拳脚伤得不轻的蔡邕搀扶起来。

而搀扶过程中,张扬不小心握住过少nv的小手,感觉软软滑滑的很舒服,可少nv已经红了脸转头不再去看他,赶紧道谢道:“多谢将军——”

而张扬却一把打断她,对她吩咐道:“他们怕是要动手了。待会儿你和你爹就好好地跟着我的护卫跑,这里打架的事儿jiā给我们男人。”

蔡琰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魏续从远处在亲兵的护卫下冷笑着走来,待看到娇弱中带着大家风范秀美可人的蔡琰时,眼前一亮,然后几个护卫就纷纷告蔡邕的状,魏续听了对着蔡邕冷喝道:“国贼董卓坏我大汉社稷,杀我无辜百姓,死有余辜。董卓被我家将军诛杀,那是万人成庆,而你蔡邕却是董贼的死党,听闻董贼伏诛不但不弃暗投明,反而要来为董贼哭丧,真是可杀,可杀!”

然后他目光瞥了一眼身体在不知是害怕还是悲愤而眼中含泪摇着头,身体不住颤抖的蔡琰一眼,就对左右吩咐道:“来人啊,将这董贼同党给我抓起来!”

“喏!”看到纷纷涌上来的士兵,张扬鄙夷地仰天大笑:“哪个狗叫的这么欢,还是条见人就咬的疯狗!”

魏续本来是想直接无视张扬,让他知难而退的,却不想张扬如此讽刺,魏续脸sè都变了,噌地一声拔出刀,指着张扬怒喝道:“刘扬,你可别欺人太甚!”

刘扬对噙着泪安慰父亲的坚强的少nv轻轻一笑:“你们先走,我跟他们聊一会儿天。”

蔡邕老眼昏huā加上眼冒金星,只是在那儿痛的呻yín竟说不了话,还是蔡琰看着luàn兵,担心地对张扬说道:“刘将军,这里很危险,要走一起走吧——”

而不等张扬开口,魏续就冷笑道:“国贼同党,想走?!谁也跑不了!”

张扬也是冷笑道:“当初在洛水河岸打了一仗,你们可是输得很惨,不知道现在长本事了没有!”

魏续毫不犹豫地将刀一挥喝道:“找死!动手——”

黄忠bō秀等人也都纷纷拔刀相向,局面一时间紧张万分,这种气氛还有迅速蔓延开来的趋势,nòng不好就可能是bō及全城的大sāluàn。

而当黄忠bō秀准备上去群殴魏续的时候,却见魏续叫道:“焦大人,孔大人,快来帮忙啊,这里有人作luàn!”

张扬回头一看,却见焦和孔融他们带着大队人马黑压压地赶过来。两人听到魏续的呼喝,丝毫不犹豫就喝道:“诛杀luàn贼,无过有功!”

张扬转身对着他们怒喝道:“你们好好瞧瞧,我是刘扬!我是——”

而焦和孔融二人似乎是不认识张扬一样,他们手下的兵依旧杀气腾腾包围而来。

“主公,我们被包围了——!”bō秀紧张地说道。

而张扬看着魏续讥讽的笑容,孔融焦和默然的眼神,他突然明白了:“有人要借刀杀人!死因:一言不可发生争执,擦枪走火,失手死亡。结果:大事化了,小事化了。敷衍掩饰,死也白死!办法:杀出去!”

黄忠看到四面黑压压人墙一样的军阵压来,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ìng:“没想到他们如此胆大妄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敢动手!”

张扬笑道:“越是明显不越表明我们是死于意外而不是yīn谋。他们一点儿都不蠢!”

黄忠皱眉道:“莫非是袁——”

张扬哼道:“肯定了!”

蔡琰虽然咬紧牙关,可是脸sè还是变得惨白,张扬笑着问道:“怕吗?”

蔡琰摇了摇头,看到张扬不信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又点了点头。张扬也已经寒刀出鞘,跟黄忠背靠背并肩作战了。

“这个luàn世,本就是没有敌我只有利益的世界。前一刻在城外我跟他们可能还是盟友,下一刻因为一点儿利益他们就跟我就可能成了敌人。你不知道对你笑的很开心的人,会几时对你背后捅刀子,也不知道下一个圈套在哪里。战场上只有兄弟是最可靠的,他们不会在背后捅你的刀子。人跟剑一样,都有前后两面,你专注于前面杀敌,就必须把背后jiā给别人。这就是生死兄弟!你们nv人永远不懂的!”张扬说完,就对靠背的黄忠沉声道:“汉升,准备好了吗!我这秘密苦练了半年的刀法今天要见血了!我手中的刀已经替我作出了选择,你选好了吗!”

黄忠大声道:“放心吧主公,就算我死了,主公也绝不会挨背后的一刀!”

蔡琰眼眸开始湿润,蔡邕也是绝望地闭上了眼。

……

第八章 张扬一个激灵:“坏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八章张扬一个jī灵:“坏了!”(第三更了,求收藏!)

第八章张扬一个jī灵:“坏了!”(第三更了,求收藏!)

此刻永安宫重病包围下的优雅的厅阁里,!QUAnBen!

棋路已经接近中盘,郭图还占着优势。袁绍执白子,凝眉对着棋盘思虑下一步对策。

想了半晌,袁绍才指着棋盘对郭图笑道:“先生是在bī我做出选择啊。”

郭图点点头,淡淡一笑:“主公是打算恋子求生,还是弃子取势?”

袁绍抿着嘴摇了摇头:“棋已经到此地步,中间这路棋若救得,则一举获胜,可败的可能xìng却也极大。若是现在放弃这片棋子,谋求别路,未必没有中盘反败的可能,可是太费周折,最终一无所获的可能xìng也极大。在袁某看来……大多数人都宁愿拼死挣扎救护,哪怕生机极小,可他们还是心存侥幸,期望对手犯浑以待有机可图。因为就算弃子而取势还就机会,可落后太多,能追平并赶超的机会又有多少?”

郭图笑着颔首道:“是啊。关如今这天下,董卓虽死,可汉室早已一蹶不振,各路成气候的诸侯的野心也早已形成,天下十三州就如杀机四伏的一大盘棋,棋子就是天下苍生的命运归属,代价就是万千人的生死荣辱。博弈之道,贵乎谨严。高者在腹,下着在边,中者占脚。再看天下诸侯的分布。辽东的公孙度,辽西的公孙瓒刘虞,西北的马超韩遂,冀州的韩馥,益州的刘焉,荆州的刘表等等,不一而足。十三州各有优劣。有的多马,而民风彪悍。有的产粮,殷富而多户。有的占着地形,有的占着人心。不管如何,各诸侯都俨然是一方土皇帝,活的好不滋润。”

“可是,如今董卓已经伏诛,天子也已经归位。不管怎么说,这天下还是天子的,是大汉的。如今勤王已毕,肯定少不了重新分封。不算破城前日的那份不知真伪的天子大封赏,这次各州郡的席位归谁也将牵动天下人的心。得了满意的奖赏固然高兴,可若是被一管子撸到底,被剥夺了军政大权,被赋予一个看似尊贵的官位却没有实权人马的虚伪,牵绊在洛阳赋闲不得离身,我想,很多人就该面临如今主公同样的艰难的选择了。是弃子顺应圣意以求势,等待后面转机,还是一开始就不愿放弃吃到嘴里的地盘人马,跟朝廷对抗到底!”

郭图说完,袁绍眼眸一动,就将棋子投到罐中,淡然地瞥了一眼郭图,拧着眉头问道:“公达以为若是陛下诏书下来,要袁某人jiā出兵权,袁某是恋子还是求势?”

郭图深意地笑道:“那是对于其他的诸侯,而主公晚去找你不必如此被动。”

袁绍问道:“如何做?”

郭图道:“昔时齐桓公内用管仲治理国政,积蓄国力。在外打出尊王攘夷的大旗,以诸侯之长的身份以伐不服。如今袁家四世三公何等煊赫,此次勤王,主公深明大义,含泪将亲叔叔一家与敌人的血ròu埋在一起,为诛杀国贼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付出了极大的牺牲,如此忠贞的义举天下人谁不濡慕赞扬?借此良机,主公只需稍稍运筹,就能取信天子,联络百官,占据天下众望所归的中腹之地。然后连横合纵,远jiā近攻,又有天子的旨意,天下诸侯哪个敢于主公争锋?”

“如此以来,汉室可兴,大业可成矣——!”郭图最后捋着髭须自信满满地对袁绍说道。[本章由为您提供]

袁绍依旧沉稳地低头沉思,想了一会儿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就皱眉道:“可如今外有刘扬公孙瓒芒刺在背,内有吕布王允把持天子控制朝政,我们除了袁家的声望,没有丝毫优势可言。若是不加紧运筹抢夺先机,怕是后面不但中腹之地占不到,就连边角之地也丢了。”

郭图认同地呵呵笑道:‘主公所言不虚,郭图深以为然。’

袁绍还是言简意赅地问道:“怎么做?”

郭图目光一凝,凑近了沉声道:“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luàn。棋始以正合,但终以奇胜。如今主公盟主的头衔已经消失,又在这洛阳帝都。我的意见是坐山观虎,让他们斗得头破血流。而主公只需夺下天子,等待最后收拾残局即可。”

袁绍皱眉道:“天子如何争取?我能争得过跟陛下最亲近的王允?本以为破了城就能顺理成章把持朝政,可谁想得到吕布竟然跟吕布这厮提前动手,杀了董卓挟持了陛下……我们动手太晚了——”

郭图呵呵笑道:“王允老匹夫看似忠贞不屈,其实自负冥顽。一旦他掌握了至高的权利,一定会被冲昏头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那时候他必然目空一切以为天下第一,形势必然放肆无忌,众诸侯必然苦不堪言,含恨在心。再加上主公从中挑拨连横,搞的天怨人怒的王允必然死期不远。那时主公振臂一挥,必然云集响应——”

袁绍点点头,又问道:“现在如何做?”

郭图呵呵笑道:“跟对手求和,全力对付王允。”

袁绍疑问道:“公孙瓒和刘扬呢?他们肯买袁某的账?”

郭图呵呵笑道:“只要利益足够yòu人,还怕他们不肯合作?”

袁绍点点头,就吩咐道:“先生就替我走一趟,去跟刘扬他们说和,告诉他们不差钱——”

就在这时,外边亲卫急匆匆奔过来,呼道:“主公不好了,南宫打起来了!是焦和、孔融和吕布的人马围攻刘扬的人马!”

袁绍郭图一听顿时一惊,郭图皱眉飞快地思虑,然后就急切地对袁绍说道:“主公,此事大有蹊跷!主公并未让焦和孔融劫杀刘扬,也从未跟吕布有瓜葛来往。而他们三人今天却做出这等事,定是有一只大手在后面à纵——”

“然后家伙给我袁绍!”袁绍也想明白了,“可这人是谁?”郭图道:“事不宜迟,属下这就去劝阻!”

袁绍点点头,然后喝道:“高干,带领人马跟公达先生去看看!”

说到这里,袁绍眼眸中闪过一到寒光沉声道:“必要时,不要怕杀人!”

等郭图等人离去,袁绍才róu着太阳xùe,梦呓般自语道:“焦和,孔融,你们二位何时攀上了高枝就将袁绍弃之不顾,也不告诉我一声,让我讨杯喜酒喝啊——”

而就在此刻,焦和、孔融这两个吃里爬外,脚踏两只船不听话的小弟,已经被袁绍盼了死刑。

袁绍并不讨厌跟他作对的人,反而会欣赏有骨气和才干的对手。但对于笑里藏刀背叛他的盟友属下,袁绍是从来不留情面的。对于枭雄,他和很多人都是一样的。

郭图一边快马奔赴,一边祈祷到张扬这个侄nv婿千万别出事,不然侄nv儿可是要心痛yù绝出大事儿。

等他和高干快马赶到时,却惊住了。

因为并没有杀声震天、血流成河的场面,只有被打翻在地在那儿捂着肚子哀嚎的士兵,还有一脸杀气地充当护huā使者保护着蔡琰和她爹爹往外走的张扬,其他的士兵竟然不敢动,因为魏续在他们手中。

而且那个当日在城下大显神威,徒步单人将徐荣打残力战十余骑兵的典韦壮士,正袒xiōnglù*rǔ光着上身,手持一根粗壮的大木棍,横在焦和孔融人马的前面,凶神恶煞地跟他们对峙。士兵们犹豫不决,竟然没有一个人敢踏上前去!

张扬看着已经被两把刀夹着脖子的魏续,笑着对hún入吕布军中的影子白水道“小子行啊,关键时刻发扬了钉子敢冒头的jīng神,回去给你请功!”

白水已经将头上西凉军的盔帽给摘了下来,听到张扬的称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对付这种不值一提的三流货sè,是个人都姓,算什么功劳啊,只要能给顿ròu吃就足够了。这家伙抠得很,在他营中带了半个多月,都没看到油星,都快馋死了!”

然后bō秀目光凶狠地瞥了一眼魏续,就建议道:“对于这种喝兵血的东西,一刀剁了算了!”

魏续背这个卧底如此埋汰气的眼睛都快绿了,可是却是敢怒不敢言,听到bō秀的话,他吓得身体一颤,但张扬却是心里另有打算。

正因为有魏续这种小人,高顺才会绝望而去,吕布内部才会永远不得安宁。张辽,还指望他的帮忙来收服呢。有了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却很得吕布信任的人才,张扬觉得非常欣慰。呵护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了?

张扬深沉地不作答,魏续心里没底,越加地恐慌。

吕布的人马不敢动了,而得到指示的焦和二人却是脸sè难看,不知如何进退。

焦和咬咬牙,一跺脚:对着部下吼道:“贼人猖狂,快快动手!”

而一众兵将刚刚要动,就见典韦一步踏上去,将碗口粗的梨huā木大棍一横,随手一舞,势不可挡的呼啸声中四周的士兵骇得纷纷后退。

“谁是贼人,谁是贼人!再敢放*屁的,站出来跟典韦说说,典韦给你讲道理!”典韦凶悍的眼神,可怕而强悍的肌ròu堆成的身躯,再加上放肆的口气,竟然震住了众人。

孔融也是气的胡子倒竖,身体颤抖地指着典韦喝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你——!”

典韦鄙夷道:“别以为你小时候让过梨子,还很聪明,老子就怕了你!斯文不是用来说的,是用来做的!当年管亥黄巾席卷北海,是哪个丢弃妻儿,独自弃城逃命?如此不仁不义的废蛋,连男人都算不上,这儒家诗书算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算不算有辱斯文?!我区区农家弟子都不齿与你站在一起,你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要是我是你,早就跳海自尽了。你北海国不是离海边很近嘛,为什么现在还没死!回答我!”

被人当众揭了伤疤,却又反驳不得,一向以名士自居的当世大儒孔融,气的真是灵魂出窍。他指着满脸不屑的典韦,看着就连自己的部下也面lù鄙夷之sè,他指着典韦浑身发抖地喝道:“你——你——”

然后他就一口血喷出来,然后倒地昏í。

典韦丝毫不停留,立刻把目光对向了焦和:“话说,天下南有徐州下邳的和尚国相笮融,北有青州的卦师刺史焦和——”

看着昏í不醒被抬着回去抢救的老友孔融,看到不仅人厉害最更恶毒的典韦,心有余悸的焦和不等典韦再说,生怕自己的糗事被典韦爆出来颜面无存,就慌忙转头大喝道:“回营,回营!”然后头也不回,掉头就疾走。

典韦如此彪悍,一根棍子震慑千军不敢靠前,一张利嘴骂的一个大儒吐血,一个刺史逃窜。看得人人目瞪口呆。

高干看着luàn哄哄地撤军的焦和孔融两路人马,奇怪地问道郭图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儿?莫非他们的援军已经到了?”

郭图也是看的莫名其妙,只是一挥手:‘去看看!’

看到高干郭图二人过来,张扬等人的脸sè都很不好看,脾气不好的典韦差点儿跳上去揍人,却被张扬喝住。

“两位是来等着替我等收尸的吗?”张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郭图苦笑道:“我家主公也想不到会出这种事儿,对不住啊。”

“一句对不住就能脱罪了吗!”bō秀怒喝道。

高干也是怒喝道:“又不是我们动的手,管我们屁事儿!我们来救你们,你们却不识抬举!”

见到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张扬郭图都慌忙阻止,张扬如今虽然气氛,可也知道孤悬在外大军不在身边不是动手的地方!

而且,他观高干郭图的神sè语气,却发现他们似乎并没有说谎。因为若非白水等卧底反水,魏续被擒,现在势单力薄的他们八成是要战死了,根本用不着他们急惶惶地带人来。但,若不是袁绍在捣鬼,那又该是谁?

此时,吕布杀气腾腾的脸浮现在他眼前。

客气地谢别高干郭图,张扬就带着郁闷的众兵将回营,还有蔡琰父nv。

“多谢将军主持公道,小nv子蔡琰这里谢过了——”等走到岔路口,张扬要进府时,蔡琰看了一眼已经躺在马车里的父亲,对张扬盈盈施礼道。

张扬也毫不客气地去扶她,同时趁机握着她软乎乎很好ō的小手不放,nòng得蔡琰气也不是,骂人更不行,红着脸就要hōu出手告辞。

今天见到大名鼎鼎的蔡文姬,张扬本就惊喜。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张扬了,可以算是胆大妄为了,就算跟她无缘,如今有机会ōō她的手看着她羞涩难当的动人样子,也算是不枉来三国一趟。

自家主公如此怜香惜yù,众人也都只得把头转向天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尽到下属的本分,却不知这时吴颖已经背着手寒着脸站在府én口了。

张扬背对着她自然看不到,而黄忠,bō秀董才见到主母要发飙的样子,顿时大惊。董才忙着给他使眼sè,张扬还在欣赏名冠天下的大才nv难得的娇羞动人的风情,根本不去管他。

可蔡琰也看见吴颖走来,就知道要坏事儿,慌忙hōu身就走,张扬却呼道:“令尊伤重,而我府上正有良医,不如到府上——”

这时,就感觉肩膀一沉,就像是被大山压了一样,然后就听熟悉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到府上跟你室内密谈?”

张扬一个jī灵:“坏了!”

……

第九章 一气吕布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九章一气吕布(第一更,求收藏!)

第九章一气吕布(第一更,求收藏!)

还是蔡琰知进退,谢过了颖姐姐的“好意”,、QunabEN、4∴⑧0㈥5张扬现在才知道这匹小野马醋意到底有多大。不过还好,张扬现在除了她,还有冰儿和孪生姐妹,也差不多够了,这个历史上苦命的大才nv,张扬怕是没福气消受了,何况如今她已经有了婚约,自己断然是没有机会的,那就别去想了,好好地疼爱府中如huā似yù的娇妻吧,可得把家庭内部搞和*谐喽!

今日难得几个主将都来了,暂时不去管今日这烦心无解的事儿,张扬跟王允说明情况,王允这个地*主就负责起了接待和吃喝的供应。

刚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去后院看看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郑冰,府én外就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听闻刘扬那小子英雄救美被人群殴了,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子了,过来瞧瞧!”

张扬一听就知道这时孙坚的声音,然后就听见黄盖的笑声:“如一倒是tǐng有面子的,刚入城就住进了司徒府享福,而我们还在西城大营吃糠咽菜。今日就顺便来加加餐,打打秋风!”

朱治听了也哈哈大笑道:“听闻徐州产美酒,刘扬身上就带了不少,今天让他拿出来些出出血,让我们大家伙儿喝上一顿!”

“对极,对极!我也是这个意思!”外边的哄笑声越来越近,张扬一边去迎接,一边好笑道:“你们恐怕要失望喽!”

然后传来孙策调侃的笑声:“二弟,你刘先生可是为了给你找师母才因公负伤,你这做徒弟的就没有什么礼物慰问一下?”

然后就听孙权不满地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先生做得很对,兄长如此讥讽,孙权十分失望。”

“哈哈哈”里面一阵哄堂大笑,张扬好笑着,就在府én口见到了他们,张扬跟én丁说明这些人的身份,加上孙坚等人都气度不凡,又自言是来拜访王司徒的,自然放行。

“孙权见过老师,老师没事儿,弟子就放心了。”孙权见到张扬过来,就忙上前恭谨地见礼。

张扬颔首笑道:“劳烦权儿挂心了,先生我怎会受伤?”

孙坚走上前来,细细一打量张扬,然后凑近了就小声道:“如今蔡家父nv可是麻烦人物,如一却不管不问去帮衬,怕是要有麻烦。”

张扬摇头笑道:“不就是被董卓胁迫当官,身居高位嘛,我还被董卓封为辽西刺史呢,又能如何?文台兄太过多心了。”

孙坚也不多说,马上转换话题道:“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咱们好好痛饮。”

张扬点头笑道:“好啊,少不了你们的。”

然后他看了看én外,就对孙坚问道:“听到我被人围攻‘受伤’,文台兄都来了,孟德兄难道没同行一起来慰问一下,表达一下哀思?”

孙坚黄盖相视摇头笑道:“真正该被慰问的就是曹à而不是如一啊。现在他还躺在榻上养伤呢。”

张扬心一动,疑问道:“怎么?”

孙坚转头向西叹气道:“董卓伏诛,李傕董越裹挟多家大族西逃,曹à张邈等人率军去追,却被徐荣李傕的人马伏击,死伤极其惨重,他自己也受了伤,大tuǐ屁股上中了两箭。若非曹洪舍身忘死将他的坐骑让给曹à,又有夏侯惇夏侯渊拼死殿后,曹à就全军覆没了。”

“竟有此事!”张扬听了也是大惊失sè,心道徐荣十几天前还被典韦打成重伤,怎么这么快就能活蹦luàn跳,还能发挥出如此可怕的杀伤力。

孙坚见到张扬发呆,拍拍他的肩膀,深吸一口气就又转变话题道:“不管他了,不管他了。曹阿瞒平日里实在是目中无人口无遮拦,这次给他个教训也算是让他以后知道收敛些,对他来说也不算坏事儿。等我们喝够了,就一起带着好酒去看看他。以他的xìng子,好好喝一顿等酒醒了,心中的烦恼也就烟消云散了。”

张扬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

在管家的引导下张扬等人来到了西侧临近huā苑宽敞优雅的客厅,上了茶水点心,而正餐还早,他们就一起坐下闲聊。

“司徒大人呢?不在府上?”孙坚问道管家。

管家答道:“本来刚才还在,可是刚才接到河南尹朱儁大人来报有事情需要我家老爷去商讨,我家老爷特令小的向各位赔罪,并让小的负责接待各位尊客。”

“司徒大人言重了。是我等不请自来,叨扰了大人,还望见谅。”孙坚忙跟管家一通客套,之后管家告退,张扬就向各位一拱手笑道:“司徒大人不再,这顿饭就当是我请的了,各位别客气,先吃点心,大餐在后面呢。”

众人哈哈大笑,然后就听朱才兴奋地对张扬说道:“听闻司徒大人有一义nv,不惜舍身殒命深入虎xùe,最后与高堂之上血溅五步,击杀董卓被擒。如今人已经被如一救下,就在大人府上。如此奇nv子,朱才十分仰慕,不如今日让在下见一见,表达一下敬意!”

黄盖朱治孙贲孙策也都纷纷叫好,而张扬却很不乐意。

而就在这时,外边一阵脚步声后传来nv子客气但淡漠的声音:“吕将军,请不要再纠缠奴家了好吗?奴家当日是跟将军开玩笑的,将军请别放在心上。若是此举令将军误会烦恼,奴家这里向将军赔罪了。”

然后就是一个青年男子急切的声音:“冰儿,都是我不好,我当日不该那么胆怯……其实你该知道我一直都在计划诛杀董卓,只是当日时机不到我不干轻易出手……你可知道看到你出现在刑场上我心里有多痛吗……”

“男nv授受不亲,将军也是有身份的人,请自重!”

“……冰儿,我真的知错了,你若是恨我,打我骂我吕布绝无怨言。只是如今你这样对我,吕布心如刀绞,痛不yù生——”

“将军请回吧,奴家身子乏了要回去歇息了,将军身肩重任,还是以国事为重吧,不要被奴家一个卑贱nv子牵绊而辱没了名声——”

“在吕布心中,你永远都是最美丽高贵的——”

众人听的莫名其妙,而张扬却是脸sè都变了。

“他*娘的,敢趁我不在来sā扰我的nv人,看我不废了你!”张扬顿时拍案而起,然后当郑冰一袭白衣路过én口时,张扬向她呼道:“冰儿,到我这里来,没人再敢欺负你!”

郑冰见到张扬,由于烦扰和厌恶而luàn掉的心绪顿时大好,她欢喜地点点头,然后一路小跑,带起一阵香风就到了他身边。然后轻轻地依偎在她的身上,然后有些紧张地看着已经一步从én外跨进来的吕布。

吕布看见昔日的老对手孙坚等人,在看到张扬,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见到郑冰恐惧地看着自己,而跟张扬亲昵地靠在一起时,更是怒火中烧。

他就不明白,自己放下男儿身段如此坦诚地赔礼道歉苦苦哀求原谅,为何她就不肯原谅自己?自己哪一点儿比这个一文不值的小子差,为什么他们两人相识不过一天,就有了肌肤之亲,还如此恩爱模样。这到底是为什么!

孙坚孙策等人见到吕布进来,也都皱紧了眉头,年轻气盛的孙策孙贲和朱才都差点儿控制不住站起来上去跟吕布动手。

而张扬却一把揽过郑冰的纤腰,将她轻柔的身子搂在怀中,轻蔑地看了吕布一眼,然后轻声伏在她耳边安慰道:“别怕,相公在呢。”

耳畔被火辣的的热风袭来,郑冰娇躯一颤如yù的容颜顿时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霞,就连雪白修长的yù颈也都红透了。她含羞而欢喜地点点头:“嗯。”

“真乖。”张扬笑着瞥了一眼吕布,轻轻在她凝脂一样的脸上ěn了一口,然后将羞急的她护在身后,对着吕布冷笑道:“你自己又不是没有nv人,却来对我的nv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真是妄了人中吕布的名号!”

当吕布见到张扬旁若无人地跟她耳鬓厮磨,更ěn了她,瞧见她羞涩柔情的动人模样,吕布的心就像是被到割过了一样。然后气血如há,转眼间就要爆发出无边的愤怒。

吕布将拳头握紧了,指着张扬怒喝道:“是男儿的,就跟我一对一比一场!输了的话,永远地滚开,只有天下最出sè的英雄才配得上冰儿!”

张扬怒道:“匹夫也敢言勇!”

“匹夫一怒,你敢尝尝吗!”

孙策等人也都纷纷离座准备动手,就在这时,外边传来管家急切的呼声:“吕将军,我家老爷捎来急信,让将军赶紧带人马出城,有不明敌军前来sā扰!”

吕布脸sè一变再变,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肆无忌惮地róu捏着郑冰香肩的张扬,悲愤地一跺脚:“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等吕布走了,管家才出来赔礼道歉:“各位……此事……”

孙坚不介意地摇摇头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吕将军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管家感jī地行礼道:“多谢孙将军和各位体谅。”

等管家走了,张扬才笑着对郑冰笑道:“怎么不呆在院子里好好休息,就算出来怎么也没有人跟着保护?”

郑冰红着脸,推掉还按在自己肩头上的大手,瞥了孙坚等人一眼,羞涩地说道:“有客人在呢。”

孙坚不住地打量着郑冰,满意地笑道:“这该就是郑姑娘吧,能让董卓如此痴í,果然是人间绝sè!”

然后对张扬呵呵笑道:“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把美人nòng到手了。听闻郑姑娘才艺无双,不如如一做主,让姑娘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张扬笑而不答,然后对郑冰道:“先给你介绍一下?”

郑冰抬眸一笑,然后顺从地点了点头。

……

第十章 秘辛震撼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章秘辛震撼——

第十章秘辛震撼

张扬印着郑冰一路走下来跟孙家班的人见礼,郑冰优雅得体的谈吐和卓越的气质得到了众人的jiāo口陈赞。/。\\4∴⑧0㈥5

一直喊着要见奇nv子的朱才,面对巧笑嫣然的郑冰有些手忙脚luàn,跟郑冰同岁的孙策也很大方地表达了对她的敬意。

当介绍到孙权时,张扬笑道:“权儿,这是你师母。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博览群书才学渊博,你不是想学百家经典吗,又不懂得就向你师母请教。”

孙权一脸仰慕地看着和蔼地看着他的郑冰,连忙恭敬地行礼道:“孙权见过师母,以后若有问题,还望师母多多指导。”

郑冰见他年纪虽小,但恭谨有礼很惹人喜爱,加上跟弟弟年岁相仿,她就将贴身的一个香囊送给了孙权,惹得几个兄长一阵眼热。

由于不仅是孙坚强烈建议,就连黄忠

ō秀等人也都要求郑冰一展绝学让他们一饱耳福,张扬盛情难却,就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问道郑冰:“不如你就,来一曲给大家助助兴?”

郑冰轻轻一笑,“嗯”地点点头,然后目光却是一黯:“可惜我那宝琴当日折损在永安宫里了。”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一声清扬的笑声:“宝琴折了还可以再换啊。”

众人放眼望去,就见张镔抱着一尾琴而来。

“这是……”张扬不解地看着笑呵呵走来的张镔,指着他手中的琴问道。

张镔轻轻将琴放在放在桌案上,指着它抖擞的目光扫过众人,轻声道:“这是蔡中郎的焦尾琴。本来想把柯亭笛一并借过来的,可惜他怕我拿不了损坏了就没让我拿。不过,有了这琴,今天就能一饱耳福了。”

焦尾琴和柯亭笛都是有典故。

相传在蔡邕隐居江南吴地溧阳的那些日子里,常常抚琴,借用琴声来抒发自己壮志难酬反遭迫害的悲愤和感叹前途渺茫的怅惘。

有一天,蔡邕坐在房里抚琴长叹,nv房东在隔壁的灶间烧火做饭,她将木柴塞进灶膛里,火星luàn蹦,木柴被烧得“噼里啪啦”地响。

忽然,蔡邕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清脆的爆裂声,不由得心中一惊,抬头竖起耳朵细细听了几秒钟,大叫一声“不好”,跳起来就往灶间跑。3∴35686688来到炉火边,蔡邕也顾不得火势,伸手就将那块刚塞进灶膛当柴烧的桐木拽了出来,大声喊道:“快别烧了,别烧了,这可是一块做琴的难得一见的好材料啊!”蔡邕的手被烧伤了,他也不觉得疼,惊喜地在桐木上又吹又mō。好在抢救及时,桐木还很完整,蔡邕就将它买了下来。然后jīng雕细刻,一丝不苟,费尽心血,终于将这块桐木做成了一张琴。这张琴弹奏起来,音sè美妙绝伦,盖世无双。这把琴流传下来,成了世间罕有的珍宝,因为它的琴尾被烧焦了,人们叫它“焦尾琴”。

而柯亭笛也是蔡邕在党锢之祸举家颠沛流离之时制作的。由于竹子取材于柯亭的缘故,乃取名“柯亭笛”。后泛指美笛。也比喻良才。

兰亭旧趾虽曾见,柯笛遗音更不传。晚唐huā间派诗人温庭筠善鼓琴吹笛,云:‘有弦即弹,有孔即吹,何必爨桐与柯亭也。都表达了柯亭笛对后世音乐乃至文化传承的贡献。

想不到,这两样宝贝张镔经验轻而易举地给借来了。

张扬谢过了张镔,就请郑冰坐下。郑冰对众人颔首一笑,一曲优美的旋律就流淌而来,不算美酒,也醉的众人不知身在何处了。

他们却都没看见,当他们沉醉美酒佳酿和美人仙乐的时候,孙坚和张镔对视时,就像是老朋友一样的淡然一笑。

一曲奏罢,众人纷纷叫好,郑冰也很有涵养地起身谢礼。本来朱才孙贲这些小伙子还想起哄让郑冰再来一曲的,就见孙坚缓缓起身,问道张镔:“听闻先生医术无双?”

张镔谦逊地摆摆手笑道:“将军抬举了,老朽也就是略懂一二hún口饭吃而已。”

孙坚就点点头,看着他笑道:“从家乡领军出征,转眼就快一年了,还真的没有好好休息两天。以前受过伤留下了隐疾,没有条件医治。现在有时间了,该好好瞧瞧的时候了。”

张镔凝视着孙坚,半晌之后才拱手道:“既然将军不嫌弃老朽技艺拙劣,那就随老朽来吧。”

孙坚向张扬黄忠等人告了罪,然后吩咐道孙策朱才:“不用等我,到时候我自己会回去。”

说完就随张镔而去。

孙坚走了,可酒席刚刚吃到一半,张扬就继续招待。而孙权年纪小也学他们大饮,刚刚两三盏下肚,就醉眼朦胧不胜酒力了,只得向张扬告罪然后被shì奉在一旁的府中下人搀扶下去休息。

孙权刚走没多久,影子就来报,贾诩来了,正在他房中等张扬。

张扬暗道:“你可算lù面了。”然后他吩咐郑冰替他招呼各位,然后快步离去。

没有了张扬牵绊,本就活泼爱闹的众人chā科打诨,跟美人说说笑笑,而郑冰也是见多识广应付起来自然是手到擒来,由她妙语连珠不偏不倚的游走劝酒,笑靥甘醇,美酒佳人相伴,气氛比起之前更加融洽热烈。

张扬到了房中,贾诩忙行礼拜见:“贾诩拜见主公!如有来迟,还望主公见谅!”

张扬宽容地扶起他让他,拉着他的手深情地说道:“先生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啊。”

贾诩也很感动,稍稍表达了这些日子对张扬的思念之情,然后就小声而郑重地对张扬说道:“人,我已经给救下了,就在贾诩家中。”

张扬自然知道贾诩所说的那个人就是荀攸。

张扬问道:“如今城破,曹cào袁绍等人都纷纷入城,天子也被救回,荀攸就不急着去面见?”

贾诩嘴角lù出让人寻思的一笑,然后摇头笑道:“贾诩不会去见他们的,因为他出不去。”

张扬瞪大了眼惊道:“你绑——软禁了他?——!”

贾诩颔首笑道:“主公说对了。这种人才一旦落到对手手中,绝对是我们的祸患。所以贾诩一不做二不休,就把他给——嗯,软禁了。”

张扬还在担忧,贾诩dòng察人心的眼睛就已经看破了张扬在担心什么。

贾诩捋着髭须宽慰道张扬:“主公放心。若是将来荀先生责怪,主公就把黑锅都推给贾诩就是了,断然不会影响他对主公的观感,天下人对主公的观感。”

张扬哭笑不语,这种帝王之术,他张扬还一时不能接受。他摆摆手道:“人到手了就好,接下来说服的事情就jiāo给我了。而黑锅谁来背……到时候看情况吧。不过若是先生背了黑锅,我也会不会让先生吃亏,背了黑锅,我就给先生一个金饭碗来作为补偿。”

贾诩谢过,然后张扬就把今日被袭击的事儿告诉了贾诩,让贾诩帮他分析。贾诩沉思片刻,才忧虑地说道:“依照主公的所述,这件事情很可能不是袁绍在作祟,而是另有黑手要对主公下手。”

张扬沉声问道:“此人先生心中可有定论?”

贾诩摇了摇头:“城中的事情jiāo错复杂,而贾诩前些日子都忙着跟荀攸打jiāo道,对如今的局势还不甚了解,不敢妄下断言。”

张扬示意贾诩不必如此沮丧,而是背起手望着窗外笑道:“提到人才,我倒可以让干爹帮我走动走动,看看能不能帮我收拢几个。这样就能顶上一段时间了。”

酒席罢了,郑冰抱琴离去,众人也都往外走。

孙贲拍了拍孙策的肩膀,笑道:“看得出,你这次又动心了?呵呵,也难怪,人家郑姑娘容貌才学修养都是一等一的,更难的是文武双全,胆识过人,若是有机会我也不会放弃。可惜,现在她已经名huā有主了。君子不夺人所爱,你也就别再想了。”

孙策没有回答,目光依旧追寻郑冰的倩影,目光深沉地自语道:“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非比寻常的东西,难以言表的气质,让人……但到底是什么呢?”

堂兄孙贲没好气地说道:“你呀就别再装了,喜欢就是喜欢。若是你有把握比吕布那厮好一些,就去碰碰运气,或许能博得美人芳心,能让她离开刘扬投入你的怀抱呢。”

孙策轻哼道:“大业未成何以家为。等我孙家成了大事,那时候天下美人还不任我取舍,何必现在留恋美人乡消磨斗志!”

而此刻孙坚和张镔立于清静隐秘的内室里一前一后对立着,都不约而同地望着轩外绚烂的huā海。

良久,孙坚才笑道:“一晃十七年过去了,若非少主那让人永远无法忘记的凝眸一笑的神态,我已经认不出少主了。”

张镔闭上眼淡然叹息道:“是啊,十七年,一切都是物是人非了。米教消亡不振,张镔艰难苦恨,而你孙坚脱离米教却也hún的风生水起,成了实力雄厚的诸侯之一……世事真的是难以预料啊。”

孙坚摇头道:“当年少主远在洛阳,而叫住突然离世,张衡发动政变将少主亲信佳人屠戮一空,同时设下圈套伏击,少主身受重伤悲愤逃出去,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我带人找了好久未果,就潜心留下经营吴地兵马等待少主出山。可惜少主依旧无影踪,而天下已经风云变幻不断,我和其他的潜宗也都失去了联系。后来太平道天下,我就奋力讨伐,靠着战功才有了今日的成就……而米教……”

张镔点点头:“我知道,你如今的一切跟米教没有任何干系了。我不怪你。”

……

最新全本:、、、、、、、、、、

第十一章 旧时主臣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一章旧时主臣——

第十一章旧时主臣

惭愧!本来昨天完全可以第三更的,可惜吃了晚饭,吃多了些,右下腹疼得厉害,折腾到凌晨才mímí糊糊睡下,chuáng头的吗丁啉、。qВ5、c0M首发今天宁可饿着也不敢多吃了,也要把三更给大家送上来

“虽然你当初乃米教中坚,可米教给你的太少了……当年我家破人亡心灰意冷,只想遁入乡野了此残生。那时候你就已经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现在你是穷途末路还是王侯将相,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张镔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孙坚,目光坦然而清正。

孙坚也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两个都已经生了白发的人,凝视着对方仿佛时光又回到了当年的峥嵘岁月。

那年孙坚二十岁,正是个意气风发热血勇猛的英俊儿郎。张镔三十岁,大权在握本领非凡,加上最痴爱的美人垂青,刚刚成了她的入幕之宾,真是战场情场洋洋得意,二少人间行乐不亦乐乎。

那时候江南之地传来太平道大肆发展的消息,张镔派孙坚去潜伏勘察,自己则留在洛阳跟太平道王牌nv线人周旋于huā丛chuáng榻之间,立志要拿这个让无数男人臣服的红颜下手,将太平道在帝都的情报网络一网打尽。

但不想,当他跟她正情浓意浓恩爱的如胶似漆的时候,骤然风云突变。自己的身份不知为何泄lù,张毓“背叛了”他,太平道的老朋友王越伏击了他。受了伤的张镔含恨将锋利的飞针shè入了她的小腹,狼狈地逃出洛阳,就传来父亲张陵去世的消息。

顾不上养伤就赶着回去奔丧,却不想大哥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亲信全部被杀,妻儿连同有了身孕的爱妾也无能幸免,而自己则跟灵堂外的高手展开了殊死搏斗,却只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却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

而当自己消沉遁世的十七年间,往昔就已经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将星的孙坚,靠着自己的努力已经成就了偌大的功业。两个人这些年的经历竟是如此的截然不同,可是如今却又帝都相逢。

自己老了,他也不再年轻。当年的主从情谊也因对方的功成名就而无法再谈,今天相会之后,一个是米教的首领,一个是闻名天下的诸侯,彼此再也没有任何jiāo集了。

孙坚凝视着张镔,往昔的一幕幕都在眼前浮现,良久孙坚才无奈而又感jī地一笑:“多谢少主体谅成全。从一开始我这潜宗护法的身份就连家人也都不知道,现在看来要永远潜下去喽。”

张镔走过去拍了拍孙坚的肩膀呵呵笑道:“江东猛虎的名号在天下可是如雷贯耳啊。所到之处无论是黄巾还是西凉军无不披靡,当年你还是个少年时我就看好你,不想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你是个不可多得人才。”

孙坚拱手笑道:“一般一般。”

然后孙坚就问道张镔:“这么多年失踪,如今出山,你有什么打算?若是觉得没有去处,到我孙家来,孙坚别的不敢保证,只要孙家还在,给你一世荣华安乐无忧的生活却是没有问题的。”

张镔摇头笑着谢绝孙坚的好意:“我可不想去hún饭吃了。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出山实在是被

ī无奈,因为当年张毓怀了我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就被张角抱走,如今我那一无所知的苦命的nv儿已经在走一条不归路,我这做父亲的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反噬,沦入万劫不复之地。”

孙坚眉心一动,惊愕地问道:“张毓给你……”

张镔苦笑着点点头,孙坚就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道:“那如今执掌太平道的圣nv张灵儿,就该是你最后的亲人了吧。”

张镔点点头:“太平道不得人心,纪律败坏,灭亡不过是早晚的事。我不希望她跟她母亲一样,成为张角和太平道的牺牲品。”

孙坚理解地点点头,转身看着他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张镔摇摇头苦笑道:“这孩子忒能折腾,从去年年中到现在,太平道已经到处起火了。岂是你一个人能顾得过来的?还是我自己去找她,帮当年的事情都告诉她,让她别再替死鬼张角做无谓的挣扎。我只想带着她远离是非之地,安安心心过日子,过两年替她寻个好夫家嫁了,我这一辈子就别无他求了。”

孙坚看着张镔,似乎领会到了什么,最后眼眸一动笑道:“张毓可是当年名动京华的绝世佳人,而童渊也放出话来明年就要推出绝sè榜,张灵儿huā魁头名的位置已经是坐稳的了。从高手榜的位次来看,童渊的眼光我还是相信的。郑姑娘,吴颖姑娘的姿sè已经是绝美无双,而童渊独独推崇令爱为魁首,可见灵儿已经美到了什么程度。若是少主看得起孙坚,不如就将令爱许配给我家长子孙策,以后两家就是一家了——”

张镔苦笑着摆摆手:“我追了几千里,却总是迟她一步,到现在连她的人都没见着,怎么替她做主?还是等说服她别再做傻事再说吧。”

孙坚呵呵笑道:“那咱可就一言为定了喽。算年岁,灵儿跟我家策儿是同岁,今年都是十七岁,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等她人找到了,我就去下聘礼提亲,那时候可别推辞喽?”

张镔笑而不语,孙坚就当他是答应了。以前的旧主,以后的亲家,很不错呢。

谈完正事,张镔就让孙坚宽衣解带躺下,张镔亲自替他诊疗。一阵高超的银针火罐,推拿和真气,孙坚只感觉一股暖流从头到脚涌遍了全身,每一个máo孔每一处经脉无不熨贴,舒服的他竟然忍不住呻yín出了声。

“你这些年冲锋陷阵身上可是留下了不少隐患,若是再拖着,你绝活不过五十岁。”完毕,张镔一面清理着银针火罐,一边用丝布在孙坚那满是淤血青紫的背上擦拭一边说道。

孙坚满头是汗,头发上都冒着热气。听到张镔的话,他嘿嘿一笑:“有你这个医术无双的亲家在,我想活不到一百岁都难。”

张镔没好气地说道:“再不知爱惜自己,你活到三十七岁也就算到头了。”

孙坚忙笑道:“我可不想今年就死,我还没看看我那儿媳fù儿是怎样的绝世倾城呢。”

“废话真多,该起来了。”张镔白了他一眼,就端来一个木盆,将炉子上烧的正好的一壶水倒进去,然后将máo巾放进去对孙坚说道:“把身子擦一擦,就快些回去吧。另外,以后饮酒要节制。酗酒加上瘀伤寒毒,日子久了我也救不了你。”

孙坚连连称是。

孙权正在院子里看huā,就见前面的院mén开了,一个巧笑嫣然很美丽的nv子出了来。

“嗯……看她的容貌棱角体态都不像中原人,莫非是王司徒家的shìnv?”孙权看到蓝馨,纳罕道。

而蓝馨见到虽然是中原儿郎的长相,可是一双眼眸,虽然不是她这样的碧蓝纯澈,可好歹是泛蓝sè的。她心里惊喜,心道莫非是老乡?

“好可爱的小孩子啊,到阿姨这里来,阿姨给你好吃的喽。”蓝馨和蔼地笑着,盈盈而来。

孙权看着双眼闪亮,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好玩的玩具一样的蓝馨,一头一寒,竟惊得一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阿姨有那么可怕吗?”蓝馨一边甜甜地笑着,一边用她那狡黠灵动十分醉人的眼眸对孙权放电,就连话语也是软软的香甜,加上扑面而来的馥郁的香气,孙权只感觉脑mén一热,鼻血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小孩子虚火就是旺盛。不过阿姨有办法,哪,这是我们蜀山的宝贝血灵芝制成的圣yào,小孩子吃了它不仅无病无灾,而且对肌肤很有好处。阿姨敢保证,只要你吃了它,再过几年已经会成为mí倒万千少nv的浊世佳公子——”

孙权看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sèhuā边的瓷瓶,目光动人地向他热情地推荐她手中的灵yào的蓝馨,知道自己再不走就死定了。

“姐姐留步,孙权内急,先走了——”说完,孙权干笑一声擦了一下流血的鼻子,向蓝馨一抱拳拔tuǐ就跑。

蓝馨很不满地对惊慌失措一连碰翻了好几个huā盆的孙权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然后看着手中的黑瓶子,轻轻哼了一声道:“若不是看你好玩,我才不会这么大方呢。错过了今天这样的好事,以后就等着后悔哭鼻子吧。”

孙权一路逃命,“哎呦”一声撞在孙策的怀里,疼得他眼泪直流。

“这是怎么了?府中有人追杀你?”孙策扶起弟弟,朱才递给他一块手绢,孙权接过来昂起头颅擦了擦鼻血,才心有余悸地说道:“也差不多了。没想到王司徒家里还有这么要命的shìnv。”

孙策孙贲朱才都哈哈大笑,朱才更是凑过去对孙权嘿嘿笑道:“仲谋老弟,今天郑姑娘给你拿香囊,借我玩两天如何?”

孙权吸了一下鼻子,有用手绢擦了擦,才望着朱才奇怪地说道:“香囊有什么好玩的?”

朱才笑道:“你还没到岁数自然不懂。等你懂了,我再还给你。”

孙权皱眉道:“这是师母送给我的见面礼,意义不一样,怎么送与你把玩?”

朱才将手中的一个用五彩丝线缝制的jīng美绝伦的香囊在孙权眼前一晃,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小气不会给我,所以我就自己来拿了。多谢了!”

孙权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腰带下放置环佩的地方空空如也。

“你个小偷,还给我!”孙权大叫一声,生气地就追了上去。

而张扬正跟贾诩秘密地去会见荀攸了。

……

最新全本:、、、、、、、、、、

第十二章 吕布挑衅赵云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二章吕布挑衅赵云——

第十二章吕布挑衅赵云

汉末荀公达,.qВ五、C0m/15知能过宁武,德可配颜渊。

功振三分国,才成二十篇。曹丕曾下拜,声迹尚昭然!

这是罗贯中对荀攸的评价,虽然罗先生误导了一代又一代人,可还是看出荀攸的非凡才干。

而曹cào说:“公达,非常人也,吾得与之计事,天下当何忧哉!军师荀攸,自初佐臣,无征不从,前后克敌,皆攸之谋也。”

正史演义都对荀攸作出了很高的评价,如今有机会,张扬没有理由不牢牢地抓住他。就算他学演义中的徐庶心在曹营心在汉,终生不出一计,张扬也觉得值。至少他不能为对手出谋划策,这就是为自己前进减少了潜在的威胁。

张扬如今虽然还没有断定自己百分百要瓜分天下,可是按照历史沉重的车轮,虽然现在已经发生了偏斜,可若想扭转谈何容易。而其他既得利益的诸侯,根本不会停下手中的刀。

该占地盘的还是要占地盘,该囤粮草的还是要囤粮草,该练兵的还是要练兵,该结盟的还是要结盟。自从灵帝听信刘焉的鬼话,将各州刺史变成州牧,让他们拥有了极大的军师财政一体的自主权,那一刻起跟唐末的五代十国相似的藩镇大割据时代即将来临,就算曹cào横空出世也改变不了。

既然大家都打着忠臣的旗号做逆臣,我张扬岂能落后?诸侯们抢钱抢地抢府库,我张扬另辟蹊径,先抢人才!为接下来顺应大势,扯起虎骑划地为王做完全的准备。

至于皇甫嵩这个一心忠于大汉的干爹……

就跟他说:如今人心思变,众诸侯自立不轨之心不言而喻。匡扶汉室,不仅仅是要高举正义之旗,游走说服,正义之士必须要有正义之师辅佐才行。

扬虽德浅才薄,可乃是汉室宗亲,匡扶帝业义不容辞。为之赴汤殒命也在所不惜。固干爹请助我一臂之力!刘扬强就是大汉强,刘扬胜,就是大汉宗室胜。刘扬一统天下,就是大汉一统天下!

莫要犹豫,不要徘徊。除了助我成事,你老人家已经没有选择了!

听苏宁说,皇甫嵩这两日由于一家老小被董越裹挟西行了,他就独自站在院子里面朝西方好半天一动不动。张扬知道他老人家心里的悲苦,打算探望完荀攸就去瞧瞧安慰一下他。

贾诩的院子位于城东一处偏僻的隔角里,不大不小正好够一家人住。由于有了张绣送的一匣子几百两银锭,如今日子过得难得地很富足,一脸菜sè的小孙儿的脸也变得有了健康的血sè,让贾诩很是自豪。

由于现在有人要背地里对付张扬,所以此次出来是很小心的。

关好了院mén,让家人都回避,然后才带着张扬走到一间上了锁只开了一个小窗子的偏房。打开mén,就看见一个清瘦的文士正盘坐在榻上闭目修形。

听到mén开了,他缓缓地睁开眼。

贾诩对荀攸一拱手笑道:“有人来看你了。”

说着他就跟荀攸和张扬告了罪,然后关好mén就离去了。而张扬这时才摘掉头上的斗笠,向荀攸拱手行礼道:“颍川一别,可快有半年没见了,先生别来无恙啊。”

荀攸一惊:“刘扬?”

张扬缓缓走过去:“正是在下。先生为了天下苍生以身刺董,此心此举让刘扬颇为钦佩。当日传来先生死讯,刘扬可是难过了好长时间,现在见着先生没事儿,刘扬非常高兴。”

荀攸轻轻摇头一笑,然后眼神缓缓地黯淡下来幽幽叹息道:“比起我那芷卿侄nv儿和郑姑娘,荀攸算得了什么……可笑荀攸还大言不惭地呵责她——”

荀攸被触及了伤心事儿,悲从中来眼角依稀有了泪huā,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摆摆手悲苦地言道:“罢了,罢了——”

张扬也是知道陈芷卿跟荀家的事情的,从郑冰那儿也隐隐得知当日在永安宫里荀攸对陈芷卿的训斥辱骂,他感觉得到荀攸对此事的自责和悔恨。

“先生不必再自责,我想陈姑娘从来就没责怪过先生。”张扬轻声安慰道,而荀攸已经闭着眼不说话了。

屋里的气氛顿时陷入了尴尬,张扬立了一会儿还没说话,就听荀攸突然问道:“贾先生跟将军的关系该是非比寻常吧。荀攸被拘禁莫非跟将军无关?”

荀攸本就是世间少有的大才,之前或许还有些míhuò,但如今张扬突然现身贾家,荀攸还如何猜不到他跟贾诩的关系?

既然如此,张扬也就没必要隐瞒,直接干脆地坦白到:“shèmén都瞒不过先生。不错,贾先生已经是刘扬手下的幕僚,这次营救并拘禁先生的行动就是我授权贾先生执行的。”

荀攸这时睁开眼,看着一脸郑重坦诚的张扬,lù出有些玩味的笑容:“你本该将这一切罪责都推给贾诩才是啊,怎么自己先到给揽下了?”

张扬淡然一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我若不说话,贾先生自然不会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营救先生,也不会无故地拘禁得罪先生。这幕后指使之人不担责任,难道还让出了工的人还要背黑锅?那样我这属下不是太委屈了。”

荀攸听了凝视着张扬眼睛,半晌之后才lù出赞许之sè,点点头笑道:“将军真是至诚之人,你手下那些部属可算是遇到知道体恤的好主公了。”

张扬呵呵一笑:“先生过奖了。既然先生觉得在下还可以教诲,不如……”

张扬一顿,上前走了一步,郑重地向荀攸躬身行礼道:“董卓虽死,可诸侯野心已经养成,绝非一纸诏书就能扼杀的。要不多久,天下各州即将陷入一场空前惨烈的火并厮杀之中,那是luàn世却才算真正开始。大丈夫行于世,该将天下苍生安危为己任。匡扶正义,扫平不臣,扶助苦难黎民,重铸大汗天下。刘扬虽然德才浅薄,可却乃汉室宗亲,光兴大汉责无旁贷。所以,虽然身世悲苦一无是处,可也举兵会盟,自轩辕关下起就不惜xìng命冲杀在前,何曾谈过个人得失荣辱。”

说着,张扬就一揖到底,jī动地说道:“刘扬和先生都一样,都是为了大汉黎民敢去死的人。还望先生以社稷为重,留下来助我!”

张扬的头几乎快挨到地上了,而荀攸眼眸一动问道:“如今董卓伏诛,天子已经迎回,只要有贤臣辅佐,政令统一,扫清寰宇安抚利民指日可待。怎么会出现将军所说的那样的情况?将军该是耸人听闻了吧。”

张扬心里也是痛苦,他就琢磨,西凉人马当时走的也太匆忙了吧,什么都带上了,怎么把皇帝给丢下了。

他只得模棱两可地叹息道:“这只是我不祥的预感。其实作为大汉子民,何曾期望这天下动dàng不安,百姓流离失所?只是事情往往是事与愿违的啊。就算陛下泰然,群臣用命,可没有一支足以震慑诸侯的王师,陛下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周天子,而大汉也将变成动dàng不安的chūn秋战国——”

荀攸打断张扬,凝声问道:“将军忠贞之心,天下人都看在眼中,荀攸自然不怀疑。可将军实在是过分悲观,惴惴不安了。”

“先生,其实——”张扬还待说言,荀攸就已经闭上眼清幽地说道:“老夫累了要休息了,将军请回吧。”

张扬见他不想多言,还能如何,只得郑重地向荀攸行了一礼:“先生先休息,刘扬改日再来探望先生。”

荀攸连眼睛都不睁开,只是轻声说道:“不送。”

张扬拱拱手就轻步退出来掩好mén,然后就见贾诩走过来,轻声问道:“主公,如何?”

张扬无奈地摇了摇头:“时机不成熟啊……罢了,罢了。一顾不成,那就三顾吧。我就不信我的诚心打动不了他。”

天sè将暮。

吕布带着大军回城,嘶啸的骑兵长龙就如一条斑驳的洪流。

原来是逃亡在外的郭汜听闻董卓已死,洛阳已破,惊慌之下,细细思虑觉得为了个人前程还是来归附大汉吧。

可不想,他派人送去请降表,王允当即拍案冷笑道:“董卓五虎上将,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董卓一半的罪恶都是他们做下的,而董越郭汜更甚。我可以赦免任何人,却独独不会赦免那厮!”

王允不仅斩了来使,还让人将来使的人头和呵责信一并装入匣子里给送了回去。郭汜看的又惊又怒又怕,本想再呈表辩言,可是王允已经派吕布领军杀来了。

郭汜知道洛阳已经是大汉的天下,就算挡得住吕布,可是孤立无援有没有补给来源,再留下不走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他丝毫不犹豫,还没等吕布杀到,他就领着军马向西逃之夭夭了。

吕布领大军追了几十里也没追上,又不想空手而归,魏续就建议到附近村镇砍一些刁民的脑袋带回去充功吧。吕布允许了。

于是,附近的无辜百姓就被这群屠夫铁蹄踢开了家园的mén,然后哭喊惨叫声震动山野,血光漫天,血流成河。

吕布就带着大军,每匹马前面都拴着一个“贼人”的首级,留下身后坍圮的篱笆,火光冲天的屋舍庄园浩浩dàngdàng地回程了。

残阳如血,往日幸福无争的村郊却是一番地狱景象。

等吕布人马走远了,十几个汉子才流着泪红着眼从隐秘的枯林里走出来。

头里带着头巾高大粗犷的汉子,叫典战,就是这里的人。

七年前当兵离家,本想创出一番事业的。可惜军队里太黑,一身本事却难得升迁。不久前得罪了上官,差点儿被找借口杀死。可是却被一群神秘的人救下。

领头的竟是一个妙龄的nv子!就是神秘的圣nv张灵儿!

那nv子好生了得,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身份,然后用大贤良师的教义劝他要想过上安宁的日子,就要跟劳苦大众一起,推翻这腐朽的朝廷,建立新的属于天下人的大同世界。

典战茅舍dòng开,觉得圣nv说的对极了,若想不再被人欺负,就要推翻这吃人的朝廷,杀死吃人的长官。

由于典战悟xìng好,人讲义气又豪放能打,出sè地完成了几次大任务,就被张灵儿任命为一方渠帅。

典战感jī不尽,觉得为了解救天下劳苦大众的伟大使命奋斗,虽死犹荣。他率先想到了自己的家乡父老,觉得应该带着他们共同进步,一起抛弃这腐朽的朝廷,共同进入大同社会。

于是他请求成为洛阳地区太平道的渠帅,为总方在大汉的中枢之地埋下一颗最致命的炸弹。

张灵儿考虑之后,欣然答应,并给了他一笔丰厚的活动经费,典战告辞圣nv,连夜兼程从青州赶赴洛阳家乡。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刚刚赶到家,还没来得及进mén,就亲眼目睹了这样让人悲痛yù绝的一幕。

“大哥,放心,大哥的仇就是我们的仇,就算是死,这个仇也一定要报——!”众兄弟看着虎目含泪紧握双拳的典战,都纷纷握着拳呼道。

典战感jī地看着他们,然后望着在寒鸦的乌啼声中显得更加死寂的可怕的家园,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不过是天下受苦百姓的一个缩影而已。这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仇,也不仅仅是我们十几个人的仇,这是天下千千万万跟我们一样受苦的人的仇!为了天下人能摆脱被肆意劫掠屠戮的悲惨命运,典战将要斗争到底!”

“斗争到底!”

“斗争到底!”

他们眼中血红的仇恨,比夕阳还要红。

吕布立了“大功”,得到了王允的嘉奖,王允还在跟大臣们商讨几日后的祭天大典的事情,吕布就先回去了。

虽然白天的奔

ō厮杀让他暂时忘却了悲愤,可是一旦停下来,就无法不去想白天被郑冰淡漠地拒绝的尴尬,看着她被张扬揽着纤腰搂在怀里,肆意地耳鬓厮磨亲ěn柔情,他的心就像是被浇了火油一样“噌噌”地燃烧。

男人的尊严,男儿的骄傲,在那一刻,都被人一脚践踏在了脚下。此仇不报,吕布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他已经路过了公孙瓒的东城大营,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过去。

吕布凝目一看,眼睛顿时红了,然后方天画戟向那人一指喝道:“赵云,当日我疲倦不堪,没有和你一战,今日有空,你可敢跟我一较高下!”

第三更晚上十点半左右,三千字最少。

……

最新全本:、、、、、、、、、、

第十三章 徐州来信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三章徐州来信

第十三章徐州来信

、QUANbEn、4∴⑧0㈥5

开始打时,是两个人策马提枪在营前的空地上来回冲杀,一群没有任务的士兵在围观。

但随着战斗的升级,战斗的炽热化jī烈化不断以惊人的速度提升,就连执行任务的士兵也都被吸引过来,纷纷围观,目睹两个军中顶级高手的对决。

赵云一身白甲白披白马,英武不凡一身正气,就像是白马王子。而吕布火红的马驹,火红的披风,血红的眼珠,一身煞气就像是愤怒的杀神。

吕布天赋异禀,加上自身勤奋,又有多年的战斗经验,力量凶狠而狂怒,一般人根本挡不住这样雷神的攻击。

而赵云属于神枪énén下,内外兼修。枪法jīng妙迅捷,加上内劲连绵悠长,耐力惊人,这就弥补了力量上对阵吕布的缺陷。这也是为何吴颖一个nv子也能跟吕布恶斗一百回合僵持不下的原因。耐力!神枪én的传世法宝,也是奠定了它和童渊在武学榜上荣耀的利器。

两人伯仲之间,实力相当,厮杀声中寒光漫天,飞沙走石,就如两条狂龙在黄尘中狂舞恶战。

天地震动,电闪雷鸣,两个人杀到了一百回合的时候,还是不分胜负。

吕布心里本就觉得憋屈。当日他被陈宫说服,死死等待而放弃没有把握的出手。而且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当日看到刑场上体无完肤,那张完美无瑕的容颜也伤痕累累,就算伤愈也绝对会留下恐怖的伤疤痕迹,再也不会以前那样一笑倾城的绝美风姿,那时候他不知为何心里对她的焦急和担心,以及让西炙热的仰慕和思念就渐渐冷却了。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邢台上他看到的那个伤痕如沟壑蜘蛛网的nv子,转眼间依旧是往昔那样的圣洁美丽。而且因为她那真情流lù的柔情爱意,那凝眸启齿一笑,让她焕发出让人无法想像的惊yàn。

尤其是从王允口中得知她尊贵异常的身份之后,吕布隔着镂空的墙垣看着一袭轻薄纱衣,悠闲地在huā苑里漫步赏huā的她,心中的爱慕似乎比起当日更加强烈。

而那时候美人美目含笑,轻咬朱hún,手中把玩着huā枝,一边百无聊赖地踢踏着纱裙莲步,一边走神遐思。

只见她一会儿眉头微蹙,似乎是不开心。一会儿掩口发笑,嘴角优雅地划过狡黠的笑意,似乎因为作nòng了别人而感到得意。一会儿羞得yù面绯红,捧着脸不敢见人,似乎是遇到了羞涩难当可又让人觉得甜蜜的事情……

她璀璨的眸子,如水纯澈的目光,时喜时优娇羞嗔痴之间无不动人的笑靥神思,她天真烂漫地脱下鞋子用脚去感触铺设井岩那鹅卵石的清凉时灿烂í人的醉人酒窝……

他那时候就为自己之前一度对她的放弃而悔恨不已,本以为自己放下尊严乞求原谅,依照她对自己的濡慕和情谊,再次得到她的芳心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惜,他错了,大错特错了。因为他的疏忽,高贵美丽的她已经投入了别的男人的怀抱,而对与自己,她的眼神是冷漠陌生而又让他深深感到伤害的提防。

他本想一怒之下杀了抢走了她的刘扬,但义父王允却告诉他,还不到时候。等时机一到,刘扬就将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而在他心里已经达到了完美境地的郑冰,也将完完全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吕布信了。

可是,每当想起本该在自己怀里幸福地对他笑,柔声曼语呵气如兰,芬芳馥郁柔软滑腻,却被别的男人享用。吕布就在咆哮,既然今天不能杀了刘扬,那就先杀了别人出出恶气再说!

此刻赵云在吕布眼中就是得意忘形对他竖中指的张扬,吕布杀到最后,完全是不留活口毁灭xìng地攻击了。

而赵云呢,虽然已经接受了小师妹被人占了的残酷现实,心底还在默默地祝福她幸福,可是遇到这种人,哪个男人不痛心!

进了城,他本想去看看师妹,可是去了司徒府,竟然带来了吴颖不想见他的消息。赵云拖着伤痛疲倦的身躯回营,本想一个人静静地在黑暗中疗伤,就遇到了挑衅的吕布。

好啊,我心里正不痛快呢。你找死,我成全!

此刻吕布在赵云眼中,也渐渐变成了张扬的模样。

两个绝世悍将,因为共同的悲愤,共同的敌人,对彼此展开了最可怕的攻击。

日头渐渐西斜落山,光线变得晦暗不清,已经无法再战。而两个人一场紧张异常酣畅淋漓的厮杀也让人困马乏的彼此心中的怨怒消去了不少,于是吕布一扬手中的方天画戟对这赵云冷喝道:“你的身手果然很不错,不过跟我吕布比,你还差一些。今日暂且到此,明日咱们再来过,定当一决雌雄!”

赵云也一扬手中的枪,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怕了你不成!要打,赵云随时奉陪!”

吕布哈哈大笑道:“还算是条汉子。吕布走了,告辞!”

“不送!”

当吕布走远了,公孙瓒营中的士兵才há水般涌过来,爆发出惊天海làng般的欢呼,七嘴八舌地向赵云表达自己的敬意和崇拜,有的已经开始央求着拜师学艺了,可都被赵云哭笑不得地给推掉了。

当赵云把马儿牵回马厩时,刚才还神神气气的马驹立刻就哀婉地叫了一声,缓缓地歪倒在巢里,然后虚弱地喘着气,有一口没有口气嚼着马料。

赵云心疼地将脑袋抵在心爱坐骑的头上,深情地说道:“辛苦你了。”

马儿就用嘴巴蹭了蹭赵云的脸作为回答,亲了他一脸的口水。

张扬回到府中,先向王允为今天替他招待了孙坚等人表示感谢,然后请求搬出去,不想再打搅王司徒。王允当即斥责张扬这是瞧不起他,是在说他招待不周,会让外人如何瞧他王允等等,最后张扬无奈,只得谢过王允的热情和好意,暂且把搬家的事情放一放。

刚从王允房中出来,苏宁就来禀报,然后将大哥苏德从徐州捎来的信递给了张扬。张扬打开一看,苏德先是表达了对少主的思念,然后就步入正题。

先是他已经跟陈登建立了jiā流,彼此为修理吴家堡的顽固势力jiā流意见共享信息,为张扬当日的屈辱讨回面子。

张扬借助周仓的启发,预测今天天下必将有一场罕见的天灾。最先就是hūn来的过早,hūn耕之后,极可能突然返寒,让庄稼颗粒无收。

然后就算是补种了,也有可能再次遇到大面积干旱。

所以,张扬让陈登带消息回去,让徐州方面做好万全准备。

因为陈登所在的陈家,跟陈家同进退的费县三大家族共同掌握了万顷良田,而陈家又是以田地为最主要收入来源的大族,一旦遭受天灾,那损失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何况,陈登还是徐州典农校尉,掌管徐州农业生产事宜,他若进言肯定份量不轻。能将徐州的损失减轻一点儿是一点儿,何况陈家和费县三大家族都是自己的盟友,自己的粮仓,不为他们着想还能为谁?

张扬的建议主要是。

一,推迟播种时间,等待寒流来临过去。

二,利用赋闲的农人,招募滞留在徐州的流民哇沟渠,修河道,引水量充沛的泗水河水登陆,提前挖塘蓄水。

三,打深井。按照距离和田地的类型以及土质,尽量多挖一些深井。这不仅仅是防备大旱天灾,就算以后也是有用的。这样的投资工程,绝对不会是无用功。

当陈登说出这项建议是他张扬提出来的时,陶家和曹宏就开始反对,认为没有任何凭证,就因为一个人的臆断就劳民伤财如此大动土木,实在是荒谬至极,可笑至极。

可况徐州靠海,空气湿润,河流众多,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天灾大旱,不是四年前才大旱过吗,怎么会这么快又来了!

如今徐州连连用兵,加上管亥一年两次席卷,下邳更是一片狼藉,府库也空了不少。所以陶家的话,让很多官员都觉得有理。防患于未然自然不错,可是若是费尽心血修了沟渠挖了深井,而天灾不来时,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就等着百姓骂,其他诸侯耻笑吧!

但陈登博览群书,也通晓水利天文方面的知识。通过张扬结合后世地里书上的知识的分析,再加上陈登自己的实地考察考证,觉得今年发生天灾的可能xìng很大,虽然不能说是八成,但至少有七成!

最后双方僵持不下,互相扯皮了好一阵,陈登拍案而去,怒道:“爱信不信,我不管了!”

于是陈登就自动请辞,回下邳安心忙活着家族万顷良田去了,只留下徐州一众官员的咒骂和耻笑。

书信上接着就提到吴家堡的情况。由于吴家堡此次被管亥偷袭,损失极重,已经伤了元气。而洛阳城破西凉军遁走的消息传来,路上已经安全了不少。吴家堡似乎要派人去洛阳,大概是要去求援吧。

张扬看到前面陈登的率xìng而为,感到欣慰又好笑,而看到后面吴家堡要来人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若是吴列自己来还好,若是跟陶宇亲近的二叔三叔还有丈母娘,张扬真打算马上收拾包袱带着吴颖逃之夭夭。

“相公,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烦心的事?”张扬正发着愁,én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多日不见的清丽动人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三更结束,一万一千字。实现了对大家的诺言,求支持!明日驾驶实习,而且已经过了推荐,正常生活也要开始了,明天两更。

……

第十四章 血染白绢泪满襟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四章血染白绢泪满襟

第十四章血染白绢泪满襟

“晓蝶!”张扬禁不住欢喜地上前一把将她玲珑柔软的身子揽入怀里,用手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动情地说道:“我想死你了!”

晓蝶明亮的眼眸中渐渐地éng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渐渐汇聚成晶莹的泪珠哗哗滚落,同时她也凝视着张扬的眼睛哽咽道:“相公,、QUANben、3∴35686688天天想,日日想,总算等到你来了。”

“我最最乖的晓蝶,多日不见,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让相公好好瞧瞧。”说着,张扬就放开她,让晓蝶张开双臂缓缓地原地旋舞,他就细细地看着,最后晓蝶好奇地问道他:“我哪里变了?”

张扬捏着下巴看着明眸善睐,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和脸蛋都渐渐长开,越发地动人的晓蝶笑道:“长高了一些,肌肤更加地白嫩了,都快要能掐出水来了。嗯,最最大的变化,嘿嘿——”

张扬嘿嘿一笑,晓蝶愈发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呢?”

当她瞧见张扬的目光sè*sè地落在她一身短襦,玲珑身段上鼓贲贲让人想入非非的酥rǔ时,她嫩白的脸蛋就红透了。

可是这次她虽然依旧娇羞难言,可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些畏惧地张望着他退后,虽然知道最后逃不掉。但这次,她却是温柔地莞尔一笑,就像是hūn风拂过,干净而又温暖,看的张扬心头非常舒服。

她少见地非常主动地张开怀抱,动情地对张扬呼唤道:“相公,抱我——”

张扬见到投入自己怀中的人儿,捏捏她的小巧秀气的鼻梁宠溺地说道:“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莫非是被你妹妹同化了?”

然后张扬就奇怪地问道:“晓娥呢,也好长时间没瞧见她了。”

晓蝶笑道:“妹妹昨天还回来一趟,不过相公正忙,她就没打搅。现在还在贾先生的府上,跟影字营其他兄弟一起保护——”

张扬笑道:“是监视还差不多。不过她想得到tǐng周到,等回来好好嘉奖。”

说着,张扬的大手就顺着晓蝶纤秀动人的背脊曲线攀上了她那xiōng前柔软而嫩腻的酥xiōng,轻轻一番把玩róu捏,晓蝶就已经娇喘吁吁目光柔媚如水了。

“相公——爱我——”晓蝶如水的眼bōdàng漾着í醉的hūn*情,修长如扇的睫á扑闪扑闪,就闭上眼扬起yù颈,轻轻地踮起脚,将粉嫩嫩的小嘴送了过来。

张扬哪里会客气,飞快地俯首叼住她小巧柔软的hún瓣,撬开她的贝齿,捉住她的香舌,一番火热的缠绵之后,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地分开了。

张扬看着媚眼如丝,脸sè馥郁,嘴hún湿漉漉显得更加粉嫩yòu人的香hún,喘了口气诧异地笑道:“今天你的表现很让人吃惊啊,莫非sī底下偷偷练过?”

晓蝶妩媚地笑道:“相公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那舌头tiǎn着嘴hún的抬眸一笑,让张扬差点儿把她当成了晓娥。只是他知道晓蝶就是晓蝶,她身上的很多都跟晓娥是不一样的,比如现在掩去了媚人的一笑,又变回来的本sè的柔婉。「域名请大家熟知」

可是她柔婉地笑着,却作出了让人不敢相信的事情。

她巧笑倩兮,兰huā指轻轻拉开短襦的结,接着褥裙被他轻轻一褪就轻轻从她的肩头滑落到地上。然后在张扬直直的目光中,晓蝶一件件将身上最后的贴身衣物褪掉,最后一具在昏灯下就像是yù器一样泛着光泽的剔透无暇的唯美的少nv胴*体就展现他面前。

在他已经看过身子的nv人中,吴颖的圆润白嫩,郑冰的纤柔完美,晓娥的妖娆。相比之下,晓蝶的身子就稍稍青涩,可是比起分别前看到的,已经长开了些。

一双笔直的tuǐ儿亭亭yù立,淡红的下部羞答答地在稀稀的á发下面。平坦绝没有丝毫多余东西的小腹,可爱的肚脐,纤秀的腰肢。再到傲然而立竟有些颤巍巍的错觉的笋形的雪白的**,淡淡rǔ*晕顶尖小巧嫣红的rǔ*珠,无不yòu人至极。

当她笑盈盈地张开双臂让张扬抱她时,张扬再也不犹豫,一下子揽起她的纤腰,快步走到榻前将她温香赤*luǒ的身子放在榻上,然后飞快地解去衣衫,然后就扑了上去。

“相公,要我——”晓蝶动情的眸子亮的惊人,听着她发出邀请,张扬既诧异又惊喜。自己除了跟郑冰那次草草了事的欢愉,一两个月下来竟然没有真正欢*爱过。今天这个小妮子投怀送抱,自荐枕席,实在是知冷暖会疼人!

张扬róu捏着她的yù兔,笑道;“我会很轻的,不会很疼。”

晓蝶咬着hún“嗯”地点点头。

一阵舌ěn,张扬又ěn过她的美貌脸颊,然后一路下扫,雪颈锁骨肩头,都是他大舌要扫dàng的战场。

由于顾及到她是初次,前戏必须要做足,于是大手配合,爱抚了良久,就连从未试过的tiǎnyīn绝学也用在了她身上。还好,清洁馥郁的处子之身,那里是没有任何异味的,相反泥淖的huā房渗出的huā蜜,那散发着奇异幽香的味道让人沉醉。

此刻她已经浑身颤栗,浑身绯红就像是镀上了一层粉sè的红霞,紧张地加紧的双tuǐ也因张扬的温柔而放松下来,huā房也已经含苞待放。

“相公——等等——”晓蝶突然轻声叫道。

“怎么了?”张扬奇怪道。

晓蝶笑而不答,而是爬过去从落在地上的褥裙里拿出一块雪白的丝绢,上面用七彩的丝线绣着一对鸳鸯,还有——晓蝶两个字。

当她小心地将丝帕垫在自己双tuǐ之间的下面,张扬就摇头笑道:“何必如此费事儿。”

而她却是认真而固执地说道:“我想要相公知道晓蝶是完完整整地jiā给了相公的。”

“好好好——相公错了,满意了?”张扬用手轻轻地ō着丝帕上的她的名字笑道。

晓蝶没有回答他,而是郑重地说道:“我要相公将它永远留在身边……不管以后晓蝶在不在相公身边,看到它相公就能想起晓蝶。”

“行行行。不才刚刚团聚吗,又说离别,哪有这么多离别之苦——”张扬好笑地分开她笔直紧致的双tuǐ,开始做最后的准备。

huā径不曾缘客扫,蓬én今始为君开。晓蝶星眸半闭,小嘴一张一合轻声喘息着,张扬对她轻轻一笑:“相公可要进来了。”

她咬着薄hún点点头,张扬就双手捧起她tǐngtǐng的tún儿,同时咄咄bī人的下身缓缓bī近,最后龙头接触到huā径én外,用手扶正它的位置轻轻地沾着滑腻的huā蜜研磨磨合。

晓蝶闭着眼浑身颤抖,可是却没有发出一声,张扬见huā径大én已经dòng开,龙头也被吃了进去,身体向前一tǐng,坚*tǐng的金刚杵就顺着狭窄而褶皱曲折的甬道一路tǐng近,不去管她娥眉紧皱双拳紧握牙关紧咬,最后待龙头抵到一道膈膜障碍时,张扬一狠心猛然前tǐng,就撕裂她的身体,进入到少nv身体最神秘的世界。

晓蝶身体巨颤,眼泪从紧闭的眼角哗哗流下,可是她还是不发一声。比起晓娥当初破身时,晓蝶已经很乖了。

张扬看着顺着下体结合处无声地流淌到丝绢上面的落红,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心疼极了。

张扬不再动作,而是一边用手爱抚着她的酥rǔ,一边俯在她耳边亲ěn安慰,等到痛楚渐渐消失,他的下身才缓缓开始hōu动。

这对孪生姐妹虽然xìng格不太一样,可是身体结构还是惊人相似的。不过比起当时因为心情糟糕,苦闷之下而要了晓娥的身子,此时张扬的心境却是另一番境界。

经历了生生死死,尝遍了苦辣酸甜,此刻与自己欢爱的人儿更是跟自己用生命相互依恋的人。此刻的结合,不仅仅是ròu*体的融合,更是灵魂的相溶重铸,从此这个可爱又可怜的少nv就完全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了,再也不分开。

随着jiā融进程越来越jī昂,屋里带着淡淡血腥味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烈,两人的身体也开始泛红,最后晓蝶最先敌不过,双手紧紧地抓住张扬的身体,紧闭双眼,双tuǐ蹬直,浑身僵硬地颤抖,张扬只感觉她的huā房猛烈地收缩hōu搐,一股烫人的暖流从包裹着刚杵的huā房壁四面袭来。

张扬又蠕动了半刻,最后熟悉的感觉来临,一声压抑的呻yín,也步入了欢愉的极乐世界。

高*há过后的她半晌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看着正怜惜地替她擦拭着额头青丝上汗水的张扬,她温柔一笑,轻轻地唤道:“相公——”

张扬对她一笑,笑道:“天已经黑了,你刚刚破了身子,比较困乏,就直接睡了吧。我还要给徐州那边回信。”

她摇了摇头,眼眸里满是眷恋地看着他说道:“晓蝶……想给相公研墨——”

张扬也不由地想起在徐州时,在北伐路上,多少个夜晚都是她红袖添香,陪伴自己孤灯之下,在风雪夜暖香的大帐里将一份份决定大军命运的计划决策制定出来。

可是自从那次她被郑冰袭击一箭穿心,伤重之后就再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了。

看着她期待甚至有些哀求的眼眸,张扬心底深深一叹点点头道:“好吧,今晚就属于咱们夫妻二人的。”

忍着身体的不适,晓蝶还是坚持服shì张扬更衣,悉心地替他将袍子衣带掩好,将他的头发束好。陪他用了膳,掌灯与桌案上铺开纸张,夜读就开始了。

张扬捏着下巴苦思悯想,晓蝶就优雅地一旁研墨,昏黄摇曳的灯下书生佳人,就像是聊斋里无数寒窗学子梦寐以求的际遇。

凭灯痴望,星眸如水,晓蝶静静地看着他时而仰望时而低头的苦思,温柔的眼眸里竟然渐渐氤氲了。

张扬抬眼就她的样子,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晓蝶忙掩饰地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下眼角展颜笑道:“没有,就是被灯烟熏的……”

说着,她就看了一眼眉头舒展开的张扬,柔声问道:“相公,想出来了吗?”

张扬笑着点点头:“其实本就不怎么难,只是其中的人情细节有些难nòng。不过等写好了,去让贾诩参谋一下就没问题了。”

晓蝶点点头,就说到:“那……相公叙述,晓蝶执笔吧。”

张扬点点头,晓蝶就沾好笔墨,看着张扬,等着落笔。

张扬轻轻地在屋中踱步,轻声yín道:“文龙兄,一别……”

屋内人影走动,佳人案前,屋外星斗满天,hūn虫鸣叫,夜是那么的安谧。

郑冰和吴颖立于院中,看着里面的yín诵和身影,看到吴颖的白眼和没好气的呶嘴,郑冰掩口笑道:“姐姐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呢?”

吴颖轻笑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蔡家小姐——”郑冰眼牟一笑故意问道。

吴颖立刻打断她道:“这不一样。男人就不能惯着,得管着。若是家én不把紧了,由着他的xìng子来,这个喜欢也带回家,那个喜欢也领回家,家里还不成——”

“成什么了?”郑冰含笑着问道。

吴颖一跺脚红着脸道:“不说了,不说了。反正以后不许他再去碰别的nv人——”

郑冰揽住她的肩头,笑道:“可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阻碍相公纳妾,可是违了为妻之道的喽?”

“什么破道理,该又是儒家那些酸儒们硬强加给我们nv人的枷锁吧?!那些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nv娼的杂*碎,我早就看不惯了。我恨不得一枪一枪将那些狗东西全都给捅穿了挂在墙上——”吴颖愤愤不平地说道。

郑冰听了吴颖的话,也是幽幽一叹:“也就是雨儿师妹跟姐姐一样要强不服命。可是我已经不想再跟这个世道争什么了,能守着一个家相夫教子已经就知足了……”

“你这是逆来顺受——!”吴颖不满地哼哼道。

郑冰却笑道:“逆来顺受又如何,却不知一身是刺的勇者跟这个不公的世道拼杀到最后,哪个不是一身累累伤痕?姐姐自然不怕疼,而小妹却是没那个勇气了。”

吴颖不满地捏了捏郑冰的脸蛋,不悦地哼道:“尽知道替他辩解。若我们姐妹不齐心协力让这个huā心的夫君收收心,现在四个,一年呢,两年呢,还不是四十个,四百个?这样与那么多nv人分享同一个男人,你不觉得想想就难受吗?”

郑冰笑而不语,吴颖就郁闷地回屋了。

屋里的油灯快要燃尽,服shì疲倦的张扬睡下,晓蝶就静静地守在huáng边看着他。当张扬很快地沉沉睡去时,晓蝶才拿出那块染红了的雪白的丝帕。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第一章四千多字送上,晚上还有一更。九点左右差不多能上传。

……

第十五章 让人头疼的小狐狸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五章让人头疼的小狐狸

第十五章让人头疼的小狐狸

张扬夜里做了个很长的hūn*梦,梦里冰儿颖儿晓蝶晓娥轮番上阵,,qUAnBEn,首发虽然是梦,可是感觉好真切。

等第二日一早身体发虚头昏脑胀地醒来,就感觉身上缠着一个八脚章鱼一样软绵绵的人儿,正将小脑袋贴在自己xiōng膛上、埋在散luàn的青丝里睡的很香。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细微的鼾声,张扬心里轻轻一笑,轻轻地拨开她的秀发,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容,张扬心里就一阵甜蜜。

她赤*luǒ的肩头汗津津的,散luàn的发丝也粘连卷曲在她的额前脸庞,清纯中更多了几分妩媚。她的肌肤是健康的白皙里透着嫩嫩的粉sè,虽然身体还有些青涩,可是滑滑嫩嫩就像是豆腐一样的肌肤,婆娑上去无一处不舒爽不惬意。

“以前你可是很勤快的啊,现在也成了小懒猪了。”张扬大手抚过她柔软纤秀的腰肢,一把陷入tǐng翘的tún儿美妙的世界里,同时握住她那压在自己xiōng膛上挤成了扁形的rǔ儿,轻轻捻了捻可爱的rǔ*珠,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热气笑道。

耳朵里进了热风,她íí糊糊觉得痒就胡luàn地扰了扰,然后嘴巴砸吧了几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张扬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一大清早心里很舒畅,同时心中也想道昨日她才刚刚破瓜,身子还虚,嗜睡一些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他俯下身子轻轻地怜惜地在他hún边ěn了ěn,就要离开她的身体穿衣起huáng,却被她突然用手揽住了脖子,然后就见她双tuǐ夹住张扬的腰,张扬起身她就直接像蚂蟥一样被带了起来。

“相公,天才刚刚亮呢……”她孩子气地撒着娇,轻轻地嘟哝着,张扬被缠住了自然没法穿衣服了,只得轻轻地俯下身体将她的身子放在huáng上,捏了捏她秀气的鼻梁笑道:“晓蝶,你好好休息吧,相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等晚上再好好陪你。”

“晓蝶”听了张扬的话,先是“呀”地瞪大了明亮的眼眸,然后就掩口调皮地向他眨着眼笑道:“相公,你再看看,人家到底是谁?”

张扬刚开始就觉得晓蝶有些跟往日不一样,再听她这么一说,看着她调皮的眨眼嗔笑,张扬一呆。他掰开她的双tuǐ,看了看她的下身,看到那里绝不是昨夜才破瓜模样的时候,就见她得意地笑道:“如何?人家是晓蝶还是晓娥?”

张扬如何还不知自己给nòng错了,他翻过晓娥滑溜溜的身体,轻轻地在她雪白的tún儿上“啪”地拍了两下,佯怒道:“敢戏nòng我,家法伺候!”

晓娥“呀”地轻呼,然后连连告饶,一番折腾之后,晓娥才舒服地躺在张扬怀里,把玩着张扬男根一边说道:“在外跑了一个多月了,累死了。我向苏宁请了几天假,好好地陪陪相公。”

张扬自然知道夜里面íí糊糊中那场真切的hūn*梦里的妖jīng,就是怀里的人儿。她的身子虽然还不成熟,可是媚骨天生,不仅对这方面需求很大,而且身体的恢复能力惊人,跟她姐姐端庄温柔完全是倒了个个。

张扬一路风雨磨练战场厮杀,加上吴颖jiā给他的神枪én内功的修习法én勤耕不辍,又节yù了将近两个月,身子骨已经壮了很,从昨天对付晓蝶的战绩来看张扬就很满意自己的身体状况。

可是,他遇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爬上huáng的小狐狸,被她折腾了一夜,她是满足了,可是他却觉得身子发虚,不堪再战了。

张扬一把打掉还在套nòng自己下身的小手,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说道:“昨夜还没喂饱你?我可不想就这样英年早逝,死在你这需索无度的小狐狸的肚皮上。”

晓娥无辜地眨了眨眼,爬到张扬的脑袋前,撑着下巴恍若不觉雷*人地说道:“不就才四次嘛。以前相公还有过五次的记录呢。”

张扬忍无可忍,一下子翻身将她压在身底下,狠狠地说道:“你这狐媚子,真不知害臊。不把相公累死,你心里就不痛快是吗?现在这么大点儿就如此荒*yín,不管管以后还不翻了天?”

晓娥似乎是想起了姐姐以前的告诫,抱歉地向他吐了吐舌头,缩着脑袋服软道:“人家知错了还不成吗,人家这就服shì相公沐浴更衣。”

说着她就飞快地爬起来将丢了满塌的衣物穿到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去,然后就服shì张扬起身。

张扬问道:“你姐姐呢?昨天晚上她也在我房里吗?”

晓娥将张扬的鞋子穿上,放到地上,然后将张扬另一只脚抬起来放在自己tuǐ上开始穿鞋,听见张扬问话,她就抬头答道:“昨天人家半夜值勤回来正准备回屋睡觉,就见姐姐来了,说让我陪相公。人家于是就来了,而姐姐就走了。”

张扬笑着点点头,然后眼眸一抬就看见桌案上燃尽的灯盏旁用镇尺压住的纸张。张扬轻步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扑面而来的是刚刚干没多久的墨香,还有那熟悉的娟秀整洁的篆文。

“不错,不错。比我口述的要凝练,行文流畅通顺,基本符合我的本意,晓蝶学识果然不俗,却不知颖儿这个老师为什么就那么差劲儿呢。”张扬一面品读着行文,一面对晓娥呵呵笑道。

晓娥小声嘟哝了一句:“小姐除了教我们打打杀杀的本事,哪里教过我们这些啊,这些还是以前学的呢……”

张扬好笑地问道:“叽叽咕咕自语什么呢?”

晓娥一惊,忙掩饰地笑道:“相公房事à劳,姐姐那么细心,该早就备好了滋补的早膳,我这就去取来给相公用下——”

说着,她拔tuǐ就跑了出去。

用完张镔亲手调配的yà粥,张扬又结合内功心法运气,果然觉得丹田发热,源源不断的暖流从脚跟上涌,汇聚到肾脏,然后传遍全身,虚脱的身子竟然短短半日就回复的差不多了。这让张扬十分惊喜,心道以后等功力深厚了,再也不用怕晓娥那只小狐狸了。

上午张扬跟吴颖去探望了干爹皇甫嵩,下午又去探望了卧huáng的曹à,傍晚十分才回到司徒府邸。

跟王允闲聊了一会儿,天黑了刚刚吃完晚饭就见苏宁一脸张皇地前来禀报:“晓蝶不见了!”

……

第十六章 逼问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六章bī问

第十六章bī问

张扬一惊,忙沉声问道苏宁:“是不是她上街去了,或者跟晓娥一块儿出去玩了忘了时间……”

苏宁道:“!qUaNBEN!e^看可是晓娥今天一天都在府中没出去。”

张扬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当日攻打轩辕关的时候,她们姐妹俩个就曾开过这样的玩笑,nòng得张扬心浮气躁,却不知这一次不是贪玩爱闹的妹妹出事了,而是一向让他放心的姐姐一去不回。这样一来,其中的事情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赶紧派人去找!”张扬生怕晓蝶被sè鬼之徒盯上绑架,而立刻吩咐道,但马上就改口道:“我亲自去!”

但刚等开én,就迎面装上进来的张镔。

顾不上客套多言,张扬拔tuǐ就走,却不想被张镔叫住。

“不用去了,人——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回来了。不过也别担心,晓蝶很安全没有人敢为难伤害她,她只是跟那些人离开一段时间……还会有相见的日期的——”张镔背着手看着一脸匆忙的张扬轻声说道。

张扬苏宁的脚步都是一顿,张扬忙急切地问道:“她去什么地方了?那些人是谁?她要去做什么?省亲?”

张镔轻轻地拍拍张扬的肩膀,有些苦涩地说道:“是神秘的yīn阳家的人带走了她。不过看得出她是自愿的。我本想阻止却失败了……不过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之中,我觉得出晓娥晓蝶这两个孩子跟yīn阳一派渊源颇深,晓蝶跟他们去不会有危险——”

张扬痛苦地砸了砸脑袋:“我怎么就想不到,晓蝶突然变得这么奇怪,肯定会有事情发生呢。[本章由为您提供]我太大意了,大意了。”

张镔道:“上次跟你颇有仇怨的童渊抓了晓娥不也没事,这次也不必担心。”

张扬不听,而是转身回屋,到处翻箱倒柜,就在自己枕头底下发现了那块被她的初红浸透的丝帕,才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多了两行血迹斑斑的字迹。

“奴婢身世坎坷,幸得郎君恩宠。东去不知归期,望君务必珍重——替妾善待晓娥,此恩妾身永铭。待妾了却尘世,必与夫君相逢。晓蝶——”张扬看着上面血迹与泪痕模糊一片的绣帕,颤声读着上面的留言,用丝帕掩面半晌不动也不说话,最后才梦呓般自语道:“她……到底要去做什么——为什么连我和晓娥都要瞒着……她到底是谁——”

说着,张扬就一把将丝帕揣进衣袍里,一把冲出去,张镔惊道:“干什么去!”

张扬头也不回地说道:“找晓娥问清楚!”

苏宁和张镔对视一眼,都赶紧跟了上去。

当张扬一脚踢开晓娥的房间时,她正跟蓝馨坐在榻上有说有笑,榻上还放着一件半成的白衫,而蓝馨跟她耳鬓厮磨唧唧我我,从她们欢乐的笑声中就知道她对姐姐的离去还一无所知。

见到张扬脸sè难看地破én而入,两人先是一惊,都忙起身问好。张扬向蓝馨一摆手道:“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晓娥说。”

蓝馨担心地看了一眼张扬,又拍拍晓娥的肩膀,小声说了一句就向张扬行了一礼离开了。

听到身后én“吱扭”一声掩上,晓娥才欢喜地扑到张扬的怀里,粘着他撒娇道:“相公你可真守信用,说好晚上来陪我,还真的来了。晓娥真的很开心——”

说着她就要热情地踮起脚去献上柔软的hún瓣,却被张扬一把按住她的肩头。

她看到张扬没有丝毫笑意的脸sè,以为自己太不矜持使得相公不高兴了,忙缩了缩脑袋吐了吐舌头小声道:“奴家……不敢了……”

张扬心事重重疑窦重重,根本考虑的就不是她想的这回事儿。他打断晓娥的话,双手握着她的香肩,眼睛凝视着她,严肃地沉声问道:“告诉我,你们姐妹到底是什么人。”

晓娥先是一呆,然后眼珠一转,以为张扬在跟他开玩笑,就偏着头对他甜甜一笑道:“你相公猜?”

张扬此刻正心里烦,哪有心思跟她打哑谜làng费时间。见到晓娥笑盈盈的样子,他不知为何觉得心里非常烦闷,竟忍不住手上暗劲儿发动,一双大手死死地夹着她稚嫩的肩膀,然后怒气地低着头红着眼bī问道:“回答我!”

“疼啊——”晓娥的肩膀就感觉要被人捏碎了一样,疼得她惨叫一声,然后眼泪就哗哗地淌了下来。看着张扬可怕而陌生的目光,她吓得“哇”地一声哭出了声。

“晓娥是不是惹相公生气了,相公说,我改……可是,相公这样,我好怕……”晓娥一边哽咽着,一边吸着凉气龇牙咧嘴地仰着头对张扬说道。

看到她凄楚可怜的样子,张扬才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分了,心中的压抑和í茫顿时被压住,代之的是满腹的自责和怜爱。

“疼吗?让我看看。”张扬眼中的暴戾已经渐渐消去,以前那个和蔼宽容的相公又回来了,晓娥看见他温柔的目光,心里的畏惧立刻就消失了,任由张扬轻柔地róu捏着她的肩头,她泪éngéng的眼中渐渐有了信任和幸福的感动。

想起刚才就想要永远地失去相公疼爱的可怕景象,她就不顾一切地扑到张扬怀中,生怕失去他一样紧紧地抓着他低声哭泣道:“相公,以后晓娥会很乖很乖的,再也不会惹相公生气了——相公不要丢下我,呜呜呜——”

张扬好笑又感动,他抚ō着她的头发和背脊,柔声安慰道:“晓娥一直都是很乖很乖的,在相公心里从来都是开心果,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丢下你呢?刚才是相公不好,相公向你道歉。以后再也不会了。”

晓娥听了立刻转悲为喜,将脸蛋在张扬怀里蹭了蹭,把满脸的泪水抹了张扬一身,然后一把从他的怀中爬起来,湿漉漉的睫á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眸就像是被清泉洗过一样,是一种深入到灵魂的干净纯澈,闪着单纯的光彩。

“相公,你真好。除了姐姐,你是对我对好的人了!”晓娥情不自禁地跳起来保住了张扬的脖子,看到张扬瞬间低沉下来的脸sè,她忙“呀”地一声跳开,很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而张扬对她苦涩一笑,然后将怀里的丝帕递给她:“可以告诉我你们以前的事情吗?”

晓娥刚低头看以一霎那,刚刚回来的欢喜就消失殆尽,然后缓缓蹲下身子埋头哭了起来。

第一更到了,下一更晚上七点左右。第一更晚了,很抱歉。以后尽量两更定时。

……

第十七章 内情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七章内情

第十七章内情

张扬见她哭得很伤心,心里也很难受,他缓缓地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襟哀哀地哭泣,良久等她哭声渐渐弱了,张扬才捧起她我见犹怜的小脸深情地对她说道:“、QuANBEn、相公要把她救回来,所以以前的事情不要再瞒着相公了,好吗?相公会向你保证谁也不会告诉,这只属于咱们之间的秘密。”

晓娥hōu噎着看着张扬,眼中犹豫了一会儿,却还是对相公的信任压过了对往事的畏惧。

“其实我不叫晓娥,姐姐也不叫晓蝶——”晓娥哽咽着对张扬说道。

张扬轻轻替他擦去泪珠,点点头说道:“我知道。这名字是颖儿给你们起的,以前你们自然会有自己的名字。”

可晓娥却摇了摇头道:“可从懂事起,我们就不知道爹娘是谁,也不知道我们到底姓什么。那时候在洛阳,每天都是一个大叔带着我们,学这学那,从来不让我们出去,也没有人跟我们玩耍,所有人都很冷漠,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你们小时候在洛阳?!”张扬顿时一惊,然后问道:“那时候你们住在什么地方?那些人是谁?那个大叔是谁?”

晓娥愁苦着脸摇了摇头:“他们管得很严,从来不让我们随处走动,也从来不让多看多问。就连后来每年上元节娘亲带我们出去玩儿,也都是éng着眼睛出去,又éng着眼睛回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我们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只知道它在洛阳。”

张扬记下了,然后立刻追问道:“娘亲?你娘是谁?现在她在哪里?”

晓娥还是惆怅地摇摇头:“我娘从来没告诉我们她的姓名。我只知道娘亲很美很美,对我们也很好很好。每年虽然只能相聚一天,可是比起跟那些人呆在一起地狱一样的生活,那一天是我们最欢乐的时候。但我们不知道娘亲从哪里来,然后又要回哪里去。只知道当我们开心地笑的时候,她总是偷偷地抹眼泪。”

张扬叹息道:“我想她一定也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吧。”

她们母亲这条线索断了,张扬又问道:“你们爹爹呢?”

晓娥的脸sè更加愁苦了,她只是摇头:“那个大叔总想让我们叫他爹爹,可是他对我们那么严,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还总是唬我们,所以我们很讨厌他,都叫他坏大叔。4∴⑧0㈥5至于爹爹呢,也许我们就是被遗弃的野孩子,没人要的……他也从来没出现过。”

张扬轻声安慰了她几句,然后问道:“那后来为何你们会出现在徐州,又被颖儿收留的呢?”

晓娥追忆道:“我们也是íí糊糊地知道当时洛阳城出了大事,具体的什么事我们也不清楚。然后他们就带着我们乘马车带着好多好多东西,走了好久的路才赶到徐州。然后就遇到了黄巾luàn匪,他们人都被杀死了,东西也被抢光了。本来我们是要被他们抓回去的,可是却被小姐打败了,东西也被小姐抢光走了,我们也就成了小姐的——”

“那——那个坏大叔呢?没有跟着你们来徐州?”张扬继续问道。

晓娥摇摇头:“我们走的时候,大叔就已经消失了大半年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到现在他也没有出现,也许已经死了。”

“坏大叔叫什么名字?”

晓娥这回没有摇头,张扬心里一喜,就听她很肯定地答道:“坏大叔的剑很快很凶,所以大家都叫他鬼影剑。”

张扬急忙问道:“真名是什么?”

晓娥依旧茫然地摇头。

张扬有种深深的挫折感。他深吸一口气,像师长一样对晓娥谆谆教诲道:“记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以后不懂就要问,什么都不懂,再聪明的小脑袋也是要生锈的。”

晓娥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张扬皱了皱眉,一条线索又断了。

他还不死心,继续问道:“你知道yīn阳家吗?”

晓娥依旧摇摇头,张扬该知道晓蝶这个姐姐当的很称职,把很多凶险的世事自己心里清楚却紧紧地瞒着妹妹,最后自己默默地付出承受,而让妹妹无忧无虑快乐地生活着。就如这次,她一定是很早以前就知道一切,但她选择了牺牲自己,把美好的生活留给了妹妹,只留下一块让人心酸的绣帕。

“好吧。就这样了,我很高兴你这么相信我,把这些秘密都告诉相公。”张扬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晓娥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晓娥把整个人和心都给了相公,心里的秘密自然也是相公的了,相公想知道,晓娥哪里又不说的道理。”

张扬点点头,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姐姐的事儿相公会想办法,断然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儿伤害,把你最亲爱的姐姐完完整整地给你送回来。”

晓娥信任地“嗯”地点点头,张扬就瞥了一眼榻上做了大半的白衫:“好好做,我很期待你的手艺。”

晓娥还以甜蜜蜜的笑容。

刚出én,就见外边的阁廊里已经聚了不少人,不仅蓝馨张镔苏宁在,就连吴颖和郑冰也在。

见到张扬出来,几人的脸sè都有些异同。

张镔苏宁对视一眼,就转过头沉默。而蓝馨和郑冰对视一眼,笑意盈盈,只有吴颖对她怒目而视道:“自己心里不痛快,把气撒到她身上算什么。”

张扬也不辩解,而是无奈地叹气道:“是我不好。”

见到张扬失落苦涩地望着天幕,吴颖也是心里一酸,蛮横的语气也就柔和了些:“也被太担心了,既然晓蝶是自愿去的,又留下书信说相聚有期,自然不会受苦受伤。也就是多一些离别罢了。”

然后她就转过身子,目光闪了闪叹了口气道:“以后等找到了她,多珍惜点儿。这世道最无常的就是生死别离,等人真的没了,再后悔也就晚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却不知珍惜得到的,不仅锅里的没吃好,碗里的也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去看看她,你们自便。”

说完,吴颖就进了屋子。蓝馨对苦笑摇头的郑冰眨了眨眼笑道:“颖儿妹妹好厉害啊,刚才那眼神明显是看向我的。我倒无所谓,而妹妹以后可得小心点儿了。”

郑冰淡淡一笑:“哪里有那么可怕,颖儿姐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对人是没有恶意的。就像当初那样提防着我,怕我进én,恨不得是个男人就把我塞给他,可是如今不也相处得好好的?”

蓝馨嘟哝了一下嘴巴,目光瞥了一眼已经跟着苏宁和张镔而去的张扬,有些同情地说道:“刘将军碰上这样的母老虎以后可有罪受了,也就是刘将军稀罕着她。要我是男人,肯定把她休了。妹妹这样气质高雅,才学出众,琴棋书画nv红谈吐样样出类拔萃,知道疼人又懂得宽容的大家闺秀才是正妻的不二人选啊。”

郑冰好笑地揽住她的肩膀,掩口笑道:“颖儿姐姐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凶?她跟相公的关系一直都是很好的,感情是尽力过生死风雨的,最深厚了。虽然免不了斗嘴生气,áng头吵架huáng尾和,若是生活没有一点儿bō澜,不是太闷了吗?”

“你呀,你呀。善良的真是让人无语了。你若是不争宠,就等着被欺负吧。”蓝馨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郑冰眨眼笑道:“咱们走着瞧喽?”

而苏宁掩好了én扉,张镔就跟张扬盘坐在桌案上,对着孤灯,看着提神的苦茶的黑sè粉末在盏中沉浮,氤氲的雾气带着苦涩的幽香扑面而来,就像是张扬此刻的心绪。

张镔喝了一口茶,觉得太烫,就缓缓地放下,看着张扬说道:“其实昨晚晓蝶就走了。本来开始我也没在意,因为那孩子心思真的很缜密,平日里都是乖乖巧巧的,谁也没料想到她还藏着这么多秘密心事。等到我发现不对头要追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是yīn阳家的高手拦截?”张扬吹了吹茶盏里浮上来的茶末,对张镔问道。

张镔点点头:“是yīn阳家高手云中君和湘夫人。若是单独与云中君较量,我还有把握堪堪胜他,但湘夫人这个神秘的nv人不算她出sè的幻术,武艺也是十分了得,被他们两人拦住,我没有丝毫的机会救回晓蝶。虽然还有人帮我的忙。”

张扬一愣:“是谁?”

张镔轻轻地吸了一口茶汤,闭上眼细细地品味着口中舌尖的苦涩之中的幽甜,听到张扬问话,他才睁开眼答道:“是黄忠。还有典韦。”

“他们?”张扬皱眉道。

张镔就说道:“黄忠箭术很是了得,帮了我不小的忙。可惜他的资质不佳,又没有名师教导,所以专攻箭术虽有成就,可惜武艺根基不好,面对诡异莫测的yīn阳家高手,尤其是进入了他们事先就在特殊的场地设好的幻阵里。虽然连珠箭迅如闪电,可是以他的见识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身,哪个是假的。而典韦虽然力量惊人,但对阵虚无缥缈的敌人,也是白费力气。我们差点儿就陷入阵中出不来……好生凶险啊……多亏了高人相助我们才化险为夷。”

看着张镔心有余悸的样子,张扬忍不住问道:“这么利害?那帮忙的高人是谁?”

第二更送到。明天两更会定时。第一更定于早晨七点,第二更晚上七点。若是大家觉得时间选的不好,可以去书评区反馈给我,我尽量照顾大家的选择。

……

第十八章 张镔要辞行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八章张镔要辞行——

第十八章张镔要辞行[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张镔一脸敬仰地答道:“达摩大师。”

张扬愣道:“达摩是何人?”

张镔的目光穿透重重的氤氲,追忆道:“当日在徐州被童渊追杀,多亏大师相救才得以脱身。大师修为极高,是世间少有的世外高人,却不知会在这时云游到洛阳。又恰好再次伸出援助之手。大师对我的恩情这一生都还不清了。”

张扬也感叹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令人钦佩啊。”

但他马上就就安然地苦笑摇头到:“可佛法就算再高,终究还是救不了真正苦命的人啊。”

张镔听着张扬的叹息,看了他半晌,才突然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你吗?”

张扬摇了摇头,他总不能说因为我姓张,因为我长得帅吧。

张镔就也是苦涩地摇头道:“因为我已经无人可选,而你又有缘得到了米字令,所以,我就将我这衣钵传给了你。”

张扬一噎,一口茶水呛到嗓子眼里咳嗽了好半天,他被张镔这个理由折服了。

张镔却是无动于衷地继续自顾地说道:“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是父子了,我就把实话跟你说了吧,让你对本教的情况和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认识,以后也好自若地调配取用米叫的力量。”

张扬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嗓子里还是感觉难受,就听张镔说道:“米教是道家学派的一支,本名五斗米教,乃家父张陵所创,立教现在已经四十余载——”

张扬打断他问道:“米教是道教的一支,太平道也是道教的一支,米教姓张,太平道也姓张,莫非两家是亲戚?”

张镔苦笑道:“对此我也曾问过父亲,可是问及为何太平道与我米教势不两立水火不容时,父亲只是说,教宗之间的争执本就是血腥的。天下虽大,可两派都有独霸之心,一山不容二虎,虽然都姓张都源自一派,可涉及到教众和利益归属,任何恩情都是无用的,只有手中的刀剑才是说话的东西。其他的,父亲从来没提过,XT电子书下载**”

张扬“哦”地点点头,在他想来米教成立四十多年了,而太平道不过二十多年,就算两家是亲戚,张角也该是张陵的晚辈,跟张镔是同辈的。不管是自己跟张镔的关系,就算从张角是吴颖舅舅这个身份来说,自己都得喊张角一声叔叔大爷的。跟这个大牛人扯上关系,真是荣幸。

“听说当年米教比太平道强盛得多,既然太平道几乎能毁灭大汉王朝,那么依照米教鼎盛时期的力量,若是发动突袭,未必比不上太平道吧?”张扬接着问道。

张镔点点头,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开始追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代:“当年米教是天下一等一的大派。虽然大半的力量时潜入地下,鲜为人知的,可是光从lù出表面的显宗就不得不让人注意到我们的存在。那时候米叫的势力遍布十三州,就连遥远的西域和北方匈奴人的地界都有我们的分舵。不管是商人巨贾,还是大族小民,亦或是青楼酒家都有我们的人,就连三公显贵、深宫大内都有我们的线人和耳目。可以不夸张地说,天下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若是我米教权利一击,就算无法取而代之,也能让天下格局发生巨变。但那时候家父认为天下还没有糜烂到最后的地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而且那时候家父年事已高,进取之心已经衰竭,派内又出了各种纷扰严重阻碍了米教的秩序,所以一直到大难临头也没能让天下人知道潜藏在冰山一角下,米教真正的实力!”

看到张镔意气风发的样子,张扬依稀看到了当年那个风华正茂,年少多金本领超群的风流二少的风采。

只可惜岁月荏苒,当初天下归心的伟大王朝已经风雨飘摇,强盛一时的米教土崩瓦解,崛起极快、嚣张一时天下sè变的太平道也不复当年风貌,似乎他们都成了失败者。而看着他们三头巨兽厮杀,而观望的诸侯们却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而如今的诸侯有走上了当初三巨头的覆辙,又被幕后的大手cào控厮杀,等他们遍体凌伤筋疲力竭的时候,被潜藏在平静湖面下的血盆大嘴全部吞掉。

但想要成为最后赢家的绝不只一个人,机关算尽也好,时来运转也罢,天下的归属,不仅有当初三巨头的垂死搏杀,更是加入了新生代大大小小的诸侯的连横合纵吞并血战。一个似乎不同于历史上,比chūn秋战国更动luàn的三国新时代已经开始悄然降临。

接着张镔又给张扬讲述了如今大概还有希望联系上的米教潜宗旧部的所在,主要有荆州宛城,长安,兖州东郡等较为繁华的地方。

然后张镔就对张扬说道:“扬儿,你可还有亲人?”

张扬摇了摇头,悲伤地说道:“太平道席卷天下,早已经家破人亡了,若非逃得快现在骨头都烂了。”

张镔点点头,凝视着他郑重地问道:“老朽跟你一样,也是被太平道nòng得家破人亡,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老朽只想问你一句,绝无强求之意——”

张镔说到这里一顿,张扬也认真地看着他。

“你可是真心愿意认我为父,从此就是我张家的人了?”张镔看起来很郑重,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

张扬看着他苍老的容颜,斑白的鬓发,想起他的救命之恩,想起他默默地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自己真的是孤苦一人,能有个亲人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当听见张扬饱含深情地俯身下拜唤道:“父亲在上,请受孩儿一拜!”时,张镔忍不住老泪,一把将他搀扶起来,满意地打量着他连说道:“好孩子。”

然后就见张扬从怀里掏出米字令,不好意思地对张镔说道:“父亲大人,这是米字令。如今我的身份特殊,留着它也没用,还是物归原主物尽其用吧。”

张镔想了想,点头道:“也好,等我用米教的力量助你成了事,这米字令再jiāo给你。”

说着张镔从怀里掏出几个蓝sè的结构诡异的鹌鹑蛋大小的颗粒叫道张扬手中,说道:“这是蓝馨他们巫族研制出来的烟雾弹,比起寻常的烟雾弹,它不仅范围巨大,而且带有微弱的毒xìng,能让追击对手疲于应付而无法追击,是危险时刻保命的好东西。现在我把它jiāo给你,希望能帮到你。”

张扬倒了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宝贝收到了袖中。然后就听张镔问道:“如今虽然董卓已死,可洛阳城的形势还是诡异莫测,对你有很多不利之处。你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了吗?”

张扬点点头:“小心翼翼,如刀悬头。联合盟友,不强出头。帝都虽好,不可强求。得到利益,快速开溜。外放为王,也可封侯。”

张镔听到他的打油诗似地总结,呵呵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虽然洛阳人文荟萃,若是占据能极大地增强实力,缩短奋斗进程。可惜扬儿先天不足,后劲微弱,强争只会招来众人围攻。其实,就算是袁绍也是不敢也没有实力做下一个董卓的。所以,急流勇退讨一个好的去处,招贤人,勤练兵,发展农耕畜牧,储备娘草兵员。再加上我米教源源不断的支持,五年十年之内,必能跟天下众诸侯一决雌雄,主掌天下沉浮!”

张扬赞道:“小子跟父亲比差得太远。以后有父亲大人时刻谆谆教导,不想成功都难!”

张镔没好气地笑骂道:“贫嘴!”但他眼角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却是显示他心里的开心。

但张镔马上就逝去了笑容,叹息着对张扬说道:“时刻谆谆教诲,怕是不成喽。此次从徐州出来,先一路赶赴冀州,然后追到洛阳等你,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前天我就接到来报,青州有大批黄巾集结活动,数量十分惊人,我猜灵儿又该有大行动了。我得抓紧去看看,不然去晚了,又被她甩下了!”

“灵儿?灵儿是谁啊?”张扬不解地问道。

张镔笑道:“她啊,是我的nv儿,你的妹妹啊。今年十七岁了。”

“妹妹?”张扬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刚认了一个爹,就附带多了个妹妹。

“她现在在青州?似乎很危险,她为什么要去那里?”张扬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张镔也有些头疼,最后他只能苦涩地说道:“这都是张角害的啊。也不知道找到她她肯不肯认我这个爹爹。”

张扬丝毫不怀疑地说道:“你可是她亲生父亲,她敢不认,我去教训她!”

张镔笑道:“她现在可是大权在握,天下被她搅得一团luàn乎狼烟四起,你这兄长去了恐怕也有的苦头吃。”

“这么利害?那我还真的很期待这个小丫头能给我制造什么麻烦。”张扬握着拳头,一脸自信地说道。

张镔好笑地摇了摇头,然后就听张扬琢磨到:“依照父亲大人这俊朗mí人的外表,灵儿妹妹也一定很漂亮,很期待跟她的见面啊!”

张镔没好气地说道:“别恭维我了。虽然我从未见过她,可童渊把她捧上了天,明年的角sè榜上,她将力压群雌,荣登榜首。就该知道她绝对不会比颖儿和郑姑娘差的——”

然后他不去看一脸jī动的张扬,西望窗外的苍茫夜空自语道:“灵儿,这次你可别再躲着爹爹了。”

二少一路护航如此辛苦,又要东去青州寻找灵儿妹妹了,该送些票票践行啊!

……

最新全本:、、、、、、、、、、

第十九章 华佗做客,青州有变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十九章华佗做客,青州有变——

第十九章华佗做客,青州有变

张镔走了,阿牛哥曾毅和几个李家庄的随从跟随,蓝馨蓝光阿四却被张镔留了下来,因为他们等张扬洛阳事了,也要赶回蜀中准备整合部众等待米教的大行动了。//、М/15

送走张镔,张扬有些失落地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不知何时郑冰翩翩而来,轻轻地靠在他身边轻声安慰道:“别难过了,晓蝶会没事的。”

张扬看着她只是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不说她了,走,弹首曲子给我听听,我来伴奏,让咱们寄情与弦月丝竹,了却心间烦忧。”

郑冰点点头。

如今已经是农历四月天了,气候很温暖了,放在靠南的扬州地界,此时已经是草长莺飞的烂漫时光了。

偌大的司徒府中厅阁假山,huā圃碧湖遍布,曲径通幽处处,张扬他们所在的独立的院落在司徒府的西南,正对着一片横亘的绚烂huā海。

张扬置身曲折的廊檐阁楼上,引着美人捧来的佳酿,背依雕栏廊柱沐浴着暖暖的风,看着下面美不胜收的huā海,又有雅致醉人的琴声相伴,有秀sè可餐的美人下酒,张扬只感觉心间的忧愁忧思去了大半。

一曲奏罢,张扬靠着朱红的柱子,放下酒盏看着她鼓掌赞道:“好曲,好曲,余音绕梁三月不识

òu味啊。本将军老怀大慰,赐酒!”

说着他就将酒壶端起来,将酒盏满上,送到坐于琴前的郑冰面前。郑冰莞尔一笑,没有拒绝,接过酒盏扬起yù颈一饮而尽,然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向张扬亮了亮杯底明媚地笑道:“多谢将军赐酒。”

张扬赞道:“好酒量。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一个人的琴声再美,也是单调的,咱们合奏一曲笑傲江湖如何?”

郑冰秀眉簇起,疑huò地看着他问道:“笑傲江湖为何曲?奴家孤陋寡闻,还望刘大哥解huò。”

张扬哈哈大笑道:“你若是听过才见鬼了呢。听好了——”说着张扬就清了清嗓子,面朝huā圃学着刘欢开始高亢地yín唱:“咿——呀——!”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嘶吼让北边竹林顿时炸开,一阵栖息的飞鸟就如风一样黑压压地卷过飞走了,远处来往的仆人shìnv也都惊得一跳,“噼里啪啦”汤碗果盘摔了一地,引得过往的管事对着脸sè苍白的下人们一阵喝骂。

郑冰也从震耳yù聋的嗡鸣声中回过神来,拍了拍xiōng口掩口笑道:“吓死我了——”

张扬丝毫不以为意地对她笑道:“这就如你们剑法中的开手势,下面的可要专心听了。”

说完他就旁若无人地唱到:“传一曲天荒地老,共一曲水远山高——正义不倒,会盟天下英豪——无招胜有招——”

开始郑冰还只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听的,听到后面却有些讶然地看着张扬,歌词虽然简单,曲调也很奇怪,唱得更谈不上动听,可却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意味。

歌曲前半部分是放眼天下的豪壮,后面就是儿nv情长的感伤曲婉。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协调,可是人生往往就是这两部分共同构成的。

正想着,就见张扬将她留给他的yù箫从袖中取出来,放在chún边呜呜地吹奏了起来,其声萧瑟如秋风袭来,肃杀悲凉之中却又有高昂的战斗jī情,就像是一个手上的斗士在四面绝境之中咆哮厮杀。

郑冰嘴角划过一丝微笑,然后垂首抚琴就还以chūn风一般的抚慰,宁静悠远就如松涛huā海,瞬间就将斗士四周的敌人都化为一抹抹落英,头顶的乌云也散成缤纷的粉红桃瓣落在斗士身上,就如沙沙chūn雨一样涤dàng去他身上的血污,溶解身上的伤痕淤青,抚平他心灵深处的创伤,还给他暴风雨后一片yàn阳天。

奏罢,张扬没好气地看着她笑道:“我哪里有这么脆弱,需要你来替我疗伤。也就是想排遣一下心中的压抑。”

郑冰眨着眼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奴家过滤了。”

张扬笑道:“知道就好,男儿可是流血不流泪的,比你们nv儿家坚强多了。”

郑冰笑而不语,张扬就在她身边的坐垫上坐下,大口地饮酒。这时就听郑冰突然对他说道:“我想带你去见陛下。”

张扬一愣:“见陛下作甚?”

郑冰笑道:“自然是好事情啊。”

张扬纳罕道:“你跟小皇帝有那么深的jiāo情吗?”

郑冰神秘地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当他们来到北宫的时候,刚要提出要去见天子,就见魏续胳膊上打着绷带冷笑着走了过来。

那条胳膊还是典韦一棍子敲断的,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嘿嘿,天子也是你们说见就见得?嗯?这姑娘好眼熟啊,莫非咱们上辈子就认识,来让哥哥瞧瞧——”魏续一边对张扬讥讽冷笑,一边sè地用那只完好的胳膊去mō郑冰的脸。

郑冰轻轻一闪,然后大声说道:“劳烦通报一生,就说郑冰来了,陛下听了自会派人来请。”

魏续脚步不停,嘿嘿笑道:“妹妹先把哥哥伺候舒服了,以后这mén你想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你看这小脸,多俊啊——啊——”

张扬的眼中寒光一闪,一个箭步迈上前去,不等魏续反抗,就攥住他那只胳膊,一咬牙只听“咔哧”一声脆响,魏续惨叫一声,两只胳膊就全报废了。

“这就是没有眼sè的人的下场!”张扬不去看痛苦地坐在地上哀嚎的魏续和团团围上来的吕布大军,冷冰冰地丢下一句就拉着郑冰的手就往里面闯。

“刘大哥,你的功夫见长啊!”郑冰瞥了一眼杀猪一样的魏续,一脸钦佩地张扬说道。

张扬丝毫不谦逊地说道:“勤耕不辍这么久武艺早就出神入化了,可是我与世无争,为人太低调,若不是今天sè狼横行,这辈子你都看不到我出手了。”

郑冰憋着笑憋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她咳嗽了一声打趣道:“好,好好……等有空,奴家向刘大哥讨教两招,还望手下留情。”

张扬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团团围上来的西凉军对她说道:“吕布的人跟我仇怨很深,肯定会死活阻拦,看来为了nòng清楚你所说的见了笔下到底有什么惊喜给我,只能硬闯了。后果我来担,跟紧我——”

然后他就对着身后的警卫营长枪营所部人马喝道:“不要管他们,跟我冲!”

郑冰却是没有了笑容,摇了摇头沉声道:“今天怕是不成了,我们得快回去!”

然后就听背后传来一声熟悉而yīn损的笑声:“刘将军,别来无恙啊。”

张扬回头一看正是吕布。

张扬令人马止住行动,廖化指挥人马警戒,他就向吕布拱手笑道:“早啊,今天和冰儿来探望陛下,却不想惹了些意想不到的麻烦,吕将军给个说法吧。”

吕布看了一眼已经被人架起来双手低垂十分狼狈的魏续,眼中闪过一丝yīn沉的杀机。然后吕布冷冷地对张扬一笑,就看见张扬身边而立正淡然地看着他的郑冰,他的脸sè目光顿时柔和下来。

“冰儿,你也来了。”吕布温柔地说道。

郑冰对他不卑不亢淡淡一笑答道:“是啊,听说陛下受了惊吓,奴家担心就前来探望。不想——”

说着她含笑的目光就扫了一下蠢蠢yù动的一周卫兵,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吕布,吕布点点头,一挥手喝道:“都各就各位,这里没事儿了。”

张扬见到危险过去,也一挥手,警卫营收刀,长枪营这个刺猬阵也卷起了máo刺。

郑冰向吕布表示感jī地一笑,然后就要示意张扬一同进去,却听吕布身后轻声唤道:“请留步,天子现在不能见你们。”

郑冰皱眉道:“吕将军莫非不知奴家跟陛下的关系?”

吕布摇头笑道:“并非不知,只是陛下感染了很厉害的伤寒,正在深宫由太医诊治,两位若去怕是要感染。”

张扬冷笑道:“莫非陪伴陛下的太医不怕感染?”

吕布冷哼道:“强词夺理!”

说着他就从怀中取出诏书,展开向两人一摊道:“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心地仁厚不想伤害他人,所以才谢绝公卿大臣的一切探望。到时候祭天大典时,陛下痊愈了,自然能见着,何必违背了陛下的一番苦心?”

就在这时,营地来人禀报:“主公,营中来了客人。”

“什么客人?”张扬问道。

“一人自称华佗,另一个是个光头和尚。”

“华佗?!”张扬纳闷自己何时跟这个神医有了关联,但如今吕布亮出了天子诏书,他也不可能再硬闯了,于是点点头:“回去好好招待客人,就说我马上就来。”

然后他就对吕布一拱手:“多有得罪,还望吕将军见谅。刘扬告辞了!”

吕布只是不咸不淡地拱拱手也不言语,只是深情地瞥了一眼盈盈而去的郑冰。

这时陈宫走过来,拍了拍吕布的肩膀道:“别看了,司徒大人请将军去永安宫议事。青州有变,黄巾余孽看来又要生事,众诸侯都在,看来是要商量派谁去剿匪了。”

吕布收回目光,说道:“反正我是不去就是了,谁爱去不去。”

陈宫笑着点点头,呵呵笑道:“将军去也就是走走过场,其实人选我早就猜到了?”

“是谁?”吕布疑问道。

……

最新全本:、、、、、、、、、、

第二十章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章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第二十章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张扬大营在内城北面,距离永安宫并不远。全\本/小\说/网由网友上传==

向卫兵们见了礼,张扬就留下亲卫在mén口,廖化带领临时帮忙的长枪营回营,自己带着周仓进了大帐。

里面此刻正坐着两个慈眉善目的人,一个是眼窝深陷眼珠不同于中原人淡蓝sè的和尚,一个是面sè红润头发乌黑看不出具体年岁的中年人,长头发的自然是华佗,光头的自然是达摩。

两人正喝着茶,见到张扬进来相视一笑,齐齐起身向张扬颔首示意。

张扬示意他们不必见外,三人就按照主次坐下,然后上茶上点心。

喝了一口水,彼此之间客套了几句,张扬就放下杯子问道:“两位贵客从何处来?来见刘扬有何贵干?”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华佗向张扬拱手问道:“将军率正义之师克强敌,光复洛阳,拯救苍生,这份情怀老夫十分钦佩——”

“哪里哪里,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就如先生云游四方悬壶济世一样,都是为苍生计,不敢贪功。”张扬也客气地回礼答道。

两人听了都呵呵笑起来,华佗看了一眼立在张扬身边的周仓就问道:“听闻当日破城,将军的抛shè机功劳甚大。老夫观这抛shè机跟寻常所见十分不同,不知出自哪位能工巧匠之手?”

张扬有些诧异,不解华佗一个医生怎么对机械感兴趣了。但华佗仁者医圣的印象使得张扬不会怀疑他会无冤无仇对自己不利,于是指着周仓道:“这些都是飞豪设计并监督完成的。我只是对其中一些细微之处提出意见作为参考,融入了我个人的想法,所以跟寻常的抛石机有些不同——不知先生问这作甚?”

华佗听了捋着髭须炯炯的目光看着张扬和周仓二人,意味深长地说道:“老夫有幸前往将军机关营外转了转,虽然只是远观,但却也一眼就看出其中的诸多jīng妙,若非天下巧匠天工绝对做不出来的……其中就有已经失传了的墨家机关术的jīng华。所以,不用老夫多想,将军的身份也就明了了。”

张扬看着华佗灼热的目光,深长的暗示,纳闷道:“明了什么了?我除了两个假冒的身份,莫非又稀里糊涂多了什么新头衔不成?”

看着张扬míhuò无辜的眼神,华佗和蔼地笑道:“将军莫要担忧,老夫绝无歹意。世人都知道老夫悬壶济世,却不知老夫还有一个身份。老夫本以为再难见到同mén弟子,却不想会在洛阳遇到。真是可喜可贺啊。”

张扬周仓师徒二人,面面相觑不知他在说什么。然后就听华佗用颤抖沉郁的嗓音轻声yín道:“天下皆白——”

张扬mí茫地看着一脸jī动地看着他们的华佗,但周仓此时却接口道:‘唯我独黑!’

“非攻墨mén——”华佗继续yín道。

“兼爱平生!”最后作总结的却是达摩和尚。

言罢,华佗就jī动地抓住周仓的手呼道:“墨家jīng神还在传扬,还在传扬啊——!”

达摩双掌合十,闭上眼清扬肃穆地yín道:“阿弥陀佛——”

周仓心中暗道:“当初救下郑玄先生,他送我的那本画册上头一页就是这句话。没想到用上了!”

周仓知道墨家mén派虽然早已从跟杨朱儒家并列的当世两大显学,到没落的只剩下一脉单传,可是墨家独步天下的jīng妙机关术却是一直在天下间忽隐忽现,十分神秘,周仓十分向往,如今有真正的墨家弟子来攀亲,他如何肯错过机会。

“弟子寻找组织找的好苦啊。巨子现在在何处?也好让弟子前去拜见啊。”周仓见到华佗十分jī动已经信了他的身份,忙拉住他的衣袖急切地说道。

华佗看了一眼渐渐明悟的张扬,神sè平和了些才说道:“巨子闭关修行数年上月出关,就接到王越的邀请函去西凉商议大事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王越?那厮可不是善类,墨家也是名mén正派,怎么跟如此jiān邪小人hún到一起了!”想起郑冰凄苦的回忆,想起可恶的严庆,他们卑鄙的手段,张扬就恶狠狠地冷笑道。

华佗苦笑道:“王越行事的确古怪莫测,可是他来信是要商讨颠覆残忍嗜杀之董卓西凉基业的,巨子以天下苍生为念,不计前嫌日夜兼程向西而去。”

张扬心道这个三国时代越来越复杂了,上古先秦秦汉相间的势力都冒出头了,都想趁着luàn世的契机崛起。

比起道家的让上流社会忌惮,墨家却是千百年来颇受各个阶层的厚爱,当然迂腐的既得利益的儒生mén除外。不算上他们严密的组织,jīng锐忠诚的弟子,单单他们那后世失传的让现代科学技术都望而却步的手工机关术就让张扬垂涎三尺。

现在力单势薄,能融合一路人马是一路。如今yīn阳家的人十分可恶,来无影去无踪,得有得力的力量相助应对,同样神秘的先秦墨家弟子就成了他的首选。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墨家现在还有多少人?散布在何处?”

华佗答道:“遍布十三州,秘密据点十余处。人数虽少,可是各个忠贞不渝,甘为墨家jīng神赴汤蹈火。”

张扬点点头,又问道:“在大族显贵之中可有墨家的线人耳目?”

华佗苦涩地摇了摇头。

其实墨者弟子多来自社会下层,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教育目的,“孔席不暖,墨突不黔”,尤重艰苦实践。

墨者中从事谈辩者,称“墨辩”;从事武侠者,称“墨侠”。墨者必须服从巨子的领导,其纪律严明,相传“墨者之法,杀人者死,伤人者刑”,就连墨家巨子也不能例外。例如巨子腹的儿子杀了人﹐虽得到秦惠王的宽恕﹐但仍坚持“杀人者死”的“墨者之法”。腹朜杀子的典故由此而来。

墨家是一个有领袖、有学说、有组织的学派,他们有强烈的社会实践jīng神。墨者们吃苦耐劳、严于律己,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墨者大多是有知识的劳动者。

前期墨家在战国初即有很大影响,与杨朱学派并称显学。它的社会伦理思想以兼爱为核心,提倡“兼以易别”,反对儒家所强调的社会等级观念。它提出“兼相爱,jiāo相利”,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方法。它还反对当时的兼并战争,提出非攻的主张。它主张非命、天志、明鬼,一方面否定天命,同时又承认鬼神的存在。前期墨家在认识论方面提出了以经验为基础的认识方法,主张“闻之见之”、“取实与名”。它提出三表作为检验认识正确与否的方法。

后期墨家汇合成二支﹕一支注重认识论、逻辑学、几何学、几何光学、静力学等学科的研究,是谓“墨家后学”,另一支则转化为秦汉社会的游侠。

墨子还是一个杰出的科学家,在力学、几何学、代数学、光学等方面,都有重大贡献,是当代诸子所望尘莫及。墨家在科学上的成就为众多学者所称赞,中华民国首任教育总长蔡元培认为:“先秦唯墨子颇治科学”。历史学家杨向奎称“中国古代墨家的科技成就等于或超过整个古代希腊。”

张扬自然希望借助墨家残余的力量,将yīn阳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把可怜的晓蝶救回来。可是却也不敢轻易成了墨家弟子,因为按墨家的规定﹐被派往各国做官的墨者,必须推行墨家的政治主张;行不通时宁可辞职。另外﹐做官的墨者要向团体捐献俸禄﹐做到“有财相分”。当首领的要以身作则。

他的家当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张镔的怎么算?那么多誓死追随的将领士兵谋臣怎么算?

而且如今儒家思想早已成了主流,墨家的jīng神好是好,提倡也能提倡,可是真要在社会等级早已经森严无比的儒家封*建社*会推广先秦墨家治国方略,跟王莽莫名其妙地大规模改革一样,想法是好,可惜不合时宜,效果奇差,下场极惨,他可不感冒这么大风险,因为得不偿失。

所以,只能让徒弟周仓披上墨家的“袈裟”来方便自己借用墨家的力量了。

等周仓跟华佗和达摩客套完,周仓就忍不住浓重地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的主公,还是我的师父!抛shè机的jīng妙构思和技术参数都是师父提出并掌舵的,我不过是打打下手而已。”

华佗有些意外,可是瞬间就缓过神来。可是张扬立刻辩解否认道:“虽然墨家jīng神刘扬十分钦佩,可是……可是刘扬却非墨家弟子……其中的苦衷不便多言,还望恕罪——”

周仓有些奇怪,怎么自己这个徒弟成了墨家弟子,师父却不是了,搞不懂。

达摩点点头笑道:“听闻施主颇有慧根,不如改日咱们坐下来谈谈佛法如何?”

张扬最奇怪的还是达摩一个佛家弟子怎么也成了墨家弟子,虽然两派的宗旨的确有相似之处。

张扬点点头,然后有摇了摇头:“听闻大师佛法无边,武功高强。yīn阳家余孽挟持我的爱妾,留下恐吓信,刘扬非常苦恼悲伤。还请大师,还请墨家兼爱平生,将我那苦命的晓蝶救回来,渡我们过苦海吧。”

达摩笑道:“yīn阳家的朋友没有恶意。他们也不会是施主的敌人,所以贫僧就没必要出手了。”

“还不是敌人!那什么算敌人!人都被抓走了!”张扬怒道。

很抱歉,上一章发早了。本来是想设置定时发送,晚上七点的,可惜手一抖成立即发送了。以后尽量避免。

……

最新全本:、、、、、、、、、、

第二十一章 博弈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一章博弈

第二十一章博弈

第二十一章

“!QUAnbeN!~~”达摩对悲愤的张扬慈祥地说道。

张扬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怒气,向达摩华佗歉意地说道:“方才是我失态了,两位尊客还请见谅。”

华佗忙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将军也是xìng情中人,何罪之有。”

然后华佗眼眸一动,就寻思道:“yīn阳学派擅长天文历法,历代的文史官多是他们yīn阳家的人。虽然不复先时的煊赫鼎盛,可也不比我墨家如此备受打压排斥。可是当年陈蕃等大儒却突然发难,上表呵斥yīn阳学派乃巫邪之术,天文历法更是荒谬之谈,应该坚决取缔。所以,一番风雨之后,yīn阳家在中央到州郡的力量都被取缔,却不想他们隐没了这么多年,竟然出了这么多神秘的高手。虽然他们还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显lù出什么野心,可是……我总感觉他们蛰伏多年之后必有大行动——但愿他们能以天下苍生计,适可而止,莫要兴风作làng自取灭亡。”

“若是他们为非作歹,让人妻离子散,兼爱天下的墨家会怎么做?”张扬目光炯炯地看着华佗问道。

华佗答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张扬击节赞道:“我就喜欢墨家这点,将天下苍生作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刘扬佩服!”

谈完正事,张扬就问道两人:“此次来京除了知会刘扬,还有其他的事情吗?若是有困难和需要,只管跟刘扬说。”

两人倒了谢,华佗就说到:“如今洛阳刚刚光复,生灵涂炭伤病甚多,老夫还要待上一段时间。”

达摩也说到:“贫僧也要为万千死去的亡灵诵经超度。”

“既然两位不急着走,不如就在寒舍下榻如何?”张扬忙邀请到。

两人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那好吧。”张扬遗憾地叹了口气,送两人到营én口,诚恳地说道:“还是那句话,有事你说话。墨家跟在下的关系不一般,墨家的困难就是刘扬的困难。”

达摩感jī地合十诵道:“施主厚爱,定会无病无灾。若是施主有闲暇,贫僧定会前来讨教佛法。”

送走两人,营外的卫兵就前来禀报:“主公,袁绍派人来请,说是永安宫议事,就等主公一人了。”

“议事?”张扬ōō下巴,然后点点头对周仓吩咐道:“带几个人跟我走,去永安宫瞧瞧。”

不过半刻就赶到了永安宫外,亲卫见到张扬前来,不等通报就直接将他迎了进去。

向满座的高官诸侯道了歉,张扬就在临近公孙瓒和孙坚的位置中间坐下,会议由王允主持。

吕布陈宫也都在场,曹à身上还缠着白布,也来了,见到张扬向他咧嘴一笑。而吕布则冷漠地转过头不去看他一眼。

王允向张扬颔首示意,然后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以手指着东边用沉郁的声音说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了,黄巾余孽先是在徐州扬州冀州作luàn,如今已经开始在青州蔓延。黄巾所到之处,无不是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生灵涂炭。此风若是不杀住,任由余孽扩散蔓延,要不了多久,这天下就将一片狼藉,国不将国家不像家,将大汉江山活活葬送在他们手中啊——!”

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不错,黄巾余孽蛊huò人心危害极大,必须严厉打击决不姑息!”青州刺史焦和第一个出面义愤填膺地说道。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修身养家治国平天下乃君子所为。面对宵小luàn民,怎可无动于衷!所以,此luàn必须要平,贼首必须剿杀!”孔融也跟随着附和道。

坐在王允下座的袁绍冷眼旁观,看着焦和和孔融等人言之灼灼的附和,然后把目光瞥向了袁术。

袁术向他点点头,就起身向王允拱手道:“不错。青州战事一触即发,而洛阳已没有国贼牵绊,所以袁术建议司徒大人转告陛下,让陛下调遣jīng兵能将前赴青州主持战事。”

众人纷纷附和,王允就笑着对袁术说道:“公路将军以为何人可当此任?”

袁术瞥了一眼犹然似乎一身正气的焦和,嘴角瞥过一丝讥讽的笑容,然后朝王允答道:“焦大人身任青州刺史,治理有方,百姓富足,家家安居,对焦大人可是十分依附啊。加上焦大人对青州事宜想必我们在座各位都清楚的多,青州有难,焦大人自然是义不容辞。所以,袁某恳请焦大人快速回程青州,号召军民准备抗击即将席卷而来的黄巾余孽。”

袁术的话音刚落,就赢得了王匡、麴义等人的附和,看着向他拱手行礼义正词严的袁术,看着众人深沉的目光,焦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才说道:“焦和徒有虚名……不堪大任,还请……”

袁绍此刻打断焦和的话,笑着勉励道:“焦大人不愧是君子,青州如此功绩却还如此谦逊,实在是让人钦佩。不过如今青州百万百姓悬于生死存亡之际,大人升为一州牧守,百姓的父母官,难道就忍心袖手旁观看着他们被凶残的黄巾屠戮?”

“我——”焦和苦涩地辩解道。

而袁绍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机会,继续说道:“焦大人不必担心,若是大人觉得兵力不足,袁绍会派高干淳于琼两将带领渤海国两万jīng锐跟随大人入青州,听凭大人调遣如何?”

袁绍此时也笑着附和道:“若是还不够,袁某就派大将张勋带人相助。”

此刻王也向焦和投去了期待的目光,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焦和还如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苦涩地答道:“青州父老焦和甚为挂念,如今黄巾余党窜入青州,焦和不日就将回程支持战事……”

可是他的心里却是跟吃了苦瓜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路勤王奔bō,还没等陛下分封授勋就要孤零零地回去,数月的辛劳可就白费了……而青州急报,黄巾势力如惊涛骇làng,其众近百万,可战强兵五十万,此时回青州不啻于羊入虎口有去无回……这让我如何是好啊——司徒大人吕将军怎么不站出来帮我啊……”

焦和挤着笑容看着笑容可掬地向他勉励恭维的袁绍等人,却不知自己无意间站错了队,被袁绍暗算,而新主*子却打算牺牲他这个弱势的小卒子,暂时跟袁绍和睦相处积蓄力量。他是两头不落好,没有人会帮他了。

既然如此,还能怎么着,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走一步看一步了。无论如何,不能lù怯,作为一个大人物,这脸面是万万丢不得的。丢不的啊……

王允对袁绍袁术深意地一笑,两人也都还以轻轻一笑,吕布诧异地看了陈宫一眼,陈宫似乎对这一切丝毫不敢到诧异,向吕布颔首含笑,示意他不必在意等着看戏就是了。

看着袁绍王允派系的明争暗斗,见到在两方之间积极活跃却成了两派斗争和解的牺牲品,不由地感叹官场黑暗,可不能立场不坚定,不然死的会很惨。

正想着,就听王允看着他亲切地说道:“鉴于如一的生世和功勋,老夫已经向陛下上奏,封如一为光禄勋丞,如一的家眷老夫会让人帮助妥善安置。而如一本是幽州人,因为黄巾才家破人亡流离飘落,对于黄巾惨祸,如一该比我们任何人都有切肤之痛。所以,老夫的意思是想让如一以天下苍生为重,率军东去,帮助焦大人剿灭黄巾余孽,匡扶正义再立不世之功。”

王允的话一出口,张扬就呆住了。

让我出兵青州,跟我那个还没见面的灵儿妹妹对掐?我们可是兄妹,合适吗?况且,父亲大人也说了,那丫头手段可厉害着呢,董卓陶谦曹à韩馥都被她nòng得焦头烂额,她又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用人海战术对付我,我这点儿人马可耗不起!

历史上曹à收编青州黄巾,组编青州军,为后来问鼎天下奠定了基础。可是青州残破,四战之地,不仅要打袁绍打吕布,打刘备,打陶谦,还要防备一个不安分的部属。

而收编的那么多人口其实去芜存菁的jīng锐并不多。面对吕布袁绍等人的无休止的sā扰,又加上陈宫挑拨,根据地一片叛离,几次差点儿被吕布打惨,可谓狼狈至极。还好程昱等大才坐镇,不然没有历史上的曹à。

而官渡之战更是一次豪赌,而张扬却不打算活得那么惊心动魄。先挑选一个偏一些的地方积蓄力量,再问鼎中原吧。

不过青州,去也是能去,只不过青州可不是好拿的。以我如今的威望和力量,就算杀败了黄巾,果实也轮不到我来吞。青州虽然沃野千里,粮草丰足,可却是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就算我吞下了,天下诸侯也不会给我时间消化,我也根本守不住,只会是成为巨大的jī肋和包袱,将我如今的力量消耗一空。

不妥不妥,选根据地,也得量力而行,青州可不适合作为起步发家的地方。

何况,何况……

当张扬看见吕布jīng光闪闪yīn笑着的的目光,心头突然一凛,暗道:“若是我把家安在了洛阳,不仅以后脱身困难,而且出兵打仗总不能总把一家老小都带着吧。可是一旦我走了,宵小必定觊觎,我可不放心。”

所以,洛阳留不得,青州也不是好去处。

于是,张扬摇了摇头,向王允歉意地拱手说道:“多谢司徒大人抬爱,只是刘扬孤陋寡闻,不堪再造,部众也都桀骜不驯。去了青州只会给焦大人添麻烦,给大局拖后tuǐ。所以,刘扬恳求司徒大人收回成命,让真正德才兼备的名将去吧。”

说着,张扬就向公孙瓒一揖,郑重地说道:“公孙将军乃卢植大人高足,在幽州杀得贼寇蛮夷闻风丧胆,此等名将不用实在是可惜。”

公孙瓒一愣,没想到自己这么低调,还有人向自己推卸责任。吕布冷笑了一声鄙夷道:“该不会是怕了吧?”

王允呵呵笑着摆摆手,为难地对张扬道:“公孙将军恐怕是不能去了。而如一要出阵的事情老夫已经向天子上表了,陛下已经首肯。若是如一不去……你看……”

张扬心中顿时明悟,这肯定是吕布跟王允早就合谋好的,目标不言而喻。

看着无辜为难的王允,张扬心中冷笑道:“怕你不成!你演戏,我也会!”

说完,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张扬昏厥在地。

“快来人啊,刘将军昏倒了!”

袁绍看着被抬下去的张扬,嘴角轻笑道:“何必如此呢,其实我就已经准备出面帮你了……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养病吧。”

……

第二十二章 天下之大,何处安身?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二章天下之大,何处安身?

第二十二章天下之大,何处安身?

张扬“积劳成疾”昏倒在永安宫,这次会议也就不欢而散,唯一确定下来的就是焦和要回青州了,!qUANbeN!TXT电子书下载**

跟他jiā好的孔融孔伷等人散会之后都纷纷前去探望,勉励他不怕牺牲,对敌寇展开艰苦卓越的战斗,誓死捍卫大汉江山。

然后不等焦和要设酒痛饮壮行,一个个人都借口军务繁忙连连告辞。望着人走茶凉的大帐,焦和悲哀地叹息道:“我还没死呢。”

在回去的路上,吕布赞赏地对陈宫说到:“先生果然厉害,实现就知道会上要决议出派谁去青州。吕布佩服。”

陈宫捋着胡须呵呵笑道:“哪里哪里,不足挂齿。”

吕布就对陈宫说道:“册封刘扬在京为官,牵绊他的家眷,同时将他派去凶险万分的青州送死,此乃良策,义父对我的承诺果然要兑现了!”

想起很快就能将心爱的公主拥入怀中日夜厮守,吕布就忍不住jī动。

陈宫把吕布的神sè表情都收入眼底,低声提醒道:“可是,我看刘扬似乎并不打算去青州。将军可想好若他不去,该如何应对?”

吕布冷声道:“不去?那可是抗旨不尊!杀无赦!”

当张扬被抬到大营时,营中一片jī飞狗跳,张扬只得立刻醒过来将今天的事情告知一众高层,听完他们也都一脸的凝重,不知该如何应对王允的损招。

张扬听取了众人各抒己见的看法,心中还是不放心,就让人去请贾诩前来商量,看看他是什么意见。

听完张扬的称述和看法,贾诩平静地点点头:“主公所说却也有理。如今青州一片糜烂,而最近几任牧守刺史都是无能之辈,百万黄巾肆掠而过,青州的积淀也就所剩无几。更关键的是,就算击败了黄巾,收编了他们的jīng锐,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那时候主公若是有意青州,就算朝廷允许,可青州四战之地,不利于守,四面皆是敌人,他们不会给主公时间,要守住青州并谋求发展殊为不易。就像主公所言,这是一次冒险,风险很大的冒险。”

“不用顾及我,谈谈先生的意见吧?”张扬点点头,不再去议论他自己的见解,而是直接向贾诩问计。

似乎知道张扬家底薄,经不起折腾,而这次的去向又关系到他们整个利益集团的前途命运,所以贾诩十分重视,眉头也很凝重。

贾诩想了想,抬头对张扬说道:“懂围棋博弈之道的人都该听过,上者在腹,中者占脚,下者在边。虽然天下之势与棋盘颇有不同,但却也有相通之处。”

“中原腹地,人杰地灵,人口众多,是经历了百年千年才积淀下来的天下jīng华所在,是文化吏治民生的核心,能将中原腹地兼通帝都一并收入囊中,往往能事半功倍,是最最上乘的捷径。可惜,如今主公的条件根本不可能入主中原。所以,退而求其次,避开天下诸侯争夺最jī烈的地界,寻求一块相对僻静安宁,可以安生立命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坐观天下的地盘就迫在眉睫了。”

张扬点点头,问道贾诩:“先生以为我们去何处安身最佳?”

贾诩摇了摇头,只是自顾地说道:“先从李儒册封主公的辽西说起。那里地势平阔,土壤féi沃,又跟北方草原毗邻,兵马不缺,粮草也能自足,可是一马平川没有高大关隘可守。而且那里还有公孙瓒,公孙度等强敌在侧,而二人有绝非可以和睦相处之辈,所以若想在那里求得发展,过程会很艰辛,跟青州差不多。”

张扬点点头,问道:“雍州如何?那里三千里秦川,国险而民风彪悍,又是长安所在之地,若是攻取而扼守,然后安心守业关中,如秦国那样观望天下,先生认为有多少机会?”

贾诩答道:“雍州之地本是一块好地方。可惜当年王莽改制天下大luàn之时,先是赤眉之luàn,更有玄汉王朝的惊人破坏,繁华无比的关中之地就此破败不堪,光武皇帝立国之时,因为关中长安之地连军马帝都的粮食都供应不上,而且人口锐减劳力奇缺,不得不迁都洛阳,才有如今这东汉王朝。虽然东汉已经建立一百五十年有余,可是关中不等复兴,接二连三就发生了几次巨大的天灾**,至今都没有恢复元气。黄金作luàn,变民异族肆掠,关中凋敝如蛮荒旷野,枉然几朝帝都啊!”

贾诩一面叹息一面继续说道:“而董卓虽死,可西凉军大批jīng锐却是过了函谷关和潼关,此刻怕是已经在长安站稳了脚。主公若是向攻下长安作为立业根本,首先要通过函谷关潼关这两座难以逾越的雄关,然后还要以疲敝之师攻打长安。接着收拾遍地的变民黄巾,应对来去如风破坏力惊人的异族骑兵……一关过去马上就要面临更加艰难的考验,难度不小。”

张扬沉思道:“秦川凉州之地如何?那里接近大汉边陲,异族横生,更是接壤西域古国,地域广袤无比,而且一路杀过去都是恢复汉家故土扬我国威了,如何?”

贾诩直接反驳道:“先想办法通过长安之地再说。”

张扬又问道:“益州如何?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气候适宜,土壤féi沃,面积广袤。”

贾诩道:“刘焉此人野心不小,益州经营的很牢固,也很排外。若想反客为主,暂时机会不多。”

“我们可都是汉室宗亲,若说要去投奔他,刘焉焉能拒之én外?”张扬疑问道。

贾诩深意地看着他说道:“益州险要是不必说的,可是它就像是一个活棺材,容易进去安身立命却难以再出来,除非同时将荆州活着雍州一同取下来,不然是作茧自缚,不到万不得已益州先不考虑。”

张扬有些泄气,又问道:“总不能去徐州吧?先生也该知道,陶公对我算是有知遇之恩的,而且陶公仁德之名满天下,我总不能强取豪夺吧?而且——算了,扬州如何?如今刺史陈温病故,中央派去的扬州刺史半路上就被劫匪劫杀了,州内争权夺利luàn成一团,加上刚刚被程远志管亥洗礼了一番,传统的势力已经烂成一片,正需要人去收拾残局。不如我向陛下请辞,以镇压宗党以及黄巾余孽为借口,请求去扬州,然后把扬州拿下来?”

贾诩沉yín道:“扬州……除了无险可守,倒也是个好地方,而且依照现在主公的条件取下来的机会也比较大。扬州毗邻徐州荆州,临大江(长江)。主公若是执意拿下扬州,可以跟徐州陶谦荆州刘表处理好关系,有他们全方位的屏障防护,主公可以避开中原纷扰的战luàn,安心地发展实力。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道长江,张扬就不得不想起江东,想起孙家。扬州可是被陶谦、刘表孙坚的地盘团团地合围。虽然跟三家都有不错的jiā情,可是jiā情再好也不能作为最根本的依仗啊。面对领土扩张势力冲突问题,再好的jiā情也是白搭。而且jiā情越好,发展起来也就束缚越大。

何况,如今的刘表接管平定荆州,远不是十几年后曹à挥师南下之时老眼昏huā可比的,现在的刘表绝非易与之辈,荆州还是同舟共济齐心协力的,图谋不易。

而江东孙家,徐州陶谦,若是看到身边有这么一个不安分总是琢磨着扩张侵略的邻居,难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难道就不会三家商量一下,合伙把他给灭了,扶持一个听话的人接管扬州,作为他们三家地盘的缓冲带?

“呼——”张扬头疼地呼了口气。看来天下是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去处了,任何地方都是机遇与挑战并存,危险与收益相容的。

区别就是那里的风险更能接受,哪里的机会更大一些,如此而已。若是怕这怕那,那就哪里也别去,好好地给别人打工安安分分地过活算了。

“容我再想想——”张扬róu了róu太阳xùe对贾诩道,贾诩点点头:“我也会去再琢磨琢磨。或许等我们捉ō的时候,天下形势就变了,我们的去路也就明朗了。”

“但愿如此吧。”张扬吸了口气道。

出了军营要回司徒府,张扬就吩咐道:“备车,把我送回去。”

周仓疑huò道:“我们军人不都是骑马吗,怎么……”

张扬深意地笑道:“我现在可是病人。”

周仓马上明悟道:“属下明白!”

当张扬被亲卫用担架抬着进入司徒府的时候,顿时掀起一片沸腾,不多久,整个府上的人都知道刘扬将军积劳成疾病倒了。

当张扬被抬到住处时,一众亲卫都赶来探望,郑冰晓娥泣不成声,吴颖也眼中含泪默默地站在一旁。

听到耳畔嘤嘤的哭声,张扬一阵感动。

周仓看到这么多人围观,怕lù了馅就忙让人劝散,然后令人将张扬抬进屋子安置在榻上。对吴颖郑冰她们轻声安慰道:“师母……别担心,刚刚大夫看过了,就是累的,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现在只是暂时昏í——”

吴颖一听,喃喃自语道:“累的——累的——”

她凌厉如刀的目光瞥过伏在张扬身上哭的很伤心的晓娥,似乎知道原因了。而晓娥也是很聪明的nv孩,感受到吴颖的冰寒的目光,也体味到那句“累的”是针对她这个小狐狸的,她的脸sè立刻变得惨白,哭声也立刻止住了。

“小姐——都是奴婢的错——”她身体微微颤抖地看着吴颖说道。

周仓见到情况不妙,头疼yù裂,只得赶紧对张扬道:“师父,没有外人,可以醒过来了!”

……

第二十三章 童渊调戏湘夫人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三章童渊调戏湘夫人

第二十三章童渊调戏湘夫人

当周仓逃也似地告辞,房中只留下张扬几人时,!QuanBEn!TXT电子书下载**

“相公——”

“你——!”

张扬不好意思地拍拍晓娥的肩膀,然后轻轻擦去郑冰脸上的泪痕,才对吴颖抱歉地说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好,不过现在却是有一些问题困扰着我,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看到张扬郑重绝非开玩笑的模样,吴颖的怒气渐渐消了,问道:“什么问题?”

张扬于是让她们都坐下,说出了心中的疑窦,问及将来该何去何从。

晓娥自知hā不上嘴,就乖巧地端茶倒水一言不发,而郑冰听完明亮的眸子里却满是惊愕。

吴颖喝了一口水,就将茶盏从hún边缓缓放下,沉思片刻就对张扬道:“去青州剿匪机会很大,可是风险更大。就算拿了青州,由于四战之地无险可守,随时会被人火中取栗,而之前流的血不过是给别人做嫁衣裳,的确不适合做发家之地。”

然后她眼眸动了动,看着一言不发的张扬,轻声说道:“不如……跟我回徐州吧。好歹徐州有陈登这些举足轻重的大族相助。再加上你手中的兵马人才,我的帮助,还有陶公的看重,将来执掌徐州可能xìng很大。可比到一个全是敌人举目无亲的地方重新开始要好。”

张扬感jī地向她一笑,然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徐州也绝非太平啊,虽然有众多支持者,可是反对者也绝不在少。跟那些人没完没了地明争暗斗,而且掣肘顾虑颇多,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不如在外边毫无顾忌地跟强敌好好地厮杀一番痛快……所以呀,徐州怕是不回去了。”

吴颖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黯,默默地点点头就不做声了,只是默默地喝着水。屋子里顿时陷入一团沉寂之中。

郑冰看了两人一眼,才轻声地对两人说道:“姐姐,相公,先吃饭吧。何去何从,不是还有那么多大才嘛……总会有办法的。”

吃完饭,张扬还没等去洗澡,就听郑冰轻声对他说道:“到我房中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扬看着她郑重的神sè,好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郑冰摇摇头道:“我的身世。或许它能让相公改变相公的看法,决定何去何从。”

“这么利害?好,以前你曾说要告诉我你的身世,只是你体质太敏感,不堪挞伐我还没用力你就昏睡过去了。今日我就洗耳恭听,瞧瞧我的好冰儿能给我什么惊喜。”张扬击掌笑道。

郑冰想起当日跟他那样亲密地接触,不仅不着片缕坦诚相见,而且发生了寻常夫妻间都难得的羞人的事情,她的脸就有些发烫。

“跟我来。”郑冰轻轻一拂衣袖,盈盈而去张扬就怀着期待的心情随着香风而去。

关好én扉,郑冰就从huáng下隐秘处取出一个jīng美的匣子,打开之后,从里面取出当日拿来让刘协确认她身份的yù环,还有一份纸张枯黄不知过了多少年岁的信封,轻轻递给张扬道:“看了这封信,相公就该知道我到底是谁了。”

张扬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接过信封,hōu出里面的信笺,细细一读,开始还以为只是父亲对nv儿的思念,可是越读下去眼睛就渐渐瞪大了。

原来这是六年前太平道起义爆发的那一年,灵帝忧心忡忡,加上酒sè过度身体浮肿,几次昏厥以为大限将至,于是就写了这封信送到西凉jiā给了郑冰,算是道别了。

上面讲了灵帝对她母亲的愧疚,对她的愧疚,以及对何皇后的厌恶,对被大臣们bī着立长不立幼的苦恼,对无人可信任只能信任宦官的深深悲哀,以及对自己往些年荒yín无道的作为的反思,以及对大汉王朝未来的深深堪忧。

那时候黄巾爆发出的毁灭一切的破坏力深深震撼了这个虚弱的皇帝,他几乎坚信自己就要做亡国之君了。他还在信中安慰道郑冰,虽然她贵为他的长nv,大汉王朝的长公主,可是却没能让她享受到一天公主的富贵尊容。

但现在想想,这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远离了深宫这个魔窟,就远离了让人心惊sè变的无情的争斗,少见了太多让人恶心的人和事。相比于弟弟刘协,她这个姐姐的童年不知要快乐多少。

而且如今大汉风雨飘摇,洛阳也是摇摇yù坠,说不定哪天他就撒手人寰,洛阳就陷入敌手。那时候宗室贵戚,嫔妃美人,王子皇孙都要身首异处,而她这个不为人知的公主却免了一劫,能快快乐乐地活着,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当看到信的落款处竟盖着皇帝的yù印时,张扬彻底地呆住了。

当他抬起头,看着眼中闪着泪huā凄婉地对他笑的郑冰,他才直直地看着她,讷讷地说道:“你——”

郑冰吸了一下鼻子拭了一下泪,落寞地一笑:“天下人都只看到父皇荒yín可耻的一面,却也不知道他其实也是有很多无奈和苦衷的。他到死也我也没能在见他一面,不知道他走的多么凄凉——”

张扬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地睁开眼将信装好,上前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温柔地给她擦拭着眼泪,深情地说道:“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不管你是公主还是民nv,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都是我最最美丽可爱的冰儿。往昔的一切都忘了吧,好好地陪着我,我会让你成为幸福的nv人。”

郑冰痴痴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jiā织,屋子里的气氛渐渐变得暖融融的温馨。最后她坚定地点点头,紧紧地抱着他将脸贴在他的xiōng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张扬也温柔地婆娑着她的秀发和柔软的背脊,两人都不说话,享受着难得的温存。

最后张扬轻轻地说道:“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留下来辅佐陛下,做一个贤臣良将?”

郑冰没有睁眼,梦呓一般“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张扬低头在她hún边轻轻一ěn,然后问到她:“若是我执意要做叛逆,你会不会离我而去,或者一剑杀了我?”

郑冰顿时惊地睁开了眼,看着张扬戏谑的笑容,她才嗔怒道:“讨厌!”然后抡起粉拳在张扬xiōng膛上轻轻地捶着,张扬却一把抓住她的皓腕,张开嘴含住她那白葱一样白嫩纤秀的兰huā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第一次看你的手就想放进嘴里尝尝是什么味道,今日一尝,果然比鲜笋还要可口。”

郑冰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酥麻和摩擦,脸一红嗔道:“当日我就知道你是个sè鬼,果然我还是没能逃出你的手掌心。”

张扬哈哈大笑,将她的兰huā指吐出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往榻前快步走去,郑冰一惊,拍打着他惊呼道:“做什么——”

张扬在她吹弹可破的脸上狠狠啄了一口,然后大手顺着她yù颈一路下滑,从抹xiōng顺利探入,握住一团堪堪一掌可握,娇嫩温腻如凝脂的rǔ*儿肆意地róu捏着,同时嘿嘿笑道:“自然是行夫妻之礼了。别忘了我可是你相公,怎么亲热都死理所当然的。不许反抗——”

“可是——弟弟——嗯……见了陛下,再……人家就给你——”

“今天我就要你!”

“不行,我现在就一个亲人了……总得让他先渐渐你这姐夫吧……再过两天……人家就完完全全属于相公了——”

“nv人真麻烦——不过,今天不拿些绝活,我可不答应——”

“啊?”

“别怕别怕,这大鸟儿你又不是没见过,还亲口品尝过呢,还有什么难为情的……嗯,这就对了,对对对——不要咬,用舌头——含紧一些——”

看着胯下卖力地蠕动的人儿,张扬听着她轻轻的吸shǔn喘息声,一边享受着美妙的感觉,不由地感叹道:“尊贵美丽的长公主殿下都是我的胯下之人了,这个世界还有哪里去不得。”

当屋里一片hūn光靡靡一片分外妖娆的时候,屋外吴颖靠在huā柱上,望着天上的弦月,幽幽地自语道:“她还在坚守一线,我何尝不是。你这冤家得不到我就跟那个小狐媚子厮hún,你哪里知道她的厉害,不知爱惜迟早会被吸héng人干……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等吧,父亲母亲叔叔他们这次都要来洛阳,等禀明了一切,我就把自己jiā给你……师父那方面……他该是不会为难我们吧——”

而前来寻找郑冰的吕布远远地看见郑冰看守,而里面唧唧我我的耳鬓厮磨吹箫恩爱,距离虽远可是如何难得住他这个听觉敏锐的当世高手?

“冰儿……嗯,啊,啊——啊——”美人的喘息哝哝的鼻息砸吧,张扬压抑的低吼,爆发前夕的呻yín,丝丝轻微几不可闻,可是传入吕布耳中却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

他的心在颤抖,在滴血。他心爱的绝世佳人,美丽高贵的长公主如今正在另一个男人胯下承欢讨好,他日日思念夜夜辗转的人儿,此刻竟然在做那种事情!我,吕布——我吕布——

吕布拳头握得啪啪直响,嘴角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鲜血。

而此刻几十里外的黑暗荒郊,一片废弃的luàn石岗边上,童渊骑在黑麒麟上,以枪指着对面华丽马车下一男一nv嘿嘿笑道:“yīn阳家的人?神秘啊,这么多年终于把你们等出来了!嗯,这位姑娘是谁?éng着脸做什么,不过身材非常bāng,一定很漂亮。摘了面纱让我瞧瞧,或许明年的角sè榜上能上你名次好一些——!”

“追了一路就为了看我这面纱下的容貌?童先生何曾如此庸俗了。”湘夫人丝毫不生气,而是恬淡地对童渊说道。

“英雄爱美人,尤其是神秘的美人。若是能亲手将她神秘的面纱除去,可是很刺jī的喽?”童渊放肆地笑道。

“好啊,童先生不放过来试试。”湘夫人轻声笑道,可是童渊的目光已经凝聚,因为她要出手了。

……

第二十四章 捉拿蔡邕,关押叛逆!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四章捉拿蔡邕,关押叛逆!

第二十四章捉拿蔡邕,关押叛逆!

湘夫人优雅地抬手之间,一团紫sè的火焰就开始在手掌中跳跃,童渊讥讽道:“!QuanBEn!由网友上传==”

湘夫人淡然一笑,然后随手一挥,火焰就自掌中飞出,开始在空中盘桓,然后是两团火焰,三团火焰,最后五团跳动的烈火斗转星移,将童渊团团围在中间。就像五个杀气腾腾的杀手一样,紧紧地盯着童渊。

“童先生大名我早有耳闻,却不想今日见面会如此不愉快,实在令人遗憾。”湘夫人向童渊淡然地说道。

童渊捏着下巴看着在夜空中悬在头顶五行之处飘dàng的紫sè焰火,看着优雅神秘,风姿甚美的湘夫人,嘿嘿坏笑道:“我身边好久没有nv人了,正却一个懂情趣知礼术的红颜添香,就你了。投入我神枪énén下,跟着本大师一辈子荣华富贵就不愁了,不知多少年轻貌美的nv子做梦都想呢。”

此刻的童渊完全就是一个为老不尊的流氓无赖,哪里还有半点一代宗师的样子?

湘夫人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面纱下的嘴角划过一抹诡异的弧度,竟有些妩媚地说道:“就看童先生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然后她的眼眸中的亮sè顿时变冷,修长的兰huā指猛然一婉,五朵火焰就“嗖”地绽放开来,向外吐着明yàn的焰火,就如一个个烟huā桶,然后随着她优雅灵动的舞动手腕,五朵火焰就飞快地盘旋,最后就如鬼火一样飞快地朝童渊扑去。

童渊目光一缩,手中的金枪就“唰唰”地jīng妙迅雷刺出,枪枪刺中火焰的焰心,方才还熊熊燃烧飞扑吓人的焰火就“噗哧”一声,然后炸开成一团火树银huā的缤纷,在这黑夜中绚烂瞬间之后就烟消云散了。

“老子走的路比你吃的米都多,这等小把戏也能唬得住我?”童渊长枪旋舞如风,潇洒地将五朵金huā全部挑灭之后,对湘夫人鄙夷地一笑说道。

湘夫人丝毫不恼,只是轻轻地笑道:“童先生枪法果然jīng妙无双,不过这只是开始——”

然后就见云中君宽大的衣袖一舞,他本人就如腾云驾雾一样,围着童渊打转,然后漫天的雾气将童渊包裹,童渊冷笑道:“小把戏!”

就在这时,厚重的雾气中一声轻声的呼啸,一团彗星扫尾一样的紫sè气làng拖着长长的尾巴疾驶而来,童渊敏锐一闪,气làng就从他的身侧擦身而过。

但还没等他鄙夷,又有两个气剑夹攻而来,童渊又是一闪身,两只气剑就擦肩而过。

但是马上就有五支从五个方向合围而来,童渊纵身一跃,避开两个从下身划过,然后长枪狂舞,带起一团极炫之风,直接扭曲了气剑的方向,让它们改变轨迹疾飞而过。

可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就见云中君像鬼魅一样出现在童渊身侧,对童渊淡然一笑,童渊挥枪就刺,刺中之后,云中君就烟消云散,整个身形也化为一团白气融入到厚浓的雾气中。

“找死!”童渊冷冰冰地笑道,然后dòng开六神,将注意力听觉发挥到极致,只要方圆几丈处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刻察觉,然后作出判断。

同时童渊一震身躯,黑sè的斗大披风就从身后高高扬起,然后被他挥臂一裹,带起的大风就将身侧的雾气驱散了不少,能见度也好了很多。

然后就见一阵人影晃动,童渊的面前就出现在雾中漂移的云中君同时出现在不同的位置。

“幻术而已,但我却能分辨出哪个是真身!去死——!”童渊讥讽地看着飘来飘去的云中君,然后瞳孔猛然一缩,在六个云中君从不同方位合扑而来时,童渊眼中shè出惊人的亮光,同时厉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就如疾风一样刺出,然后只听“噗哧”一声,云中君就立在了童渊两丈开外的地方,他的下腹鲜血淋漓,显然是被童渊伤到了,伤得不轻。

但童渊根本没来得及高兴,就闻到一股奇异的幽香,似兰huā,似菊huā很好闻,然后只听轻纱舞动的声响,一个紫sè的身影就流星一样带着虚影从雾中漫步而来。

童渊一闻顿时大惊:“不好,是毒气!”他飞快地屏住呼吸,同时调解身体脉络,运气将吸入肺中的幽香都bī出来,就在这瞬间的空暇,湘夫人已经接近到童渊身侧不过咫尺的距离!

童渊慌忙挥枪就刺,不了湘夫人早有准备,更快,长枪呼啸着擦肩而过,根本不能阻挡湘夫人的脚步。

湘夫人不等童渊振臂试图借助长枪枪身的巨大弹力将她bī退,就见湘夫人右掌猛然回缩,一团紫sè的火焰瞬间在她手掌中心燃烧,然后她飞快地一掌击向童渊xiōng腹,童渊来不及用枪了,只得出掌相接,就听“啪”一声双掌击在一起。

然后童渊惊愕地看着从两人掌心相接处迅速蹿到他手上,沿着衣袖迅速蔓延带起一阵熊熊燃烧的火焰!

“不好,着了!”童渊大惊失sè,就在他惊愕分身的瞬间,湘夫人一掌击在他的左xiōng,一团冰冷的火焰穿xiōng而入,然后就跟水汽一样扩散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童渊只感觉到xiōng腹间一团冰寒之劲袭来,让他瞬间不寒而栗,但不过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终。

童渊大怒,一掌击出,直取湘夫人的脑én,丝毫没有怜香惜yù的样子。可惜他出手已晚,湘夫人已经向后一跃就退到了一丈开外。

童渊一把扯下燃烧的衣袖,看着同样焦糊一片正在luàn蹦luàn跳的黑麒麟,光着膀子愤怒地指着已经飘然而去的两位,看着越行越远的马车,没有去追,而是怒喝了一声:“此仇不报,我就不是我!你这臭娘们,我一定让你好看!”

看着鬓á焦糊卷曲一片十分难闻的坐骑,童渊十分心疼,只得抚ō着它安慰道:“等夏季换á的时候抓紧些,就问题不大了。”

黑麒麟低嘶了一声,似乎是在抗议。

“不管了,今天真晦气。不过很快就能进城找别人的晦气了,你的仇我一定帮你好好出出。”童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马车的咕隆声,嘴角划过yīn邪的笑容:“刘扬,看好吧,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然后就听那边马车里传来一个中年nv人的声音:“童大师,前面有地方歇息吗?”

童渊心道:“颖儿啊,你爹你娘我可都把他nòng来了,还有那傻乎乎的陶宇也跟来了。为师为了你的事儿殚jīng竭虑,你可如何感谢为师才是啊?”

然后他就朗声答道:“前面有个luàn石岗,可避风,适宜落脚。”

而yīn阳家的马车走了好远才在一处隐秘的山脚下停下来。

看着正在为云中君包扎伤口的晓蝶,湘夫人lù出了慈祥的目光,正好与云中君碰见,云中君也是满意地看着乖巧恬静心灵手巧的晓蝶。

晓蝶这时包扎完,轻轻舒了口气,然后看了两人一眼轻轻一笑,就默默地退到一旁跪坐下来。

“还好吧?”湘夫人轻声问道云中君。

云中君笑着点点头:“无大碍,就是暂时无法出手了,一路上可都得靠你保驾护航了。”

湘夫人笑道:“若非你轻敌也不会被他伤到,一代枪神还是有些分量的。”

云中君默默地点点头,然后看着她问道:“童渊似乎挨了你一掌?是你的紫湘冷焰?”

湘夫人点点头:“此人武功高强,可是心术不正,不给他制造些伤痛,对不起他今日的所作所为。”

云中君点点头笑道:“是啊,那是他咎由自取。等到寒毒发作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作恶的下场。”

两人说这话,当湘夫人目光瞥到一旁安静地没有丝毫声响几乎不存在似地晓蝶,看着她虽然似乎是不感兴趣地张望,其实耳朵倒竖,注意力集中的她,湘夫人就笑着问道:“是不是再思考我们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

晓蝶被人打断了思绪,“呀”地轻呼一声,一双纯澈的眼眸有些胆怯地望着湘夫人,咬着hún“嗯”地点点头。

湘夫人似乎非常喜欢她,就慈祥地对她招手笑道:“到我这里来。”

晓蝶虽然不解,可是却没有拒绝,而是乖乖地挪到她身边,湘夫人就伸出手慈爱地ō着她的头,然后轻轻地对她温柔地说道:“困倦了吧,就在我怀里睡吧。”

晓蝶很听话地点点头,就将头靠在她的膝上,任由她轻柔地抚着自己的身体,闭上眼均匀呼吸着,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

“多好的一个孩子啊。东皇阁下一定会非常喜欢她的。”云中君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晓蝶笑道。

湘夫人点点头:“她本就是东皇阁下的亲骨ròu,回到他身边是理所当然的。”

她说到这里一顿,目光望向车帘én外的西方,沉yín道:“不过这孩子别看文文弱弱,一声不吭,可是心思灵巧的很。看她不久之前才被破了身子,就该知道她在临行前将自己的清白之身托付给了眷念的男人——”

云中君也蹙眉道:“刘扬?汉室宗亲,又跟大汉长公主关系密切,此次讨伐董卓十分抢眼,将来成就必不在小。”

湘夫人点点头,低头看着怀中睡去的晓蝶,眼睛闪烁道:“如今她们姐妹留下一个带走一个,将来或许能借得上刘扬的力。”

当yīn阳家赶赴东方,童渊带着吴家堡的人赶赴洛阳的时候,王允对河南尹朱儁下达命令:“蔡邕乃董卓余孽,十恶不赦,是读书人的耻辱。天子已经好转,十分震怒,特下旨让大人及刻带人捉拿蔡邕,关押叛逆!”

……

第二十五章 营救蔡中郎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五章营救蔡中郎

第二十五章营救蔡中郎

蔡邕被抓,一家人被关押的消息传来,、QunabEN、书í群4∴⑧0㈥5

曹à曾向蔡邕学过艺,也算是他的弟子,听闻蔡邕被抓,火冒三丈,顾不上身上的伤痛一大早就前去北宫找王允。

“蔡中郎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曹à站在北宫台阶下,对着巍峨的宫闱朗声大喝道。

jī进的乐进立刻就振臂高呼道:“放人,放人!”

然后手下的士兵也都跟着舞着手中的刀枪呼道:“放人!”

“放人!”

“放人!”

然后他们就齐齐呼喝着,长戟敲击石板地面向着北宫的正én压迫而去,看守的士兵脸sè一变,负责守卫看守的小校bō君(书友君子柏的龙套)大喝一声:“尔等莫非不知此乃何地乎?!要造反吗!”

“我只要你们放人,别给我luàn戴帽子,luàn安罪名!小心我hōu你!”乐进用手中的长刀指着他冷喝道。

bō君怒喝一声:“来呀,将这些董卓的luàn党给我抓起来!”

“喏!”然后黑压压一片带甲士兵就呼啦啦地围了上来。

曹à双目yù裂地怒斥道:“尔等跟着董卓罪恶滔天如今摇身一变就是正义王师,而吾等堂堂义士,为了大汉天下流尽了血却成了反贼!蔡中郎为抗击宦官党锢,流离漂泊十余载,忠贞不阿,也成了叛逆!老天难道瞎眼了吗!”

“放肆!老天就是天子,你竟敢指桑骂槐,辱骂天子陛下,罪该万死!来呀,杀无赦!”bō君手一挥,黑压压的军马就从四处há水一样围杀了过来。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竟有如此小人!”曹à气的眼冒金星,加上伤势未愈,脑én热血上涌,身体一晃差点儿没站稳。

“主公,你看他们人马的来向,看样子他们是早有准备,就等着我们上én呢!”夏侯渊指着从远处数百步外的营房里涌来的士兵,脸sè难看地对曹à说道。

“主公,怎么办!看样子他们是要拿咱们开刀了!”曹洪惊呼道。

曹à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举着刀吼叫指挥的bō君,怒喝一声:“我就不信没有讲理的地方了!跟我冲进去!”

乐进马上两眼放光地吼道:“儿郎们,随主公救师父去!”

bō君看到丝毫不顾及就杀来的曹à兵马顿时慌了神:“反了,真的反了!杀,杀!”

北宫殿外厮杀声惊天动地,血流成河,曹à的兵马带的不够,加上杀到半途,早就等候的吕布也带着jīng锐人马突然侧翼袭击,曹à人马不敌,大半战死,曹洪被吕布一击击穿小腹血流如注昏死过去,乐进夏侯惇等将领也都是伤痕累累力尽被擒。

“我要见王司徒,我要见陛下!”曹à也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犹在地上挣扎着对吕布吼道。

吕布蹲下来,很可怜地摇着头对他笑道:“很可惜啊。现在你们企图谋反,已经证据确凿,失败被擒,已经没有资格见司徒大人,见陛下了。你呀,就陪着你的蔡师傅一起下地狱吧。”

“无耻!”曹à眼球如血,悲愤到极致之后挣扎的力道惊人,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差点儿按不住他,魏续暴喝一声就一脚踹在曹à的肚子上,骂道:“反贼也敢嚣张!”

曹à痛苦地弯着身子,吐了一口血沫,不顾一众兵将的悲愤吼叫,他血红的眼神瞥过吕布,瞥过魏续,用心悸的笑容说道:“不要忘记今天你们做的一切——!”

“再废话我废了你的卵蛋!”魏续又是一脚踹过来,曹à的话也就戛然而止了。

luàn哄哄的宫外顿时安静了,王允陈宫正悠闲地下棋,听到外边人禀报事情处理妥当,王允就对陈宫赞许地笑道:“公台真是心思缜密,令人佩服啊,你说曹à一早来他就不是晌午来。”

陈宫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呵呵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跟他相处过一段时日,了解他的为人罢了。这厮忒能演戏,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他为了老师舍身殒命,若是昨晚知道,也许他昨晚就来了。其实呢,他就是个不忠不孝虚伪又可耻的hún蛋!”

王允却皱着眉道:“这样一来,事情恐怕就要闹大了,如何收场,公台心中可有盘算?”

陈宫智珠在握地对王允深意地笑道:“党同伐异,借此机会将所有反对的叛逆全部清洗掉!”

王允有些犹豫,最后陈宫一再劝说,他也就叹了口气点点头:“为了大汉江山,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也只能这样做了。”

曹à北宫外被抓的消息传来,更加让洛阳城满城风雨。

孔融,孔侑,公孙瓒等人都来求情,却都被王允厉声呵斥回去。

“蔡邕虽然名满天下,可是不能坚守气节,多年前在西凉避难时就与国贼董卓jiā情匪浅,更是约为儿nv亲家。董卓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入京,蔡邕功不可没!不然,为何董卓逆天改命之后,他三天游遍三台,官位直bī三公?!如此为虎作伥的斯文败类,凌迟万刮,诛灭九族简直是太轻了!我恨不得食其ròu,饮其血,以正天下读书人的脊梁和骨气!”

蔡邕也在狱中写了罪己诏,上呈天子,表示愿意削断双足待罪,从此闭én思过,只求修纂完为完成的《汉书》以及堆积如山的珍贵手迹典籍,想用戴罪之身为天下人后世人做最后一件事。

王允立即讥讽道:“汉武皇帝因为寡断,饶恕了司马迁,才让他写出了《史记》那本诽谤粗鄙,霍luàn人心的妖书。天子虽然年幼,可是圣明聪颖,前车之鉴之下岂会再犯错?!尔等无须再言,胆敢诽谤者重责不赦!”

王允言之灼灼振振有词,加上天子诏书在手,吕布收编后人数急剧膨胀多大七万余人的jīng锐人马虎视眈眈,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只能任凭王允决定了蔡邕的死刑,死期另定!

而且,全族男丁全部斩首,nv眷全部贬为官妓,包括名满天下的蔡琰。

“无耻,荒唐!这等蹩脚的理由也能说的出口!王允,你就是一文妖!”张扬终于也知道了消息,在房中暴怒到,桌案被他掀翻,笔墨纸砚还有点心丢了一地。

刚才还陪他练字的郑冰,忙依偎过来安慰道:“气急伤身,动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张扬吼道:“蔡中郎要被斩首了,蔡小姐要被充为官妓了!胆敢出言辩护的同罪!这是什么逻辑!董卓也没有这样跋扈!”

郑冰脸sè也很凝重,她想了想就对张扬说道:“要不,我去见弟弟,看看这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王允的意思。”

张扬苦笑道:“如今吕布的力量今非昔比,想想当日我们,想想曹à吧,都被设了圈套。王允是要下决心要着霍光,做梁冀了。辛苦了大半年,赶走了一个董卓,又来了一个王允,一个是残暴,一个是无耻。我们忙活了这么久,到底改变了什么?”

郑冰看到他如此愁苦,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脸蛋轻轻地婆娑着他的xiōng膛,柔声道:“事情总会有转机,不会那么糟糕的……蔡小姐也不会有事的——”

张扬抚ō着她的秀发和脊背,点头叹息道:“但愿如此吧。我这就去找干爹,看看他能不能用他的影响力说动王允。”

郑冰顺从地点点头:“我陪你去。”

刚出én外就看见吴颖在外边了。

“去哪里?救你的心上人?”吴颖轻轻嗔了他一眼,但看得出这次她没有小心眼。

张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说道:“如此不平之事,我岂能袖手旁观。”

吴颖眉头微蹙,说道:“很危险,那么多人求情都没毫无作用,你又能改变什么?”

张扬道:“试过之后才知道有没有用。”

吴颖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想怎么做?”

张扬道:“去找干爹帮忙。他名动天下,威望甚高,他若是发言,王允绝对不敢敷衍他。或许能争取到机会。”

吴颖点点头:“一起去吧,他也是我干爹啊。”

任然没从亲人离去的悲痛中恢复过来的皇甫嵩见到张扬吴颖郑冰联袂而来,只是招呼他们坐,然后还没等他们开口,他就看着他们说道:“你们可知蔡中郎一家的事情?”

三人都点点头,张扬道:“正是为此事而来。我们没有办法,就想劳烦干爹走一趟。”

皇甫嵩没有犹豫,点点头道:“你们不来,我也是要走这一趟的。”

张扬吴颖郑冰一起陪皇甫嵩去北宫,没想到孙坚、臧林孔融等人也都在。他们都跟蔡邕有不浅的jiā情的,自然要尽力营救。

几人都向皇甫嵩问候了一声,皇甫嵩就禀报,王允亲自出迎,很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

几人都满怀希冀地等着皇甫嵩满怀笑容地出现在台阶之上,可是等了两个时辰天都快黑了,才听“轰隆”一声,宫én闪开一条缝,皇甫嵩一言不发面沉入水走出来。

“怎么样?”几人忙围过去问道。

皇甫嵩惭愧地对几人苦笑摇头,几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皇甫嵩背起手独自往前走,喃喃自语道:“他变了,已经变了……”

在如血的夕阳下,皇甫嵩的背影孤寂而凄凉。

天黑了,洛阳城红灯遍处,一片唯美安谧。

不知何时,王允府én下走来一个头戴斗笠的人,敲响了én沉声道:“我乃王司徒故友,就说我能帮他。我姓童。”

én人答道:‘我家老爷好几天都没回府了,现在还在北宫忙着国事呢。要不贵客到客厅等候?’

谁知那人听了掉头就走,任凭én人如何呼喊。

“哈哈哈,风雨满洛城啊,爽!”童渊看着夜幕中紧急调拨的兵马,一下子将头上的斗笠甩飞出去,哈哈大笑道。

……

第二十六章 阴谋小人来相会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二十六章yīn谋小人来相会——

第二十六章yīn谋小人来相会[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王允还在灯下跟陈宫商议如何清洗城中不安分的异己,以及三日后将董卓的尸身千刀万剐,将国贼最亲密的战友蔡邕一家斩首示众的事宜,就见卫士火速来报:“禀报司徒大人,有一个自陈大人老友,要见司徒大人?”

两人一愣,陈宫问道:“那人姓什么?多大岁数?”

亲卫答道:“那人自陈姓童,大约五六十岁。还说,能帮司徒大人大忙。”

“哦?”王允陈宫对视一眼,然后王允低头沉思,突然眼神一凝,沉声道:“是童渊!”

然后他就吩咐道:“请他进来!”

当三人坐定添了茶水之后,王允才问道童渊:“童大师此次来找老夫有何贵干?”

童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皱了皱眉道:“茶汤都煮老了——”

陈宫嘴角划过一丝鄙夷的冷笑,王允也是有些不悦。

“大师深夜找老朽有何贵干?”王允又问了一句。

童渊这才放下杯子,呵呵一笑到:“自然是帮你除去心腹之患的。而且这个人是米教luàn党hún进来的,若不尽快除去,后患无穷。”

王允一惊,沉声问道:“老夫有何心腹之患,先生说来听听?”

童渊眼眉一凝道:“你该认识刘扬吧?”

王允点点头:“他此刻正住在老夫的府上,他有什么问题吗?”

童渊冷哼道:“问题大了!大人果真是被他méng蔽了,只知道他自言是汉室宗亲,却不知道它真实身份!”

王允陈宫都很吃惊,他们都打算这次将张扬调出京去青州剿匪让他们跟黄巾同归于尽,若是不死,就让袁绍的人背后捅一刀,让他跟焦和一起见阎王,到还真的没有怀疑他的身份。

“还请先生明说!”王允赶忙说到。

童渊凑近了些,沉声道:“其实他不是刘扬,而是叫张扬。乃米贼张陵的孙子,二少张镔的长子!”

王允大惊:“先生如何得知的?”

童渊冷笑道:“天下人谁人不知我跟米教跟太平道的恩怨?当年米教内luàn,王越与洛阳伏击张镔,我去襄阳调集mén人应变,自然知道张镔一家妻妾被斩尽杀绝,却有一妾逃脱,最让张衡不安的是张镔七岁的长子也一同跟张镔消失了。我苦苦追寻十几年,才与去年年底在徐州下邳找到他们,没想到他们的手都伸到我徒儿身上去了,害得我师徒十分不合,新仇旧恨一起算了!”

陈宫眼神一动,问道:“他的人马又是怎么来的?”

童渊冷笑道:“自然是米教的余孽!”

王允想起吕布几次悲愤地向他请求立刻处死张扬,销他心头之恨,王允就能感觉得到吕布的忍耐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吕布以及他手下七万兵马就是他最大的凭仗,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笼络好他。他当初计划调走张扬,趁机把郑冰留下成全吕布的,可是张扬装病不走,他又是汉室宗亲勤王功臣,又有一众盟友帮忙,想动他很不容易。

但如今,他就不必如此苦恼了,因为假冒汉室宗亲,而且还是人人戒备的米贼贼首的儿子,假冒汉室宗亲,再动手杀他可就名正言顺了!

“好!”王允想明白这些,目光变得非常明亮,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童渊问道:“现有打算怎么做?需要老夫做什么?”

童渊呵呵一笑,xiōng有成竹地说道:“大人只需按照我的计划添一把火即可,其他的我早就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到时候看好戏就是了。”

王允点点头,感jī地向他拱手道:“先生可是为大汉社稷做了一件大好事啊。我一定上禀陛下,好好嘉奖先生的功勋。”

童渊笑着摆摆手摇摇头:“我什么也不要了。只想要带走一个人,一个老朋友要。”

王允问道:“谁?”

童渊笑道:“就是郑姑娘啊,就在你府上。”

王允一惊,沉声问道:“带走她作甚?你哪老朋友是谁?”

童渊也不隐瞒:“王越啊。如今墨家弟子联合他们天山剑派在西凉痛打落水狗,好生威风。不过,他们mén内出了些事情,正闹着罢免现任mén主,王越自己接任。秦妍还滞留在洛阳,很快就将被擒回西凉等待发落。”

“跟郑姑娘有何关系?”王允奇怪道。

童渊呵呵笑道:“大人莫非忘了郑姑娘乃天山剑派弟子的身份?”

“那又如何?”王允脸sè有些难堪。

童渊嘿嘿笑道:“王越啊,就是个老s下那么多出sè的nv弟子哪个不是任他取舍扑倒,可是他的岁数大了,眼界也高了。为了高手榜上的排位,冲击第二第一最后天下无敌,硬是把道家最神秘的修道方法用上了,闭关两年小有成就,可惜双休的道侣难觅。资质慧根不佳者,双修起来不仅白费时光,而且nv弟子也会jīng*血枯竭而死。王越十分苦恼,才想起这一代nv弟子中最出sè的两位。而我接到他的传书,就顺道将郑姑娘给他带回去,看看他到底能在nv人肚皮上练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盖世武功。”

王允说道:“两名最出sè,郑姑娘只是其中之一,为何不去让另一个陪王越双修,偏偏千里迢迢让先生来洛阳找人?”

童渊嘿嘿笑道:“另一个可是个难对付得主,王越自己都没法约束她,我何必去冒险呢。而且她在青州,远啊。”

王允沉声深意地说道:“若是我说不允许呢?”

童渊也似毫不退让地说道:“大人不允许,嘿嘿,咱们就一拍两散,可是人我还是要带走,张扬小儿你就等着头疼吧!”

王允心中大怒,可是他迅速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道:“好吧。事成之后,我会上表嘉奖神枪mén,人……你也尽管带走就是。”

“多谢大人。来,咱们以茶代酒,祝咱们合作愉快。”童渊大悦,端起手中已经半温的茶汤对两人说道。

等送走了很愉悦的童渊,陈宫才忙问道:“大人真准备把郑姑娘——”

王允打住他,冷笑道:“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死活的人,老夫岂会对他客气?这种人利用利用也就罢了,到时候让他变成逆贼一起消失就是了。”

而此刻在雄关阻隔的长安,夜幕下火光冲天兵马潇潇,李傕董越的人马正在搜捕几个人。

盖勋,马日蝉,杨彪,这几个可都是大人物是人才,按照李儒锦囊中的jiāo代,这些名满天下的人是必须留住的。可是现在他们却离奇失踪了,这让刚刚草创的长安政fǔ十分苦恼。

还准备给他们高官坐坐,安抚人心呢,可现在人都没了,还安抚的屁啊!

可是一连找了两天也没能如愿,董越就对李傕说道:“也别找了,抓来的官员那么多,随便拿两个出来充充mén面就行了,治理天下还得咱们哥们!”

李傕有些迟疑:“可是他们名气威望不够,怕是天下人不服啊。”

“不服?!嘿嘿,我懂扒皮可不是白叫的!”董越嘿嘿冷笑道。

就在这时,城外斥候紧急来报:“报——城东三十里发现大军,他们自陈是郭汜的人马,要来投奔两位大将军!”

“郭汜?!”两人大惊。

“怎么办?是留还是杀?”李傕问道董越。

董越你这下巴一琢磨:“如今是用人之际,人才难得,又是一脉相传,先留着吧。”

当郭汜的人马进驻长安的时候,黑暗中三个灰头灰脸的人从荆棘丛里钻出来看着远去的贼兵,心有余悸地说道:“总算是逃出来了。”

这三人正是董越李傕苦苦寻找却无果的三个人。

“接下里的路会好走一些,最关键的还是如何hún出关去。如今他们还没站稳脚跟,正是发兵攻打的好时机。而且天子尚在贼人手中,勤王救驾刻不容缓,我们必须尽快赶回洛阳报讯!”说话的是杨彪。

“不错,我们知道他们最新的虚实情况,有我们做向导,定能事半功倍!嗯,赶路要紧,等过了潼关,咱们再休息也不迟。赶路!”一根筋葛勋一握拳头,目光灼灼地说道,全然不顾两个同伴苦涩的表情。

转眼间,就是两日以后了。

这两天孙坚张扬等人忙着向王允进言劝阻,乞求朝廷看在蔡邕一介大儒弟子满天下的身份上,法外开恩,将他革职流放,也好过满mén抄斩啊。

可惜收效甚微。

最后张扬陪同皇甫嵩去探望了狱中的蔡邕,蔡邕伤势本就没好,加上身子骨弱,又被惊吓焦虑折磨,不过短短数日就已经形销骨立,脸sè灰黄,一看就知道大限将至了。

狱中蔡邕和皇甫嵩这两个都是坎坷非常的老友相望而泣,一起陪伴的张扬郑冰也都感伤地流下了眼泪。

哭罢,蔡邕看着靠在张扬身边流泪的郑冰,招过她,动情地说道:“姑娘的琴艺才华小nv早已跟我提过。我那珂亭笛已经被luàn兵毁了,满屋的典籍孤本也都被他们一把火烧光了。而我那焦尾琴却还在姑娘手中,天下间我们父nv一死,也就姑娘配得上它。还望姑娘要妥善保管,莫要再让它毁于贼人之手。”

郑冰郑重而恭谨地向蔡邕行了一礼道:“郑冰定当将焦尾琴视为生命,琴在人在,琴亡人亡!”

出来之后,张扬就迟疑地问道她:“冰儿,你说的话……可别是真的啊。”

郑冰还没从感伤中回过神来,听了张扬的话她突然眼眸闪着明亮的光华道:“相公,我想夜探北宫!”

张扬当即打断道:“不行!现在的王允已经疯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绝不允许你去冒险!”

郑冰哭泣道:“那还能如何?我不能看着弟弟跟王允一起背负骂名啊!”

张扬将她揽入怀中,目光沉沉地说道:“若是

ī急了我,我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本书的高*cháo,最悲愤矛盾冲突最jī烈的断落即将到来。yīn险算计者,假公济sī者,一时猖狂,却逃不过命运最公正的裁决。好人尚且辛酸无奈,小人恶人又怎能让他逍遥三界之外?本书计划200万字完本,还有七十万字,不知道能不能收的住。

毕竟才要刚刚开始真的要去做争夺天下的诸侯,很多伏笔人物的命运,历史经典桥段,大家期待的三国名人都还没有时间处理。可是第一本,前面做得不好,开头部分一改再改却也改变不了本书的命运,若非大家默默支持,我是坚持不到现在的。所以,后面行文会趋向简练传神,把空间留给大家品味想象,把笔墨和时间留给我做我现实中忙活的学业。不会烂尾或者太*监,只是要写的东西都会压缩,情节会紧凑,矛盾冲突会集中接连,拖沓基本不会再有了。与君共勉,让我第一本顺利完结吧。

……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八章 点天灯

\.qΒ五、Com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十八章点天灯

洛阳卷进入倒计时了,等待高*潮………………

董卓的尸体在北宫的冰窖里冷藏了好几天,刚出来时冻得**的就跟冰棍一样,钢刀画上去哗啦啦直响不用力碰不到尸身,太用力真怕给碎了

所以,事先就要放在日下晒,等身上的冰层划的差不多了才抬着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的董卓,朝着祭坛而来,留下笔直的行道上亮晶晶的水迹

董卓的到来,人群在迸发出惊天动地的喝彩之后,都得到了声音,万千目光都死死地注视着躺在巨大的厚实木板上,像巨硕的肥猪一样被十六个壮汉抬着一步步走向祭坛的董卓,目光沉重,呼吸压抑

这一刻,他们等得太久了很多人都没能睁着眼看到今天,只愿他们在天上能瞧得到

跟董卓有仇的,比如袁绍袁遗,神色激动眼圈微红扛着勤王大旗来凑热闹捞便宜的,比如公孙瓒等,也都神色肃穆期待崇高的一刻

张扬的队列人马就在人行过道的旁边,看着他惨白的面颊,褶皱失水的肌肤,张扬觉得很恶心

冰层溶解升华吸收大量的热量,当十六人车撵路过时,凄凉的冰寒气味席卷而过,那感觉就像腊月的晨风十分刺骨但是被他握在手中滑腻的小手传来的温润,让他好受了许多

看着郑冰直视着董卓冰冷仇恨的目光,张扬想起当日她只身深入虎穴刺杀的事情,张扬就后怕不已心中忍不住咒骂道:“董肥肥,你也有今天”

王允站在高高的坛上,看着下面肃穆的场景,看到车撵已经到了坛下,悄然一笑,就朗声喝道:“国贼董卓,祸乱朝纲,荼毒百姓,乃大汉四百年第一巨贼全文字无广告王允忍辱负重,和一众忠心大汉之臣共同谋划,终究成功诛杀此贼今日天子痊愈,登坛祭天,就用董贼污浊的尸骨祭奠被他害死的人,祈祷大汉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吕布的兵马也都按照早就练熟的口号,齐齐呼道:“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国运昌盛,国泰民安”

王允背手昂立,接受着洛阳成千上万人的喝彩膜拜,有种俯瞰苍生的感觉权利,让他感遭到了一生中最梦幻快乐的时光一言决定万人生死,举动决定社稷昌隆有此成就,死而无憾啊

在车撵落地那一刻,王允朗声道:“刽子手何在”

然后就见两个身强力壮穿着红色短衣的汉子站了出来

“国贼虽死,唯有千刀万剐才能告祭涂炭生灵动手”王允声音低沉有力,十分的肃穆

“喏”刽子手双双抱拳出列,然后在一旁帮手的协助下,将董卓脱得光溜溜的,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举起了手中亮堂堂的屠刀

吴颖脸一红赶紧转过了头,而晓娥却毫不回避地看着浑身黑毛就如肥猪一样的董卓,他那高**起的肚皮,胯间黑乎乎丛林间的物件在她眼中也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不知害羞为何物

“老贼,你也有今日”郑冰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亮的泪花慢慢凝结成明亮的泪珠,一颗颗滚落下来

张扬悄然地身手替她擦去眼泪,轻声安慰道:“今天可是好日子,董卓被刮,你的家仇国恨也就得报了,以后能够安安心心地过你想过的生活了”

郑冰吸了一下鼻子,红着眼圈对他赧颜一笑,“嗯”地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高台之上被珠帘遮掩住脸的皇帝,轻声而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眼眸说道:“等祭天完了,我就去见弟弟把我们的事情跟他说明,让他赐婚给我们,从此就再也没有长公主殿下了,只有一个贤惠的好妻子相公走到哪,妾身就跟着到哪儿生死相依,至死不离”

张扬也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动情地看着她星光点点璀璨动人的眸子,深情地回复到:“冰儿……”

情到深处,话语凝噎含情相望,一笑了然

张扬的吃吃,她却用最动人的笑靥表达了她的灵犀明悟

这时,郑冰惊叫着指着哄闹热烈的场面对张扬说道:“你看”

张扬望去,就见刽子手在用答道剖开董卓的肚子之后,就拿出又弯又长的刀像吃烤鸭一样,将董卓身上的肥肉一片片地片下来由于脂肪肥肉过多,片起来十分费力,所以刚刚将董卓的两条胳膊肖成了骨头,他们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碎肉被割下之后,丢入人群之中,深仇大恩的人群立刻蜂拥而至哄抢,有的抢到的,间接就带着血生生吞了下去,顾不上恶心,就吐着血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看着如此场面,张扬郑冰都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的难受张扬悄然地将她的身子靠在自己怀里,遮住她的眼睛道:“这种场面实在不雅,不要勉强自己”

郑冰“嗯”地点点头,就听张扬说道:“看了今天那几位仁兄的表演,这两天肉食是吃不下了,吃素了……嗯,冰儿,你做的菜好吃极了,这两天的伙食就交给你了,拿出你的最佳水平,明白吗?”

“嗯”

“那个,你做的那个豆腐又白又嫩又滑,就跟你的肌肤一样,好不爽口多做些啊”

“……”

当董卓的两条大腿也被肖成了白骨被疯狂的市民生吞完毕之后,王允看着两个已经快虚脱的刽子手,点点头,就有人呼喝道:“国贼蠢肥,那是收刮尽了天下的民脂民膏所致陛下有旨,今天就用董贼的油脂点一盏天灯,将他挫骨扬灰”

“好”人群迸发出一片喝彩

当刽子手将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线插进董卓向外冒油的敞开的肚子里,用火折子点着时,在一片喝彩声中,被浸湿的麻线将董卓身上的油脂吸收进来,在吱吱声中,董卓的身体就像一个填满了灯油的油盏,维持着灯芯旺盛地燃烧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出诡异的光华

都说人死如灯灭,可是董卓人死了,却变成了灯不知还能烧到几时

一代巨贼,就这样在万人瞩目的喝彩声中,成了一盏熊熊燃烧的宫灯

张扬笑嘻嘻地看热闹,还没等他准备跟郑冰说,咱们今晚回去放孔明灯玩,就听一声厉喝:“带败类蔡邕”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二十九章 仗义执言,驳斥王允

全\本/小\说/网 全文字无广告第二十九章仗义执言,驳斥王允

看着在官兵严密看押下,拖着沉重的镣铐艰难走来的老人,张扬和众人都得到了声音,方才的喝彩喧哗都消失了,只剩下那灼灼燃烧分发着恶心的香味发着吱吱声响肉球字无广告

蔡邕和一众蔡家的男丁都被押着上台,既有苍发蓬松的老人,也有半大不懂事一边走一边哭哭啼啼的男童,一家老幼到今天就要上刑场,而台阶的尽头就是他们人生道路的尽头

很多人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老幼参差十分可怜的死囚,而蔡邕则是脸色枯黄眼球灰白,对这一切都默然了当他碰见了张扬和郑冰的目光,他才停下来,向他们投去深意的一瞥,张扬郑冰都知道蔡邕又在提示他们要信守许诺,在他们死后,将蔡家幸存的妇人救下来

这事还要从当日张扬和皇甫嵩去探望蔡邕一家说起

那时候曹操已经被抓捕,众人的规劝王允都置若罔闻,蔡邕就死心了自己一生的心血,那些珍贵的手迹资料大半已经被粗暴的乱兵焚毁,自己也无法在完成心愿,给后世人留下一本完全的《汉腾》,可是他的女儿夫人都还活着,得给她们一条活路啊

而老友皇甫嵩也苍老多了,而且经过这么多生离死别、世道无常的打击,已经心灰意懒了,他自己都需要人照顾,如何能帮他照顾一家妇孺?于是他选中了当日在北宫外仗义执言,为了他们父女大打出手的张扬

张扬一路北伐第一个兵临城下的名声他是听过的,而且他还是皇甫嵩的干儿子,是堂堂汉室宗亲,人仗义又有一只强悍的军马在手,没法子只能把夫人女儿都托付给这个年轻人了有皇甫嵩在,蔡邕不怕张扬会慢待他的家人

这样,他就放心了,死的也就安然些了

郑冰含泪咬着薄唇对蔡邕点点头,而张扬却是目光悲愤,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蔡邕一家男丁都被押到指定位置,一字型排开,然后一队刀斧手就上台成年的都浑身发抖,而没长大的孩子都吓得哇哇大哭,王允就当没看见一样

王允对吕布点点头,吕布就一挥手喝道:“准备——”

台下一阵骚动喧哗,吕布有些犹豫,终究当日董卓在时,给他和蔡邕提了亲,若不是战事胶着,他又决心反叛,如今蔡琰就是他的妻子,蔡邕就是他的岳父了字电子腾免费下载虽然蔡琰对他避而不见,蔡邕也是虚与委蛇,客气但不待见,可是吕布总觉得下手有些不忍心

王允眉头一簇,沉声对吕布喝道:“莫管他们”

吕布点点头,可就在这时,台下一阵惊动,一声呼喝传来:“等一下,在杀人之前,我有些话要说”

王允吕布都是一惊,放眼下望,就见张扬大步跨上前来面色肃穆地对着王允喝道

吴颖郑冰都大惊,周仓廖化黄忠也都慌忙招待人马上前保护

“刘将军蔡邕乃董卓亲信,国之重犯,陛下已经下了诛杀诏的,将军莫不是觉得他罪不当死,置疑陛下的决定和判断?”吕布冷笑着对张扬说道,话里全都是讥讽和算计

张扬不动声色地像吕布一拱手道:“我正在跟王大人说话,还请吕将军一边呆着去,不要插嘴”

吕布登时脸色如血,气的浑身哆嗦,用方天画戟指着张扬道:“你——”

而张扬却是视而不见,间接把脸转向王允,一拱手朗声问道:“王大人,你说蔡大人罪不容诛,理由何在?”

王允见张扬语气并不恭敬,心里有些愤怒,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也不好显得没气度,压住怒气,当机立断地答道:“蔡邕身为一代大儒,天下读腾人的表率,却忘记大汉的恩德,甘愿成为董卓的走狗如此小人如何不杀”

张扬悄然一笑,问道:“就因为蔡大人被董卓用蔡大人一家老幼的生命要挟,征召为官?”

王允沉声道:“是蔡邕自愿前去附庸董卓的,用得着董卓相逼?”

张扬眉毛一动问道:“有何凭证?”

王允道:“当年党锢之祸,蔡邕逃难到西北,就曾在西凉住过好几年,那时候董卓就已经是西凉刺史了在此期间我就不信蔡邕会跟董卓没有勾结”

张扬悄然一笑:“蔡大人在西凉住过,就一定跟董卓有勾结?这个结论王大人是不是下的太武断了就比如先帝身在洛阳,而十常侍赵忠张让等人就在陛**边,这样说来,先帝也跟这些奸邪小人有勾结了?”

张扬的话一出口,一片哗然,王允也是一呆灵帝跟几个宦官穿一条裤子,将大汗天下败坏的乌烟瘴气,天下谁人不知可是这种话也就是心里知道罢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这么多高官诸侯的面说出口啊

这样一来,王允就被逼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类比之下,打倒蔡邕先帝的声誉必然会被殃及可是顾忌了先帝颜面,自己刚刚对蔡邕的断言不就是在扇自己的耳光吗?

王允眼中一刀凌厉地杀光闪过,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转移话题:“若是蔡邕跟董卓事先没有勾结,为何董卓刚刚占了洛阳,逆天而行时,蔡邕就被征召出来,从刚刚脱罪之身,三天连升十级,游遍三台,封为中郎将?”

张扬向王允一拱手笑着回应道:“相比王大人的升迁度,蔡邕大人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嗯?”王允眉头如簇,而众人一片失声,就连刀悬在顶的蔡邕也向张扬投去了惊愕的目光

孙坚,袁绍公孙瓒等人也都是一片哗然孙策拍拍有些紧张的孙权的肩膀道:“看看你刘先生怎么把王允骂吐血”

孙权严肃地说道:“王允心智坚定,脸皮很厚,想把他骂吐血,不啻于登天摘月”

孙坚不悦道:“别废话,现在你刘先生在教你名家的诡辩之术,注意听”

孙权纳罕道:“名家传人都姓公孙,先生怎么可能是名家传人?”

晓娥一脸崇拜地看着款款而谈,温文尔雅,却让王允狼狈应付的张扬,而蓝馨却似乎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晓娥有些好奇,顺着蓝馨的目光看去,就见不远处一身白披白马英俊伟岸的赵云正有些落寞地注视着吴颖,而蓝馨正痴痴地看着他

晓娥乌溜溜的眼眸一转,就贼兮兮地凑过去对蓝馨说道:“篮姐姐,那位是我家小姐的师兄赵云,武艺人品都举世无双……只可惜比我家相公还差一些,不然我家小姐肯定选他不会选我家相公了……”

蓝馨一惊,不悦地用手蹂躏着晓娥的脸蛋道:“那天他跟吕布对战我都看到了,还用你说?他看起来倒是不错,就是人有些笨,有些愚……也有些可怜”

晓娥嘿嘿笑道:“这简单啊现在童渊总是跟我家相公过不去,而赵云就是童渊的弟子,不如你就挺身而出,用你的美貌去把他**过来,到时候对童渊反戈一击?这样不仅拯救了他孤单的心灵,姐姐你也有了一个好夫君,而且也帮相公削弱了童渊的要挟,一箭三雕,物所值啊——”

“要去你去,你床上功夫那么厉害,他得到这样的娇娃**肯定魂不守舍爱不释手……我……可是巫族头人……嫁人还早呢……”蓝馨说着说着,竟有些羞涩地捏着衣角低下了头

画面转回祭坛之上

王允笑着对张扬道:“小巫见大巫,何以见得?”

张扬答道:“蔡邕被董卓征召,迅升迁,最后也不过是祭酒就如现在清华大学校长,中郎将这些闲职而王大人,投入董卓门下之前也跟蔡大人一样,由于忠贞不阿,得罪了十常侍被捕入狱,险些丧命狱中等到十常侍伏诛,董卓入京之时,王大人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随处可见的小吏”

“而大人投身董卓门下之后,先是因为黄婉大人为郑泰大人遗孤仗义执言入狱,荀攸大人行刺失败入狱,大人接任空位一跃为太仆,然后短短两个月先是尚腾令,接着半月就升到了如今的司徒三公而蔡大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兵权的中郎将虚衔,比起大人的职位迁升,不是相形见绌,小巫见大巫了吗?”

张扬虽然笑容可掬,可是挑衅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王允嘴角显露了鄙夷的笑容,向天子恭谨地一拱手,慷慨正直地朗声答道:“老夫对大汉的忠贞之心日月可见老夫投入董卓门下,爬上高位那是为了取信于董贼,拿到实权然后才好掌握多的力量,配合城下众位大人,里应外合一举击杀国贼,兴复汉室”

然后王允就鄙夷地瞥了一眼蔡邕,冷笑道:“而蔡邕却是真的成了董贼的走狗,这等斯文败类岂能与王允相提并论”

蔡邕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想辩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扬脸色一肃,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他上前迈了两步,也向天子一拱手,朗声道:“王大人自愿投入董卓门下就是忍辱负重,而蔡大人被征召为官就是斯文败类王大人,这是什么道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王大人又不是蔡大人,怎么知道蔡大人一颗心就不是向着大汉的呢?”

王允一噎,脸涨得通红,指着张扬吼道:“我说他是败类,他就是败类”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三十章 王允,我们之间必有一战!

第三十章 王允,我们之间必有一战!

“我说他是败类,他就是败类!”王允吼道,见到一片惊愕的目光,他才知道自己被张扬气昏了头,、QunabEN、

可是在他心中,当日城破之时大多大族都被抓走,蔡邕就是如今在座少有的知道他当初对董卓奴颜婢膝恶心作态的人。他不死,王允就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蔡邕不过是宅在家里修撰史书弹弹琴,要不就是应董卓之邀喝喝酒吃吃饭,真正做的事情并不多。

而他王允,为了心中的大计,为了赢得董卓的信任,不仅对董卓亦步亦趋唯命是从,而且很多馊主意他都要替董卓想在前头,并且很多都是他亲手负责去办的,就比如袁隗袁基满门的处决。

如今他掌握了大权,可是当初卑微的经历就是他一生的污点噩梦了。虽然很多看过他在董卓面前表演过的人,可能表面会恭谨,称颂他当初的牺牲,可是背地里未免不会鄙夷讥讽。

毕竟活着的,不如死了的,潜伏卧底的不如壮烈牺牲的。他,就算掌握了最高权力,却也得不到很多人的认可了。除非他当初英勇就义了。

他无法忍受人的鄙夷,而蔡邕对他的事情了解最清楚的。虽然此人沉默得很,很可能不会向外人抖落他当初的事情,但王允还是不放心。

只有死人是不会出卖他的,也是最让人放心的。

王允深吸一口气,忙为刚才失策的话辩解:“蔡邕的认罪书都已经上呈天子,已经罪名灼灼了,他自己对自己的罪恶都直言不讳,刘将军何必再为一个罪人做无谓的辩护?”

然后他眼中寒光一闪,对张扬沉声道:“你难道以为天子和老夫诬陷了他不成?你可知道置疑陛下,诽谤天子是什么罪责!”

张扬心中冷笑道:“想拿傀儡皇帝压我?我身边就是皇帝的亲姐姐呢!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张扬就要继续爆发更加猛烈的反击,他就不信事实驳不倒王允个人的私心和狡辩!

可是这时他却发现,蔡邕向他苦涩地摇了摇头,分明是在阻止他这样做,让张扬十分不解。

难道他不想活下去,看着女儿嫁人,看到儿孙满堂,完成毕生的心愿了吗?

蔡邕凄楚的眼神却无声地告诉他:“没用了,王允既然决心要我死,就绝对不可能收手的。为了我一个将死无救之人跟他闹翻何必呢?他虽然心高气傲,极其自负。可是却是有不凡的才干的。大汉在他手中,或许就有转机,天下黎民或许就能迎来曙光。为了你的前程,为了天下人的安宁幸福,不要再管我了。好好地跟他配合,做一个忠臣,功臣,能臣……汉书虽然不能在我手中完成了,但我死后,大汉的未来或许更加辉煌……年轻人,大汉江山的未来就交给你们了,琰儿也交给你了……老夫……去了——!”

说着,蔡邕就突然一咬牙,闭上眼,身体开始颤抖,面色难看,嘴唇扇动就像是在默念什么一样。

可是当他嘴角渐渐溢出殷红的鲜血,而他颤抖的身体突然前倾,重重地倒在了清冷的石阶上。

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他嘴角带着不只是苦涩还是解脱的笑容,鲜血顺着口角缓缓淌出,在光滑如镜的石板上汇成一条蜿蜒的红色小溪,顺流而下,滴落到第一个台阶,然后第二个,第三个……

“老爷——!”

“父亲——!”

“爷爷——!”

刑场上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台下也惊呼一片,人群也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咬舌自尽!”张扬完全呆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样抗击,却换来他无言自尽!

这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想把这个博学多才的老人救下来,为这个时代弥补深深的遗憾,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改变不了!

张扬心中在仰天呐喊。可是没有人给他答案。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即使是一个万能的穿越者,面对沉重的历史车轮,面对苍茫的历史长河,他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微不足道。一些想去改变的事情,想去挽回的遗憾,付出了努力,到头来却间接促成了悲剧的发生。

他接受了蔡邕的托付,可是他也接受了狱中蔡琰俯身下拜的托付。而他在那一刻就已经决定,蔡琰要救,蔡邕也一定要救!今天,他做足了功课,为的就是对蔡琰,更是对自己良心,对自己心中对这个时代的嘱托。

为此他不仅准备了诡辩之术,在天下人面前反驳的王允无话可说,给蔡邕创造生还的机会和时间。就算不成,他还准备了另一支部队。

当最紧急的关头,墨家的人,曹操人马还“逍遥法外”夏侯惇军中的精锐,孔融的精锐,将会配合影字营中最神秘精锐的暗影行动。

蓝蘑菇制造混乱,袖弩控制场面,精锐之士抢人远遁,底下有人专程掩护断后,还有一众诸侯的默许,成功的可能极大。

但他千算万算,算不到会是蔡邕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

“相公——这不是你的错……这是蔡中郎自己的选择……你已经尽力了——”看到张扬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低着头喃喃自语,样子十分可怕。郑冰慌忙靠上前去,用她的身体支撑住他发抖的身体,轻轻地依偎着他柔声安慰道。

张扬看着她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苦涩地一笑,落寞和无奈,是他此刻最贴切的写照。

而就当他茫然的时候,王允却是朗声喝道:“蔡邕畏罪自杀,说明他心中自认愧对陛下,愧对大汉!还等什么,行刑!”

“不要!”张扬孔融等人都是惊呼出声,可是满天的屠刀已经重重落下,飞溅起一片血雨腥风,不管是刚才胆怯的老人,还是悲伤的年轻人,还是不懂事哭得淅沥哗啦的孩童,都已经身首异处。头颅从高高的台阶一路向下滚落,他们向天飙着血柱血雾的断颈处的喷薄之势也开始缓和。

他们的身体重重地倒下,无力地抽搐着,不过片刻就停止了蠕动。而人头也被台下候着的刽子手抓起头发,丢到箩筐里。

而一个人头一路滚落到张扬脚下才停止住。这是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童稚的脸上还挂着斑驳的泪痕,还带着死亡前无尽的恐惧。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直直地对着张扬的眼睛,是茫然还是乞求帮助,已经随着他扩散的瞳孔变得模糊不清了。

张扬的鞋子和下裳也被鲜血染红,可是他都浑然未觉。在这个少年的眼中,他似乎读出了生命的渺茫和卑微。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政客险恶,以苍生为玩物。

热血三国,有的只是争霸热血和千古豪迈吗?

不!这是堆积如山的尸骨,汇成湖泊的血海!

就算麻木不仁,不去抬头看别人的生死,每个深陷其中的个人又能逃脱这个乱世的诅咒吗?

汉灵帝身为天子,却无法保护最心爱的女人,无法决定江山的继承人,自己身死,大汉江山却被自己最厌恶的女人断送了生机。

董卓不可一世,可是面对女婿李儒的绝症,他只能看着他一步步痛苦地走向死亡,只能在他病危之前听他交代遗言,替他的尸身盖好被褥,把他送回西凉安葬,自己却再也逃脱不了今日被点天灯的命运。

高顺本领出众,愚忠可鉴,但世道却对他永远地残忍,一次次沉痛的打击之后,又让他最挚爱的女人在他的怀中死去。

刘表心向汉室,可却被董卓逼着出任荆州刺史。妻子为了不拖累他,自缢而亡,他自己也是一身是伤。

蔡邕,也没有逃掉,皇甫嵩没有逃掉。郑冰似乎也没有逃掉,曹操你逃得掉吗?袁绍你逃得掉吗?孙坚你逃得掉吗?张扬——你逃得掉吗?!

或许乱世降临那一刻起,每个人都必须学会在这个动荡的时代生存。很多人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可是更多人失去的更多。

笑到最后的人不会很多,可是这些笑到最后的人,哪个不是悲哀的人,不是经历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苦痛才爬到了时代的巅峰,站在了所有人的顶端?

回首往事,面对自己的内心,他们哪个还笑得出来!

而王允……你又能逃得过这个魔咒吗?

张扬抬起头仰望着正背手而立俯瞰众生的王允,心中冷笑了一声。

“夫君——”张扬血丝遍布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巍峨的祭坛,而耳畔传来郑冰温柔的呼唤。

张扬看着她闪着泪花的目光,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道:“没什么,回去搬家吧,去西城大营跟廖化他们呆在一起。司徒府算是住不下去了。呵呵,他们都只知道你的琴艺举世无双,却不知你的厨艺也是举世无双的,那群馋鬼有口福了——!”

郑冰自然看出了张扬眼中的落寞和悲凉,可是她没有去点破,而是温婉地一笑:“那,妾身就亲手下厨,为大家伙儿做一桌可口的下酒菜,让夫君跟大家把酒言欢,岂不惬意?”

张扬点点头,拍拍她的香肩,感叹道:“走吧,回去收拾收拾就搬吧。你心细,有你在不会落下什么。一样也不要落下。”

阴霾的天幕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舔舐着巍峨祭坛上残留的血红,而躺在车上的董卓依旧灯火长明。

天子早早无声地退去,众诸侯默默地散去,而张扬转身离去那一刻,和王允阴沉的目光相碰那一刻起,就决定了,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经吹响了号角!

!#

第三十一章 壮怀激烈,对酒高歌!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一章 壮怀激烈,对酒高歌!

看着司徒府门前车马人往的热闹景象,管家有些茫然地问道张扬:“将军为何要走?是不是小的招待不周,让尊客心中有气……”

张扬忙摇摇头,和蔼地对他说:“老人家招待得很好,只是打搅的太久,、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何况如今军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刘扬亲自去处理……老人家多保重,等有空刘扬必然回来叨扰讨酒喝。”

管家点点头,有些不舍地说道:“院子里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各位都走了,又要冷清下来了。”

这时王允带着吕布陈宫还有一众护卫赶来。

“如一这是做甚麽?难道嫌弃老夫招待的不周全?”王允忙上前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道。

张扬向他还算客气地一拱手笑道:“初到帝都举目无亲,多亏司徒大人妥善招待,这份恩情刘扬没齿不忘。只是如今营中事务繁多,而刘扬又蜗居在大人府中安逸享乐太久。再不回去,兄弟们意见可就大了。呵呵,有空刘扬必来跟司徒大人痛饮!”

王允很遗憾地点点头:“好吧,常回来看看。”

“一定,一定。”张扬呵呵地笑着。

吕布心不在焉地在乱哄哄的人流马车中寻找着什么,王允自然一看了然,于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冰儿呢,临别也不跟老夫告声别?”

张扬摇头呵呵一笑:“还还在收拾她那一对吹吹打打的东西,马上就出来了。”

张扬刚说完,郑冰就抱着蔡邕托付给她的焦尾琴盈盈而来,晓娥和蓝馨也都抱着一堆她们的宝贝出来了,还没等向张扬欢笑打招呼,就看见了王允和吕布这两个仇敌。

“冰儿,快些过来向司徒大人辞别。”张扬笑着向郑冰招手,蓝馨和晓娥就默默地拐到一旁将东西装车去了,郑冰向张扬莞尔一笑,就似乎今天的事情没发生一样,快步来到张扬身侧朝王允盈盈行礼,王允也很有气度地说了些祝福的话,然后她就很有涵养地退到张扬身侧,完全一副贤惠妻子的模样,而一旁的吕布看得很不是滋味。

“冰儿……小姐……”就在郑冰由张扬扶着转身登车那一刻,吕布忍不住在后面呼道。

郑冰转头笑着问道他:“将军还有什么事情?”

吕布看着她客气的样子,却是一噎。是啊,现在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妾,已经形同陌路,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没事……没事……小姐多保重——”吕布击出一抹笑容,向她拱手道。

入了车,蓝馨才取笑道郑冰:“看得出吕布很喜欢妹妹呢,那眼神那神色……”

郑冰好笑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只要有男人看上了我,我就必须要做出表示?”

蓝馨一噎,摇了摇头,而晓娥就转而看了一眼蓝馨,凑到郑冰耳边悄悄滑道:“郑姐姐,篮姐姐其实也有了喜欢的人呢……那人就是——”

蓝馨竖起耳朵就听见两人在咬耳朵,当她听到晓娥在说她的事,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羞涩地嚷嚷道:“再说我就把毒蛇放到你衣服里去——!”

“哼,吓唬谁呢,我才不怕呢。 全文字无广告 那个人其实就是——”

“啊呀!什么钻到我衣服里去了,在爬呢!”

“你说呢?”

“不会……不会真的是蛇吧——救命啊,我最怕蛇了!郑姐姐,快帮我抓蛇啊——”

…………

听到车里的打闹嬉笑,骑在马上的张扬吴颖对视一笑,觉得压抑的心绪好了些。

刚赶到西城大营,就见赵云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到张扬吴颖,他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上前迎接。

“师兄……你来了。”吴颖有些欢喜,可是看着身边的张扬,欢喜的神色马上就扭捏起来,张扬好笑地对她小声道:“我还没那么小心眼。”

然后他就向赵云道:“子龙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赵云道:“青州战况危如累卵,我主恐怕刘虞大人和幽州有失,就准备让我先赶回幽州应变。”

然后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吴颖,有些苦涩地笑道:“这一去天南地北,也不知何时再相见。所以,我就来高声别。”

吴颖点点头,向赵云郑重地说道:“师兄保重。若是幽州呆不下去,就来徐州,凭师兄的本事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赵云点点头:“若是有那么一天,师兄会来的。”

然后他就向吴颖和张扬抱拳道:“保重!”

说着就要牵着马转身离开。

张扬对有些伤感的吴颖道:“不去送送?”

吴颖落寞地摇摇头:“不送了,还是让他这样走了好。”

而蓝馨不知何时,悄悄地跟着赵云走了好久。赵云才止住马,对后面呼道:“后面的朋友,不用再藏了,有什么话就当这面说吧,再跟下去赵云可就要回营了。”

这时,蓝馨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跳出来,扰扰头对他嘿嘿一笑:“赵……师兄……你好啊——”

“姑娘是——?”赵云和一众亲卫士兵都呆住了。

送走了赵云,却跟营中很多兄弟见了面。张扬在廖化、黄忠,典韦,董才,周仓等人的陪同下,亲自下去亲切慰问了长枪营,风字营,机关营,神臂营,影字营的官兵,鼓舞他们要牢记军规戒律,发扬艰苦朴素作风,敢打敢拼敢牺牲,做一个有纪律有理想有能力有信念的士兵,为了主公为了团体兄弟为了自己的前程,战斗到最后一滴血。

慰问完毕,在事先安排了足够的岗哨之后,集体加餐,每人比平日多了半斤肉,半斤酒,足足将缴获来的库存吃空了。因为如今的人马已经又有了长足的增加。

如今不算吴颖的人马,张扬的人马力量情况大概为。长枪营在原有两千五枪阵的基础上,收编了一些投靠无门的西凉军散兵增加到三千多将近四千人。

风字营兼骑射营,大概增加到两千七百人。

神臂营增加到将近两千人。

警卫营将近四百人,董才为警卫一营统领,周仓警卫二营统领,同时兼任机关营统领。

影字营也吸收新鲜血液,扩充到两百多人,拥有潜伏,跟踪,攀岩,刺杀,情报收集传递多种功能,一体化的情报系统进一步完善,功能更强大,效率更高。

还有后勤粮草军火头营两千多人,总共在编人数第一次超过了万人,是一只真正能**作战的强悍武装了。

而吴颖的人马也补充了死伤损失,从吴家堡出征时,三千多人马,现在增加到将近五千。军队的结构布局也趋向于系统合理,纪律和战斗力都有不小的提升,也是一只可观的战斗序列,很多诸侯都已经向她伸出了橄榄枝,不惜高价招揽,可是都被吴颖客气地拒绝。

吴颖在徐州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家小姐,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连填火都很少做。她本来想要去厨房帮忙的,被张扬赶紧拉了回来,跟他在前面跟一众将领说笑闲话,好久没有好好聚聚了。

正开心着,就闻到一股香气从帐外扑面而来。

“好香啊!”众人都忍不住扇了扇鼻子,馋嘴的都已经咽口水了。

“菜来喽!”晓娥清脆地吆喝着,然后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盘精致的菜肴快步而来。

“快摆上,快摆上,都饿扁了!”老黑顾不上形象,就拿起筷子就要去抢先,晓娥却白了他一眼道:“手洗了吗!”

老黑嘿嘿一笑:“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窝窝囊囊,万寿无疆。男人哪里管这么多,好吃不就成了嘛!”

众人哈哈大笑,吴颖没好气地用筷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老黑惨叫一声,吴颖就哼了一声:“男人管不了那么多,还有我呢!这么精致的菜肴,窝窝囊囊不干不净地吃简直是糟蹋!快,洗手去!”

老黑忙“哦”了一声拔腿就走,众人又是哄堂大笑。

“还是你厉害!”张扬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吴颖轻轻一笑,就将瞧过头的筷子递给晓娥道:“老黑那头比地上还脏,我这筷子已经不能用了,给我换一双。”

菜肴都上来了,晓娥又抱来几坛子美酒,打开泥封顿时芬芳四溢。

张扬亲自给大家都满上,然后举起酒碗,向众人环了一周朗声道:“这一路走来,真是不容易。在座各位以前很多是敌人,是对手,但如今却都坐在一起喝酒说笑。这就是上天给的缘分!缘分来之不易,兄弟情义更是来之不易!今天既然坐在了一起,以前不管来自哪里,给谁卖过命,都不要再问,以后大家都是我的兄弟,都是彼此的兄弟,可以把性命交给彼此的兄弟!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我们这个团体的未来,为我们每个人的未来,干了!”

“干了!”

“干了!”

众人听了张扬慷慨激昂的祝酒词,都满脸通红,眼中闪着激动兴奋的光华,纷纷端起酒碗站起来喝道,然后一起仰头喝尽,然后看着彼此见底的酒碗,一起哈哈大笑。

“痛快!再来!”张扬抹了一下嘴角,爽朗地哈哈大笑道。

酒到酣畅之处,张扬和众人都唱起了北伐路上逃命之时,孤寂的夜晚一起围着火堆吼叫的歌曲。

“大河如龙 群山如虎 长啸仰天 长歌当哭

龙盘虎琚 有钟有鼓 龙腾虎跃 有文有武

一把剑划开万丈天幕 一腔血注解千秋史书

降大任 苦心志 劳筋骨 担道义 着文章 展抱负

立身堂堂男子汉 壮怀凛凛大丈夫

日月沉浮风云吐 好个中华民族藏龙卧虎 ——



“哈哈哈,再来!晓娥,帮大家伙满上,干了!你那碗里留着底儿养蛤蟆呢!”

一众人慷慨悲歌,又说又唱好不快意。

可是就在众人有些醉意的时候,张扬突然脸色一肃,郑重地说道:“可是,这两天我一直睡不好,我有种预感!如今有一场巨大的考验在等着我们!成功避开当然好,可若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十二章 丈母娘来了!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二章 丈母娘来了!

“可是,这两天我一直睡不好,我有种预感!如今有一场巨大的考验在等着我们!成功避开当然好,可若是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众人一惊,欢乐的气氛顿时消散,.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我也有些担心。如今勤王事毕,但册封封赏迟迟未决,而诸侯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先是焦和被挤走,去青州送死,然后刘岱跟乔瑁交恶,纷纷不辞而别,带军出走。而事先似乎投向公孙瓒的诸侯,现在确有不少跟袁绍眉来眼去,而跟袁绍一体的诸侯却又有投向了王允……”

廖化沉思了一下,然后继续道:“王允掌控天子,将光复洛阳诛杀董卓的功劳都记在了自己头上,不少人心中很不服气,开始心生罅隙,暗地里跟袁绍公孙等诸侯告状,企图报复,而被我们的影子发现。吕布实力大增,加上王允独揽朝纲,排斥异己,提拔附会阿谀之人,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曹操被捕,蔡邕被杀,城里已经风声鹤唳。但袁绍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任由王允吕布将权力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迟迟没有行动,不知在做什么打算——”

“而我——却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天下人的面质问他,让他险些下不了台。以王允睚眦必报的要强性格,以他如今的权势和力量。暴风骤雨的报复明天不来,后天也回来吧。”张扬又喝了一碗酒,放下酒碗目光灼灼地自嘲笑道。

黄忠也脸色沉重地点点头:“如今他已经大权在握,天子年幼又没有决断能力。今日搬出司徒府进驻西城大营,可是若是他想对付我们,还有的是办法。”

“一纸诏书足以!”张扬呵呵笑着看了一眼黄忠道。

众人都脸色沉郁地点点头。

这时吴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贾诩问道:“如今形势对我们不利,先生有何良策?”

贾诩听到吴颖问他,缓缓地停住慢酌,目光扫了一下众人,然后目光定格在张扬脸上,说道:“主公打算怎能办?”

张扬轻哼了一声道:“我的意见是严加提防,防止他们的任何偷袭。联络盟友,比如孙坚,徐州臧林等,壮大力量增加安全性能。再则——”

张扬眼中闪烁了一下道:“捞足好处,咱们就借口去青州外放。半路折回,咱们回徐州!如今扬州刺史之位空悬不定,袁术已经安排留守人马计划抢占了。扬州被荆州徐州庇护,与动乱的中原大地隔离开来,加上气候适宜雨水充沛,户口很足,是个十分难得的立足之地,比起无险可守四战之地的青州,凋敝荒凉的雍州好了不知多少。 全文字无广告 大家以为如何?”

贾诩捋着髭须颔首笑道:“主公总算是拿定主意了。贾诩以为以现在主公的实力,徐州的状况,以及跟荆州刘表,跟徐州的关系,活着孙家的帮助,拿下跟三家都接壤的扬州,不是难事。难得是拿下之后如何扩张,如何跟三家睦邻友好。毕竟诸侯之间利益为上,再好的关系交情,也维持不了利益领土的纠葛。对此,主公心中可有打算?”

张扬点点头:“三家都有交情,这是绝佳的利。而一旦拿下扬州,成了跟三家都接壤的比肩诸侯,关系就不同了。若不能解决这层困扰,扬州就将被三家团团困死,只能当成三家矛盾缓冲而存在——这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大家想要的——不过,如今一切都还太早,等在扬州站稳了脚,一切问题再说还不算晚!”

黄昏的时候,中东门洞开,童渊拿着王允的指示告文,迎接一路风尘仆仆的人马进城。

“爹爹,洛阳的城好高啊,街道好直好宽!都还是用一样大小的青石铺出来的,这得多少钱阿!”

“洛阳好雄伟啊,比吴家堡气派多了!”

吴毅的儿子,十四岁的吴举和吴优九岁的儿子吴康,跳下马车张望着洛阳帝都风采,都惊得大呼小叫,惹得吴李氏大呼小叫道:“别乱跑,跑丢了可没人去找你们!”

吴列对妻子笑道:“他们难得来洛阳一趟,小孩子嘛都爱疯,也别太在意了。”

吴李氏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为你们吴家好?吴家可就靠他们传香火了,出了事儿我可不管。”

吴列忙赔礼到:“行行行!”

然后他就看见童渊正呵呵笑着向他们走来。

“终于来了!走,我已经备好了酒席,给各位接风洗尘!”童渊呵呵笑着上去对吴列说道。

吴康马上跑到童渊身边,欢快地问道:“有什么好吃的?一路上除了**的窝窝头,什么都没有,都快馋死了!”

童渊摸摸他的头,和蔼地说道:“好吃的多着呢,洛阳可是天底下最富有的地方。想吃啥就吃啥!”

而吴举按住就要欢呼雀跃的堂弟的肩膀,向童渊不好意思地一笑,问道:“我堂姐晚上会一起来吗?我师傅呢?”

童渊点点头:“颖儿自然会过来,爹娘叔叔都来了,她再忙也会赶来的。至于你师傅刘扬……嗯,怕是去不了了。他现在可是功成名就了,手中精兵强将握着,油水的官职当着,好不快意,老夫几次去向他问好连门都没进去。可见人家的眼界跟刚从吴家堡出去时早就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了。当初大家伙不太中意他,反对过他跟颖儿的婚事,他指定还怀恨在心呢……”

“上次他还说,当初吴家堡瞧不起他,那份耻辱他永远不会忘记。他要你们都后悔!这不,他现在霸占了颖儿,又寻了一个有倾国倾城姿色的女子,得宠的不得了。颖儿这孩子,太惯着他了,这样下去,将来正妻的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而刘扬那孩子能力啊什么的都好,就是心眼有些小——”

童渊一面唉声叹气一面满口胡诌,吴举满脸迟疑,而本就很不待见张扬的吴李氏顿时气的浑身哆嗦,胸膛剧烈起伏,就差头顶冒黑烟了。

“没有吴家堡,他早就被乱兵宰了。没有吴家堡,他早就饿死了。没有我们信任栽培他,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骨头,能有今日?”吴李氏不顾大家的面,直接开口破骂道。

“别说了,影响不好!”吴列看到已经开始扭头张望的士兵,忙上前苦涩地对吴李氏说道。

吴李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看你放纵的结果,看看颖儿那傻孩子喂出来的白眼狼!”然后她就拉过一旁陶宇的手就往前走:“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忘恩负义的混蛋,敲打敲打颖儿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让她看看谁才是真正爱着她的人!”

陶宇喏喏地答应,目光和童渊碰到一处,彼此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张扬的酒宴刚刚散去,就听到外边一阵喧闹,然后卫兵紧急来报:“主公——”

“怎么了?外边这?”张扬问道。

卫兵看了一眼吴颖,欲言又止,然后才慢吞吞地说道:“吴将军的家属来了……”

张扬吴颖所有对张扬跟吴家堡恩恩怨怨知情的人都一惊,弄得董才贾诩有些莫名其妙。

“主公和主母这是怎么了?”

董才小声问道周仓。

周仓看了一眼有些窘迫,竟有些不知所措的师父,叹了口气道:“别问了,我也不清楚啊。”

董才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骗谁呢?不清楚那么愁眉苦脸干什么?”

吴颖犹豫了一下,才走到张扬身边说道:“要不,我去把爹娘叔叔他们都劝走?”

张扬好笑地看着一脸严肃的她:“岳父岳母都到门外了,我这女婿怎么好躲着?走吧,有什么暴风骤雨,耳光也罢,拳脚也罢,为了你我都能扛住。”

张扬的话,让众将领都忍不住想笑,吴颖也是忍俊不禁地转过了脸。

“得了得了,若是真的让你挨拳脚,我娘的巴掌就够你受的了。”吴颖轻哼一了声,走往外走。

“我苦练内功数月,有经历过战火磨练,现在也算是高手了,轻视我的实力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张扬一面嚷嚷道给自己打气一面快步往外走。

而此刻,王允正在跟陈宫吕布灯下饮茶夜谈。

“刚才接到童渊的传讯,吴家堡的人已经到了,现在就该在刘扬……不对,该是张扬大营外哄闹,丢人现眼才是。看吧,要不多久,张扬忘恩负义无耻之尤的名声就会传遍洛阳城。哈哈哈,今日他当着众诸侯的面让我丢尽了颜面,我倒要看看就算他精通诡辩之术,面对吴家堡那群土包子又是丈母娘,他怎么应付!哈哈哈——期待啊!”

王允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道。

陈宫也陪着笑,而吕布却沉着脸沉思了一下,才问道王允:“义父,既然张扬冒充汉室宗亲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何还不动手?还要等多久?”

王允对吕布呵呵一笑:“快了快了,等受伤几桩事情处理完,我们就全心全意对付张扬,让他身败名裂!”

袁绍正在跟郭图下棋,就接到传讯,说是刘扬营前发生激烈的争执,很过瘾。

袁绍轻轻一哼,笑道:“刘扬今日怒斥王允,好不威风,却不想到了晚上就被一个刁妇给辩驳的哑口无言。真是……哈哈哈……”

郭图却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脸色很严肃。

袁绍止住笑问道他:“怎么了?想什么呢?”

郭图“哦”了一声,才说道:“今日刘扬已经带着家眷搬出了司徒府,看来王允和他已经彻底决裂!依我看,等王允应付完几个死硬的对头,就要全力打压刘扬了。到时候我们——”

袁绍用手止住他,对着棋盘沉思了一阵,才将黑子落下:“先让他们斗上一阵,我们只管收官!”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十三章 气昏刁妇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三章 气昏刁妇

张扬正在大营门口苦苦支撑,吴李氏笑里藏刀的质问讥讽,让围观的将领和士兵都有些看不下去了,,QUAnben,

“母亲大人,别说了……”吴颖看着一直微笑着不做声的张扬,知道他此刻是多么的愤怒,因为从他嘴角不时划过的冷笑,和握紧的拳头她就知道,张扬已经毗邻忍耐的边缘了。

于是她忙过去小声求道吴李氏,吴李氏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的事儿,等我跟刘扬说完最后几句话,再收拾你!”

吴颖眼神一黯,张扬上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儿,不就是训话吗,还坚持得住,你去休息吧。”

吴颖担心地看着他,看到他鼓励自信的眼神,才“嗯”了一声到了一旁。

看到张扬和吴颖亲密的样子,吴李氏愈加怒气上涌,她对张扬阴阳怪气地说道:“刘扬,废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家闺女的婚事自然有我们做父母的操心,我们将她许配给谁,那是我们的事,还请将军不要苦苦纠缠。将军如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了,请将军明白人言可畏,你们男儿自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女人,若是被人戳了脊梁骨,这辈子还有什么脸见人?还请将军看在曾今吴家堡上下情谊的份上,高抬贵手,放小女一条生路。这对大家伙儿都好。你说是不是?”

一旁看的十分憋屈的典韦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前跟这恶妇讲理,张扬轻轻向他一摆手,瞪了他一眼:“没你的事,看着就好了!”

典韦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只得含恨一跺脚,然后掉头就走,周仓忙追问到他:“干什么去?”

典韦头也不回地答道:“喝酒去!借酒浇愁!”

张扬有些好笑地摇摇头,然后就向吴李氏客气地一拱手道:“伯母风尘仆仆,不愿几千里跋涉到洛阳,还没进门就给小婿上了一课,实在是辛苦了。不如先进去喝口水,再继续吧?”

吴李氏看着张扬满不在乎的样子,觉得刚才一番口水都成耳旁风了,心中更加恼火。

她毫不客气地打断张扬,冷漠地说道:“将军似乎没有理解老生刚才的话啊。小女的婚事,我和她父亲叔叔们已经决定了的,这次来就是接她回去完婚。将军身份尊贵,吴家堡高攀不起,以将军如今的身份地位想找到知书达理门当户对的大族千金为妻易如反掌,何必再为难我们区区平头百姓?传出去,对将军的名声可是非常不好啊——”

然后她就冷笑一声看了看在后面跟晓娥站在一起,替张扬担心的郑冰,对张扬笑道:“那位姑娘就是将军的新宠吧?啧啧啧,果然是绝色佳人不可方物,聪慧灵巧,不可多得。比起小女笨手笨脚,醋液难训可强多了。将军已有如此良配,也该知足了,何必还对小女苦苦不放?”

郑冰脸一红,刚要上前替张扬辩护几句,却被晓娥一把拉住:“郑姐姐,别去。她可厉害了,还是交给相公对付吧?”

郑冰担心地看着似乎无力对抗的张扬,喃喃道:“相公能成吗?”

晓娥嘿嘿笑道:“相公脸皮厚心态好,一句话不说,老妇人就没办法读了。”

但张扬也不是光听不说的人,时机到了他就反击,这叫后发制人。

他看着吴李氏哈哈大笑道:“伯母真是幽默啊,知道我营中将士苦闷,就说了这些风趣的话。我替将士们谢谢伯母了!”

吴李氏怒道:“老生怎会开这种玩笑!老生是认真的,将军不要打岔!”

张扬有些可怜地看着她,然后向一脸苦涩的吴列笑着颔首示意,然后凑近了小声道:“伯母,现在说这些早已经晚了。你想啊,我们孤男寡女一路走下来,颖儿又是难得的佳人,貌美无双,我怎么可能不对她做些什么?”

吴李氏一惊,忙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张扬嘿嘿一笑:“这个伯母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男女之间的事情了。颖儿现在早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而且已经有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现在才想起来把她嫁给别人,不时有些晚了吗?”

“你——我不信!你撒谎!”吴李氏摆手吼道,弄得一众人十分纳闷,却听不清张扬在小声说什么。

“伯母,我为什么要撒谎?颖儿双*乳下心窝处有一个小黑斑是不是?那是从娘胎里就带出来的。颖儿屁股左面上有一小块红斑,也是胎记,对不对?她的左大腿根接近下*阴*处有一条伤疤,那是她十五岁劫杀黄巾时意外受的伤对不对?还有——颖儿的身子真的很美,我可是爱不释手啊——”张扬有些无*耻地将吴颖身上一处处私*密处的缺憾以及来源都一一爆料出来,吴李氏顿时惊呆了。

这些她当然知道,可是若非张扬真的跟女儿发生了男女之事,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伯母,您都快要当姥姥了,我这个女婿您还有何意见??想想,是把她嫁给我丢人,还是让颖儿挺着大肚子嫁给别人,闹得尽人皆知丢人。”张扬最后面带和煦的笑容,可是话语却是无比的阴沉。

吴李氏气的一佛出鞘,二佛生天,指着一脸恭谨模样可是心肠却黑透了的张扬,浑身哆嗦,嘴角抽搐,却连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说着,吴李氏就只觉气穴冲顶,眼前一黑就昏倒了。众人大惊,张扬也是一把上前扶住她,一边大呼道:“伯母说话过多,劳累过度昏倒了,快去情郎中,要最好的,就说不差钱!”

看到被慌张抬进大营中的吴李氏,吴颖忙过来质问到他:“你到底跟我娘说了什么?!”

张扬无辜地一摊手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告诉她人老了就要有老人家的样子。不该操心的就别瞎操心,好好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享清福多好?”

吴颖怀疑地轻哼了一声:“你会那么好心?”

张扬没好气地说道:“怎么不能?我今天的表现你也看到了,为了你我可是把脸皮都丢尽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一直是面挂亲切的笑容的,笑得我脸部肌肉都僵了。我如此牺牲,你该如何补偿我?”

吴颖一把推开他凑过来要亲她的嬉皮笑脸的大嘴,白了他一眼:“我不信,若不是你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我娘怎么可能突然昏倒?”

张扬很受伤地耸耸肩道:“就这么不相信我的人格?实话跟你说吧,伯母是幸福地昏倒的,因为我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好消息,她一时激动过度就这样了。”

“什么好消息?”

“我告诉她,颖儿你有了,她要当姥姥了。”

“啊——别跑,我要把你踢出去!”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十四章 张扬,该是你消失的时候了。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四章 张扬,。QuAnBeN。

吴家的人都在里面忙着照看吴李氏,吴列将张扬和吴颖叫到外边单独谈话。

“如一,今天的事情,伯父代表颖儿她娘想和你道歉。她就是这样的人,嘴巴毒可是心不坏,别往心里去。”吴列向张扬无可奈何地一笑道。

张扬忙道:“伯父哪里话,长辈教育晚辈天经地义,小婿哪里敢嫉恨?”

“小婿……”吴列见张扬毫不谦逊地当起了自己女婿,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的女儿,然后对张扬道:“你跟颖儿的感情,我是看得出来的。既然你们彼此都喜欢对方,我这当长辈的还能说什么?”

“谢谢伯父成全,小婿一定会将颖儿当成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东西来珍惜!”张扬大喜,忙向吴列躬身行礼,吴颖也是有些扭捏但掩不住神色中的欢喜,轻声唤道:“爹爹……”

“岳父在上,请受我们一拜——”张扬忙拉过吴颖就要向他再行礼把这层身份落实到位,可是吴列却好笑地摆摆手止住他们:“行了行了,这一拜还是留到成亲那天吧。现在我得帮你们做做老婆子的工作,看看什么时候能把日子定下来。”

张扬欢喜地说道:“多谢伯父费心。徐州太远,不如洛阳繁盛,不如就选在洛阳成婚如何?日子嘛,当然是越快越好。嘉宾,彩礼,场面酒席都会做到最好,定然会让颖儿风风光光地上花轿!”

吴颖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张扬却觉得无比的幸福。

吴列看着张扬吴颖小两口和谐的模样,捋着髭须满意地点点头,但是当他看见正路过似乎在寻找张扬的郑冰,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郑冰走过来先向吴列很客气地见礼,然后就拉过张扬小声说道:“相公,今日姐姐家客人来了,奴家是不是该备下酒席,晚上替大家接风洗尘?”

张扬点点头赞许道:“还是你想得周到,不管他们留不留,这酒席都是要上的。”

郑冰轻轻一笑,向三人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去。

吴列目光却是直直地随着郑冰,呢喃道:“跟她的气质容颜竟有几分相似,难道这女孩儿也是……”

看着正情意绵绵一副恩爱模样的男女,吴列背着手仰望着黄昏的天空,天幕上缓缓地浮现出那个思念的容颜。

“颖儿都快嫁人了,若是你在,能亲自喝这杯喜酒,祝福他们,该有多好……”吴列闭上眼,梦呓一样喃喃自语道。

吴李氏不过是气急攻心,本就没有大碍,醒来之后,当即拒绝留下吃完饭的请求,也没有再发飙,只是冰冷地对张扬留下一句:“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就走,吴家兄弟,还有两个堂弟一个堂妹都有些不舍地跟吴颖张扬告别,这场晚宴还没有开席就已经不欢而散了。

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肴,芬芳的佳酿,张扬歉意地揽过郑冰的肩膀对她说道:“让你白忙活一场。今天你为了我们这些馋鬼的肚皮,已经在厨房忙了好几个时辰了,坐下来大家一起吃个晚饭歇歇脚吧。”

郑冰柔情地对他一笑:“下厨做饭这本就是奴家的本分,相公那里用得着歉意?”

然后她看着一众眼巴巴地望着桌子上喷香的饭食咽口水的将领,对张扬道:“正席哪里有妾身的位置。相公和姐姐招呼各位将军就够了,厨灶里还有几样菜没热,我得去去照看一下……相公快入席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张扬深深为她的胸怀和修养感动,但却轻声责怪道:“军中哪里有这么多规矩,家里也没有什么先后大小之分。颖儿能入席,你就能入席。等菜上齐了,就过来坐。”

郑冰笑而不语,盈盈而去。

“都入席吧,再看口水都滴到盘子里去了!”张扬呵呵地招呼一众人。

“总算能吃了!跟这泼——嗯,陪老妇人站了这么久,半晚上吃的东西就全没了,不怪我饭量大,只怪郑姑娘这手艺太到位了,御厨能达到这水平也就顶天了!”老黑等张扬落座,就赶忙抢先坐下笑道。

张扬笑道:“人虽走了,可是这桌子菜却是不能浪费了。动筷子,都!”

司徒府。

在气派宽敞的客厅里,司徒王允亲自招待客人,这让一众人都感到受宠若惊。

酒席上,王允客气的劝酒嘘寒,让这些头一次见到如此高级别官员的吴家人有些兴奋的醉陶陶的感觉。

喝到半刻,门口就有门人来报,说陛下有事召大人立刻入宫,王允就歉意地向他们拱拱手,然后告辞而去。

童渊自然知道,王允的那几个不听话的对手已经被抓捕,如今朝中反对的声音被完全肃清,有的只是他王允一个人的声音,他王允就代表了大汉朝廷。

统一了朝政,没有了内部的掣肘,王允就可以安心地对朝廷之外的敌人展开暴风骤雨的打击了。

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非常不听话的小子张扬。目的,杀一儆百,以儆效尤。时间,就在明天或者后天。手段,先暂时保密。地点,还在选择最佳之处。可是落网已经展开,吴家人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张扬这个横行的螃蟹,很快就要变成王允餐桌上的美餐了。

而接下来最后验收工作就交给童渊了。

酒席完毕,吴李氏忍不住向颖儿的这个师父抱怨今日刘扬对她的不恭,然后求他去好好劝劝颖儿,让她快些醒悟,别再犯傻了。童渊满口答应,吴李氏这才放心地歇息去了。

而宴席散尽人走光之后,陶宇却面色沉寂地走到童渊面前,凝视着他道:“一万两银子的定金我已经付了,只等刘扬人头落地,颖儿成了我的女人,剩下的四万两到了徐州我一并付给你。我要你明天日落之前就把一切事情都搞定,不然,哼,可是要扣钱的!迟一天扣一万两,你知道!”

童渊呵呵笑着点点头:“这个你放心,张扬和他老子跟我可是几十年的深仇大恨,我岂能放水?而且我一向都是童叟无欺,事情搞不定,不仅原额退款,还会以同样的数额补偿你的损失。”

陶宇面色不动,依旧深沉地问询道他:“知道就好,到时候我得到颖儿,而你得到五万两银子还有张扬,咱们这是双赢互惠!希望这次咱们合作愉快,光凭颖儿跟你的关系,以后就少不了你的好处!”

童渊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颖儿交给你,你开心,我放心!”

“记住你的话,明天日落之前,我就要结果。时间可不多了,我就不打扰童大师安排了。晚安!”陶宇嘴角划过一抹妖异的笑容,然后就离去。

童渊看着陶宇的背影,讥讽道:“蠢蛋。张扬的人头是我的,你的银子是我的,颖儿那丫头也不会是你的!把她送给谁,我早就心中有数了!”

就在这时,月亮钻进了云彩里,天幕顿时一暗,而他只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气从腹中腾起,然后沿着脉络迅速地蔓延到全身,瞬间就让他不寒而栗,就仿佛是光着身体在腊月寒冬的雪地里行走一样。

然而,后面的寒气越来越强烈,童渊似乎都能听到血液凝固,血管被挤得破裂的声音。他咬紧牙关运真气压制寒气蔓延,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阴阳家的寒毒……果然……厉害——今天的寒冷程度比起昨日又增强了一分……真气只能压制,而炉火却会增强毒性……这样下去,等不多久,我就要被折磨死了……我为什么要招惹那个可恶的女人啊——!”

童渊只得踉踉跄跄奔到厨房,赶走在准备夜宵的下人,就蹲在熊熊燃烧的篝火前哆哆嗦嗦烤了起来。

“如今烤火不过是……饮鸩止渴……哈哈哈——”感受到浑身暖和起来,血液跟结冰的河流一样,似乎又重新开始流动,童渊望着旺盛的炉火惨笑道,最后眼角渐渐有了泪花。

“不管我这彻骨奇寒能不能治得好,我都要开始下决心做出我人生这场游戏最重要的决定的时候了。三十年前,我作出了一个决定,所以才有了神枪门这些出色的弟子。而我也为此,为了我的追求,付出了血的代价。如今三十年日期已满,该得到的结论结果我都已经得到了……而现在该到了最后收尾的关头了……我要把我亲手制造出来的作品,再亲手一个个毁掉!”童渊对着炉火,握着拳头,眼眸中闪着像毒蛇一样疯狂而凶狠的光芒。

而此刻王允正在隐秘的地牢里,前面是吕布亲自提着灯笼领路,后面是大队精锐亲卫护卫,牢房里关着黑压压一片今日刚刚抓紧来的人。

这些人听到脚步声,感觉到灯光,都睁开眼看。而当他们看见王允时,大多苦苦哀求辩解,希望能重新查证,还他们清白。

而这时却有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男子跳起来就要扑到栏杆边上去抓王允,却被吕布的亲卫机敏地挡开。

“王允,你这个伪君子!你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你就是一条舔舐董卓屁股的狗,现在咬死了主人,你就得意忘形为所欲为了!哈哈哈,看看现在吧,你比董卓还很,还狠得多——啊——!”

王允亲自夺下亲卫的刀,一刀捅进了那人的肚子,当他抽出刀的时候,那人瞪圆了双眼,用满是血的手垂死伸向王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的——”

看着倒地气绝的男子,还有惊恐哭喊声乱成一团的牢房,吕布担心地问道:“义父……”

王允闭上眼摆摆手,剧烈起伏的胸膛慢慢地缓和下来,他看了一眼幽暗的灯,背手转身,轻声道:“跟那人一个老房里的犯人,今晚集体畏罪自杀!”

吕布一惊,然后拱手答道:“喏!”

王允从阴暗的牢房出来,望着在乌云中穿行,时隐时现的月亮,自语道:“明月当空,朗星无存。如今朝中的羁绊已经荡然无存。张扬,就算你是彗星,也该是消失的时候了!明天!”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十五章 暴风雨前夕!

.qВ五、C0m/ 全文字无广告第三十五章暴风雨前夕

黑暗中,张扬抱着吴颖和衣躺在榻上,说着今天的事情,展望美好的未来字无广告

“颖儿,总算能把你娶回家了,我心里真的好激动,真希望明天就拜堂入洞房”黑暗中张扬的那双眼眸闪着亮光,忍不住欢喜地对吴颖说道

吴颖闭着眼躺在他怀里,听见张扬说话,翻了个身才“嗯”了一声,感慨地说到:“是啊,等成了亲,我们就能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阻碍我们,将我们分开了”

张扬望着黑暗,回想起相识以来的种种,动情地说道:“不知不觉我们相识七八个月了,一同经历了风雪雨霜,经历过死亡考验,面对种种阻挠劫难,终究走到了今天很不容易啊你的信任,你对爱情的坚守执着让我感动,能娶到你这种性格洒脱率真敢为,知道关怀人又懂规矩的女孩子,我真的很满足”

吴颖这时睁开眼,嗔道:“既然有了我都满足了,那为什么又有了另一个?”

张扬干笑一声,摆摆手就要岔开话题:“那个……不是说好不吃醋了嘛,怎么还提这个……嗯,明天我们就去让贾诩先生给我们挑挑日子,看最近哪天是黄道吉日宜婚嫁然后就去请干爹,然后下请帖请客,孙坚、曹……嗯臧林,袁绍这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请来,好好地大办一场保准让你回忆起来就觉得脸上有光”

吴颖悄然地在他腿上掐了一下,白眼道:“差不多就行了,对于我来说,这不过一个形式,只是向爹娘他们请求祝福只需以后你对我好,别四周拈花惹草好好地顾着这个家,帮我孝敬老人照顾兄弟,我就很知足了……”

张扬捏捏她的鼻子,笑道:“傻丫头,放心嗯,好久没有跟你亲热了,长夜漫漫**苦短,咱们可得珍惜时间啊”

“啊——”吴颖惊呼道

“你可是我妻子,丈夫疼爱辣婆不是天经地义的嘛何况咱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身上我哪儿没看过没摸过,还还得什么羞啊——来来来,快些让为夫给你宽衣解带,尝尝你的滋味”

“小声点儿,这是大营,外边还有守卫的将士呢”吴颖忙焦急地用手掩住张扬的嘴小声呼道

张扬悄然一笑:“女人就是麻烦,待会儿别乱叫就很不错了”

张扬熟练地将吴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然后不顾她的反对,将灯盏点亮,她青丝浦沿一丝*不挂的完美**的躯体就展现在他的面前,让张扬爱不释手

随着他的**,吴颖浑身一阵阵颤栗,喉咙里有爱异地发出细弱萧管的**,一双眼眸很快就艳丽的像水一样了

张扬看到她情动的容貌,轻声笑道:“我说现在要了你,你肯定会摇头真那你没办法,明明需要却死活还坚守着不必要的底线,真是给自己罪受”

吴颖回答他的就是轻声的**,张扬不再犹豫,俯身吻上她那火热的唇瓣,两条**甜**地缠绵追逐,两具赤*裸的肉*身紧紧交叠在一起,大帐里漂泊着奇异的香味,回荡着细不可闻的动人喘息

这个长夜是那样的美好,可是他们的一番恩爱,只有摇曳的灯火旁飞舞的蛾子见证了

也许,几天之后,它们会见证愈加香艳动人的萎靡的夜晚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第二日一早,张扬看着怀中熟睡的吴颖,看着她潮红未消的脸蛋,悄然地把玩着她那吹弹可破像梨子一样挺起骄傲弧度的白嫩的乳儿,一天的好心情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也许是张扬手上的力气太大弄疼了她,她紧皱眉头慢慢地睁开眼,嗔了张扬一眼,将他还握着自己玉兔的手打开,然后就没好气地说道:“今日的事情还很多,昨晚你还那么折腾……快些起床,等吃些东西我们就坟头行动我去爹娘那里看看,好歹缓和一下气氛,也为爹爹的工作添把力,你呢也该去找贾诩,去探望一下干爹,看看干爹能不能出面去见见我爹娘叔叔他们,有干爹这个名满天下的名将出面,大概能很大程度上促成我娘叔叔他们思想改变”

张扬点点头:“等会儿我就去咱们现在是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为了咱们美好的幸福生活,奋斗”

吴颖好笑地看着他壮怀激烈的样子,就要开始拾起榻上被压在身子底下的亵衣抹胸开始往身上穿戴,张扬痴痴地看着,看的吴颖红着脸举着拳头要挟他:“快转过头,不许看”

张扬好笑道:“连**都看过了,现在穿衣服有什么可害羞的你呀,跟晓娥好好学学”

当一同出现在帐外时,吴颖又变成了那个自信飒爽的红颜英雄

“等你的好消息”张扬对吴颖说道

吴颖也笑道:“你也是走了”

送走吴颖,张扬先去贾诩家问及了折日子的事情,然后就和郑冰一起去探望了一下荀攸

荀攸这几日似乎过得很不错,此刻见到张扬时面色红润,目光有神精神**,见到张扬还含笑问道:“你来了”

看到张扬有些疑惑的目光,贾诩才小声注释道:“华佗神医来过了”

张扬这才了然地点点头

郑冰向荀攸行礼道:“奴家拜见荀先生,荀先生还好吗?”

荀攸一眼就认出郑冰就是当日永安宫挺身而出,血溅五步,气贯长虹一剑深深贯入董卓的心脏的那个文雅美丽地弹琴的女子

他没想到郑冰竟然还活着

可是他那可怜的芷卿侄女儿,却是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看着郑冰,想起当日永安宫他的呵责,陈芷卿的彷徨凄凉,荀攸的内心就像被刀割过了一样疼,泪水也慢慢模糊了眼皮

郑冰何等聪慧的人,一见荀攸看着自己如此戚伤,就想到了陈芷卿她走过去轻声安慰道:“荀先生不必自责,陈姐姐和先生一样都是为了天下社稷敢于牺牲生命的人,她的死先生应该替她感到骄傲才是啊陈姐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先生为了她悔恨低迷,无法自拔先生该振作起来,用先生卓越的才华安邦定天下,做出一番利国利民的大事情,那样才是对陈姐姐最好的祭奠啊”

荀攸含着泪看着一脸担心的郑冰,感激地点点头:“姑娘放心,荀攸不会做一个懦夫的”

然后荀攸就问道郑冰:“姑娘莫非跟董卓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然为何不惜舍身行刺?”

郑冰点点头,看着荀攸一副倾听的表情,她对张扬挤眼一笑,似乎在说:“你拿荀攸没办法,那就看我的”

说着郑冰就感伤地说道:“董卓乱政,天下人都能够置身世外,而我既知是死路却也要挺身行刺因为我的身份决定我必须肩负这样的使命”

说着她就拿出灵帝跟她通讯的那些信笺,还有玉环信物,荀攸一看绝不是作伪而且这件事情中间还牵扯到一个人,一个曾今让他可惜的女人张毓

他没想到,张毓竟然会是灵帝的女人,而眼前这个女孩儿会是她的女儿,会是如今天子的姐姐,大汉的长公主虽然张毓跟他根本没有什么瓜葛,只是才子对佳人的濡慕和未能如愿以偿的可惜

惊愕之后,他看向郑冰的目光多的是一丝无奈和苦涩然后他将信物交还给郑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等无能,让公主受惊冒险,实在是我等罪过”

郑冰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先生无关”

然后她就皱着眉说道:“如今国贼已死,可是王允如今独断专行党同伐异,已经在洛阳闹得血雨腥风我几次要去见陛下,都被他们挡在门外我怀疑其中一定有蹊跷若不加制止,下一个董卓就在眼前如今这个时候,我需要先生的协助”

荀攸默默地点点头:“王允的所作所为,我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想到当日忠贞的老臣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权力将他变成了今天这样……”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对郑冰道:“如今的大汉,已经经不起这样弄臣的折腾了公主若有需要,荀攸豁出命也会为天下人讨回公道”

郑冰感动地向荀攸下拜道:“先生,我替天下人,替弟弟感谢您”

荀攸连忙扶起她惭愧地说道:“比起公主,荀攸做的实在太少啊公主有何打算?如今荀攸能帮公主做什么?”

郑冰看了张扬一眼道:“我需要先生用荀家的影响力影响拉拢一部分忠贞敢言的忠臣,一起上表陛下,请求陛下亲政最不济,也不能由王允摄政,吕布把持洛阳防务大权三公之位,国之司命位置必须有德高望重的大才名臣担当,王允一个人凭着个人喜恶提拔上来的绝对不行大汉,绝不能让这个独夫和吕布那个小人独断,必须交给荀先生这样的人才,我才放心”

荀攸沉重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身体已经养好,我这就出去活动活动”

荀攸雷厉风行,刚答应下来,马上就换上衣袍出门寻找志同道合的盟友去了,就跟当初寻找起事诛杀董卓盟友时候一样,热情高涨,态度积极,是个干劲十足的同志

张扬捏了捏郑冰象牙一样白皙险峻的琼鼻,赞赏道:“看不出来啊,贾诩和我这么多天都拿他没办法,你只需几句话就搞定了,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得妻若此,夫复何求啊”

郑冰对他眨了眨眼道:“现在他可是为我弟弟奋斗,又不是你,高兴太早了”

张扬摸摸鼻子干笑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为我小舅子出力跟我不都一样吗?”

然后两人又去了皇甫嵩的府邸,见到了正对着中烫伤香火供奉的蔡邕的牌位发呆的皇甫嵩

“干爹——”

“皇甫将军——”

皇甫嵩这才从哀思中缓过神来,无力地向他们摆手道:“都坐”

两人没有坐,而是走到他身边,向蔡邕的灵位拜了拜,然后对皇甫嵩道:“蔡中郎已经去了,干爹不要再这样忧愁了如今大汉和天下正处在一个风雨飘摇的时辰,正需要我辈人齐心合力力挽狂澜的时候,干爹若是沉溺于悲痛毫无作为,蔡中郎泉下有知不会原谅干爹的啊”

皇甫嵩没有动,只是眼神发直地说道:“伯喈是被人害死的,他根本没有罪却被打成了叛逆,被抄家灭族……他死的好冤,好冤——”

“干爹别这样,现在王允独霸朝纲,吕布就是他的爪牙,为所欲为,祸害无穷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张扬见到他如此颓废的容貌,心中十分焦急

皇甫嵩点点头:“王允已经不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王允了……嗯——现在还是先把的伯喈家人救出来,这是我作为老朋友最后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张扬点点头:“人我是一定要救得现在我已经发动荀家去找人手上表给王允施加压力,我就不信他能把反对他的人都杀光然后我和冰儿就去见天子,让他认清王允如今的面貌,赶紧分化他的权力而干爹需要做的就是用干爹的影响力团结一部分人配合我们行动,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皇甫嵩颔首道:“你们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他就自语道:“王允,咱们的情谊到头了——”

走出皇甫嵩的府邸,周仓就快步来报:“刚刚王允派人送来请帖,今日陛下在北宫大宴群臣,我去问了一下,公孙瓒袁绍他们都接到了请帖请主公也去……嗯,还有师母……”

郑冰听到周仓叫她师母,既羞涩有欢喜,她红着脸问道张扬:“相公打算去不去?”

张扬笑道:“几次我们要去北宫,连门都进不去,当日在祭天大坛场合又不对,今日好不容易能找机会见陛下,机会难得,为什么不去?”

郑冰却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万一王允使诈——”

张扬拍拍她肩膀笑道:“鸿门宴?呵呵,他也得看看他手中的兵马挡不挡得住众诸侯的合力一击”

吴颖有些忐忑地赶去司徒府见爹娘,却听管家说道:“姑娘来晚了,他们一早就出门了”

“去哪里了?”吴颖登时疑惑住了

管家也是一头雾水地摇了摇头

这是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颖儿,你爹娘就知道你今天会来,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走,我带你去见他们”

吴颖先是欢喜地跟童渊见礼,然后毫不怀疑地跟他走了,却没看见童渊转身那一刻嘴角划过的阴沉的笑容

张扬曾说过,他预感会有一场巨大的考验和风暴在等着他们他的预感很对,前面就有一只巨大的阴谋落网等着他们去投,若是出不来,那就是万劫不复

可是,勇者是永远不惧怕考验的哪怕是生死考验我相信,暴风雨后会有美丽的彩虹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六章 带血的泪痕(一)

\.qΒ五、Com 第三十六章带血的泪痕一

张扬郑冰带着人马走到半路,夏侯惇的副将肖武乔装打扮半路拦截:“我家将军在那边等刘将军”

张扬跟夏侯惇在颍川到阳城路上合击高顺的时候,就认识了,自然对肖武这个副将很熟悉如今曹操乐进曹洪等人都被抓,而夏侯惇当日留守,带着人马突破吕布派去包抄的部队的合围,然后向孙坚张扬等人求助,将突围出来的所部人马暂时隐入各大营,躲避吕布人马的搜捕,然后等待时机,救援曹操等人

当日计划刑场救援蔡邕,夏侯惇就参与了,但不知今日夏侯惇找他何事

当张扬在肖武的引路下,穿过重重街道,在一个高墙之下就见夏侯惇正冷淡地站在那里

“元让,今日找我何事?”张扬开门见山道

夏侯惇也丝毫不废话,间接答道:“我要带着人马劫狱,还请如一调遣你的影字营精锐,还有长枪营帮忙今晚天一黑就动手,再拖下去恐怕只能给主公他们收尸了”

然后他就郑重地向张扬公权行礼道:“还望如一不要拒绝这份恩情,夏侯惇没齿不忘”

张扬忙搀扶起夏侯惇,看着他如今凝重如山的气质,张扬没有犹豫就点点头道:“孟德,元让还有各位与我一路出生入死,多次承蒙孟德仗义执言如今孟德是为救援蔡中郎落入圈套被捕入狱,我怎会袖手旁观?”

夏侯惇感激地向张扬长揖道:“此恩夏侯惇铭刻五内”

张扬连道:“元让不必客气虽然我觉得劫狱的确不是好对策,但依照如今的形势来看,王允很可能在暗地里就对孟德他们下手,所以劫狱迫在眉睫……而且,我也要去救蔡中郎的一家妇孺,顺道——”

然后张扬对身边的周仓说道:“待会儿传我命令,让苏宁带领影字营高手,长枪营好手,神臂营带齐轻便的一品弩随元让行事另外——天牢外做好埋伏,准备好人手接应,务必匠人安全地救出来有问题吗?”

周仓抱拳道:“没问题”

张扬点点头,夏侯惇大恩不言谢,感激地拱拱手,然后两人就一起走过前面曲折幽暗的长廊

良久,张扬问道夏侯惇:“劫狱除了你我的人马,还有其他路人马参加吗?”

夏侯惇摇摇头:“只请了如一帮忙”

张扬疑惑地看着夏侯惇,夏侯惇郑重地看着他,独眼中闪着诚挚的光彩:“其他人如今我都信不过了,只想起当初北伐路上一起出生入死相依为命的刘扬兄弟”

张扬不说话,夏侯惇也不说话,相互看着对方,可是从相互眼中都闪烁着友谊和信任,就如当初在千军万马险山恶水之间没日没夜地逃命时一样,那种兄弟一样的信任

良久,张扬才拍拍夏侯惇的肩膀感动地说道:“没忘了咱们的交情就好”

然后他就边走边皱着眉对夏侯惇说道:“我心中这几天总是有些不安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是又说不上来,也许前面就是机关圈套刀山火海,就跟孟德兄还有那些落难的仁兄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就刀架到脖子上了——”

夏侯惇点点头,想了想才说到:“我知道王允吕布如今掌握了朝堂,迟早要在诸侯中党同伐异,已经有一批投靠了王允而袁绍王允暂时又打不到,所以如一这些游离于公孙袁绍联盟之外的势力,又跟他有很深的过节,他肯定会拿如一开刀,在众诸侯之中树立威信所以,如一这段时间务必要小心”

张扬点点头,这条幽暗的阁廊就走到头了,前面就是宽敞的大道

“看得出今日如一是要出门,不知去哪里?”夏侯惇看到正向这里嫣然一笑的郑冰,问道

张扬笑道:“今日天子痊愈,特大宴群臣,袁绍公孙瓒他们都要去赴宴,我也要去看看”

夏侯惇点点头,然后看着一身红色褥裙贵气逼人的郑冰,自然知道她与张扬的关系了

“真羡慕你啊,有这样好的桃花运我两只眼睛的时候都没找到一个称心的红颜知己相伴,现在只剩下一只眼了,是不提了也许这辈子就守着糟糠之妻过了好好珍惜,只有得到过,才知道得到的有多珍贵比如再也好不了的眼睛,比如死去再也活不过来的好兄弟——”夏侯惇对张扬笑道,可是张扬分明看到他眼中闪过的落寞和孤单的感伤

“我会的”张扬点点头,然后就对夏侯惇示意他看郑冰,笑道:“冰儿不仅琴弹得好,而且还会舞剑技击难的是烧得一手好菜,等咱们都办完烦心的事,咱们就离开洛阳,到一个安静的庄园,让冰儿亲身下厨为我们摆上几样可口的小菜,端上几坛陈年佳酿,再听着丝竹仙音,把酒言欢笑谈古今,其不痛快”

夏侯惇意动地击掌道:“甚好,甚好洛阳实在是让人憋闷,若不是主公在,我早就带着人马回陈留庄园喝酒了现在正是杏花盛开,正是置身一片花海中喝杏花酒的时候再有美人琴声相伴,那就是秒到极致了到时候可一定要来啊”

张扬连连点头道:“只需咱们都能活着出洛阳城,这顿酒就不会缺席”

“若是有人死了,对方就在他的墓前陪他喝”夏侯惇补充道

“刚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送走夏侯惇和一同回去调拨人马的周仓,郑冰就过来疑惑地问道张扬

张扬笑道:“没什么,就是商量好了等半碗洛阳的事情,咱们就一起喝酒去到时候下酒菜可就全靠你了”

郑冰展颜笑道:“好啊,听说陈留的杏花酒很不错,而夏侯惇他们这次就是从陈留起的兵,到时候一定去尝尝头道美酒的滋味”

张扬点点头:“好啊,少不了你喝的”

然后他就凑近了小声对郑冰道:“他们准备劫狱而我也怕夜长梦多,所以已经答应跟他们一起救人若无不测,时间就定在今天天黑以后”

郑冰先是一惊,然后飞快一思虑,就点头道:“今日天子大宴群臣,王允吕布等人一定都在,天牢那边的注意力会被分散,这会稍微增加成功的可能性我没有异议”

就在这时,孙坚孙策等人还有臧林相伴而来,多日不见的刘备关羽竟然也跟臧林一起来了

见到张扬,相互客气地打了招待,稍微问了几句刘备关羽这些日子在何处安生,刘备敷衍了几句,然后臧林就提前走了,孙坚拉过张扬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从公孙瓒营前过,似乎看见神枪门的人在营前鬼鬼祟祟,蓝馨姑娘也在营中我总觉得神枪门的人突然出现在洛阳,童渊也肯定就在城中暗处听闻童渊跟如一的过节的,而此人这些年行为越来越乖张古怪,丝毫没有一代宗师的气度和胸襟这次神枪门怕是要对如一不利,还请如一小心为是”

张扬感激地向他拱手道:“多谢文台兄提示我会小心的”

然后张扬就沉思道:“蓝馨那个花痴肯定是去找赵云了而神枪门的人出现在赵云大营,肯定是去找赵云的难不成童渊是要赵云对付我?哼哼,赵云跟颖儿的关系并不比跟你这个师父差,找赵云对付我怕是找错人了”

到了北宫殿外,那里已经护卫云集,官员稠密,王允吕布亲身在殿门口驱逐

见到孙坚张扬等人联袂而来,王允吕布对视一眼,都显露了诡异的笑容然后王允就带着吕布上去驱逐:“文台,你可算来了这位就是文台的大公子孙策?嗯,果然是英武不凡,少年英雄嗯,如一也来了,这两天过得可好?冰儿,今天真美啊,呵呵陛下痊愈之后就不断跟我说要见见冰儿,所以老夫就轻率将冰儿一并请了来……”待会儿冰儿可少不了要给大家伙儿献上一曲啊,呵呵

郑冰雍容华贵、气质极佳,很得体地跟王允吕布见了礼,虽然心中深深厌恶,可是面子礼数上做的滴水不漏,看的张扬暗暗赞许

王允拍拍看着郑冰情不自禁的吕布,小声吩咐了几句,吕布就快步而去,然后对张扬语重心长地说道:“今天难得大家伙儿都在,陛下也在,所以老夫特地准备了节目,可是会有惊喜的喽?”

张扬向他抱拳呵呵笑道:“那咱们就一起见证,看看对大人这个惊喜,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王允点点头,朗声道:“请”

看着张扬郑冰等人进去的背影,王允嘴角闪过一抹讥讽的笑容:“放心,这场戏你从一开始就会哭着结束”

张扬携着郑冰出现时,登时侧目相瞩的人不计其数谁也没想到,今日的宴席还能够带家属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认出了张扬身边这个冷艳全场的高贵美丽的女孩儿,就是当日出现在祭坛下的女子,当初舍身刺董的奇女子郑姑娘

看着她小鸟依人地幸福地依偎在张扬身侧,很多人心中都深深地羡慕嫉妒恨,在心底咆哮:“他刘扬哪点出彩了,为什么她会选择刘扬,而不是我呢”

入了席,郑冰就跪坐在张扬身侧,绝色佳人伴酒实在是妙趣横生的事情

酒酿纷纷摆上,王允这时也出现在高台之上,小皇帝就呆呆地坐在御座之上,隔着珠帘,远远地看着竟有五分类似

王允举杯对众人说道:“陛下不胜酒力,特令王允招待各位第一杯,让我们共同举杯,祝陛**体安康,万寿无疆”

而一旁的郑冰看着御座上的小皇帝良久,才迟疑地自语道:“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在哪里呢?”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七章 带血的泪痕(二)

/。qВ5、cOm/ 全文字无广告第三十七章带血的泪痕二

张扬也是第一次见到历史上的汉献帝刘协,小声对郑冰说道:“我这小舅子似乎有些紧张,也许是身体还没恢复的缘故”

郑冰没有说话,眼睛也就不时瞥着御座之上的人

饮下几杯酒之后,王允才放下杯子,然后他对“小皇帝”使了个眼色,“小皇帝”就对身边的宦官点点头,宦官就从袖中取出一个黄绸诏腾,王允将位置让给宦官,自己也退到御前台阶下,然后就见宦官展开诏腾,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座的诸侯,开始扯着尖锐的嗓音喊道:“皇帝有旨”

袁绍孙坚对视一眼,立刻知道册封要开始了

于是众人纷纷离席,齐齐向御前跪倒,脸色严肃地等待诏腾

宦官接着宣道:“国贼乱政,汉室颓微苍生颠倒,万民荼毒幸大汉臣民携手同舟,共度劫难,今董卓伏诛,大汉玉宇澄清,万民欢庆今日特册封有功之臣,罚奸佞之臣——”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下面的正文

“王允,忠贞不阿,一心为国,诛杀董卓劳苦功高,特册封王允为朝廷太师,领相国,摄国治政”

王允当即伏到在台阶之下,泣不成声地高呼道:“臣——王允领旨,叩谢天恩”

然后听宦官继续读到:“册封吕布为忠义侯,授奋威将军”

吕布感激地拱手拜倒朗声道:“臣吕布叩谢天恩”

“册封袁绍为司空,授骠骑将军”

“臣袁绍领旨谢恩”

“封袁术为中腾令,授前将军”

“……臣,袁术领旨——……”

“封孙坚为长沙侯,拜右将军”

“孙坚拜谢天恩”

“封孔融为太常卿”

“册封孔伷为大鸿胪”

“册封臧林为御史中丞”

“封刘备为光禄大夫”

“封陈宫为少府卿”

“封……”

…………

一片叩谢天恩声音此起彼伏,张扬心道我堂堂汉室宗亲,天子唯一的姐夫,不知道能封个什么官衔当当

但就在这时,就见宦官合上黄绸,高呼道:“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张扬却是呆住了:“我的册封呢怎么又把我漏了”

孙坚袁绍等人也都很疑惑地向张扬投去了目光,张扬只能对他们示以不在意地一笑,可是目光看到王允投来带笑的目光,张扬心中就了悟了:“老匹夫,又是你捣鬼”

张扬回到坐席上,对也是脸色不虞的郑冰轻松地一笑,郑冰温柔向他一笑,就带走了他心中大半的烦闷

可就在这时,孙坚却没有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躬身向御前天子和王允说道:“臣孙坚有事启奏”

王允眼神一动,问道:“孙大人有何事?”

孙坚直言不讳地说道:“刘扬将军自徐州起兵,破轩辕关,斩华雄杀樊稠,败徐荣救颍川,功劳甚大然后孤军北上,过宜阳,渡洛水,击破西凉军张绣、郭汜、徐荣、董越、胡轸无人联手包围,第一个杀到洛阳城下,送入告民腾震荡敌寇,劳苦功高啊孙坚如此微薄功勋都有如此丰厚分封,为何没有刘将军的?这不是让有功于社稷的忠臣寒心,让天下人寒心吗?”

孙坚此话一出口,登时一片议论纷纷,有的是惊愕,有的是冷眼旁观看热闹,有的则是讥讽,笑他自己得到好处就行了,干嘛要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出头得罪天子得罪大权在握的太师呢?

张扬心中很感激孙坚仗义执言,可是间接讨要封赏实在不体面,于是他忙离开坐席,上御前行礼朗声道:“刘扬起兵勤王,只是不忿国贼当道,社稷黎民受苦,所租的一切不过是处于胸膛之中的义愤至于赏赐,刘扬却并不在意如今国贼伏诛,大汉光复,举国欢庆……刘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张扬对孙坚诚挚地一笑,孙坚依旧脸色不豫,显得有些气愤

张扬的话出口,自然是一片赞誉之声王允也是哈哈笑着点点头,然后对张扬说道:“刘将军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朝廷怎会忘记将军的功劳?只是将军的功劳太大,陛下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给将军一个惊喜,然后再告诉大家刘将军的封赏是什么保证让大家都满意——”

但就在这时,“小皇帝”突然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朕……身体又痒,想去歇息一下,就让太师大人替朕招待各位”

郑冰眼中的疑窦浓,她离席而起,向“小皇帝”道:“陛下还记得我吗?”

小皇帝一愣,而王允却是飞快地对众人笑道:“当初姑娘舍身刺杀董卓,曾在永安宫陪伴陛下多日,陛下十分喜欢姑娘当日姑娘被擒,陛下十分担心,天子虽然卧床可是却对姑娘念念不忘时常提起不若姑娘去陪陛下一会儿?”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张扬和郑冰,心中惊愕地说道:“原来陛下也看上了这少女,没看出来他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心思”

然后投向张扬的目光,就有些嘲讽和怜悯了在他们看来,张扬如今不仅什么封赏没捞到,得罪了权贵,连身边让人羡慕的美妾也要被天子要走对于一个男人,权势和亲爱的女人同时得到,简直是生不如死

张扬忙要插话打断王允,让郑冰退下,就见郑冰已经开口道:“奴家听闻陛下生病,十分担心,多日不见也好生思念陛下,今日有幸来北宫面圣,自然要好好探望陛下”

王允给“小皇帝”使了个眼色,“小皇帝”忙点点头,然后随身的宦官就高声呼道:“郑姑娘随陛下回寝宫”

看着张扬担心的目光,郑冰安慰地向他一笑:“别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最不济安然脱身却是没问题的”

张扬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嘱咐道:“小心,早去早回”

“嗯”郑冰点点头

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郑冰笑盈盈地上前牵着“小皇帝”的手,柔声道:“跟姐姐去玩儿啊”

“小皇帝”看着和蔼的郑冰,有些迷茫和木讷,可是王允告诉过他,这就是他的“姐姐”,他绝不能显露马脚,不然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嗯”地点点头,然后就跟着她离去了而郑冰此刻已经从这个跟自己弟弟十分类似的“小皇帝”身上,感觉到了一丝陌生和古怪

众人恭送“小皇帝”回寝宫,吕布就借口内急到后面一趟,其实是跟着郑冰而去

寝宫里外殿并不算远,顷刻就到

虽然小皇帝是“主人”,但不断跟随在他身边的宦官何明却是时辰盯紧提示“小皇帝”的人,他也是王允的人

入了寝宫内殿,何明送上茶水和点心,然后就侍候在一旁

郑冰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在何明和小皇帝的注目下就要品茗,郑冰眼睛的余光瞥见了何明在自己要饮下茶水那一刻时眼神脸色的古怪,她的嘴角也划过一抹了然的浅笑,然后悄然放下茶盏,对何明浅笑道:“我记得以前常在陛**边侍奉的不是这位公公?”

何明一惊,忙掩饰地答道:“他病了,王大人就把我调到陛**边来了”

郑冰点点头,然后注视着“小皇帝”的眼睛道:“姐姐今天莫非跟平日里不同,你见到我如此紧张看你的额头都出汗了,姐姐帮你擦一擦”

说着,郑冰就从袖中掏出香喷喷的手绢,上前温柔地替他擦拭额头上的汗,但她的眼睛却是盯着“小皇帝”后颈头发掩盖下的地方

果然,弟弟刘协那里一块很大的伤疤不见了此刻她已经能够断定,这个容貌酷似的小男孩不是他弟弟,而是一个冒牌货王允这么多天遮遮掩掩,也就能注释了

郑冰在得出这个杰伦的霎时,心中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既然这个小皇帝是假的,那么自己的弟弟恐怕哪怕已经遭到王允的毒手了

可是此刻的形势却由不得她**心中的悲愤,她必须要活着出去,只有这样她才能将消息传出去,然后诛杀叛逆王允,为弟弟报仇

也许这样一来,大汗天下就要因为弟弟的死,终结在她的手里,可是她必须这样做这个江山她本就不稀罕,只是为了父亲和弟弟做出自己的责任,如今两人都不在了,她也就没必要去坚守这个腐朽的王朝的延续了,剩下的就只有复仇

她忍住溢出眼眶的泪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对“弟弟”笑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外边走走”

但还没等她跨出宫闱,就在这时外边沉沉的脚步声传来,就见黑漆漆数不清的带甲卫士破门而入,而吕布就在其中

何明忙带着假皇帝退到吕布身后,吕布对郑冰淡淡一笑:“冰儿,我们又见面了”

郑冰冷笑道:“这一切都是王允跟你早就布下的局你要把这个天下都装入你们的私囊,也包括今天的我?”

吕布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明白了一切,点点头柔情地看着她说道:“冰儿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女子如今大局已定,张扬已经自身难保,人头落地不过瞬息的事情如今董卓已死,大汉已经光复,你的心愿已经了却,该为自己的幸福好好地打算了”

然后吕布一挥手,门口的亲卫就全部退下,门也被关好

“张扬是谁?”郑冰沉声问道

吕布哈哈大笑道:“冰儿还不知道,刘扬就是张扬,他其实是米贼张陵的嫡亲孙子,为了窃取大汉江山,假冒汉室宗亲,接近骗取冰儿你的信任,进而左右天子掌控朝政,最后颠覆大汉江山”

郑冰冷笑道:“那你们找人冒充天子,保持朝政又算什么?”

吕布苦涩地说道:“当日西凉贼人西去,带走了陛下而城外各诸侯各怀鬼胎,矛盾重重,若没有一个强力的约束,他们肯定会飞快地分崩离析,刚刚从黑暗中脱身的大汉必将再度陷入愈加黑暗的深渊我和义父为了天下社稷,为了全局着想,不得已才冒着身败名裂的危险走出这没有归途的一条路只想让这个天下赶紧安定下来我的苦心冰儿你明白吗?”

郑冰惊喜地说道:“我弟弟还没死?”

吕布点点头:“天子乃上天之子,贼人自然不敢加害”

然后他就轻步走过去,低头温柔地对一脸矛盾之色的郑冰说道:“乱世用重典,我和义父虽然手段很犀利,但一切都是为了大汉,为了冰儿你啊”

郑冰茫然地看着他呢喃道:“可是弟弟被抓走了,而我也已经被贼人骗的好苦……”

看到她醒悟,吕布惊喜地一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道:“冰儿,你知道吗,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你,心中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了跟我走,我要把我所有的爱就给你一个人,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郑冰扭捏地抽出手,自卑地低着头呢喃道:“可是我已经——”

“我不介意的,我不介意的——这都是贼人的错,跟冰儿没有丝毫的关系冰儿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纯洁的女子”

郑冰动情地看着她,颤声道:“将军当真不介意吗?”

吕布诚挚地对天发誓道:“若是吕布说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郑冰痴痴地看着他,吕布也动情地望着她,就当吕布要将她拥入怀里的时候,郑冰悲愤地说道:“贼人骗得我好苦他亲口对我说,会好好地帮我辅佐弟弟,辅佐大汉江山,却不想他会是米贼他不仅骗走了我清白的女儿身,还骗走了我的心……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然后她就急切地恳求道吕布:“我已经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亲手杀死他,将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吕布还在犹豫,她就眼圈一红,垂下眼睑楚楚可怜自怨自艾地说道:“现在我才知道我以前有多傻……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将军却不算计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奴家能有个好归宿已经万分感激了现在奴家只想报了大仇,从此一心一意留在后宅侍奉将军枕席,供将军欢愉,生的一儿半女,此生别无他求——”

吕布见她真情流露,只觉得脑门一蒙,感觉就像是做梦一样,他痴痴地点头:“我这就带你去前面”

当吕布欢喜的浑身打哆嗦转身的时候,却没发觉郑冰刚才还含情脉脉的朦胧泪眼登时射出的仇恨的目光

女人天生就是好戏子,越美丽的女人越会伪装,越会让男儿轻信吕布自以为打败了一败涂地的张扬,却不知面对郑冰,他从来就没赢过她会让自诩天下第一的吕布尝尽失败者的滋味

而就当郑冰急冲冲地前去的时候,殿中已经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刘扬将军会是米贼张陵的孙子王大人没搞错”众人议论纷纷,张扬也惊住了

王允呵呵点点头,然后瞥了一眼张扬:“我的话大概大家不信,但有一个人的话,大家却一定不会怀疑”

说着,王允一击掌,就见童渊从殿后的帷幕里走出来,后面还跟着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吴颖

“颖儿”张扬瞪大了眼睛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三十八章 带血的泪痕(三)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十八章带血的泪痕(三)

“是她!”没有人不认识始终跟张扬行军一处,、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因为她太醒目了,一面之后就会产生很深的印象,很久都忘不了。

袁绍、公孙瓒包括孙坚、臧林,刘备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预感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了。

“颖儿……”张扬看到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担心地呼唤道。

吴颖似乎不敢看他的眼睛,看到他关切的目光投来,就像是怕被他的目光灼伤一样,慌忙转身扭头不去看他。

张扬心中疑惑重重,这时童渊上前走了一步,笑呵呵地对吴颖说道:“我的好徒儿,快些告诉大家伙儿,站在底下的那个人真实的身份。”

吴颖站着不动,一声不吭,可是张扬分明看见她的身体在发抖。

“好徒儿,现在可不是跟师父赌气的时候,若是你不听话,师傅生气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哦?”童渊见她拧着头不说话,就转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张扬一步上前对童渊怒吼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你又要逼着她做什么!”

童渊看着震怒的张扬,拍着手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到真是好胆识啊,为了米教冒充汉室宗亲,结交天下英豪,窃取朝廷高位。如今都事情败露,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不急着逃命,还有空来质问我,真是淡定的很啊!”

张扬没有理会他,只是焦急地对吴颖吼道:“颖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难事都告诉我,我来解决!”

吴颖背对着他,听到他的话身体在发抖,无声地摇头却没有回答,张扬的心就像是被一千只猫抓了一样痒极了,迷惑和焦急让他几乎抓狂。

“颖儿,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童渊对你做了什么!”张扬越发急切地问道。

这时吴颖陡然转身,愤怒地对张扬一拂衣袖吼道:“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没做!是我,是我现在要回头是岸弃暗投明了——你这个米教叛逆,现在我要跟你一刀两断,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吴颖的话一出口,张扬完全震懵了,就连跟张扬吴颖已经很熟悉的了臧林、孙坚等人也都懵了,都瞪直了眼睛张大了嘴看着似乎很不对劲儿的吴颖。

“颖儿——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扬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吴颖这样做,一定是迫不得已被逼到绝境了的,所以他不会生气,也不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但吴颖却打住他,凝视着他,泪水从她凄婉的眼眸中滚滚滑落,她痛苦地摇着头,用凄迷的眼眸对他说道:“我们的缘分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注定了我们虽然相识,可是却必定是仇人,是对手。以前是我不懂事,任性贪玩。现在我想通了,我要为了爹娘为了吴家……为了……师父——跟你这个混蛋彻底决裂……我要用你的血,来结束我们之间的一切,来为我们吴家带来荣耀……带来生机——你懂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任何困难我们两个人共同面对,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回答我!”张扬依旧没有接她的话,只是重复那句话。

童渊冷笑不语,王允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议论纷纷的众人说道:“现在跟叛逆最亲近的女人都站出来指证了,众位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都默然,然后王允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大家都觉得证据确凿,老夫没有诬陷好人,那么——”

就当王允准备挥手让早就候在门外整装待命的精锐甲士冲进来擒拿张扬,但就在这时从大殿后帷传来一个清越动听如天籁,但高贵逼人不怒自威的声音:“王大人好大的口气!也不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贼人!”

众人一惊,然后目光齐齐投降来处,就见郑冰背着手快步而出,绝世容颜带着让人不敢侵犯的冷笑,已经朝着御座飘然而去。

王允大惊,心中惊愕万分:“吕布怎么搞的!这么多人为什么还容的她脱身!”

然后就见吕布脸色苍白地追来,看着郑冰他似乎已经知道,自己被她骗了!她不是来杀张扬泄愤报仇,而是恰恰相反,是来不惜一切代价来救他的!

王允知道如今必须先发制人,压住郑冰,绝不能让她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于是王允对着郑冰怒喝道:“朝堂大事,岂是你一个卑贱奴婢能插嘴的!好好地陪陛下读书习字,不然别怪国法无情!”

郑冰望着振振有词的王允,嘴角划过一道魅惑苍生的笑容,然后她仰天大笑,然后用沉郁的嗓音对着所有人说道:“张口国法,闭口国法,你这种无耻之徒也配谈国法!我以堂堂长公主之躯不惜舍身忘死行刺董卓,你在哪里!当我落入魔窟,要被处死,你在哪里!董卓明明死在我鱼肠剑的剧毒之下,死在千千万万为了这个宏远的义士的英魂手里,而你却将全部功劳都据为已有!天子被西凉军裹挟西行,你为了自己的权力**,竟敢用替身假冒天子,蒙混天下人,进而假传天子圣谕,党同伐异祸乱朝纲。看看如今洛阳城在你的欲*望下变成了什么样子!文武百官变成了什么德行——”

“住口!”王允暴怒。然后他就指着郑冰和张扬,对众人讥讽地笑道:“这对狗男女,都是米教的叛逆!一个冒充汉室宗亲在外结交豪强聚集乱匪,一个冒充大汉长公主接近天子,企图里应外合谋求高位,控制朝政颠覆大汉!米贼用心险恶,还好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郑冰如此好的气度修养,也被王允血口喷人反咬一口的无耻之言激怒了。她怒极而笑,璀璨迷人的眸子也变得血红起来十分可怕,跟平日里优雅美丽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张扬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悲愤的模样,心中也像滴血一样疼。

“王允!你好大的狗胆!”郑冰怒喝一声,然后就对众人朗声激愤地说道:“王允,国之巨贼!而我是叛逆还是长公主殿下,却也不能因为王允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我的身份,我现在就可以证明!”

说着郑冰就要将手探入怀中去取信物和先帝那盖着玉玺的密信,而王允脸色苍白地厉声呼道:“贼人是要去掏暗器兵刃!奉先,快些给我拿下她!”

吕布有些神经短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吴颖却大喝一声:“我来擒她!给我武器!”

吴颖一阵风一样冲到吕布身边的护卫身边,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只听“噌”地一声,刀鞘空空如也,明晃晃的刀就已经被吴颖抓在了手中。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没想到你也是叛逆!好啊,今天我就杀了你!”说完她就跳涧虎一样扑向了郑冰,郑冰悲愤地看着杀来的吴颖道:“没想到你竟会是这种人,相公真是瞎了眼,会爱上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来吧!”

而王允同时对护卫大呼道:“抓住叛逆张扬!”

张扬怒吼一声:“来吧!”说完,手抽腰带,布带应声而裂,一柄韧性极佳的软剑就被他拿在了手中!

“果然是叛逆!”王允冷笑道,更加坐实了张扬的罪名。

“叛逆?叛你*妈的逆!老匹夫,我日*了你!”张扬俯冲而上,竟有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利落地削断两个迎面扑来的甲士的喉咙,那凶悍的模样让一直认为他就是个文弱书生的众人都大吃一惊。

吴颖一跃而起,可是那一刀堪堪落在郑冰头顶的时候,突然停住然后随着她落地前滚,然后奋力起身飞扬狂舞,眩目的刀光“噌”地激起一片杀气,却是对着王允!

郑冰这时才知道,吴颖刚才不过是演戏,真正目的却是擒拿王允!

可是就在这时,一旁的童渊飞身来救,一枪刺来排山倒海,吴颖只得放弃追杀王允,涌到“噌噌噌!”击开童渊密集的枪花舔舐,然后接着反力退到一旁,对正在拿着锋利的短剑战斗的郑冰道:“妹妹,相公武功不行,你快些带着他离开!我来殿后!”

郑冰羞愧地看着吴颖,然后看着已经被重重包围杀得浑身是血,身上已经受了不知多少处伤,犹在狂吼着厮杀突围,要向她们靠近的张扬,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道:“姐姐放心,郑冰一定把相公安全地带出去!”

说完,吴颖就跟童渊战在一起,虽然武器不趁手,可是一时间童渊却也奈何不了她。而郑冰就如出海灵蛇一样,以极其敏捷的身手在乱哄哄一片的护卫中穿行,优雅的就像是在起舞,可所过之处无不喉断人亡,当她杀进张扬所在包围圈中心时,包围圈外已经倒下了一片捂着脖子死去的甲士!

“有意思——”袁绍和公孙瓒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在他们看来,如今不过是一场好戏。

“没想到刘扬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手,小瞧他了!”孙策哼了一声,却见父亲孙坚突然从席间一跃而起,一把夺下一个护卫的刀吼道:“孙坚在此,米贼胆敢放肆!”

“父亲!”孙坚惊道。

“孙坚凑什么热闹!”王允和袁绍都大惊!

“他果然还是选择了自己!”张扬看到冲过来的孙坚,无奈地说道。

但孙坚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所有人惊住了。

孙坚拔刀纵横,没有防备的卫士懂事被斩杀一片,孙坚轻易地接近张扬。

“策儿!帮忙啊!”

孙策虽然不解,可是父亲的选择就是她的选择!于是江东小猛虎也冲了过来!

“越来越有趣了!”袁绍饮了一口酒,淡然自语道。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十九章 带血的泪痕(四)——御前乱战

第三十九章 带血的泪痕(四)——御前乱战

“孙坚!你也要反吗!”。QUanbeN。

孙坚看了一眼犹在厮杀的郑冰,对王允轻轻一笑道:“曹孟德和刘将军为国事抛头颅洒热血,在大人口中都成了叛逆!郑姑娘为杀国贼不惜舍身殒命,在大人口中也成了叛逆。看来大人的眼光真的有问题。大汉交给大人这样老眼昏花的人,孙坚不放心。大人还是快些让贤吧,对大人自己对这个天下都是一件好事。”

“你——你也是叛逆!好啊,好啊,今天一并杀了!”王允怒极而笑,怒吼一声:“来啊,不惜代价,将这些叛逆全部格杀,生死不论!”

孙坚讥讽地一笑:“像你这样总把叛逆放在嘴边的人,再好的江山在你手中也会沦为废墟。你比董卓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他就大喝一声:“不想成为下一个刘扬和曹操的,一起动手!”

但众诸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动手。因为他们刚刚才得到王云的册封,而且都是让他们满意的官职。这些既得利益者,是不会站出来的。

“吕布,当日你偷袭轩辕关,我被你暗算所伤。今日咱们的账就好好算算!”孙坚看到吕布上来攻击张扬,郑冰苦苦支撑,大喝一声就持刀扑了上去,同时孙策大喝一声:“爹,我来帮你!”说完,也一同扑了上去。

吕布舍弃张扬,冷喝一声:“手下败将,还敢来送死!”

话还没落音,方天画戟就已经带着惊天的杀气划向了孙坚父子二人。

孙坚孙策奋力迎击,三人厮杀成一团,而童渊被吴颖纠缠住无法他顾,郑冰张扬就有机会向外突围了。

但就在这时,八个同样身穿黄袍,头戴白巾的青年男子从后面杀出,他们手中的武器都是长枪!

“神枪门!”郑冰惊呼一声。

张扬问道:“是童渊的门徒弟子?!”

郑冰脸色沉郁地点点头:“有麻烦了!”

童渊一枪逼退吴颖,对八人命令道:“将这难得杀了,女的就留给你们享用了!”

八人朗声应诺,然后就提枪结阵包围而来!

张扬不屑地瞥了一眼冷冰冰的黄袍八男,“噌”地将手中张镔亲自送给他的软剑“天问”一扬,笑着对郑冰道:“我会保护你的,站到我身后!”

郑冰笑道:“面对生死,妾身贼会让相公一个人独自面对?”

两人目光交接,彼此眼眸中的宁静和信任虽然因为战斗的来临只有一瞬,但彼此心灵的共鸣和悸动是刻骨永恒的。

吕布听到童渊的话,心中非常愤怒,郑冰他绝不容许别的男人染指,即使她不喜欢自己,但他一定要得到她!

八人都是童渊门下秘密苦心培养出来的弟子,或者说是杀人利器。他们组成的枪阵,配合的行云流水,郑冰这个杰出的刺客,她那矫捷异常的身手被困在阵中竟然无从施展。

若非郑冰实在太让人怜惜,如今郑冰早就命丧黄泉了,因为张扬分明看到他们几次有机会一枪刺穿郑冰的胸腹取了她的性命,但他们都放弃了。

郑冰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用意,冷笑一声就拼着一身是伤地贴身搏杀,竟然逼得他们有些阵脚慌乱。但转眼间她的优势又化为无形,陷入了苦战。

“颖儿,你可知道你跟师父作对的后果?别忘了你满门老小十几口现在可都还挂在北宫外的高台之上呢。你选择了张扬,你的家人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救的贱命,搭上所有最亲近的亲人的命,我的好徒儿真是越来越让师父失望了。”

童渊一面应对吴颖的攻击,一面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害我的家人,他们跟你有什么仇!”吴颖悲愤地对童渊怒吼道。

童渊冷笑道:“师父要做什么事,还需要告诉你理由吗?我的傻徒儿!”

吴颖一刀劈过去,童渊纵身一跃就躲了过去。

“你的本事都是我亲手传授的,想杀我?呵呵,太勉强自己了吧。”童渊笑道。

“我没有你这样的师父,从来都没有!杀!”吴颖吼了一声,一刀击出却半道猛然收回剑势,却是要去帮张扬郑冰解围!

“为了这个男人,你真是走火入魔了,连家人和师傅都不要了。可是,我却偏偏要他死。看你有没有能耐从我手中把他的命赢过来!”童渊冷笑一声,大喝一声:“百鸟朝凤枪!”

张扬大惊道:“颖儿,小心背后!”

吴颖犀利的攻击让这几个背腹受敌的同门压力倍增。

童渊使了绝招,吴颖大惊,连忙挥刀迎击,一片幢影鸣击,火花飞溅之后,吴颖深喘着气站在一旁看着童渊。

童渊怜悯地看着她摇头道:“想杀师父?还是先换件趁手的兵刃吧。”

吴颖没能替张扬二人解围,让她十分愤怒,加上孙坚二人已经被黑压压一片护卫包围,腾出手脚的吕布也向她杀来,她已经没有精力去管张扬了!

“你们还等什么!八个打两个,还有一个是半成品,都这么费事儿,吃白饭的呢!”童渊见到郑冰张扬还在坚守,不由地对八个弟子怒吼道。

八人顿时怒了,战斗的凶狠程度立刻提升不少。

郑冰苦苦支撑,脑门上已经汗珠密布,脸色痛苦,显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这时两杆长枪巨柱一样呼啸而来,直取郑冰背后。这一击若中,郑冰铁定重伤,他决不允许!

“死去吧!”张扬一剑刺出,迎击而上,但长枪巨大的力道让张扬感到手腕一麻,手中的天问就脱手而出,在空中呼啸着舞了几圈就“噌”地一声钉在朱红的柱子上。

同时一人就冷笑着向张扬举起了冰冷的长枪!

“相公小心!”郑冰意识到张扬的危险,大喝一声,顾不上背后就将重重击在自己背脊上的一击,就奋力将张扬推到一旁,而那一枪就闪电般刺向了她自己。

“不——!”张扬惨呼一声,望着转眼间下一刻就要深深贯入她柔弱身体里的枪头,张扬心中压抑了好久的念头又蹦了出来。

“我要变成强者,变成达摩和尚那样无敌的强者!我要保护我的爱人我的亲人,而不是被他们保护,看着他们面临危险却什么也做不了!匹夫又如何!”张扬怒吼一声,心中的念头像大海一样汹涌澎湃,他在心底愤怒地对自己说到,就算自己去死,也不允许她受伤!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他的速度快了,他扑身而上反手将郑冰护在身下,同时伸手握住袭来的长枪。

不管长枪锋利的四棱割破了他的手掌,尖锐的枪尖深深刺入了他的掌心,他都死死地抓着,扛着。

虽然很狼狈,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盈眶的泪水,张扬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强大自豪,比起打败了西凉军五虎将的合击时还要让他自豪。

“除非我倒下,否则没人能伤到你……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张扬呢喃道,掌心淋漓的鲜血就哗哗地滴落,滴落在她白玉无瑕的娇颜上,跟斑驳的泪痕交织在一起。

“……真傻——”郑冰流着泪呢喃了一句。然后又一杆长枪飞快地向张扬背后刺来。

“相公若死,妾身绝不独活!”她手中的利刃已经对向了自己的喉咙。

“不——!”吴颖见到张扬的险情,惨呼一声,手中的长刀险些被童渊一枪挑飞。

但就在这时,帷幔后面传来一声呼啸,飞快的呼啸!

然后在众人惊呼声中,一柄修长的剑流星一样袭来,一剑贯入击穿那个持枪刺杀张扬的黄衣弟子的喉咙,然后就见一个宫女打扮但身材十分完美,端庄美丽的女子扑身飞来。

“师父!”郑冰见到那女子,惊喜地欢呼道,张扬忍着剧痛,愣住了:“秦妍?自从入了城她就失踪了,怎么会在这儿?”

趁着动乱,郑冰一把扶住张扬,郑冰借机一剑削断一人的肩骨,张扬飞快一脚踹在那人的肚子上,将他踹飞出去撞在围攻孙坚的卫士身上,撞倒一片。

同时张扬郑冰二人就顺着阵列的空隙一跃而出,而秦妍已经越到那个捂着喉咙就要倒下的黄衣弟子身侧。只见她手握剑柄,敏捷地把剑拔出,不顾溅到自己衣衫上的鲜血,“唰唰唰”三剑,将三个触不及防的黄衣弟子斩杀剑下,然后看了一眼手掌处血肉模糊的张扬,对郑冰道:“从帷幔那里突进去,我来殿后!”

张扬感激地对秦妍说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此恩——”

但秦妍不等他说完,就已经带起一片肃杀剑气杀向了来犯的敌人。

“宫中怎么也有叛逆?!”王允怒道。

张扬被郑冰扶着向里面一路冲杀,加上秦妍全方位大面积剑术的可观杀伤,重重侍卫竟然轻易就被他们击穿。

张扬还不忘对苦战的吴颖喊道:“颖儿,我到里面歇会儿,会很安全,你自己小心,快去通知兄弟们准备清君侧!”

吴颖大声回答道:“明白!”

看着八名弟子阵亡四个,剩下的一个重伤,三个轻伤,童渊冷喝道:“秦妍?几年不见,武艺又渐长啊,高手榜第十三位似乎低估她了!”

王允对吕布喝道:“叛逆向后面去了,快带人去追,务必追杀!不要活口!”

吕布沉着脸领命而去。

而童渊这时突然住手,对吴颖道:“你家人都还在外边挂着,要不咱们出去转转,顺便做一场游戏,赌注就是他们所有人的命。看看你能不能把他们的命从我手中赢回来。”

“无耻!”吴颖悲愤地喝道。

而童渊已经大步跨出殿门,只留下一句:“再不来,就是弃权,就等着收尸吧!”

!#

第四十章 带血的泪痕(五)—生死赌局

第四十章 带血的泪痕(五)—生死赌局

吕布童渊相继离去,让吴颖和孙坚孙策父子压力骤减,吴颖三人一路击杀无人能挡住他们的去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破殿门口的卫兵的包围圈,,qUAnBEn,

王允气急败坏地在重重护卫护拥下奔出去,袁绍、公孙瓒、袁术对视一笑:“瞧瞧去。”

外边已经是兵甲刀枪的海洋,吕布驻守北宫的大军从各处蜂拥而来,结阵压迫就如泰山压顶,厚重的阵列不是匹夫靠着蛮力和血肉之躯就能抵挡的。虽然吴颖孙家父子突围出来,可是形势依旧非常紧急。

“爹!怎么办!我们被包围了!”孙策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鲜血,将手中不趁手的兵器换成亲卫递来的趁手宝刀,看着结成圆阵防御四面围攻的自家护卫,急切地对孙坚说道。

孙坚用手止住他的嚷嚷,瞥了一眼如山如海沉步压过来的折戟甲士,沉声训斥道:“难道我没看见吗!为将者,这点儿考验都受不住,将来还怎么成事,怎么继承家业保护你的娘亲你的妻儿你的兄弟!”

孙策噎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老实地低头认错:“爹说的对,孩儿记下了。”

吴颖看着危机的形势,看着孙坚凝声问道:“为何要帮我们,你们能得到什么?你该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要是我,我也许会跟那些大人诸侯一样,领了王允的册封,袖手旁观。”

孙坚看着吴颖,哈哈笑道:“刘扬可是我儿的授业老师,现在权儿磕了头拜了师,他却一堂课也没上,我怎能让他就这样死了?”

黄盖听到孙坚的话,瞥了一眼吴颖笑着补充道:“当初姑娘还没到轩辕关时,刘扬小子就借了我家主公一千五百人马,到现在也没还。算算利息,如今也是很可观的一笔了。而刘扬发展形势喜人,本带利利滚利,要不两年我们收租子就能发财,可不能债没还清就撒手西去了。”

吴颖自然不信他们的解释,皱着眉认真地问道:“我要的是实话!如今身陷死地,现在不说也许永远都不用说了!”

孙坚丝毫不动怒,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她,微微一笑点点头:“你要实话,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你出不起,所以我还是打算把这个理由带到棺材里,好歹不会亏损。”

然后孙坚就不再理会吴颖,而是转身对着高高在上的王允,指着已经逼近的四面环绕的大军哈哈大笑道:“不就吃一顿饭,聊聊天吗,王大人,你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让孙坚有些不适应啊。”

王允指着孙坚冷喝道:“孙坚,你本来前程无量,为何要跟一群贼人厮混在一起?老夫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弃暗投明,老夫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老夫是念及如今天下稍安,百废待兴,人才难得,这才法外开恩。你可不要错失良机!”

孙坚满不在乎地笑道:“王大人好大的口气,法外开恩?孙坚可不敢让大人为了我违背了大汉律法的公正。既然孙坚作出了如今的选择,就绝不后悔!”

王允奇迹而怒,指着孙坚仰天大笑道:“既然你决心跟叛逆一起跟大汉作对,跟天下百姓做对,老夫岂能容你!来啊——”

但就在这时,童渊提着枪来到王允面前,很随意地笑道:“反正他们也跑不了,而且日头还高,晚饭还不急着吃,不如让我给各位大人上演一出好戏瞧瞧如何?不精彩童渊的脑袋双手奉上。”

王允看着对他丝毫不知敬畏的童渊心中冷哼一声,但俯瞰台下黑压压大军包围下,就像是波涛中的舢板一样,一个浪头打过来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的匪徒,点点头:“好吧,难得大家伙都在,就让童大师给大家助助兴吧。”

说着,童渊转身一挥手,就见身后巍峨的宫殿的角落里,一群人被押着走过来。

“爹,娘,阿举!二叔三叔!”吴颖悲愤地呼道。

今日她被童渊骗去,就是要用她一家老小的性命逼着她当着众人的面揭发张扬米贼的身份。

当时她心如刀割,一面是至亲的亲人,一面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早已生死相随的爱人。师父已经全变了,再也不用为师父的反对而忧伤了,但她还是根本无法从亲情和爱人之间做出选择。

这一道难题,千百年来,难倒了多少有智慧的人,她吴颖不过是被这个深深的漩涡裹挟的不幸者之一。

她开始选择了为了亲人的生命放弃张扬,但当她听到张扬悲痛关切的呼唤时,相濡以沫的相拥守候,点点滴滴真情瞬息都浮现在她的脑海,填满她的心房。

“颖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任何事情我们一起面对!”自己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但他还是相信自己,关心自己。他虽然油嘴滑舌,有时气得让人抓狂,可是生死时刻,他的柔情和信任让她深深感动。

那一刻她突然侥幸地想道,也许师父只是开玩笑吧,张扬跟他的仇恨,关自己亲人什么事?他也是一代宗师,断然不会做出这样伤及无辜的事情来吧?

所以,那一刻自我麻痹内心的她果决地反戈一击,将感情的天平斜向了张扬,这个在她十九岁的生命历程中留下了最深印迹的男人。

也许她是对的,童渊不会伤及无辜,这样她就能两全其美,将最深爱的人都保全。但这只不过是她自己美丽的幻想罢了,这个幻想脆弱的她自己都能轻易打碎,可是她不愿意去想。

这是唯一能让她瞬间感到不那么心如刀绞的痛苦的理由,他不愿意去打碎。

但如今童渊却又将一道极难的考验放在了她面前。虽然她还没有接到题目,可是看到童渊阴险的笑容,她就已经绝望地知道,也许她拼了命去挽留,却也追不上命运的屠刀。

“师父——”吴颖上前跨出一大步,含着泪对童渊一拱手:“也许,这是我最后这样叫你了。可是我希望你拿出枪神童渊的风范,报仇冲着刘扬和我就是,千万不要伤及无辜之人,让天下人耻笑!”

童渊哈哈大笑道:“好徒儿啊,你又错了。师父我何时在意过天下人怎么看待评价我?一片赞誉如何,一片咒骂又如何?如今世道荒芜,道德沦丧,拳头才是讲道理的保证,有拳头你就是道理就是王法!这个道理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吗,怎么现在跟着姓张的小子鬼混了一段时间都忘光了?师傅很失望啊。现在我就帮你复习一下这个道理,在乱世中如何顽强地生存下去的道理!”

童渊的话引起一片议论,可是面对指指点点,他或许真的就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面对毁誉他已经坦然处之了。

童渊说着,就一步跨过去,用枪指着被神枪门杀手集团“天狼”的杀手们捆绑结实,刀枪所向的吴家堡众人,对吴颖朗声道:“现在我就跟你赌几局,第一局先赌小点儿,就赌这个小鬼的性命吧。”

说着,童渊手指一点,两个天狼就将九岁的吴康提起来,不顾他的哭喊将他押到一个想象力丰富的先帝设计的处决犯人的垂落式铡刀。

就是将人的头颅按在铡刀下面的凹下的地方,然后松下绳子,高悬的铡刀就落下来,顿时血光冲天人头落地。历史上法国皇帝路易十六就是被他的人民送上断头台,这样处死的。

不过,先帝不愧是创意大师,他在绳子的中断安装了一处地方,是放松香的。处决犯人时,把八根松香同时点燃,随着松香的燃烧,火星就一点点逼近绳子。当松香燃尽烧断绳子时,人头就落地了。

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折磨人的是亲眼看着自己,看着别人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过程。这比刀起头落可要刺激多了。

先帝用过,董卓用过,今天童渊也被默许用了。

当吴康被两个天狼将头颅按在刀口处,牢牢卡住时,小孩子就拼命地哭喊起来:“爹,伯伯——哥哥,姐姐,救我啊——”

吴优不顾一切地要冲上去救自己的儿子,但却被天狼一枪刺穿双腿,然后牢牢地按在地上。

“我的儿啊——!”

“爹爹——我怕!”

吴李氏抹着眼泪就要冲过去跟童渊拼命,却被吴列一把拦住,吴列自己上前沉声问道童渊:“你可知道今天的事情会让你被天下人唾骂,所不齿!”

童渊哼道:“我已经说过,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吴列吼道:“给我理由!”

童渊冷笑道:“待会儿就给你理由,等我跟你的宝贝女儿赌完这一局再说。”

说着,童渊就让人将吴列他们看严实,然后对王允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王允吩咐部将,部将迅速下去传达,不一会儿就见人潮纷纷后退,留出一片宽广的圆形空地,就像是斗兽场一样。

然后就见一队镣铐缠身的汉子在军士的押解下过来。

这些人都很高大强壮,几乎**的身体肌肉上布满了鞭痕和刺字。眼神像狼一样凶狠冰冷,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散发着可怕的嗜血气息。所到之处,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彻骨地寒,纷纷躲开。

“这些都是犯下死罪的死囚,本来是要秋后问斩的。可是如今我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杀了你,他们不仅可以脱罪,而且会有很丰厚的赏赐。我相信,他们会非常乐意的。”童渊指着人人色变的死囚对吴颖说道。

“我答应你!希望你不要反悔!”吴颖瞥了一眼红着眼就像是看最美味的猎物一样看着她的二十几个比她高大强壮的多的死囚,毫不犹豫地对童渊答道。

童渊赞道:“够气魄!”然后他手一挥,自有人将绳子中断**的八空香炉全部点燃,八支松香幽香阵阵,童渊看着眼中闪着仇恨目光的吴颖沉声道:“用你手中的枪证明你的力量!只有成功者才配我谈条件!”

!#

第四十一章 嗜血天使

全文字无广告 第四十一章 嗜血天使

,QUanbEN,一方是二十一个身强力壮悍不畏死的死囚,一方是身娇体弱的少女。

看着死囚们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嘴角带着冰冷的笑容将手中丈长的铁镣拉扯的哗哗作响,像过节一样欢呼着向吴颖挪步,似乎准备将她撕成碎片。

“这些人虽然武功并不高墙,可是敢玩命不怕死,十分难缠。而你又是一个对阵二十个,虽然你武艺超群,但乱拳打死老师傅,战下来依旧凶险万分,姑娘千万小心!”朱治看着挣脱了镣铐杀神一样靠近的死囚们,脸色凝重地告诫道吴颖。

吴颖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然后她接来葛云交给她的金丝软藤枪,众人都齐齐避开,圆形的战场就只属于一群野兽和她了。

“不就是一个小女子么,上头实在是兴师动众,我一个人就行。看我怎么玩*死她!”走在最头里的死囚张开胳膊,丈长的铁链哗啦一声展开,拦住后面的同伴,不住地打量着吴颖不屑地说道。

其他人都哈哈地笑道:“老大,可得快些,你爽完了兄弟们还等着呢!”

那人哈哈大笑,然后朝吴颖大喝一声:“哥哥来了!”然后他迈开双脚,就朝吴颖扑来,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中。

“找死!”吴颖轻蔑地一笑,身形一动不动,手中的长枪枪头斜向了那人,当那人怪叫着扑到她身边时,吴颖眼眸一闪,身形瞬间漂移,然后一道奇快的寒光闪过,众人还没看清楚她是怎么动的,两人就擦身而过。

那人的怪吼声瞬息就消失了,变成了捂着喉咙的无声哀嚎。矫健的脚步变成了越来越蹒跚的前移,最后终于在前行五步之后止住,然后艰难地转身暴圆的眼球不敢相信地看着背对着他的吴颖。

他的喉咙已经被刺破,正向外飙血,他试图用手捂住破口,却是徒劳无功。

吴颖淡漠地背对而立,垂下唯美的睫眉,用手轻轻地擦拭着锋利枪尖还冒着热气的鲜血,眼神中没有怜悯没有害怕,只有冷笑。

那不知死活的死囚喉咙中“咕咕噜噜”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一只手艰难地伸向吴颖,然后浑身抽搐,嘴角“汩汩”地向外喷着血沫,最后血红的眼中的光彩渐渐散去,然后临死前破碎的声带中发出一声悠长的呜鸣,在一片哗然惊愕声中重重地倒下,再也没有了任何生息。

吴颖将带血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舔,眉毛轻轻一扬,双臂张开,手中的长枪对准了已经集体震惊石化的死囚们,笑靥如花地说道:“想要我的身子,先看看你们的喉咙能不能挡得住我的枪!”

她那嘴角一抹嫣红,让她纯澈端庄的美丽竟瞬间有了一众让人怦然心动的妖冶和狐媚。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但只有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从来不会展现她作为一个美丽女人应以自傲的美丽,当她对你妖冶一笑的时候,必然要见血光!

死囚们这才老大死去的震撼中醒悟过来,老二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指着吴颖怒吼道:“真娘们厉害,咱们一起上!”

“一起上!”

死囚们此刻知道了吴颖的厉害,也就将战法从单挑变成了常用的群殴,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弱女子。

“很好,一起上,正好省时间!”吴颖冷笑一声,脚下开始轻轻挪步,随着她瞳孔的剧烈收缩,一声暴喝“杀!”,她身后血红的披风就猛然展开,就像是飓风策动的旌旗,因为此刻她就是利箭!

“杀了她!”死囚们纷纷吼道,同时手中的铁链也高高扬起,随着他们强壮胳膊的舞动,发出“呜呜”的呼啸,然后齐声厉喝向吴颖扫去!

吴颖丝毫不慌张,高挑柔韧的身子一闪,铁链就带着扫灭一切的寒风贴着衣衫舞过,而同时她的眼光一寒,内劲外涌胳膊一震枪身,金丝软藤枪就像出洞灵蛇一样,身形瞬间扭曲出诡异的弧度,枪头巨颤之下晃出千百个虚影。然后她一脚前踏,面对四面合围的敌人,她反身旋舞,手中的长枪就带着凌冽的风动,枪头带着可怕的呼啸寒光舞出。

风动吹拂起她的秀发,飘起她的衣衫,如此美丽娇弱的女子此刻却让所有人见识了她的杀伤力。

“噌噌噌!”精钢打制的枪头以可怕的速度擦过死囚的铁链,瞬间恶斗的垓心在刺耳的声音中,交织出一片火树银花,炫目极了。但长枪不仅仅划过了他们的铁链,同样精准地划过了他们的死穴——喉咙。

再强壮的巨人,他们的喉咙也是脆弱异常的,只需击碎它,你就能杀死巨人。如今她没有时间来磨蹭,破喉是她最好的选择。

当吴颖潇洒地将长枪滑落,轻轻地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童渊时,四面围攻她的一圈死囚就集体身体僵直颤抖,然后一个接一个双手捂着喉咙倒下。

“如何!”吴颖问道童渊。

童渊点点头:“不错,一枪破喉,干净利落,迅捷有效。你学得很不错。不过,还剩十个,而这柱香却烧了一半了。”

吴颖一惊,放眼望去,就见几个人正在八孔香炉旁费力地扇着风,累的满头大汗,松香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燃烧。

“姐姐,救我啊——”吴康虽然小,可是此刻也知道自己被放在了断头台上,也知道一旦香烧尽了,将意味着什么。所以,他看到吴颖,不顾一切地哭闹着。

“卑鄙!”孙坚等人都忍不住握着拳头含恨道。

吴颖看着台上在刀枪紧逼下泣不成声的亲人,看着朝她哭喊的堂弟,吴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泪水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盈眶而出。

她深吸一口气,悲愤地将枪指向童渊道:“好,不就是十个么,一百个又如何!”

说完,她擦了一把眼泪就转身对向了剩下的死囚。

剩下的十个死囚惊恐地看着吴颖,竟然不敢再上,但吴颖却含着泪对他们厉喝道:“来啊!是男人就过来杀我啊!”

那些人刚刚退却,身后监阵的刀枪就对准了他们的背后。前面是厉害无比的吴颖,但她只有一个人,前进只需面对她一杆长枪。

而背后却是无数的大军,退后却要面对千刀万剐。

相比之下,还是上前比较划算。或许,或许就能赢了呢。

看着呼啸决然的十个死囚,吴颖最后瞥了一眼高台之上烟雾缭绕中泪迹斑斑的吴康,闭上眼两行清泪滚落,当她再次睁开时,眸眼中已经是冰寒摄人的杀气。

“杀了她!不然死的就是我们!”一个死囚吼道。

“杀了她!”

吴颖冰冷地瞥了他一眼,一个扑身迎上去,那人就咆哮着将手中的铁链扫向她的身体,吴颖丝毫不躲避而是迎面而上。在那人惊愕的目光中,铁链被吴颖一把抓住,然后吴颖厉喝一声:“死!”

然后就见吴颖身体猛然一闪,铁链就哗啦啦绕着他的脖子而上,随着她歇斯底里的怒吼,铁链圈迅速缩小,一阵骨骼破碎的声音传来,那人的眼珠顿时瞪圆了,舌头长长地伸出最外,喉咙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

吴颖看着他临死前剧烈地用手抓扯着脖子上的铁链,试图扯开,嘴角露出让人心悸的笑容,她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两分,那人妄图的挣扎就戛然而止,他嘴角溢出潺潺的鲜血,脑袋无力地垂下,而身体却因为吴颖手中的铁链而无法倒下。

吴颖妩媚地向众人一笑,配合着手中掌控的死不瞑目伸着舌头就如恶鬼一样恐怖的尸体,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突。此刻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嗜血和死灵气息,异常的妖艳动人,可是能消受这种艳福的都是死人!

当她松开手中的铁链时,近旁的死囚又成了她的猎物。

那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逃,可是吴颖更快。吴颖抬手一枪刺穿他的左腿,那人惨呼一声倒下,吴颖敏捷地一步跨上前将他挣扎着起来的身体一脚踩下,同时将“噌”地一声将强图从枪身上拔下,毫不犹豫地俯身刺穿那人的后颈,然后毫不停留地拔枪,不顾玷*污了她洁净衣衫的血柱,冰寒的目光又对向了下一个猎物。

“跟你拼了!呀——”被吴颖瞄上的那人心里一惊,可是他知道根本逃不掉的,逃跑只会把后背交给她的枪头,死的会更快,所以他决定拼死一击!

同时向她扑来的还有左中后三人!

吴颖只是可怜地对他们一笑,同时下蹲在尸体之上的身躯随着她双腿的猛然一蹬,她的身体就如驾了风的纸鸢一样轻盈地飘起,冰寒的目光、手中的枪头一起刺向了那人。

那人暴喝一声:“去死吧!”

手中的铁链就暴风骤雨一样舞向了离地而起的吴颖。

“半空之中,破绽最多,她——”

当铁链几乎就要扫过她的脸颊将她毁容的时候,吴颖的身体却陡然一缩,头颅向下一沉,铁链就呼啸而过,而她手中锋利的枪头就不可阻挡地刺穿了那人的喉咙,而此刻其他三人的包围圈已经形成。

吴颖目光一扫,枪头毫不犹豫地拔出,与激扬的血柱飙出外*射的同时,她就如海中蛟龙一样,身体向前一滚,死囚的虎鞭就砸落在地上,而她却跟右边的死囚贴身短接,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心口一凉,地头看时,只见那里一个大窟窿正在飙血,而带着幽香的美人已经不在身旁了。

“好快——”那人发出这样的感慨,就轰然倒地。

左边的那人浑身是汗地大叫着给自己壮胆,向吴颖杀来。一个虎鞭呼啸而过,吴颖不退反进,旋舞着身体向他靠近,脸颊几乎贴着她的铁鞭而过,那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吴颖,来不及收回铁鞭,吴颖就已经身体向后诡异地弯曲,手中的枪头已经没入了他的心脏。

此时已经只剩下最后四个人了!

“一起来吧!”吴颖大吼一声,将铁链从死囚的身上捡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避开一个人的铁链轰击,一枪刺穿他的大腿,同时一个敏捷的翻滚,削断另一人的脚跟,转眼间四人全部都哀嚎着倒地。

而这时吴颖冷笑一声,手中的铁鞭呼啸而出。当四个人的被铁链套着头颅,四具尸体齐齐并头站立的时候的时候,所有人看着正动人地笑着的吴颖,觉得她就是一个天使恶魔。

“如何!”吴颖指着已经没有活人的斗场,对着童渊朗声道。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四十二章 恩断义绝,帝都决战(一)

第四十二章 恩断义绝,帝都决战(一)

“如何!”吴颖的声音竟然有种震耳欲聋的感觉,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一身是血的她,看着四处横死,看着就像四根柱子一样被铁链套着并立在一起的死囚,。quANBen。

用如此凶狠干净的手段不过一刻钟,就将二十一个比她自身强壮的多的死囚全部斩杀,而且个个都是一招杀敌绝没有多余的动作,这样可怕的身手,他们还从来没看到过。面对二十一个狼一样的死囚的围攻,就算是他们军中最厉害的军士,能活着站到最后就已经是非常了得了,可况她不仅杀敌而且没有受一丝的伤,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她只是一个不到双十年华的女孩子啊!

孙策看到傲然立在一片横尸中间,让人望而生畏的吴颖,也是击节赞道:“好高明的身手。有机会跟她打一架,该是多么痛快啊!”

朱才叹息道:“只可惜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还是问题,哪里还谈今后……”

孙坚瞥了他一眼,轻哼道:“今天,还死不了。”

公孙瓒也是一脸欣赏地看着豪气逼人的吴颖,对身边的袁绍笑道:“这样武功超群又美貌无双的女子若是留在身边,不仅贴身还贴心,非常难得啊。”

袁绍看了公孙瓒一眼笑道:“伯眭莫非对她动了心思?”

公孙瓒哈哈笑道:“美人配英雄,她跟了我绝对不吃亏。”

孔融叹息道:“一个女子打打杀杀成什么体统?若是天下女子都像她这般不遵礼法,礼乐规矩不还乱了套?”

王允嘴角抽动了两下,脸色难看地瞥了一眼童渊,童渊示意王允不必担心。

“现在我已经用我手中的枪,用这些人的血证明了我的力量,我赢了!”吴颖用衣袖擦拭去嘴角的血迹,又对童渊高喝了一声。

童渊就背着手轻步走到铡刀旁边,蹲下来摸了摸吴康的头,对着吴颖笑道:“好可爱的小鬼,我怎么忍心下手呢?”

吴颖松了口气道:“如此甚好,快些灭了香火,把人放下来!”

童渊哈哈大笑道:“灭了香火,这可是你要求的喽?我现在就灭了你们——吴家的香火——乖徒儿,现在还有时间哦?”

说着童渊手指一点,两个天狼就将嘴对准了小香炉的孔洞开始吹气,明灭之间松香开始灼烧绳索,冒出一阵阵黑烟,散发着丝麻的气味,绳索已经开始迅速地松动颤抖,上面高悬的沉重的屠刀也开始像起了风的湖面,也开始轻轻地有了动静。

“不要!”台上的吴优吴列,台下的吴颖都同时惊呼道。

“好徒儿,刚才只是这一局的第一部分,现在才是这一局的精彩环节。师父要考验你的反应能力,就像在师门时,我把你们放入有狼群的山谷里,让你们跟狼群赛跑一样。现在就是你跟生命赛跑的时候了。颖儿,加油吧——”

童渊的话音还没落,吴颖已经朝着高台利箭般奔去,同时被她一只握在手中的两根铁筷子流星一样射*出,射穿两个正在费力地鼓*吹着香火的“天狼”的后脑,两人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这种速度已经跑赢了利箭!

“拦住她!”吴颖的前突让王允十分震惊,他大喝一声往后退,台前台下的护卫就潮水般涌向了她。

吴颖双手持着两根血迹斑斑的铁链,面对阻拦障碍,她怒喝一声:“挡我者死!”

两根铁链狂风暴雨般扫荡,胆敢挡路的卫兵刀戟成片折断,血肉横飞惨叫一片,同时插在她腰间衣带上的长枪呼啸而出,再随着她悍不畏死的撞击,一片狼藉的仓促薄弱的阻拦阵列被她撞的人仰马翻,一举突破。

“杀!”吴颖飞快的助跑给了她很高的动力。只见她奔到台阶下时,双脚一点台阶,同时长枪顿地,反弹之力相助,她就如雨燕一样飘然而上,同时冰冷的枪头随着她冰冷的娇叱,带着乱花渐如迷人眼的幢幢虚影,直取守在断头台前的童渊眉心!

“想杀我,下辈子吧!”童渊冷喝一声,手中的长枪也呼啸而出。

一片激烈的百鸟激战,吴颖已经跃到了台上,就当她要绕开童渊奔过去救人的时候,已经破除了吴颖百鸟朝凤攻势的童渊,一震枪身,长枪就如擎天巨柱一样呼啸而来,将吴颖的前路断绝。

吴颖望着被烧的浓烟滚滚,开始发出“咔咔”的破裂声的绳索,看着横亘在自己面前一时根本逾越不过去的阻碍,绝望地怒吼一声,向童渊发动了以命搏命的攻击!

王允等人早已避开,在重重护卫下观战,战场留给了这对师徒,还有过来帮忙的“天狼”。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吴颖一面泪水滚滚而下,一面放弃了全部防守,将功力和仇恨都集中在她的枪头,集中在了她的敌人身上。顿时威力增加了不止两层,竟然逼得童渊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

可是这样不留防守的她也是破绽百出,被同样精通枪法的同门天狼抓住,注定了她要受伤。

“大小姐,小心啊!”当葛云看到吴颖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天狼,惊得大呼道。

但已经来不及了,吴颖虽然敏捷地闪身,可是肋下还是被一个狡猾的天狼刺入,鲜血淋漓。但那个天狼的后果很严重,被吴颖暴喝一声转身一脚踢断腿骨,然后被愤怒的吴颖一脚踢在喉咙处,一命呜呼。

受了伤的吴颖,已经是咆哮的恶魔,面对她已经无法战胜的敌人依旧毫不退缩的去面对,哪怕浑身是伤,最后倒下也不退一步。因为小堂弟还在哭着要她,因为她还没有跑赢命运的屠刀!

“好徒儿,这一局你已经输了——”童渊挡住吴颖的攻击,然后内劲儿爆发吴颖被震得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逼近台阶边缘。

然后吴颖放眼望去,顿时惊呆了,沉重的铡刀已经扯断被烧的只剩下丝缕相连的绳索,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身躯之后就开始带着斩断一切的呼啸,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下坠。

“不要——”

“姐姐——啊——”

“康儿——”

铡刀沉沉落下,一片血光飙起,一个泪痕斑驳满是恐惧的小脸就滚落下来……

可爱的堂弟在家里总是粘着她的小尾巴,此刻就死在她面前,人头就滚落到她脚下,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拼出了一切努力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吴颖这一刻心中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感觉自己就像大海中残破的小舟。飘往何处她不能做主,何时沉没她也不能做主,甚至任何一个落水的人她都没办法搭救。

她这个小船的命运在咆哮的大海面前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她无法左右自己,更无法改变自己想要拯救的一切。难道这就是我的命运吗?

“啊——”吴颖这一刻心中就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她不甘心,她不相信,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她就像发怒的狮子一样扑向童渊,但迎面横扫而来的长枪却将她的身体直接挡飞出去,在空中舞了一圈,才狼狈地翻滚落地。

童渊将双臂张开,对着泪雨哗哗却不哭出声的吴颖冷笑道:“面对强敌,你却被感情和外界干扰你的心智,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这个道理师父可是说了不止一遍了,怎么又忘了?”

“你不是我师傅,我没有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师傅!做我师傅,你不配!从今天起,吴娜死了,只有吴颖!我要做以前的我!我要你血债血偿!”吴颖哭喊道,手中的枪愤怒地指向了童渊。

童渊毫不变色,而是对她怒斥道:“你可知道,没有我费尽心血帮你洗点……栽培你,你现在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野丫头,哪里有资格骑着骏马拿着长枪驰骋天下鏖战群雄!”

“我不稀罕!”吴颖哭喊道。

童渊看着她,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啊,这么多年师徒,就当着天下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的面做一个了结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这个当师傅的还是要厚道有些,把一些本不该让你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嗯,也跟天下英雄一起分享。让我的乖徒儿名满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这徒儿的身份到底有多么奇异,要让后人把你的身世故事变成板书戏曲一直传唱下去——”

吴颖怔怔地看着他,所有人都怔怔地看着他,就连袁绍公孙瓒等人也都竖起耳朵,看看这对恩怨纠葛的师徒到底如何决裂,童渊又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秘闻。

吴列和吴李氏相视一眼,脸色都白了,因为他们童渊接下来的动作到底有多么疯狂。

袁绍对王允道:“太师大人,这里可是皇宫禁地,现在却由着一个江湖人士在这里恩怨情仇,是不是太那个了?”

王允轻轻一笑:“这比戏台上的曲目精彩多了,我这一生还是第一次有幸旁观,可是不能错过啊。而且,规矩是可以商量的。”

童渊转身瞥了一眼都看着他的众诸侯大人,俯瞰一众同样看着他的人,却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人潮远处,呢喃了一句:“赵云徒儿待会儿也该回赶过来跟我恩断义绝吧……也好,两个徒弟一起办了,省事儿——”

然后他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吴颖沉声道:“你生母是谁,你该知道了,但有些事情你却是不知道的。”

!#

第四十三章 恩断义绝,帝都决战(二)

\\.qВ五、c0m\ 全文字无广告第四十三章恩断义绝,帝都决战二

第四十三章恩断义绝,帝都决战二

洛阳部分明天结束,眼光会投射到天下十三州,张扬的征途也会开始,大气澎湃的时代会真正开启

“童渊——你要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是一个疯子”吴列安慰着哀恸的妻子,悲愤的目光直视童渊的眼睛

童渊仰天大笑道:“你说我是疯子,我就是疯子”

说着童渊看了一眼吴李氏,摇头对吴列笑道:“我说你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啊守着个要相貌没相貌,要温柔不温柔,死占着窝不下蛋的母鸡,却让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叫这个粗鄙村姑叫母亲,一辈子不能有一个小妾,你不觉得男人做到这份上不是非常耻辱吗?”

吴李氏气的眼冒金星,吴列冷笑道:“阿兰对我有救命之恩而且,她的好你这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恩情为何物的薄情小人怎么会知道?”

童渊看着他们哈哈笑道:“你守着这个村姑,其实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另有其人?我不断疑惑,想她名动天下,要容貌倾城,要才华无双,怎么会愿意替你这个土匪头头生孩子?你能告诉我她带动喜欢你哪一点吗?或者只是觉得生孩子很好玩,能报复把她推下火海的那个人?”

众人听的莫明其妙,吴列却是冷哼道:“你也配知道?”

童渊点点头,可怜滴看着他笑道:“你还不知道,张毓除了跟你有过露水情缘,还有过很多男人开始她还白推半就,后来在她生下第二个孩子之后,就放开门迎客了,只需她哥哥要求的,不管是那些达官贵族还是贩夫走卒,她都得强颜欢笑陪睡,那段时间洛阳城里这件事情可是被传为大事件的哦?——不要生气,其实她也是被逼的,谁让她是一个无依无靠没人疼爱保护的弱女子呢既然你是她的男人,还是她第一个男人,那时候你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去保护她?——呵呵,内疚就对了,她的确不欠你什么,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欠她的太多,若不是她咬紧牙关隐瞒着跟你的事情,你还有你一家人现在早就死了……”

“我也知道你很思念她,但自从六年前她失踪后,你不断在打听她的消息,但跟你一样,天下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都以为她死了其实不然,她还活得好好的——”

“那个女人是谁?难道是张毓?”当年有附庸风雅的大族才子已经隐隐猜出童渊口中那个女子是谁了,惊讶的同时,是有些期待

当年张毓突然洞开谪仙楼大门,开门迎客,很多吃了不知多少闭门羹的豪富大员们,一下子如愿以偿,如今这些人中间就有当年她的恩客

只是后来张毓突然脱籍嫁人,后来是跟太平道扯上关系,夫家被灭门,她也从此销声匿迹

据传是监斩官垂涎她的美色,监守自盗用手段把她救出来,然后带着她逃离洛阳从此过神仙般日子去了也有人说,是皇帝陛下这个老情人将她秘密接了出来就藏在深宫里头,皇后和太后都不知道但到底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她在哪里”吴列急切地追问道

童渊满意地点点头:“知道唐周?”

“唐周?张角的得意弟子,后来背叛张角的唐周?”众人大惊,对于六年前太平道起义迸发前夕,在洛阳发生的那场惊天动地的大事所有人都是回忆犹的

先是唐周叛变,灵帝才知道宫里面就在他身边的当红太监里边就有太平道的内应包括十常侍张让,而且太平道的势力已经遍布洛阳各处,大方马元义坐镇指挥,颍川军团蓄势待发,针对洛阳的颠覆战争一触即发

消息泄露后,宦官被清洗,马元义被抓捕,在金市当着千万人的面五马分尸,有数不清的太平道线人活着被牵连的无辜之人被灭门屠戮那年的血雨腥风,是他们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屠杀,也是东汉历朝以来,洛阳第一次出现如此空前的危机洛阳风雨飘摇还没结束,太平道石破天惊的大**就开始了

就当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地上下乱窜周托人从洛阳城外打探最消息战况,预测洛阳几时陷落,也好提前收拾行装,准备逃难谁也顾不上一个身陷死囚的女人,也不去在意一个投敌变节的唐周

当战况迅平息下来,张角身死太平道土崩瓦解之后,他们才惊愕地知道,唐周抛弃朝廷给他的丰厚的奖赏离奇失踪,绝代佳人张毓也在一个风黑之夜从地牢中被人接出,同样消失得荡然无存其中的奥妙,没有任何人知道

“唐周叛变,那是因为他怜悯张毓的遭遇,痛恨道貌岸然的张角当年唐周就不断暗恋张毓,本想乞求张角将妹妹嫁给他,可是张角一次次怒斥拒绝了他所以,唐周怀恨在心,看着喜欢的女人被人逼着千人骑万人睡,唐周对张角的忠变成了深深的恨所以,他抓准时机,给了张角致命的打击,亲手将苦心运营了二十多年的太平道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他就舍却一切带着亲爱之人远走他乡,做神仙眷侣去了若非我运气好,也不知道他们好活着,还活的那么滋养幸福——”

“原来,张毓竟然是太平道的线人,唐周叛变张角竟是为了她?真是红颜祸水啊”

“那……那个女孩子不就是张毓的女儿了?怪不得第一眼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故人之后啊……”

“那么说,张角就是她亲舅舅了?听说她在徐州可没少跟黄巾混战,一家人拼得你死我活,真是有趣”

“这算什么她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杀贼立功天经地义,那叫识大体顺大势,跟着那个死鬼舅舅哪里有跟着朝廷有出路?”

“果然是谪仙后人,真漂亮啊”

“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

当吴颖的身份被展现在天下人面前时,一片哗然当年的很多回忆也都被勾起来,繁花似锦的帝都,冰肌玉骨的美人,惊天动地的祸乱,血雨腥风的惊慌张角,张毓,先帝,一个个慢慢淡忘的名字又被重忆起,但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她在哪里?”吴列又问道

童渊笑道:“想知道,跪下来求我啊——”

就在这时,不断伏在地上痛哭的吴优突然怒吼道:“老贼,我要跟你同归于尽”然后他暴跳而起,张开双臂扑向童渊,似乎要用他的牙齿和拳头将害死他儿子的恶人撕成碎片

“不过,你的动作太慢了,很可惜哦”童渊悄然瞥了一眼正腾空而起向他扑来的吴优讥讽地说了一声,然后手中的长枪呼啸而出,“噗哧”一声就将吴优刺穿悬于半空之中

“老贼——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吴优呕着鲜血,双手抓着枪身用最后的力气仇恨地对童渊道

童渊哼道:“你还算有种就给你留个全尸”

说着,童渊将手向前一冲,吴优的尸体就朝着后面飞去,撞在铡刀下,恨恨倒地,双目瞪圆了,伸向儿子无头尸身的手也悄然落下

“老四!”

“四叔”

童渊对着哭喊的吴列道:“本来我还打算跟颖儿赌几局的,这样你们其中活下来的人就会多一些不过,现在我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而又有人让我心烦,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说着,他就看着抽噎的吴颖道:“其实我挺喜欢你这个丫头的,我呕心沥血才有了你这件得意的作品不过,我这个匠人现在对你这件作品有些不满意了所以,我决定毁掉你,毁掉你的一切重再制造一个出色的作品来接替我神枪门下任门主的位置所以,你怨不得我——”

说着,他就举起滴着血的长枪对准了刀枪押解的吴家堡的人,沉声喝道:“谁先来受死”

吴列痛苦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对吴颖喊道:“孩子,爹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这些年对你的关怀不够,整个家族的重担都压在你身上,苦了你了……爹先走一步,你要好好坚强地活下去,找到你母亲,替我好好地孝顺她,做一个好女儿——”

“爹爹——不要——我这就来救你”吴颖惨叫一声,就对着葛云厉呼道:“还等什么,随我救人啊”

一众吴家堡的亲卫和董才带领的警卫营亲卫纷纷吼道:“救人”

“拦住他们”王允喝了一声,台下已经准备充足的亲兵防卫力量比起刚才吴颖上台时不知强了多少他们就竖起盾牌,折戟结阵开始迎击,就构筑成一刀厚重的铜墙铁壁吴颖就带着极少的人马朝着铜墙冲了过去

而孙坚却袖手旁观:“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能帮的都帮了底下没必要为了她拼死拼活了”

台下一片厮杀,而台上却是寂静一片

当吴列闭着眼受死的时候,童渊一枪刺出,而吴李氏却突然将他推出去,而自己却被童渊一枪刺穿

“嗯?”童渊一愣

“阿兰”吴列泪流满面痛彻心扉地呼道

“娘”吴颖看到这一幕,绝望地哭喊一声,然后怒喝一声:“都滚开”她暴怒之下,手中狂舞的长枪力量大的惊人,面前坚固的盾牌墙活生生被她连人带枪砸的从中间内凹下去,随着她大步跨前,长枪横扫一片,中间的防御墙体就土崩瓦解,士兵哀嚎着被她成片用枪扫断腿部倒地痛呼,眼睁睁地看着她一闪而过看的围观的人都心惊胆战

吴李氏听到吴颖的呼唤,转过头看了一眼杀得浑身是血的吴颖,脸上显露慈祥的笑容,然后看着泣不成声的吴列,费力地说道:“孩子她爹,能嫁给你……是我一辈子的福分……我没有尽到一个好妻子的义务,只能死在你前面报答你的恩情了……夫君……”

说完,她眷念温柔的目光就黯淡下来,头颅也垂下了

“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村姑——”童渊轻哼了一声,就将她的尸身放到地上

“童渊,来”吴列怒吼一声,就冲向童渊,童渊用枪一扫,他的双腿就齐齐折断,然后被他用枪抵在喉咙处,童渊冷笑道:“死很容易,但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把你放到后面”

说着,他就对吴颖喝道:“你记住,要想做一个真正的强者,一个无人能敌的强者,就必须无情无义以前我教你们功夫,磨练你们的筋骨现在我就教你们怎么成为这个吃人的世道中成为王者的方法,磨练你们的心智”

说着,他就喝道:“我每数五下,你的家人就会被处死一个看看你的潜能能达到什么程度,最后能救出几个人现在开始杀——”

吴举在吴颖的泪光中倒在血泊中

吴颖手中的枪快了,但快不过屠刀的落下

“杀”

二叔倒下了

“杀”

“杀”

不过顷刻,高台之上吴家堡的人已经全部倒下,吴列对着童渊道:“现在到我了”

童渊点点头,一枪刺进了他的左胸,吴列嘴角溢出鲜血,淡淡地笑着,看了一眼死去的亲人,看着犹在苦战的女儿,歪倒在台上

这时吕布脸色落寞地带着人马来到,看到一片狼藉的场面先是一愣,然后就来到王允身边

“里面的事情处理了吗?”王允问道

吕布幽幽叹息道:“末将一路追杀,把他们逼到了冰窟所在地,沉重的大门被紧闭,我们人进不去……不过虽然人还没抓到,但里面那么冷,应该已经冻死了”

王允点点头赞道:“很好”

而吕布却是眼角闪着泪花,显得很凄凉王允自然知道为何

他安慰道:“别难过了,奉先如今贵为王侯,害怕没有绝色佳人相伴?”

吕布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然后就转过了头

然后就见他吸了一下鼻子,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提着方天画戟奔到台前,悲哀凄凉地怒吼一声:“吴颖,你的男人死了我亲爱的女人也死了都死在了我手上,想报仇,就冲我来当日一战不过瘾,今日咱们就好好地打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吕布的怒吼,震得众人一惊,台下糜烂一片的厮杀也霎时停息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吴颖浑身颤抖不止,用已经流干了眼泪的失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吕布,用枪指着他嘶声吼道

“我说——你男人和冰儿都被我逼入了北宫的冰窟,现在都已经冻死了都死了,都死了你这个笨女人,还不明白吗”吕布吼着吼着,心一酸眼泪就哗哗淌下

“你骗人你骗人我不信,我不信”吴颖捂着耳朵,拼命地摇着头,可是吕布已经不再多说,而是间接提枪跳下来,将挡路的兵马都呵斥退下,间接将方天画戟对准了吴颖,吼道:“我只想问你,想不想杀我报仇你不是很能打吗,不是瞧不起我吕布吗,来啊,今天就给你机会”

吴颖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仰天长笑,笑的那么凄凉哀婉,闻者无不心酸怜悯

“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了贼老天,你眼瞎了吗你为何要如此残忍,为什么啊”

“我再问你一句,打还是不打”吕布依旧冷冰冰地问道

吴颖看着他,哈哈大笑道:“为什么不打,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恨你们我要杀人,我要把所有人都杀掉杀——”说着她就狂喝一声,手中的长枪应声刺出,吕布扬起方天画戟迎击,同时朗声赞道:“这才是我认识的霹雳火痛快”

“我有些怜悯她了,但接下来这场对决会很出色”公孙瓒嘿嘿笑道

“吕布也不好受啊两个悲哀的人却要斗个你死我活,这个世道还真的说不准了”袁绍瞥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公孙瓒,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不满这个世道,那就去把这个世道改得让自己满意为止而且,只有活下去,变得足够强,才能做到这一切”公孙瓒轻声道

“刘扬死了……?”孙策朱才等人都是一颤,心中登时不知道霎时是什么滋味

孙坚洞察世事的深厚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感伤,闭上眼苦笑着摇头叹息道:“这个世道,真的没办法说了”

然后摆摆手,疲倦地说道:“等一会儿我们出去后,就回营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在外奔波了一年多了,有些想吃家里稻米做的糕点了……”

就当众人看着就如两条愤怒的蛟龙一样战在一起的两人,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嘶鸣,然后就见一个白袍将领骑着浑身赤红如火的神驹风一样奔来,后面跟着的是踏破一切的精锐白马义从

“报信的来晚了,典韦来迟了”滚滚的马蹄声丝毫掩不住那声震耳欲聋的吼叫,放眼望去,就见典韦举着粗壮结实的木桩,嘶吼着奔来,后面是长枪营、神臂营,风字营,就连机关营也来了

而高高的侯台之上的兵士,看着下面蚂蚁一样涌来的人潮呆住了

“看,他们后面北边,右边,还有南边看锦旗”

“那是袁字那是孔那里是王这——快去禀报太师”

“太师袁大人他们的人马也都来了”这时,侯台之上的人惊恐地送来消息

王允看了一眼袁绍,激动地说道:“本初在,老夫就不担心了”

“拦住这些叛逆”王允一挥手,大军就朝着来军冲去

“儿郎们,主公就在里面,跟我救人啊”典韦一马当先,舞着擎天巨柱,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再加上赵云骑兵的冲击,长枪营这个刺猬的冲击,敌人阵列顷刻就被大乱,赵云典韦毫不停留地冲到台下

赵云衣袍满是伤痕,白皙的脸上也划了一刀长长的血痕,他悲哀地看着童渊,吼道:“为什么”

淳于义说:“因为我想结束了,想离开这里,自由地飞翔,灿烂的星光下一站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美女多啊”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四十四章 谁说徒儿就杀不了师傅!

全//本\小//说\网 第四十四章谁说徒儿就杀不了师傅

“为什么”赵云悲痛地看着自己以前最敬爱的人,就在不久前派人去他营中暗算他的人蓝馨为了救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他自己也挂了彩

他身上的疼痛算不了什么,但心里的伤却是让他悲痛欲绝这么多年的恩情教诲,如今却一下子变成了生死敌人,他根本无法接受可是,残酷的现实却不得不让他惊醒过来

蓝馨躺在他怀里用满是鲜血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最后昏死过去眼前师妹一家老小全部横死在神枪门屠刀下,师妹一身是伤就像绝望的羔羊一样在那里咆哮,与吕布展开疯狂的厮杀童渊冷漠陌生的眼神……

童渊冷笑道:“我做事需要理由吗”

赵云在发抖,他面对童渊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同时,张扬的人马吴颖的大军已经对吕布北宫驻军展开了激烈的冲击,战斗十分激烈,典韦带着先锋部队就像尖刀一样所向披靡,一路杀到台底下,见到吴颖在跟吕布,大喝一声:“大夫人,末将来帮你”

吴颖大声道:“典韦,吕布就交给你了”

典韦激动地喝道:“夫人放心,看末将怎么收拾他”

说着,典韦就吼叫着像杀神一样向吕布冲去

典韦力量极大,吕布也并不比他逊色多少,方天画戟的刚度也完全经得起擎天巨柱的轰击,两人恶斗几十回合也不分胜负,胆敢靠近的人无不非死即伤,所以没有人敢靠近他们所在的战斗核心

吴颖脱离战团,冰冷地走向童渊,赵云担心地呼唤道:“颖儿——”

吴颖只是面无表情地死盯着童渊,对赵云道:“赵大哥,我知道你下不了手,我也不需要你出手因为,我要亲手取了童渊的性命”

“颖儿”赵云惊讶地呼道黄忠等将领也都惊讶地呼道

吴颖对他们怒吼道:“都给我退下谁敢出手,谁就是我的仇人都听见没有”

众人看着她杀气腾腾十分可怕的眼神,竟然都不敢仰视她,都乖乖地沮丧地抱拳道:“遵命”

然后黄忠朗声道:“所有人听命,击溃西凉贼军,捉拿国贼王允,救援主公和夫人”

“喏”

“喏”

“喏”

张扬贾诩不在,军中沉稳持重,各统领中年纪最长的黄忠就暂代张扬发号司令命令下达,长枪营前驱开道,神臂营张弓,风字营拔刀策马,就连从不出现在正面决战战场的影字营也齐齐拿出家伙准备对战

而童渊看到已经向他亮剑的吴颖笑道:“若是能杀了我,你这个徒弟就算我没白疼来,咱们到那边的邢台上去打如何?”

吴颖冷笑道:“走”

“将士们,给我拦住这些叛逆给我上袁大人,公孙大人,都快拦住这些叛逆啊”王允看到长枪如林、严整凄凉的长枪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带着共振摄人的气势压来的长枪营,看着被仇恨染红了眼睛的士兵,王允急切地指派道,最后向身边袁绍等人求救

袁绍咳嗽了一声,对王允道:“太师大人过滤了,他们不敢伤害太师大人的”

王允登时急眼道:“谁说他们不敢都杀到台下了”

袁绍点点头,对着远处奔来的自家人马呼道:“今天的一切都是误会,快些前来劝阻”

高干大喝道:“喏”然后黑漆漆的人马就从侧翼奔过来,直插张扬人马和吕布人马之间,同时高干向廖化拱手道:“廖将军,你家主公应该还在他们手中,这样意气用事,只会害死你们主公还望将军三思”

同时公孙瓒孔融等人也都纷纷呼喝着劝架,各诸侯雄厚的人马组**墙横亘在冲突双方之间,形势一下子缓和下来

他们都还不知道张扬的“死讯”,知道情况的孙坚等人都已经被袁绍等人的人马远远地挡在外边,而台上师徒二人**地厮杀无暇他顾,廖化黄忠自然相信了高干的话

廖化沉着脸看了一眼黄忠,两人目光交换之间,就明白了相互的打算

两人都是很冷静的人,低下头沉思顷刻他们就得出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暂且不跟众诸侯闹翻,而是接受调停,然后施加压力,讨回自家主公主母再作算计

黄忠廖化都点点头,廖化将手中的长枪放下,沉声对高干道:“多谢将军提示我们是被人诬陷的,并非真的反叛而如今,我们是要揪出真正的叛逆”

然后黄忠一震手中的长弓,朗声喝道:“全体听令,严阵以待,没有军令,胆敢触及者,杀无赦”

千军登时一肃,人止步,马儿也都规矩地止蹄垂首不作声了整齐划一,有条不紊,如此整肃的军容就让很多人看在眼中,赞在心里

而吴颖童渊两人健步如飞,跃上高高宽敞的邢台,开始了激烈空前的厮杀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觉得你今天还能活着下这个邢台吗?”

吴颖将枪指向了童渊,冷笑道

童渊哼了一声:“看枪”

吴颖拿出了全部实力,虽然伤痕累累,天狼偷袭的那一枪是伤了她的下肋骨,剧烈运动之下疼痛钻心,但冲天的仇恨却让吴颖感受不到疼痛,而是感到舒爽伤口越疼,她心中的疼痛就能减弱两分

“百鸟朝凤”童渊被吴颖毫不要命的凶残打法逼得连连退后,虽然还要挟不到他的性命,可是他不允许自己如此狼狈所以,他使出了绝杀

面对度极快,极炫的枪头蝶影,吴颖大喝一声:“破”

同时一枪刺出万千条长蛇,跟童渊百鸟猛烈撞击,满天的虚影火龙,看的底下人连呼过瘾

但童渊这时嘴角显露一抹讥笑,突然猛发内力,刚刚停歇的枪式霎时恢复了强大的活力,同时一枪虚点,吴颖就闷哼一声,小腿处血迹斑斑,一个踉跄跪倒下来,如瀑的青丝浦沿而下遮掩住她痛苦的容颜

台下一片惊呼

他们所有人,不管是吕布的还是诸侯的,不论张扬吴颖的,都把感情的天平投向了吴颖这个可赞可怕又可怜的女孩儿,而对冷漠无情的童渊深深地厌恶

“你的功夫都是我教的,想杀我,再苦练十年”童渊并没有趁势追杀,而是站在一旁戏谑地看着跪倒喘息的吴颖说道

吴颖仰起头,冰冷的目光从发丝中射出来,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说道:“谁说徒儿就杀不了师父——”

然后就见吴颖突然一个滚身急扑,手中的长枪同时使出百鸟朝凤枪,童渊大惊:“使诈”

吴颖已经趁他不防贴身接近

童渊惊呼一声就举枪拦截,冰冷的长枪直刺吴颖而她不退反进,而是冷笑一声:“我今天就用你给我的长枪亲手了结你”

童渊这一枪深深地贯入她的右腹,台下一片惊呼而吴颖溢出鲜血的嘴角却划过一抹讥讽的笑容,同时她瞳孔陡然收缩,身体一个前窜,没入她右腹的长枪就带着一股血泉将她的身体刺穿,而她的身体就在冰凉的枪杆上向前飞快地滑行,所过之处皆是小溪一样哗啦啦地从她的身体向外流淌的鲜血

“大小姐”

“师母啊”

台下一片惊呼失声,童渊也全然呆住了当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想要避开时,却见吴颖灿烂一笑,同时只感觉肚子上一凉,然后钻心的疼痛袭来,在万人惊呼声中,吴颖用手中的枪头深深地灌入了他的左下腹

命运就如手中的枪,她深信自己永远能握着枪柄的一端,将锋利的枪头对准要伤害她的一切她就是要跟命运抗争,抗挣不了也要抗争只需能一枪刺穿命运的喉咙,她不惜先刺穿自己的身体

她就是要扼住命运的喉咙哪怕是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被吴颖疯狂的举动惊呆了

童渊刚想挣扎,就被她用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身体又在血迹斑斑的长枪上往前移了一寸

“你不是说,我杀不了你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徒儿一样能够杀了师父”吴颖讥讽地对童渊道,同时喉咙不住地涌动,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边往外涌

童渊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点点头:“你让师父很欣慰不过,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生母亲的下落吗?你难道不想见到她,像其他孩子一样,被自己的亲妈妈搂在怀里?”

吴颖闭上眼将涌到嘴角的一口血咽下去,脸色惨白地对童渊道:“我的母亲已经死了……我的亲人……还有他都死了……活着——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还是死了的好……”

童渊怜悯地对她摇了摇头:“你还不能死,我也不能死我有没完成的使命,你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会在西凉等你,到那里我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童渊双目突然剧烈一缩,两道刺眼的光芒射出,他猛然一推吴颖的肩膀,自己也借势向后滑行,同时咬紧牙关,拔出自己深深没入他身体上的长枪,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胡乱地洒在上面,同时撒到吴颖下腹伤口上又将一颗褐色药丸吞下,然后看了一眼吴颖,沉声道:“好好地活下去,到了西凉我就给你答案”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快奔跑出去,就如飞鸟一样从高台下一跃而下,跃到几丈开外的地方,然后一阵闷响过后,漫天的烟雾腾飞,烟雾散时他就已经消失了只有地上夺目的血脚印的去向告诉人们,他奔入了永安宫

“大小姐”

“夫人”

“快救人啊”

“快冲进去抓捕童渊老贼”

吴颖的人马,张扬的人马登时炸开了锅,一部分涌向高台,一部分朝着永安宫殿门涌去

王允惊呼道:“此乃皇家重地,怎能容你们撒野来啊,拦住他们”

“放**的狗屁老子今天不光要撒野,还要再这里撒尿呢”典韦眼角闪着泪花,对着王允怒吼一声,然后愤怒地一舞手中满是深深刻痕的柱子,对着前面盾牌组成的厚重的铜墙就砸了过去,巨大的力道夹着他的愤怒,最前面的铁盾活生生地被他砸的内凹了下去

“再来”当他猛砸三下时,盾牌后的士兵就被震得口吐鲜血昏倒,密不透风的盾牌阵,在他可怕的轰击下出现了裂纹

“拦住他们”高干厉喝一声,裂缝迅合拢,松动的阵脚霎时又变的无懈可击

“高干,让开”廖化用枪指着高干吼道

“将军请三思”高干沉声拱手道

“长枪营,准备”廖化一震手中的长枪,长枪营齐声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杀”

“杀——”

“杀——”

神臂营准备

黄忠举起手中的飘雪长弓,利箭飞快上弦,对准了高干、

“咯吱”

“咯吱”

“咯吱”

上千张硬弩齐齐挽弓如满月,千百只利箭对向了面前所有敢于阻碍的敌人

“风字营——举刀”波秀“噌”地一声寒刀出鞘,然后一片雪白的刀光闪过,两千柄锋利的弯刀就被勇士们齐齐举起,然后随着波秀努力一扬,“唰”地一声一起前挥,带起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机关营——填弹准备”周仓含着泪,一扬手中的三角黑旗令,三十台焕然一的机关抛射机就齐齐扬起高高的桅杆,对准了前面挡路的厚墙

袁绍脸色一变,沉声道:“他们这是要来真的了”

王允脸色也变了

吴颖躺在血泊中,听着下面兄弟们熟悉的吼声,看着远处奔向这里的兄弟,她安宁地一笑目光凝视着阴霾的天空,乌云中似乎浮现出亲人的笑脸,浮现出张扬那色迷迷的鬼脸但转眼就烟消云散

这时她突然看到了一片白色的羽毛从天空中飘落,然后是两片,八片……无数片……“又下雪了……”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落在她的身旁,她的脸上,她的回忆中就浮现出当初下邳那个雪夜,他抱着她逃命,在雪地星空下,他们相互相依互诉衷肠从那时候起,她的生命中再也不能没有他

她目光中显露幸福的光华,她柔声呢喃道:“傻瓜,你等等我……我这就来陪你了……”

耳畔传来一阵惊呼:“雪下雪了好大的雪”

但同时一声熟悉的深入骨髓的大声呼喊传入了耳畔:“这都是怎么了人是谁杀的凶手呢?跑了给我追颖儿呢?死丫头,快出来,你相公快冻死了帮我捂捂手啊”

!@#

最新全本:、、、、、、、、、、

第四十五章 烈火燃帝都,风雪夜归程(要走了)

\\。Qb⑸.cOM\\ 第四十五章烈火燃帝都,风雪夜归程要走了

“主公”

“主公”

当张扬出来时,脸上头发上挂满了白霜就像是经冬的茄子一样浑身哆嗦,嘴里还吐着白气,刚说完一句话就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而郑冰虽然脸色惨白,但神色还算镇定,静静地站在张扬身边,看着人马涌动、血流成河的宫殿之外

“怎么——他们还没死”王允大惊,而黄忠等人却都激动地喝彩起来,孙坚孙策等人也都显露了笑容

“冰窟死地也这么长时间进去,外边又有重兵把守,能活着出来殊为不易啊”孙坚感叹道

“主公,夫人在这里——已经快不行了——”这时邢台上传来士兵们的哭喊声

张扬的笑脸登时消失了,整个人都呆住了,郑冰他们都呆住了

“都让开”张扬呆了瞬息,就嘶吼一声,不要命地奔下高台,典韦举着棒子奔在前头,横冲直撞道:“不想躺下的,都让开”

人群畏惧典韦凶悍,纷纷避开,张扬就顺着大路飞奔而去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飘洒洒,这才多会儿就已经下白了一片高高的邢台上,吴颖静静地躺在那里,雪花洒落在她身上,将就如血色玫瑰的她也变成了纯洁的白莲,但却脸色惨白,似乎没有了一丝气味

“夫人跟童渊交手时,跟童渊同归于尽,童渊重伤逃走,夫人也……”近旁的士兵说完忧愁地低下了头

“颖儿——”当张扬看到台上的吴颖时,悲痛的泪水滚滚而下,脚步也霎时变得沉重如山

但他没有停留,一路奔过去,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放在她下腹那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处,已经泣不成声

“颖儿,我来了,我还活着呢,你醒醒啊,看看我——”张扬啜泣着说到

“你不是说要我跟你一起回徐州吗?我答应你……你快些起来啊……我不能没有你啊……”张扬嗷嗷痛哭,跟旁的人也都悲伤地流泪

但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声微弱的**,就见吴颖干裂的嘴巴一张一合,睫毛悄然扇动,竟然在一片欢喜的目光中悄然地睁开了眼

“颖儿太好了,你那么厉害,我都死不了,我就知道这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么颖儿,你吓死我了”张扬欢喜地语不成调地说道

吴颖温柔地看着他,看到他又哭又笑的样子,脸上显露了笑容,她的手似乎想举起来可是没有力气,张扬连忙握住她的手,悄然地放在自己脸庞上,任由她婆娑着,痴痴地眷恋地看着自己

两人相视而望,短短的一瞬,就是经历了生离死别的绝望哀恸,和此刻静静地凝望着相互,那份刻骨铭心的安宁和幸福

她的笑容很好看,可是慢慢蒙上了一层雾气,明亮的泪珠慢慢地从她的面颊上滑落

张扬悄然地替她擦去泪水,柔声安慰道:“你的仇我会报,你没有了一切,但还有我相信我,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直到我生命的尽头”

吴颖氤氲的眸子悄然地闭上,然后将头埋在张扬怀中,低声地啜泣着

郑冰和所有人围在邢台四周,看着坐在雪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人,都显露了笑容

王允和吕布艰难地看着这一切,陈宫脸色凝重地说道:“叛逆生命力如此顽强,不过只需接下来再施加强大攻势,应该还有机会”

但就在这时,暮色中一骑兵从复道镜头奔来,还没奔到他面前,就高呼道:“报——劫狱——天牢被劫狱卒被杀,看押犯人全部被放——”

“什么”不光王允,就连袁绍等人也都一惊

但是王允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他马上厉呼道:“叛逆此举简直目无王法,蔑视我大汉的天威众位都是大汉的忠臣,还请各位施加援手,助陛下擒拿叛逆——”

而就在这时,人群一阵哄乱,就见三个风尘仆仆满眼血丝的人在穿过人墙,快步赶来,同时盖勋一震手中的一块白布,对着高高在上的王允厉声呼道:“王允,你还不认罪吗”

众人已经,王允和众诸侯放眼望去,都失声道:“马大人杨大人,盖ge,百步飞剑盖聂大人你们——”

三人都是当朝名动一时的大人物,马日蝉的马家是跟袁家一样都是百年的官宦大族,出过马融这样的大人物杨彪,杨赐也都出任过三公,盖勋刚直不阿之名无人不知,当年他在北方戍边为官,被匈奴人和变民虏掠并围城,得知盖勋在城中,来将当即下令停止攻击,下马朝城楼上的盖勋拜了三拜,就带着大军撤离了,是异族都敬佩的人物在面对宦官集团和外戚集团,董卓屠刀,他一直坚持原则,为了原则多次跟权贵激烈对抗,从不改变

若非他的名气过大,又有一帮人给他求情,现在他的骨头都该烂掉了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快步走来的三人,一时间竟然得到了声音

“三位大人……来了……”王允不知为何心中发虚,脑门的冷汗潺潺流下

盖勋冷冷不屑地看着他,当众展开手中的白布,上面竟然全是鲜血写成的字

“天子血诏在此百官跪迎”盖勋朗声喝道,一众不可抗拒的正气扑面而来,让所有人都是一肃

而陈宫却厉声喝道:“天子犹在宫中,玉玺也在宫中而你们却失踪多日,肯定是被西凉贼人招服,特来此造谣,瓦解王师义军的来人啊,将这三个西凉贼人的探子给我抓起来”

“谁敢”盖勋,马日蝉,杨赐齐齐呵斥道,吕布的人马刚刚走了一步,竟然被呵斥的止步了

“投靠西凉军?可笑,荒谬当日董卓占据洛阳,你王允还在董卓面前摇头摆尾的时候,我没有投靠,倒在董卓身死,西凉军土崩瓦解的时候投靠这等血口喷人的理由,也就你们说的出口”盖勋一身正气,加上多年来传扬的名声,他的话自然赢得了很多人的相信

然后他对众诸侯拱手道:“天子蒙尘,国贼当道我三人宁死不屈,历经千辛万苦才逃回来,就是要各位发兵勤王,解救天子这是天子血诏,各位自己看看”

说完,盖勋大步向台上走去,众人竟然不敢拦他

王允怒斥道:“无耻之尤天子尚在宫中,你着手中的天子诏腾又从何而来你可知道矫诏是什么罪名”

盖勋怒道:“既然天子在宫中,那请陛下出来,让盖勋请教一些问题,看看他能不能答得出来”

马日蝉杨彪也齐声呼道:“请天子出来臣等有要事当众启奏”

王允自然不敢让假天子出来接受询问对质,可他依旧不死心:“陛**体尚未复原,正在寝宫歇息,今日不能出来,明日,明日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答——”

而就在这时,殿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不用等明天了,天子已经出来了”

王允一惊,回头一看,就见秦妍领着“小皇帝”出来了小皇帝低着头,被秦妍牵着手一步步走过来,吕布护卫纷纷围过去将刀枪对准了她,齐声呼喝道:“快些放开陛下”

秦妍对团团指向她的刀枪视而不见,而是摸摸小男孩的头,和蔼地对他说到:“阿隆,别怕阿姨在,没有人能伤害你”

“小皇帝”抬头看着美丽慈爱的秦妍,目光慢慢从恐慌变的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秦妍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王允,又看了看齐齐注视着她的诸侯和士兵,对阿隆温和地说道:“告诉所有人,王允是怎样找到你,用你家人和你的性命让你假扮皇帝,蒙蔽众人,被他利用做下一幢幢恶事的”

“住口——”陈宫刚出口怒斥,秦妍手中的剑就出鞘了,冰冷地对着他道:“闭嘴”

陈宫一噎,“小皇帝”才有些紧张地看了王允一眼,然后将当初被王允抓到,之后让他假扮皇帝等等事情,还说到自己的父母亲人就被关在地牢里,只需他不听话,他们就被杀死

说道伤心恐惧处,小男孩当这种人的面哭了起来,在秦妍的安慰下才坚持把事情说完

然后盖勋看了一眼一片哗然,议论纷纷的诸侯士兵,又看了一眼脸色难看喃喃自语的王允,冷笑一声,就扫视了一下众人,大呼道:“长公主殿下可在,刘扬将军可在”

当郑冰张扬齐齐出现在人们面前时,盖勋、马日蝉、杨彪三人躬身行礼高呼道:“臣等参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后将手中的血诏双手奉上,郑冰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扬,张扬点点头,她才吸了一口气,脸色凝重地走过去,接过来,然后虚扶起三人,雍容大度地对三人回礼道:“有劳三位爱卿了本宫替陛下,替大汉感谢爱卿为大汉做的一切,你们忠贞不阿,及时揭穿国贼虚伪面露,拯救了大汉社稷,你们的名字将会永垂史册”

三人激动地朗声道:“为大汉为苍生,臣等万死不辞”

同时马日蝉对袁绍喝道:“袁家小子,殿下在此,还不快快拜见”

袁绍公孙瓒也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此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看来这个郑姑娘,真的就是长公主

他们虽然无奈,可是却还是齐齐下来向郑冰面前躬身行礼道:“臣袁绍公孙瓒,孔融,孙坚参见长公主殿下”

然后张扬的人马在典韦的呼喝下,也都一起躬身参拜:“参见长公主殿下”然后吴颖的人马自然也飞快响应:“参见长公主殿下”

然后诸侯的士兵见到形势一边倒,也都齐声呼喝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郑冰文雅地抬手,不怒自威地朗声道:“平身”

然后张扬指着王允道:“来人啊将这个老贼给我抓起来”

“太师大人——情况不妙”陈宫赶紧地对王允道

吕布看着了郑冰,深吸一口气,就对王允道:“义父,我们得赶紧走”

王允双目失神地喃喃自语道:“还能去哪儿呢——”

陈宫急道:“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

而这时,王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看的莫明其妙,而他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惨笑道:“想我王允一心为大汗,却不想到头来身败名裂,还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去见历代的列祖列宗啊——王允,去也”

说着,王允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间接从高高的台阶上冲出去,在一片惊呼声中,一头撞在冰冷坚固的石阶上,等众士兵哗然地围上来时,他已经气绝身亡

吕布悲愤地看着王允,陈宫急忙拉扯着他的衣袖大声道:“将军,快些走陈宫愿意辅佐将军,成就一番大业”

吕布点点头:“走”

而这时只见北宫殿中浓烟滚滚,然后冲天的火龙喷薄而起,雕栏玉柱,宫闱都被熊熊烈火**舐……

“这——”张扬袁绍看着已经化为一片火海的北宫大殿,这个皇家最巍峨的宫阙,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而郑冰脸色沉静地看着呼喊着救火,已经忙乱成一团的宫廷内卫朱儁的人马,自语道:“我知道这是谁放的火……”

吕布带着人马冲出复道,陈宫看着乱糟糟的洛阳城,赶紧建议道:“将军,我们的大营就在耗门,相信张辽已经知道事情发生了我们能够从那里突围出去”

吕布点点头,仰头望着暮色中飘扬的大雪,听着宫灯下喧嚣的世界,心头竟有些茫然

这个帝都给他的转转太多了先是杀了义父丁原,然后杀了董卓,再后来杀了无数的人每天都在杀人,可是到头来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无路可去天下人耻笑的无义之徒

自己喜欢的女人,宁可死去,也不肯跟自己,自己认为最忠心的部下也一个个死去背叛自己自己妄称天下第一,可到头来自己真的赢了谁?忙碌了半生,到底得到了什么?

“将军”陈宫急切地说道

吕布突然眼中闪射出一刀冰寒,然后一挥手冷冷地说道:“纵火,我要烧了这洛阳城哈哈哈哈——”

一片火海中,在北宫大殿一处角落里,郑环儿依偎在郑权怀里,望着坍圮的火海柱梁,悄然地呼唤了一声:“哥哥——”

郑权怜惜地摸摸妹妹的脸,摸了摸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温柔地说道:“怕吗?”

郑环儿摇了摇头,目光投向四面的火海梦呓一样说道:“就快要能够见到爹爹和娘亲了”

郑权也闭上眼,自语了一句:“我们等到了董卓死去的那一天,从那刻起,我们就该去陪爹娘了——”

郑环儿懂事地对他点点头,然后轻声呢喃道:“哥,抱紧我,黄泉路上……我怕走丢了……”

当雄伟的大殿完全坍塌时,只看见兄妹两人最后相拥的身影

“一切都结束了……不过,这一趟真的没白来”张扬站在城楼上,看着夜幕下烽火连天厮杀声,哭喊声响成一片的帝都,看着身边的郑冰和贾诩,一众将领笑道,笑容有些苦涩和落寞

众人都点点头

郑冰柔声安慰道:“幸亏姐姐多年习武,身体底子极佳,又即便止住了血,又有华佗在,已经没有大碍,不过多久就能下床了相公何须担心?”

张扬对她笑着点点头,问道:“妍……嗯,秦前辈呢?”

郑冰脸色有些古怪,有些羞涩地看了张扬一眼,才小声道:“师父已经走了,还留下一封信给相公”

张扬接过信,看到一片八卦的目光,笑着摆摆手将信收入袖中,然后对贾诩道:“吕布纵火焚城,天理不容我们已经在抢救珍贵的文物了……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贾诩叹了口气道:‘是啊,大火突然迸发,袁绍等人一哄而散,明说救火,其实是抢东西抢财产不过,大半东西都要被毁在这大火之中了大汉两百年的积淀啊,就这样毁了,实在可惜——’

然后他瞥了一眼落寞地背过脸迎着寒风大雪,仰望远处烽火远处寂寥一片的苍茫荒原的郑冰,摇摇头不再说话

“演讲主公,张张邈的人马抢夺大批金银财宝,已经从中东门不辞而别”

“谷门离开的有河内郡守王匡,还有一些抢了东西的小罗罗”

“袁基的人马也连夜撤了”

“孔融,孔伷的人马也离开了”

“都不辞而别,呵呵,该是害怕我们公主殿下在发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册封?”张扬听了探子来报,呵呵取笑道,众人也都齐声大笑,而郑冰却没有笑

“主公,曹孟德将军,还有蔡琰小姐就在城楼下,问主公准备何时离开,或者能顺路一起走”这时周仓来报

张扬点点头:“我们要回徐州,然后去扬州,顺路会去陈留颍川那里歇脚该是同路?”

“谁跟你同路,我们要去青州看看,那里烽火连天正是男儿的机会啊”这时曹操从城下上来哈哈大笑道

“你的伤不碍事?”张扬看到他还一瘸一拐的,问道

曹操大咧咧地说道:“不碍事,不碍事,这次多亏如一相救啊”

张扬摆摆手,这时孙坚也上来了

“我要走了,今夜就走,你呢?回徐州?”孙坚开门见山地问道

张扬点点头:“不过颖儿的伤,还得等两天”

孙坚有些可惜地说道:“家里来信,发生了急事,等不了了不过,徐州离我家近,有时间可得去坐坐权儿的功课你可是一点儿都没教啊”

张扬汗颜道:“这个真的很抱歉,以后我会当一个好老师的”

这时孙权出来拜见张扬和郑冰,然后孙坚曹操齐齐向他抱拳道:“后会有期,保重希望下次见面还是朋友”

张扬点点头

风雪夜,他就孤立寒风城头,看着一个个诸侯以各种姿势离开,离开这个已经注定化为废墟的帝都

也许,在这一刻,十三州的狼烟才真正点燃,一个能够吞噬一切的乱世即将开始

!@#

最新全本:、、、、、、、、、、

第四十六章 天下大局看今朝

第四十六章天下大局看今朝

吕布在彻底失败一把火烧了洛阳之后,带着人马连夜逃了,,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加上他在洛阳北面谷én有驻兵,所以并没有费多少事就冲出了城,冒着皑皑大雪连夜向着西南奔去。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等扑灭时,大半的宫阙楼阁都毁于一旦,没有坍圮的也多数没有了任何维修的价值,可以说整个洛阳城已经毁了。

众诸侯匆匆离去,喧嚣纷扰的帝都转眼之间,就在天地苍茫一片的风雪中变得死寂一般宁静。

而张扬却还留在这里等吴颖复原身体,袁绍还在抢救仅存的皇园宝物,臧林还在滞留不知道再等什么,刘备三兄弟跟着公孙瓒在一起也在准备行程。

袁术跟袁绍大闹了一场,然后就负气而去,但知情人士还知道在此之前他就跟孙坚的人马在熊熊燃烧的北宫火拼了一把,孙坚带领人马连夜离去之后,他也飞快地辞别,向着南阳方向去了。

而早已经在破了董卓之后不久就离去的刘岱、乔瑁二人,矛盾终于jī化,兖州刺史刘岱杀东郡太守乔瑁,吞并他的部众,兖州地界在也没有了反对的声音。

而青州刺史焦和刚返回青州不久,指挥了几场战斗,可是面对席卷青州的黄巾军,怯战的青州军都是惨败收尾,最后破城当日呕血而死,尸体也被黄巾砍头示众,至今还挂在城楼上。

而袁绍收买的各个刺史身边的红人也开始发挥作用。冀州刺史韩馥面对张燕的黑山黄巾惶惶不可终日,许攸带着早已接到指示的大将高览文丑带军前往冀州劝说他让贤,将冀州jiā给能者贤者袁绍。韩馥优柔寡断,tǐng行许攸的忽悠,将身边忠直之臣的苦劝都当成耳旁风,坚决要行大义让贤。

等韩馥让出刺史府地,将军政大权全部奉上时,没有前途的部下一部分挂印离去,一部分直接摇身一变直接向袁绍招降的人马投诚,袁绍的部队不费吹灰之力就占据了冀州。

这时候jiā了权的韩馥赋闲在家,以前溜须拍马的人不见了,为他是从的人不见了,非常无聊苦闷,觉得还是以前呼奴喝婢,一言出万人从比较好。有些后悔,于是就找人计划联系投靠袁绍的部众,想让他们反出袁绍,回到自己的帐下,自己重新掌管冀州。

可惜他高估了部众对自己的忠臣,这个招呼刚打出去,就有人向高览告密,高览跟许攸一合计,觉得韩馥此人留着是祸害,还是解决了吧。

于是他们当晚就请韩馥去饮酒,韩馥不知是计,就去了。可是席间他才注意到情况不对,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那么诡异。于是他就借口上厕所,在厕所外听到了埋伏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吃的是鸿én宴。

知道自己家小已经被屠宰一空,整个信都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从这里逃出去,身边没有任何武装部队,一样是绝无生机。

于是上天无路入地无én,对当初自己的决定悔恨万分的韩馥,就在厕所里用尖锐的铁片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韩馥“因病去世”,家人集体殉节,偌大的冀州就成了袁绍的地盘。大将鞠义,张颌往冀州赶,走到家én时才知道冀州已经变天。正当两人茫然彷徨之时,许攸带着封官许愿来访,两人下拜归附。

而张灵儿指挥青州黄巾斩杀焦和,震动天下之后,派管亥率领jīng锐突袭刚刚内讧了一场的兖州。兖州刺史刘岱仓促带军迎敌,不料中了管亥的埋伏,被万箭shè死,兖州顿时陷入了空前的动luàn。

黄巾军接二连三在青州兖州冀州,发动了如此空前规模的战役,取得了斩杀两个刺史,郡守若干的辉煌战绩,也让天下人不寒而栗。圣nv出山之后短短数月,太平道竟然让人感受到了当年大贤良师席卷天下的可怕气势。这个nv孩儿不好惹!怪不得,童渊都不敢去找她而去对付郑冰,因为怕出意外。那个小nv孩很邪én。

另外,其他讨董诸侯,济北相鲍信一向对曹à推崇有加,曾自言不讳地对曹à说:“这些诸侯不过是会争权夺利的市井鼠辈,安定天下只有你曹孟德可以做到。”与曹à的关系亲如兄弟,在曹à被王允贯入大牢之中以后,就曾废立周旋求援,最后参与了夏侯惇张扬的劫狱大行动。

当曹à带着人马准备去青州时,他毫不犹豫地带着部下跟曹à一并离去奔赴青州。可惜半路上就遇到被管亥打得一败涂地,到处逃窜的刘岱部下。

得知刘岱已经阵亡,黄巾不仅占据了青州,现在连兖州也成了黄巾的天下。

兖州被占了,想去西边的青州的计划也就泡汤了。

不过曹à可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既然有人挡路,那就亮剑开打。

管亥独自领军占了兖州都城,正跟部下吃喝玩乐好不快活,就传来曹à杀来了的消息。

管亥二话不说,立刻整军出战。

管亥人马多而且整编有素,而曹à人马少,算上收拢了一部分逃窜的兖州兵将,跟管亥的黄巾军比还是少得很。

管亥黄巾刚刚在青州兖州所向披靡,士气高涨,第一战曹à鲍信不敌,吃了败仗后撤三十余里,管亥才罢休。

但是曹à不是个会认输的人,整编人马鼓舞士气之后,再战。管亥轻敌,带着人马追击曹à的“溃军”,被曹à埋伏人马击败,狼狈逃窜。曹à一鼓作气,一直追杀到东郡城下,大获全胜。

管亥带着败军逃走,向青州方向去了,曹à占据兖州,得到大才程昱投靠。一番规划之后,他打算现在兖州整兵,并计划不久就往青州动手。

颍川在这次动luàn中被战火bō及,辛家钟家荀家都举族北迁冀州避难,不少人还曾向韩馥效力。可惜还没多久,韩馥身死,冀州易主,他们就择良木而栖,成了四世三公名满天下的袁盟主的部属。其中,郭嘉,荀彧,辛评等人都在搬家的队伍里。

袁绍此时,不仅地盘有了富饶的冀州,武将也多了鞠义高览这两个大将,谋臣也有颍川大族的相助,势力和影响力顿时大增,成为刺史天下诸侯中实力和影响力最靠前的诸侯。

西凉那边也有消息了。天山剑派终于跟张绣妥协,美丽的婶娘被张绣接回来,同时作为回报,张绣的人马也参与了颠覆西凉军根基的大战。

而占据长安的董越,李傕等人由于身边有韩遂、马腾等人的sā扰,还有匈奴人的祸患,又要防备洛阳众诸侯的攻击,所以西凉被打烂了,他们也顾不上派军千里迢迢去救援。于是,天山剑派悬于头顶多年的利剑终于被折断,西凉从此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了。

由于董卓已死,他就没必要去隐居了,而是在西凉安家,赡养残疾的叔父,孝敬婶娘,日子也过得滋润而平静。

孔融跟张扬告辞之后,就和广陵郡守张超一起东去了。这个大儒的北海国,光被管亥就攻陷蹂*躏过无数次,但他就算自家后院都保不住的情况下依旧带着所有jīng锐出兵勤王,可谓是大汉忠贞不二的臣子了。回到北海,看着糜烂一片的家园,加上风雪连天,hūn播的庄稼全完了,孔融望着饥寒jiā迫相继逃往徐州就食的百姓,他对着下属泣不成声。

而徐州,同样遭遇了hūn天突如其来的大雪的突袭,很多不听陈登告诫的官员和大族这下子傻眼了,损失太惨重了!而陈登则呆在家里,喝着温酒,把美妾抱在怀里,靠在窗边,赏着雪景幸灾乐祸地yín诵道:“这真是瑞雪兆丰年啊!”

大雪第二天,徐州就派人去下邳请陈登出山,帮忙解决咽下徐州的绝境。因为这场灾难意味着徐州大半年的口粮化为乌有,意味着徐州很多人要饿肚子,意味着安定的徐州要出大luàn子。

陈登再三婉拒,最后还是陶谦亲自带着亲信去费县上én求助,陈登才“勉为其难”地上任了。这件事后,陈登在徐州的说话分量又重了几分。

扬州刺史陈温病故半年有余,由于中原大战,董卓任命了刘表出任荆州刺史,却把一样没有刺史的扬州给忘了。

动dàng的扬州,各派系相互攻讦不休,为官颇受百姓好评的刘繇(刘岱的兄长,同样是汉室宗亲),向荆州刺史刘表求助。

蔡瑁等人认为扬州动luàn不休,不利于刚刚平定下来的荆州的发展和治理,于是派部队帮刘繇扫清异己拉拢团结其他人,顺利当任扬州刺史。

而袁术追着孙坚一路没追上,到了南阳之后,因为天气太冷大雪封路,实在追不动了,就让人写信给扬州刺史刘繇和刘表,让他们准备劫杀南下的孙坚。因为孙坚身上带着不该带的东西。

刚刚死了弟弟的刘繇,很干脆地就答应帮袁术对付,一直跟扬州过不去的孙坚,而刘表却是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一个让他十分jī动期盼的人的来信,刘扬贤弟!

信上张扬告诉他,洛阳会战结束,他将先到徐州到小沛办一场盛大的丧事,然后就会在徐州扬州地界常驻,也许不久他们就能见面,好好地喝酒畅谈了。

刘表把信递给心腹蔡瑁蒯良等看,jī动不已地说道:“刘扬贤弟此次勤王大放异彩,功在社稷。如今更得到长公主殿下垂青,身份更是尊贵。此次他回徐州不久,就会来荆州,那时候各位就能一堵刘如一的风采了!”

蔡瑁蒯良,张允面面相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刘表提及刘扬的名字了,先是他的救命之恩,然后是知己之情,再后来时刻关注前线的战况,以及刘扬的情况。虽然没见到本人,可几人也都知道能娶到长公主,能得到自家主公赞誉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军师蔡瑁对欢喜的刘表笑道:“我们都相当期待啊。”

!#

第四十七章 归程(上)

全文字无广告 第四十七章 归程(上)

、QunabEN、

洛阳的硝烟在席卷天地的大风雪中弥散,繁华的洛阳帝都也已经不复当年的面貌。

人走的差不多了,不过还没有走完。

吴颖在神医华佗的调理下,在郑冰晓娥的悉心照料下,在张扬温柔呵护下,恢复得很快。

她下腹的伤,虽然是贯穿伤,但还好没有刺中要害。配上好药,加上情绪已经稳定,以她很好的身体素质,已经在迅速结疤复合。

蓝馨的伤也不算重,现在已经能下地活动了。赵云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这几天一只在照看她,蓝馨很开心如今的状态,常跟吴颖开玩笑道,她现在真想这样躺下去,这样那个闷瓜就能一直陪着她了。

秦妍不辞而别,众人对她连说声谢谢的机会都没有。若非她及时出现,或许张扬郑冰已经在北宫大殿上就已经死了。而说服假皇帝指证王允,更是帮了他们的大忙。

当日秦妍掩护郑冰张扬后撤,一直在追捕她的天山剑派高手也露面了,严庆就在其列。秦妍一面对抗吕布人马,一面防备他们,最后迫不得已退入北宫冰窟,严庆也被牵扯进去。

冰窟就跟迷宫一样,寒冷而三路十八弯。严庆带着人追杀秦妍,张扬郑冰跟她走叉了路。

秦妍一人战多人,加上苦战良久体力损耗很大,被严庆擒住。严庆垂涎秦师叔这么多年了,今日就要如愿以偿了。

可惜秦妍是个烈女子,宁死不从。严庆就给她吃了春风一度散,不过片刻端庄纯洁的秦妍就成了一个娇媚动人的欲*女。

可是很不巧,那边的打斗使得郑冰张扬及时赶到,张扬引爆了随身携带的蓝蘑菇,趁乱救走秦妍。同时冰墙倒塌,不仅将严庆他们掩埋,还彻底阻断了回路。

郑冰看到师父媚眼如丝,将身上的衣服扯开,不住地将嘴向她的嘴边凑,她就知道师父中了很厉害的催*情*药,若不赶紧救治,师父就会死掉!而最好的解药当然就是男女交合,阴阳互补了。

寻到高处,通过天窗跟外界相接的地方,好歹不那么冷了。可是秦妍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在张扬怀里像蛇一样扭动亲吻他,张扬口干舌燥无法自已。加上郑冰难为情地默许,张扬挺身而出,两人宽衣解带,一场惊天动地的**欢爱之后,张扬才知道这个十几年没有碰男人的前辈是多么的饥渴。

当他浑身发软,在郑冰服侍下才穿好衣服时,秦妍则绝望地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看着徒弟和张扬。

张扬好说歹劝,郑冰苦苦哀求,心地善良的秦妍把酸楚都一个人吞下了,没有去责怪张扬。但她不可能跟自己女儿一样的晚辈共侍一夫,所以她只能一个人默默地离开,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秦妍留下的信很简单,就是嘱咐他要善待郑冰,不要在外边拈花惹草让她伤心。而她自己也要赶回西凉,交接门主的事宜,从此不再过问门中之事。

而对于张扬和郑冰求她一同生活的问题,她只说了句后会有期,就含泪而去。

对于此事,郑冰和张扬都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吴颖。

郑冰已经知道,吴颖就是她同母异父的姐姐时,她又惊又喜。张扬等人也都非常惊喜,这样一来,亲姐妹之间比起一般的妻妾,关系就好处的多了。不管郑冰贵为公主,还是吴颖身份地位,抑或谁是长房,谁会低一等,都不是大问题了。

陶宇失踪了,在吴颖当日跟童渊决战,以命搏命,重伤童渊自己也倒下那一刻,陶宇就消失了,多年之后也没能找到他。

有人说,当时他看到吴颖被长枪刺穿,倒在血泊里,以为她死了。自责悲痛之下,就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自尽了。而也有人说,他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至于哪一种是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关键是,他已经为他自己做下的事情付出了代价。

袁绍坐观天下烽火一片,觉得是该去冀州主持大事了。于是亲自来向张扬辞别,向长公主告辞。至于起兵去长安营救陛下,袁绍闭口不谈,郑冰也没有去问,双方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郭图探望了卧床养病的侄女儿,吩咐她好好养伤,大哥不在了,还有三叔。吴颖感伤地向三叔告别,袁绍也带着大军在洛阳被毁的第四天离去,前往冀州去了。

这里事情结束,虽然得到的不如想象的多,可是抢了一大批财宝的公孙瓒还是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幽州了。

赵云,向公孙瓒请辞,因为他要去西凉,那里还有没解决的事情,还有他想要的答案。公孙瓒很爽快地答应了他,还留给他一百精骑兵使唤,这才告别张扬离去。刘关张三人,也跟随公孙瓒一起会幽州寻找机会。

臧林探望了吴颖,拜见了郑冰张扬也启程回徐州了。他的收获,是王允册封的官职,还有血与火历练下成熟与稳重的气度,比起下邳之役时纸上谈兵的臧大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虽然风雪载途,可是狼烟十三州,风起云涌的火并和政权交叠的战报还是通过飞鸽和影子,以及郑冰掌握的情报系统来源,及时地送到张扬手中。

“袁绍动作真快啊。韩馥也真蠢。”张扬看着手中的战报,对贾诩等人摇头失笑道,然后递给众人看。

廖化看了一眼,有些担心地说道:“主公打算去扬州,可是如今扬州刺史已经被刘繇接任,我们怎好去占据?”

张扬呵呵笑道:“别忘了,刘繇上任才多久。而且此人治理一个县一个郡还行,可是要他治理偌大一州就强人所难了。而且扬州袁术也已经派部下早已经布局了,刘繇不过是走马上任,要不多久就会被袁术取代。而且,如今大汉朝廷已经约束力不足,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徐州扬州那里站稳脚跟。等待时机成熟,挥兵南下,驱逐不义的袁术,将扬州抢过来。我想,刘荆州和陶公会选择我占据扬州,而不会选择袁术。”

众人点点头。

然后这时,帐篷被拉开了,狂风裹挟着大雪就往里面灌,然后郑冰和晓娥端着一个白瓷做成的罐子和一摞碗而来。

郑冰一袭白色狐裘,头发上落满了雪花,她对张扬盈盈一笑,就如雪狐一样灵动而美丽。

掩好帐篷,众人都忙起身见礼,她就走过来,笑道:“知道天气寒,坐久了大家伙儿难熬。我就熬了些汤水送过来,喝一口暖暖身子。”

当晓娥笑嘻嘻地摆好碗,打开瓷罐时,一股奇异浓郁的温香溢满了整个帐篷,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四十八章 归程(下)

第四十八章归程(下)

“好香啊!里面加了什么?”张扬招呼大家都别愣着,,QUAnbEN,

晓娥笑嘻嘻地说道:“这呀,是我们几个没眼sè的兄弟从太仓里抢出来的。本以为是宝贝,没想到是堆积的yà材。其中山参,枸杞,冬虫夏草等等,很不错,比我们在徐州时从那些行商手中买下的好多了。夫人说,语气放着占地方,还不如拿出来熬汤喝,于是就捡了些熬了,没想到还tǐng香的呢。”

周仓美美地喝了一口,赞道:“暖和多了。夫人手艺就是好!以后跟着主公有口福了。”

郑冰含笑不语,张扬就问道:“颖儿那里送去没有。”

郑冰道:“姐姐还没醒,我怕凉了就备在了灶里,待会儿我就亲自送过去。”

张扬又问道:“今天的yà吃了吗?”

郑冰摇摇头:“还在煎熬。”

张扬“嗯”了一声,对她说道:“过会儿我亲自送过去。这里的汤还tǐng多,坐下来一起喝一碗暖暖身子,也忙了大半天了。”

郑冰看了一眼就像牛饮水一样喝的“稀里哗啦”很难听的众将领,笑着摇摇头道:“灶里还不少,我跟晓娥到那里去吃就可以了。这里还是留给各位将军吧——奴家告辞了。”

喝完汤,众人觉得身体暖和了不少,接下来的会议jīng神头也提高了不少。

会议完毕,众人纷纷告辞,张扬也走出帐篷。

此时虽然他们还在洛阳城内,可是里面大多已经是灰黑的危房,他可不敢住,所以就选在有高墙阻挡风小的广场扎营。

纷纷扬扬的大雪还在没日没夜地下,将天地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就连破败的残垣断壁也都被粉饰成了银装素裹的安谧模样,好看了很多。

“也不知道徐州陈登那里怎么样了。这场天灾,肯定会造成天下各州大规模减产,那时候有粮在手心里不慌。开发占据扬州,招揽流民扩充人马,骏马自用稳定人心,都离不开巨量的粮草。那时候大半都要指望陈登供应了。他那里千万不能出岔子啊。”

张扬遥望着东南方向,叹息了一声,就去烧火的厨灶取了还温好的喷香的汤,端着一碗墨汁一样难闻苦涩的中yà朝着吴颖的帐篷而去。

吴颖的帐篷被晓娥郑冰布置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里面放着铁锅里熊熊燃烧的上好的木炭,桌案上点着清幽的松香,吴颖huáng榻前面还拉了珠帘。走进帐篷,就感觉到浓浓的暖香扑面而来,还有一股好闻的nv儿香味。

张扬轻轻掀开珠帘,放下汤水和yà碗,就见吴颖已经睁开眼向他微笑了。

看到她温柔恬静的笑容,张扬心中感觉很幸福。

他轻步走过去,坐在榻前,将脸跟她的脸贴在一起,彼此温存了一会儿,张扬笑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吴颖只是柔柔地笑着:“好多了。要不几天就能骑马shè箭了。”

张扬怜惜地捏捏她的鼻梁,轻声责怪道:“淘气。我问过华神医了,你这伤很重,不养个一年两年是没办法痊愈的。所以呀,在未来两年内,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不准luàn跑,我呢就每天给你梳头给你洗脸,喂你吃饭,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跟圈里的小猪一样,到时候养好了我一口把你吞下去。”

吴颖轻轻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才是小猪呢……嗯,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需要这样照顾啊。”

然后她担心地看着幸福地笑着的张扬一眼,轻声道:“你的胆子那么重,天天这样照顾我,荒废了正事就不好了。”

张扬呵呵笑道:“我能知人善任,不用**心就能垂拱而治,à心多了反而坏事。而你是我的心肝儿,这次你拼命重伤,你知道我多心疼吗。若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所以呀,只要我的好颖儿觉得开心幸福,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吴颖听完,闭上眼将脸在他的手掌上婆娑,嘴角挂着痴醉的笑容,说梦话一样呢喃道:“人家……知道你对我好,我很知足……但也别冷落了妹妹他们啊……”

张扬哈哈笑道:“担心这个做什么,在这个家我会让你们都幸福的。”

然后他就说道:“来,我喂你把今天的yà喝了,喝完再把这参汤喝了。然后什么也别想,就好好休息,我会一着陪着你,看着你安然入睡。”

吴颖看着张扬端来的那晚墨水一样刺鼻难闻的汤yà,淡淡的眉黛轻轻一皱,动人的小嘴也可爱地张开了。然后犹豫了一下,用无辜纯澈的大眼睛有些害怕地看着他轻声问道:“能不能不喝啊……苦死了……”

张扬笑道:“忠言逆耳利于行,良yà苦口利于病啊。现在正是恢复的好时候,可不是孩子气的时候。来,把它喝了,你就能早些好起来。到时候我就陪你去骑马,去狩猎,架火烤野味,别提有多过瘾了——”

但吴颖对这yà的痛苦记忆太深了,就算对张扬的温柔的话很动心可是,一闻到yà的气味就发怵。

看到她抗拒,张扬想起自己当年喝中yà时的回忆,无奈地一笑,然后突然捏着鼻子将yà碗送到自己嘴边,饮下一小口,就像是喝鹤顶红一样,痛苦地闭上眼才咽下去,然后看着瞪大了眼张着嘴巴很可爱地看着他的吴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她笑道:“还是可以忍受的。既然你自己不肯乖乖喝yà,相公就亲口喂你喝下吧。”

说着他就喝下一小口,双手拦住吴颖的香肩,将大嘴凑了上去。吴颖还没等犹豫反抗,他的嘴已经跟自己柔软的hún瓣贴在了一起。

然后张扬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贝齿,将苦yà送到她嘴里,同时温情地跟她的香舌追逐缠绵,捉到之后就是一阵轻咬shǔn吸。芬芳甘甜的津液化去了良yà的苦口,hún杂在一起咽下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片刻,吴颖浑身就软如棉huā一般了,腻声的娇喘声中,张扬的舌头忘情地在她口中扫dàng的时候,苦yà就夹着浓浓的温存送入了她的喉咙中。

当张扬笑嘻嘻地离开她的hún瓣,看着她薄hún湿漉漉的娇yànyù滴十分yòu人,而她能滴出水来的眼眸,喏喏香甜的鼻息,如yù的娇颜和白皙yù颈馥郁的绯红,那粉红睡衣被剧烈起伏的酥xiōng撑开lù出大片雪白的壮观,张扬嘿嘿地tiǎn了tiǎn嘴巴,笑道:“看你的样子不是那么痛苦,那咱们继续。”

吴颖这次很乖巧,当张扬把嘴凑过来时,配合地张开嘴巴,一番缠绵喘息之后,汤yà就被她咽下。这样不一会儿就成功将苦汤全部送给了她,然后又喂她把一万参汤喝下,吴颖已经被折腾的喘息不止了。

而张扬目光却邪邪地望着她那被他刚才故意扯开衣带,两个lù出大半的肌sè白嫩如凝脂、吹弹可破tǐng拔yòu人的酥rǔ,不等她邀请,自己就把手掌覆了上去,享受地róu捏着。

“不要……”她声音颤抖地唤着,可是张扬没有理会,双手轻轻两边一拉,松软的睡袍就被他完全分开到两边,刚才还半遮半掩的rǔ儿,现在就完全跳出来,浮现在他的面前。

张扬看到炫目的rǔ*球顶端那小巧可爱娇yànyù滴的rǔ*珠,就忍不住俯下身子一口叼住,含在嘴里忘情地砸吧tiǎn舐吸shǔn着。脸庞鼻子贴着她滑腻温暖的肌肤,嗅着她浓郁的芬芳,张扬有些陶醉了。而吴颖却是像触电了一样,浑身颤抖不止,皮肤上迅速泛起了一层红sè的细小的疙瘩,喉咙里压抑地呻yín着。

当张扬那婆娑着她luǒ*lù肌肤的大手下移,准备将她下面的衣服也拨开褪下,将手hā入她双tuǐ之间的sī密处时,手指无意触碰到她下腹那斑驳梗手的伤疤,他一个jī灵,被yù*火冲昏了头的脑袋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他缓缓地坐起来,向她歉意一笑,轻轻地将她rǔ上的口水擦去,轻轻地婆娑着她下腹触目惊心的伤疤,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吴颖笑着摇摇头:“人家的身子因为这伤疤,已经很难看了,你……不会厌恶吗?”

张扬佯怒道:“我是那种人吗?”

然后他就俯下身,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耳垂,问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给我?”

吴颖羞涩地bī开他吹入耳朵很痒的热风,然后伤心地说道:“现在父亲母亲刚刚去世,怎么能做那种事情呢?”

张扬一惊,问道:“莫非要守孝三年?!”

吴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眼中闪着泪huā道:“父母叔叔全家十余口的血海深仇现在还没报,我如何能考虑自己的sī情?”

张扬心中一颤,意识到不妙。然后就见吴颖泪éngéng的眼眸几乎哀求地看着他,问道:“过些日子我就要跟赵大哥一起,借道冀州和北方草原,绕过雄关去西凉。盖勋马日蝉大人也会一同前往。等我杀了童渊老贼报了仇,我心中再无遗憾,我就把我这清白的身子完完全全地jiā给你。从此,我会做一个好妻子,我会学做饭学洗衣学伺候你,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吴颖一边说一边看着张扬,见他脸sè低沉以为他生气了,眼神一黯伏在他xiōng口啜泣道:“相公,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我……我真的没有办法……”

张扬听着她伤心无助的哭泣,忙安慰道:“你的苦衷我理解。你是个孝顺的nv孩儿,这一点我很喜欢,你决定这样做,做夫君的怎么能不支持……”

吴颖欢喜道:“真的……”

马上她就愧疚地低着头,讷讷地说道:“你……真的不生气……”

张扬捏捏她的脸蛋,没好气地说道:“这么信不过我?”

看到吴颖感jī的目光,他叹了口气道:“西凉边陲,民风彪悍,匈奴人,变民地主武装遍地丛生,可得小心啊!”

吴颖顺从地点头答道:“奴家明白。奴家号爱没有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在此之前,奴家如论如何都不会死的。”

半个月后,张扬带着众人送别吴颖的人马到北én。千叮咛万嘱咐,洒泪挥别,当吴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时,郑冰小声对他说道:“姐姐已经走了,别看了……”

张扬苦涩地对她一笑,然后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周仓贾诩。

“准备怎么样了?”张扬问道。

周仓抱拳答道:“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就等主公下令出发了。”

张扬点点头,看了一眼身边低着头不说话的苏宁,问道:“你师傅还没有消息?”

苏宁点点头答道:“我们的人去了当日离别的地方,将方圆百里都搜遍了也没有师父的下落。”

“当日跟徐统领一起留下来的兄弟呢?”廖化问道。

苏宁摇了摇头:“都没找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张扬低着头沉思了片刻,才苦涩地拍拍苏宁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师傅身手非同寻常,时间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加上他伪装潜伏能高超,就算是打不过若想逃没有几个人能追得上他。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他的安危……至于他为何现在还没有消息……该是发现了什么大线索,带和弟兄们追查去了吧,而大雪封山,信鸽在茫茫一片天地间会í失方向,消息无法传达。等过两天,你师傅就会赶回来。最不济也能知道我们回了徐州,会去那里跟我们汇合。”

苏宁点点头。

张扬就一扬手,朗声喝道:“儿郎们,回家喽!”

所有的兵马都齐声呼喝道:“回家喽!”

“回家喽!”

望着白茫茫雪原上,用马拉雪橇在雪原上腾飞的队伍,看着一个个在雪地上飞速前行探路的影子的矫健身影,身后是蜿蜒的雪痕,前面是苍茫的河山大地。

前面就是洛水河畔了,马上能够就要进入当初血战的伦山了。人马之中爆发出一片欢呼。因为,离家更近了一些。

张扬xiōng中意气风发忍不住高声yín诵道:“王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黄河洛水腾细làng,轩辕伦山走泥丸。千军万马独身闯,斗破虎狼有红颜。更喜伦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好!好诗!好诗啊!”众人爆发出一片欢呼,而郑冰想起当初卧底的生涯,望着意气风发的夫君,目光也痴í了。

!#

第四十九章 到颍川收贤才

第四十九章 到颍川收贤才

当众人都在欢呼的时候,郑冰偷偷面朝西北的洛阳,想起残破的的帝都,想起临走时风雪中祭奠沦为废墟的皇陵,!QUAnBen!

“冰儿,你看!这冰封的洛水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头,就像玉带一样,真美啊!”张扬这时指着就在面前冰封的洛水对郑冰惊喜地说道。

郑冰赶紧擦去泪水,笑着答道:“是啊,比起来时的洛水汤汤可美多了。过了河,今晚就该在大龙沟过夜吧?”

张扬点点头:“是啊,今天已经赶了很长时间的路了,天色也晚了,该歇息一下了。”

郑冰看着在冰原上呼啸驰骋追赶嬉戏的影子们,笑道:“这种雪橇真的很好用呢。相公还怎得很聪明。比起中原,在多风雪的西凉和大草原,这种轻便快捷的雪橇更好用。小时候过节跟师父师叔去城里玩耍,回来时一遇上暴风雪就得躲在雪窝里。有时找不到人家在雪地上一走好几天,差点儿回不去。若是有了它,那时候也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

张扬看到她一脸追忆的样子,轻声道:“等扬州那边的大事安定下来,我就带着你去西凉找颖儿。那时候我就和你划着雪橇在你儿时记忆的风雪草原上驰骋,感受一下天地的广阔。”

郑冰眼眸中闪着向往的神采,雀跃道:“好啊。”

大龙沟歇息一夜,沿着熟悉而陌生的炎河,回味着来时那惊心动魄的回忆,贾诩廖化黄忠等人都感慨万千。一路千辛万苦,他们总算是走到了今天。贾诩,董才,还有营中这么多西凉军的将士,曾今的敌人,如今却早已经安心地融入了这个大集体,成了生死相依的兄弟。

这时张扬看着前面越来越开阔的地形,对贾诩道:“我们向南去颍川一趟如何?”

贾诩点点头,但波秀却道:“这样一来可就耽误行程了。”

张扬笑道:“这点儿路算什么,何况荀先生离家多日,马上就要随我们去扬州了,怎能不让荀先生回乡祭祖告别?”

荀攸病了,离开时就一直躺在马车里,晓娥亲自照顾他,荀攸很感动,归属感也强了一些。

对于张扬的理由,贾诩是心知肚明的。

他已经接到线报,颍川大族大批前往冀州避难,荀家就在荀彧的带领下,已经离开了颍川。除了祭拜一下自己空荡荡的灵堂和墓穴,一个荀家人都找不到了。

带荀攸和大军到颍川,无外乎是垂涎颍川的人才。将来争天下,不仅仅是粮食军力的较量,更是人才的较量。天下大才多不胜数,可是颍川最集中啊。

如今帐下文臣,只有贾诩,荀攸,还有被贾诩举荐被张扬亲自上门请来的华歆,还有一群洛阳被毁,众诸侯不辞而别走得匆匆后,无路可去而自动投到张扬麾下的小吏,还真的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人才。

颍川这次动乱,是搬走了一大批,可是不还有没走的吗。没走的,那就是我的。

三天后,他们风雪兼程赶到了一片银装素裹的美丽颍川,自爆身份,又有荀攸这个地地道道的颍川名人,还有郑冰这个尊贵的长公主,他们受到了高规格的迎接。

不仅如今出任颍川郡守的孔伷亲自带着郡中所有大小官员迎接,没有走的大族陈家也领衔颍川士族前来相见,张扬感到很有面子。

因为郑冰的身份,他也从冒牌的半疼不痒的汉室宗亲,跃升为真正高规格的皇亲国戚。加上对颍川有恩,这次勤王大功在身名扬天下,自然赢得人人侧目,前来拜见表示敬意攀交情的不计其数,张扬在颍川的两天忙的不亦乐乎,整天应酬喝的昏天黑地,引得郑冰连连责怪他。可他却是痛苦并快乐着。

第一天,郑冰张扬贾诩廖化等人就陪同荀攸,还有颍川一行官员名士参观了荀攸的衣冠冢。既然荀攸还健在,众人提议拆了衣冠冢的时候,荀攸却阻止了,他说道:“早晚要落叶归根埋在这里,早些准备也是好的。”

然后张扬就是带着众人参观他的营地,参加他们的操练演戏。长枪营的厚重,肃穆,整齐如一,势不可挡,让众人交口称赞。

神臂营的射靶大赛,也让众人热血沸腾。

机关营的震撼演练,生生把一片萧山给轰塌了,精准快捷轻便诡异的射击让众人惊愕非常。

而影字营兄弟的绝活,也让众人大饱眼福。

然后演习完毕,张扬带着他们跟众将士一起围着篝火吃肉喝酒,欢歌笑语,气氛十分的融洽。虽然有些不符合这些文雅人的习惯,可是郑冰都亲自出来了,忙着给他们烤肉烫酒,他们荣幸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掉价,有**份?

酒到酣处,他们就帐中畅谈天下大势,将来国家黎民的出路,张扬精准到位的大局观,时不时联系上下千年的丰厚知识旁征博引,提出一个个让人发醒的观点结论,让众人非常过瘾佩服。而贾诩也忙着帮张扬补充遗漏,交流十分融洽和*谐。而郑冰亲自送来暖身的香味浓郁的参汤,更是温暖了他们的心。

而在此之后,郑冰更是以个人名义请他们吃了一顿便饭,是她亲自下的厨。郑冰的气度修养,让众人如沐春风十分熨帖。

郑冰亲切问候他们的家庭情况,以及未来的打算。然后提及大汉的现状,洛阳一而再再而三的浩劫,以及陛下如今的困厄,说道伤心处她忍不住哽咽着流了泪,众人非常同情感动,纷纷出言安慰。

然后郑冰话锋一转,就说出如今大汉风雨飘摇,各路诸侯无心勤王,而是为了自己的私欲相互火并拼杀,中央政府已经名存实亡,她悲痛万分。进而以一个亡国公主的身份,恳求众位拯救大汉拯救苍生。

郑冰声泪俱下地俯身下拜,惊得众人都慌忙离席一同拜下,连道公主言重了,他们身为大汉臣民自然愿为社稷百姓抛头颅洒热血。

当张扬最后出面恳求时,面对这对都是汉室皇亲的夫妻的诚恳请求,他们还能如何拒绝?

除了留下人守护祖祖辈辈的基业,几个大族都派出族中的俊杰跟随张扬去扬州干大事。

陈家的陈群,稍微名弱但也是名门望族的杜家的杜袭、赵俨,枣祗等大才都愿意辅佐驸马爷,帮助公主殿下匡扶汉室。

由此,历史上曹操帐下最主要的十个谋臣,已经有五个被张扬一股脑收了。曹操哭去吧。

除了营帐,看着夜空下茫茫大雪,张扬激动地几乎想要仰天大喊。

“冰儿,你真是我的福星。来,今晚相公好好嘉奖你!”说着,张扬拉着郑冰就飞快地入账,将轻声惊呼的她抱到榻上,片刻就将她剥得一丝不挂,外边一片风雪夜,帐内却是温暖春光。

!#

第五十章 回到徐州了!

第五十章 回到徐州了!

高顺也在颍川,只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这里,!Quanben!是他的犹豫和怯懦愚忠把陈芷卿推入了绝境,本来她能永远地陪着自己的。

每次梦中,他都能梦到她,在梦里他觉得生活是那么恬静幸福。

当张扬美美地享受美人的贴心服侍,满足之后,正搂着美人柔软芬芳的身子沉沉睡去的时候,在这风雪咆哮的寒夜,高顺也在荒山的草庐中寒衾孤眠,怀中塞满了草的枕头就是他的美人。

梦里,外边的风雪不见了。他骑着马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骋,天上市湛蓝如洗的天幕,远处是见状欢快的羊群。西边是美丽的夕阳晚照,眼前是炊烟袅袅的帐篷,那个深深思念……深深思念的人儿,穿着朴素的粗麻衣衫,正靠着羊圈的栏杆向自己笑。

她的身边是两个可爱的孩子,正在玩他亲自给他们做的玩具,当听见自己悠扬的马蹄声时,他们都丢下木偶,欢快地奔过去奶声奶气地叫道:“爹爹——!”

自己把他们抱在怀里,任由他们摸着自己的胡须玩,而他就宠溺地亲着他们的脸蛋,浓浓的血肉亲情充斥他的全身。

而她已经走进屋,替自己脱下披风,递来热水毛巾,喷香的饭菜已经摆好,还有一壶香气扑鼻的酒。

她轻轻地帮他斟酒,放在他面前,高顺美美地小酌着,一边狼吞虎咽,而当他注意到爱妻看美丽的让人心颤含情脉脉的笑容,他笑道:“光看着我吃,怎么不动筷子?”

她笑道:“奴家可比不了夫君,饭量没那么大。夫君在外辛劳,奴家不过是呆在家里操持家务,比起夫君的辛苦,奴家做的太少了。”

高顺摇头笑道:“芷卿哪里话,没有你,家里就是个狗窝。哪里能吃到这么可口的饭菜,穿上这么合体的衣衫,睡这么舒服的被窝。”

看着一边吃饭一边笑嘻嘻地打闹的可爱的一双儿女,高顺满足地说道:“没有你,就没有我们的孩子,就没有这个幸福温暖的家……没有芷卿,高顺现在还只是一个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的愚蠢之人,一个可怜的流浪汉……现在的日子真好啊,没有战争和死亡,没有可恨嘴脸的小人和将军政客,有的只有淳朴的乡亲牧民,有的只是美丽贤惠的妻子,可爱懂事一天天长大的儿女……在这个乱世,能拥有如今这样幸福和安谧的生活,高顺觉得老天真是太眷顾我了。”

转眼间,天黑了。黑黑的帐篷里,油灯滋滋地燃烧着,昏黄的灯光给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柔和和静谧。

宽敞的床榻里面,两个孩子已经甜甜睡去。而陈芷卿就靠在高顺怀里,闭着眼抱着他的腰享受着温存。

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她生完两个孩子后更加丰腴柔软的身子,她身上比起少女时清幽如兰花更加浓郁迷人的少妇的温香,她白嫩的比起以前更加明艳光泽、让远远近近的草原牧民惊为天人的容颜,她修长唯美的眼睑轻轻扇动,她软软的鼻息,她轻声的呢喃,都真切的让人以为这就是生活。

“孩子都睡了……”高顺突然结结巴巴地说道。

“嗯……”陈芷卿呢喃了一声,然后轻轻睁开眼,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道:“动作轻一些,声音小一些,别弄醒了他们……小孩子看见了,不懂就会到处撵着问……”

高顺轻笑道:“知道了。”然后他看了一眼两个熟睡的孩子,笑道:“郎平那小子的婆娘头胎生了个兔崽子,吵着要跟咱家结为亲家呢。不过,咱家现在就一个闺女,已经许了杜严兄弟的大小子。而郎平跟我情同手足,若是因此伤了感情可不好。所以……芷卿,就辛苦你……再给我生个闺女吧……”

陈芷卿没好气地嗔道:“你以前的部将兄弟那么多,若是各个都看上了咱家闺女都想结亲,我还不成母猪了……”

高顺笑道:“若是芷卿真能像圈里的母猪那样一窝生七八个闺女,兄弟那边就都好说了。”

“你敢笑我,我要打你……”陈芷卿佯怒道,举起秀气的拳头就要打高顺。

“好啊,看看你这个刺客的力气大还是我这个将军的力气大!”高顺也难得地开朗地玩笑道。

夫妻二人一阵甜蜜的“厮打”之后,高顺身上的衣服不知去了哪里,身下躺着的陈芷卿也玉体横陈了。

高顺看着娇妻完美丰腴,让人百看不厌的身子,吃吃地赞道:“芷卿,你真的好美。”

而陈芷卿媚眼如丝,酥胸剧烈地起伏着,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就闭上眼等着丈夫品尝自己成熟美味的娇躯了。

高顺吻上她那柔软芬芳的唇瓣,大手攀上爱妻饱满挺拔的乳儿,一番动情的缠绵扫荡之后,高顺听着她动人的呻吟,手持坚挺分开她的双腿向迷人的私密处一挺入,荡人心魄的娇吟就细弱萧管地从端庄美丽的爱妻喉咙里发出来。

云*雨恩爱之后,高顺满足地搂着她光华的身子,轻轻地温存,看着她高*潮之后余韵未消时动人的模样。

可是这时,陈芷卿睁开眼,痴痴地看着高顺,突然明媚的眼眸中渐渐湿润,两行清泪哗哗流下。

高顺一惊,忙温柔地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还是不想生孩子了……我也知道怀胎十月非常辛苦,生育过程中更是艰辛万分,就像走了一道鬼门关。刚才那些话我就是说着玩的,那些兔崽子就是瞎起哄,我回头把他们都骂回去——只要你开开心心健健康康,什么都是好的——”

陈芷卿伤心地流着泪摇着头,哽咽道:“相公,芷卿真的好想好想就这样陪着你,伺候你。给你洗衣做饭,给你生儿育女。可是……可是……”

高顺好笑道:“现在你不是已经都做到了吗,每天我放牧你持家,家财有了,儿女也有了。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陈芷卿戚伤地说道:“相公,这只是一场梦,难道相公忘了吗……”

“梦?芷卿,你真会开玩笑……嗯,我忘了什么?”高顺好笑地说道。

而陈芷卿这时止住了哭声,直直地看着他,凄凉地说道:“陈芷卿在七年前就已经死在了洛阳,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陈芷卿了——”

高顺心里大惊,这时一股无法抗拒的混乱思绪潮水一样向他涌来,充斥着他的脑海。

一幕幕场景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城外大军云集,盟军潮水一样攻城。伏尸百万,血流漂撸。而城内,胡轸在永安宫自杀,他的部将起兵反叛,永安宫外变成了惨烈的战场……

吕布阴沉的笑容还在眼前,魏续讥讽的笑容还在眼前,蓝色的蘑菇云还在眼前,永安宫殿上董卓咆哮着刺穿她的身体的场景还在眼前,耗门城旁吕布大军还在眼前,吕布的威胁咆哮还在耳边,而她……冰冷的身体也躺在自己怀里……

当高顺想起这一切时,脑袋几乎要炸掉,同时一种吞噬一切的绝望和撕心裂肺的疼痛向他无法呼吸。

当他再睁眼时,还在熟睡的可爱的儿女已经化为了青烟飘散了。而看陈芷卿时,陈芷卿朦胧的泪眼眷念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相公,贱妾此生亏欠相公的,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相公,好好地活下去……为我报仇,为我陈家的血海深仇……贱妾走了……”

说完她凄婉地一笑,美丽如花的容颜上的肌肤一块块掉落,她浑身眩目的凹凸也开始消融,最后化为一个白森森的骨架。当他不敢相信地碰上去时,骨架就突然坍塌,化为飞灰。

然后温馨的大帐,柔软的床榻不见了,变成了一个肃穆的灵堂,一个大红棺材就在他面前。昏暗的油灯还在飘荡,火盆里的纸还在燃烧。

然后棺材突然下沉,灵堂消失,变成了一个荒凉的坟墓。墓碑上刻着“爱妻陈芷卿之墓”,这几个大字都是用血浸染的一样,在淌着鲜血。

这时,高顺才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或者从一个比现实还要真实的世界回来,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怀中这个草枕头还被他牢牢地抓在怀中。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漆黑的哗哗作响的帐篷顶,听着外边呼啸的暴风雪,高顺回忆着梦境中,那草原上暖暖的日光,清幽的草香。陈芷卿的温柔一笑,孩子的晶莹纯净漂亮极了的眼眸。

她轻声的呢喃,她光华柔软的身体,她的馥郁体香,她的娇羞一瞥……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切,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人沉醉,可是……它只是一场美梦,真实的只是痛彻心扉的眼泪,帐外暴风雪中晶莹的坟墓,还有他深刻入骨髓的悔恨,对她日复一日强烈的思念。

不久之前,一个老和尚找到了他,告诉他他现在因为强烈的思念亡妻,已经入了魔症。在梦中会产生逼真的惊人的梦幻,这种梦幻让人忘却现实的残酷和悲痛,让人幸福的无法自拔。

可是这种梦境不加外界疏导,日复一日地强化,最后整个人就会陷入现实梦境不分的癫狂混沌状态,永远地活在没有悲伤没有伤痛的唯美梦幻中。

高顺没有理会和尚,更没有剃度出家。因为他要守护着她,永远地守护着。

“若是当初……我答应她跟吕布翻脸,她就不会绝望,就不会做傻事了吧……现在,我嫩就该在安谧的草原上放牧骑马……她给我洗衣做饭等我回家,给我生了好多可爱的孩子……每晚等孩子睡着后,她就躺在我怀里……”高顺眼睛直直地呢喃道:“可是,我没有这样做,所以芷卿死了……我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没了……什么都没了……”

高顺向失了魂一样,呆呆地爬起来,走出了草庐,走向了每天都要坐很久的墓地。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痴痴地摸着石碑,深情地唤道:“芷卿,昨晚你来了,我很高兴。有你陪着,我哪里都不想去了。可是,我答应你,我要替你报仇……”

第二日一早,郎平刚起身出来,正准备去城里看看,买一些粮食回来吃,就看见陈芷卿墓前,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浑身落满了雪,就像雪人一样。

“将军!”郎平一眼就认出了高顺。

而高顺轻轻地对石碑说道:“芷卿,等我办完事我就回来陪你,从此以后,我哪里都不去了,永远地守护着你。”

说完,高顺就缓缓起身,对着郎平沉声喝道:“通知兄弟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郎平见到高顺如此激昂的状态,又愿意离开这伤心之地,大喜过望,以为高顺终于战胜了悲伤,从低谷中彻底走了出来。

“将军我们去哪儿?”郎平这时才想起问道。

高顺目光凝望着苍茫的天地,沉声道:“吕布在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张扬此刻正在帐中等着什么。

当苏宁冒着风雪一脸疲倦地进来时,张扬忙走上前去问道:“找到高顺他们了吗?”

苏宁点点头。

张扬喜道:“现在我就去亲自拜见他!”

苏宁苦涩地摇了摇头:“我问过附近村子里的人家了。他们说高顺一行人将近一个月前来到颍川那里居住,今天凌晨突然整装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张扬听了喜悦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郑冰担心地看着他呼唤道:“相公——”

张扬摆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然后吸了一口气道:“走了就走了吧。日后相见再聚聚就是了。”

然后他就问道:“颍川的几位先生都收拾的如何了?”

周仓道:“已经完毕,只等出发。”

张扬点点头:“一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在雪橇这种便捷工具的作用下,十天后他们就奔赴到了徐州东北大门小沛,来到了离开许久的吴家堡。同时派人去徐州下邳同时送信,就说他回来了。

看着在几次兵灾中裂痕累累的吴家堡,看着车上已经被化为骨灰装在坛子里的吴家袁家老小,张扬晓娥廖化等人的笑容都很苦涩。

吴家堡留守的人看到这么多人前来,以为是敌寇,忙敲锣打鼓呼道:“黄巾来了!大家快上城杀贼啊!”

然后一片呼啸叫喊之后,城楼上出现了密密麻麻拿着刀枪的人,男女老少参差不齐。

张扬等人苦笑一声,晓娥廖化张扬一起只身前往。

而陈登接到消息,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来,将被子都掉在了地上,浑然不顾床上赤*裸着身体美妾的惊呼。

“总算把你盼回来了!这真是望眼欲穿,相似使人瘦啊!”陈登夸张的表情语言,让美妾立刻明白,少爷的相好来了。她动人的小嘴顿时不悦地撅了起来。

!#

第五十一章 带着公主去徐州

//.qb5、COm\ 第五十一章带着公主去徐州

张扬在吴家堡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还去下邳找笮融批准了几个高僧来做法事,在泗水河畔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龙二叔龙飞无广告、全文字、

龙二叔如今苍老的多了,背也驼了,精神头也跟之前不能比了,泗水帮还在维持,可是兄弟走了一半多,泗水帮也就剩下一个花架子了

见到张扬,龙飞显得很平静,他告诉张扬,龙阳真正的死因他已经知道了,凶手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张扬见他终究不把自己当杀死儿子的仇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至于问及他是怎么知道的,另有其人又是什么人,龙飞笑而不答,张扬也没有再问

当张扬忧愁地告诉他,吴家堡一家老小在洛阳已经全部遇害时,龙飞麻痹的眼神也浮现出深深的感伤

可是他没有去吊唁,只是问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颖儿回来没?张扬这趟回来有什么打算?既然不想呆在徐州了,何时走?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最后冷场之后,张扬谢绝了他的挽留吃饭,带着法师慢慢回了吴家堡

陈登没有亲身来,而是派人送信去了吴家堡,要他办完丧事,赶紧去费县陈家找他,有要事相商

张扬以吴家堡女婿的身份办了丧事因为郑冰的身份已经通过线报迅传达到了各州高层手中,陶谦曹宏臧林、王朗等一众徐州高层都前来祭奠慰问,极尽哀荣让替吴家堡辛劳了多年的老人们,让留守吴家堡的部属都很感激,也见识了这个姑爷的能耐

按照分别时吴颖的交代,如今吴家堡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张扬回到徐州以后,就着手安排这些人的归属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他会跟他们大小姐和堡主一样善待大家不愿意留下的,发路费,自行离开

不出所料如今雪灾来袭,各州粮荒是肯定了的临近的扬州还在**,荆州也没有安稳多久,兖州已经一片废墟,青州提也别提天下间,他们还能去哪里?而且重土难迁,好不容易有了安身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四周流浪

由于吴家堡的体系跟自己人马本就是当初张扬亲手创造的,本就是一脉相承,现在对吴家堡剩余的精锐人马进行了改编,跟如今的各营融为一体也非常顺利这样一来,张扬的人马就接近一万五千人了,是一只很可观的战斗集体了

陶谦等人拜见了郑冰,会见了荀攸陈群杜袭等名满天下的颍川名士,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然后就向张扬告辞,并邀请张扬料理完后事就带着长公主去徐州坐坐,也好让他们好好招待,张扬满口答应

安排好荀攸陈群等人的初步职责,料理吴家堡如今的大小事宜分配口粮,安排生产,规划房屋建设等等,在这些大才的料理下,不过一日就全部整理完毕,接下来就是下达命令执行了

由于张扬现在还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官衔,所以,麾下的文武官员也没有具体的官衔当然,这个问题肯定会尽快处理

最迟也要在有了自己一块地盘之后,在正是确立**地位之前,把自己的班底都封赏一遍这样赏罚分明,都有官位和地位,才能让他们安心,才能激发他们为了这个集体的扩张壮大而不懈努力

当张扬把这个困难告诉他们时,众人都表示理解而且他们的计划已经定下来了先处理完徐州的事情,休整人马,筹集粮草完善军备同时很重要的是强化跟徐州一众高层的联络关系,因为将来**去徐州自立,少不了徐州这个稳定盟友源源不断的支持对于成大事,这个因素绝不能忽视

然后就是等待时机,挥师南下进入扬州时机和借口,张扬相信很快就会来他可是王师,代表着正义,可不能像后世孙策那样大杀四方,用刀枪血洗一切不服从的势力,占据本不属于他而且也不该属于他的地盘

他要堂而皇之地进入,哪怕今后可能也会有霸道的时候,可是迫不得已还是以理服人,王道服人为上

虽然刘繇现在是扬州刺史,可是袁术的人马已经占据了扬州不小的地盘扬州六郡,会稽、丹杨、吴郡、豫章、九江、庐江六郡.治寿春

袁术趁着各路诸侯勤王的时候,留下大军配合扬州袁家分布在哥哥高层的门生旧吏的配合,鲸吞蝉食各诸侯的土地已经占据寿春以南的庐江、合féi、涂中、广陵、曲阿等大片沃土

广陵太守张由于勤王中被袁术袁绍联手屡次算计,人马精锐损耗的极为严峻当他得知广陵已经被袁术拿下后,间接半路就没走了,而是投靠了刘岱可惜刘岱被杀,他就逃到陈留去投靠哥哥张邈去了但这份仇恨,却是永远记下了

袁术的野心已经不容小觑刘繇虽是刺史,但扬州的实权却已经在袁术手中了,刘繇这块绊脚石被拿下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

到那时候,张扬就能打着讨伐不义之臣袁术,替同宗报仇,替皇室挽回颜面的正义大旗,堂而皇之地攻入扬州,击溃袁术人马然后拿出自己的身份,拿出大义,不信那些大族不会选择抛弃袁术,站在自己这边

这样一来,扬州就稳稳地收入囊中了

第三天,张扬就照顾郑冰,带着陈群等人去了徐州

得到消息的陶谦,洞开城门,张灯结彩地亲身出迎城中百姓听说大汉大长公主皇帝的姐姐和驸马都尉汉武帝所设,张扬自动身任来徐州拜见陶公,都非常骄傲欢喜

“公主驸马之所以会来咱们徐州,这说明咱们徐州好啊想想现在青州,扬州,兖州,豫州,司州洛阳领司州都打烂了,洛阳也毁了公主没地方去,自然想到咱徐州了”见到气派的仪仗,精锐的开路人马,一片欢庆热闹的欢迎场面,小市民们开始洋洋自得地说道

马上就有人愁眉道:“本来咱们徐州是不缺粮的,养个皇亲国戚吃用也没什么可这场大雪以来,除了陈登大人那些田地,可都遭殃了而人家又是尊贵的公主,一顿饭都能吃穷寻常人家一年……恐怕养不起……”

正在这时,有人指着骑在马上一身华服,意气风发向人们招手含笑的张扬,惊道:“这不是吴家堡的刘先生吗,怎么成了驸马了?”

“闭嘴不想活了”那人刚惊愕完,就被旁边的人惊慌地捂住了嘴

!@#

最新全本:、、、、、、、、、、

第五十二章 主公!再不冲出去,孙家就全完了!

/。qВ5、cOm/ 第五十二章主公再不冲出去,孙家就全完了

在一片欢腾的气氛中,张扬和郑冰的车队护卫在陶谦虚一行官员的蜂拥下,进入了刺史府「域名

为了驱逐贵客来临,刺史府已经装点一,格外喜庆

华贵的马车在府门外停下,当张扬下马掀开车帘时,晓娥先从马车中冒出头来

今天她穿着粉红的褥袄,梳着可爱的丫髻,带着好看的珠花,眉目如画,宜喜宜嗔,是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今日本来想留她在家里陪水土不服已经病倒的蔡琰,可是爱热闹的她非要央求着来看看,而且借口堂堂大长公主身边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丫鬟婢女怎么行于是她就从跟郑冰一样的小夫人愉快地成了动人的侍女

当她下车时,众人眼前一亮其言谈举止,举举大方,较之许多大户千金毫不逊色没有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会在身边留下一个杀伤力这么大的一个侍女,望其婢而知主人,可见车中还未路面的公主美到什么程度可想而知

“公主殿下,到了”晓娥脆生生地唤道,里面的人儿“嗯”地轻声答应道然后就见里面递出锦绣红云衣袖下,一只细长秀雅毫无瑕疵非常美的欲手,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起来

当盛装的美人儿文雅高贵出场时,人们都看直了眼

“不愧是大汉的大长公主,果然国色天香,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众人都忍不住交口称赞道

“臣徐州牧陶谦,恭迎大长公主殿下和驸马光临徐州”陶谦带着一杆臣属纷纷躬身向郑冰和张扬行礼

张扬搀着郑冰轻步上前,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和煦笑容,上前虚扶起陶谦,用温和中带着高贵和庄严的嗓音说道:“无需多礼陶公乃国之栋梁,大汉老臣如此行礼,折杀晚辈了徐州有陶公坐镇,先帝放心,陛下放心,本宫也放心了”

陶谦见她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露着高贵和技嘉的修养,绝不是能装出来的,关于徐州有人怀疑她身份的少数人的言论,在这一刻被陶谦完全摒弃

郑冰客气有礼的话,让老臣陶谦感动的热泪盈眶,忙道:“殿下谬赞,老臣惭愧啊……”

说着,陶谦一擦眼泪,一扬衣袖喝道:“奏乐”

然后就见两旁雕栏欲柱旁的乐师开始奏响愉快的乐章,陶谦向郑冰张扬道:“殿下,驸马,请”

张扬也客气地说道:“陶公是长辈,陶公请”

一番必要的虚套之后,还是郑冰和张扬走在了前头,和主人陶谦一起分坐在主台之上左边的两个位子上

古代以左为尊,虚左以待,就体现陶谦把左边留给郑冰和张扬,是对他们的尊重

郑冰在当线人和刺客时,也是见惯了这种场面的,加上高贵的身份,严格而系统的培养锻炼,此刻的她落落大方,举止谈吐得体,坐在主座上,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光彩都被她一个人占了

而张扬就偷闲看了看下面在座的官员,就有认识的老对头臧林的姐夫曹宏,有曾夜谈的糜竺糜芳兄弟,曹家的代表人物曹豹还有陶宇的父亲陶林,还有升了官的王朗,以及很被陶谦看重的臧林在外为官驻守的赵昱,能将臧霸孙观都没在

刚才在外边,没来得及打招待,现在张扬先向臧林点头示意臧林也向他投去友好的一笑如今两人的关系,没有下邳之役时的紧张,但也没有亲密无间的程度,是一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

而徐州弄臣曹宏,因为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加上小舅子的成功上位,张扬身份的孤军兴起让人难以撼动,似乎没有了利益冲突的两人,再见面时,笑容也友好了很多

而陶宇去了洛阳,至今杳无音讯,陶林神色颓废,张扬对他示意他只当没看见

陶谦先起座举杯告祭大汉列祖列宗,痛诉国贼的凶残和猖獗,以及洛阳之役张扬的英勇战功,长公主震撼人心的舍身杀贼然后全体起立,向长公主殿下和驸马致以崇高的敬意,同时预祝西凉贼人早日死绝,大汉早日中兴,然后集体干杯

酒到酣处,陶谦领衔追忆出兵讨伐董卓以来的点点滴滴,说道痛快处击节高歌说道惨烈神伤处,创然泪下当然,对于张扬横空出世,颍川运粮,智取轩辕关是着重讲诉歌颂的

至于后面献计北伐,再到挺身而出,是说的惊天地泣鬼神,人人叹服,人人都向张扬投去了崇敬的目光,坐在主座上含笑倾听的郑冰想起北伐路上的点点滴滴,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地痴了她那含情脉脉的动人容貌,看的下面的官员眼睛都动不了了

若当日张扬没有冒险孤军北上,若是她间接回了西凉,如今他们也不会相遇,也不会从敌人变成朋友,变成相互欣赏又相互提防的盟友,最后成为深爱着对方的夫妻这一路他们都经历的太多,两人走到如今,以丈夫和妻子的身份坐在这里回忆往事,怎能不让她感慨万千

这场饮宴直到夜幕降临才散去

由于天色已晚,加上徐州距离吴家堡很远,自然要留在徐州过夜

陶谦亲身着手安排张扬郑冰,以及周仓警卫营五百人马、五百长枪营的住宿

这些人马不仅安排了城中上好的营房,晚上还有好酒好菜供应,让这些兵士大呼过瘾,可是他们却没有因而放松警惕

本来张扬是想带着郑冰住营帐的,可是这时郑冰提示道,这样会让陶谦虚徐州方面很难看,因为这是对他们的不信任

张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考虑不周,欣然接受了陶谦的安排从两人所住的陶谦刺史府中清雅的别院的焕然一的布置,就能够看出陶谦是费了心思的

至于陶谦,张扬是不会怀疑他会对自己和郑冰不利的,而且徐州除了陶林和曹宏有些旧怨,似乎还真的没有仇人况且,有暗影时辰保护,还有周仓亲身守卫,他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由于天色晚了,加上张扬郑冰两个贵客舟马劳顿,在安排专人服侍他们沐浴之外,陶谦虚徐州方面没有再叨扰,两人难得地有了清闲的夜晚

“相公,这里比吴家堡好多了陶公真的很热诚”郑冰在宽敞文雅的卧室里自由地漫步,对张扬说道

沐浴后的她已经换上了雪白的纱裙头发由于是湿的没有装束,就披在肩后,随着她快乐的张开双臂舞动,青丝飞扬,荡人心魄

比起盛装淡妆之下,端庄大方、让人无法仰视的高贵的美,现在穿着白色薄衫、披着如瀑青丝,在自己面前毫无拘束地笑着的少女,有一众出水白莲的纯洁和绝伦的清雅

“吴家堡不好吗?嫌弃那里破了?”张扬轻步走过去,将她垂落在前的湿漉漉的发丝捻起来,弄到她的肩后,笑着对他说道

郑冰摇摇头眨了眨眼笑道:“那是姐姐生活的地方,我怎么会嫌弃”

想起吴颖,郑冰就有些感伤地低下头说道:“师父就曾告诉过我,我娘在生我之前,我就有了一个姐姐,比我大两岁没想到颖儿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可是,刚刚相认,她就遭到了那么沉重的伤害,现在又要一个人去西凉拼杀,而我这个妹妹却如此幸福地陪在相公身边……姐姐真的很苦啊,而我什么也做不了……”

说着说着她眼神一黯,璀璨极了的黑漆漆的眼眸就笼上了一层诱人的水气张扬好笑地揽住她的纤腰,按住她的肖肩,悄然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眼睛上了笑道:“女人就是水做的”

郑冰没好气地说道:“人家说正经的嘛我现在很担心姐姐,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张扬**着她柔软的香肩,笑道:“我已经跟贾诩商议过了间接突破西凉军坚守的函谷关和潼关不容易,那就接道冀州和并州,从草原间接穿过去颖儿在冀州运过粮,对那里也算熟悉而如今袁绍忙着扩张领土,消化急剧膨胀的土地、属臣,军马,没有理由去为难颖儿赵云他们而得罪我何况还有盖勋这个硬骨头在,袁绍现在根本不敢动他,所以借道补充根本不会有问题真正的挑战还是草原上恶劣的天气”

郑冰点点头,患得患失的脸色好了许多,反而安慰道张扬:“大雪已经停了好几天了,加上时令已经到了五月,冰雪融化不过转眼的事情我也算是在草原上长大的,知道这个季节是草原的雨季,气候还不至于反常的让人头疼而姐姐军中也有不少收编的西凉军,相信有他们做向导,姐姐不会有问题”

郑冰说完,正觉得口渴想去桌案上喝一口凉茶的,却见张扬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毫无顾忌地看着自己领口敞开的薄衫下贲起的**,添着嘴巴嘿嘿笑道:“冰儿,以前是行军打仗不方便而如今却是良辰美景赏心悦事,今天——就给我”

说着他的大手就已经覆上她胸前的傲人**,动情地**起来,同时嘴巴亲着她的耳垂,向她的耳朵里吹着热风,没两**质敏感的美人就浑身瘫软如棉花,倒在他怀中任由他双手放纵地在自己身体上游弋

“相公——”美人儿艳丽的滴水的眼眸动情地看着张扬,颤声呼唤道然后悄然闭上眼,凑上柔嫩动人的薄唇,一副任君采撷的容貌

“冰儿——你答应了?”张扬激动地问道

郑冰羞涩地偷看了他一眼,红着脸咬着唇“嗯”地点点头,张扬就喝彩一声,将她的身体拦腰抱起,健步如飞地奔到榻前,呼呼地喘息道:“冰儿,别怕,相公会很温柔的——”

“等等——”就当张扬就要解开她的衣带时,美人儿突然轻声唤道

“不能再等了主公我们已经中了刘岱那个小人的奸计了,再不冲出去,我们就要全都交代在这里了孙家就全完了”夜空中寿春刺史府已经喊杀成一片,朱治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指着血光冲天的篝火乱兵魂战场,对孙坚吼道

孙坚冷静地眯着眼看着,说道:“策儿和权儿还在城外,只需他们还在,孙家就没有完”

然后他一震手中的刀朗声呼喝道:“儿郎们,随我杀出去”

!@#

最新全本:、、、、、、、、、、

第五十三章 孙坚之殇

。qВ5、c0M 第五十三章孙坚之殇

话说孙坚慢慢离开洛阳之后,就带着人马南下了现返回吴地家乡,休整之后是去继续去长沙任职,还是在家乡坐观天下风云变幻,趁势另图他就还要看形势

袁术追击孙坚,但由于风雪太大没有追上,不甘心之下就写信给刘表和刘繇,让他们都做好迎击孙坚的准备不管是长沙也好,吴郡也罢,不经过荆州,那就必然要经过扬州,所以袁术这一手安排是准确有效的

最终,孙坚从洛阳到荥阳,再到许昌,汝南,最后间接西折去了寿春还没到寿春,就得到了刘繇人马热情的驱逐,孙坚人马在风雪大地上劳顿了半月有余,虽然一路休整,可是在快要到家时,每个人的精神都有些松懈,身体也就感到史无前例的疲倦所以,对于这个邻居的主动示好,孙坚没有怀疑他会对自己不利,也不相信他有胆子跟自己做对,于是就把人马扎在城外,而孙策就带着疲弱伤者还有大批精锐辎重在颖水淮河的交汇处的安凤津,准备船只,明日中午乘船从水路南下而他自己,则带着朱治黄盖等老将前去赴宴答谢刘繇的招待

这样一来,刘表在荆州的精心准备就成了摆设

酒席上,刘繇先向孙坚表达了对孙坚勤王之役巨大功勋的敬重,然后表达以后结交友好的客套话

然后让婢女上酒,众人开怀大饮

不过孙坚终究不是匹夫,黄盖朱治也都是有勇有谋,谨慎的很黄盖先替孙坚毫无踪迹地试了酒,没事之后孙坚才放心地喝

但刘繇本就没有在酒里面做文章,自然不怕他们发觉什么

就当两人就要约为儿女亲家时,这时城外传来的手的消息,刘繇再无顾忌,就摔了杯子怒斥孙坚在洛阳大火时趁火打劫,盗取皇家至宝,他这个汉室宗亲要替天行道

摔杯为号,埋伏在黑暗中的精锐人马从刺史府中涌出来孙坚等人又惊又怒,只得拼杀着往外冲

虽然他们人少可是各个都是百夫勇的悍将,一鼓作气之下他们人多也挡不住,让他们顺利地杀了出去,跟在府门外守护的亲卫合兵一处,向着城外东五里的大营冲杀而去

寿春又称淮南,是长江一个大支脉水系上一个重要的城市

向东百里就是巨大的洪泽湖,流经成德、临淮、涂中,在曲阿汇入长江

而西上游,支脉分为向着西北的颖水和向着西南的淮水颖水向西北沿途流经下蔡、颍上,然后又分为三个支流,分别在汝南、颍川、陈留东南截至,可谓人杰地灵人文荟萃

淮河支流,向西一路经过庐江、固始、光州、平春、义阳,西边尽头跟几十里外的野相望,依山傍水气候适宜,是个人口稠密相对安定的流域

所以,寿春是有不少船的而孙策他们已经开始准备船舶顺着大水脉东兴南下,回到家乡的

当孙坚朱治黄盖等人协力杀出刺史府,奔到大河边上时,已经早有人马在那里接应

看着漆黑夜幕中,身后晃动的火把的海洋,听着那惊天动地的喊叫厮杀,孙坚等人跳上小船,对船夫沉声道:“去上游,去大营汇合,策儿他们那里,再整军击破刘瑶小儿”

士兵们朗声道:“喏”

然后一声呼喝:“开船”

然后“吱吱呀呀”的木浆扭动声,船撸拍打河水的声音就飘扬开来由于今夜没有风很平静,所以逆流西行也并不费劲儿

后面断后的士兵全部战死,却足足拖住了对手足够的时间,给孙坚等人上传起,消失在幽暗的河面上

“不用追了,他们要从水路到安风津大营,必须经过一个山峦阻隔,水脉曲折的险滩而刺史大人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已经在那里埋伏下了人马,就等着他们去自投罗网了呢”将领罗同用手止住追兵的脚步,接着火把,看着水面上飘荡未消的水波冷冷地笑道

“可……江东猛虎真的很厉害,今天我们准备这么周全,折损了这么多兄弟,还是被他们跑掉了——”副将李逊想起刚才孙坚等人势不可挡的样子还是心有余悸,对于上司所言的埋伏还是有些不放心

“江东猛虎又如何?在地上他是猛虎,在水上在船上,他就是一头猪等着替他们收尸”

孙坚一行五艘小船沿着宽阔的大河向上游而去坐在船舱里,听着船撸哗哗的划着,听着两岸远山密林里夜鸟啜泣的啼叫,没有人说话,可是看着相互纷乱的头发,满是血痕的脸,想起今晚死去的兄弟,他们胸膛中都升起一股悲愤和忧愁

“他*娘的,刘繇小儿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算我们老子回头灭了他全家”一向很少爆粗口的朱治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他的左胳膊挨了一刀,外边的皮革护甲已经全烂了,里面的肉被砍的向外翻着,鲜血横流,包扎的白布也全都染透了

黄盖也吐了一口唾沫,疑惑地说道:“我们跟刘繇素不往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何要对我们下此毒手?我实在想不通”

孙坚看了两位爱将一眼,沉思了一会儿,才叹息道:“他跟我们是没有大仇,可是有人有啊”

孙坚如此一说,黄盖就破口说道:“是袁术”

孙坚点点头:“不错当日我们得到玉玺的事情,除了我们在场,就只有袁术的人马恰巧在场以他的野心和狭隘的胸襟,洛阳没能把我们怎么样,又因为想独吞玉玺而不敢声张所以他们会选择我们离开洛阳之后,在路上向我们下手……所以,我敢断定,刘繇是受了袁术的指使才向我们下黑手的”

黄盖和朱治都沉重地点点头

“袁术,你这个小人,回头养好了伤,看我怎么收拾你”黄盖辱骂了一句,牵动了伤处,疼得龇牙咧嘴

船在黑夜中,沿着平静的大河向西行了二十几里路,天上厚厚的乌云突然裂开,洁白的月光登时洒满了大河两岸,河水波光粼粼很优美,两岸本来模糊不清的景物,在如水的月色下都一览无余

“咦?怎么无故地月亮出来了?”守在外边的老将韩当仰望着从乌云的裂缝中跳出来的明亮玉盘,纳罕道

而此刻前方不过三里地的无名险滩,不久之后称作擒虎滩的地方,此刻却埋伏着千百张劲弩,大好的月色将大大方便他们的狙杀

“主公,前面的的水路有些曲折,以前这里该是一片树林,后来大河改道,这里便成了河流,下面因而有了很多树桩暗礁,是个很容易翻船的地方过了这里,再行不过十里地就是少将军和大营所在的安风津了”

这时舱外的韩当指着前面的险滩对船内的人说到

孙坚走到舱外,看着两岸高凸起来的地形投下来的巨大的黑影,笑着叹息道:“真想快些赶回去睡个好觉啊——”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月色中“噌”地一声流星般的呼啸,从险滩的高坡上袭来,韩当惊呼一声:“主公小心”

说着他自己扑到孙坚,自己的大腿却被利箭射穿了

第一支箭就是信号,然后两岸的高坡上就显露数不清的人头,然后数不清的利箭就像雨泼一样从南北两岸朝着河面上一字摆开的五艘小船射去

“嗖嗖嗖——”被突如其来的暴风骤雨,让根本没有防备的人马一个个中间倒下

“保护主公快些划船”黄盖朱治拖着受伤的韩当,护着孙坚,慌忙地往船舱里里面退,可是船舱却也不是安全的地方

箭雨哗哗落下,钉在乌篷上,就像木浆再敲钉子

“娘的,这不像是土匪,土匪根本不可能装备这么多好的长弓一定是刘繇的人马”朱治红着眼骂道

“别叫了回头咱们也射他们一个人仰马翻就是了省省力气怎么过去”孙坚没好气地怒斥道,但朱治刚闭嘴,孙坚浑身一颤,然后整个人的脸色凝重起来,他捂着胸口的手也开始颤抖,然后就见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哗哗地淌了下来当孙坚把手拿开时,众人才发觉,一根粗壮的羽箭从他的左胸探出了头

而这时,月亮就如昙花一样,又没入了乌云之中,在也没有了去向,天地之间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虽然对于弓弩准确度大大折扣,可是有了刚才抛射的方向和角度,已经足够了

“主公——”

孙坚嘴角开始溢出了鲜血,然后开始呕血,看着泣不成声的部下,他挤出笑容用尽力气说到:“我……怕是不行了……你们要替我好好地照顾策儿,权儿他们娘几个……策儿太冲动,也太骄傲,这样很不好,会害了他自己的……咳咳咳……”

“主公,别说了你不会死的,我们拼了命也会让主公活着出去的——”朱治黄盖拼命摇头哭喊道

孙坚苦涩地一笑:“我就知道摊了便宜要遭报应玉玺乃天子之物,岂是一般人染指的……想我孙坚一世光明磊落为国为民,到头来却死在小人的暗箭阴谋之下……真是……”

说到这里,孙坚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变得酡红,眼中闪着火热的光芒,似乎是要把最后的生命霎时全部燃尽

孙坚一把攥住朱治和黄盖的手,激动地说道:“孙坚即死,家中只剩下孤儿寡母,又出处低微,实在难以成事孙坚本有一展抱负的雄心,可是现在却也淡了只需能抱住各位的前程,孙家的血脉,就足够了——诸君,摆脱了”

说完,孙坚眼中火热的光芒就黯淡下来,脸上的神采也慢慢生硬,在一片悲声中,江东猛虎一代耀眼的将星溘然长逝享年三十七岁

同时,一颗流星悄然从天际滑落

!@#

最新全本:、、、、、、、、、、

第五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倾情奉献)

第五十四章 洞房花烛夜(倾情奉献)

而当孙坚在寿春陨落的时候,徐州城安谧的刺史府别苑里,却是红烛摇曳,,quanbeN,(此时已经有蜡烛了,只是一般人用不起,而且局限性很大不方便,而且各种特点)

桌案上烛光通红,发散着特异的香味。上面还摆了一壶温酒,两个小巧的翡翠酒杯,已经斟满了甘醇的酒酿。

而沐浴后已经换上轻便素雅白衣的郑冰,此刻又换上了行囊中雍容端庄色彩喜庆的华服。披散的秀发也被她悉心地束成了好看的发髻,插上了名贵的明珠宝钗。

张扬本来不想这么麻烦的,只想快些享受到最巅峰的快乐。可是以前很顺从的郑冰这次却是意外地很固执,张扬只好先出去散步,掩好门扉,让她在里面精心地装饰自己,把最动人的样子展现给夫君。在这个女孩儿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她只想让自己最美丽的样子永远留在他心中。

当里面的烛火突然变亮的时候,张扬就知道喜庆的红烛已经点燃,最激动的时刻也将来临。

他按捺不住欢喜,轻轻推开门扉,看着在唯美的烛光下一身霞装纤秀动人的背影,动情地唤道:“冰儿。”

佳人听到呼唤,轻轻地转身时,红衣金领、玉带明珠,映衬的佳人本就极美的绝色容颜,更加觉得剔透白嫩,而且闪着让人无法直视的眩目,屋子在这一刻都只觉得一亮,惊艳的瞬间张扬都看得痴了。

她见到张扬张着嘴的样子,羞涩而幸福地看着他唤道:“夫君。”

张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轻步走过去,握住她的小手,低下头轻轻地嗅着她粉腮上,只感觉一股夹杂着女子香和馥郁的花粉香的好闻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就让人陶醉了。该是施了极名贵的香粉的。

距离他的嘴唇只有咫尺的容颜是那样的明艳动人,张扬忍不住张开嘴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然后轻轻用舌头舔上去,只感觉滑腻之中带着爽口的香甜,只留下美人脸上一条清晰的口水痕迹,还有她瞬间羞红的动人颜色。

“冰儿,今晚的你是世上最美的,没有之一。”张扬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揉捏在掌间,深情地对她说道。

郑冰呼吸有些急促地看着他,轻轻地“嗯”地点头,她微微发抖的身体和不安的眼神,告诉张扬,此刻和今晚将对她意味着什么。

然后郑冰端起桌案上的美酒,一杯张扬接过,一杯自己举在手中,然后灿若星河的眼眸中闪着最动人的深情和光华,深深地凝视着张扬的眼眸,用天籁一般的柔软而清扬的嗓音对张扬说道:“相公。喝下这杯交杯酒,冰儿……就永远是相公的女人了……从此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张扬举杯笑道:“干杯!”

说着,他就伸出了手臂,郑冰也伸出手了手,然后两人心有灵犀地对视凝眸一笑,胳臂相环,仰起头将翡翠酒杯中的佳酿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那一刻,郑冰的眼眸就氤氲如水波荡漾了,她动情地投入张扬怀中,深情地看着他,呼吸已经像火一样急促而**了,呢喃唤道:“妾身体质纤弱,还望夫君怜惜……”

张扬用他的行动回答了她。

在美人深情的目光中,张扬将她的头簪抽下,然后将她花费了半个时辰精心盘起的美丽的云鬓毁掉,乌鸦鸦的青丝顿时就水一样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他的手婆娑在其间就像是在一条清凉柔顺的小溪里徜徉,感觉很舒畅。

接着他就轻柔地解开她衣裙的衣带,轻柔地替她将高贵的华服从动人的躯体上褪下,铺在床榻上。然后白色的纱衣,粉色的抹胸一一从他的指尖滑落,最后她的下裳和贴身的可爱的亵裤也被他拿在手中,放在鼻尖轻轻地嗅着。而美人儿身上已经不着片缕了。

郑冰含羞而妩媚地一笑,轻轻将手中紧攥着的一块白色的丝绢绣帕放在柔软顺滑的大红霞装上,而她就轻轻地舒展开身子,平躺了上去,白色绣帕正好垫在她的翘臀双股下,花丛双腿间。做好这一切,她还不忘向张扬投去明媚而羞涩的一笑,然后就闭上眼静等着张扬取予了。

张扬飞快地脱下身上所有衣物,借着摇曳的烛光,张扬的手细细地在少女那凹凸有致,没有一丝瑕疵的绝妙的胴*体上划过,不忍放过一寸肌肤,而美人儿却浑身轻轻地颤栗,轻轻张开的眼眸已经动情地能滴出水了。

看着身下的佳人,张扬不由地回忆起相识以来的一幕幕。

炎河河畔第一面时,她领口敞开一片雪肌,梨花带雨的惊艳感觉。

寒村梅花树下,落英缤纷白衣胜雪,琴声天籁,美人如玉的不能自拔的欣赏。

一路上面对无休止的跋涉的艰辛,她从不消失的最美丽的笑容,她对每一个人的善意,优雅高贵但决不抱怨的让人尊重和另眼相看。

怀疑她的来历,触及她的痛心回忆时,她彷徨和凄楚的心疼。第一次握着她的玉手,轻轻婆娑把玩,那荡人心魄的触觉和心灵感受,让他渴望有一天若是能将她纤秀美绝的玉指含入口中,那该是什么滋味。

再到一路上将她徘徊在敌人和客人的边缘,最后那拨弦一刺,绝情心智下的感伤遗憾,再到抓捕了她,给她松绑,第一次身体肌肤亲密接触时的怦然心动。再到知道她身上没有蛊毒的瘢痕,以为她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时深深的心痛和报复的强烈念头,再到知道误会了她时发自内心的欢呼和惊喜……

一路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从纯粹的客气但绝对疏远,到相知而欣赏的接近,再到敌我怀疑暗斗的暧昧,再到被一层膈膜阻碍关系渐渐冷淡,最后回温,再到一吻定情,再到洛阳的考验,第一次赤*身*合*欢,真正的将感情和肉*身融合的决定性跨度。

这份感情很不容易,而她倾国倾城的美丽,让人渴望揭开的神秘,再到无法不惊叹的聪颖和才华,再到让人感动的修养胸襟和气度,再到她出奇地高贵的身份,哪一样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都是让男人心动的。但她却惊人地拥有了全部,得到她真挚的爱,这份惊喜和荣耀是无法言喻的。

虽然不是第一次欣赏她绝佳的娇*躯了,但这一次绝不一样。因为这一次他将彻底地得到她,将她从仙子一样圣洁动人的少女,变成一个温柔美丽的妻子,将她拉下神坛永远地留在身边。这一生她只属于自己,别的男人只能远远地看着羡慕嫉妒恨。

张扬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在她耳畔深情地说道:“冰儿,能得到你,是我这一生最荣幸的事情。”

久等也不见他进攻的郑冰,听到他真诚的话,温柔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能遇到相公,也是冰儿最荣幸的事情。”

两人四目相望,两人都看得痴了。

“冰儿,你的成*人*礼,现在就要开始了。把小嘴张开——”张扬说完,就凑上大嘴,郑冰也乖巧地张开唇瓣,迎接他舌头的进入。

一番深情甜蜜的缠绵之后,张扬一路扫荡,吻过雪玉堆砌成的娇躯上的贲起,也不放过低洼的湿漉漉的丛林。

悉心的爱抚之后,美人儿的身体已经火热,脸色绯红,一掌就能握住大半的柔软酥胸也在舌尖的拨弄下开始发酵剧烈膨胀,小巧粉嫩让人百尝不厌不忍吐出口的乳*珠也开始变硬,双腿之间的私密处已经滴滴答答,下面雪白的丝帕已经淌满了清腻中带着特异香味的花露,紧闭的两瓣花房也开始悄然绽放,迎接真正采花客的进入。

张扬此刻也已经没有耐心再做多余的工作了,轻轻地用手分开她那因紧张而死死绷紧地绞在一起,致密没有一丝缝隙连小指头都插不进去的一双诱人的腿儿,摆正两人的相对位置之后,他就覆到她耳边,温柔地说道:“冰儿,相公要进去了。”

她此刻滴水的眸子半睁,强烈的刺激已经使得她陷入半迷糊状态了。她只是“嗯”地点点头答应着,张扬就在她耳侧轻轻一吻,然后手持滚烫如铁的男*根,对准了她那泥泞的花丛,一阵试探性地研磨之后,龙头顶开花径入口处的嫩肉,龙头轻轻地探入,开始沿着曲折狭窄的花径向通幽处挺近。

刚一进入,美人儿就僵直了身体,身体在发抖,眉头微蹙轻声呢喃,张扬从龙身受到的紧致的束缚和数不清的褶皱的包围就知道,第一次被人攻进这片圣地,她会很痛楚。

所以,张扬很耐心地放慢节奏,而是俯下身子一边窃窃私语说一些鼓励的话,一边深情地口舌追逐缠绵。等到她娇喘吁吁,痛楚消失的时候,张扬又轻轻向前挺进。

如此反复,花径环壁分泌出湿滑的液体,包裹着侵入的物什。张扬一直向前,龙头碰到了关键性的一个障碍。

他没有犹豫,一鼓作气挺进,只感觉撕裂了前面薄而坚韧的肉墙,龙头深深插入了她的花心,来到了一个梦幻的世界。而郑冰却像一个被利箭射穿的天鹅,悲鸣一声,哗哗的泪水就夺眶而出。

“相公……”她已经泣不成声地呼唤道,而张扬此刻除了心疼,就是深深的感动,同时还有厚重的责任。从此刻起,她的幸福需要他用生命来保障和呵护了。

“别怕,相公会一直陪着你,一直到天荒地老。”

张扬深情地说道。当她渐渐适应时,张扬才开始向巅峰冲击,而她也第一次觉得痛苦之后会有如此的快乐。而同时下面被紧紧地填满的充实感,让她欲罢不能,当强烈的快*感袭来时,娇弱的少女浑身剧烈抽搐,最后归于平静。而张扬也低吼一声,一股滚热的液体贯入她花心深处后,一时迷失在风暴的海洋中。

在这一刻,他们真正地融为了一体。

可是当张扬这个师父享受了人间极乐,拥着美人进入梦乡,享受着黎明的酣睡时,九岁的弟子孙权却面对着父亲冰冷的尸体失声痛哭。

!#

第五十五章 孙策来兮

第五十五章 孙策来兮

“擒虎滩”孙坚被穿透船舱的利箭穿心,、QUANbEn、而听到巨大动静,从十里外安风津快速派人马水路两道一起前来寻探的孙策人马的到来,使得这些已经的手的终结者纷纷撤离,黄盖等人免去了陪葬的厄运。但孙坚的死亡,却是让全军上下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

得到孙坚的死讯,刘繇长长地舒了口气,同时吩咐道部属 是仪(这个名字很怪啊,但真真切切就有这个人,没办法):“通知桥蕤、张勋两位将军,就说孙坚已死,本大人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底下的事情就全交给他们了。”

“喏!”

“还有——”刘繇想了想召回就要出去禀报的是仪,想了想又交代到:“让许劭以我的名义快马传讯给袁公路将军,让他快些南下扬州主持大局——另外,让樊能、张英做好战事准备,以逸待劳,不主动出击,但也不能陷入被动。战斗就交给袁术和孙家小子吧,我们只管善后。”

是仪见到刘繇智珠在握的样子,拍着马屁道:“主公大才,属下望尘莫及啊。”

刘繇呵呵一笑:“还有,让人以我的名义去安风津吊唁,就说昨晚的事刘某人深表遗憾。若是孙家小子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刘繇愿意收留他们。”

晨曦中,安风津大营,白帆招展,千军缟素。巨大的灵堂前,孙策孙权在前,孙贲、朱才两侧,后面黄盖、朱治、韩当、程普以此肃穆而立。

孙策眼中含着泪,轻轻摸了摸眼已经哭肿的弟弟的头,双眼失神地说道:“父亲的尸骨未寒大仇未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

孙权看着悲痛的哥哥,懂事地点点头,擦了一把眼泪低下了头不再作声。

孙策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望着灵堂中躺在用桌子拼成的板上,用白布盖住的孙坚的尸体,他深深地跪倒在灵堂的火盆前。然后孙权跪倒,接着朱才孙贲跪倒,黄盖等人跪倒,然后千军跪倒。一片悲怆和肃杀之气飘荡在每个人心中,连远山欢乐的鸟群都惊得失去了声音。

孙策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已经不能再活过来的父亲,想起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严厉的要求,深沉如山的爱,品味着父亲活着时一具具谆谆的教诲,孙策的眼泪就如决堤的水一样滚滚而下。

“父亲,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死的,我会用仇人的鲜血祭奠您的亡灵。你不在,母亲大人,三个弟弟,还有妹妹我都会照顾的好好的。你就放心地走吧。”孙策说完,一抹眼泪愤然起身,对着跪倒祭拜的三军将士沉声喝道:“都给我站起来!”

三军一惊,齐齐挺立。

孙策怒喝道:“父亲此番被小人算计,惨遭毒手。此仇不报,枉为人子!儿郎们,这份耻辱和仇恨,你们能容忍吗!”

三军将士齐声吼道:“不能!不能!”

孙策点点头,继续喝道:“可敢随我击破贼人巢穴,报仇雪恨!”

将士们齐声喝道:“愿为将军效死!”

这时,辕门渡口外的士兵快步来报:“刘繇派人前来吊唁,已经在营外了!”

众人顿时一片议论惊呼,黄盖朱治都看了孙策一眼,要他拿主意。孙策冷笑道:“正好,拿他们的人头祭旗!”

然后“噌”地一声厉声喝道:“将人押上来!”

当一个使者和从属脸色苍白地被押上来时,已经浑身哆嗦话不成调了:“将……将军……不关小的……的事啊……”

而孙策已经冷笑着将刀举到了他的头上,哈哈大笑道:“我只是借你的人头一用,何必这样大惊小怪,还是男人吗!”

说完,一刀下去,人头落地。

“用匣子装好,麻烦你们把你们头头的脑袋送给刘繇,就说让他把脑袋洗干净了,等着我来取!”孙策冷笑一声血刀入鞘,而那几个人已经提着人头逃也似地跑了,众人都忍不住讥讽地哈哈大笑。

孙策借机鼓舞士气道:“贼寇不过是些只会暗箭伤人的小人,我八千将士就能击垮他八万,八十万!”

众将士舞着手中的刀戟喝道:“将军威武,战无不胜!”

“将军威武,战无不胜!”

“将军威武,战无不胜!”

孙策满意地看着三军将士昂扬的斗志,朗声喝道:“整肃装备,一个时辰后随我水路两道攻取寿春!”

“攻取寿春!”

“攻取寿春!”

寿春和安风津不过三十里的路程,快马快船指日可到。当刘繇看到被送回来的人头时,愤怒地拍着桌案,怒斥道:“孙策小儿,不识好歹!”

在四个时辰后,城外就传来孙策大军水陆两路气势汹汹杀来。

刘繇又惊又怒,许劭建议道:“素闻建工猛虎孙坚智勇双全,当年讨伐黄巾再到不久前讨伐董卓之役中纵横无敌,董卓曾说过,诸侯中他只担心孙坚。孙坚若死,就可高枕无忧。而孙策虽然年纪不大,可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勇武,在军中的威望只逊于孙坚。此番他率哀兵杀来,必然悍不畏死十分难缠。主公应该避其锋芒,坚守固战。等他们士气已弱,再杀出去定能将他们一举击溃!”

刘繇赞同地点点头,望着南边道:“那时候,驻守合肥的张勋、桥蕤两位将军也该领军赶到了。这样一来,就万无一失了。”

孙策披麻戴孝骑在骏马上,身后是白茫茫一片缟素的步骑兵,北面的大河中上百艘大小船只,挂着白帆顺流而下,跟岸上的白衣复仇军连成一片好不壮观。

“报——我军前锋突进,敌人根本不战,已经逃窜入城,关门不出了!”这时斥候快马来报。

孙策听了哈哈大笑道:“刘繇小儿,你也有怕的时候啊。怎么忘了昨天你是怎么嚣张的了吧!”

说着,他一挥马鞭喝道:“敌人已经丧胆,随我一鼓作气拿下寿春!”

白花花的大军潮水般涌向了寿春城,可是他们根本没有像样的攻城器械,只有最简单的梯子,还有报仇雪恨的气势。面对坚固而且有充足准备的城池,面对沉重的垒石滚木,面对数不清的利箭飞蝗,孙策大军遭到了当头一棒,损失十分惨重。

“主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不然就全完了!还是退后休整一番,督造攻城器械再做打算吧!”

孙策还在犹豫。

而同时城门洞开,就见樊能、张英等勇将带着锐不可当的兵马出城,己方将士猝不及防被冲击的七零八落,纷纷后撤。

同时,西面和南边马蹄雷动,旌旗招展,不知来了多少人马。而斥候却一身是血地来报:“主公!袁术帐下大将张勋、桥蕤率精锐人马一万杀来。我们的左翼军团已经被冲散,挡不住了!主公——!”

黄盖见到孙策悲愤地咬牙切齿不甘心,当即苦劝道:“如今士气已经不可用,加上体力损耗太大,士兵伤亡惨重,再不退兵,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啊!”

程普也苦劝道:“主公!不要忘了自己的大仇未报,还有一家老幼需要照顾!万万不能意气用事,而成了不忠不孝之辈啊!”

孙策这时通红的眼睛,瞥了一眼人马涌动的西城门,悲愤地一握拳头怒喝道:“听我号令!全军撤退!”

程普黄盖艰苦地断后,总算保住了处于崩溃边缘的大军,安然返回安风津,向北退到颍上。天色将暮,追兵尽去,他们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到残破不堪的大军,清点之后才知道八千多精锐兵马,现在只剩下三千多了,而且多数带伤。其他的都折损在寿春城的高墙之下,还有背后偷袭的张勋乔蕤的马蹄之下了。

想起父亲刚死,自己又自大轻敌招致惨败,孙策痛苦地闭上了眼。

可是他不能倒下去,更不能放弃,因为他还有很多无法逃避的使命要去完成,比如复仇,比如亲人的赡养。所以,这次惨败只能让他更加成熟坚毅,以待迎接下一次暴风雨的考验。

“主公。现在事已至此,也不必难过。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天上已经星斗漫天了,昏暗的篝火旁,黄盖、朱治等老将走过来安慰了一下,问道。

孙策有些迷茫地看着天幕,摇了摇头。

孙贲想了想,就对孙策道:“曲阿现在还是表叔(吴景)的地盘,离吴郡也近。不如咱们转回曲阿去找表叔帮忙?”

孙策苦笑着摇头道:“现在损兵折将,士气衰微。要面对刘繇和袁术的合击,连寿春都过不去,曲阿如何去得了啊。”

朱治想了想才道:“不如去荆州投奔刘表。听闻刘表爱惜人才,待人厚道,荆州已经一片泰和,人人归心。去那里或许有机会。”

而程普却摇头道:“刘表此人我也是听过的。虽然素有雅名,但其实怯懦无谋。我们去了,只怕只有被闲置猜疑的份儿,实在难以有一试拳脚的地方。”

而朱才这时却突然脱口说到:“我们可以去徐州找刘扬啊。依照行程来看,他现在该是已经回到小沛了。依照我们对他的恩情,以及二公子跟刘扬的师徒情分,找他帮忙求助都是再合适不过了。最起码,向他借什么机关营过来,助我们把可恶的寿春城轰蹋也是好的啊!”

孙策先是眼前一亮,可是想了想,眉头却深深地皱了起来。

黄盖此时以长辈的口吻对他说道:“你父亲临终前,让我把一些话告诉你。你再做决断吧。”

听完黄盖的话,年轻的朱才和孙贲都有些愕然地看着黄盖,不解孙坚说这些话的深刻含义。

而孙策却是咬咬牙,突然起身道沉声:“明日一早,拔营北上——去徐州小沛!”

!#

第五十六章 糜竺嫁妹妹

第五十六章 糜竺嫁妹妹

孙策败走,、QUanbEN、

刘繇热情招待了张云乔蕤之后,两人就向刘繇讨了一批粮草,就带着军马匆匆地朝着安风津方向去了,因为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

孙策令士兵抛弃不必要的辎重,只带上兵器和口粮,连夜度过颖水,朝着徐州火速而去。

张勋乔蕤紧追不舍,孙策一路抗击败退,前方还有闻风而来堵截的地方民团武装,孙策等人北上之路十分艰辛。

当孙策带着弟弟,带着惶惶的新败之军,在隐密处掩埋好父亲的尸体留下暗记以待今后来迁,几番血泊拼杀之后,终于在二十天之后抵达九里山的小沛。

当然,后面还有一路阴魂不散的扬州精锐人马。

这里已经是徐州地界了,可是张勋并没有止步收手的意思,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把陶谦这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放在眼中,也没有把兵马薄弱战力堪忧的徐州兵马放在眼中。

孙策在绝望的时候,终于被几十里外放哨的影子发现,并及时通知吴家堡的黄忠等人,黄忠得知是孙策黄盖等人,在山下被不明大军包围,处境十分危险,没有犹豫就亲领骑射营风字营一千五百人马为先锋,快马加鞭朝着山下杀去。

此时,张勋乔蕤的人马经过多日的追捕,也已经疲倦不堪。加上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当黄忠的骑兵从草木山峦阻隔那边冲过来时,他们竟然毫不知情。

一如泼的箭雨扑面而来时,后阵的扬州军团顿时落马中箭一片。当他们高呼着组织抵御时,风字营已经拔出弯刀,风一样冲过击穿他们的阵列,将他们冲得七零八落。

不过张勋乔瑁也都是袁术手下经验丰富善于用兵的大将,应变能力很强。猛然被冲击,一番哄乱之后,张勋就调动亲兵部队抗住压力,同时迅速稳定军心整合部队,将队伍从一片哗然崩溃的边缘,又整合为可战之军。

加上他们联合刘繇共有一万五千人马,人数优势明显,优势尽丧的黄忠当机立断喝令掩护孙策先走,同时交替撤退,避免死战。

张勋乔瑁恼怒不已,和令人马穷追不舍。黄忠一边放箭掩护,一边令风字营化整为零,在战场上游弋偷袭。虽然力量分散,无法力战,战果很有限,可是苍蝇一样却有效拖住了他们的步伐,给狼狈的孙策军马留足了时间。

孙策黄盖等人来不及感谢,就带着仅剩的一千多人马飞速前往吴家堡。当吴家堡城门洞开,人马纷纷退入城中,大门紧掩之后,远道而来的扬州军团就要面临攻城的选择了。

虽然黄忠知道孙家跟自家主公的不寻常的交情和关系,但他能做主的只有救人。但击溃来敌损耗自家人马,就不是他说的算得了。而且,以他是张扬一方的部属的身份去思考问题,他认为能提孙家做到这些已经仁至义尽了。杀了外边的人报仇,呵呵,这是你们的事情,我们没有义务。

所以,黄忠第一时间选择守城,而不是拉出兵马对决。

“可恶!”张勋愤怒地看着紧闭的城门,还有城楼上严阵以待的弓弩手。

“张将军,我们如今远征在外多日。已经疲倦不堪,而且没有攻城器械。况且从刚才贼人的战力和装备来看,实力绝不容小觑。为保险起见,还是先撤军,然后再作计较。”副帅乔蕤向张勋谏言道。

张勋点点头:“素闻徐州陶谦治下一片泰和,可战力虚弱,黄巾余孽管亥今年去年两次入侵都让他们非常被动,却不想如今却在这偏僻的小山沟里遇到如此不俗的军马,真是大意了。”

乔蕤看到张勋似乎有意接受自己的建议,舒了一口气,然后又说道:“如今玉玺犹在孙策身上,完不成任务,我们无脸回去。不如先撤军休整,再好好计较如何破城擒杀孙策小儿,并屠灭此城一雪今日之耻。”

张勋皱眉道:“粮草?”

乔蕤道:“徐州殷富,余粮甚多,就地取粮易如反掌。”

张勋思虑了一下点点头:“就这样吧。令大军退往萧县,就地休整。并注意徐州方面动向,并送信给陶谦,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主公的意思,让他不要自讨苦吃。”

乔蕤道:“将军英明。”

当张勋乔蕤留下狠话之后,就愤愤而去,城楼上一片唏嘘欢送。

孙策带着孙权,黄盖朱治程普等人向黄盖廖化波秀等人躬身下拜致谢,然后说道孙坚被害的经历,孙策孙权泣不成声。

黄忠安排人马救治伤者,准备酒食营帐,妥善安顿孙策等人。对于这样优厚的招待,孙策等人感激不尽。

可是张扬不在,一些实质关键性的东西都没办法谈,黄忠一面让他们安心住下养伤,一面让人送信去徐州,就说孙家有变,人已收留,让他办完事情尽快回来。

而在这段时间里,张扬不仅拜访了徐州大族,比如已经有交往的糜竺,曹宏,就连没有交情的曹豹也在邀请之列。

对于张扬如今的实力功勋和地位,早已经在观望的糜竺这次对张扬的信心又提升了许多。

而被张扬携着一同入府邸拜访的公主殿下,则由糜竺的夫人和妹妹糜珍(史书上没有记下糜夫人的名字,只能采用演绎版本的)作陪。郑冰的优雅和温婉,让她们如沐春风十分喜欢,没多久刚满十五岁还天真烂漫的糜珍就“姐姐,姐姐”地叫唤了。郑冰也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妹妹,才不过几个时辰就成了好姐妹。

嫂嫂没好气地嗔怪小姑子,但对于她攀上了尊贵的长公主这层旁人做梦都得不到的关系,还是非常欢喜的。

糜竺这一次虽然还是像第一次那样优雅恬淡,但从他谈话的内容来看,张扬就知道他在试探自己的野心,对天下大局未来走向的看法,以及对大族势力对人才,对寒门的态度。

张扬知道他们这些商人是最现实的,也是投机者,现在他终于打算把自己当成重点投资的考虑对象了。

张扬毫不掩饰自己匡扶汉室的壮志,扫除叛逆的决心。收揽人才壮大实力的渴望,以及表明自己对大族的宽容拉拢扶持,以及唯才是举,寒门人才一样可以通过立功和政绩升迁得到以前很难得到的崇高地位和荣耀。

糜竺对张扬的回答很满意。

而当张扬话锋一转,直言北方多强并立混战厮杀的混沌局面很快就将结束。那时候将会出现一个统一北方的巨大诸侯,他的铁蹄兵锋第一个就会对向徐州。因为徐州最弱,而且是扬州以南广阔土地的屏障。

那时候陶公已经无力为继,徐州人才匮乏兵马虚弱,易主不过转瞬的事情。张扬问他,那时候糜竺先生和糜家又将何去何从?

糜竺以为张扬实在暗示已经吞并了冀州和并州的袁绍,会成为统一北方的强大诸侯。而对此,糜竺并不怀疑。

那时候糜家何去何从,糜竺已经不知思虑过多少次了,而如今张扬问起,意味就大不一样了。这表明,张扬已经实在向他伸出橄榄枝了。

一番促膝长谈之后,又有弟弟糜芳的劝言,糜竺终于被说服,决定把身家性命全族的未来交给刘扬,托付给长公主殿下。

可是如今北方还没统一,危险还没降临,徐州还是陶谦为主,几大世家相互牵制并存的局面,公开投靠时机不到啊。于是只能跟陈登一样,暗地里资助,保持亲密关系。

张扬欢喜地出来将这个消息告诉郑冰以后,郑冰也为他高兴。

这时,糜珍就蹦蹦跳跳过来找公主姐姐玩儿了。见到姐姐的夫君,小姑娘很大方地向他打招呼,然后就邀请他一起下棋对弈。张扬心情很好,欣然接受。

郑冰的悟性极佳,棋力高强,虽然糜珍在他眼中也已经很不错了,可是根本没有取胜的机会。

苦恼之下的糜珍就邀请张扬赐教,张扬一个半吊棋篓子,自然不是她这样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小姐对手,五战五败,被她杀得片甲不留,这让她欢呼雀跃十分开心。

而在一旁陪着的糜竺夫人看到这样惨都看不下去了,连忙向张扬道歉,说小姑子不懂事,还望驸马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张扬自然不会跟小他快十岁的小女孩儿生气,何况男子汉大丈夫,一盘棋都输不起,不是太没度量了。

然后糜珍就偷偷抱怨家里管得严,哥哥从来不让她出去,连逛街都不许,无聊死了。于是她就央求郑冰张扬带她出去玩一玩,感激不尽了。

郑冰把决定权交给张扬,张扬看着她渴望的眼神,自然不忍心拒绝,又不是什么大事情。

于是郑冰亲自向糜竺请求,糜竺看到躲在郑冰身后向他眨眼的妹妹,心里暗道你以为大哥不知道是你在撺掇。但公主亲自开口了,他还能说什么。

只说了一句,玩得开心啊。就派家丁侍女做向导,一路陪伴。

看来糜家的家教就是严格,小姑娘看着热闹的街市就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好奇的不行。张扬也难得有这样的闲暇时间陪美女逛街,也是非常开心。

虽然三人都是乔装打扮了的,可是两女的出色还是引得一片回头注视,郑冰就当是没看见,只是拉着糜珍的手,游荡于小吃摊、杂耍摊,让她大呼过瘾。

当郑冰张扬亲自将糜珍送回去时,她还意犹未尽。

糜竺通过下人和眼线自然把今天的事情都全部掌握于心。看到正在外边跟张扬开心地下新颖的象棋,不时大呼小叫的妹妹,再看到张扬的宽容的笑容和怜惜的目光,糜竺突然灵机一动。

于是,张扬当晚就被糜竺请进书房,郑重地问他感觉我妹妹如何。张扬自然说道,糜小姐天真烂漫他非常喜欢。糜竺就放心地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将小妹许配给将军如何?正妻不敢求,平妻足矣。”

!#

第五十七章 一场政治婚姻总算搞定了

第五十七章 一场政治婚姻总算搞定了

张扬一听顿时一惊,看到糜竺一脸期待的笑容,、quaNBen、不是说糜珍不够漂亮,历史上刘备命运坎坷,可是桃花运很不错,糜夫人就是他美丽的妻子之一。

在家乡起兵之前,刘备就有克妻的习惯,几房妻子接二连三死亡。后来接管徐州,在小沛(吴颖那里)见到刚十八岁的甘夫人。十八岁的她玉质柔肌、态媚容冶,刘备将她召致白绡帐中,在户外观望,甘氏就如同月下凝聚的白雪一样,十分喜爱,就纳她为妾,最后在荆州产下刘禅。

只是刘备是个爱丢东西的人,尤其是妻儿,甘夫人就数次被他遗弃独自逃生。被夏侯惇俘虏过,被吕布俘虏过,被曹操亲自俘虏过,可都让她安然地回到了刘备身边,没有丝毫怨言。

张飞喝酒误事丢了徐州,刘备家眷全部被擒,糜竺见他垂头丧气十分消沉,就把自己漂亮妹妹送给了刘备,还把巨量家财全部奉上,刘备十分欢喜,欣然接受。可是不久甘夫人被吕布放了,回来之后才知道自家夫君战场失意,情场得意啊。可是一番小波折之后,两个女人还是融洽地相处了,对于这个心中可以抛弃兄弟抛弃她们,却从来没有抛弃野心的夫君,她们只能相依为命。

只可惜,赤壁之战时,刘备为了逃命,又将她们抛弃了。糜夫人死于乱军之中,甘夫人和刘禅在赵云拼死护送下突出重围安然避过,但第二年甘夫人就病死了,死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而她还好歹在刘备当皇帝以后被层风味昭烈皇后,而糜夫人几乎一无所有,连孩子都没能留下。

看着这个天真烂漫美丽动人,而历史上被哥哥当礼物送出去,送给一个对感情对女人十分不负责任的野心家,颠沛流离丧失生育能力,死于乱军的悲惨的女孩子,张扬心中一阵感叹,对于这种政治联姻,他是从心底厌恶的。对于这些女孩儿,她们被当成礼物送给根本没有感情的男人过一生,对她们是残酷的。

就算张扬已经不算一个纯粹的现代人了,可是对于古代卑微弱女子的同情和怜悯却是无法改变的。

而且……自己也没有跟这个小妹妹多么深厚的感情吧,刚认识几天就谈婚论嫁,这样闪婚的速度实在让他无法接受。他现在已经不缺美人,还不至于别人送个漂亮女孩儿就收下那样饥渴。若是颖儿知道了,一定会很不开心吧。

见到张扬在沉思犹豫,糜竺脸色有些难看:“舍妹难道真的不值得将军一顾吗?”

张扬忙苦笑解释道:“糜小姐美丽无双,娇憨可爱,两日的相处十分融洽,刘扬怎么不喜欢……只是,婚姻大事对一个女孩儿一生干系甚大,没有经过她的许可,我们就擅自决定了她的幸福归宿,我觉得……有些不妥。应该让她自己选择喜欢的夫君才是。”

虽然糜竺对张扬这种不合理法的思想感到惊愕,可是却也舒了一口气。

“将军多虑了。舍妹才两岁父亲就离世了,在下这个长兄就跟父亲一样。她的婚姻大事自然是我来过问做主。而且将军年轻有为,英雄盖世,侠义无双,是世上少有的豪杰,对于将军一路以来的光辉事迹,小妹也是非常濡慕的。我也看得出,她对将军十分的有好感,而大长公主殿下也十分喜欢舍妹。对于在下的决定,我相信舍妹肯定会欣然答应的,这个将军不必多虑。”

糜竺笑呵呵地安慰道。

而张扬如今需要多方的强援,糜竺是徐州首富,本人又很有才干,得到他的倾力相助,对自己助力很大。如今他不遗余力想要更加拉进彼此的关系,张扬若是回绝,定然会让刚刚升温的两双陷入尴尬和猜忌。或许,得不到满意答复的他会继续等待,或许还会把妹妹嫁给刘备,或者孙备、杨备、黄备,然后投入其他人的怀抱。

这不是张扬希望看到的结果。

于是张扬就以回去征求郑冰同意为借口,暂时让糜竺安了心。

当郑冰知道糜竺要讲糜珍许配给张扬为平妻时,看着张扬一脸无奈的苦涩笑容,郑冰笑着安慰道:“夫君苦着脸做什么。糜家妹妹很漂亮呢,徐州多少少年郎做梦都想娶她为妻呢。现在人家主动送上门了,该高兴啊。”

张扬没好气地捏捏她的脸蛋,叹了口气道:“这种没有感情基础的结合,真的很让人无语。何况……何况你姐姐一个醋缸,若是被她知道了……这个家就乱套了……”

郑冰掩口笑道:“相公原来是怕姐姐生气呀。”

张扬一把拉过她,狠狠在她臀儿上拍了一巴掌,一声清脆的响声,郑冰就“呀”地一声呼痛捂着翘臀,一双明媚的眼眸向张扬翻着白眼道:“相公好用力啊。”

张扬笑着道了歉:“我帮你揉揉就不疼了。”

说着大手抚上那两瓣丰盈柔软就像满月一样又白又圆的粉臀,肆意地把玩着,郑冰脸色绯红地轻轻打开他的手,担心地向外看了一眼小声道:“白天呢。”

张扬松开了手,揽过她的香肩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轻轻地抚摸着她纤秀完美的曲线,在她眼睛上轻轻一吻,无奈地说道:“不是怕你姐姐生气。而是感情这东西,虽然不是一对一就最好。但女人越多,对每一个女人的感情分的就越薄,这对每一个女人都是一种伤害。”

郑冰若有所地沉思着,然后眼眸一动感激地看着张扬道:“相公能这样想,妾身已经很感激了。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男子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除了正妻与丈夫平等之外,妾侍和侍女不过是生孩子,发泄私*欲的工具,是奴隶一般的女人。可以任意打骂处罚,变卖送人,就算杀死处罚也极轻。而相公却却把我们都当成是平等的人看待,怜惜疼爱,呵护牵挂,能嫁给夫君这样的好男人,真是冰儿的福气。”

张扬捧起她的脸,手指捏着她的唇瓣笑道:“小嘴真甜,说的相公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来,让相公亲一口。”

她没有拒绝,主动张开嘴,跟张扬一番甜蜜的缠绵,最后张扬才搂着她问道:“冰儿,说说你的看法吧。这门亲事是应了还是回绝了。”

郑冰向他眨了眨眼,笑道:“相公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何必再问妾身呢?”

得到肯定答复的糜竺很高兴,晚饭仍在糜家吃的,可是一整天都没有看到糜贞(珍),张扬问道:“贞儿呢?”

糜竺呵呵笑道:“待会儿就能见到她了。来,我代表糜家上下敬如一一杯。”

果然,正当张扬正在书房中跟糜竺,下张扬让人制定的象棋,就当张扬一个车被抽掉,快要大势已去时,这时本轻轻地开了,糜芳领着糜贞进来了。

糜贞应该是刚刚沐浴梳妆过,小脸上还带着热气蒸过的绯红。一身雪衣,环佩幽香,十分动人。

如今的她,已经她不像这两天这样的活泼爱笑了,而是羞答答地低着头捏着衣角跟在哥哥糜芳后面,配上她不时怯生生地偷偷瞥一眼正注视着她的大哥和张扬,然后迅速地低下头的可爱的样子,张扬怜惜又好笑。

“贞儿,我和你二哥已经商量过了,决定将你许配给刘扬将军,刘扬将军也十分喜欢你。你对此可愿意?”

显然糜贞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事实上郑冰也亲自出面向她传达了她对糜贞的欢迎。糜贞知道,长兄如父,自己身为糜家小姐,如今的富贵生活全是哥哥给的,为家族献身联姻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就算不是张扬,也可能是别人。一年不允许出几次门,也根本没接触过几个外界男子的花季少女,哪里有自己的择偶主张,长兄决定了她的男人是谁,她就只能依从,也没什么好感伤抱怨的。

比起历史上比她大了很多而且薄情寡义,心中只有自己的前途霸业的刘备,眼前这个和气宽容,宠着她爱着她的大哥哥,就好的多了。何况,张扬一路上英勇无敌,智勇双全,有仁有义的光辉事迹,也让这个正是在爱遐想做梦年岁的少女把张扬当成了崇拜濡慕的对象。

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啊。

看着哥哥期待的目光,看着张扬温和的笑容,少女羞涩地“嗯”地点点头,糜竺糜芳都这才舒了口气。

然后糜竺慈爱地将妹妹招到身边,对她说道:“因为如一现在事业十分繁忙,加上有不得已的难处。无法替你们完婚,可是这门亲事已经是说定了的。从今天起,你就是如一的人了。以后要谦恭贤惠,尽心侍奉夫君,侍奉公主,不要贪图安逸给糜家丢脸,记住了吗?”

糜贞咬着薄唇点点头:“贞儿记住了。”

然后糜贞就转到张扬座前,向他恭谨地下拜行礼:“贱妾拜见夫君大人。”

张扬忙离座上前搀扶起她,迎面而来就是一股好闻的女儿香,跟吴颖郑冰的都不同的香味。

张扬看着面前娇美可爱、羞涩地躲着他的目光的少女,怜爱地捏了捏她小巧秀气的琼鼻柔声道:“咱们家没有那么多规矩,也不比可以去讨好我和你姐姐,我们还是喜欢那个爱说爱笑的小贞儿。只要你快乐,我们都快乐。可记住了。”

张扬亲昵的举动,让糜贞羞红了脸,而糜竺糜芳却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张扬对妹妹发自内心的怜爱,他们即为妹妹找到一个好的依靠高兴,同时也为糜家从此跟大汉宗室亲密相连感到激动。

若是张扬最终能成就大事,他们糜家今日的投资就能得到上千倍上万倍的回报。他们这个商贾大族,也就能摆脱卑微的地位,成为天下间真正煊赫的望族。死后,他们对糜家的奉献也能永远记在家训中了。

第二日一早,在徐州逗留多日的张扬告别糜竺陶谦,要去下邳了。借口失去浮屠寺拜佛请愿,其实是拐到费县见陈登。

“一场政治婚姻总算搞定了。”车马出了徐州大门张扬感叹道。

郑冰掩口笑道:“夫君看起来很满意嘛。”

张扬笑而不语,摸摸怀中糜贞临走时送给他的贴身的香囊,以及他偷偷地将她拉进怀里亲了她,想起少女红透了脸的娇羞模样,他就觉得很开心。

但刚走出徐州大门,准备渡过泗水去下邳,吴家堡的人就赶到了。

“孙坚死了?!”张扬看到信笺一惊,然后二话不说,立刻沉声道:“转向!回吴家堡!”

!#

五十八章 计划吃掉张勋乔蕤这支孤军

五十八章 计划吃掉张勋乔蕤这支孤军

此时积雪已经全部融化,。quANBen。沿着干爽的路途,张扬一行人干了一天的路,路上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就赶到了吴家堡。

见到张扬,孙权泣不成声,孙策等人也都非常感伤。张扬温言安慰,告诉他们他们父亲的仇一定会报,他们兄弟的困难也一定会帮。

孙策带着孙家将领感激地向张扬鞠躬,感谢张扬救命收留之恩,这份恩情没齿不忘。张扬说,好说,好说。

张扬亲自过问了如今的安置问题,并在孙策等人陪同下前往他们的营帐营地参观慰问,见到他们伤者有药医治,每人都有跟自己家兄弟一样的帐篷和伙食,张扬这才放下心来。

对于张扬和气地嘘寒问暖,这些惨败之后没命地逃了一路的士兵,对于如今张扬热情的招待十分感激。被当自家兄弟一样的看待,他们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

当晚,张扬设宴款待孙策黄盖一众客人,廖化黄忠等人作陪。

张扬先提议众人用第一碗酒祭奠孙坚,众人都起立举碗,一脸肃穆地将酒撒到地上,然后才开始宴饮。

张扬亲自劝酒,并且不时示意黄忠替他给客人满上。黄忠黄盖在轩辕关下时就惺惺相惜,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如今相见与酒桌,两人就敞开了话匣子,一边喝一边说笑,说道乐处还不忘把众人也牵扯进去,逗得众人哈哈大笑,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而孙策却是心事重重,除了张扬廖化等人敬的酒,他自己还一个人给自己满上独自酌饮,着实喝了不少。

张扬看在眼中,黄盖等人如何看不出来。

黄盖朱治等人都苦涩地一笑,对于孙策如今的消沉,他们也是很无奈。

张扬向黄盖点点头,表示自己会劝劝他。

张扬举起一碗酒,对孙策说道:“伯符真是好酒量,我再敬你一杯。”

孙策有些醉意地对张扬一笑,毫不拒绝地端起酒碗向他干笑一下就碰碗干了。

张扬擦了擦嘴角,看了一眼正在嚼着腌制的青豆,并又要短期酒坛子给自己满上的孙策,轻声问道:“文台兄离世,刘扬十分悲伤。文台兄与我有重恩,而我与仲谋又有师徒情分,所以孙家的事情就是我刘扬的事情。我会替文台兄好好地照顾仲谋,照顾孙家老友和兄弟……”

孙策斟酒的手一顿,可是转瞬之后继续斟酒,而廖化黄忠黄盖朱治等人都脸色有些凝重,虽然都还在喝酒吃菜,可是眼睛余光都集中在了两人身上,看孙策最后如何回应。

孙策又喝了一碗酒,才晃着有些醉醺醺的脑袋看了张扬一眼,目光炯炯地盯着张扬问道:“既然将军将孙家的事情都当成是将军的事情,那么,我父亲的血海深仇也是将军的血海深仇了?”

如今张扬已经知道,害死孙坚的是刘繇袁术的阴谋,而不是荆州的老大哥刘表时,很是舒了口气。

见孙策如此问,张扬当即坚定地答道:“在洛阳时,我和内人被王允吕布污蔑围攻,众人之中,只有文台兄和伯符站出来替我抱不平,而后又不惜生命危险舍身相救。若非文台兄出手,现在也许刘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所以,文台兄的仇,我绝不推辞!”

孙策凝问道:“你可知道你为了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和对一个死人的恩情,要付出什么代价。你可知道你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张扬毫不回避地凝视着他的眼眸,向天一拱手掷地有声地说道:“既然答应文台兄要照顾孙家,又答应伯符血债血偿,那就不会畏惧任何困难。男儿说的出就要做得到!”

孙策当即拍案而起,朗声道:“是条汉子,不愧是父亲称赞过的人!来,我敬你!”

张扬也给自己满上,一碰碗朗声笑道:“你也是是我看好的年轻人,干了!”

两人喝完,对着空酒碗哈哈大笑。

“如今袁术帐下两员大将张勋和乔蕤退到了萧县,在那里劫掠自补,看来是想修正好了队伍,造好了攻城器械就要对吴家堡发动攻击了。”孙策这时问道张扬,“将军怎么看?”

如今张扬和孙策的关系有些让人糊涂。张扬跟他父亲孙坚平辈交往,弟弟孙权更是拜了他为师,本来孙策是该以晚辈自居的。但张扬不过比他大七岁,刚二十四岁,叔叔伯伯的实在叫不出口,刘扬如一更是不合礼数。而现在也没有到彻底投靠的地步,主公也不适合,所以还是将军吧。

张扬也不在意孙策的称呼,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就看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张勋乔蕤都是袁术手下数得着的厉害角色,不仅经验丰富而且用兵很厉害,若不是有这些干将支撑着,袁术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嚣张。”

众人点点头,张扬继续道:“但如今袁术看样子还没有回到扬州,而张勋二人看样子一时也不会善罢甘休。虽然扬州军不弱,但是孤军悬于外,而且会拿徐州兵来衡量我们的战斗力,是轻敌。如此一来,我们的机会就大了。只要击垮或者在徐州吃掉这股敌人,袁术就等于断了一只有力的臂膀,定能削弱袁术的力量。此消彼长之下,等跟袁术面对面交手时,我们的胜算也就大一些。”

廖化黄忠波秀等人点点头,孙策也点点头:“不错,吃掉张勋乔蕤这支骄兵,来日报仇也就少了一份阻碍。我赞同。”

然后他问道张扬:“不知将军决定怎样吃掉这股敌人?”

张扬指了指在桌的所有人道:“咱们商议一下,集思广益再做定夺。”

孙策没有异议,只是一再强调道:“不管如何,这次行动我一定要打前锋!”

张扬让人撤去酒席,令人请来还在新家里喝茶跟陈群皇甫嵩一众人下象棋的贾诩,摊开影子收集资料郑冰亲自总结绘画的徐州扬州交界地图,就对着图商议对张勋乔蕤的军事行动了。

看到贾诩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张扬问道:“文和先生,在惦记着什么呢,这么出神?”

贾诩道了歉,呵呵笑道:“这还怪主公啊。”

众人一愣,张扬也好奇地问道:“我怎么了?”

贾诩笑道:“虽然象棋先秦时就有了,可是远远比不了主公如今所创的有趣。我等一群闲人对杀入了迷,临走时贾诩那一盘正下到残局的精彩处,可惜就被主公给招来了,十分遗憾啊!”

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象棋,一种亦作“象碁”先秦六簙戏用象牙做的棋子。黑白各六枚。《楚辞.招魂》:“菎蔽象棊,有六簙些。”王逸注:“言宴乐既毕,乃设六簙,以菎蔽作箸,象牙为棊,丽而且好也。” 洪兴祖补注引鲍宏《博经》:“用碁十二枚,六白,六黑。”

而另一种是古代弈之一种,亦曰象戏。相传战国时已有之。汉刘向《说宛.善说》:“燕则鬭象棋而舞郑女。”其后北周武帝制《象经》,集百僚讲说。据传《象经》有日月星辰之象,以寓兵机。《隋书.经籍志》兵家著录《象经》一卷,题周武帝撰,书亦不传。宋司马光作有《古局象棋图》,与今象棋不同。

现今通行的象棋,相传为唐代牛僧孺所制。刻圆木或牙、骨为棋子三十二枚,红黑各半。两人对弈,红方以帅统仕、相及俥、傌、炮各二,兵五;黑方以将统士、象及车、马、炮各二,卒五。弈时双方轮流行棋,以将一方之将帅捉死为胜。象棋的棋子设置受到古代两军作战形式的影响,周朝时军队的基本编制“伍”是由五名步兵组成的,作战兵器也由弓、殳、矛、戈、戟五种为一组配合使用。这就是棋阵双方各有五个小卒的缘由。

由于起源相对围棋晚,而且先期规矩走法设定很不完善,观赏性可玩性远不如以棋可观天下风云变幻的黑白棋(围棋)可比,提到对弈,大家都自然想到的是围棋,所以在中国历史上,影响力不如围棋。

可是这样一种新颖而独特的棋种被发明出来,还是让局限于围棋世界的人非常喜欢。贾诩陈群这些智商过人的大才,一心扑在诡辩莫测血雨腥风的棋盘上,一战就是一下午一晚上不睡觉,十分痴迷。若非,如今地盘小,任务少,他们这样的执着可是会误事的。

“这样说来,倒真是我的错了。”张扬摸摸鼻子笑道。

然后张扬话题一转就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看着地图,贾诩道:“萧县和小沛都背靠九里山,地势起伏较多,山石林木浓密,易于路上埋伏和潜伏,对我们影字营的行动来说很有利。”

张扬点点头:“但靠影子是不够的,打仗尤其是歼灭战更是要计划周全。”

贾诩点点头,继续看着地图对众人道:“歼灭战自然要计划周全。老夫认为,张勋二人虽然会轻敌,但是以他们谨慎的作风来看,偷袭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最关键的是,偷袭只会惊扰他们,要达到歼灭的目的很难。”

众人继续点头,孙策就皱眉道:“张勋有一万五千精锐,战斗力不容小觑。而我们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五,兵力一比一,想要全歼怕是不现实。”

贾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的意见是,守株待兔,决战于吴家堡城下。而同时他们的萧县大营必然会大大放松警惕——那时候主公就派人马偷袭,同时切断他们的后路。等到他们在吴家堡败退时,两路人马夹击,九里山的连绵山路,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

五十九章 马超抢亲,赵云挑战

全//本//小//说//网 五十九章马抢亲,赵云挑战

就在徐州扬州即将迸发大战的时候,中原以及北方已经烽火燎原,一片硝烟

袁绍吞并了并州和冀州,不仅拥有了大量的人口粮草,而且得到了两州士族的一片响应和归心加上他对降众的宽大优厚的待遇,对归附大族子弟的提拔任用世三公的袁绍迅稳定了自己在两州的地位

如今的袁绍,文臣有田丰、许攸,郭图,辛评,逢纪,审配,沮授,郭嘉,荀彧等人武将也有淳于琼,外甥高干,张颌、颜良、文丑、高览、麴义、臧洪甲士精锐近二十万,粮草百万石,真是实力雄厚,天下人无不慑服

接管了冀州并州,袁绍为了地盘的稳定,肯定会对州内不安定因素进行清剿,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以张燕为首的黑山黄巾

此时黑山黄巾另一个首领陶升在堵截花雨时被花雨杀死,张燕趁机吞并接管了他的部队,势力胜从前,号曰百万

袁绍派颜良、麴义、高览三员大将领军十万征讨,在太行山东麓的毛城、邯郸、广平发生激战

颜良麴义让骑兵结成城墙一样的队列,在宽阔的战场上向着黄巾军发动猛烈冲击黄巾军被冲散,高览大军趁机侧翼猛*插,第一战张燕一败涂地,率着一部逃入了茫茫太行山,而其他的部属也都纷纷鸟兽散,遁入山野,让你想追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追

颜良麴义高览三人一战击垮黄巾主力,信心大增,于是分兵三路,入山剿匪

但是张燕的黄巾对这里的山势地形了如指掌,加上熟悉游击战,几乎是敌疲我打敌进我退,日日袭扰夜夜偷袭

他们无处不在,只不准你一眨眼他们就从前面一片树丛中射出一泼冷箭

而等你追时,又迅消失不见,根本不给你交手的机会

几天下来,在茫茫太行山上几个大将被黄巾军这种卑鄙的战法搅得头疼欲裂,死在山里的将士比起死在正面战场上的还要多不少十万大军折损了将近一万人,不算耗费的巨量的粮草,耗费的箭矢打到最后,根本就是一场武装旅行,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

这种高射炮打蚊子的战法延续到第十天,三人觉得打不下去了恰好这时青州黄巾想要跨界进入冀州,袁绍急令他们回援,高览三人就趁机放弃围剿,带着已经取下的巨大的功勋东去迎击青州黄巾了

吴颖赵云带领四千兵马这时进入了并州地界,遭到了袁绍人马的围堵吴颖向他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向他们说出了自己借道西行的企图,并请求提供粮草供应

上党守军自然不肯,吴颖就拿出张扬口述,郑冰代笔的亲笔信守军连日赶往邺城,几天后袁绍回复:给她粮草,礼送出境

吴颖谢过,马不停蹄地继续西行

此时冰雪已经融化完全,气温持续攀升渡过了黄河,一行人就来到了一片糜烂的雍州之地

如今这里变民丛生,南匈奴背叛大汉朝廷,檀石槐强大的鲜卑王朝也土崩瓦解走上了背叛之路,内迁的乌桓人也由于不堪朝廷无休止的征召兵役而时常叛乱

这里已经没有政府的约束,广阔的雍州凉州塞外都是战争和**的海洋,每个人都在为生存不得已地举起刀枪,不得已地四周逃散

辽阔的荒原,干枯的河流周倒毙腐臭的尸体周游荡啃噬的野狗豺狼,还有一群群目光呆滞瘦骨伶仃迁徙的人群乌鸦在天上飞,野狗吃饱之后在地上奔跑嬉戏,它们自由自由,而荒凉大地上的人却显得那么可怜

蓝馨吴颖看了良久,蓝馨叹息道:“他们好可怜啊还是我们那里好,战乱少气候湿,可口的野果子野菜漫山遍野都是不管如何,就算外边打仗我们躲起来,钻入深山老林,渴了有山泉,饿了就上山上挖野菜打野味吃,饿不死人的比这里好多了”

赵云看了一眼蓝馨,目朝前方叹息道:“不管是谁最后胜利,受苦的都是这些无辜的老百姓啊”

蓝馨崇拜地看着赵云道:“赵大哥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很有爱心呢”

赵云好笑地摇摇头

吴颖也是无语地一笑,然后眼眸一动,凑近了问道赵云:“师哥,蓝姑娘对你可是痴心的很啦,人漂亮心也好而且是一族的承继人,大权在握啊娶了她,回到汉中当你的土老爷,享清福也是很不错的嘛”

赵云尴尬地一笑,摆摆手小声道:“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和她没什么的”

吴颖好不容易见到如今有人愿意牵绊赵云,心里有愧之下,自然竭力撮合两人而且,而且蓝馨对张扬以属下的身份自居,在洛阳时,她就不断担心张扬会把持不住,以少主的身份收了她

虽然最终张扬并没有这样做,但她还是不放心这个很大胆笑起来很勾人的蛮夷女,早些把她嫁出去,就不会重蹈郑冰的覆辙了

见到一股人马到来,这些逃难的百姓先是大惊,但是看到他们并没有对他们举起屠刀,而是静静地路过,这才放了心

“赵大哥,你看啊,那几个小孩好可怜啊,怎么能够那么瘦……他们一定好几天没吃饭了,我去送些吃的过去——”蓝馨这时又对赵云说道

赵云有些犹豫,而吴颖却立刻阻止道:“这里遍地都是难民,救得完吗?他们可怜,别的人就不可怜,不该救?”

蓝馨不服气地说道:“他们那么小,再这样下去会饿坏的”

吴颖沉声道:“现在把食物分给他们,那是害了他们你看看这些人的眼睛,跟狼一样食物到了他们的手,后面的事情你该想得到”

蓝馨争辩道:“有我们在,谁敢抢?”

吴颖道:“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

蓝馨低着头不语,想了想就说到:“那就把他们带上一起走我最喜欢小孩子了,我会照顾他们的”

吴颖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们时辰都在奔命,都在面临死亡的考研,他们这么虚弱受得了吗,到西凉还有千山万水,这样折腾,他们能活下来几个?何况,带上他们,就多了累赘……”

蓝馨这时一把打断她,厌恶地看着她嚷嚷道:“自私,冷漠,无情不理你了”

说完,她掉头就走,一个人生闷气去了吴颖对赵云苦涩地一笑,然后吩咐道大军:“休息半个时辰,然后继续赶路”

而蓝馨已经偷偷卷了一大包马肉干,带着水袋就溜了出去

看到那边三三两两坐在地上休息的难民的骚动,听到那边一阵轻快的喝彩,吴颖赵云望过去,就见蓝馨正被一群最大不过十一二岁最小也才三四岁的小孩子包围着,她笑盈盈地把食物分给他们,然后说道,不够还有

这些小孩子得到食物之后就跑回去跟亲人分享了,没有亲人的孩子就蹲到地上狼吞虎咽,噎住了蓝馨就把水袋递过去听到他们感激的致谢,欢乐的眼神,蓝馨觉得做了一件很伟大事情

吴颖赵云看着她欢乐的像小孩子一样,也都显露了温暖的笑容

可是当她拍拍手准备离开时,才发觉黑漆漆一群双眼闪着渴望色彩把手伸过来讨食物的饥民,她已经被包围了

蓝馨登时傻了眼

这些饥民很多,若是每个人都救都给,他们的士兵就要饿肚子了,以至可能让士兵们心生怨念发生可怕的事情所以,她也是不支持做这种事情呢

但是她没想到吴颖的话真的是对的

“走开啊不要碰我啊”蓝馨急的大叫,连听不懂的苗语都出来了,蓝光等人忙赶过来帮忙

而同时,远处一阵铁蹄雷动,就听难民大喊道:“贼人来了快逃命啊”

这是一股很精锐的骑兵,约有一千五百多人他们都是统一的黑色披风,席卷过来就像乌云一样,十分雄伟

他们来得很快,但是并不见他们随便杀人,也不怎么抢东西,而是见到女人就俯冲下来,将她们擒上来丢到马背上就走,连眉清目秀的半大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有的见到好看的,是不惜笑骂着哄抢,登时一片女人孩子的哭喊

而当他们看见正抱着一个哭鼻子的小女孩儿往自家队伍奔赴的蓝馨时,登时眼前一亮,纷纷猛击马肚子喊道:“这是老子的,谁也别抢”

可是,他们还是一起上了

蓝馨身上没带武器,又抱着一个小孩子,在乱糟糟一群骑兵之下根本没有反手之力

“别过来,别过来”蓝馨一边慌张地喊着,一边要抽出手去掏出蓝蘑菇,引爆之后趁乱逃命

可是其中一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这时已经猛冲而过,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擒宰了马背上,然后一掌击在拼命挣扎的蓝馨的脖颈上,蓝馨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今天运气真好回去喝酒喽”这个青年心满意足地掉转马头朗声笑道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道:“这美娇娘可得藏紧喽让韩遂那老色鬼看见,只不准打坏主意”

那青年一听哈哈大笑道:“他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剁了他也不看看,这三辅之地到底是马家说的算,还是他一个变民说的算”

说完他们就要呼啸而去

而从远处营地赶过来的赵云吴颖看到蓝馨被擒,都失声大惊

“贼人,快些放下这姑娘,濡染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赵云对着青年呼喝道

青年哈哈大笑道:“是我抢到的,自然就是我马的现在我要回去享用美味了,没功夫跟你扯淡走喽”

“呼回去喽”

这些人马匹精良,而且不少都是一人双马,比起吴颖的部队快了不少一路猛追却总是追不上,一只追到北地城,才望见马正站在楼顶向赵云他们含笑而望

“你们太慢了,我都已经睡一觉了啧啧,真爽啊”马咧嘴笑道

赵云登时红了眼,怒喝道:“混蛋滚下来,咱们一较高下”

!@#

最新全本:、、、、、、、、、、

第六十章 惊艳出场马云璐

、QВ⑤、cOm/ 第六十章惊艳出场马云璐

马见到赵云愤怒的目光,觉得十分爽快xt电子腾下载**

当他看见赵云身侧一身白甲红披,束着长发,虽是一身男儿装但肌肤如白欲,容颜如朝霞,一看就是一个极美的女子再看她镇定大气的气度,明亮骄傲的目光,马心中惊喜道:“好一个巾帼佳人本以为我妹妹璐儿已经是举世无双了,没想到今日还能见到似乎胜我妹妹的马艳福不浅啊”

马忍住惊喜,用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两声,背着手傲视天地一样对着城下赵云朗声道:“今日小爷高兴,一是为你给我送来了美人,二是给我送来了这么多马肉和奴隶,感激不尽啊”

赵云见马放纵,冷笑道:“别以为你在自家门口,我就怕了你”

马没理他,而是不住地打量着吴颖,越看越觉得她冷艳绝美,把她骑在身下征服她一定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敢问娘子芳名?今天多大了?待会儿你这不识好歹的夫君就要身首异处了,而娘子却正直最美的韶华,死了实在可惜,不如跟着我,我会把你当成我最亲爱的女人,好好疼你的”马不仅武艺群,而且正是年少**的时候,远不如后来父亲被杀,自己丢了祖宗守护的基业四周流浪漂泊时的沉重见到漂亮女孩儿就像上去搭讪弄到手,此次也不例外

吴颖欲面一红,然后恼怒地瞪着他冷笑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刺猬,想要我得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手下败将不配跟我谈情说爱”

马哈哈大笑道:“好辣的小娘子,够味道来啊,开城门,我要去接美人回家”

吴颖这时扬手喝止:“慢着我还有条件”

吴颖看了一眼城头密密层层的弓弩手,还有城内不知道多少的大军,开口道:“我答应跟你打斗一场不管输赢如何,你都不许让人放箭,都不许为难我的兄弟而且若是你输了的话,要把你擒去的女孩儿都放了,尤其是被你亲手擒的那个”

马眯着眼盯着一脸严肃的吴颖,反问道:“你们到了北地城,就该知道现在你们的生死都控在我的手里,我只需一声令下,不仅万箭齐发,而且城中的十万大军会将你们撕成碎片……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跟我讲条件,不是可笑吗”

吴颖只是冷冷地盯着他:“莫非你害怕了?你堂堂七尺男儿,莫非不敢与我一战?你连这都输不起,就算家世再好武功再高,也是一个窝囊废”

马脸色一寒,但他阻止了放箭的人,看了吴颖半晌才点点头:“就依你若是我输了,我就放人,并设宴款待亲身道歉,最后送各位黯然离去而若是娘子输了……嘿嘿……”

马深意地对吴颖一笑,吴颖肃穆地点头道:“这个自然我虽不是男子汉,但也知道一诺千金若是输了,就做牛做马侍奉你一辈子便是”

赵云大惊:“颖儿,去不得这马虽然很少在中原走动,但是这两年来风头很盛,身手十分不俗若是万一——”

吴颖笑着安慰道:“高手榜我可是第七位呢这个马在我下面,怕他做什么”

赵云又道:“你的伤……”

吴颖笑道:“华佗和达摩和尚联手替我疗伤医治,早好了”

看到他还在犹豫担心,吴颖脸色一沉道:“现在我们已经闯入了死地若是硬打,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若是要走,不仅蓝馨救不回来,而且被素以骑兵著称的马家军咬上,就算能逃掉,怕是也剩下不了几个人了所以,我们没有选择,必须赌一把”

“拿你一生的幸福做赌注?”赵云直直地看着她凝声问道

吴颖也郑重地看着他沉声道:“人生从来都不是稳稳妥妥的而且一生中最关键的几次抉择,往往都是一次赌博赌输了万劫不复,赌赢了就一步登天而现在有的赌总比没得赌要好,他一心在我,所以我就是最好的筹码,我没得选你们也没得选”

“可是……”

“相信我,师哥”赵云还要劝阻,吴颖就坚毅地说道

赵云看着她的目光,慢慢地才真正知道,当年那个活泼童真的小师妹,已经真正长大了

“小心”赵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对她说道吴颖对他轻松一笑:“看好了”

这时城门洞开,一群精锐的步骑兵魂编部队出城,马已经穿戴好盔甲头盔,提着长刀骑着骏马出来了

吴颖也舒展了一下筋骨,策马上前,将手中的枪一举,对马道:“希望你能遵守许诺”

马笑道:“这个自然,我也希望小娘子能遵守诺言”

然后双方军队都后退,相互警戒,提防相互偷袭,吴颖和马就在前面空地上展开了恶战

马一身勇武十分不俗,但是严峻轻敌,以至于斗到五回合时,差点儿被吴颖精妙绝伦的看家一刺挑落马,引得吴颖一方士兵和赵云都击节叫好而城上城下的马家军则是脸色沉重,为自家将军如此丢人感到羞愧

马如今年纪其实比吴颖还小一些,但马的亲生母亲是羌女马这个魂血儿积聚了父女的优点,不仅有父亲的勇武英俊,连母亲羌人早熟的特点都承继过来了看起来马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熟青年了,其实还不到十八岁

在这个青涩的年龄段,男子身体发育不如女子达到巅峰期马不乏名师调教,自己天赋也够也努力,但是他又的吴颖一样都不缺而且吴颖的坐骑比他的好,占了马轻敌的便宜,所以猛一交手,马就吃了大亏

听到一片唏嘘讥笑,马觉得脸皮挂不住,对吴颖冷笑道:“小娘子果然是个带刺的刺猬不过,不管你长了多少刺,我都要一根根拔下来再来”

吴颖毫不畏惧,只是她知道全力以赴的马不容小觑,自然注意力愈加集中马试探攻击了一阵,发觉吴颖战法保守,于是猛然发动轰击登时狂风暴雨席卷战场,吴颖也毫不退缩以攻代守,马实用他狂暴的“马家刀法”,她就用他的“百鸟朝凤枪”

马刀法力道惊人,而且迅猛非常吴颖的枪法却是快精准

刀尖对枪头,漫天飞舞的刀光枪影周都是火花呜鸣,强攻之下的马竟然奈何不了吴颖

这时,吴颖开始反击,面对几乎跟影子连成一片的枪头,马心中暗恼:“娘的真他*妈*快这多霸王花还真是带刺的,不好摘”

历史上马跟许褚战了旗鼓相当,跟张飞打得不分你我,可那都是在他三十几岁武功经验都达到巅峰时候的水平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刚独自领军没多久的少年,虽然潜力巨大,但若是现在让他跟已经实力惊人的张飞打一场,马一定会输得很惨

吴颖对战张飞,能用她的惊人的耐力和绵长的体力耗尽张飞的耐心和杀伤力,最后一百回合之内取胜面对一个初出茅庐的马,她以至不用避开他的猛烈攻击,间接强攻对强攻因为他现在不如张飞,不如吕布

吴颖的枪越来越炫目,越来越让他惊讶他在西北这么多年,跟匈奴人鲜卑人,变民官军都打过,可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的对手最让马郁闷的是,还是一个女子

虽然马还在咬牙吼叫着反击,但赵云已经知道,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的耐力和对决经验都无法跟吴颖相比,赵云从吴颖嘴角悄然划过的淡然的笑容就知道,吴颖很快就能轻易地将马击落马

但是,这时城楼上出现一个身穿紧身胡服,身材高挑十分美丽的少女看到马跟吴颖打得不可开交,少女忍不住大笑道:“哥哥好不知羞,尽欺负女孩子等母亲回来,我就告诉母亲,让她好好拎你的耳朵,让你知道欺负女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听到少女洪亮的笑声,心里忍不住哭道:“现在明明是你大哥被她欺负好不好”

而吴颖见好就收,现在给马留个台阶下,比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能达到目的何况,她一眼就看得出城楼上那个容貌十分出众笑靥如花的少女跟马关系非常好,让马在她面前保住兄长的颜面,一定会让马很感激,这件事情大概就能化干戈为欲帛

于是吴颖收枪,向马拱手道:“将军武艺不凡,吴颖十分佩服能跟将军打成这样,吴颖十分荣幸若非马小姐出言劝阻,最后吴颖一定会拜对于这个平局,吴颖很满意”

老黑等人都很疑惑,可是赵云却立刻明白了,心中暗暗赞赏道:“师父以前总说我们师兄弟都是榆木脑袋,都比不上颖儿聪明现在看来,她真的很聪明而我,太笨了”

马看着一脸诚挚的吴颖,自然知道人家是要给自己台阶下,免得在妹妹面前丢人,心中真的很感激,连连向吴颖拱手赞道:“姑娘巾帼英雄,马汗颜啊”

然后他就朝正向他做鬼脸的妹妹招手道:“云璐,贵客来了,还不快过来拜见”

吴颖赵云也都对马脸色变得这么快感到惊愕,而少女已经带着银铃一样动听的笑声跑了过来

“这位姐姐好漂亮啊你这马儿也很漂亮啊我能摸摸它吗,它不会踢我?”马云璐不等马引荐,就眨着纯澈明亮的眸子由衷地对吴颖赞赏道,然后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就渴望地看着吴颖,可是没等吴颖准许,她的小手已经覆在了追风的头上,然后眼中萤光流转爱不释手地摸着追风的头,梳理着它顺滑的鬓毛,不住地赞赏道:“好俊的马啊”

马有些无奈而宠溺地看了妹妹一眼,而赵云看着眼前这个快乐的少女,竟似乎看到了当年吴颖的影子只是他出神的状态不过一刻就被马云璐打断了

马云璐有些轻蔑地瞥了赵云一眼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全知道了你一个堂堂男儿,却让姐姐一个女孩子面对危险肩负一切,我真的很瞧不起你”

“这……”赵云郁闷的块要吐血

然后就见少女对马道:“我跟吴家姐姐一见如故,我们要结拜为金兰我先走了,客人就留给你招待了啊”

马向她点点头,拍着**保证道:“我办事,你放心”

马云璐这时却向马挤了挤眼,又向赵云挑衅地瞥了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尤其是这个人,要特殊款待”

!@#

最新全本:、、、、、、、、、、

第六十一章 素手调羹

\\、/ 第六十一章素手调羹

然后马云璐才拉着吴颖的手,有说有笑地进了城,只留下都很郁闷的一群人由网友上传==

如今事情和解,马就上前向赵云赔礼道:“其实我擒来的那个姑娘,我一个手指头都没动今日之事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赵云听到蓝馨没事儿,舒了口气,连忙向马道:“不碍事”

马然后就看了一眼吴颖的背影,问道赵云:“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赵云道:“常山赵子龙”

马一听惊道:“原来兄台就是打遍幽州无敌手的赵云赵子龙啊将军在洛阳跟吕布的一战惊天地泣鬼神,我父亲有缘目睹,回来跟我讲起赞不绝口高手榜第六位,力压人中吕布幸会,幸会来,我们进去喝酒”

赵云迟疑地看着一众疲倦的士兵,马就呵呵笑道:“兄台放心,优待不了各位兄弟的”

赵云这才放心地被马勾肩搭背地拥进去

马让人大摆宴席,然后请一众将军都来拜见赵云

对于武人他们都是尊敬强者的,赵云从幽州到中原,单挑会战百战百胜,与闻名天下的吕布旗鼓相当,他的到来让马一众将领都十分高兴

他们都是豪爽的汉子,虽然未曾谋面,可是几碗酒下肚,就哥哥弟弟地叫了起来交情是喝出来的

“这次勤王父亲白跑了一趟,回来之后就数次骂王允不是东西,骂吕布不是东西,骂袁绍不是东西可是对赵大哥的武艺,对长公主智勇双全,对孙坚的仗义,对吴颖小姐北宫外惊天动地的豪迈和勇气赞不绝口”酒到酣处,马毫不遮掩地说道

赵云连连客气,然后问道:“似乎令尊不在城中?”

马点点头,向赵云一举酒碗喝了一口才说到:“如今李傕董越徐荣等人裹挟天子占了长安,而山东各路诸侯却忙着魂战抢地盘,无暇西顾这种局面会在中原局势明朗之后改变以至结束,但那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天子发来了诏腾,对关中以及凉州雍州无论是变民,诸侯还是蛮夷都进行了册封我父亲已经带着人马去长安了,留我看家上个月就去了,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赵云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然后就听马抱怨道:“最让人不忿的就是,韩遂那个老匹夫得到的封赏竟然比我马家还多韩遂一个卑鄙小人,也配”

赵云只是安慰他,然后继续喝酒

酒宴结束,大醉的马在一众将领的架着大闹着回去睡觉了,而赵云却很清醒

马为赵云安排了上好的宅院,而且门口的护卫都是赵云自己的亲兵

赵云走到门口,就看见门口的亲卫脸色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赵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亲卫干笑道:“还是将军进去自己看”

当赵云莫明其妙地推开门时,登时一股浓重的香味就扑面而来,然后他这才发觉,蓝馨正跪坐在那里等他,而桌案上放满了精致喷香的菜

见到赵云回来,蓝馨欢喜地起身道:“你回来了”

赵云点点头,轻声问到她:“今天……没事儿?”

蓝馨在他面前悄然舞了一圈,笑道:“难道赵大哥希望我有事儿吗?”

赵云避开她灼热的目光,指着满桌的饭菜道:“我已经吃过了你知道我陪马将军吃酒,就该早些睡了,给我准备这些东西实在没必要,而且也吃不完”

蓝馨笑道:“酒席上吃的无外乎都是肉,腻死了而且喝了一肚子酒水,没好好吃一口饭,对身体可不好”

赵云感到心里一暖,悄然点了点头:“好,一起吃”

蓝馨点点头,然后就入座了

“尝尝这个豆腐,我特地向冰儿妹妹学的,虽然不如她做的好吃,不过也不错你尝尝”蓝馨拿起一个瓷勺子将一碗跟激蛋、葱花、香料,鱼籽一起炖的豆腐此时豆腐已经走进了千家万户,不信百度去放在了赵云面前

这碗豆腐光从肉质上看,就能够看出非常细腻嫩滑加上材料丰富,做的很用心,所以让人食欲大增这种豆腐做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嫩,口感爽,可是如此一来就只能用勺子吃了

赵云没有拒绝,接过勺子挖起一勺放进嘴中,悄然抿了一口,还没等下咽,蓝馨就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急切地问道:“如何?”

赵云赞许地笑道:“很好吃啊,比我在营中吃的好多了让你费心了”

蓝馨见他赞许,心里就像吃了**一样甜,手上剔鱼刺时不小心割伤的疼痛也像抹了芥子油一样清凉清凉的,一点儿也不疼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只需你吃不厌,以后我会天天做给你吃的”蓝馨见到赵云津津有味地吃着,目光中流露着幸福的光彩,声音也变得很柔软了

赵云悄然摇头笑道:“以后大多时候可能都要东奔西逃,哪里有功夫做这些赵云也不是娇生惯养的人,粗茶淡饭足矣”

蓝馨帮他盛了一碗金黄的小米粥,又给他夹各种好吃的菜,赵云碗中登时就堆成了小山

而赵云胡乱扒了几口,就站起身道:“我吃饱了,你也快些吃点儿,忙着给我夹菜自己一口还没动呢”

蓝馨听到他的话,看着他关怀的目光,顺从地点点头

吃了几口,蓝馨就也起身笑道:“我饭量小,也吃不下了还有几盘菜一筷子也没动还是温的,丢了是在浪费不如让外边的兄弟尝尝”

赵云点点头,她就悄然走出去一阵小声的邀请和不好意思的拒绝,最后蓝馨就领着门口五六个亲卫进来了

“饭都在盆里,干的稀的都有,够你们吃了”蓝馨指着饭盆对他们笑道,然后就对赵云眨眼笑道:“我们在这里,他们能安心吃饭?我们出去散散步如何?”

赵云点点头,然后两人就顺着营帐开始漫步

北地城是西北一个大城,虽然比不了中原繁华之地的精致整洁,可是带着胡风胡韵粗犷的特点还是很让人耳目一

“赵大哥你看,前面是一个花苑,里面的花都开了,我们去那边坐坐”一路漆黑路段两人一前一后都不说话,走到前面一个模仿中原结构的花圃引入眼皮如今已经到了农历五月初,气候已经十分暖和虽然冰雪刚刚过去,但是这里依旧花开得很艳

赵云没有说话,蓝馨就拉着他的手欢乐地向那边奔去赵云就像是被电鳗电到了一样,浑身一颤,忙飞快地收回手,脸有些发烧地说道:“男女有别……”

蓝馨没有松手,而是大大咧咧地笑道:“上次在洛阳被神枪门偷袭,我身受重伤,你可是抱着我的那种事情都做了,拉个手算什么?我女儿家都不怕,你一个男儿害的什么臊”

说着,她愈加亲昵地挎着赵云的胳膊,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就像情侣一样情意绵绵地向前走,弄得赵云非常不自由,可却无可奈何

“赵大哥等去西凉办完了事,你就跟我会汉中好不好,我带你去见我父亲”蓝馨这时说道

看到赵云低着头没有说话,蓝馨以为他不答应,就改口道:“我知道你们男儿都想成就一番大事,不想安乐在家其实你放心好了你想驰骋天下建功立业,我就陪着你,我不仅武功不错,而且我的毒药也是一绝,不仅不会成为你的累赘,还能帮上你的忙也说不准呢等你不想打仗了,我就陪你安居,在家给你做饭洗衣……若是汉中你不想去,也没什么的只需你开心,你想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赵云在她多情的目光攻势下大汗淋漓,趁她不注意,一把将手抽出来,看着有些惊愕的蓝馨,歉意地一笑:“我……我们……天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也快些回去我走了——”

说完,赵云就逃也似地跑了

蓝馨看到他狼狈的身影,忽然感觉心中很迷茫苦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是一向乐天的她马上就拂去了脸上的落寞,给自己鼓劲儿到:“蓝馨,你能够的这个闷瓜一定会开窍的你任重而道远,加油”

第二日一早,马就来向赵云问候:“昨晚兄长睡的可好?”

赵云笑道:“睡得很好”

马看到赵云眼中的血丝,心里悄然一笑,也不点破,而是点点头,然后向他抱歉地辞行:“刚刚接到舅舅来信,我母亲省亲已经回来,就在五十里外小城歇脚,我要带人去驱逐,不能陪着兄长游历北地城,还望兄长见谅”

赵云忙道:“百事孝为先,孟起快去,不用管我们”

马感激地一拱手,然后吩咐门人好生招待客人,然后就带着军马飞奔而去

马离去后,赵云去马府宅去找吴颖,就见吴颖马云璐正在后院演武场舞枪弄bāng,吴颖亲手指导马云璐枪法,其实马家虽然各种兵器都擅长,但最出名的还是马家枪法只是遇上吴颖这个枪法高手,本就是汉人和羌人魂血的马云璐以强者为尊,当即把比她强的吴颖当成是楷模,虚心地请教

看到两女飒爽的身姿,赵云觉得赏心悦目

等她们停下歇息,他才走过去拜见马云璐见到赵云怒道:“你敢偷看来人啊,将这个无耻之徒乱棍打出去”

吴颖忙阻止笑道:“说道枪法,我这师兄比我还强一分妹妹若想学到最强的枪法,找我找师兄就能够了”

马云璐怀疑地看着赵云,如画的眉黛一挑,不友善地质问道:“你真的有那么强吗?”

“当然我们一万五千人在家门口还吃不掉一群虾兵蟹将,以后的仗也不用打了我们就是要做到最强者”面对蔡琰对战争的担心,张扬当即自信地说道

蔡琰“哦”了一声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如今的蔡琰经过沉重打击和病痛折磨之后,瘦了很多,简直是弱柳扶风了,张扬怜惜地走上去说道:“琰儿,放心好了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保护你的”

说着他就要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蔡琰一惊,退后一步惊呼道:“你别过来”

!@#

最新全本:、、、、、、、、、、

第六十二章 伤痛欲绝的马超

全文字无广告 第六十二章 伤痛欲绝的马超

对于蔡琰的陌生和抗拒,止住脚步张扬苦涩一笑:“昭姬,刚才吓到你了吧?你放心,、Quna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蔡伯父临终前将你和佳人托付给我,我没能救下蔡伯父十分惭愧,但你和伯母他们我会像家人一样善待。”

见到张扬诚挚的样子,想起父亲临终前对她的谆谆嘱咐,蔡琰恐惧的眼神渐渐被哀伤,一双由于脸庞消瘦显得更加的大的眼眸雾蒙蒙的,显得非常让人怜惜。

“将军的大恩大德,奴家感激不尽——”蔡琰见到张扬担心的目光,吸了一下鼻子坚强地向张扬盈盈一礼说道。

今日张扬接到影子传来的讯息,知道萧县附近的城镇村庄已经被扬州兵洗劫,同时接到陶谦派来的人的询问。打发走陶谦的人,刚跟贾诩他们商议完最后的作战计划,刚刚恢复一些的蔡琰就来了,为这些日子张扬无微不至的关怀表达谢意。

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说真的,张扬对这个响彻中国历史的大才女不仰慕是假的。如今张扬的地位势力逐渐增长,他的野心和占有欲也不断提升。刚刚有了冰儿,受了糜贞,看到博学多才精通天文律算的美人兼才女,加上蔡邕的嘱托,张扬对送上门来的蔡琰就忍不住起了占有的欲念。

可是这种不道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压制。蔡琰跟河东卫家定亲他是知道的,看得出蔡琰心里还在牵挂着那个大才子。既然她心不在自己身上,强扭的瓜不甜,强求什么呢?自己又不缺女人,不说无论才华学识容貌都不输于蔡琰的郑冰,就连乖巧妩媚的晓娥也比冷淡的蔡琰让人喜欢。

想明白这些,张扬心里就舒畅了很多。

“蔡小姐刚刚恢复身子还虚,快些回去歇着吧。伯母那里若是还缺什么就说,跟我跟冰儿都一样。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管是袁术,还是袁绍,只要有我在他们都破不了城。”张扬说着就要出去,却听蔡琰在背后轻声呼唤道:“将军等等。”

张扬止步问道:“小姐还有何事?”

蔡琰欲言又止道:“家父一生痴爱典籍乐章,终其一生收揽四千卷书,可是大半都毁在王允吕布的乱兵手中,其余都被多亏将军及时抢救,才免于焚毁。”

张扬有些糊涂,不知道蔡文姬要说什么,只得忙道:“下界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不必拘束。”

蔡琰就感激地说道:“而奴家自幼就是在父亲书房长大的,长年累月的耳熏目濡有幸记得其中一些篇目。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为了不将其中对后人有用的典籍散失,奴家想凭着记忆将我脑中的典籍都默写下来。”

张扬一听大又惊又喜。郑冰记忆力极佳,在徐州时她在张扬糜竺陪同下出入糜家的书房,其中丰富的典籍郑冰博览而阅,等回到吴家堡以后,她就亲自动笔把其中认为有用的东西都写下来给张扬看。没想到蔡琰也可以!

张扬连连点头赞道:“这是好事啊!我这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并让那些闲得无聊的书吏都找来,你口述他们执笔就行了,这样既可以免去你的劳心劳神,而且十几个人一起写比一个人快多了。”

蔡琰感激一笑,接着说道:“但奴家愚笨,有些篇章记得模棱两可,甚至只言片语。为了更完善地将这些典籍传下去而不至于误导后人,我想请求将军答应我,请将军帐下几个博学多才的先生帮忙。有了他们的帮助指导,我相信定能准确无误。”

看着一脸期待恳求的蔡琰,张扬当即点头:“这时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啊!当初秦始皇焚书坑儒,多少珍贵的典籍失传。战乱之下,消失的书籍更是数不胜数,让后人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如今琰儿有这等气魄重修四千卷书,我是一百个支持!放心吧,只要琰儿开口,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蔡琰看着张扬爽朗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赞许支持十分欢喜。可是张扬后面“琰儿”“琰儿”的叫着,让蔡琰羞涩地红了脸。

“将军的恩德,奴家感激不尽。将军先忙,奴家告辞了。”蔡琰说着低下头向张扬行了一礼,就匆匆地离去了。

送走蔡琰,张扬就召集陈群、杜袭、荀攸、华歆等人,将蔡琰的大工程跟他们一说,顿时得到了一边倒的支持。

“素来听闻蔡中郎才学渊博,家中孤本典籍冠绝天下,当日吕布带军抓捕蔡中郎,将这些典籍毁于一旦,我等扼腕叹息。没想到蔡家丫头却把它们都记在了脑子里,真是太让人惊喜了!这等好事,我等义不容辞啊!”陈群当即击掌赞许道。

华歆也点点头:“义不容辞!十分荣幸。”

荀攸也点头道:“只听主公安排,我等就算彻夜不眠也不会感觉疲倦。”

张扬感激地向他们行礼道:“这就让各位先生受累了。”

这时门外一个影子一闪而过,张扬就向犹在议论纷纷的华歆等人告辞,然后将影子召到书房,一身黑衣的影子才将紧贴胸口的密信双手交到张扬手中,并说道:“这是我们在丰县的兄弟从敌人落单的信使那里劫来的。不想却是袁术的人,看到信中内容重要,属下就连夜赶回来了。”

张扬飞快地看过信,才知道袁术已经南下,大部队很快就要从兖州徐州荆州交界处穿过,然后从荆州境内进入扬州主持吞并大计。

丰县离小沛并不远,袁术虽然取道荆州,可是张扬若想截击南下的袁术,希志筹划一下还是有机会的。但不管成功概率有多大,张扬都不愿意现在让袁术死去。

因为袁术现在活着去扬州,比他死了有用得多。

袁术死了,最多只是少了一个对手。但袁术活着,并跟刘繇展开你死我活的争斗,他才有机会有借口趁势入主。不然,让他去打同是汉室宗亲而且官声不错的刘繇,的确会招到诟病。所以,袁术张扬打算这次不为难他,让他赶紧到家。

这时外边亲卫来报:“孙策将军求见,就在门外。”

张扬于是将桌案上的袁术要来的密信收起来,揣入怀中,才吩咐道:“有请!”

雍州北地城西北五十里的小城,这里也是马家的地盘,不过这里已经是他们势力的边界了,再远就是来去如风的响马变民,以及匈奴鲜卑人的地盘了。

马超的父亲马腾年轻时很穷,但是他是汉代名将马援的后人,人穷志不穷,而且有一身很过人的本领。

心高气傲的马腾想娶一个美貌又贤惠的妻子,可是汉家大族都是讲求门当户对利益结合的,自然不会吧如花似玉的闺女嫁给他,连小妾生的女儿都觉得亏。

马腾十分被人看不起,加上时运不好没有机会,二十多岁还没有娶到称心的妻子,这让他十分恼怒。

由于那时候匈奴人已经分崩离析,北匈奴被南匈奴打败,又加上鲜卑王朝十分强盛,时常内侵。所以西北地界,到处都是杂居的匈奴人,鲜卑人、乌桓人。

羌族崇尚武力,崇拜强者。马腾用他的骁勇和过人的统军治军本领得到了羌人的尊敬,又得到了一个羌族头人的欣赏,就娶了羌族头人的女儿为妻,并留下来效力。

这个羌女非常美丽,是远近闻名的明珠,多少头人的公子都在打她的主意。马腾就用他的拳头和弯刀将来挑战的人全部击败,最后带着荣耀鲜花和掌声,骑着马将羌女抢上马,在无垠草原上奔了好几百里,然后就在一个美丽的夕阳下入了洞房。

妻子不仅美丽,而且有着汉家女儿的贤淑温和的性格,还有一双很巧的手。洗衣做饭,缝纫裁衣都很拿手,马腾最喜欢她做的点心。

夫妻二人很恩爱,第二年就生了长子马超,然后生了二子马休,然后长女马云璐,三子马铁。现在大儿子二儿子已经是大小伙子,能骑马打仗了,宝贝女儿也跟她母亲一样是个闻名远近的绝色美人,也快可以嫁人了。而已经三十四岁的妻子,由于生活优渥,性格恬静善于保养,现在看起来还跟双十年华的少女一样美艳动人。

马腾得此娇妻十分得意,每当客人来了,他都将宝贝女儿和爱妻招出来炫耀,自然引得人人眼馋。妻子看到那些男人狼一样的目光很担心,时常劝夫君不要这样了。可是马腾就是喜欢看着那些男人羡慕嫉妒恨的纠结模样。

他也想过会有人打他妻女的主意,在羌人几乎占主流的偌大西北,抢女人几乎是天经地义的,弱者的女人被强者占有,更是天经地义。不过马腾自信,他的实力能够给心爱的两个女人安全和幸福。

马腾如今也算是西北地界上数得着的大势力,羌人岳丈混的并不如意,于是就多次来求助,马腾也很感激岳丈当初的提拔和栽培,更感激他看得起自己,把女儿嫁给了他,所以马腾能帮的从不拒绝,这让羌人非常感激,两家的关系十分融洽。

可是,自从马腾**创业以来,女儿很久没回家了,很思念。于是半年前大年以后,岳丈就派人来接女儿回家住一段日子。

那时候马腾刚好接到袁绍的勤王诏书,认为机会难得得去。妻子留在家里也寂寞,回去看看父母兄弟也是好的,于是就答应了。由于上月马超姥姥病了,他母亲就耽搁了归程,一直住到现在。几天前才传消息回来,说要回家。

马超快马加鞭赶到自家人马戍守的小城,可是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

这座小城硝烟弥漫,城楼上下全都是尸体,而且城门已经烂了,显然是激烈战斗过。

马超心中一沉,大喝一声:“快些随我进去!”

里面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马家军战死的兄弟,从外边一只铺满了内阁。

当他带着部将冲到大堂时,只见一具雪白的躯体直挺挺地吊在房梁上。她一丝不挂,丰满迷人的**已经被割掉,光华小腹下体的已经惨不忍睹,下体被小儿手臂粗细的木锥子贯入,混杂着淋漓鲜血和斑白萎靡气味的白色浊物一滴滴滴下来……

而她双眼瞪得很圆,由于从脖颈处被吊起来,舌头伸得很长很恐怖。

马超呆了半晌才一下子扑倒在地上,痛哭道:“母亲!”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六十三章 出战报仇

六十三章出战报仇

马超几乎疯狂地上去将母亲的尸体从悬梁上抢下来,看着被jiān*污惨死的母亲,想起平日里她的温柔慈爱,想起小时候被她抱在怀里的幸福时光,、qUanbEN、

“是谁!这到底是谁!我……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灭他满én!”马超脱下披风将母亲一丝不挂的尸身盖好,然后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亲卫的高声呼喊:“少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活的兄弟!”

马超飞快跑出去,只见那个人浑身是血,肚子上还在哗哗地流血,连肠子都淌了出来,显然活不久了。

见到马超,他的目光顿时亮了一下。

“快告诉我,是谁!”马超一步抢过去,沉声问道。

那人使尽了全力才说出两个字:“韩进……”

韩进是韩遂的儿子。

然后那人就气绝身亡。

马超顿时眼睛赤红如血,恨得连嘴hún都咬破了。

“老匹夫!我一定要杀你全家!啊——!”马超暴吼着,将佩刀拔出然后疯狂地对着柱子砍了起来,顿时木屑横飞。由于用力太猛,佩刀深深灌入,咔地一声折断了,马超这才住手。

然后马超流着泪吼道:“送我母亲……回家!”

马云璐这时候正在后院跟吴颖开心地吃着点心聊着天,而赵云因为不肯当着马云璐的面耍枪给她看,马云璐就讥讽他没本事就吹牛,不配当将军只配当个马夫。

可是赵云根本不中她的jī将法。他的枪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观赏的,这个原则不能破。

马云璐非常生气,就算吴颖求情,她还是不打算放过第一印象很不好、而且觉得跟驴一样十分不招人喜欢的家伙。

她黑漆漆的眼眸一转,就对赵云道:“你不肯耍枪我也不为那你,只要你去把颖儿姐姐的追风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只要半天,我就饶了你。怎么样?是愿意当英雄,还是想当懦夫?”

赵云听完扭头就走,马云璐跳着脚喝道:“你这闷货,听到本小姐说的话了吗?”

赵云淡淡一回头留下一句:“我去喂马了。”

吴颖看到这对冤家感到好笑,看到刁蛮的马家小姐,想起喂马,她不由地想起跟张扬相识之初的过往恩怨,她的眼神不由lù出甜蜜的回忆,同时心里一动,看看赵云离去的身影,再看看一身戎装,骄傲地仰着头,十分美丽的马家小姐,心道:“她跟赵师兄真的很般配呢,只是年纪相差大了些,差了十三岁呢。”

马云璐气哼哼地坐下来,对吴颖不满地嚷嚷道:“颖儿姐姐那么招人喜欢,你这师兄怎么跟木头一样,呆头呆脑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啊。”

吴颖笑道:“我这师兄就是这个样子,不爱说话,但是人真的很好,是我非常敬重的兄长。”

马云璐一听有些不信地嘟哝着嘴,嘴上没说,可是她的表情分明再说:“你们是一伙的,自然帮着他说好话了。就像哥哥在外边惹是生非,弟弟从来不敢告诉父亲娘亲一样。”

然后她看着有些走神的吴颖,向她眨了眨眼睛问道:“看得出姐姐跟你那木头师兄并不是夫妻,姐姐是不是已经有心上人了呢?姐夫是谁啊?”

看到一脸八卦求知的马云璐,吴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告诉你。你先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我就说。”

马云璐不满地说道:“不公平嘛。人家刚刚十五岁,明年才到招亲的年纪呢。哪里有心仪的人啊。”

然后她想了想,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如姐姐先告诉我,等我明年成了亲,我在把答案告诉姐姐。”

吴颖笑而不答,马云璐就央求道:“好姐姐,你就说嘛,又不是什么大秘密。”

吴颖被她nòng得不行,只好小声地说道:“我说了,你可不许出去luàn说啊。”

马云璐喜悦地连连点头,吴颖就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了,马云璐一脸í茫:“刘扬?他是谁呀?没听过这个人。”

然后她就惋惜道:“姐姐不仅武功那么好,而且人也这么漂亮,最起码也得嫁一个闻名天下的大豪杰大英雄啊。我哥哥呢,虽然有些不务正业,但是人长得帅武功也很好,还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嫁我哥哥就比那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汉室宗亲强。”

接着马云璐就狡黠地对吴颖一笑,拉着她的手耳鬓厮磨道:“我看得出哥哥很喜欢姐姐的,不如姐姐就做我嫂子吧,以后咱们姐妹就可以天天一起玩儿了。”

吴颖好气又好笑地敲了敲她鬼灵jīng怪的小脑袋,眼眸一动打趣道:“我看我赵师兄也tǐng喜欢妹妹的,不如妹妹就嫁了赵师兄吧。这样我就得管你叫嫂子了,怎么样?”

马云璐连连摇头道:“不好。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嫁给那个笨蛋。”

然后她就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无病呻yín地叹息道:“好闷啊。哥哥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都快半年没见到娘亲了,她做的点心真的很好吃呢。”

提起娘亲,吴颖不由想起洛阳北宫外遍横的亲人的尸体,她的心一疼,脸sè也暗淡下来。

马云璐见到吴颖有些伤感,关心地问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也想家了?”

吴颖点点头,马云璐就笑道:“我跟姐姐一见如故,相信我娘也一定会喜欢姐姐的。以后娘亲就有两个nv儿了。”

吴颖轻轻一笑。

这时府外传来én人大声的呼喝:“少爷回来了!”

马云璐听了惊喜地跳起来:“哥哥回来了,娘亲也回来了,太好了!”

然后她就拉起吴颖的手就往外跑:“我们一起去见娘亲,她见到这么好看的姐姐一定会高兴坏的。”

可是当她们奔出府én,看着骑在马上低着头的马超,看着同样沉重脸sè的亲卫们,马云璐心里一跳,忙问道:“哥哥,母亲呢?”

马超看着妹妹,泪水滚滚而下,痛苦地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马云璐顿时慌了,然后挣脱开吴颖的手,拼命地挤开亲卫就往后面跑,当看见盖着哥哥的披风躺在那里的母亲,马云璐只感觉天旋地转,惨呼一声就晕倒了,惊得众人都惊呼着过去搀扶她。

而这时,城外奔涌来黑压压数不清的兵马,挂着“韩”字大旗,正在外边嚣张地呼喝道:“快些将马家小姐jiā出来!不然踏平你们,jī犬不留!”

马超顿时红了眼,可是亲卫们死死地拦住他苦劝道:“他们早就筹谋好了今天!趁着老爷带着jīng锐去了长安,北地城空虚,他们就带着数倍于我的军马来偷袭。除去决战连一成胜算都没有。还是派人土匪出去送信让老爷快些带人马回来救援吧!”

而马超如何肯听,暴跳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仇人就在城外,你让我怎么不去!都给我滚开!”

这时,就见赵云牵着追风马穿戴好铠甲出现了。

他对咆哮的马超道:“要出战,我陪你一起去!”

马超朗声道:“好兄弟!”

!#

第六十四章 子龙无敌

第六十四章 子龙无敌

如今的西北有主要的十几路豪强诸侯,比如成宜、梁兴、杨秋等,但势力最雄厚的还是韩遂,!QUANBen!

韩遂,字文约,凉州金城人。本名韩约,与督军从事边允俱为西州名士,其父与曹操为同年孝廉。韩约早年奉计进京,劝大将军何进诛杀宦官,何进不能采纳,韩约恐为宦官所害求归。正赶上凉州李文侯、北宫玉等人造反,杀了金城太守陈懿,劫持了韩约边允并推举他们做首领,自此开始了韩遂的叛乱生涯,以诛杀宦官为口号的叛乱军征服了西州诸郡,聚众十万,天下骚动,又先后击败了名将盖勋和皇甫嵩,震撼西北。

pixiv三国志韩遂

次年韩遂杀了北宫玉、李文侯和边章,并吞并了他们的所有军队,再次聚众十万,进围陇西,得到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等人的响应,汉庭命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之兵讨伐韩遂,却在进军中发生叛乱,耿鄙被杀,韩遂军又得到耿鄙的军司马马腾以及汉阳豪强王国的响应,攻下汉阳、韩遂马腾等人又推举王国为首领,进攻陈仓不下,士卒疲惫撤军西归,被皇甫嵩追击大破,斩首万余级,事后归咎责任,韩遂马腾杀了王国,又劫持了汉阳名士阎忠为首领(说贾诩有良平之奇的那个人),不久阎忠愤恨而死,韩遂等人为了争夺领导权发生了内讧,西州叛乱军就此分裂。

但分裂单干之后韩遂一个人的实力比其他路合并起来还要雄厚,所以,马家跟韩遂虽然摩擦多多,大多都是马家落败求和。

一个变民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当董卓强势崛起,并割据了洛阳以后,对关中大小势力都进行了分封。可是得了便宜的他们,依旧时常给董卓惹麻烦。

上次郭乐、张白骑黄巾所部就跟韩遂等人联合行动,但是在吕布高顺强势镇压下败退。可是董卓死后,西凉军势力衰落,虽然韩遂受了长安政府的册封,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西北的王,西北就是韩家的天下了。

韩遂临走时就交代,要趁着马腾不在,马家小子不顶用时,带大军奔袭,就算不能灭了马家,也要重创。

儿子韩进曾今以父亲的名义来拜访过马家,目睹了马家最美丽的两个女人的姿容,一直念念不忘。求亲不成,那就来硬的。他不仅要女儿,连母亲一块儿收了!

城下韩进带领六万大军,大将候选,马玩,程银都在帐下。看那万马齐斯、整装待发的阵势,这次韩进对马家是志在必得了。

看见城门洞开,马超、马岱(马超堂弟)和另一个不认识的年轻将领带着数百精锐骑兵就出来了,韩进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下的尿裤子出不来了呢。”

韩进一行人都讥讽地哈哈大笑起来。

马超双眼赤红用手中的枪地指着韩进道:“害我母亲,必天诛地灭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是男儿的就站出来跟我一较高下!”

韩进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马超,摇摇头,用可怜的眼光看着马超,笑道:“你母亲名不虚传真是个大美人啊,那丰腴的身子、滑滑的肌肤,下面还跟少女一般,紧紧地束缚着你,峰回路转,重峦叠嶂,是极品中的极品啊,真是让人舍不得拔出来啊。你问问我这些兄弟,亲自操刀上阵试过的,哪个不是回味无穷!你呀,有这样一个大美人在身边这么多年,你试过没有?”

然后韩进身边几个将领都齐齐猥*琐地舔着嘴巴,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马超、马岱顿时差点儿被激的口吐鲜血。侮辱人到了如此无耻地步,人神共怒!

“侮辱她还不够,为什么要杀了她!”马岱吼道。

韩进嘿嘿笑道:“本来我是想把她擒回去让父亲和我那些叔叔也一起尝尝鲜的,可惜那女人爽完了又哭又闹,还要跟我们拼命,惹得爷儿几个十分心烦。于是就割了她的乳儿,切了她的翘臀下的嫩肉回去下酒。然后就把她挂起来晾着,看看你们见到最敬爱的女人变成这番鬼模样回事什么表情。哎呀,现在看来,我还是做的不够啊……”

“混蛋——我杀了你!”马超彻底疯了,怒吼一声,就脱离了大部队,策马狂奔向韩进的大旗方向冲去!

韩进现在并不急着破城,而是好整以暇地在那儿看好戏,看着敌人一个个被激怒,变得疯狂,然后在绝望中死去。这就是他的快乐。

韩进轻轻一动手指头,就有五个彪悍的战将策马出战,马超丝毫不畏惧,舞着长腔就杀了上去。

“杀!”敌我双方的战马转眼间就合到了一处,一人一枪刺来,马超毫不回避,怒吼一声,长枪就突刺而出,那人的长枪比马超的短了整整有好几寸,那人的枪头还没碰到人,自己的胸腹已经被穿了一个透心凉心飞扬,然后被马超暴喝着挑飞出去。

另两人从背后袭击,如今马超的状态已经只能看到前面的敌人,背后根本不去管了。

“孟起,小心!”

赵云大惊失色,坐下的追风马纵身一跃,就杀到了马超近前,随着赵云极其俊朗飘逸的绝杀出手,还没等旁人看清楚枪是怎么刺出的,剩余的三个人就在眩目的枪影漂移结束的瞬间,一起捂着喉咙直挺挺地落马。

“没事儿吧。”赵云看了一眼马超问道。

马超没有说话,凶狠的目光直接盯着韩进,沉声道:“好兄弟,一起去杀狗贼替我母亲报仇雪恨!”

“结阵,护驾!一起上!千万不能让他们过来!杀了他们,杀!”韩进看到赵云可怕的杀伤,马超可怕的眼神,心里一惊,立刻就厉声喝道。他身边的亲兵。后面的枪阵弓弩手都一起开工,韩进片刻就没入了兵甲的海洋,想要冲进去取他首级,不是张飞自擂的探囊取物,而是难比上青天!

马超目光望来,赵云只是脸色凝重地看着退入大军深处的韩进,还有如山如海一样压过来的黑压压兵马,但没有迟疑,淡然地说道:“这个自然!走!”

马超和赵云就带着几百轻骑兵就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了百倍于己的敌人。

“哥哥!快回来啊!”城楼上,马云璐看着冲入刀戟涌动的海洋中,似乎转眼间就要被一个浪头淹没的马超,失声痛呼道。

现在母亲死了,她不希望疼爱她的哥哥也死去。但她只能绝望地呼喊,缺什么也帮不上,也改变不了。

吴颖搀扶着浑身颤抖呜咽不止的马云璐,轻声安慰道:“他们都死不了。”

而下面已经乱战成了一团浆糊。

马超就像一个发狂的雄狮,一往无前,不计代价,哪怕遍体凌伤,眼睛始终是盯着他的猎物。

而赵云就如一个巨大的羽翼,用追风马通灵性的配合,加上他爆发内力之下迅捷的大面积杀伤的百鸟朝凤枪,胆敢靠近马超偷袭的皆被他毫不犹豫地挑杀,绝不给第二种选择。

数百训练有素的骑兵也向抹了油的剪刀一样,顺着赵云马超配合打开的裂缝,一路穿插猛刺,挡路的士兵无论是骑兵还是步兵全部斩杀殆尽。他们在赵云的带领下在人海中就像小白龙一样,任意地驰骋折腾,虽然已经深入腹地危机万分,但是他们不可阻挡的气势,却是让韩进的人马大惊失色。

赵云马超越往前冲,阻力就越大,收到的围攻就越多。由于速度减缓,失去了冲击力,跟随而来的骑兵也纷纷被无处不在的明枪暗箭捅下马,形势已经很不乐观了。

“子龙,小心!”这时,就见一员大将突然从人群中窜出,暴喝一声:“小贼受死吧!”

来者正是候选!

候选来的飞快,加上赵云正在全力解决前面左边右边杀也杀不完的敌人,当候选来时他眼看着就要人头落地了!

“不!”惊呼出声的是马云璐。

赵云听到了她的惊呼,心中划过一丝欣慰,然后听着身后呼啸而来的长刀,猛然一拍追风马,追风马就猛然向左一退避开候选的强力冲锋,候选的长刀哗啦一下贴着赵云胸甲而过。同时赵云猛一侧身,长枪闪电刺出,没等候选作出反应,枪头就已经没入了他的胸腔,然后赵云咬牙喝了一声:“起!”

候选就被他用枪挑了起来,然后他又喝了一声:“去!”

哀嚎的候选就被甩了出去,然后撞翻一片!赵云趁机一马当先一个人就顺着裂缝闯了进去。

见识了赵云厉害的士兵纷纷扬起手中的刀戟砍向赵云,赵云使足内劲,将长枪当成擎天柱,在马上大开大合地对着两列的士兵砸去。巨大的力道加上寒钢打制的枪身的强悍强韧度,迎击下去折戟断成一片,士兵也惨呼着倒下成片。

但后面更多的刀枪好不停歇地杀了过来,而赵云目光所向,韩进就在前面五十步外!

而同时,城门洞开,水一样的骑兵蜂拥而出,吴颖帐下长枪营也列阵而出,在几乎停滞而混乱的战场上,长枪所到之处无不披靡!吴颖亲自冲杀在前,一路直接指向赵云所在的围困深处。

阵脚大乱的韩家军中央部分节节败退,簇拥着韩进的中军也乱成一团,韩字大旗都歪了。

五十步,趁乱取你狗命足以!

赵云双目一缩猛踢马肚子,追风马嘶鸣一声。后蹄猛然顿地然后纵身一跃,整个人马就向弓箭一样原地抛射出去!

“杀死他!杀死他!”韩进见赵云直接策马飞了过来,不由地大惊失色,急忙高呼道。

士兵们纷纷举起长枪刀戟等待在空中将赵云连人带马刺成血窟窿,但是这时吴颖娇叱一声:“师哥,我来帮你!”

虽然追风马给了赵云,可如今乱成一团,吴颖丝毫不费力气就冲杀了进来。长枪横扫,千军不可挡也!

而赵云在空中,也没闲着,飞快地用长枪将等着占便宜的士兵全部用绝杀摆平,最后追风马嘶鸣一声,就已经落到了韩进的前面!

赵云暴喝道:“死!”

“护驾!护驾!”韩进惊得脸都变了,慌忙往后退,后面的亲卫也都纷纷用着上千阻挡,可是赵云这时双目闪过一道奇快无比的寒滚滚,同时手中的长枪“胡”地急射而出,直接从这些人的空隙穿过,直接将奔逃的韩进一枪刺穿后心,韩进慌乱的身形顿时停住了,而是费劲儿地转过头,嘴角流着鲜血不敢相信地看着赵云,枪头已经透胸而过!

当韩进一头从马上栽倒下来时,战争形势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

第六十五章 马腾奔丧

第六十五章马腾奔丧

韩进被杀,敌军大书í群4∴⑧0㈥、QUANben、毫无斗志的敌军在敌将程银的率领下,抢了韩进的尸体带着人马就逃,六万大军被一万多对手追着打,根本不敢回头。追杀了几十里,杀敌一万多,并抓了五千多俘虏,筋疲力竭的他们这才肯罢休。

押着黑压压一片垂头丧气的俘虏,赶着一匹匹肩负着铠甲刀戟的战马,马家军和吴家军满载荣耀和战果回来了。

可是刚刚为一场大胜感到兴奋,立刻就被席卷而来的悲怆击打的无影无踪。

马超在赵云吴颖马岱三人陪同下,疲倦地向前走着,就见双眼通红的马云璐正高兴地看着他们,因为他们都还活着。

“哥哥!”马云璐哭着奔过来,扑进马超怀里,紧紧地抓着他,哭的非常伤心。

马超ōō她的头发,安慰道:“好妹妹,别哭了,咱们进去陪陪母亲吧。”

马云璐点点头,然后感jī地看了一眼吴颖和赵云,就跟着马超一起进去了。

在击退韩进之后,马超就派人前去迎接正在往家赶的马腾,可是路上遇上了响马袭击,他们没能跟马腾接头,就身首异处了。

马腾刚刚在长安面见了天子,接受了长安政fǔ的册封,比起勤王以前实权更大了,马腾很开心。

只是韩遂得到实惠更多,这让马腾有些不满。加上在长安,两人不下发生了矛盾死了人,两人的关系就越发不可捉ō,彼此的提防越发深重。

路过韩遂的驻地时,就见各地大大小小的官员头领都在急匆匆地赶奔。马腾没有去凑热闹,只是听到他们的议论才知道,似乎是韩遂一根独苗的儿子韩进被人杀了,现在韩遂还没从长安赶回来,是韩遂手下一众大将亲信主持丧事,他们这些仰仗着韩遂脸sè吃饭的官吏自然都要来探望一下。

马腾听了这半截子话,非常开心,幸灾乐祸道:“韩遂老儿一只跟我马家过不去。现在报应来了吧?一根独苗被人连根儿拔了,韩家不仅香火断了,那个老匹夫连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白马人送黑发人,不知韩遂知道后会是什么心情。”

爱将和心腹庞德也笑着打趣道:“韩遂一定以口吐鲜血,大呼一声‘我的儿啊’,然后一头栽倒,一命呜呼。哈哈哈哈——”

马腾等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腾指着西斜的如血的残阳,朗声喝道:“算算日子夫人也该回家了。我们快马加鞭,天黑之前赶回去,都到我府上,我让夫人亲自下厨,咱们好酒好菜为韩家小子送行!”

“噢噢噢噢——驾!”众人都欢呼着,扬起马鞭狠狠hōu下,这队骑兵就像风一样消失在草原的尽头。

当马腾带着满心的喜悦奔到北地城时,却发现城楼上桅杆上一片缟素,每个守城的士兵头上都缠着白sè的孝布,就连夜幕下高高悬着的大红灯笼也都换成了白sè的,一股凄凉和压抑扑面而来,让马腾庞德一行人顿时都呆住了。

“这是怎么了?这都怎么了?!”马腾心里有些慌,忙策马对着城楼上士兵问道。

那些士兵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说,还是一个胆大的小兵说道:“大帅……夫人……已经不在了……”

消息一出,城下众人震惊一片。马腾完全懵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地凝视着那个小兵,吼了一声:“你再说一遍!”

那个小兵吓得浑身哆嗦,哭着说到:“本来少将军去路上迎接夫人车驾的。但赶到时,夫人已经遭了韩进的毒手。韩进又带着人来城下讨要小姐,少将军就带着赵将军出战,杀死了韩进,击溃了敌人……而夫人……”

马腾根本不再听他的废话,而是奔下马就从城én进去,不顾一切地朝着家里奔去。

母亲离世,马超十分悲痛,他令每家每户都在én头上缠上白布,每家都在én口摆上香炉,表示哀悼。

当马腾奔走在焚香处处,十里一片缟素的长街上时,他觉得是那么的刺眼,心底是那么的凄凉。

十七年的恩爱厮守,早已把她的一颦一笑都当成了最幸福的东西。搂着她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感受着她的体温和柔软,看着她宁静的眼眸,听着她的心跳,这就是他觉得最幸福的事情。

上次离别时,她还千叮呤万嘱咐,要自己注意身体,早些回家。而他就把她拥入怀里,深深地ěn着她,看着她不舍地掩上车子的车帘,慢慢地消失在大地的另一边,马腾就告诉自己,我会很快回来的,那时候我一定给你带好东西,还要让你知道你男人又变得强大了,在西北谁也不敢欺负我们。

可是,那一ěn别,竟然是永别!

她的牵挂,他的誓言,在漆黑的长夜,一片素裹的城中,都变得支离破碎。再回首,只会让人黯然神伤。

马腾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游魂一样奔到自己家的。

当看到一身孝服来迎接的三个儿子,马腾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空dòng的眼睛看着里面,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我……去看看你们母亲。”

马腾来到灵堂,管家下人们都来问安,马腾疲倦地向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忙自己的不用管他。

巨大的灵堂外,都是白绫环绕,中央中堂之上是一个黑布绣成的“奠”字。由于他这个家主还没回来,所以还没有入殓,尸体就在她们夫妻住的房间里。

马腾脚步蹒跚地趟进去,就见nv儿马云璐在吴颖怀里哭泣,吴颖像哄孩子一样安慰着她,蓝馨正在为他夫人整理遗容,她手中的画笔正在蘸着胭脂往她脸上涂。

此时经过jīng心装束,马超母亲脸sè平和红润,长长的睫á细密动人,由于点缀了萤光,在灯下看上去就像是一闪一闪地在眨着眼睛。

而她被割掉的rǔ*房和tún儿,也都尽力填充好,穿上雍容华贵的衣衫,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在装束前触目惊心的模样了,还是那个美丽温柔端庄秀美的nv人。

“爹爹——!”

听到脚步声,马云璐以为是马超,当看到是父亲时,刚刚才干的泪水又奔涌而出。

马腾看到两个陌生的nv子,也没有问她们是谁,而是向蓝馨吴颖倒了谢,然后对ōōnv儿的头,给她擦去眼泪说道:“你先去外边看看你哥哥,他也不好受,我单独陪你母亲一会儿。”

马云璐懂事地点点头,吴颖三人就出去了。

看着就像睡着了一样的妻子,马腾痴痴地看着她,握着她冰冷的小手,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回来了……”

!#

第六十六章 斗破张勋(上)

第六十六章斗破张勋(上)

就当马家韩家都沉浸在哀恸之中的时候,在宜阳休整了半个月的吕布跟陈宫参谋了一阵子,觉得如今真正的luàn世已经到来,为了安生立命有所作为,!Quanben!

放眼之下,西北既有西凉余党的长安政fǔ,还有韩遂马超等十余股大小军法,还有张白骑郭太的黄巾,南匈奴、乌桓人、鲜卑人,实在太动dàng,太荒凉。去了之后不仅要动手消灭一大堆强力的对手,还要着手建设。

破坏永远比建设简单得多,加上农耕技术落后,灌溉条件不足,西北百业待兴,绝非好的去处。

而北方也有袁绍、公孙瓒这样的强力对手,就连曹à也不容小觑,也不适宜。

最后陈宫把目光投向了刚刚稳定下来的荆州,可是轩辕关却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苦战半月有余,临走时带出来的五万人马,不算人心惶惶路上开溜的,等拿下轩辕关时只剩下两万多了,可谓伤亡惨重。

灯下,吕布站在地图前,目光炯炯地看着,一动也不动。当看见跟荆州相接壤的徐州,仇人张扬所在的小沛时,他狠狠地一拳头砸在上面,一拳将地图连同桌案砸的塌了下去。

“等拿下了荆州,我就找你算账!”吕布握紧了拳头恶狠狠地说道。

此刻张扬跟袁术大奖张勋乔蕤的争斗也进入了最后jiā锋的时候。

萧县,张勋大营外的荒废的草丛瓦砾中,影字营的兄弟正在一动不动地潜伏监视,扬州军任何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第一时间掌握,然后由更加偏僻处的影子用信鸽第一时间传回吴家堡。

小沛和萧县都东靠九里山,道路难行,曲折迂回,纵然是骑兵也很缓慢。而鸽子是从天空几乎直线飞行的,路程大大缩短,速度比几乎步行的地面对手快得多。这样一来,敌人刚刚出营不过片刻,正在家里吃茶下棋的张扬贾诩等人就已经知道了。

可以说,张扬提前进入了信息化时代,扬州军在请报上输得太多,以不备功有备,从一开始胜算就想着能放鸽子的张扬一方倾斜。

太阳刚升起来,初夏的早晨空气很凉。扬州军营就号角喧天,人马兵士陆陆续续集结。就见张勋骑在马上,一身厚重的灰sè盔甲,目光炯炯十分自信。

他“噌”地一声拔出佩刀,对着整装待发看着他的士兵们喝道:“出发,随我击破徐州军!”

“喝!”

“喝!”

“喝!”

扬州大军齐齐发出一声呼喝,气势十分震撼,惊得晨光中围着军营觅食的鸟群爆炸似地一哄而散,就像一阵蝗虫一样。

“吼得再大声,你们也赢不了!”影字营第二营校尉(初步确立了官衔)米康头上顶着还带着土散发着泥土气息的草皮,脸上抹得乌黑一片,嘴里掀着一截草根,见到扬州军团吼叫壮胆的样子,冷笑一声,就对身边潜伏的影子小声道:“敌人已经出发,放鸽子!”

此时张扬正在院子里晨练,晓娥郑冰已经备好了早餐等他一起吃。

刚刚接过湿á巾擦了汗准备狼吞虎咽,苏宁就大步进来了。

“主公,半个时辰前,扬州军已经从老巢出动。按脚程下午就能到!这仗终于要开打了!”苏宁还没等走近,就兴冲冲地说道。

张扬点点头,问道:“通知贾先生,荀先生他们了吗?”

苏宁点点头:“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现在正在对人马进行最后的安排,就等着敌人来了。”

晓娥听了有些不悦地瞪了苏宁一眼:“还早呢。不能让相公好好吃顿饭?”

苏宁有些尴尬地ōō头,张扬轻声训斥道晓娥:“苏宁做得很对,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禀报,这样才会有充足的时间应对,胜算才会大一些。你这丫头,还不快些道歉。”

晓娥听了有些不悦,苏宁也连道不必,可是张扬坚持,晓娥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就到了万福,道了歉。

然后张扬吩咐道晓娥:“去添一副碗筷,好久没有跟顺溜一起吃顿饭了。”

苏宁连道不必了,可是晓娥的碗筷都摆上了,苏宁只好有些不安地坐下了。

看着jīng致的小菜,看着熟悉的小院,看着吐着舌头做鬼脸的晓娥,苏宁似乎又回到了刚来吴家堡跟晓蝶一起度过的温馨的时光。

只可惜,如今面前的是晓娥,不是那个深深思念的人。

比较之下,郑冰的厨艺比晓蝶还要胜出一筹的,可是苏宁细细地品味着,却觉得心中有些酸涩。

当初他就蹲在厨灶旁,看着她笑着把一大勺子ròu汤放到自己碗里,轻轻地说道:“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

当他大口地拔着饭,她抿着嘴笑的样子,特别美。可惜,她已经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做事情,不知何时还能吃到她做的饭菜。

看到苏宁吃着吃着有些走神,郑冰小声问道:“是不是不合口味?”

苏宁忙摆手说道:“很好吃,很好吃。只是……只是我在考虑这场仗打完,我们影字营能得到多少奖励。”

张扬笑道:“影字营虽然没有正面跟敌人jiā锋,但始终潜伏在第一线。能有今天的成就,影字营兄弟居功甚伟。放心,功劳绝对是跑不掉的!”

苏宁点点头,有些犹豫地小声道:“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张扬晓娥都是一愣,然后都有些伤感。到了徐州也这么久了,可是徐厚至今音讯全无,就算对徐州十分自信的张扬也有些担心了。

张扬安慰道:“别想了,你师傅武功好的很,都能进高手榜前十名了,谁能杀得了他。他一定是在秘密完成一向巨大的任务,等完成了就回来徐州跟我们会合。”

吃完饭,张扬就跟苏宁一块儿出én,直接去吴列以前的议事堂跟贾诩等人会面。

“怎么样?安排得如何了?”张扬刚进去就开én见山对众人说道。

陈群向张扬见了礼,笑道:“好几天以前就准备就绪了。就等着萧县的影子那边来信,我们就可以弓弩齐备,刀枪出鞘,准备迎敌了。所以,今天轻松的很。”

看到一群谋士乐观自信的样子,张扬也笑着点点头,这时就听一声胃肠发出的轰隆声,然后众人目光锁定,却是荀攸。

荀攸如今病已经好了,加上有事就忙没事儿就跟老友下棋钻研棋艺,没有格外的负担,心情舒畅jīng神舒爽,人已经jīng神多了。

贾诩有些尴尬地笑道:“昨晚跟子鱼杀到半夜,十分jīng彩,睡晚了早晨就起不来。还没等穿好衣服,消息就来了。老夫只好赶紧赶过来安排诸多事宜,本想着事情完毕差不多就该吃中午饭了,却不想提前漏了底儿。让主公和各位笑话了。”

众人哈哈大笑。

华歆也笑道:“公达钻一行爱一行,棋力这两日可是突飞猛进啊。只是如此通宵达旦鏖战,累坏了身子骨可就亏大发了。”

荀攸比华歆长一岁,今年三十六岁。只是身体却不如华歆健朗,是那种文弱的文士。为了下棋,熬了几夜,虽然jīng神头还不错,可是眼圈都黑了。

陈群也笑道:“既然公达兄还没吃饭,不如今天小弟请兄台一顿如何?就在小弟府上。”

陈群今年才二十三岁,比荀攸笑了十三岁,可是却跟荀攸是同辈的。荀攸辈分低,叔叔荀彧比他小了整整七岁,也没办法。

而张扬立刻阻止了陈群,笑着说道:“公达辛苦,各位也同样辛苦。今天为了正事,各位忙着连早饭都没顾上,我这个主公十分内疚啊。走,去我府上吃去,我让冰儿亲自下厨!”

陈群到底是年轻人,听了一反平日里恭谨有礼的作态嘿嘿笑道:“公主的手艺我可是深深折服了。上次在颍川吃的不过瘾,回味起来至今还觉得流口水。今日就借着公达的东风,到主公府上饕餮一顿!”

“长文说得有理,吃饱了喝足了,才有劲儿对付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扬州人啊!”杜袭这时也附和道。

“同去,同去!”一群人就呼喝着,兴高采烈地往张扬府院里去,就像是请客吃饭下馆子一样热闹。

一群人饿着肚子忙活了一大早晨,也都饿的前xiōng贴后背了。加上郑冰晓娥的清淡小菜十分下饭,众人都大呼好吃,郑冰特意加了一大锅的米饭稀粥都被一群饿狼吃的见了底。

看着风卷云涌的饭桌,晓娥撇撇嘴道:“不是说文人吃饭斯文吗,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嗯,一定是被相公带坏了。”

张勋乔蕤带着一万五千兵马出征,营中留了就地征召吃粮的五千兵马,还有五百老兵看管,他带出来的全都是jīng锐的扬州军马。

影字营遍布各处,由于如今占据锁定在萧县和吴家堡之间,所以其他地方的勘探人数缩减,九里山东麓一界人数倍增。所以一路上扬州军马的动向,始终都在影子的监视之下。

“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先把这一局下完再说吧。”议事堂里,接到影子飞鸽来报,张扬淡定地敲打着榆木刻成的棋子道,然后拿起喝道:“边马卧巢,将军!”

一个半时辰后。

“各部已经准备就绪,垒石滚木上城,弓弩也都齐备,骑兵已经出巢,长枪营妥当,机关营也跃跃yù试。”

张扬点点头,看着新一盘的残局对陈群笑道:“你这大车和双马光顾着兵临城下,却没想到我两个小卒子端了你的老巢,断了你的生机。”

陈群自然知道张扬釜底hōu薪计划的,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九宫,看着就要阵亡的老帅,惋惜地说道:“眼看着大好局势啊。”

然后张扬就丢下棋子道:“一起上城看看,让我们一起见证敌人的覆灭吧。”

而看着已经遥遥可望的吴家堡城头,张勋捏着下巴道:“听说刘扬身边有三个nv人,都是大美人。长公主咱们是没福气用,留给主公。但蔡家小姐却归我了。”

乔蕤笑道:“我就要他身边那个小丫鬟。”

“哈哈哈……通知弟兄们快些,天黑之前还能在城里吃晚饭!”两人哈哈大笑,似乎此刻吴家堡已经在他们手中了。

!#

第六十七章 斗破张勋(中)

//、QВ⑤、CoМ\\ 第六十七章斗破张勋

如今已经是天长夜短,所以当敌人兵临城下时,西边的太阳还老高

张勋打算天黑之前进城吃晚饭,张扬同样打算留下张勋乔蕤进城吃晚饭

“敌人来了,敌人来了”在城外巡查放哨的影字营骑兵远远地策马奔到城下大声警戒,然后就扬鞭而去,钻到僻静处避难去了

“好等的就是现在”张扬握紧拳头,自信满满地喝道:“各就各位,天黑前一定结束战斗”

张勋大军转眼就到,看着城头严阵以待的敌人,张勋哈哈大笑道:“不自量力的家伙,你可知道你面对的是对手是谁吗?”

张扬自然知道张勋,但他装作不知道,笑着问道:“报上名来让我听听?”

张勋怒道:“我乃四世三公袁公路帐下大将张勋是也”

张扬一脸茫然地问道周围的士兵:“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啊,谁认识?”

众士兵都齐声道:“张勋是谁,闻所未闻”

然后齐声大笑

张勋好歹是名动一方的大将,本来是想用自己的名声和强大的军队,不战而屈人之兵,却被人如此挖苦,恼羞成怒,立刻拔刀吼道:“给我杀给我杀”

士兵们立刻就在将校的带领下列着阵列,推着尖头撞车,推着云梯,扛着长梯子向看起来一战刻下的吴家堡小城围攻而去

城楼上的弓弩手中坚力量是黄忠神臂营,其他的就是长枪营,就连机关营也把抛射机搬了上来,旁边的石弹堆积如山,已经在控手的纵下高高地扬起了桅杆

“嘿嘿,墨守成规知道不?墨家别的不行,守城可是最拿手的玩攻城,头上长包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班门弄斧,自取其辱”张扬看着推着巨大的撞车,推着云梯呼啸着向城墙席卷而来的敌人,冷笑一声,就对着周仓喝道:“机关营,给我砸”

周仓抱拳朗声道:“得令”

周仓说着一挥手中的黑色三角旗,喝道:“填弹”

三十架抛射机就被旁边的两个副手搬着石弹放在了抛射板上

“预备——放”当周仓狠狠地下摆时,一阵“吱扭”的木栓声,然后“呼”地一阵响,三十颗大小不一但绝对杀伤力可观的石弹就从高高的城楼上飞了出去

由于抛射机在城楼上,借着这个高度,抛射机石弹的杀伤范畴进一步扩大

三十颗石弹重重落在黑漆漆一片人潮中,那是相当可怕这样的密度,一弹砸下去,就能将五个人当场轰成血肉模糊一片加上好久不下雨了,地面干的发白跟石头一样**的石弹从高处落下,动能相当地大,落在坚硬的地上之后反弹十分惊人,而且还都不安分地乱滚,又能砸断一圈士兵的腿脚,所以第一轮石弹杀伤十分恐怖,竟然让将近五百多人得到了站起来的可能

本来整整齐齐肃穆威武的队列,一下子变得全是空洞周是血肉和惨叫,阵型也变得七零八落,惨绝人寰看着城楼上高高扬起的桅杆,看着身边已经烂成一片血肉完全浇灌大地的自家兄弟,这些扬州兵都赶到胆寒太可怕了

张勋的中军由于离城下有些近,也被弹雨袭击,亲兵被砸死了一大片,将旗也被跳弹击断了,士气大落

张勋登时红了眼,可是他是个意志坚定的将领,这点儿丧失还吃得住

他大声鼓舞道:“他们人少,冲过去我们就赢了列阵”

抛射机填装再快,也不可能跟得上士兵移动的脚步

当第二轮抛射出去之后,扬州军大军已经冲到了城下,抛射机也就完成了这次战斗的使命

扬州军冲到城下之后,云梯长梯立刻落下紧紧贴在城楼上,士兵们就像蚂蚁一样向上攀爬

黄忠立刻大呼道:“给我射”

然后弓弩万箭齐发,梯子上下的敌军登时中箭倒下一片

就连推着撞车在城门口猛撞的扬州军也遭了殃

乔蕤大喝道:“举盾牌举盾牌”

登时一片盾牌乌云一样覆盖到头顶,弓弩落在上面就像是暴雨打在窗棂上一样,噼里啪啦作响虽然很多扬州并还露在外边,可是也算一定程度上减轻了箭雨带来的伤害

“垒石,滚木,给我砸”黄忠见到箭雨效果不佳,就命令道

然后登时城楼上堆积如山的垒石滚木纷纷而下,举着盾牌掀着刀向上爬的士兵纷纷向纸人一样被砸下去,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沉重的擂木滚石落在城下盾牌阵上,也是砸翻一片

就算侥幸接近城头的,也都被在垛口待命的长枪营士兵用凶狠的枪头一枪刺穿,然后被退下城楼

城楼攻势十分不顺利,但是薄弱的城门却在一片扬州兵呼喝声中,在箭头撞车的轰击下摇摇欲坠,发出一阵阵惨叫

看着城门口处盾牌密布,十分稠密的敌人,黄忠沉声道:“浇火油”

然后就见几个大木桶被搬了过来,然后倾斜向下,登时黑乎乎的黏稠液体被浇了下来盾牌能够抵挡弓弩,抵挡石弹,但却阻挡不了液体的流动

不错,这就是初级的石油徐州也发觉了

当城楼下的士兵抹着淌了一脸的难闻的黑色液体,不知为何物的时候,城楼上落下一堆火把火把落在盾牌上,盾牌开始燃烧,火势接着从盾牌一路往下窜,举着盾牌的士兵的手开始燃烧,然后浑身都被烈火吞没

不过顷刻,底下就已经成了烈火的海洋所有士兵都丢下盾牌疯狂地要脱下盔甲,在那儿跳着叫着哭喊着但他们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最后他们在一片惊骇目光中跟巨大的撞车一起被火海吞没

如此惨烈的死伤,张勋悲愤非常但如今士气已经低落到了谷底,死伤也太惊人,根本无法再战了

张勋大喝一声:“鸣金,收兵”

当扬州军潮水一样退下时,城中蓄势待发的风字营长枪营迅出城迎战,他们的目标就是吃掉所有敌人

看着飞奔而出的敌人骑兵,还有阵势严整,杀气逼人的长枪营,张勋自语道:“轻敌了”

然后他喝道:“骑兵迎战,弓弩手准备”

!@#

最新全本:、、、、、、、、、、

第六十八章 斗破张勋(下)

/.0M\\ 第六十八章斗破张勋下

一番折腾攻城,一万五千人马就折损了五千多,伤亡比例相当可怕,若非张勋治军严谨、在军中颇有威望,正傲的伤亡比,部将早就崩溃了无广告、全文字、

看着仓促后撤,避开城楼之上抛射机和弓弩阵的可怕杀伤,并迅组织反击的敌人,贾诩赞赏道:“袁术果真收罗了不少将才”

张扬没有反驳,而是点点头笑道:“不错不过,今天就让我们看看,是袁术的将才厉害,还是我们的将才厉害”

刚才的攻守战,张勋主要面对的是周仓的机关营,黄忠的神臂营现在城下的阵地战,就轮到波秀的风字营保护侧翼,由廖化长枪营唱重头戏了

自从攻打到洛阳城下之后,长枪营就没有好好地杀过一场长久不见血的军队,是要出问题的今天,就是处理问题的时候

风字营一股风一样,从烂成一堆木屑的城门处分开为左右两个阵列,朝着张勋大军左右侧翼包抄而去

张勋当即吩咐陈兰乔蕤各带一路兵马拦截,务必打破他们背后夹击的企图

就见四条长龙两两撞在一起,登时一片人仰马翻,呼啸一片

风字营清一色的草原风格的弯刀,敢打敢拼,虽然人数逊色,可是给张勋骑兵部队的压力却是相当地大

一片雪白的刀光落下,一片血光飞溅,人头乱动,马儿乱窜,纷乱的厮杀刚过顷刻,仓促拦截的扬州骑兵阵列就差点儿被击穿

若非张扬指示避免深陷敌阵的乱战,避免损耗极大的乱打,加上扬州军马阵列厚实,现在风字营已经突进去杀到张勋的中军大旗下了

风字营见无法突破敌人的拦截防线,也不多做犹豫,立刻策马回头,不远不近就在两侧吊着,目的主要变成了保障长驱直入一往无前的长枪营的侧翼和背后,那是这只满是獠牙的大刺猬薄弱的环节

波秀已经执行完自己的任务,带着骑兵部队在那儿跟陈兰的骑兵大队拉锯,步伐很慢的长枪营终究列阵走在了他们前面,波秀在马上向走在第一列中央的廖化竖起了大拇指,意识再说:“兄弟,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廖化回答波秀的就是一声震撼的呼喝:“举枪”

“唰——”

“唰——”

“唰——”

三千六百杆长枪同时刺向苍穹,带起的杀气和风动,不管远观还是近处的人都不由地心里一颤这就是长枪方阵的可怕,一个严密的战斗机器的可怕

张勋冷笑一声:“步兵长矛阵?找死”

说着,他的手一挥喝道:“弓弩手准备”

登时中军阵前无数弓弩张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一支支利箭瞄准了一百步外的,正一往无前向他们迈着整齐步伐而来的步兵方阵

“九十步”扬州军目测的士兵朗声报道,张勋冷眼旁观

“七十步”张勋一动不动

“六十步”张勋手握佩刀刀柄

“五十步”张勋“噌”地拔出刀喝道:“弓弩手,齐射”

然后就见两千多张弓就齐齐斜举向天空,然后“嗖嗖嗖”一阵霹雳弦惊,箭雨就像雨点一样飞上天空,抵达最高点以后就箭头斜向下,带着射穿一切的气势向着黑漆漆一片的巨大的方块阵居高临下攒射而来

廖化朗声喝道:“举盾”

然后“唰”地一下一片木牌翻动,方块阵列除了脚下面全部被轻便的木制有柄的盾牌严密遮盖箭雨俯冲下来,只能无可奈何地钉在木盾上,只有极少侥幸地穿过细小的缝隙射中了防火墙下面的士兵的肩头

扬州军的箭雨,能够说遇到了长枪营的盾牌阵,就跟没射一样四方的盾牌阵上,落满了还在颤抖的羽箭,除了装饰一下,别无用途

刚才扬州军猛攻城楼时,张扬就带着贾诩荀攸陈群等人暂时避开如今已经没有了危险,张扬又带着他们上城楼观观战了

刚才面对如泼箭雨,长枪营从容不迫举盾防护,万箭一起应声落下却被突然出现的盾牌墙挡在外边,简直是让人心惊肉跳

看着箭雨攻击下犹然从容不迫前行,阵列步伐丝毫不受影响的长枪阵,陈群忍不住赞赏道:“这真是刀枪剑雨,岿然不动啊主公治军果然严谨陈群佩服”

荀攸也叹道:“比颍川那些老爷兵强不少”

贾诩是亲身指挥军马跟长枪营不止一次正面交过手的,对于长枪营的优势缺陷都很了解

见到长枪营如今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细细打量着大小一致、合在一起严密无缝的盾牌墙,笑着对张扬道:“主公,这盾比起以往贾诩见到的可是愈加精致了啊”

张扬笑道:“因为之前面对董越的弓弩兵和胡轸的破军弓弩阵吃过不少亏私下里我就指示周仓,要对长枪营的攻防缺陷进行适当弥补周仓就琢磨出了这个严实的盾牌阵当箭雨来时,队列收缩,一个人举盾,完全能护住三个人三千六百人的方阵,一千两百人左右举盾,就万无一失了”

“而且,我们的进攻工具不仅仅是他们手中的长枪,还有杀伤力惊人的短标枪并且还有一些装备了短弩若是可行,就能取代依靠暴露身体投掷的标枪了,这样在敌人强大箭雨下,能有效减少伤亡地进行反击不过现在周仓还在改进,也许不久之后就能投入战场接受战争的检验了”

张勋看到完全被盾牌阵保护住的长枪营,冷喝一声撤了弓弩手,同时冷笑道:“弓箭对付不了,那就用骑兵轰击我要看看是仁德骨头硬,还是马蹄子硬”

然后五列骑兵就整整齐齐地拍着队伍上前,而且大多是一人双马,以至一人三马随着张勋一声令下,骑兵门纷纷猛踢马肚子,马儿都惨叫一声,朝着前面横在中军前面中间的移动木盒子

“这——”陈群杜袭等人见到扬州军竟然动用骑兵方阵来轰击,不由地变了脸色

而长枪营用他们的行动,告诉鄙夷他们的人和担心他们人,他们是不可阻挡的

面对飞快加奔来的骑兵,廖化喝道:“撤盾标枪”

然后“呼”地一下四面围墙一样的盾牌防护墙就消失了,同时随着廖化一声呼喝:“射——”

一阵风动,黑漆漆一片g人胳膊长短小儿胳膊粗细的标枪,就从阵中抛射向天空,然后从天而降,纷纷射入飞驰而来的骑兵阵中

由于对冲度差很大,加上标枪质量大、惯性大、度快,近距离攒射出去杀伤力是弓箭无法比拟的

漫天标枪萧萧下,强横地穿透马儿的身体,射穿上面骑兵的胸腹骑兵纷纷落马,就像下馄饨一样,而马儿就算皮糙肉厚不怕箭雨,但一串标枪深深贯入身体里,让它们试试?毫不例外地瘫倒在地

前面的骑兵连人带马轰倒,马尸就像一座小山一样,后面的骑兵不仅要减准备腾跃,而且要转变方向所以,骑兵度降了,阵型也乱了

骑兵墙没有了一起冲锋的阵型,杀伤力霎时就减弱了至少四成

“继续——射”前面对手人仰马翻,前进的长枪营却没有闲着廖化又指挥抛射了两拨标枪,不仅极大地杀伤阻碍了冲锋骑兵,而且火力延长,连后面的中军阵也被波及张勋亲身拔刀挡开两根强势的标枪,而身侧的亲兵却纷纷地被射穿落马,转眼间他身边还骑在马上的寥寥无几了

射完标枪,长枪营就和敌人短兵相接了

“第一列,清除障碍第二列上前,准备——刺”

廖化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自己脱离第一列加入了第二列,刺出了今天战斗的第一枪

丈长的长枪刺向静止的骑兵步兵,那是占绝对优势的,何况是一片长枪刺过去呢,绝对是枪枪见血

第二列清除了障碍,后面的阵列就飞快交叠前突,飞快的突刺,让人应接不暇根本无法反抗抵挡的突刺,毫无悬念地将本就在骑兵奔突失败后傻眼的扬州军杀得一片狼藉

张勋的中军已经一片糜烂,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而以六十见方的阵列突入的长枪营,其实就算没有风字营的掩护,也是能自保周全的

如今还有风字营掩护,前路一片顺畅根本没有阻碍的长枪营,就开始战果扩大化,左右的长枪营自动分列开来,向着两翼的骑兵部队杀去

而波秀趁机杀出,两翼的扬州骑兵部队在两面夹击下溃不成军

张勋见大势已去,呼喝一声:“骑兵掩护,全军撤离”

长枪营继续扩大战果,来不及跑的步兵和被包围的骑兵纷纷投降,交给后面的人马处理其他的继续追击,而张勋就带着残部逃也似地向南边的根据地萧县逃去,完全没有了来时那股霸气外露不可一世的样子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多久,他们就从主动进攻的一方,变成了溃不成军逃窜的一方

“都说穷寇莫追,那是因为追得方式不对我今天就要不紧不慢地追,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掉他们,跑慢了就等着死等他们筋疲力竭逃到了老巢,却发觉老巢已经易主的时候我想扬州军上下该会完全惊呆,斗志霎时全部瓦解”张扬呵呵笑道

贾诩认同地点点头:“孙策将军、典韦将军那边现在也差不多该得手了又多了这么多精锐的士兵补充,喜事啊”

看着西坠的落日,张扬呵呵笑道:“如今大局已定,等到明日午时,就能跟我们的各位将军,还有对手一起喝酒了”

然后他看着如血的夕阳下苍茫的大地,默默地想道:“也许很快就要南下吞并扬州了兵锋所向,谁敢当我”

!@#

最新全本:、、、、、、、、、、

第六十九章 光复萧县

//.qb5、COm\ 第六十九章光复萧县

张勋乔蕤带着残兵败将向南一路逃窜,黄忠波秀就带着风字营和骑射大队一路追杀

他们总是不紧不慢地追,距离敌人远了就加,近了就减,胆敢拦截的全部射杀砍断

今晚的月色极美,温和的月光笼罩着大地,能见度很高,这正方便了走夜路的人们,连火把都省了

见到老天也帮着对手,张勋十分懊恼,而部下士气衰落又饥又渴,很多都掉队了,被黄忠命人就地收拢看押,其他人继续追击

追了一夜,张勋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在身边了不算在吴家堡死于乱世的轰击,死于飞箭垒石之下,死于标枪突刺之下的,一路被打散俘虏的就不下三千人

等夜尽天明,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时,张勋终究带着最后的人马赶到了萧县大营

萧县大营的城墙防御其实比吴家堡要好一些,加上里面四下虏掠来的粮草堆积如山,制造的弩箭不计其数还有城中老兵一千五,兵五千有余,再加上身边的两千人马,好好守城对付没有攻城器械的追兵,还是胜算极大的

等站稳了脚跟,恢复了士气张勋一方面打算向扬州求援,一方面亲身练这些兵,用铁血和纪律,荣誉和奖励把他们短时间铸形成敢打敢拼的可战之兵

等到那时候,他自信能反败为胜,一举将今日侮辱他的敌人踩在脚下

张勋对着筋疲力竭全靠一股劲儿支撑着没倒下的将士们兴奋地说道:“将士们,你们都是好样的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你们活下来,明天我就带着你们报仇雪恨用敌人的血来给我们雪耻用敌人的粮食酒菜来填饱你们的胸腹,用敌人的妻子女儿来犒劳兄弟们的胜利”

众士兵登时兴奋地两眼放光,一片喝彩雀跃,疲倦似乎也消减了很多

“兄弟们,进城”张勋对着遥遥在望的萧县城池大喝一声,就一马当先本在了前头,直奔城门

清晨的县城十分寂静,几乎没有任何声音连早起寻食的鸟儿也没有了动静,静得可怕

当奔到城下时,张勋通报之后,城门洞开,张勋就带着疲惫的兵马入城休整,当张勋的中军和前面的一些人马刚刚进城,城门的吊桥突然“咯咯吱吱”响了起来,然后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中门板慢慢升起,最后“咚”地一声关上,将张勋的中军跟外边的大部队分隔在了城门内外

“魂蛋谁关的城门谁关的城门”张勋气的脸都青了,这时城门正上方,出现两个将领一个略显稚气未脱但一双仇恨的眼睛十分可怕而另一个十分高大高耸,带着戏谑的笑容正是孙策和典韦,黄盖朱才等人也都出现在城楼上,注视着已经完全被孤立的张勋和乔蕤

“你们——”就算张勋心理素质再好,一天之内经过这么多次打击沉重之后,再也承受不了了失声道

而当城楼上突然出现黑漆漆一片埋伏的敌人,看着对向他们的弓弩手,刚刚松懈下来疲倦的只想倒在地上不起来的士兵们,全都绝望了

“张勋,你已经没有选择了袁术一个卑鄙小人,根本不值得你为他去死,快些投降我家主公乃汉室宗亲,现在去了大长公主殿下,是堂堂驸马,身份何等尊贵如今颍川荀家、陈家、杜家都已经向我家主公效忠,如此爱才之人比起袁术可强的多了投过来,绝对会让你人生愈加出色别再犹豫了”

典韦洪钟一样对着典韦众人吼道

张勋脸色酡红,仰起头凝视着典韦孙策良久,才问道:“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营中的兄弟呢?”

原来,影字营中身轻如燕而且平衡性攀缘能力出众的兄弟,趁着后半夜月亮西沉的黑暗空荡,一路翦除暗哨,悄无声息地擒杀明岗,利用他们换防的空荡穿过防区,用带钩子的绳索攀援入城,然后对窘迫不堪而且经验缺乏的兵蛋子进行了致命的打击

还没等他们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东城门上的士兵被四面爬上去的影子除去,城门毫无悬念地洞开然后城外的大军乘虚而入,分配各自任务

首先,拿下各个城楼的防卫,将这个门关紧

然后逼问俘虏大营内的情况,然后趁着黑暗杀到沉寂一片的大营,用袖箭独镖杀掉守卫,最后冲入大营,在敌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全部在睡梦中被俘虏

将他们全部捆绑结实,丢在校军场中央,弓弩手长枪兵四面看押,胆敢有非分之想的就地处死

其他人就清除偷袭的踪迹,接管四个城门和各段城墙防卫,就等着敌人入瓮了

果不其然,一切非常顺利影字营出动了张扬身边潜伏的影子中的影子——暗影,长枪营第三营、神臂营第二营、还有孙策的人马,在付出零伤亡只有几人受伤的微弱代价下,完全控制了萧县

当然,这与敌人十分麻痹大意,防备工作形同虚设有关,再就是兵太多了,偷袭时,城楼上很多兵都躺在地上睡着了

想不成功都难

典韦哈哈笑道:“他们都很好,不服的全都砍了,老实的都被看呀起来了,就等你们跟他们团聚了主公临行前就特地嘱咐让我给张勋乔蕤几位将军带个话刚才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主公对极为将军很敬重,希望能得到几位将军的协助,一起匡扶汉室,安定天下不知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孙策等人没有发表意见明显他们已经被说服,张勋乔蕤不过是敌人对手,真正的仇人却是袁术刘繇跟袁术刘繇的仇不共戴天,而跟张勋乔蕤他们的仇恨随着战争的结束,也就没那么大了恩怨分明嘛

可是张勋脸色复杂地看着笑呵呵的典韦,乔蕤等人都惴惴不安地把目光投向了张勋,等着他拿主意

张勋苦涩地点点头,然后摘掉头盔,乔蕤等人以为他要投降,惊愕道:“将军——”

张勋看了一眼副将乔蕤,叹息道:“主公对我恩重如山,就算有再多不是,张勋也不可能背叛的只是全军覆没的罪责总得有人来扛,身为主将自然要以死谢罪而你也是一个很好的将领,而且还年轻,路还很长,也没有想我这样迫不得已刘扬是皇族苗裔,占着大义,而且能力出众,跟着他不丢人乔将军,兄弟们就托付给你了,我在地下看着你功成名就的一天”

说着,张勋就在一片惊呼声中拔刀自刎

典韦叹息道:“是条汉子”

黄盖也叹息道:“可惜了”

就在这时,城外黄忠波秀的大军也赶到了

在城内城外强大夹击下,又加上张勋已经死了,乔蕤宣布投降,城外两千多人也全都丢下兵器等待收编

黄忠波秀并驾齐驱来到城楼上,向孙策典韦等将领笑着拱手道:“干得漂亮,辛苦了”

典韦哈哈笑道:“你们追了一天一夜才辛苦啊怎么,不进来喝杯热汤解解乏?”

波秀笑道:“热汤怎么够,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得上肉啊”

后面的士兵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孙策也难得地显露了浅浅的笑容,明显这些将领的和谐友好感染了他

典韦拍着**道:“别看俺长的五大三粗,可是心细着呢不用说,肉汤米饭都已经备好了,把城里的激鸭猪羊全都炖了,你闻,香味都扑过来了”

黄忠对着后面的士兵大声喊道:“兄弟们,按照各自营组编号顺序吃饭吃饱了喝足了,咱们就回家如此大功,主公一定重重有赏,肯定还会加餐”

士兵们刚刚取得了大胜,士气正盛加上黄忠美好的崇敬,他们都兴奋地“嗷嗷”叫着往里面涌

可是,他们没有魂乱,都按照各自的队列顺序进入每个士兵都是在册的,那一营哪一组,多少号,头头是谁都是非常明确的

吃饭战队都按着编号顺序来,而且每天早晚都要点名答到外出有事都要演讲上头这样一来,就有效地防止了敌人眼线魂入冒充的可能

吃了饭,轮换地休息了两个时辰,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黄忠等人才押着俘虏,清空了萧县里面的能带走的战马刀戟弓弩,至于米粮牛羊锅碗瓢盆等等,都留给了居民

临走黄忠还不忘贴下告示,告诉自己是当朝驸马刘扬的队伍,此次前来是剿灭山匪的若是毁坏了房屋,吓到了孩子,这厢赔罪了

对于不抢不砸十分友好的军队,居民们开始有些好奇,但当他们走后,这些在乱世中被兵匪官差欺压怕了的小头百姓都赞不绝口,同时感叹不已

因为,在空前的乱世中,不管土匪还是诸侯占领城池之后,他们都将面临一场抢劫以至家破人亡的洗劫这样守规矩的军队,真的,真的不好找了

“若是……若是驸马爷能接管我们萧县就好了……”看着大街上的告示,百姓们心中都一同发出了这样的期望百姓,其实要求真的很少,只是一个能对他们别太凶恶,能让他们过日子的统治者,就很满足了

张扬接到喜报,立刻和贾诩荀攸带着全城百姓到城门口驱逐,远远地看见黄晨漫天处的人马,人群沸腾了

!@#

最新全本:、、、、、、、、、、

第七十章 陈登来了,庄稼喜人!

第七十章陈登来了,庄稼喜人!

“。QUAnBEn。”见到跟黄忠典韦等人一起骑马上前的乔蕤陈兰等扬州新降将领,张扬亲自带着贾诩陈群等人热情地上前迎接,周仓的警卫营紧随其后,两侧护卫。

黄忠孙策等人都超张扬见了礼,而乔蕤陈兰虽然也向张扬见礼,但是从神sè就可以看出沮丧和悲伤。

在他们赶回来之前,黄忠就让影子通过飞鸽将城中的情况全都送了回来,张扬自然知道张勋的死让他们很伤感。

“众位将军请放心,从今以后大家齐心协力匡扶汉室平定天下,不分彼此绝不慢待。张将军泉下有知,会替你们感到高兴的。”张扬说完,吩咐道:“把西城最好的营房都腾出来给新来的兄弟们住,晚上,加餐!”

黄忠亲自去安排,张扬自然放心。

乔蕤陈兰感jī地谢过张扬,既然如今已经从敌人变成了部属,张扬自然细致地向他们介绍谋臣武将,乔蕤陈兰也都客气地连道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陈兰乔蕤二人亲自去统筹落实降兵的住宿,以及底层将领的重新安排问题。毕竟他们对这些扬州兵比自家熟悉的多,由他们安排一是省事儿还妥帖,二就是让陈兰乔蕤安心,也让扬州兵都安心。

“一下子多了七千多降兵,我们的军马就过两万了。”张扬看着列队远去的扬州军说道。

贾诩眯着眼看了一阵,点头笑道:“张勋练兵还是有一套的,我问了一下,其中不少是丹阳人,丹阳兵骁勇闻名一方,西汉名将李陵的五千死士就是丹阳兵。这路人马战斗力在众多诸侯军中战斗力也算不错的,只不过被张勋太轻敌,又用来攻城,算是以短击长,而我军也是敢打必胜之军,败给我们也不算亏。袁术自己去洛阳勤王,却留下张勋这支兵马,看来所图非小。不过现在却便宜了我们。”

张扬沉思了一下,问道贾诩:“陶公不也是丹阳人么?还有下邳相笮融也是丹阳人?”

众人还没答廖化就说道:“末将在徐州木驼岭呆过一段时间,这个比各位清楚。的确如主公所说,下邳的和尚国相的确是陶公老乡,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油水的地方呆这么多年。”

荀攸叹息道:“徐州无良将,陶公全赖几千丹阳兵撑场面了。”

张扬本想问,丹阳在哪里,但没好意思开口,就咳嗽一声道:“以后可得去丹阳看看啊。”

主管内勤的华歆此刻却担忧地说道:“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差点儿不够住。”

然后叹息道:“吴家堡的确太小了。”

众人也都漠然地点点头,张扬呵呵笑道:“快了,快了,很快就能换一个又大又宽敞的城池了。那时候,我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个大院子,不用现在大家伙儿都挤在一个院子里了。”

荀攸看了一眼华歆,却笑道:“一个院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下棋省的出én。”

安顿好扬州兵,张扬晚上在自己家小院子里和廖化、黄忠孙策、华歆、荀攸等人一起为乔蕤陈兰二人接风洗尘,二人自然事先隆重拜见了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的热情勉励,让二人感到感动而羞愧,因为在此之前他们就在心里打过张扬身边几个nv人的主意,现在却得到了她们的热情款待,相比之下,乔蕤很惭愧。

人这么多,小小的院子就显得有些拥挤。大家不分彼此,都跪坐在干草织成的软和的坐垫上,面前都放着矮几木板,酒水和食物就摆放在上面。

酒是刚出窖的徐州名酒龙打盹儿,菜既有城中农户没吃完的腊鹿ròu、兔子ròu、野猪ròu,还有香辣可口的凉菜卤菜,最让人食yù大开的还是那些jīng致可口的家常小菜。还有别出心裁的烤鱼、烤ròu串儿,简直丰富极了。

众人不谈恩怨,只喝酒。几轮下来,气氛就高涨起来,开始还有些忐忑不安放不开的乔蕤陈兰二人,面对热情真挚的众人,也迅速融入进来,吃着美味丰富的各种风味的菜肴,品着甘醇可口回味无穷的美酒,喝着笑着,他们好久没有这么高兴痛快了。

陈兰乔蕤二人的酒量不错,加上今天的酒水是敞开了供应的,廖化黄忠等人你一碗我一碗地敬,二人没多会儿,每人都在自己身后放了两个空空的大酒坛子。二人也是醉意朦胧了。

喝完酒,吃完饭,众人就散去了,廖化等人亲自架着已经走不了直线的两人,将他们送回了营帐,并吩咐人给他们洗澡,还送去了干爽的换洗衣服。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问及亲兵自己是怎么回来的,秦兵们就将前前后后都说了。还说,一大早主公送来了一件袍子。

乔蕤陈兰,看着身上穿着的做工线脚jīng致细密合体的睡衣,看着榻前叠的整整齐齐的崭新袍子,想起昨晚的开怀畅快,想起他们的豪爽融洽,两人默默地看着榻前的衣物良久,最后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

穿上袍子看看,合不合身。

午时的时候,张扬亲自带着将领去扬州大营慰问参观。见到二人在én口迎接,身上穿的正是自己让人送去的袍子,细细一打量就笑着说道:“知道你们走得匆忙什么也没带,就照着你们的身形连夜让人把我那两件做了一半的袍子给改了,没想到还真合身,冰儿的手艺真不是吹的。就是熬了一夜,辛苦她了。”

昨天拜会见过郑冰,就听张扬亲昵地唤过长公主冰儿,听张扬这样说,二人还如何不知是张扬把自己的新袍子给拆了,并让公主殿下熬了一夜赶制出来,凌晨让人送过来的……

乔蕤二人看着关心地看着他们的张扬,眼圈一红差点儿感动的落泪,但被他们强忍住了,只是都向张扬非常郑重地抱拳表示感jī。

张扬点点头,示意道:“去看看将士们怎么样了。”

参观慰问完,乔蕤陈兰二人送慰问团出来,就见传信兵来报:“陈登大人来了,就在主公家里。”

张扬点点头道:“我这就回去。”

等回到自家院子,就见陈登正在客厅喝茶,郑冰亲自作陪,见到张扬回来,郑冰忙起身到én口迎接,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意识再说:“客人底下就jiā给你了,我下去了。”

张扬笑着点点头,郑冰又向陈登优雅地盈盈一礼,然后离去。

等郑冰转身离开了,陈登就恢复了那副放dàng不羁的个xìng。他站起来,瞥着郑冰动人的背影,拍着张扬的肩膀笑道:“行啊,如一!把大长公主殿下都nòng到手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张扬一把打掉他的手,鄙夷道:“我很丑吗,就算丑也总比好那么一些。”

陈登对着他直翻白眼。

张扬就问道:“你是客人来拜访,该去议事堂旁边的贵宾接待室啊,直接跑到我家里,有些不合体统啊。”

陈登摆手笑道:“你莫非忘了,外边人是怎么评价我陈登吗。放dàng不羁,有伤风化,文人中的败类耻辱,朽木不可雕……若是我守规矩了,就不是陈登了。”

张扬然后问道:“听说我还没回来之前,编纂月旦评的名士许劭去下邳拜见你,你很冷漠,招待的伙食很差,而且你自己跑到楼上搂着美妾寻欢作乐,却丢下客人在底下客厅,听了你们一夜的风*雨缠绵。有这事儿?”

陈登点点头道:“是啊。真是传的够快的啊。”

张扬没好气地批评道:“还是家里长子呢,你这幅懒散随意的xìng子不改,陈伯父怕是要气吐血了。”

提起许劭,陈登冷笑道:“如今天下风雨飘摇,身为名士不去干它该干的事情,却到处游dàng,喝酒赏乐,简直是败类。能让他进én就已经是很客气了。”

张扬无可奈何地一笑,然后坐下来谈正事了。

“下邳的田地庄稼怎么样?”张扬问道。

陈登笑着点点头,抿了一口水说道:“如一提前预告今年大灾,所以准备充分,损失已经减到了最低。而且北海国以及青州兖州逃难的难民很多,我陈家和臧家黄家等下邳大户出粮出钱招揽他们大兴土木,在暴雪袭来之前,挖了大量的沟渠直通田地尽头,并挖了很多池塘,将白狼溪以及泗水里的水引到里面储存起来。而且每方圆一里的田地都打了一口深井,每个村庄按人数户数算,小村子一口深井,同姓聚居的大村落就打两口甚至三口深井。而且水车等工具也都准备妥当。”

“天越来越干,已经快两个月没下一滴雨了。而且天气燥热,河流湖泊的水也都降得很厉害。听说北海国,还有青州兖州的州郡已经普遍大旱,不仅几十里上百里的庄稼全部枯死,而且连人和牲畜渴死的也是不计其数。而我们准备工作做在前头很多,准备很充分。事先储蓄的池塘沟凹的水,已经派上了用场,而且huā了大力气,费了巨量人力无力财力打造的一口口深井也开始发挥巨大的作用。如今不仅晚种的庄稼灌溉良好,长势喜人。而且从各郡传来的消息来看,由于庄稼长得好,而且村村人人都饮水无忧,家里还有余粮,人心很安定。听到不久前逃难过来的其他州百姓的陈述,徐州百姓都庆幸不已。我陈登典农校尉的名声也一下子传开了,现在到徐州再也没有人敢给我脸sè看了。爽啊!”

张扬听完,向他拱手道:“恭喜成名啊。”

陈登笑着摇摇头,然后问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需要我们做什么?”

张扬想了想到:“你们只管保证庄稼丰收,屯积粮草。消化逃难难民……而我,也许不久就要南下攻打扬州了。那时候需要你们粮草的强力支援!”

陈登拍着xiōng脯到:“保证不会出岔子!”

然后陈登笑道:“正事谈完了,喝两壶如何?”

张扬道:“要找人陪酒吗?”

陈登笑着摆摆手道:“咱们两个人喝多痛快,被第三者hā进来多扫兴啊。”

!#

第七十一章 大兼并时代

第七十一章大兼并时代

扬州军已经训练整编完毕,人心很安稳,彼此很融洽,,QUAnbEN,由网友上传==

军队廖化黄忠贾诩等人à心,政事陈群杜袭荀攸à心,内勤华歆掌控,皇甫嵩还在赋闲。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扬过得很惬意悠闲。每天看看à练,处理统筹一下大局。同时令影子和郑冰秦妍掌控下的刺客堂,将各州的消息及时地传回来,遇到麻烦事儿就召集谋臣们开会商议,做出决定,然后应变。

这不,兖州青州都遇到了跟徐州一样的大旱,加上之前bō及范围极大的暴雪,举州上下几乎颗粒无收。

河huáng干枯,井水见底,本就是北方少水的地方,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

长时间缺水,大量牲畜渴死,人也脱水萎靡,甚至出现死人的现象。

加上动luàn兵灾,缺水缺粮的百姓只得举家南迁,逃亡相对安定被视为乐土的徐州,进而才是更南方的荆州。

大批难民的南迁,刚刚都被黄巾杀了刺史州牧、动luàn的无以复加的青州兖州自己都无暇顾及,自然没办法去管一些贱民的去留。

这些难民现在还是良*民,可一旦俄久了天不怕地不怕了,再加上有心人煽动蛊huò,这些人就会转变成黄巾变民,危害四方,十分可怕。

所以,这些人必须赶紧消化吸收处理干净,把祸害扼杀在摇篮里。而且,这可是宝贵的廉价劳动力啊。

下邳的大族们,就通过以工代赈的方式,付出了比招募当地人少得多的工钱和口粮,就完成了巨大的工程,非常划算。

而且,现在动luàn这么多年,天下各州人口都锐减。打仗打什么,打的是钱粮,打的是人才,更重要的拼的是人口兵力。人口基数越大,补充战争损失的人马就越快捷方便,战斗持久xìng就越好。

比如真实历史上,三分天下之后,魏国占据了北方绝大部分领土,同时也拥有天下七成的人口。

东吴主要是依托合féi地势,长江防线防御,蜀国诸葛亮就以攻为守,年年征伐。

蜀国也取得过一些不小的军事胜利,但由于魏国庞大的占据绝对优势的人口兵员优势,损失十万,比如一个月就能重新招来十万壮丁补充。

而蜀国的益州远不是后世天府之国那样的经济发达人口稠密,而是到处是蛮夷的荒凉之地。一旦损失十万壮丁,就是伤筋动骨的事情,足以让一大片地域每家都失去儿子和丈夫。

所以,诸葛亮连连伐魏失败后,就得等好几年。等人心安定下来,粮草兵丁训练完毕了,才能重新再次伐魏。比起魏国动不动就十万十万人马的调拨来说,蜀国就穷困的多了。

一言以蔽之,人口很重要,想尽一切办法招揽各州难民。并且那些还在犹豫来不来,以及还没打算来的,都要想办法鼓动动员把他们迁过来。

等北方打完了,格局明朗了,不管是袁绍还是曹à,张扬都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让他们统一了北方,占据了四五州的偌大广袤的土地,才发现千里无人烟了。

没有人,再大的土地没人种就是荒地,就没有足够的兵员,人马就会饿肚子。

这一招叫做釜底hōu薪,没有人,我看你们这仗怎么打!

张扬心中暗暗得意,指示陈登要以人为本,不惜下血本去完成。

然后枣祗,杜严两人与陈登同去下邳,协助陈登安置处理下邳日渐繁重的事物。

曹à那边也传来消息,在兖州招了两万新军à练完毕之后,就和鲍信一起带着将近三万大军向青州并发,别部司马程昱留守,稳定后方,保证粮草供应。

张灵儿让管亥侵入袁绍的冀州,一番jī战之后失败告终,就赶上曹à带着大军来攻打。

张灵儿手下也都是打过很多硬仗的草莽将军,再加上她的智谋统帅,七战胜了五次,曹à鲍信打得十分艰苦。

而且在一次曹à策划的伏击战中,被黄巾将领识破,鲍信被luàn箭shè死。曹à悲痛万分,接受了鲍信临死前的嘱托,掌管了他的军马,大将于禁也归附曹à。

合军一处、哀兵悲亢,曹à指挥军马绝地死战,围攻张灵儿所在的城池。连天的战斗,死伤惨重但他们始终不放弃。最后城én被攻破,张灵儿带着亲兵出城逃避,被曹à大军追击,城下黄巾溃败。

加上此时青州已经焦土一片,要粮没粮,要水没水,这么多黄巾留在这里,几乎是自取灭亡。

于是张灵儿立刻决定,南下,去徐州吃大户去!

于是曹à就占领了青州,领土跟袁绍公孙瓒陆地相接,还跟公孙度成了邻居。因为公孙度已经派海船度过渤海,从今日的朝鲜辽东半岛南下青州,开疆扩土了,沿海的海滨现在都是公孙度这个海外皇帝的疆土了。

曹à一下子拥有了两州的土地,十分欢喜。可是底盘大了,却是要人没人要粮没粮,要兵没兵,占领的青州几乎是废墟,曹à感叹:天负我曹à啊!

而幽州公孙瓒武将集团和刘虞的文官集团,因为对待乌桓等少数民族的处理问题的方式差别太大。一个要赶尽杀绝一个要感化统治,进而消化吸收,最后全部变成汉民,去蛮夷化。

刘虞个人品德休养很高,意志坚定,人格魅力很大,对人对事公允谦和,加上是正宗的汉室宗亲,大汉的贤者,治下百姓都很崇敬他,异族也都把他当成父亲长者一样看待,公孙瓒没发迹之前,幽州的少数民族问题不是问题,黄巾起义席卷幽州时,刘备涿郡起兵帮助剿杀,乌桓鲜卑人也都接受刘虞号召带领军马镇压。

公孙瓒是个铁杆的鹰派,什么都用手中的刀说话。刘虞就是一个鸽派,温文尔雅,有礼有节。

公孙瓒的确很能打,但对待本来臣服于刘虞大汉王朝统治的异族也毫不客气,他们不来招惹公孙瓒就去找他们,不打也得打。乌桓人非常愤怒,刘虞和文官集团也都很愤怒,大骂公孙瓒这是没事找事儿,不把幽州打烂不甘心吗!

公孙瓒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在他们臣服,那是因为他们还很弱小。等我们汉人出了问题,他们就像狼一样狠狠地把我们这些主人毫不留情地吃掉。这个道理,千百年来巡回往复,可你们总是不吸取教训,重蹈覆辙!”

刘虞气得吐血:“孺子不可教也!老夫知道感化很难长久,所以就主张杂居通婚,幼儿全部学习汉字诵读儒家典籍,穿汉服行汉礼说汉话。如此一来,最多三代,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蛮夷,而都是我汉家儿郎了,谁还记得自己的祖先是乌桓人还是鲜卑人?比起无休止的仇恨厮杀,老夫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看吧,正因为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书呆子多了,不过一百年,这些胡人就会席卷我中原沃土,屠戮我汉民,焚毁我汉室宗庙,那时候就是我汉家的末日!”公孙瓒悲愤地怒吼道。

然后两个人怀着各自的主张和做法,背道而驰越行越远。

半个月前,袁绍突然说如今天子被西凉余孽挟持,大权沦落贼人之首,中枢废弃,天下诸侯一盘散沙,提议要拥立刘虞为皇帝。

曹à保持缄默,公孙度遥遥响应,陶谦不同意,袁术也反对,乌桓人听说刘虞要被拥立为皇帝,也高兴地派人送来礼物贺喜。

刘虞悲愤地拒绝,宁死不背叛大汉。众人无可奈何,这件闹剧才草草收场。

而公孙瓒趁机抓住话柄不放,到处招摇传播,说刘虞其实早就想当皇帝了,拒绝只是以退为进,先是道德高洁的把戏而已。

刘虞大怒,派人去训斥公孙瓒。公孙瓒一怒之下把来使给斩了,人头给刘虞送了回去。

刘虞大发雷霆,加上这时候不下说公孙瓒有图谋不轨的迹象,似乎是想对刘虞下手夺权,一个人占了幽州自立。刘虞大惊失sè,于是决定先发制人,制服公孙瓒。

刘虞自己纠合十万人进攻公孙瓒。临行前,从事程绪劝阻,被刘虞斩首。刘虞告诉士兵:“不要多伤人,只杀公孙瓒一个就行了。”刘虞手下从事公孙纪,因为同姓而被公孙瓒厚待,趁夜跑到公孙瓒处告发刘虞的计划。当时,公孙瓒的部众都散布在外面,公孙瓒自觉不敌,本想逃走。

结果刘虞的士兵不擅于作战,又爱惜百姓的房屋,下令不许焚烧城池,一时间竟攻不下来。公孙瓒于是召集jīng锐勇士数百人,顺风纵火,趁势突袭。刘虞遂大败,向北逃至居庸县。公孙瓒追击,三日城陷,抓住了刘虞,仍让他作傀儡管理州中事务。

正赶上长安政fǔ派使者段训来增加刘虞的封邑,让他掌管北方六州的事务。公孙瓒借机拜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青、冀四州。公孙瓒还诬陷刘虞之前与袁绍合谋要当皇帝,胁迫使者段训将刘虞斩首,并送首级到京都,半路被刘虞的故吏尾敦劫走安葬。刘虞在北方很得人心,他死后百姓都痛哭流涕。

刘虞死后,他的部属很多不仅不归服还大骂公孙瓒,被杀。

刘虞的儿子刘和在刘虞部属鲜于银和献于辅的保护下向北方乌桓人的地盘逃走,得到了乌桓人的欢迎,乌桓人鲜卑人都打起替刘虞复仇的旗号讨伐公孙瓒,可都被公孙瓒击溃,刘和继续向北逃亡,等待机会。

公孙瓒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北方六州的主人,发号司令十分嚣张,袁绍曹à都虚与委蛇,客套但绝不可能为他是从。

公孙瓒在幽州见没有了反对的声音,立刻发兵攻打冀州,淳于琼被严纲大败,袁绍派人求和,公孙瓒勒索了一些财宝才肯退兵。

袁绍如此做,一是现在刚刚跟黄巾苦战兵马疲惫。二是北方的异族辗转侵入了他的地盘,也是打得不可开jiā。另外,就是要故意示弱,让公孙瓒自以为自己是最强的。

想让敌人灭亡,先让他疯狂。

同时,袁术也开始筹划对刘繇下手,彻底吞并扬州了。

!#

第七十二章穷匕见,女扮男装

第二卷喋血轩辕关]第七十二章图穷匕见,nv扮男装

第七十二章图穷匕见,nv扮男装

袁术借道荆州回到扬州自己的驻地,一面屯积粮草,调拨动员兵马,一面跟刘繇客气攀jiā情,给刘繇放烟雾弹,,QUAnbEN,但同时,他的部队已经在大将纪灵、雷簿、韩胤的统领下,从各自的驻地整装待发,先头部队已经向刘繇的地盘潜伏,袁家的én生故吏各地大族也都答应响应,只等袁术大喝一声:“杀!”他们就集体动手,这扬州就从刘变成了袁家天下。

张勋因为全军覆没,一个人也没有逃回来,加上张扬令人在萧县封锁消息,所以袁术现在以为张勋还在率领扬州兵马为他争取荣誉,很有可能顺手牵羊敲陶谦一笔竹杠回来。

外边无忧,那么内部就尽快下手吧,扬州必须尽快属于他袁术的,因为袁绍都拥有冀州并州两州了,现在又把目光投向了曹à刚刚占领的青州,我堂堂袁家嫡子怎能输给一个家奴!

袁绍的野心袁术是知道的,就像袁绍知道袁术的野心一样。

不过袁绍是哥哥,什么事情都是他先出头,而且很会装,所以他才会比自己爬得快。

袁术已经从内线郭图那里得知,袁绍已经消化了冀州和并州,人心归服,全境泰然。黑山黄巾,青州黄巾都已经dàng平,境内没有能威胁他的势力了。

现在以及接下来一段时间袁绍都会以休生养息,睦邻友好为主。

一是真的需要,二就是麻痹敌人,关键时刻翻脸发动致命一击。

但袁绍的野心绝不止两州之地,他已经伸向了外边,开始四处布局,等军马战斗力恢复,实际成熟就动手了。

一方面跟曹à联盟抵制北方的幽州大军,一方面向公孙瓒示弱。

另一方面,将目光投向雍州和塞外,接受南匈奴头领的投降,内迁安置。同时,扶持马家和其他弱小的诸侯,对抗强大的韩遂,进而在广袤的西北大地构成以韩遂、长安政*府、马家军联盟为主的三足鼎立的平衡态势。

现在袁术还没有实力和jīng力把手伸向那里,但却可以让那里先打成一团,等他们都元气大伤的时候,袁绍差不多已经统一了北方,那时候就是挥师西北,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了。

为了取得马腾的信任,袁绍还向马腾提亲,想让马腾把掌上明珠嫁给自己的三儿子袁尚为平妻。袁绍自认为,以袁家尊贵的家世,一个平妻足以让泥tuǐ子马腾动心,但之前对于袁绍的联盟计划很感兴趣的马腾,有些为难,之说给他几天时间考虑,孩子太拧!

袁绍这几步棋下的还算可以,但袁术认为他接下来的布局肯定会被袁绍的jīng彩。

他的大致计划是,吞扬州,然后是荆州,再次是徐州,然后是益州,再从汉中出雍州司州凉州,从两个方向灭袁绍,统一天下。

说干就干,就是今天!

袁术约了众多扬州的高官大族去合féi商议大事,扬州牧刘繇自然在邀之列。刘繇虽然不知道要商议什么,而且为什么不再一州之府的寿hūn开会,却跑到一个军事要塞合féi去。

但袁术家世好,名气大,枪杆子硬,加上扬州呼应着很多,刘繇要站稳脚跟,现在必须要得到袁术的支持,所以不得不去。但没有忘记带足够的亲卫兵马,以防不测。

可是袁术的准备比他想象的还充分,只要你离开了老巢,你再怎么小心也是没用的。

刘繇和众多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有说有笑地来到合féi,这座地势险要,地理位置很关键的军事要塞。

今天的气氛很融洽和谐,合féi城上下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华丽车络绎不绝,在城中排成了长龙。就连一向清静的街道上也多了很多出来看热闹的百姓商贾文人。

这种繁盛热闹的氛围,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在一个闻名的要塞城市。

但不知不觉中,这些置身其中的人也都渐渐沉浸其中,放松了警惕。

袁术在城én口亲自迎接众人,见到刘繇领衔而来,袁术忙带着一众文官武将前去见礼。

众人你客套我吹捧,你好我好大家好,气氛更加融洽。

“袁将军,今天是什么日子,合féi好热闹啊,百姓们都出来了。”刘繇看着车水马龙的街市,问道袁术。

袁术呵呵一笑,瞥了一眼刘繇,深意地说道:“刘大人官声甚好,身任扬州牧那是众望所归。知道大人今天来,百姓们就自发地出én迎接。大人真是扬州儿nv的骄傲啊。”

刘繇谦逊地摆手道:“刘某人那里当得起啊。”

看着热情的百姓,刘繇一面朝他们招手,一面满足地说道:“百姓淳朴啊,真的不想离开这里啊。”

袁术嘿嘿一笑:“那大人就永远不要离开这里,死也要死在这里吧。”

刘繇感慨地点点头:‘等百年之后我死了,就埋在这片沃土之上’

袁术心中冷笑一声:“百年之后?哼,我可等不了那么久,我让你今天就死在这儿!”

刘繇等人来到规模庞大十分恢宏的大殿,这以前是开会的地方,现在就用来招待贵宾了。

刘繇入内,带来的五百jīng锐好手就被安置在外边。

全体入座,酒水上齐了,袁术才举起酒杯向满座宾客祝福,开宴了。

大殿内并没有多少护卫,én外大人物带来的人马都在外边不远处,一旦有风吹草动,刘繇自信能第一时间逃出去。因为身边就有武功了得的死士站在她的坐席后面,警惕地扫视着殿内的一切。有他在,几十个士兵根本无法靠近自己。

可是袁术只是敬酒,说套话,气氛很融洽,但是没有任何实质xìng内容。

刘繇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最后袁术才宣布,今日天sè已晚,大家伙儿都回去歇息吧,明天才正式开大会商量关系到扬州命运和各个家族官员前途的大事。

然后袁术长揖,今日难得这么多朋友雅客同聚,那就一起到大街上与民同乐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众乐乐不如与民同乐。这可是圣人说的啊,今天咱们这些都读圣贤书的人就一起体验一下吧。

刘繇无法反驳拒绝,就一起去了。

因为袁术等人都在身边,大家说说笑笑,引经据典好不开心。

合féi城建筑气势恢宏,都是用石头垒成的,坚固而平整划一。晚上街道上挂满了灯火,人头攒动,来来往往,虽然人比白天少,但也很热闹。

竟然还有夜市,让人十分意外。

街面上有种让人不太心安的热闹,但没有人去注意。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如此美好的夜市,真是大开眼界啊。”刘繇赞许道。

袁术笑道:“大家都是高兴嘛。”

这时百姓们看到袁术和刘繇,纷纷作揖行礼,顿时一片恭谨声。刘繇亲自上前抱起一个小孩子,问她几岁是哪家孩子,小nv孩吓得不敢说话。但众人却是jiā口称赞,州牧大人亲民。

刘繇也很自满,就在这时,一个身穿白衫,很俊秀儒雅的少年书生远远地在人群外呼道:“敢问是刘繇刘大人吗?小生韩章,兖州人士,曾是刘岱大人的学生,多次听师长提及大人的文学节à,对大人十分仰慕。”

那少年声音清扬动听,很悦耳,刘繇也是爱惜人才的雅客,见到少年一表人才,举止不凡,又是自己弟弟的弟子,还对自己如此仰慕,刘繇十分欢喜。

立刻向他招手道:“小友既然是舍弟的学生,就是我的晚辈,快些过来,让我瞧瞧。”

韩章感jī地一抱拳就从让开的兵士百姓中穿过,走到了刘繇面前。

刘繇和众人都不住地打量着韩章,只见凑近了这少年hún红齿白,眉目如画,身体纤秀颀长,一双眼眸纯澈有神十分动人,皮肤也很白皙,加上一身白衣,头发用纶巾束起,果然是气质出众,翩翩美少年,nv孩儿都比不了。刘虞爱才之心更盛。

看着韩章背上背着一幅画卷,问道:“贤侄北上背的何物?”

韩章有礼地抱拳答道:“晚辈曾深受恩师教诲,受益匪浅。可是师长被黄巾余孽偷袭,深重多箭被抢救回城。在临终前,师长抓住我的手向我嘱托一件事,要我将这幅画卷亲手jiā到大人手中。师长说,他其实最愧疚的人就是大人。说看了这幅画,大人就会明白他的苦衷,恳求大人的原谅。”

刘虞想起死去的弟弟,心中很悲伤,但是对于少年所说的弟弟对不起自己,请求自己宽恕的事情却是丈二和尚ō不着头脑,众人听了也是一片惊声,这太八卦了,中间肯定有重大新闻!

众人都等着看好戏。

袁术就看着接过画卷的刘繇说道:“这肯定是大人的传家宝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我们大家伙一块儿欣赏一览打人家的墨宝如何?”

众人也都跟着起哄响应,刘繇还能拒绝吗?

于是韩章立刻抢上前道:“晚生帮大人展开画卷。”

刘繇点点头笑道:“有劳了。”

韩章的很秀气,五指修长剔透,指甲修剪的十分整齐。

他含笑着展开解开画卷的绳子,轻轻地展开,不过不是山水人物画,而是一副血迹斑斑的血书!

众人大惊失sè,刘繇也开始声音颤抖地读着:“狗贼刘繇,妄为汉室宗亲,却图谋不轨,觊觎权位,害死陈温大人,陷百姓与水火……刘表深以为耻,今日就取尔狗头,祭奠大汉的列祖列宗——”

就当刘繇完全懵住的时候,画卷已经到了尽头,lù出里面一柄修长的乌蓝的短刃!

少年一把抓起短刃,含笑纯澈的眸子顿时shè出可怕的寒光,同时手中的短刃已经深深没入了刘繇的左xiōng。

少年同时对完全惊呆的众人喝道:“刘繇该死!”

而刘繇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看着他那因为用力而高高扬起的脖颈,闻着淡淡的香气,才恍然道:“原来他是个nv子……”

“抓刺客啊!”袁术嘴角飞快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大呼小叫到。

……

第七十三章 张镔逼亲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七十三章 张镔逼亲

第七十三章

人群已经哄乱成一团,哭喊声呼喝声此起彼伏,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的温馨和谐?

那少年丢下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刘繇,从衣袖中抽出一柄短剑就混入乱哄哄的人群,等刘繇的亲卫去追时,突然一阵“嗖嗖”声飞过,高悬在街道门头的灯笼就同时熄灭,!QUAnBen!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刺客早已消失不见了。

袁术大呼小叫道:“全城封锁,给我仔细地搜!”

然后他就悲伤地看着已经被亲卫们抬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刘繇朗声道:“袁明,死哪里去了!快些去找最好的大夫,把刘大人接到我的将军府救治!那里最安全!”

刘繇亲卫樊能感激地向袁术一拱手,然后就领着亲卫抬着刘繇快步离去。

袁术脸上做着的表情渐渐消失了,取代的是得意的笑容。

回到将军府,亲自过问了刘繇的情况,樊能守在外边说主公正在抢救,能不能挺过来很难说。

袁术哀伤地说:“今天的事,都是袁某人的过失,千算万算没算到此刻会冒充刘岱大人的弟子前来托付遗物……若是刘大人有个三长两短,袁某人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樊能忙道:“将军言重了……”

袁术拍了拍樊能的肩膀,然后离去了。

而当他走到自己府院时,亲卫长就禀报道:“人已经在里面候着了。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袁术点点头,就推开门就见刚才那个刺客正闲适地跪坐在矮几旁品茗,丝毫不像一个刚刚杀过人的人。

见到袁术进来,她没有起身迎接,只是向袁术笑道:“扬州的茶比西凉的好。”

袁术呵呵点头道:“喜欢就好。”

然后他也隔着茶几坐下,少年也为他续了一杯茶水。

袁术轻轻接过来,小口抿了一下,打量了少女一阵,点点头笑道:“今天你做的很不错,省了我很多工夫。我们的初次合作如此顺利,期待我们以后还能携手共进。你们该得的报酬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的”

少女轻轻一笑,低头端起茶盏,细细地看了看又放下,才抬眼说道:“我家圣女已经吞并在北海国,不久即将南下徐州,希望能得到袁大人切实有效的配合。我们的目标很低,就是想找一块可以自力更生吃饭的地方,希望袁大人能支持。”

袁术放下茶盏呵呵笑道:“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啊,陶谦别的不行,守家立业却是一把好手。听闻今年北方大灾,只有徐州准备的充分,又是挖沟又是打井,硬是保住了庄稼,听闻长势喜人又是丰收年啊。”

然后他压低了声音,向前探了探身子,凝视着少女说道:“比起我这残破的扬州,徐州太诱人了。难不成让我帮你们出人出力,最后把徐州交到你们手里?今天这刺杀的酬劳也太高了吧?”

少女听了神色不动,看了袁术一眼,轻轻颔首,然后端起茶盏,轻轻倾斜,在手指上沾了一下茶汤,在桌子上划了一条弯弯曲曲的水痕,对有些不解的袁术道:“打下徐州,以泗水河为界,泗水河以北归我家圣女,以南归袁将军所有?如何?”

袁术道:“下邳乃产粮重地,徐州陈家、臧家、黄家的万顷良田都集中在下邳,都让你们占了,我不是太吃亏了?”

少女笑道:“公路将军莫非忘了,下邳产粮不错,可彭城、广陵也都是徐州产粮大郡。何况徐州府数十年几任徐州牧的积淀,也在泗水河以南啊。”

袁术听了看着少女哈哈大笑,指着她说道:“好伶俐的口牙啊!”

少女莞尔一笑。

袁术又问道:“等我们瓜分了徐州,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不要越界生事。北方那么大,够你们折腾了,不要来扬州荆州惹事,这个你能保证吗?”

少女掩口笑道:“我家圣女虽然只是女流之辈,但义薄云天,一言九鼎,答应的事绝不会反悔。何况我们已经订了文书画了押,向大贤良师的圣像发了誓,将军还不放心吗?”

袁术点点头,叹息道:“你们太平道太能破坏了,我的扬州变成今天这副模样,你们功不可没啊。不敢再让你们来了。”

少女嫣然一笑道:“不会再来了。”

袁术就起身道:“替我向你们家圣女问好,希望办完了事,我们能在徐州一起吃茶聊天,一堵圣女芳容。”

少女道:“多谢将军,奴婢一定转告。”

袁术就笑道:“姑娘的气度修养可不像一个婢女能有的啊。”

少女笑着点点头,就告辞了。

月明星稀,在合肥城西北的河岸上,少女疲倦地止步,对身后的荒野轻声道:“你还是不死心啊,从兖州跟到青州,青州跟到徐州,又从徐州跟到扬州。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爹爹早就死了。我感激前辈的救命之恩,但还请前辈自重,不要再来纠缠。还是快些去寻找你真正的女儿吧。”

黑乎乎的草丛中走出来一个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正是张镔。

他轻步走过来,柔声道:“我知道你就是灵儿,为什么还要躲着爹爹,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呢?”

少女转过身,有些苦涩同时也有些羞怒地说道:“前辈,不错,我是张灵儿。可是我父亲是大贤良师张角,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怎么会是前辈的孩子……我想前辈一定是思念过度,神思恍惚,弄错了——”

张镔怔怔地看着她,说道:“你只知道张角,可知道你母亲是谁?”

少女一愣,然后摇头道:“我母亲刚生下我不久就病死了,我从来没见过她。”

张镔马上就愤怒地说道:“这一切都是张角搞的鬼。你该知道张毓吧,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少女坚决地说道:“张毓是我姑姑!”

张镔无奈地直跺脚,最后伸出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沉声说道:“你可敢滴血认亲!让上天来证明我没有骗你!”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七十四章 刘表被群殴

第七十四章 刘表被群殴

张灵儿怔怔地看着张镔,张镔只是凝视着她沉声道:“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嫌我总跟着你吗,好啊,想让我死心,今天就给我结果!”

“前辈虽然与我有恩,但似乎我没有义务要答应前辈所有的要求吧?”。qUanbEN。

张镔哼了一声:“你的那些同伴都已经被我制服,现在没有回帮你了。今天你没得选了。”

张灵儿脸色不动,颔首轻叹道:“我说他们怎么至今还不现身,却原来被前辈先发制人了。”

然后就见张镔沉着脸向她走来,张灵儿轻轻地看着他也不躲闪,只是笑道:“看来我真的没得选了。不过晚辈还是要提醒前辈,等结果出来,千万要镇定,不然伤身体啊。”

张镔冷哼道:“看看到时候是谁挺不住。”

唯美的月色如水一样,河面上波光粼粼,一只带着船舱的小船就停靠在岸边。船舱里别有洞天,吃的用的都齐全,是一个小小的移动板房,是张镔南下花钱从渔民那里买的,就是为了等她。

掌了灯,黑乎乎的船舱就亮了许多,跟舱外的柔美月色交织在一起,更加衬托了夜色的宁静。

张镔用大海碗从河里舀了半碗清澈的河水,放在简易榻前的桌子上,毫不犹豫地从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一串血珠就滴落到碗里,清水顿时就被染红了。

然后他就看了张灵儿一眼,将匕首递向她示意她快些动手。

张灵儿有些犹豫,但看到张镔不容反悔的作态还是点了点头。

说着她捋起衣袖,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皓腕,然后在她如白葱一样的玉指上划过,毫不费力地割开她娇嫩的肌肤,鲜红的血液就滚落下来,滴落到海碗里。

她轻轻将划破的手指含入嘴里吸了吸,向张镔一笑,是在说:“这下满意了吧。”

而张镔已经等不及地盯着海碗,双眼放光地看着盯着水中两股血液的动向。

由于血液滴入水中时间很短,扩散的很有限,所以浓度还是很高的。

虽然都是血,但张镔步入暮年,血液曾暗红色,在灯下甚至有些发黑。而张灵儿正是花一样的年纪,血液是鲜亮的。滴入水中,两种还未相遇的血是泾渭分明十分好辨认的。

张镔很紧张,双拳紧握,脑门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而张灵儿虽然很自信自己不会凭空多出来一个父亲,但看着水中已经开始慢慢向一起靠拢的两股血液,心也悬了起来。

当它们相遇的时候,异象发生了!

鲜亮的血珠和暗红的血珠相遇之后,就像发生了化学反应一样,呱呱地冒着泡,然后都张开大嘴彼此吞噬,最后融为一体(此处写照不一定属实,想验证,自己是试试去。)

张镔顿时仰天哈哈大笑,激动的浑身发抖,眼泪都留出来了,而张冰儿却是完全呆了。

“怎么会这样……”张灵儿痴痴地自语道。

而张镔已经激动的语不成调。他一步上前,不住地细细凝视着她的脸,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闪着泪花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女,我没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责任。不过从今天起,我会倾我所有,把我亏欠的全部补偿回来……”

然后张镔看着她失魂落魄脸色复杂的张灵儿,好笑地说道:“现在你的心情我理解,不过没关系,等相处的久了你就会知道爹爹对你的好。”

“嗯,能不能把你的易容给卸了,让爹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到底长什么样子——”而这时张灵儿怒喝一声:“把你的手拿开!”

张镔吓了一跳,搭在她肩头的手顿时触电了一样缩了回来,而张灵儿却泪如雨下泣不成声了。

“你是个骗子,从那次你出现救我,我就该知道的……我杀了你!”张灵儿说着就拿起手中的匕首刺向了张镔。

张镔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弄她就吃痛,匕首应声落地。

“我真的是你父亲啊,我的孩子……”张镔苦涩地无法言语,紧紧地抱住很不正常的张灵儿,而她拼命挣扎,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和优雅。

张臂突然胯下吃痛,手一松,张灵儿就仇恨地瞪着他,然后拔腿就往船舱外跑,张镔惊呼道:“你去哪里!给我回来!”

而张灵儿头也不回,一边跑一边吼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死了也不用你管!”

张镔追出舱外时,张灵儿已经站在了船舱的边沿。

她回头噙着泪水对张镔冷笑道:“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思女心切的父亲,现在我才知道你是我太平道的大仇人。我说我走到哪里都有米教的人与我为难,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你动用米教力量处处与我做对。现在我才知道,你一直想尽办法接近我,就是为了要彻底打垮我太平道……现在还想骗我!”

“孩子,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你父亲,我做的一切,只是怕你陷得太深无法回头啊。”张镔真的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身份早就穿帮了。

张灵儿哈哈大笑道:“就算我是你的野种,我也不会认你。你跟我姑姑的事情,天下谁人不知。你始乱终弃,差点儿害死我姑姑,这笔账今后再跟你算!”

说着张灵儿纵身一跃,就犹如白莲落水一样,白色的衣衫顿时在水面上绽放,然后迅速沉入水底,在茫茫月色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丝毫涟漪。

张镔失声大呼道:“我的女儿啊……”

说完他也纵身跳了下去,当他下了水才想起来自己虽然爱坐船但不会水!

他挣扎了几下,就挣扎不动了,最后最后一丝念头道:“死了也好,陪着女儿一起下黄泉也省的她孤单。”

可是不知何时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小船上,被子还盖得好好的。

“我没死……”张镔立刻醒悟自己被人救了,但他费尽脑筋也想不起是谁救得自己。

当他细细一看船舱甲板上小巧的水迹鞋印,嗅着船舱里残余的香味,他失声道:“是灵儿救了我……”

然后他就想起昏迷前那双柔软的小手托起了自己的身体……

女儿没事,张镔顿时开心地笑了:“那丫头在西凉那个荒凉的地方,竟然水性这么好。”

而就当张镔还在船舱里发呆发愁,到哪里再把女儿追回来的时候,扬州彻底变天了。

身任扬州牧不到一个月的刘繇,被“刘表”派杀手当着众目睽睽杀死,逃之夭夭。

并且血口喷人,留下的那份血书画卷就是刘表作恶的凭证!

袁术“十分悲痛”,当着扬州所有文武的面大声痛斥刘表的无耻,回忆刘繇大人这么多年来的伟大先进事迹,众人都很感伤。

接着,袁术慰问了刘繇的家小部属,并宣布以后会把刘繇的家眷当成自己的亲人照顾,更是得到了一片赞誉,顺利地接收了刘繇的权力,部属以及所有一切。

同时转移注意力,宣告刘表罪状,发兵荆州,讨伐罪臣,替刘繇大人讨回公道!

当刘表知道袁术打着替刘繇报仇的旗号率军攻打荆州的时候,顿时纳闷了:“我跟刘繇只见过一面,还是帮他安定扬州。他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蔡瑁张云等人也都是有些迷惑,最后蔡瑁揣测道:“这该是袁术栽赃陷害的诡计!我猜刘繇大人就是他害死的。这样一来,他不仅得到了扬州,还把民众的仇恨转嫁到主公头上,进而师出有名,侵我荆州!”

刘表惊得一屁股从主座上站起来,有些彷徨地说道:“听闻袁公路帐下名将如云。譬如张勋、乔瑁、纪灵等都是允文允武,严谨忠贞的大将,更有十万精锐带甲百战之军在手。我荆州安定不过半年,水军陆军都是草草创立,如何敌得过啊。”

他的话刚落音,门外就传来亲兵张皇的呼喝:“报——大事不好了——”

刘表蔡瑁等人都是大惊。

“昨日才听闻扬州军才出合肥,怎么才两日就兵临城下了,太快了吧?!”张云怀疑道。

刘表立刻让那人进来,沉声问道:“何事!是不是袁术先锋人马杀到了?!”

那人气息不匀地说道:“不是……不是袁术……是吕布……已经在攻打襄城,急报来看旦夕可下。不出三天就能杀到这里了!”

刘表等人大惊:“吕布——他怎么也到荆州了!”

那人不知死活,继续道:“听闻吕布乃西凉军第一勇将,绝非我南军能抵挡,不如——”

刘表当即大怒,厉声喝道:“此人一定是吕布派来的奸细,动摇我军心的!来人啊,将这细作砍了!”

张扬正在自己家院子里跟贾诩华歆等一起下象棋,他跟贾诩对战,众人都一旁观战。

贾诩棋力很强悍,自己下了十几年现在对付这个刚刚下棋不到两个月的新手都赶到困难了。高智商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时苏宁气喘吁吁地送来消息,众人停下鏖战,开始看密报。

“刘繇……被刘表派刺客刺杀了……太扯了吧?”张扬差点儿脱口而出。

贾诩等人也都很震惊,显然不相信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继续看,才知道这已经是好几天以前的事情了。由于现在能力有限,还无法将触角伸到千里之外的袁术的核心。

“刘繇死了……没死在袁术手里,却死在了同是汉室宗亲的刘表手里一定有古怪!”张扬其实是遗憾,这样一来,自己出兵讨伐袁术的借口就没了。

再往下看,袁术发兵西征荆州,而几乎同时吕布大军突破轩辕关,迅速南下攻取襄城,已经快要打到刘表老巢了。

张扬眼珠一转,嘿嘿笑道:“我说怎么这么巧,原来吕布和袁术是串通好的。等害死了刘繇大人,嫁祸给刘荆州,然后一起侵吞荆州沃土啊!”

贾诩等人心里一动,都暗赞主公果然聪明。

然后贾诩问道:“主公打算如何做?”

张扬笑道:“我相信刘荆州是无辜的。作为同宗的皇室,自然是要帮的。”

!#

第七十五章 晓娥,一起冲凉吧

第七十五章晓娥,一起冲凉吧

刘表面临两路夹击,立刻做出决定:“迁都”!

从太靠近北方的宛城,载着文武从淯水乘船南下,.\

这里背靠景山、荆山,地势险要,而且水脉十分发达,是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

可是吕布一路势如破竹,攻下宛城之后,挥师南下,不过几日就打到了襄阳城下。荆州军疲弱,不敌,刘表再次迁都,迁往江陵。

吕布陈宫依旧苦苦紧追,但此刻大将文聘率水陆大军从江夏赶来,吕布乃北军,虽然缴获了一些船只但是没人能用。

吕布急于南下彻底底定荆州全境,仓促组织一群旱鸭子充当水军迎战文聘大军与襄江之上。文聘的水军不仅坚固体型占绝对优势,而且训练有素,闻鼓知进退,看旗知结阵,吕布的战船被冲垮,水军下饺子一样往江里跳,淹死的不计其数。

吕布水战大败,又被文聘夜袭,顺风放火,将吕布驻扎在江边的营帐烧了大半,接着水陆并进趁乱突杀。吕布大军崩溃,吕布收拾残部北上,逃到樊城休整,短时间内再也不敢南下了。

聘大败吕布,力挽狂澜,刘表大喜,在江陵召见文聘,册封他为司隶校尉,江夏太守,同时兼九江、南郡三郡军政大事,成为仅次于张云蔡瑁这些实权派以外的大人物。这样一来等于将荆州府长江以北的水陆防线都交给了文聘,可见如今荆州真的是秋黄不接,人才“匮乏”到了极致,也说明如今刘表的魄力。

聘感激涕零,接受册封以后,立刻着手扩充荆州水军,充实襄江防线,彻底稳固江陵的安全,同时大力招募训练陆军,准备迎接越来越多的侵略者。

聘大权在握,张允有些吃味,立刻上表刘表,要求替主公分忧,着手陆军事宜,刘表准许。

此刻,袁术也西进荆州,毫不费力地占据了大片疆土,并跟吕布的人马不期而遇。

之前袁术得到消息,得知刘表被吕布大败难逃,三次迁都,断定荆州七郡已经大半落入吕布手中。

刘表才到荆州每半年,人心不稳不足为虑,只要击垮吕布,荆州就全是他袁术的了,那么整个江南大地就是他的了!

袁术毫不犹豫向吕布发动了攻击,大战与襄阳。

一时间江面上百舸争流,襄阳城上下箭雨如飞,杀声震天。吕布已经把荆州北面都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岂容袁术染指?而袁术也对荆州志在必得,而且旗号都打出来了,自然不会放弃。\com首发

“袁术,你不是要杀刘表替刘繇报仇吗,刘表就在江陵,你现在就去啊!”吕布在城楼上对袁术讥讽道。

袁术也讥讽道吕布:“听闻你还是董卓义子的时候,就跟长公主眉来眼去,差点儿成了好事。没想到刘扬一到,你到手的美人就投入了人家的怀抱,刘扬也成了尊贵的驸马爷,到哪里都是邀三喝六的,而你却成了过街老鼠。做男人做到这样窝囊的地步,如果我是你,早就找块石碑撞死了。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

被人揭了伤疤,提起伤心事,吕布脸色巨变,指着袁术吼道:“袁术,可敢阵前与我一对一一战!一战定胜负!”

袁术却喝道:“刘扬现在就在徐州,跟长公主花前月下夜夜恩爱。你心里就不难受?我劝你还是快些去徐州把人接到自己身边,去晚了恐怕你就要当后爹了。”

吕布大怒,当即一箭射过去,多亏袁术早有防备,后面的亲卫举起盾牌给挡了过去。

他讥讽地瞥了一眼已经抓狂的吕布,喝道:“今日鸣金,明日再战!”

荆州一片风雨飘摇,主人偏安一隅,却由着两个侵入的列强大打出手,却无力阻止,有些像清末日本人和俄国人在中国东北混战,清政府宣布中立的样子。不过,如今刘表不仅是不想阻止,而且是鼓励他们血战。这样等他们两败俱伤了,他挥师北上收复失地就轻松些了。

大旱还在继续恶化。青州兖州冀州都旱灾严重,尤其是青州,现在到处废墟,千里无人烟,几乎是一片死地,庄稼收成曹操都不敢想了。

冀州袁绍也在动员组织各大族抗旱保收,稳定人心,绝不能给黄巾余孽蛊惑百姓作乱提供土壤。

幽州好一些,但也出现不同程度的干旱,公孙瓒令田楷主持抗旱大任,务必让刚刚动乱的幽州平安过渡这个严峻的考验。

司州长安的关中之地也遭了殃。

那里本来还算物产丰富的沃土,塞外江南,三千里秦川就说明那里本来不穷的。但也经不住东汉建立以来两百多年的动乱啊。

先是匈奴人崛起南下劫掠。后来大将军窦武击垮匈奴,并用计策分裂了匈奴,南匈奴归降,并挡住了北匈奴。没多久,鲜卑人强势崛起,继续在长安地界为患。

鲜卑人还没瓦解衰败,就赶上了黄巾起义,变民铺天盖地而来,南匈奴也背叛大汉……

可以说,东汉以来,关中就没有喘过气。可以想象哪里还有一点儿繁荣的景象。

本来就大片荒芜的土地,废弃的河道,现在更谈不上去抗旱保收了。

长安城也开始闹饥荒,物价飞涨,供不应求,黑心商人囤积居奇,谋求暴利,更加剧了慌乱和饥饿。

董越李傕也接到来报,营中将士吃不饱,开始闹情绪了。再不处理,怕是要出事儿。

董越一琢磨,跟李傕对上了眼,一拍板:“传令下去,将那些黑心商贾给我斩首示众,抄家灭族!”

于是那些粮店的老板一夜之间全部身首异处,粮食全部理所当然地成了董越他们的。百姓没有得到半点好处,甚至现在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粮价比以前更高了。

董越还觉不够,于是就让人栽赃,那些不从事粮食买卖的大族大户也成了羔羊,财产粮食女人全部充公!

长安城内外,顿时黑暗无边!

而徐州却是一片安宁景象。

烈日炎炎下,青黄相接的万顷良田上,农人们正在辛勤地劳作,将一桶桶水浇灌到田地里,看着禾苗贪婪地张开嘴喝着,他们眼中似乎看到了金灿灿的丰收。

虽然汗流浃背,可是他们眼中却都写满了惬意和希望。乱世之中,能有一个安稳的家园,一块看着一天天成熟的庄稼,想着秋季那满仓满仓金灿灿的果实,他们觉得非常知足了。

北海国又被黄巾攻陷了。这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

孔融丢下一家老小,仅带着几个官员随从逃了出来,身边的军队不过一两百人,而且个个面黄肌瘦,典韦扛着大棒子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都收拾了。

孔融逃到了下邳,得到了下邳相笮融的接待,然后休整几天后去徐州哭诉,请求陶谦发兵征讨黄巾,帮他光复封国。

陶谦有些为难。

张灵儿的黄巾军黑压压一片不下四十万人,虽然能打仗的也就那么多,可是摆开那阵势也是非常吓人的。而且这股黄巾不得了,在兖州青州杀了两个刺史,郡守级别的不计其数。

这股瘟神陶谦是没有胆量招惹的。何况北海国隶属于青州管辖,我徐州收留你就不错了,没有义务帮你去收复失地。要找去找青州刺史吧。

孔融苦涩地说,焦和焦大人已经战死,曹操大人刚刚光复没多久,就被公孙瓒南下击败,夺了青州。公孙瓒会帮他收复失地,孔融一点儿也不抱幻想。

彼此各有各的打算,这件事就拖了下来,孔融就在徐州逗留,每天都关注北海国动向,以及陶谦会不会改变心思。

张灵儿占据北海国以后,并没有立即发动对徐州的攻击。因为她在等,等徐州庄稼丰收以后,她就攻打。现在打仗,破坏了半熟的庄稼可不好。

而小沛,张扬一面练兵,一面等待时机。

果不其然,他接到了刘表的求救信,同时得到消息,大将雷簿、韩胤等带领五万大军北上,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聚集下蔡,看样子对徐州的攻击不远了,也该是等到秋收以后。

七月流火,天气虽然依旧炎热,但最闷的日子已经过去,稻谷大面积变黄熟了,秋收的日子也不远了。

刚刚在议事堂讨论完对袁术的作战计划,张扬就迎着炎炎烈日往自家院子里走。

院子四周都载着桑树,听说以前这里养过蚕。这些桑树枝繁叶茂,至少也都五十多年了。

上面的桑葚也大多熟透了,亮晶晶红通通十分诱人,但张扬知道最甜的还是自动掉在地上那已经紫红如墨的。

晓娥在家闲着无聊,就和护卫们打桑树果,打了整整一盆,用甘冽的井水洗干净了,一部分分给了护卫们,一部分就留在那里等着张扬回来。

见到张扬满身大汗喘着热气推门而入,晓娥忙跑过去,用蘸了冷水的毛巾替他擦汗,一边说道:“相公,热坏了吧。”

张扬笑道:“还好,每个人身边都有人帮着扇风,只不过那些扇风的将士可累得不轻,怕是中暑了。”

晓娥抬头眯着眼看着树缝里落下来的刺眼的火辣日光,笑道:“去年这时候就凉快多了。”

然后她就替张扬脱下外衣,让他到天井里的水井旁冲凉,然后端来冰镇的酸梅汤,张扬喝完舒服地闭着眼道:“好舒服啊。”

看到晓娥盯着他的身体看的一眨不眨,才想起来这么多天夜夜忙着跟郑冰恩爱播种,却冷落了她,的确是大意了。于是张扬淫邪嘿嘿笑道:“天热了,你也一身是汗了,脱了衣服咱们一起冲个凉吧。”

晓娥眼睛一亮,欢喜地说道:“好啊。”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六章 我要取代他手中那杆枪!

第七十六章我要取代他手中那杆枪!

第七十六章

盛夏时节,都穿的很单薄,晓娥居家也不必穿的那么繁琐,里面时贴身的胸衣,外边套一件粉红的薄衫,下身是一条棉布的裙子,显得她很是清纯可爱。门口的亲卫们即把她当夫人尊敬,又把她当成邻家妹妹爱护,人缘很好。

只是此刻她明媚如水的眼眸和舔着嘴巴的舌头,将她在亲卫心目中的形象彻底颠覆了。

张扬轻轻一拉她的衣带,薄衫就应声敞开,露出里面同样粉色的心衣,晓娥含笑着将外衣褪下,然后扑到张扬怀里,腻声道:“这些天都一个人睡,也没人陪我说话,总感觉夜很长呢……”

张扬坐在井岩旁的长椅上,将她的身子抱到膝上,才发现不经意间,小丫头长高了不少。

他的手解下贴身衣物的带子,轻轻丢到一旁,然后褪下她的下裳和亵裤,两个人就赤身地拥在了一起。

她的身体滑滑嫩嫩的,在夏日里有一种很清凉的触感,张扬爱惜地在她的肌肤上婆娑着,很享受这种感觉。

而刚刚被冰冷的井水冲过的张扬,身体很冰凉,晓娥浑身不着片缕跟他靠在一起,肌肤应激之下泛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张扬握住她白白嫩嫩吹弹可破的乳儿,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笑道:“夜里寂寞?不如今晚咱们三个人一起睡?”

张扬的爱抚让晓娥忍不住闭上眼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听到张扬说话,她想了想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冰儿姐姐不会答应的,她身份那么尊贵,脸皮又那么薄,肯定不会准许别的女人跟她一起合欢的。”

张扬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冰儿啊,其实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以前你处处与她为难,想整她。现在你们成了姐妹,她不也一样疼你爱你?”

晓娥点点头,然后看着张扬,犹豫了一下,才咬着嘴唇小心地问道:“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以后封侯拜相是跑不了的……可是就算再尊贵的权位……比如皇帝,也只有一个皇后,每个男人都只能有一个正妻。整齐不仅可以与夫君有同等的地位,而且可以处罚大骂妾侍……现在虽然知道冰儿姐姐和我家小姐是亲姐妹,但冰儿却贵为大长公主,天下人都要恭谨膜拜的人。而我家小姐却是个卑微的土匪的女儿。不管到了哪家,冰儿姐姐都万没有做妾的可能。而且,有了这个尊贵的正妻,相公的尊贵身份才能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然后她凝视着张扬,认真地问道:“晓娥看得出,相公对冰儿姐姐的爱并不比我家小姐少……相公打算将正妻之位留给谁呢?”

张扬顿时一呆,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说实话,他也很头疼。

吴颖是他第一个有白首之约的女人,她对自己的守护和付出,张扬是深深感动的,正妻之位本没有悬念地留给她。

可是一下子又让他遇到了更加优秀的女孩子,还有些意外地跟她成了夫妻。

可是进门有先后,吴颖大姐的身份不会因为冰儿更有涵养更漂亮就占了正妻之位而改变。但偏偏她是皇帝的女儿,天子的姐姐!

郑冰是个低调内敛而且很知足的人,她本来没打算将自己尊贵的身份公开,只想把它当成夫妻之间的趣事儿谈资。

却不想王允吕布把他们逼到了绝境,郑冰迫不得已只要拿出身份压制王允,谋求生机。最后王允吕布阴谋失败了,自己的身份也就大白于天下了。

接着,张扬充分利用郑冰的身份,结交诸侯攀感情。又用她得到了荀攸的归附,吸引来一大批想干大事的人才的归附,再到颍川大族一片倒的支持,靠张扬那说服力并不强的汉室宗亲是不可能实现的,郑冰的大长公主的身份才是闪闪发光的金字招牌!

可是占了好处,麻烦事儿就来了。

带着郑冰到处友好访问,等于是把她安安稳稳地放在了正妻的位置上。

何况,无论是她的容貌,她的修养,她的学识,她接人待物的天赋和亲和力,再到她无与伦比的身份,正妻之位在天下人心目中是众望所归的。

现在就算郑冰自己想把正妻之位留给自己的姐姐,也是不可能了。不然,一旦被天下人知道,土匪的女儿成了正妻,长公主殿下却成了平妻,那还得了!一片置疑咒骂肯定是铺天盖地而来。

什么,这是对汉室皇族的侮辱啊。

什么,这简直是目无君臣纲常,大逆不道啊。

什么,刘扬此举不啻于董卓胡为,当天诛地灭啊。

恐怕,自己文武百官也会乱成一团,纷纷劝阻主公要顺应民心,不要“逆天改命”。

这些绝不是虚妄乱猜的,张扬知道古人对尊卑,对妻子的家世来历以及品德十分看重的。

对于一方诸侯牧守之类的大人物,有一些没有规定但却人人遵守的规则。

青楼贱籍女子不得为妻,不然就是辱没祖宗,大逆不道,人人耻笑。

商贾的女儿不得为正妻,毕竟商贾再富有,也是卑微的人。

小妾的女儿不能为正妻。因为古时候妻子是丈夫唯一的得到认可的女人,妾只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是只比婢女好一些的奴隶。打杀转让不过是寻常事,没有人会追究责任,而且是有法典规定准许的。

妾生了儿女,都得管正妻叫母亲,而对原本卑贱的生母,却只能叫姨娘。红楼梦中这种现象多了去了。

而那些名门望族家的正妻生的女儿,才是各个家族联姻的绝佳对象。

娶了一个门第好有声望的妻子,往往能使得一个男人官运亨通,大大缩短奋斗历程,这也是为什么古代那么多“陈世美”。

而张扬现在娶了天下女子中身份最尊崇的郑冰,不知多少人嫉妒的都要得抑郁症。但张扬却开心不起来。

若是真让吴颖成了平妻,以她不能受气又要强的性子,说不准直接离家出走不回来了,那可不是小事!

冰儿他舍不得,颖儿一样是心头肉啊!

他现在只能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泥巴里,不去想它。等问题来了再解决就是。

“今朝有酒今朝醉,哪去管它明日愁!美人抱在怀,却去想那些头疼的事情不是傻瓜嘛!来,让相公好好地疼你!”

张扬一摆手,就将烦心事儿都抛到脑后了,然后用嘴堵住她的小嘴,忘情地缠绵起来。

动情的晓娥也自然把这些事儿忘却了,只想着被自己男人疼爱,自己又如何让他感到快意。

一场恩爱结束,两个人都大汗淋漓,看着她日渐张开越来越诱人的雪白无暇的,张扬忍不住又来了一次。

晓娥躺在张扬怀里,满足地对他眨眼笑道:“相公好厉害啊,冰儿姐姐一个人怕是夜夜都要求饶吧?”

张扬自信地说道:“那是自然,我现在内力精进,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冰儿身子太娇贵,还没多久就泄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痛快。还是我家晓娥能体贴相公。”

晓娥眨眼妩媚地说道:“等相公想要了,晚上偷偷敲门,奴家开门。等天亮了,相公再溜回去,冰儿姐姐不会发现的。”

张扬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鬼灵精!”

这时外边传来亲卫的禀报:“主公!孔北海孔融大人带太史慈将军前来拜见!”

张扬一惊,拍了拍怀里人儿道:“快些穿好衣服,相公要去见客了。”

而此刻的雍州的北地城,马腾马超父子兄弟几人正在房中关着门商量事宜。

他们没有人说话,一个个都沉着脸。

马休抬头看了看父亲,嘴巴张了张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道:“母亲刚刚去世不过一个月,现在跟袁家定亲,是不是……”

才十二岁的马铁直接反对道:“爹爹也说过,袁绍是个大坏蛋,他的儿子一定也不是好人。怎么可以把姐姐嫁给那样的人呢!”

少年最喜欢的人,除了母亲就是姐姐了,母亲死了,他再也不想失去姐姐了。所以,他是反对的最坚决的人。

马腾沉着脸看了一眼还不太懂事的小儿子,瞥了一眼马超道:“你是大哥,说说你对你妹妹婚事的看法。”

马铁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顿时紧张地投向了马超。

马超看了一眼弟弟,向马腾抱拳道:“袁绍扶持我们也不过是利用我们与董越、韩遂三足鼎立,相互攻讦不休,为后来袁家渔翁得利做铺垫,我马家什么都得不到——”

马铁顿时舒了口气,在他想来姐姐能永远陪他玩了。

但马腾却是苦涩地摇头叹息道:“事情可没那么简单啊。”

马超三兄弟顿时一惊,而马腾已经起身往外走了,同时说道:“我去你母亲坟前坐坐,你们去找找璐儿,这几天要她好好在家呆着,不要乱跑。”

看着父亲虽然高大,但已经佝偻凄凉的背影,看着他乱蓬蓬斑白的鬓发,马超心中一酸。

父亲,真的老了。

这个家,我要把它撑起来!

马超握紧拳头,在心里对自己说到。

而此刻马云璐,正偷偷地趴在赵云府院演武场墙边大石头和草丛后面,看赵云练武。

赵云的形象在这个少女心中,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不再是那个胆怯木讷的闷瓜,而是一个冷静的可怕,同时厉害的可怕的人。他救过哥哥,救过马家所有人,用他的枪,一个人!

他是一个真正的大英雄!

同时她渐渐从他的沉默,从他不时偷偷望向吴颖那深情的目光明白,这是一个被爱情所困的孤独的男人。

少女的心,不知何时悄然怦动,脑海中满是那个俊朗而沉默的身影。

平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别人练武时旁人不得偷窥,以防偷学之嫌。但马大小姐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偷偷的观看了赵云这次练武。赵云生平不知道练过多少次武,这一次却成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

当马大小姐看到赵云练武的姿势和动作,特别是当子龙望着手中跟随他多年的亮银枪时,那眼神,宛如看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这种深邃把马云禄彻底的征服了。

她决定拯救这个孤独的英雄!

“我要取代他手中那杆枪……取代颖儿姐姐……我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辈子!”马大小姐从内心发下誓言。

最新全本:、、、、、、、、、、

第七十七章 三国时代的“抗美援朝”

第七十七章三国时代的“抗美援朝”

马云璐暗暗地下定决心,、ǒM/赵云一愣,指着她藏身的那块石头说道:“马小姐藏在那儿做什么?”

马云璐嘿嘿一笑:“自然是看你练枪啊,虽然并不见得比颖儿姐姐的厉害,但我觉得还不错了。再接再厉,争取早日突破瓶颈,更上一层楼。”

赵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一抱拳道:“马小姐的教诲,赵云铭记在心。”

马云璐点点头毫不客气地应道:“不客气。”

然后她灵动的眼眸一转,偷偷瞥了一眼赵云小声道:“能不能陪我去外边走走?咱们一起去骑马怎么样?”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模样,赵云缓缓地摇了摇头:“现在外边到处都是韩遂的人,很危险。”

马云璐忙道:“你那么厉害,可以保护我啊。”

赵云道:“刀剑无眼,赵云只是匹夫不是神仙,若是小姐出了意外,赵云担待不起。”

“好好好,不出去了,带我去你营里坐坐总可以吧?”马云璐有些无奈地降低了要求。

赵云还是摇了摇头:“营中俱是男儿,而且天热。他们都赤身,小姐去了十分不妥。”

马云璐急道:“我不会到处乱走,只在你中军营帐看看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赵云依旧不为所动:“帐中全是汗臭味,跟狗窝一般,赵云不敢带小姐去那里。”

这时马超寻了过来,马云璐只得跺着脚向赵云狠狠地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嫌弃我,我以前欺负过你,还记着仇是不是!小心眼!不理你了!”

说完,她就气哼哼地跑了,马超抱歉地向赵云一笑拱拱手,然后就朝着妹妹急追而去,一面在后边呼道:“云璐,等等我,有要事跟你说!”

赵云看着兄妹两人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握着枪就往里面走,却不知吴颖什么时候从小苑门走进来,不用说她的笑容就知道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马家小姐似乎对师兄的态度大大改观了,而且有一众向着痴迷的方向发展。马小姐祖父是汉人,但祖母却是羌人。所以她父亲马腾有一半的胡人血统。而她母亲是羌女,所以马家小姐虽然外貌羌女的特征并不明显,但她身上胡人血统超过了汉人血统。羌女都是仰慕有武力的英雄豪杰啊。而师兄不仅武功冠绝天下,那日更是勇闯千军杀死韩进,力挽狂澜,保全了马家所有人。马家小姐就站在城上看,师兄的英姿,师兄的恩情,她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深深铭刻的。”

然后她笑道:“马家小姐美貌无双,而且性格豪爽,家世也很好,名将后裔啊。师兄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考虑了。嗯,蓝馨一并娶了。”

赵云摆摆手道:“我怎么配得上人家马小姐……嗯,我去营中看看,看看有没有中暑的。颖儿你先忙,我就失陪了。”

赵云慌张地逃走了,吴颖没好气地说道:“寻常家向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能下地干活了,你还单身。再拖下去,可就是老人家了。”

她何尝不知,赵云是在逃避,同时也在抱着一份幻想,这份幻想来自于她。

“看来我得快些跟张扬成婚,这样一来,师兄就能安心了。就会坦然地面对现实,接纳爱他的女人了。”吴颖想道。

马云璐跟着哥哥来到书房,马超开门见山严肃地对他说道:“妹妹,你也不小了。母亲没能亲眼看着你上花轿,很遗憾。但你也该考虑一下嫁人了……”

马云璐愣住了,有些转不过来地问道马超:“哥,你说什么呢?”

马超有些忏愧地看了一眼妹妹,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已经有人向父亲求亲了,父亲已经答应了。他让我过来问问你还有什么要求,父亲都会满足你。”

马云璐顿时呆住了,张大了嘴巴,直直地看着马超,然后心里就寻思着:“是谁向父亲求亲呢?莫非是那个闷瓜?……”

她第一个就想到了赵云,然后越想越觉得可能。今天她那么诚恳地请他,他却一再拒绝,有些反常。

他既不跟她出去赛马,也不让她去进他的营房,一定是他营房里藏了好东西,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没想到他还挺好玩的嘛,都想着逗人家开心了。”马云璐有些羞涩又开心地想道。

马超看到妹妹娇羞的女儿态,有些不解,但没等他把话说完,妹妹就已经不停召唤地逃走了。

马超在背后高呼道:“这桩婚事……你答应了?”

马云璐没有回答,但她通红的脸蛋和眉眼之间的神思却告诉了马超答案。

“妹妹,你太懂事了,让我无地自容啊……”马超深吸一口气道。

当马超带着这个答案回去见父亲时,马腾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是一次赌博,拿你妹妹的终身来赌。赌我们能不能在袁绍腾出手之前,吞并西北。成了还好,输了,不仅你妹妹搭进去了,马家也玩火,万劫不复了。”

马超看着父亲苍白的鬓发,安慰道:“母亲去后,妹妹懂事了很多。她知道以马家如今的实力,无论如何也打不过韩遂的,还不说董越李傕他们。接受袁家的帮助扩充实力,使我们报仇雪恨唯一的机会,虽然是冒险,但一旦成功收益甚大。妹妹为了母亲的仇,为了我马家的未来,甘愿奉献自己,这份胸襟,我这个做哥哥的……自愧不如——”

马腾拍了拍儿子垂下的头,苦涩地说道:“我已经找人看过日子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马腾缓缓起身,听着外边烦躁的知了的叫声,背着手说道:“大旱数月滴雨未下,草原的草枯了,牛羊没草吃,没水喝,加上瘟疫酷热已经大片死亡。灾荒不远了……超儿,你带着我的亲笔信去冀州答复袁绍,就说同意了这门婚事。但云璐过门之前,让他借我二十万石粮食。不然马家人都饿死光了,谁送女儿上花轿啊。”

马超沉声拱手道:“我这就去。”

吴家堡。

张扬正在议事厅接待孔融一行人,当日他们是有恩怨的,但今日孔融如此落魄,他也不好意思再讥讽了。做人要厚道啊。

孔融在徐州没有求到兵马,就想到了驸马爷。

安慰了孔融,张扬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因为这是大事情,可不能这样轻易点头,得跟智囊团们好好商量一下,孔融表示理解。

孔融然后请求拜见长公主殿下,张扬答应了。

当走出大门,一股热浪袭来,同时看见外边孔融那群人一片蔫蔫,之后一个精干的年轻人裸着上半身,站在太阳地里一动不动,那气势跟松柏一样。

张扬知道,这就是太史慈!

“我这里缺人,既然来了,你就跑不掉了!”张扬心中暗笑道。

太史慈见到孔融他们出来,转身向他们行礼,头上的滚滚汗珠都不去擦一下。

张扬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招呼孔融一同快步朝自家院子里走。

到了院子,院墙四周的桑树群就成了他们的福音,张扬让亲卫们打来井水,让他们洗洗,同时端来板凳给他们坐,士兵们都连连道谢。

太史慈也自顾地在一个板凳上坐下,用一个士兵递来的湿毛巾擦了一把汗,别的士兵都在抢着用葫芦瓢舀木桶里的冰凉的水牛饮,太史慈坐在那里目不斜视,就像没看见一样。

周仓有些不忍心地对张扬小声道:“师父,我去请他进来喝完冰镇酸梅汤吧。在外边看来他是喝不到水了。”

张扬点点头,然后招呼孔融进去,周仓就走了过去。

但太史慈委婉地拒绝了,张扬无奈,就通过孔融传令他进来召见,由郑冰亲自赐座赐茶。加上孔融的眼色,太史慈无法拒绝,将一大海碗可口的酸梅汤喝完,倒了谢才出去了。

但他心中知道,这一切都是驸马爷安排的。从一开始介绍到刚才,驸马爷对他赞赏欣赏的眼神,太史慈就知道了。

相比之下,孔融大人虽然书读得好,大道理懂的多,但人情世故却真的不怎么地。

治理州郡不行,运用人才打仗更不行。就连笼络人才,恩威并用也不在行。部属的毛病他总是看得很清楚,但部属的优点,部属的需要他都不能发掘满足。他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脑子想着仁义道德,想着名垂青史,万人景仰。

但他做的事儿,付出的决定了他所想的只是一个虚幻的梦。

张扬又让人把吃不完的桑葚一块儿拿出来给这些一路上受够了苦的士兵们很感动,因为自家主公从来不会替他们想得这么周到。

“驸马爷就是驸马爷,待人真好,比我家主公厚道……”

“小声点儿,别让人听到了……”

太史慈看着手里一大捧很诱人的桑葚,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孔融见到郑冰,礼数周全,得到她的勉励赞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什么治理无方,让贼人袭破了家园,愧对陛下,愧对大汉,愧对公主。什么,他要整军再战,抛头颅洒热血啊。

张扬郑冰都一再赞颂。好不容易送走孔融,张扬对周仓吩咐道:“给孔大人安排上好的宅院,他年纪大了,照顾一下。太史慈他们……腾出营房……多送些凉席和冰水过去。喔,对了,后山野果子吃不完喂猪太可惜了,给他们送一些去吧。”

周仓忍住笑,抱拳道:“明白!”

然后他就招来贾诩等人来自家府院商议,因为议事堂周围没有树,太热了。

前天开会,就算有人扇扇子,荀攸还是中暑了。所以,还是自己这里好,不仅绿荫环绕,而且各种水果都有,冰汤也是沁人心脾,这里消夏再好不过了。

听了张扬的话,众人都低头寻思,陈群道:“北海国虽然隶属青州,但乃是徐州的缓冲和跳板。一旦他们站稳脚跟要来攻打徐州,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提议,在北海狙击黄巾,保全徐州。”

众人也都点头附和,张扬也笑道:“好啊,北海打烂了就打烂了,只要我徐州没事就好。”

这简直是抗美援朝的翻版啊!朝鲜打烂了,而且三八线分裂了,可是祖国却扬眉吐气了。我看行!

最新全本:、、、、、、、、、、

第七十八章 磨刀霍霍向袁术

第七十八章 磨刀霍霍向袁术

但是如今的敌人可不止一个,要做的是事情也太多,军队就这么多,多线分兵作战不是好的主意,饭得一口一口吃,、QUanbEN、

所以,商量的结果是先瓦解扬州的威胁,再北上在北海国狙击很可能南下的黄巾军。

同时,他还要派出远征军出征荆州,帮助刘表摆脱危机,同时高举大旗,列出跟袁术正面交锋的正当理由:替刘表辩护,喊袁术嫁祸。

这个人情卖的有些大,虽然有人反对,但张扬却说服了他们。

因为荆州一旦落入袁术吕布手中,敌人力量就会壮大很多。而且徐州就会直接暴露在他们直接的攻击之下。

那时候,扬州荆州,有吕布袁术虎视眈眈,背面有公孙瓒、黄巾军跃跃欲试,兖州曹操也有可能乃打打秋风改善一下伙食。他们就会陷入四面包围的艰难处境。

所以唇亡齿寒,现在必须要保住刘表,保住荆州。

但荆州,不说江陵,就是宛城也是千山万水,而且无论如何都要穿越袁术控制下的扬州,等赶到江陵,这支远征军也不只能剩下多少,要等到猴年马月。

所以,张扬当即派人给刘表回信,就说他的援军很快就会抵达。不过不是直接去江陵,而是围魏救赵!

“围魏救赵?!”刘表接到八百里加急的“鸡毛信”,有些迷茫地跟蔡瑁、蒯良、蒯越对视,然后将信笺递给他们看。

众人传阅完毕,蒯良有些迟疑地说道:“听起来似乎可行。但围魏救赵……刘扬现在兵微将寡,而袁术在扬州人脉颇广,兵精粮足。不算带来攻打荆州的七万人马,留在扬州的也将近十万。论实力袁术是可以跟袁绍公孙瓒比肩的大诸侯,刘扬那点儿人马,能逼得袁术不得不撤军回援吗?”

其他谋臣也都纷纷附和,显然对想比袁术,无论地盘还是势力都弱太多的刘扬,能将扬州闹翻天,逼得袁术因为后院起火人心不稳,不得不回撤。

刘表虽然对刘扬心怀感激,不仅是恩情,是知己的感情,还有面对强敌对他不舍不弃愿意共渡难关的感动。可是,面对人马力量的差距,刘表也有些没底气。

可是现在荆州长江以北的郡县全部失陷了,他的水军勉强能堵截住南下的敌军,可是陆军太弱。

文聘倒是水陆两栖,但刘表怕他顾此失彼不敢分他的心。而黄祖倒也算勇猛,可是宗党余孽正在闹事,他也忙得不轻。

总之,暂时依靠自身力量是无法战胜强大侵略者的。那么,全部希望就只能寄托在刘扬身上。成与不成就要看天意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总归有希望。

袁术围攻襄阳五天五夜,吕布撑不住,率军星夜北逃,撤往宛城休整。袁术一鼓作气想要赶尽杀绝,大军也追到了宛城。

一口气都没喘的吕布无奈,只好继续弃城逃走。

面对绝对的实力悬殊,就算吕布个人武艺再超群,陈宫计谋再厉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除了撤退没有任何选择。

吕布望着插在城楼上的“吕”字大旗缓缓降落,狠狠地向着南边吼道:“袁术,你别逼人太甚!今天你给我的耻辱,改日我加倍奉还!”

当然,袁术的追兵还没赶到,袁术也没有亲自带军追击,他自然听不见吕布的咒骂。

陈宫望着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扛着残破的旌旗,疲倦消瘦前行的队伍,这个自负的人也有了一些心灰意懒的感觉。

他们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彻底击败刘表,成为荆州之主了。但没想到文聘绝地反击,将他们打得大败而归。然后袁术趁人之危,对他们穷追猛打,现在身边的兵马不过五千多人了,比起从洛阳出来时的七万多人,缩水太多了!

而且,现在他们的名声已经臭到家了。每到一处,去拜见大族请求归附帮助,他们都是避而不见。恼怒的吕布只好用强,先礼后兵。这样一来,虽然裹挟了不少人才粮食和兵马,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名声更烂了。

吕布大军一败再败,那些被强征入伍的士兵出工不出力,不是想着怎么团结一致打胜仗,而是向着如何逃跑。

而且这样的人不止一个,甚至那些大族在背后鼓动骚乱,这样一来他们就有机会趁乱逃走了。

这种消极的情绪是会传染的,那些本来崇拜吕布武力的士兵现在也提不起精神头了,军中已经萎靡一片,士气低落的无以复加。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情,派出去的斥候总是被神秘力量屠宰,而且杀了人之后,还留下血书和警告。

士兵们很慌张,吕布也很慌张,陈宫也有些苦恼,因为杀一人就留一封血书的人正是高顺!

高顺留下恐怖信,扬言他会将吕布身边一个个的人全部杀掉,为亡妻报仇。

高顺的本事他们都是知道的,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只溃军了,还在逃亡路上,面对藏在暗处陷阵营这只獠牙暴*露的狼群,人人自危。那些本就不想跟吕布一条路走到黑的人,逃跑的心思更是一日强过一日。

因为,每天收到的血书都在增加,只不准哪一天死亡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

吕布看着士气全无的军队,仰望着枯黄的原野叹息道:“哪里才是我吕布安生立命之处啊。”

陈宫低头沉思半晌,才深意地说道:“我们可以去徐州啊。那里,将军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呢。”

吕布一惊,然后点点头,眼中闪着寒光,望着东北的徐州道:“刘扬,你好好珍惜现在还能见到太阳的日子吧!因为——我很快就会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手中的方天画戟!冰儿,也是我的!”

袁术成功将吕布驱逐出境,同时祸水东引,为此他得意不已。

然后紧接着他就整军南下,大军驻扎襄阳。

袁术向刘表发出了警告信,要他坦白交代自己雇佣杀手刺杀刘繇的罪状,束手就擒,等候国法发落,不然诛灭九族。

刘表一面虚与委蛇,派使臣出使袁术大营,送去美姬和特产,袁术全盘笑纳,但对刘表的压力却是没有放松。

拖了十天,刘表还在找借口,而袁术已经不耐烦了。直接齐备战船,准备武力围剿刘表,把荆州最后的抵抗势力瓦解。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江舸,看着对岸一眼望不到头的大营,刘表有些发怵。

“刘扬贤弟啊,我已经为你争取最多的时间了,你在不动手,老哥可就完了!”刘表站在以江而建的城楼上,心里哀叹道。

城下,文聘指挥水军摆开阵型,准备迎战。而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小沛吴家堡,张扬一身戎装带领荀攸贾诩等文士站在校军场上,面对台下整装待发的士兵们朗声道:“袁术背信弃义,阴险狡诈!他为了个人私欲,为了吞并扬州,不惜杀害刘繇大人,还栽赃给刘荆州。若非我我有准备,派徐统领潜伏袁术身边,明白了事情真相,现在我们都还蒙在鼓里,被袁术欺骗了!”

“这等狡诈小人,杀我大汉命官,杀我汉室同宗!公主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天理也不答应!现在我宣布,出兵扬州,讨伐袁术!替天行道!”张扬大喝道。

千军肃然,张扬继续道:“对于立功的奖赏和不停军令的处罚,各位都该烂熟于心了!荣誉需要用你们的忠诚和勇敢来获得,希望你们能奋力杀贼,赢得荣誉!”

张扬的奖励,是通过军功积累升迁的形式来实现的。军功越多,职位升的越高,相应得到的属于私人的土地就越多,房子就越大,女人就越漂亮。

在服从军令的情况下,扬州方圆千里的沃土让他们尽情驰骋拥有,扬州水一样灵秀的美人也任他们挑选。这样的终极诱惑,这些一直争扎在饥寒温饱线上的苦命士兵如何不动心!

张扬的公允,对承诺的忠诚士兵们是公信的,所以他们对张扬这次许下的扬州战略的承诺也是深信不疑的。

一大片属于自己的良田,一座属于自己的大房子,一个属于自己的贤惠美丽的妻子,这些都在朝他们招手!

扬州,我们来了!

张扬看到士兵们激昂的情绪,满眼的憧憬,满意地点点头,同时拔出手中的刀,大呼道:“出发!”

贾诩呵呵笑道:“到时候打下扬州,等民心安稳下来,我们就给这些单身的勇士们每人找一个妻子。那时候来一场集体婚礼,主公亲自主持如何?”

张扬当即赞许道:“好主意!”

而陈群马上皱眉道:“主公这种奖惩制度确有过人之处。但一旦他们有了家世,有了安稳的家庭财物,惜命之下怯战厌战……怎么办?”

张扬一想:“也对啊。”

贾诩呵呵补充道:“这个容易。只有那些立功够多够大,才能成婚。功劳不够的,年纪不够的,军令加一条,不批准成婚。就算符合条件能成婚的,官位够高的才能被主公亲自保媒,亲自许婚,并得到主公的亲自祝福。别小瞧主公这些亲自,这份荣誉可是巨大的。相信,这样一来,不仅能保住绝大部分单身的壮丁不分心,一心杀敌。而且能激励那些小子们拼命地操练,拼命地杀敌立功。我就不信,看着身边的兄弟爬到了上头,不仅得到了土地,还能被主公和长公主赐婚,亲自祝福,他们不眼红?”

“呵呵,是啊。看着别人打完仗能回家,饿了有人端来酒食,累了有人伺候捶背,困了还能搂着美娇娘睡觉。那些气血方刚的小伙子,该知道是单身好,还是拼命立功拿奖励好。”陈群笑道。

这时典韦嘿嘿朝着台上笑道:“主公可不能食言啊。俺典韦这次一定要立头功!要娶是个水灵灵的媳妇儿回家!”

众人哈哈大笑道:“你这体型对女人可得温柔些,不然几个人受得了啊。”

典韦没好气地说道:“我一直很温柔,只是我太低调,你们不知道。”

五天以后。

下蔡。

兵临城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守将韩胤看着城下正在轰击城楼的抛射机,失声道。

!#

第七十九章 攻陷下蔡,挥师寿春

第七十九章攻陷下蔡,挥师寿hūn

韩胤率领两万大军驻扎下蔡,!QUAnBen![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加上扬州各郡都已经归附,当地的驻军都会帮他们拦截。若是徐州方面不要命南下,他们会第一时间知道,然后选好地形埋伏,将来范德批笔直地一网打尽。

何况,不算张勋的牵制,陶谦文弱,他敢派军主动攻击袁术?何况北海国的四十万黄巾还悬在头上呢。

对此,韩胤是断然不会相信扬州会受到徐州方向的攻击,他留守扬州,本就是度假享福的。这不,前两天他才纳了两房如huā似yù的小妾,现在每天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生活十分甜蜜,可却没想到敌人突然从天而降,答道家én口了!

张扬这次派廖化、孙策、典韦三人领衔出征,带领一万两千人马,包括长枪营三千人,骑兵营三千人,机关营一千多人,骑shè营(能骑能shè,步兵骑兵两栖作战)两千人,辅兵等两千多人。

当然,还有影字营。

大军先南下萧县,在那里安抚人心任命官员,组织新的领导班子和驻军,彻底把它纳入了自己的势力范围,百姓们几乎没有异议,简直是逆来顺受,坦然地接受了新的统治者。

然后大军继续沿着芒砀山南下,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将相县,细阳都纳入了势力范围。高举张扬和长公主的旗帜,拿着张扬复兴大汉的口号,用和平演变的方式将这些本就政权归属意识húnluàn的大族,全都拉到了自己的阵营。那些大族不仅对新政权的组建很欢迎,而且出钱出力出人,愿意为稳定后方,扩展主公疆土做出贡献。

廖化也向他们做出封官许愿的保证,让他们先维持现状,等主公安定了扬州,巩固了徐州,正式安稳下来时,就会进行建制,然后大封赏。到时候,每个人的付出和支持,都会得到足够的回报。

这些大族官员们,十分欢喜。而且有人偷偷给廖化孙策他们送钱送nv人,甚至想把nv儿侄nv儿“下嫁”,以求能跟他们深化jiā情,跟主公和长公主接近,谋求更高的回报。其实更多的是试探,试探这些将领到底品格怎么样,有什么弱点。

但他们都坚持原则,婉言拒绝了。理由冠冕堂皇,从军规到纪律,从理想到抱负,总之一句话:好意心领了,但是对不起。

见到他们这都不动心,不爱财不爱sè,这些大族都很欣赏也很满意。坚信跟着这样纯洁的政权队伍,绝对会有光明的前途。

但是当这些人请求让家族子弟跟随大军,一路辅佐的时候,廖化他们答应了。

廖化知道,他们不过是想要一路深入观察考究自己这支队伍,看看主将的能力魄力,看看军队的军纪战斗力,看看对百信对其他大族的态度,最后回去后禀报家族。到那时候,他们才会真正给新主公打分,决定自己的忠诚有几分。

细阳跟下蔡都是颖水流域的城池,一百多里的路程,不算远。

影字营继续一路先锋,将本就大意的敌人的探子一个个拔出。

然后探出各个地方敌人驻军民团的兵力布防情况,大军在这些信息的指引下,就能巧妙地避开那些不必要的纠葛战斗,悄无声息地一路直杀到下蔡!

目标就是,将这两万大军一口吃掉!然后以此为跳板,直接挥兵南下并不算远的寿hūn!

当然,合féi驻军也不少,城池不仅坚固高大得多,而且地势险要的多,廖化大军就算有抛shè机相助,也不可能轰蹋合féi的。何况他们的人马数量也不允许死攻,而是闪电战。

留着合féi这个钉子会让他们寝食难安,但硬攻又不妥,那就调虎离山,围城打援!

就是围困寿hūn,围而不攻,以此为yòu饵,把不过一百里外的合féi守军调出来,在路上或者在寿hūn城下歼灭。

当然,这样做是很有难度的。

远征军孤军悬于外,人生地不熟,四面都是敌人,围困寿hūn,就要面临四面八方敌人的内外夹击,一个不好就是全军覆没。

但他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这一万多人时间短任务重,不仅是要动dàng扬州,还要调回荆州袁术大军回援,更要瓦解扬州的敌人主力,为后面自家人马扫dàng扬州全境,一战功成做坚实的铺垫。

这个险,他们得冒!

“午时以前必须拿下下蔡,不然就被动了。”孙策看着jī战的场面,对廖化说道。

廖化点点头:“不错,南边灵璧、泗县的敌人若是得到消息,必然回赶来,而且寿hūn也不远,一旦久攻不下,我们就会很难办,最后在下蔡被拖死,连淮水都过不去!跟不用提寿hūn和合féi了。不过,看起来这个目标实现起来并不算难。”

城下,到处是倒毙的扬州军,这些都是企图出城来迎战的,无不被强弩shè穿,被抛shè机砸的抱头鼠窜,再加上坚不可破的长枪营方阵,骑兵营的堵截,守军三次突破都失败告终。老老实实地守城了。

而此刻守将韩胤正在写信,写完之后吩咐én人办成难民逃出去送给寿hūn的留守袁耀,让他快些派军增援。

袁耀接到信以后,跟着亲卫谋臣哈哈大笑:“一万多人强攻两万多守军的城池,才半天就守不住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呢!哈哈哈——韩将军真是太有趣了!”

那个én人送完信就力竭而死,袁耀忙着寻欢作乐,就把韩胤的求助忘却了。

而且他们很快就发现,城也不好守了。

一万两千人攻城,两万多人守城,却被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实在是让人笑话!

城下弓弩手的shè程超过城上的将近一半,根本不是对手!而抛shè机铺天盖地的强力轰击,年久失修而且被黄巾几次破坏的城墙也大面积坍圮轰蹋,墙砖变成粉末,漫天飞扬,呛得士兵们剧烈咳嗽。

没有了垛口的防护,城下的弓弩密集攒shè的杀伤力顿时提升了很多,楼上士气低落的士兵顿时扛不住了。随着监军被shè杀,这些士兵就炸营了,纷纷没命地向城里逃,谁也不肯留在城楼上挨石弹轰击,被箭雨洗礼了。

攻城部队顺势推出箭头撞车,将本就摇摇yù坠的城én撞开,大军杀入,占据各个要口,在城中追亡逐北。

“廖将军,到了寿hūn,我一定要亲手轰蹋寿hūn城,第一个冲进去!”孙策举着拳头,兴奋地说道。

廖化点点头,然后一扬手中的刀喝道:“入城!”

韩胤看着破én而入的敌人,他大喝一声:“主公,韩胤无能,以死谢罪了!”

说完,拔刀自刎。

就此,持续了三个时辰的下蔡攻防战落幕。

廖化一方牺牲三百多人,受伤五百多,歼敌四千多,俘虏一万八千多人,县尉官吏全部投降。

廖化让人飞鸽传信回吴家堡,同时整军备战,安顿人心,第二天凌晨就挥师南下。

目标:寿hūn!

傍晚时分,第二天天没亮,就兵临城下了!

天刚刚lù出鱼肚白,城下攻城的号角声就惊醒了沉睡的万物。

!#

第八十章 围攻寿春

第八十章围攻寿hūn

“太好了!元俭伯符他们已经成功拔出下蔡,包围寿hūn了!”

消息已经飞鸽传书,在廖化大军抵达寿hūn城下几个时辰以后就传到了小沛,武将文臣都很欢喜,虽然最终结果还不明朗,但前期的确很顺利,,quanbeN,e^看

攻取了下蔡,廖化率军急速南下的同时,宣读占领通告,颁布安民讯息,并在原有官吏基础上,通过民意访问,提拔一些有才干但不被赏识的人才,同时安hā一路上各个投靠大族遣派来的优秀子弟,力求暂时稳定局面,等待主公后续人马来安排接受工作。

同时廖化收编了一部分愿意效命的扬州军,不愿意卖命不想离家的不勉强,遣散。但这样luàn世,不当兵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没饭吃。所以,选择留下的还是很多。因为,这支军队的主人身份很高,汉室宗亲。

主帅很酷,沉着冷静,不苟言笑但带人不错。

军队很bāng很能打。他们一路上奔袭几百里兵临城下都没有被发现,这得多大本事。

这些不算,下蔡城下的jī战,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过的,那叫一个摧枯拉朽啊!无论是长枪兵,还是弓弩手,还是骑兵营,都是让人不寒而栗。最让人胆寒的,还是那shè程太远,而且砸的太准的抛shè机!

本以为韩胤将军还不算差,他们这支军队也算能打,但跟这只一万多人三个时辰攻破两万人驻守的城池一比,就暗淡多了。

luàn世之中,跟着一个身份高,又有贤名,军队又能打的主公,是每一个人的梦想。现在有机会,很多人都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士兵们是不会去顾及太多的羞耻荣辱,也不会向张勋韩胤那样自杀谢罪,他们只想苟活着。

但就算如此,廖化的军队也从一万两千人扩充到了一万八千人。这还不算那些训练不足战力弱一些,但想跟着新队伍吃饭当了辅助兵的三千多人。

突然转变阵营,不仅人心不稳,而且彼此戒备有隔阂,但既然他们是自愿留下来,他就不信自家主公创建的具有良好融合传统的军队气氛融合不了他们。

想当初,融合bō秀,融合周仓,融合董才和西凉军等等,不都是有惊无险吗。现在你再问问营中那些来自祖国各州,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觉得过的怎么样,想离开吗?

廖化自信,绝大部分对如今的生活很满足,不仅有体恤贤德英明的主公。还有勇武坚毅把他们当兄弟看待的头领,有不错的伙食,有规律而丰富刺jī的生活,还有一副能让人热血沸腾的美好奋斗蓝图。

这些在别的诸侯那里,几乎是被忽略的,这里才是最好的。

廖化两万大军抵达寿hūn,城内一片哗然,因为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啊!就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袁耀知道消息时,还正在刚刚从一个阿谀的商贾那里讨来的一对乖巧漂亮的孪生姐妹身上喘着粗气驰骋,眼看着姐妹俩个已经快要投降,他也要抵达巅峰的时候,消息来了。

袁耀顿时呆住了,吃吃地说道:“韩胤……两万人……下蔡……怎么……”

姐妹俩个一丝不挂,听到兵临城下,看到主子如此模样,也吓得浑身发抖,她们抱成一团恐惧地看着袁耀,怕袁耀会拿她们出气。她们这些天可是知道这个小公子是怎么会折磨人的了。

亲信吴良忙安慰道:“公子莫怕,虽然贼人来得突然,但我寿hūn城高粮足,而且屯有jīng兵五万,人口二十万,而敌人不过两万人。就算无法击退敌人,只要坚守,不怕敌人攻进来。何况,合féi就在寿hūn以南不到百里之地,不过一天援军就能抵达,那时候我们内外夹击,一定能击溃贼人。”

袁耀这才舒了口气,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对吴良笑感jī道:“多谢先生提醒,不然就被自己吓到了。”

然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肌肤如yù玲珑可爱的姐妹huā,看着她们瞪着眼张着小嘴像看见了大灰狼一样的小白兔,心中虐待的快*感有生了起来。

他tiǎn着嘴巴对两姐妹嘿嘿一笑:“宝贝儿,等我收拾了贼人,再好好疼你们。别忘了洗的白白的喽?”

然后哈哈大笑而去,只留下én外他张狂的笑声:“让阎象、梁纲调集人马,我要上城亲自监督战斗!”

寿hūn城下,千军云集。

长枪营方块阵已经摆好,正对城én方向,准备抗击出来的一切敌人。

骑兵营、神臂营也蓄势待发。

机关营,这次好不悬念地打头阵!

城楼上也在迅速地调集军队,只见城楼上面人头攒动,来来往往,十分繁忙,眼看着从稀疏的守军变成了密密麻麻。

他们垒石滚木齐备,刀枪在手,弓弩张开咯吱作响,金汁沸油也在柴火堆上加热,发散着特异的香味。而城下就眼看着他们忙活,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

等到城楼上准备妥当了,人头够密集了,廖化才一挥手道:“机关营——准备!”

这次带队出征的是副将吴克,他手中拿着黑sè三角令旗,帅气地一挥舞喝道:“填弹——!”

孙策这次执拗地成为了光荣的抛shè机shè手,他要亲手砸烂这个让他兵败如山、人生第一次狼狈至极的城池,他要雪耻!

孙策在吴家堡时就不知多少次à练抛shè机了,他本就对这些大杀器十分感兴趣,又有复仇强大的信念支持,所以shè击技巧掌握得非常快,现在他已经不输于营中任何一个优秀shè手了。

只见他熟练地à纵着蜗杆手柄,当石弹填充完毕,听到吴克的厉喝:“shè!”

孙策就咬紧牙关,红着眼,shè出了仇恨的一弹!

“轰隆!”孙策的石弹准确地越过高高的城楼,越过垛口,划着美丽的弧度从最高处滚滚而下,将垛口后面猫着身子迎敌的密集敌人砸翻一片。

“干得漂亮!”他的副手就是发小朱才!

“这算什么!我还要第一个杀进城,亲手砍下袁术的脑袋给我爹报仇!”孙策一双嗜血的眼睛发出慑人的光彩,第二弹就shè了出去,又是一个完美的一弹。

满天的石弹雨点一样纷纷落下,不仅是对人杀伤力巨大,就连城砖砸到最后也被砸崩塌了,然后变成粉尘漫天飞扬,城楼上一片黄尘飞舞。

城楼上顿时是一片血光飙飞,血ròu模糊,惨叫声哀号声luàn成一团。

开始还有头领压制强撑着,最后连头领们都被砸死了,正对着抛shè机的城墙的士兵纷纷向别处撤离转移,寿hūn城南én的防线竟然很快就没剩下几个人了。

廖化有些失望地看着南én城楼上的守军的表现,典韦也鄙夷地说道:“打的什么仗嘛!”

廖化道:“我遇到的最强的对手还是北伐时,跟胡轸的jiā手。他的破军弩阵还有铁甲步兵真的很强。可惜……”

袁耀还没带着文臣武将上城楼,就听见轰隆的声音,还有城楼上的húnluàn。

更有石弹越界,直接穿过城楼的领空,落在了袁耀前行的路上,亲卫被砸死了一片,袁耀吓得当时就跳了起来。

吴良忙上前稳住袁耀,小声道:“公子,这只是意外……公子一定要镇定,你是主公的儿子啊!”

袁耀这才深吸一口气,喉咙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气短地说道:“……回府……”

南城én出现险情,但并没有出现敌人趁luàn攻城的事情。阎象当机立断组织大军出城迎击,目标很明确。动摇敌人阵脚,摧毁抛shè机阵地,甚至冲垮敌人防线,一战瓦解城下之敌。

但是对此,廖化是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的。

当敌人的骑兵步兵从dòng开的西énhá水一样杀来时,廖化手一挥,弓弩手纷纷弓弩仰天,随着神臂营第四营校尉端木喜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迎面而来的敌人顿时倒下一片。

同时骑兵营也纷纷拔出弯刀,策马出战,老规矩,避免被炒后路。同时给敌人骑兵减速。

而面对密集的敌人,长枪营自然要唱主角!

但现在廖化成了这支远征军的统帅,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亲自出战指挥,而是由副将王弼指挥长枪营出战。

“举枪——”王弼举枪喝道。

“唰——”

“唰——”

“唰——”

几千杆长枪同时斜举而起,毫不畏惧地对向了前面的千军万马。

超长shè程的弓弩还在“嗖嗖”发shè,敌人的骑兵还在舞着弯刀奔驰怪叫,伺机扑食,阎象厉喝道:“举盾!”

然后一片盾牌翻起,挡住一片箭雨,然后队伍继续前行,但是骑兵步兵彻底脱节。

端木喜当机立断将shè击对象从步兵变成了骑兵,箭雨磅礴之下骑兵就像饺子一样纷纷落马,等跟骑兵营迎头相接时速度已经减弱了许多。

“盾牌?哼,我让你知道叫做邯郸学步!”廖化冷笑一声,喝道:“标枪!”

然后漫天粗壮标枪攒shè而来,穿过空dàng,巨大的力道shè穿士兵的身体,甚至一枪将两个人的身体连在一起就像串糖葫芦一样。

标枪都是从天而降,巨大的杀伤力使得盾牌纷纷都举向了头顶。

标枪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盾牌兵浑身发麻,不结实的盾牌直接被标枪shè穿shè裂,底下藏身的士兵顿时被紧接着落下的标枪shè穿。

阎象十分苦涩,但好歹短兵相接了。他们人马多出敌人两倍,一旦短兵相接,就是取胜的时候了!

但是这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

“刺!”

“刺!”

“刺!”

“杀——”

两股军队jī烈地撞击在一起。一方是急需改变现状的jī流,一方是坚固如磐石,锋利如刀锋的山岳。这一撞击必将是惊天动地的!

!#

第八十一章 围魏救赵,已经生效

第八十一章围魏救赵,已经生效

.^看

阎象深陷长枪营战死,他的大军也崩溃了,长枪营、骑兵营趁胜追击,杀敌无数,将狼狈的敌人赶入城中才返回。

看着已经一处处缺口崩塌的南城,望着城下满地凌luàn的尸体和战场,孙策不甘心地看着南én,问道:“廖将军,我们攻下寿hūn城,在里面等合féi敌人也是一样啊!这样更稳妥!”

廖化知道孙策报仇心切,但他却没有点头,只是安慰道:“寿hūn一下,合féi的敌人可能走到一半就缩回去,固守待援。那时候要想消灭他们就yà费周折了。”

黄盖也忙上前安慰劝阻孙策:“伯符,元俭说得对。你父亲的仇肯定是要报,但大局也必须要考虑。”

孙策低着头想了想最后对廖化点点头:“到时候我会第一个冲进城去。一定!”

这时,楼上有人晃着白旗,请求派人出城收拾自家阵亡将士的尸体安葬。

廖化许可,同时吩咐道:“备齐汤水草yà,救治伤员,全军做饭!”

第一仗,扬州守军损失一万两千多人,大半都是在城下冲击的时候,由于阎象战死,队伍崩溃,被敌人追击背后杀死,或者相互践踏而死的。

下午的时候,安然无恙的机关营又对西城进行了无差别炮击。虽然守城士兵都已经有了心里防备,准备了盾牌和匆匆打制的防护工具。

但面对从天而降,能量巨大的石弹,还是非常勉强,死伤依旧很惨重,西城大面积城墙被砸坏,垛口被轰蹋,已经满目疮痍了。

袁耀十分震怒,大骂阎象无能,然后令梁纲亲自带军务必毁掉那些大杀器,完不成任务,军法处置!

梁纲签下了军令状,就带着一千敢死之士,趁着夜sè出城袭营。

但是影字营监视十分严密,明哨被梁纲翦除,但是无处不在的暗哨却以最快的速度告知大营,大营立刻做出应对,发动了致命的伏击。

夜空中,当梁纲穿着夜行衣,掀着刀弓着身一路破除障碍就要接近敌军大营时,突然四面火把如长龙,杀声震天。

同时箭雨瓢泼而下,毫无防备的敌人顿时死伤惨重。

梁纲大tuǐ被shè穿,用刀撑着地才没有倒下,而一行来的一千兄弟已经不到三百了。

廖化亲自劝降,但梁纲怒喝刘扬小儿发动不义之战,必将遭天谴。廖化见他冥顽不灵,也不会为了一个小角sè牺牲自家兄弟的xìng命,轻轻一摆手,更多的箭雨shè出,梁纲和他的兄弟都被shè成了刺猬。

偷袭部队全军覆没,甚至连机关营地都没找到就失败了。当然,梁纲的军令状也不用兑现了。

当城外厮杀的时候,城内自然也是焦急地等待,只待偷袭成功一切顺利,城内的大军就会趁机杀出,一举击溃敌人。

但是喊杀声才过了一阵就万籁俱静了,这让城内的人十分不解。

但是很快,就有飞骑奔到城下,shè上来一纸文书,袁耀等人一看,袁耀大怒道:“我说怎么我们如此机密的偷袭,失败的这么惨。原来我们身边有内鬼啊!内鬼在我们大军出发前就已经偷偷把消息传给了城下的叛逆,他们早就张开网等着我们的将士往里面钻呢!”

袁耀,如今城内甚至整个扬州职位最高的人,却亲口说出这样的话附和敌人,顿时一片哗然,人人sè变,心中踹踹,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内鬼”了。

吴良也是吓了一大跳,心道,这公子哥也太直白了没脑子了吧,这种动摇人心的话怎么能说出来呢。就算真的有,袁耀现在要做的也是义愤填膺地驳斥敌人的反动语调,宽慰在座所有人,倡导大家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战胜强敌。

他忙拉过袁耀,急忙小声道:“公子,快些改口啊,这种话是动摇人心的啊,不可说!”

但袁耀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加上本来就是个没有经验只会享乐的公子,当即大声驳斥道:“攘外必先安内,不把内鬼挖出来,怎么抵御外敌!天不早了,大家伙都回去歇着吧!”

说完,袁耀就一脸愤怒地离去了,众人也都神sè惶然地离开了。

从彼此眼神jiā流来看,他们都在叹息:“主公后继无人啊。”

袁耀亲自忙着牵头抓捕内鬼,加上有小人向趁机整治不顺眼的人,又想趁机捞钱的人,就到处诋毁告密,城内顿时陷入了白sè恐怖之中,人人自危。

城内忙着大清洗,自然顾不上向外发动反击了,但是请的合féi援军却赶来了。

影字营早就在几十里外监视合féi方面敌人的动向了,廖化就让孙策典韦带领五千兵马选好极佳的地形设伏。

当地人的部队进入谷地时,漫山遍野的巨石滚落下来,同时箭雨如泼,火势燎原。加上狭窄的出入口都被封死,敌人的先锋部队五千多人全军覆没。

但后面的敌人却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继续往前趟。但这次来得是两万人,而且是纪灵、李丰亲自带军,十分谨慎,数次避开孙策的设伏。

孙策无奈,只好节节狙击,一小口一小口蚕食,同时损耗他们的士气锐气。

纪灵让人追击,人少了活着追得远了总是被伏击,去多了敌人就钻到郁郁葱葱的山林草丛里不见了,想追都找不到人。

纪灵十分头疼,但无可奈何。敌人如此狡猾,而且越过了寿hūn防线都跑到庐江合féi一带了,他越发担心寿hūn的情况。

就这样,打打停停第三天赶到了寿hūn城以南二十里的洼地,跟廖化的军马正式发生了冲突。

这是必经之地,也是一个好的伏击之地。虽然并不优越,但北高南凹,东西有高坡,也是一个打伏击战的好地方。

纪灵小心再小心,但派出的人马只把信送到了寿hūn,但斥候不专业,加上伏兵埋伏的很好,而且是夏季易于埋伏,很难发现。

等到纪灵大军路过时,抛石机,弓弩阵,长枪营,盾牌阵,标枪石弹都齐齐对向了敌人。

“机关营!放!”

“神臂营——放!”

顿时霹雳弦惊,飞蝗如雨,luàn石穿空,敌人被杀的毫无招架之力。

李丰大喝道:“稳住!跟我冲!”

他带着部队往高坡上冲,避开弹雨,挡开箭雨,但是严阵以待的长枪方阵标枪方针他们却无论如何也是过不去的。

当李丰被三杆标枪钉在地上时,他们的努力都告失败。

高坡虽然不高,但却是无法逾越的死亡山岭,他们一次次企图翻越都无情地被摧毁。

杀到最后,亲自带军冲锋的纪灵身边的将士战死大半,他自己也在冲击长枪营的时候,tuǐ上肩上中了好几枪,鲜血横流。

他的头盔丢了,披甲散了,已经狼狈到了极点。

廖化宣告袁术的罪状,告诉他们自己这支大军是诛除国贼捍卫正义,匡扶汉室的刘扬的队伍。诚恳请求纪灵以大义为重,并为这些兄弟考虑,为自己家小和个人前途考虑,恳求他投降。

纪灵看着在他亲自冲锋下,依旧岿然不动的方阵,看着四面黑压压的敌军,望了望身边一个个浑身带伤的兄弟,纪灵仰天大笑:“男人俯仰一世,忠其人善其事,自不多言。现在岂能因为身陷死地,就寻找冠冕堂皇的借口苟活?”

廖化再劝无果,同时纪灵喝道:“兄弟们,尽忠的时候到了!”

他举起了刀,剩余的士兵也都举起了刀!

廖化叹息了一声:“愚忠!”

然后沉声喝道:“不降者——杀——无赦!”

“喏!”

号角想起,长枪营打前阵,漫山遍野黑压压的长枪,清一sè的灰sè铠甲,凝重而压迫感十足。

骑兵营也结阵并辔而行,纷纷扬起了手中明晃晃的弯刀。

“杀!”

“杀!”

“杀!”

两方对手没有任何余地地进行了正面的惨烈的厮杀,血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西边的云彩。

纪灵想要自杀,却被廖化一箭shè中手腕,然后一群士兵一拥而上,将纪灵生擒活捉。

“好好养伤,好好活着。”廖化只对两眼空dòng的纪灵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廖化干完这些事,就令人假扮扬州军,抬着被击昏的纪灵进合féi“就医”,然后一举攻下兵力不足的合féi要塞,换上了刘扬的大旗!

袁耀知道这一切时,已经是好今天以后了。

城内已经被他折腾的一团浆糊了,得知纪灵、李丰全军覆没,合féi也被攻陷时,满城皆惊。袁耀当时就瘫软坐在了地上,当即就有人提议到,已经没办法了,快去向荆州主公,宛城就有主公大军囤积!

袁耀哀伤地自语道:“好吧……”

然后他喃喃自语道:“父亲,儿子无能啊。”

“好!廖化干的漂亮!”张扬接到合féi的消息,当即拍着桌子赞道。

贾诩也呵呵笑道:“现在合féi已下,寿hūn也是迟早要破的,袁术在扬州的中枢已经被捣毁,可以想象对扬州是多么大的冲击。袁术回援不远了!我们占领扬州也不远了。”

张扬扫视了一下显得有些土气的会议大厅,笑道:“到了扬州,希望袁术的议事堂会比这里大一些。”

陈群道:“袁术那是出了名的会享受,怎么会亏待自己?”

然后华歆就问道:“我们何时搬往扬州?好歹确定一下大致日期,也好提前做好安排和准备。”

张扬点头道:“是啊。虽然要去扬州,但徐州不仅有我们的根,还有我们粮草供应基地,无法舍弃啊……这样吧,等击溃北海黄巾。秋收粮草丰足过后,就全面进入扬州。那时候我们就全体分封加爵!”

袁术接到寿hūn的急救信,差点儿吐血。

“刘扬小儿!你好——”

许劭忙给袁术安慰:“他不过是趁主公不在,才侥幸得手的。主公只要杀回去,一定可以雪耻!”

袁术没有犹豫,厉喝道:“杨弘、俞涉带领三万人马留下,其余全部随我回扬州!”

接到袁术亲自带领大部军马东行,似乎是要回扬州,还没等刘表纳闷,张扬的传书就到了。

刘表看了,拍案而起,泣不成声地说道:“刘扬老弟,太感谢你了!”

!#

第八十二章 吞并扬州五郡(上)

全文字无广告 第八十二章 吞并扬州五郡(上)

如今扬州战事大于一切,袁术回援的消息已经传来,张扬为了万无一失,。QUAnBEn。 全文字无广告

当初廖化孙策急着南下攻击寿春,只在下蔡打了一仗,泗县和灵璧等都还没动。

张扬自然趁着他们一日三变恐慌心理,带着清风扫落叶的军威,一路扫荡过去,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全部献城投降驸马爷了。

至此,徐州扬州接壤的大片领土,包括洪泽湖流域、颖水流域、淮水流域,合肥、庐江全部被张扬占领。

然后一路经过萧县、细阳、下蔡,他都亲自召见当地的官员和大族代表,跟他们推心置腹,表明自己这次来,就是要诛除不肖臣子袁术,为刘繇大人讨回公道,替刘表昭雪的。

同时带着他们一起参观了大军的操练,展示了这只军马的精神头和凶悍的战斗力,让他们把心放到肚子里,不至于袁术人马来了就心惊胆战,经不住考验叛变了。

张扬就是要告诉他们,看吧,袁术只要敢来,我的大军绝对让他后悔。至于谁想到时候耐不住寂寞,想要投敌,可要试试我的枪够不够快喽?

然后就是亲自封官许愿,打压一批孤立一匹拉拢一批,团结绝大批,保证他们基本利益不受损失的前提下,向他们征集粮草人才支持,从此就是利益攸关的一家人了。

张扬开口,对于这些刚刚投靠的大族来说并不算坏事,至少张扬已经做出姿态,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于是各郡县大族都开始举荐自己的子弟、活着举荐野居的贤才。刘扬立刻安排考察上岗,路远的派人去请,请不来的,那就再去请,务必用诚心获得人才。

这些人才不仅能帮他治理好他的地盘,而且还联通自己跟各个大族之间的利益网。这些人受到器重,政绩出众,大族们也都感到脸上有光啊。何况,外边有人照应,家族才能再接再厉步步繁荣啊。

然后就是安排军中信得过的老部下,分散在各个州郡,开始募集操练新军。操练方式自然是跟如今的部队一脉相承的,流水线训练方式,时间段强度大待遇好,短时间就能上战场接受最关键的血与火的锤炼,成为真正可战之军。

这些兵马一部分是从当地民壮中选拔出来的,一部分是按照跟大族的协议,从他们族人中青年中排出来的,一同溶入新军,接受训练。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并将用他们的毅力勇敢忠诚,为自己为家族带来荣誉和光荣。

这种兵马来源组合方式,当然是有缺陷和隐患的。但如今张扬的地盘突然从小沛方圆几十里的地盘,一城之地,膨胀成方圆千里巨大的扬州。无论是人口,土地,大族都多得多,这种方式能迅速将各个新投靠心思各异的大族的利益跟张扬鉾接在一起,而不会太过迅速地就崩盘。

张扬这样才能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在这段时间,张扬一步都不能走错,因为这层利益关系还是很脆弱的,没有任何基础和累积的。

只有彻底击败袁术,吞并各郡,建立管制军制,他才能真正喘一口气。

安顿好占领的地盘,初步稳固了大后方。张扬马不停蹄地奔赴扬州寿春,跟廖化等人汇合。

见过礼,问了一些这些日子的大概情况。

扬州会战持续二十三天,战果显赫。

兵锋跨过寿春防线,攻克要塞合肥,攻占了扬州五郡中两郡的大部分领土。

而且消灭改编包括纪灵、李丰、梁纲、阎象等袁家军七万多精锐,加上小沛张勋、陈兰的一万五千人马,扬州留守的袁术精华部分已经消灭了七成以上,剩下的大部分都龟缩在摇摇欲坠的寿春城内不敢出来。

而出征前,张扬一共接近两万人马,到了现在,已经扩展到接近四万人马。这还只是身边的军马,还不包括小沛留守的四千兵马,各州郡正在操练的军马。等那些新兵和降兵都成型,张扬的军马就可以向十万方向逼近!

快速的实力膨胀,自然会出现诸多问题。但是张扬是不怕问题的,提前想到的,提前解决。没有想到的,出现了立刻解决。出现了但无法立刻解决的,那就努力缓解,力求最终解决。

一句话,稳定大于一切。熬过这段创业初期的种种困苦,最终会收获巨大的回报。

地盘城池的几十倍地增大,军马成倍地增加,粮草供应的源源不绝,都让全军上下都透出一股十分喜人的昂扬向上的斗志。

从他们发光的眼睛,从他们的精神头就可以知道,他们心中的那团火正在熊熊燃烧。

轩辕关下的弱小,北伐路上的狼狈,洛阳城中的蜗居隐忍,小沛的苦练,终于换来了今日的喷薄爆发。

作为那些从这支队伍建立之初就已经在的元老们,他们能见证这个奇迹发生在身边,他们无不发自内心的自豪。因为,他们的荣辱和未来都早已跟这个集体连在了一起。

大营前,士兵们正在搞联谊,是老兵和新降士兵的融合活动。

由于下蔡城不远,所以这次带的给养比如粮食、驴羊很多。加上马肉,肉食绝对管够!

篝火已经都驾了起来,被切好的肉串活着整只的鱼羊都被加了各种香料,在火上烤的金黄喷香,十分馋人。

这是南方不比西北草原的士兵,扬州军自然没多少吃过这种烧烤的。

而张扬老兵中,西凉军占到了很大一部分,加上洛阳之行张扬的推崇,现在军中烤肉的好手很多,如今他们就负责给新军弟兄亮出绝活。

张扬的到来,让气氛达到了新的**。但是现在张扬也开始注意形象了,可不能再跟以前那样跟他们坐在一起起哄瞎闹。虽然亲民了,但是威严却丢了。

但是老兵们在典韦的带领下起哄,要他讲话训示,张扬也不推辞。

清了清嗓子,对着围坐在一起就快要动手吃肉的士兵们朗声道:“将士们,兄弟们。既然现在坐在了一起,那就尽弃前嫌,以后为了共同的美好生活奋斗!”

“喝!”

“喝!”

“喝!”

士兵们纷纷吼道。

张扬按了按手继续道:“不管是新来的还是老兵,不管是西凉人还是扬州人,只要是我的兵,我的将士我就会一视同仁。有过的,罚!无视军规不可饶恕的,杀!有功的,赏!有大功的,重赏!大业尚未成功,我们共同努力!——现在我命令你们——放开肚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静悄悄的大营,顿时爆发出一片欢呼,然后齐声吼道:“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

“主公英明!”

张扬在一片沸腾声中离开了大营,身边陪同的贾诩欣慰道:“士气很高,军心可用啊!”

张扬点点头,看着西边对贾诩道:“袁术的人马已经葛坡县,最多四天就能赶到这里了。士气这么高,不让他们发泄一下,怪浪费的。”

然后他吩咐道:“让影子继续时刻监视敌人动向,一有异常立刻放鸽子!另——让典韦、黄盖、朱治等人率领五千军马西行,一路狙击。千万要小心,避免过多的正面作战,拖垮他们即可!若是敌人没有垮——军法处置!”

贾诩点点头:“主公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寿春城中现在已经一片凄惶,袁耀每天都要问几十遍,敌人是不是有轰城了,敌人有没有发动攻击啊,敌人撤军了没有啊,各郡援军赶到了没有啊,父亲的大军赶到哪里了。

如今这个公子哥,已经感到害怕了。他主持的攘外必先安内的行动,不仅没有安稳内部,而且使得本来很安稳的寿春城一片狼藉。很多无辜的官员商贾被抄家砍头,很多小人趁机捞了很多好处,很多人家破人亡。剩余的大族也都人心惶惶,对这个公子哥彻底丧失了信心,开始盘算起别的打算,迫不得已之下,成为真正的内鬼,也不是不可以了。

这都是被逼的!

张扬接到城内偷偷送来的礼单和投靠信,张扬呵呵一笑,对谋臣们说道:“袁耀自作聪明,却把本来不是内鬼的逼成了内鬼,袁术真是替我们考虑的周到啊,把他留在寿春跟我们做对手,真是太贴心!”

张扬的风凉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华歆道:“我以为现在可以接受他们的投降了。”

张扬点点头。就在这几天,远在庐江郡、皖城、吴郡的袁术兵马也都赶来寿春支援,还没等他们赶到,就被合肥防线的军马伏击吃掉。扬州境内敢于反抗的势力基本已经杀青,只剩下还没赶到的袁术了。

而袁术一路上被伏击,损失也不小,但是他们选择了水路,顺着洛水东进,孙策等人这下子傻眼了。

船比人快,看样子明天就能赶到安风津,就能抵达寿春城下了。

这么一来,寿春城的使命就完成了,可以收官了。

张扬点点头:“那好,传我军令,一个时辰后。全军竞发,准备破城!嗯……孙策做先锋!”

袁耀正在吃饭,就听到城外似乎是发生了泥石流一样,轰隆呼啸,然后就有亲卫哭着报告:“敌人……攻城了!”

袁耀的饭碗顿时从手中脱落,里面精致的饭菜撒了一地。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八十三章 吞并扬州五郡(中)

第八十三章吞并扬州五郡

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现在城内的肃清行动还没结束呢,这让袁耀有些措手不及。\\、/

半个月的磨砺好歹让这个公子哥心态好了些。接到紧急命令,他立刻高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传我军令,给我严防死守,本公子将于将士们并肩作战!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袁耀如此硬气,倒是让吴良有些激动。

城内好歹还有接近三万军马,若是在让各个家族凑一些,在花重金募集一些死士,死拼之下未必扛不住。毕竟他们是守城的一方,本就站着地利。加上兵力人口也占据优势,只要上下一心死守,胜算还是很大的。

袁耀披着铠甲,提着刀,壮着胆子在一大队精锐亲卫的簇拥下向着城楼走去,见到士兵畏惧地想后撤他就舞着刀高呼道:“给我顶住!谁敢后退一步,杀无赦!”

可是战局已经不是他的恐吓和意愿就能扭转的。

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下面已经是翻滚的波涛,可怕的抛射机还在咆哮,长枪方阵、骑兵方阵、撞车方阵大步大步往前冲锋。

密集的箭雨从城下“唰”“唰”地射上城楼,躲避不及的士兵纷纷中箭倒下。精准的石弹银河落九天,砸到哪里都是石砖粉碎,血肉横飞。

城楼上桅杆上已经被砸断了,上面迎风飘扬的大旗也已经滑落到城下,被城门口的敌人踩来踩去。箭雨如此密集,弹雨无法抵挡,城楼上守军已经快撑不住了。

“前进!撞门!”孙策手中握着一柄盾牌,和其他盾牌兵一起冲在最前面,对着身后被紧紧护住的箭头撞车呼道。

后面的士兵一阵呼喝,前面密集的盾牌军就闪开一条道路,巨大的尖头撞车就被他们推着,呼啸着跟厚重的城门撞在一起,发出“轰隆”一声闷响,震得正对城楼上的士兵都是脚底一颤,就像地震了一样。

“一,二,三——”

“咚!”

“一,二,三——”

“咚!”

孙策呼着号子,士兵们咬着牙,一次次地撞击城门。

城楼上士兵发现他们如此有威胁的举动,立刻大喝道:“给我射,给我砸!”

但是城下早就防备着他们,黄忠指挥神臂营道:“火力压制!”

城楼上还没射出两拨箭雨,城下密集数倍的远程飞蝗就铺天盖地而来,射的他们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趴在箭垛口后面,听着箭雨哗哗,吸着城楼上呛人的飞扬的石头粉末。

“给我坚持住!援军立刻就到!只要你能打退敌人,每人赏五两银子!”吴良替袁耀在城楼上高声呼到。

可是城楼上乱成一团,呼啸惨叫就跟打雷一样,谁听得到他的呼喊。

然后不知哪里飞来一支羽箭,直接从他的后脑勺穿透,吴良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就一头栽倒下去。

最贴心的手下死在面前,袁耀吓坏了,他不顾一切地拔腿就往城楼下跑,还没跑到半路,就见城中四面八方都传来激烈的厮杀声,然后就见很多士兵丢下兵器,脱下铠甲来回逃窜。

“怎么回事!”袁耀对外不行,可是对内却是很有威严的,大声怒道。

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跑过来,哭道:“公子,不好了。反了,反了……”

袁耀认出这人就是府中跟他一起长大的仆人,吃惊地问道:“谁反了!”

那人语不成调地惊呼道:“全都反了,张家、乔家,还有……”

“内鬼?!他都都是内鬼!”袁耀惊呼道。

城外的攻势城内那些早已经打定主意,或者已经向张扬送去投诚之信的,纷纷不约而同地指挥家丁家将,趁着袁耀自顾不暇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发难,猛攻空虚的刺史府,还有袁家的府邸,就算不能凑效,也能动摇守军士气,拿下投靠新主公的投名状!

就在这时,南城门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然后接着爆发出更大动静的骚乱,人人都呼道:“城破了,城破了!”

袁耀脸色顿时就白了,手脚冰凉,看着哭喊着逃窜的扬州军,看着士气高涨潮水一样涌进来追亡逐北的徐州军,袁耀踉踉跄跄地往自家府邸跑去。

摇摇欲坠的城门轰然倒塌那一刻,孙策丢下盾牌,猛虎一样窜出去,舞着刀暴喝道:“跟我杀进去!”

“杀进去!”

“杀进去!”

士兵们纷纷越过尖头撞车,喊杀着冲了进去。城楼上的士兵仅有的士气也全部卸了,在不可阻挡的刀枪攻势下,在连成一片的“缴枪不杀!”的口号中,士兵们纷纷丢下刀枪,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等待处置。

“再重申军令!只杀顽抗之敌,扰民滥杀者,军法处置!”张扬并没有第一时间欢呼,而是立刻下达了军令,自有亲兵飞快地传达到各个地方。

孙策勇不可挡,长枪营,风字营,入城之后迅速瓦解接管城楼所有防区之后,火速追击下去,占领府库,攻打府衙,翦除最后顽抗之敌。

袁耀刚回到家门口,就被做内应的大族抓捕。接着,黄忠就亲自带人马杀到了。

这些大族家丁训练不够,而且袁术府邸墙很高,上面还插满了尖锐的刀尖,就算神偷也难逾越。所以,他们攻破了外院,苦战到现在也没能再打进去。

那些大族都看得出黄忠官职绝对不小,纷纷前来见礼,说明了他们都是事先跟驸马爷通过气的,今日的行动就是驸马爷安排的,希望将军不要把他们当成敌人了。然后将袁耀送过去。

那些大族代表,苦着脸指着巍峨气派的府邸,两个巨大的石狮子驻守的高高的铁门,又指着高墙旁梯子下面一片尸体道:“将军,我等无能,这墙实在翻不过去,而且敌人十分顽强,还请将军施以援手。”

黄忠点点头道:“这府邸如此气派,毁了实在可惜。”

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袁耀,却没打算用袁耀要挟袁家人开门投降。他要用武力解决,让这些大族们看看他们的能耐。

然后他对身边亲卫道:“不过这墙比起外边的城楼还是矮了不少。通知机关营,让他们送过来几架云梯来,就说乔大人、张大人要送主公一份见面礼,袁术不给。同时让影字营也派人过来帮忙。”

亲卫走后,不一会儿机关营就推来五座足有两丈高的云梯。

士兵们攀上高高的云梯,海拔就比院墙防线那边猫着的袁府兵将高了。

上去的都是神臂营百里挑一的神箭手,他们居高临下箭无虚发,很快就将那边的兵将翦除了大半,其他的再也坚持不住崩溃了。

同时,影字营猫着身子奔到墙下面,抛出三角铁钩勾在墙顶上,然后顺着绳索,飞快地爬上去,然后敏捷地一翻就消失在墙那头。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响动,这些人就像猫一样轻巧敏捷。

他们有梯子不用却爬墙过去,虽然让人费解,但这些人出色身手却是让人叹服。

这些大族都毫不怀疑,有他们在,再高的城墙也会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失陷。

若是他们其中有人背叛,恐怕夜里就会有影子一样的人,悄无声息地攀墙而过,摸进他们的房间,毫无声响地拿走他们的项上人头。

想到这里,众人脖子都是“嗖”地一凉,看黄忠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畏。

影子一过去,很快气派的大铁门就轰然洞开,黄忠带领将士和大族家将一起豪气地杀进去,瓦解一切可笑的抵抗,最后将袁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几十口,还有几百个家将婢女全部押出来,在院子里集合。

城中其他区域的战斗也都大同小异。有了大族们的落井下石,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城中抵抗之敌全部肃清,府库正在专人清点记录,俘虏正在审讯改编。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张扬这才带着文武一起入城。

但为了避免有漏网之鱼躲在暗处等待时机放冷箭刺杀,张扬不仅内穿软甲,外边的盔甲也毫不含糊,头盔也是始终带着。身边警卫营都装备着盾牌和弩箭,警惕地簇拥着他们,力保万无一失。

这时亲卫来报,黄忠将军已经在原袁术府邸等候,袁家老小全部被俘虏,就等着主公前去发落。

张扬呵呵一笑:“抓了她的老小,占了他的豪宅,袁术知道了一定很激动吧。”

众人都哈哈大笑,张扬一挥手豪迈地说道:“走,一起去看看!”

这时碰见孙策朱才带着黄盖等人过来。

孙策一脸都是血,显然杀得人很多,见了张扬见过礼,他才低头请罪:“刚才发现了刘繇的府院,末将一时杀红了眼,又想起父仇在身,就破门而入,刘繇一家五十余口,都被我杀了。我知道我已经违反了军令,无法宽恕,但我不后悔。主公若想我死,孙策现在就自裁,绝不给主公仁德之名留下污点。”

张扬等人都是一惊。这次来他打的可是替刘繇报仇的旗号啊,现在到好,袁术家人还没死,刘繇的家人死光了。的确很头疼。

朱才黄盖都来劝孙策,劝张扬宽恕。

张扬跟贾诩等人一对眼,张扬拍了拍孙策的肩膀,叹息道:“文台兄大仇得报,我很欣慰。不过该怎么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歇息一下,等我安排好城中诸多事宜,再跟你好好谈谈。”

朱才朱治等人这才舒了口气,然后张扬小声吩咐道董才:“通告全城,就说袁耀丧心病狂,兵败城破之际杀了刘大人全家陪葬。我会替刘繇大人一家老幼报仇的。”

孙策感激地向张扬抱拳道:“多谢主公!”

袁绍这时候正在安风津坐船东进呢。

最新全本:、、、、、、、、、、

第八十四章 吞并扬州五郡(下)

\\、0m// 全文字无广告第八十四章吞并扬州五郡下

董才领会地向张扬抱拳道:“主公放心,袁耀一定会伏诛,刘繇大人一家的血海深仇一定会的报的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然后他就带着人快步离开了

刘繇一家被满门血洗的现场在事发之后就已经被谨慎的黄盖封锁,加上刘繇的府邸非常靠近袁家的府邸,周围的住户很少,当时孙策没有打破袁府却轻而易举地杀进了刘府

如此诸多有利条件之下,嫁祸给袁耀问题不大

事发半个时辰之后,这个通告就和安民通告一起贴满传遍了满城,人人都知道前扬州刺史刘繇一家被袁耀这个愣头青杀光了,现在已经被刘扬大人抓住,等待正义的审判

而袁耀一家老小现在生死都捏在张扬手中,自然没办法辩解还自己清白而且先入为主,加上他这些天亲手掌管的大清洗运动使得他名声很糟,现在刘繇满门突然被他气急败坏地杀光也不是什么让人不测的事情

如此一来,孙策就无罪释放,而袁耀却冤枉地背了黑锅

但是孙策不听军令,在没有请示的情况下擅自动手,情节很恶劣,张扬也是狠狠地批评了一顿,罚了带头的孙策一年的俸禄粮饷没了,其他的都不变

对此惩罚,孙策很痛快地接受了能亲手血洗仇人全家,对孙策来说十分痛快,心中的怨气消了,这点儿无关痛痒的意味性处罚算得了什么

这件事以后,张扬感觉孙策明显归心了很多,这时张扬乐于看到的

张扬亲身过问了城中俘虏看押,袁术手下罪大恶极的小人奸臣的处罚抄家,府库的清点,大族的安抚联络等诸多事情

得知张扬入城,那些一向耳目灵敏反映很快的大族们都争先恐后地走出家门,前来拜见,张扬自然不拒,安排他们到刚刚占领腾出来自己用的奢华的刺史府宴客厅,袁术那些厨子也都被征用,开始准备丰盛的晚宴,而自己还要处理很多重要的事情不能作陪,由黄忠亲身负责作陪,也不算冷场

为了防止那些厨子中有愚忠袁家,而偷偷对饭菜动手脚,张扬安排影子严密监视,绝不放过他们中任何一个细节,将毒从口入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人嘛,初来乍到,人地两生,人心隔肚皮,小心点儿总是没错的

张扬第一时间去刘繇府上,至少给所有人一个信号我是打着为刘繇报仇的旗号来的,现在刘繇家门不幸,他自然得以最快的脚步赶来,这样才说的过去,让人无话可说全文字无广告

一同前来的不仅有他的人马,很多大族代表也都闻讯而来,一同祭拜刘繇一家的亡灵

如今刘繇府上的尸体已经全部入殓,地上的一摊摊血也被冲洗干净,被撞烂的桌椅门扉也都收拾一空,除了满院子十几口棺材,还有那些没有资格入棺材用白布盖住的的家丁婢女们

众人都脸色肃穆,张扬心头也很沉重他想起吴颖对他说过,三十多年前,他们吴家还在洛阳为官的时候,就是被袁家夜袭破门一家百余口全部被杀害的

现在看着血案就在眼前,他闻着炎炎夏日下浓重的血腥味,看着白布上斑驳的血迹,还有从棺材缝隙中滴出来的血水,他才感遭到屠杀是无处不在的

弱者,永远都有可能成为拿刀的强者的刀下亡魂

刘繇跟他无仇无恨,他只是感慨生命的渺小和杀戮的无常,但愿这场景不要发生在自己家他也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强者,这条变强的路是没有回头的可能的,一旦失败,下场就在眼前

张扬带领文武上了香,鞠了躬,发表了追思和哀悼,大族代表们也都先后哀思,然后痛斥袁术袁耀的罪恶,请求张扬替天行道

张扬义愤填膺地对他们说到:“大家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祭拜完刘繇,张扬的名声就正了很多,似乎他接管刘繇的扬州就理所当然了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袁家奢华的宅院,以胜利者的身份坐在那里,看着跪了一地的袁家人以及仆人

其中就有袁耀和袁夫人,还有袁绍那些花枝招展哭哭啼啼的美妾,还有袁耀那一对上个月刚收的如今最宠爱的孪生姐妹花她们也是一脸恐惧地跪在那里,不时抬起头,动一动眼珠子,似乎在观张扬这个主事者的脸色,似乎要从中猜到她们姐妹会不会被杀头,或者被这个大人物看上占为己有

张扬看了一眼鼻青脸肿被打懵的不成样子,正被一个衣着华贵哀哀啜泣的妇人搂在怀里的袁耀,看着袁家人恐惧想看又不敢抬头的样子,第一次觉得做胜利者原来这么爽

现在他不仅能够坐着接受他们的下跪,还能够决定他们所有人的生死都说男人不可一日无权,多少人为了权力不惜出卖亲人朋友,献上最亲爱的女人,丢掉自己的尊严人格,现在张扬似乎能隐隐理解那些被旁人看起来走火入魔的人的心态了

一个人一旦掌握了生杀的权力,是会上瘾的,一众比毒*品还要深入骨髓的毒*瘾为了权力,他们能够牺牲一切,哪怕搭上自己的小命也死不悔改

张扬呼了口气,就见苏宁拿着一份袁府的财产统计表过来

张扬接过一看,看了两眼不动声色地递给身边的贾诩和陈群等人,他们看了都是惊愕地差点叫出来

“没想到袁家有这么多的积蓄”贾诩感慨道,但是眼角都带着惊喜的笑容,张扬可是知道这个老先生一辈子都是穷怕了,张绣给他的五百两银子被他锁在一个匣子里,每天睡觉前都要拿出来清点一下,才能安心入睡现在见到这么多好东西,不动心那是假的

袁术的袁家祖籍是南阳,在那里袁家的势力很庞大,谁做了那里的主官,没有袁家的支持是根本玩不转的,袁术这次西征荆州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去求的南阳袁家大本营的支持,但是袁家给的答案他不满意,他猜想袁绍一定抢在自己头里跟这些族里的老家伙们通气了

但是袁术结束洛阳无忧无虑的纨绔生涯以后,就下方地方,不断在扬州一带为官

袁绍比他会做人,家里的老头们也都喜欢袁绍多一些袁术不服气,就想着自己也得拥有自己的地盘势力,于是他就瞄准了扬州说起来七八年前,袁术就在扬州安家布局了

那时候他虽然地盘不在寿春,可是家小都早已经在寿春了至少谁做了刺史,也没人敢动袁家

所以,他收刮了海量的奇珍异宝,美女等等,却不想今日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张扬心中却没那么激动,这些金银珠宝,不能吃不能喝,在乱世远不如粮食布匹来的实用

“罪状袁耀已经都拱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袁术派人刺杀刘繇大人,陷害刘表大人,而袁耀是毁灭人性地屠戮了刘繇大人手无寸铁的满门如此罪恶,唯有伏诛才能向死者谢罪”张扬拿着那份已经按着袁耀手印的“认罪腾”,站起身向着满院子袁家人沉声道

袁耀似乎是被吓坏了,听到张扬的话,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双眼空洞,而他母亲却是在那里向张扬哭诉辩解求饶

“我儿是冤枉的啊我家老爷也绝没有害过刘繇大人啊还望驸马爷明察秋毫——”袁夫人也算大家闺秀,到现在了还不忘据理力争

但张扬却不可能给她机会多说,一挥手道:“来人将男女分开关押,审判之后再做决定另,袁术妻妾儿女单独关押,长枪营亲身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监”

然后那些人就哭哭啼啼地向张扬磕头自辩,请求大人宽恕,但张扬已经沉着脸离去了

晚上,张扬亲身跟扬州大族的头人活着代表宴饮欢歌袁术很会享受,这些厨子的手艺也都是非常出色的,张扬吃得很开心

不过,最让他开心的还是这些大族几乎一边倒的投靠表态,并一同离座向他请求,早些在扬州建制城里政府,并将长公主殿下接过来,成为扬州真正的主人

张扬还没开口,他们到等不及了,张扬心中暗喜,但态度还是很谦虚地婉拒了两次最后“盛情难却”,虽然才德浅薄,但为了大汉还是不得已接受了众人的委托

于是皆大欢喜地结束了宴会

然后灯下,张扬招来贾诩陈群廖化黄忠等文武,开始商量接下来的打算

现在寿春城形势大好,而且从现在起,袁术在扬州绝大部分精锐都土崩瓦解,剩余寿春合肥南方的几个大郡要占领不过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孙策杀了刘繇一家,心愿了了而袁术不知何时才能到,他不放心家里的老幼,就向张扬请假,带人马南下吴郡老家一趟,去看看舅舅,还有母亲两个弟弟还有妹妹他们,同时带着父亲的灵柩会老家安葬

张扬自然准许,同时令陈兰乔蕤带领一万人马陪他南下,用他和长公主联合发布的号令手谕,接收扬州所有郡县

若是顺利,不过十天扬州五郡,巨大的地盘就会全部落入张扬手中,那时候他就是天下数得着的大诸侯了

说道袁家的人怎么处置波秀提议全部杀头,而陈群反对,认为袁夫人的家族势力很大,杀了她会有麻烦而且她的声誉还不错,而且袁术和袁耀的罪跟她关系也不大

贾诩也反对全杀,张扬也这么认为

但是击败袁术以后怎么办?杀了儿子丈夫,养着袁夫人?

这个提议一出口,一片哄笑

散会之后,苏宁偷偷地对张扬扭捏地说道:“主公,今天院子里袁耀身边那对孪生姐妹,我想让主公赐给我”

张扬看着苏宁一脸期待紧张,心中一阵感慨,想起了太多自己身边这对双生子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那个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身边呢?

他知道苏宁对晓蝶的爱慕,现在苏宁移情别恋,相互也少了些纠结,他自然答应:“好今天就把她们送到你房中把事办了如何?”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八十五章 扬州落定(本卷完)

.\ 全文字无广告第八十五章扬州落定本卷完

春秋无义战,何况是乱世三国呢字无广告

不过在张扬回忆中,这段时间诸侯之间的兼并战争,还是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则的

历史上孙策杀了刘繇,占了扬州大片领土,却把刘繇的妻子儿女都接到自己地盘上妥善安置,最后刘繇几个儿子都做了东吴的高官,相互还成了亲家

而张飞喝酒误事,吕布袭击徐州得手,抢了刘备的地盘,俘虏了他的妻妾,最后却送了回来

曹操是把刘备的妻妾抓了一次又一次,但最后都完完本本地送了回去

诸如此类,仇人火并,为了名声也一般不伤及杀人,跟江湖规矩差不多

现在张扬刚刚占领扬州,也正是要传名的时候,能少杀绝不多杀,何况袁家老小跟自己还真的没有多少仇恨至于吴颖,他想她会谅解的

于是张扬就有了决断,打算把这些对他毫无要挟的袁家人礼送出境,只杀袁耀一人但在此时前,还得吓唬吓唬他们

张扬去了戒备森严的地牢,来到了袁术家人特地看押之处

见到张扬来了,袁夫人就扑过来带着妻妾还有几个半大点儿的女儿哀求,她们哭的稀里哗啦,很让人心疼

张扬沉着脸对袁夫人说道:“夫人可知你家夫君反了多大的罪过?”

袁夫人三十岁上下,成熟美丽,梨花带雨的样子也很动人

她茫然地看着张扬,然后摇头坚定说道:“我家夫君虽然为人有些不到之处,但却也是有分寸的人,断然不会犯下不可宽恕的罪过此次大人发兵来攻,实在让贱妾不知所措……”

张扬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当日王允吕布专权,我等一起讨伐后王允羞愧自杀,吕布兵败纵火将洛阳帝都付之一炬,天下诸侯分崩离析各自散去,而你家夫君趁乱在北宫偷走了镇国玉玺”

“不可能”袁夫人瞪大了眼,根本不信

张扬冷笑道:“我都已经从你家腾房的暗室里搜出来了,还想抵赖不成只怪你家夫君用人不当,让我轻而易举就将这个秘密问了出来我真替你悲哀,这么大事情,夫妻一场却至今瞒着你可见袁术怕你提前泄露秘密,坏了他的好事啊”

袁夫人登时呆住了,但还在那里喃喃自语,慢慢站起来,那些妻妾小女儿也都哭成一片

袁夫人呆了半晌,似乎是信了全文字无广告

张扬叹息了一声道:“不过,这罪责是袁术犯下的,夫人既然不知道,自然无罪放心,我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袁夫人和妻妾们还没等告谢,张扬就说到:“我只杀袁耀一人”

众女登时一片大惊,袁夫人又跪下来磕头乞求道:“大人啊,我袁家就耀儿这一根独苗啊,还望大人开恩啊只需大人能高抬贵手,贱妾能够抵命”

可怜天下父母心,张扬感慨道,有些后悔来这里说这些废话

见到张扬似乎不悦,袁夫人慌忙指着她身后那些嘤嘤啜泣的妾侍道:“大人若是喜欢,贱妾就做主将她们全都送给大人……还有袁家所有积蓄珠宝都双手奉上……”

而张扬已经摇着头在一片哭喊声中转身离开,只留下失了魂一样坐到地上的袁夫人

袁夫人身边一个十岁上下,一个才六七岁两个明眸善睐的小女孩,抹着眼泪扑到她身边啜泣道:“母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呀,这里好多蚊子,咬死人了”

袁夫人只是沉默

又过了两天,各处的好消息陆连续续传来,扬州各郡县望风而降,各郡代表都已经在赶往寿春的路上了

而张扬也没闲着,白天主要是跟大族们吃饭会面,一起四周参观同时初步任命也下来了,动静不大

在破城之前就上降表的家族自然得到了较高的封赏待遇,不断保持沉默中立的也都遭到了优待,而那些死硬的亲袁派,则重拳出击决不妥协

然后张扬指使乔家为代表,掌管了一场针对城中恶人小人筛选然后张扬负责杀人,那些为恶的袁家班底砍了一片,让百姓们都拍手叫好

**反*革*命,三*反、五*反运动短期内就遭到了一致好评,效果显著肃清了人渣和害群之马,队伍愈加纯洁,得到的拥护也愈加高涨了

俘虏大多都是扬州子弟兵,替袁术卖命不过是职责所在,袁术也不是那样很厚道的人,而且厚道也滩不到这些小兵头上,所以这些俘虏对袁家的忠臣很有限

加上乔蕤、陈兰手下那些已经被同化的扬州军的运动,招收这些降兵很顺利,绝大多数都愿意替张扬卖命

因为张扬在那些扬州兵口中是如何仁德如何有担当,政策如何的好,如何尊重士兵百姓等等本来这些人只是想吃粮饷扛刀枪的,但现在这样一说,愈加不能错过了

如今扬州军改变就绪,各营都增加了建制

长枪营总共已经扩编到八个营,一个营两千人到两千五百人,总共接近两万人

神臂营六个营,共一万两千人

风字营由于马匹不足,暂编五个营,总共一万四千人是不断庞大的骑兵部队

同时神臂营风字营共同组建的骑射营,两个营,三千五百人

警卫营三个营,一千五百人,轮番值班

机关营四个营,加上正副射手辅助兵,防护的盾牌军等,也有四千多人但是一般从不单独作战,隶属警卫营,周仓统领,请示之后才能调动机关营配合作战

影字营四个营,一千多人,规模已经很大了但总部常驻人员不过几十人以至十几个人,其他人的大多时间就散布在各州各处,窃听风云,一个据点两个鸽子,一有动静随时放鸽子

再加上各地正在快操练归队的预备役,张扬正规军已经七万人左右,而且会越来越多

袁术大军在第五天下午赶到了寿春城下

一路上狙击多次,包括在擒虎滩的狙击,狠狠地打击了袁术军马的锐气,达到了既定的战略目标

当袁术带着疲惫的大军杀到城下时,之间城楼上桅杆已经挂起了刘字大旗,军马也都是陌生的装束

而且袁术的到来,城中早就得到了消息,张扬亲身带着文武城中大族城楼上相迎

“袁将军,别来无恙啊”张扬朗声笑道

袁术还如何不知城已经破了,一家老小和丰厚的家当都丢了

同时城楼上杀声震天,自家兵马士气低落,他只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儿跌落马下

“刘扬你好——”袁术怒极而笑,然后跟张扬一番激烈舌战,都想把自己摆在正义的一方,但是张扬准备的十分充足,袁术又气急攻心脑袋一团浆糊,如何辩论的过张扬

最后袁术气的一口鲜血喷出来,指着张扬大骂道:“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然后袁术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指着张扬要挟道:“快些退出寿春,还我家人,不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扬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答应你,你的家小我不会动男人之间的战斗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女人孩子不该来为失败承担沉重的后果”

袁术哈哈大笑道:“你是怕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可笑啊,可笑”

但张扬的话还是得到了一片赞誉的目光,这才是仁主的胸怀和所为啊

但张扬这时却一挥手,城楼上埋伏的万千弓弩手登时对向了袁术

袁术冷笑道:“我怕了你不成”

然后喝道:“儿郎们,给我杀进去”

张扬一按手喝道:“放箭”

一番激烈的攻防战,袁术人马死伤惨重,随着城门洞开,潮水一样的骑兵枪兵杀出,袁术兵马完全得到了战斗的意志,纷纷后撤,张扬领人穷追不舍

但是寿春城是紧靠着淮水的,天下大旱,但这里却似乎影响不大,而且蜀中似乎是持续下了大暴雨,这里的水位很高

袁术带着残兵败将坐船退去了,走的是孙策当日逃窜的老路,从安风津一路沿着淮河西行,向着南阳方向逃去了那里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大本营,在那里大概能得到庇佑

张扬人马一路追杀,投降的不计其数,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追上,让袁术逃了,但是如今袁术身边兵马不过残兵千余,家当已经败光了,想要翻盘没有几年时间是不可能的了

加上这时候大暴雨来袭,山体滑坡、地质灾害严峻,骑兵无法继续前行,只好放弃了

张扬没有追究,结果已经非常不错了袁术没死,但黑锅他背了,扬州却是张扬占了胜利者宽大一些也是应该的嘛

袁耀还是被杀头了,刘繇一家被屠灭的事情也就没人再提了袁夫人在狱中自杀,被她的小女儿发觉,守军即便解救,总算救了过来

张扬信守许诺,将袁家的家丁婢女发放了一笔钱都解散了

袁术的小妾们愿意走的,不留,礼送出境无处可去的,就安置在城中

至于想嫁人的,张扬也让人帮着牵线,如此厚道的做法得到了一片赞誉

那两个孪生姐妹已经送给了苏宁,但是苏宁初哥一个,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两姐妹上门,只是伺候他起居,还是分开睡

暴雨来袭,徐州来信说天气晴好,张扬这才放心下来

等这片暴风雨之后,他就拥有了整个扬州,一部分徐州,同时徐州的大丰收也要开始了

一个的历史时期即将到来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一章 瘟疫卷天下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一章 瘟疫卷天下

袁术一败涂地,积蓄多年的人马和关系被张扬一举摧毁,就算逃到袁家大本营,。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袁术惨惨败的消息第一时间被张扬用飞鸽传书送到了江陵的影子办事处手中,刘表得知消息,荆州上下都是欢庆无比。

刘表立刻招来黄祖、文聘蔡瑁张允等人商量。蔡瑁认为,如今袁术忙于奔命,而襄阳得知消息一定是士气低落,人心惶惶。

正是突然发兵围攻的好时机。

文聘黄祖等人都赞同,刘表也拍板决定,挥师北上光复家园。

果真如他们所料,袁术苦心经营的扬州不过一个月就全部丢失,将近十万精锐全部败亡,可谓一败涂地一塌糊涂。

襄阳驻军也多半是扬州人,老巢被人抄了,他们哪里还有战斗的心思。

这时候荆州军水路并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包围了襄阳。

加上此时襄阳城内由于被那些扬州军糟蹋的一塌糊涂,污水横流,腐尸到处,苍蝇满天,发生了瘟疫,居民和士兵都死伤枕藉,疫情十分严重。

这样情况下,襄阳自然是飞快地陷落。但是陷落前人口二十万的大城,变成了一个家家戴孝、空旷如原野的鬼城。

虽然光复了故土,但是这样可怕的瘟疫,荆州军根本不敢进城,只是严密封锁,绝对不允许疫情扩散开来,在这样酷热的时节,对荆州的打击是致命的!

比起战争的可怕,瘟疫伤寒之类的传染病可怕得多!

幸好南阳神医张机(张仲景)南下,得知襄阳发生了瘟疫,立刻求见刘表,表示愿意救治,请求他调拨人力物力全力配合。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刘表见有人能救治,十分激动,哪有不配合的道理。

说起来,伤寒瘟疫自古以来就是不治之症,尤其是在战乱动荡的年代肆掠。

史书记载,东汉桓帝时大疫三次,灵帝时大疫五次,献帝建安年间疫病流行更甚。成千累万的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难。其中尤以东汉灵帝(公元168一188年)时的公元171年、173年、179年、182年、185年等几次的疾病流行规模最大。 南阳地区当时也接连发生瘟疫大流行,许多人因此丧生。张仲景的家族本来是个大族,人口多达二百余人。自从建安初年以来,不到十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

张仲景十分悲痛,十岁学医的他苦心钻研四处走访,终于总结出一些行之有效的方法,成功地遏制了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的伤寒病的传播。

扬州尘埃落定,但伤寒病(不是普通感冒发烧)就算是在医疗卫生条件发达的现代,也是预防为主,在一千多年前的汉代自然也是如此。

瘟疫之所以发生,自然跟城中随意丢弃的尸体,倾倒的污水血泊杂物有关。如今天气十分炎热,腐臭的十分快。加上苍蝇蚊子等作为传播病毒的媒介猖獗活跃,而城中这些大头兵只顾着享乐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危机就在他们手中爆发。

张仲景抵达南阳之后,立刻指挥带上口罩的士兵对襄阳城里里外外进行一场规模宏大的大扫除,将**的尸体,如山的杂物全部收集起来。浇上火油一把火烧光。

同时梳理污水河道,禁止居民饮用河中之水,一律饮用深井打上来的水,而且饮用前必须煮沸(古人并不像现代人这样有喝开水的习惯)。

这些做完,蚊虫的滋生根源就被有效控制,第一步完成。

然后城中那些感染伤寒的人全部隔离,由专人照顾,并且在疫情控制之前,严格限制人走出家门上街活着乱窜。这样就避免了互相传染,第二部完成。

底下,就是洗漱用品沸水消毒,饮食规律清洁,并饮用预防汤药等等。

张仲景有条不紊的努力换来了极大的收获,感染的人也大多脱离危险,挽回了生命。荆州上下一片感激,刘表亲自拜谢,赏赐甚厚。但张仲景推辞之后,马不停蹄地东去,因为扬州会稽(绍兴)也发生了严重的疫情,不是第一次了,老病号!而且长安同时传来瘟疫!

这真是祸不单行,瘟疫遍天下啊!

长安太远,而且关山险阻,而且太过动荡黑暗,两个月都到不了,到了之后人也差不多死过半了,疫情也消退了。何况,听闻华佗一直在北方活跃,得知长安有难,他一定赶去了吧。

而会稽郡是张仲景不止一次战斗过的地方,前几次虽然他作出了最大的努力,挽留了一些生命,但最终都失败了。这次,他是带着成功经验和独家秘诀来拯救老区人民的!

可是当他赶到会稽,才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想象中一片死亡绝望的气息。他才知道,新任的扬州之主刘扬得知疫情传来之后,立刻动员会稽人民自强自救,并从各处聚集大量人力物力援助会稽抗击瘟疫。

加上张镔突然现身,亲自指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再加上张扬从后世亲身经历的“**”的经验,疫情很快控制,损失也被降到了最小化。

如此安然地避过了灭顶之灾,这让多年来饱受传染病折磨的会稽百姓大族都十分激动。

在张扬莅临会稽,亲自宣布这场与病魔绝症之间没有硝烟的对决,以他们的胜利告终的时候,会稽城百姓都自发地载歌载舞举郡欢庆,比过年还热闹。

上一次的大规模瘟疫就在几年前,很多会稽人都还历历在目,想起来犹然感到头皮发麻,为亲人的死去伤心欲绝。

但今日病魔卷土重来,却不想是这样的收场,这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把功劳都献给了第一时间感到会稽,亲自坐镇指挥,并不怕被传染的危险,深入疫情高发区,探望大族和百姓,鼓励他们要坚强,并送去慰问物资。而且始终战斗在第一线,有时忙的连饭都顾不上吃,整个人几天下来就变得又黑又搜,这让会稽郡十分感动。

这样的主公不拥护,脑子进水了!

张仲景见到了张镔,这个闻名却没有见过面的神医同行,彼此亲切握手,一起交流对伤寒病理的见解,两人同塌而眠,几天几夜不睡觉都不觉得困。

对于两个当世顶级医者的这样痴狂,张扬等人感慨又感动。

而长安瘟疫横行,只知道横征暴敛的董越和李傕一下子傻眼了。

这样下来,疫情消退,整个西北还能剩下几个人啊!他们欲哭无泪。

(下一章切入赵云刻骨感人的爱情。请期待)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二章 马家父女

全文字无广告 第二章 马家父女

长安之地本就战火接连民不聊生,现在大旱还没结束又发生了瘟疫,!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等华佗千辛万苦感到长安时,长安已经成了萧条的鬼城,大白天宽阔的大街上都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就算行走的也都是神色萎靡脚步匆匆。

华佗苦叹一声:“我来晚了。”

但是既然来了,能就一个是一个。治疗伤寒并非华佗专长,但是这些年他跟张仲景交流过医道,也彼此学习了对方的特长,也算是开阔眼界增长技艺了。掌握的越全面,能救活一个病人的机会就会越大,这些医德高尚的医者打破了现在很严重的门户之见,把毕生绝学都毫不保留地交给彼此,为的只是多救几个人。

华佗曾被董卓招到洛阳替徐荣李儒治病,由徐荣亲自作保,董越李傕等人就死马当活马医,把长安大片地区三十万人的命运都交给了华佗。

华佗二话不说,立马展开工作。工作方式跟张仲景的大同小异,而且华佗擅长内科外客妇产科,在扫荡瘟疫的同时,也义务救治了很多被病痛困扰的人们,一时间人人都对他赞不绝口,人人崇敬。

长安发生瘟疫,一时天气气候,二就是董越李傕这些西凉野汉子放纵胡为的结果,跟襄阳的原因差不多。

简陋的皇宫宇殿也没能幸免,那些被裹挟过来的百官大族太监宫女也都死了大片,小皇帝刘协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绝望地死去,每天宫中都要有专人小心翼翼地抬走很多发臭的尸体,他就害怕的浑身发抖,惶惶不可终日。

但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安心,给他温暖和安全。每天夜里睡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听着若隐若现的哭声,他就吓得睡不着觉。

这时候,小皇帝就渴望地想道,若是姐姐在他身边该有多好啊。

疫情总算被控制住了,但长安城二十万人口,也锐减到了不到十万,死亡率相当的高。

为了补充人口空缺,董越跟当初董卓补充洛阳城内人口空缺的做法相似,从方圆百里城镇大规模迁移入城。

一家家拖家带口,背井离乡入城,两手空空到长安做贫民,这是把这些守着家园勉强活下去的人们逼到了绝境。 全文字无广告

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让人心碎的哭声,还有士兵耀武扬威的呼喝响亮的皮鞭从未止歇。

已经辞别的华佗看着这副凄惨的场景,又想起当日董越裹挟这百官和几十万百姓入长安路上,被随意杀死、饿死、病死的百姓的尸体,从洛阳一直浦沿到长安的震撼悲剧。

他苦涩地摇头叹息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乱世,乱世啊……要拯救天下苍生,医术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杀人的速度,比我救人的速度块太多了。”

他望着西边苍茫的草原和落日,双眼坚定地说道:“天下皆白,唯我独黑。拯救苍生,刻不容缓。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尽快结束这乱世。”

这时,刘扬的笑脸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华佗决定,先去西凉跟巨子汇合,跟巨子商量选择一个合作盟友,纵横天下吞并四方。

现在墨家的教义早已经跟之前的不同了。以前教义是兼爱非攻,反对一切战争和杀戮。秦始皇吞并六国的进程中,就受到了墨家势力顽强的抗击。

而现在,四百多年,墨家头人却推崇起了以战止战的方式,真是与时俱进!

瘟疫也给雍州马家造成了恐慌,这段时间,马腾下令地盘上的草场牧民禁止迁徙流动,北地城也严格地进行大扫除,大消毒。一有发烧咳嗽的立刻隔离治疗,一有死人,二话不说,直接烧掉。总算没有造成大面积传染死亡的现象。

当然,这与吴颖赵云的亲历亲为分不开。

原来吴颖在轩辕山学艺,轩辕山跟南阳(宛城)很近,南阳的瘟疫他们也是有切身感受的。尤其是赵云在瘟疫发生的时候,还在南阳“实习”,还没等返回师门,南阳就爆发了特大瘟疫,而且封城了赵云也怕带着一身传染病回去传染给师门,于是自愿留了下来,一同参与抗击瘟疫的战斗。

那时候张仲景还在南阳老家行医,这场大会战张仲景是主治医生,赵云还曾跟他说过话,帮他搬运过药材,替病人翻过身。当时死亡的乌云笼罩着这个大城,赵云至今记忆犹新,他的很多建议,对北地城的胜利至关重要。

马腾对赵云十分感激,马云璐也越来越对赵云有好感了。觉得赵云的沉默不是没劲儿,而是稳重和深沉了。情人眼里出西施,相思之中,赵云已经是没有缺点的完人了。

而蓝馨是不是很殷勤地勾*搭赵云,让马小姐十分恼火。她何尝看不出赵云对这个蛮族女子并没有情人那样的热烈和目光,她心里鄙夷道:“单相思而已,也不害臊。”

她却忘了赵云也总是躲着她,就像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马超已经赶回来了,但是袁绍说现在冀州并州大旱,收成很糟,没有那么多粮食。但两家都快是亲家了,亲家的难处袁家怎能袖手旁观?

马超就带了四万石粮食回来,虽然跟马腾要求的二十万石差得太多。但是冀州的困难马超也是知道的,而且马腾报出二十万石,未必没有漫天开价坐地还钱的意思,五万石——也不少了,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马超对袁绍表达了谢意,保证一个月后,就会亲自把妹妹送到冀州完婚,袁绍也是乐呵呵地到城门口送别马超。

五万石粮食到手了,至少能扛一段时间,马腾悬着的心放下了些。

手中有粮,心里不慌。乱世如此,太平盛世亦如此,亘古不变!

瘟疫袭来的日子里,马云璐也带着面纱,和吴颖赵云一起忙东忙西,每天能帮助那么多人,看着他们一天天好起来,她觉得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充实开心。

而且,还能看着赵云男儿英武背侧的柔情,马云璐滚烫的心中觉得自己长大了,在她觉得爱上一个男人就是长大的征召。以前都是假的,这次是真的长大,是大姑娘了。

而蓝馨那个女人越来越殷勤,马云璐知道这种苗疆来的不服教化的女子,不仅身材火爆放得开,而且听说会下药会迷惑人。

她真怕蓝馨偷偷对赵云下手,让赵云稀里糊涂跟她发生了事实。而赵云又是那种负责任的好男人,那时候他就会彻底成了那个蛮女的丈夫,自己就等着后悔吧。

可惜,她自己也是一个羌女,只不过她自认为自己是汉家女子。但是面对爱情,面对一个不折手段的竞争对手,马家小姐骨子里异于汉家女子的矜持的豪爽奔放劲儿就表现出来了。

“跟我抢男人,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我会把你彻底地打败,滚回你的深山老林吃毒蛇挖蘑菇去吧!”马云璐骄傲地仰起头握着拳,对蓝馨笑盈盈的背影坚定地说道。

疫情过去,加上马超刚好赶回来,马云璐觉得自己不能再拖了,就羞涩地向父亲表达了自己的心思,想要以身相许,报答赵大叔(赵云比马云璐大十三岁)对马家数次的援手之情。

看到父亲呆住的表情,马云璐羞得只想从地缝里钻进去。但是这种事情不能拖,必须快刀斩乱麻。

她一咬牙,又说出自己的理由。

她也看得出父亲对文武双全的赵云十分看重,已经在下血本想要留赵云跟他混。所以,她若是愿意为了父亲为了家族的前程,自愿献身羁绊人才,她想父亲一定会欣慰地摸着她的头哽咽道:“璐儿,你真的长大了……马家以你为荣……”

马腾听完女儿的话,先是惊愕,然后迷惑,再是恍悟,最后苦笑,然后无奈地坐下来,把她招到自己身边坐下。

摸了摸一副乖巧模样的女儿的额头,却说出了让她有些意外的话:“璐儿啊。我们家就你一个女孩,你是我们家的宝贝,全家都宠着你,什么好东西都先给你,比起寻常家的女儿,你是掉到福窝里了。”

马云璐向父亲甜甜一笑,靠在父亲怀里抓着他发白的胡子撒娇道:“爹爹对我最好了。所以,现在是我对父亲和马家尽责任的时候了。”

马腾心里很酸,把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一个听说并不怎么样的“富二代”公子哥为平妻,或者就是妾,就是为了一堆粮草,一堆镔铁,以及无法保证后果的豪赌机会。

看着女儿甜美的笑靥,听着她动听的呼唤,马腾的眼角渐渐湿润了。

马云璐以为父亲是舍不得自己嫁人,晃着他的胳膊道:“女儿嫁了人也是跟爹爹住在一起,又不会走远,爹爹每天都能见到我呢。”

而看着一脸甜蜜天真的笑容,马腾苦涩地说道:“璐儿啊,爹爹实在是没办法了。草原大旱,草场枯死,牛羊死了七八,加上瘟疫来袭,马家再不求援就没活路了。”

马云璐疑惑地吱呜道:“爹爹,你说什么呢……”

马腾擦了一下眼角,郑重地对马云璐说道:“璐儿,实话跟你说吧,在一个多月前,袁绍就来替他的儿子袁熙向我求婚。我已经答应了,连聘礼都收了。下个月初三,你就要到冀州完婚了……璐儿,爹爹真的没办法了……璐儿——”

而马云璐已经流着泪掩着哭声,拔腿就往外跑,直奔赵云的营房。只留下伸出的手僵硬在那里的马腾。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三章 赵云情事

全文字无广告 第三章 赵云情事

马云璐哭着跑到半路,突然止住脚步,呆呆地看着远处赵云大营所在半晌,泪蒙蒙的眼珠一动,就转身离开了,等她再次出现在赵云大营时,多了一匹浑身火龙的马驹,跟赤兔马一样,,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而且,马背上两边搭着两个食盒,还有两坛子用麻绳结成的网套住拴在马背上的好酒。

卫兵见到马家小姐,忙见礼。

马云璐只问他赵将军在么。

卫兵指着帐篷道:“将军在里面,属下去通报。”

马云路摆摆手笑道:“哪里用得到这么繁琐,我又不是外人,你们忙你们的吧,我自己去找他就可以了。”

马云璐这段时间跟他们将军走得很近,有时一天都往这里跑好几趟,也是熟客了,卫兵也不阻拦。

马云璐小心翼翼地掀开帐篷帘门,就见赵云正在看一封信,从他的沉思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心事。

马云璐虽然也是心事重重,但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狡黠地对赵云说道:“看什么呢,家里人的信?”

赵云一惊,下意识地将信笺放下,就往怀里揣,但看到是马云璐,才放缓了动作,干笑道:“是马姑娘啊,有什么事儿吗?”

马云璐开门见山到:“这段时间闹瘟疫,天天憋在城里快闷死了。今天天气凉爽,是难得的好日子,咱们一起出去赛马吧?”

赵云还没拒绝,马云璐就已经跳过去,抱着他的胳臂,死缠烂打地央求道:“现在韩遂那里也在忙着处理瘟疫,他们的人这段时间根本不敢出来,我们出去安全的很。而且我的马和酒食都备好了,总不能让我白忙活吧?”

赵云有些为难,今天早晨接到西凉张绣的来信。

张绣信上说他在西凉已经事了,在那里占了一大片草场土地过的很惬意,只是天山剑派王越的力量也在大规模扩张,已经有了他们完备的军队和将领,加上可怕的情报网络和几十年的祭奠,实力已经不容小觑。看样子,不久他们可能要挑起事端,怕是要趁着天下大乱无人顾得上偏远的凉州,想独霸西北。

张绣现在感到压力很大,想让赵云吴颖办完事尽快到西凉跟他汇合,一是一起聚聚叙叙旧,二就是多个帮手对抗咄咄逼人的天山派。

赵云也觉得如今在雍州北地城呆的时间有些长了,如今瘟疫已经退去,也是该启程上路的时候了。

但是还没等他找吴颖商量一下何时告辞,然后准备收拾行装,并提前派出斥候影子前面探路,马云璐就突然来找他赛马。

马云璐见他还在推辞,气鼓鼓地说道:“今天你不去也得去,你再不答应,我就喊人了,就说你非礼我!”

见到马云璐就要抓着他的手让自己鼓贲贲的胸脯上按去,同时已经准备好嗓子对外高喊的作态,赵云吓得一个激灵用手捂住她的嘴,忙点头道:“我去,我去……”

马云璐不满地说道:“太勉强了,态度诚恳点儿。”

赵云只好挤出笑容道:“多谢马小姐看重,赵云这就去牵马。”

马云璐这才满意,然后两个人就骑上马出了城。

马腾知道之后大惊,忙派人出去追。

而赵云前脚刚走,蓝馨就提着自己做的点心唱着歌来找赵云了。

得知赵云跟马家小姐备了饭菜骑着马出城浪漫去了,蓝馨顿时气的将点心盒给丢到了地上,然后不顾亲卫们的呼喊,拔腿就走,从马厩里将一匹正在享受马夫用冷水刷鬓毛的马夺下来就走,骑上去风风火火就出城追去了。

蓝馨一边在广袤的草原上驰骋,一边哼道:“赵子龙,我请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陪我出去,为什么那个小妮子一开口你就屁颠屁颠地去了。我不服!我哪里比她差!”

此刻她心中的嫉妒和仇恨在燃烧,她一定要破坏他们二人的私密幽会,不容许对手有任何抢了头筹的机会。

蓝馨一路追赶,但是草原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标识物又不明显,她又对草原的环境不熟悉,找着找着就迷失了方向。

幸好,后面马家的人赶到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发现马云璐赵云的去向。

“我们分头去找!”蓝馨看着多云的天幕下,一眼无边的大草原,一马当先向着大概是西边的方向去了,自有两个不放心她的马家骑兵跟着去了。

而马云璐和赵云出了城先是往西,然后一路向北,现在已经在一个平缓的山坡下牧马。

今天没有出太阳,多云的天气,加上凉爽的风吹着,坐在山坡上,看着广阔的天地,看着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丽风景,让人心头的烦闷都去了大半。

马云璐已经将食盒打开,里面有精致的半温的小菜,还有可口的下酒卤菜咸菜。然后她摆上碗筷酒杯,掀掉酒坛子上的泥封,顿时浓郁的酒香就飘散了过来。

赵云没吃早饭,到现在也很饿了,也不客气,吃的很舒心,全没注意到马云璐那双明媚的如水的眼眸不时地凝视着他。

酒很烈很过瘾,两大坛子酒,赵云马云璐一起喝了一坛子,马云璐已经醉眼迷离舌头打转,脸色馥郁生香了。

而赵云也是感觉到浑身燥热,有一种想脱衣服的冲动。

赵云将另一坛开了风 但一口都没动的好酒连着坛子端起来,对着嘴就喝了起来,沐浴着凉爽的风,嗅着青草的芬芳,感受着西北大草原的粗犷和天地相接为一体的辽阔壮观,也觉得心胸开阔,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

马云璐也是欢乐地在草地上有些歪歪斜斜地蹦蹦跳跳,奔跑着,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银铃一样欢乐的笑声,赵云看的出了神。

这时,马云璐跳到赵云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指着山坡远处跟天的尽头融为一体的草原,期待地对他说道:“我也知道你心中有烦恼,我也有烦恼。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那些吃草的野驴野马,我们一起呐喊,把我们的烦心事告诉上天和大地,告诉这些能替我们保守秘密的伙伴们,这样我们的烦恼就烟消云散了。我先来——”

然后她跑到矮坡的最高处,踮着脚双手成喇叭状,对着广阔的天地用最大的力气呐喊道:“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能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了!我嫁给谁,谁也管不着!老天爷,你听到了吗!”

然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回音

“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然后她迷离的目光热烈地看了一眼赵云,又继续呐喊道:“赵云,虽然你很笨,年纪比我大了一倍,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嫁给你!我要一辈子都对你好……你也要一辈子都对我好!嗯……只对我一个人!你是我的!嘻嘻嘻嘻——哈哈哈——”

赵云如今另一坛酒也已经下肚大半,只觉得浑身就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灼热的十分痛苦。

醉酒之后的马云璐憨态可掬,十分动人。她已经歪歪斜斜地到了赵云身边,一屁股坐在赵云大腿上,双手揽住赵云的脖子,将美丽的脸庞紧贴着赵云的脸,不停地婆娑着,她的身体也是滚烫的。

赵云感受着怀里像蛇一样扭动的曼妙的身子,看着她迷人勾魂的目光,闻着她小嘴一张一合呵气如兰,听着她梦话一样的轻声呢喃,赵云觉得眼前的少女是那么的动人,她的脸庞渐渐地变成了自己日夜思念的那个人,满腔的怜惜爱意和冲天的欲*火也彻底将他燃烧。

他的手不听使唤地放在了少女柔软纤细的腰肢上,开始游弋婆娑,大嘴也凑向了那动人的唇瓣。

而少女这时半睁的眼眸看着已经浑身哆嗦,脸红如血深喘着气息吻向她的赵云,妩媚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羞涩,同时用她自己才听的见的声音自语道:“我说过,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现在时间紧急,爹爹逼着我嫁人,若是我不下药,你这闷瓜肯定不敢这样对我……嗯……啊……到时候木已成舟,爹爹就没办法了……轻点儿……”

蓝馨还是单独行动了,当她发现前面威风飘来的酒香时,灵机一动,立刻就策马奔了过去,可是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她呆住了。

一具微黑健壮的躯体和一具雪白如玉的身体紧紧地融合一体,两个肉虫以大地为床,一苍天为被,激*情地亲吻着蠕动着。

看见少女那闭着眼呻吟着痛苦并极乐的样子,看着男人快速冲刺的低吼,蓝馨不知何时两行泪水滚滚而下,转身上马就绝尘而去。

等云*雨收了,马云璐就躺在正在发呆的赵云宽阔的胸膛上,对他眨了眨眼道:“想什么呢?要了人家,不开心?哼,没良心!”

赵云有些空洞的眼睛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美丽的少女,沉声道:“我……会娶你。”

等马云璐带着赵云示威一样去见父亲的时候,马腾什么都明白了。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眼中闪过深深的无奈,对他们摆摆手,然后吩咐管家准备酒席,晚上请赵云吴颖一起吃饭。

马云璐开心地去找吴颖去了,赵云就默默地回到营帐,就见亲卫长小声道:“这是蓝馨姑娘让我转交给将军的。”

赵云接过一看,是一封信,里面的汉字写的歪歪斜斜,错别字还很多,但赵云却知道了,她已经告辞,要回汉中,要回去接任族长的位子了。

赵云看到信纸上点点的水痕,突然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了。在这一刻,赵云的内心是异常复杂的。

他急切地问道:“她来了多久了!”

亲卫答道:“一个时辰前。”

赵云怒道:“怎么不早说!”

然后拔腿就走,亲卫委屈地说道:“那时候你还没回来呢。”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四章 吕布搞偷袭

全文字无广告 第四章 吕布搞偷袭

赵云骑着马就往城外走,一连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蓝馨车驾的去向,、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果然,不过两刻钟就追上了。

赵云一马当先在前面拦截,阿四“吁——”地挽住缰绳,面色有些不善地对赵云说道:“你来做什么!”

赵云心中有愧,也不计较,只是对车内急切地喊道:“蓝姑娘——”

可是底下本来想好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了,吱呜到最后变成了:“——我来送送你……”

阿四愤怒地跳下车,在马下指着赵云用并不标准的官话吼道:“你伤害她还不够嘛。你已经有了相好的了,还来纠缠做什么!告诉你,我们堂主这次回去就是族长了,依照我们那里的规矩,族长可以拥有十二个妻妾,也就是说我们蓝蓝能养十二个听话又顺从的汉子,比起中原的女子,不知要快活多少倍!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地当你的上门女婿吧,再敢来胡搅蛮缠,蓝蓝答应,我的拳头也不答应!”

赵云心里十分酸楚。

蓝馨对他的好,他如何不知。以前他还在抱着幻想,但是当跟马云璐有了私情之后,他的恪守已经告破,师妹跟他也渐行渐远。

那一刻,赵云就像是如梦初醒,想起吴颖不止一次对他说的:“你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新的生活……当赵云看着自己怀里一丝不挂的马家小姐时,对吴颖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烟消云散,瞬间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责任,这就是新的生活的开始。

但同时,那张温柔的笑靥,被他深深掩藏在心里的碧蓝的深情也重新浮现出来,就像夏日里夜空中的星辰,前所未有的明亮清晰。

望了一个人,却牵挂上了两个人,赵云难以取舍。

“我……蓝姑娘……对不起……”赵云神色黯然地低下头,对着紧闭的车帘说道。

“谁让你说对不起,你配吗!我今天就来教训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薄情寡恩的混蛋!给我下来——”

阿四咆哮着,上前一把将魂不守舍的赵云从马背上拽下来,就要将他摁在地上拳打脚踢,这时车内传来一声清幽的声音:“阿四……”

阿四这才不忿地松开赵云的衣衫,冷冷哼了一声,然后就见蓝馨淡漠地笑着,掀开门帘走了下来,瞥了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讷讷不能言的赵云,指着前面一颗在草原上十分醒目的枯黄的大树,淡淡地说道:“不是来送我的吗,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那里有阴凉,说完了你就可以滚了。”

赵云看到蓝馨跟他陌路人一样的神色目光语调,不知为何心里有说不出的疼。也许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吧。

赵云点点头,跟着她一前一后向着那边去了。

蓝馨摘下一片地垂下来被羊驼吃的只剩下一半的树叶子,低着头随手把玩着,然后转身笑着对赵云说道:“马小姐容貌出众,家世又好,对将军又痴心,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不过蜀中有事,我父亲被张鲁的米贼袭击部落时,伤得很重,我得赶回去见父亲最后一面,顺便肩负起族里上上下下几千口人的吃饭问题,谁让我爹就我一个女儿呢……”

“嗯……你们的喜酒我是顾不上喝了,不过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回去颖儿妹妹那里,她会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蓝姑娘……我……”赵云见到蓝馨很随意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

蓝馨打断他,继续笑着说道:“我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多岁了还没成婚不知多少姐妹都笑话我呢。等回到家,我就是族长了,担子重啊。我们蛮族若是女子当家,为了家族延续,会同时有很多强壮的相好,然后生很多男丁。我的孩子长大后就会使下一任族长,兄弟越多越好……这样一来,我们族就会越来越壮大,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赵云分明看到蓝馨含笑的眼眸里分明有言不由衷的痛苦,而且她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汽,变得很哀伤。

赵云一咬牙,走过去真诚地对蓝馨说道:“蓝……馨,别走好吗,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娶你做我的妻子……好吗?”

蓝馨先是一呆,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眼泪,展颜一笑,可是笑容很苦涩:“我知道你是在同情我,可是我不需要这些,你应该去过你喜欢的生活,我不想你因为我去迁就什么,你痛苦,我也不会幸福……”

“我是认真的……”赵云还没说完,蓝馨就摇了摇头,转过身望着西南方惆怅地说道:“马家妹妹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好好珍惜吧,不要让她难过……而我……”

她自嘲地一笑:“也要也要回去完成我必须完成的责任了,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

暗恋是悲伤的。不管他爱不爱你,关心或是不宽慰你,你都会一直爱着他。

而赵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急切地说道:“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

蓝馨深情地凝视着他的眼眸,摇头道:“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情,我只想你临行前抱抱我。”

赵云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她拥入怀里,此刻他没有感到以前的别扭和尴尬,取代的是一种天长日久的温馨,往昔的点点滴滴都在眼前浮现。

而蓝馨闭着眼,听着他的心跳,似乎想要忘记这个世界。

她没有睁眼说道:“蜀中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去西凉寻找困惑你的答案吧。等你办完了事情,了解了恩怨,就来蜀中找我吧,我会在那里等你……”

赵云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

蓝馨突然离开他的怀抱,认真地凝视着赵云道:“蜀中千山万水,丛林遮天,就是我们这些土家人也会迷路……若是我被坏人抓去了,你会怎么办?”

赵云说道:“我会去找你。”

蓝馨眼睛闪过明亮的光华,继续追问道:“如果迷路了,找不到我怎么办?”

赵云握着她的手饱含深情地说道:“我会一直,一直,一直找下去……”

当他们深情地拥在一起久久不分开的时候,吴颖骑着追风远远地看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在默默地祝福他们。

看到他们情意绵绵,吴颖望着东南的徐州之地,呢喃道:“他……还好吗……”

此时张扬很好,或者说斗志昂扬,激*情焕发。

袁术垮了,刘繇的事情也解决了,兵威之下,扬州一片白旗招展,望风而降。

陈兰、乔蕤不负张扬的期望,带着所部扬州军,高举张扬正义的大旗,一路南下巢县、芜湖等地。孙策安葬了父亲,办完了丧事,就在舅舅吴景的帮助下,挥师丹徒、嘉兴、广陵、会稽等地,招降纳叛十分顺利。

加上会稽瘟疫张扬不辞辛苦主持会战,赢得了一片归心,扬州六郡(包括吴郡)大气候已经被张扬彻底掌控。

由于长公主和小沛的班底都还在徐州,而且很多地方归降不久还没有派代表去寿春拜见主公,所以封赏任命也就暂时耽搁,之做了小幅度的调整,一切以稳定为主。

同时,徐州迎来了大丰收,下邳、广陵(里徐州太远了,陶谦已经鞭长莫及,被张扬占了也就占了)、彭城都喜获丰收,粮仓都堆满了。

百姓们人人欢欣鼓舞,载歌载舞,到处请唱戏的走堂会。在谷子入仓之前,还进行了浓重的拜谷神活动,每个村的百姓聚在一起集体加餐,用新打得粮食做成的食物,饮着十几年的老酒,畅谈今年的丰收年,期望以后的好日子,场面热烈不时忆苦思甜,别提有多高兴了。

相比于北方各州的残破凋零,徐州简直是人间天堂!

陶谦这些日子整天带着部属下基层,到田间地头跟百姓唠家常,看着遍地的金黄,漫山遍野的硕果,看着百姓干劲十足热火朝天的劳作,听着百姓的欢歌和由衷的崇敬,陶谦的病情也好转了很多,脸色红润了,精神头也上去了。

听闻徐州大丰收,袁绍、曹操、公孙瓒都十分意外。袁绍派人要求高价买粮,而曹操一穷二白直接厚着脸皮来借,公孙瓒直接就派大军南下明抢。

可惜还没等突破北海,领军的将领突然叛变,全军投向了徐州。因为这个将领也是刘虞的忠实拥护者,现在不叛变更待何时!

公孙瓒十分恼怒,但是现在幽州实在让他烦心,无力再派军南下了。

公孙瓒还是小瞧了刘虞在幽州的影响力,很多人虽然明里投靠了公孙瓒,可是背地里却是巴不得公孙瓒倒台的。

那些立志报仇的人被公孙瓒打散了,散入辽阔的幽州大地就不见了。因为很多大族都纵容默许他们,甚至偷偷给他们藏身之地,提供粮草资金甚至武器情报,公孙瓒费尽了心思也无法彻底清剿干尽。就像便秘一样,总是拉不干净,十分难受。

陶谦自然欣然接受了幽州将领的投靠,但是没有保证什么时候北上讨伐公孙瓒。

而从各州涌入徐州的难民,一部分继续南下进入了扬州,全部都被截留下来,得到了妥善安置,人人称颂。扬州徐州的人口一下子增加了几十万之多,而且随着各州灾荒的恶化,徐州扬州丰收消息的传来,人口还会进一步增加。

这是张扬乐于看到的。

刚刚安顿好扬州,小沛突然来了急报:吕布兵临城下了!

张扬大惊,小沛完全被他搬空了,只有四千兵马啊!

张扬顾不上多考虑,直接带着七万大军披星戴月奔赴小沛。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五章 情癫大圣吕奉先

全文字无广告 第五章 情癫大圣吕奉先

吕布骑马在吴家堡城下晃悠,,QUanbEN,

吕布路上袭击了豫州(汝南)得手,杀死豫州刺史,收编了大批军马,然后他就留下亲信魏续留守,要把宇宙变成自己的根据地,然后稍稍修整就统领两万人马向着小沛杀去。

这段时间,小沛的工作重心已经全都放在了扬州上,影子暗哨放在别处的很少,而且监视范围都放得很近,所以当敌人快速袭来时,只能快速通知做好作战准备,而吴家堡的人却来不及求援军或者撤离了。

不过,吴家堡虽然留下的兵马不多,但是却也都不是弱旅。家里不仅有郑冰,皇甫嵩,荀攸这个老病号也留在家里了。

吕布看着身后蓄势待发的自家大军,再看看横亘在自己面前低矮难看的城楼,对着城楼上大声呼道:“快些出城投降,否则破城之后鸡犬不留!”

这时城楼上的人纷纷回头看,然后都尊敬地行礼道:“皇甫将军、荀先生。”

皇甫嵩撇开他威震天下的大名,单单他跟自家主公的关系,就足以让所有人都对他十分敬畏。

而荀攸是颍川大才,更是主公身边首席智囊,自然人人都要小心伺候。

两人走到垛口处,自有手持盾牌的亲卫慌忙跟过去。

皇甫嵩轻蔑地看着吕布和他的大军,背着手对吕布沉声喝道:“吕布小儿,还认得老夫么!”

吕布自然认得皇甫嵩,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大为意外。

见到皇甫嵩对他十分轻蔑,吕布也很愤怒,但是对长辈保持一些风度还是必要的。

吕布轻轻地策马上前,仰望着城楼上的人,一拱手客气地笑道:“这不是皇甫嵩将军么,别来无恙啊。”

皇甫嵩冷喝道:“若是来做客的,很抱歉,不欢迎!若是来找麻烦的,很高兴,随时奉陪!”

皇甫嵩的功勋和名望是数不清的尸山血海堆积而成的,他这么背手而立,松柏一样地冷喝,那气势让城下知晓他的士兵都有些心里发虚。名将,不是盖得!

吕布仰天大笑:“将军功勋盖世,与朱儁、卢植并列当世三大名将。如今卢植隐蔽乡野成了野人,朱儁跟随董越去长安当了叛贼走狗,不知将军如今还当不当得起名将的称呼呢?”

皇甫嵩讥讽道:“无耻之徒,三姓家奴也配对别人说三道四!洛阳帝都,四百年的精华却被你付之一炬,淡淡这罪过将你千刀万剐一百次也不能抵罪!今天你自己来送死,我岂能不成全你!”

吕布暴怒到:“这都是你们逼我的!现在我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是投降,还是顽抗!别怪我没给你们机会!现在,我命令你们去吧公主请来,我就在这里见她!”

说着,自有军士抬上来一顶香炉,点了一根松香就烧了起来。

荀攸冷喝道:“走狗败类也配公主相见!”

但是吕布只是冰冷地瞥了一眼荀攸,然后喝道:“来人!给我扇风,什么时候人出来,我什么时候停下!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说着就有一个人蹲在香炉前费力地吹着,而这时后面一声高贵动听的声音传来:“是谁要见本宫?”

当郑冰的倩影出现在城楼上时,楼上一片惊呼,这是打仗啊,她这么娇贵的人怎么可以到这里来呢!

但还是纷纷行礼,郑冰优雅地免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城下的吕布。

吕布看见数月不见,已为人妇由于雨露滋润愈加美的惊人的佳人,吕布心里惊喜的情愫油然而生。

吕布一直都在麻痹自己,始终念叨着,当初若不是刘扬擦一杠子,现在美丽高贵的公主就是他的了。

这一路上他的部下没少劫掠女子,最好的自然献给吕布享用。但是没见到一个女子,他都忍不住跟心中冰清玉洁优雅动人的佳人做对比。

本来第一眼觉得不错的女子,越看越觉得跟心中那个已经被他千万遍思念描摹到了完美境界的人儿天差地别。

本来想留在身边路上去火解闷的姿色很不错的女子,用了一次之后,吕布就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尤其是当时已经向他表达爱慕之情,已经被他宽衣解带,若非董卓突然赶到就差点儿得手的女人,巨大的遗憾使得吕布更加欲罢不能。

他心中的佳人,已经成了他的魔障,思念她已经成了每夜辗转的必修课。日复一日的强化,寂寞的夜里,满脑子都是她的笑靥,闭上眼就是真实的可怕的想象。她嫩滑的肌肤,她如兰的气息,轻轻的呻吟……都让吕布沉醉。

可是当清醒过来发现是一场迷梦时,吕布心中的悔恨和刻骨铭心的思念就像万千只蚂蚁一样,吞噬着他的心。

都说男儿豪迈,女人不过是话里的衣裳,不想穿了就扔。可是有些人却注定被女人的阴影纠缠一生,高顺是这样,吕布也没跑掉。

所以当陈宫建议来徐州发展时,吕布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知道张扬带领绝大部分人马南下扬州跟袁术打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吕布惊喜的几乎要跳起来。

这真是上天眷顾啊!

冰儿已经被他错过了一次,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哪怕她已经不是完璧,哪怕她心里没有他的位置,但是他都不在乎了。

上百个日夜的折磨,已经让这个自负的人中之龙彻底发狂,此生不得到她,死不瞑目!

都说女人发起疯来非常可怕,男人也一样。

现在吕布不仅仅是因为公主的美丽尊贵而痴狂,而是他心里已经入了魔,是处于正常人和疯子之间的人了。郑冰就是他心里的魔。

吕布见到郑冰看他,激动的嘴唇哆嗦,一下子跳下马,对着她大声喊道:“冰儿,跟我走吧!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保证不伤害这里任何一个人,不碰这里的一砖一瓦……”

郑冰却打断他,义正言辞地训斥道:“吕布!你身为汉将却卖身国贼,杀我臣民,毁我帝都,罪不容诛!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向你这叛逆屈服!”

吕布根本不在意她怎么说自己,只是焦急地呼道:“冰儿,洛阳的事情我很抱歉。只要你喜欢,我会用尽天下所有的钱,征集百万兵丁,给你造一个更加宏伟的帝都!那时候,我当皇帝,你就是最尊贵的皇后——”

吕布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那是人人惊呼,陈宫也吓得差点儿一头从马上栽下来。

这也太猛了!都不背人了!

郑冰羞得满脸通红如血,同时气的浑身哆嗦,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惹得全城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

“侮辱公主,背叛大汉,罪大恶极!儿郎们,怎么办!”有人厉呼道。

然后一阵呼喝:“杀!”

“杀!”

“杀!”

这真是杀气盈天,惊天动地,惊得城下士兵一片心惊胆战,差点儿忘了自己人马比城上守军多了四倍!

郑冰夺过一个弓弩手的弓弩,挽弓如满月,盈盈泪光中,一支仇恨的箭呼啸而出。

郑冰虽然是女子,但内力修为不是一般的士兵能比的,极度愤怒之下,力气大的惊人。

加上这普及装备的弓本来就好,射程很远,射出的箭也是迅如流星。

本以为以吕布的身手很轻易地就能用方天画戟挡开羽箭的,但是吕布却一动不动,直接让羽箭深深贯入她的肩膀!

城下大军一片惊呼,城楼上却是一片欢呼。

“公主神勇!”

“公主必胜!”

吕布身体一颤,还是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也是惊讶地看着他的郑冰,竟然露出了微笑,然后诚挚深情地说道:“冰儿,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我跟喜欢你了!跟我走吧,我这一生再也不会有别的女人了,我只爱你一……”

吕布竟然还要往前趟,前面可是上千杆弓弩啊!

陈宫见到吕布魔症发作了,急的厉呼道:“快些护住将军!快!”

然后顿时一群死士一拥而上,竟然把吕布给死死困住动弹不得。任由他拼命挣扎暴喝,那些人也丝毫不敢松。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腾起直直的狼烟,然后是一阵哭喊:“不好了,高顺带人袭营,辎重粮草全着了!”

吕布军更是一片大惊,交头接耳。而吕布一边挣扎,一边目光始终定格在城楼上那动人的身影,生怕少看了一眼。

皇甫嵩见到形势大好,立刻抓准时机高呼道:“杀出去!”

然后全军齐呼:“杀出去!”

吕布已经挣脱来十几个汉子,提刀就往前杀。但是迎面而来就是密集的箭雨,吕布虽然武艺高强,但是面对箭雨也是渺小的。

不算上刚才的一箭,他胳膊上小腿上中了三箭,虽然依旧勇不可挡,一连斩杀多人,但大军已经崩盘了,他也被围住了。再不突围,就死定了。

陈宫带着铁杆死士冲杀进来,冲到吕布面前道:“将军,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将军活着,一切都还有可能!”

吕布看到已经消失不见的佳人,点点头怒喝道:“回汝南!”

他的大军虽然崩溃了,但是吕布身边的并州铁骑却是忠心耿耿的,三百多精骑加上张辽等猛将在,也不是好挡的。

而城中兵少,也不敢苦追,只得由着吕布向西逃去了。

一切有惊无险,皇甫嵩荀攸郑冰都是心有余悸狠狠地舒了口气。

郑冰这才反应过来,吩咐人去请帮了大忙的高顺,哦,不!她亲自去迎接!

“高将军已经带着他的人马走了,应该是追击吕布去了。”亲卫小心地答道。

吕布高顺的恩怨,郑冰是清楚的。她遗憾地点点头:“知道了。”

同时吩咐道:“飞鸽传书,向相公报平安。”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六章 偷得半日闲

/。qВ5、cOm/ 全文字无广告第六章偷得半日闲

张扬半路上接到小沛来讯,说是已经击溃吕布,家里安然无恙,张扬这才舒了口气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而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小沛,张扬也与第三天傍晚赶到

看着熟悉的家园,看着洞开城门处驱逐的众人,张扬感叹道:“终究回来了”

郑冰目光盈盈含情脉脉地站在那里,但这么多人张扬也不好意思做出太亲昵的举动,只是问候了几句,就让她回家,等自己跟各位大人们商议完大事,晚上回家吃饭

临走,张扬还不忘凑到郑冰耳边小声道:“我在扬州将近两个月,可是不断守身如玉啊,今晚怎么犒赏我?”

郑冰脸有些红,慌忙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意识到没有人听见,这才放下心,抬起头瞥了他一眼小声道:“相公早些回来……”

张扬呵呵笑道:“一定,一定”

然后安排大军驻扎,等一众谋臣武将歇息顷刻就聚到议事堂开始商量大事

会议的主要内容是一,准备行装,吴家堡的中枢南下,在寿春建府建制,开始自己的军阀生涯

二,去下邳“买粮”徐州虽然普遍丰收,但是下邳有陈登在,工作做的最到位,收获也是最好的扬州旱灾不算严峻,但是比起徐州差不少加上吸收了大批难民,招收了很多人马,没有充足的粮草保证是不行的下邳大族既然投靠,就得拿出东西表示一下

三,向陶谦刘表建交,以扬州之主的身份虽然张扬在徐州战斗过,以至是在徐州兴起的,陶谦的器重,但是这都无法阻挡张扬另起炉灶的决心现在万事俱备,人马、粮草、名分、大族支援,再到地盘民心都形势大好,是该单干了

四,张镔来信,北海黄巾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徐州军臧霸、孙观在那里顶着,一时他们还打不进来不过,秋收完毕,徐州粮草丰足,饥饿的黄巾肯定会南下,下邳首当其冲

陶谦方面,肯定会努力地发兵北上拦击,但是这股黄巾也不是好捏的,胜负很悬,张扬决定出兵北海,绝不容许下邳被打烂了,那可是自己的粮仓啊

同时,荀攸提议击败黄巾军之后,接收北海国,作为北方的屏障,狙击青州公孙瓒咄咄逼人的南下大军

另外,张镔告诉张扬,蜀中他已经开始布局,跟张鲁的恩怨也要开始清算张扬打开地图,总揽全局,决定以米教的势力为先锋和契机,率军攻入蜀中全文字无广告等蜀中归附安定,就从子午谷或者斜谷关回事如司州,占领长安之地

然后以吴颖赵云张绣他们为内应,席卷凉州雍州,然后底定北方大草原,从大后方在战略上完全包围袁绍

当然,要入汉中,必然要经过荆州不过,张扬已经打算假道伐虢

或者间接从扬州间接西征,拿下豫州汝南,南阳宛城,将自己的地盘从徐州、扬州、豫州、荆州、汉中连成一片,不用借道就能间接杀进去

然后占领汉中,南下夺取益州,北上出关夺取司州、雍州、凉州,就像下围棋一样,落子勿断,这条大龙就从小沛出发,贯穿大汉十三州

至于徐州,张扬现在还不想动,一是没有借口,而是时机不成熟

终究公孙瓒是个强大的对手,曹操跟的兖州跟徐州接壤也不好对付先拿下徐州,必然要跟这两个,以至袁绍三个敌人一起混战

所以,张扬决定留下徐州做为扬州根据地的屏障,暂时不跟公孙瓒他们结仇依照先易后难的大策略,攻取被吕布占领的豫州,拿下袁术刘表都已经没有能力掌控的天下有名的人口大郡南阳,占领野心有余能力不足的刘焉和张鲁的偌大益州之地然后拿下疲敝不堪的长安司州、一战可下的凉州

同时扬州之军南下桂阳、南越、交州之地那里气候湿润,物产丰富,地域辽阔

等这些目标全部实现,天下十三州的地盘张扬一个人就占了一半有余,那时候整合偌大领土上的人力兵力物力资源,要赢就容易得多了

对于张扬的提议,众人虽然有不同意见,但是也觉得十分颖可用

但还是一句话,大方针不变,根据实际情况应变,怎么合适怎么来

回到家时,已经满天星斗了

如今已经是秋天了,虽然秋老虎的余威还在,但是晚上和早晨还是很凉的

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这个收获的季节,张扬对着飘散着秋草香味的夜空感叹道:“整整一年了”

在这一年里,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小青年,成长为一个佣兵天下、杀伐果断、演技高的军阀政客

一年里,他有过寄人篱下、被人压迫欺辱的辛酸有着一次次惊心动魄的死地反击,有着对尸山血海从恐惧到麻痹的锐变,也有着常人一生都无法启迪的成就和收获

总的来说,张扬是幸运的虽然开头开得不好,掉到了一个土匪窝,但是结局却是让人欣慰的欺负他的野蛮少女被他完全俘获,现在不光是她的人和芳心,就连她的家也成了张扬的,给了张扬一分刻骨铭心的爱恋和能够回味一生的过往

吴颖为她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张扬也从猎物变成了猎犬……猎人,让他明白,年轻时受过一些挫折,吃过一些苦头是很必要的,不然你永远不会长大笑到最后的人,才是强者

陶宇,龙阳猖狂一时,可是现在美人却是他一个人的,这就是例子虐主也罢,下贱也好,骂,张扬只想对那些人说:我给你权利羡慕嫉妒恨,我没有出卖人格、没有放弃尊严想从头爽到尾,当古代人都是白痴啊,任由你打压欺负,你前世有这么强大**吗?不付出代价,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争霸三国呢

亲卫见到张扬回来,忙挺身见礼,张扬点头示意,然后进了院子,就见郑冰、蔡琰晓娥坐在一起赏月

如水的月色清辉撒到三女身上,温和静谧,十分动人

见到张扬回来,三女都忙起身驱逐,晓娥是欢喜地跳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张扬摸摸她的头发,晓娥这才乖巧地退下,但是她艳丽的目光却给了张扬暗示,晚上又有一夜激战了

张扬来了,蔡琰见了礼,就告辞了,张扬也不挽留

等送走她之后,才问道郑冰:“她经常来串门么?”

郑冰答道:“是啊她掌管整编蔡中郎的四千卷腾已经完成了大半听闻妾身曾阅览典籍无数,就常来交换请教”

张扬皱着眉头问道:“难道你们就只是谈论史腾典籍?就没有别的话题,比如对我的欣赏崇拜和思念?”

郑冰“呀”地一声轻呼,艳丽地掩口笑道:“这个……我向蔡家妹妹保证过,要替她保密的相公若想知道蔡小姐有没有想念相公,自己去问她啊”

晓娥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蔡家姐姐一定是喜欢相公的,这些天每次来都要问起相公什么时候回来呢相公还是快些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娶了蔡姐姐,以后家里热闹了……啊嗯……困死了,相公,晓娥想睡觉了……”

张扬目光迅扫过院子,自然知道有暗影躲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时辰保护

看着晓娥火辣辣的目光,看着月色中一身白衣纯洁美丽的郑冰,积压了两个月的欲*火就冲天而起

但是他可不敢在院子里动手脚,而是点点头,也打着哈欠道:“我也困了,走,咱们洗洗睡”

晓娥“唉”地答应着,然后就跑过去指挥婢女把浴桶搬到房中,把在灶中放了好久的洗澡水一桶桶地往大桶里倒

等水差不多了,晓娥挽起衣袖,试了试水温,觉得刚好,就将婢女递来的花篮里的花瓣悄然地撒到桶里,登时芬芳四溢

张扬感到好笑,自己一个大男人洗澡怎么用得着如此费事儿弄得香喷喷的出去不怕人笑话?

昼夜兼程跑了好几天,张扬身上的确味道很重了晓娥蹲下来帮他解开袍子衣带,将他的衣服都脱掉,张扬就一丝*不挂地进了浴桶

浴桶很大,而且经过张扬改良,已经有了后世浴盆的雏形,张扬能够舒服地坐在温温的水中,靠在桶壁上任由两女给他擦身**

郑冰是学过“推拿”的,手法很高而且怀着满腔的柔情,带给张扬的感受自然是非同寻常的享受

他闭着眼,尽情地享受着,疲倦的他,竟然很快就在浴桶里进入了梦乡

两女都心疼地看着香甜入睡的丈夫,如何不知瘦了一圈的他在外边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的辛劳

但是才洗到一半,张扬就睡着了,两女只好小心翼翼地给他下半身没洗的部分给擦一擦

当郑冰不小心碰到他下边一柱擎天的火热时,心旌动摇,忙收回手,而晓娥马上就没事一样把手伸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张扬就听见耳畔两个温柔的声音传来:“相公……水凉了,咱们上床上睡,不然会生病的……”

张扬睁开惺忪的睡眼,昏黄灯光下,正是两张关怀的容颜

张扬睡意已经去了大半,精神也好了很多他“呼”地从水中站起来,不穿衣服间接草草用丝布擦了一的水,就对两女嘿嘿笑道:“好啊”

他的**已经咄咄逼人地对着她们,郑冰红着脸不敢瞧,张扬有拦腰将她抱起来,对晓娥说道:“再添一盏灯”

“不要——”

“没事儿,我就是想看看走了这么久,我的宝贝儿变了没有”

当三盏油灯将屋里照的通明的时候,宽敞的床榻上三具赤*裸的躯体已经清晰地浮现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七章 徐州割地

//。ǒm/ 第七章徐州割地

两个多月没有碰女人,对于已经习惯了夜夜欢歌的张扬是十分难熬的无广告、全文字、

不是没有人给他送女人,也不是忙的顾不上,而是他不想滥情,给家里制造不和谐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见了美女就挪不动脚步的小白了,对于美女他早已有了强大的免疫力对于没有感情的女人,他已经没有功夫去培养感情了

感情是越分越薄的,最后真的三妻四妾后宫人满为患,哪一个都想疼,可是哪一个都疼不够,家庭矛盾就会越来越尖锐他可不想看着一个个怨fù的眼神

这一夜张扬是龙马精神,十分勇猛,两女联手也不能抵挡他强大的攻势,最后被他折腾的浑身瘫软如烂泥,才不得已告饶

第二日一早醒来,看着身边靠在自己怀里枕着自己胳膊熟睡的两女,张扬爱惜地看着她们

一夜胡天黑地,两女现在脸上还带着余韵未消的潮红,乌鸦鸦的秀发铺满了她们的脊背,汗津津的鬓发卷曲着黏糊糊地搭在额前,增添一分妩媚和诱惑

张扬悄然地伸手婆娑着晓娥红扑扑的脸蛋,她梦里似乎是在吃好东西一样,还在砸着嘴,样子可爱极了张扬怜爱地凑过嘴了,晓娥竟然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瞧见张扬的亲昵,很配合地张开小嘴吐出**,用双手抱住张扬的脖子,缠绵起来

“相公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昨晚奴家和姐姐两个人都不是相公对手”晓娥小手在张扬胸膛上画着圆圈道

张扬嘿嘿一笑:“你家相公现在在修习内功,不仅武功精进,而且床上功夫也是水涨船高”

晓娥一脸惊喜,然后小手握住晨勃的东西,一脸期待地对张扬说道:“人家也跟相公一年多了,可是现在人家肚子还没动静我们得加油啊人家真的很喜欢小孩子呢”

张扬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秀气的鼻子道:“你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呢这么早就生孩子对你不好,很危险而且很可能给你留下后遗症的”

张扬不是第一次对晓娥说这些了,不过她眨眼一笑道:“相公如今已经是一州之主,百万百姓,十万大军的主公了,没有孩子无论如何都是不成的只有后继有人,部属才能安心不过啊,人家的确不能先怀孕的,姐姐是相公的贤内助,是最尊贵的公主,姐姐若是不先替相公生下一个胖娃娃……人家先怀上了,对相公大业不好……”

张扬佯怒地将她的身子搬过来,在tún儿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登时留下一个清晰的红色五指山,一边怒斥道:“哪里有这么多规矩,不管你们哪个先怀上,生的是男是女,都是我的宝贝他们也都是最亲的手足我也不会因为你们谁先生,谁后生就轻了对哪个的爱你明白吗?”

晓娥“呀”地呼了一声,一双大眼睛很认真地点着头,可是郑冰也醒了过来

她恍恍惚惚地说道:“相公,等妾身穿好衣服,就服侍你衣……”

而张扬看着她完美无暇的**,感受着被晓娥撩拨起的滚热如铁的下半身,添着嘴巴笑道:“冰儿,天刚亮呢,今天没要事我休息,晨曦时光宝贵,咱们夫妻在恩爱一番”

郑冰立刻惊醒了,看到张扬已经贴过来的身子,她忙摇头摆手,一脸担心地说道:“相公,昨夜你已经……不能沉溺温柔乡,身子要紧啊”

张扬已经双手揽住她滑腻的香肩,将她**的身子悄然推倒,贼贼地笑道:“你家相公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宝贝儿,趁现在相聚的时日还多,咱们辛勤耕种,也好早日替我生一个出来我对当爹爹可是非常期待啊”

提到孩子,郑冰一脸的羞涩,但也掩不住她的相望,替深爱的人生儿育女是她天大的幸福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没有跟相公的孩子,是不会幸福的

尤其是想到自家男人如今已经事业突飞猛进,管辖的地盘势力也越来越大,利益纠葛越来越庞杂

虽然张扬现在还很年轻,但是只不准哪天就出现不测,驾鹤西去了

张扬若是一死,而他又没有子嗣,偌大的基业崩塌或者被野心家吞并不过是瞬息的事情那些辛辛苦苦一路追随效死的人怎么办?他们出生入死,刚刚开始享受报答的时候,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没有几个人能接受

但若是主公留下了小主公情况就大不一样了至少表面上能团结绝大部分人心,他们能够共同努力辅佐,看着他一天天长大这不仅是对老主公的忠诚,也是在为自己既得利益的拼命一朝天子一朝臣,何况是江山改名换姓呢?大清洗大换血,不是他们这些老臣愿意看到的

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在把目光投向了张扬的香火问题能不能尽快地添一个小主公,已经关系到人心安稳,关系到张扬大业的长治久安了

郑冰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女人,这个问题她如何不明白抛开个人的深情,单单是责任,她就觉得自己再不快些怀上孩子,就是天大的失责了

她虽然很不习惯白日宣,而且身体敏感娇贵,疲倦的很,但她望见张扬已经被欲*火烧的通红的眼睛,她没有拒绝,而是温柔而歉意地对张扬一笑:“妾身肚子不争气,让相公受累了”

张扬一边啃着她雪白的欲颈,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哝着,郑冰一双眼眸已经迷离的能滴出水来了,她闭上眼任由她的男人纵情地亲着她每一寸肌肤,当那根火热的钢杵深深贯入花丛,开始驰骋的时候,她压抑着呻**,心里默默地许愿:“但愿这一次就……嗯……”

折腾了一早晨,两人又抱在一起沉沉睡去,等睡到晌午才醒来

一起洗了鸳鸯浴,吃了几口饭,就有人送来徐州的信笺,原来是糜竺请他去徐州,准备商量妹妹糜贞过门的事情,同时陶谦的请帖也到了

张扬在扬州的大动作,徐州早已经了如指掌了,张扬的实力和野心一个个也都心知肚明

虽然在他们看来,没有徐州的赏识没有张扬的今天,他们不断把张扬当成是徐州的附庸看待的留他在小沛,就是一条看门狗

但是如今张扬却突然杀入扬州,击垮了实力相当可观的江南霸主袁术,击垮了偷袭的吕布,并派出大军穷追猛打,豫州和南阳陷落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如今的张扬势力之恐怖,影响之大已经远远不是那个愣头小子能够比拟的了这一尊大神也不是徐州能够容得下得了

张扬放下信笺,跟贾诩荀攸他们交换了一下意见,张扬决定,第二天就带人去徐州

张扬此行,遭到了盛大的欢迎,从他们的态度就能够看出,跟以往很不一样了,跟张扬上一次带着郑冰来的时候也是不一样

上次他,他们是把他当成是寄人篱下的贵客看待的而现在张扬却是他们对等的诸侯,以至是他们要仰视的盟友

从这细微的变化,张扬就深深地感慨道:拳头大,就是好啊

陶谦带着一众文武跟张扬好一番客套,吃酒吃菜,谈论这么久以来相互的深厚感情

酒到酣处,陶谦归王朗使了个眼色,王朗就小心翼翼地说道:“如今扬州已经归心,刘将军南下建府不过是月余的事情,那时候扬州徐州就是和和睦友好的邻居了以后徐州若是有难,还望将军多多帮忙啊”

张扬爽朗地说道:“徐州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徐州有事情,我一定倾力相助”

王朗点头道:“实不相瞒,如今北海国的黄巾余孽已经开始南下,孙观、臧霸两位将军兵力单薄,而黄巾军却有几十万众十分难缠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发兵北海,助我徐州躲过这场劫难”

北海战略张扬跟一帮文武早就定了基调,此刻自然当机立断地点头,这让徐州很欢喜有了张扬这个佣兵十万的强力援手,刚刚大丰收的徐州能够高枕无忧了

看着庆幸的众人,张扬眼珠一转,装作随便提起的样子说道:“袁术当日驱逐张大人占据了广陵郡,而刘扬为了广陵百姓摆脱袁术的奴役压榨,而且宗党余孽勾结蛮夷十分猖獗,我的人马迫不得已占领了广陵”

然后他凑近了,用商量的语气对他们说道:“若是陶公兵力充足,能**得住叛逆,我这就让人跟陶公交接广陵不过宗党在荆州扬州势力根深蒂固,蛮夷骁勇善战不服教化,我派去的是长枪营、风字营最精锐的人马,但不过半月就丧失的十分严峻,迫不得已我才从寿春调兵增援……敌人十分难缠……陶公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啊……”

对于张扬的话,在座心里都是了解一些的宗党跟黄巾不一样,黄巾是迁徙性很强的队伍,而宗党却是重土难迁的地方**武装由于世道不好,苛政贪官横行,所以宗党势力一度很强盛

加上江南之地几百年前还是蛮荒,那里的土著居民还很原始,虽然已经融合一部分,但大多数还是彪悍桀骜的

这些年正因为广陵很乱,这个离徐州中枢偏远的有些过分的临海大郡慢慢脱离了徐州管辖,一度成了张个人的王国

虽然广陵是个产粮大地,但徐州已经无力统治了广陵就是个激肋,弃之可惜,吃又吃不下

现在张扬近水楼台,赶走了袁术吞并了广陵,陶谦等人眼神一交换,都觉得能够作为人情割让给张扬

如此一来,双方相互都得到了想要的满意答案

晚上,张扬去糜家赴宴,他猜想婚期快了,糜家等不及了

!@#

最新全本:、、、、、、、、、、

第八章 金秋十月下扬州

全/本\小/说\网 第八章金秋十月下扬州

张扬入了糜竺府邸,曹宏立刻就知道了xt电子腾下载**

小舅子臧林正在自己院子里抱着自己的外甥逗他玩,夫人臧柔正坐在那里幸福地看着儿子和弟弟

古代的女人基本是没有名字的,孙夫人的名字是演绎的,名满天下的大小乔也没有留下名字,臧柔不会有名字但本腾就是演绎版本,男女平等,一改留名

小家伙再过一个月就一周岁了,很健康可爱,也看着就快会走路了,一家人都围着这个好动的小祖宗转,但是都乐在其中

见到曹宏回来,臧夫人忙起身驱逐道:“老爷回来了”

臧林也抱着正在他怀里乱动的外甥对曹宏笑道:“刘扬来了,陶公没有让姐夫去陪酒?”

曹宏笑着摆手道:“人家晚饭有着落,又不是在刺史府,我陪的什么酒啊”

然后他示意小舅子,臧夫人知道夫君有要事跟弟弟商量,于是接过孩子带着下人离开了,臧林也随曹宏进了僻静的腾房

入座,上茶

曹宏叹息道:“真没想到刘扬那小子兴起的这么快,第一次相见时,当时正是下邳清剿阙宣管亥的当头,他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谁想得到才过了一年时间,就已经成了能够跟陶公平起平坐的诸侯……人的际遇,真的无法捉摸啊……”

臧林听了姐夫的话淡淡一笑:“那是刘扬自己用命搏来的,常人只看到他如今的风光,却不去想他这一路走过来,短短一年经历了多少常人一辈子都没有的凶险和磨练没有人是马马虎虎成功的”

说完,臧林就低下头悠然地喝着茶

曹宏讶然地看着小舅子,看得出臧林没有羡慕嫉妒恨,而是如一股清风一样淡然

如今的臧林已经成熟的多了,比起一年前那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本来陶公是很器重刘扬和臧林的,回来之后曾不止一次偷偷表露心迹想要重点培养刘扬,似乎打算将来将徐州托付给此人

为此,曹宏还担心过,曾打算暗地里联络盟友联防,压垮刘扬,给妻弟打掉一个强力的对手

但是却不想,短短两个月,张扬一系列大动作完全改变了这一切如今相互身份已经泾渭分明,陶谦也不可能再把徐州交给已经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手里,那么臧林又成了徐州将来之主第一顺位的人选

本来按照旧理,如今张扬曹宏已经没有了利益冲突,本该友好相处但是从今天张扬不动声色吃下了扬州徐州接壤的广陵郡,还要发兵北海,曹宏心中就有不祥的预感,张扬对徐州绝对不怀好意

虽然陶谦在,名分上张扬不敢对徐州怎么样,但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依照张扬如今的军威,想武力处理徐州,徐州还真的束手无策徐州无良将啊

想着,曹宏就问道臧林:“你洛阳一行,也对刘扬的事知道甚详,你对这个人怎么看?”

臧林看着姐夫一脸郑重,沉思顷刻道:“此人外表随便不羁,但内心严谨缜密脸皮够厚,手段够狠一双眼睛识人用人很毒辣,不管是多么默默无闻的匹夫野将,到了他的手下,一番磨砺出来就是独当一面的将帅加上军纪严明、对待百姓大族措施得当,且有大义在手,所以所到之处都是云从这也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比起那些重兵在握,却嚣张跋扈,横征暴敛、滥杀妄为的诸侯,刘扬才是争夺天下最有力的人选”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曹宏暗赞,当初那个总让人不放心的腾呆子总算不用他这个姐夫心了

曹宏看得出臧林气度胸怀已经不同凡响,也看得出他对刘扬的赞扬可是再如河赞扬,将来一个是徐州之主,一个是扬州之主,一旦动起手来,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对手,得尽早做应付的准备

曹宏抿了一口茶水问道臧林:“刘扬的确不凡看得出徐州一些人已经看中了那块筹码,准备把生家性命都压上去了你对此有什么打算和看法?”

臧林摇了摇头:“人各有志,刘扬是皇室宗亲,大义在手,又兵强马壮军纪严明,跟这样一个主公飞黄腾达也是人之常情”

曹宏瞪眼道:“陶公对你器重,将来你很有可能就是一州之主而刘扬刚刚占了扬州,就忙着吞并广陵,此人野心勃勃,会是你将来的强敌啊”

臧林呵呵一笑摇头道:“我是成不了一方诸侯的,能像老师那样成为一个安邦定国的儒将,足矣”

曹宏无可奈何,也不再劝,这时外边管家来报:“曹豹大人、陶林大人已经在客厅等候了”

曹宏无奈一笑:“你不急,陶公不急,有人已经急了你先歇着,我去支应着”

天已经黑了,张扬在糜竺府上用膳

晚饭很丰盛,糜竺糜芳兄弟都来作陪,几十个菜肴十分精致,张扬一样动一筷子就饱了后面似乎还有菜要上,但客人吃不下,糜竺一挥手就罢了

酒足饭饱,漱了口,糜竺请张扬到腾房喝茶

双方先是一番客套作为开场白糜竺是恭喜张扬入主扬州,张扬就恭喜糜竺万顷良田喜获丰收然后开始进入今日的主题:糜家小姐的婚事

糜家是徐州第一富豪,虽然没有煊赫的官身,但是各方势力都有联络,也是徐州十分有能量的人物糜家小姐是嫡生的女子,她的婚事代表了糜家的颜面,以至代表了糜家的前途选择由不得人不郑重

张扬心里其实早就有了定论,但还是装作沉思的样子,思虑了一会儿才说道:“如今扬州已定,汝南、南阳平定也不过眼前的事小沛太偏北了,不利于总揽全局所以,我们不久就将南迁寿春寿春虽然不如徐州殷富,但也有四十万人口,气候适宜,农商发达,比起小沛吴家堡强了不知多少倍所以,我的意思是,接糜小姐南下寿春完婚不知子仲意下如何?”

糜竺自然是点头的

如今张扬有了自己的偌大底盘,小沛残破自然不适合居住,但也不能在徐州娘家完婚,把妹妹送到寿春是唯一的选择

这个意见达成一致,接下来就是聊了一些将来糜家如何效力的事情

既然要联姻,糜竺就是自己的大舅哥,张扬自然不能优待,想让他参政,掌管钱粮,就如如今徐州主簿,陶宇老爹一样的财神爷

糜竺心中欢喜,但是考虑到这样太过招摇,对张扬名声不利,想要谢绝

但张扬却严肃地道:“用贤不避亲,我用的是子仲的才干又不是关系,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子仲完全能够用你的才干让他们无话可说”

糜竺感激地看着张扬,张扬继续道:“子仲乃徐州首富,对钱粮运营自然有着非比寻常的才华,不让这样的人才上位那是有眼无珠而且,子仲富可敌国,做了财神爷之后,被人贿赂或者以权谋私的可能性就比别人要小所以,我觉得没有人比你适合掌管我的府库”

张扬推心置腹坦承非常的话让糜竺感激涕零,他也欣然接受张扬的封官,只等着几日后跟随张扬去寿春上任了

徐州的家产田地就交给弟弟糜芳打理了,同时会一点点地向扬州转移最后看情况,家族全部牵往寿春

谢绝了糜竺给他准备的侍寝的美女,张扬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张扬就动身前往费县,陈登以及几大家族都是恭候多时了

“您总算是来了”陈登老朋友没大没小地跟张扬笑骂,陈圭和几个长辈都是摇头苦笑,这小子太没有规矩了

一起吃了顿饭,陈登就简要引见了如今的收获

“收获大好,三十多万难民也全部吸收安置妥当,只需如一的大军赶来驻守,就万无一失了”陈登笑道

张扬也是知道如今北海已经战斗成了一团,孙观、臧霸也很能干,但是无奈敌人人数太多,他们只能驻守等着黄巾攻城,然后偷袭

至于孔融,现在还躲在徐州不敢回家呢,那里已经成了无主之地,完全是黄巾和徐州军马的野战场,除了打仗的人,其他的人已经跑得精光

张扬点头道:“我不久就要南下扬州发展不过我会让陈兰乔蕤黄忠带领大军在北海、琅琊、泰山、济南一带驻扎,保准黄巾伤不到这里一分一毫”

陈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八卦地捉弄道:‘听闻糜竺把妹子嫁给了你?’

张扬道:“怎么?你有意见?”

陈登忙摆手道:“属下怎敢我也有一个妹妹,今年十五岁,是二姨娘生的,知腾达理温柔恬静,容貌俊美若是如一愿意,一并娶了你放心,我陈家虽不比糜家有钱,但臧家、黄家、陈家一体,嫁妆绝对不比糜家少”

张扬心里大汗,心道现在自己真的是香饽饽,都想把妹妹嫁过来啊糜家小姐婚事敲定前,好歹相处过一两天,而陈家小姐根本连面都没见过,这叫什么事儿啊

张扬连忙打岔道:“那个看看再说……还是说说你以后的打算是继续留在徐州当你的典农校尉,还是跟我南下扬州就职?”

陈登问道:“若是我去了扬州,你能给我安排什么样的职位?”

张扬道:“扬州……典农校尉”

陈登耸耸肩道:“那还是留在徐州,好歹能照顾老人”

张扬笑道:“刚才是开玩笑的”

然后他笑容一肃,郑重地说道:“说真的,我现在还不打算把你调过去在这里你发挥的作用大”

几日后,张扬回到吴家堡,所有人马车马准备妥当,开始大规模南下

!@#

最新全本:、、、、、、、、、、

第九章 袁家恩怨情仇多

第九章袁家恩怨情仇多

张扬大军南下,小沛吴家堡是发家之地,又跟自己家地盘紧密接壤,自然没有舍弃的道理,徐州方面如今还指望张扬出兵帮他抵御北面公孙瓒、西边曹à袁绍的攻击,这点儿利益还是舍得起的,,quanBEn,由网友上传==

双方达成协议,小沛还是徐州之地,但现在彼此是盟友,不管是军事还是政治上都是亲密合作的。小沛暂时租借给盟友,盟友享有小沛征兵、吏治、税收等全部权利,等时机到了,盟军撤离,小沛归还。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租界几年之内怕是回不来了。甚至这辈子都永远跟徐州无关了。

张扬对发家之地十分重视,留了两千jīng兵驻守,务必把这个让张扬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充满欢笑和初恋记忆的地方保管好,不能让吴颖回来却发现家里已经成了荒郊野岭。

一路上大军走得很快,先头部队开路,各地新归附的大族官员都急忙出城拜见,但郑冰张扬也只是稍稍进城礼仪xìng地慰问一下,连饭都顾不上吃就接着赶路。

张扬的理由很冠冕堂皇。

扬州初定,人心不稳,身为主公,还带着公主殿下,离开这么久,再不敢回去,恐怕大局上会有生变。

一个个官员看着丰盛的宴席,看着为了迎接的偌大排场,苦笑不语。

他们提前huā了好一番功夫得知张扬南下的时间,为了在主公面前表现lù脸,上到府衙下到街道,就连官员们的服shì也都整齐划一全部让人用新的衣料做了一遍。

没想到主公走得这么急。

还好,看起来公主还是很满意的,感谢了他们的热情和辛劳,只是末了劝他们以后还是节俭为上,把这些钱财拥在救济难民造福百姓身上才是对她,对大汉最好的答复。

一个个官员连连躬身应诺,纷纷表示以后一定勤俭节约,把经历都放在造福百姓身上。

等张扬大军走了,这些官员大族在聚在一起,对这事儿发表意见。

下蔡大族唐渊沉yín道:“公主优雅平易,贤惠无双,而且善良温和。这是我大汉的福气,也是我们的福气。”

众人问是不是现在就准备礼物,听说不久之后主公就要在寿hūn娶亲,得提前物sè啊。

唐渊是个有头脑的人,如今扬州一年之内就换了好几个主人,只有如今这个主公看起来靠谱,其他的几个不是陈温那样老态龙钟一身是病最后一病归西,留下军队大族火并厮杀。

要么就是刘繇威望不足难以服众。刘繇以前不过是一个郡的二把手,是求的了刘表相助,才登上州牧之位的。陡升高位,而且军权都在袁术手中。所以表面和气,但背地里使绊子联合yīn他的不在少数。

要么就是袁术那样手握重兵,但嚣张跋扈、不知收敛的公子哥。扬州有他在,只不准几年之后会被他“治理”活着收刮成什么模样。

而刘扬却让人眼前一亮。

他不仅在勤王之时异军突起,名声很响亮。干翻了董卓、又干翻了王允,是个敢打敢拼的狠角sè。

如今更是发扬一贯强悍作风,以少胜多,以让人眼huā缭luàn的霹雳手段,瓦解了袁术近十年辛苦积累的军马人脉,自己做了扬州的主人。

但他的军队打仗很猛,可是却很有规矩。入主扬州以来,对待良善百姓商贾大族,秋毫无犯。而对待地痞流氓、黑心商人,那就是穷追猛打,决不手软。

如今扬州宗党势力土崩瓦解,小偷小ō、土匪强盗也基本绝迹。两个月时间强力整顿下来,如今扬州境内秩序井然,人人安居乐业。因为违法犯罪的代价太高,而且有影字营的神明一样的监视,有军民一体的防火墙,一有不遵守法纪的立刻让你无所遁形,而且处理的手段十分严厉。

这也没办法,luàn世用重典,现在形势不待人,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在扬州树立自己的口碑和威信。然后把百万人口大州彻底变成自己忠实的拥护者,成为自己的粮仓、兵工厂、人才基地。

严打效果非常显著,伤到大族官员,下到普通百姓、贩夫走卒,都知道来了一个好主公,有着一群纪律严**眼如炬的军队,无不欢欣鼓舞。

加上主公刚到,就宣布今年天灾,粮赋全免。这让全州都一片欢腾。

不过张扬也是有打算的。袁术留给他的金银铜钱太多了,这都是民脂民膏啊!用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钱,以高于市价的价格向百姓们买粮,一定会感动倒一大批人。

唐渊而且是他赶忙去问张先生,问问他现在怎么做。

张先生四十岁模样,听说是徐州彭城人。因为陶谦征召他为官被他拒绝,陶谦认为他瞧不起自己,大怒之下将他囚禁,后来赵昱援助才得以自有。

然后张先生就带着家小南下了,本来是在寿hūn住,但陈温病死那一阵寿hūn十分动dàng,张先生就来了下蔡。

虽然他非常谦逊地自陈微末之士,但唐渊的眼光也不差,自然知道张先生乃当世大才。

这个被陶谦一怒之下关进大牢的张先生,就是历史上对于孙吴就如管仲对于齐国一样的最重要的文臣,张昭!

唐渊说明了来意,问他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新主公的赏识。毕竟以前唐家也是做官的,只是父亲死后扬州就碰上大luàn,然后是接二连三的大洗牌,唐家的人脉已经散了,沦落到如此地步,他不甘心,想要趁着良机,重振唐家。

张昭听了,悠然地闭目养神,唐渊也不敢出声打扰,良久张昭才睁开眼,捋着髭须说道:“看得出这个主公不是袁术之流能比的,十分重视人才的能力和品格。刘将军大婚,你随便送些礼物就是了,但是若想真正进入他的视野,还得拿出些真才实学提一些能决策意义的建议才行啊。”

唐渊忙躬身道:“先生教我!”

张扬一行人自然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抓空心思琢磨怎么才能被自己重用,他们已经在一个黄昏抵达了寿hūn。

先锋部队早已经提前通识了,寿hūn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纷纷夹道欢迎,城én口人山人海十分热闹。

张扬定眼一看,才走二十多天,被抛shè机砸得一塌糊涂的城墙也已经修葺一新了。效率tǐng高啊。

他不知道,这都是张扬婚事闹得。因为张扬跟郑冰虽然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还没有办过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郑冰虽然连道不用这么麻烦,但张扬却坚持趁糜家的东风,把郑冰一块儿办了。

糜竺对此没有异议。

张扬携着郑冰下车跟官员大族们见礼,这让他们受宠若惊,公主的气度修养真不是盖的。公主的优异表现,也给张扬在众人心中的得分又提高了好几分。

家中有一个贤内助,对男人的事业,对未来小主公的培养可是很关键啊。很多臣子无法完成的事情,都需要主母来完成,比如给疲倦à劳的主公放松,劝主公要勤政爱民,不要沉溺nvsè等等。

娶妻娶贤,就是这个道理见到郑冰,他们都放心了。

张扬留下专人招呼大人们先回去,晚上会在刺史府设宴招待答谢大家伙的热情。众人纷纷告辞,回家准备新的体面衣服,养jīng蓄锐等待晚上的大宴了。

张扬带着郑冰晓娥蔡琰等内眷来到袁术留下的府宅,如此气派优雅,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假山huā苑等等全都齐全的巨大园子,还是让众人十分jī动。

“新家真大啊!以后捉í藏藏起来那些笨丫头再也找不到我了!”晓娥拍着手欢喜地说道。

张扬没好气地说道:“这里假山山dòng多,里面蛤蟆毒蛇也不少,可别luàn钻被吃掉了。”

晓娥吐吐舌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郑冰颔首笑道:“袁术这个礼物准备的真是丰厚啊,本宫很欣慰啊。”

张扬西区年供气袁术如今不知在哪里,但肯定不会得意,也是哈哈大笑道:“走,咱们进去好好转转,熟悉一下地形,以后也不至于í路。嗯,至于房屋住处……冰儿,你来安排吧。”

郑冰点了点头。

袁术如今的确过的很不顺心。

虽然逃到了南阳,但是那些族长老家伙却都被袁绍收买了,加上自己败得太惨,他们更加不鸟自己了。

要钱,没有。要粮,还不够熬稀粥的。要军械,对不起,没有。要jīng锐人马补充,很抱歉,到处都是人,自己招去。

袁术十分愤怒,在自家院子里拿着刀对着一棵大树胡luàn地砍着,砍得是木屑横飞,累的他浑身臭汗。

“这群老匹夫,都是袁绍那个贱*货的走狗!他们忘了,袁绍不过是一个sī生子,而我才是嫡子!”从袁术血红凶狠的目光看去,这些树木就是那些冷漠无情的族长了。

属下是仪也忙说道:“袁绍这一招狠啊。他为了脸皮名声不好意思亲自出手,就指使这些人,要钱要粮都一á不拔,这是要变相活活困死我们啊!”

袁术正在气头上,属下这么一说,他连想都不想,就怒喝道:“与其这样窝囊气,还不如先发制人,砍了那些老匹夫!这个族长我自己来做!袁家我来掌舵!南阳号称天下第一大郡,有百万人口。有了南阳,有了袁家,我何愁不能翻身!”

而是仪却惊呆了。刚才他就是附和两声,怎么也想不到,袁术这等可怕的事儿也做得出来啊!

“袁绍!我会让你为你做出的事儿付出代价的!”袁术冰冷地发誓道,又是一刀剁下去,由于用力太大,刀“蹦”地一声断了。

袁绍如今过的也是很苦闷。

!#

第十章 袁绍父子的战争

全文字无广告 第十章 袁绍父子的战争

当初,袁绍在洛阳城下,遥控大后方下属收买冀州并州官员亲信,。quANBEn。

同时许攸托付淳于义带来“家书”,载着大量金银赶到洛阳,企图用金钱攻势瓦解公孙瓒的联盟。

却不想金银被张绣劫了,“家书”也被张扬掉了包。由于张扬对袁家矛盾的深刻了解,那份假的密函比真的还让人相信。

加上袁谭趁他不在,借管亥席卷渤海国的东风,大儿子袁谭组建属于自己的新军,掌控了根据地的军政大权。这是十分忌讳的,袁绍正春秋鼎盛,还没死呢!

袁谭的做法不光是他的后妈刘氏十分愤怒,那些跟公子袁熙穿一条裤子的文武们也很不高兴。

洛阳事毕回到家,夫人就过来哭诉告状,袁绍头都大了。

加上他本就猜疑心重,立刻召见袁谭,袁谭内线郭图马上送信过来,就说刘夫人挑拨离间,主公已经动了杀心,要用鸿门宴招待他,然后席间逮捕,问罪之后关押。

袁谭大惊。只要被抓,依照刘夫人对自己的忌惮,为了三弟袁尚安稳地坐上宝座,肯定会让自己在狱中“畏罪自杀”的。

后母刘夫人出生名门,是二弟袁熙三弟袁尚生母。但是这个名门之女却没有名门之女该有的贤淑气度,相反生性好妒,其他姬妾都无法被她容纳,十分凄惨。

她的手断也是凶狠异常,其他姬妾很多年没有替袁绍生一个孩子了,流产的很多,自然跟她有关,比起宫里何皇后的手段,这个恶妇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天理昭昭,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何皇后为了无止境的权力**,一生作恶罄竹难书,到头来却死在了自己设下的圈套里,被自己相信的大忠臣董卓,母子一块儿毒死,哥哥被鞭尸,母亲被掘坟挫骨扬灰,嚣张跋扈风光无限的何氏满门被杀光,下场可谓报应不爽。

不知道这个恶妇能好到什么程度。

袁谭也没想到自己不就是趁父亲不在,发挥了长子的优势,不辞辛苦地抵御外敌稳定人心,只是想尽到责任……顺便博得父亲欢心厚爱,以及造成既成事实掌握一些属于自己的军队……而已。可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局?

袁谭慌忙向郭图问计,郭图沉声道:“冀州是不能再呆了,公子赶紧走吧。”

袁谭茫然到:“我是袁家长子,出了家门我能去哪儿啊。”

然后他说道:“不如我去向父亲解释,把这一切都说清楚。父亲英明,一定会原谅我的。”

郭图自然不能说袁绍其实一点儿都不英明,只能拿刘夫人说事儿:“夫人已经准备妥当,刺史府已经是天罗地网,公子此去必是有去无回啊!”

袁谭还在犹豫不决,最后去找主张遵循立长不立幼规矩的沮授寻求帮助。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沮授如今更加不被重用了,被郭图、审配等人打击得很惨。

现在沮授很沮丧。

听袁谭说完来意,沮授点点头道:“虎毒不食子,父子没有隔夜仇。主公不是不明事理,解释清楚主公会原谅公子的。”

沮授的想法跟袁谭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他还是不放心,又去寻找刚来没多久,但看得出很有节操智慧的郭嘉、荀彧等人商量,几人现在也过得很郁闷,自己的前途都还没有着落,哪里会去搀和这档子事儿,趟这趟浑水。

他们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模棱两可。

加上袁绍催的很急,袁谭咬咬牙还是安排了驻地常山国的事宜,带了两千军马去了冀州。

袁绍到没有表现的很愤怒,只是很平和地问了一些他走后,袁谭是怎么处理冀州事宜的。

袁谭心里早就有准备,款款而谈,十分合情合理。主要就是说,自己从没有想过要掌权,只是父亲不在,他这个长子必须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如此而已。

袁绍似乎是信了,袁谭见了十分欢喜,心里悬着的大石头也落下了。

可是审配马上跳出来,先是恭维了大公子为冀州大后方稳定所做的一切,然后话锋一转,拐弯抹角逼着袁谭发扬作风,把如今手中的军权全部交出来。

袁谭自然不肯。

这可是他跟田丰一起费尽心血打磨出来的铁血战士,有了这一万多唯命是从的忠诚的人马,睡在军营中,他才能安心入睡,而不用担心那个恶妇的算计。

一旦失去了军权,又沦为了光杆公子,袁谭很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心头巨大的无形的压力和恐慌压得崩溃。

袁绍见到袁谭迟疑,敬了他一杯酒,然后也和蔼地劝道,如今强敌环伺,地盘又太大,军马兵力十分匮乏,正需要精锐的将士补充的时候。希望谭儿能以大局为重,以袁家基业为重,调拨一部分军马出来,为冀州并州团结稳定的局面做出应有的贡献。

看着袁绍一脸期待的目光和凝视,加上那些三弟袁尚一派的簇拥者的鼓吹附和,袁谭苦涩地点了头。

他们动作很快,胃口也很大。袁谭辛辛苦苦操练出来的一万五千兵马,被袁尚的亲信将最精锐的五千要走了,被颜良文丑分割了五千,高览高干又分了一部分。没多久,驻地常山国就只剩下两三千疲弱的人马了。

以前跟他亲近的文武,现在对他也是敬而远之,不冷不热了。他的人心,散了。

袁谭欲哭无泪。

马上就传来袁绍的嘉奖令,赞扬他有长子之风,让他十分满意。袁谭心情至才好了些。

接着,袁绍招他去冀州商量封地划分的事情,袁谭心里乱跳,激动地想道,这一定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父亲,父亲要用封地来补偿自己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进了城,开始还好好的,可是刘夫人请他上门吃饭,袁绍也在,只是一个家庭内部的聚餐,袁谭无法不去。

饭桌上气氛也很融洽,饭后也没有问题。

只是袁谭不留意看到了刘夫人府上一个十分美丽的婢女,那时候她因为做错了事情,就要被凶恶的嬷嬷刑法。

她的哭喊声、凄楚的眼泪,让这个从小就没了母亲孤苦伶仃饱受后母欺负的公子心里一颤,同病相怜之情油然而生。

大公子当即上前援救,谁知这个姓容老嬷嬷是刘夫人的心腹,根本不把袁谭放在眼里,连他一块儿打。

袁谭气坏了,大骂道:“你个老泼妇!老奴才,杀了你就像杀一条狗一样!”

袁谭身为袁家长子,自然是文武全才,而且军旅岁月为了让士兵们服气,也苦练了一身本领,几个家丁老妇收拾下来自然不在话下。

打完人,刘夫人脸色十分难看,呼喝着要将那个贱*人全身骨头都敲碎,然后丢到荒郊喂野狗。那个女孩子吓得浑身发抖,绝望地看着袁谭。

袁谭也被刘夫人欺负这么多年了,看到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恐惧的目光,他突然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是该豪迈一次了。

他毫不畏惧地面对凶恶的家丁,一把将婢女搂在怀里,一字一句地对刘夫人说道:“他是我的!我要娶她!做我的夫人!”

刘夫人先是一呆,然后讥讽道:“一个卑贱奴婢做夫人,谭儿还真的会给袁家长脸啊!本来想把她留给尚儿做通房的暖床丫头的,却不想被他大哥当成了宝贝!有些人的眼光还真的是让人无语啊——”

袁谭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反唇相讥道:“是啊,有些人出生低贱,但出淤泥而不染,她们高贵可敬。而有些人口口声声自称是名门闺秀,做的却尽是龌龊事儿,除了穿的那身皮是华贵的,浑身上下都是贱*货。总是理所当然地骂别人卑贱的人,其实自己更贱!”

刘夫人气疯了,抢了一根棍子亲自下来打,袁谭也是气过了头,将亲卫手里的刀一把夺过来,吼道:“恶妇,我忍你很久了!”

可是刚刚开打,袁绍就寒着脸过来了。袁谭手下也不乏精干之士,见到情况不妙,立刻掩护公子出城。

袁绍虽然气愤,但并没有理会后妻喊打喊杀的要求,袁谭有惊无险地出了城。

而那个婢女已经泣不成声,跪下里磕头认主。而袁谭抬起她尖尖的下巴,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都醉了,然后温柔地问到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

女孩子怯生生地答道:“奴婢梨花,十六了,巨鹿人,已经没有家人了。”

袁谭问她可愿跟他,梨花羞涩地说道:“若非公子相救,今日奴婢必备打死。这条命都是公子的了。”

袁谭笑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属下惊慌未定地问道袁谭:“公子,如今已经得罪了他们,以后怎么办?”

袁谭毫不犹豫地答道:“回属地! 跟田丰大人汇合!我就不信,那贱妇敢明目张胆来杀我,我是袁家长子!

然后他仰天长笑道:“我是袁家长子!我是袁家长子!”

梨花不过是一个导火索,没有她,袁谭和后妈之间尖锐的矛盾也会迟早爆发。

现在爆发,至少让袁谭下定决心,要用自己的行动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被那个恶妇控制,活在她的阴影之下。

回到常山国,召集旧部,重新召集新军训练。大公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做人做事可比那两个什么事儿都由刘氏包办的弟弟强多了。

有些大族也不满刘氏的跋扈,同情大公子,加上袁绍对继承人问题一再摇摆,他们就把宝压在了袁谭身上。

袁谭竖起大旗发展,他们以为得到了袁绍的默许,更加坚定,袁绍决定要立长了!于是附庸之人顿时相应一片。

袁绍知道后,也是大怒。但是袁谭已经送来信了,为上次的事情感到抱歉,这次征兵训练目的跟上次一样,做贡献嘛。袁绍顿时无语了。

刘夫人大怒,袁绍只好写信给袁谭,让他回来和解。袁谭说,事情很忙,没空,不如让刘夫人到他的地盘一起商量吧。

刘夫人自然不敢去,于是作罢。

可是袁家的狼烟已经直冲云霄了,而袁绍的敌人却远不止大儿子一个。

马家、公孙瓒、曹操,都是他急需解决的。

但,哪一个,先?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十一章 北海胶着

全文字无广告 第十一章 北海胶着

马家来人了,!Quanben!袁绍十分恼怒,马家说好的婚事,连聘礼都收了,到头来却出尔反尔,让袁家颜面何存!

可是袁绍不是莽夫,如今并州很不太平,青州方面来自公孙瓒的压力非常大,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出兵讨伐远在雍州大草原上的马腾。

而且,这样一打,之前策划的西北三足鼎立计划就泡汤了。

把几头狮子关在笼子里饿上几天,若是没有食物,他们自己就会撕咬起来。

而且本来可以互相攻讦不休的哥哥势力集团,一旦袁绍插手,必然逼得他们为了生存,彼此消除隔阂枪口一致对外,袁绍就弄巧成拙了。

虽然颜面丢了,可是袁家的前途更重要。何况马家为了表示诚意,已经决定把小儿子马铁送来冀州做人质,并送来骏马五千匹作为赔罪。

马家如此低头,袁绍也就有了台阶下。彼此已经握手言和,以往的不快就烟消云散了。没做成亲家,还可以做朋友做盟友嘛。

但是新郎官袁熙知道新娘没了之后,大发雷霆,吵着非要把草原明珠弄到手。刘夫人心疼儿子,也向袁绍施压,要他逼马家交人。

袁绍已经跟马家妥协了,自然不肯为了儿子的性福破坏自己的大计。哄劝无果,袁绍一拍桌子吼道:“妇道人家成何体统!这个家还是我做主!”

刘夫人当时懵了,大骂袁绍忘恩负义,若不是娘家倾力相助,袁绍哪能盖过袁术得到袁家乃至那么多大族的青睐。

袁绍烦恼不已,夺门而出。刘夫人也不知错,老夫老妻就这样冷战了,袁谭因此得到了宝贵的休整时间。

曹操如今也在大力抓生产建设,改良了屯田制度,军屯大力发扬。到处开垦荒田、修葺河道,组织耕牛、农具,到处借种子,已经在准备占领兖州大旱灾之后第一个秋冬播了。

加上兖州残破,曹操焦头烂额,暂时对袁绍构不成威胁,事实上曹操也很本分,只是几次派人来借粮过冬,袁绍好面子,但自己也困难,就象征性地给了一些救济粮,都是喂猪猪都嫌塞牙的那种。但曹操还是十分感激,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就是不一样啊!

公孙瓒这几个月一面抢收粮食,一面全境严打,青州幽州一片战鼓喧天、狼烟滚滚,血流成河。

刚刚清剿完反对派,闲不下来的公孙瓒立刻向外发动侵略战争,美其名曰,将群众的注意力转移,促进境内同仇敌忾。

袁绍依旧在执行防守为主的策略,欲让其死亡,必先让其疯狂,袁绍就是要用一场场胜利把本就狂妄的公孙瓒变成一个疯子。 全文字无广告

等公孙瓒穷兵黩武,天下人人人争先恐后讨伐的时候,就是袁绍开刀的时候了。现在嘛,就先让公孙瓒这个傻逼折腾吧,趁着这个时间多积累粮食和军马才是王道。

公孙瓒两个月就从青州,幽州方向,向冀州发动了三次大规模进攻。最后骄傲的大将严纲更是分兵攻击了曹操的兖州,袭破了不少兖州城池。

幽州兵在残暴的将军的纵容下,不管是投降的还是抵抗的,一律烧杀奸*淫,做下了人神共怒的事情。

本来曹操掌管兖州刚刚半年,百姓大族对他的忠诚还很有限。遇到强者,他们打不过,投靠新主公没有多少心理障碍。

可是这来的可是无恶不作的魔鬼啊!践踏他们辛苦种下的庄稼,焚烧他们的房屋家园,奸污他们的妻女,屠戮他们的家人乡亲,这种仇恨谁能忍受!

于是乎,再也没有人投降,而且仇恨迅速蔓延开来,兖州一片群情激奋同仇敌忾。虽然很多民团新兵战斗力有限,可是他们被逼到了绝境,一个个都红了眼不怕死。

公孙瓒自傲的铁骑兵顿时感到吃力了。虽然依旧能将一个个城镇变成废墟,将见到的人全部杀光,可是付出的代价却是沉重的!

加上曹操知道消息之后,立刻亲自带大军迎击。突入太深的幽州兵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海洋,坚壁清野,投毒放药,军民一体,幽州军顿时寸步难行,分不清白天黑夜,袭击战斗从来没停歇过。

最后,夏侯惇、夏侯渊、乐进等大将趁着幽州军疲倦不堪,而且病倒的成片士气低落的时候,一鼓作气,以少胜多,率先击溃严纲的中军,严纲逃走,他们就将四万幽州乱成一团的精锐全部包了饺子。

大将严纲临阵逃走,可是只带走了不过十余骑,曹操已经派人去追了。

此战收获十分的大。不光有兖州急需的优良战马六万多匹(幽州产马,公孙瓒又是个喜欢气派的人,骑兵出战一人双马多马不是稀罕事),精锐幽州兵三万多人。

除了要用来消除民众愤怒罪大恶极的头头亲兵们一千多人,剩下的全部被曹操免罪,然后全部被收编消化。

一战下来,公孙瓒就损失了五万精锐,给曹操送了一分巨额的年终奖金。

曹操的实力一下子膨胀了两倍多,势力也不容小觑了。

公孙瓒十分愤怒,当众大骂:“曹阿瞒,我跟你没完!”

严纲是公孙瓒爱将,关系很铁,这样的惨败竟然没有受到处罚,继续统领大军。这就变相地把以前其他派系的人马分配给了严纲,是越界的行为。可是公孙瓒根本不会去考虑部下的感受。

在他看来,兵马只是他一个人的,他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不服的,砍了你!

这让很多等着借机上位的将领,借机洗牌利益重置的政客十分不满。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公孙瓒已经在为他的“豪爽义、气”的行为给自己掘起坟墓了。

因为,一旦主公不能代表他们的利益了,他们就会把你舍弃,将你赶下台,把另一个能给他们好处的人抚上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别把属下不当属下,没他们,你什么也不是。

虽然在兖州吃了败仗,可是在冀州却是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抢了一些好处,公孙瓒就带着人马回家,准备准备看看有时间去草原上转转,那些蛮夷还有油水可以榨榨。

公孙瓒一走,青州兖州冀州有重新回到了平静的状态,但是其他地方却已经风起云涌了。

北海国。

北海国就是后世山东半岛以及内陆部分,是个好地方,不过如今也是个人间地狱。

这里已经彻底打烂了,管亥一个人几年下来就在北海国进进出出四五次,次次都是占领国都,孔融跑路为结局。这次也一样。

百姓能跑的早就跑光了,所以现在是,千村万落生荆棘,一望千里无人烟。

在这个巨大的野战场上,展开了恢弘的搏杀。

交战双方分别是,管亥为先锋的统领的四十万黄巾部众,张扬大军中乔蕤陈兰黄忠为主的两万扬州军,臧霸、孙观为主的两万徐州军,还有太史慈率领的北海支队三千多人。

现在统一黄忠指挥。

北海国东边是茫茫大海,西边就是泰山山脉,东西方向的宽阔处并不算大,很利于防守死堵。

现在几次拉锯战下来,战线已经稳定下来。

黄巾以北海、昌邑、下密、东莱为界。张扬大军、徐州军以平昌、琅琊、东武城、阳郡、东安为界。

彼此就在这两条东边靠海、西边背山的狭长的防线上展开厮杀。战局已经进入了胶着。

琅琊郡。

黄忠站在城楼上,乔蕤、太史慈都在。

太阳已经西斜,风很大,旌旗招展哗哗作响。城门洞开,大后方的粮草正在士兵们的押运下,一车车地往城里去,撒下一条条金黄的车辙印。

“如今黄巾军也打惊了,防守做得很不错,若是强攻还真的不好啃。”乔蕤背对着风,舒了口气道。

太史慈也皱着眉说道:“如今的黄巾比起去年来的战斗力要强很多。他们已经不是乌合之众了。”

臧霸问道黄忠:“黄将军有何看法,接下来怎么打?”

黄忠看了臧霸一眼,看着通红的落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北海国地形特殊,敌我双方已经胶着。而且彼此战线都是联成一体,没有孤城,牵一发动全身,很难找到好的突破口。他们不出战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一阵沉默,乔蕤就说道:“若是机关营在,破城就简单多了。”

而太史慈想了想说道:“北海青州都缺粮。我军有后方源源不断的补给,而黄巾甚众却是坐吃山空。末将的想法是,严防死守,等着他们断炊,军心动摇之时,发动致命一击。”

而此刻,北海国都城。

张镔站在张灵儿身边,偌大的客厅就他们两个人,头缠黄巾的护卫都在门外。

“灵儿。前面已经过不去了,死拼的话,只会是两败俱伤。听爹爹一句话,徐州别去了,别去给你哥哥添乱。你们的去处,我会安排。”张镔诚恳地说道。

张灵儿对于这个口口声声的父亲很不满,冷哼道:“死了这么多人,打了这么多天,你说放弃就放弃了,把我当什么了?你说你会安排我们的去处,四十万人等着吃饭,你安排的了吗?!”

张镔对她的讥讽毫不在意,他胸有成竹呵呵笑道:“你爹爹可是米教主人,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就算一时凑不够,你大哥也会帮忙的。”

张扬,她自然是知道,还见过一面呢。姐夫却成了哥哥,她心里很乱。

如今她的确是陷入困境了。张扬大军的加入,本来一边倒的战局立刻就发生了深刻的改变,北海国突破不了,徐州就是做梦。

现在她什么也不想了,马上就到冬天了,先把吃饭穿衣问题解决,其他的以后再说。

张镔见她还在犹豫,以为她不认识张扬,怀疑他的能力。

呵呵笑道:“你哥哥现在可是扬州之主,一个月就把袁术打得全军覆没的刘扬啊!徐州大族已经有一半响应了你哥哥,只等时机成熟,徐州顷刻就到手。那里正缺人,你去了他肯定欢迎!……嗯,我这就飞鸽传书,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十二章 磨刀霍霍袁公路

第十二章磨刀霍霍袁公路

张扬接到张镔的传书时,郁闷道:“、QuANBEn、”

从张扬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黄巾luàn军。然后管亥围攻吴家堡,吴颖讨伐下邳,再到如今北海国“抗美援朝”,他已经跟太平道结下了不解的仇恨。却不想这背后的黑手竟然是自己便宜老爹的nv儿,她母亲也是张毓!

张扬当即找来郑冰,认真地问她:“你娘到底生了几个nv儿,你除了颖儿这个姐姐还有几个姐妹?都多大年纪?”

郑冰有些纳闷,但还是答道:“我师傅说过,我母亲第一个孩子是颖儿姐姐,我是第二个,比姐姐小两岁。后来母亲嫁给了洛阳大族刁郁,也生了一个nv儿,比我小三岁,今年若还活在人间十四岁了。”

想道母亲和妹妹六年前在刁家被灭én时失踪,至今没有音讯,郑冰失落地低下了头。

张扬安慰了几句,又说道:“我见过huā雨,知道那不过是她的化名。她就是如今太平道的掌舵人。不过,世人都以为她是张角的nv儿,其实她不是。”

郑冰一愣,师妹的身世很神秘,她也是第一次人这样说起,顿时追问起来。

张扬也不隐瞒,从张镔的身份到当年张角的算盘,一一详述。他自然不担心郑冰知道了会因此对自己离心,因为她已经是自己最亲近的nv人了,她可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丈夫,哪里会去在意丈夫是不是“叛逆”。

郑冰惊愕了半晌没说话,抛开张扬跟张镔的“父子”关系,对huā雨师妹的身份陷入了沉思。

按照张扬肯定的说法来看,huā雨就是张灵儿,也是张毓所生。那么,她们也是同母异父的亲姐妹!

可是她立刻就心生疑窦。

张灵儿跟她同岁,但是她大了张灵儿整整两个月,这在生理上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的。

当初王越在洛阳截击张镔,秦妍、邹蓉就在王越身边。张毓后来被张角挟持,身怀六甲的的她一直就是两个十几岁的半大姑娘照顾在身边,她的事情自然清楚。

可是郑冰是张毓所生,却是灵帝的nv儿。而张灵儿也是张毓所生,却是张镔的nv儿。从时间和年纪上看,都该是十七岁,可是同时出现两个nv孩,这就是天大的矛盾。

两nv从容貌到气质都截然不同,是亲姐妹的可能xìng极小。

只是灵帝认定郑冰是她的亲生nv儿,一定不是随便的,可信度很高。

而张镔自陈张灵儿跟他很像,而且滴血认亲了,加上童渊的话,他也断定nv儿不会假。

若是他们都没有搞错,这本身就没办法解释。

而秦妍和邹蓉虽然知道一些事情,但很多机密关键时刻,他们都没有在场。只是能断定,张毓怀的不是双胞胎(这个不难判断,即使是古代也有有效手段),以及大概的孩子顺产日期。

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但也不能排除张毓出现意外,早产。

所以,两nv的身份还是一个谜团。

除非找到张毓本人,她是最清楚这件事情的人。

“也没什么不好啊。你又多了一个妹妹了,我也多了一个小姨子,tǐn扬看到郑冰一脸的í茫,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郑冰轻轻安抚了烦luàn的心绪,点了点头:“嗯。”

然后问道张扬:“相公打算如何做?”

张扬眯着眼道:“若是她愿意转移别处,我会礼送出境。若是死不悔改继续跟我作对,我也毫不客气,直到她头破血流服软为止。若是她把我这个姐夫放在眼里,乖乖投靠,我不仅会好生安置她,她带来的几十万叫huā子我也一并好好安置。”

然后他又装模作样地叹气道:“谁让我太善良呢,若不然鬼才懒得管她!”

郑冰掩口一笑,狡黠地眨着眼问道:“相公打算怎么安置灵儿妹妹呢?”

张扬看到她戏谑的目光,眼珠一转,揽住她的纤腰,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粉腮上狠狠啄了一口,嘿嘿笑道:“你若是不介意,我把她也一并娶了,以后你们姐妹就可以好好团聚了!”

郑冰用拳头轻砸着他的xiōng膛,嗔道:“想得美。灵儿心比天高,而且最看不起的就是三妻四妾的男人。她才不会愿意嫁给你呢。”

张扬哈哈笑道:“哈哈,你不也是世间难寻,不也被我yù树临风的风度折服……时间不早了,大业尚未成功,咱们夫妻还得努力啊!”

说着他就抱着郑冰快步朝软塌快步而去,郑冰轻呼道:“én还没关——!”

张扬一边扯开她的衣带,开始熟稔地将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来,一面笑道:“放心吧,内宅都是婢nv,都很有眼sè,不会偷窥的。”

如今天还不凉,穿的不多,才一会儿,几件衣衫被张扬随手丢到檀木地板上,美人儿红着脸躺在那里,雪白的娇躯峰峦起伏美不胜收,嗔怪地看着他,但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拒绝,而是邀请。

张扬大中午跟郑冰jī战一番,昏睡到太阳落山,起身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就传书给张镔,告诉他,北海黄巾军务必停止攻击南下。

如今彼此身份特殊,很多事情不能明面上做,但可以背地里来。

若是她愿意合作,可以带着人马队伍先进入兖州,然后分批从小沛进入扬州,他会妥善安排,将四十万黄巾打散安置在扬州人口相对较少的地方。从此衣食无忧,安居乐业。

若是她不甘心失去纵横天下的机会,也不勉强。

他可以提供一部分粮草援助,条件依旧是退出北海。青州、兖州那么大,随你怎么疯。只要别来徐州扬州荆州胡闹,他只会支持不会反对。而且会有额外的粮草供应。

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跟贾诩他们商量,毕竟这是他的秘密,可以告诉郑冰,但还不到向部下公开的时候。

张灵儿接到张扬传书,对张镔冷笑道:“我这兄长好大的口气。要么是想吞并我这四十万人,要么是驱使我为他披荆斩棘。我这妹妹在他心里,还真的没什么分量啊。”

张镔忙帮着张扬说话:“灵儿,你也该知道如今你哥哥身份特殊,很多事情没办法做。”

张灵儿对张镔沉声道:“我们的身份也很特俗。我是太平道,你是米教,两教世代仇恨不共戴天!”

张镔却道:“正因为有了你,这一切仇恨都烟消云散了。”

张灵儿转身不语。

两天后,张扬接到回复,张灵儿选择去别处发展,答应撤军,请求粮草支援。

张扬点点头,传书黄忠,让他秘密送五万石粮草过去。

黄忠领悟张扬以邻为壑的策略,送去了粮草,黄巾也遵守承诺撤离了北海国,借道青州向着兖州方向去了。

曹à大惊,慌忙让人组织抗击。

但黄巾根本不停,绕过兖州,向着豫州去了。曹à松了一口气。

而黄巾下一站许昌。

却说吕布占了豫州,根基却并不稳当。加上横征暴敛、军纪败坏,惹得一片反抗。

张扬派遣廖化、周仓带领四万大军穷追猛打,吕布缩在城中根本不敢出战。

而周仓一边攻城,一边传书进城,宣扬吕布的残暴罪恶,张扬的仁德大义,效果显著,很多人已经秘密主动找到入城的影子,要求投靠,愿意做内应共同袭破吕布。

从小沛回来之后吕布这段时间脾气很差,加上伤口发炎溃烂,让他更加嗜杀,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魏续狐假虎威,到处敲诈勒索,刚刚一个月就纳了十几房小妾,没日没夜的欢歌饮酒,生活可别太快活哦。

吕布以为自己的高压屠刀能让人臣服,弥补自己的臭名昭著,弥补自己让人不齿的往事,弥补忠诚不足带来的背叛。但人们的反抗,却如弓弦一样,压力越大,反弹越大。

终于,吕布军中有人被糖衣炮弹打倒了,从内部反戈,然后引起连锁反应。加上在大族们帮助掩护下如鱼得水的影子的作luàn破坏,城内一团浆糊。

廖化、周仓趁机猛攻,机关营猛砸,弓弩手火力压制,盾牌军开道,尖头撞车前驱,破城不过瞬息的事情。

吕布溃败,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带着最贴身的军马就走,魏续临走前将满自己抢来的nv人小妾都杀光了,他自己不能享用了,也不会让别的男人享用。

吕布绝尘而去,北上许昌,这个无主之地。

在陈宫出奇制胜的计谋下,毫无准备的许昌被吕布用很小的代价袭破占领。刚刚没喘口气,黑压压数不清的黄巾军杀到了!

占领汝南之后,按照指示,留下一部分本部军马驻守,周仓亲自留守(毕竟汝南是人口密集、十分重要的城市)在城中宣传新政策,安抚人心,封官许愿笼络大族。

最有效的方法还是重用各大族子弟中的人才,将彼此的利益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汝南稍定,大军继续西行,下一站荆州宛城(南阳郡)。

在廖化带着三万大军杀往宛城的时候,袁术筹划的惊天计划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袁术先是消停了安分了一阵子,然后在领到一点儿救济款之后,做出感jī涕零的样子,亲自上én道谢,并为以前不懂事的做法赔罪,请求各位长者原谅。

打出亲情牌效果不错以后,袁术就大发帖子,请袁家各个屋头的代表来赴宴,为来南阳这么久的叨扰谢罪。

同时,刀斧手已经埋伏好了。

!#

第十三章 彪悍的袁术

第十三章彪悍的袁术

南阳城,,quanbeN,~~

天sè将暮,华灯高照,车马如龙,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袁绍一身得体的长衫,面带笑容,领着心腹文武在府én前招呼一个个来客,举止风雅,还真的与那么回事儿。

袁术服软之后,搬出已故的父亲袁逢、叔父袁隗等亲人,在一众叔叔伯伯面前痛哭流涕,自责以前都是自己年少轻狂、目中无人,若是寒了各位长辈的心,袁术就当着袁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磕头认罪!

袁术说到做到,放下了以往高傲的身段,在一群头发斑白的老头子面前跪下,响头磕的比打雷还响。由于表演太过火,他的头都磕破了,鲜血淌了一地,昏死过去了。

这些袁家长辈以前也是看不惯袁术的嚣张无礼,才这样一致地打击他。如今孩子都认错了,看在他死去父亲的份上,原谅他吧。

于是袁术跟袁家人的关系开始升温,但是袁术知道想要改变已经把袁绍当成袁家未来继承人的这帮老东西的想法,转而帮助自己,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而袁术如今扬州老家被人抄了,老婆孩子都丢了,这口气他咽不下去。快刀斩luàn麻,十年太久那就只争朝夕。既然劝服太费工夫,那就用快到说话吧,爽快!

袁绍看着一个个被他迎进去的客人,嘴角lù出了诡异的笑容。这些人都是自动送上én来的河鱼,就等着他袁术来开肠破肚了!就算是剧毒的河豚,已经饿极了的袁术也敢一口吞下去!

人到齐了,袁术就进了宽敞的客厅,手一挥:“上菜!”

然后一群婢nv蝴蝶一样翩跹而来,各种美味的菜肴纷纷放在了客人的坐席上,一个个伶俐的小厮抱来一坛坛美酒,客人都是正襟危坐,面带微笑、等着袁术开席。

今天袁家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南阳袁家年纪最长的是跟袁术祖父同辈的,今年六十多岁了,,其他坐在前面的都是袁术父亲一辈的长者。

袁术为了客气,也为了行动方便,做的很靠后。

看到南阳袁家老族长含笑一瞥,袁术端起酒杯目光扫过众人,饱含深情地缅怀祖宗的辉煌,感伤洛阳为国捐躯的叔父袁隗、堂兄袁基满én,然后过渡到自己让人无法原谅的过去,以及对以后痛改前非的坚定。

当然最最感人的还是袁术噙着泪水,向众人鞠躬的表演。

懂事是人人称赞,老族长也是眯着眼欣赏地看着袁术,心道:“这小子还是可以挽救的。袁绍虽然能干,但毕竟母亲只是个卑贱的婢nv,而袁术才是嫡子。虽然袁绍是长兄,可说起来袁术更有资格继承家业。以前我们偏袒袁绍,那是因为这小子太目中无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看来,他已经知错,不妨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能造化到什么程度。袁家两兄弟,一个北方、一个南方,各掌一方,对袁家来说也不是坏事儿。”

想着,老族长就亲切地上前扶起还在鞠躬的袁术,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行了。以后只要你安安分分,都是一家人还能不管你?”

而袁术此刻却听出了老族长话里的“深层”含义。

“让我安安分分?哼,不就是想用那丁点儿粮食吊着我的命嘛,而且吃着狗粮还要蜗居在这漏宅里,每天像你们鞠躬磕头,哪里也不能去。就这样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而袁绍那个贱*货却能纵横天下!老东西,看透你们了!你们不给,我自己来拿!”袁术心里冷哼一声。

眼中的泪huā还没干,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很有范儿地tǐng直身板,举杯挥手,就像主掌了天地命运的大神一样,豪放地呼道:“第一杯酒,敬袁家列祖列宗,是他们把袁家打造成四世三公大汉第一望族!没有他们的辛劳智慧,就没有你们在座所有人的锦衣yù食!来,听我口号,起立——奏乐——默哀!”

然后就见én外早已齐备的乐师开始吹吹打打,是悲凉的乐章,加上连军中的战鼓都用上了,更添了几分战场的肃杀。

加上石头砌成的客厅回音,顿时震耳yù聋十分震撼。

一个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老族长身子弱,被突如其来的噪音吓得差点儿昏过去。

袁术见到众人变sè,十分得意。但是还是有不少人站起来,为袁家忠烈敬酒。

折腾完,刚才融洽的气氛就变成了尴尬。

袁术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微微有些醉了,然后对众人不羁地笑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天下割据犹如hūn秋战国。有酒没舞不行,舞蹈不是军乐舞也不行!这段时间我让军中将士排演了一场军乐舞,保准各位看了之后壮怀jī烈。”

然后他一拍手,顿时战鼓声惊天动地,两列身穿厚甲,手持冰冷长戟的jīng锐虎狼从dòng开的大én长驱而入。

然后随着战鼓声陡然一变,两列甲士“唰”地一声止步,然后齐声河道:“杀!”

然后转向两侧,手中的长戟就对向了左右席位上的袁家族人。

袁家人无不惊呼sè变,胆小的更是想爬起来逃走,却被én口的甲士给推了回来。

老祖上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袁术吼道:“袁术,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

袁术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道:“我没疯,是你们疯了。你们不识好歹,忘恩负义。我爹是袁家的骄傲,没有我爹你们怎么可能在南阳过的这么舒服。现在我爹死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了。宁可把几千车几千车的粮草金银送给袁绍那个婢nv生的贱种,也不肯拿出丁点儿粮食给我!”

袁绍越说越jī动,加上酒劲儿上来了,心里的委屈悲愤也一股脑儿倒了出来:“你们读了这么多圣贤书都白读了,活这么多年也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尊卑你们不分,贵贱你们不分,你们还能干什么!你们都宠着袁绍那个杂种,却把我这个嫡长子弃之不顾忍饥挨饿,你们不怕天打雷劈吗!你们有脸下去面对我爹,敢面对袁家的祖宗吗!”

众人这才知道,袁术原来是因为这,心里不平衡。

老族长的辈分高,就算是袁术他爹没死,见了他也要恭敬地叫一声,大爷。加上这么多年在南阳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说一个不字,哪里受得了袁术一个孙子辈的小子在这里骂天骂地,把袁家除了他自己和死去的人,全都骂了一遍。

老族长气的嘴巴已经有点儿歪了,浑身发抖,指着袁术用颤抖的声音,气极而笑:“好……好啊!原来之前认错赔礼都是装的……袁逢养了个好儿子啊!”

老族长身边的中年人忙给他顺气,然后指着袁术吼道:“你可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自掘坟墓!”

袁术鄙夷地笑道:“袁家有了你们这些吃闲饭没能耐的人霸着,我看过不几年就没落的不成样子了。我可不忍心袁家就这样完了。身为袁家的一员,你们不行,我来!”

然后他一挥手,“唰!”地一声,长戟纷纷向前一冲,距离那些袁家人的xiōng膛更近了一些,袁绍对老族长冷喝道:“我现在命令你,宣告天下,承认我是袁家的继承人。袁绍根本就不是我袁家人,麻烦你把这件事讲清楚,别让袁绍打着四世三公的狗牌éng蔽天下人了。”

老族长毫不思索地就冰冷地拒绝了:“妄想!就算袁绍不是正室所生,母亲出身如何低贱。可是他至少比你谦卑能干的多!袁家jiā给他,我们看重的是他能带着袁家走得更远,而不是跟着你跟天下为敌,把袁家带上不归路,走向灭亡!”

袁术冷哼了一声:“废话真多。我只问你一句,这诏你是写还是不写。”

老祖上坚决地瞪着袁术:“死也不写!”

袁术笑着点点头:“那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刀硬!”

说着,他就转身随意地瞥着众人道:“今天来的人真多,这屋子人一多空气就不好,得杀几个。”

说着他就转头对老族长嘿嘿一笑:“我每数十个数,就杀一人。看看等到你答应的时候,屋子里还能剩下几个人。”

说着,袁术一挥手,一个长戟就穿xiōng而过,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杀死,血淌了一地,屋子里人人都在发抖。

一连杀了十人,可是老族长还不点头。

袁术又一挥手道:“这次杀十个!”

然后一阵惨叫,又有十人倒下。屋子里已经成了修罗地狱。

老族长流泪了,他挣脱开儿子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到袁术身边,点点头悲哀地说道:“好……”

可是还没等袁术高兴,老族长就一头撞在柱子上,头撞成了烂柿子,血流如注一命呜呼。

“袁术,你bī死了我父亲。我跟你拼了!”

袁术只看了老族长一眼,讥笑道:“老东西,倒tǐng硬!”

然后一挥手:“全杀了。”

与此同时,趁着黑夜,袁术的人马各个击破,放火杀人,将不从的大族全部屠灭,收编部队,占领府库,掠夺金银美nv,奖励敢死部下。

最后在袁术yín威下,袁家乃至南阳一夜之间全部归附。

消息传来,天下震惊。

张扬接到报告,哈哈大笑:“本还在头疼,廖化大军攻打南阳,若是袁家人袒护怎么办。现在好了,直接帮袁家人报仇雪恨了。袁术,谢谢啊!”

!#

第十四章 南阳地道战

全\本//小\说//网 全文字无广告第十四章南阳地道战

袁术占领南阳以后,吸取教训,关起门来厉兵秣马,完全一副防守态势,倒也不好打字无广告

不过,袁术的恶性却是传遍了天下,人人不耻,群情激奋袁绍、袁基是在自家披麻戴孝,大办丧事,声泪俱下地痛斥袁术丧心病狂

不过他们的地盘跟南阳相隔甚远,而且都忙着收缩兵力埋头高发展,对于袁家的仇,他们只能停留在口头上的声讨,却迟迟没有发兵讨伐

但是却号召天下,共同剿灭这大逆不道的小人刘表响应,张扬响应,陶谦响应,远在幽州的公孙瓒响应,深居益州的刘焉响应,连刚刚占据许昌的吕布也响应了

但只有张扬拿出实际行动了,因为袁绍还没有发出通告,他的大军就已经打过去了

江陵,荆州牧府邸

刘表高坐主座,蔡瑁等心腹盘膝而坐,商量如今的局势

蔡瑁道:“如今吕布败走许昌,袁术丢了扬州荆州,已经龟缩在南阳被刘扬大军攻击,短时间难以动弹而我荆州军养精蓄锐数月,已经蓄势待发收复失地如今已经是深秋时节,抓紧些,赶在年底节前就能光复荆州全境还望主公当机立断,下定决心”

张允也道:“不错我荆州水军一向强盛若是临冬封冻,战船无法航行与江面,我军的战斗威慑力就弱了许多一等就要等到来年春暖破冰之时而如今天下形势瞬息万变,如此拖上三四个月,也许到时候就得到了最佳的北伐时机夜长梦多,时不我待啊”

刘表瞥了文聘一眼,文聘思虑一下,抱拳道:“末将也同意即可挥师北上,水路并进全文字无广告”

刘表见最重要的文武心腹都点了头,不再犹豫:“那好饥渴调集水军三万,陆军六万,五天后北伐,务必一举收复失地”

张允蔡瑁文聘都离席躬身朗声道:“喏”

南阳城外,廖化大营

“荆州出兵了我们得抓紧了若是在他们赶到之前拿不下南阳,后面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廖化有些担心地说道

典韦道:“主公临行前交代过,对于南阳,就是要战决,一口气拿下,形成既成现实然后厚着脸皮找借口不走,最后完全把这里变成我们的地盘”

黄盖也是此行的将领之一,他也点头道:“算脚程,荆州水军从江陵出发,大概十天能抵达南阳南阳是淯水流域的城市,坐船可直达,陆军从襄阳出发,也差不多十天我们时间真的不多”

朱治也有些担心:“袁术已经变聪明了死守不出,加上南阳城人口十分多,城池是袁家聚居之地,高大坚固十分难打,不是下蔡那些小城能比的加上封锁城池,不准进也不准出,影子都没办法潜入若是死攻,伤亡很大也难以看到效果,若是苦等他们出现纰漏,不知猴年马月也许那时候,刘表的人马就感到摘桃子了而主公跟刘表交好,南阳不是我们一个人打下的,就不好占着不走……”

这时就听外边一阵喝彩:“出水了,出水了”

廖化灵机一动,起身道:“出去看看”

如今廖化他们是在南阳城郊的几个荒废的村落驻扎,由于战乱频频,只剩下一些老弱小孩,年轻人都不多

由于汝南以及周边的地方都已经拿下,粮草供给能够源源不断从大后方获取,所以对南阳的需求很小,而且出于怜悯和宣传需要,他们从足量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补贴这些缺衣少食的穷人,自然是人人感恩戴德,军民关系十分和谐,比亲人还亲呢

这不,这几天天凉了,枫叶红了,树叶黄了,夜里也要打霜了,廖化就让后勤兵协助老乡采木材茅草修房子见到他们离大河太远缺水喝,就帮着打井

不过今年天干,井可不好打,廖化住的小村子一伙兵苦干了两天,挖了三四丈深还是干的,也不见水,可见今年南阳真的很不好过

就在村民们失落的就要劝小伙子们放弃的时候,出水了

井下的士兵已经用箩筐吊了上来,一个个虽然浑身泥土,就像从活埋现场拔出来的一样,可是他们却兴奋地舞着手里的工具,喊着叫着,上来之后就跟同伴**地抱在一起,就像是大庆油田喷出第一口原油,脱掉了中国贫油国帽子的重要意义一样

而那些老乡已经抹着眼泪忙着往那些累坏的小伙子手里塞好吃的了

朱治、典韦也是一脸激动

典韦哈哈大笑道:“好几天没洗澡了,总算能清一会了”

而廖化却走到水井旁,看着一个深深的黑洞下面,正从井底泥浆里汩汩地往外渗水的场景

他灵光一闪,当即明白了:“挖了几丈都不见水,挖地道绝对可行”

得到一致通过之后当晚,廖化就安排两百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开始地道战

他们是轮番作业,累了就下来后面的上负责掘土的,负责往外运土的,负责把土方倒掉的,各施其职,两百人不算多

为了防止敌人探子报信,地道开口必须隐蔽所以,廖化就把开口放在了他和几个主将所在的村子,然后调集重兵封锁村子,并在地道入口上搭了帐篷

除非敌人的探子能闯进他们驻军中枢,不然别想知道

不过,挖地道地下是有动静的,虽然不注意听加会被忽视,但是却也不能不防备

地道战破城由来已久

用听瓮就能探到地下工作者的动静

改进的听瓮就是一个水缸装满水,底下有人大动土木,发出的声波传播过来,缸里的水就会产生水波,而且通过水波的外形来向,还能进一步确定地道的方向和位置,然后派人破坏捣毁很管用

所以,夜里挖地道,要出动军马夜攻,一是让守军不得安睡,然后就是用噪音掩盖底下的动静

白天也一样

所以,这几天廖化一天到晚都在攻城只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但却把守军折腾的不轻

袁术冷笑道:“他们也就是这两下子以前在扬州是我轻敌才落败,现在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这时,门外来报,城西的袁家老祠堂黎明十分突然垮塌

袁术摆摆手:“知道了,去派人修一下”

而底下的人听到上面的动静,吓了一跳

几个脸抹得黑乎乎,在黑暗中只有眼睛是发光的人小声嘀咕道:“怕是把地基挖坏了,房子塌了……不过,地道没塌就足够了——继续挖”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十五章 西凉战事

\\。Qb⑸.cOM\\ 全文字无广告第十五章西凉战事

地道还在紧锣密鼓地挖掘着

大帐中一筐筐泥土岩石被送了出来,正好村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湖泊,村子里老人记事起就没有干过,今年却干的见底,正好用来装地道的土方

湖泊很大,容量很大,一筐土下去就像雨点落入了大海一样,没有丝毫涟漪

可是积少成多,精卫填海,没日没夜轮班倒挖了八天了,无数的土方在干涸的湖中堆成了可观的一大片

运出来的土方,有最表层的白色的干硬观音土,然后往下挖,就有褐色的土壤,然后就是跟岩层锈斑差不多的硬土不过挖得很浅,最深不过一丈,如此土质,不怕渗水事故

在克服了一系列困难,比如黑暗、缺氧、疲劳、方向跑偏等等,最终地道延长到了城中

得到消息,廖化等人都是欢欣鼓舞

“等拿下南阳城,我亲身给他们请功”廖化高兴地说道

由于挖塌了袁家废弃不用的小祠堂,上面的动静让下面的人知道已经进城了,只等最后选择在哪里做出口了

袁术一大早查了一遍营房,向监视人员问询了一下那些族人以及官员的动静,没有问题之后,又上城楼看了一下敌人的情况,亲切地跟最基层的士兵唠嗑,嘘寒问暖,平易的就像是邻家大叔一样,感动的一片士兵稀里哗啦

袁术知道得到南阳城的手段不光彩,很怕底下士兵有心理障碍,一旦受挫就崩盘为了增加部队忠诚度和凝结力,心比天高的袁术豁出去了,作秀那就好好秀一把演技等军心稳定,击退了敌人,完全掌握了南阳周边,再弥补自己就是了

下了城,走在大街上,就见一处处府院门头都裹着白布,里面吹吹打打哭声震天,袁术自然知道这都是这些日子为了大局稳定用铁血手腕杀掉的人既有自己的族人,也有胆敢不服从自己公然反抗的官僚

不过如今南阳已经被袁术精巧的组合拳平定,城外的攻势也越来越弱,袁术心情很好,见到丧事竟然突发奇想,笑道:“我现在好歹是南阳之主,去上柱香,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袁术一身铠甲,领着凄凉的军队破门而入,进入灵堂的时候,一众人都惊呆了,惊天动地的哭声竟然像是遇到了消声器一样,一下子消失了

众人畏惧地让开路,一个十六*七岁按辈分叫自己叔叔的袁家少年上前见礼因为父亲被杀了,他这个长子就是一家之主了他叫袁路

少年似乎是一夜之间成熟了很多,虽然忧愁,但没有意气用事,问候了袁术,请袁术去父亲灵前上香

袁术装模作样地接过香拜了拜,然后拍拍少年的肩膀表示怜悯,然后对跪在那里流泪的孤儿寡母道:“节哀顺变都是自家人,以后有什么困难,就跟你叔叔说”

一家人都是千恩万谢,袁术这才不舍地把目光从那个一身孝服梨花带雨十分动人的妇人如今她的妻妾全部被张扬俘虏了,现在身边的女人也不满意,心情十分苦闷而今天这个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妇人却正合他的口味

不过,现在人多他不敢公然表露,不过私下确实能够运作现在整个南阳都是他的,还怕她飞了不成

他祭拜了被自己亲身下令残忍杀害的族人,得意洋洋地走了,却不知那些人背后是如何仇恨的眼神

看到自己儿子握紧双拳、杀机陡现的母亲,忙恐惧地劝道:“如今南阳都是他的了,我们孤儿寡母怎么斗得过他只需你们能好好地活着,娘亲比什么都满足……仇恨又算得了什么呢……”

袁路心中仇深似海,但是母亲担心关爱的目光,却让少年十分矛盾现在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自己若是意气用事拼命死了,母亲、弟弟妹妹谁来照顾?

于是他“嗯”了一声,向母亲屈服了,但是仇恨却没有放下南阳城,敢怒不敢言,为了活下去屈服的人数不胜数

袁术这几天忙着正事却也抽空写了几封信送给袁绍,狠狠地辱骂了他一番,而袁绍似乎是怯懦了,竟然没有反击,这让袁术十分得意在他看来,嫡子终归是嫡子,不是一个婢女生的孩子能比的

这袁家啊,还得身份够格的人掌舵袁绍?有资格吗?

其实袁绍是太忙,根本顾不上袁术,至于袁术骂街一样的做派,袁绍早就麻痹了,还不如把袁术当成空气,活着当成屁放了,心静下来就不觉得愤怒了

南匈奴向袁绍投降了,虽然南匈奴穷困失意,需要袁绍支付的援助多于能得到的多很多,但是这个事件的政治意义是大于实际利益的

匈奴人汉末以来,降而复叛,但终归是大汉的臣属现在匈奴王向自己俯首称臣,还送来儿子做人质,这就向天下人表露心迹:袁绍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天下诸侯之主了

袁绍嘉奖赏赐之后,安置他们与河内和上郡袁遗、王匡的政权都被袁绍阴谋颠覆了,已经吞并,只是笔墨原因无法交代,跟马家的地盘紧紧相依,监视压制的意味很明显了

不过,马家也不介意,婚事的事情马家有过,能维持联盟关系已经很高兴了,监视就监视

蓝馨入蜀了,赵云跟马云璐的婚事因为生米煮成了熟饭,加上吴颖答应会联合张绣夹击韩遂,以及得到风头很盛的张扬的鼎力援助,马腾终究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

对于赵云,马腾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比自己女儿大了很多,但却是个稳重顾家,本领不凡前途无量的将军,不亏

加上因而得到在西凉扎根很活跃的张绣的大力帮忙,还能跟杀得袁术满地找牙的强悍武装驸马爷成为亲戚,马腾很开心

浓重操办了婚礼,马云璐幸福地跟赵云入洞房补了婚事,然后吴颖赵云就告辞北地城,往西凉进发

马云璐虽然很不舍婚燕尔就离别,但马腾却只说:“男儿的事,少管”

马云璐撅着嘴气鼓鼓地回房了,但目光却总是对着西方天边的云彩能够预见,小别之后再重聚,这对夫妻能燃烧起多么热烈的火焰

张绣现在混得很不错,西凉地广人稀,十分穷困他带去的几千兵马、大量金银让他们在这里活的很有面子,走到哪里山匪武装、混混、变民、异族都得客客气气的,轻易不敢得罪他们

单干之后,在这里当土皇帝,比起在董卓帐下累死累活舒服多了

张绣没有顶住压力,还是向叔父婶娘投向了,娶了天山剑派跟邹蓉很亲近的一个女弟子为妻

那姑娘貌美如花,跟郑冰一样都是重点培养是要担任大任务的,琴棋腾画样样通晓,谈吐修养都是很好的,是要送去联络达官贵族的礼物

只是张绣如今在西凉说话分量,邹蓉开口,王越就点了头

张绣很疼爱小妻子,婚不久,相互相敬如宾,过的还很甜**

只是他心中的梦,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成家立业慢慢消失

吴颖、赵云费了一番功夫突破了韩遂联盟的地盘,终究会师了

三个师兄妹团聚十分开心,张济、邹蓉,还有张绣妻子都来见面

得知赵云也刚刚成婚,张绣也是连连道喜,听说嫂子是马家明珠,连连夸奖师兄有福气而赵云却道,低眉温柔贤淑,师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张绣练道,怎敢不珍惜,都二十好几了,趁现在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好好加把劲儿,争取明年入秋就能抱上儿子,才是王道

可是知道张绣幸福说笑的时候,目光瞥过婶母,分明有一丝落寞

如今三兄妹,赵云、张绣都已经成家,邹蓉作为长辈忍不住问道吴颖有没有嫁人,若是没有的话,她能够给引见

吴颖很羞赧,而张绣赵云开了玩笑之后,张绣就道,婶娘你没机会了,师妹眼光独到,早就钓到了金龟婿了

他们就像一家人一样,聚在一起十分开心

问及张绣这些日子搜查童渊下落,张绣点头道,两个月前,童渊就到了西凉,只是来了之后就消失了,后来有人听说出现过,但是神出鬼没,后来就没影子了

对于吴颖赵云跟童渊在洛阳的恩怨,张绣已经知道了,对此他也是十分疑惑和震撼同时深深的无奈和尴尬

当看到正温柔地向他笑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的妻子的时候,下了决定,他们的恩怨他们自己处理,自己只管过他的小日子就够了

西凉很不太平,董卓死后,这里就是个几百个大小势力的大杂烩,强者为尊

开始鲜卑人北匈奴还很猖狂,敢跟张绣叫板现在来了强有力的帮手,张绣的人马登时横扫西凉广阔的大草原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荒凉的西北大草原毒士风雪载途,一片天地茫茫

但是由于有雪橇、狗爬犁的闪亮登场,那些反抗的势力还是没有躲过扫荡

而且由于大雪阻路,各个势力无法及时联络汇合,愈加方便张绣一个个击破吃掉

加上白灾严峻,牛羊冻死很多,各部势力将弱,张绣恩威并用,打击顽抗着,救济投降者,不过一个月,偌大西凉就张绣一家独大了

吴颖骑在马上,穿着厚厚的雪白的羊绒大衣,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望着南边目光有些失神地呢喃道:“家里下雪了吗?”

!@#

字电子腾免费下载

最新全本:、、、、、、、、、、

第十六章 公主有喜了!

第十六章

冷空气南下了,各州都是大幅度降温,偏北方的幽州、雍州、塞外之地都已经大雪纷飞,百姓人家都在囤积柴火粮食准备猫冬了

北海国的战场已经变成了空旷的原野,由于百姓大量逃亡,城池废弃一空,孔融也就没有回去,而是留在徐州准备过年

乔蕤、陈兰大军和徐州军已经进驻北海,将这里变成了联合防区脱离了青州管辖只是如今严冬,公孙瓒主力远在幽州,暂时顾不上来收复失地,在此之前陈兰等人已经征调民夫将这里的城池都修葺了一番,公孙瓒若是来攻,可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下邳也是寒气逼人,出气是白的,风很大刀子一样,河里的冰已经很厚了,户外闲逛的人已经绝迹

在这样的大冷天,关好门扉,燃起一堆篝火,架上一个罐子,煨上一罐子老汤,边闲聊边喝汤,实在是难得的享受

陈登这几天也没出去,就在家里跟着一群妾侍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下邳对于张扬很重要,陈登又是内部人员,影子在这里有办事处,有了信鸽他就时常假公济私,传讯给张扬,邀请他来下邳喝酒,同时商量把妹妹嫁给他的事情

张扬自然不会答应i

由于南阳战事紧急,意义重大,本来筹划重阳节举行的大婚,拖到了现在,看样子得等到冬至前后举行了注:古代冬至比现在的除夕春节还浓重,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

其实这期间刘表不止一次来请他去江陵,好好款待他的恩情,张扬也没有顾上

一切等战事稳定下来再说

小沛方向还很平静,兖州曹操,豫州许昌的吕布都很老实,但是这里是徐州的门户,守军没有放松警惕

如今曹操收编了四万幽州精锐,得到了几万匹好马的补充,实力已经急剧增长,只是粮食加不够吃了

为了防止兖州军劫掠,陶谦还派一万徐州军小沛前沿与兖州相接的丰县驻扎

袁绍夫妻的冷战还在继续,大公子袁谭则趁机在常山国封地蛰伏,潜心发展自己的武装,强化自己的人脉,最后要让刘氏想动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从后母府中就走的婢女梨花已经被袁谭收了房,袁谭对她很疼爱怜惜,彼此过的甜甜蜜蜜,羡煞旁人啊

吕布占领许昌之后,缓和了以前的高压手段,而是听从陈宫的建议,主动向大族示好缓和关系然后任用大族子弟为官,彼此连成利益联盟i

如今屠刀悬于顶,大族们也不敢违背,派出族中子弟听从吕布使唤,也算是合作关系了

大雪封路,黄巾军已经没办法再游荡了,而是占领许昌周边的陈留、颍川、长社等地,将许昌从地域上团团围困

张镔亲自出马,蛰伏的米教大族也开始出动,调拨大批粮食,送到了饥寒交迫的黄巾军手中,暂时可以安稳过冬张灵儿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

但吕布很不爽许昌被黄巾四面包围,这叫什么事儿吗

于是他排除大批军马讨伐,但是效果很差,最后吕布也放弃了,先彼此僵持着,等天气好了路面好走了,我再用我的并州铁骑踏平你们

许昌的态势张扬知道后,看着地图有些好笑:“吕布现在倒成了坑底的王八,等着人宰了”

贾诩也笑道:“吕布的路快走到头了现在他虽然还在垂死挣扎,到处求生,但无奈身败名裂,名声奇臭,用屠刀维持现状能维持多久呢”

荀攸想起自己囚居洛阳的岁月,颔首道:“本以为董卓是大汉最后一个巨贼屠夫,但现在看来,董卓不是第一个,也远远不是最后一个民生惟艰啊”

陈群笑道:“不必担心,颍川刚刚来信,说黄巾虽然占据了颍川,但没有烧杀劫掠,那里很太平”

荀攸有些意外,但看见张扬毫不怀疑的一笑,荀攸似乎明白了什么

沉默了片刻,华歆拱手道:“主公大婚将至,各地郡守大族都派人前来,说是今年主公免了赋税,怕主公手头紧导致婚礼不气派,这是他们的礼单看样子,这还只是筹办婚礼的,等大婚那天,也许收到的会多”

张扬接过绵薄做成的礼单,轻轻一扫,就点头笑道:“果然不少,让他们破费了不收的话,会让他们疑虑不安,收下之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收下,替我起草文腾,挨个答谢他们,就说大婚那天咱们主臣一醉方休”

华歆深以为然,行礼离去

昨天郑冰身子不舒服,恶心呕吐,张扬以为是自己夜里折腾,没有盖严实,把她冻病了十分内疚,以后还是砌一个土炕,下面烧火,这也许比屋子里炭火管用

自己一大早到议事堂谈事,大夫已经请进了府邸,现在事情完了,他也该回去陪陪她了

进了内院,自己跟郑冰的主卧

这里是一个优雅的别院,假山流水、亭台阁楼,花圃花树十分美观当然守备也很森严

进了门,就见郑冰正慵懒地躺在榻上,靠着松软的真丝枕头,正恬静地微笑着看着晓娥叽叽喳喳地说着,蔡妍也在

见到张扬进来,蔡琰晓娥都忙起身见礼,郑冰温柔地看着他说道:“相公回来了”

“嗯别起来,躺着就成”张扬跟蔡琰点头示意,然后坐在榻上握住她的小手,暖暖的

“大夫怎么说的?抓药了吗?”张扬很关心地问道

郑冰羞赧地低着头,吱呜道:“我……没事儿……”

张扬见到她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顿生疑窦,赶紧追问道:“没什么事儿是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咱们是夫妻,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郑冰红着脸瞥了晓娥一眼,晓娥会意,俯在张扬耳边嘿嘿笑道:“相公,冰儿姐姐已经有了”

“有了……”张扬先是一愣,然后低头看见郑冰一脸幸福的模样,张扬心里一颤,继续问道郑冰,要她自己亲口说:“冰儿……你……”

她“嗯”地点了头,张扬顿时一把将她拦腰抱在怀里,狠狠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急切地责备道:“这是喜事啊,有什么好害羞的,真是”

而郑冰只是顺从地答应着,看到丈夫喜不自禁的样子,她也觉得自己是史上最幸福的人

!#

i

最新全本:、、、、、、、、、、

第十七章 南阳来信了

第十七章南阳来信了

“相公,。QUAnBEn。书í群4∴⑧0㈥5”郑冰有些羞赧地说道。

张扬看着痴痴地在一旁偷笑的晓娥,看着掩不住羡慕之sè的蔡琰,才知道自己太忘形了。忙小心翼翼地将郑冰放在榻上,给她盖好锦被,小声地嘱咐着。

蔡琰看着张扬像宝贝一样宠爱着郑冰,看着她幸福的模样,这个家破人亡的苦命nv子默默地祝福着他们,同时也为自己的遭遇黯然神伤。

若不是飞来的横祸,现在她也该嫁给卫仲道,也该这样享受丈夫的宠爱,也该有了身孕成了准母亲。但这一切都因为洛阳,烟消云散。

未来的路,她感到深深的í茫。

一天之中,她都埋头于浩瀚的典籍之中,整理着书稿,完整父亲留下的四千卷珍贵书卷。同时也在完成父亲没有完成的遗愿,修撰汉书!做司马迁那样的伟大的工程!

虽然工作非常庞杂,每天闻jī而起,半夜才睡。但这样一来,她倒觉得心里很踏实,少了寂寞时的苦闷哀伤。

郑冰已经不止一次向她透lù,希望她能嫁进来,一起做姐妹。

但蔡琰是个很有主见和自己想法的nv子,或者说前卫和有个xìng,对感情是绝不凑活的。

当初她跟大才子卫仲道一见钟情,sī自定了婚约,父亲就被董卓征召去洛阳为官了。蔡琰虽然不舍,但仓促之间,双方家长都没有准备,成婚不合时宜。

所以,两人就含泪辞别了,相约等安定下来,年底的时候就派人来迎亲。

在洛阳的日子里,蔡琰就常常一个人在书房,两个人在一起时创作的歌赋。然后坐在窗前,托着下巴,一个人静静地发呆遐思。日子苦闷,但苦中有甜,这就是少nv的思念啊。

但后来父亲下狱,被王允害死,这个家都散了。被张扬救出来一起到小沛落脚不过是权宜之计,她曾背着张扬偷偷求郑冰帮忙,让她动用她掌握的情报系统,去河东卫家送信,就说自己无恙,若是卫家不嫌弃蔡家中落,就赶快来迎娶吧。

但来信时,却是噩耗。因为大旱家流行病流传,本就身子骨很弱的卫仲道免疫力不够,一病不起。那时候正是天气最反常的时候,加上庸医悟道耽搁了最佳救治时机,卫仲道年纪轻轻,就一命呜呼。

知道消息之后,蔡琰也一病不起。

但是几乎同时知道内情的郑冰,在这个时候用她自己苦涩的经历勉励蔡琰,要坚强地活下去。因为,蔡中郎含冤而死,她又是蔡家现在唯一的传人,就算所有亲人爱人都倒下了,她也不能屈服。父亲的遗愿必须要完成。

最终,柔弱的蔡琰坚韧地站了起来,为了文学史上一部伟大的书籍的完成誓死不休地战斗着!(注:蔡邕对历史典籍的贡献非常大,但东汉的汉史没有完成就死了,作者就成了别人,不然回事第二个司马迁。而且历史上他大量的著作都在长安因为李傕郭汜内讧散佚丢失,多年后蔡琰被曹à从匈奴中金赎回来后,凭着记忆,将其中一部分默写了下来,传于世。)

张扬没完没了地嘱咐她今后,什么不能做,什么不能吃,没完没了,晓娥都听得有些挠头,可是郑冰听在耳中却是最动听的情话。

此刻,是一个nv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是众星捧月的。

细心的她无意瞥了一眼蔡琰,就看见她正在发呆,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但黯淡的眼神已经让冰雪聪敏的郑冰将蔡琰的心事都琢磨透了。

郑冰不住地点头,轻轻地止住张扬,笑道:“相公说的妾身都记下了。相公忙了一天没歇息就跑老看我,也累坏了,还是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歇息一下吧。”

张扬以为蔡琰这个外人在场,自己这样没完没了让她害羞了,于是捏捏她的小手起身笑道:“好吧,我这就去吩咐,把补品都准备好。以后你是一个人吃饭,两个人用,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蔡琰见到张扬转身,也忙着告辞,张扬客套道:“不多坐一会儿?”

蔡琰含蓄地笑道:“天不早了,还要回去修撰文稿呢。”

张扬点点头,就要离开,就听蔡琰真诚地说道:“孕中的nv人有时心绪会烦躁无常,希望将军多陪陪冰儿姐姐。”

张扬道:“你放心。”

蔡琰到了万福就离去了,张扬看着她单薄孤独的身影,心里一阵luàn,但是想到今天的喜事,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

找到管家,张扬立刻吩咐:“立刻差人准备人参鹿茸。反正什么大补就准备什么,不要怕huā钱,夫人和孩子最重要。”

如今的管家还是以前吴家堡的老管家,五十多岁,慈眉善目,但是做事很利索,吴家全家完了之后,张扬就让他帮着打理自己的府宅,倒也让张扬省了不少心。

管家也已经知道喜讯了,眉眼中都透着喜悦:“老爷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一定要让夫人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少爷。”

管家刚转身,张扬想了想又召回他道:“这个先不忙,先准备一些红包,府上人人有份。”

管家听了躬身笑道:“多谢老爷。”

喜讯迅速在城中传开了。

长公主有喜了,怀的还是头一胎,这可是大事!

虽然未婚先孕,对皇家脸面有些不好,但他们也都不是迂腐不化之人。驸马公主伉俪情深,同居这么久,出了点小小意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以原谅。

于是大族们争先恐后来向张扬道喜,礼单又是收到了厚厚的一堆。其中各家sī藏的珍贵的补品就很多。

比如千年的老参,千年的人形何首乌,都齐备了,根本用不着张扬à心去买,下面那些人jīng早就把主公的需求都琢磨透了,保准让主公满意。

张扬看着jīng美的匣子里一颗颗珍贵的巨硕可以起死回生的灵丹妙yà,感慨道:“都太贵重了。我说不要还不行,收了之后还向我鞠躬道谢……这些人真是太可爱了。”

张扬立刻传书给远在颍川的张镔,告诉他你快要抱孙子了,问他要孕fù的注意事项,以及jīng细的食谱,yà补材料,也要把准备工作做到最佳。

张镔此刻正在跟张灵儿一起吃饭。

如今父nv两人的关系已经增进了不少,虽然张灵儿依旧冷漠,但至少不排斥他叫她的名字,也愿意一起出入用膳了。

取下鸽子tuǐ上绑的信笺,看了之后,张镔哈哈大笑,然后回到桌子,将纸条递给张灵儿:“你看看。”

张灵儿看了之后,神sè有些复杂,最后笑着收起纸条道:“这是喜事啊。师姐有了身孕,我就快要做阿姨了。”

张镔瞥了一眼nv儿,取笑道:“做阿姨哪有自己做母亲好啊。你也不小了。”

谁知张灵儿听到这里,顿时没有了笑容。她噌地站起来,将筷子一摔,寒着脸道:“我嫁不嫁人还不用别人来管!”

张镔ō着鼻子莫名其妙:“用得着如此生气嘛。”

如今正处在跟nv儿感情恢复的关键时期,他生怕一离开,nv儿就带着黄巾跑了。所以,也顾不上赶回寿hūn亲自指导儿媳fù的孕期工作,而是写了长长的信笺,细致jiā代。一次jiā代不完,就用鸽子多飞几次。

张镔今年四十七了,头发白了一大把,想道块能报上孙子了,也是高兴感慨的一塌糊涂。张灵儿走后,他就一个人回到房间,将窖里的好酒拿出来,一醉方休,自己庆祝。

得到张镔的知道说明,张扬就放心了,做起事来也就有了准则。别人信不过,老爹却是必须相信的。

此时全府上下百十个下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围着郑冰转,不容许出一丝岔子。

为了怕人来捣luàn,安全工作也大大加强,府中不光有警卫营两个营轮回值班,保证常备五百人马听候差遣,还在四周加了长枪营和神臂营一千人,还有影字营的jīng锐也是日夜值班。

看着严正以待、如临大敌的上上下下,郑冰有些好笑。

可是还没劝张扬不必为了她如此费事儿,张扬却严肃地批评了她:“现在你得听我的!”

张扬每天也是早去早回,一天有大半时间都是陪着郑冰的。陪她说话,哄她开心。陪她散步,晒太阳。或者她弹琴,张扬伴奏,小夫妻日子过得闲适而甜蜜。

这一天张扬正扶着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的郑冰在huā苑里散步,就见管家亲自跑进来,一头的汗。

告了打扰的罪,管家道:“贾诩先生请老爷快些去刺史府议事堂,南阳有消息了。”

张扬一惊。

南阳战役他一直在关注,只是这段时间陪郑冰“度假”休闲,加上没有消息回传,都快淡忘了。

如今突然有消息传来,自然是大事情。

张扬有些愧疚地对郑冰道:“我要走了,很快就回来。”

郑冰贤淑地帮张扬整理了一下衣衫,含情脉脉地点点头道:“相公不必挂念我,正事要紧。”

告别郑冰快步骑马,带着几个jīng锐的贴身shì卫快马奔往刺史府,进去之后发现贾诩荀攸都已经在了。

“主公!”

“主公!”

几人都忙着起身行礼,张扬示意他们不必客气,然后开én见山道:“南阳是不是有新的进展了?”

贾诩将手中一个纸条递过来,这是用密码翻译之后的信息。便说道:“不错,也许是我们前面的鸽子出了意外没有飞回来,但是从这份亲报来看,南阳已经攻下,但是棘手的问题很多,请求主公指示。”

!#

第十九章 出卖我的爱

全文字无广告 第十九章 出卖我的爱

第十九章

、quaNBen、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今天的行动早已经被廖化和那些大族共同在草纸上策划推演了很多遍,每一个步骤都是环环相扣,并且有补救措施的,今夜务必破城!

影子首先动手。动手地点主要在城门,以及军营,还有就是袁绍等心腹军官文武的府宅。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寒风之夜,一个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从隐蔽处掩饰的很好的地洞地里钻出来,猫一样弓着身子几乎贴着地面快速向各个早已侦察好的目标进发。

影字营好歹是军中常备六大营之一,虽然人员最少,任务最隐蔽,但功能却是越来越齐全了。

主公是影字营的缔造者,但主母却本身就是优秀的刺客出身。有郑冰毫无保留地贡献,已经归顺张扬的刺客堂所部给影字营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个个猫一样的小伙子们,作案手段更加高超,杀人技巧更加娴熟。张扬若是看到他们像壁虎一样在墙壁上攀爬,一定会想道一些熟悉的名字:狼牙部队、龙组!古代的特战部队!

战斗就是从城门攻夺战开始的。

这次城中带队的就是二营校尉米康,一共五个战斗小组,计划攻抢的东门和西门就占了三个小组的精英,可见夺下城门对这场战役胜败的意义。

南城门是一组、二组,负责人是军中好手,第一组组长段鑫,短刀用的很好,尝尝杀敌都是一刀抹脖子,很少第二刀,人称“一刀断浪”,所以他有第二个名字,段浪!

而第二组组长白水也是老将了,本来升迁在望,有望成为一营的校尉,但入伍稍晚的段鑫横空出世,抢了他的风头,眼看着下次提拔的呼声盖过了他,这让白水很不忿,决定要立功,要压过他。

今天分配到一起攻夺南城门,他就憋着一口气,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展露自己的绝技,看看谁才是特战之王。

段鑫白水都蒙着面,但寒夜中,彼此的眼球却是明亮逼人,彼此眼中挑战的意味十足。

段鑫向白水打了一个手势,指着左边的岗哨,然后指了指自己。然后指着右边的岗哨,指了指白水。然后握拳无声地喊了一声“开始!”

白水心里冷笑一声:“毛!看看谁手上的活儿利索!”

然后他向自己的组员打了一个动手的指令,自有人员几乎是匍匐翻滚前进。

由于古代人普遍营养不良,乱世更是如此,很多军中士兵都患有夜盲症。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黑夜中根本看不清。

而影子们正是活跃于黑暗中的幽灵,黑夜中的死神,这个问题自然是不存在的。

而且徐厚在时,锤炼过他们的夜视力,张镔更是开了食疗药补秘方,把影子们一个个的视力都打磨成了飞行员的水品。在夜战中,他们占尽便宜,黑暗就是他们最好的保护伞。

如今天寒地冻,加上已经是凌晨,不仅篝火燃尽,而且是是黎明前的黑暗,敌人守军最困乏的时候,困的眼睛都睁不开,怎么看得清悄无声息摸到他们身边的影子呢?

影子很轻易地就接近了最外围游弋的岗哨,由于巡逻队伍已经过去,现在正是对落单岗哨下手的时候。

影子手起刀落,手捂住敌人的嘴巴,同时刀就已经割断了敌人的喉咙。同时轻悄悄地将敌人的尸体放到地上,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

外围的明哨已经翦除,暗哨却没有动静,很可能暗哨偷懒打盹呢。

白水向段鑫一笑,分明在说道:“看见没有,我的人比你的人干脆利落。下次军中大比武,我们组一定可以夺得第一!”

段鑫笑而不语,而是抽出腰间的寒刀,标志性地用手指抹了一下刀锋,淡笑道:“才拿到哪儿啊。走,咱们也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段鑫口中衔着他的刀,一马当先,几乎贴着地表就滑行到了几十米外,后面的人马也紧紧追随,相互之间保持距离和犄角,同时有人殿后和警戒。

可以说,今日守军的确是完全地松懈了,他们很轻松就摸到了高高的城墙下来。

城墙下面有土木堆成的障碍和枯木做成的栅栏,那里会有士兵一字排开警戒。同时城门上正方每隔几十米就悬着一个铁锅,里面燃烧着灯油。不过现在已经烧的差不多了,亮度很差,依照影子们的身手和警觉,还不足以暴*露。

不过,还是有素质较高的敌人。当他们接近栅栏时,突然一个人瞪大了眼,指着黑暗中的幽灵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就要大喊出声。

白水目光一缩,手中的飞刀就已经插进了他的喉咙,而且同时一把梅花镖狠狠嵌入了他的头颅。

白水一瞥,段鑫正对着他,看到彼此的姿势,都默契地笑了。

接近高高垒砌的障碍,影子们正好摸到下面,就算灯光大好也发现不了。然后突然左右一起翻过去,挥起手中的短刃就大开杀戒。很快就将困得不行的两队任劳任怨被拉出来顶罪的守军士兵处理掉,然后高高的城墙和黑洞洞的大门就在他们面前了。

城门是那种很重的吊桥,用很粗的铁锁链子拴住,见到人就放下来的那种,很费事儿。

而且升降吊板的东西在城上,大城的高级城门都这样,就算是袭击了城门,但就他们几个人放城门,不仅动静很大,而且根本弄不动。这也是防夜袭的一种方式。

事实上,影子们的人物是攻上城楼,翦除城楼上门卒,然后放下城门,放出信号,城外大营的军马立刻杀来,他们然后就是死守坚持,争取至关重要的几分钟。

白水看了看好几丈高的城楼,对身边的组员一点头,一个身强力壮的大个子就从身上解下带着三角飞爪的缆绳,退后几步,使劲儿地抛出去,恰好落在垛口处。

他拉拉试了试,挺牢固,就有一个瘦小轻盈的影子衔着刀,顺着绳子呼呼地往上爬,一眨眼就爬到了顶部。

再看左边,段鑫的队员动作也不慢。

小个子组员爬到几丈高的垛口处时,先是警惕地向上看了看,只听见上面哈欠连天,还有人在跺脚取暖。

而头顶上面的垛口一个士兵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跟伙伴抱怨道:“这天这么冷,上面也不给发件棉衣,真不把我们当人看!啊——困死了——”

就在那人转过身背着垛口下方时,小个子影子顿时双手抓住垛口的岩壁,借着绳子脚尖在墙上轻轻一点,轻巧的身体就顺着垛口翻进了城墙里面。

同时两个其他方向的攀援人马也几乎同时上了城,他们飞快地目光一错,就是现在!动手!

他们猫着身子,身形奇快无比,在一个人身上绝不会用第二刀,绝不拖泥带水。

南城门的防段是每隔五步一个士兵,由于太冷扛不住,上面偷懒,下面也就打哈哈了,所以稀疏的守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清理干净。

至于别的城门情况,应该大同小异。袁术不厚道,士兵自然不愿出死力。

城门暂时夺下,段鑫沉声道:“放灯!”

然后负责背行李的影子从包中拿出一盏盏简易的孔明灯(现在张扬提前发明了,专利归张扬了),吹着火筒点着了下面悬挂的猛火油,瞬间热量膨胀,孔明灯也一个个胀鼓了肚子,冉冉升起,在夜空中格外醒目,不过没有人把一盏天灯当回事儿,士兵只把它们当成鬼火。因为这段时间南阳城内,冤死的人是在很多。

早已准备到的廖化接到信号,当即拍板道:“动手!”

南城门沉重的吊桥吱吱呀呀地落了下来,竟然没有引起守备的警觉,白水对城中的防备措施实在无语了。生出大材小用的感觉,这种水平的敌人的确不过瘾。

孔明灯同时也是城中其他成员的动手信号。

他们扑进军营,劲弩如泼,火把满天飞,营帐顿时烧成一片,火势燎原。营帐中冻得稀里哗啦的士兵们顿时感觉热乎多了,不过这种感觉只维持了几秒钟就被深深的恐惧替代。这不是烤火,是谋杀啊!

现在由于大营在城内,而且外边的防备措施“十分完备”,营中士兵也都一致地卸甲睡觉(古代行军,几乎是不卸甲的,随时防备随时战斗),美其名曰:把生命托付给兄弟。

可惜外边的兄弟靠不住,就轮到他们受苦了。

他们一个个光着身子手无寸铁地跑出来,黑压压乱哄哄积成一片,满天都是刀光和箭雨,而且很多事新兵,跑都不知道往哪里跑。

打开了局面,这时大族的军马就成了主力。

他们一面冲锋,一面高呼自己代表谁谁谁,有熟人的赶紧投降,既往不咎。

这些本就跟袁术不是一条心的士兵在火海乱兵中,还能如何选择,很多都欢喜地投降了。

只有那些死硬的军中精锐还在顽,组织反击,而影子完成了任务,下面的厮杀自然就交给大族们了。

这些大族几乎家家都有人命在袁术手中,憋着血气怀着仇恨,虽然训练不足队列松散,但士气高昂,竟然压住了袁术重金招来的敢死之士十分嚣张的“破枪营”。

破枪营寓意就是可以攻破长枪营的所在,只是今日对付一群乌合之众都有些吃力。

同时府库早已被大族们占领,袁术还在搂着香喷喷的小妾睡觉,就听见外边骚乱,脚步声喊杀声震得窗户纸都动了。

“外边搞什么搞!袁二,快给我查清楚怎么回事儿,肇事者,砍了!”袁术气愤地掀开被窝,对着门外的随从大呼道。

袁二推开门,十分慌张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全反了,全反了!”

然后就听见府门口有人吆喝着号子,然后是惊天动地的撞门声。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一股沸腾的激*流就势不可挡地冲进了袁术的府宅。

然后就见袁二脸色一变,突然丢下袁术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凄厉地高呼道:“大人们,袁术在这里!袁术在这里,别走错了!”

袁术怒斥道:“敢出卖我!杀了你!”

!#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二十章 袁术陨落

第二十章袁术陨落

外边火光冲天,脚步纷沓,喊杀声如há,袁术知道现在出去那是送死,.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外边的大sāluàn,让袁术新纳的小妾浑身发抖脸如白纸。袁术焦急地用目光在屋子里逡巡,寻找藏身之处。当他的目光落在小妾身上时,顿时凶光乍现。

他藏起来,怎么可能留下活口在屋里,泄lù自己的所在?

他带着温和的笑容走到huáng边,将小妾搂在怀里说道:“宝贝儿别怕,老爷就算是死,也会带上你。”

说着,他的目光一寒,一把尖刀就从袖子里出来,深深刺入小妾的后心,同时用手捂住小妾的嘴,小妾瞪圆了眼睛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袁术将尸体推开,看着一个时辰前还恩恩爱爱水rǔjiā融的美人,如今带着惊恐的神sè死不瞑目的赤*luǒ的尸体,袁术没有半点犹豫和哀伤。因为nv人不过是玩物,发泄**的工具,高兴时宠两下,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牺牲掉。

古来如此,不仅是屠夫,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名士,这样的人也决不在少数。

仗义多是屠狗辈,薄情无数读书人。

他轻轻地用huáng单擦了擦手上的血,然后丢到尸体身上,瞅准墙角几个十分jīng美的大箱子,毫不犹豫地跑过去打开,只有一个是空的,其他都是满载的金银珠宝,他就藏身于他亲手收刮来的带血的珠宝里。

同时在此之前,他还推开了靠着huā圃的窗户,做出自己跳窗而逃的假象。

袁术刚钻进去藏好,袁二那个叛徒就领着一大队人马破én而入杀了进来。

“袁术就在屋子里!”袁二一脸兴奋地跑在最前面,就像是发现了岛国来的特务头子,要立大功被党中央通报表扬一样。

可是当来人掀开huáng榻的帘布帷幔,却发现huáng上除了一个横死的白huāhuā的nv子,什么也没有。

看着军官冰冷的目光,袁二冷汗都流了下来。当他看见窗户开着时,顿时指着那里惊呼道:“袁术跳窗逃了!”

军官当即一挥手:“通知其他人,权利搜捕袁术,生死不论!”

“喏!”

“跟我来!”

外边一阵哄闹之后,晃动的火把消失了,屋子里重新陷入了黑暗,可是这种黑暗却能让如今的袁术感到安全。

现在外边动作很大,袁术不敢出去,就决定先在这里躲一阵子,等人zǒu光了,他再出来逃走。

可是他却不知,现在趁着黎明前的黑夜和luàn成一锅粥的luàn象逃走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袁术一边听着外边此起彼伏的打砸喊杀声,一边意*yín着等出去之后如何纠集旧部,如何东山再起报仇雪恨,如何建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王朝,成为秦始皇汉武帝那样的伟大帝王,袁术竟然在箱子里沉沉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外边动luàn了一夜已经安静下来,天也éngéng亮了。

袁术打了个哈欠,róuróu眼睛,顶开箱子正想出去换件下人的一副乔装一番刺探地形逃出去,却不想一阵脚步声传来,就见十几个家丁打扮的人鬼鬼祟祟地溜进来。

袁术依稀记得他们就是府里的人,看样子是想趁着散伙别人又忙着,捞一些外快浮财扯呼,回家买几亩良田,也过小地主的好日子。

袁术忙把头缩进箱子里,等他们走了,在出来。袁术也知道,这些人见利忘义,自己跟他们又没有几天的主仆情分,现在出去,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绑了送给那些想要他命的人。

这些人贪婪地在屋子里翻箱倒柜,但目的都是找最值钱的。而有的看见袁术的绫罗绸缎的衣服yù珠镶成的腰带也收入了背囊里。

袁术十分紧张,生怕他们过来发现自己。

但怕什么来什么,一个有些木讷的年轻人不小心掀开了一个箱子,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的宝贝,惊呼一声:“你们看,好多金子!”

“在哪儿呢!”那些人一股脑地丢下手头的活儿奔过来看,然后都瞪大了眼一眨不眨,口水都流出来了。

打开其他两个箱子也都是金银,袁术那个没有打开,但他们却信这个外形一样金灿灿的箱子里一定也是金银。

一个管事的人眼睛一动,低声道:“这些钱运出去,够咱们好吃好喝几辈子了。但是这个府宅很快就会被外边的人封锁接管,那时候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所以,现在什么都要听我的,明白吗!”

这个人叫刘威,很有些威望,这些人都点点头,郑重地小声保证道:“我们听刘哥的!”

刘威立刻吩咐道:“将这几口箱子都捆好,然后随我搬到院子里。”

立刻那些人飞快地造做,然后四个人一个箱子,共四个箱子,竟然一次就搬完了,袁术被悬半空中,晃啊,晃啊,头昏脑胀走了一阵,箱子就被没轻没重的那些人“咚”地一声狠狠地放下,震得袁术一脑袋磕在箱壁上,差点儿昏过去。

刘哥看了一下地形,前面是一个huā圃,中间是一个深深的湖泊,左边是一个假山。

本来考虑将箱子抬进假山山dòng里藏起来,过些日子再来拿。但这时远处一大队jīng锐士兵驶了过来,藏箱子已经来不及了,而箱子就在湖边,刘威当即力断喝道:“把箱子推到湖里去!”

看到兵马来了慌张的不行的十几个人,条件反shè地将箱子努力地推进幽深的湖里。

由于箱子盖都用锁锁好的的,有用绳子捆好,丢进湖里也不会洒了。将来有时间,派水xìng好的兄弟下来,ō索一番就能打捞起来,金子还是金子,一分都不会丢,比藏在山dòng里安全多了。

可怜昏昏沉沉的袁术落入水中,冰冷的湖水沿着缝隙涌进箱子,将他呛醒了,他慌张地大呼救命,但是沉重的箱子带着他迅速地下沉,湖面上只留下一串气泡,四世三公袁家嫡子、名震天下的袁公路,就这样被沉入湖底。

听说,很多年以后,这里变成了文物景点,哀嚎潜泳的人无意间ō到了这些沉了千百年的文物。

科学工作者打开几个箱子,先是颜sè稍稍灰暗但让人叹为观止的巨量的金银,最后一个箱子里却是一具早就被泡烂鱼虾啃得面目全非的白骨。

“同志们,这就是封*建社会毒害fùnv的浸猪笼。在我们社会主义社会,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专家严肃地对着大家说道。

而张扬这个时空,袁术从此就音讯全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很多人都揣测,袁术一定是跑到海外招兵买马准备若干年后杀回来报仇,反攻大*陆的,但等了好几个世纪也没有等到。

有人说见到一个酷似袁术的老和尚,云游四方,最后在浮屠寺圆寂,尸身五百年不腐,体内藏了十七颗舍利子,还有无骨舍利这样的旷世珍宝。看来,袁术在兵败之后,看破红尘,佛xìngdòng开,最终立地成佛。

也有人说,袁术穿越了。

但众说纷纭,版本太多,谁也说服不了谁,官方的话跟放屁一样,越辟谣质疑的人越多。一千多年以后的三国论坛,袁术的去向成了这个时代十大谜团之一。写穿越的,或者影视工作者,纷纷以此为题材深度挖掘,揣测袁术到底去了哪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连张扬都看不到那一天了。

袁术悄无声息地“逃走”了,已经接管了南阳的廖化当即派出影子,发布海文以及江湖追杀令,务必将袁术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抓捕。赏金十万两黄金!

袁术的人头比yù石雕刻的最贵的艺术品还要值钱,顿时十三州人人行动,江湖人士、掘坟盗墓的,以及认为自己有侦探潜质的人纷纷出动,“人ròu搜索”“信息共享”,务必挖出袁大头!

而此刻,南阳城校军场上,人山人海,鸦雀无声,气氛悲凉肃穆。

袁术跑了,但是他的血海深仇却还留着。

那些充当袁术屠杀的急先锋的投机分子、无良官员纷纷被甄别抓捕,已经被五huā大绑,押在高台上,一派身强力壮的刽子手头缠红巾,手持鬼斧大刀,站在每一个犯人身后,犯人们都浑身发抖,有的都niàkù子了。

而围观的人们,既有袁家各个屋头的代表,也有官员大族代表,更多的是比肩继踵的商贾百姓。

这些天袁术的确是把他们吓怕了,收刮惨了。今天恶人被赶走,鹰爪要砍头,不管是大人物还是小人物,都十分兴奋。

廖化典韦带着护卫跟袁家德高望重的官员族人们站在一起,似乎是在等什么。

远远的人群喊了一声:“来了!”

然后就见人头攒动,闪开一条通道,远处白茫茫一片的孝服招魂幡。

原来是袁家的人。

他们抬着还没入土的亲人的灵柩,抱着灵位,迈着沉重的步伐而来。长长的队伍蜿蜒的,一眼望不到头。

袁路走在最前面,他抱着才三岁大的弟弟,妹妹抱着父亲母亲的灵位,下人们抬着父亲母亲的棺材跟在后面。

这时袁路怀里的孩子哭了起来,袁路的妹妹本就哀伤也哭了起来,然后感染了后面的人,顿时哭声一片,闻着无不同情落泪。

米康站在人群里,袁路看见了他,向他感jī一笑,而米康一闪就没入了人群中不见了。

这时廖化拔出刀向下一挥,喝道:“用恶人的血,祭奠死去的亡魂!杀!”

顿时一片雪白的刀光落下,上百个血柱飙起,南阳城沸腾了!

但是很快,廖化就接到斥候来讯:“荆州刘表的人马已经赶到了!”

廖化不敢决定,立刻传书会扬州。

扬州,寿hūn。

“我的意见是,敢摘桃子,打服他们!”周仓恶狠狠地用拳头敲击着桌子。

张扬沉声道:“荆州是盟友兄弟,注意表达方式!”

!#

第二十一章 解决南阳拖字诀

第二十一章解决南阳拖字诀

荆州和张扬之间的关系现在还处在蜜月期,加上张扬刘表是旧相识,又是“同宗”,没有好的借口,还真的不好翻脸,!Quanben!

但如今张扬已经掌握了扬州全境,徐州一部分,豫州一部分,但是这都只是他计划版图中的一部分。

占据南阳,将它跟已经到手的汝南相望,就能掌控豫州、荆州千里之地。

而且南阳的地理位置很关键,建立在淯水之畔,要往洛水之浜。正北是轩辕关,西北是大谷关、伊阕关,若是当初张扬北伐洛阳,从南阳出发,就很近。

而且,南阳是人口过百万的大郡,商业农业都很发达,人文荟萃条件优越,不能错过。

何况,南阳接壤司州、豫州、荆州、益州,张扬若想图谋蜀中,或者进攻洛阳,南阳绝对是绝佳的桥头堡阵地。占据了南阳宛城,荆州北面的大片沃土实际上就属于张扬的了。

到嘴的ròu绝不会吐出来,何况形势乐观,也用不着妥协牺牲什么,直接占了就是。

陈群看到张扬沉思,轻声建议道:“主公如何打算?”

张扬没有回答,而是抬起头示意了众人。他是领导,开会自然是各抒己见人人发言,最后他遴选总结拍板。在此之前,还是鼓舞一下大家积极参与吧。

张扬点了将,贾诩就先开口了。

他指着地图,在南阳和汝南为中心的区域,用手指划了一个大圆圈,对众人道:“如今占了汝南,南阳的重要xìng,不用说大家也看到了。我的意见是,南阳既然是我们**打下来的,没有荆州军丝毫干系,那么我们就没有理由让出来去博得一个虚名。”

华歆也点头道:“占了汝南,我们就跟中原相望。占了南阳,我们就跟关中、蜀中接壤。丢了南阳,我们西进还是北上的两扇大én都要堵上了。所以,我也同意占据南阳,跟汝南跟扬州大后方连成一片,将我们的影响力扩散到荆、豫、司、益州、扬五州。有了南阳,我们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荀攸瞥了一眼众人,沉声道:“南阳如此重要,有隶属于荆州,若是刘表讨要也是合情合理,我们怎么答复?”

贾诩看了张扬一眼,似乎已经知道了张扬内心的算计,就对荀攸道:“我的意思是,拖和借。拖到我们在南阳站稳脚跟,最后厚着脸皮、死缠烂打,向刘表借南阳。”

陈群疑问道:“南阳郡富庶,号称两百万人口,乃天下第一大郡。刘表肯借吗?”

贾诩看了一眼张扬,笑道:“这个主公已经有腹稿了。”

“哦?”陈群华歆等人大奇,张扬笑而不语,可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干坐着多没意思,不如咱们杀两盘,一边攻城拔寨,一边商议如何让刘表同意,让天下人接受的占据南阳的方案。”张扬笑道,就起身动了动坐的发麻的身体道。

几个人现在都是象棋的资深棋í,加上他们智商情商都很高,总是能从棋盘上联系到现况,找到灵总结出发人深省的感悟。

人生如棋,那就一边娱乐一边品味人生吧。

廖化第二天中午就接到张扬发去的指示,是贾诩起草,众人一起修改敲定的。

黄盖问道:“主公怎么说?”

廖化将信笺递给黄盖,黄盖接过来和朱治一看,读出声来:“拖——”

廖化背起手肃然道:“不错。现在我们初到南阳,在这里根基十分薄弱。虽然占据了这里,建立了合作,但毕竟时间太短,很不牢靠。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赖着不走,将军政大权都抓在手里,用最短的时间让这里的人认同我们,等那时候占据南阳也就是顺理成章了。”

典韦困huò地挠挠头,干笑道:“这太复杂了。要我说,还是论拳头说话比较实在。”

众人都只是轻轻一笑,也不放在心上。

廖化轻轻踱着步子,捏着下巴沉yín道:“至于后面的借,自有主公亲自来做,我们只管配合。”

众人点头。这时廖化回到座位上,有神的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朗声道:“现在我在强调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纪律和任务安排。”

“第一,保持军队的严肃活泼的作风,加强监管排查疏导工作,不准扰民,不准起哄滋事,不许酗酒luàn走。一切用军法说话!如今南阳城百姓情绪十分敏感,又是我们做样子给刘表给天下人看的时候,绝不容许出现差错,不然决不姑息,严厉惩处!”

众人都是肃然,脊梁也tǐng直了一分。

“第二,……”

任务安排完毕,纪律也重申下去,众人都各自下发下去,雷厉风行地贯彻下去。

荆州军走到距离南阳还有二十里地的时候,就发现来历的陌生军马前来迎接。

“敢问各位可是刘荆州的友军?”来人是一对很jīng锐的十余骑,领头是个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很有礼数地向向来人行礼问询,就像大家族出来的一样,斯文有礼。

领军的是文聘手下将领韩梁,见到来者不卑不亢、举止十分得体,他的脸sè好看了些,点头道:“我等正是刘表大人的军马。前些时候被吕布攻陷,现在又被袁术占据,如今是来收复失地的。敢问阁下大名,是哪路人马?”

少年笑道:“在下袁路,南阳族人,如今乃刘扬大人麾下én客,特来迎接各位。”

韩梁一惊,忙问道:“如今战况如何?刘扬将军人马损失重不重?南阳城高粮足,刘将军孤军在外,天寒地冻,破城艰辛……我这就加快步伐,等赶到城下歇息几日,立刻攻城。”

谁知袁路淡然一笑:“将军不必费心了。南阳城昨日凌晨就已经光复,贼人袁术也只身遁去不知所终。如今南阳在主公的保护下已经一片泰和,人人欢欣鼓舞。但想到各位还在路上奔bō不知消息,所以特来通告相迎。酒菜已经备好,还请将军将士们快些。”

韩梁和一众将校都惊呆了。

一是震惊袁路身为袁家族人却成了刘扬的死杆,张口闭口都是“主公”长,主公短的。这也难怪,袁术若不是太过恶毒,也不会把自家人bī到另可投入别人怀抱,也不惜代价跟他拼死一搏。

二是震惊,这城破的太快了些吧。

当日吕布破城,那是陈宫jiān计。而袁术面对追兵,自然会严防死守。南阳郡地位举足轻重,城高粮足,加上刘扬孤军悬于外,饥一顿饱一顿缺衣少食,还大旱缺水,克服这些困难以后,不知战斗力还剩下几成。

所以,韩梁料定,就算再晚来半个月,刘扬的人马还在城底下流血呢。却不想,自己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你骑马赴宴了。

这种心里落差实在有些大。

韩梁本还想多问些什么,但是袁路不过是一个司仪带路的,能知道多少。还是赶紧进城找他们主将问清楚,然后商量南阳城jiā接手续吧。

韩梁让副将严谈待大军留守,自己带领亲卫一百多人随着袁路快马加鞭入城。他不仅要吃这顿饭,更是要替主公刘表将失去的南阳城吃下去。

领土完整,是他的责任。

袁路没有说谎,廖化已经以sī人名义在府中等着韩梁了。而那些袁家大族,以前的官僚都没有前来。廖化就是要单独会会他,很多不方便公开说的话,sī底下确实可以说的。

如今的袁路被米康选中,在影字营办事处任职,不上阵打仗,整理档案、签发文书之类的。工作不累,正适合他这种饱读诗书的人。

虽然很多人劝他做官也不要往没有前途的军旅中钻啊。但袁路却知道,现在军功带来的机会比文官大得多。自己没有后台,能力有限,仕途渺茫。

而米康既然看中他,跟着这个军师实权派好好hún,也许两年就提干升迁了。那时候中落的家就可以恢复,妹妹嫁人也能选一个好人家,弟弟也会过得很好。

廖化热情款待了韩梁,韩梁才知道吃饭的人怎么这么少,而且都清一sè是刘扬军中的将校,荆州官员一个没见到。

都是见惯了血的军人,几碗酒下肚,彼此的关系就拉近了很多,气氛也热烈起来。

喝道兴处,韩梁还不忘正事:“廖将军……不知贵军何时回扬州,我也好接管南阳的防务啊。”

廖化装作喝醉的样子,有些摇头晃脑地端着酒碗往韩梁面前送,一边嚷嚷道:“今天我们哥几个喝的高兴,不谈正事。不谈正事!来,喝酒!”

韩梁苦涩地接过酒碗痛饮。

最后黄盖几个人联手,韩梁什么也没有问道,自己就钻到了桌子底下。

廖化见到人倒了,站起来呼道:“送韩将军回去歇着,明天继续喝!”

韩梁一觉醒来是第二天中午了,现在还觉得头脑要炸,喝多了。

今天还有饭局,韩梁就小心多了,轻易不敢接碗。而是间接直接地提醒廖化接手南阳的事情。

最后廖化呵呵笑道:“韩老哥也知道,我们孤悬在外苦战多日。加上大旱无雨,井水枯竭,粮草匮乏。又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寒流,说实话,若不是袁术自作孽不可活,让城内袁家人忍无可忍,趁着袁术不备攻陷了袁术的府邸,现在我们还在大冷天挨冻受饿呢。”

廖化诉完苦,就理所当然地说道:“军中将士重伤者不计其数,而且缺少yà材,很多已经……这个时候我如何能丢下兄弟,自己会扬州享福?说实话,我们主公快呀大婚了,若不是职责所在,真想回去了……”

韩梁听了张大了嘴,理由真的很合理啊。

晚上又喝了一顿,醒来第二天才发现正当他们昏睡的寒夜,纷纷扬扬的大雪悄然而至。

韩梁忙着去安置他的军马,而廖化等人一对眼,哈哈笑道。

“现在老天爷都不想让我们走了。”

!#

第二十二章 刘备不能用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二十二章 刘备不能用

鹅毛大雪飞,、QunabEN、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大如斗席的雪花铺天盖地,将巍峨的城池、枯黄的原野,僻静的山村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美丽浪漫的同时,也预示着一年都快要到头,可以准备准备迎接春节了。

不过,年根未进,整个寿春整个扬州都是一片欢庆景象。因为扬州主人,如今势力在天下诸侯中名列前茅的刘扬大人要大婚了。

这次本来是迎娶徐州巨贾糜家的小姐的,但现在糜家小姐成了配角,先上船后补票奉子成婚的大长公主殿下才是主角。

正因为如此,本来局限于扬州徐州大族高官之间的活动,一下子变成了天下人的庆典。

若是张扬娶糜贞,关系较好的各州刺史郡守顶多派人送个礼道声喜。现在新娘层次非凡,所有人都要派心腹到场祝贺,而且礼节礼物都要精心准备。

这不是仅仅是因为张扬事业蒸蒸日上,可以联盟求合作。而且是郑冰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来道声喜实在说不过去,毕竟都是汉臣啊。

这不,就连割据海外的公孙度,盘踞长安的董越、李傕,远在交州的刺史,深居益州的刘焉,就连乌桓人、鲜卑人都闻讯前来祝贺。

大婚还没开始,短短几天,天下有头有脸的人都派代表来了,寿春车水马龙,各色人等杂居于此,比繁盛时期的长安洛阳还热闹。

曹操自己忙,派李典、夏侯渊前来贺喜。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袁绍派郭图前来贺喜。马腾派马超来贺喜,陶谦派王朗来贺喜,刘表派蒯越来贺喜。而刘备三兄弟也来了,代表的是公孙瓒。正是高朋满座,蓬荜生辉。

张扬十分热情地招待,先是饭局交流感情,然后亲自带着他们到处参观,就连他们要求的观看他的军马操练汇演也没有拒绝。高兴嘛!

曹操送来的礼物是一对玉如意,很贵重,听说是曹老太爷的。曹操如今穷困,别的拿不出手,也就掏了家底儿撑场面了。玉如意,祝福新人和和美美,万事如意。

交州别出心裁,送了一些交州的土特产,还运来几匹大象,现在就关在大铁笼子里,每天来看稀罕的人络绎不绝。

马超如今家徒四壁,只带来几柄好刀,又带来的却是一堆西北的大红枣,美其名曰:祝福长公主早生贵子。同时带来了吴颖的信,张扬不但没有嫌弃马家的寒酸,还十分感激马伯父的祝福。而且私底下请马超到家里坐坐,问询赵云和马云璐的情况。几杯酒下肚,又有赵云吴颖的关系在,他们的关系也很快铁起来。

马超很欢喜,如今马家算是跟刘扬是亲戚了,以后袁家若是翻脸也得掂量掂量了。

而如今见到刘备关羽三人,有些意外。

这一日,张扬在刺史府宴客,酒席散后在后花园漫步,就见刘备在关羽张飞簇拥下再跟一众闲着没事的各州大人的代表闲聊交流感情。

见到张扬过来,刘备忙行礼打招呼。

“玄德将军对在下的招待可还满意?”张扬笑着问道。

张飞抢着嚷嚷道:“比大哥在平原当县令时伙食强多了。你可不知道,现在幽州有多破,多少人吃不上反,那叫一个惨啊。扬州徐州就强的多了,真羡慕啊!”

刘备给张飞使了个眼色,张飞知道说多了,忙闭嘴。

而刘备还是含蓄地向张扬做了一个请的姿态,两人就一起向着雪地里高处的亭楼走去,那里有坐的,而且地势高角度好,可以俯瞰关上刺史府的美丽雪景。

坐定后,自有婢女送来水果点心和茶水,张扬端起茶盏向刘备做了个请的姿势,刘备也不客气端起来轻轻喝了一口,只感觉跟以前喝得炒焦磨成粉的茶粉味道很不一样。不是那种苦涩提神的那种,而是有一种甘甜和馨香。

低头往杯中一看,才看见杯中茶汤青碧,而且不是粉末而是完整的茶叶,不免感到好奇:“以前也曾饮用扬州茶,却不知如一这是什么茶种?”

张扬笑道:“这是我令人用新的方式和工序制成的茶叶。手续很繁琐,我只是说了一句不喜欢苦茶,几个茶匠琢磨了半个月,还真的研究出了新的茶,今天还是第一次拿出来待客。口感如何?”

刘备这才舒了口气,不是自己粗陋寡闻,而是这种茶第一次面世。

刘备又品了品,才由衷地说道:“开始微苦,但入口之后沁香无比,回味无穷。佳品啊。”

然后他又摇了摇只剩下半杯水的茶盏,有些黯然地说道:“只是良才就如这茶汤,入口苦,其实蕴藏的香甜韵味良多。但大多人都只喝一口,觉得不满意,直接洒掉,连漱口都懒得用。已经没有人能沉下心来品味了。”

说着,他就继续喝茶。关羽张飞对视一眼,都知道这么久以来,大哥到处投靠,虽然不少人招待了,但没有人重用他。公孙瓒跟他还是师兄弟的情谊,也只给了他一个平原令坐坐,要什么没什么,等于是摆设。

加上平原闹饥荒,要粮草都要不到,刘备心灰意懒之下,就借机南下从此跟公孙瓒分道扬镳了。

刘备有雄才壮志,但无人赏识。在张扬不仅仅是因为那些诸侯郡守们有眼无珠看不出刘备的才干,而是刘备有非凡的能耐,他们敢招不敢用。生怕这个属下借窝下蛋,笼络人心最后反噬。

事实上,刘备就是这样的人,一个有野心不安分爱跳巢,而且永远把匡扶汉室的大义挂在嘴边为了自己的目标誓死不休,随时可以跟现在的老板翻脸的人。这样的属下 ,哪个老板敢重用?用了他,就是养虎为患,就是养一个白眼狼自己找不自在。

张扬自然也是不会用这样不听话,没有集体荣誉感的人。

刘备喝着茶感叹着自己的怀才不遇,有出现在扬州,几次求见客套,其中投效求重用的意思很明确了。

但张扬却是装糊涂。扬州初下,不安定因素很多。刘备又是个亲和力十足,很会煽情蛊惑人心的政客。留着这样一个人在扬州,指不定会给他折腾出什么乱子出来。

张扬为了自家地盘安定局面,自然跟其他诸侯一样,选择礼遇,同时敬而远之。

!#

百书屋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二十三章 孙家来齐了!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二十三章

孙家来齐了

亭子里的顿时沉寂下来,一个是满怀希冀希望得到暂居之地,然后通过蛰伏几年重新拉起自己队伍的创业者,一个是担心这个求职者一旦留下任用,就是个麻烦。//、QВ⑤、CoМ\\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首先,重用他,就是给了他增加本钱最后与自己为敌的机会。

刘备跟孙策不一样。孙坚跟刘备又不一样。

孙坚虽然有野心,但大义不含糊。历史上讨伐董卓,他从来都是冲在一线,其中诸侯勾心斗角,只有孙坚勤王决心最大,勤王一半军功都是他打下来的。

而刘备从来都是把大义挂在嘴上,到处逃跑丢弃家人士兵,跟自家老板盟友翻脸。

至少张扬看来,孙坚比刘备厚道。

而孙策历史上一度是投靠袁术的,只是袁术气量狭小,孙策带着不下拼命厮杀立功,袁术答应他的封赏总是不兑现。孙策这才怒了,干脆用玉玺跟袁术换了几千兵马,自己出去创业了。开始是因为留在袁术那里前途暗淡,被逼无奈才出走。后面能成功,完全是被逼出来的。

而如今有孙坚跟孙权父子两人跟张扬的亲密关系,而且孙策和不下都得到了张扬十分的友善任用。看得出十七岁的孙策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黄盖朱治他们也跟廖化贾诩和睦相处融为一体,张扬有十足把握驾驭孙策,让这个小霸王完全成为他的得力干将。

而对于刘备,张扬就一点底气都没有了。这种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而且理由都是冠冕堂皇,永远把敌人陷于不义,不管现状如何悲惨如何落魄、永远不会磨灭心中的野心,这种人是不露凶光最能麻痹人的狼,永远不会指望他寄人篱下。

若是收留了,向其他诸侯那样博得爱才的虚名,束之高阁弃而不用,那么很好,刘备会带着结拜兄弟继续跑路投奔下一家,而且你张扬亲小人远贤臣、麾下将校谋臣结党营私排挤贤能的罪名就会传遍天下。

所以,只要留下,不管是用还是不用,都是两难。所以,还是毕其功于一役,直接礼送出境吧。爱那里玩,哪里玩儿去,爷这里不欢迎!

刘备继续低头细饮,杯中的茶汤都尽了,却还没等到张扬的答复,他有些意外,关羽张飞也都有些不爽。

以他们兄弟这些年闯下的名声,虽然手头要啥没啥,可是名气大到哪里都是倍受欢迎的,如今我大哥都暗示了,你现在该欢喜地挽留,安排管制府宅,送女人送田产施恩笼络啊!

但张扬似乎是没有听懂刘备的暗示一样,又恰巧贾诩和周仓联袂而来,张扬就趁势起身,指着已经到了的两人向刘备介绍到:“玄德,这是周仓,字飞豪。百书屋

这是贾诩贾文和。”

刘备眼中的不悦一闪而逝,城府极深的他自然是喜怒不形于色,起身谦恭地见礼:“幸会,幸会。”

贾诩见了礼,就对张扬说道:“典韦、黄盖将军已经从南阳回来,现在就在客厅,还带来了南阳袁家的客人。”

张扬问道:“廖化没有回来?”

贾诩看了一眼刘备三人,说道:“南阳初定,军中事情十分繁重,元俭将军怕有闪失就留了下来,不过知道主公大婚也让典将军带回了礼物。”

张扬一阵感动,就说道:“那好,我马上就去,袁家的客人可不能怠慢了。”

贾诩连道自然,转身而去。

张扬就不好意思地对刘备道:“玄德三位对不住了。我得先走一步,改天再聊。外边天冷,三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扬州虽然不算富裕,但佳酿还是管够的。”

刘备忙道:“正事要紧,如一快去忙吧。”

张扬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张飞立刻就不满地说道:“刘扬似乎对我们有成见,表面客气,心里头还泛着疙瘩,对我们爱理不理呢。”

刘备看着张扬的背影,只是摆摆手道:“外边天冷,回去喝酒。”

张扬回到客厅,风尘仆仆的南阳来人忙见礼,张扬忙慰问一番,然后有些责备地对典韦道:“一路风雪先祖,肯定吃了不少苦头,怎么不让客人先歇息一番,恢复了精神再让我拜见呢。”

典韦有些尴尬地摸着脑袋傻笑,客人就不以为意地说道:“都是在下坚持,典韦将军也没办法。”

这次袁家派出的代表是袁家俊才袁丹,二十七八岁,挺拔英俊儒雅的年轻人。

张扬示意客人不必拘束,然后上了

新茶,袁丹顿时惊异道:“扬州茶果然名不虚传,跟以前喝的茶都不一样。”

其实茶文化在汉末就已经有了,只是限制在层次较高的大族官僚。到了西晋灭亡,司马氏南下建东东晋定居江南之后,由于司马氏的政治高压,文人流行玄学空谈,竹林七贤就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只是由于酒毕竟很贵,有经济基础的文人还能应付,但一般的文士天天酗酒经济情况就承担不起了。

加上酒喝多了,会说酒话,发酒疯,十分丢人,而且造成救驾斗殴等社会问题。这时一个大文豪开始以茶代酒,每次坐而论道都是上茶而代替了上酒,文人跟风,而且茶水提神养生,喝了之后思维更加敏锐,而且粗茶比酒便宜,于是茶叶就渐渐从官僚阶层流入市井文人骚客,最后流入寻常百姓家了。

到了南北朝分裂被隋朝一同,进入唐代繁盛时期,茶农陆羽钻研出了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茶经》,从此茶叶才有了权威而全面的指导全书,繁盛开始到来。

但将茶粉变成茶叶饮用,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进化。

所以,三国时期是有茶的,只是更像中药,苦涩但提神,而且没有多少艺术文学价值,毕竟茶汤黑乎乎的,入口难以下咽。

张扬只是含糊地说道:“这是扬州一个老茶农偶然制出的茶叶,若是先生喜欢,临走时我让人打包给先生捎回去,也让袁家的前辈们尝一尝。”

袁丹当即爽快地答应道:“我正有此意。”

袁丹品了两碗茶,浑身暖乎乎的感觉好多了,然后才才简单表达了对张扬大军驱逐叛贼袁术,帮袁家帮南阳父老报仇雪恨的感激。

同时对张扬大军的军纪严明、作战勇敢。亲民爱民十分赞赏,希望南阳袁家也能融入到这个集体中来,成为张扬势力集团的一份子,为南阳为整个张扬底盘的繁荣安定做出贡献。

张扬虽然已经从廖化的传书、典韦的交代中得知了南阳袁家投靠的消息,但亲自听到袁家代表说出来还是有一些惊喜的。

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旧吏遍布天下,影响力十分惊人,是大汉毫无疑问的第一望族。

抛开汝南汝阳的袁家,南阳袁家的影响力也是可分可观的。

汝阳袁家由于战乱,现在基本都搬到冀州袁绍那里去了,已经失去了他的地方代表性。

现在若是得到南阳袁家的承认和效忠,无异又给张扬政*治上加了两分。

袁家这样目光与顶的天下大族都甘愿俯首,那该是如何的英明神武啊。就算是跟风,以后来投靠的大族人才也是如潮水泛滥,挡都挡不住。

不过张扬马上有些疑惑,袁绍如今混的风生水起,要底盘占了两州半。要军马带甲精锐二十万。粮草堆积如山,谋臣大族多如牛毛,影响力绝不输于崛起神速的新秀张扬。

而之前南阳袁家就向汝阳袁家看齐,一起支持袁绍的,如今他们放着自家人不投靠,却投靠了自己,有些想不通。

但是想起南阳诸葛亮一家三兄弟,一个在蜀中当丞相,一个在动物当高级参谋,一个再魏国身居高位。张扬就释然了。

十个鸡蛋绝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大族就算此时再强盛,也要有极强的危机忧患意识。

狡兔三窟,要想一个家族传承百年千年屹立不倒,必须要多造几个窝。别因为贪图一时的荣华,将本钱都压在一个人身上,结果输的血本无归。

南阳袁家如今的选择就是在造窝,这时聪明的大族面对乱世必须做出的抉择。

张扬想明白这些,也不去担心南阳袁家投靠之后,会不会暗中跟袁绍眉来眼去,背地里干对不起自己的事。他相信只要没有一边倒的情况下,依照南阳袁家的素质还不至于像墙头草那样倒的那么快。

“好好休息,扬州现在很热闹,养足精神好好逛一逛,顺便带两个水灵灵的扬州女孩儿回去,才不枉来一回啊。”张扬笑着对袁丹说道。

袁丹很客气地笑着答道:“敢不从命。”

送走袁丹,张扬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就往家里走,到了门口,发现门外停着几辆很华美的乌篷马车,张扬问道:“来客人了?”

管家答道:“回禀老爷,是孙策将军带着孙老夫人一家从吴郡赶来了。现在长公主正在亲自招待。”

张扬喜道:“孙策一家都来了,我这个婚礼还真的挺热闹的。”

然后问道管家:“酒席准备的怎么样了,把最好的酒端上来。”

管家笑道:“早就备齐了。”

张扬这才放心,点点头往里面走,入了客厅,就见主座上的郑冰正和煦优雅地待客,身边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妇人身边站着孙权,还有两个小男孩,还有一个三四岁很可爱的小女孩,正在抓着孙权手里的一大把红枣吃的津津有味,枣核丢了一地。

张扬纳闷道:“孙家还真的是孤儿寡目,一大家子啊……嗯,孙策呢?”

!@#

百书屋

最新全本:、、、、、、、、、、

第二十四章 那一夜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二十四章

那一夜

众人见到张扬进来,都忙起身,孙权更是上前很有礼数地行礼道:“老师。\\。qΒ⑤、com百书屋

学生回来了。”

张扬和蔼地摸摸他的头,连道:“好,好。”

郑冰也欢喜地走过来向张扬介绍客人,张扬见过了历史上的吴国太,又帮孙尚香擦了鼻涕,这才示意客人不必拘礼,随便坐。

“嫂夫人这一路还太平吗?”张扬问道孙夫人。孙夫人今年不过三十多岁,还年轻的很,加上张扬与孙坚平辈相称,与孙权有师徒情谊,张扬称她为嫂子也是合理的。

孙夫人感激地说道:“一路太平啊。如今将军驱逐袁术,以仁德治扬州,扬州三百万百姓无不欢欣鼓舞。盗匪绝迹,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若是我家夫君能看到家乡这么快就能如此安定,该多好啊。”

说吧,孙夫人眼圈一红,无声地掉泪。

张扬忙安慰几句,真诚地说道:“文台兄对我有恩,权儿又是我的得意学生,伯符更是我麾下不可多得的将才。以后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夫人若有所需,只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绝对不推辞。”

孙夫人感激涕零,孙权的眼圈也红了。

说着,孙夫人就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包裹,双手奉给张扬道:“这个乃是我就家夫君偶然所得,以前时局动荡暂为保管,却害的夫君丢了性命。百书屋

现在长公主和将军都是陛下最亲近的人,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张扬郑冰对视一眼,看到孙夫人神色肃穆,态度严峻,两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张扬深吸一口气,郑重地接过包裹,入手很沉很有质感。

“嫂子放心,刘扬知道该怎么做。”张扬将包裹贴在胸口,对孙夫人郑重地说道。

张扬留孙家人在府上吃了顿便饭,又亲自替他们到选好的府宅里外转了转。别看只是很随意的陪同和一转,大族官员的耳目多着呢,马上就会反馈到各家主子耳中。

以后做邻居,要欺负新来的孤儿寡母,就要掂量一下后果了。张扬就是要用实际行动,身体力行给孙家老幼满门贴一个门神,帮他们挡住小鬼们的打扰。

孙夫人也是很聪敏的女人,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张扬的恩他记下了。同时初来乍到忐忑的心,也稍稍安定下来。

从孙家府宅出来立刻回家,婚礼就在几天以后的冬至那天,是黄道吉日宜婚嫁。

张扬蹑手蹑脚走进郑冰的闺房,就见她已经脱下了外衫盖着锦被在榻上养身。

她处于孕期,容易犯困,虽然她苦练过武艺、身体底子很好,但如今孕期反应也很厉害。

看到闭着眼扇动的修长的睫毛,一张一合动人的樱唇,还有露在被子外边白藕一样的手腕,脸色红润,睡姿恬静唯美,张扬心中就觉得很满足。

里面很暖和,而且有一股很温馨的香气,张扬脱了外套也不觉得冷。

他轻轻走过去,虽然很轻微,但出身刺客的郑冰还是醒了过来。见到是温柔地对她笑的脸,她轻声说道:“相公回来了,孙家安顿好了吗?”

张扬示意她不用起来,自己走过去坐在卧榻旁,把手探进被子里握住她温暖的小手说道:“已经安排妥当了,是以前袁术部下大将张勋的府宅,张勋死后,他的家里内斗都散了,现在空了下来,我就留给孙家人住了。挺大的也宽敞,还有演武场,正适合孙策练武,孙权尚香他们玩耍。”

郑冰笑道道:“相公考虑的真细心,有这样的主公,是他们的福气。”

“说的真好,来奖励一下。”张扬说着就趴下来在她运气显得有些胖乎乎很可爱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还不满足又吻上她的薄唇,撬开她的贝齿一个世纪长吻这才放开她。

这段日子整天都忙着应付天南地北庆贺的人,几乎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回家就睡。晓娥这些日子也不敢打扰张扬,所以张扬半个月没行房事了。

看到张扬眼中止不住的**,郑冰迷离氤氲的双眼哀求道:“相公千万别乱来,小心动了胎气伤了孩子……”

张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欲*火让她冒这个天大的危险。他稳定了一下心神,将脸跟她的贴在一起,四目相对,火热的呼吸鼻息彼此可闻,两人闭上眼好一番享受这样的温存,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摸了摸。

郑冰就笑道:“还不到三个月,还不是那么明显。夜里睡觉翻身也不是很碍事。等再过一段时间,我恐怕走路都玩不下腰了。”

张扬揽住她比起以前不堪一握的柳腰显得粗了不少的腰肢,在她秀气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取笑道:“现在的冰儿就是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小懒猪,比起以前爬高走低的刺客行家都是两个人了。”

郑冰知道张扬只是逗她玩,但还是不无担心地问道:“那时候人家一定胖的不成样子了,相公还会喜欢吗?”

张扬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好气地笑道:“就算你变成水桶我也喜欢。”

说着他就掀开被子,在她轻呼声中解开她白色睡衣的衣带,露出她小腹凸起的一片雪白的肌肤。

张扬把脸贴在温暖的小腹上,很认真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郑冰吃吃地掩口笑道:“还不到三个月,孩子还不动的。”

张扬听了一阵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免有些泄气。见到被他扯开的衣衫那两截半露在外边的白嫩的乳*房,似乎比以前涨了一些,张扬眼珠一动,就恶作剧地舔着嘴巴笑道:“不知道奶水是什么味道,让为夫尝尝。”

郑冰忙双手去掩住衣衫,轻呼道:“现在哪里有啊……别……”

张扬怎么可能听她的,轻易地瓦解她的抗拒,将鼓胀的**顶端鲜嫩的乳珠含在嘴里还一番**。

不知不觉中,几天过去了,万人瞩目的大婚终于在寿春拉开帷幕。

这一天,扬州欢歌笑语。这一天冬至盛节,十三州也是一片祥和。

那一夜,远在西凉的风雪皑皑的大草原的帐篷里,吴颖一个人独自对着孤灯苦苦思念。那一夜,吕布在许昌一个人喝醉。

!@#

百书屋

最新全本:、、、、、、、、、、

第二十五章 诸葛家来人、洞房花烛夜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二十五章

诸葛家来人、洞房花烛夜

这一天雪下的很大,整个扬州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寿春也是一片银装素裹。/、ǒМ\\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不过大雪严寒并没有让人们缩进屋子避寒,而是张灯结彩一起欢庆,整个寿春成了红色的海洋,欢乐的海洋。

今天还有很多要是要处理,很多来迟的人物代表要亲自接见,就算张扬是新郎官,白天依旧得泡在刺史府跟贾诩荀攸那些谋臣们在一起。

知道张扬急着回去,那些客人也都很懂规矩地说了些言简意赅的祝福,表达自家主公主人的善意,期待以后友谊万古长存,之后就纷纷退去。贾诩等人也都纷纷告辞,张扬这才伸展了一下懒腰,从温暖的刺史府出来。

如今刺史府里里外外也都用喜庆的红绸装饰,十分喜庆。毕竟今天不光是大婚的日子,还是冬至这个盛大的节日嘛。

领着侍卫走上街头,街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由于张扬鼓励商贾所以扬州大族也都纷纷投资在这里买下店面做生意赚钱,今天店铺生意更是火爆。

不仅有本地人不想在家里开火,拉着朋友伙伴一起下馆子,边喝酒边谈论生意上的事情。也充斥着来自天南地北的人,既有各个诸侯代表的使团,也有南下寻找商机和出路的闯汉子。

街面上甚至可以看见有身穿羊皮褂子带着狗帽子,拉着西域才有的骆驼,驮着一堆西北特产在那里用并不熟练的官话吆喝着,并跟买家讨价还价。

见到张扬,不少曾见过他的纷纷恭敬地让道行礼,一时间惹得人人注目。

张扬只是客气地跟他们打招呼,问他们生意如何,“年货”准备的如何了。

被问到的人受宠若惊,就像后世的群众回答领导问题一样,先是感谢大人的政策好,大人的恩德比山高比海深。张扬连忙打住,只是在这个大喜的日子祝福,所有人节日快乐,瑞雪兆丰年,来年的日子会更好。

不管是百姓们还是外地商谷野客,都被感染了,纷纷鼓掌叫好起来,场面十分和*谐。

这时在人群后面,两个人正对此场面冷眼旁观。一个是三四十岁的儒雅的文士,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像是父子,又该是叔侄,因为他们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

他们正是早年迁徙到南阳避难的诸葛家,如今家族的掌舵者诸葛玄,和他的侄儿诸葛瑾。至于二弟诸葛亮,现在还在家里苦读诗书,准备应对年底的家族学堂的考核呢。

诸葛家几代前还在徐州,后来迁徙到荆州南阳。诸葛玄早年游历天下,眼光很好,结交的朋友如袁术、刘表等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军阀。百书屋

本来在南阳,不管是刘表执政还是袁术掌管,对诸葛家都没有影响。但是这时候张扬异军突起,不仅占了袁术的扬州,还把南阳拿下了,现在赖皮不走。

对于这样强劲的新星,诸葛家没有贸然投靠,也没有让家族子弟出任官员,率先是要进行一番仔细考察的。

先是南阳。

廖化掌管南阳以后,军纪严明,对士兵扰民、对小偷小摸土匪流氓打击力度很大,不过多久南阳就一片泰然、几乎夜不闭户了。虽然带来了阵痛,杀得人很多,短期内让人闻之色变,但乱世用重典,南阳城的治安风气竟然一下子诡异地扭转过来了,让崇尚以德治国的诸葛玄很诧异。

但军法严,只能说明一些问题,只能代表南阳守将有能耐,并不能代表张扬就很英明神武,代表他的势力集团就很和谐。

于是这就是数值两人这次来寿春的原因之一。他们要近距离地考察这个新政权的方方面面,深入刨析研究,并跟天下诸侯做比较,最后才决定压不押宝,压多少。

来了好几天了,叔侄二人就住在一家寻常的客栈里。从这里的物价、商业繁荣程度、人们的精神状态、军民管民的关系等等方面来考究,都让他们很惊异。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刘扬的年轻人很会用人,而且对统治治理很有一套。

张弛有度,该紧的绝对咬定不让步。该松的无为而治,绝不妄加干涉。而且对商贾、百姓很照顾,虽然税收有些重,但是管理到位,而且竞争环境好,盈利高,私人财产也作出了切实有效的保护。加上今年免了农业税,还高价收购粮草,政府想从商贾身上把这笔损失补回来,很多人也是理解支持的。

可以说,这个年轻人很会收买人心,而且做事很有分寸轻重。比起上任的袁术横征暴敛,比起上上任的陈温的懦弱统治,张扬就好很多。

而且通过拜访打听,知道大族很多子弟都在刘扬麾下为官,都干得很勤勉,考勤奖罚很公允是很关键的。

荀攸贾诩陈群等都是颍川大族,德才兼备,很受器重,跟刘扬私人关系很亲密。既是君臣,又是朋友,这让很多人很羡慕很赞誉。

如今看到寿春百姓为了这场婚事,句城欢庆,看到他们发自内心的拥戴和感激,诸葛玄和诸葛瑾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已经得到了民心。一个非常重要的利器!

张扬自然没有看见他们,打了招呼就往府邸赶。

诸葛瑾问道:“叔父,若不如咱们背上一份贺礼去拜见一下刘扬?”

诸葛玄摆了摆手道:“如今高朋满座,天下有头有脸的人都派代表来了,我们就没必要去了。等人走光了,再去不迟。”

然后他就转身道:“还是陪我回去喝两杯,这里的茶和酒都不错,价格也公道。趁着还能呆几天,好好享用吧。”

张扬回到府邸,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偌大的府邸装点的气派恢宏,已经车水马龙,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人真的是络绎不绝。

见到张扬回来,下人们都忙来迎接,客人们也都纷纷行礼,送上祝福的话,张扬一个个答复着。

走到里面,管家就走了过来,张扬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客人都来齐了吗?”

管家道:“准备妥当,就等主公回来,天一黑就开席。”

张扬点点头,回到内宅就见晓娥穿着喜庆地领着一大群他那样穿着华美的婢女笑盈盈地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将他往里面推,张扬看了一眼晓娥笑道:“这是要做什么?”

晓娥掩口笑道:“相公今日是新郎,自然要穿喜服啊。”

张扬释然,然后很配合地任由她们给他宽衣解带,将那身长袍换成一身大红喜袍。

“相公这身真好看。”晓娥围着张扬转了两圈满意地说道。

张扬看着她问道:“今日相公大喜,你也是新娘,怎么不去换衣服在房中等着,还在这里东跑西跑?”

晓娥笑道:“我一个小丫鬟哪里敢跟两位姐姐比啊。今日的喜事只属于相公和两个姐姐,我只要能陪着相公就满足了。”

张扬怜惜地看着她,看到了晓娥眼神瞬间的黯淡,张扬突然说道:“等你姐姐回来,我给你们编一个风风观光的婚礼,如何?”

晓娥似乎是被张扬看破了心事,脸顿时一红,然后目光有些氤氲地咬着嘴唇,很感激地点了点头。

夜幕降临,华灯高照,巨大的府院里里外外一片欢声笑语。

皇甫嵩、荀攸身份最高辈分影响力也高,两人众望所归地坐在高堂之上,代表新人的家长。而张镔、糜竺却只能坐在宾客席里。

张扬一身喜庆华服,两个新娘在丫鬟婢女的陪同下盖着盖头就上了高堂,顿时场面更加热烈。

张扬看着左右两个虽然都盖着脸,但却可以想象多么羞涩的女孩,张扬心中一阵感慨:活了两辈子,今天总算是结婚了。

拜了天地长者和亲朋客人,向皇甫嵩荀攸敬了茶,新娘就下去了,张扬盛情难却,开始下去陪酒,所到之处杯觥交错,气氛十分热烈。

来到陈登的坐席前,陈登假装不高兴地说道:“我那妹妹没福气,不然今天也是新娘了。”

张扬有些尴尬,陈登小声道:“你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张扬不等他说完,就连忙逃了。

典韦帮张扬挡了一圈的酒,但张扬杀出重围时,还是觉得头有些晕,脚底有些发飘。

但他还是推开去搀扶他的婢女,最后推门而入,两个新人……不对,怎么三个……

张扬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三个新娘。他自顾地笑了:“我还真的是喝多了,都出现叠影了……”

听到张扬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酒气,还有他接近的脚步和笑声,坐在床榻上的新娘明显有些紧张。

张扬端起桌子上的酒壶拿着杯子,有些狼狈地趟过去道:“来,咱们喝了交杯酒,以后就是夫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同衾,死同穴,一辈子不分开……嗯,我先喝两口……”

张扬对着酒壶嘴一阵猛灌,才发现不是酒,喝了之后脑袋清醒了很多,刚纳闷就听一个熟悉而深情的嗓音:“相公,那是醒酒汤。今日是相公跟两个妹妹大喜的日子,少喝些酒。”

张扬一愣,再看三女,顿时一呆:“怎么三个……”

转念一想,就怀疑道:“那一个就该是晓娥吧……”

说着,他就忙不迭地揭开她们的盖头,第一个是一脸温柔含情地看着他的郑冰,接着一个是羞得不敢抬头的糜贞,而另一个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儿。

女孩儿十五六岁,姿色上佳,而且有一种很有大族修养的才华在身上。她是谁?

糜贞笑着解惑道:“她是陈文龙的妹妹,叫陈媛,是奴家闺中好友,是下邳有名的才女。”

郑冰也很有大妇风度地拉着文静的陈媛的手笑道:“陈妹妹真的很好,这次瞒着相公,是文龙和我的主意,是想给相公一个惊喜。”

张扬心中恶狠狠地骂着陈登,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加上郑冰很喜欢她,张扬还能如何?既然推不掉了那就坦然接受吧,反正自己不吃亏就是。

张扬轻轻走过去,用手抬起陈媛白净的下颚,是一张不卑不亢很美丽的小脸,跟陈登依稀相似。只是陈登放荡不羁,她妹妹却很不凡,原来陈登以前不是自吹自擂,妹妹真的很不错。

“希望你能喜欢这个家。”张扬淡然地说道。

她“嗯”地点点头。看了一眼紧张的闺中密友糜贞,恭谨地说道:“天色不早了,妾身服侍夫君安寝吧。”

!@#

百书屋

最新全本:、、、、、、、、、、

第二十六章 冬去春来

百书屋 全文字 第二十六章 冬去春来

第二十六章

第二天一早,张镔就进服了,陈登也来了,上了茶陈登就笑道:“昨晚如何?”

想起昨晚的事情,张扬淡然一笑:“还好,,QUaNBEN,百书屋 全文字无广告 ”

陈登这才满意地哈哈大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妹妹是庶出虽然才貌双全但家里那些人都很不待见,这些年吃了不少苦,以后多疼爱一些就是了。本来家里人打算用她来跟徐州曹家联姻的,但我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曹家那群鼠目寸光的小人只会糟蹋人,还是让她跟了如一让人放心。刚才我已经见过她了,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家,当然也很感激我力排众议替她操办的婚事。”

听到陈登自爆家事,张扬淡淡一笑,本打算留陈登住几天好好款待一番,谁知道陈登把妹妹送股来第二天就要走。

“没办法,父亲老了,家族的担子已经挑不动了。这次来的时候叔叔伯伯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如一完婚就赶回去接任家族重任。”陈登无奈地说道,此刻的他郑重而沉稳,跟刚才和以往奔放不羁的性格截然不同。

“好好干,不要辜负老人们的一片苦心。”张扬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陈登走后,又换了一身衣服感到刺史府接见了没走的宾客,宾客也纷纷告辞,热闹了好久的寿春终于寂静下来,开始了漫长的雪冬蛰伏。

刘备三人又在寿春呆了半月,虽然两次被张扬请去宴席,但重用甚至收留的意思都没有。刘备心灰意冷,终于要离开这个不欢迎他的地方了。

张扬心道,你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于是他亲自送别,送了三人几匹好马和一些干粮盘缠,连供驱使的人都没有,更没有送女人送军队,刘备收下了礼物,迎着风雪就踏上了新的路途。百书屋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大哥,刘扬小儿真是有眼无珠!”张飞在马上气得大叫道。

刘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

关羽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

刘备望着茫茫雪原道:“去荆州。”

现在寿春安静了,诸葛玄诸葛瑾才登门拜见,对于诸葛家张扬自然耳熟能详,很亲切地招待,问及来意,两人都是笑而不答,只说游历到此顺便转转。

张扬自然知道不是这么简单,也不点破,就问道:“诸葛亮……现在还好吗?”

诸葛玄诸葛瑾都有些惊异地看着张扬。

诸葛亮现在过年才八岁,虽然聪颖好学很不凡,但只局限于他们家族内部的称赞,远远不到扬名天下人人知的地步。

听闻张扬是幽州涿郡人,从没有去过南阳,怎么可能认识一个乳臭未干的无名小儿?

诸葛玄有些讷然地答道:“我那侄儿还好……有劳大人挂念了……”

张扬知道自己扯远了,忙转变话题,问诸葛家现在的情况,家中族人多少多少读书多少做官,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诸葛玄诸葛瑾款款而谈。

最后张扬很坦诚地向他们递来橄榄枝,诸葛玄诸葛瑾对视一眼,诸葛玄问道:“刘玄德也算是能才,看得出他对大人治下颇为满意,为何大人弃而不用?”

张扬笑道:“适合我的人才,就算是平庸些我也会留用。不适合我的人才,就算再如何惊才绝艳,我也只能有眼无珠视而不见。”

诸葛玄眼睛一动,继续问道:“何为适合?何为不适合?”

张扬道:“治理一州一郡,绝非一人之力,得靠千万人齐心协力共同完成。既然成为属臣,就必须打破藩篱,合为一体才能成效。能溶入进来将这里当成归宿的,适合,可以留用。把这里当驿站,暂时落脚,一有时机就另求他就的人,就不适合,就不能留用。”

诸葛玄听到张扬如此直白的话,先是一惊,但心里却也是叹服的。

每一个主公都是并不能容忍属下把他那里当旅馆,实力壮大了就像单飞,甚至挖东家的墙角,跟东家抢地盘对着干的属下。

刘备的远大抱负诸葛玄也是知道的,以前还替刘备到处碰壁不被待见感到委屈和同情,现在听张扬这么一说,倒也释然:刘备此人,没有做下属的觉悟。就算低头但始终是保持自己的**性,等待机会就**。东家费得心血却培养了一个对手,哪个人愿意?

那些诸侯没有一个是傻子,刘备恰恰是他身段太高让他受欢迎但不受待见的原因。张扬怕也是看到这一层,才坚决不留刘备的吧。

诸葛玄替刘备叹息了一声,然后对张扬说道:“将军美意诸葛玄十分感激。但如今南阳刚受重创,家族子弟凋零,派谁辅佐大人还要商议一番。”

张扬很高兴,自然允许。

从府邸出来,诸葛瑾就问道叔叔:“真要帮助刘扬?”

诸葛玄看了一眼侄子好笑地反问道:“给我不帮助的理由。”

诸葛瑾无言以对。

张扬忙完了一天很疲倦地回到后院,打算让人给自己捶捶背休息一下,走到里面,就见几个穿着绒衣的女子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的很开心,郑冰坐在廊檐里由蔡琰陪着笑着看着晓娥和几个丫鬟在那儿忙活,一只很文静的陈媛也很意外地跟晓娥一起忙着,她那红扑扑的脸蛋和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开心的笑颜,张扬知道这个庶出的少女如今的生活很舒心。

见到张扬回来,几女都停下活儿忙来见礼,郑冰也要在蔡琰搀扶下起身,张扬却一个箭步跨上去,扶住她让她做好别乱动。

已经是深冬时节,一年中最冷的时候了,虽然穿的很厚,可她一天比一天大的肚子已经掩饰不住了。

“外边天冷,而且结了冰很滑,能少出来就少出来,出来透气也要人陪着,不要乱走,知道吗?”张扬很关心地看着郑冰说道。

郑冰很认真地点着头,而蔡琰就避着张扬的目光,对他说道:“蔡琰告辞了。”

张扬道:“小姐慢走。”

扶郑冰进屋,却见张镔已经在客厅等他了。那天婚礼以后,张镔又回了许昌,没想到今天就赶了回来。

张镔开门见山道:“你大婚的第二天吕布就从许昌发动猛烈攻击,黄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失很大。如今粮草有我暂时无忧,但兵器十分缺乏,需要你的支援。他们可以帮助你限制吕布的脚步。”

张扬点头道:“好,我这就让华歆准备,然后差人送过去。”

张镔轻声说道:“有我在,他们不会拖你的后腿。”

张扬点了点头。

华歆接到命令,也有些纳闷,从兵器运往的地方就大概知道

主公的打算了。

聪明人是不需要多说话的,他已经替张扬默默地准备了。

站在晦暗的夜色中,望着西北的风雪,张扬似乎看到了茫茫大草原上那个莲花一样的身影。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颖儿,你何时还故乡啊。

冬天去的很快,转眼间又是酷夏了。在张扬的期盼中,郑冰一天天地接近临盆,天下大局也一天天地发生着变化。

!#

百书屋 (全文字电子书免费下载)

第二十七章 吕布单挑曹操袁绍

第二十七章 吕布单挑曹操袁绍

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门外焦急等待坐立不安的人们心头都是一颤,。qUanBen。

“生了,生了。是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产婆欢天喜地地从里面出来,虽然她浑身臭汗,紧张地忙了两个时辰已经近乎虚脱了,但巨大的喜悦让她神采奕奕十分亢奋。

皇甫嵩、荀攸、贾诩、陈群、华歆等心腹都在,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这才都喜形于色,一下子炸开了,纷纷向张扬贺喜。

张扬竟然有些局促地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轻声问道产婆:“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们母子吗?”

产婆抬起满是血的手用能拧出水的衣袖擦了一下额头,有些抱歉地笑道:“公主刚生产完,身子非常虚弱。而且小公子正在里面沐浴……一时半会儿……”

张扬忙摆手道:“不碍事,不碍事,我在外等着就是。”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一下澎湃的心海,对产婆说道:“吴妈辛苦了,这是一点小小心意。”

说着张扬就从袖中掏出一袋子碎银子,吴妈连道这都是份内事不能要,张扬哪里肯依,吴妈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入手心中一掂量就知道份量不轻,而且这还只是主公一个人的打赏,后面肯定还有很多,这次差事真的很赚钱!

吴妈报完消息有关门进去了,贾诩等人纷纷告辞,一阵哗哗的水声,过了一段时间就见婢女们将被鲜血染透的锦被纱布装好收拾出来,又在里面点了檀香撒了香粉,当张扬再次进去的时候,已经闻不到多少血腥气了。

还好今天很凉爽,不然产妇要受很多罪。

产婆婢女都退下了,帮忙的晓娥也向张扬挤眼恭喜,看着她疲倦的面容,想道至今还没有能给她一个名分心中很愧疚,只愿晓蝶早些回来。

晓娥退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张扬,还有卧榻上的郑冰,以及被包裹好了,放在她母亲身边睡的很香的小家伙。

郑冰刚刚经历了剧烈的疼痛,如今鬓发汗津津的贴在脸上。由于失血很多,脸色有些难看,紧闭的嘴唇有些发白。但她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很满足的笑容。

张扬心里一阵深刻的感动和怜爱,最最轻的步子轻轻地走过去,生怕一丝杂音吵到了她休息。

但是如今这个警觉的刺客堂主如今睡得很沉,在在家里她已经不用像以前那样谨慎细微,没有一不小心就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只有丈夫无微不至的爱,还有闲适幸福的生活,久而久之她的敏锐已经在逐渐蜕化。这是张扬希望看到的结果。

张扬坐下来,怜惜地用手指抚摸着她汗津津的脸,湿透之后黏在一起遮掩住了她眸子的头发,然后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沉睡中的她,不敢去惊醒她,也不敢随便去抱孩子,只能这样看着他们。

但就这样坐着看着,浓浓的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两世为人的张扬感受到了生命和幸福的真谛。现在就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不同于初恋时的刻骨,不同于恩爱时的**,不同于离别相聚遥寄思念的凄婉,这是一种无法言表的幸福。

不知坐了多久,小家伙似乎是睡够了,眼睛还都睁不开,没有熟悉的怀抱,就大哭起来。

张扬有些无奈,这小子真不省心。不过也许他自己出生时更难缠呢。

他蹑手蹑脚地想要抱起孩子哄一哄,争取不打搅她妈妈,可是还没等他起身到床榻里边抱起孩子,沉睡中的郑冰渐渐苏醒。

见到张扬,听到孩子响亮的啼哭,疲倦的她幸福地笑着,温柔地凝视着张扬,嗓子有些沙哑地说道:“相公,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张扬笑道:“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孩子的。你看小家伙多有劲儿啊,长大了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像他爹一样文武双全倜傥风流……”

郑冰吃吃地笑道,然后轻轻地翻身用手抚摸着孩子嫩到极致的脸蛋,眼中满是母亲的慈爱,然后将脸凑过去跟孩子一阵亲昵,闻到妈妈的味道,孩子渐渐止住了啼哭,竟然又安稳地睡着了。

看到母子二人的温馨的场面,张扬只觉得心中被一种心绪填的满满的。陪着娇妻麟儿享受天伦之乐,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其实这种幸福,真的很简单。在前世得到这种生活,一个男人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奋斗,沦为车奴房奴也在所不惜,却不想今生老天爷补偿他的是如此优厚。

“相公,咱们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呢?”张扬犹在感慨走神,就听郑冰问道。

张扬笑道:“取名字可是大事,还是征求一下大家伙的意见吧。”

郑冰很顺从地看着他,点头道:“就依相公的。”

很快公主诞下一子的消息传遍了寿春每一个角落,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了扬州每一个角落,在万民欢庆小主公诞生的时候,关于主公名字的征集活动也展开了。

这其实只是一场作秀,一州之主长子的名字早已经选好,这次派乐府官下去采风征集名字,只是欢庆的继续,凝聚全民向心力的手段。

但是此时消息闭塞民风淳朴的时代,百姓自然想不到其中的道道,被乐府官吏随机点到的人无不兴奋至极,在他们看来,小主公的名字很可能就是他取得。若真的如此,那可是天大的荣幸!就这一个事情就足以当成一辈子吹牛的资本了。

“你取得什么名字?”采风官走后,百姓们聚到一起交流。

“我取的是刘欢。欢欢乐乐,与民同欢……”

“太俗了!肯定不行!还是我的好,刘禅!”

“屁!更俗,看我的刘铭传,寓意主公恩德铭传万代……”

“还是刘基比较好,寓意根基牢固,以民为基础……”

张扬自然没听见他们这些提议,采风官们也就是领着俸禄到底下走过场的,当场记转脸就丢,没有机会曾到张扬面前。

张扬这几天也忙坏了,纵然放在普通人家,长房头胎的长子也是非常受重视的,何况如今张扬的地位早已不是普通人家,而且是十分尊贵的,这个孩子更八成是将来基业继承人,自然庆典十分浓重,比起八个月前的大婚不遑多让。

如今儿子有了,基业后继有人了,家里安定了,整个扬州集团上上下下也都安心了。

众诸侯自然也都派代表来道贺,吕布很意外也送来了一份礼物,带着一口商代的古老的编钟来了。

若是只看这钟的成色价值倒也不错,但来送钟(送终)未免不合时宜吧。

在这个大喜的日子吕布如此嚣张挑衅,人人愤怒,张扬却很平静地说道:“这还是商周时期的古钟,是稀罕物了。想那商汤盘庚时期商朝多么繁盛,只因纣王昏庸,一代就亡了国,这编钟也流失了,这是一口警钟啊!吕布给我警钟,那我就把它挂在刺史府门前,每天晨起睡觉都要敲一敲,让我们都记住商周是怎么灭亡的。”

贾诩带头躬身高声呼道:“主公英明!”

贾诩带头了,不管是宾客还是臣属都忙从惊愕中醒过来,纷纷赞颂张扬说得好。

而张扬看着被兵士拉走的大钟,心中冷笑道:“吕布,看来你还是念念不忘啊。不过你敢送终过来,我就敢让你连送终的人都没有!”

此刻的许昌方圆几百里已经战火纷飞了。

郑冰产子的消息传来,吕布当时就呆了半晌没说话,过了一夜,满眼血丝浑身酒气面目狰狞的吕布出来了。

二话不说,调集兵马就开始四处开战,陈宫想拦都拦不住。

此时盘踞在陈留的黄巾军已经西进,现在主要在荥阳洛阳一带活动,护法典战在这里一年将黄巾的影响力发展到了极致,以洛阳为中心的大片土地实质上已经被黄巾统治。张灵儿被吕布军击破,率军西进得到了电站==典战的热烈欢迎,有了自己经营稳固的根据地,漂泊多日的圣女终于舒了口气。

而这样,没有了黄巾军的牵制,吕布的军队一下子解除了许昌的危机,陈留、官渡、颍川、武平都被他控制,跟冀州大城朝歌隔河相望,跟曹操的兖州府已经不远了。

到这个时候,吕布的势力就跟刘表、张扬、曹操、袁绍、陶谦,司州洛阳黄巾六个敌人接壤了。

而此时,休生养息了一年多的曹操,兵马完备、粮草备足,早就向着扩张领土了,陈留许昌这个中原沃土又是无主之地自然是他的首选。

以前是没顾上,现在吕布的手已经快要伸到兖州府了,曹操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

而吕布轻敌,在攻打定陶济阴的同时,还让大军以陈留为跳板,攻陷官渡乌巢,渡过黄河,踏上袁绍冀州地盘,开始大规模扫荡,一路披靡无敌,告急信像雪花一样飞往冀州,袁绍当即一挥手:“颜良、张颌领军五万前去剿灭叛贼!”

中原混战开始,扬州这些日子也忙着分析那里的战局,推演接下来几个对手之间的形势以及接下来会怎么布阵行军,自己该以什么态度面对,什么时候劝架什么时候趁火打劫,都是学问。

当看到袁绍和吕布曹操三方大军以陈留、官渡为接壤分界点夫人时候,他突然惊异地自语道:“官渡之战!”

!#

第二十八章 袁绍攻略

第二十八章 袁绍攻略

第二十八章

曹操亲率大军反击吕布,一举将魏续大军击溃,光复济阴、定陶,并将战火延绵到陈留,攻而克之,现在曹操六万大军就驻扎在陈留,!qUaNBEN!而空虚的大后方就交给留守程昱打理了。

傍晚时分,落霞满天,十分绚丽。

曹操一身戎装站在城楼上,看着西边的落霞,笑着说道:“晚霞满天,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他身边的将校都神色愉悦,显然是因为这段日子战事顺利,领土扩张了很多所致。

曹洪符合了一声,就说到:“吕布真是狂妄,攻打我们的同时,还分兵攻打冀州,袁绍已经发兵五万有颜良、张颌二将南下反击了。而且大概是知道我们大军也抵达了,刚刚袁绍送信过来,说是我们两家联手,击溃吕布之后,瓜分颍川陈留许昌之地。不知主公如何打算?”

曹操接过曹洪递来的书信,看了看哈哈大笑:“既然目的一致,合作就合作。地盘分一些给他们也无妨,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嗯,就回信告诉袁本初,就说我答应了。等灭了吕布那厮,以陈留、许昌、颍川为界,东面南面的归我,长社、荥阳、洛阳都归他。”

而夏侯渊想了想才说到:“如今袁绍兵强马壮野心膨胀,这次找准借口南下发难,恐怕胃口大得很,主公分给他的地盘只怕满足不了他……”

“搂草打兔子,想收拾完吕布调转枪头对付我们?”曹操眯着眼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点了点头:“袁绍可不是善男信女,想想韩馥、焦和,再想想袁遗,还是兄弟呢,他的地盘不也说抢救抢了。打完吕布,再对付我们不过是一个借口的事情。”

李典也说道:“如今我们地盘不如袁绍大,兵马不如袁绍强,粮草不如袁绍多,人才也不如袁绍。想硬碰硬还不是时候。”

曹操不屑地说道:“刚刚程昱来信,袁绍帐下谋士荀彧、郭嘉、戏志才得不到重用,心灰意冷之下已经被接到兖州地盘了,多亏王越那些江湖人士的帮忙了,不然这个时候袁绍还真的不会放人。有了这几个人才,袁绍帐下那些只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小人算得了什么。只要有了人才,我迟早会变强,最后将袁绍彻底踩在脚底下!”

众人都是一喜,没想到颍川大族的人才会在袁绍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离开投奔自家,这说明什么,天下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自己家主公能成大事啊!

一只不做声夏侯惇这时说道:“我们小心些,时刻防备袁绍的人马偷袭发难就是了。同时远交近攻,跟公孙瓒和马家结为联盟,从北面和西北牵制袁绍。”

曹操称赞道:“我也正有此意,先搞一个平衡,等咱们壮大了,再将他们一个个击破!”

袁绍此刻也在跟谋臣们分析击败吕布之后的打算。

许攸说道:“主公,我以为可以口头跟曹操约为联盟,等击破吕布之后,陈曹操大军没有防备当即发难,可以将曹操打一个措手不及。同时派大军袭击兵力空虚的兖州,当曹操大军得知后院失火,必定心急如焚回去救援。我们就在路上层层设伏,可以轻易地将曹操兵马全部吃掉。”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到那时候,兖州和青州一部分都归主公所有,主公就占有兖州、冀州、并州三州之地。再发兵讨伐穷兵黩武的公孙瓒,依照那时候的军力和如虹的士气,可一战击溃之底定幽州。等幽州归附,北方就全部纳入主公管辖。带甲兵马百万、粮草百万石,人才济济、万民归心,再挥师南下,天下还有谁能挡得住主公的步伐——”

许攸说的激昂慷慨,而审配却鄙夷地哂笑道:“荒谬,荒谬。如今兖州早已今非昔比,曹操狡诈,领军出征,家里怎么可能没有防备。而且,如今约为盟友讨伐吕布小儿,却无故背信弃义反咬一口,这是要陷主公以不义啊!而幽州今天又是大旱,而且硝烟烽火不断,刘虞旧部已经四面点火,公孙瓒已经焦头烂额。这正是公孙瓒最虚弱的时候,放过这个时机让他喘过气来,又将是我们的大麻烦。”

说着审配不齿地瞥了许攸一眼,向面沉入水看不出喜怒的袁绍慷慨道:“公孙瓒杀害刘虞大人,残害荼毒无辜百姓,屡屡挑起边塞祸端,是天下人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放着昏聩的疲弱的贼人不去讨伐,却去背信弃义去攻打聪明的强大的盟友,真不知道某些人是何居心。”

审配的话很诛心,许攸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袁绍却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地抬起头轻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审配得意洋洋地向许攸挑衅,大摇大摆地走了,许攸愤愤不平地拂袖而去。

袁绍回到府邸,招来郭图问计:“先生以为如今拿下吕布之后,是先打公孙瓒还是先打公孙瓒呢?”

郭图今天没有去开会,但似乎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事情。

他沉思了一会儿道:“臣以为,攻打公孙瓒为上。到时候从三面夹击曹操,曹操必败无疑。而先攻打曹操,必然会受到公孙瓒背后袭扰,还是先安定背腹再图面前。”

袁绍赞许地笑道:“是啊。”

然后他想了想说道:“如今青州大半被公孙瓒占据,已经跟徐州接壤,到时候可以让徐州军从北海方向夹击公孙瓒。”

郭图拍马屁道:“主公英明。”

几天后,颜良张颌大军杀到官渡,夏侯渊、夏侯惇大军也赶来,吕布亲自率领的大军就两面受敌了。

官渡北边和东面联营十几里,旌旗如风,战马如斯,十分壮观。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主公,敌人人多势众、准备充分,这里不能再留了。等回到许昌再作计较不迟!”站在城头,张辽忧心忡忡地看着远处黄河上的密密麻麻争流的舸舰战船,对吕布说道。

魏续鄙夷地瞅了张辽一眼道:“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并州铁骑也无人可挡。如今虽然受到狙击遇到了困难,但主力并没有损失多少。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破釜沉舟、一鼓作气定能取胜。若是不战自退,军心必定消沉。等到了许昌,一路溃逃下来,还能剩下多少战力?”

张辽反驳道:“如今陈留已经失陷,再不退军,我们回去的路就被断了。到那时候我们被团团围困,上天无敌下地无门,那才真正是军心溃败无药可救的时候。而许昌粮草充足,人口众多,还有我们留守的两万军马,回到那里还有机会东山再起,若是再次滞留,那才是自寻死路!”

魏续冷笑道:“贪生怕死!”

张辽毫不退缩地说道:“若你勇敢,怎么济阴、陈留都在你手中陷落,将士损失万千,你却毫发无损?”

魏续大怒,刀戟拔刀所向吼道:“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对内威风对外窝囊,只会对自己人动刀动枪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令五百精兵给我击溃前面十万敌军!你行吗!”如今魏续的威严在军中已经没人服气了,张辽现在也对他毫不畏惧。

吕布也怒了:“都给我闭嘴!”

这时远处马蹄声震天,黄尘飞扬,是敌人发动进攻了。

吕布疲倦地说道:“准备迎敌!”

当天夜里,吕布被噩梦惊醒,当即叫醒终将,决定凌晨撤军。

第二天一大早,颜良、夏侯惇军马来攻城才知道城楼上都是穿着衣服的草秆人,城内的大军已经不翼而飞。

颜良本来打算追击,可是这时候冀州来信,让他尽快撤军回冀州,因为针对公孙瓒的突发性军事行动就要展开了,就在一个月后的秋收时节。

颜良看着追击而去的夏侯惇大军,看着空如一人的官渡渡口,不甘心地说道:“若是让我南下,许昌一日可下。然后攻陷汝南,进军荆州,等年前就能将荆州豫州全部送给主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撤军,而把果实全部留给曹操他们!”

张颌也无奈地说道:“攻打幽州也不错啊。”

颜良还是愤愤不平,张颌就劝道:“军令如山,我们遵守就是了。只要有仗打就少不了我们的好处,在哪里打都一样。”

颜良还是不甘心地向南边握拳吼道:“我一定会回来的!”

吕布大军一路星夜奔驰,路上那个遇到了陈宫来接应的人马,总算赶到了许昌。

稍稍修整,两天后夏侯渊大军攻到许昌城下,城中已经有了准备,兖州军死伤很重也没能攻下。

大军失利,夏侯渊看着潮水一样退下的大军,看着城楼上惊天动地的欢呼,他愤怒地一砸大腿道:“有本事把人马拉出城来,占们面对面练练!”

夏侯渊道:“我们来得很急,本以为可以挟着大胜之威功课许昌,却不想吕布这么顽强。许昌城城高而厚,比起兖州东都也不遑多让,没有得力的攻城器械,拿人命填我们耗不起。”

夏侯渊焦急地说道:“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干耗着?”

夏侯惇点点头:“我们先占领许昌周边所有城池,将许昌彻底孤立,然后围而不攻,日子久了城内军心溃散可一战而下。”

夏侯渊一脸不赞同地说道:“如今汝南已经被刘扬占据,那里听说是周仓统军。反正汝南许昌也不远,去找周仓帮忙比一个人强多了。”

夏侯惇摇头道:“别去了,他不会忙帮的。”

!#

第二十九章 吕布攻略

第二十九章 吕布攻略

如今的张扬的确顾不上掺合许昌之争,因为他要忙的事情很多,不算上休生养息消化吞并的土地,增加存粮增加人口,,QUAnben,

就在吕布曹操袁术三家混战,洛阳黄巾冷眼旁观趁火打劫的时候,张镔进入蜀中,开始召集旧部等待跟张鲁清算旧账。

张扬大军紧随,以南阳为桥头堡,提前跟刘表打招呼,顺着淯水南下,从襄阳休整几日,就坐船从汉水西去,一直抵达上庸,然后转为陆地行军,张镔的复仇计划开始了,张扬的益州攻略也拉开了序幕。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加上正是酷热的夏季,丛林密布,毒虫蟒蛇毒草让人防不胜防,瘴气更是十分恐怖。

所以张扬给的指示就是先不急着攻击,先在蜀中米教指引下熟悉环境站稳脚跟,等秋高气爽之时在发动猛攻。

先打下汉中,然后南下再西行攻克益州刘焉所部,彻底吞并益州巨大的领土。

汉中地界很多地方还很原始,除了平原以及缓和丘陵地带的大城城镇,其他地方都是土著居民和野生动物的天下,几万人撒下去,若是不声张,很难被发现。

加上吏治**松弛,很多消息驿站都形同虚设,所以消息闭塞难行,黄盖、朱治大军在上庸都一个多月了,汉中的张鲁还丝毫不知情。

张鲁入蜀也有十几年了,汉中与世隔绝,气候适宜、民心淳朴,张鲁占据汉中之后就开始安于享乐,忘记了父亲临死前对他的告诫以及他身上光复米教大业的责任。

蜀中地形险阻万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所以蜀中割据势力十分猖獗,尤其是在中原一片糜烂大汉日薄西山的时候,很多朝廷官员将领都动了拥兵自立画地为王的念头,而且都拿出了实际行动。

所以,前几任刺史都不长命,大多是被窃取高位的叛乱的部下杀死的。然后又继而被同样野心勃勃的部下杀死,蜀中征伐不休,很多人不堪战乱都躲进了山野成了“蛮夷”。

张鲁手中有兵,又懂得蛊惑人心,还有一众能干的部下,所以蜀中虽乱,他的日子却丝毫不受影响,小日子过的很惬意。

后来,刘焉这个外表忠厚内心野心勃勃的汉室宗亲向朝廷请求当益州牧(那时候益州刺史已经死了)。

刘焉还是很有能耐的,一番软硬手腕施展下来,不成气候的草头王不是归附就是被打垮斩首。而做完这些,刘焉就向张鲁发动了进攻。

但张鲁比刘焉早来十几年,地盘经营的很稳固,自然不怵这个新邻居。一番恶战下来,刘焉没有占到便宜,只好请求言和撤军。

张鲁志向不大,就是想做汉中王,只要别人不越界,他也不主动攻击。刘焉看准了张鲁的性格,于是封张鲁为汉中太守,张鲁也愿意服从刘焉的册封,从此刘焉在形式上完成了益州的统一。而五斗米教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官身。

东汉末年,群雄蜂起,社会动乱,不少人逃往相对安定的汉中地区,如关西民从子午谷逃奔汉中的就有数万家。张鲁还得到巴夷少数民族首领杜濩、朴胡、袁约等人的支持。他采取宽惠的政策统治汉中,“民夷便乐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凭借政权的力量扩大了影响。东汉末年,道教派别又张角传授的太平道,张陵、张鲁祖孙传布的五斗米道。五斗米道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历史上张鲁在汉中二十多年,信徒众多,成为汉末一支颇有实力的割据势力。 当时曹操把持的东汉政权无暇顾及汉中,遂封张鲁为镇民中郎将(一作“镇夷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张鲁统治巴、汉近三十年。

只是,如今这个时空有了张扬,张鲁的同族叔叔含辱出山,他的汉中王之路已经快要走到头了。

后来,

对于张扬大军入蜀攻略,荆州方面多半人是反对让路的。

“这恐怕是刘扬假道伐虢的计谋!”张允十分肯定地说道。

“南阳本是我荆州故土,刘扬借帮助讨伐袁术的时机占据不还,此刻已经站稳了脚跟。如今更是借道襄阳,图谋益州。一旦益州陷落,刘扬就能从北面、西面、东面三个方向对我荆州展开攻击,对我荆州十分不利。刘扬野心勃勃,此次借船入蜀绝不能答应!”

刘表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蔡瑁,点了他的将道:“你以为如何?”

蔡瑁答道:“荆州当日先是被吕布袭击,丢失北面大片土地,后来袁术紧接着发兵七万攻击,我荆州若非刘扬围魏救赵,攻陷寿春合肥,令袁术军心动摇不得不全军回援,我荆州此刻怕是已经全部沦落到袁术手中了。”

刘表想起当日面对袁术咄咄逼人的攻势的场景,还觉得后怕不已,连连感叹道:“是啊。若非刘扬贤弟鼎力相助以少胜多,我荆州已经被袁术赶尽杀绝了。”

“可是南阳——!”张允急着辩驳道。

“南阳乃要冲之地,联通司州豫州,是我荆州重要屏障,当日吕布的教训让我知道南阳的重要性,非强军不可守也。如今我荆州兵微将寡、力量孱弱,只有水军能一战……所以,在我荆州军民壮大之前,南阳就交给刘扬贤弟帮我们看着吧,这样一来他们的大军就能帮我们挡住来自四面的强敌环伺,我们就能安心地休生养息、教化百姓了。”刘表款款而谈,张允彻底崩溃了。

他悲愤地说道:“强敌环伺?!最大的敌人就是刘扬啊!把荆州大门的要是交给一个外人保管。不出两年,等益州陷落,荆州必有一劫,一场再也躲不过去的灭顶一劫!”

蔡瑁训斥道:“主公面前,怎能如此无力!”

张允告了罪,深吸一口气又对刘表道:“主公三思啊!”

刘表坚决地说道:“我意已决。蔡瑁,调拨战船,去襄阳载友军入蜀!”

就这样,黄盖、朱治为主的大军就顺利地乘船西进了。

而夏侯渊亲自来汝南向周仓求助,却被告知周仓此刻正在寿春,不知何时才能返回。而其他将领都是生面孔,自然不可能借兵活着调拨器械帮夏侯渊攻城。

夏侯渊无奈只能白跑一趟,有些沮丧地赶回颍川。不过好消息就是乐进的军马前来助阵,不过几日许昌周边被吕布用暴力征服的地盘望风而降,许昌现在不过是一座古城了。

“主公,咱们已经被包围了,现在走还来得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魏续苦口婆心地对吕布说道,吕布正在饮酒,面前已经摆了好几个空空的酒坛子。

吕布笑道:“当日在官渡,你可是要破釜沉舟的啊。”

魏续一噎,就听吕布自顾地说道:“如今军中独当一面的将领十分匮乏。不如这样,我们来一场伏击战,关门打狗。那块做诱饵的骨头就麻烦你了。”

!#

第三十章 圣女的使者

第三十章 圣女的使者

寿春,,QUanbEN,

周仓刚刚陪同皇甫嵩荀攸等人探望过小公子看,此刻正在客厅喝茶。

周仓呷了一口水,放下杯盏道:“来的时候北面许昌就有动静,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若是有机会,可以乘虚北上占了许昌。”

贾诩道:“昨天接到线报,吕布两线作战失利,在官渡大败而逃。丢掉了占据的济阴定陶等地,现在连陈留颍川也都丢了,许昌已经是一座孤城了。”

荀攸动了一下眉毛抬头说道:“吕布如丧家之犬无地安身,现在好不容易占据一座大城,经营的也不错,轻易是不会挪窝的。除非真到了危险万份的时候。但曹操虽然兵临城下,围困许昌。但曹操军马有限,粮草不足,不堪久战。而且掏空了兖州军力,背腹恐怕会被袁绍威胁。这样一来,只要吕布扛住,最先吃不住的肯定是曹操。”

张扬瞥了一眼周仓,也点头道:“飞豪还在赶赴寿春的路上,夏侯渊就派人向汝南求助了,看来曹操攻打许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周仓眉毛一挑,似乎在说道:“怎么这么巧。”

他问道张扬:“主公打算怎么办?若是可以,我现在就赶回汝南,调兵围攻许昌,到时候将许昌也吞了。”

张扬有瞥了一眼贾诩皇甫嵩等人,笑道:“本来是不打算搀和许昌的事的。但刚刚接到消息,袁绍已经向幽州发兵了,南下讨伐吕布的颜良张颌二人也带兵北上了。现在袁绍放弃了角逐,我就改主意了。曹操刚刚给我写信,邀我一同去陈留喝酒。正好,已经一年多没出去活动活动了,趁着秋高气爽的难得机会,趁着现在彼此还不是敌人,出去见见老朋友。这种会面可是见一次就少一次了。”

周仓等人本还担心安全问题,但看样子张扬心意已决,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努力将警备工作做到极致,不出一点岔子。

回到府邸,郑冰、陈媛、晓娥正在那里下围棋,见张扬回来,几女都忙起身见礼。

如今郑冰已经过了月子,加上她本身底子就很好,又有良医调理,身体自然恢复的极快,现在晚上可以正常行房事了。

将近一年没有恩爱,昨天晚上张扬狠狠地补偿了她,所以现在她的肌肤还泛着绯红,霞光满面,气色非常好,比起以前少女时的清雅绝伦,现在刚产子显得珠圆玉润的少妇更有一众无与伦比的诱惑。

儿子名字还是张扬敲定的,叫刘昌,寓意基业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想到自己儿子竟然不能跟爹的姓,张扬就有些苦涩。

陈媛也嫁入府里大半年了,至今还没有动静,陈登和陈家都十分焦急。

趁着刘昌满月酒的机会,他质问张扬是不是冷落了他妹妹,所以现在还怀不上。

张扬笑道,如今公主有孕,只能看不能碰,然后身边就晓娥和陈媛、糜贞三个女人了,其他的女人从来不碰,怎么可能冷落了她。

陈登不信,亲自去问陈媛,问张扬大概几天跟她做一次,陈媛羞得说不出话来。但从她已经圆润很多的身子,还有容光焕发的幸福的容颜,陈登知道自家妹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没怀上,可能就是诸多原因了。于是他就就从家里送来各种各样有助于提高受孕的药材秘方,堆积如山,狠狠地震撼了陈媛,也让张扬看的目瞪口呆。

家里有神医老爹,还用得着陈登操心?怀孕是机缘巧合看天意的,复杂程度就算是现代最高明的医生也不能百分百把握,哪里是几个土方就能解决的。

晓娥捧来香茶,陈媛默默地站在他身后给他揉捏着肩膀,喝了一口茶,晓娥犹豫了一下,才说到:“刚才苏宁送信来,是徐大叔的。”

张扬一愣,忙问道:“徐厚?信给我看看。”

晓娥这才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已经启封,取出来一看,果然是徐厚的笔迹。

信上说,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西凉潜伏,监视王越的一举一动。

才知道天山剑派不是一个江湖门派那么简单,它牵涉的势力很多,跟袁绍、曹操、袁术、刘表等都有牵连,这次西凉暴乱王越就展示了他们的潜藏的实力。

现在凉州地界,张绣、赵云,王越,还有羌人的势力犬牙交错,摩擦的很厉害,本来以为一场大规模混战会到来,但却诡异地偃旗息鼓。

而且墨家的人、阴阳家的人也都在西凉很活跃,中原诸侯的影子也在这里闪现。

另外,晓蝶现在很好,让他不惜挂念。

陈媛一直站在张扬后面,上面的字他一个不漏地都收入眼底,当结尾处看到晓蝶察觉到张扬神色的波动,再到平日里晓娥透露的话语,聪颖的她就知道自家夫君正在思念那个跟晓娥长的一模一样的姐妹。

本来她想安慰两句,但想起兄长的告诫,她乖乖地闭上了嘴。

张扬合上信笺,闭上眼沉思了一会儿。

心中在盘桓着。

西凉风起云涌,幽州一片狼烟,许昌也是战火纷飞,益州很快也要血流成河,不久之后天下大局又要重新洗牌了。

颖儿、晓蝶,但愿你们能好好的。

张扬轻轻地睁开眼,对晓娥说道:“帮我回信,告诉徐厚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等汉中打下来,我就会用适当的时机从北面出关去西北。在此之前,让他不必做什么……嗯,让他有空去颖儿那里看看,别让坏人盯上他们。”

晓娥严肃地说道:“我这就去。”

然后张扬有些疲倦地站起身道:“通知下人准备好酒菜送到房里,咱们好好喝两杯。”

郑冰笑道:“今日是重阳节,本来妾身是想出去登高的。但想道夫君忙着正事,不在身边去了没意思,就闲在家里。无事之下就亲手做了些菜肴,等相公回来,咱们一起过节。”

张扬一拍脑袋笑道:“我都忘了今天要过节了。如今漫山遍野菊花盛开,非常壮观,而且天气这么晴朗凉快,不去登高简直对不起自己。趁着天色还早,咱们去西郊爬山去。把酒菜都带着!”

晓娥找人交代完人物正好赶回来,听到要出去爬山,高兴地拍手道:“好啊,好啊,同去同去!”

于是几人将厨灶里温着的酒菜装好,影子提前去西郊潜伏,张扬带领几十个精锐换上便装的甲士一起前往,只不过为了不招摇,这些人穿戴各种各样,而且都是分开走。

寿春西郊并不远,加上天色还早,几人没有快马加鞭,而是用马匹驮着酒菜行囊,几个人都步行而去,只苦了不会武功身子骨最弱的陈媛。

如今秋风飒爽,天高云淡,天空湛蓝如洗,大地辽阔,远山隐约。

到处一片金黄,飘着成熟的气息和泥土的芬芳,已经收割殆尽的稻田里鸟儿正在休闲地啄食,远处的野狗更在到处游荡,鼻子到处嗅着,正好一只野鸡从枯草丛中“咯咯”地惊慌地飞出来,野狗一声狂吠就追了上去。

几女也是好久没有出门了,看到如此画卷,都觉得十分舒畅开心,晓娥更是欢呼雀跃,对着野狗大喊道:“快点儿,抓住它!”

如今扬州一片泰然,治安很好,寿春是州府所在,人口众多,今日叫上朋友拉上伙伴一起结伴登山的文人墨客很多。

听到晓娥清婉的笑声,众人忍不住转身看,见到几女都是眼前一亮。

虽然几个女子都是男装打扮,但鬼也看得出来是女扮男装。

携美同游,这位仁兄真是有创意啊!

只是看得出几个女子都十分不凡,那个年轻人更是气场出众,这种层次的贵人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加上如今扬州还在严打,对于流氓罪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处罚可是很重的。就算对方只是寻常人家的女眷,也很少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前去调戏。

“低调点儿。”看到一个个回头客,张扬没好气地对晓娥说道。

晓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就指着前面游人很多的高山坡小声道:“那里该是这里的主峰所在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游人们三三两两结伴攀爬,看得出如今的文人多是文武兼修的,一个个爬高走低却很少有人掉队。

人群中自然有不少便装的亲卫时刻注视着人群,默默地保卫着主公。

陈媛实在坚持不住了,趴在一块青石上喘气,张扬二话不说蹲下去将她背起来,然后一行人继续前行,弄得陈媛脸都红透了,但是欢喜之色却是溢于言表。如今的张扬早已不是当初的文弱书生了。

太阳半挂在西天,游人们纷纷在一个平缓的山坡下找地方歇脚,然后放下包裹,取出好吃的,山脚下漫山遍野都是金黄的野菊花,在夕阳下更是撒上了一层醉人的红色,十分壮观。这也是西郊每年秋季从各州跋涉来游玩的人如此之多的原因。

张扬他们也停下来,铺上宽敞的麻布,随从们将酒酿点心都摆上,看着美景喝着美酒别提有多么开心了。

爬山可是巨大的体力活,酒坛子又是易碎之物,很少有人带,张扬他们享受,酒香四溢却是让其他人馋的不行。

“把酒东篱下,犹然现南山。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张扬此刻已经将所有压力负担都抛之脑后了,只有寄情山水的洒脱和快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如共饮如何?”这时一个三十岁上下一身白衫很儒雅的文士走过来说道。

张扬用眼神屏退了人群中的亲卫,指着偌大的地方笑道:“很荣幸。请。”

文士自来熟,一杯酒下肚就天南地北地乱侃,他语言幽默,见识很广,言之有物,几女听的都很愉快。

文士不通报姓名,他也不问,却听文士突然笑道:“看兄台十分不烦,想必也是见过世面的,实不相瞒,在下手中有一件宝物,想卖给兄台,看看兄台能估价几何?”

说着,文士一抖衣衫,从袖中露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环,雕琢巧夺天工十分名贵。

张扬一眼就认出了它,这不是张镔经常戴的那个。他知道玉环已经被送给了张灵儿,现在玉环现身,说明此人是张灵儿的人。真小瞧了他们,出来竟然被他们盯上了!

张扬小声问道:“她现在在何处,派你来找我何事?”

文士道:“她在颍川,想见你。具体事情见面再说,张镔高顺都在那里,不必担心安全。”

张扬点点头:“好,我会去。”

然后他就笑着朗声道:“城郊!”

!#

第三十一章 吕布神话的终结(上)

第三十一章

吕布神话的终结

第三十一章

文士送完消息就告辞了,而张扬和几个女子一直完到日头西斜,才跟着大部队下山回去

今日是古代很重要的节日,山脚下的庙宇香火也鼎盛起来。\\.qВ⑤、coМ//

如今佛教的影响还很有限,主要在洛阳、徐州一带信徒较多,当然笮融和达摩功不可没。得知张扬占了扬州,达摩当即就派人来这里求助,张扬大笔一挥就建了十座小庙宇,大的却一个没有,就算如此达摩和尚也是十分感激的。

如今的佛教诸佛也有掌管生育的,不过不是观音,而是一个张扬不认识的菩萨,就如阴阳家神话里掌管人间计划生育的少司命一样。

这个庙宇就在寿春城外,回家的路很近,看到里面有好几个妇人都在那里虔诚地求佛,一问才知道是乞子嗣,正是几女如今最渴望的。晓娥起头,陈媛响应,郑冰默许,于是几女就欢喜地进了庙宇。

张扬给了二十贯钱作为香油钱,沙弥态度立刻变得十分恭敬,飞快地找到蒲团,奉上求签。

张扬感慨佛主也爱钱啊。

陈媛郑冰都没有求过签,晓娥胆大地抢过去,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嘴里默念一番,然后从小沙弥手中接过一桶签字,摇了一番,当一根签子掉落,晓娥就忙去捡起来,递给小沙弥,让他帮助解答。

张扬闲着无事,抬头一看却看见一个熟人,正是达摩和尚。他正朝着自己笑呢。

张扬忙走过去见礼,然后达摩请他进去一叙。张扬交代护卫好好保护夫人,自己就进去了。

上了茶水,张扬就问道:“大师何时到扬州的,怎么不说一声,也好让我准备招待啊。”

达摩丝毫不在一地笑道:“一个时辰前刚到此处。”

张扬点点头又问道:“从西凉来的?”

达摩点点头。

“大师来扬州必是有要事,需要我做什么?”张扬郑重地说道。

达摩轻声说道:“我家巨子在西凉失踪了。”

张扬眉毛一竖:“知道是谁下的手?”

达摩摇了摇头,却嘴里却说道:“失踪前巨子和阴阳家的人在一起。”

“怕是王越下的手。他是要一统江湖,做他的武林盟主了!”张扬沉声道。

想到晓蝶,他就问道达摩:“阴阳家人去西凉做什么?平日里都在哪里?”

达摩道:“阴阳家的人跟我墨家一样都是去西凉商讨救国救民大计的。”

张扬冷笑道:“侠以武犯禁。没有他们这些人,天下少许还能消停些,百姓也能少受一些苦。大师该知道,如今的王越就是一个图谋已久的阴谋家,他的野心绝不比董卓小。跟这样的人商讨救国大计,大师太过草率了。”

达摩沉默不语,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说道:“这是阴阳家朋友托我给施主的。”

张扬接过一看,却是一张什么也没有的白纸。张扬知道这上面该是用特殊的药水写的,加上天色灰暗,已经上了灯,张扬凑过去一看,突然纸张着了,张扬笑道:“用白磷粉写信,有创意。”

纸张燃烧着,上面出现了几行五颜六色的字。

持续了不到五秒钟就消失了,纸张也灰飞烟灭,十分的干脆彻底。

张扬哈哈笑道:“当初他们抓晓蝶只是因为血统,现在见到我实力暴增,就想把晓蝶当成王牌打出来,真是好算计啊!他们到对我挺有信心的。”

不过,想起等大事一成,晓蝶就会回到他身边,张扬心里就一阵波动。那个总是甜甜地笑着,默默地帮他整理书桌的人儿,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

阴阳家不过是一群被历代帝王剥夺了存在位置无路可去的盲流,他们这次碰巧把握住了晓蝶,而自己又异军突起,这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国师或许不敢想,但占卜师、主张天文历法的文史官却是少不了他们的。各州各郡的势力也会从中央慢慢壮大,他们的主张和思想也会渐渐成为主流。这就是他们奋斗的目标。

他们虽然门下有几个身手了得又会幻术的高手,但面对千军万马战争机器毕竟太渺小,能通过借势上位达到目的他们绝不会去做无谓的牺牲和奔波。如今他们就有机会!

张扬对这种趋炎附势的势力很反感,但能让晓蝶回来,几个官位他还是出得起的。

而且阴阳学派的确有不少有用的东西,李小龙的截拳道的阴阳就是继承吸纳了阴阳家的思想精髓。如今儒家独大,这样下去国民思想就会出问题,就会变成中庸的顺民,历史上的一个个悲剧恰恰就是这个民族太温顺造成的。

既然有机会改变这一切,那就引入一条鲶鱼跟儒家并存吧。儒家太寂寞了。

想明白这一点,张扬就抬起头,而达摩已经消失不见了,张扬准备好的话也就咽了下去:“说走就走了……”

不过在这一刻,至少张扬心里有了底,知道有一个人正在翘首期盼着他去接她回来。而这个代价就是,他要得到整个天下,成为天下之主。

既然如此,我就试试看吧。

张扬出来,晓蝶他们都已经求完签了,看到一个个喜滋滋的模样,自然知道求到了上签。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钱宁的侄女儿钱佳。

她身边一个穿着得体的青年正搀扶着她,她也大腹便便,显然已经嫁人很久了。、

依照钱宁的品格本事,钱佳自己很不错的外表和勤劳善良,嫁一个好人家不成问题。而且看得出她的确很幸福。

往事已矣,没想到当初单纯邻家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嫁为人妻,马上就要做母亲了。岁月催人老啊。

张扬感慨着,钱佳也看见了张扬。

当初那个破门报仇,摸上她的床袭胸恐吓的刘大哥,就在面前啊。

张扬的事情她都知道了,没想到当初那个嬉皮笑脸陪在颖儿姐姐身边的年轻人,如今早已气度非凡了。

而当初那一抹少女的娇羞可铭刻,因为张扬匆匆来匆匆去被岁月消磨殆尽。等她嫁为人妻怀了孩子,这份若有若无的感情就淡了。所以,现在面对当初的故人,钱佳也丝毫不尴尬。

她丈夫就是寿春本地的官绅,叫王科,曾远远地见过招摇过市的张扬,此刻却不想他跟自己娘子有故。

从张扬和钱佳的眼神,王科脑门有些出汗,心里已经在揣着,莫非大人还跟自家娘子藕断丝连……

但钱佳很大方地介绍到:“这是我夫君王科,这是刘扬刘大哥。”

张扬也向他们夫妻介绍郑冰等人,气氛融洽了很多。

郑冰是做母亲的人,见到大肚子的钱佳,自然感到格外亲近。

王科也松了口气,同时很激动,看来自己真走运啊,以后的官运怕是要靠妻子了。妻子叫主公刘大哥,他的夫人跟娘子也是旧相识,有了这层关系,只要把握好,以后想不发达都难。

不是王科市侩,而是求官无门家族无望突然迎来曙光的欢喜。

王科见郑冰正跟钱佳很开心地聊着孩子的事情,他灵机一动就向张扬客套一番,拱卫张扬后继有人,再过渡到轰动一时的名字征集活动,然后很期待地看着张扬道:“在下娘子就快生了,而我才识浅薄,还请主公赐名!”

张扬当然知道这是人家向自己靠齐效忠了,呵呵笑道:“今日是重阳佳节十分难得,不如就以节日为名吧。”

王科一听欢喜地道谢,几个月后,名叫“王重阳”的孩子就在王科家诞生,被王家当成宝贝养着,因为这孩子可不简单,名字是亲自起的呢。试问天下,有此殊荣的人还有几个!

当然这是后话了。

钱佳告诉张扬,婶娘已经生了一对龙凤胎,叔叔钱宁十分开心。周炜去年等张扬等不到,就求医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想起当初的青葱岁月,张扬只能感慨了。

想起心急的周炜妹妹,张扬又想起一个个飘零在外的心爱的女人。岁月不饶人,再不抓紧些,等完成大任时,彼此的青春还能剩下多少。

所以,张扬不能再等了。

回到寿春,张扬就着手调集兵马,准备“御驾亲征”,郑冰只是一次又一次嘱咐他要小心不要冒险之后,就默默地接受了留守的职务,同时让他替张师妹问好。

第三天一早,寿春城门洞开,水陆大军并发。寿春城的百姓大族立刻就知道,主公是要亲手处理国贼吕布了。

本以为张扬忙着别处战局,不会搀和许昌战役的,但没想到张扬这次不仅调了兵,而且是亲自前来,这让夏侯兄弟很意外。

当张扬大军抵达的时候,曹操也亲自带人来了。

两军会师许昌城下,顿时旌旗招展,人山人海,总共有十六万大军,真是气势如虹!

守军本就低迷,现在从城楼上往下一看,都丧胆了。

“好久不见,孟德兄可是越活越年轻了!”好久不见面,见了面只能贵阳曹操格外亲近,众将领也都十分兴奋。

曹操笑道:“我年轻?孙子都会走路了。”

然后他小眼一眯,嘿嘿笑道:“上个月我夫人才刚刚给我生了一个闺女,不如咱们结为亲家如何?”

张扬哈哈大笑:“这是我可不敢做主。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操的什么心啊。”

然后他转移话题到:“孟德兄搬空了兖州,就不怕袁绍突然偷袭,端了你的老窝?”

曹操笑道:“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来!”

张扬只是笑着,心中却暗笑道,历史上曹操每次出征,几乎都是因后方被吕布偷袭功败垂成。这次曹操这么敢托大,莫非有王牌?

吕布此刻正在苦闷地饮酒,得知张扬曹操都来了,他哈哈大笑道:“就怕他们不来呢!按计划行事!通知魏续做好准备!”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二章 吕布神话的终结(中)

第三十二章

吕布神话的终结

夜色降临,城外处处篝火,千军联营,许昌城内吕布一边坐在自己的中军帐中饮酒,外边脚步震天,铁衣锁子甲摩擦发出的“啦啦”声格外清晰

吕布双目赤红,神情激昂,因为他要用他自己策划的计策击败敌人,。qВ5、c0M

他的计策很简单,就是在城中导演一场内乱,而自己被“叛徒擒获”。

然后叛徒洞开城门,将自己五花大绑送到曹操刘扬面前。

到时候他就挣断绳索,和扮演叛徒的兄弟一起,发动致命的袭击,击杀曹操刘扬,同时城内大军趁乱猛攻,一定可以击垮毫无斗志的敌军,然后招降纳叛,一战吞并曹操、刘扬大军,吞并扬州、兖州大片疆土。

不能不说,现在的吕布已经有些不正常了。他就像电影编剧一样,把敌人都变排成了弱智的配角,自己英明神武,有勇有谋,可以创造一场惊天动地的不弱于楚霸王巨鹿之战的战绩。

方不知,再周密的计谋陷阱也有漏洞,他的对手都是天下一等一的洞察力非凡的猎人,猎物的伎俩想瞒过他们谈何容易。

听着外边整装待发的队伍,吕布激情澎湃,这时陈宫冲了进来一把夺下吕布手中的酒坛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愤怒地说道:“将军,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如今已经是深秋,坚守一段时间等天寒地冻就有转机,而这时却去冒着样的险,不值得!”

面前的陈宫脸色带着病态的绯红,脸颊消瘦,他刚刚大病了一场还没好,是累病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吕布屡屡不听他的劝解胡来,加上名声十分的臭,又被强敌十月围城,就算陈宫在有能耐,也是近乎绝望了。

吕布摇摇晃晃站起来,对着悲愤的陈宫哈哈笑道:“男儿在世本就是一次次冒险。风险越大收获就越大,若是没有冒险,我现在还在并州丁原帐下做一个穷困潦倒的小校尉呢。这两年来我逃够了,我够了!我要一战定乾坤,谁也别想当我的路!”

陈宫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才挣开眼凝声质问道:“好,将军决定冒险,陈宫也不阻拦,但陈宫还有话要说。”

吕布看了他一眼道:“你讲。”

陈宫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观魏续这两日有些反常,行动有些鬼鬼祟祟,恐怕是与城外之敌勾结企图背叛。请将军擒拿之。”

吕布哈哈笑道:“这是我安排魏续做的,前几天魏续奉命出战战败而归也是我安排的。我假装十分愤怒要杀魏续,魏续为了活命‘背叛我’也是合情合理。我想这样一来曹操、刘扬会深信不疑,到时候定能计划成功。”

陈宫苦笑道:“魏续此人仗着与将军有亲故,平日里横行霸道给将军惹祸,其实外厉内荏。这种人在危急关头就是墙头草,不第一个背叛就很不错了,怎能把如此重要的使命托付给他。依我看,还是交给张辽将军、成廉将军妥当一些。”

吕布怒道:“放肆!魏续虽然跋扈,但他是我兄弟!我知道你看不上他,可是你怀疑他的忠诚我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休要再说!”

吕布说着就转身不再看他,陈宫默然地离开了,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

而魏续就在暗处,刚才他们的争吵他都听在耳中。

他是一个小人,只要能让自己获得滋润,哪里会去考虑忠诚和兄弟情谊。

如今许昌风雨飘摇危在旦夕,本来他就正在发愁怎么跟城外大人联络上,说出自己投靠的心思,但吕布突然告诉他,让他帮忙演一出戏,就演叛徒。

魏续十分激动,不是激动吕布对他的信任,而是激动可以堂而皇之地跟外边搭上线了。

他主动建议由自己传信给城外,说明自己不幸的遭遇,请求城外配合,里应外合擒拿吕布攻陷许昌。吕布大喜。

很快城外就回信了,勉励了魏续识时务,承诺等破了城,一定重用。魏续大喜。

如今却听见陈宫这个老东西在这里聒噪,魏续心中就忍不住冷笑。等献了城王师进驻,吕布被缉拿,你陈宫我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张扬曹操正在帐中饮茶,油灯明灭闪烁,茶雾氤氲芬芳。

“好茶!好茶!喝酒误事,而饮茶却提神养性,好东西啊!”曹操指着杯中的茶水连连赞道。

“孟德兄若是喜欢,回头我让人送几包过去,只收成本价。”张扬饮了一口笑道。

曹操哈哈大笑,然后指着帐外道:“今晚魏续就要动手了。你说,这是不是陈宫的计谋?”

张扬笑道:“不管阴谋阳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苍白的。我倒是愿意相信,真的有人要绑了吕布来投降。”

曹操点点头问道:“等拿下许昌,这地和城池怎么分?”

张扬蘸水在桌案上划了一道水迹道:“就以颖水为界,颍川和以南归我,以北所有地方归你。你得到的地盘是我的五倍有余,怎么样,够意思吧?”

曹操点点头道:“本来颍川我想要的,不过如一想要,就依你!”

一个时辰后,东方发白的时候,城中突然火光冲天杀声四起,张扬曹操对视一眼:“好戏开始了!”

城中混战,不明真相的百姓被沉睡中惊醒,大族都吓得躲在屋子里发抖,生怕乱兵破门而入打杀劫掠,但还好,可怕的事情没有发生。

吕布的大帐按照剧情被魏续攻破,吕布被擒获,陈宫也被从床上揪下来,狼狈地被捆好押了出来。

而张辽按照情节,是识破了叛徒奸计,正在城中负隅顽抗。

等东方出现第一缕阳光的时候,城中的大戏才落幕,城门洞开,守备全部解除,吕布陈宫被五花大绑出城,吕布不仅不显得沮丧反而很振奋。

看着硝烟弥漫的城内外,他不由地笑道:“这戏演的如此逼真,敌人不上当都难!”

他向身边的魏续赞许地看了一眼,魏续也对他一笑,可是那笑容让吕布感到有些不安。

果然如吕布所料,曹操、张扬早已衣衫整洁带着文武等他们了。

看着敌人们意气风发、藐视苍生的气派,吕布心中为他们感到可怜。在他眼中,曹操张扬已经是待宰的猎物,而曹操张扬也都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吕布,被人卖了还把人家当兄弟、帮着人家数钱呢。

!@#

最新全本:、、、、、、、、、、

第三十三章 陷阵营来了

第三十三章

陷阵营来了

吕布压抑住内心的激昂,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悲愤一些,这样就能在无限靠近张扬曹操之前不被狡猾的敌人怀疑,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陈宫一身伤病,加上大清早就被魏续从被窝里抓起来,现在过了深秋凌晨十分的凉,他披头散发、单薄的衣衫瑟瑟发抖,满脸浑身的伤痕淤青十分狼狈。/.0M\\

吕布瞥了一眼陈宫,心中感叹道:“工作做得真到位啊,真是辛苦他们了。等大事成功,好好嘉奖。”

而陈宫只是沉默不说话。

吕布陈宫都被押到曹操张扬中军大旗面前,曹操笑呵呵地问道吕布:“奉先别来无恙啊。”

吕布心中无恐底气很足,用不屑的目光看了一眼曹操和张扬,冷声道:“曹将军也过得不错啊。今日落到你们手中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还请放过我的兄弟部属。”

张扬好笑地瞥了一眼目光闪烁的魏续,对吕布道:“魏续是你小舅子,却背叛了你,难道你不恨?”

吕布装作悲愤的样子看了一眼魏续,然后又叹息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想我吕布戎马一生,到头来却如此下场。我不怪任何人,他们背叛我我不怪他们,是我太暴躁喜怒无常,动辄打骂,就算再亲近的人日子久了也会离心离德。是我不好……”

曹操张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戏谑,张扬心里笑到:“没想到吕布这厮还有几分演员功底,都入戏了。”

但是如今吕布不过是没了牙齿的老虎连病猫都不如,张扬丝毫不怕他,而是想配合吕布把这场话剧演到落幕,到时候艺术效果极佳,肯定会博得满堂彩,这种好玩的机会怎能放过。

张扬居高临下地看着吕布,忍不住叹息道:“将军勇冠三军,一支并州铁骑好不威猛,又是亲手杀了董贼的人,就这样杀了实在可惜。”

然后张扬看了曹操一眼,曹操也配合地露出惜才的表情,对吕布和气地说道:“奉先啦,如今都到了这地步了,再僵持着对彼此都没好处。将军正直年富力强的时候,正是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名垂青史的时候,将军就舍得离开这尘世?将军放心,只要将军愿意归附曹操,以前的恩怨咱们一笔勾销!如何?”

夏侯渊暴喝道:“这厮手上蘸了不知我们兄弟多少鲜血,元让的眼睛也是他害瞎的,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怎能收留!别忘了丁原、董卓!”

曹操丝毫不在意地摆手道:“我曹操唯才是举。”

夏侯渊愤怒地转过了头,这下轮到魏续担心了。但是张扬抛来的深意的笑容,却让他把心房到了肚子里,他才知道这时猫戏老鼠呢!

吕布看到曹操为了招揽自己跟爱将斗气,心中不免得意了一把,看来自己的能耐还是被承认的。但同时他也在可怜曹操,我吕布天下第一,岂会屈尊任你驱使?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但吕布还是继续演戏。

他“犹豫”了一阵,目光“复杂”地看看魏续,看看陈宫,看看曹操,最后无奈地叹息道:“好吧。我愿意投降。”

同时单膝下跪。

曹操大喜,忙下马前去搀扶,张扬也笑呵呵地向她走来,似乎是要给他解开绳子。

吕布目光开始迅速地定为张扬和曹操,以及魏续等人的相对位置。他自信,等曹操张扬一接近,以他的速度,挣脱开绳子,接到魏续手里的刀格杀二人不过是手到擒来。

这一刻,他的心在猛跳,原来惊天逆转如此简单!

当曹操张扬离他还有五步的时候,吕布瞳孔一缩,暴喝一声“动手!”

说着他就要跳起来挣断身上被做了手脚的绳子,并等待魏续把刀递到他手上。

但是刚跳起来双手用力才觉得不对劲儿,怎么这么紧?!

张扬笑道:“别费力了,这绳子里面夹了韧性极好的钢丝,越挣扎就越紧。”

吕布果然感觉到手腕传来的被束缚的就要断掉的疼痛和灼热,他茫然地站在那里,就听背后魏续“噌”地拔出刀大喝道:“吕布死到临头还敢放肆!”

说着一脚就踹在他的腿弯上,吕布丝毫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就跪倒了,同时冰寒的刀锋已经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陈宫看到这一刻,没有丝毫惊愕,只是苦涩地摇头一笑,就闭上了眼。

吕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声问道魏续:“为什么……我待你不薄啊……”

本以为魏续会惭愧地不敢看他的眼睛,但魏续脸皮极厚,根本没有愧色,而是用刀柄狠狠敲在他的背上,吕布手和胳膊捆得很不平衡,吃痛之下站不稳当一个踉跄趴到了地上。

就听魏续指着吕布怒喝道:“你忘恩负义,不忠不仁,我早就想杀了你替天行道,为被你害死的无辜亡魂报仇!”

张扬笑道:“很不好意思,你的属下太入戏,假戏真做了。”

然后他瞥了一眼魏续,表扬到:“魏将军,辛苦了。”

魏续马上换上殷勤的笑容矮着身子笑道:“做这种事痛快着呢,不累!”

吕布看着魏续说的大义凛然,突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泪出来了。

张扬有些可悲地看着躺在地上仰天长啸的吕布,脸色一肃道:“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想想你做过多少让人不齿的事情吧。天理昭昭,不是哪个人拳头大敢发狠就可以为所欲为。人出来混,最终是要还得。”

吕布笑声止住了,可是眼角却挂着泪水,对张扬讥讽道:“成王败寇,道理自然是你怎么说就是什么。真后悔当初在洛阳,我没有一刀劈了你。不然,现在这天下就是我的,冰儿也是我的了。现在你拥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都是我的!”

张扬冷笑道:“无可救药。”

然后就听城门口杀声咆哮而来,却是张辽杀来接应了!

曹操一挥手,自有千军潮水般围攻而上,张辽和千余勇士立刻就陷入了死地,但他们犹然困兽犹斗,再往吕布这边奋力地靠近。

吕布看着奋力冲杀嘶吼的张辽,眼角留下了悔恨的眼泪: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啊。

张扬看着张辽在千军阵里奔突,本打算让典韦前往擒获张辽,但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卷来一阵黑风,却是一大队铠甲精良的步兵杀来了。

为首的将军大喊道:“文远住手!吕布出来!”

众人一惊,张扬放眼一看呆住了,这不是高顺和他的陷阵营吗?

!@#

最新全本:、、、、、、、、、、

第三十四章 没有胜败,只有生死

第三十四章没有胜败,只有生死

高顺的到来,.QUAnbEN.~~

张扬连忙让人停下,曹à也让人住手,张辽也命人停下,众人都把目光对准了高顺,和那雄赳赳气昂昂地护拥着他的陷阵营。

“高将军好久不见了,还好吗?”张扬上前迎接,就像老朋友一样问道,事实上他们相识了好两三年了,已经是老朋友了。

高顺不苟言笑地向张扬拱手道:“将军大婚高顺没去,请见谅。”

张扬连道没关系,曹à和夏侯惇他们也都向高顺问好,显然在他们心目中高顺是值得尊敬的人。吕布目光很复杂。

高顺没有客套,只是对张辽淡淡地说道:“文远,兄弟一场,我劝你不要替某人拼命了,你这些年尽忠尽责已经不欠他什么了。该为了自己和妻儿好好地活着,以你的本事定会有大作为。”

高顺诚恳的话语,张辽却看到了他无尽的悲凉。当日张扬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高顺选择了吕布,颍川路上张扬放了他。

陈芷卿也是这样对他说的,高顺还是选择了尽忠,陈芷卿离他而去。

等一切都失去了,高顺才能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兄弟。所谓忠义,很多时候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和虚伪,很多人并为了这个虚名牺牲掉了亲人爱人甚至一生。以前高顺还能慷慨悲歌,为了忠诚从容赴死,但饱经风霜苦难的他此刻却明白,人,本就该为了自己的心意而活着。

吕布,显然再也没有那个资格,值得他付出一切。

吕布愤怒地看着高顺,又把目光投向张辽,似乎在告诉他我待你不薄,不要背叛我。

但张辽看着高顺深深哀伤的眼睛,心底苦涩地一声叹息,然后郑重地点了头。

高顺转身向张扬请求道:“刘将军对高顺的恩情,高顺终其一生也难回报,三年前将军就曾坦诚相待,之后高顺屡屡跟将军为敌,将军却从不计较……”

高顺说到这里,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半晌才睁开眼,似乎是作出了这一生最重要的决定一样,向张扬九十度躬身道:“高顺愿意归降!”

众人大惊,张扬十分欢喜,可是马上听高顺郑重地说道:“不过,我有几个条件,希望将军答应。”

张扬掷地有声地说道:“将军请将,只要能做到,一定准许。”

高顺点点头向张辽招了招手,张辽来到他身边,高顺就说道:“文远一身本领非同凡响,只是屈居吕布麾下不能施展。只要主公亲之信之,他,会是一员出sè的帅才。第一个条件就是,希望主公能相信我,重用文远。”

张辽一惊,而张扬心中乐开了huā,心道高顺真是善解人意啊。

他丝毫不犹豫,当即握住张辽的手,jī动地说道:“我渴望文远已经很久了。得文远,如虎添翼啊!”

张辽见到张扬的jī动不似作伪,也很感动,加上最好的朋友高顺推荐,他躬身见礼道:“主公!”

曹à嫉妒地撇嘴道:“好事都让他占了。”

高顺接着说道:“第二件事,我希望主公善待我陷阵营兄弟。他们都是百战jīng锐,只要酒ròu充足,以一当百只是等闲。”

然后他招过郎平,郎平很平淡地跟张扬见了礼,高顺目光慈祥地看着这个跟了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小兄弟,对张扬说道:“我这个小兄弟,虽然做事冲动,但也是一个好苗子。只需一番磨砺,去掉他的暴戾,也会是一把好手。希望主公能给他一个机会。”

郎平有些不解地问道:“将军,我只听你的命令,要机会做什么?”

高顺只是拍拍他的头,像兄长一样,张扬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高顺又把目光对向了狼狈不堪的吕布,一旁的魏续早就吓得躲到一旁了,生怕高顺趁机提条件把自己搞死了,鬼都能看得出来,只要高顺说出口,张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脑袋讨好高顺。

吕布冷笑着看着高顺,高顺也是凝视着他,谁也不说话,就听高顺说道:“第三个条件也是最后一个条件——”

他看着吕布,一字一顿地说道:“请主公放开吕布,我要和他一对一地打一场,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死之战。我们之中最终只会有一个人活下去,输的人倒下,赢的人离开!我活这么久,就是等这一天!”

众人大惊,吕布眼中闪过一丝jī动,但马上掩饰过去冷笑道:“就你?自取其辱!若是你输了,你们会放过我?”

张扬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连郎平张辽等人也都面lù难sè想要劝阻,但高顺坚韧不拔的目光却让所有人无法反对。

他的魔咒心结,必须要用血才能解开。不然,他生不如死。

此刻张扬也明白过来,之前高顺是在托孤jiā代后事呢。显然就连高顺自己也对这样对决没有多少奢望,但他必须独自面对。

堂堂男儿,亲手血刃仇人才会感到快意。就算是死也丝毫不遗憾,而且,死亡对高顺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张扬最终尊重了高顺的选择,让他作为一个真正的勇士完héng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对决。

“把吕布jiā给高将军。”张扬一挥手,自有两个jīng兵将吕布从地上提起来押到高顺面前,高顺只向张扬告了谢,带着吕布就走。

吕布惊道:“难道还要另选地方?”

高顺淡然地说道:“去颍川,我要在芷卿的墓前完成这一切。”

吕布点了点头。

郎平等人执意跟随,张扬又想起颍川还有约会,就对曹à说道:“孟德兄,我在颍川还有事情,失陪了。”

曹à笑道:“你若走了,许昌我可就不客气了。”

张扬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就送给孟德兄了。”

按照协议,颖水北岸的许昌划给了曹à,而颖水南边的颍川以及南边跟汝南接壤的地方都张扬所有。

曹à自己忙着回程兖州主持大局,生怕离开久了生luàn子,留下夏侯惇驻守许昌。

张扬没有去打扰高顺,而是见到了张灵儿。

这个传说中的太平道圣nv,跟当初见到的郑冰口中的huā雨师妹完全是两个人,只从她的眸眼气质张扬才知道,张灵儿只不过是huā雨的易容体。

这个妹妹果然没有辜负童渊的赞赏,是那种惊yàn的美丽。

只不过郑冰的是让人如沐hūn风的柔和,而她却是锋利如刀的冷yàn。

除了欣赏美sè,张扬就是企图寻找她和郑冰吴颖身上哪怕一点儿亲姐妹的影子。

郑冰吴颖是有不经意间的相似的,都有她们母亲身上的影子,但这个美丽的妹妹,却根本感受不到一丝相同。

相反,就如作为父nv,吴颖眉宇间很像吴列一样,张灵儿跟张镔还真的很像,他们父nv关系已经不用质疑了。

这样来说,问题就出在张毓身上了。当初她怀的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若是郑冰是张毓和皇帝所生,张灵儿又是哪里来的?

彼此见过礼之后,先是彼此商议了一下今后的形势以及打算。

张扬保证暂时不会触及洛阳黄巾的利益,但也请黄巾不要越界,现在颍川就是他的地盘,要粮食直接开口。

这个许诺下达以后,彼此的关系就缓和了很多,加上张镔从中调和,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就在张扬跟张灵儿强化兄妹感情的时候,高顺和吕布的决战已经展开。

三日后,颍川。

此时已经是秋天最后的几天了,衰草连天寒霜满地,一年最冷的时候就要来了。

颍川那个偏僻的山脚下,高顺当初栖身的草庐早已经被风雪暴雨毁灭,陈芷卿的坟前除了还没来得及凋谢的野huā,只剩下一人多高的蒿草,已经是一些野jī的栖息之地。

高顺用了一天时间亲手将蒿草清理干净,给一窝野jī搬了家,又买来祭品和陈芷卿爱吃的东西,用心地摆在墓前,静静地坐了两天没起来。

吕布也没有离去,而是用这两天时间好好地睡觉恢复身体,前些日子折腾好久没有睡安稳了。

今天,吕布养足了jīng神,高顺也准备好了一切。

高顺抚ō着自己亲手刻下的石碑,深情地说道:“等我一会儿。”

说着,高顺抖落身上的草灰,握住hā在地上的大刀,对站在不远处鄙夷地看着自己的吕布淡然地说道:“可以开始了。”

吕布没有动,高顺也没有动。

两个人就像是武侠中的剑客一样,久久对视,当太阳突然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天地顿时一暗的时候,两人的眼中都瞬间爆shè出惊人的灼热和杀机,就在同一棵,吕布“噌”地一声方天画戟被他拖着风一样冲向了高顺,所到之处尘土飞扬,天地hún沌。

而高顺手中的刀也拔地而起,随着高顺决然的身影而去。

“来吧!”吕布狞笑着,带来的是势不可挡的强大肃杀。

而高顺也也高喝道:“所有恩怨就在今天了结吧!”

两人转瞬边相接在一起,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一串耀眼的火huā,两个战天灭地的身影,连日头都慑其杀气躲在云中。

谁能站着,谁又会倒下。这场恩怨如何收场,一切的结局都在眼前。

他们之间的决战,没有胜败,只有生死。

!#

第三十五章 一种结局

第三十五章一种结局

第三十五章

吕布高顺都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这一仗真是昏天暗地,,QUAnbEN,由网友上传==

中常常讲到,一个刀客一个剑客的成功往往是苦难jī发了潜能,突破了瓶颈,最终抵达武艺修为的巅峰,似乎高顺就属于这类人。

以前吕布自信三十招之内绝对能击杀高顺,但如今事过两年再次面对昔日的部属,轰击声震天、火huājiā织如网,鹤起虎落斗了四十回合竟然无法击败他,这让吕布感到十分难看。

吕布这时运足内力厉吼一声:“死!”

之间吕布的力道突然增大两分,速度也陡然增快。

行家动手开始都不会用全力的,至少留三分力,不至于一拳打的狠了气势枯竭收不回来被对手所乘。

神枪én出身的吴颖赵云还专én修习内力暴击之术,此刻吕布就是用积蓄的内力扭转局势。

效果很明显,高顺根基不如吕布,吕布陡然发力他就感到吃力,通过猛击的刀刃传来的巨大的力道让他感到手腕有些发麻,xiōng口也感觉到一阵窒息,就像是被一只大脚揣上去了一样。

吕布见到高顺脸sè一变,速度也降了下来,知道凑效了,冷笑一声:“跟我决战,你是找死!”

说完趁着高顺深吸气稳住下盘,积聚力量反击的时候,吕布展开了暴风骤雨的砍杀,这是他的强项。

吕布就如翻转的车轮一样,身体与刀一起一次次高高跃起,然后用尽全力猛烈而迅速地重重砍下。一次攻击强过一次,此刻的吕布将力量和凶恶发挥到了极致。每一次高顺强力迎击,他的tuǐ都不由地往下一弯,脚下的土地似乎都要被吕布砸的向下陷一样。

巨大的撞击力让高顺苦不堪言,他只感觉身体血液沸腾,血管贲张,是那种翻江倒海的jīdàng。他的手开始发抖,虎口发裂,嘴角渐渐溢出一丝丝鲜血,显示此刻高顺的状况。

而这鲜血却更加jī发了吕布的斗志,他狞笑着继续加力,最后双脚猛踏地面,身体一跃而起,高高地扬起了方天画戟,是要做最猛烈的攻击。

而高顺有些惨白的脸只是淡然地看着眼中闪烁着血光的吕布,当携带着吕布全身力量的刀锋呼啸落下的时候,高顺敏锐一闪,寒光闪闪的方天画戟就擦着高顺的侧身而下,狠狠砍在地面,深深嵌入地表,jī起漫天的黄尘和纷飞的土屑,同时也将高顺耳边的一缕发白的头发削下。

吕布一击不中,大喝一声挥手一扬,潜入土中的方天画戟便“噌”地一声裹挟着飞卷的烟尘,呜鸣着朝高顺而去。

高顺就在他三步之外,这一击瞬息便至,高顺来不及闪避只能举刀便挡。

但就在这时,早已经纹裂的刀终于“铛”地一声分崩离析,同时呼啸的刀刃就在烟尘后面吕布狞笑声中划过断刀,狠狠划过高顺xiōng口。顿时衣衫尽碎,血ròu横飞。

一条又长又深的伤口,血泉如涌,十分可怕,似乎通过伤口就能看见里面蹦跳的心脏。

这一击差点儿将他开肠破肚,凌厉非常!

高顺浑身一颤,没有了兵刃,加上被重创身形迟缓,似乎已经结束了。

高顺艰难地退步躲闪,吕布冷笑着步步紧bī。现在高顺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他就不妨好好地戏耍一番。

吕布一次次挥咚方天画戟,不是在他脸上划一下留下一条醒目的伤痕,就是在他tuǐ上划一刀,几十刀下去,高顺体无完肤。

吕布大笑道:“你已经输了。不过按照约定,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但只要你肯跪地求饶,我兴许会放过你。”

高顺浑身都被鲜血染透,眼睛也被血液糊住,但依旧掩饰不住他的不屑:“做梦!”高顺只说了两个字,而听出了被讥讽的吕布,则在他身上继续留下几道更加深刻的伤口。

“求不求饶!”吕布又是一计猛刺,直接刺穿高顺的肩膀,高顺眉头皱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用疼的颤抖的声音吼道:“做梦!三姓家奴!”

吕布大怒,一枪拔出,带起一腔热血和一块块碎ròu,同时一脚狠狠踹出,高顺一口鲜血喷出,身体飞到了几丈开外。

但是渐渐地高顺又站了起来,依旧是冷笑鄙夷。吕布怒吼一声,刺穿他的左tuǐ,高顺踉跄地单膝跪倒。

“服不服!”

“做梦!”高顺一口唾沫hún着鲜血吐到了吕布脸上,吕布又是一下刺穿他的右tuǐ,高顺就彻底站不起来了。

同时吕布补上一脚,高顺就被踹到了几丈开外,一直滚到陈芷卿墓碑前才停下来。

吕布奔过去,看着倒在血泊里已经奄奄一息的高顺,看着他面前的墓碑,然后用方天画戟抵着高顺的xiōng口居高临下高傲地地说道:“你输了!就算是我一无所有了,你也永远赢不了我!永远!”

高顺瞪大着眼睛,身体的血液在哗哗地淌出来,他的浑身变得越来越冷,他的浑身从头到脚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似乎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的目光艰难地偏移到脸侧的墓碑上,通过昏暗的天sè,他能看清楚那被自己鲜血染红的碑文,xiōng口正一丝丝地深入刺进来的刀锋他都感觉不到了。

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朦胧中就见自己又置身于每天夜里都会去的大草原,依旧是落日余晖温暖宁静,他依旧骑着马归来,远处自家炊烟聊聊,陈芷卿牵着两个孩子正朝他笑着,孩子们挣脱母亲的手向他奔跑,nǎi声nǎi气地唤道:“爹爹,爹爹!”

但画面飞快地转换,又是销*魂的夜,恩爱的尽头,陈芷卿落泪哭求然后香消yù殒烟消云散,只留下幽梦中一具灵柩一个灵堂。

但是这次没有梦醒,画面又转到往昔的一幕幕,是那样的清晰和真实。

初见时的血泪悲凉,一路西去的相伴温馨,到相知相爱。再到离别后的牵肠挂肚,苦苦寻觅。再到洛阳相逢的惊喜,以及北宫的惊天一刺,香消yù殒的凄凉。

然后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刻,陈芷卿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浑身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道:“相公……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眷恋的目光渐渐暗淡,只留下两行清泪。

然后就见一个虚无的身影从陈芷卿身体里出窍,飘向天空,高顺忙着去追。却见陈芷卿就站在岸边对他回眸一笑,然后转身就走越行越远,前面的路是一条幽深不见尽头通往地狱的路!

前面狰狞的恶鬼,带着白帽子的冤魂都在拥挤着向她扑来,眼看着她就要被恶鬼撕成碎片。

高顺大急:“芷卿,我来救你了!”

陈芷卿被恶鬼缠住,却向他大呼道:“相公,别过来危险!好好地活下去……”

就在这一刻,陈芷卿血ròu横飞飞灰湮灭,吕布就站在那里提着她的人头对高顺哈哈大笑。

高顺灵魂深处已经jī愤,在燃烧。

心爱的nv人保护不了,这是男人吗!

我要报仇,要将它碎尸万段!

但吕布一挥手,就从他手中跳出来黑压压无数厉鬼,厉叫着向他扑来。

高顺对着苍天咆哮道:“杀!”

就在这时,高顺在吕布震惊的目光中,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shè出可怕的光芒。同时他的身体动了!

只见高顺暴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xiōng口的利刃刺穿他的xiōng膛,但他的速度丝毫不减,吕布躲避不及被他紧紧地抱住。还没等吕布用拳头击倒高顺,只感觉脖子一凉,然后感觉呼吸困难,低头一看,却见高顺手中攥着的一块崩碎的刀刃,上面鲜血淋漓。

而自己的喉咙已经血如泉涌。

吕布不敢相信地看着高顺,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却只发出“咕咕”的声音,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我说过,我会亲手杀了你!有人在看着我,没办到之前,我不会倒下!”高顺遍体鳞伤犹然傲然而立就如寒冬苍松,而吕布却瞪圆了眼睛,捂着破碎的喉咙,向后仰倒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高顺拔出xiōng前的利刃,就用它支撑着摇摇yù坠的身体。

他转身深情地看了一眼墓碑,然后重重地坐下来,靠在石碑上闭上眼深重地喘着气,只是不住地呢喃道:“芷卿,我哪里也不去了……”

!#

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一)

第三十六章 尘埃落定(一)

第三十六章

高顺被发现时已经昏迷,、quaNBen、

可是大仇得报,完成了心愿,高顺的精气神也大不如从前了,正值壮年的他短短几天头发就全白了,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腿脚也不是很好。

每天除了山脚下一片荒地的庄稼,他就喜欢一个人坐在坟前发呆。

郎平和十几个人坚持留下照顾高顺,张扬无奈同意了,但其他的陷阵营兄弟却顺利地吸收整编。

从此,颍川一片无名的山丘下,就多了一群居民,世世代代地守在这里。

许昌事了,吕布也死了,彼此分割了地盘,曹操早已离去,张扬也留下驻军开始回程。

张镔走了,因为他要入蜀主持益州的事宜了。

如今刚过深秋,川外一片肃杀,蜀中虽然温暖但也凉爽了很多,一年中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张扬手中的利刃也高高举起,对向了地头蛇张鲁和刘焉。

而同时,顾不上在许昌捞便宜的袁绍,终于击溃公孙瓒,白马义从被大将麴义全歼,失去了最精锐骑兵部队的公孙瓒一蹶不振。

加上张扬北海大军太史慈、黄忠、乔蕤等人从青州方向的攻势,公孙瓒更加焦头烂额。那些本来偃旗息鼓的刘虞旧部,以及那些不堪忍受公孙瓒残暴统治和收刮的大族也开始扯起大旗响应,穷兵黩武、不休仁德的公孙瓒终于尝到了众叛亲离的下场。

公孙瓒主力被击溃,他忙着向以前他根本瞧不上的大族们请求支持,但毫不例外地被拒绝。

没有人支持公孙瓒也会继续打下去,因为严冬就要到来,幽州八月既飞雪,侵略者那时候饥寒交迫又是异地作战,肯定扛不住要撤军。到那时候,他还有机会翻盘。

可是他眼中的侵略者在幽州人民眼中却是解放者,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冬装不够,马上就有人送来。没地方住,老乡会挤出房子。没有吃的,老乡绝不会袖手旁观。

民心如此,公孙瓒如何不败?

范阳眼看着守不住了,公孙瓒弃城而逃,在精心打造了多年的渔阳老巢安身。

这里城池高达,粮草金银堆积如山,还有公孙瓒收罗物色的美女,不乏金发碧眼的异族美女。

他一边求和,一边从各处调集军马到渔阳,强化渔阳防备力量,短短几天就纠集了四万军马。

看着高大雄伟的城墙,以及城楼上密密麻麻的士兵,公孙瓒的担心就放下了。

他这些天每天就在辉煌的宫殿里和那群莺莺燕燕的美人儿饮酒作乐、醉生梦死,好不快活。

有人劝公孙瓒如今幽州大片失陷,抢地就在不远处,可不是松懈的时候啊。公孙瓒当即就怒道:“这是我费了十年心血打造的城堡,而且粮食够二十万人吃十年,就算敌人有百万雄师,我也不怕!”

加上,没多久就大雪纷飞,风雪载途,公孙瓒最后一丝警惕也消失了。

带领大军出阵的中指挥是颜良,还有麴义、徐晃等,但张扬的人马也帮了一些实质性的忙,袁绍大加赞赏和感激,称刘扬是大汉忠臣,是及时雨。

如今大雪漫天,颜良向袁绍请示,袁绍和一帮智囊一合计,觉得可以利用大雪天公孙瓒麻痹大意的心理,猛烈攻击。

颜良当即明白,制订了详细的攻击策略。出乎意料,公孙瓒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颜良大军很轻易地就兵临城下围而攻之。

公孙瓒知道后也不惊讶,依旧每天醉生梦死,深信他的城堡是不可能陷落的。

如此荒唐无作为的主公,如此险恶的形势,那些政客将领也都开始打起了算盘,毕竟如今的公孙瓒已经是麻生上的豆腐提不起来了,还是赶紧谋求出路吧,为了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人殉葬实在划不来。

就在公孙瓒还在跟美人吹嘘五天之内敌人必定败逃,等开了春一起去塞外打猎时,他的部下成群地向城外表达了诚意。

不过几天,公孙瓒身边无论文武都已经大面积做了内奸。

在一个风雪很大的夜晚,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喝,城门从里面被洞开,城内响应的部队纷纷出动,加上早已做好准备的颜良张扬大军,公孙瓒刚刚被惊醒,还没来得及作出部署反映,敌人就已经攻破了兵营,接管了府库,公孙瓒的死穴全部被掐住了。

“主公,快些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是护卫汗仓,他一身是血衣衫不整地跑过来,跟随的不过十几个更加惨不忍睹的亲卫。

“其他人呢?”公孙瓒问道。

“除了战死的几个,其他的全部降了。张澜是叛徒,他第一个跳出来对自己兄弟下刀!”韩仓十分愤怒地说道。

而公孙瓒神色凄凉,看着火光冲天杀声震天的渔阳城,只是叹息了一声,点点头就转身花费了无数金钱人命堆出来的宫殿里面走,韩仓大急:“主公——”

公孙瓒没有停步,只是落寞地摆了摆手。当公孙瓒进去掩上了门,身边兄弟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现在我们怎么办?”

韩仓一跺脚,训斥道:“怎么办?!当然是保护主公了!都跟我守在这里!”

而公孙瓒走进偌大的寝宫,里面温暖如春,巨大的榻上赤*裸的美人们也都惊慌地开始穿衣服,显然外边的动乱也让她们意识到了危机,是该逃命的时候了。

见到公孙瓒,她们都是一惊,公孙瓒呵呵笑道:“怕什么,不管生死,我陪着你们呢。”

说着他很随意地一摆手就说道:“走,咱们上望楼。”

当妻妾儿女都聚集在了他亲眼看着一天天建立竣工的的巍峨的高楼上时,公孙瓒对惊慌恐惧的他们笑着说道:“咱们的路走到头了。语气出去被凌辱,还不如在这里咱们一起升天。”

说完,他就拔出宝剑,将妻子儿女全部杀死。望着他们的尸体,他哈哈大笑,然后将上面囤积用来取暖的柴火和好炭,将他们的尸体跟柴火堆在一起,垒的就如一个小山一样,最后他自己也坐在了上面。

他轻轻地吹着了火折子,最后看了一眼黎明降临时辉煌的城池,然后亲手点燃了自己。

“快看!那里!”颜良黄忠正在到处搜查公孙瓒和他的家人的下落,正看见高高的望楼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就如冲天的火炬一样。

公孙瓒死了,幽州一片欢腾,刘和得知消息立刻从北方草原赶回来,被袁绍任命为幽州刺史,刘虞也被尊为太师,举行了隆重的葬礼。

如今张扬地盘远远伸不到幽州,就连青州都无法触及。黄忠在幽州渔阳趁乱搜刮了一大批好处之后,就带着大军辞去了。

公孙瓒覆灭,袁绍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幽州之主,至此冀州、并州大部、幽州、青州一部都被袁绍占领。袁绍的影响力顿时又增长了几分。

蜀中。

黄盖朱治大军在张镔蓝馨一路指引下,一战击溃张鲁大军主力,吞并汉中大半的城池。

加上张镔授意手下趁机触动发动政治攻势,米教部众得知失踪了十几年的少主回来拿回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更是望风而降,张鲁转眼间就成了孤家寡人。

刘焉他或许不怕,因为刘焉是外人。但张镔就大不一样了,他是张鲁的亲叔叔,当年张镔莫名其妙成了叛徒,老教主张陵莫名其妙死亡,教中很多人早就怀疑了。

只是当时老教主尸骨未寒,张镔人间蒸发,米教又遭遇了几十年来最大的考验。米教上下也顾不上勾心斗角,而是一致对外保全米教。

但这些年入蜀之后,米教在张鲁的带领下下坡路十分明显,早已不复当年他爷爷张陵在的时候,力压太平道的天下第一大教的风采,彻头彻尾成了一个固步自封、安逸享乐的草头王。

教中的功臣这些年除了被清洗掉的,大部分都老的老死的死,现在的张鲁身边也就是一群不堪重任的嘴皮子家伙。加上没人敢惹他,多年没有大仗,军队从军官到士兵都懈怠了,这样的军队如何挡得住血与火磨练出来的勇士?

张鲁不过是一个靠着老爹篡权爬上来的小辈,加上贪图享乐不休功德,不知体恤,部下的人心早就散了,如今叱咤风云的少主回来,又带着这样能打的大军,聪明的人立刻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觉得他们的人生从此就要转折了,米教从此就要转折了。

很多当年的老部下见到张镔更是激动的泣不成声,张镔也十分感动。他们共同对着张陵的灵位起事,一定要用他们的全部来换取米教的崛起。

当兵临城下时,城内慌成了一团,张鲁更是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本来开始他是有机会卷着铺盖逃走的,但是他还存着侥幸心理,以为仗着坚城存粮,再加上刘焉的救援大军,一定可以挽回局面。

但刘焉的援军半路就被击溃了,再加上张扬的亲笔信,刘焉就讪讪地收了手,答应不再插手张鲁的事情,也请刘扬贤弟遵守承诺,只占汉中,不打益州,都是汉室宗亲嘛。张扬回信说,好说,好说。

但这样就苦了张鲁了,张鲁接到来信立刻就傻眼了。如今他做了动员工作,其中一个就是刘焉的救援人马,刘焉此刻丢下他不管,城中立刻人心就彻底凉了。

看着城下依着山坡而建的此起彼伏一眼望不到头的营帐,看着数都数不清的敌人,望着城中一个个来回撺掇上下乱跳的部属,张鲁唉叹一声:“完了——!”

还没等城下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击,张鲁就让人打白旗,开城门,降了。

黄盖朱治接管了汉中,张鲁依照承诺得到了善待,家人个人财产都收到了保护。

这里面张镔当然起了作用。

张镔毕竟是长辈,如今刚刚收揽旧部就要清洗掉自己的侄子,的确不好。再加上当年张鲁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仇恨主要是他跟大哥张衡的。

在入蜀之前,张镔还有杀了张鲁全家泄愤的冲动,但看到张鲁和妻儿唯唯诺诺筛糠一样,心就软了。

毕竟都是一家人,这么多年了,大哥和那些作恶的人绝大多数都已经死去,再追究的确没意思。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张鲁感激不尽,张镔就按照张扬的想法,将他们一家都迁到寿春妥善安置,封一个俸禄优厚的闲职,对张鲁对天下人都是一个好的交代。

这个时空张鲁活了七十多岁才死去,他的儿孙为官的不在少数。

当张扬在寿春接待张鲁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年的初夏了。

看着偌大的地图沙盘,看着崇山峻岭间的关隘,张扬指着长安沉声道:“下一个目标,长安!”

!#

第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二)

第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二)

!qUANbeN!

炎炎夏日,酷热难耐,长安又是一个大灾年。加上董越李傕盘剥无度、彼此之间又分道扬镳攻讦不休,长安千里秦川已经出现了“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的悲惨境况。

破败的未央宫里,小皇帝躺在粗制滥造的龙床上,烧的满脸通红一直说胡话,旁边只有小春子守在旁边,看着陛下病重却没有办法,急的直流眼泪。

如今长安一片萧索,人口锐减,经济崩溃,物价离谱的高,董越要张罗一大批人吃饭又不懂得开源节流,所以十分拮据。所以,一只都不被他们这些野蛮粗鄙之人放在心上的傀儡皇帝,在这个当头也就顾不上,宫中的开支供应相比较董卓在时都大大缩减。

由于缺衣少食养不活那么多宫女奴仆,自然要“精兵简政”“提高效率”,所以皇宫内现在荒凉的厉害,能跑鬼。

小皇帝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整天担惊受怕、心情郁结,所以一病不起。

但是如今太医匮乏,董越又不管他的死活,小皇帝连一碗解暑的冰水都没有,实在是很凄凉。

“陛下,水冷好了,奴婢服侍您喝下吧。喝了病就好了。”小春子一边将刘协头上有些肮脏的毛巾接下来放在水盆里,一边将桌案上已经不热的凉茶端起来递到刘协嘴边。

转眼间,刘协今年已经十二岁了,但长期的挨饿让他跟豆芽菜一样瘦弱。大病一场之后更加瘦小的可怕。

刘协干涸的嘴巴触到了水碗,立刻贪婪地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由于喝得太急呛得直接坐了起来,小春子忙给他拍着后背小声道:“陛下,慢点儿喝,不够还有……”

等喘匀了气,迷迷糊糊了两天的小皇帝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见小春子,就喃喃地说道:“我梦见父皇了。我好想他,好想回家……”

小春子黯然道:“陛下,洛阳已经被烧光了,我们回不去了……”

刘协哀伤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双眼闪着奇异的光彩对小春子说道:“如今在这里生不如死,不如咱们逃出去吧。”

小春子吓了一大跳:“陛下啊……董越李傕都是恶魔,长安又是贼窝,逃出去谈何容易……一旦惹怒了他们,那是要没命啊……”

刘协有些泄气,但更加愤怒地说道:“死就死了,比起这地狱一样的日子,死又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自己是逃不出去,但还有那么多大汉忠臣相助。我就不信逃不出去!只要出了长安,哪里都是乐土!”

国舅董承来探望皇帝,见到几日不见皇帝如此憔悴,难过的哽咽不止。刘协趁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董承竟然没有表现的十分震惊,而是对刘协说道:“如今董越、李傕为争权夺利,已经反目成仇,打得不可开交,正是我等出逃的机会!”

刘协听了暗淡的双眼顿时一亮,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抓住董承的胳膊呼道:“真的吗!”

董承慈祥地摸摸皇帝的头,然后小声告诫道:“陛下,还需要几日运作准备,在此之前千万不要声张泄露,不然会有灭顶之灾。”

刘协使劲儿地点着头:“爱卿的话,朕记下了!”

此时的长安,已经分裂成三派,董越一派郭汜、李傕一派、徐荣的骑墙派。

徐荣已经退出了凋敝的长安,在五丈原驻扎观望,而董越也击败李傕独霸长安,李傕败退逃亡池阳。

但不甘心失败的李傕立刻联络韩遂等军阀,承诺攻取长安之后封他为辅国大将军,领太尉衔。韩遂答应出兵,长安被打得一片废墟四处起火。

董越看着不行,立刻矫诏以皇帝名义命韩遂等人退军,同时秘密联络韩遂,答应用更高的价格收买他,他只要李傕的人头。

韩遂犹豫再三答应了,于是在一个酣醉的晚上,李傕在席上被韩遂砍下人头,送往长安,要求董越的封赏。但韩遂仗着董越兵马力量不如他,趁机要求带军入城开斋三日,女子钱帛任由取予。

董越本就小气自然不干,那就开打。

这时董越想到了韩遂的死对头马家,于是怕快马前去联系马家要求马腾“勤王”,一旦功成必当重赏。

此时马腾通过米教得到了大批钱粮财力的支援,又有袁绍的扶持,兵强马壮,实力已经不可小觑。如今韩遂出兵打长安,他们怎可放过报仇的机会!

于是,马家答应勤王。

当贪得无厌的韩遂还在指挥大军猛攻长安,准备取代董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候,马超为首的马家精锐偷袭了韩遂空虚的腹地,用很小的代价就重创了没有思想准备的留守军团,并和赵云的精锐人马联合攻陷韩遂老巢安定城,韩遂亲族智囊被一锅炖了。

消息传来,韩遂人马顿时大变。加上观望的徐荣的人马突然回援,一战就将韩遂大的打败,韩遂带着残部逃窜,半路上被部将杀死,砍了人头向长安政府投降。

马家和董越瓜分了西北最强大的武装的人马和地盘,都是信心大增,正准备一战雌雄的时候,斜谷关突然传来八百里家里:十万大军从汉中出关了!

徐荣董越都是大惊,从没去想胸无大志的张鲁会来找自己的麻烦。但是这次来的却不是张鲁,而是可怕得多的敌人!

五丈原距离斜谷关很近,徐荣所部留守人马迅速增援斜谷关,但是一番激战之后斜谷关敌人刚刚退去,就传来子午谷大批敌军突破北上的消息!

长安大惊。子午谷一过,就可以畅通无阻地杀到长安城下了,这还得了!

于是董越慌忙调重军堵截张扬大军,但入了关之后这里都是平原,无险可守,如何挡得住?

但就在长安一片风雨飘摇的时候,董承和马日蝉等就带着皇帝向东去了,目标就是洛阳故都!

黑夜中,看着火光冲天杀声如潮的长安,小皇帝驻足而望,神色复杂,似乎是要永远记住这个一生中永远忘不了的噩梦。

董承安慰道:“不管是张鲁还是董越,就让他们狗咬狗吧。等到了洛阳,大汉就可以中兴了。”

刘协坚定地点了点头。

听闻张扬大军杀到,马腾立刻带军南下合围长安。

徐荣怕自己被清算带着大军西逃,永远地离开这个荒凉的大西北。

徐荣一走,本就捉襟见肘的长安一下子陷入了死地,四处漏风人心激荡,内部自发做内应的不计其数,还怎么打?

董越、郭汜最后开城投降,但因为作恶太多,并没有得到宽恕,而是被当成贼首被斩首示众。

然后朱治黄盖典韦大军,宣读张扬的安民政策,正式进驻长安。然后从各处调拨粮草物资,组织人力大力整顿修葺荒僻的长安,生活在地狱中的百姓都奔走欢呼。

但马上头疼的问题来了:皇帝和几个主要的大臣都不知所踪。

黄盖朱治立刻搜寻才知道皇帝趁乱东去,于是立刻派大军急追,但已经晚了。

皇帝刘协得知洛阳被黄巾占据,立刻掉转方向,从并州入冀州,同时一路上发布勤王诏书,但袁绍没有听从许攸的建议,对诏书视而不见。

皇帝和大臣们十分失望,到达濮阳渡口的时候,却突然见到了曹操亲率大军来迎接。

面对跪迎的曹操等人,看着曹操带来的食物,饥寒漂泊多日的君臣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曹操迎接皇帝群臣入东郡,开始昭告天下,大肆分封。袁绍这才回过味来,后悔不已。

而张扬得知消息后,也是很遗憾,细心安慰了郑冰一阵,开始思索今后的步骤。

如今汉中已定,益州刘焉苟延残喘不足为虑,只需要一个借口而已。长安已定,马家归附,还有张绣赵云吴颖响应,基本无忧。

徐州只等机会就可拿下,荆州情况跟徐州差不多,需要时机和借口。

那么这样一来,天下诸侯就就主要剩下袁绍、曹操还有张扬了。

其中张扬势头最盛,地盘人口兵力跟袁绍相当。曹操也占据兖州、青州大部分,还有豫州一部分,兵马十万,现在又有天子在手,也不可小觑。

天下三分之势似乎就要形成了。

长安陷落,马家背叛,让袁绍十分愤怒。

如今消灭了公孙瓒,疾奔统一了北方的袁绍,信心气度跟当初又大不一样了,怎容的如此被人戏弄。

于是袁绍派徐晃、张颌带领十万大军讨伐马家,张扬令长安驻军出击,打得十分激烈。

最后因为后方被曹操威胁,袁绍只得作罢。西北战局就此胶着。

由于三个巨头都扩张的过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危机,所以都不约而同地停战,开始埋头发展。

这段时间,张扬通过已经浦沿到长安,进而辐射到西凉的情报线路跟吴颖密切联络,问她何时才能回来团聚。

吴颖拿到信只能幽幽地叹息。两年了,童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当初是不仅仅是因为童渊,还因为西北战局需要她留下来,现在长安已下,张扬大军能从汉中源源不断地进入西北,已经不需要她在做什么了。但她每每想起全家十几口的血海深仇,想起亲生母亲的下落,她就坚定了动摇的心:一定要等童渊出现的那一天!

吴颖如此执拗,张扬十分痛苦但也很无奈。他早就打算去西凉看看,御驾亲征。

但如今明枪暗箭的敌人防不胜防,一旦离开老巢久了,对心生不久的政权十分不利。

加上吴颖自己的一再劝阻,张扬只得作罢。

春去秋来年复一年,转眼间又是三年过去了。

袁绍已经全盘消化了幽州、并州、冀州、青州,而曹操的战略物资储备也上了一个新台阶。

张扬也自然不落后,扬州、豫州、荆州、益州、司州、雍州、凉州、徐州、青州跨度九大洲的庞大而狭长的领土也逐渐稳固。

百姓安居乐业,兵马日益强壮,粮草年年丰足。由于赋税很低,而且高出市价收购粮草,使得很多百姓十分不安,主动要求增加税收。这种事情传开以后,在别处被当成了笑谈轶事。

在连连饥荒多年的大汉王朝,能出现百姓主动要求加税的事情,扬州百姓除了对笑话他们的人的不屑,就只剩下自豪了。

他们会对各处前来做生意活着各种游学考察刺探的外地人说道:“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只愁着驸马爷不肯收粮税了。”

!#

第三十八章 尘埃落定(三)

第三十八章尘埃落定(三)

几年前,刘备离开公孙瓒来扬州,但没有得到张扬的收留,。QUAnBEn。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刘表是个十分喜欢收揽人才的雅士,刘备又是同宗皇族,自然受到了刘表的热烈款待。

不仅送粮食送nv人,还将新野附近三县划给刘备,刘备在这片地盘上享有征兵、赋税、徭役等特权,对于像浮萍一样飘摇无根多年的刘备三兄弟,新野虽小却实实在在地是自己的地盘,要兵有兵要粮就征粮,几十万人生死à纵于手,对于一日不可无权的枭雄,这比抱着美nv守着金山还让人感到踏实和满足。

但好日子不久。

张扬的大军早已在南阳汝南扎根,同时张扬大军顺着淮水流域西进,淮水流域的大片荆州土地就被张扬蚕食鲸吞,最西在淮河源头义阳都已经是张扬实际控制的地盘。

而新野距离义阳已经不远了,张扬怎可能不对近在咫尺的对手展开打压?

于是义阳驻军开始继续向西推进,触角很快就伸到了新野三县的地盘。

开始刘备碍于张扬实力比自己强盛太多而不愿意招惹,但得寸进尺的敌人越来越肆无忌惮。

今日罢免了这个镇的里正,明日镇压了另一个村子的恶霸,后天就在下一个地方驻扎,简直是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地盘一样。

张飞气不过,点军就要攻打,刘备赶忙劝阻。

张飞怒道:“大哥!我们都是男人啊!”

刘备苦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啊。”

后来刘备禀报刘表请求从中调停,义阳军马倒也给面子,很快退去。

但是一个月不到,突然发生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

原来那天义阳守将派心腹去南阳送信,途中要路过新野。

那个心腹爱将进入新野城休整,却但传来噩耗,人被杀了!

而且有侥幸幸免逃回来的随从含泪哭诉道:“是刘备的人马干的!张飞领的头!”

义阳驻军大怒,立刻发兵讨伐新野。刘备也是大惊,张飞更是莫名其妙:“我何时杀了他们的人?!”

但解释已经没用了,而且“人证”|“物证”都在,加上双方新仇旧怨,越解释越厉害,最后大规模战争爆发了。

义阳守军出动后,南阳汝南大军立刻分别从侧翼和背后发动猛烈攻势,来得如此之快,让刘备应接不暇。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场战争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什么我们杀了他们的人,不过是借口罢了。”刘备已经看明白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大哥,咱们怎么办?”张飞皱着眉头说道。

敌人气势如虹,打着复仇的大旗十分嚣张,新野兵少,有没有纵深,敌将又很会用兵,历史上立碑火烧新野,演义中诸葛亮新官上任三把火,都不可能了。

几天下来,刘备的主力就被击溃,苦心à练多日的jīng华也消耗殆尽,现在新野城已经全民皆兵了。

刘备望着城外一眼望不到头的旌旗,一挥手坚决地说道:“刘荆州收留我等,却并不重用,新野人少地小实在难以施展抱负,不如归去!”

张飞心中一动,问道:“去哪里?”

刘备望着西南,深沉地说道:“刘焉暴毙不久,他的四个儿子(历史上一个早逝,两个在长安内luàn中被杀,只剩下老小刘璋,但如今三个儿子都在)为了权位争斗不休,群臣武将也各自为政。益州沃野千里,是天下十三州中最大的一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正是上天送给我们的安身之处。”

于是,当夜刘备就抛弃刚刚新娶的夫人和几个小妾,带着残兵败将趁着夜sè突围西去,抵达江陵之后,顺江西去,进入了益州。

破了新野,擒获了刘备家小,却不见刘备的人,周仓有些懊恼,但张扬知道后,只是叹息道:“刘备还是这么喜欢丢东西,跟孔融一个德行。”

刘璋几兄弟听闻刘玄德来了,反映各不一样。

历史上刘焉四个儿子。

长子刘范,左中郎将。后为李傕所杀。次子刘诞,治书御史,与刘范一起被杀。三子刘瑁,别部司马。早逝,妻吴氏守寡,颇有姿sè,后嫁给刘备,即穆皇后。幼子刘璋,字季yù,为人优柔寡断,非常懦弱。

如今三个儿子中最无能的就是刘璋。

刘备当即决定帮助刘璋夺取继承权。刘璋知道后大喜,当即dòng开én户欢迎他,要人马给人马,要粮草给粮草,要器械给器械,刚刚在新野元气大伤的刘备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势力更盛从前。

刘备在荆州路过江陵时用眼泪攻势拐走了庞统,到了蜀中之后又得到了法正的辅佐,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庞统法正也很了得,到任之后立刻从政治军事等多方面展开益州攻略,都活在老爹庇佑下的几个小子如何是对手,何况他们兄弟自己之间还互相猜忌,败亡是没有悬念的。

刘范、刘诞被刘备设计用刘璋的手杀掉,部众地盘也都被吞并。

然后还没等刘璋庆幸欢呼,被他当成枪手的刘备立刻反戈一击。

刘备以刘璋杀害兄长,残害百姓等罪责,讨伐刘璋,轻易地废除刘璋益州牧的职位,然后一番作秀推举一个人做益州牧。但这个傀儡不过两个月就“积劳成疾”死掉了,刘备只能“十分惭愧”地成了益州牧。

“大哥!这底盘来的也太容易了吧!跟做梦一样!以后再也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sè了,我们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走到了今天!”张飞嚷嚷道。说着说着,说道心酸感动处眼中还出现了泪huā。

刘备笑着安慰道:“有了益州,大汉可兴!”

张飞擦了擦眼泪,粗声粗气地说道:“现在我们有兵有粮,地盘更是硕大无比,就算跟袁绍比也不差了。大哥是要一统天下的人,我们以后也都是开国功臣——”

然后斜着眼问道刘备:“大哥,接下来我们要攻占哪里?”

刘备沉思了片刻答道:“汉中和荆州。但在此之前,稳定益州才是关键。”

刘备占领益州之后,迅速整编军马,屯积粮草,四处镇压不服从的势力。

张任和阎宇是刘焉帐下大将,当初有刘璋的命令他们才能从关隘进入益州,却不想刘备这么快就反客为主了。

当即两人就发布诏令,号召刘焉旧部一起反抗刘备,营救公子刘璋。

益州局势顿时风起云涌,益州luàn不的,刘备当即待大军在法正庞统等辅佐下讨伐。

益州将领各自为战而且互不服气很不协调,刘备携着士气旺盛的优势,各个击破很快就瓦解了益州大半的抵抗,最后阎宇被叛徒出卖宁死不降被杀。

张任被团团围困多日,弹尽粮绝,仍不投降。最后在形势一边倒的时候,军师庞统却突然在落凤坡被流矢重伤含恨而终。

虽然官方消息说,庞统是一线指挥作战时不小心中箭牺牲,死的很英勇。

但却有人传言,军师是后背中箭而亡的。这暗箭是从自己大后方过来的,而不是城楼上。说明是自己人下的手。

军师乃凤雏,博学多才,但相貌丑陋,xìng格乖张桀骜,刘备虽然用人之际容忍他,但随着法正的强势到来,他对这个不听话的军师就不再容忍了。

几天前,庞统喝醉了酒,大呼刘备是个yīn险狠毒的小人,并后悔上了贼船。

刘备当时虽然面不改sè,只是笑道:“军师喝多了”还亲自送他回去休息。

但在刘备心里,这个人已经不能留了。

于是乎,张任就成了杀害庞统的人。

庞统死了,刘备大哭,哀兵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击,城池终于陷落,张任被擒。

面对劝降,张任冷笑道:“忠臣不事二主,竖子也配与我言语?!”

刘备大怒,杀之。

张任战死,益州的抵抗就烟消云散。

接着刘备又收拢了一批将领和大族名士,隐隐有了坐稳一州的样子。

益州事件爆发,天下格局又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谁也没想到弱小的刘备能咸鱼翻身,成了益州之主,有了争霸天下的资格。

刘备夺取益州的手段虽然冠冕堂皇,但聪明人多的是,那点儿伎俩和手段一点就破。

荆州惴惴不安,在西边展现布置了重兵,还主动请求张扬从汉中牵制刘备。

张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大笔一挥,汉中守军立刻集结南下益州,刘备得知后,立刻调兵遣将开始组织会战,刘表荆州军保持观望,主要是怕主动求战破坏刘表贤德的名声。

不久之后,占据僵持,但益州北面到巴郡大片领土都被张扬占领,刘备只是收缩兵力坚守不出苟延残喘。

转眼间又是秋高气爽的金秋了,如今南方基本被张扬鲸吞蚕食殆尽,已经不足为虑了。

北方袁绍也磨刀霍霍跟曹à开始动刀了,张扬就趁着这个机会,秘密从南阳到汉中,再从汉中到长安,到西凉,去寻找心爱的nv人。

已经离别五年了!相思苦啊!

!#

第三十九章 又是风雪夜(本书最浪漫的一章)

第三十九章又是风雪夜(本书最làng漫的一章)

北风卷地白草折,。QUanbeN。「域名请大家熟知」

就在中原还是秋高气爽的金秋的时候,遥远辽阔的西北大草原已经风雪载途了。

吴颖一身雪白的狐裘立于低矮的斜坡上,远处是黑点一样分布的帐篷,这是一起到此地躲避风雪的游牧人。

她望着东南方久久,似乎要穿越这天地一体的白茫茫的风雪,看见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岁月无情,距离上次洛阳一别已经五年了,除了西北无止尽的风沙和夜幕下碧蓝空灵的星空,只剩下无尽的思念。

塞外的风霜吹皱了美人的娇颜,也带下她梦中枕边一串串晶莹的泪珠。

他,还好吗?心里还深深地牵挂着自己吗?

她叹息了一声,暮sè中老黑骑着黑马奔来呼道:“小姐天快黑了,快些回城吧。”

吴颖有些怅然地看着东南,然后抖落披蓬上的雪huā,跃上追风马消失在茫茫大地的尽头。

相比于在帐篷,城池对于风雪防御力强得多。虽然条件限制,加上气候恶劣,譬如西域楼兰高昌古国,再到敦煌的辉煌的古城都被风沙掩埋,草原上的城池比起中原,规模小得多也单调的。

可是对于骑兵为主不擅长器械攻城的蛮夷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吴颖牵马入厩,城中来来往往都是在抢收储备草料的士兵百姓。

西北不比中原,城中的粮食和战略物资是马匹和牛羊,对于干草的依赖比稻米粟米大得多。

吴颖还没走到马圈,就看见张绣马云璐赵云都来了,看她的目光都有些古怪,马云璐更是yù言又止却被赵云止住。

吴颖疑huò道:“怎么了?”

张绣忙ōō鼻子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儿,就是孟起他们也来了……我媳fù儿又怀上了,想凑齐人大家庆祝一下。”

吴颖向张绣恭喜道:“恭喜,恭喜,嫂子上一胎一对龙凤胎好让人羡慕,明年师兄家里又添新丁了。今晚一定一醉方休!”

几人都笑着回屋,却见马超也来了,他的夫人也在,是周炜。

原来周炜行医到此,马超在外边骑马不小心坠马野外昏í,被周炜救了一条命。经过吴颖介绍,两个人就好上了,现在已经成婚四个月了。马云璐的喜讯也是她诊断的,比起当年,这个单纯像白纸一样的小姑娘已经锐变的多了。

好酒好菜摆上,既有草原惯常的烤全羊,烤牛tuǐ,也有在草原上十分稀罕的家常小菜,这是吴颖让人费事儿从扬州nòng来的菜种子亲自种下培育的,现在正好下饭。

一桌子七个人,除了吴颖自己,都是恩恩爱爱的一对了,而且三个nv人现在都有了身孕。看着他们恩爱幸福的模样,吴颖默默地祝福着他们,同时只能默默地为自己斟满一杯又一杯的浊酒,一杯又一杯地灌下。

本想浇灭心中无边的孤独和相思苦,但酒到深处,心中那个身影却越来越清晰,他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她的心田,烈酒涤dàng去心底岁月的尘封,刀一样的铭刻更加刻骨铭心。

几个人都感觉得到吴颖笑容下的落寞,和独自斟酌的悲凉。

“来,都满上。我祝你们都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儿孙满堂,一生幸福——喝!”吴颖喝的面sè馥郁绯红,端着酒杯有些摇摇晃晃地站来来,响亮地打了一个酒嗝,一口喝完然后嘿嘿地傻笑起来。

赵云给马云璐使了一个眼sè,马云璐就忙上前搀扶住吴颖,小声劝道:“颖儿姐姐,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吴颖醉醺醺地笑道:“我哪里醉了,是你们醉了吧。那个谁还是男人呢,每次都被我灌趴下……可惜他来不了了,不然他肯定是第一个倒下的……嘿嘿……”

“好好好,姐姐最厉害了——”

“知道就好,再来!”

“好啊,咱们去你房中喝吧……”

马云璐总算把吴颖劝走了,马云璐让人端来醒酒汤,给她脱了鞋子和外衣,帮她扶上huáng盖好被子就离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吴颖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颖儿……”

“颖儿……”

呼唤声是那样的熟悉和真切,吴颖缓缓地睁开眼一看,就见一个人正坐在她的身边,对她笑着。

吴颖顿时瞪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他,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一下子坐起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抓着他一刻也不肯松开,似乎一松开就会飞走再也不回来了。

“这丫头真使劲儿啊——”张扬只感觉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束缚的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只得看着怀里的放声痛哭的人儿苦笑道。

“我知道这只是梦……但每次做梦你也都是匆匆来匆匆去,从来不肯多留一会儿。你知道这些年我多想你吗……赵师兄、张师兄他们都有了爱人,都那么幸福,只有我孤零零地一个人……我快要疯了,我快要撑不住了!”

“傻丫头,你既不回去也不让我来看你,这个罪是你自找的。何苦为难自己呢。”张扬捏捏她的鼻子怜惜地说道。

吴颖抬起泪éngéng的眼眸,hōu泣着说道:“我是自找的,我只怪我自己命苦。身负血海深仇却找不到仇人下落,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张扬笑道:“若是童渊已经出国了,或者死在了一个荒废处已经被野狗吃进肚子里了,你能找得到才怪。”

吴颖一窒,哭声止住了,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扬,样子我见犹怜可爱极了。显然她也在怀疑这种可能xìng的存在。

“所以,我现在以丈夫的身份命令你,不许再luàn跑了,跟我回家生孩子做饭去,那才是你该干的事情。”说着张扬捧起她泪水一片的脸颊,对准hún瓣就深情地ěn了上去。

口舌相对,火热的làng漫顿时弥漫开来,吴颖脑袋嗡地一声,好一番缠*绵之后才推开张扬,惊愕地看着他,然后用手狠狠地在自己大tuǐ上掐了一把,张扬好笑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道:“别掐了,你这不是做梦。若是不信就算了,我就做你的梦中情人吧……来,宝贝儿,我替你宽衣,咱们安寝吧……”

吴颖呆呆地看着他,上身衣衫已经被他褪的只剩下肚兜了才醒过来,突然一把抱住他,张开嘴在他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上去,张扬惨叫一声:“你要谋杀亲夫啊!”

吴颖流着泪狠狠地捶打着他的背脊哭喊道:“死人,hún蛋,笨蛋……呜呜呜……”

积压了五年的压抑苦闷,在这一刻都在爱人的怀里尽情地释放,张扬虽然脖子上后背很痛,但看到她释放自己,心头却感到很幸福。

等吴颖哭够了,她才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看了一眼张扬xiōng前被自己泪水浸润一片的衣服,红着脸有些担心地说道:“刚才nòng疼你了吧……”

张扬不以为意地笑道:“没事儿。这几年我勤耕不辍苦练武艺,为的就是今天能承受的住你的疯狂。看来我接受住了考验,效果斐然啊!”

吴颖羞赧地低下头,掩好凌luàn的衣衫,这才凝视着张扬说道:“你怎么来的?什么时候到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张扬将她揽入怀里,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是想说我到西凉要穿过千山万水,要经过很多人的地盘,会被人狙杀对不对?呵呵,为了保险,于是乎,我就将从扬州到西凉所到之处全部占领了。走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是比较放心的。我为了见你一面,付出了如此大的努力。怎么样,感动不?有什么表示没有?”

吴颖在他怀里懒得动弹,听到张扬戏谑的话,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样,但本就很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她睁开眼羞愧地说道:“让你等了五年……今天……随你了……”

本以为张扬听到之后会立刻将她立刻正法,但张扬却没有,而是拍拍她的脑袋笑道:“觉悟变高了啊。不过现在还不还不急,先让你看一样东西。穿好衣服,跟我出来。”

吴颖不解,但也没有问,猜想肯定是惊喜了,心中有些感动,同时很期待。

出了城én,城外就是风雪连天的荒原,张扬指着远处说道:“还记得那个风雪夜吗?”

吴颖深情地点头说道:“一辈子都忘不了。”

张扬扯着缰绳对她笑道:“咱们就来重温回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回忆。”

吴颖展颜笑道:“好啊,不过那时候咱们可是没有骑马的。”

张扬深意地笑道:“而且那时候我是一只抱着你走的,怎么样,要不要场景重现?”

吴颖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脸发烧,但她还是用力地点了头,张扬就跳下马,拦腰将她抱起来,对着后面呼道:“呜——我们在这里,来追杀我们啊!”

吴颖咯咯大笑起来,也对后面大呼道:“我们是你们管大帅亲自要的人,很值钱的,来抓我们啊!”

于是两个人在六年以后,又在一个风雪夜,开始了不一样的逃亡之旅。

他抱着吴颖,飞快地跑,吴颖在他怀里可以感觉到风在脸庞呼呼地刮,脸蛋贴在他的xiōng膛可以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心间是几年来前所未有的满足。

张扬穿过一片片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的荒原,最后一个坡度很缓的山丘就出现在眼前。

吴颖想起当日,眼眸有些í离地对他说道:“我们要一起滚下去。”

张扬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护拥在怀里,然后两人就从坡顶滚了下去,最后在坡底停下。

两个人看着对方满是雪渣的脸和头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但笑着笑着,两人眼中的深情就越来越浓,最后吴颖躺在张扬怀里,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梦呓一样说道:“六年了……我们……”

张扬脑海中也不由地想起初到徐州以后,走到如今每一步的艰辛苦涩,点点滴滴的快乐和感动,心里此刻也是澎湃不已。

“我们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再过六年,我们还会在一起。”张扬深情地看着她,吴颖的眼睛已经í离了,柔声问道:“六十年以后呢?”

张扬认真地答道:“六十年以后,我们也不会分开。”

吴颖嗔道:“贫嘴。”但她的欢喜却是掩饰不住的。

然后她问道:“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吗?在哪儿呢?”

张扬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等着啊。”

然后张扬起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筒,吹着了火折子一个冲天炮就上了天,在夜空中十分醒目。

然后就见高坡四周突然烟huā满天绽放,在夜幕中jiā织出各种美丽的图案,火树银huā不夜天,在夜空中是如此的绚烂美丽。

为了心爱的nv人,张扬费尽了功夫才倒腾出黑火yà的配方,没制成武器弹yà先变成了漫天的烟huā炮竹。

吴颖惊喜的掩住嘴瞪大了眼睛,哪个nv孩子不喜欢làng漫,此刻吴颖已经深深地陶醉了。

“快看!那是什么!”张扬指着天幕,吴颖顿时jī动地惊呼道:“天啊——!”

原来,烟huā爆炸在夜空中出现了一行七彩的文字,“颖儿,爱你一万年!”

绚烂的焰火照的吴颖脸蛋红扑扑的,她看向张扬的目光也渐渐痴醉í离了。

张扬看着她异常明亮的眼睛说道:“还有呢。”

然后烟huā刚落,就见四周升起无数的孔明灯,随风飘dàng高飞,在灰éngéng的夜空中就像点缀的星斗一样。

张扬握住她的手,深情地说道:“每一个灯上面都写着我对你的爱。它们会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飞到天涯海角。每一个捡到它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的故事,都会祝福我们。颖儿……嫁给我吧。”

吴颖掩住嘴,泪水泉涌而出,虽然没有来得及点头,但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扬抱起她指着前面早已预先备好的帐篷笑道:“娘子,咱们就在这里入dòng房吧。”

吴颖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就在大西北空旷的原野上风雪中,这对爱情长跑了六年的恋人终于修成了正果,那细弱萧管的呻yín是雪夜最动听的歌谣。

一夜好梦,天快亮了,不知夜空何时出现了满天璀璨的星斗,张扬指着天空对怀里的吴颖说道:“你就是那最亮的一颗。”

!#

第四十章 大结局(上)

第四十章大结局(上)

昨夜瓜熟蒂落,。QUanbeN。

西北的格局除了还在残喘的王越,已经基本没有抵抗势力了,张扬和吴颖久别重逢,在辽阔的雪原上好好地享受了一番làng漫的甜蜜。

几天后,正当张扬跟吴颖商量回程的时候,多年不见的徐厚终于来到。

徐厚比起当年又老了不少,背也驼了,鬓发也几乎全白了,塞外的风霜使得他更加深邃和锋利。

来不及客套,徐厚只是言简意赅地说道:“童渊找到了。”

张扬一惊,吴颖也忙问道:“在哪里?”

徐厚道:“就在王越那里。”

然后他沧桑的眼睛一抬,淡然地说道:“一切都该结束了。”

几日后,张扬就带着大军来到了山势险峻的天山剑派。

天山剑派依山而建,易守难攻,机要部én更是建立在深山之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也是他能存留到现在的原因。

但现在,张扬决定这颗毒瘤不能再留了。

张扬来时,影字营jīng锐来了大批,徐厚这些年也着手培养了一批好手。再加上训练有素、协同战斗十分熟稔的其他部队,这一仗张扬势在必得。

山下千军待发,万马齐喑,山上十分紧张。不多久就由一个亲传弟子来传讯,劝告来客以和为贵,不要徒生杀戮。

张扬冷笑道:“告诉你们师尊,我只要他jiā出童渊我就撤军,不然踏平你这破观!”

亲传弟子脸sè难看地退了下去,半天后才见一个风骨奇轻的男子在一群男nv弟子的簇拥下出来了,这正是王越。

看见张扬身边的徐厚,王越目光一缩,徐厚目光也很不善。然后王越就打量了一阵张扬笑道:“阁下就是刘扬刘将军吧?”

张扬答道:“正是在下。此次前来多有打扰还请长辈见谅。但我的请求并不过分,还请长辈答应。”

王越带着和煦的微笑,看了张扬很久,张扬也是毫不示弱地对视,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能主掌天下沉浮的人果然不凡。妍儿没看错人……开én,迎客!”

张扬有些纳闷,甚至怀疑里面是不是有诈,但徐厚却说道:“主公不必担心,自管随我进去便是。”

于是吴颖赵云,张绣徐厚,还有影子,警卫营所部进入,其他人都在山下驻扎待命。

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dòng天十分气派雅致,弟子修身养xìng的地方,比武习剑的地方,书馆别苑应有尽有,这简直是一个文武兼修的大书苑!

王越也没有敷衍,而是亲自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天下沉浮本不该有我们江湖人的事,但纷争luàn世谁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走到今天都是迫不得已。”

张扬等人都默然无语,路过一个山势瑰丽的山涧,瀑布飞流直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翩翩舞剑,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粉琢yù砌的小nv孩正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看着那nv子练剑,然后拍着小手呼道:“娘亲,娘亲,好厉害啊!”

那nv子停下来,对着小nv孩展颜一笑,不是秦妍还是何人。

她抬头正见吊桥上王越身边的张扬,目光复杂地凝视片刻,就抱着孩子转身就走,nv孩儿不满意地喊道:“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学刺绣,我要练剑,跟娘亲一样厉害——”

王越深意地对张扬一笑,指着吊桥对岸的那个山dòng说道:“里面就是我派密处所在,童渊、达摩大师,还有yīn阳家的朋友都在里面。他们都在此等候将军多时了。”

张扬也把发直的目光从秦妍远去的身影上收回来,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请!”

王越走在最前头,几个弟子把预先准备好的火把都拿出来点着,一行人就从山dòng入口而入,沿着蜿蜒崎岖的湿滑的石阶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仄仄不平曲折如蚯蚓的山dòng地道突然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挖空了大山腹部,十分巨大的山中地下大厅!

里面用恢宏气派的白yù大理石柱支撑,中间是一个巨大的高台,四周台阶整洁,在五行八卦的方位共有十三个白yù座椅。

烛火通明,温暖如hūn,张扬就闻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再看高台白yù座椅,正坐着童渊、华佗、达摩等人,他们都淡然地笑着看着自己,张扬向他们拱手致意,他们也都齐齐拱手还礼。

王越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

吴颖目光直直地看着座上的童渊,厉声质问道:“现在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

童渊看了一眼愤怒的吴颖,面sè复杂的赵云和张绣,有凝视着张扬,摇头笑而不语。

吴颖急的大怒,就要冲上去却被张扬一把拦住。

童渊向达摩一瞥,达摩又看了一眼戴着面纱的yīn阳家的湘夫人,他们似乎是商量好的一样,齐齐点头。

然后童渊站起来向张扬点了点头道:“你随我来,一切我都会jiā代。”

吴颖大惊,忙阻止道:“别去,他会杀了你的!”

童渊笑道:“将死之人还杀人做什么。”

然后他深意地看着张扬道:“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在这个世道孤独地行走了五十年,如今总算遇到一个同伴也算欣慰。一些话憋在心头几十年了,临别前是该找人说说了。”

张扬点头道:后他安慰道吴颖:“别担心我,我去去就来。”

吴颖咬着嘴hún点点头,张扬就随着童渊走到中央的巨龙雕刻的石柱下,王越轻轻一扭动自己的座椅,石柱开始挪动,是一个幽暗的所在。

童渊张扬纷纷顺着台阶下去,随着轰隆声传来石板合上,童渊张扬二人就跟上界隔离开来了。

下面茶水齐全,十分优雅,竟然还有一盘陆战棋!

童渊指着它笑道:“象棋被你发明出来我就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了。说吧,过来的时候是哪一年?在那边是做什么的。”

张扬这才惊愕地知道,眼前这个可恶的人竟然也是穿越者!

看到张扬目瞪口呆的样子,童渊指着陆战棋笑道:“下一盘如何?一个人下太没意思了。”

张扬艰难地点点头:“好啊,我也好久没玩了。”

两人坐下来,开始了跨越时空的对弈。

最终张扬炸弹炸掉了他的司令,工兵一路深挖,地雷全部爆破,红旗也被拔掉。

童渊拍手大笑:“哈哈哈,我们之间隔得也并不远啊!”

一盘棋下来,两个穿越者之间的冷漠和以往的仇怨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童渊也敞开心扉开始倾诉自己的秘密。

“穿越以前我是一个苦bī的白领,纯粹的三无产品,没钱没房也没权。jiā了两个nv朋友,还是嫌贫爱富的拜金nv郎!我就搞不懂,她丫的也就那德行,除了被à烂的黑木耳,除了会骗人还会什么!”

“爱情闹饥荒,事业也绝收。因为没关系,不会拍马屁,还总是站错对,两边倾轧受伤的总是我!金融危机引发能源危机,地震海啸物价也跟着咆哮。国家宏观调控越调房价越高,摇号买房都能有内幕。爹妈几十年的积蓄不够首付,一旦买房就是房奴,一辈子翻不了身……穷**丝活得累啊——”

张扬也是深有感触地感慨道:“是啊,二十一世纪不好hún啊……”

童渊龇牙咧嘴地痛斥前世的种种不满和悲愤:“有钱人获得滋润,咱没钱也得消遣,起码获得jīng神上的满足和逃避吧?网络看厌了,开始玩网游。还别说,自小家里穷条件差,为了走出大山我是拼了命的学习苦读,上大学也是为了奖学金奋斗,为了nv朋友的生日礼物奔bō,除了qq和打字别的一概不会。没办法基础太差,复杂的网游玩不来,只能玩简单的网页游戏。我是三国í,于是就玩了傲视天地,小人*民币玩家,几十块钱的那种……”

张扬一愣,jī动到:“我就是因为玩这个穿越的。你玩到多少级了!”

童渊此刻十分jīng神,双眼放光道:“我刚刚打完闯王副本,还没升一百二十级,准备压级刷军功。努尔双洗快好了,教主三洗还在艰辛地进行。穿越之前听说金辽éng古地图就要出来了,可惜没赶上。你呢,多少级了?”

张扬道:“三洗的确很à蛋,双洗足以。我现在大宋了。现在改版的太频繁了,该是到末路了吧……”

童渊听完,开始沉静下来,悠悠地叹息道:“来到这个世界,成了童渊,本以为可以好好地来一把热血三国争霸。谁想得到,来得太早了!我来的时候,袁绍、曹à都还没出生,大汉王朝还是歌舞生平。我历史不好,三国历史野jī局限于电视剧和游戏。天下间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竟然找不到我认识熟悉的,你可不知道当时我的心拔凉拔凉的……我等啊,等啊,过了十几年,我来洛阳才打听到曹à袁绍问世了,我徒弟赵云他们都还没影儿呢,我那个着急啊。”

“就在这时,我突然突发奇想,既然我子喜欢的武将赵云还没出来,我可以先培养一批人,把他们打造成旷世高手,彻底颠覆历史上——”

“所以,吴颖就是你的试验品?”张扬问道。

“不错。”童渊点头道,然后笑道:“这一生最让我蛋疼的徒弟还是大弟子张任,为了他连累的我还没爽几年就断子绝孙了。吴颖(吴娜)我huā的心血最多,毕竟游戏里是我最喜欢的初始将,战法不错攻击力很强悍,于是三洗了,统勇智全面培养,她也很有天赋,我的计划就是亲手打造出一个可以和赵子龙吕布比肩的nv武圣——然后用武力挑战天下群雄,傲视天地——”

“但谁也没想到,你突然出现了。那时候她十七八岁正是全面巩固提升实力的阶段,但陷入爱情海劳心伤神,大好的韶华就荒废了。现在她的水平也就停止在那时候,除了偶尔遇强则强爆发一下,但基本上再也没机会突破了……”

张扬ōō鼻子笑道:“看来还真的怨我呢。”

然后张扬就问道:“那你为什么最后却亲手把自己变成她们的敌人呢?”

童渊嘿嘿笑道:“好事做太多了,想尝试一下做恶人的是什么滋味。”

“众叛亲离的感觉如何?”张扬笑道。

“还不错。以前都是天下人负我,现在老子拳头大了,宁让我负天下人。怎一个爽字了得!哈哈哈——”童渊仰天大笑。

张扬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童渊眼神就黯淡下来:“我今年算年纪也就七八十了,身体机能已经衰竭了,真的大限将至,神仙也没法子了。我本是坚定马克思信徒,无神论者,但穿越附体重生马克思没法子解释。也不知道这一去是分解为无机物回馈大自然,还是继续在轮回隧道飘dàng……说真的,人死如灯灭,还真的tǐng难受的。”

张扬笑道:“还是我比较幸运,保持原型就过来了。”

然后他的笑容也有些黯然了,这一个穿越先驱一去,这个世界自己又将是孤独地存在了。

“兄弟,祝你好运。”童渊装作很淡然地拍拍张扬的肩膀,然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人老了,就容易犯困。嗯,我先睡一会儿,那里有我这些年总结的枪法,有图有真相,学一些将来金枪不倒所向无敌啊……睡了啊——”

童渊躺下翻了个身开始鼾声四起,张扬也打开堆在桌案旁的卷轴,还别说真的是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深入浅出十分jīng妙。

“金枪不倒……但愿如此吧。”张扬饶有兴致地看着,不知看了多久,张扬感到眼有些发涩困倦了,合上卷轴笑道:“还别说,你还真的有武术大家的潜质。”

但榻上的童渊已经一动不动,张扬心里一沉,轻步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脉搏,已经永远地睡去了。

童渊死了,他亲手刻画出来的荒诞的世界也消失了,但历史却被他篡改了不少,至少差点儿出了一个力压天下武夫的nv武圣。

真正彻底改变历史走向的是张扬,后世史书正史上会大书特书。但童渊也会在野史中留下重笔浓墨的一笔。

往昔的恩怨结束了,他的大结局会怎么样?

张扬抬起头,石板轰隆地dòng开,他走到上面,地面开合严,他最后看了一眼睡去的童渊,深吸一口气走了出来。

!#

第四十一章 大结局

第四十一章大结局

吴颖看见张扬出来,忙走过去看他有没有受伤,。QUanbeN。[本章由网友为您提供更新]

张扬看着她苦涩地说道:“他已经离世了。”

吴颖、赵云张绣听闻童渊去世都很是震惊,而达摩华佗等人似乎早有心理准备。

达摩缓缓起身,双手合十用慈悲的声调肃穆地长yín道:“人身难得,六情难具,口辩难中,才聪难致,寿命难获,明人难遭,直言难有,大心难发,经法难闻,如来难值……童施主已经圆满,一切恩怨还望各位施主能放下……”

达摩的嗓音如晨钟暮鼓一样发人深省,张扬持手还礼,而吴颖则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

十几年师徒情深谆谆教诲,一朝却成为不共戴天的敌人。这些年她离开爱人独自忍受彻骨的孤寒寂寥,为的就是找到他,要回能让她解脱苦恨的答案。

但此刻,恩师也罢,恶贼也罢,都已经不在。她这些年的孤独坚守,到底是为哪般?

张扬轻声安慰道:“颖儿,一切都让它过去吧,以前的苦难都结束了,敞开心扉重新开始吧。你还有我,还有所有关心你的人。”

吴颖对张扬强笑道:“别担心我,我没事儿。”

她转头去看赵云张绣,两个师兄也很戚伤,看见吴颖的目光,抱以凄凉一笑。

看得出他们的伤怀,毕竟多年的师徒情分岂是这么容易磨灭的。人死了,仇恨也就散了,只留下些许怀念和哀伤了。

“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去汉中了,临别前去探望师父最后一眼吧。”赵云深吸一口气说道。

张绣点点头,两个人就复入地室下面了。

吴颖目光从地室入口收回来,看着王越问道:“能告诉我母亲在哪里吗?”

张扬也把目光投向了湘夫人,想要问晓蝶的下落。

王越的目光和湘夫人一jiā接,湘夫人就站起来点点头用空灵的嗓音说道:“请到高台中间龙柱下静坐。”

吴颖张扬对视一眼,都顺着台阶走过去,在气势恢宏栩栩如生的龙柱下盘膝坐下,两人相距不过一步距离。

“闭上眼睛,放松……”湘夫人轻柔的嗓音暗示着两人,两人随着那富有魔力的声音开始入定,渐渐进入了各自的梦境。

梦境中浮现出往昔的一幕幕。

母亲生下她离开她,再到黄巾起义唐周叛变牵连母亲下狱。

母亲被唐周救走,他们离开这纷扰的luàn世,隐匿蜀中茫茫山林,过着日落而息的安宁的日子。

梦境中,母亲张毓和唐周已经有了共同的儿子,看着他们草庐家园、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吴颖在替父亲感伤的同时,却没有多少嫉恨。

母亲是个苦命的nv人,一生太过坎坷,身不由己。现在能这样与世无争地安度晚年,何尝不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和补偿?

母nv连心,虽然自己从来没见过她,但看到她找到喜欢的生活,还是为她高兴。

她又看见了父亲他们,他们现在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很好,父亲还嘱咐他好好地做一个妻子,别耍小xìng子。

父亲的慈爱和笑貌都仿佛在昨日,思念了多年,吴颖梦境中都是带笑的。

然后她就回到了轩辕山下,看见了童年的自己,看见了往昔的师兄弟和师父。

童渊对她笑着,她也对童渊笑着……

张扬也被带入了深沉的梦境中。

晓娥含泪留下血帕而别,就在泰山之巅而居。

那个人儿日日期盼,夜夜辗转,衣带渐宽,泪落如珠。多年后的晓蝶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腼腆地笑着的小nv孩儿了,而是一个像江南烟雨一样婉约哀伤的双十芳华的少nv了。

她那柔弱的身子,相思的眼眸,让人心中万分怜惜。

“相公,快来接我吧,我要永远伺候你,哪儿也不去……”那个声音幽幽而来,张扬坚定地说道:“等我,不会很久。”

依稀中,还有各种景象像há水一样纷至而来,有曹à一生几个想得到却最终望而却步的nv人,曹à的悲哀和仰天大笑。

有袁绍和刘表家大业大,都是后妻nòng权,都是长幼废立兄弟阋于墙,都是文武结伙攻讦不休的悲哀无奈。

也有各种各样没必要去知道的秘辛。

然后是金戈铁马的纷争战场,万马齐喑、血流成河,天地变sè。

梦中不知过了多少年,中原大地开始分裂为三个制度文化截然不同的国度,就如hūn秋五霸战国七雄一样,多种文明多种思想活跃并存。中庸的儒家开始让出霸主地位,消亡的墨家、yīn阳家都开始浮出水面,发扬光大,道家、佛教也流传开来,信徒甚重。中国的文化再也不是一潭死水,又恢复了生机和活力。

当从沉睡中醒来时,吴颖张扬相视一笑,似乎都是解脱和轻松。

张扬对注视着他的达摩、湘夫人、王越笑道:“兼容并济、百家争鸣,于世有益,只要别挡我的路,我不会为难你们。”

湘夫人王越都躬身行礼道:“多谢将军。”

达摩也yín诵道:“阿弥佛陀,善哉善哉……”

在从山dòng出来离开天山剑派的时候,张扬怅然若失地看着瀑布下面,心中已经知道当年跟秦妍一夕欢好lù水情缘,却留下了种子。

但她跟郑冰是师徒,这份情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世俗包容接受的,何况自己如今的身份呢。

秦妍是个十分恪守礼法的nv子,同时也是一个很善良的nv人,她不会做出让徒弟伤心的事情,断然不会带着孩子跟他一起回去。

“看什么呢?”吴颖问道。

张扬摇头笑而不答,反问她道:“刚才梦境中看到了什么?有我没有?”

吴颖用留恋的目光望着远处幽幽地说道:“那是一个美好的梦……可惜终归是梦,梦中是要醒的……”

西凉事了,吴颖张扬终于回家了。而张绣继续留在这里,被张扬封为西凉刺史。

而赵云安顿好马云璐,就带着少量人马朝着汉中而去。

“但愿赵师兄不要空手而归吧。”吴颖默默地说道。

然后看着越来越近的家园,她反倒有些忐忑不安了。

“怎么了?”张扬问道。

吴颖看着张扬难为情地说道:“家里现在也有一堆nv人了,我现在回去,算什么呢?我出身低微,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你那些文臣智囊们会接受我这样的nv人吗……”

张扬哈哈大笑,开始唱:“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dàng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dàng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吴颖双眼有些í离了,但马上就听张扬说道:“过几天我就得去北海一趟,去泰山把晓蝶接回来,我都快想死了!”

吴颖马上就哀怨地嘟哝道:“原来你对每个nv人都是这样唱的。我只是你钟爱的一堆nv人中最不起眼的人一个。”

张扬感叹道:“没nv人的时候,人多了也是麻烦啊……不过,这都是甜蜜的负担啊,哈哈哈——”

回到扬州,虽然吴颖一再强调要低调,不能让郑冰为难。张扬何尝不知,如今郑冰成为长房夫人已经众望所归,吴颖也不会去嫉妒自己的亲妹妹,所以不想让人注意到自己,只想守着那个家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但郑冰却给了她一个惊喜,不仅欢迎场面隆重,而且扬州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看着她们姐妹和睦的样子,张扬这才松了口气。

蜀中现在汉中是黄忠孙策廖化齐聚,对刘备的战争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赵云的到来,更让张扬觉得益州平定不过多久的事情了。

半个月后,传来消息,刘备丢弃益州,逃亡蛮荒,最后辗转到了今天的印度。

刘备想在那里发展势力反攻大*陆,但语言不通人的信念思想也不一样,刘备的进展十分缓慢。

本想潜入jiā州活动,却被达摩和强盛的婆罗én镇压,最后被遁入空én,成了扫地的老僧。

赵云的传书也来了,说蓝馨的家已经找到了,就在一片原始森林和汉民聚居城镇的边沿。

但现在蓝馨似乎已经把赵云忘记了,连官话也不会了,为了沟通,现在赵云正在苦学苗语。在那样的语言环境下,也许再过两个月就能无障碍地jiā流了。

张扬心里默默地祝福着他们,同时传信给赵云,提醒他家里还有一个别忘了。等马云璐临盆,他会派专人去探望。

这年冬天,曹老太爷路过徐州,陶谦派人迎送,却不想部下是恶习未改的土匪,杀人越货,留下一个烂摊子给陶谦。

曹à派大军攻打徐州,陶谦打不过,向张扬求救。张扬立刻让北海和小沛的驻军援助徐州,同时调集大军发兵徐州抗战。

同时告诫曹à要以和平的眼光看待问题,化干戈为yù帛,曹à不听,还发兵威胁扬州。张扬于是通知汝南和颍川的驻军,准备向兖州发难。

一番恶战一直延续到大雪纷飞才收场。

就在这年冬天,陶谦在徐州病逝,张扬派荀彧去吊唁。

陈登、糜竺等人一起发出呼吁,号召张扬入主徐州,并在驻守徐州城的扬州悍卒的威慑下,将反对派的声音全部压下去。

张扬最终轻而易举得到徐州。

曹à刚刚回到家,就传来最心爱的小妾,当初名动一时的歌姬来莺儿背着他跟自己身边身边英军潇洒的亲卫王图勾搭上了。若不是有人告发,现在曹à还éng在鼓里。

原来,曹à派他带领一组人马,深入汝南刺杀守将周仓。这是一件十分危险、艰巨的使命,是否能够圆满完成这一使命,全身而退,把握不大。王图把情况告诉了来莺儿,面对生离死别的情人,想到不可预测的未来,来莺儿泪流满面地抱着王图不放,不觉jī啼天晓,已经错过了深夜出发的时间。然而,军令如山王图被绳索捆绑押入大牢,准备斩首示众。来莺儿知道王图被抓了起来,为救王图,她不得不说出她与王图的sī情,并自愿代王图一死。其实,一个人死是容易的,但活着的人敢于将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东西公之于众,尤其是把”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说出来,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这意味着来莺儿已经做好与情人王图共赴黄泉的决心。说起来曹à虽然在官场左右逢源,如鱼得水;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文学上诗文并茂,极负盛名,然而,在他的雄才大略背后也隐藏着极大的孤独。他曾经大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lù,去日苦多!”的感慨。他自然对人世间的至情和至xìng,有着超乎常人的鉴别能力。对来莺儿的真情流lù,他不但没有嫉妒,没有气愤,而且是十分感动。曹à为了进一步试探来莺儿的真情挚爱,他叫来莺儿在一个月内训练出一个小型歌舞班,只要她能做到自己就同意来莺儿可以代情人一死。来莺儿愉快而坦诚地接受了这一jiā易。她当时的想法是,除了搭救情郎之外,她也希望在自己死后,能有人前来接班,为曹à分忧解难,以报答曹à的养育之恩。可见,来莺儿确实是一名重情重意的nv子!在曹à的丞相府,一个小型的歌舞训练班开始紧张地训练。来莺儿为了救王图一命,夜以继日地进行训练,毫不保留地传授。很快,这些歌舞shìnv都取得了明显的进步,尤其是有个叫潘巧儿的shìnv,更是出类拔萃,几乎能与来莺儿并驾齐驱。曹à知道后十分赞赏。来莺儿到了曹à的面前请求代王图一死。曹à这时非常jī动,眼前的nv子,已经大难临头,还为别人着想,为曹à着想,真奇nv也!然而当曹à召见王图之时,王图却坦率地告诉他,自己对于来莺儿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并没有真正的爱情可言。曹à一听,火冒三丈,一脚踢倒王图之后,并将他逐出了丞相府。曹à没有把这真相告诉来莺儿。如果曹à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来莺儿,即使能够阻止她赴死的决心,勉强地活下去,但她一定会比去死更痛苦。曹à打定了主意后,只对来莺儿说,王图已经释放,逐回家乡,念在你一片真情,且训练歌nv有功,将功折罪,可以不死。你走吧!来莺儿感谢曹à成全她和王图的爱情,却不愿接受曹à饶她不死的恩惠。她说只有死才能洗清自己的罪过。她郑重地向曹à行了跪拜大礼之后,转身而去。她去得那样坚决,去得那样坦然,去得那样义无反顾!望着她孤独走去的背影,一生不知经过多少大风大làng,不知经过多少悲欢离合,不知经过多少生生死死,不知经过多少恩恩爱爱的曹à,此时此刻,这个坚强无比的男人,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凄然,流下了两行泪水。这是他第一次为nv人流泪,也是最后一次为nv人流泪。后人有诗感叹说:“风絮飘残已化萍,莲泥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情到浓时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然后曹à患上了头痛症,喜怒也无常起来。

名士边让、孔融在这个时候继续跟他唱反调,曹à一怒两人身首异处。招来士族集团更大的反对的声音。

曹à这些年为了招揽人才,多少次屈尊纡贵、折节结jiā,但现在他已经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汉丞相了,怎可以排放这些年的委屈和苦闷了。

好啊,反抗我的,辱骂我的,都去死吧!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管你是名士还是名臣,惹怒了我,都是一个下场!

兖州血雨腥风,张扬也乐得安生。

袁绍也诡异地一病不起,人还没死呢,家里对于继承人的问题斗争就已经jī烈展开来了。只有吴颖知道,三叔要开始毁灭袁家了。

转眼间就是第二年hūn暖huā开的时候了,张扬安排好家里的事物,留下六岁的儿子和一群文武留守,带着吴颖、晓娥、陈媛、糜贞一起去泰山。

如今这里都是他的地盘了,而且沿途早就被影子踩点,被人马盘查,安全无虞。

在琅琊山下,众人停歇。这里山河秀美,温泉十分宜人。

张扬和一众美人儿宽衣在温泉中肆意地玩乐,逍遥的神仙都不换啊。

夜晚降临,温泉四周闭塞,泉水叮咚汩汩,温暖宜人。

当张扬将jīng血注进晓娥的身体里后,就躺在温泉旁的温滑的青石上歇息,目光掠过皆是白huāhuā的眩目的ròu*身,众nv都软绵绵地靠在青石旁闭着眼回味着余韵。

“相公越来越厉害了……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金枪不倒的秘术啊?”晓娥靠过来眨着眼小声道。

张扬笑道:“是啊,不把身体本钱练好,怎么满足你们呢?没有金刚钻,没法揽瓷器活啊。尤其是你这个不知疲倦的小狐狸jīng!”

张扬“啪”地在晓娥白白翘翘的tún儿上拍了一巴掌,她轻呼了一声,然后就乖乖地依偎在张扬怀里,看着独自饮酒的张扬道:“马上就要见到姐姐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扬笑道:“肯定很好,若是不好,我饶不了某某人!”

晓娥“哦”了一声,低头想了想,就咬着嘴hún问道张扬:“这么多年了,相公想知道我们的真正的名字吗?”

张扬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道:“说来听听?”

其他几nv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晓娥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其实我们是当年外戚窦太后的族人。窦武陈蕃准备诛杀宦官,因为消息泄lù被宦官所杀,窦太后一病不起……窦家满én屠灭,一蹶不振……”

“窦武的后人?也是名én之后呢,怪不得晓蝶有那么好的底子。”张扬道。

晓娥眼圈有些发红:“这些还是徐大叔不久之前告诉我的,以前我从来不知道我爹娘是谁……现在我知道了,我娘还活着,我爹也活着,但我都找不到他们……现在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名字了……我叫窦娥——”

(全书完)

!#

完本感言!

完本感言!

本书从2011年11月17号开始上传,到11月24号签约,2012年3月23日54万公共章节,606收藏上架,现在1200收藏。到现在已经九个多月的时间了。除了寒假一个月断更,从无断更记录,每个月平均20万字,每天七千字。不说写的如何如何,我自认为一路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说真的,本书纯粹的扑街作品,但还是写了162万字,108万字,成绩惨淡无比。但幸好还有这么多朋友,不管是订阅的,还是贴吧跟读、群里的兄弟,你们不离不弃,始终如一,才支持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在这里给大家作揖了!

烂尾,的确。的确写不动了,本书早就过了最开始踌躇满志的新书榜时期,除了责任没什么了。没了激情无以为继,大家不满意要开骂,我只能苦涩地说一声抱歉。

新书大纲还在编辑审核,若是通过的话最早也得10月以后。因为今年考研时间大幅度提前,准备不足,现在每天除了上课,保证最少七个小时学习时间(现在每天都在九个小时以上,上课也在背单词,复习高数的“三基”),也就中午两三个小时,晚上十点半从自习室回来灯下两个小时,若是真写的话,在来年之前每天只能保证一章(我的打字速度是平均一小时两千字),所以前期每天也就有空写一些存稿,若是大家感兴趣,我可以发到吧里或者群里,大家看看,提提意见。

因为本书,结识大家是这大半年来我最大的收获。兄弟们,你们辛苦了。

!@#

书本书悲剧人物排行榜

[燃^文^书库][].[774][buy].[com]



1,吕布。

上榜理由:勇冠三军,人中之龙。为了自家荣华权贵,反复常,但到头来却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落入圈套却沉溺不醒。因爱痴狂,可救药。声名潦草如丧家之犬,到死也是一个悲剧。

2,高顺

上榜理由:吕布的忠臣,陷阵营的灵魂。愚忠不二,却屡遭小人陷害打压。为了忠义错过了最爱,爱人死在怀里,只留下一缕香魂夜夜萦绕在梦之深处。衰草连天,荒山草庐,寒鸦野坟,就是高顺一生的归宿。

3,童渊。

上榜理由:前世悲催的底层人,带着伟大梦想穿越,来的时候曹操的父亲才牙牙学语。苦等几十年等来了熟悉的三国时代,为了土地丢了命根子,用心血打造的徒弟却被人毁去。当他发现时日不多之时,仰天长啸,用他的长枪让万人嫉恨。坏,也是一种生活态度。但吴颖梦中,轩辕山下的师傅,依旧是和蔼的笑。

4,张镔

上榜理由:钦定的传人,被兄弟暗算,被敌人暗算。误解了爱人,一生最宝贵十七年都在乡野。苦苦寻觅,却始终追逐不到想要的。牵挂的人,最终却选择了更另一个男人厮守与田园。张扬崛起,他的米教也会在他手中终结。

5,董卓

上榜理由:旷世屠夫,从一个小官成为大汗的主宰,杀尽天下人,享尽天下乐。但爱胥的生死,他却只能仰天长哭。

最后自毁长城,被像狗一样侍候他的臣子点了天灯。

6,李儒

上榜理由:都说贾诩、诸葛、郭嘉多智。而在我心里,李儒才是最一流的谋士,最出色的阴谋家。

乱三国者张角,董卓,十常侍……但翻开史书详读,在洛阳天变几年里,你会发现那个身影总是出现在背后,董卓入主是李儒最出色谋略,也是三国历史上最惊天动地的政权变更,没有之一!

但阴谋太重,因他而死的人太多,所以自己要用阳寿来偿还。

!@#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