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四世三公 - xp1024.com
《三国之四世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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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流芳百世,便遗臭万年

“哎呀喂,妹纸不要这么凶残…”

“雅蠛蝶,哥哥我真的受不了,啊…”

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声滚滚传来,呻吟之声不知是舒畅还是舒畅。不过,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色。只是,让人惊诧的事,这呻吟之声却是从某个大帐之中传出,而且,非常诡异的事,这大帐之中只有一个人。

当然,大帐外那两个脸上挂着鄙夷神色的卫兵不计其中。

“头好痛啊,这床怎么这么硬?”

袁承志摸着后脑勺,痛苦的神色闪现在他脸上。然而,看着四周的环境,袁承志有那么一瞬间的发愣。

“这是在演电视呢还是那狗血的穿越发生在我身上了?擦,先看看自己有木有小jj,这才是关键。”

不羁之中带着一丝狡诈的双眼飞快的扫了扫四周,发现没有人之后,艰难无比的掀开身上这件不知哪来的貌似古人穿的长袍,好吧,袁承志已经可以确认自己是穿越了。小心翼翼的拉起那件既不是内裤也不是便裤的白色秋裤,好吧,袁承志也不知道这是啥玩意,权且当做秋裤吧。袁承志怀着忐忑的心情,瞳孔缓缓聚焦,发现两颗蛋黄一根火腿安好的挂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看来穿越了没有变成太监。

“纳尼?尼玛啊,劳资竟然穿越了!”

然而,庆幸了片刻,袁承志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穿越了。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在这片天地之间荡漾,门口两个守卫是面面相觑,不知家族让他们照看的少爷今天是不是发起羊癫疯,一直在呐喊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犹豫片刻,两人你推我搡了一阵,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踏进了大帐之中。

“六少爷,您是否有何吩咐?”

两名守卫单膝跪地,低着头的脸上还挂着一丝鄙夷。这军中寂寞难耐,这世家少爷竟然一个人在这里做那等龌龊事。

要是袁承志知道此刻两名守卫的念头,必定会愤怒的把两名守卫拖下去弹蛋蛋一百遍啊一百遍!

他是什么人,勾一勾指头,甩一甩钞票就有无数妹纸爬上床的四有青年,难道还需要自己撸自己么?当然,前提是袁承志要知道此刻两名守卫的心中想法。

“这是哪里,我…额,本少爷怎么会躺在这里?”

袁承志本是随心而安之人,既然穿越已经成为事实,未来的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念了,那他便接受这一切。不过,现在必须搞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了什么年代,这里又是哪里。

“这…”

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这六少爷又是发的哪门子疯,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不过,怎么说人家也是少爷,其中一名守卫小心翼翼的问到:“六少爷,您是否因为先前摔到了脑袋,所以…要不,小人将随军大夫请来?”

“哈哈,本少爷跟你们开玩笑的,你们先出去,本少爷刚醒来,有些迷糊,休息片刻就好了。”

袁承志刚想点头,不想一股莫名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让他的脑袋好似要爆炸一般。当下,便将两名守卫给支出去,他要先将这个记忆给理顺了才行。

“小人遵命!”

两名守卫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世家少爷的行为却不是他们能够说什么的。身为世家培养出来的士兵,他们只要听从命令便是。

“初平元年、虎牢关、董卓、袁绍、曹操,十八路诸侯讨董,这不是三国么?”

“哈哈哈,没想到上天如此眷顾于我,让我穿越到三国,这不是给我大展神威的机会么!天予不取必遭其害,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既然如此,就原谅你这个让本少爷穿越的罪魁祸首了。”

袁承志乃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红旗下的n好青年,奈何命运弄人。在他十六岁还在上初中的时候,父母双双车祸身亡,留下一套房子给他。自此,袁承志堕落了,网吧、游戏机厅、酒吧便是他常去的地方。厮混了三年,那一日在酒吧认识二女,带回家中准备感受一下双飞的滋味。岂料,两个妹纸太过凶残,袁承志的身体早就被酒色掏空,结果被弄得精尽人亡,魂魄或许因为一丝执念而穿越到了三国,占据了这个倒霉蛋的身体。

至于他名字的由来,便是因为他老子喜欢看跟明朝有关的书籍和电视剧,很是喜欢袁崇焕和袁承志父子二人。要不是袁崇焕是个短命鬼,他老子估计就要给他起袁崇焕那个名字了。

“袁常?侍妾之子?”

脑海之中涌出的记忆,让袁承志倍感无奈。很显然,这个叫袁常的家伙便是三国时期四世三公的袁家之人,与袁绍、袁术二人为异母兄弟。而且,更加悲剧的是,袁常出生的时候,他老子也就是东汉司空袁逢早已经挂了。本就是侍妾生的子嗣,再加上还是遗腹子,现在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最后连名字都起的这么普通。

袁家四世三公,自袁安始,其后袁敞、袁汤,再加上他的便宜老子袁逢,就这样一个阵容了。袁家毕竟是显赫之家,袁逢这个司空挂了,又有他的弟弟袁隗顶上,便是如今的司徒。不过,袁承志记得,袁隗在十八路诸侯反董的时候,就被董卓给灭了。

袁逢生有四子,其中袁绍过继给他那个没有子嗣的兄长袁成。还有便是其兄袁平一子,其弟袁隗一子,袁常也就是如今的袁承志便是袁家最小的一个,所以是六少爷。之前的袁常知道自己地位低下,因此特意讨好巴结身为嫡子的袁术,这才能够能够跟随袁术来见识十八路诸侯伐董的大场面。

“话说,这倒霉蛋怎么就挂了,让自己占了他的身体?”

袁承志继续找寻记忆,没多久,他终于明白,这副身体的前任主人为什么会挂了,感情是被吓死的。

这倒霉蛋知道袁术忌惮孙坚,而后又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计谋,于是他便献计给袁术,不要发粮草给孙坚,这样孙坚挂了,袁术便不用再担心。可是,孙坚出征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传来,孙坚并没有死,而且还要回来找袁术算账,这袁常听到这消息顿时傻了,身在世家之中,他也知道,有时候会拿人来顶罪。结果,因为害怕,精神恍惚,一个不留神,走路摔倒脑袋撞到石头上,就此一命呜呼,而后袁承志才得以鸠占鹊巢。

“尼玛,你死就死了,竟然还给我留了个大麻烦!”

袁承志心中大骂,招惹谁不好竟然去招惹孙坚那个虎将。袁承志隐约还记得小时候看三国的时候有这么一句话“术惶恐无言,命斩进谗之人,以谢孙坚。”

想到这里,冷汗从袁承志的身上冒出来。

穿越过来什么都没干,便成了替罪羔羊被人给斩杀了,那将会成为广大穿越兄弟们的笑柄。

为了自己的小命,当下袁承志便开始苦思良策,怎么说也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再说。

三国,一个荡气回肠的年代,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一个美女如云的年代,他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难道就要身死?

不,绝不!

既然上天给了他一次穿越的机会,他就要好好把握,即使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袁承志心中呐喊着,从今天开始,他便是袁常,袁承志这个名字将被他封存在记忆深处,或许有一天会重见天日!

第二章 杀机再临

“来人!”

思索片刻,袁常便想到了一个主意。当下脸色肃然的端坐于草席之上,向着帐外大声喝到。

“六少爷,不知有何吩咐!”

“将发粮官唤来,本少爷有要事商谈。”袁常端坐于草席之上,脸不红,心不跳,三年的厮混,也并非一无是处。

“小的遵命!”

袁常在袁家是何等地位,表现如何,身为袁家培养出来的士兵,他可是一清二楚,有屁的要事。不过,袁常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少爷,轮不到他来说三道四。只是,这守卫隐隐觉得,此时的袁常身上竟然有一种令人想要拜服的气势,只是这种气势一闪而过,守卫只以为是自己站岗站久了,精神疲惫出现的幻想。当下便领命而去,另一守卫则继续守在帐外。

“六少爷相召下官,不知有何要事商议?”

没多久,粮官便来到袁常的帐内。虽然袁常只是一个挂名的行军司马,但是一个袁家子弟身份,便让粮官敬畏有加。须知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粮官可以得罪的。

“如今你大祸临头,命在旦夕,可曾知晓?”

袁常也不拖沓,直接恐吓到。

“六少爷,下官虽位浅身卑,然则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知六少爷缘何说下官大祸临头?”

粮官一脸疑惑之色,对于袁常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感到很是不解。

“哼哼!”

袁常冷笑着望向粮官,在后者一头雾水之时,阴森森的说到:“既然你兢兢业业,未曾懈怠,那本少爷问你,为何之前长沙太守的粮草不曾发放,这便是你说的不曾懈怠么?”

“六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粮官神色一震,一脸惶恐的望向袁常,辩解道:“下官之所以不曾发粮草给长沙太守,乃是袁太守之命,下官岂敢不从?”

“话虽如此,可是谁相信?孙坚,还是盟主?”

袁常双臂环胸,一脸冷然。如今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可是威胁恐吓、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了。

一切,只为了活下去。

“这、这…”

粮官顿时语塞,冷汗不停的往外淌出。袁术乃是十八路诸侯之一,就算闹到袁绍面前,人家袁绍难道还会帮他这么一个外人,而责难袁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六少爷,你一定要救救下官。下官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呜呜呜…”

说着说着,那粮官竟是哭了下来。袁常顿时感到无语,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说哭就哭,若是放在后世,不要说龙套,配角都是稳稳的,至于说主角么,这脸长的真对不起大众。

“本少爷将你唤来,便是提前告知于你,同时给你指条活路。”

“多谢六少爷,六少爷的大恩大德,下官定然铭记于心…”

看到粮官感激涕零的样子,袁常心中有些愧疚,不过想到事关自己的小命,其他也就不重要了。

“你只需如此,如此…”

等粮官一副感恩戴德的离去之后,袁常松了一口气。其实,他的方法也并非是什么好方法,便是让粮官跑路。当然,最彻底的办法,便是直接除去这粮官,这样所有的罪名便能安到他头上。只是,袁常毕竟是后世和谐社会穿越而来的,毫无理由的杀人,他自然是做不出来。

“袁公路,你给我出来!”

袁常正揉着太阳穴放松之时,帐外传来怒喝声。虽然不知喊话之人是谁,但是袁常已经大致猜出是谁了。心中庆幸还好自己下手的快,不然搞不好袁术就要用他的人头来平息孙坚的怒火了。

“原来是孙将军,不知到某处有何指教?”

不多时,袁术那好似见到好友般的亲切声传来,袁常知道快要到自己出场了。

“董卓与我,本无仇隙。今我奋不顾身,亲冒矢石,来决死战者,上为国家讨贼,下为将军家门之私;而将军却听谗言,不发粮草,致坚败绩,将军何安?今日你我便到盟主面前,让大家一起来评评理。”

孙坚以杖画地,胸口因为怒火而起伏不定。

“竟有此事?术实不知,这便让人查问,定要给将军一个公道。”袁术一脸惊容,好似真的不知情一般。当即便喝令左右亲信将事关之人唤来,他要现场审问给孙坚一个答复。

“孙将军,此事实与袁太守无关,卑职已将前后事由查清。”

袁常佯作慌张的从帐内跑了出来,先向着袁术行了一礼,而后恭声的向孙坚说到。

“你又是何人,怎知此事与袁公路无关?”

孙坚虎目一瞪,高声喝问到。多次平定叛乱,又随朱儁征讨黄巾,沙场悍将的气息向袁承志压来,若是寻常人,说不定被孙坚的气势压迫,早就吓得心惊胆战。可惜,袁常乃是穿越之人,社会上厮混三年,孙坚的气势虽然逼人,却也奈何不得他分毫,只不过表面上仍然表现出一副惊恐的神色,否则要是表现的太过平淡,就会惹人怀疑。

“孙将军,卑职如今忝为行军司马,袁太守便是卑职兄长。”袁常的行军司马自然是袁术安排的,没有丝毫的权力,仅仅只有一个名头而已。如今,袁常为了自己的小命,不得不装出一副谦卑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回答到。“卑职已经查实,此事乃是粮官所为。粮官为了盗窃官粮,置孙将军大军于不顾,置天下万民于不顾,私自扣下将军粮草。若非粮官听闻孙将军归来,惊恐之下逃走,卑职也无法知晓此事。”

“确实如你所言?”

孙坚有如雷鸣般的喝问声,让周遭之人只觉得耳边轰鸣不断,可见孙坚之威。显然,袁常的话,并不能让孙坚相信。

“孙将军之名天下皆知,卑职怎么欺瞒。”

袁常知道自己的前身是一个有点懦弱的人,为了不让袁术有所怀疑,当下他更是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神情,同时还奉承了孙坚一句。

“孙将军,术已让人探查,确实如同常弟所言,还望孙将军恕罪。此事亦有术识人不明之过,日后定当补偿,还望孙将军恕罪。”

亲信来到袁术耳边轻声低语几句,袁术于是便站出来证实了袁常的说法。

“既然如此,坚便不与你计较。至于那粮官,坚自会抓捕,届时定要将其碎尸万段,以报我爱将之仇!哼!”

孙坚言毕,冷哼一声便带着随行人马离去。

“呼!”

袁常心中再次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小命保住了,才有机会在三国这个舞台一展所长。

然而,刚轻松没多久,袁常陡然间察觉,一道冰冷带着杀气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虽然很隐晦,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正是因为这种直觉,在他前世的时候,才能发现许多至关重要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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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虎牢关外【求推荐、收藏】

虎牢关外西北方一片树林,一中年男子凝神注视着虎牢关外齐整的军帐。他不是别人,正是被袁常给恐吓后逃走的粮官。

“袁术,欺人太甚!枉你袁家四世三公,行事却这等不堪。我王垕虽位浅身卑,然则匹夫一怒,亦血溅三尺,他日定要让你袁家不得好过。”

言毕,王垕豁然转身,迎着初春萧瑟的阳光,踏着坚定的步伐向着远方行去。

……

袁常低着头,缓缓的转过身,敏锐的目光隐晦且迅疾的扫了一圈。当下,他便是发现,先前那道充满杀机的目光,乃是袁术释放出来的。

心中微愕,袁常心中顿时不解了。

记忆中,前身自知身份卑下,特意讨好身为嫡出的袁术。虽看不起袁常,但是被他刻意阿谀奉承,袁术似乎也就默认了袁常的行为。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

然而,经过今天这么一茬,袁常却是清楚袁术对自己的前身早就暗藏杀机。

袁术再怎么说也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出,心智也许会差一些,跟袁绍比会弱。但是绝对不会是个无能的家伙,否则又怎么能担任袁氏老家南阳的太守。至少,袁术还是有一定的能力。那么,前身袁常献的那个计策,袁术肯定也想到了。而后表现出是听取了袁常的意见,真正目的是为了借机杀了袁常。

袁常豁然一惊,他现在明白了,袁术其实早就想杀了自己的前身袁常。只是,袁常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袁常马屁拍得好,表现的也很寻常,袁术没有理由杀他啊。

想不明白袁常索性就不想了,但是有一点他很清楚,他要想办法从袁术手中保住小命。

“常弟,此事你做得很好,否则那孙坚又要借机发挥。”

袁术嘴角咧开一丝笑意,赞赏的说到。但是,现在的袁常不是前身那个袁常,在社会中厮混过三年的他,一眼便看出袁术的笑容中带着阴谋失败的不满。显然,没能借着这个机会除去袁常,让袁术心中很是不满。

“这一切都多亏了三哥栽培得好,小弟时刻记在心中。”

袁常继续保持着前身怯弱、奉承的样子,将这一切的功劳都推到袁术身上。

“呵呵!”

袁术轻笑一声,然而,低着头的袁常却是没有发现,就在他呼喊“三哥”的时候,袁术的眼中,一抹寒光闪现,杀意凛然。

“呜呜呜!”

袁常还要继续说些讨好的话语之时,一阵浑厚绵长的号角声响起。在前身袁常的记忆之中,声音传来的方向乃是盟主袁绍的军帐。

“三哥,是盟主相召,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袁常站在袁术的身后,一副谦卑的神情。之前的袁常表现的便是如此,袁常当然不能表现的异样。况且,如今知道袁术对他有杀心,袁常更不会给袁术一点机会。如今,袁常已经在想着摆脱袁术,想要在三国这个跌宕起伏的年代一展拳脚,至少性命要保住。

“哼,一个妾生子而已,能有什么大事!”

袁术脸上的鄙夷之色毫不掩饰,身为嫡出,却不是长子,让袁术对袁绍极为不满。而且,袁绍的表现都比他袁术强很多,袁家之中更多人看好袁绍,认为袁绍才是接手袁家的最好人选。只有少部分人坚持传统,认为应当让嫡子接掌袁家。

说是这么说,袁绍如今是名义上的联军盟主,袁术也不想落人口实,让人说他不懂尊卑礼仪。

袁术率先而行,其后跟着大将纪灵与桥蕤、谋士杨宏三人。而袁常,只能屈居第四位,至于其余小将亲兵自是还有十余名,无须一一道来。

入得袁绍的大帐之中,里面早已站满了人,而袁术似乎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不过,袁术向来是眼高于顶,天下间没几个人被他放在眼里。就算是最后一个到场,他也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大大咧咧的走到他的位置坐下。

其余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袁术,也没说什么。

而此刻,内心最为激动的则是袁常,能够有幸站在这里,和日后必将叱咤风云的诸侯一同讨伐董卓,这是多么让人畅快的一件事。前世的时候,各种关于三国的网游,街游,单机玩的是酣畅淋漓,可是,都没有如今这种站在一起战斗的情形让人觉得兴奋。

当然,并非说袁常是一名追星族,换做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形之下,怕是都无法保持平静。

举目望去,在最末位的乃是一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但见其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只要看过三国之人,自然知晓此人乃是日后蜀国之主刘备。

若是还不相信,那么立于刘备身后的那二个极具特征的身影,便表明了此人的身份。

立于刘备身后左手边之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除却关二爷,何人还有如此样貌?刘备右手边之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势如奔马,如不是燕人张翼德,还能有谁?

三国之中声名最盛的三人组在眼前,袁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发现关羽和张飞二人逼视而来,当下袁常迅疾的埋下头,掩盖自己的举动。关羽和张飞没有发现究竟是谁在暗中打量他们,这才收回注意力,再次静静的肃立于刘备身后。如今关、张二人还未扬名,自是无人在意他们,若是换了出名之时,二人怎么可能还要站在那?袁常多希望关张是自己的人,可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奢望而已。能够被选作结拜时用的忠义代表,可见关羽的为人。而张飞自是不用说,从他的性格便知是说一不二的人,想让他背弃刘备,怕是比关羽还难。

“靠,果然不愧是一流武将,自己已经这么小心了,还差点被他们发现。”

袁常心中暗自惴惴,幸好他站在袁术身后,有纪灵和桥蕤这两个壮汉给自己挡住,否则关羽和张飞肯定能发现他。

“二弟,三弟,发生何事?”

关羽和张飞的异常刘备自然是看在眼中,当下低声询问到。他知道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极有分寸,若非有什么情况,自然不会表现出异常。

“大哥,小弟和二哥先前察觉有人暗中窥视我等,然而却是未能找到此人。”

张飞低头在刘备耳边轻声回答到,此刻一干诸侯在议事,张飞自然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大嗓门。

“大哥,虽然不知具体是何人,但必然是孙坚抑或是袁术其中一人帐下大将。”

关羽亦是沉稳的说到,他的眼中充满了凝重与战意。此人胆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窥视他们,并且反应迅捷的隐去,不让自己发现。由此可见,此人的实力不在自己和三弟之下。不过,关羽相信有自己和三弟保护,这帐内没有谁能伤到大哥。

这,便是关羽的自信!

“时逢奸臣当道,英雄辈出;天下间能人无数,二弟和三弟你二人当谨记,切勿骄傲自大。”

“大哥教诲,小弟铭记在心!”

言毕,刘备再次垂手而坐,眼光极其隐晦的扫过对面的一干诸侯。不知是哪个大将,竟然能在不被二弟和三弟捕捉到的情况下窥视己方,若是能为我所用,该有多好啊!

袁常却是不知,他不经意间的一个小举动,竟是造成如此大的误会!

“众位,前日鲍将军之弟不遵调遣,擅自进兵,杀身丧命,折了许多军士;今者孙文台又败于华雄:挫动锐气,为之奈何?”

“哼!”

孙坚不满的轻哼一声,若非袁术不发粮草,他岂会失败。但是,身为一名将领,孙坚自然知道战争有着诸多因素,失败便是失败,没有任何借口。因此,被袁绍这样说出来,落了自己的面子,他却也没有反驳。

孙坚的哼声虽小,然则大帐之中的众人却是听的一清二楚。他们也知道袁绍这么直接说出来有些不对,怎么也要照顾下孙坚的面子。但是,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当事人都没有发表意见,其他诸侯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站在纪灵和桥蕤缝隙中间的袁常,则借此机会打量孙坚一伙人。先前为了表现自己的恭顺模样,不敢肆意打量,现在有纪灵和桥蕤两个屏障,他当然是不会客气了。

孙坚隔着袁术两个位置,中间那两名诸侯是谁,袁常也不知晓,却也无须知晓。除了出名的几人,十八路诸侯大部分都是垫脚石,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过是浪费大脑的内存。孙坚如今亦有三十过半之龄,细心观察之下,不难发现孙坚两鬓之间已有白发。不过,孙坚的样貌却是极佳,给人一种英武不凡的感觉,虽不敢说貌比宋玉潘安,却也可以打个**分。由此可见,孙坚家的基因还是不错的,难怪能生出孙策和孙权这般的美男子。

在孙坚的身后,站立着五人。

其中三人都是过了中年,与孙坚相若。虽然不知他们是谁,但是袁常只是细细一想,便知三人乃是孙坚手下黄盖、程普、韩当三名大将。

当然,让袁常比较注意的,便是另外两名年轻小将。

两人皆戴兜鍪,因此让人难以看清他们的脸孔。但是,有一点却是无法掩盖,便是二人的年纪都不大,与袁常一般大小。特别是其中一人,皮肤白皙,还隐有光泽,身材玲珑娇小,怎么看都像是女子。这么一想,袁常愈发的觉得,那个人似乎还真的是个女子。虽然胸前看似平整,但是袁常仔细观察之下,还是发现了一丁点的凹凸。再打量那人的喉间,更是没有半点异常。

这一下,袁常敢确定了,这绝对是个女子。带在军中,又喜好军事,那么此女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除了孙尚香,怕是找不到第二个了。

想到这里,袁常心中便是有点小小的激动了。

乱世三国,群雄争霸,生逢于此,大抵不过是为了建功立业,创下不世之功。而倾城红颜,则直接被英雄们无视,这等憾事,无不令人痛心疾首!

貂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然则却不得掌控自己命运,犹如物品般来回相送;蔡琰,姿色亦不下于貂蝉,文才更是不输于男子。然则,悲惨的命运却是让其身陷匈奴,过着难以言喻的悲惨日子,让人不胜唏嘘。

孙尚香,虽比貂蝉和蔡琰幸运少许,但是成为蜀、吴政治的牺牲品,她的命运同样是坎坷的。特别是对于刘备这样一个视老婆如草芥的人来说,她的结局注定是不幸的。

也许,正如那一句历经千万年而不朽的话语:孙尚香猜到了开头,嫁给了一个英雄般的人物。可是,却没有猜到结尾…

他袁常身为穿越者,来到三国这样的年代,绝对不会甘于寂寞。与天下英雄豪杰交手,这是不可缺少的。同样,坐拥倾城倾国佳人,也是必有之事。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袁常誓要权色兼收!

正暗自思索之时,袁常感到两道犹如利剑般的目光扫来。

一道,自然是来自孙尚香。此刻只见佳人琼鼻微皱,不满的盯着袁常。已经知晓对方是女儿身,这样的表情自是让袁常觉得欢欣可爱。但是,另一道充满威势的目光,却让袁常没了欣赏的兴致。

跟孙尚香一起,如此年纪,而且还能有如此气势的,袁承志不用猜,也知道此人便是小霸王孙策了。

为何不是孙权?

笑话,孙权是紫髯碧眼,这么明显的特征,一看便知。不过,袁常一直在怀疑,为毛孙尚香和孙策如此正常,孙权却是紫髯碧眼,难道是基因突变,还是说孙坚头顶一片绿光?

孙策如今正值性格暴躁的年龄,刚才就已经发现袁常注视己方,虽然发现了,却没有太在意。但是,后来袁常盯着孙尚香的目光,就让孙策愤怒了。探视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的“猥琐”,显然袁常已经发现了孙尚香的女儿身。只是,袁常的目光却是让孙策觉得很不爽,这才盯着袁常表现出自己的愤怒。虽然,他不明白孙尚香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为何还是被袁常给发现了女儿身。

要是袁常知道孙策的想法,必定会感到无语。

孙尚香已经掩饰的很好了?他敢说换成未来的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孙尚香的女儿身。袁常起初也纳闷孙尚香的女儿身怎么会没被发现呢?后来,思考了一番,他得出了一个结论。估计是因为古人缺少维生素c,眼睛不太灵光,除了这个原因,袁常还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孙策盯着自己,袁常才不在意,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小屁孩而已。从真实年龄来算,自己还比他大。

果然,对于袁常的无视,孙策很是恼火。但是,他也知道这里不是他能闹事的地方,只能死死的盯着袁常,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给记住,然后再找个时间教训这无礼的家伙一顿。

袁绍问话,却是无人回答,袁绍眉头微挑,感觉自己盟主的尊严遭到侵犯了。正要说话,一名探子却是跑了进来。

“禀报盟主,华雄引西凉铁骑下关,用长竿挑着孙太守赤幘,于寨外大骂搦战。”

见此,袁绍压下心中不满,扫视众人一眼,问到:“何人敢与华雄一战?”

袁常清楚的看到孙坚身后的孙策脚下一动,然则,还不等他走出来,黄盖和程普二人已经拉住他,似乎早已预料到孙策会这般动作。而后孙坚淡淡的瞥了孙策一眼,后者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孙坚严厉的神色,最后只能无奈的站了回去。

孙坚虽然是一名武将,但是却不是傻瓜。

之前是想着讨伐董卓没错,可是当袁术不发粮草给自己之后,再观察诸侯的反应,他已经知道虽然众人打着讨伐董卓的名义,心却是不齐。目的,怕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实力。他孙坚虽然想要讨逆,却不会当冤大头,让自己的将士送死给别人立功。

袁术身后骁将俞涉跨前一步,朗声道:“小将愿望,三合之内必取华雄首级。”

“哈哈!”袁绍大喜,当下承诺到:“若能拿下华雄首级,本盟主自会为将军向朝廷请功。”

当下,俞涉离帐而去。

袁常心中发笑,这丫竟然想着三合拿下华雄。战斗力不足五的渣渣,还真是什么话也敢说。乱世虽然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是个机遇也是个挑战,不能认清自己实力的人,那么结果便是死路一条。

这不,片刻的功夫,探子一脸惊慌的跑进大帐之内,“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人大惊,冀州刺史韩馥神色如常,脸带微笑道:“盟主与各位稍安勿躁,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闻言,袁绍脸色稍霁,当下便急令潘凤出战,至于请功什么的,袁绍也不会说了,有俞涉前例,他可不想再来一次。潘凤手提大斧,策马而去,然而不多时,探子便再次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战了!”

众皆失色,如此连番失利,联军士气大跌,又如何讨逆。袁绍身为盟主,更是脸上无光。

“可惜啊,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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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谀小人【求推荐、收藏】

正当众人神色变化之时,一道清脆的叹息声传入众人耳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望去,说话之人却是袁术身后的袁常。

“袁常,我等聚集于此商讨伐逆之事,而你不思为国效力,哀声叹息,莫不是要挫我大军军心?若是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便是本盟主也保不住你!”袁绍望着袁常怒喝到,袁常他自然晓得,只不过袁常向来是唯袁术马首是瞻,两人的关系也仅仅有着名义上的兄弟之情而已。

莫非,袁常的行径,是袁术指使的,便是想要打击我的威望?袁绍的心中如是想到。

其实,此刻袁术心中亦是不解,这袁常无端的叹息却是为何?

“盟主,董卓残暴无道,倒行逆施,人人得而诛之!卑职心中亦是恨不得取下董卓首级奉于盟主!”袁常神色恭敬的站了出来,一脸诚恳的望着袁绍。看他的神情,诚恳中饱含愤怒,愤怒中夹着一丝凛然,看上一眼,便让人觉得这真是一个爱国的有志青年。

虽然很不解身为袁术跟班的袁常为何不借机打击他的威望,反而有种向他献媚的感觉。不过,袁绍对于袁常说要把董卓的首级献给自己,而不是献给袁术感到很满意。

“既然如此,先前你又为何叹息?”

闻言,袁常脸上的笑容更盛,帐中的诸侯们心中暗叹,一个人究竟要下贱到何等程度,才能露出如此谄媚的笑容。没错,袁常的笑容,就是异常的谄媚!站在孙坚身后的孙策嘴角微微翘起,暗道自己真是愚蠢,先前怎么会跟这样的阿谀小人较劲。

“回禀盟主,卑职之所以叹息,乃是为了盟主。”袁常一番摇头晃脑,吊足了帐内众诸侯的胃口,觉得众诸侯快要不耐烦的时候,这才将话说了出来。“卑职虽孤陋寡闻,然则亦知晓盟主麾下有河北四庭柱,皆是勇冠三军,万夫莫当之辈,于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如今四庭柱不在,却是让华雄这等跳梁小丑叫嚣于阵前,心中委实叹息,故此才会失态,还望盟主和各位太守们见谅!”

“哈哈哈!”

袁常话音才落下,袁绍顿时朗声大笑,神色极为自得。河北四庭柱向来是袁绍引为自傲的大将,特别是颜良和文丑二人,更是深得袁绍的喜爱。此刻袁常的一番话,自是说到袁绍的心坎去,特别是在这么多的诸侯面前被称赞,让喜爱名声的袁绍更是满意。

“我河北四庭柱虽勇猛,然则却是未至,甚是可惜!袁常你非是挫我军心,本盟主便不予计较。然则如今我等商议大事,下次莫要无端发言打断。”

言毕,袁绍便挥手让袁常退下。

袁绍不计较袁常的行为,其他诸侯自然也不会袁承志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

对于这些诸侯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然而,对于袁常来说,却是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

袁常又不是脑残,在诸侯们商议大事的时候突然弄出这么一个举动。就算他吃饱撑了没事干,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才穿越到三国不到半天的时间,就被干掉,那他真的会沦为穿越界的笑柄了。

袁常之所以弄出这么一茬,是想知道,袁绍是否对他有杀意,从而决定下一步。

自从知道袁术对自己的杀意之后,袁常的大脑就开始超负荷运转,继续呆在袁术手下,早晚会被袁术给下黑手给弄死。说到这里,袁常不得不表示,他的前身那个倒霉的袁常表现的非常给力,在袁术帐下这么多年了,却是没有被弄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既然袁术这里呆不下去了,那自然要重新找个出路。

在三国后期,能够出彩的就那么三个,曹操,刘备,孙权。当然,前期的时候,袁绍,袁术兄弟两,三姓家奴吕布,也都相当活跃。

曹操和刘备二人不用说,都是枭雄般的人物,不要说取而代之,就算是他们的手下,一个个也都是诸侯们想要收纳的精英级人物,跑去跟他们混肯定没前途。就算刘备前期挫一些,但是有关羽和张飞两个结拜兄弟,也不会有他的出头之日。况且,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穿越到三国,袁常可是有着浓厚的野心,当人手下自然是无法满足他。

至于孙权,那更是一个腹黑的家伙,跑去他手下更没前途。再说了,江东那些士族,又怎么会让袁常这个中原士族之首的袁家人坐到他们头上,除非袁常表现的非常出彩,深得孙权重用。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估计也就是袁常的死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袁常还是明白的。

既然这样,反正自己本是袁家之人,袁术那里呆不了,就跟着同是袁家的袁绍混。因此,袁绍对自己有没有杀意,显然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而现在,袁常已经知道,袁绍对他并没有杀意。

先前袁常无端叹息,便是试探袁绍。倘若袁绍对他有杀意,那么,当袁常叹息之后,袁绍自然会以这个为借口,直接让人把袁常拖下去斩首。可是,袁绍并没有那么做,反而给袁常一个解释的机会,由此可见,袁绍对袁常并无杀意。

在这里,诸君或许会问,倘若袁绍对袁常有杀意,这般行事,岂不是给袁绍借口对他下杀手。如此,袁常被杀,不就成为了穿越界的笑柄。到时,《史书》便会记载:“袁常,袁承志,穿越众。不及半日,被斩于虎牢关外!呜呼!哀哉!”这样的话,他想要“流芳百世”的愿望便得以实现了。

然而,袁常若是没有后手,又怎么会冒冒然出头。

读过三国的人都知道,袁绍是个重名声的人。他选人才,首先看的便是对方有没有名声,倘若有名声,而后发现能力不足,那也没关系,反正袁绍自认据三州之地,人才都会有,有名声的人却不多,一切行事以叠加名声为根本目的。

所以,袁常知道,袁绍就算真的对自己有杀心,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个借口就对他下杀手。毕竟,以这样一个理由诛杀同族之人,必然会让人不耻。倘若袁绍真的下令诛杀袁常,诸侯肯定会有人跳出来为袁常请命,特别是曹操这个袁绍最为熟悉的玩伴,知道袁绍与袁常的关系,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就算真的没有诸侯跳出来,袁绍也会暗中让自己的手下出来阻止,之所以走这个过场,便是为了展示他盟主的威严。

不过,既然袁绍对袁常没有杀意,一切可能便不存在。而袁常,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了。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而寨外的华雄军的叫嚣声依然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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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关羽请战

“如今本盟主手中上将未至,诸位可有大将斩杀华雄此獠?”

自俞涉和潘凤被斩,大帐之中的诸侯们皆默然不语。知晓华雄如此威猛,谁也不想让自己手中的大将去送死。当然,十八路诸侯手中也并非没有大将能斩杀华雄,只不过,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都不想让自己手下大将冒头。

袁绍见无人回答,心中愤懑不已。他也知道有人藏私,就是他自己,虽然没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这河北四庭柱,却还有其他大将。只不过,这些杀手锏是留着当底牌,谁也不会蠢到现在用出来。就如那公孙瓒,便是袁绍的死对头,现在用了杀手锏,岂不是让对方知晓,从而有所防备。只是,如今袁绍身为盟主,若是没人去解决寨外叫嚣的华雄,士气挫动,丢的还是他袁绍的脸。

因此,袁绍虽然对诸侯们藏私感到不满,却也只能决定,若是最后没人出声,他也只能让自己隐藏的大将出马了。

袁常已经确定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方针,因此他也不打算再发表言论,说的多,错的也多,还是低调点好。至于说华雄那厮,自然会有人解决,不需要他表现什么。这不,当袁常目光微微扫向刘、关、张三兄弟时,只见刘备原本放在大腿上的左手,微不可察的抖了抖,而后便看到关羽要有所动作了。

略微思索,袁常便知道原因了。

刘备如今不过是平原一县令,要不是因为公孙瓒,如今更是没有坐在这里的可能。至于说刘备的出身,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尼玛,这个三百多年的老黄历,谁知道真假。反正大家只知道他是贩履织席出身,至于说帝胄之后,现在汉室衰微,没人会去在意。

所以,刘备需要搞出一些动作,来加重自己的分量,而华雄,便是刘备走向霸王之路的一个踏脚石。

“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众诸侯还在思索之时,一道豪迈之音响彻帐内,众人望去,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正是刘备身后关羽。

关羽话音才落下,帐内众诸侯顿时神色各异。

身为盟主的袁绍和副盟主的曹操二人自然是大喜,曹操在刚开始的时候,依然心怀汉室。及至后期,实力逐渐壮大,也才有了一丁点的野心,至多也不过是称王,并未称帝。之所以如此,便是曹操始终自认是汉臣。否则,他要是想称帝,随时都能做到,至于骂名,他更是无须在乎,当他决定“挟天子以令诸侯”便已经注定没有好名声了。所以,现在的曹操,是一心扑在反董大业之上,并没有想过要给自己保留实力的私心。

而袁绍大喜,自然是因为有人出来,他便能保住自己的底牌了。

除却袁绍和曹操之外,尚有二人神色不同,其余诸侯皆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

此二人便是公孙瓒和袁术!

前文说过,袁绍与公孙瓒乃是死对头,虽然如今结为同盟共同对付董卓,但是一旦联盟解散,那么便是再次开战之时。所以,了解袁绍的实力如何,便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华雄的出现,便是一个机会,现在关羽跳出来,公孙瓒内心自然是不满。但是,他与刘备乃是师兄弟,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袁术更不用说了,一直看不起庶出的袁绍,心中更是希望袁绍手下大将被华雄斩杀,从而打击袁绍的威望。最后,他再让自己的大将纪灵出马力挽狂澜,进而取代袁绍的盟主之位。

因此,见关羽跳出来,使得形势发展与自己期望的不一样,与袁绍为异母兄弟的袁术,比公孙瓒这个死对头更是恼怒。

“观壮士气度不凡,若是斩杀华雄,本盟主自当为壮士向朝廷请功,不知壮士大名?”

瞥见关羽出场,袁绍顿时喜上眉梢,俞涉和潘凤二人已经丧命于华雄手中,却还敢站出来,可见此人武艺不凡。况且,关羽身长九尺,给人一种英武的感觉,想来是有一些手段。最关键的是,袁绍可以继续隐藏自己的大将。

关羽还没有回答,公孙瓒已是站了出来,朗声回答到:“此乃玄德之弟关云长也!”

说话的同时,公孙瓒隐晦的向关羽和刘备二人投递眼色,示意关羽莫要强出头。若是无人,袁绍则要出动他自己手中大将,公孙瓒也可一探虚实。然则,不知是否公孙瓒的眼色太过隐晦,关羽和刘备二人却是没有发现。公孙瓒心中微恼,却又说不了什么,关羽毕竟是刘备的手下,不是他公孙瓒的手下。

刘备自然看到公孙瓒的眼神,只是装作没有看到。而关羽一切听凭自家大哥的命令,对于公孙瓒的眼神,同样当做没有看到!

刘备也是个聪明人,帐中诸侯们的想法也都明了,但是,他却不得不出头。

几年前黄巾之乱,刘备兄弟三人大出风头,原本升官是指日可待。然而,因那督邮贪婪索财,作威作福,以致于被酒后的张飞鞭打,兄弟三人反而被朝廷通缉。若非同门师兄弟刘恢收留,而后又推荐给幽州刺史刘虞,得平原县令,三人今日能否站在这里还是个问题。

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大乱,将来想要打出一片天下,必须有声名。在场诸侯不是名门之后,便是一州大佬,唯有他刘备不过是一县令尔!讨董便是他获取声名的唯一机会!至于公孙瓒的不满,刘备也只能无视,或许,在刘备内心深处,仅有匹夫之勇的公孙瓒何德何能占据辽东那一亩三分地。只是这个念头太过隐藏,或许连刘备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公孙瓒的话,袁绍眉头微微蹙起,淡淡问到:“不知壮士现居何职?”

在袁绍心中想来,刘备不过是一县令,关羽最多是一县丞,八品还差一点的职位,华雄怎么说也是骁骑校尉,正六品的武将,让关羽出马岂不是让对方笑话己方没人?

“云长如今跟随玄德充马弓手!”

同样是公孙瓒回答,身为袁绍的死对头,他很清楚对方的想法。

果然,听完公孙瓒的话,袁绍好悬没气的晕过去。不要说八品,竟然还是个连品秩都没有的小卒,真当他们十八路诸侯手中没有大将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他这个盟主的脸真的要丢干净了。当下,袁绍便要喝退关羽。

然而,不等袁绍发话,却是还有人比他更心急。

“狂妄,你一个小小的马弓手也敢小看我们诸侯,真当我们手中没有大将?我等不过是谦让,何时轮到你来胡言乱语,来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袁术跳了出来,高声喝骂。关羽的身份太低,正是一个契机,他一心想要探知袁绍底细,自然不肯让关羽阻断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帐外甲士听得袁术喝声,已是执戟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的望向关羽,随时准备动手。

“且慢,尔等先退下!”身为副盟主的曹操示意甲士退去,转身对袁术道:“公路莫要着急,此人既然放言取下华雄首级,想必是有勇之辈,何不让他试一试,倘若不敌,挫我大军军心,再责罚不迟。”

“阿瞒此言不差,然则使一弓手出战,岂不是让华雄那厮笑话我等诸侯无将?”袁绍略显迟疑,他最重名声,就是担心让关羽出战有损自己的名声。

“本初,你此言差矣!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又岂知他乃一弓手?”

听得曹操直呼自己的字而不称呼自己为盟主,袁绍心中不满。不过,此时却也不是计较这等小事之时,所以他强压下不满的念头思索这件事的利弊。曹操说的不错,关羽刚站出来的时候,自己也被他的气势所慑服,哪看得出他是一个马弓手?况且公孙瓒和袁术二人极力制止关羽出战,说是关羽身份太低,事实上也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手中大将出马,从而得知自己军中虚实。既然如此,自己便偏不要让二人如意,便让关羽试上一试。即便败了,再让自己的大将出马也无不可!

一念及此,袁绍心中便有了决断,坐回主位,朗声道:“既然阿瞒执意推荐,便让关云长去试上一试。若是败了,挫动我军军心,休怪本盟主不留情面。”

袁绍倒是打的好主意,把此事推到曹操身上,若是关羽败了,便可以指责曹操荐人不当,打击他的威望。若是胜了,他身为盟主,自然有功,而且还能掩藏自己手中底牌,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如某不胜,便请斩了关某以定三军!”

曹操眼睛一亮,心中暗道关羽此言豪迈,若是真有那实力,必是勇冠三军之辈,不知是否有机会将其收纳帐下。

“云长且慢,不如饮酒一杯再去何如?”

曹操对关羽心生好感,便极力卖好。

“酒且斟下,某去去便来!”

关羽言毕,转身虎行而去,凛然之风迎面扑来,令人心惊。但见刘备麾下士兵取来关羽那青龙偃月刀,飞身跨上黑头大马,疾驰而去。

曹操望之,心中更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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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吾名关羽关云长【求收藏、推荐】

“咚咚咚…”

“呜呜呜…”

春风吹,战鼓擂,虎牢关外两军对垒。

董卓麾下骁骑校尉华雄,此刻正骑坐于一匹高头大黄马之上,手中七尺斩首大刀,刀刃竟是与刀柄各三尺半,在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端的是一把锐利的杀人武器。

十八路联军,数十万的大军,却是被他华雄一人给挡在关外,此刻的华雄,内心是无比骄傲。将近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自从联军的两员大将被他斩杀之后,却是无一人出来应战。只需再斩一将,联军必定不战而溃,回去之后,董相国自然会再次对他加官进爵。有了董相国的看重,他就可以抬头挺胸,无须整天被李催、郭汜之流呼来喝去。

“希律律…”

正当华雄脑海之中幻想着此战大胜之后将获得何等荣耀之时,一阵连绵不绝的马儿嘶叫声闯入他的耳中,让华雄无比恼怒,何人竟然敢打断他的思绪。抬头望去,却是联军的寨中一骑绝尘而来,虽看不清样貌,但是那枣红色的脸庞却是异常清晰。华雄心中想着,这厮出来送死且不说,还敢打断他美好的幻想。等下出手必要让他知晓厉害,不会像先前那般,轻易的解决战斗,定要好好折辱一番,让他感受到双方的差距,在绝望之中死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华雄手下不斩无名小卒!”

华雄拍马迎上,浑厚的声音传响四方,对阵的两军士兵们将他的话语清晰的听在耳中,顿时引起了不同的反响。

“华将军英武不凡,必定再斩一将!”

“华将军旗开得胜,一刀将那红脸怪斩于马下!”

那边华雄的士兵们呼喝声直冲云霄,然则十八路联军这边的士兵们却是默然无语。之前俞涉和潘凤出阵之时,他们也是满怀热情和斗志,可是事实却是让他们的期望顷刻间崩塌。至少俞涉和潘凤还有一些士兵们认识,可是眼前的这个红脸大汉,他的名字,一个士兵都不知道。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没有士兵想再浪费精力去呐喊,还是留着力气随后与华雄军厮杀。

“将死之人,无须浪费口舌!”

关羽神情淡漠,单手执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贴于马首一侧,随时能够发出凌厉的一击,四周士兵们的呐喊声,无法让他有丝毫的晃动。对于华雄的话,更是予以冰冷的回应。关羽的高傲,可见一斑!

“哈哈,狂妄之辈,华某还望你的实力有你口舌这般厉害,莫要如先前那二将!”

华雄怒极而笑,心中更是思索着稍后如何折辱这红脸怪,要极尽所能的嘲讽对方,让他在绝望中慢慢死去,同时还能让两军士兵见识他的厉害。当他的威名传遍十八路诸侯,到时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便会后悔来到这世上,竟然妄想着反抗董相国。或许,他的威名能够直追那三姓家奴吕布也不一定!

在华雄的心中,或许在天下许多人的心中,都是看不起反复无常的吕布的!

“驾!”

“驾!”

脑海中幻想着,华雄的动作却是没有丝毫迟滞,粗厚且又布满老茧的左手猛的一拉缰绳,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关羽杀去。

而对面的关羽,也有着与华雄同样的动作!

“铿!”

华雄那七尺长的斩首大刀与关羽的青龙偃月刀相撞,带起一串串的火花,两人的武器皆是良匠精心打造,在武器上却是不分上下。

“哈哈,狂妄之徒,华某还以为你有何等本事。如今本将军不过使出五成的实力,你若是只有这点本事,还是快快回去宰牛杀羊,这战场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华雄口中嘲讽着关羽,心下却是暗赞关羽实力不凡。先前那二将他不过用了七成的实力便斩杀,而如今他用了五成的实力,关羽却毫无异色,比较之下,华雄知道即使他全力施展,也不一定能够轻松斩杀关羽。华雄表面看上去粗狂,其实也有一点头脑。俞涉和潘凤二将被斩杀之后还敢出来,可见还是有一点实力的,他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激怒关羽而已。可见,能够在西凉这些豺狼般的士卒下当上将军,华雄也不会只是个蛮夫!

因此,华雄知道,接下来他要谨慎对待,否则即使自信自己能够敌得过关羽,若是因为大意而败下阵来,那他真的无颜面对士兵,更不要说与李催、郭汜这些老将比肩,甚至于吕布!

面对华雄嘲讽的话语,关羽神色如故,没有丝毫变化。或许,因为他那红色的脸,也让人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先前那一回合的对阵,关羽只用了三成的实力,便是想要试探对方的实力,从而用相对应的方案。此刻,他已经知晓对方的实力如何,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哥让自己出战,便是要让自己打出兄弟三人的威风,在即将大乱的乱世中打下一定的威名,从而在乱世中获利。因此,他不会让大哥失望,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刘、关、张兄弟三人的威名,让人听到他们的名字,便不战而溃!

“狂妄之徒,纳命来!”

“喝!死!”

华雄和关羽二人再次拍马迎上,华雄已经决定全力而出斩杀关羽,避免意外。至于折辱关羽的念头,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唰!”

华雄已经决定全力而出,但是,他还是低估了他与关羽的差距。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只看到一道寒光迎面扑来,随后身体渐渐的失去感觉。他看到一匹黄马上一具没了头的尸体还在向前奔走,他觉得那马是如此的熟悉,那尸体身上的铠甲,也是那般熟悉,还有那只剩下半截的刀柄,余温还在他的大脑之中回荡。然而,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在意识消失的前一秒,他看到一张依然熟悉的红脸接近自己,还有一句似乎显得漫不经心的话语传来!

“你的实力关某认可了,记住,吾名关羽关云长!”

关羽拍马向华雄首级掉落的方向奔去,淡然的下马提起华雄的首级,好似做了一件寻常的事情。殊不知战场之上,双方的士兵们都已经看到了,结局差异太大,让他们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驾!”

拣起华雄首级,关羽悠然拍马奔回大寨,他没有辜负大哥的期望,他要让诸侯们看到,他们刘、关、张兄弟三人的实力!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愕然许久,那些兴奋的喝声才迟迟传来。然而,这些关羽并不在乎,他们的欢呼声,也不过是在他的威名之上增添些许色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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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耳贼又有想法【求推荐、收藏】

关羽提刀上马迎战不过片刻的功夫,帐内诸侯只听得虎牢关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帐内诸侯神色皆有变化。如此情形,先前俞涉与潘凤二将并未出现,如此说来关羽和华雄之间必是战况激烈!

袁绍和曹操二人脸上一片喜色,一个是因为关羽胜了,便能掩藏自己手中大将;另一个,则是因为讨董大业又进了一步,而且一个人才出现在眼前,值得收纳。

有人欢喜有人忧,公孙瓒和袁术二人便是代表。

关羽若是胜了,袁绍便无须动用他手中大将,二人便无法探知他的军情。公孙瓒虽然与刘备是师兄弟,然则并不希望关羽获胜;袁术更不用说了,打心眼里希望关羽失败,最好被华雄给斩了,对于关羽的死活,还不如他探知袁绍军中虚实重要。

其余诸侯则显得比较淡然,也就对关羽的武力值稍稍动容。大帐之中,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的,或许也就三人!

其中一个,自然是袁常童鞋。关羽和华雄的结局早就已经决定了,即使他这个穿越者的到来,也无法改变丝毫。因此,寨外关羽和华雄的对战,他根本不关心。此时此刻的他,则是小心翼翼的打量帐中这些诸侯的神情,从而得知这些诸侯的脾气和性格。虽然历史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许多细节却是没有提到,往往会使得真相变得不同,现下的袁常是深有体会。

例如关羽的出战,无论是《三国志》抑或是《三国演义》都没有记载是刘备的示意,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关羽自信于自己的实力,故而请战。袁常有幸重生于此,不经意间才能发现这是刘备的意思。

当然,袁常也是有选择的观察,像乔瑁、孔伷、王匡等几个注定是跑龙套的诸侯一扫而过,主要将注意力集中在刘备、曹操、袁绍、袁术还有孙坚、小霸王孙策这些人身上。可能孙策也在注意袁常,见得袁常打量己方,还以为他是对孙尚香念念不忘,每当袁常的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孙策都怒视袁常。

袁常心里就不平衡了,尼玛要弄得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虽然自己是有打算对孙尚香下手,咳咳,将来说不定还是亲家,大家何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和平共处才是王道。要是孙策知道袁常的念头,说不定也顾不上这是在哪,直接一枪把袁常给挑了。

且不说袁常,另外表现淡定的二人不用说,自然是刘备和张飞兄弟两。对于关羽的实力,刘备和张飞二人自然再清楚不过,特别是张飞,二人时常对练,对彼此的实力更是了解。毫不自谦的说,二人的实力在这世间,绝对能够排的上号。

“盟主,寨外动静如此之大,也不知战况如何,何不遣一士卒探听虚实!”

正当袁常打量帐中诸侯之时,一长七尺有余,身披铠甲,面容丰润且带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站出来建议到。

袁绍眉头微皱,心中不满。这里究竟谁才是盟主,要怎么做,难道还要你来教?心中虽然不然,袁绍却没表现出来,面带笑容的望向那中年男子,赞许道:“文节此言甚是,且让人探听虚实,我等好做下一步准备。”

一直在打量各个诸侯的袁常终于停下动作,将目光望向那中年男子,心中叹息,这家伙真的是作死的命,你说你低调点不好,一定要让袁绍注意你。

虽然大部分跑龙套的诸侯袁常不是很熟悉,但是这一个却刚好他听过。

东汉时,将天下分为十四州,后雍州取消,地区被凉州吸纳一部分,其余则是三辅之地。十三州最大的长官便是刺史或州牧,而先前跳出来的男子,则是其中冀州刺史韩馥。

韩馥,字文节,颍川郡人。本为御史中丞,算是袁家的门生故吏之一。董卓掌握大权之后,将朝中重臣派往各州担任刺史或州牧,进而掌控天下。然而,令董卓没想到的是,这些大臣手握大权之后,就组成联盟讨伐他,此时亦是追悔莫及。当然,韩馥后来也没有什么好下场,被自己老上司的子嗣袁绍,还有自己的手下联合起来谋夺他的冀州,最后投奔陈留太守张邈,最终在厕所自杀,不得不说,真的是个杯具到家的人物。

如今袁常穿越而来,若是与这韩馥有关系还说,没有关系,那袁常就管不着他的死活了。毕竟袁常如今打算投奔袁绍,袁绍想要谋夺冀州,袁常跳出来阻扰,那真的是找死了。

“嚓、嚓、嚓…”

袁绍正要下令士卒去探听虚实,一阵沉稳中透着厚重好似磨着地面的脚步声响起,帐内众人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关羽。

“噗通…”

但见关羽手一扬,手中一物随意丢至袁绍身前三尺处,却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盟主,小将不辱使命,斩杀华雄,献其首级与盟主!”

“这、这便是那华雄首级?”

袁绍一脸愕然之色,手指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好似仍在梦中一般。虽然诸侯们都在帐中,但是外间的鼓声却是能听得一清二楚,到如今好似二通鼓还未结束,关羽竟然已经斩杀了华雄。一通鼓等于一炷香,也就是五分钟的时间,看上去很多,然则这还要算上从帐内到战场上的时间,从实际上来说,其实并不是很多。

袁术手下骁将俞涉和韩馥上将潘凤实力如何,袁绍也略知一二,然则二人却是被华雄三通鼓毕斩杀,现如今关羽二通鼓尚未结束便斩杀华雄,由此可见关羽实力。虽然惊叹于关羽的实力,奈何关羽不过是一马弓手,袁绍也就没有了招揽的兴趣。

袁绍没想法,曹操心中却是念头急转!

手中犹自举着给关羽的那杯酒,感受着酒杯上传来的温度,曹操内心久久无法平静下来。如今汉室衰微,天下大乱,曹操自然也想建功立业,称相封王。因此,对于招揽人才,曹操是非常热衷的。关羽的表现,无疑让他有了抛出橄榄枝的念头。但是,先前公孙瓒也介绍了,这关羽是刘备的结拜小弟,想让对方投靠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却不妨碍他和对方交好。

“关将军果然是武艺非凡,且饮下这杯酒!”

曹操一脸笑容的将手中酒杯递于关羽,这也是先前为关羽准备的,想来对方不会拒绝。

“谢过副盟主!”

关羽抱拳行了一礼,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神情显得很是平淡,对于曹操这个副盟主,并没有多么热情。关羽的表现让曹操更是欣喜不已,大胜之后不骄不躁,不媚上阿言,端的是有大将风范。

袁常在一边看的是猛翻白眼,这曹操还真的是早就对关羽图谋不轨了。不过,要不是知道没有丝毫招揽关羽的可能,身为穿越者的袁常也早就下手了。

不得不说,曹操和刘备二人在识人这一方面都相当牛掰。至少三国之中,没有谁能超过他们两个,当然,袁常这个bug是不能计入其中。

“咦?”

正当袁常的大脑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刘备置于大腿上的手指又在敲动,似乎又有什么指示。

这大耳贼又有什么想法?难道?

果然,下一秒,张飞的举止证实了袁常心中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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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李儒的杀机

洛阳城

自光武中兴,便将都城建立于此,历经两百多年。本是令胡虏闻名丧胆的强汉,如今却是处于风雨飘摇之际。

散朝之后,董卓自是闯入**之中奸*淫宫女,但有宫女让他不舒坦,当下便让西凉军将其淫*虐至死。无论是高祖刘邦抑或是光武帝刘秀,都想不到他们刘氏后代,竟然会沦落至此,如今整一个皇宫之内,犹如人间地狱,但凡有点姿色的宫女,都不敢在皇宫之中走动,生怕被董卓给惦记上了。

“司徒大人,儒今日新纳一名小妾,不知是否有幸请得司徒大人光临敝府?”

皇宫宫门之下,袁隗缓步而行,如今朝政被董卓把持,司徒、司空、太尉等职形同虚设。尚不到五十的袁隗早已是满头银发,面容更是犹如枯木般,似乎随时都会崩塌。袁家四世三公,四代忠良,见汉室沦落至此,心中岂能不痛?身后传来的呼声袁隗自然是已经听到,也知道是谁,但是袁隗却是当做没有听见,继续缓步前行。

“司徒大人!”

这一次袁隗不停都不行了,因为对方已经摁住他的肩膀,如此近的距离,他若是再当做没有听见,那真的是说不过去了。

“原来是郎中令李大人,不知唤老夫何事?”

拦住袁隗的乃是一名中年文士,白净的面庞却是略显苍白,好似病人一般。然而,此人炯炯犹如星辰的双眸,却是令人心悸不已。

来人正是如今董卓手下首席谋士,李儒!

李儒笑容依旧,丝毫不为袁隗的装疯卖傻而表现出不满之色,当下便将先前的话语再次重复了一遍。

“呵呵,原来李大人是想邀请老夫参加宴席。”袁隗笑着应了一声,而后但见他眉头微皱,很是为难的说到:“李大人,老夫也很想参加李大人的盛宴。只是如今老夫年迈,大夫建议老夫应清静养生,滴酒勿沾。即使是少许的美酒,对于老夫来说,那也是如同鸠毒一般。既然是宴席,倘若不饮酒岂不是说不过去,免得大家扫兴。因此,老夫只能表示遗憾,无法参加李大人的盛宴了。”

“既然如此,儒也不强求,司徒大人乃是国之栋梁,当以身体为重!”

李儒拱手笑着说到,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那一刻,高挂空中的太阳,都无法让人觉得温暖。

“多谢李大人良言,老夫告辞!”

袁隗淡笑着回了一句,而后再次缓慢向前行去,虽然他的背影依然挺直,却是犹如迟暮的太阳,随时都会落下。

“老匹夫,找死!”

待袁隗离去后,足足站了一刻钟,才从李儒的口中蹦出一句话。而先前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阴沉之色。

袁隗拒绝的理由似乎很合理,然而李儒岂会听不出他话中的嘲讽。

李儒本是少帝时郎中令,后何进令各地诸侯进京诛杀宦官。李儒与董卓之婿牛辅相熟,牛辅知李儒有大才,故此将其荐于董卓。当然,也不是说牛辅推荐,董卓就会用,很简单,想让董卓重用,投名状拿来。

而后,李儒在董卓的命令下,成为毒杀少帝刘辩和何太后的执行者,如此,董卓才放心的重用李儒。毒杀少帝和何太后,没有他董卓的庇佑,身死不过是须臾之间。

先前袁隗的话,便是暗指自己参加李儒的宴会,也会落得跟刘辩和何太后一样的下场。

李儒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如今董卓大权在握,若是不听他的话,那么自己和自己的家人便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若是你袁隗真的有这么忠直,为何不站出来反对董卓?何太后鸠杀董太后的时候,你袁隗又在干什么?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还要把自己装的跟忠臣一样,端的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既然你袁隗看不起我李儒,我便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哼!”

李儒冷哼一声,转身向着自家府中行去,眼中散发出来的杀机,却是令人不寒而栗。

……

“俺哥哥斩了华雄,不趁此机会杀入关去,活捉董卓,更待何时?”

帐内诸侯正讶异于关羽斩杀华雄的氛围之中,一道巨累般的吼声突兀的响起,直听得耳中“嗡嗡嗡”响个不停。众诸侯们望去,却是张飞从刘备身后站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面容,让众人直以为面对的是丛林中的猛兽,一时之间忘记了言语。

袁绍心头怒火升腾,帐内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跳出来指手画脚,视他这个盟主如同无物,正欲斥退张飞,却是有人比他更快行动。

“放肆,我等大臣尚且谦让,不过一个小小县令麾下小卒,也敢在我等大臣面前耀武扬威!来人,将这匹夫赶出帐外。”

袁术先前凝聚的怒火这一刻猛然爆发,手指着张飞一脸狰狞之色。

只要再等片刻的功夫,身为盟主的袁绍就要派出大将去与华雄对阵。倘若胜了,也能得知袁绍军中虚实;若是败了,袁术便会派出麾下大将斩杀华雄,届时打击袁绍的威望,取代其盟主之位也是未尝不可。但是,关羽的出现,却是硬生生的将其念想击碎,让袁术怎能不恼怒于关羽?因此,张飞的话语,再加上张飞雨关羽的关系,终于将袁术的怒火引爆。

一心为了讨董大业,且有心拉拢关羽的曹操当即便跳出来作和事老,“公路,且慢!如今我等相聚于此旨在讨伐董卓,有功则赏,与他们的身份又有何干系?”

“哼哼!”

袁术冷笑两声,斜睨眼着望向张飞,嘲讽道:“若是董卓三言两语便可拿下,我等何须相聚于此?虎牢关何等雄关,阿瞒莫非你不知?这莽夫莫不是以为在他家中,说拿便拿?既然诸公要靠这莽夫讨伐董卓,术自当离去,且预祝诸公大业可成。”

言毕,袁术从位置上站了出来,作势便要离去。

当然,袁术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自不可能真的离去。倘若讨董成功,与他无关;若讨董失败,很有可能将责任推到他身上,这一点袁术还是明白的。

“公路,且住!”

和事老曹操再次出言,制止了袁术之后,曹操示意公孙瓒将刘、关、张三人带回本部大寨,好言相劝:“公路,如今我等十八路大军相聚于此,讨董大业须臾可成,何须因这点原因而耽误了大事?如此,我等岂不是成了天下罪人?”

袁术闻言,这才停下身来,口气却依然傲慢,“既然孟德这般说法,术且听你一回,不与那莽夫计较。”

话毕,袁术拂袖而去!

纪灵、桥蕤、杨宏三人对着上首的袁绍行了一礼紧随而去。帐中其余诸侯也对袁绍抱拳行礼后各回本寨,经过这一番吵闹,且天色已暗,也无人提议继续攻打虎牢关。曹操见状低声叹气,众诸侯皆有私心,他手下士卒不过万余,想要攻打虎牢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下,对着上首的袁绍行了一礼,也不言语,却是往刘备寨中安慰三人。

如此,帐中却是只剩下袁绍与他麾下谋士,还有便是开始的时候发过露过脸,之后便默默无言的袁常。

第九章 绽放笑容的死亡【求推荐、收藏】

且不说十八路诸侯因各自私心,未能在关羽斩杀华雄,董卓军士气低迷之时趁胜追击。华雄手下亲兵将华雄阵亡的消息带入关中,吕布同乡虎贲中郎将李肃大惊,慌忙写告急文书,遣士卒快马送入洛阳城中。

洛阳距虎牢关不过五十里,告急文书于一个时辰之后,便出现在董卓的眼前。

“嘭!”

“混帐东西!”

董卓猛的一拍案牍,口中犹自低声咒骂着。至于骂的是被斩杀的华雄,还是十八路诸侯,便无人可知了。但见董卓站了起来,跟游泳圈差不多大的肚腩,随着他的动作而来回荡漾。在屋内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然而,思索了一刻钟的时间,董卓也未能想出什么好主意,只得放弃。杀人他会,出谋划策,他还真的不会!

“来人,令李儒、吕布、李催、郭汜速来议事!”

“喏!”

屋外亲兵应喝一声,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响起。董卓再次席地而坐,皱眉沉思,宽脸上的肥肉霎时间挤在一起,犹如波纹一般,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色。

“丞相大人!”

“义父!”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儒、吕布、李催和郭汜四人便已经来到。董卓的命令传来,谁也不敢怠慢,若是惹得董卓不高兴,随时都有身首异处的可能。即使是如他们四人这般地位,也免不了董卓一顿责骂。

“文优,此乃李肃传来的告急文书,依你之见,我等当如何行事?”

董卓想都不想的将告急文书扔给李儒,吕布、李催和郭汜三人领兵作战还行,出谋划策的能力,就跟他是一个等级了。

“启禀丞相,如今我军失了上将华雄,军心恐已挫动。当此之时,丞相应领兵讨贼。贼人大军若想到达洛阳城,可有二路通行。一路汜水关,此关易守难攻,丞相只需拨付一支人马驻守于此,无须出战,便可安然无恙;另一路则是虎牢关,贼众如今聚集于此,丞相当领大军,以雷霆之势扫荡,一战而定,天下诸侯何人敢捋丞相虎威!”

“哈哈哈!”

闻言,董卓放声大笑,朗声道:“本丞相有文有文优,武有奉先、稚然、亚多,十八路诸侯不过是跳梁小丑,吾何惧之有?”

“文优,观你面色,似乎还有疑虑?”

董卓笑了一阵,眼光一扫,发现李儒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似乎还有什么心事,当下董卓便语气不满的询问到。先前是你规划的怎样怎样,现在又摆出这么一副表情,存心来恶心本丞相的?

“启禀丞相,虎牢关外的十八路诸侯待得丞相大军一至,片刻间便成土鸡瓦狗,自是无所畏惧。然则…”李儒说着停了下来,好似在思考要不要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抬头一看,董卓的脸色早就变得难看,似乎快要发怒,当下李儒也不犹豫,把没说完的话接着说下去。“如今袁绍为诸侯军盟主,其叔袁隗,乃是当今司徒,倘若其与袁绍里应外合,怕是…”

李儒接下去的话没说,但是不要说董卓,吕布、李催和郭汜三人都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袁隗确实是个麻烦!”董卓略显烦躁的搓动着下巴,脑中念头急转,思考将如何处理袁隗。“昔日本丞相提议废除少帝,让位于智勇双全的当今陛下,袁绍便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本丞相的。若非袁隗求情,袁绍早已丧命,又何来今日的贼人逆反?如此说来,袁隗亦是从贼,当诛杀之!”

一念及此,董卓便立马决定下来。

“李催、郭汜听令,本丞相命你二人领兵五百,将司徒袁隗府中上下不分老幼,尽皆诛绝。”

“末将领命!”

李催、郭汜二人唱喏领命,疾行而去。

“丞相,袁隗乃是当朝司徒,若是轻易斩杀,怕是影响不好。”

等得李催和郭汜二人离去,李儒犹豫片刻还是站了出来,低声劝阻到。然而,李儒的心中却是狂笑不已,老匹夫胆敢小觑于我,今日便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文优,成大事者当不惜小节!袁隗乃是反贼之叔,以本朝律法,谋反当诛九族,如今不过诛杀袁隗一府,本丞相已是宽大处理。天子犯法尚且与民同罪,又岂可因袁隗身居司徒之位而不处,岂不是让天下万民心寒?”

“天子犯法与民同罪”这句话从董卓口中冒出来,显然有些可笑。但是,在场三人皆是不忠不孝之人,却是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

司徒府

袁隗自散朝回来,便觉得有些惶惶不安。李儒的杀意他自然察觉了,然而他乃是堂堂一国司徒,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难道李儒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他下杀手?可是,一想李儒都敢鸠杀何太后和少帝,对他下手又能如何?顶多是添一个杀名而已,反正李儒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一念及此,袁隗回府之后连饭都没吃,便直接来到书房,并且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打之后,便开始奋笔疾书。

“呼!”

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将刚写好的绢帛吹干,小心翼翼的折好。几步来到挂有袁氏先祖画像的厨壁,轻轻旋转画像旁的烛台,“吱呀”一声,但见一道狭小的暗门开启,袁隗将绢帛放入其中,再次将暗门隐蔽好,袁隗望着书房横梁默然无语。

“老爷,都这么迟了,你怎么还不来吃饭。”

袁隗沉思之时,其妻马伦于书房外轻声问到。马伦乃是儒学大家、经学家马融之女,而马融亦是东汉开国功臣伏波将军马援从孙,算起来马家也是名门望族。袁隗与马伦新婚之日,袁隗想要在宾客面前展现自己的才能,同时也考校自家夫人的才能。然而,最后袁隗却是被马伦说的默然无语,由此可见其妻之能。

将马伦迎入书房,沉默片刻,缓声道:“夫人,如今董卓专权,但有不如其意者便杀。洛阳城中已然无法立足,且绍儿联合各地刺史、太守讨董,怕是会因此而迁怒于为夫。故此,明日夫人你便与家丁回汝阳老家,等安定之后再归来,可好?”

马伦已有六十之龄,不复年轻时的容颜,然则与袁隗却是相敬如宾,闻听袁隗的话,淡淡一笑道:“妾身自小随父亲通读《四书五经》,而后翻阅《女戒》,自是嫁夫从夫,如今老爷你身处危难,妾身若是知难而退,岂不是违了妇道,九泉之下又如何对得起父亲的教诲?”

“可是…”

袁隗知道自己说不过马伦,可是洛阳如今已是危地,随时有丧命的可能。他身为司徒无法离去,马伦却是不在此列。

“老爷,妾身如今已有六十又七,虽不到七十从心所欲,却也活够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活到妾身这年龄?妾身与老爷未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若是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得偿所愿!”

“夫人…”

袁隗布满皱纹的脸颊之上满是感动与愧疚,人生得妻若此,已是无所遗憾。而自己却令妻子陷于危境,端的是枉为男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正当袁隗与马伦二人沉浸于情意缠绵的氛围之时,一名家丁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

袁隗正要呵斥家丁不守礼仪,却见家丁嘴边一丝嫣红淌下,却是依然温热的鲜血。心头一跳,不详的感觉愈发清晰。

“老爷,董卓麾下…李催和郭汜…率领…西凉军…围住府院…见人便杀…言老爷…与贼谋反…”

“扑通!”

话还没说完,那家丁却是一头向地板撞去。这时,袁隗和马伦才瞧仔细了,家丁后心一支雕翎羽箭寒光闪烁。

“夫人…”

袁隗握着马伦干枯、老迈的双手,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涌出,自己身死不说,却是祸及白头偕老的妻子,袁隗心中有愧。

“呵呵!”

马伦却是淡淡一笑,温言安慰到:“老爷无须介怀,如今胤儿身为丹阳太守在外,性命无忧。绍儿与术儿联盟讨董,董贼倒行逆施,身亡不过须臾之间。算起来,我们比董卓多活了二十几个年头,他日在奈何桥边再仔细嘲笑于他。”

“夫人一介女流尚能看得开,为夫又岂能落后于你!董贼想要为夫性命,为夫性命自有为夫决定。”

袁隗抹去泪水,牵着马伦之手,两人盘膝而坐,马伦将布满银丝的脑袋靠在袁隗胸膛之上。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不知何时握在左手上,而袁隗右手上亦是一柄文人常用的长剑。长剑华丽无比,多是装饰之用,今日却是饮血三尺。

袁隗与马伦二人相视一笑,眼中毅然决然,匕首和长剑同时穿过二人身体,二人的脸上却是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当李催和郭汜二人破门而入之时,便是看到如此诡异的场景…

“奉丞相令,取袁隗首级于关前号令,震慑贼众,但凡谋逆,便是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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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袁常讨人

公孙瓒将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带回营内,好言劝慰一番后便离去。心中一番思量被关羽给阻碍,自己都没地方哭去,却还要来安慰三人,因此公孙瓒的心情也不佳。

“大哥,袁术那贼厮狂妄不已,待得夜深之时,让俺一矛戳死他!”

等得公孙瓒离去,张飞便开始低声咒骂袁术。至于说戳死袁术,这可能是个气话,显然,以张飞的性子,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三弟,慎言!”

关羽脸上古井无波,无论是斩杀华雄,还是被袁术蔑视,都无法让他的脸色有丝毫波动。因为,关羽是个高傲的人,他有一颗高傲的心,不会因为袁术的言行而使得高傲的他变得不再高傲。

虽然张飞说的是气话,然而如今各路诸侯联盟讨董,这话却是不能在这里说出来。故此,张飞的话甫一出口,关羽便喝止,免得有人听到,多生事故。

自从袁绍帐内归来,刘备便是一言不发,淡然的脸色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刘备,此刻心中也难免有一股怒火,袁术委实猖狂,他很想像张飞说的那样一矛戳死袁术。

但是,理智告诉刘备他不能这样做。

贩履织席的日子刘备早已厌倦,自小立下的宏图大志还等着他去实现。若是因为这小小的委屈而与诸侯结怨,不要说宏图大志能否施展,便是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将胸口挤压的浊气吐出,将怒火压下,重新收拾心情,脸上堆出淡淡的笑容,愧疚的说到:“二弟、三弟,皆是大哥操之过急,累得你二人受罪。”

“大哥,你我三人自结拜以来便一心为国效力,期望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董贼专权,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倒行逆施。各路诸侯聚结讨贼,本应戮力共勉,然则各路诸侯多有私心,今日我等奋力而行,却是不受待见。依弟所见,讨董大业怕是难以为继,但有变故,联盟顷刻间便分崩离析!”

在关羽的眼中,袁术不过一跳梁小丑耳!高傲的内心,不会因为对方的言行而有所动摇。因此,在关羽的眼中,联盟的前景才是最值得关注的。

“嘿嘿,二哥,俺看你平时不言不语,却是说得这番大道理。”

关羽瞥了一眼张飞,慢里条斯的说到:“大哥说了,个人勇武不过是莽夫耳!若想做人上人,当通晓春秋,熟读兵法,如此方能统帅三军。三弟你平时闲暇不凡多熟读兵法,何故整日饮酒。”

“二哥所言甚是,不过那兵法上面的字恁的比苍蝇还小,看的俺头痛不已,还不如饮酒痛快。”张飞见关羽有说教的趋势,当即转移话题道:“二哥你先前言这联盟会发生变故,待得那日,俺便取了袁术那厮首级,看他如何在俺面前聒噪!”

“三弟,你开口闭口便是取人首级,难道你欲与天下人为敌?”

听得张飞这般言语,关羽的语气不免严厉少许,正待训斥一番,刘备却是温言解释到:“三弟,二弟所言甚是!袁术乃是袁家嫡子,袁家四世三公,名望甚巨。且各路诸侯聚集讨董,若是我等对其下手,仁义之名丧失,天下人将如何看待我等?若是联盟发生变故,我等自当离去,等得壮大我军之后,再寻机讨贼。”

“嘿嘿,大哥教训的是,俺一切都听大哥的吩咐!”

见刘备发话了,张飞神情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不敢再说什么。若是关羽训斥他,二人顶多拿起兵器打上一架;若是被刘备训斥,各种各样的古人言语,让张飞是头痛不已!

“县令大人,副盟主前来拜见!”

刘备看张飞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正欲再教导一番,帐外亲兵却是禀报曹操前来。当下也顾不得教导张飞,领着二人出去迎接曹操。

……

袁绍帐内,袁绍麾下谋士与武将亦是知趣的离去,帐内仅剩袁常与袁绍。

“盟主!”

“常弟,如今四下无人,你我是自家人,无须如此生分!”

袁常刚开口,便被袁绍给打断了。从先前说好话赞扬自己,最后又一人留下,袁绍已经明白袁常这是要交好于己。虽然不明白一直跟随袁术的袁常为何向自己示好,但是袁绍却不介意收纳。

袁家主家在袁绍这一辈一共有六人,其中四人袁绍、袁基、袁术和袁常都是袁逢所出,虽然袁绍被过继给袁逢兄长袁成为子,但总的来说,还是袁逢的儿子。另外还有便是袁平之子袁遗,也是十八路诸侯之一的山阳太守,以及袁隗之子丹阳太守袁胤。

身为主家,领导着天下万千袁家子弟,家主无疑是个很重要的存在。

如今袁家的家主便是司徒袁隗,不过,袁隗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很多事情处理起来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也是时候退位让贤了。因此,袁家这一任的家主便在这六个主家子弟中选择。

袁基乃是袁逢的嫡长子,是袁术同母兄长。按理来说,他应该比袁术更有希望接任家主。然而,袁基生性淡然,根本不在意这些,对于家主之位更是没有丝毫的想法。因此,袁术才变得如此活跃。而袁遗和袁胤二人自知能力不足,亦主动退出家主之位的争夺;至于袁常,那就更不要说了,只懂阿谀拍马,若是将袁家交给他,不出几年袁家必亡。

所以,最后袁家家主的继任者便在袁绍和袁术之间抉择。当然,家主也不是说谁想当就能当,而是在袁家三年一次的年会大聚上选举出来。

袁家一年一小聚,清算这一年来主家和旁系的成就或者过失。三年一大聚,便是总结以往三年来的成绩。若是三年来情况糟糕,那么家主必须引咎卸任,选出一名才能更佳之人接任。若是情况良好或者没有变化,通常家主还是会继任。而三年大聚上选举家主,则是由主家所有男丁推举,以及旁系各家家主来推举。

而今年,则是第三年,袁家将要选出新一任家主至关重要的一年。在过去的两年中,袁绍和袁术各有贡献,获得的成绩是不相上下。故此,这第三年的一切,将会决定二人谁最终成为袁家的家主。袁绍如今是联盟盟主,若是讨董成功,那么单单是这一项成绩,便能让他稳稳的获得袁家家主的宝座。

袁常今年却是十五之龄,正好能参加家族的会议,手中也占据一票。袁常主动向自己示好,袁绍自然不会放过。

“大哥吩咐,弟莫敢不从。大哥如今身为盟主,却还能如此平易近人,三哥却是无大哥这般宽容大度,便是对待那有功之士,亦是如此刻薄,端的是让人心寒。”

袁常一脸谄媚笑容的称赞着袁绍,同时好似“不经意间”的指出袁术的不足之处。

“哦!”

袁绍粗厚的眉毛一挑,不咸不淡的轻呼一声,手指叩击着案牍,淡声问到:“常弟,你素来与公路交好,今日为何在背后中伤于他?身为长兄,却是要好好教导于你。”

袁常在心里深深的鄙视袁绍一番,袁绍与袁术关系向来不好,自己说袁术的坏话,这厮心里绝对很开心,就在刚才,自己亲眼看到袁绍嘴角划过的一丝笑意。当然,心里明白这些,袁常却是不会说出口,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自己是要跟着袁绍混,唯有紧随袁绍的步伐才是王道。

因此,袁常再次露出很欠奉、低贱到极致的谄笑。

“大哥,三哥性子急躁,难免有时行事不当。弟也非中伤三哥,乃是实话实说。”袁常腆着笑脸,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表情。随后,但见袁常拱手笑意盎然道:“说来大哥成为联军盟主,弟尚未恭贺。以弟之见,大哥才能担当此盟主,实乃是绰绰有余,即使是大将军之位,也不过是堪堪施展大哥的才能。”

听了袁常的话,袁绍明白袁常为何会留下。第一点,袁常或许与袁术发生了什么矛盾,以致于袁常准备投靠自己;其次,便是自己如今身为盟主,前途无量,用一句话来表示袁常的想法,便是“良禽择木而栖”!

既然知道袁常的意思,袁绍自是要拿捏一番。

“哈哈!”一念及此,袁绍顿时放声大笑。“常弟,此言私下说说便是,若是被人听到,恐招话柄。”

大将军乃是武将之首,位比三公。然而,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大将军的地位比三公还高。例如汉武帝时的大将军卫青,因其姊卫子夫乃是当朝皇后,卫青因此水涨船高,地位比之三公更甚;再如汉灵帝时的大将军何进,其妹为皇后,何进地位同样比三公还高。

因此,袁常称赞袁绍能够胜任大将军之位,显然马屁拍的很到位。

虽然袁常的话有拍马屁的嫌疑,但是袁绍却觉得他的话很是符合他的想法。况且,身为联军盟主,讨董之后,朝廷封个大将军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是!大哥教训的是!”

见袁常如此唯唯诺诺的样子,袁绍在满意的同时又有些鄙视,身为袁家子弟,却是表现的如此不堪。不过,袁绍却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既然袁常要成为他的手下,这样的表现显然更有利于他。

“常弟,你独自一人留下,是否有什么话要对为兄说?既是自家人,但凡为兄做得到的,便都允你!”

正所谓萝卜加大棒是驭人的良方妙策,已经教训过了,那么接下来自然是要给好处了。

“大哥,如今天下大乱,百姓多而为匪。弟行于道,每每窜出些许流民,弟深惧之,唯恐招祸。故此,弟恳请大哥予弟一二士卒护佑。”

第十一章 目标-赵云

“常弟,你要护卫?”

袁绍疑惑不解的望向袁常,紧接着又问到:“不说家族配备给你的两名护卫,便是公路麾下亦有人愿意成为你的护卫,为何常弟要向为兄索要护卫?”

这句话说的却是没错,袁常再如何不堪,也是实实在在袁家主家的六少爷,傍上他就相当于傍上一个大靠山。军伍之中的士卒多以军功获得提拔,然而同样也有一些士卒想要媚上从而上位,人非完人,谁也无法要求军伍之中便都是铁铮铮的热血汉子。

袁常略显羞涩的搓了搓手,“腼腆”的说到:“大哥,家族配给的护卫,对付寻常蟊贼确实够了,然则若是碰上强力一些的黄巾贼人,怕是难以为继。三哥麾下士卒虽众,不过战力与大哥相比,却是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

“常弟言之过矣!”

袁绍虽然这样说,不过咧开的嘴却是显示袁常的马屁很到位。乐了半天,袁绍大手一挥,豪气的说到:“既然常弟你都这般说了,若是为兄不予你护卫也说不过去。如此,你便自行前往我军中寻一二人为你护卫,但凡是伯长与伯长之下,任你挑选。不过,常弟你要谨记需得将士自愿,勿要强求,免得乱了军心。”

“弟谢过大哥,日后弟唯大哥马首是瞻!”

袁常一脸“感激”之色,恨不得将自己的忠心掏出来给袁绍看看。

“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袁绍捋一捋颔下三寸短须,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常弟你自己挑选护卫,为兄便不派人跟随你去,免得常弟误以为为兄将猛将藏着掖着。为兄这便将此事告知军中将领,常弟所选将领,若是愿意,日后便是你的护卫。”

“大哥帐下皆是军中精锐,大哥又何须藏掖!”

“哈哈,常弟且先去挑选护卫,为兄便不送了!”

在异常和谐的氛围之下,袁常和袁绍进行了一番友好的洽谈。袁常就日后自己的归属问题向袁绍表达了己方意见,而袁绍也欣喜的就这个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最后双方达成共识。而袁常,则顺利的达成此次目的,脸上谄媚之色不减,心中却是激动、欣喜、振奋之情共勉。

自袁常决定开始先投靠袁绍,再图谋日后霸业开始,猛将和谋士的收集便在他的心中产生规划。

《三国演义》虽然未曾记载,然而《三国志》与三国群英传等诸多游戏都有表示,十八路诸侯讨董之时,三国中有一个必将名垂千古的猛将已经来到了袁绍帐下,奈何不得袁绍重用。能否得到袁绍的重用,这些并不重要。初时,猛将兄见袁绍讨董,认为他心忧天下,便前来投靠。然则,诸侯在讨董大业上停滞不前,最后分崩离析。而袁绍也开始他的野心之路,先是夺取冀州,与公孙瓒大战。

公孙瓒虽然刚愎自负,但是他的白马义从却是令边塞异族闻风丧胆。如此情况之下,猛将兄毅然离开袁绍军,投往以击杀异族而闻名的公孙瓒。

说到这里,相信很多人已经知道这名猛将是谁了,正是被称作常胜将军、浑身是胆的常山赵云赵子龙。

将赵云从袁绍这个苦海解脱,便是袁常当前最紧要的事情。

故此,袁常将此次的行动代号命名为牛逼哄哄的【云计划】!

待袁常离去片刻,二人入得帐内,却是袁绍麾下谋士逢纪与荀谌。身为袁绍谋士,二人自然寸步不离,先前袁常和袁绍对话,二人自是在帐外旁听。

而说起这荀谌,却是值得提上一笔。荀谌第一次让人眼前一亮的出场,便是劝降韩馥,使得袁绍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冀州。然而,荀谌从这一次的出场之后,便再无踪迹。即使是在袁绍与曹操大战的关键时刻,荀谌也没有踪影。

荀谌,他就像一团迷雾,在诸侯并起之时,为袁绍谋得了一大块地盘,却在袁绍最关键的战役时失踪了。而在此之后,他是降了曹操,还是顽抗到底,是死于乱军,还是归隐山林?都无法探知了,恐怕是三国里除了左慈之类,最神秘的人物了吧。

“元图、友若,你二人以为袁常言行若何?”

逢纪和荀谌二人乃是袁绍心腹谋士,袁绍对二人信任有加,彼此也无须客套,一言便进入主题。

曹操与袁绍决战之际,为了坚定曹操的信心,荀彧曾对曹操评价袁绍帐下谋士的性格特点。

“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知,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此数人者,势不相容,必生内变。”

逢纪果而无用,便是说逢纪此人行事果敢,说做便做,但是对大局没有多少用处。

李世民时有【房谋杜断】,说的是房玄龄出谋,杜如晦决断。而逢纪却是与杜如晦同类型之人,而要做到【房谋杜断】这一点,二人需为至交好友。否则一人出谋,另一人反对,那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而逢纪则是缺了一名出谋他决断的好友,至于说逢纪的才能,或许不如郭嘉、诸葛亮、司马懿等人,却也差不到哪里。从他献计给袁绍夺取冀州这一点便能看出,而荀彧这般贬低袁绍麾下谋士,不过是为了坚定曹操与袁绍决战的信心而已!

荀谌为袁绍说降韩馥,轻易夺得冀州。按理来说荀谌在袁绍谋士之中足以排的上号,然而,荀彧的却对荀谌无丝毫评价,若说荀谌无缺点显然不可能。便是荀彧一生只忠于汉室,最终因反对曹操封王而被猜忌,郁郁而终;诸葛亮一生太过谨慎,事事亲为,以致于最后积劳成疾而亡。

事实说明,每个人都有缺点,荀彧却没有对荀谌进行评价,其中是否有没有不为人知的内幕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逢纪略微沉思,便断然而言:“主公,以吾观之,袁常言行素来谄媚,想来是见主公如今势大,故而弃袁术而投主公。袁常虽为主公之弟,可用之,却不可重用。”

袁绍颔首轻点,复而抬眼望向荀谌。

荀谌见袁绍将目光望向自己,便言道:“主公,元图之言甚是。若然袁常来投乃是袁术之计,若是主公不重用之,袁术之计便不可而为;若袁常真心来投,于主公而言,家族之中便可多一话事人。故此,袁常来投,于主公而言有利而无敝。”

闻听荀谌亦是赞同自己的话,逢纪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不过,很快便将喜色掩盖,垂首等候袁绍的指令。

“元图,你传吾令,袁常挑选护卫,但凡自愿者,便可放行。切记,若是有良将,勿要埋没人才!”

袁绍也担心有良将没被重用,要是被袁常给挑走,那他就亏大了。因此,袁绍便让逢纪暗中盯着,若是哪个有才能的士卒被袁常给挑走,便让那士卒的上级卡住。人家上级不让士卒离去,袁常也埋怨不到袁绍头上。

“是,属下领命!”

第十二章 事有不顺【求推荐、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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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袁绍帐外,袁常脸上闪过一抹兴奋之色,想想三国之中斩将最多,即使是在后世,也是最受欢迎的赵云便要到他麾下,晚上睡觉可能都会笑醒了。

不过,很快袁常的脸又拉了下来,因为他想到寻找赵云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如今的赵云刚从枪术名家童渊处出师,二十刚出头的他并未参加过一场战斗,名声不显。而赵云转投公孙瓒之时,袁绍却是不知赵云为何人,可见赵云从投军袁绍,及至转投公孙瓒,都未能扬名。而后袁绍野心展露,赵云知晓袁绍并非是个心忧天下之主,于是毅然离去,最终便宜了大耳刘。

赵云名声不显,使得找寻的难度上升很多。当然,要是赵云名声显露,早就被袁绍给重用,也就轮不到袁常来浑水摸鱼了。

其次,袁常也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否则必定会引起袁绍的注意。袁常清楚,自己挑选护卫的过程,肯定都在袁绍的监视之下。届时袁绍稍稍关注,知晓赵云的能力,肯定会伸手向他索取。以袁常如今“为人鱼肉”的处境,若是不把赵云交出去,怕是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所以,寻找赵云必须以“不经意”的方式。否则,袁常宁愿慢慢等待时机。

袁绍帐下将士三万,营帐几千,若是一个一个找过去。不要说被袁绍发现,给他三天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

因此,袁常决定逢五询问一次,一切都看天意了。

来到第一排的第五个营帐,掀开帐门,但见营帐之内十名高矮胖瘦的士卒懒洋洋的躺在席上。十八路诸侯汇聚于此已有月余,然则却是无进军迹象,便是虎牢关也未曾攻打过。十八路诸侯的士卒每日操练之后便无所事事,如此态度,委实让人叹息。

当袁常进来之时,十名士卒都好奇的望了过来。随后,帐门左首第一个七尺男子站了出来。

“小兄弟,不知你是何人,来伍某营中有何事?”

古时军中以五人为一伍,十人为一什。这营帐中的十人便是一个什,而这伍姓男子想来便是什长。

“伍什长,在下袁常,是盟主远房亲戚。先前向盟主索要壮士为随身护卫,已得盟主应允,不知伍什长可有人选推荐?”

袁常一脸诚恳的望向这伍什长,这伍什长身材却是魁梧,身上亦是散发出一股煞气。比之另外九人好了不知多少辈。反正袁绍答应给他二名护卫,这个伍什长倒是可以当做备选。

“原来如此!”

伍什长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而后搓了搓手,颇显热情的问到:“不知袁小兄弟如今身居何职?想要何等护卫?”

袁常一愣,难道自己身上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而这伍什长身居慧眼,自己的“王八之气”被他看穿了,所以他如此热情,想要跟随自己?yy只是瞬间的事情,毕竟前世的时候在社会上厮混了三年,人情世故还是懂得,当下便有些明白伍什长热情的原因了。

于是,袁常“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到:“伍什长见笑了,袁某如今还是白身。至于护卫,只要勇猛过人,无须万人敌,便是百人敌、十人敌亦可。”

果然,听到袁常还是白身,先前还无比热情的伍什长立马换成一副白开水的脸。伸手比了比帐内的另外九人,淡淡的说到:“袁公子,伍某什下十人皆在此。袁公子若是中意,且弟兄们愿意,袁公子便可带去。”

袁常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市侩的言行,古往今来皆是一般。

先前袁常介绍自己是袁绍的远房亲戚,这伍什长便想投靠自己从而得到重用。可惜,袁常随后说自己是白身,身为袁绍远房亲戚,却还是白身,说明不受袁绍重用。因此,伍什长脸色变换才会如此之快。

袁常之前不说自己是袁绍的弟弟,便是出于这点考虑,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碰上了。

前身原本是跟着袁术混,现在突然投靠袁绍,而且又是以一副阿谀谄媚之徒的面孔展现在众人眼前,就算是袁绍的弟弟,也根本的不到重用。况且,袁常也并不在乎能否得到袁绍的重用,他袁常心中的万丈豪情又岂是这些见识短浅之人能够明白的。

况且,袁常这一次的行动是为了找寻赵云,这伍什长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过客而已。随后,袁常便将目光望向帐内的另外九人。

“袁公子,你看我身无四两肉,不要说十人敌,便是一人,都很困难。”

“袁公子,这牛三虽然有些憨,话却是很在理。那董卓那西凉军,我们怕是要二人才能敌得过他一人。”

“袁公子,我们的实力太低了,不要说保护你,便是我们自己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看到袁常的目光扫来,帐内另外九人好似见了鬼一般,争先恐后的说着自己的缺点,生怕被袁常挑去当护卫。在袁绍帐下还能靠军功晋升,要是当了袁常的护卫,怕是一辈子都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了。

前世之时,某个著名电视剧中的韦爵爷就说了,通常不说话的人都是有能力的。看这九个人的表现,还真的跟浑身是胆的赵云挂不上钩。

“袁公子,这些兔崽子一个个都粗鲁不堪,要是作为袁公子你的护卫,怕是会丢了袁公子你的脸,你看…”

看着伍什长紧张、担忧、虚伪的面孔,袁常真想大耳刮子扇过去。不要说自己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赵云,真要把这些人塞给自己当护卫,他还宁可不要护卫了。

“劳烦伍什长了,在下这便去其他营中挑选。”

言毕,袁常对着伍什长拱手便转身离去。反正伍什长也巴不得他快点离开,本着言多必失的原则,袁常也不想和他浪费口舌,果断的向下一个营帐行去。

待袁常离去后不久,一名装备精良的士兵走了进来,伍什长和营内的另外九人立马便站了起来,一脸的谄色以及羡慕。这士兵却是袁绍亲兵,此番前来自是打听袁常的举动。那伍什长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袁常的话告知对方。

了解完毕之后,那袁绍亲兵叮嘱一番,便自去向袁绍汇报。至于袁常,自然还有另外的亲兵盯视。

第十三章 韩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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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伯长,本公子观你英武不凡,他日必定扬名宇内,夏伯长可愿为吾亲兵护卫?”

“感谢袁公子厚爱,不知袁公子如今身居何职?”

“呃…本公子如今尚是白身,不过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袁公子,非是夏某不愿,实乃夏某实力低微,恐难以护卫袁公子周全。况且,这些兔崽子若是没有夏某调教,怕是会惹出事来,还望袁公子见谅!”

“袁公子,你不要带走我们的伯长,没有伯长,我们的日子没发过了。”

“袁公子,你放过我们伯长吧!”

……

“何什长,本公子看你这部下相貌魁梧,真乃人中英杰。”

“袁公子谬赞,这厮看上去健壮,实则空有其表。袁公子若是不信,且看何某演示于一番。”

“嘭!”

“噗…什长,你咋滴突然袭击俺呀!俺滴妈呀,流血了,流血了…呃…”

“快叫大夫,快叫大夫!二楞子见血就会晕过去!”

袁常一脸狼狈且无奈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半个时辰以来,他共走了十多个营帐,不要说找到赵云,便是他想要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随便找一个当做护卫都没人愿意。而且拒绝的理由各种各样,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也有愿意毛遂自荐的,但是看那自荐的家伙,一脸谄媚,弱不禁风的样子,完全就是来混吃混喝的,不要说让他们保护自己,搞不好都要让自己去保护他们了。

“已经找了半个多时辰了,若是继续找下去,怕是会引起袁绍的注意。算了,反正也想过事情不会这样顺利,今天先随便找两个应付一下袁绍。接下来的日子,再暗中观察,自己穿越到这里,要是还让赵云给跑了,不要说自己不答应,怕是老天都会劈下一道雷,让自己滚回去,免得丢了穿越者的脸。”

心中思忖着,袁常决定再入两个营帐就结束这次的【云计划】!

“来者何人,缘何擅闯韩某营帐!”

袁常刚入营帐,一道犹如霹雳般的喝声响起,霹雳般的声音中透着疾风般的凌厉,令人心中凛然。而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帐内另外九个士卒豁然起身,全身筋骨紧绷,蓄势待发,随时都能对袁常发出凌厉的攻击。

初见此景,袁常前世在社会上厮混三年的经验让他瞬间作出防备的架势。然而,很快袁常想到这里乃是袁绍军营,他也不是来干什么坏事,哪里用得着摆出这种架势!于是,袁常放松神经,身子一缩,双腿瑟瑟发抖,好似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坏了。

“在下、在下是…盟主远房亲戚袁常,得盟主令,特来、特来挑选护卫…”

似乎真的被吓到了,袁常话都说不清楚,口角一直哆嗦着,好半天,才把一句完整的话给说完。

“在下韩莒子,忝为伯长,先前多有冒犯,还望袁公子恕罪。”

韩姓伯长神色恭敬的向袁常抱拳行礼,至于另外九人则稀稀拉拉的向袁常抱拳行礼,而后便一脸嘲讽、鄙夷的望着袁常,先前袁常的表现实在是太怂了,让他们很难抱有恭敬之色。

“韩伯长哪里的话,乃是袁某来的突然,韩伯长谨慎应对却是令人佩服。”

说起这韩莒子,虽然不是名将,却也是小有名气。

曹操与袁绍官渡之战时,曾经与袁绍同为汉灵帝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奉命运粮,而这韩莒子便是淳于琼帐下都尉。

《三国演义》中记载淳于琼于乌巢酗酒无备而被曹操偷袭,导致乌巢七十万大军粮草被焚毁一空。

事实上并非如此,许攸投靠曹操,自是将乌巢防备告知,而后曹操从弟曹纯率领精锐虎豹骑为先锋,曹操率大军于后奇袭乌巢,致使淳于琼被擒,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叡等都将战死。淳于琼也非如演义中描写被曹操割了鼻子后被袁绍斩杀,乃是淳于琼不降曹操而被斩。

袁绍占据冀州、青州、幽州、并州四州之地,麾下谋士、良将无数。最终因为用人不当导致败北,也只能怪他自己。

“袁公子,先前你说是来挑选护卫的,不知韩某帐中是否有人能令你满意?”

袁常有些疑惑,先前自己碰到的无论是伯长、什长,抑或是伍长,听到他还是白身时,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然而,这韩莒子却是一直都对他恭敬有加,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态度有所转变。难道这韩莒子真的具有慧眼,看到自己身上的王八之气了?

听到韩莒子的话,袁常微微一笑,开玩笑的说到:“袁某以为韩伯长却是不错,不过韩伯长如今乃是伯长之职,若是跟随袁某,怕是前途难就。”

然而,听了袁常的话,韩莒子不过是略微沉吟,便拱手道:“若是袁公子不嫌弃,韩某愿为袁公子效命。”

“这…”

袁常顿时傻眼了,不要说他了,帐内的另外九名士卒亦是一副呆愣的表情,好似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解的望向韩莒子。但是,韩莒子一脸肯定的神色,却是告诉众人,他没有开玩笑,大家也没听错。

“韩伯长,你真的愿意放弃这伯长之位,担任袁某的护卫?”

“韩某七尺男儿,说出的话便是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愿为袁公子护卫,便绝无反悔之意。当然,若是袁公子嫌弃韩某,那便当这是一个笑话。”

望着韩莒子的眼神,袁常知道他不是在说笑。当然,他的心中疑虑甚多,为何韩莒子如此坚定的要跟随自己?不过,袁常也知道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等稍后找个机会,再与他好好聊一聊。

韩莒子虽然出场次数不多,也仅在乌巢中露个脸便下场。

但是,当时袁绍占据四州之地,精兵将广,韩莒子却还能担任都尉一职,可见他的实力还是有的。

其次,先前自己进营之时,韩莒子的反应,以及帐内另外九名士卒的反应,都足以证实韩莒子统兵的能力还是有的。或许,他无法率领十万、百万之众。但是,袁常相信,给韩莒子数千之众,肯定能够带出一支令行禁止的精锐士卒。

这是袁常的直觉,而袁常向来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袁常却是不知,就因为他这一个无意间的举动,却是为日后寻得一员缔造精锐骑兵【东平铁骑】的大将。【东平铁骑】为袁常南征北战,战力与曹操【虎豹骑】不相上下,从而名垂千古。

而【东平铁骑】的缔造者韩莒子,今日与袁常的对话也被称为一段佳话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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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赵云踪迹

“韩伯长你既然都这么说了,若是袁常还推辞,便是看不起韩伯长了。”

虽然还没有碰到赵云,但是总算碰到一个不错的武将,袁常心中也稍稍欢喜了些许。反正已经挑了一个,今天怕是也寻不到赵云,不如在这里把另一个也挑了,也省了许多时间。

“韩伯长,如今还差一名护卫,不知你有什么人选推荐呢?”

这些士卒都是韩莒子的部下,这些人的武力如何,想必他是最清楚的。因此,让他来推荐也是最好的。

然而,不等韩莒子说话,那九名士卒却是争先恐后的开始报名了。

“伯长,带上俺吧,俺的实力如何,你是最清楚的!”

“土狗你也有脸说这话,我一拳就能撂翻你。伯长,还是带我吧!”

“伯长,伯长…”

袁常初时有些愕然,随后嘴角很是隐蔽的咧开一丝笑容。这韩莒子能让这些士卒如此倾心追随,可见他统兵有一定的门道。韩莒子虽然武力不是很高,却是很好的统领了。

“都闭嘴!”

韩莒子斜眼望了袁常一眼,见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心下稍安,随后大喝一声震住众人。果然韩莒子在这些士卒中威严很深,听到韩莒子的话,都立马停止了说话,俱都眼巴巴的望向韩莒子,期望韩莒子能推荐自己。

“土狗,黑熊,病虎…你们的实力都不错,即使与董卓的西凉军一对一对上也没有问题。但是,袁公子如今挑选的是护卫,要的是能够保住他安全的护卫。本伯长虽然自信能够一挑西凉军十几名士卒,然而当这护卫仍觉得有些惶恐。你们觉得,若是让你们碰上西凉军围攻袁公子,你们能护住袁公子的安全吗?”

闻听韩莒子之言,九名士卒顿时都静了下来。诚如韩莒子所言,一对一他们还有自信,若是被西凉军围攻,不要说保护袁常,他们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

“想来你们也都明白了,我且问你们,你们可知军中是否有健壮、勇猛且职位不高的士卒,最好是在都尉之下的。”

对于韩莒子,袁常真的是满意的不行了。

不仅没有趁此机会招纳亲信,还会为袁常找寻猛将。而且,韩莒子还很清楚的把都尉以上的排除了,显然他也明白,袁绍不会把一些大将扔给袁常当护卫。不过,韩莒子显然高估了袁常在袁绍心中的地位,袁绍却是只允许袁常挑选伯长以及伯长以下的人担任他的护卫。要是韩莒子知道这一点,不知道是否会后悔自己先前的决定。

沉思了片刻,一名士卒站了出来,有韩莒子指示,袁常知道这人便是韩莒子口中的土狗。

“伯长,再过五个营帐的眭伯长应该可以吧!属下亲眼见到眭伯长一人毫发无损的挑翻他帐下十多人。”

韩莒子自然也识得眭伯长,这眭伯长与他实力相当,两人也相识,若是他前往劝说,想来会答应。不过韩莒子却没有说什么,抬眼望了袁常一眼,却是见对方什么反应也没有,当下也不说什么,伸手示意另一人。

“伯长,与我们营相距三个营的赵都尉武力非凡。属下那一日看赵都尉耍弄一口大刀,军中二十多士卒近不得他身,最后都被赵都尉敲翻了。”

刚听到那“赵都尉”三个字眼时,袁常心头一跳,手心顷刻间被汗水给浸湿了。但是,随后听到那赵都尉用的是大刀,神情便又恢复正常。不过,也有可能赵云隐藏实力,没用长枪,所以袁常觉得还是弄清楚的好。

至于说对方是都尉,而袁绍不让他带走,那容后再说,先把人给找到才是正理!

“额,那个黑熊,你可知那赵都尉的姓名?”

被称作黑熊的士卒瞥了袁常一眼,似乎对袁常很不屑。不过随后看到韩莒子不满的眼神,当即老实的回答到:“袁公子,那赵都尉姓赵,咳咳…听上头的将军好似唤他睿。对,就是赵睿。”

袁常虽然有些失望,却也预料到这种情况。反而让他觉得有趣的是,从眭元进到赵睿,这推荐的都是与韩莒子在乌巢被斩杀之人,看来命运还真的是把他们几人给连在一起了。

韩莒子眉头微微蹙起,他已经看出来了,袁常似乎是在找某个人。看情形袁常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却不知对方在哪个营,或许连对方的样貌都不清楚。不过,韩莒子既然已经决定跟随袁常,认为自己应该替袁常分忧,自己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帮袁常找到这个人。很显然,赵睿有些搭边,但并不是那个人。

脑中念头急转,忽地眼睛一亮,韩莒子知道袁常要找的那个人或许姓赵。

不得不说,韩莒子的头脑还是很灵活的,就根据袁常这短短一下子的言行,就已经猜到了袁常的目的。看来韩莒子能当上这个伯长也并非没有道理,高手在民间这句话看来也是相当正确的。

“病虎…”

韩莒子将眼望向了自己手下最活跃的一名部下,如此活跃的一名士卒,为何会被挂上病虎的外号呢?

这个就要从病虎的某些取向来说,或许是长年呆在军伍之中,这病虎竟然喜欢起男人来了。病虎作战的时候是很勇猛的,往往都是摆出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势,因此被大家称为“猛虎”。不过,后来这猛虎喜好男人的癖好被大家知道,猛虎就变成“病虎”了。大家都是战友,能够把后背交给对方,长年呆在军中寂寞是难免的,因此大家并不会因此看不起他,反而每次俘虏中有病虎喜好的类型,都会告知对方。

唤了一声,那病虎却是没有回应,韩莒子望去,此时病虎正皱着眉头,好似在想些什么。

“病虎,你在想什么,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韩莒子见状,当下提高了些许音量。

“伯长你喊我,我、我…”

病虎好似才听到韩莒子的呼声,“倏”的一下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有些紧张,回答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的。

“哈哈,伯长,俺知道病虎为何失魂落魄。”

病虎踌躇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边厢土狗却是一脸兴奋的跳了出来,怪笑着望向病虎。病虎张了张嘴,也没有制止土狗的行为,自己说不出口,便让土狗代他说出便是。

“土狗,既然知道就快点说出来,莫要墨迹。”

“是,伯长!”

土狗一脸的兴奋之色,就像是那酒肆中的说书先生一般,若是再给他一把折扇,再配合一柄长木,就更像了。

“前日,病虎去常伯长营中串门,然后便看到一名相貌英俊、脸蛋清秀的士卒,一问之下却是常伯长麾下的什长。病虎欣喜之下,言语间便调戏了一番,结果却是被对方给教训了一顿,哈哈,笑死俺了…”

“好你个土狗,说说便是,再笑让你好看!”

见病虎黑着脸望向自己,土狗当即停止了笑声,若是对方要跟他实打实的打一架,他倒是不怕。就怕对方半夜偷偷爬到自己床上,到时候自己怕是想笑都笑不出来了。

“伯长,本来病虎被对方欺负了,俺们大伙想去替他讨个公道,不过不知道这病虎是不是怜惜人家,硬是不让俺们去。”

袁常感到无语,调戏人家反被人家教训,还找哪门子公道。不过,军中如此团结却是一件好事,自己营中的兄弟被打了,就算己方不在理,作为兄弟的帮忙讨公道却是说的过去。这便是作为军人最实在、最简单的想法。若是换成政治家,他们则要顾虑一大堆,到了最后,说不定还要赔笑脸贴上去。

“胡闹,病虎调戏不成反被揍,病虎都知道错了,土狗你还去讨什么公道。”

韩莒子脸一黑,此刻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些家伙平时就没个正形,当着袁常的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自己调教出来的都是地痞流氓了。

“那个伯长…”

病虎彪悍的脸颊此时已是通红、通红的,但听他略带不好意思的说到:“我其实也想找那姓赵的什长报仇,不过后来想想,好像我们还是打不过他。”

韩莒子此刻的脸已经黑的足以跟包黑子比较了,不过片刻后他豁然惊醒,眼角扫过袁常,见到对方眼中也透着丝丝的惊喜。

第十五章 君若不负,吾必厚之

身为一名优秀且合格的下属,韩莒子做的很是尽职。当下但见他脸色一正,严肃的说到:“病虎,将那赵什长的事情说清楚点。”

“就是,就是!俺早说过了,就该跟伯长说说,伯长肯定会帮俺们讨回公道。只要伯长出马,那姓赵的还能蹦跶。”

土狗见韩莒子如此严肃的表情,还以为他要出手了,于是在一边兴奋的摩拳擦掌,准备与对方大干一场。

“是,伯长!”

病虎沉思了片刻,随后神色凝重的说到:“我与那赵什长交手的时候已经用了全力,不过他好像是在戏耍我一般,显得很随意,即使是这样,对方也只用了两三招就把我撂翻了。而且,看他手中的老茧,拳脚功夫并不是他最擅长的。”

韩莒子点了点头,追问道:“那人年纪多大?你可知他名字?”

病虎斜着脑袋想了一会,有些不确定的回到:“看那赵什长的模样,应该是二十出头。至于名字,就不是很清楚了。那赵什长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没听到他营中的人唤他的名字。”

作为一名合格的属下,韩莒子不仅懂得察言观色,同时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因此,当病虎说完之后,韩莒子并没有说什么,很是干脆的望向袁常,等着对方做出决定。

病虎说的情况完全符合如今赵云的情形,心中虽然有些激动,但是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敢抱有百分百的期望。不然,结果若那个赵什长还不是赵云,到时候失望的情绪同样也会很大。

“这位病虎兄弟,很感谢你说的这些,若是有机会,袁某定要与你痛饮一番。”

不管怎么说,病虎给他提供了信息,袁常还是很真诚的对他进行了感谢。若是袁绍能让他挑个百八十人,韩莒子麾下这些人还是让他很满意的,可惜袁绍没有这么大方。

对于袁常的话,病虎很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若非是韩莒子的意思,他才懒得搭理袁常,如此胆小、懦弱的家伙,他就不明白伯长怎么会愿意当他的护卫。至于说痛饮一番,看袁常的身板,不要没喝多少就倒下,岂不是让人扫兴。这一点病虎却是料错了,前世的时候,袁常也是经常出入酒吧这些地方,虽不敢说千杯不倒,喝个两箱还是没有问题的。

军人多是言行干脆,就如韩莒子这些部下对袁常的蔑视就很直接,不过,袁常并不生气,相反,他觉得这样的人才值得交往。至少军人没有政客那么多心思,一就是一,不会绕什么弯子。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袁常的演戏很成功,自己的怯弱已经深入他们的心中。

“我且送袁公子出去,尔等莫要胡闹,违了军法,本伯长也救不了你们。”

韩莒子朗声叮嘱了一句,便落后袁常一步,先后出了营帐。

“韩伯长,此番却是要多谢于你。”

行至帐外,袁常一脸笑容的望向韩莒子。对方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这样的属下让他再满意不过。

只是,他很好奇,韩莒子究竟是为什么这般死心塌地的要跟随他?

“如今韩某已是公子护卫,若是公子不弃,称呼属下韩恂便是。”韩莒子一如既往的神色恭敬,袁常这才知道韩恂才是对方的名字。

想来也是,东晋南北朝之前,多是单名,鲜少有见双名者。之所以如此,乃是世人皆以单名为贵。《三国演义》中记载韩莒子不过是一言带过,让人还以为韩莒子便是他的名字,显然这与如今这时的情形是有矛盾的。

袁常悠悠的抬头望了望布满星辰的星空,而后转身双眼直视韩恂,一脸肃然的问到:“莒子,我且问你,为何你会如此坚定的要作为本公子的护卫。”

韩恂迅速的扫了扫四周,见无人之后,便同样双眼直视袁常,同样一脸肃然之色,低声回答到:“公子初入属下营帐之时,属下与弟兄们摆出阵势,虽然公子装出一副怯弱、害怕的样子。然而,就在这之前的瞬间,属下还是看到公子眼中的凛然气势,显然公子内心并非如表面这般。公子表现出这般行为,若不是心怀鬼胎,便是胸有沟壑。以属下观之,公子必是胸有沟壑之人。公子看似来寻护卫,目的却是寻人。属下知晓公子日后必定不凡,愿意将这一身压在公子身上,还望公子不弃。”

袁常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这韩恂却是根据自己瞬间的举动猜出这么多东西。也亏得对方决定跟随自己,而不是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袁绍,否则他相信,自己在哪一天突然消失在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可能。

“莒子,如今盟主统领十八路诸侯,岂不是比我这一无所有的公子更有前途?”

韩恂抱拳行了一礼,袁常看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制止到:“莒子,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无须这么多礼节。每次说话都要施礼,你累我也累,还浪费时间。”

韩恂抬头望向袁常,见到袁常无奈真诚的眼神,知道对方确实不是很在意这些礼节,这才作罢。也非是韩恂矫情,文人士大夫之流就喜欢这一套,韩恂见多了这样的人。但是,眼前的袁常,他却是看出真心不喜欢这一套。

“诸侯聚集于此已有月余,然则除却乌程侯孙将军与副盟主曹奋武【因为曹操被董卓通缉,十八路诸侯就他什么职位也没有,所以联军之时曹操为代理奋武将军】以及济北相鲍信将军有过战役,其余诸侯只驻军,却不参与战斗,也不曾对三人进行增援。如此联军岂能久乎?袁绍乃是盟主,却是不为所动,正所谓上行下效,若非袁绍带头,其他人又岂会如此?故此,属下以为,袁绍不过是泛泛之辈。”

“莒子你评价的倒是很干脆,说实话,其实我正是袁绍六弟。”

韩恂既然如此直言相告,袁常也不再隐瞒。然而,听到袁常的身份,韩恂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莒子,你似乎并不惊讶?”

韩恂如今也顺从袁常的话,不再弄什么礼节,闻言微微一笑,淡定的说到:“虽然只是让公子挑选两名护卫,若只是远房亲戚,也不见得袁绍会予公子。由此可知,公子与袁绍关系并非如公子说的如此简单。”

袁常想想韩恂的话,却是也有道理。真的是远房亲戚,袁绍哪里可能说让他随便在军中挑选护卫?之前的十几个伯长、什长都没想到这一点,韩恂却是想到了。或许,人的机遇就是充满了惊喜,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公子,你先去寻那赵什长,属下去吩咐那些兔崽子不要乱说话,随后属下收拾行帐后前往公子处。”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韩恂便自己回到帐中,袁常嘴角微微一笑,迈步向前走去。

韩莒子既然你选择了我,那我便助你摆脱命运。虽然你并非是猛将,但是只要你不负我,我必让你韩家走上前所未有的康庄大道!

第十六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

“站住,来者何人!”

“军营重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袁常按照韩恂的指示来到常伯长的营帐,还在远处,便看到帐外两名铠甲鲜亮、手握长枪、身子笔挺的士卒。待得袁常走进,那两名士卒更是中气十足的喝止,同时摆出一副防备的姿势。

见状,袁常心中好奇不已。这一路走来,这是唯一一个在外面有人站岗的营帐。难道这常伯长又是一个被历史掩埋的将才?

一念及此,袁常心中一喜,这一次自己莫不是不仅能得到猛将赵云,还会有意外收获?于是,袁常拢了拢衣袖,摆正神色,决意要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才是。上前两步,不急不躁的让两名士卒给自己通报。

“哈哈,来人可是韩伯长驾下?”

那帐外的士卒还没进去,帐内已是传来显得豪迈的笑声。然而,在袁常这个前世厮混在龙蛇混杂地方的小年轻看来,笑声显得有些虚假。敢在这帐中如此笑声之人,自然是这帐内的头头常伯长。当下,袁常心中又开始怀疑,这样的人物难道真的是个将才?

“阁下是?”

当那笑声的主人常伯长掀开帐子一看,门口一个年轻人正疑惑的望着自己,心中不满,觉得这家伙忒无礼。不过,看这年轻人穿着富贵,身份似乎不低,因此也不敢得罪,只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袁常嘴角掠过一丝自嘲的笑意,看来自己真是想多了,在这战争年代若真是将才般的人物,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掩埋。从那常伯长出现,到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袁常都细心的看在眼中,那常伯长什么品性,已经被他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常伯长安好,本公子乃是盟主远房亲戚,如今尚是白身一名,今得盟主令,特来军中挑选护卫。”

果然,听到袁常是袁绍的亲戚时,那常伯长眼睛一亮,又听到是白身,脸色当即冷了下来,所有的热情顷刻间消失殆尽。

“既是如此,袁公子请随某来。”

常伯长淡淡的说了一句,自己先掀开帐子走了进去,却是连搭理袁常的意思也没有。不过,这也是袁常的想法,否则刚才他就不会那么直接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就是不想跟这个常伯长浪费时间。

进入帐内,目光飞快的扫视着,看着除了常伯长外的另外六名士卒皆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袁常心中又是一阵自嘲。先前看到帐外那两名站岗的士卒,还以为这常伯长又是一个练兵的人才,却不想实际情况却是如此。不过,袁常有些好奇,这常伯长并非出色将才,为何帐外会设置两名站岗的士卒?

当目光扫过帐内最里面的一人时,袁常的目光停住了。

昂藏八尺,笔挺身躯,坚如松柏;俊逸面孔,略显清秀,一脸刚毅,看了第一眼,便让人无法将目光移开,心中更是觉得这是一名真正的战士,他是为了战场而生。

只是这么一眼,袁常已经认定,他便是自己寻找的赵云。

这一刻,常伯长和其他人都被袁常无视了,他的眼中只有赵云。就如那拂晓时的启明星,是如此的耀眼、光芒万丈,却又让人觉得心安,只要有他在,便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关羽高傲,虽文韬武略,一旦有失,必定万劫不复;张飞粗暴,虽有细心之时,终丧宵小之手;马超煞气太重,为君不足,为臣者,若非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之雄才者无法收服;黄忠勇则勇已,年迈却是不争之事实。

当然,如今袁常横空出世,或许有可能改变黄忠的命运。

再有曹操麾下典韦鲁莽、许褚、徐晃贪功等等皆有不足之处,孙权麾下太史慈、甘宁等等不外如是,纵观而论,赵云无疑是演义中最受欢迎且完美的武将。或许,刻画的有些夸张,但是结果却是非常成功的。

对于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袁常自然也有想法,也想过去撬刘备的墙角,没理由都是你撬别人的墙角,别人就不能撬你的墙角。但是,不说从刘备身边撬走关羽和张飞的难度,就说二人的缺点,便限制了二人只能为一军之率,无法统领三军。反观演义中的赵云,无论是在刘备失败,或者是刘备强盛,赵云都不会气馁或者骄傲,永远保持一颗平淡的心。

当然,纵观三国,文武皆备,最适合统领三军的人无疑是周瑜。不过,就周瑜和孙策是结拜兄弟这一点,怕是很难挖这个墙角了。

压下心头惊喜之情和诸般想法,袁常平淡如水的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说出来。然而,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袁常的眉间正快速的跳动着。

结果,不言而喻。

帐内的人对于袁常都没有任何表示,袁常认定是赵云的那人同样如此。当然,赵云从始至终对于袁常都是一副平淡无奇的表情。而其余士卒,听到袁常的讲解,都是先喜后淡。也不知袁常这厮是否故意的,让人体验了一番从天堂到地狱的轮回。

“袁公子,你看…”

常伯长一脸淡漠之色,淡淡的指了指众人,表示没有人愿意当他的护卫。

这下袁常也有些难办了,若是自己直接找上赵云,这常伯长可能没什么想法,袁绍肯定会注意。要是自己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赵云被袁绍给挖走,最后又便宜了大耳贼,那他真的想找一块豆腐撞死了,到手的猛将都能弄没,真是丢了穿越者的脸。

不过,就在袁常绞尽脑汁想办法之时,帐内一名士卒走到常伯长身边,用眼神向常伯长示意了一番,只见那常伯长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而与此同时,袁常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袁常真的很想抱住那士卒的脸狠狠的亲一口,即使那士卒的脸看上去便是一副奸相。虽然那家伙的声音很低,听不清楚,但是袁常很清楚的看到那家伙将目光望向了赵云。

这却正是印证了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十七章 赵云到手【求推荐、收藏】

常伯长脸上终于又一次挂上了笑容,不过那笑容显得很奸诈,好似有什么阴谋正要被他付诸而行。

“袁公子,不知你以为常某麾下将士如何?”

常伯长觍着脸,丝毫不见羞耻的询问到。

既然对方无耻,袁常自然比他更无耻。当下,但见袁常很是凌厉、迅疾的伸出右手大拇指,一脸正义凛然之色,语带铿锵的点了三十二个赞:“常伯长你的将士实在是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本公子只是看一眼,便知道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从刀山火海中存活,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般勇冠三军的战士。只要有他们在的战场,敌人连逃跑都是一种奢望,他们只能默默的等待着首级被收割。有如此勇猛将士,常伯长真乃再世韩信。这等将士,若是能得其一,本公子便无憾矣!”

常伯长一脸愕然之色,不知道是惊讶于袁常的无耻程度,还是说在疑惑自己麾下的将士真的有这么勇猛?

而那些将士们更是激动,鼻间喷着粗气,犹如发*情的公牛,此刻的他们是豪情万丈,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勇猛、凶残。他们只觉得胸口一股气流郁积,若是不发泄一番,就很难受。此时他们的脑海中在想着,是否要向袁绍请命攻打虎牢关。

袁常的忽悠很成功,不过片刻的时间过后,常伯长和那几名将士都清醒了,目光略显幽怨的望向袁常。

他们心中都在庆幸还好激*情只是这么一瞬间,而且刚才袁绍不在场。要是袁绍在场,他们肯定都已经头脑发热的向袁绍请命去攻打虎牢关了。自己有几斤几两他们哪会不知,不要说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只要西凉军随便一个士兵,他们都敌不过。因此,不要说先前他们就不想当袁常的护卫,这会儿,他们更是觉得袁常会唆使自己的手下去送死,给他们再多的好处也不会去当袁常的护卫。

“哈哈,袁公子说笑了。要是这些兔崽子真的这么有出息,常某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常伯长打了个哈哈,赶紧制止了袁常的行为,要是让袁常继续忽悠下去,保不准那些兔崽子真的被他说的去找袁绍请命攻打虎牢关了,到时候真的是哭都来不及了。

“这些兔崽子其实也就那点架势,种种田还行,上战场就不够看了。”常伯长摆出一副遗憾的神色,不过转而他眼角一眯,将头靠近袁常,神秘兮兮的说到:“不过,既然是袁公子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常某便忍痛将勇士推荐,还望袁公子在盟主面前多多提点一番。”

“哈哈,常伯长你勇武过人,出人头地不过是指日可待,说不定本公子的话还不如常伯长你的实力好使。”

你知道便好,若不是要送走那麻烦,谁tm跟你在这虚以委蛇。常伯长飞快的瞥了一眼袁常,心中满是不屑。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白身,在袁绍面前说话能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战场上多杀斩下两个首级,升官发财更是快捷!

“常伯长,不知你口中所言勇士是何人?”

常伯长将手指向帐内最里面那被袁常认定为赵云的士卒,“赞赏”的说到:“这赵什长勇武过人,拳脚功夫至今未逢敌手,常某亦见过赵什长出手,端的是风云色变,惊天地泣鬼神。就如袁公子所言,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这赵什长再适合不过了。”

这常伯长不住的称赞这赵什长,好似生怕袁常不收下这个护卫。说的这般动听,袁常却是根本没有从常伯长的眼中看出一丁点这么猛的意思。

很显然,常伯长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把赵什长推销出去。

袁常虽然心中已经认定那赵什长便是赵云,不过现在却不能表现出自己就是为了对方而来。当下,袁常眉头蹙起,望着赵什长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不解中带着一点心动的问到:“常伯长,这赵什长真的有这么勇猛?不知赵什长姓名?”

见状,常伯长心中冷笑,真要有这么勇猛,还会呆在自己麾下当一个什长?真是没见过世家子弟,连这么点常识都不懂。

心中鄙视着袁常,常伯长脸上却是带着盈盈笑容,见袁常虽然有些疑惑,却是已经心动。当下更是趁热打铁,伸出大拇指夸奖到:“赵什长的勇武真的是没话说,袁公子在这里,常某又岂敢欺瞒?说起这赵什长的名字,却是与他的长相相似,颇为秀气,乃是常山真定人,单名一个云,字子龙。不过,长相秀气…”

常伯长还在喋喋不休的推销着赵云,然而袁常却恍若被雷劈了一般,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了。

赵云!

是赵云!

真的是赵云!

尼玛!

草泥马!

真的是草泥马了!

纵观古今,赵云毫无疑问都是最受欢迎的武将之一。

大耳贼刘备第一次看到赵云就惦记上人家;曹操更不用说了,长坂坡被赵云杀了一票的手下,却还想着活捉人家。而放在袁常的前世,游戏中、小说中,青少年们最喜欢讨论的武将无疑也是赵云。

然而,就是赵云这么牛叉的一个武将,常伯长却把他当做麻烦一般如此积极的推销给袁常。

在这一刻,袁常只觉得有千万只草泥马从他面前奔过。

袁常很疑惑,常伯长这么傻比,他的父母知不知道?他的老板袁绍知不知道?不过,老子特么的就是喜欢这样的傻比!

“袁公子、袁公子…”

心中念头万千的袁常只觉得自己被人摇晃了一下,而后耳边传来常伯长那热情可爱的声音,袁常眉头微微皱了下,自己正幻想着得到赵云后多开心,却被这厮给打断了。要不是现在赵云还未到手,他早就黑下脸训斥对方一顿。

然而,袁常这下意识的皱眉,却是被常伯长认为他不满意,于是又开始喋喋不休的赞美赵云的勇猛了。

“常伯长如此盛情,本公子若是还不识趣,怕是天理不容。不过,常伯长,若是赵什长不愿的话…”

等常伯长说了半天,袁常才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最后疑惑的看了看赵云。

“袁公子,这一点还请放心!”常伯长自得的拍了拍胸膛,傲气的说到:“本伯长的实力虽不敢说可敌万人,这治军却是数一数二。只要是本伯长的命令,谁敢不从?”

当下,常伯长狗眼一瞪,气势凛然的望向赵云,大声命令道:“赵云,从现在起你便是袁公子的护卫,你当好好保护袁公子的安全,莫要弱了本伯长的名声。”

“伯长…”

赵云闻言,浓眉微蹙,当即便站了起来反对。

然而,常伯长却不等赵云说话,大手一挥,喝到:“赵云,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这是军令,难道你还想不从?”

“喏!”

于是,在常伯长的作威作福之下,赵云很是“委屈”的被送给袁常当护卫。而袁常则一脸平淡,内心却早就乐开了,要是多碰到几个像常伯长这样的傻比,那五虎上将聚集真是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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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袁绍的试探

鳞次栉比的营帐在黑夜中静静的蛰伏,好似吞人猛兽。然而,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联军空虚的外表而已。

联军聚集二月有余,除却曹操、鲍信、孙坚三部与董卓部下发生战斗,其余诸侯皆是是每日饮酒作乐,若是董卓西凉铁骑俱出,孰胜孰负难以预料。孙坚麾下虽然只有万余士卒,对阵董卓军却是胜多败少。

袁常与赵云二人一前一后的在寨中行走,赵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他显然对护卫这件事不满。而且,只要稍微用点心去了解的人,都能明白联军的情况,赵云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因此,赵云心中其实已有离去之意。再加上发生这件事,离去的想法更加坚决。

“子龙,你的武艺可是师承武术名家童渊?”

“是,家师正是蓬莱枪神散人!”沉思中的赵云心思处于游离之中,对于袁常的问话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然而,回答之后,赵云反应过来,神色错愕,似乎有些不明白袁常为何会知道这些。

“袁公子,你…”

“呵呵!”

袁常轻轻一笑,脸上挂着神棍般的笑容,将脸靠向赵云,神秘兮兮的说到:“其实,这一次我是特意来寻子龙你的。我亦知晓子龙此刻心中必定有许多疑问,稍后等安顿完毕,我自然会将你所知晓的事告知。”

见袁常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赵云也放弃了追问的念头,但是心中的疑问却是像在挠痒痒一般,时刻摧动着他的内心。

来到韩恂那营帐之时,韩恂已是整理好东西等着袁常了。见到袁常身后的赵云,韩恂探寻的目光望了过去,感觉这个比自己年轻少许的家伙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何袁常会不惜低调的作风,而来寻找他?

不过,韩恂也知这时候不是问话的时机,待找到机会,他自是要好好试探一番。

护卫已经挑选完毕,自是需要向袁绍汇报一下。已经找到赵云了,袁常现在也不着急,迈着轻快的脚步向袁绍营帐走去。

袁绍的营帐之中,袁绍端坐于主位之上。逢纪和荀谌二人侍立左右,案桌正前方四名士兵单膝跪地,将袁常的情况汇报于袁绍。

“韩恂乃是伯长,却是自愿为袁常护卫,武力也是寻常;还有那赵云,拳脚功夫倒是不错,却是那常瑞常伯长令其为袁常护卫,原因乃是因为这赵云与韩恂麾下什长发生了矛盾。常瑞害怕赵云为其惹来祸事,故此将这赵云推给袁常为护卫。”

“如此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袁绍右手轻轻的叩击着案桌,脑中思考着亲兵们带来的消息。不过,想了半天,却是没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下脑袋一动,将目光扫向逢纪和荀谌二人,温言问到:“元图,友若你二人以为此事如何?”

逢纪想了片刻,也没听过这二人的事迹,想来也不是什么有才能之人,当下便道:“盟主,军中并无此二人绩果,能力想来也是一般,为袁常护卫,也无不可。”

“元图所言甚是,属下也以为少一伯长与什长,于盟主并无损!”

荀谌抱拳行了一礼,赞同了逢纪的话。对此,逢纪友好的投来一个笑容,荀谌同样报以微笑,不过逢纪却是没有发现,在荀谌的眼眸深处,一丝冷笑闪过。

“既然元图、友若你二人这般说了,且袁常又是本盟主四弟,便将这二人予他为护卫。”

自己最为依靠的两名谋士都这样说了,袁绍自然也不会反对,当下便是一脸笑容的同意了。不过,逢纪和荀谌二人既然是袁绍的心腹谋士,对于袁绍的为人秉性自是很清楚。用八个字来形容就是:优柔寡断,反复无常!

而历史,也证明了袁绍的这一性格特点。

建安五年即公元200年,刘备斩杀徐州刺史车胄,背叛曹操。曹操为消弭后患,领兵攻打刘备。这时袁绍麾下谋士田丰建议袁绍当趁机攻打曹操后方,如此便可一战而胜。然而,袁绍却是以他儿子生病为理由推辞,白白丧失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最终导致官渡败北,诚为后人叹息。

至于说袁绍的反复无常,便要说到那关羽为了报答曹操的恩情,于是出力斩杀文丑、颜良二人。本要拿刘备报仇的袁绍,在听了刘备的劝谏之后,同意收纳关羽。然而,在关羽快要到达他的河北之地时,却是又要斩杀关羽,以致于刘备离开。

当然,以大耳贼刘备的品性,离开是必然的事,与袁绍是否要斩杀关羽无关。

“盟主,袁常求见!”

“让他进来!”

“喏!”

很快,袁常、赵云和韩恂三人便进入帐内。赵云身长八尺,韩恂身长七尺有余,二人站在袁常身旁,雄姿凛然,看到这二人,便让人眼前一亮,而袁绍自然也是赞赏的点了点头。

“盟主,属下意挑选此二人为护卫,特来征询盟主意见。”

袁常乃是袁术的行军司马,虽然只是挂一个身份牌,却也算是一个职位,自称属下也说的过去。

“哈哈,常弟你挑选的这二人雄姿英发,气度不凡,必是勇武之辈。吾观之甚为欣喜,若是吾想令此二人入吾亲军,另予二人为你护卫,不知常弟你意若何?”

袁常当下抱拳行了一礼,毫不犹豫的朗声说到:“此二人本是盟主士卒,又何须属下意见?况且盟主令二人入亲军,乃是二人几世修来的福气,想来二人心中亦是欢喜。”

“盟主之令,云自当遵从!”

“盟主厚爱,恂感激涕零!”

听了袁常的话,赵云和韩恂二人都很及时的跟了一句,似乎对于能够入袁绍亲军这件事显得很高兴。

逢纪、荀谌两个心腹知晓袁绍的品性,袁常身为穿越者又岂能不明白。因此,在进入这个营帐之前,袁常已经猜想过多种可能,也想过应对方法。而袁绍向他讨要二人也在袁常的预想之中,因此在袁绍开口之后,他立马便毫不犹豫的同意。袁常很明白,若是他稍微犹豫片刻,那么韩恂和赵云二人便会被袁绍给夺取。二人本是袁绍麾下士兵,而且袁绍为刀俎,袁常为鱼肉,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既然结果一样,那他何不假装卖好?

之前,袁常或许还认为只要赵云还在,便无所谓。然而,如今袁常已经觉得韩恂也是一个极大的助力,日后对于自己或许有很大的帮助。因此,失去二人中的任何一个,袁常都会觉得很心痛。

此时,也唯有希望自己以进为退这一招有用,袁绍不会夺走自己这两个好不容易得到的人才。

“哈哈!”

袁绍朗声大笑,双目灼灼的望向袁常,袁常的心跳陡然间加快,生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话语。

第十九章 天上真会掉馅饼

“常弟有如此心意,为兄甚为欣慰。”

袁绍一脸笑容的看着袁常,脸上关怀的神情,让不知情的人还真的以为两人是兄慈弟恭。

“不过,这二人乃是常弟你选为护卫,若是为兄让他们入吾亲军,岂不是夺人所爱?况且,他们二人之前未被选入吾亲军,如今却是被常弟你选为护卫,说明他们的命运合该如此,此事还是作罢!”

言毕,袁绍脸上露出一抹遗憾之色,双眼却是紧紧的盯着袁常。

“若是二人能入盟主亲军,乃是二人福气,且是为了他们前途着想,又何言夺人所爱?若盟主能让二人加入亲军,他们岂不是要感激属下的提携之情,日后二人发达了,属下还能让他们欠一份恩情,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赵云和韩恂二人长得确实魁梧,作为领导人,谁都喜欢这样的属下,看了就有安全感。袁绍也不例外,原本听了袁常的话,他还想假意收下,然后再选几个士卒给袁常当护卫就是了。然而,袁常后一句话却是让袁绍心中一突,当下便不再考虑将赵云和韩恂收入自己的亲军之中。按照袁常的话,二人欠袁常一份恩情,若是要对他不利,那岂不知作茧自缚。

一念及此,袁绍还想着袁常是袁术故意安插在自己这里,以便图谋自己。然而,定睛望向袁常,却见他一脸真诚,似乎没有其他的意思。袁绍这才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赵云和韩恂本是自己的人马,又哪会对自己不利?

不过,赵云和韩恂终究不是自己找来加入亲军的,现在也不敢有这个念头了。

于是,袁绍施施然从席上站了起来,热情洋溢的走到袁常身前,握着袁常的双手,神情和蔼的说到:“常弟,为兄亲军数百人,二人若是进来,怕是难有建树。故此,为兄以为二人还是跟在你身边当你护卫,如此方有机会出人头地,建功立业。如今董贼猖狂,黄巾余孽尚存,皆是将士立功之所在,二人拼搏一番,日后封侯也未尝不可。”

袁常心中极是鄙夷,自己害怕就说,还要找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赵云和韩恂没被袁绍给夺去,却是袁常最值得庆幸的了。于是,袁常摆出一副谄媚颜色,讨好似的望着袁绍道:“属下追随盟主而行,二人若是有所为,亦是盟主功劳,做人又岂可忘本?”

“哈哈,你我乃是兄弟,又何分彼此!”显然袁常的话让袁绍很满意,含笑拍了拍袁常的肩膀,袁绍转头望向赵云和韩恂二人,肃然说到:“常弟乃是本盟主嫡亲四弟,你二人当好生护卫。常弟仁厚,希望你们能入本盟主亲军,以搏功名。然则,如今常弟身边缺人护卫,你二人只要好生护卫,日后本盟主自会给你们一份功名,荫庇子孙。”

“多谢盟主美意,我等自当竭力护卫!”

赵云和韩恂二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道,而后袁绍便让二人先退出去。独留下袁常,温言抚慰了一番,便挥手示意其离去。

“主公,如今我们往何处去?”

袁绍已经正式让赵云和韩恂跟随袁常,韩恂如此称呼却是没错。然而,赵云似乎还有其他的想法,只是称呼袁常为公子,并不认可其为主公。

充当袁常的护卫和认袁常为主公,两者有着很大的差距。

当袁常的护卫,只是拿袁常的薪俸,替他办事,不想干的时候,自然可以离去;而若是认袁常为主公,则自此便是袁常的人。离去自然也可,却不能再给别人办事,不然一个背叛的名声就会落下。

如郭嘉和荀彧二人,虽然在袁绍手下干过事,但是二人并没有认袁绍为主公。等他们觉得袁绍难成大事之时,转而离开投向曹操,对于他们的名声并没什么影响。再如张辽、臧霸等人,他们本是吕布部属,也不过是在吕布死后投降曹操,也算不上背叛。在三国之中,作为叛徒,许攸显然是最有名气的,下场也不是很好,被许褚一刀劈死了。

或许,这便是叛徒的下场。

袁常瞄了一眼赵云,知道想让赵云归心还有费一些功夫。不过,身为一名穿越者,对赵云的性格了解,拿下赵云指日可待。而且,袁常已经想好一套说辞,只等找个时间执行而已,当着韩恂的面前,却是不好说。

韩恂虽然是主动投靠自己,然而历史对他的描述太少,袁常不敢百分百信任他。袁常现在身处袁绍军中,无异于在走钢丝,一个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所以,即使对韩恂有八成信任,一些话语,袁常还是不能对他说。只有等到韩恂能让他百分百信任之时,袁常才会完全把他当做心腹,这中间,便当做对韩恂,同时也是对袁常自己的一次考验。

“如今无事,我们且先回营!”

袁常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人才可以让自己挖掘了。袁常本是挂着袁术的行军司马,自有属于他的营帐。如今他跟袁绍混,袁绍没给他安排职位,而袁术那边想来也不会管他了。也就是说,袁常如今行动却是相当自由了。袁常也巴不得如此,若是袁绍给他安排职位,对于他随后的行动有些阻碍,还是现在这样没有约束最好。

“嗯?”

袁常正要抬脚,却是发现韩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当下微微一笑,轻声道:“莒子,在我麾下无须如此拘束,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是,主公!”

韩恂应了一声,却是没有直接说,韩恂扫了一眼四周,再看了看赵云,见袁常投来一个没有问题的眼神,这才低声说到:“主公,属下知道如今主公招纳人才。就在刚才,属下突然想到之前有一个颍川文士来投袁绍,奈何其人并无声名,且未举孝廉,并不得袁绍重用,只是安排他去管粮草。所以,属下想主公是否能趁着这个机会,去将对方招纳来。只是,属下也并不知道他是否真有才能,这才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要说出来。”

袁绍用人最重名声,这也是袁绍为何失败的原因之一。

袁常之前已经回想了一遍,诸侯讨董之时,袁绍麾下除了赵云,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一听对方是来自颍川,袁常立马便提起了精神。颍川有一个【颍川书院】,乃是人才辈出之地,【荀氏八龙】、【颍川双酔】、【颍川四杰】等等,或许颍川还真的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莒子,你可知那人姓名?”

“让属下想想,对了,那人好像姓郭,名嘉,字奉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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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韩恂之心【求推荐、收藏】

“颍川郭嘉,郭奉孝!”

当听到韩恂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袁常只觉得天雷滚滚,风云色变。脑海上空似乎有无数的苍蝇在不停的飞来飞去,“嗡嗡嗡”的声音响个不停。

郭嘉何人,想必看过三国的人没有一个会不知道。

而更是有很多人认为,若是赤壁之战郭嘉还活着,那么很有可能便是另一种结果。即使是曹操自己,在从华容道逃命之后,叹曰:若奉孝在,决不使吾有此大失也!虽然赤壁之战前,荀彧也劝谏过曹操“大军方北征而回,未可复动。且待半年,养精蓄锐,刘表、孙权可一鼓而下也”,且程昱、刘晔在舟船铁索连江之时,也说过要小心火攻。姑且不论曹操是不是因为沉浸在多次的胜利之下,为了推卸责任才说出这句话。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郭嘉若活着,或许会有办法劝阻曹操因为胜利而冲昏的头脑。历史终归是历史,谁也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如今袁常这个穿越者来到三国的时空,郭嘉**也为未可知。

说一千道一万,真正让袁常心中震撼的并不是郭嘉的存活能否让曹操避免赤壁的失败,而是郭嘉如今怎么会出现在袁绍的军中?

在袁常的记忆之中,郭嘉出现在袁绍的军中,是在公元191年,袁绍夺取冀州大权之后,声名大盛,郭嘉才慕名而来。当时的郭嘉也才二十出头,名声不显,故此得不到袁绍的重用,而且郭嘉也看出袁绍内宽外忌,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于是离去归隐。直到建安二年(即公元197年),曹操军事上的主要谋士戏志才病逝,临死前推荐郭嘉,还有荀彧的推荐,交谈一番之后,郭嘉认为曹操是明主,才决定出仕。

如今才公元190年,郭嘉出现的时间不对,原因也不对,这让袁常怎能不抓狂?难道真的因为他这只小小的蝴蝶,煽动了翅膀,使得历史的车轮产生了变化?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身为穿越者的身份,不清楚将来发生的事,又能有什么优越感?

见袁常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半天没有回应,韩恂心中忐忑,还以为自己推荐的郭嘉并不是什么人才。

“主公,莫非那郭嘉不过尔尔?既然如此,我们便无须浪费时间去寻他。”

袁常听了韩恂的话真想大脚丫子踹过去,郭嘉不过尔尔?你去哪给我找来这样尔尔的人物?不过,袁常也知道是自己刚才因为太过于震惊,没有反应,才让韩恂有这样的想法。当然,袁常也不能表现的太激动,自己现在也算是领导人了,一定要表现的真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素养。

“既是莒子你推荐的,我怎么说也要去看看,若真的是人才,岂不是辜负莒子你的一番心意!”

袁常拍了拍韩恂的肩膀,一番话说的韩恂是神情激动,只恨不得掏出自己的心窝让袁常知道自己的忠心。

“主公身份高贵,属下自去将那郭嘉带来让主公考量一番。”

袁常当即神色一正,严肃的说到:“莒子,我们不能因为身份好,便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每个人的荣耀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便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子女,若是有出息,也比王侯将相的纨绔子女活的更有意义。况且如今我们是求才,当有诚心,若是对方有大才,因为我们的傲慢而使得对方心怀芥蒂,岂不是因小失大。”

韩恂神色歉然,低头轻语道:“主公所言甚是,属下知错矣!若是那郭嘉知晓主公心意,定当归附。”

见韩恂态度认真,显然是真的明白自己错了。不过,这也怪不得韩恂,袁常毕竟是来自后世的人,生活在人人平等的社会,并没有什么阶级观念。但是,韩恂是地地道道封建社会长大的人,袁常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公子,身份高贵,不知情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对待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了。

“莒子,你且先去我营中安顿一番。再加三个竹席,你与子龙一个,奉孝虽不知是否会来,也准备一个便是。我与子龙去寻奉孝便可,有子龙护卫,况且我也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想来也没什么人会对我不利。”

“喏,属下遵命!”

韩恂应诺一声,而后大步行去,待走了十数息之后,回头望去,却是已经看不到袁常和赵云的身影了。韩恂脚步一顿,仰头凝望夜空,心中坚定的喊到:主公,恂知你如今未能完全信任于我,然恂必不灰心,一定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忠心。

一念及此,韩恂再次坚定自己的内心,眼神充满信心,带着微笑去完成袁常交给自己的任务。

“袁公子,你似乎并不完全信任韩莒子,这似乎与袁公子你之前说的诚心待人有矛盾。”

这边厢,袁常和赵云二人行走了片刻,赵云终于按捺不住心头的好奇,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而观其脸色,似乎带着一丝嘲讽。

袁常微微一笑,对于赵云的嘲讽没有什么不满,只听他缓缓解释到:“莒子投靠于我,其心如何,我并不清楚,又岂能完全信任于他?”

袁常的解释却是令赵云更加不解,当下又追问道:“韩莒子还能恭敬的称呼袁公子你一声主公,而云虽护卫袁公子,却也不过是职责所在,并未效命于袁公子。然则,观袁公子你似乎对云极为放心,莫非袁公子也不过表面如此,内心里却是在防备于云?”

“哈哈!”

袁常闻言大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令他开心的事。直笑的赵云莫名其妙,好一会儿袁常才停下笑声,双眼直视赵云,话语虽轻却郑重道:“我知子龙你忠义无双,我便是不相信家中兄弟,也不会不相信子龙你。”

“况且,我表现的如此明显,莒子必定能看出我并不完全信任他。若他真的有心,必定会用行动来证明他的心意,这便是对他的一个考验。”

“这…”

赵云神色惊愕,脸上布满了不解。难道自己的脸上刻着“忠义”两个字?所以,袁常才会如此信任自己?

“哈哈!”

袁常再次开怀大笑,能让赵云如此一惊一乍,似乎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当下,袁常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而后抬脚向前行去,肯定的话语却是在空气中回荡。

“我知子龙你心中疑惑甚多,待寻得奉孝之后,我便会告知其中缘由!”

第二十一章 天生郭奉孝

望着那步伐不紧不慢的袁常,赵云有些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袁公子好似很喜欢弄的神秘兮兮的。不过他也看出来了,袁常是真的对他很信任,虽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但是这种感觉却是令他很舒服。

赵云几步追上袁常,嘴角一动,却又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赵云还是问到:“袁公子,那郭奉孝是大才么?云观你好似听到他的名字,故而特意前来,就如之前袁公子你对云说特意来寻找云一般。”

“子龙,你说的不错,奉孝有大才,我自是来寻他的。”

袁常神色认真,赵云不明白袁常究竟是从哪知道郭嘉有大才。但是,赵云也明白自己问了袁常也不会回答,眼珠一转,赵云又问到:“袁公子,那郭奉孝真有大才?还是袁公子你曾经见过他?”

“子龙,奉孝之才经天纬地。我虽不曾见过,然则却闻其名。”袁常岂能看不出赵云想要套出自己的话,望着赵云问到:“子龙亦曾读文识字否?”

赵云抱拳,神色恭敬的面南行了一礼,这才对袁常说到:“家师虽武术名家,却是极为看重学识。云随家师学艺之时,每日皆观看儒家六艺,不时还教诲云《春秋》、《左传》、《孙子》等,云才智愚钝,如今却是只记得五、六。”

袁常听了这话感到无语,童渊教的东西赵云还记得超过一半的内容,这样还说自己愚钝。放在后世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从象牙塔出来之后,能记得五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就像他自己,老师教的东西还记得五分之一就已经要求神拜佛了。

“用言语很难描述奉孝之才,我便念一首诗来形容吧!”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

袁常念的兴起,正要念出那个“丧”字之时,陡然间惊醒,抬头望向赵云,只见他听得如醉如痴,跟着诗句摇头晃脑便如那私塾的教书先生一般。乍然间袁常停了下来,赵云也跟着醒转过来,不满的目光望向袁常,怎么念到一半就不念了,这不是吊人胃口么!

“袁公子,云虽不才,这诗似乎还没念完吧?”

“哈哈!”

袁常打了个哈哈,转身抹去额头冒出的冷汗,不紧不慢的说到:“子龙,我们现在说的是奉孝是否有大才,而不是诗的本身,你有些本末倒置了,看来你的修行还有待加强啊!”

“是吗?”

赵云不解的自问一句,却总觉得袁常似乎有些紧张,不过赵云也已经习惯了袁常说话说一半的方式,知道自己追问也没结果,索性不浪费时间了。

跟着袁常找了半天,赵云突然发现,这找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对。

“袁公子,如今时辰已是戌时过半,将士们也都回营歇息。那郭奉孝此时应该也在营中,为何我们却是来到这藏放粮草之处?莫非那郭奉孝还在做事,若如此,那郭奉孝想必真有大才。”

“咳咳!”

听到赵云的话,袁常差点没被呛到。要是等下赵云看到郭嘉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脸色。当然,袁常自然不知道郭嘉会在哪里,但是他推想了郭嘉的性格,知道去哪里找才是最简单明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袁常和赵云二人来到联军辎重营地,杨木围成的栅栏之外,两名样貌魁梧的士卒手持长枪鹰隼般的目光四处扫射。这里乃是十八路联军数十万大军的辎重营,一旦有失,联军自是不战而溃。

当这个虎目熊腰的士卒喊声响起之后,立马便有一群守卫在四周的精壮士卒冲了过来,将袁常和赵云二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个水泄不通。

“我乃是南阳太守麾下行军司马袁常,如今特来巡视大军粮草辎重,尔等莫要大惊小怪!”

袁常抱拳行了一礼,言语轻淡却是镇定。袁术正是掌管联军粮草辎重之人,而袁常本就挂着袁术麾下行军司马的职位,如今袁常弃袁术而投靠袁绍,这些普通士卒又岂能知晓?不过,袁常通常都跟在袁术身旁,自然有人能够认出他。

“原来是袁司马,杨某失礼了!”

但见一人排众而出,双眸精光四射,长满络腮胡的脸上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对袁常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情。杨达虽然只是一名校尉,却也知道袁常不过是靠着阿谀奉承袁术才得了这个司马之职,故此,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当然,杨达若是知道袁常如今已经跟着袁绍混,说不定脸色会更差。

“杨校尉,粮草辎重关乎联军数十万大军性命,杨校尉如此谨慎对待,自是好事,常自会向太守大人禀告,让将士们好好向杨校尉学习。”

袁常却是不在乎杨达的脸色,依然笑容满面的奉承着,所谓八面玲珑不外如是。

杨达实在不欲跟袁常这样的小人交流,当下笑容一收,正色道:“看守粮草辎重乃是杨某职责所在,其余将士阵前杀敌,若是杨某连他们的温饱都无法保证,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如此小事,又何须报于太守大人?既然袁司马前来巡视,杨某这便派人与袁司马一同巡视。杨某还要去往他处巡逻,便不打扰袁司马了。”

“老李,你带袁司马好好巡视,莫要出了差错,否则本校尉定饶不了你。”

“喏,属下遵命!”

吩咐完毕,杨达便匆匆而去,好似跟袁常多在一起片刻,便有如无数跳蚤在身上蹦跶,难受得紧。

“袁司马,奉杨校尉之令,属下带你巡视粮草辎重。”

那被杨达唤出的老李乃是一名四十左右的士卒,如今乃是身居伯长之职。一副憨厚的表情,让人很有亲近感。到了他这个年纪,若非有什么奇遇,伯长之位怕是到头了。而负责粮草辎重的士卒,也基本难有机会获得大功,保证粮草不失,已经要感谢诸天神佛了。要知道,在战乱的年代,粮草可是最经常被人动手的地方。

“老李,有劳了!”

“不敢,不敢!袁司马如此,却是折煞属下!”

袁常的平易近人,却是令得老李心慌意乱,就差没给袁常跪下了。在这身份差异极大的年代,老李不过是寻常百姓出身;袁常不仅是世家公子,更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出身,这身份跟老李的身份真的是天差地别。

知道是袁常平易近人也就算了,不知情的人,可能还会说老李不懂尊卑,被千夫所指也是很有可能的。

对此,袁常也不强求,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赵云和韩恂这般宠辱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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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好消息说下坏消息,还是有人到书评区里问为何写的跟演义和正史都不一样。大家都明白,我大天朝喷子很多,不管看到好的、坏的,他们都要喷上一遍,心里才舒坦,这种人什么心态就不想说了。当然,如果你真的想看演义和正史,笑话可以再开两本书,一本叫《三国演义》,另一本叫《三国志》。如果你真心是来看小说的,笑话很欢迎,哪里写的不好,还望指出。如果纯粹来捣乱的,这是最后一次解释,以后看到捣乱的帖子直接删!!谢谢,望各位亲共勉之!】

第二十二章 郭主薄【求推荐、收藏】

“袁司马,联军诸侯共有十八个,所以我们粮草辎重也分为十八个。每一个都对应一个诸侯大军所需,每一个诸侯有多少将士,就给他多少粮草辎重,也不会出现多领、冒领等情况。”

老李站立袁常身侧,毕恭毕敬的解释到,而眼前这个则是袁术大军的粮草辎重。

袁绍和袁术兄弟两乃是十八路诸侯里面最为强大的二个诸侯,虽然他们二人仅是居于太守之位,然则实力却是比冀州刺史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徐州刺史陶谦四人更强。

西汉武帝时,将天下分为十三州,每州刺史一名。初时,刺史乃是监察地方官员军政的执行,其目的自然是为了维护皇权。刺史的俸禄虽然很低,仅有六百石,但是他们不仅有固定的治所,地位还在郡守之上,且他们不受丞相制约,而是直接隶属于中央的御史中丞和御史大夫,所奏之事可直达天听。除此之外,刺史监察官员的业绩也跟他们的收入挂上钩,与后世销售员的性质类似,如此目的,便是为了促进刺史的积极性,更加卖力的监察地方官员。

其后,到了王莽篡汉,刺史改名为州牧,同时也赋予了州牧领军作战的权力。后王莽亡,刘秀中兴汉室,州牧又改为刺史,权力却比西汉时大了许多。首先一点,便是刺史的俸禄已经跟太守一样,皆为二千石。

及至汉灵帝中平五年(即公元188年),汉室宗亲刘焉有登九五之心,上书汉灵帝说刺史权力太低了,所以天下时有造反之人。汉灵帝也听信了刘焉的话,给了刺史更多的权力,自此刺史掌握军政大权,割据一方,这也是促成天下诸侯混战的一个原因。

当然,刺史的权力有了,若是没有能力,有权力也没有用。

就如冀州刺史韩馥,就因为荀谌的一番话,吓的把大权交给袁绍。

而反观另一个汉室宗亲刘表,人家就能够稳定荆州局势,成为当时天下最强的诸侯之一。奈何刘表掌握荆州大权之后便满足了,空有荆州十万将士,却只保守故土,在天下政权的争夺之中,失去了先机,最终连荆州都被自己的儿子和老婆拱手让给曹操。

十八路诸侯中徐州刺史陶谦占据徐州粮草丰足之地,经济与天府之国益州可相提并论。陶谦麾下更是有他发家的的丹阳精锐,不过,时间是把杀猪刀,如今的陶谦也没有了年轻时的锐气,与刘表掌控荆州大权一般,现在的陶谦也只想守护自己徐州那一亩三分地。

也正是诸多复杂原因,十八路诸侯竟是让渤海太守袁绍和南阳太守袁术坐大。

曹操如今还是一个通缉犯,若不是他发起讨董之事,十八路诸侯有没有他的分都是两说。

“老李,如今这里有十八路诸侯大军的粮草辎重,没想到你们竟然管理的如此井然有序。这样安排不仅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同时还省去了诸多的时间。如此可是大功一件,若是报于盟主,盟主自然会重赏你们。”

“袁司马过誉了,粮草之所以能够管理的这么好,说到底还是盟主的功劳。”

“哦,这话怎么说?”

袁常一听老李的话,顿时好奇了,袁绍还有这方面的才能不成,还是说他手下有如此厉害的后勤人才?不过,袁常脑袋一转,似乎有些明白原因了。

果然,老李的话证实了袁常的猜想并没有错。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是把大军的粮草放在一起,只要有人持令来取,便拨给他。可是,有的人想从中渔利,就会多领一些,或者冒充其他人来领,这样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一些争端。不久前,盟主派郭主薄来协助管理粮草。郭主薄来到之后,便建议把粮草辎重分开存放,每路诸侯存放一个位置。按照各路诸侯大军的人马分配粮草,而且只有属于那一份粮草的诸侯麾下人马前来,才能将粮草取走,若有人胆敢冒领,多领,立即便军法处置。如此实行之后,冒领,多领的人没有了,我们的工作量也减轻了很多。”

十八路诸侯聚集,各路人马混乱不堪,会出现这些问题也实属正常。如今天下大乱,且这些年灾害不断,除却一些将士想要获取军功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其实大部分的将士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若是有活路,谁也不想参军,面对着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战争。

“这郭主薄却是厉害,能够这么快的便解决这个问题。”袁常听了老李的话,点头称赞了一番,而后又问到:“老李,这郭主薄解决了这么棘手的问题,本公子当要见上一见,若是他有才能,当向盟主推荐,莫要埋没了如此人才。听老李你这般口气,似乎与那郭主薄挺熟恁,你应该知道这郭主薄在哪个营帐,可否带路,让本公子见面一叙?”

“可是,杨校尉…”

听到袁常想见郭主薄,老李脸色一变,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慌乱,咬了咬牙故作镇定的用杨达的命令推辞到。

然而,老李却是不知,他的神色变幻却是被袁常和赵云二人尽收眼底。二人已然知晓,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老李,杨校尉刚才已经说了一切听从我的命令,如今让你带本公子去见郭主薄,也并非什么大事,想来就算杨校尉在这里,也会应允。粮草辎重我们也巡视的差不多了,你们管理的也非常好,可见你们有用心在管理。时间还早,索性无事,去见一见郭主薄也好。”

袁常知道郭嘉那边有什么问题,当下他也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说到。

“袁司马,如今尚有两个仓库未巡视,既然来了,便一律巡视完便是,这样袁司马也好向上头交代。”

老李额头冷汗直溢,心中是焦急不已,突然间灵光一闪,拖延的话语脱口而出。

“呵呵,没想到老李你做事如此尽心尽责,滴水不漏,本公子自当向盟主禀明,让盟主好好赏赐你。对了,老李,不知道你参军之前是做什么的呢?”

见袁常不再追究郭主薄的问题,老李松了一口气,也乐于和袁常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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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感

一番闲聊下来,袁常却是知道,这老李本是幽州辽西郡秦皇县人士。

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184年),冀州巨鹿郡张角与其弟张梁、张宝揭竿而起,一时之间,青、徐、幽、冀、荆、扬、兖、豫战事如火如荼。而黄巾贼的发起之地冀州,境况最为严峻。秦皇县地处冀州与幽州交界,受黄巾影响也是颇为严重。

老李家世代皆为泥瓦匠,对黄巾贼众宣传的神佛宗教根本没有兴趣。奈何秦皇县大多数庄稼汉子都被黄巾贼迷惑,若是他不信奉黄巾贼,必为其害。于是,逼不得已之下老李拖家带口渡江来到黄巾势力较弱的荆州南阳郡,后来黄巾虽灭,已经在南阳安稳的老李也不想再回去,等到诸侯讨董之时,老李便被征召入伍,后因其老成持重,杨达便升其为伯长。反正只是负责粮草,只求一个字“稳”,倒也不需要什么武力。

“老李,如今黄巾乱贼已经平定了,你难道不打算返回故乡么?”

老李虽说只是个泥瓦匠,不是武将谋士,但是治国如烹小鲜,各种佐料也需要配齐。老李世代都是做泥瓦匠这一行,技术想必不会差,而袁常的脑海之中有一个计划,却是需要老李这样的泥瓦匠来执行。当然,日后的大业肯定不仅仅需要老李这么一个泥瓦匠,其他铁匠、木匠等等,都是他需要的人才。

“这天下都一样乱,黄巾虽然被灭了,却是还有一些残党。冀州黑山、中山、常山这些地方经常有人逃难到南阳去,属下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一些情况。既然在南阳安稳了,况且双亲也已年迈,暂时没有回去的想法。”

老李说的却是不错,张角等贼首虽然被灭,冀州、青州、兖州等地还时有黄巾作乱,而荆州、扬州等原本黄巾势力不是很强的地方相对安稳一些。老李也没有什么大的志向,等讨董结束之后,回家过安稳日子,再把祖传的技术传给儿子,接下来享享清福,等着百年归老便是。

“呵呵,老李这话说的在理,正所谓平安是福。奈何贼子作乱,受苦的总是老百姓。”袁常摇着头,颇为感慨的叹气到。

老李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袁司马乃是世家公子,没想到还会心忧我们这些老百姓。属下是个大粗人,若是说的话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袁司马莫要见怪。”

“老李你这话倒是实在,没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赵云在一边看着袁常和老李交谈的如此融洽,心中却是纳闷不已。袁常身为袁家公子,世家大族出身的人竟然能和老李这样的寻常百姓谈的如此和睦,却是让他莫名不已。赵云能够与童渊习武,自然也非是贫苦人家出身,因此,他也见多了那些世家大族出身之人的作风。哪一个不是耀武扬威,欺凌百姓。特别是在袁常这个年纪的世家子弟,行为更是嚣张跋扈,他们就差没在脸上贴上“牛逼”两个字了!

若是跟随这样的主公,日子想来应该挺舒坦的。

陡然之间,赵云的脑海之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顿时把赵云自己给吓到了。暗暗责怪自己,怎能为了自己的舒坦,而放弃大志。

赵云刚从童渊那出师,本是热血男儿,自是想着保家卫国。当曹操的讨贼檄文传遍天下,身在常山的赵云立马报名袁绍大军。本以为诸侯聚集讨董,必是轰轰烈烈,或许他还有机会跟那武力被传得有如天神般的吕布一战,男儿生于世,战场杀敌,棋逢对手,不外如是。

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让赵云对袁绍大为失望。

联军聚集二月余,诸侯们多是每日饮酒作乐,都不曾向虎牢关发起进攻。失望之下,赵云已经有离去的念头。既然讨贼不成,便另寻他处为保家卫国。于是,与边疆异族作战的公孙瓒便进入了赵云的眼中。

只等再过些时日,若是联军与董卓还是这般没有战事,赵云绝对会不再留在此处。想他与跟随童渊习武十年,这般碌碌无为,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师傅教诲,更是对不起天下千万黎民百姓。

于是,赵云抛开跟随袁常的念头,再次坚定自己北上投靠公孙瓒与异族作战的信念。

正与老李聊得基情四射的袁常,却是没有想到,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赵云心中闪过效忠于他的念头,只可惜最后赵云还是为了得偿大志,还是放弃了。要是袁常知道这一茬,不知是否会后悔不已。

很快,老李带着袁常和赵云二人巡视完所有的粮草辎重,正好巡夜的士卒敲响了亥时的铜锣声。袁常和赵云二人这一趟巡视下来,却是用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

当然,三人走走聊聊,时间自然耗的久,不过这也是老李的目的。

“袁司马,现在时辰不早了,不知你是否要回去休息了。”

“嗯!”

袁常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缓缓的点了点头,见状,老李心中一喜,脸上压抑不住的露出一丝笑容。然而,袁常紧接着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时辰确实有些晚了,也到了休息的时间。不过,想到那郭主薄,本公子便全无睡意,如此大才,却只是在管理辎重,我心甚为不安啊!”

“咳咳!”

赵云在一边听了袁常的话一阵猛咳,这袁公子真是爱耍弄,没看到老李硬是被他的一句话给说成苦瓜脸了。

“子龙啊,夜风寒冷,要记得在里面多加件衣衫,莫要伤风感冒了!”

“…”

赵云嘴角一阵抽搐,自己乃是习武之人,不要说这点寒风,便是寒冬腊月在水中泡上些许时辰也无碍。不过,如今的赵云也有些清楚袁常的性格,索性将头扭向一边,不搭理袁常便是。

老李支支吾吾了片刻,此时似乎没有理由阻止袁常,当下只能硬着头皮道:“虽然属下知道袁司马急切的想要见到郭主薄,可是郭主薄此时或许已经睡下,若是打扰他,怕是不太好…”

“老李,你多番阻扰本公子拜见贤才,究竟意欲何为?”

老李话还没说完,袁常却是猛然间厉声打断,脸上挂着浓郁的怒火,好似要将老李生吞了一般。

“袁司马,属下怎敢阻扰你,只是如今时辰确实不早了,属下也是为袁司马着想…”

“哼!”

袁常冷哼一声打断了老李的话语,斜睨着望向对方,企图散发出传说之中的王八之气来压服对方。奈何好一会儿了,老李似乎还不受影响,袁常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悠然望向夜空。

赵云和老李二人不知道袁常方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却能感觉到好厉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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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恐吓【求推荐、收藏】

“如今汉室大厦将倾,董卓董卓欺天罔地,灭国弑君;秽乱宫禁,残害生灵;狼戾不仁,罪恶充积,祸乱朝纲,天下义士共聚于此讨贼。但有才能者当此之时应挺身而出,拯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早一日消灭董卓,天下百姓便早一日回归安宁。而你多番阻挠本公子见那郭主薄,莫非是为一己私欲,罔顾天下大义,其心可诛邪?”

袁常义正言辞,字字铿锵,手足乱舞,将个老李说的是羞愧难当。一旁的赵云听得亦是目瞪口呆,只不过要见一个人而已,竟然能上升到讨贼大义之上,这真的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了。

赵云却是不知,在袁常前世,米国行事比他牛逼多了,随便给你安一个罪名,就变成全世界的罪人,袁常只不过从米国的行事作风上借鉴了些许而已。

“袁司马,小人有罪。只是,现在确实不是很方便。”

老李此时已经很干脆的认错,也不等袁常询问,犹豫了一下子之后,他又接着道:“郭主薄行事不羁,尤喜借酒浇愁。故此,每到这个时候,郭主薄都要饮酒而醉方能入睡。此时见到郭主薄,也看不出什么。”

“好啊!”

袁常一听,顿时横眉竖眼,须发皆张,厉声道:“盟主令郭主薄管理辎重,他却中饱私囊,饮用军中美酒。如今讨贼之时,他不思为国出力,却是宿醉而眠,置天下万民于何地?况且,军中饮酒,犯了军法,更是罪上加罪,你不举报便是,却反为其掩护,莫非你也是同党。”

老李此时真是欲哭无泪了,这袁常说话,动不动就要给你加个罪名,好像他是天下的罪人一般。

“袁司马冤枉啊,属下虽是粗人一个,也知军法难违,故此从不饮酒。只是属下若是将实情说出,还望袁司马莫要将此事说出来。”

袁常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老李的请求。

“郭主薄未来之前,那些诸侯多有冒领、多领辎重,而领不到辎重的诸侯,就想要拿我们这些管理的人出气,让盟主惩罚我们,然而,事实上却是那些诸侯贪心所造成的,我们又能怎么办?直到郭主薄到来,将辎重按块分配,诸侯们也不拿我们出气。所以,我们这些管理后勤的弟兄们都很敬重郭主薄。郭主薄无酒不欢,夙夜难寐,我们不忍心看到他如此消沉,所以每日送他些许军中美酒,以表弟兄们的心意。袁司马,郭主薄是个好人,属下还恳请莫要将郭主薄饮酒之事告发。若袁司马真要责罚,属下愿替郭主薄承担。”

说着,老李单膝跪地,抱拳行礼,一脸真挚的说到。看他脸上的感激之色不似作假,看来他真的是很敬重那郭主薄。

“哼,那郭主薄于军中饮酒,已是违反了军法。况且,饮的还是用来赏赐有功将士的美酒,你如何承担这个责任?”

“这…”

老李顿时傻眼了,袁常之前不是已经点头答应了,怎么现在又反悔了?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把这件事说出来,如今若是害的郭主薄受难,他又有何脸见郭主薄,有何脸见弟兄们?

“袁司马,既然如此,属下愿以死谢罪,望袁司马绕过郭主薄。”

说着,老李拔出腰间佩刀,横刀于颈,便要横尸当场。真想不到,老李竟是如此忠义之人。袁常也没有想到老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想要制止却是来不及了。但是,不要忘了,跟在袁常身边的谁?常山赵子龙,长坂坡七进七出,年过半百尚能击杀六将的绝世猛将,老李又岂能如意。

“哐当!”

手疾的赵云一掌打在老李手腕,老李吃力不住,那佩刀便落于地上。皎洁的月光照耀其上,透着金属的寒光令袁常心惊不已。

“老李,你又何须如此过激,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袁司马,你愿意放过郭主薄,属下感激不尽,无论是什么办法,属下都绝无二话。”

先前自杀不成,此刻老李看着地上那把自己的佩刀,心中亦是惊惧不已。想想自己刚才如此激动的行为,他是后怕不已,不过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忠义岂能不顾?

话说在死神面前走过一次的人,若是还想第二次自杀,那真的是需要勇气。相比让郭主薄受难,让自己良心不安,老李还是能拿得出这个勇气的。此时听闻袁常不会将郭主薄的事说出去,这自然最好不过,毕竟自杀真的需要勇气。

“嗯!”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老李义气可嘉,为了郭主薄,宁肯自己去死。而且,也不是一根筋的人,瞎嚷嚷着只要寻死,这老李也是个不错的人才。

袁常拿捏了片刻,这才不紧不慢的说到:“其实不揭发郭主薄也不难,若是他是本公子的手下,我又怎么可能告发自己人呢?至于你们,包庇其行,罪名也不小。同样,若你们也做了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自然也不会揭发你们。”

“呃…”

老李神情略显错愕,迷茫的双眼望着袁常,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看到袁常肯定的神情,他才明白自己没有听错。

“属下如今乃是袁太守麾下,应该算是袁司马你的手下吧?至于郭主薄,属下也不知他是否愿意。”

袁常摇了摇头,瞪了老李一眼,自己这么明显的意思,老李岂能不明白。当即,他直接说到:“本公子要的是你完全听命于我,跟现在这种情形不一样。只要你肯跟本公子混,你包庇郭主薄的行为,本公子就不会揭发。至于那郭嘉,本公子自然会跟他说明,你只要为你自己做出决定便可。”

“可是…”

袁常右手一挥,制止了老李的话语,干脆的说到:“没有什么可是,如今你还算是袁太守的士兵,也无须你跟着我。但是,待讨董结束之后,以你的年纪,解甲归田并非问题。到时,你再来本公子麾下,如何!不然,后果你懂的,嘿嘿…”

“既然袁司马这样说了,属下自当遵命!”

袁常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老李只能无奈的屈服了。本想讨董结束之后,他就回家含饴弄孙,将祖传的技艺教给儿子,就好好的享享清福,奈何现在为了报答郭主薄的恩情,不得不卖身给袁常了。

赵云看着袁常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顿时无语了。他明白袁常肯定不会揭发郭主薄,这样说只不过是恐吓老李而已,赵云心想要不要揭穿袁常的行为。不过,一想要是自己揭穿袁常的行为,说不定他就要让自己跟在他身边当做补偿,那就不好了。反正老李跟着袁常也并非坏事,赵云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二十五章 初见郭嘉

既然已经答应跟着袁常混,而且袁常也知道郭嘉在军中饮酒这件事,当下也没什么好隐瞒,带着袁常和赵云二人前往郭主薄的营帐。

行至帐外,老李正要出声,袁常却是制止了他的行为,因为他听到帐内有盈盈低语传来,帐内之人不知又与何人说话。

“嘉本布衣,求学于颍川,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

“欲寻明主一展所长,本以为袁绍号令诸侯,肃清董贼,复兴汉室。今观之,不过一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之人;南阳袁术,冢中枯骨见识短浅。袁家四世三公之威名,到如今不过尔尔,实乃可笑,可笑啊…”

“明主何在,嘉一身所学,何日可得施展,惜哉!惜哉!”

“奉孝以为,奋武将军副盟主曹孟德若何?”

郭嘉正在帐中感叹自己遇人不淑,本以为袁绍乃是明主,故而前来投靠。然而,接触之后发现袁绍不过如此。心中失望之下,已是心存离志。

忽然听到一道声音传来,并没多想,反而眼睛一亮,曹操似乎还不错。

昔日,洛阳城中刺杀董卓不成,虽然反被通缉,但是其大义显而易见;其后又矫诏天下讨董,聚集十八路诸侯共聚大义。且曹操礼贤下士,比之袁绍优胜多矣。然而,有了袁绍这样徒有其名的前例在,郭嘉却是想要见过曹操之后再做出决定。

对于郭嘉而言,是否讨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否有为人主的气质。

汉室大厦将倾,即使讨董成功,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最终消亡。汉室长达四百年,盛世之态早已结束,如今改朝换代已是无法避免。且自汉灵帝放权于各州刺史,诸侯割据的局面已是必然,如今之计唯有寻一明主,往来征伐,终结乱世,开创新朝方是正理。

“嗯?”

蓦然间,郭嘉想起帐中只有自己一人,刚才那句话又是谁说的?

与此同时,帐门掀起,袁常当先而入,赵云和老李二人紧随其后。看到此时郭嘉的情形,三人神色各不相同。

但见郭嘉一袭褐色长衫,头戴纶巾,俊逸的脸庞此刻却是布满通红之色,右手持着一只酒葫芦正欲往口中倒去。左手支着头斜躺于草席之上,豪放、不羁的姿态毕露无遗。胸前长衫松松垮垮的展开,右脚架于左膝之上,犹如二流子般的不停抖动,如此行径却又给人粗俗不堪的感觉。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会是一名文士。

袁常早知郭嘉性格,洒脱不羁,不拘小节,见到郭嘉这副样貌,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而老李也见了多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三人之中,只有赵云神色最为惊异。

之前听袁常的话语,知晓这郭嘉乃是有大才的文士,本以为是克己守礼的翩翩君子。然而现在见到,如此巨大的反差,顿时给他一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这样的人,会是个大才?

“原来是老李,莫不是知道长夜漫漫,嘉难以入眠,特来送酒?”

老李顿时露出一副苦笑,刚才郭嘉说的话,帐外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这袁司马乃是袁绍和袁术的弟弟,郭嘉这样评论二人,也不知道袁司马会不会揭发还是问题,这时候竟然还表现的如此淡定。

“郭主薄,此乃是袁司马,奉命巡视辎重。得知郭主薄之才,特来拜访。”

不待袁常说话,老李先稍稍介绍了袁常,免得郭嘉又说些什么话,得罪了袁常,惹得袁常发怒,将郭嘉的行径揭发。到时候闹到袁术面前,不要说郭嘉,就是他们这些掩藏郭嘉饮酒的军士,也会被责罚。

“袁司马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莫非不知礼仪?不问主人而入,是贼,是盗?还请袁司马能告知于嘉!”

郭嘉好似没注意老李的话,瞟了一眼袁常,语带嘲讽的说到。

老李脸色更苦逼了,刚才自己好不容易卖身给袁常让人家不揭发郭嘉。郭嘉倒好,一开口便责问人家。老李真想说郭主薄你是大爷,军中饮酒可是违反军法,如今被人家发现了,还能有恃无恐的摆出一副大爷的脸色,除了膜拜,他还能说什么?

袁常微微一笑,郭嘉就是郭嘉,行事莫测,自己不说话,他倒是先来责问自己了。

“郭主薄,军中严禁饮酒,你莫非不知?先前,某又于帐外听你辱骂盟主与南阳太守,你罪行甚重,还不自缚双手,随某去盟主面前,听候发落。”

“哈哈!”

闻言,郭嘉朗声大笑,却是不说话辩解。

郭嘉如此行径却是把老李给吓到了,郭嘉饮酒他们一干人掩藏。如今,自己把袁常带到郭嘉这里,若是郭嘉辱骂袁绍和袁术的话语传入二人耳中,他们肯定也要被祸及。人是他带来的,若是累得其他弟兄们受罚,那他于心何安。

“袁司马,郭主薄其实并非此意。”老李焦虑的替郭嘉辩解了一句,而后又转头望向郭嘉,急声道:“郭主薄,你快跟袁司马说说,你并不是在辱骂盟主和南阳太守。”

“呵呵,老李你不要着急,若袁司马有心带嘉去见盟主,早也动手了。袁司马身旁的护卫,便是百十个你也不是对手。况且,嘉岂不知袁绍和袁术是何等人,又岂会令人巡视辎重?想必乃是袁司马假令而行,若真要闹到盟主跟前,最着急的怕不是我等。”

“啪啪啪!”

袁常笑着拍了拍掌,赞赏道:“不愧是颍川郭奉孝,常尚有一事不明,奉孝先前又如何得知常乃是袁家之人?”

郭嘉闻言,仔细的打量了袁常一番,摇了摇头叹气到。正当袁常疑惑不解之时,郭嘉说到:“袁家六子,太仆袁基,渤海太守袁绍,南阳太守袁术,山阳太守袁遗,丹阳太守袁胤,此五人皆是有才能之辈。唯有第六子袁常,不过是一阿谀谄媚之人,如此有名之人,嘉又岂能不知?”

袁常嘴角抽搐,原来自己的前身评价这么糟糕,怎么弄得好像是人都知道他是个拍马屁的家伙。

不过,郭嘉在停顿了片刻之后,又接着感慨到,“天下间的人和事,若非亲眼见到,岂能知晓真相?就如袁绍与袁术,世人皆谓之曰有才能,然则以吾观之,碌碌无为之辈尔。反观袁司马,若真是阿谀谄媚之人,又怎会出现在嘉的面前?”

其实,袁绍和袁术也没那么差,只不过他们二人达不到郭嘉心中那种明主的地步。不得不说郭嘉眼光犀利,只不过他却是不知,此袁常非彼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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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子龙,奉孝你二人可否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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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给赵云的第一印象就是行为不堪,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家伙。

然而,当之后郭嘉三言两语将自己在军中饮酒的问题解决之后,更是将矛头指向袁常,使得袁常不仅不能告发郭嘉,反而还要将此事隐瞒下来;还有,郭嘉对袁绍和袁术二人的评价,赵云虽然不知道事实是否如此,但是郭嘉给他一种很厉害的感觉。

或许,正如袁常说的,郭嘉是个大才。

老李更是傻眼了,感情袁常不是奉令前来巡视,害他先前心惊胆战,更是把自己卖给袁常。如今知道缘由,老李也没想过要反悔,虽然他只是个泥瓦匠出身,但也知道信义两个字怎么写。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兵甲。运筹如范蠡,决策似成平。奉孝当得如此评价!”

“天生郭奉孝…”

闻听此诗,郭嘉眼睛一亮,喃喃自语几遍,竟是从草席之上坐起,双目炯炯的望向袁常,朗声道:“袁司马此诗甚合我意,但听这诗句,便知道袁司马胸怀异志。不过,嘉亦对诗词略有涉猎,这诗似乎还没有完成?”

初时的兴奋过去,紧接而来的便是疑惑。

而赵云也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袁常,先前他已经听到袁常念了“可惜”两个字。只是让他行军打仗还行,让他舞文赋诗那真的是盲人摸像-瞎想了。

可惜之后到底是什么呢?

说到这里,袁常神情略显伤感,郭嘉英年早逝无疑无疑是件让人遗憾的事。如今他穿越至此,郭嘉还会如此么?说不得,他都要为郭嘉向上天借来寿命。一念至此,袁常回复心情,含笑道:“接下来的一句,尚未想好,待完成之日再告知于奉孝。”

“如此甚好,嘉可是好奇的紧!”

郭嘉点了点头,对于袁常的话不置可否,显然他看出袁常的诗其实已经完结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说而已。

“袁司马,好听的话说完了,那么接下来便说正事吧,不知袁司马此来所为何事?”

袁常没有回答郭嘉的问话,转头望向老李道:“老李,我与奉孝去外面转一转,稍后便不回来了。你要记住,先前答应我的承诺。”

“是,属下知道了!”

老李有力无气的回答到,一想到自己如此悲催的把身卖给袁常,真是想想就想哭。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答应了别人就要做到。在你为我做事之前,一定要记得保住自己的性命,若是你没能完成自己的诺言,到时候我可是要拿你子女来抵罪的,哈哈!”

“喏!”

老李身子一正,大声回应到。虽然袁常这话似乎很不客气,但是他却能听得出来,袁常是替他着想。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郭主薄我们走吧,莫不是想让我来背你。”

“哈哈,袁司马所言不错,这未尝不是个好主意。”

“…”

望着渐行渐远的袁常三人,老李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三人的背影让他觉得好似万丈高空之上的烈日,将光芒照耀向这已经呈现颓败之势的大地,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都能沐浴在如此温暖的光芒之下。

只是他一个泥瓦匠,文不能出谋划策,武不能舞枪弄棒,袁司马为何要招揽他呢?然而,袁常关怀的话语让老李觉得袁常人不错,帮他办事或许并不是件令人难过的事。

或许,将来某一天,他老李也能将光芒洒向大地,造福天下百姓。

老李却是不知,他此时充满希望的念头,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实现了,而他的大名,也注定被载入史册。

袁常三人离开军营,行至联军营地外五里处的山林,找了个山坳,便随意的坐了下去。袁常仰首望天,却是什么话也不说,郭嘉也乐得清闲,一口一口的喝着美酒。赵云则感到无奈,这文人行事便是如此墨迹,明明有话要说,此事却是摆出一副伤春抒怀的表情。

“夜色还是如此美好,大地却是破败不堪!”

“噗!”

郭嘉夸张的喷出一滴酒,对于喜爱美酒的他来说,浪费这么一滴来嘲讽袁常,已经让他很心痛了。

“袁公子,真看不出你还如此心忧天下。”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袁常很是装逼的来了一句,不愧是范仲淹传唱千古的名句,顿时把赵云和郭嘉二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沉默片刻,袁常幽然叹了口气,缓缓道:“子龙,奉孝,在问你们一个问题之前,我先给你们说一个故事。”

“数日前睡梦之中,我忽然见到一老者自称神仙。他以无上仙术让我观看我华夏日后发生之事,你们可知,历经战创的中原大地,屡屡被异族入侵。北方异马踏中原,杀我男儿,掳我妇女,马悬男儿首级,以为战功。**妇女,为其繁衍子嗣,从而周而复始的入侵我中原大地,野蛮行径将我中原文明大肆践踏;再有东面小岛倭奴,入侵我华夏九州之地,屠戮坑杀炎黄子孙无数。更有甚者,竟然以杀人比试为乐。将匈奴吓得不敢过贺兰山的强汉,日后竟是落得如此田地,教人可悲,可叹,可恨啊!”

这些话,本是袁常为了招揽赵云和郭嘉而言。

然而,此时说起华夏日后将要发生的悲剧,袁常情动之下,却是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通红的双眼满是狰狞。

“你们可知,我汉人本有数千万人,然而竟是被异族屠戮坑杀的仅存百万。想我汉室十三州,哪一州没有百万人之数?然则,日后竟是被得仅有百万!悲呼!”

赵云在一边听得是双眼赤红,双拳早已握紧,双臂之上青筋毕露,熊熊怒火充斥在他的胸膛之间,此刻恨不得将异族诛杀殆尽来发泄心中负面的情绪。

郭嘉亦是被袁常悲伤的神情感动,一脸悲怆之色。

袁常说完,眼中却是不自觉的滑下一滴泪水,滴落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便如同那遭受伤害的华夏大地一般,令人心酸不已。

“梦醒之后,我便决意壮我华夏,决不让此等事发生在我炎黄子孙身上。我要让他们臣服在我们华夏的铁蹄之下,让他们知道,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袁常一脸坚定之色,右手中指豁然朝天,双目炯炯的望向赵云和郭嘉,怒吼到:“子龙,奉孝,你二人可否助我完成此大业?”

第二十七章 吕布一出,何人可敌?

“主公在上,云愿誓死为主公效力!剿灭异族,保我中原河山!”

当袁常问出二人是否愿意效忠之时,赵云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地向袁常效忠。在听到袁常说的那些将要发生在中原大地的事,怒火早已充斥了赵云的胸腹。至于北上追随公孙瓒击杀异族的念头,早就被赵云给扔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击杀那些个异族,又能否改变华夏日后的境况?而且,公孙瓒是否有这样的大志?

但是,至少他看的出,袁常有如此心志,因为袁常脸上的神色,正如赵云自己此刻脸上的神色。

“我得子龙,何愁大事不成!”

袁常激动不已,终于让赵云拜自己为主公。虽然,刚才的话有些煽感情,但是却是事实,而且,袁常也有心改变。假的成分自然有,那个老神仙就是他捏造的,他知道华夏日后遭遇的悲剧,自然是因为他是后世人,所以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下,袁常欣喜的握住赵云双手,二人双目相对,都看到彼此坚定的内心。

“哈哈!可笑,可笑!”

然而,当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就要无语凝噎之时,旁边的郭嘉却是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一脸嘲讽的望向二人。

但见郭嘉伸手指向袁常,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袁常,你说这些不过是为了招揽我二人,莫非你以为你说出这般光怪陆离的事,我郭嘉便会追随于你?想我郭嘉饱读诗书,鬼神之事虚无缥缈,你说的这些实在是可笑!可笑!”

随后,郭嘉又将手指向赵云,鄙视道:“赵子龙,你终归是一介武夫,连这种事你都会相信,既然有仙神,为何不直接出手平定黄巾贼?为何不在灾祸不断之时出来拯救万民?秦始皇相信有神仙,派人出海求药,结果又如何?最终还不是魂归于天。况且,袁常又是何等身份,有神仙为何不托梦给其他人,偏偏要单独托梦给他?所以,这一切不过是袁常的谎言而已!”

先前令人殇恸的气氛随着郭嘉的一番话凝固,三人静默片刻,谁都没有说话。

最后,却是赵云看了一眼郭嘉,随后双眼定定的望着袁常,正色道:“云知主公想要吾为其效力,然则云知此乃主公肺腑之言,云相信主公。云也愿意跟在主公身边,跟随主公的脚步,看着主公的言行。倘若日后知晓真乃主公谎言,云自挖双目,从此归隐山林!”

袁常和郭嘉神色一怔,袁常脸上一动,望着赵云,动情道:“子龙,吾必不负你!”

袁常转头望向郭嘉,一脸正色,慷慨激昂道:“没错,奉孝你所言不差,我袁常是很希望能得到你们二人的帮助。但是,我虽然只是一介凡人,却也不会拿这种惨无人道的事当谎言来当做招揽人才的利器。我知子龙和奉孝你二人心中皆有天下,为何我不对其他人说此事,偏偏只对你二人言!概因吾深信你二人!我袁常在此发誓,方才所言若有虚妄,愿遭五雷轰顶,死后永不超生,堕入畜生道受万世困苦!”

如此狠毒的誓言袁常都已经说出,足见其志,赵云本就相信袁常的话,此时心中更是深信不疑,立志与袁常举步而行!

“是否有来生,何人可知?纵然袁常你说出如此誓言,嘉也还是认为你说的事虚无缥缈,亦然不会追随于你!”

然而,无论袁常说什么,郭嘉却是始终不答应追随袁常。

“哈哈!”

闻言,袁常大笑,直言指责道:“郭奉孝,我知你心中想什么。你自认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有经天纬地之才,心志高于天。心中包藏大志,只不过想找一个你自认为的明主,施展抱负,从而名垂千古!便是你不重利又如何,不过是重名而已!”

“便是如此又如何!吾等饱学之士,哪一个不想寻得明主,施展抱负?便是你袁常,赵子龙又岂非如此?”

对于袁常的指责,郭嘉并没有反驳,亦只是冷笑的望向袁常。

“哼!”

袁常不屑的冷哼一声,嘲讽道:“便是名垂千古又若何?死后不过一抹黄土,每个人的看法不同,想法自然也是不一样。便如汉室开国留侯张子房,岂非名垂千古之人?然则到了如今,莫非所有人都在称赞他嘛?不见其然,或有人指责于他,若非他在天下平定之后离开朝堂,或许刘邦便不会诛杀许多无辜忠良,亦不会让吕雉一妇女干政,使得朝堂乌烟瘴气,后更是吕氏外戚与刘氏皇族流血斗争,虽皇族胜利了,期间死去的忠良却也不会复活。天下许多人便将这个责任归结给张子房,便是郭奉孝你寻得明主,名垂千古,或许日后亦有人言你不顾天下大义,只为己名而已!”

赵云默默的望了一眼郭嘉,淡然道:“云虽心念扬名立万,然则若是与天下万民相比,云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听了袁常和赵云的话,郭嘉依然不为所动,却是站了起来,似乎准备要离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任你千言万语,非我心中明主,吾必不追随。”

言毕,向着袁常和赵云二人拱手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且住!”

袁常出声喊住郭嘉,大声道:“常是否明主后人自有评论,今奉孝你既认为常之所言乃是虚妄。既如此,常说一近日将要发生之事,可以证明吾言非虚。”

果然,听得袁常此话,郭嘉停下了脚步。

“老神仙令吾观之,不日之后,董卓必率大军亲往虎牢关。”

郭嘉转过身,嘲讽道:“袁常你莫不是欺我无知?如今董卓失了上将华雄,若要守住虎牢关必定要再派人前来。若是人少了,必定拦不住诸侯联军;若是人多,洛阳空虚,但有忠义之士振臂而起,董卓岂能完乎?但有智谋之士皆知,董卓必定亲率大军往来虎牢关救急。”

“呵呵!”

袁常神色不变,待听得郭嘉解释之后,淡淡一笑,再次问到:“董卓既来,其义子吕布必定跟随。我且问你,吕布一出,何人可敌?”

第二十八章 主公,你想谋反【求收求推】

袁常身旁赵云听得吕布之名,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的光芒,熊熊的战意在他眼中燃烧。

“天下勇者何其多,十八路诸侯难道还会没有人能敌得过?便是袁绍和袁术之人,麾下良将如过江之鲫,倘若二人未有私心,吕布何足道哉?”

郭嘉对于袁常的问题却是不屑一顾,吕布勇则勇已,却不过一反复无常小人,只要予他百人,拿下吕布如探囊取物尔!

“十八路诸侯若是齐心,董卓自然不在话下。”

袁常自是赞同郭嘉的话,十八路诸侯数十万士卒,猛将无数,真心要攻打董卓,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自然也不会有之后董卓火烧洛阳,或许三国这个令无数热血少年心神向往的年代也就不复存在。只是,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诸侯各怀私心,空有数十万大军,却是止步不前,以致于董卓横行跋扈。

“但是,诸侯麾下良将并无一人能敌得过吕布。便是袁绍麾下四庭柱前来,亦然!然而,老神仙之术,却是令吾观得三人出战,并凭此扬名天下。其中二人之勇,与子龙却是不相上下。”

听了袁常的话,赵云心中却是不服。虽然袁常说那二人勇武和他不相上下,但是要三人方可与吕布一战,岂不是说他不如吕布。吕布威名极盛,赵云也有心和对方一较高下,听得袁常的话,这个念头却是更深了。

“既然如此,你可知那三人为何人?若你能说出那三人姓名,且情况与你所说相同,嘉便承认你所说并非虚言,嘉愿意向你道歉。”

或许,郭嘉的内心已经相信袁常说的话,只是他行事向来不拘一格,内心之中一股莫名的情绪让他不愿相信袁常的话,故此才做出这般赌注。

“吾同意与你进行这个赌约!吾也不会因为这个赌约便要你追随于我,只是要你明白,吾所言出自肺腑,并非仅仅是为了招揽你与子龙。”

“他日与吕布对敌之人,乃是桃园三兄弟,刘备刘玄德,关于关云长,张飞张翼德!”

带着桃子三兄弟的名字,郭嘉毫不拖泥带水的走了。日后他知道了袁常说的不是谎言,或许他会改变主意追随袁常,或许仍然会继续寻找他心中的明主。只不过,这一切袁常并不知晓。身为穿越者,他能知晓一些事情的发生,却无法改变他人是否追随于他的想法。

他唯一能做的事,便是尽力而为!

而眼前,赵云的一些观念便要让他去改变。

“主公,郭嘉如今知晓主公心怀大志,隐藏真性情,暗中发展势力。倘若郭嘉将此事告知于袁绍,岂不是…”

“哈哈!”

闻听赵云的话,再看看赵云的脸色,袁常顿时笑出声来。手指着赵云,苦笑着说到:“子龙,你显然不是个弑杀之人,却要装出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为你了。子龙你也无须试探于我,奉孝虽不欲追随于我,然则其心如你,吾相信奉孝便如同相信你一般。吾虽遗憾,却不会因此而杀人,每个人皆有底线,这便是吾之底线。况且,奉孝在吾心中,乃是好人一个!”

要是郭嘉听到袁常这句话,再知道好人这个词在后世的含义,肯定会跳脚,大呼你袁常才是好人,你全家都是好人。

赵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就是害怕袁常会因为郭嘉追随于他,从而下毒手,故而才出言试探。谁知他并不适合干这种事,话才出口,便被袁常看出来了。不过,袁常并没有因此而不满,也得知袁常确实没有想杀郭嘉灭口的意思。

虽然与郭嘉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赵云还是很敬佩郭嘉的才智,而且,他也希望郭嘉有朝一日能回转心意为袁常出力。

“子龙,我有一话问你,还望你能如实回答。”

突然间,袁常神色严肃的问了一句话,好似要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当下,赵云也收起了笑脸,恭敬以对。

“主公请问,云若知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子龙,倘若你的衣衫破了,你会怎么处理?是补了再穿,还是扔掉?”

“…”

赵云嘴角一抽,有一种想要骂娘的冲动,这种问题需要用这么严肃的表情来问么?心中顿时产生一股无力感,不过,赵云还是很老实的回答了。

“衣衫破了,自是缝补再穿,一针一线皆乃心血,岂可浪费。”

“嗯!”

袁常点了点头,神色依然严肃,接着问到:“那如果衣衫又破了,直到破的缝不可缝,补不可补,那又该如何?”

赵云已经快要抓狂了,此时他心中有一种后悔先前太冲动,怎么就拜袁常为主公呢?此刻,赵云的脑海之中正幻想着一个画面,袁常身穿大红衣袍,头戴鲜红冠帽,右手持三寸绣花针,左手抓着一件跟他身上一模一样的大红衣袍,斜倚卧榻之上,抛着媚眼,用极尽温柔的声音问他:“子龙,人家这件衣衫很破了,你说要不要补呢?”

想到这样的画面,赵云脸色都绿了,就差没崩溃了。

“主公,咱能换个话题么?”

“嗯,也行。那我就问你吧,倘若你的靴子破的不能再破了,你是要缝补呢,还是要扔掉呢?”

“…”

赵云只觉得脑袋一片空洞,上方似乎有乌鸦飞过,鸦眼之中很有人性化的传来鄙夷之色,望着自己和主公二人,不停的喊着“傻瓜!”“傻瓜!”

“主公,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云不过读过些许诗书,对于这般深奥的问题表示难以明了。”

“那好吧,我换个方式问你…”

“主公,咱能不说这个了么?”

“咳咳!”

袁常干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说到:“子龙,放心,这次不说缝补的事了。我且问你,你可知一个大家族为何能延续数百年经久不衰?”

赵云松了口气,袁常的问题总算正常了。沉思了片刻,赵云不太确定的说到:“一个大家族能延续数百年经久不衰,要有英明的族长带领,还要有优秀的家族子弟出力,如此方能昌盛!”

“没错,子龙你说的很对,倘若族长不堪,自然要换个更优秀的族长。那么,子龙你以为当今汉室不就是这般情形?”

赵云神色一怔,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眼神,手指着袁常,颤抖着说到:“主公,你想谋反?”

第二十九章 苦劝

“子龙,这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谁告诉你我要谋反了?”袁常不满的瞪了赵云一眼,说自己谋反,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真是的!

“呼!”

赵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刚才听袁常的话,他还以为袁常要谋反。这让一直接收忠君思想的赵云很难接收,差点就想一枪戳了袁常,来表示自己的忠义。还好,袁常及时的反驳了自己的话。

“如今汉室颓萎,百姓民不聊生,我只不过想为百姓换一个当家人而已。既然他姓刘的管不好天下,或许换个姓张的,姓陈的,就能管理好天下了不是!”

霎时间,赵云脸上布满了黑线,双眼瞪的圆滚圆滚,差点就当场暴走了。

“主公,如此行径与谋反何异?此乃不忠不孝,无君无父的行为,云深以为我等不当如此。”

被袁常的话呛了半天的赵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当下脸红脖子粗的反驳道。

“唉!”

袁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和的反问道:“子龙,先前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衣衫破的不能再补了,就扔了换一件?还有大家族,族长不够英明,不是同样要换一个,否则又如何能够历经数百年而不衰落?”

“主公,可是这些事又怎能与谋反相提并论,云深以为此事不可行。”

面对袁常的淳淳话语,赵云却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若不是刚认了袁常为主公,而且知道袁常有着为天下百姓谋福的大志,要是在刚见面的时候,袁常就跟他说这番话,赵云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一枪戳死袁常。

对于赵云的固执,袁常感到无奈,用力的揉了揉脸颊,从而理清脑海中的思绪。

要劝说赵云是一场艰难的战役,但是他却必须完成,赵云目前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很多事都要跟他去完成,若是让他心中存有芥蒂,日后一旦爆发,后果将很难预料。对于赵云,前世的时候袁常就很崇拜,也很喜欢。如今穿越而来,见到本人之后,袁常的喜爱并没有因此减弱,反而更加强烈。便是看到关羽和张飞这两个猛将他也没有这样的情绪,或许这便是上天注定的。

所以,袁常决心要劝服赵云。

“子龙啊,你先不要着急,急坏了身子,我可是会很难过的。”袁常握住赵云的双手,关怀且深情款款的说到。

赵云的身子顿时冒起一片鸡皮疙瘩,以迅雷掩耳不及之势将手抽了回来,心中想到,便是主公诱惑于我,我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转念一想,不对呀,我赵子龙堂堂八尺男儿,又不喜欢男色,怎能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内心里其实是有这种倾向的?这让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对得起将自己养育长大的父母兄长?天啊,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袁常却是不知,他的言行竟然让赵云对自己的性*取向产生了极大的怀疑,或许,袁常缔造了一个名垂千古的好基友也不是没有可能。

“主公,说话归说话,还请莫要动手动脚!”

纠结了半天之后,赵云终于认定自己其实喜欢的还是女子。当下不动声色的跟袁常拉开距离,目光略显疑惑的扫过袁常,他就不明白了,主公这般好男儿,怎么就会有这般怪异的癖好呢!

“…”

袁常嘴角一抽,额头上黑线成一个川字。咱两聊聊天而已,需要离的这么远,难道赵云还有洁癖,怕自己的口水溅到他身上?还有,为何赵云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稀有动物一般?自己长的很挫?也不对啊,刚穿越过来之时,袁常已经用铜镜照过了,虽然不敢说貌比潘安,赛过宋玉,但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树梨花压海棠还是有的。

就这样,袁常和赵云二人怀着对对方心思的猜测,四只眼睛瞄来扫去,好似要看透对方一般。然而,若是有外人在场,却是只能看出两个大男人,于皎洁的月色之下,躲在人迹荒芜的丛林之内眉目传情,这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诡异!

不过,虽然袁常的举动让赵云误会他的性*取向有问题,却也让赵云先前激动的心情平复少许。

“主公,谋反乃是大不忠之行为,无论事成与后,必将遭后人唾骂,便是子孙也难逃此劫,主公当三思而后行啊!”

暂时压下袁常性*取向的问题,赵云一脸真挚的向袁常规劝到。

虽然有些郁闷赵云为何要离自己三尺,没看到人家桃子三兄弟睡卧同榻,寸步不离,这感情不就培养出来了。不过,见赵云提到正事,袁常甩开心头杂念,温言说到:“子龙,吾并非是要谋反,不过是想要选出一个更加英明神武的人来管理天下,这个和谋反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夏末商初,商朝丞相伊尹,见新皇太甲行事不遵先皇方针政策,便将其放逐,直到太甲深刻反省,知晓自己过错之后复又迎太甲为君;商汤末年,商纣王暴虐无道,发明古今罕见的刑罚,更是将姬昌之子伯邑考斩杀,剁成肉酱做成丸子给姬昌享用,其后更是引得天怒人怨,天下八百诸侯,六百诸侯不满商纣暴行奋起反抗,商纣也**于耗费无数,耗时三年的鹿台之上;秦时嬴政施行暴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其后便有陈胜、吴广起义,以致于天下响应者无数,最终高祖得利,开创汉室四百年基业。”

“汉室四百年来,其中王莽篡汉,光武帝中兴,外戚干政,宦官专政,如今的汉室早已步入迟暮之年,消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商汤,文王,高祖,他们的行为是谋反吗?不见其然,只不过当时的百姓困苦,他们为了天下百姓而起义旗,反为后人称颂。我等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为天下百姓寻得英明‘家长’,岂不顺乎民意?”

认真的听完袁常这一席话,赵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历来改朝换代都是件寻常的事。但是,当这种事碰到赵云这样的忠贞之人身上时,选择便是件很困难的事。

虽然赵云没有立马表态,但是赵云能听完自己的话,还能思考,这便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至少,赵云没用他那把银枪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

当然,赵云已经认袁常为主公,而且知道他所行为的是天下万民。要是换成刚见面的时候袁常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语,赵云绝对会毫不客气的在袁常身上扎几个洞,就当是为袁常这个有着不堪思想的躯体开光。

【ps:在这里,笑话要解释一下。我们看的书或者与商纣有关的电视都将商纣说成是十恶不赦的人。其实,在真正的历史上,商纣是个能文能武的君主,并不能简单的用好坏来解释。商纣之所以被描述的这么残暴,也多是周朝史书记载,其可信度就很值得商榷。而事实上,商末六百诸侯反商纣,很大的一个原因便是商纣任用奴隶,意图取消奴隶主制度。这很明显侵犯了以姬昌为首的一干奴隶主的利益,就跟美国当时的南北大战一般。于是,战争不可避免的爆发了。由此可以看出,商纣其实是一个很有远见的君主。

最后,笑话得出一个结论,商纣或许很有可能是一个穿越者带着先进的思想想要改变落后的奴隶主制度,最终改革失败,**而死。(得出这个结论,笑话也吓了一跳,哈哈…)】

第三十章 争辩【求推荐、收藏】

“呼!”

沉默良久,赵云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双目炯如烈日般的望向袁常,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主公,你所言不错,每当朝廷昏庸无道,残暴不仁之时,便有英雄豪杰揭竿而起,从而建立新的秩序。但是,那是因为天子昏庸无能,无法给百姓带来福祉。然而,乡间传闻,当今天子聪慧有大志,心怀天下,奈何贼臣当道,天子空有抱负而无处施展,若是内有贤臣,外有名将,未必不能重现汉武雄风。皆时,主公为首,云与诸将一同厉兵秣马,横扫四荒,天下臣服,我汉人被屠戮之惨剧又岂能发生?”

等了半天,赵云给了一个这样的回答,袁常心中有些无奈,也有失望。但是,这一点或许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因此并没有因为赵云的“冥顽不灵”而感到愤怒。

原本的历史上,曹丕逼迫汉献帝让位于他,并没有将他杀死,而是封他为山阳公。刘备既然如此忠于汉室,为何不将汉献帝迎到汉中称帝,再呼吁天下间还对汉室抱有希望的志士一同铲除曹魏?很显然,刘备本就有当皇帝的想法,后来诸葛亮劝说刘备登基,刘备也只是说“恐天下人议论耳!”可见刘备之心,他只是害怕自己在百姓中的好名声没了,对他的大业不利。后来,诸葛亮连同一干文武大臣设计推进本有野心的刘备称帝。但是,值得一提的是,一直跟随刘备左右的赵云,似乎并没有在此列。

那么,这件事就很值得深思。

袁常也想过这一点,经过他的思考,他得出结论,赵云其实并不希望刘备称帝,而赵云便是对汉室还抱有希望的人之一。

赵云的忠义,从他历来的行为可以看出。当时赵云和刘备初见,二人便惺惺相惜,但是当时赵云已经认公孙瓒为主,即使对刘备有好感,也没有叛变公孙瓒。三国之中,能做到赵云这一点的人也有,但是不多。每当他们想要投靠新主的时候,便用一句“良禽择木而栖”来掩饰自己变节的行为。

或许,当刘备占据汉中之后,麾下文武具备,对赵云也没有刚开始的那么热情。刚开始的时候,刘备不过关羽、张飞二将,陡然间见到武力和关张能够相比的赵云自然是欣喜异常。

只是,当刘备占据汉中,人才济济之时,赵云这个并非有权势家族出身的武将,就显得没有多大用处了。

关羽和张飞是刘备的结拜兄弟,刘备对二人自然是没得说;马超在羌人之中号称神威天将,凭借马超这一个名声,足以抵挡羌人一面;而黄忠乃是夺取汉中最大的功臣,数来数去,似乎就赵云没什么功劳,最后蜀国建立了也只获得了一个杂号将军。跟魏延差不多是平级的,这就很说不过去了。要知道,魏延刚投降的时候,诸葛亮可是要将他斩了,让赵云跟这样的一个人平级,其中有什么龌蹉就很令人猜测了。

而其中,不乏赵云心向汉室这一点。

诸葛亮和一干文武都进谏刘备称帝,正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赵云或许心中不愿,却也无法阻止。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隔阂,使得赵云在后期并没有太大的表现,由此来看,赵云的一生似乎都不得志,令人扼腕叹息。

当然,事实是否如袁常猜测的这般,却是无人可知,后世砖家、叫兽们的言论,也不过是自己的看法。便是现在的袁常,穿越到了这里,也无法得知这个答案。如今赵云是他的人了,难道还会跟赵云说:“子龙,你且去大耳贼麾下呆一呆,吾好知晓大耳贼为何不重用于你。”要是袁常说出这句话,估计赵云会立马抽出银枪在袁常的身上扎出几个洞来。

“子龙,便是我等不为天下人替换当家人,亦有其他诸侯这般做。若是我们先行,便能掌握先机,及早结束这纷乱的天下,为恢复汉室繁荣奠定基础。”

“主公,若是别的诸侯这般行为,便是他们已经放弃了他们自己。我们无法控制别人,但是,我们却不能放弃自己,当一个人把自己都放弃的时候,那么活在世上便没有意义了。云跟随师父学武之时,师父便如此教导于云,一定要坚守本心!”

袁常真想送上无数根中指给童渊,你教导人家武艺就是了,还灌输什么思想给赵云,弄得他现在费了一番口舌,却是还不能说服赵云。

“也罢!”

袁常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双目陡然一亮,盯着赵云朗声道:“既然子龙你这般说,那么,我便再相信一次汉室。日后,我们或许会从贼臣手中救出天下,那时我们便看当今天子究竟是何等人,若是他并非如民间传闻那般贤明,吾还望子龙莫要劝阻。毕竟我们等得,天下百姓也等不得,时间也等不得!”

“云拜谢主公之情,若天子真乃昏庸无能之辈,云自此断绝念头,便当汉室已死。无论是主公拥立新皇,抑或是称帝,子龙绝无二话。”

能让袁常同意到这种地步,赵云已经很高兴了。

若天子在有贤臣、名将的辅佐之下,依然无能,赵云便不会再抱有丝毫希望,一心为日后异族的入侵而奋斗。

虽然刚才一番争吵,但是期间的过程还是很和谐的,至少袁常和赵云二人没有上升到以武力解决的地步。至于说刘协是否是个明君,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自小跟在汉灵帝这样的皇帝身边,还有十常侍,董卓的一番熏陶,刘协要是个明君,那让他袁常辅佐他也心甘情愿了。

今晚的行动因为郭嘉的离去而显得不是很完美,但是至少得到了赵云的认可。而且,二人也就是否要改朝换代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讨论,赵云对袁常的行为进行了强烈的谴责,严词希望袁常能够改过自新。最后,袁常以“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理念,让双方进行了一次友好的会谈,并对今后双方如此处理关系作出了明确的表示。

最后,袁常总结出: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局部地区的不明朗,并不影响大局。

【ps:下午打了几局逆战,头痛的难受。果然这种游戏不适合我,到现在还难受。先前小憩了片刻,现在才有时间上传!!玩lol又怕玩了就不想码字了,果断很纠结啊!!】

第三十一章 竖中指的学问

谈了半天,袁常却是觉得有些疲累了,赵云身为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自然比袁常好的不是一星半点,这时候依然是精神抖擞。

“主公,云有一事不明,还请主公为云解惑。”

回去的路上,赵云跟在袁常的身后,脸上神色变幻个不停,纠结了半天。看着袁常略显疲惫的样子,他本不想问,但是挨不过心中的好奇感,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子龙,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一定回答你!”

袁常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不停的干着架,今天初来乍到,就精力了诸多事件。先是孙坚上门问罪,其后得知袁术想杀自己,紧接着华雄又来搦战,见识了十八路诸侯,为了自己的小命,大肆拍了袁绍马屁一通,之后更是为了找寻赵云在袁绍军营中无头苍蝇般搜索,最后为了得到二人效忠,更是慷慨激昂的说了半天,结果只成功了一半。这么多事下来,袁常的精神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只想着早点回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不过,难得赵云有话要问自己,袁常还是稍稍提起精神,准备听听他要问些什么。

“主公,之前你说话的时候,突然间伸出右手,将这根手指比向天际,这是何意,云甚为不解!”

说着,赵云按照袁常先前的样子,将四指收拢,独独留下一根中指金鸡独立。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却是看不出其中奥妙,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感觉很厉害,很有气势的样子。心中好奇之下,赵云这才出口向袁常询问。

袁常伸手将赵云的中指拨拉向一边,这么正正的对着自己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此时袁常心中却是讶异无比,赵云不愧是绝世猛将,习武之人,眼光果然独到,如此霸气绝伦的手势竟然看了一眼便学会了,端的是有慧根之人。若是不将此技艺传授给对方,袁常都觉得愧对自己前世曾经担任过的少先队大队长之职。为了弘扬民族问话,将中华民族五千年…不对,现在只有三千年的传统美德发扬光大。袁常的心中当即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一定要将自己竖中指的绝技倾囊相授。

赵云望着袁常那诡异的眼神,心中感觉有些毛毛的,此时他都在怀疑,自己问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不够明智。只是现在都问出来了,也只能忐忑不安的等待袁常的答案。

“子龙,此绝技本是不传之秘,若非有大智慧、大学问之人是学不懂的。但是,既然子龙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而且心怀天下,其心可嘉。那我便将此中奥妙告知于你,日后,将此绝技发扬光大便靠你我,切不可辜负吾一番心意。”

“呜呜…主公如此诚心待云,云必不敢忘主公之言,此生除却拯救天下万民,誓必要将此绝技传遍四荒。”

见袁常说的如此郑重其事,赵云语带哽咽的向袁常表达自己向学的诚意。

“很好!真是孺子可教也!”袁常赞赏的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以示自己很满意赵云的回答。随后,但见袁常脸色肃然,双目泛着精光眺望夜空,悠悠然说到:“竖中指之绝技究竟何人发明,却是已无从考据。然则,有砖家、叫兽研究表明,额,砖家、叫兽是什么子龙你不必深究,可能是一种人,也可能是一种早已绝迹的物种。砖家和叫兽经研究后发现,竖中指之绝技乃是传自上古先贤,此绝迹暗藏杀机,如非必要不可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必是见血而回,杀人于无形之中。”

“主公,世间竟有如此犀利绝技,云竟未曾听闻,甚为憾矣!”

赵云眼泛精光,听得袁常如此介绍,自是心神向往不已,激动之下,却是情难自已的大声称赞道。然而,看到袁常不满的神色,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插话有些不适,当下脸色一正,继续恭敬的倾听袁常的解说。

“也是吾三生有幸,竟得老神仙传授此术,每每思及此,心神皆是感动不已。老神仙心胸宽广,竟是将如此绝技传授于吾,吾若不将其发扬光大,日后又有何面目见老神仙。老神仙曾言,此绝技古今中外,额,中外是什么意思?简单的说,子龙你就把中外当成是我华夏之地与异族之地便是。好了,有问题等下再问,待我将此绝技介绍完毕,子龙你再慢慢询问。”

“云冲动了,还望主公莫要见怪!”

赵云一脸歉色,认为自己在说这么重要的事的时候老是打断袁常很不好意思。而且,袁常却是没有责怪他,一脸宽容的饶恕自己的过错,这让赵云怎能不感动!

“无妨,吾初听老神仙所言之时,亦是如此激动,子龙如此,乃是正常。”

袁常淡淡的安慰了赵云一句,脸色严肃如常。然而,此时袁常的心中早已经笑到抽筋了,要是最后赵云知道这竖中指的真正含义,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脸色。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老神仙说了,此绝技古今中外所学者甚多,然则能深得其中内涵之人却寥寥无几。之前我也说了,此绝技需是大智慧、大学问之人方可学会,可见此绝技虽强,却也非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

“云虽愚钝,却相信自己能够学会,还望主公教之,云必定将其发扬。”

赵云对着袁常抱拳行了一礼,神色认真的说到。

“子龙你此心,吾甚为欣慰,今日便传授于你!”

“竖中指之时,必须干净利落,还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当然,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要心神专注,心中不得存有杂念。否则,必遭反噬,轻则伤及五脏六腑,重则魂飞魄散,从此永不超生,当切记!圣贤有言,半部《论语》可治天下。若得此竖中指绝技,天下何处不可去得。”

果然,听了袁常的话,赵云眼神凝视前方,右手中指猛然朝天而比。这一瞬间,赵云只觉得心神超然,仿佛自己便是天地,天地便是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主公,此绝技果然有效,云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更强了许多。”

“咳咳!”

袁常一阵猛咳,却是被赵云的话给呛到了。见赵云疑惑的眼神望来,袁常脸色再次转为严肃,认真的说到:“很好,看来子龙你真是有大智慧、大学问的人。不过,这还不是最强的,还要配合一句话。两者结合方是惊天地、泣鬼神无往而不利,不仅伤及对方**,更是从精神上打击对方,可令人斗志全无,一击而溃!子龙,随吾大声念!”

“尔母可好!”

“尔母可好!”

“…”

袁常和赵云此言一出,天地俱静,而赵云也是呆立当场,双眼睁大如同铜铃般。右手颤抖着,不知是激动还其他。

“子龙,这句话也非是一成不变。尔母也可改成尔姐,尔妹等等,总之是变幻无常。当然,若是好男色之人,则可改为尔父,尔兄,尔弟等等。我们不能一成不变,要懂得举一反三,子龙你可慢慢训练,莫要急于一时。”

言毕,袁常潇洒转身,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深藏功与名。

“呱呱呱(傻瓜)…”

天空之上,一只乌鸦适时飞过,留下一串颤音,似乎在嘲讽下方的二人。

“哈哈哈…”

远处,袁常终于抑制不住的大笑出来,全然不顾赵云此时已经绿的发光的脸色。

“呜呜呜,主公,你欺人太甚了!”

赵云泪奔!

【ps:中指学问博大精深,想知道更多的亲可以去找度娘学习,(*^__^*)……】

第三十二章 袁绍的野望

翌日,午时刚过,便有探子来报,董卓亲率大军十五万,麾下李儒、吕布、樊稠、张济等抵达虎牢关。而另一路,则是虎牢关以南二十里处的汜水关,则由李催、郭汜二人率五万大军把守。

虎牢关北濒黄河,南接嵩岳,东西两侧山岭交错,联军若想攻入洛阳,唯有强攻虎牢关方可行进。

至于虎牢关以南的汜水关,三面皆是嵩岳山岭,仅有一条险峻山道可容人通过,其比之虎牢关更为坚固,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如今李催、郭汜二人率五万大军于此,错非有百万大军以命填之,汜水关只要粮草辎重跟上,便是守住一辈子亦无不可。

虎牢关、汜水关两者皆易守难攻,如今成犄角之势,于联军大业更是困难无比。

当此之时,袁绍急令击鼓传令众诸侯议事,待思得良谋之后,再行其事。

然而,袁绍聚集众诸侯商议还没多久,董卓便令使者将袁隗首级送至联军大营,使者言若众人若及早悔改自新,董相国还能宽大处理;若抵死顽抗,袁隗便是众人下场。

见到自家叔父首级,袁绍当场哭昏过去。至于是真是假,则无人可知。众诸侯见状,急令随军大夫前来为袁绍诊断,却是急怒攻心才昏了过去,待那大夫施了几针之后,袁绍便幽幽醒转过来。

袁绍刚醒过来,似乎忘却先前发生的事,手捂着头脑,略微不解的望着四周众诸侯。过了片刻,袁绍这才想起发生了何事,怒火盈盈之下,当即下令卫兵将使者拖下去斩了。

“盟主,古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是今日杀了这使者,恐惹得天下人议论,于盟主威名不益。”

曹操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袁绍当即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曹孟德,董贼夷灭的乃是我叔父一家,非是你叔父一家!今日本盟主杀的乃是乱臣贼子的将士,天下人非但不会怪罪于本盟主,只会称赞本盟主杀的好。本盟主今日发誓,定要将那董贼千刀万剐,报我叔父一家之仇。尔等无需多言,本盟主今日定要斩了这使者。”

言毕,大手一挥,帐外冲进四名护卫,也不管那使者跪地直接,便是直接拖走,待听得一声哀嚎之后,再次恢复了平静。

曹操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他诸侯本就慑于袁绍之威不敢言语,此时见袁绍如此狠辣、雷厉风行,心中更是惶惶。

不过,有惧怕之人,自然也有人对袁绍的行为感到不屑。

袁术便是其中之一,袁隗虽然也是他的叔父。但是,这袁隗素来只看重袁绍,对他袁术却是不冷不热,如今袁隗被董卓杀了,或许袁术心中还在冷笑。之前当袁隗的首级送来之时,袁术面色冷淡,连装模作样的悲伤都没有。其他诸侯虽然看到了,但是这是人家的家事,与他们无干,也不会多说什么,至多心中感慨袁术无情寡义而已!

“盟主,如今董贼亲率十五万大军驻守虎牢关,虎牢关历来皆是兵家必争之地,此关城高墙厚,怕是难以攻下,如今之计唯有引兵搦战,待挫动董贼军心,便可一举而下。”

身为袁家门生故吏的韩馥,总是积极的配合袁绍。即使是在后来被袁绍夺得冀州大权,他也没说什么,投靠张邈之后,更是因为袁绍的一个使者到来,竟吓得在厕所中用小刀自杀。真不知道如此人物是如何当得一州刺史,恐怕他在厕所自杀的行为,也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

“文节此言大善!”

此时的袁绍哪有先前那般哀痛的模样,对于韩馥的配合,自是投以满意的眼神。

袁常在角落中看的是直摇头,袁绍还以为先前他斩杀董卓使者的事情很威风,在袁常看来却是煞笔行为。董卓不去打,以为杀了这么一个使者便能让他扬名,果然是为了名声什么都做的出来。看着袁绍,袁常就觉得心烦。

目光悄悄的来回扫描,果然,孙尚香还是跟在孙坚身后。看着孙尚香,都比看袁绍舒服多了。

似乎注意到袁常那猥琐的眼神,孙尚香努了努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而,袁常的厚脸皮可想而知,对于孙尚香的示威不仅视若不见,还极其暧昧的抛了一个飞吻过去。可惜孙尚香又怎么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神色,却是顾不上袁常盯着她,脑中思索着那飞吻究竟是何意思。

袁常却是乐此不疲的向孙尚香挤眉弄眼,这调戏妹纸的行为似乎远离他很久了。今日重温一番,却好似有着一种初恋般的感觉。

“妹妹…妹妹,你在想什么?盟主令父亲引兵攻打汜水关,我们这便整军准备前往汜水关。”

孙策见孙尚香一副思索的样子,连连呼唤了两次才让孙尚香回转心神。苦思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袁常那飞吻的意思,孙尚香心中恼怒不已,当下便将因由归结到肇事者袁常身上。孙策也跟着孙尚香将目光扫了过来,见到竟是袁常这厮,怒火立马便升了上来。

“妹妹,勿要与这小人计较,待寻得机会,为兄定要替你好好教训这登徒小人。”

听得孙策如此话语,孙尚香这才示威性的挥了挥拳头,跟在孙策身后走出帐外。

事态的发展跟历史上并无差别,曹操担忧虎牢关以南二十里外的李催、郭汜与董卓大军前后夹击,到时联军腹背受敌,战事艰难。因此,袁绍分王匡、乔瑁、鲍信、袁遗、孔融、张杨、陶谦、公孙瓚八路诸侯,往虎牢关迎战董卓。袁术、孙坚、孔伷、韩馥、张超、刘岱、张邈、马腾八路诸侯前往汜水关,防止李催和郭汜二人率领大军袭击联军背部。

曹操领麾下一万余将士,往来救应两路,若是哪一边战事吃紧,曹操便挥军救援;至于盟主袁绍,则率领麾下三万将士坐镇大本营。这般行为,不外乎有保存自家兵力的目的。然而,当日众人公推袁绍为盟主,如今他这般做法,自是让众诸侯无话可说,心中不满是自然的。

往汜水关迎敌的八路诸侯自然是由兵力最多的袁术为首,当下袁术也不与袁绍作揖行礼,便冷然转身离去。袁绍与袁术关系,众诸侯们皆知,对此也见怪不怪。当下,那其余七路诸侯对着袁绍拱手行了一礼,便紧跟而去。

“王太守听令!如今联军之中,唯有你河内拥精锐骑兵五千。本盟主命你先行率领五千骑兵往虎牢关外十里处安营扎寨,探寻董贼军情,听得号令,速速行事!但有贻误,军法处置!”

“属下遵命!”

王匡唱喏一声,便疾行而去。

见状,袁绍嘴角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当上盟主,号令众人的感觉真好,若是更上一层,岂非掌握天下千万人生死。一念及此,袁绍的眼中闪过一丝火热。不过,突如其来的欲*望来的也快,去的也快,帐中众诸侯却是没有发现。

【ps:查了下资料,有说虎牢关和汜水关是同一个关,也有说两者不是同一个关卡。但是,更多的资料显示两者是同一个关。不过,因为前文的时候已经把两者当做不同的关卡来写了,这里只好将错就错,用古人常用的说法就是“通假”!嘿嘿!至于汜水关那个描述纯属笑话个人臆想出来的,亲们就不要纠结于此!!再次拜谢亲们给力的支持!!另收藏又上升了100,晚上10点左右加更一章!!收藏和票票不要命的砸过来吧!!】

第三十三章 见曹操【求收藏、推荐】

“其余众将听令,尔等紧随王太守之后,安营扎寨,勿要贻误,速去!”

“喏!”

余下七路诸侯高呼一声,对着上首袁绍拱手行礼,皆迈虎步行去。

“常弟,你且稍后。”

袁常正要跟着离去,却是听到袁绍喊他的名字。当下心中一愣,为何要独独留下自己一个人?莫不是昨晚的行动被他看出来了,想要让自己在人间蒸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赵云便在帐外等候,只要袁常喊一声,立马便能冲进来把袁绍给解决了。

不过,看着袁绍面带微笑,一脸和蔼的样子,似乎不是找他算账的。

“不知盟主有何吩咐,属下自当竭力而为!”

“常弟,如今止有你我,无须如此生分。”袁绍已是从草席之上站了起来,走到袁常面前,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

“如今董贼祸乱,神器流离,我等身为臣子,当为国效力,铲除此贼。然则常弟你尚未行冠礼,自是无须如此。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若是常弟你有什么闪失,为兄如何向父亲交代?况且常弟你既已跟随为兄,为兄自是需要为你的安全着想。我令曹阿瞒往来救援,其军未上前线战场,乃是最佳之选。日后一旦讨贼成功,常弟你虽未杀敌,其中亦有你的一份战功,届时为兄自会向你替朝廷申请官职!”

“大哥恩情,弟不敢或忘,但有大哥所言,弟无敢不从。”

袁常掩面失声,两行浊泪从眼中流了出来,看的袁绍是满意不已,对自己这招收买人心的方法感到很是满意。袁常却是在心中直骂娘,就你袁绍还想收买本大爷,做梦吧你。不过,说真的很佩服前世那些演员,说过就哭,还梨花带雨的,自己可是拼了老命才挤出那些泪水。

“嗯,常弟你定要跟着阿瞒好好干,莫要堕了我袁家威名。”

袁绍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说到。今日号令诸侯,众诸侯神色恭敬的模样,让袁绍觉得威风莫比,心中升起一股豪气,只觉得天下唯舞独尊。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里?”

赵云和韩恂二人守候在外,见诸侯们一个一个的出来,却还未见到袁常,心中甚为忧虑,都在担心是否袁常的大志被袁绍给发现,从而加害于他。本来二人还想若是过个一刻钟袁常还不出来,他们便闯进去。此时见到袁常安然无恙,二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称呼袁常为“公子”自然是袁常的主意,若是喊其为主公,不免会让人觉得他有什么想法。对此,赵云和韩恂也没什么意见,如今势力还不够强大,袁常尚且能够隐忍偷生,他们身为属下的又岂会做不到。

“盟主令我跟随曹操混军功,也好,便去见识见识一番便是,走起!”

一边的韩恂听了很是纳闷,怎么袁常这话说的曹操很了不起,这才要去见识一番。不过,赵云就明白了。袁常有老神仙指点,知晓未来之事,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显然曹操日后成就斐然,因此,赵云亦是好奇曹操究竟是何等人物?

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来到曹操军营之外。

只见两名八尺护卫手持长戟,虎目四射;军营之内,五人一伍的岗哨来回巡视,单此阵容,十八路诸侯也此一家。昨日袁常于袁绍军中挑选护卫之时,也不见袁绍军有如此阵势,想来这负责人必是治军之才。

“嗯哈!”

“啊哈!”

正当袁常三人停下之时,营内更是传来排山倒海的呼啸声,显然此时士兵们正在操练。单单这份积极认真的态度,便可以看出这曹操真的是有心讨董。

“来者何人,军营重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见到袁常三人正向己方军营靠近,其中一名护卫虎目一瞪,气势逼人的目光向三人望来,如钟鸣般的吼声听的人耳中“嗡嗡嗡”直响。

“哼!”

赵云冷哼一声,踏前一步。虽然赵云的哼声未有那人的声音粗大,但是气势却比之更盛多矣。闻听赵云声音,那人面色一顿,脚下微微的退了几步,却是被赵云的威势所慑。那护卫有心发怒,然则似乎想到赵云的气势,那人也没有先前的盛气凌人。

“不知三位到此有何贵干?”

见同伴吃了暗亏,而且三人不似普通人,另一名护卫也不敢托大,当下脸带微笑的向三人询问到。

“这位兄弟,我家公子乃是袁太守麾下行军司马,今奉盟主之令,特来协助副盟主往来救应众位太守和将军,还望兄弟行个方便,向副盟主通传一番。”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韩恂也是一名很好的交际能手,对方变现的如此友好,他同样笑脸以对。当听得袁常是袁绍派来之时,二人更是脸色一变,略显讨好与不安。虽然一些诸侯觉得袁绍很不堪,但是,这也不过是上层大老板的想法,至于最底层的士兵,对于袁绍还是很敬畏的,毕竟他是盟主。

“呵呵,说起来十八路诸侯,便是副盟主这里的守卫绝对称得上是一流。如此森严的防备,董贼若想偷袭,怕是绝无可能,两位兄弟皆是尽忠职守之人,兄弟我打心眼里佩服。”

听得韩恂这句话,而袁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已经忘记了发生什么事。两名护卫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句话显然是对方不追究他们冲撞的罪责了。

“袁司马和两位壮士稍后,某这便通报于副盟主。”

先前那名觉得自己得罪了袁常的护卫,认为自己也应该表现一番,否则对方若是记恨于他,他一个守门的护卫,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于是,向袁常三人拱手行了一礼,便匆匆想着军营内行去。

不消片刻,除却那报信的护卫之外,另有五名精壮汉子迈着虎步而来。

当先一人身长七尺,气势非凡,双眼有若星辰,虽是五人之中最矮的一个,却是威严最盛之人。

不用多想,此人便是千年来,在各方面都争议颇多的曹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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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曹操的试探

无论是正史或者是野史之中,都未曾记载曹操的身高。但是,却都偏向于曹操身高矮小这个观点,甚至于认为曹操身高仅有一米五五。

这显然很荒谬,在袁常前世那个时代,天天提倡莫要以貌取人,要注重内心和能力的时代,却还依然以貌取人者多。在如今这个注重外表的时代,若曹操真的只有六尺半,谋士和猛将又怎么可能投靠于他?更不要说汉灵帝又怎么可能让他担任西园八校尉之一?要知道汉灵帝可是非常看重外貌的一个皇帝,他身边的十常侍皆是丰神俊美之人,连太监都要求长得不俗,更何况身为他亲军的西园八校尉?

曹操身材矮小肯定不可能,至少不会只有一米五五。但是,却绝对不会很高大。否则,为何史书上会没有记载?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曹操身材不是很高大,特意省略了。

在古时,人均身高大约在七尺半左右,也就是一米八这个水准。而在袁常的前世,平均身高约为一米七,一米八以上便是比较健硕了。或许有人就会说了,袁常的前世科技发达,营养水平这么高,什么盖中盖,巨能盖,超能盖,脑白金,肾白金等等补品更是不计其数,按理来说,身高怎么说都要比古时候强吧?

其实,这是不对的。

正是因为古时环境恶劣,科技不够发达,百姓要与天地斗争,与猛兽斗争,身体素质自然不会差。特别是天天下地的庄稼汉子和妇女,身体更是比普通人强韧许多。便是袁常的祖辈,在民国初期和抗战那个时候,每顿饭都能吃掉一斤大米。然而,当条件变好了之后,吃喝用的选择多了,挑三拣四之下,不要说一斤大米,半斤都吃不下。所以,古时人的身高比袁常前世时人的平均身高要高,这是说得过去的。

曹操身长七尺,低于当时的平均水准,被认为矮小也是说的过去。

当然,在袁常穿越之前,曾有砖家和叫兽发布新闻说找到曹操墓,并且根据骨骸研究曹操的身高仅有一米五五。不过,对于砖家和叫兽这一类特殊群体的言论,袁常向来都是一笑而过。

首先,人壮年之时和暮年之时的身高是不尽相同的,况且曹操身患疾病,老的时候肯定比年轻时候要消瘦;其次,曹操死的时候距离砖家和叫兽们发现他的墓穴将近二千年的时间;最后,也是很值得怀疑的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墓穴是否真的是曹操的。

因为,这些话是砖家和叫兽说的,袁常不得不对此表示怀疑。

“袁常吾弟,不想你如此年纪,本初便托付你重任。想想那时,我与本初亦是名满洛阳,不过却是恶名,哈哈哈!”

曹操一马当先,人还未靠近,热情的笑脸和话语便已经汹涌的向袁常扑去。

曹操如此热情的反应,当即令众人感到不解。不要说别人,就是袁常自己也感到纳闷。就他前身的记忆之中,似乎并没有与曹操往来的记录,这曹操如此热情又是为了哪般?

“副盟主…”

“诶!”

曹操脸色一拉,不满的打断袁常的话语,伸出手将袁常拉到自己身边,和善的说到:“吾弟,我与本初乃是总角之交,相识已有三十载。平素我与本初皆以兄弟相称,你既是本初之弟,便是吾之弟。吾弟若是不嫌弃,喊一声兄长便是,何须如此。若是吾弟看不起为兄,便也作罢!”

说着,曹操佯装一副不虞之色,好似被袁常看轻了一般。

而跟随在曹操身边的两名护卫皆是将近八尺的壮汉,见曹操一副小媳妇受了委屈的模样,当即一脸怒容的望向袁常。正所谓主忧臣辱,袁常看不起曹操,便是看不起他们。二人摆出架势,只要曹操下令,二人立马便能将袁常斩于刀下。

“踏!踏!”

曹操有护卫,袁常又哪里没有了?

见曹操身边二名护卫欲对袁常不利,赵云和韩恂二人一步迈出,双目紧紧的凝视对面二人,双方四目相对,火花迸溅,局势一触即发。

“兄长如此说,袁常若是还不答应,岂非惹人笑话。兄长在上,受小弟一拜!”

言毕,袁常很是庄重肃穆的对着曹操行了一个兄长之礼,待起身之时,脸上挂着难以自禁的笑容,似乎对认曹操为兄长感到异常高兴。

袁常行礼之时,曹操微微颔首,状似高傲,看的赵云和韩恂二人恼怒不已。然而,袁常一脸笑容的模样,似乎并没有感到不高兴,二人这才不说什么。不过,二人神色郁闷却是必须的。正如曹操那两个护卫所想,主忧臣辱,如今袁常被曹操如此欺辱,便是在欺辱他们。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他们的势力不够强大,若是袁绍在此,曹操又怎敢如此坦然受礼?

正是因为今日之辱,使得赵云和韩恂二人日后更加发愤图强,为的便是今日的情形不会第二次出现。要是袁常知道这一点,估计都要感谢曹操替自己磨砺了两员大将。

这边厢,赵云和韩恂愤怒不已,那边曹操自己也是疑惑不已。

昨日,在袁绍帐中众诸侯议事,袁常突然冒出一句话,打断了众诸侯的商议。当时曹操并没有在意,跟其他的诸侯想法都一样,觉得这袁常不过是个阿谀谄媚之人。但是,回去之后,曹操想了想,觉得又不对劲,认为袁常这是有意为之。只是,众诸侯议事,袁常突然跳出来,难道就不怕被责罚,严重点甚至有生命危险,这样一想,曹操便觉得袁常的行为似乎暗藏玄机。可是,到底有什么目的,曹操就不明白了。

当然,曹操怎么会明白袁常发现了袁术的杀机,弄出这一茬,只不过是想确认袁绍是否对他也有杀机。而且,他已经算准了后路,才敢跳出来,这便是穿越者的好处,能够了解一些人的性格特点。

正是因为觉得袁常隐藏了什么,曹操刚才试探了一番,却没发现什么问题。曹操心想,难道是自己疑心太重了?

【ps:或许有人说笑话说一顿饭吃一斤米很夸张,真的不夸张。不信亲们可以去问问家里的爷爷辈,他们每天种田、砍柴,一顿吃一斤根本没什么问题。当然了,如果是城里人,没上山下地,那自然就不用说了。】

第三十五章 冲突

既然袁常这里看不出什么问题,曹操便暂时不再纠结。望着袁常身边的两名护卫,特别是左边的赵云,曹操顿时眼睛一亮。

“吾弟,这两位壮士是?”

“兄长,这世道贼人猖狂,弟甚为惊恐,于是盟主特意让弟在军中挑选护卫,弟见二人姿貌魁伟,故此选中二人。”

袁常神色谦恭的向曹操皆是了一番,而后转头望向二人,高声喝道:“吾兄长问话,你二人回答便是!”

“小的常山真定赵云!”

“小的渤海高成韩恂!”

被袁常呵斥一番,二人俱是束手神色恭敬的向曹操行礼。

见状,曹操心中暗笑自己,就袁常这般对待将士之人,又能有什么大志,亏得自己还去注意他,若是被别人知晓自己竟然关注这等欺下媚上之人,岂不是徒令人笑话。看来自己这多疑的毛病始终是改不了,也应该收束些许。

然而,当日后袁常壮大,成为曹操心腹大敌之时,才明白今日袁常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悔之晚矣,却是徒呼奈何!

“两位姿貌魁伟,想必是勇猛之士。如今奸臣当道,朝堂乌烟瘴气,不知两位壮士是否有心为国出力,若有此心,操必向朝廷保举二位,日后加官进爵,荫庇子孙必不可少。”

虽然如今的曹操还心存汉室,并无称雄之心。但是,他的心底始终有着一颗雄主的野心,因此,见到人才,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招揽到自己麾下。这不,当着袁常的面就直接挖起墙角,当然,曹操此举也未尝没有试探袁常的意思。虽说曹操告诫自己勿要多疑,然而自己的言行却总是控制不住。

“吾兄若如此,乃是二人之福分。”

闻言,袁常脸上闪过喜色,拱手向曹操称谢之后,板着脸向二人道:“吾兄看我面子保举你二人,你二人当要珍惜,莫要辜负吾兄之恩。”

“小的谢过副盟主,副盟主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只是若小的离去,家中尚有几亩天地无人看顾,恐被贼人夺去,不知副盟主可否着人替小的看顾?待小的日后衣锦还乡之时,再行收回。”

韩恂神情激动不已,不过,想到他家中那几亩地,韩恂又略显不好意思。

“副盟主大恩,小的铭感五内。小的家中亦有些许资产,若是小的离去,怕是兄长独吞,小的亦是好生为难。”

赵云谢过之后也表现出一副进退维谷之色,听二人话语,曹操嘴角一抽,心中叹息不已。本想着二人如此魁伟壮士,若是向朝廷推荐,二人必定会对他感恩戴德,然而,他却是不知二人竟是如此鼠目寸光之辈,此时却是大失所望。看来这些日子为了讨董,心神太过疲惫,连这等小人都会当成人才看错。

“果是乡野村夫,他日建功立业,何愁那些许田地,又岂会没有家财?”

曹操身旁一人闻听赵云和韩恂之言,当即一脸嘲讽的小声嘀咕了一句,然而声音却刚好让在场的诸人都听得到。

“嘿,兀那黑汉子,那田地本是我的,便是不予人,又与你何干?”

韩恂好似被激怒一般,跳着脚怒声向那人问道,而赵云亦是不满的嚷嚷到,撩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干架的模样。

“我夏侯哥哥说的在理,你们真是乡野村夫,目光短浅之辈。”

另外一人见自己同伴被人围攻,当然也不会放任不管,鄙夷的神色毫不掩饰的望向二人。

“吾兄,你这两个下人端的是不会说话。那田地和家财却是父母遗留,自当吝惜,怎能轻予他人。”

袁常见状,当即不满的瞥了那两人一眼。

“元让,子廉,你二人快快住嘴,向二位壮士赔礼。”

曹操心中叹息,这袁常、赵云还有韩恂三人真是鼠目寸光,大丈夫建功立业,何愁家财不至?然而,如今他们却盯着那些许的家财不放,竟是放弃了建功立业的机会。

曹操跟袁绍自小相交,自然也是知道袁常的情况。与袁绍同样是侍妾所生,而袁常更惨,他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他老爹就嗝屁了,也亏得袁逢已是年迈,生老病死实属正常,若再年轻个五、六年,必定要给袁常按一个克父之名。

虽然如此,袁常的情况还是不怎么好,受尽冷眼不说,家中长辈却是无一人管顾。最终却是让袁常变成一个只懂得阿谀献媚,溜须拍马之徒,实乃是可悲至极。

正是知道这些,曹操才对袁常吝惜那点家财不感到奇怪。

二人听闻曹操话语,不情不愿的向赵云和韩恂拱手行礼赔罪。赵云和韩恂虽然接受二人道歉,口中犹自囔囔个不停。

袁常听到二人名字,这才好奇的瞥了一眼,原来这二人便是独眼将军夏侯惇,还有贪财成性的曹洪,真不愧是猛将。想到这里,袁常就有些嫉妒曹操了。本是夏侯家的人,改姓为曹,起事之后夏侯家和曹家的人都肯来帮他。如那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到后面,还有曹纯、夏侯恩等等。像他袁家就没什么出色的人才,还是靠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才有文臣武将前来投靠。

曹操看到袁常目光扫向夏侯惇和曹洪二人,却是以为袁常不满二人态度,根本不知道袁常看二人是因为习惯性的好奇而已。

“吾弟,为兄给你介绍、介绍,这位乃是济北相鲍允诚。允诚为人宽厚且有大才,昔日董卓入京之时,便劝说我等董卓有异心,当趁早除之,免生后患。奈何吾与本初俱未听信,其后董卓果如此,我等却是悔之晚矣!”

董卓拉着袁常的手,热情的介绍着鲍信。

在十八路诸侯之中,也就曹操、孙坚和鲍信三人最为积极。而曹操跟孙坚并没有什么关系,与鲍信的关系密切,于是二人合军一处,俱由鲍信麾下上将统领。

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武力虽强,统军能力却不行,曹洪和曹仁亦是如此。虽然后来夏侯惇、夏侯渊和曹仁都能独当一面,却也是因为知晓个人武力无用,才奋而苦读兵法。但是,如今三人显然还没有达到那个地步。至于曹洪,从头到尾他也只是对钱财感兴趣而已!

“久闻鲍将军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见面三分笑,虽然鲍信名气不是很大,但是如今的袁常扮演的乃是阿谀谄媚之徒。见到鲍信,自然也是一副讨好的样子,虽然很无奈,却是弱者的悲哀!

第三十六章 于禁不得不说的故事

“不敢,不敢,袁司马过誉了。相比之下,还是袁司马年少有为,信于袁司马这个年纪之时,尚流连欢唱,信自愧不如矣!”

鲍信虽鄙夷袁常为人,心中亦是好奇曹操为何对他如此热情,然则此刻对方如此熟络的跟他打招呼,他也敷衍的回应对方。

“哈哈,鲍将军真乃实诚之人,吾甚为欢喜,今日不如你我二人结为刎颈,若何?”

似乎鲍信的马屁让袁常很受用,乐呵呵的接受之后,似乎觉得鲍信与自己很合群,突兀的说出一句让众人无语的话语。

鲍信更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敷衍话语竟然给自己惹来如此祸事,早知简单的回一句便,省却客套,也省却麻烦。

“吾弟,护卫言,盟主令你与跟随为兄,往来救援诸位将军与太守,是也不是?”

见鲍信境况尴尬,曹操很是知机的跳出来给他解围。此时,袁常的言行更让曹操觉得袁常是个纨绔公子,对他的防备更是降低了许多。

当然,袁常也是故意那么说,好让别人觉得他荒唐无稽,从而将他列入纨绔,这样袁常行事,暴露的可能性也降低了许多。

“是极,是极,见到兄长,却是差点忘却正事。”

袁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佯装不满的自责了一句,而后将目光望向先前那冲撞他的护卫,一脸笑容的说到:“说到此事,弟却是要称赞兄长治军有方。先前弟来时,这位守卫老兄便散发出慑人气势,令弟心惊不已,若诸位将军和太守的将士皆如兄长这般,董卓又有何惧?”

“嗯?”

曹操一脸不解的望向那守卫,那守卫吓的“扑通”一声跪倒地上,一五一十的将前后事由说了出来,心中怒骂袁常无耻小人。先前不是已经和解了,此时又将事情说出来,岂不是故意来害他。

“武壮,你如此不识好歹,竟是得罪袁司马,本将军若是不饿你一顿,你便不晓得厉害,先给本将军滚下去,稍后再收拾于你!”

跟在鲍信身边的精壮汉子,闻听之后一阵劈头盖脸怒骂,便让那守卫回营等候处罚。

其实,在场诸人都看的出来,那守卫虽然言语不善,却不过也是他的职责所在。本来是件小事,只是袁常不肯放过那守卫,要追究对方,曹操这方自然需要表示一番。至于之后到底会不会处罚,双方都不会在意。

“这位将军治军严谨,真乃有古之名将风范,吾兄有如此大将,弟甚为羡慕。”

“呵呵,吾弟误会了!”

曹操轻笑一声,手指了指鲍信,解释道:“这位于禁于文则将军,乃是鲍贤弟麾下上将。于将军治军严谨,行事犹如风雷。操虽有将士万余,手中却无统军之将,故此便交由于将军统帅。不过月余,将士便是被操练的令行禁止,有如百战将士,这一切皆是于将军之功。”

“不敢,不敢,副盟主过誉矣!”

于禁面对曹操的夸奖,却是淡然而处。

历史曾有评价,曹魏有五子良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单论统兵而言,于禁乃居首位。以曹魏如此济济一堂的人才氛围,于禁却仍能居于榜首,由此可见于禁统兵能力之强。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跟随曹操三十年的将领,在关羽水淹七军之时,却投降了,这就有点让人纳闷了。

其实就袁常个人而言,于禁并不怕死,而是因为他有着超前的统兵理念。

很多人都知道,无论是在二战,抑或是抗美援朝之战时,米国的士兵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在弹尽粮绝,或者救援无望之时,他们做的一件事就是投降。对于米国人来说,他们并没有什么忠义,他们宣扬的是人身自由,既然我的身体都归我自己,那我投降也没有什么不对?于是,当他们被救出之后,再次穿上军装,拿起武器,再和别人干上,他们的理念就是,保住命便是一切。

而于禁,便是这样的一个念头。

于禁跟随曹操三十年,曹操的大军可以说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人和动物相处尚且有感情,于禁和这些将士相处这么久了,又怎么会没有感情?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将士丧命,于是他带头投降,那些将士自然不会顽抗到底,也跟着投降。因为于禁的带头作用,于禁被关羽水淹七军,结果除却庞德和少部分将士,竟然大部分都存活了下来,最后被吴国解救,又回去当曹魏的将士。

由此可见,于禁投降其实相对而言是件好事。

只是,华夏自古以来接受儒家忠义思想,于禁的行为虽然保住大部分将士的性命,他的声名损失殆尽,最后曹丕让于禁去曹操墓穴探望,故意让画师画了一幅于禁受降的画。结果,已经年老的于禁羞愧之下,却是郁郁而终了。

就袁常个人以为,于禁自不是怕死之人,他跟随曹操都三十年了,领兵作战不计其数,要真的是个怕死之人,又岂能达到左将军这个位置?更何况,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十年?

当然,野史上也有记载,说明于禁投降乃是曹操的计谋。

当时,于禁七军缺粮,曹操就想关羽也肯定缺粮,于是惊天计策涌上心头。曹操派亲信密令于禁诈降,如果庞德不服就除了他。可惜于禁心软没杀庞德,结果从此没法翻身。恰好上天很配合,下了一场大雨,在关羽决堤之后,于禁就投降了,可是于禁没有将曹操的密令告知庞德,庞德不知情,自然是跟关羽死磕,最后他带来的管材也用上了。

于是,于禁投降之后,问题便出现了。

首先,要知道这一次投降的人数有三万之众,三国之中哪一次战斗会有三万人投降,没有!因此,于禁和三万将士的投降,开创了首例。然而,关羽本身已经缺粮了,再加上这三万人,粮草很快就用尽了。

而曹操原本的计谋,便是等关羽粮尽,困守樊城配合许都派来的大军,再加上于禁里应外合,自然可以一鼓作气拿下关羽。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曹操的头疾又发作了,许都这边没派大军,曹仁那边也没有通知,于是于禁就悲催了,成为一个变节的将领,里外不是人!

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ps:今天早上去给外婆扫墓,迟了点上传,略显伤感,哀一个!!望亲们在长辈在世的时候好好孝顺,老了也不会有遗憾!!借用某马所言:且行且珍惜!!】

第三十七章 郁闷的曹操

荆州之地,本是归属汉室宗亲刘表管辖。这家产按嫡长子继承制来说,本该归刘琦的,只是刘表的后妻蔡夫人把持荆州政权,蔡氏家族子弟皆担任荆州重要职位。于是,刘琦被吓跑了,刘琮接管荆州,可惜没几天,曹操大军一到,蔡夫人和刘琮就吓得把荆州让出来了。

之后,大耳贼刘备和腹黑男孙权狼狈为奸,阴谋夺走曹操的荆州之地,荆州八郡(荆州八郡还是九郡等后文再提,现在暂且不论。)仅有南阳郡、章陵郡在曹操手中,其中五郡都到了大耳贼刘备的手上,南郡、长沙、零陵、武陵、桂阳。而身为此次孙刘联军最大的出力者东吴,却仅有江夏一郡,而且江夏还有一部分地盘在曹操的手上。这样的情形,东吴显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为了合力对付孙刘最大的敌人曹操,东吴也只有咽下这口气,孙刘联盟的裂缝自然也产生了。

前文说到曹操阴谋算计关羽,密令于禁投降。而这个时候,一心夺回荆州的东吴也在密谋,双方却是不期生出阴谋对付关羽,可怜关羽尤不自知。

关羽将于禁和三万曹魏将士安置于江陵城中,以致于江陵城大规模缺粮。江陵城本是春秋时期楚王行宫,后楚被秦灭,成为秦的重镇。关羽驻守荆州之时,将一家大小都安置在江陵城中。

说到这里,袁常就感到纳闷了,江陵城中都没有那么多士兵,却放了三万曹魏降卒,也不知道这关羽是哪来的自信。但是,于禁和三万降卒也很配合,照吃照喝,于是,没有多久江陵缺粮了。

紧接着,关羽便开始寻找粮食了,湘关两米便是首选。

也许老天都觉得曹操占的地方太多,忙不过来了,于是给他添了点麻烦,让他头疾发作。于是,阴谋无法施行。但是,于禁和三万大军的投降,却是给东吴带来了机会。

《三国志·吕蒙传》中记载:魏使于禁救樊,羽尽禽禁等人马数万,托以粮乏,擅取湘关米。权闻之,遂行,先遣蒙在前。蒙至寻阳,尽伏其精兵舳舻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

如果于禁不降的话,三万将士就不会带至江陵,江陵也不会大规模的缺粮,也不会要从湘大规模的运送粮食,那么东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人轻而易举的渡江成功。

按江陵城防来说,区区几千人马是不太可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攻破,想当时周瑜数万人马攻打曹仁区区几百人防守的江陵城都要历时数月。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么地让人不可度测啊!人算不如天算。江陵城被破的消息传到在前方关羽,关羽硬是不相信,说实话,不是关羽傲慢,就是哪个人也不太可能会想到,看上去坚不可摧的江陵就这样没了。

于禁的诈降谁知道成全了吕蒙!

其实,于禁已经完全依照曹操的吩咐,这一出戏演的够精彩了。可惜,演到**了,曹操却是说他硬不起来了,只能望而流涕。因此,失了名节,荆州又没得到的于禁感到很失望。这一战下来,大部分功劳被徐晃拿了不说,还成全了吕蒙的大名,于是在江陵被吕蒙攻下之时,于禁便真的投降东吴。

本来有这三万士卒当资本,于禁在东吴绝对能占据一席之地。可惜的是,悲剧紧随其后又发生了。

听闻关羽丧命,刘备怒而尽起汉中七十万大军横扫江东。这时候孙权害怕了,于是又一次向曹魏称臣,为了表示友好,将于禁和三万士卒都还给曹魏。这下子,于禁真的是里外不是人了。

回到魏之后,于禁便把曹操的密令告诉给曹丕,曹丕也相信了。但是,这次战略的失败必须有一个替罪羊,曹操都已经死了,而且为了颜面也不能说是曹操的问题。于是,便让于禁去曹操陵墓拜见,自己把事情告诉曹操。

而后,曹丕很阴险的弄了一张于禁受降的画在陵墓里面,于禁见了,心中自然明白是什么情况。于是在失望、羞愧之下,没几天于禁就得病死了。

如此,曹氏的威严没有失去,曹丕又解决了不想看到的人,真是一箭双雕。

不说于禁,且说袁常听到曹操说于禁不是他的部属,当下长叹一声,惋惜道:“不想如此大才竟不是吾兄之将,实乃可惜,若吾兄有此良将,横扫董贼不在话下。”

袁常一副替曹操惋惜的模样,却是让曹操、鲍信和于禁三人尴尬不已。

曹操爱才世人皆知,只是于禁乃是鲍信麾下大将,而鲍信虽是济北相,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曹操的死忠追随者。这样算下来,那于禁其实也算是曹操的部属了。理论上是这样,但是被袁常这样说出来,却让鲍信有一种要被挖墙脚的感觉,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下意识的对曹操有了些许防备,也正是因为这些许防备,令鲍信在日后发现了曹操针对他的一个惊天阴谋。

自己追随是一回事,但是自己的部下,那就另当别论。就如自己是曹操的人,他的妻妾难道也就成了曹操的了?

袁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曹操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只是对方一副遗憾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因此也只能捱下这口恶气。

“哈哈,吾弟说笑矣!”

曹操见气氛有些许凝固,当下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如今正值神器蒙尘,义士皆为国效力,又何分彼此?”

不说这句话话还好,说了这句话更让鲍信觉得曹操觊觎自己的大将。

而曹操在说了之后也反应过来,这时候说这句话不更显示得他有其他想法?话既出口,却是悔之晚矣,曹操也敏锐的发现鲍信眼中一闪而没的防备。

心中暗恨袁常,都怪他胡说八道,给自己添堵。

“哈哈,吾兄,几忘盟主交代之事,却是于此言这无关紧要之事,皆是弟之过,我等且先进营,待弟斟酒赔礼!”

袁常却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拉着曹操的手连连自责道。

而听了袁常的话,曹操更是差点没气的吐血,既然你知道这些是无关紧要的事,为何还要说出来?

曹操心中大呼,早晚吾必杀之,以泄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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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别有深意

虽然心中恼怒袁常,恨不得掐死对方,但是听了袁常的话,还是适时的提醒到:“吾弟,军中不得擅自饮酒,错非我军大胜庆祝,或是盟主有令,否则便是违反了军法,轻则施以杖刑,重则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军中忒多麻烦,还是家中自在,他日兄长若来汝南,弟与兄长不醉不归。”

袁常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了一句。不过袁常看曹操的神色,似乎也没有打算违反军令,也就只能如此,随后袁常一脸热情的向曹操发出邀请。

“吾弟相邀,为兄岂能不至,待得那日,定要与吾弟喝个痛快。”

曹操决定赶紧把袁常打发走,不然看到对方那张脸,他真有点控制不住想掐死对方的冲动。

“吾弟,盟主唤你来…”

“是了,是了,兄长,弟终于想起了一件事。”袁常神色认真且急切的打断曹操的话,不解的问到:“弟来的匆忙,未知该做些什么,兄长可否告知一番?莫不是令弟前来接管大军?这怕是不妥,弟无统兵经验,怕是难堪大任。不过,说起来,接管大军之后,必定是威风八面,到时往洛阳城中一站,无数良家少女投怀送抱,人生若此,夫复何求!不行,不行,弟经验不足,若是统领大军,怕是会累得大军丢了性命,还是算了。只是,耍威风之事…眼下委实难办啊!”

“…”

众人无语的看着袁常在那自说自话,一脸纠结,慎重考虑的表情,都想骂娘了。特别是曹操和鲍信二人,都在怀疑袁常是不是袁逢亲生的了,怎么就能这么白痴呢?不要说袁绍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就算袁绍真的下这种命令,两人也只会把袁绍当傻子看待。

这大军乃是曹操和鲍信二人自己的人马,怎么可能会给别人统领?就算刘备跟公孙瓒是师兄弟,而且仅有三千兵马,却也是自己统领,没有交给公孙瓒。

曹操和鲍信的将士加起来也将近三万了,袁常究竟有何等勇气,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吾弟,此事本初已令人说明,如今你年纪尚小,便跟着为兄学习便是。”

曹操嘴角抽搐了半天,很勉强的压住心中的怒气,他实在是想在这里把这小子给干掉,不过,还好曹操毅力够,最终还是忍住了。

“即是如此,却是可惜了!”

听了曹操的话,袁常却是没有多说什么了,嘴角一撇,略显失望的嘟囔了两句,似乎对于自己没能够威风八面感到不满。不过,失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知想到什么,袁常的脸上又露出笑脸。

“兄长,如今我们要做些什么?听说那吕布无敌,我们且去看看如何?区区一个莽夫竟然扬言天下无敌,我袁家四世三公,浩然正气若出,定要让他俯首就擒。”

“咳咳!”

在场诸人皆被呛到,他们实在是无法跟上袁常的思维,曹操也怕再听袁常说下去,估计自己的寿命都会短好几年,于是连忙说到:“吾弟,我等奉盟主之令,往来救援各路将军、太守。如今战事未起,自是不能擅自离开岗位。不如待为兄令人立一营帐,吾弟且先去休息。闲暇之时,吾弟自可自由行动,待战事起,为兄自会差人唤你,如何?”

“既是兄长吩咐,弟不敢不从,若有战事,兄长莫要忘了弟。”袁常的脸色又一次拉了下来,在军中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似乎让他很不爽。

“不过,这立营之事却是无须劳烦兄长。昨日挑选护卫之时,这韩恂便说他立营之事,他若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弟觉得此人颇有能耐,这才招了他来,今日倒要见识、见识一番,若果真如他所言,便留待长用。若言有虚妄,弟定要令其知晓,我袁家浩然正气非是任何人都可以冒犯的。”

“公子,小的怎敢欺骗于您?别的军士立营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小的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能立好,若做不到,小的自觉卷铺盖回家种田去。”

“哈哈!吾谅你亦然不敢欺骗于我!”

袁常得意一笑,而后转头望向曹操,问到:“兄长,我这护卫有如此本事,同去观看如何?”

“吾弟相邀,为兄亦是想去。然而,盟主责令我等往来救应,如今军务繁忙,怕是抽不出时间。故此,待有空闲,为兄定要好好观摩韩护卫立营。”

难怪人言袁家有“五贤”,就袁常这般德性,若是被袁逢知晓,也不知是否会气的从坟墓里跳出来把他给回收回去。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日后怕是要败坏在袁常的手中了。此时的曹操都在替袁绍感到可惜了,为了与袁术争夺袁家家主之位,竟然连这种废物都要收为己用!

“既然如此,真是太遗憾了,不过早晚要让兄长见识、见识。”

袁常离开去找立营的地方了,带着满脸的笑容,以及曹操对他深刻的问候。

“哼!”

望着远去的袁常,鲍信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不解的问到:“孟德,此子如此不堪,为何你要与之交好,若教人知晓,岂非败坏你的声名?”

“呵呵,允诚,袁常乃是本初之弟,于情于理我为兄长,照顾一二也无妨。况且,如今本初与公路争夺袁家权力已是到了最为激烈的时候,袁常如今在袁家亦有一席话语权,本初为此自是肯下本钱。故此,本初才会将袁常放到我们这里,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们这里都是最安全的。袁常曾经跟随公路,如今又转而投靠本初,可见其为小人。圣人有言,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便是如此道理。”

曹操背转过身,捋着颔下三寸短须,头头是道的解释道。

“哈哈,孟德此言在理,我却不明。君子为人堂堂正正,唯有小人不顾礼仪,暗中偷袭,令人防不胜防,吾当谨记孟德此言,日后轻易莫得罪小人。”

曹操眼中精光一闪,眉头微蹙,随即消散,站在曹操背后的鲍信却是没看到。

曹操若有所思,鲍信此言似乎别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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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方悦

“主公,属下无能,却是累得主公隐忍受辱至此!”

“主公,云定知耻而后勇,他日将主公威名传播四方!”

待袁常三人行至无人之处时,先前还满脸笑容的三人,除却袁常变得平淡若水,赵云和韩恂二人皆是一脸悲愤之色。

“呵呵!”

闻听赵云和韩恂之言,袁常淡淡一笑,轻松随意道:“韩信尚能受胯下之辱,吾等受此些许屈辱,又如何忍不得?便是那春秋时期的够贱,尝粪问诊,卧薪尝胆,最终一雪前耻,灭亡吴国。当然,本公子是不会做那尝粪之举,宁死不为!”

袁常的脸上挂着惬意笑容,好似在说笑一般。

然而,他的心中却是在苦笑,日后华夏民族身陷水深火热之中,数千万人民被杀仅存百万,为了让这种情况不再发生,为了心中大志,或许某一天他也会学那够贱尝粪也为未可知。

“主公…”

“主公…”

赵云和韩恂二人似乎感受到袁常的心志,动情的唤了一句。然而,未等他们说话,袁常却是已经开口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哈哈,说起来,先前你二人的表现都非常好。特别是莒子,可以得到袁氏最佳演员奖。”

韩恂一脸黑线,苦笑道:“主公,那戏子乃是贱业!”

袁常神色错愕,他却是忘了,如今这个时代,百姓分为士、农、工、商,然而戏子等职业却是比之商人更低,也仅仅位在奴隶之上,可见戏子的地位有多低。而在后世,那些演员哪个不是光彩逼人,鲜衣怒马,站在舞台上挥手,台下万千粉丝跟着欢呼。时移世易,时代在变化,每个事物也在变化,若是一成不变的,必然被淘汰。

袁常想了半天,蓦然间眼睛一亮,高兴的说到:“要不,就给莒子你袁氏最佳立营奖。等下莒子便让我与子龙见识一下,你立营到底有多快,哈哈…”

“主公,你与子龙不助我,属下一人怎么可能完成的了啊,主公…”

……

“踏、踏、踏…”

通往虎牢关的官道之上,数千骑兵呼啸而过,卷起无数烟尘,观其气势,煞是威风。这数千骑兵不是别人,正是奉袁绍之令,先行查探的河内太守王匡。王匡骑术也颇为老练,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居于骑兵中央,却是不显局促。而在王匡身旁,一名八尺余壮汉勒紧缰绳,紧紧跟随王匡身旁。

此人却是河内名将方悦,字无忌。方悦虽为武将,然则却是面如白玉,英气非凡,其貌之美女子见之皆黯然失色,河内爱慕方悦之女子却是不计其数。

据闻方悦四岁习武,耍的乃是一柄【虎目龙纹吞星枪】,此枪乃是名匠以玄铁打造,锐利无比,戳石犹如戳豆腐,杀人更是不见血。后跟随童渊的亲弟弟亦是师弟童博学习枪法,历经十年大成,其后自创【悦然枪法】,此枪法翻若梨花,攻守兼备,真乃世所罕见之绝技。更有记载言,北宋杨家枪法便是由此枪法演变而来,至于真假却是无人可知。

时河内城外有一岗,名曰【虎涧岗】。其名由来便是此岗之内有一吊睛白额大虎,大虎长一丈五尺六分,已害人命甚矣,河内百姓无不惧之。忽一日,方悦饮酒后欲过此岗,猛然间一道虎啸声传出,随后一道黑影向其扑来。

方悦见状,嘴角露出不屑笑容,轻叹一声“萤火之光,安敢与日月争辉”,当下,【虎目龙纹吞星枪】犹如闪电般刺出,那大虎顷刻间四分五裂丧命。

河内太守王匡闻之,甚壮之,便生爱才之心,备下金银珠宝前往方悦宅中,悦见珠宝,心中甚是不满,言道:“吾为民除害,岂是贪图富贵!辱我甚矣!且去!”

悦大义凛然,声如巨雷,王匡甚是羞愧,对悦敬重之心更甚。匡曰:“将军高义,此乃吾之过也。”遂拜方悦,悦慌忙将其扶起,曰:“太守仁义,吾早有所闻,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太守海涵。”悦执匡手,并坐于桌前。其后两人相谈甚为愉悦,匡欲拜悦为大将,然悦不喜功名,婉言谢绝。

见此,匡敬重甚矣,一再相请,悦感其诚,遂入匡帐下为将,匡拜其为虎威大将军。

奈何王匡膝下无女,仅有二子,后便做媒,以其侄女妻悦。河内女子闻听此事,皆嚎哭于闺,但言世间再无好男儿。

后曹操矫诏天下诸侯讨董,王匡自是响应。方悦劝之言诸侯皆为自利,此行必不能成。其后王匡以天下大义反劝,悦感其心,故而前来。

“无忌孩儿,你以为我等此行若何?”

“咳咳!”

方悦轻咳一声,双目似乎处于游离状态,闻听王匡之言,略作沉思,轻声道:“董卓麾下西凉铁骑三万余,而联军之中仅叔叔五千骑兵,事恐难行。然则,西凉骑兵以吕布为精神支柱,此等行为虽有其优势,却亦有不利之处。我等只需平灭吕布,三万西凉铁骑吾视之如草芥。”

“哈哈,吾有无忌孩儿,何惧吕布否?”

王匡闻听方悦之言顿时仰天大笑,方悦之勇不在吕布之下。故此,之前华雄时王匡并未令其出战,掩藏至今,便是为的一战斩杀吕布,从而名动天下,届时他王匡亦是有功之臣,名载史册,彪柄千古却是必然之事。

然而,大喜过望的王匡却是没有注意方悦脸色,一抹潮红闪过,额头的汗水更是不住溢出。而方悦右手轻轻捂了捂胸口,咬着牙继续策马前行。

行不多时,王匡听得一阵雷鸣般马蹄声响起,随后有先行探查骑兵来报,吕布正引三千西凉铁骑前来迎战。

“哈哈,吕布小儿死期将至却尤不自知,今日我无忌孩儿必定一战成名。”

言语之间,王匡的五千骑兵自是列成阵势,王匡勒马前行,正好看见吕布出阵。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当下,王匡回首大喝:“谁敢出战?”

“踏、踏、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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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吕布

王匡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策马之声,王匡满以为是方悦出战了,待回头一看,发现根本不是方悦,而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士卒。

疑惑的望向方悦,只听方悦轻声道:“且探探吕布虚实!”

听得方悦之言,王匡收回目光,只是心中略显疑惑。方悦勇武,昔日每战皆是一马当先,何曾需要探知敌人虚实?而今却是这般,想来应是吕布勇猛,方悦乃是为了万全才如此,王匡在心中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逆贼吕布,吃某一枪!”

那王匡阵中策马而出的士卒大喝一声,其声滚滚有若钟鸣,其势隆隆有若山崩。王匡麾下骑兵见状,当即大声喝彩、叫好,好似下一秒他们便能看到那士卒的长枪穿过吕布的胸膛。

吕布嘴角一勾,一丝不屑笑容冒出。待那士卒快要接近之时,右手方天画戟微微倾斜,身子一侧,而后便纹丝不动。观那王匡麾下士卒,马屁却是向前奔跑了一丈有余方才停下。

“扑通!”

片刻之后,众人只见那士卒身子向右倾斜,好似骨头散了般,软绵绵的坠到地上,嘴角血水不住往外涌,胸口一个森森血洞更是看得人心惊胆寒。

“嘶!”

“这…”

王匡阵营的将士们看的目瞪口呆,刚才吕布身形不动,只看到骑兵从吕布身旁冲过去,根本没有看到吕布出手。然而,此刻躺在地上嘴角鲜血直冒的士卒却是很明显的告知众人,吕布刚才已经出手了。由此可见,吕布的出手速度有多快,一众将士觉得他们的战斗力与吕布的战斗力简直是天差地别,心下是胆寒不已。

而再观吕布身后三千西凉铁骑,见了吕布勇猛,顿时欢呼震天。

“吕将军威武,吕将军天神下凡!”

“吕将军天下无敌,战无不胜!”

“喝喝喝!”

三千西凉铁骑排山倒海般的呼啸声传来,王匡五千精锐骑兵竟是不自觉的开始后退,见状王匡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将目光瞥向方悦,似乎在催促着他出战。

方悦心头传来阵阵刺痛,此时他想起师父童博在他出师之时说过的一席话。

“无忌你天资聪颖,乃是不世之才。然则世间万物盈则必亏,物极必反,无忌你有如此之才,得到上天眷顾之时,亦被上天嫉妒。为师曾予你卜过一卦,卦象显示日后你将有一劫,倘若能过此劫,自此世间任你行;倘若此劫难消,便有性命之忧!切记!切记!”

方悦心中想着,或许今日便是师傅说的大劫之日。

若是此时他离去,不与吕布一战,归隐山林,自是能避得此劫。然而,若是他这般做法,又如何对得起王匡之义,又如何对得起家中夫人之情。大丈夫生于世,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他若临战退怯,王匡亦会遭袁绍责罚。王匡麾下五千精锐骑兵,众多诸侯皆觊觎之,若是给他们借口,他们自是不会放弃落井下石的机会。

一念及此,方悦已是做出了决定,但死而已,何惧之有!

在方悦沉思之时,阵中骑兵却是又有二人拍马而出,一人使五尺环首大刀,另一人使双锤,每锤重三十斤。

“逆贼吕布,还我弟命来!”

“逆贼吕布,还我兄命来!”

原来这二人与先前那三人却是结拜兄弟,二人见自家兄弟被吕布一戟刺死,怒火充盈之下,却是顾不得吕布之勇,心中只有报仇的念头。二人倒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知道一左一右攻向吕布,观二人架势,却是配合的异常完美。

然而,吕布何人?

一时最强猛将,没有之一。对于二人的合攻,依然投以不屑笑容。不过,这一次吕布不再被动,他要主动出击,让敌人在他的勇猛之下颤抖吧!

“希律律!”

但见吕布猛的一拉缰绳,火红的【赤兔马】长啸一声,双蹄高高扬起,再狠狠的踏向地面,只见尘土飞扬,宝马便是宝马,其势竟如此惊人。随后,后蹄猛的一蹬,疾若奔雷的冲向迎面而来的二人。

“扑通!”

“扑通!”

众人还未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只见身负吕布的【赤兔马】影子一闪,随后便看到那扬言报仇的兄弟二人直挺挺的倒向地面,双眼瞪的老大、老大的,似乎对于临死之前发生的事感到难以置信。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将军无敌!将军无敌!”

见吕布再斩二将,三千西凉铁骑呼声更响,直欲冲向云霄。而反观王匡这边,五千骑兵竟是再次被吓的连连倒退。

此时王匡脸色更是难看,五千骑兵竟然是被对方一人吓到如此地步,枉他还幻想着能斩杀吕布,名垂千古,如今不要被人嘲笑便是庆幸了。

当下,王匡再次回首大呼:“何人出战?”

然而,王匡的目光却是直直的望向方悦,其意已经很明显了。

方悦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也不再犹豫,也没有向王匡交代什么,脸色淡然如水,缰绳一拉,越众而出。

又一人出战,吕布抬眼望去,双目之中顿露精光。

身为一名绝世武将,吕布的眼光自然犀利。当见到方悦的瞬间,便察觉对方的与众不同,身上顿时升起熊熊战意,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可以一战的对手。高处不胜寒,在看见方悦之前,他便有这种感觉,寂寞、孤独,傲视天下群雄,何人可与他酣战一场?

无人,天下已无英豪尔!

为此,吕布做出了一个出乎他麾下将领们的决定,当李肃前来劝降之时,吕布便决定投靠董卓。

当然,事实上吕布并没有杀了丁原,只不过李肃来劝降之时,又有董卓的刺客去刺杀丁原。丁原身死,吕布又投靠董卓,丁原的麾下都认为是吕布杀的。吕布本就因为无对手而傲视天下,自然不会去辩解。而跟随吕布最久的张辽和高顺知道绝对不会是吕布动的手,若吕布是这样的人,被认为忠义的张辽和高顺又怎么可能誓死跟随吕布?

至于后来丁原那些生还的士卒把这吕布杀死丁原的事说出去,再加上吕布没有反驳,于是便被世人认为吕布真的杀死丁原,成了一个不忠不义之人。

而吕布宣布投靠董卓之时,跟随他许久的张辽、高顺二人皆苦劝,奈何吕布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二人如何劝说便是无用。他们知道吕布投靠董卓自然有他的用意,因此即使他们知道董卓残暴无仁,也毫不犹豫的跟随吕布,只因为他们相信吕布。

吕布乃是五原郡九原县人,而董卓是陇西临洮人,两个地方相距不是很远,吕布自然知道董卓的为人,他知道董卓掌握大权,必定是个祸害,从而引得天下人的讨伐。

但是,这个结果也是吕布所希望达到的目的!

第四十一章 吕布VS方悦

且说吕布自知天下无人可敌,已有高处不胜寒之感。

然而,吕布亦知晓,天下并非没有高手,只是因为高手皆隐蔽山林,抑或是避世不出。故此,吕布难寻对手。吕布之所以知晓,便是其师告知。

吕布年幼之时便异于常人,其力可与壮年相比。后一隐世高人路过此地,见布,甚为欣喜,故而收其为徒。吕布武艺大成之时,已是可与其师战平。吕布甚为自得,其师见状,乃告诫曰:“天下英豪甚众,隐世不出之辈如吾大有人在。徒儿你当谨记,莫要骄傲自大,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随后,其师远遁,吕布未曾再见。

而吕布投靠董卓,便是想要等到董卓令天下百姓民怨沸腾,揭竿而起之时,那些隐世不出的高人便会出世助战,讨伐董卓。那么,吕布与高手对战的愿望便能够得到实现。为了能够找到自己的对手,锤炼自己的武艺,些许骂名,他吕布又何须在乎?

天下芸芸众生不过百年光景,他吕布追求的不过有二。一谓美人,二谓对手。如今吕布居高位,美人何处不可得?唯有对手,可遇而不可求。

当方悦出现的那一刻,吕布的眼中已经没有别人了,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对手了。

“来将可否通名!”

面对能够与自己匹敌的对手,吕布没有傲色,有的只是棋逢对手的喜悦与惺惺相惜。他也在为自己庆幸,舍弃了声名,自己的夙愿终于得到实现,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

“吾乃司隶河内郡方悦方无忌!特来战你!”

方悦也同样发现了吕布是自己人生中难得一见的对手,只是虽有对手,却无力施展,这或许将会是他一生的遗憾。

“并州五原吕布吕奉先,愿与君一战!”

吕布嘶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舔了舔略显干涩的嘴角,吕布的眼中充满了兴奋与激动。多年来的夙愿,今天终于能够实现,他必将倾力而战。

吕布和方悦二人勒马对视,期间相距不过十丈,二人俱是屏气凝神,一言不发,生怕泄了气势。

吕布胯下【赤兔马】,犹如浴血神兽,好似踏过万千敌人尸首才铸就如此荣耀,望一眼便令人胆寒。吕布手中【方天画戟】长一丈又二,重八十斤,刃长一尺半。

纵观古今,【方天画戟】多用以祭祀礼仪之用,皆因【方天画戟】对使用者要求过高。然吕布其师却是独爱【方天画戟】,苦心钻研一辈子才通晓。而后便发现吕布之资,收其为徒,并将【方天画戟】传授于他。

吕布或许乃是为了【方天画戟】而生,用之竟是比吕布之师更胜。自此之后,吕布便凭借一杆【方天画戟】纵横天下,未见敌手。

方悦胯下【照夜玉狮子】,通体雪白,没有半根杂毛,亦是产于西域的宝马,日行千里并不比【赤兔马】弱。

而方悦手中【虎目龙纹吞星枪】,乃是名匠以金刚石打造,端的是锋利无比,杀人不见血之利器。此枪长八尺有余,枪头长一尺五寸,烈日照射其上,寒光溅射四方,目视之下,竟是心生杀意,惶惶难以自持,由此可见,此枪亦是一柄浴血而就的凶器。

吕布与方悦二人,胯下皆有宝马,手中亦有神兵利器,此外物之因皆无,接下来的对战,便是看得个人手段。

“希律律!”

“希律律!”

二人同时猛的拉住缰绳,胯下宝马不约而同的向对方奔去,犹如星辰般的眼眸之中,俱是充斥着熊熊战意。

“铿!”

“喝!”

【方天画戟】和【虎目龙纹吞星枪】相交之下,竟是带起一串串火花四溅。二人同时爆喝一声,推开对方兵刃,翻转一圈,再次向对手挥去,却是又一次带起火花串串。未能给对方造成伤害,两人却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气馁。相反,两人的脸上俱是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有时候对手真的不需要太多,有一个足矣!

陡然间,方悦俊美的眼眸之上闪过一丝异色,却是一闪而逝。处于兴奋之中的吕布,却是没有发现这一点。

方悦向前一推,格开吕布【方天画戟】,长枪轻敲马腹,【照夜玉狮子】吃痛之下,顿时向前奔去。

二人错身而过,第一个回合却是以平手结束。

“快哉!快哉!”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终于遇到自己生命之中的对手,吕布忍不住仰天长啸。其声犹如奔雷,回荡四周,经久不绝,王匡麾下五千骑兵见状,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而吕布麾下那三千西凉铁骑,闻之皆升起一股杀意,杀意横扫宇内,竟是惊起四周鸟兽夺路而逃。

“吾意亦是如此!”

方悦脸带微笑,丝毫没有半点局促。轻柔的话语却是犹如一波秋水,荡漾每个人脆弱的心神。吕布那三千西凉铁骑,跟随董卓多年,个个皆是杀戮成性之人,如今听得方悦之言,竟是杀意锐减,脸上闪过柔和之色。而王匡麾下骑兵,听闻此言语,心中恐惧骤减,俱是无所畏惧的望向吕布。

吕布和方悦二人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相生相克,相辅相成。倘若有明君得此二人,犹如得凤雏、卧龙,横扫天下,无可匹敌!

然而,世事难料,如今的二人却是在战场上相遇,成为彼此的对手。

“喝!”

“喝!”

二人同时猛喝,催动胯下宝马再次向对方奔去。手中神兵舞动,令人眼花缭乱,难见其踪影。

“铿!铿!铿!”

“喝!喝!喝!”

二人来回厮杀,绝技尽情施展,三个回合下来却是依然不分胜负,彼此都没有伤到对方。

当再一次四目相对之时,两人似乎忘记这里是战场,而是他们两个比试切磋的地方。在他们的眼中,对方不再是敌人,而是可以彼此交托性命的知己。为了对方,他们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

陡然间,方悦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这一次,方悦的异样却是被吕布看在眼中,神色颇为疑惑。

然而,不待吕布询问,方悦却是已经冲杀过来。

这一次,方悦将使出【悦然枪法】最为凌厉的一招,即便身死,他也要释放出自己最后一秒的光芒!

第四十二章 情之一物

“吕奉先,接下来某将使出自创枪法【跃然枪法】最强一击【上穷碧落下黄泉】。吾虽不曾使用过,亦知其威力惊人。倘若尔不尽全力抵挡,恐有性命之危!”

方悦自知天欲亡他,便决定燃烧最后一刻的光辉。

如今已将吕布当成知己的他,却是出言提醒之。此时的他们没有了敌我之分,有的只有对知己的惺惺相惜。他自己命当该绝,却不想吕布受伤,他们的情感已经上升了,或许知己已经无法诠释,如此情意,唯有六个字能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那便是-好基友,一辈子!

“固所愿而!某亦将使出最强绝技【天下无敌】,平生对手唯见君,某亦不愿君有半点差错。”

言毕,二人顷刻间气势升腾。无论是王匡和他的五千精锐骑兵,还是三千西凉铁骑,都目瞪口呆的望向二人,此时的二人好似天上的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使得他们睁不开双眼,只能眯着双眼,透过那一丝细缝观看二人的动作。或许,能够在如此耀眼的光芒下看清究竟发生何事,便只有那传说中的四十六k钛合金狗眼了。不过,此眼亦只是传说中有记载,是否真有如此神奇之眼,世间却是无人知晓了。

方悦飞速舞动【虎目龙纹吞星枪】,只见尘土飞扬,胯下【照夜玉狮子】不安的刨着地面,似乎连它都感到了浓浓的不安。舞动片刻,但见阵势愈发惊人,泛着绿草的地面竟是被生生刮去一层,然而方悦似乎还没有蓄势完毕的样子,气势依然在上升…

双方将士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场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当下一刻来临之时,双方将士都不约而同的惊呆了,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然而,方才看到的事物,此刻依然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们的眼中,于是,战场之上完全静了下来。

方悦的【虎目龙纹吞星枪】之上,一条银色巨龙接连天地,银色巨龙仰天咆哮,果有上穷碧落下黄泉之势。

再看吕布这边,【方天画戟】之上,亦是一条金色五爪金龙睥睨天下,一副欲吞噬万物之像。

当然,银龙和金龙自然是不存在的,只是二人招式威猛,竟然让四周的将士们产生了幻觉,眼中出现金、银二龙。而战场中央的方悦和吕布二人却是看的真切,对方兵刃舞动,告诉运转之下,竟然在空气中产生“滋滋滋”的声音,二人相视一笑,而后毫不犹豫的将神器向对方挥去…

“扑通!”

吕布耳中传来一道重物坠弟的声响,望向方悦,却见对方此时竟然嘴角溢着血迹,脸色苍白,身子无力的躺在地上,而他那蓄势已久的【虎目龙纹吞星枪】正静静的躺在方悦的身边。

吕布疑惑不解,两人尚有三尺距离,双方的绝技尚未碰撞,怎就变成如此?

似是看到吕布心中的不解,“咳咳”方悦轻咳两声吐出一口血水,虚弱的解释到:“吾有心疾,故如此!吾师曾言,今日某有一劫,倘若能过,则龙入大海,自此遨游;若不过,则身殒命丧。吾本意归隐,感于吾妻叔父之大义,故此相助。今日得见奉先知己,吾已无憾矣!吾平生无所求,但求奉先放过吾妻叔父一命,另恳请奉先为吾此枪寻一名主,吾去矣,奉先珍重!”

言毕,双目阖上,脑袋缓缓倾斜,却是已经气绝而亡。如此一代绝世忠义猛将,却是因疾而丧,委实令人扼腕叹息!

却说方悦身旁【照夜玉狮子】,见自家主人丧命,当下哀鸣一声,四蹄发力,高高跃起,而后以头着地,当场命绝。竟有如此忠义宝马,与主共赴黄泉。

吕布一时怔怔无语,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对手,竟然落得如此结局,教他如何甘心?

“啊!啊!啊!”

吕布状若疯狂的仰天长啸,他吕布为了寻求对手,甘愿舍弃声名投靠董卓,为的便是能寻一对手。如今方悦不仅仅是他的对手,更似能触及他心灵的知己,如今知己逝去,他吕布又该何去何从?上天为何这般捉弄人,给了他希望,却又给了他更大的绝望!

吾不甘心,吾不甘心啊!

“无忌,你这一去,布当孤独矣!布历经十数载,今何幸得以见你,本觉此生已足。然而苍天嫉妒于你,竟是夺吾无忌之命!吾恨苍天,必伐之!布家中尚有妻小,无法追随于你,你之心愿,布必当竭力而为!啊啊啊啊!”

四周将士恍然间发现战场中央的金银二龙已经消逝,定睛望去,却见吕布正抱着方悦悲恸不已。

“不想吕将军如此勇武,竟是…”

“方将军亦是貌美之人,二人惺惺相惜,如此情意,自当感天动地!”

“呜呜呜,此情虽异,某却深向往之!”

最后那士卒言毕,周遭士卒不动声色的挪开几步。

然而,经此一役,吕布与方悦之情多流传于人。有仰慕方悦者,皆言方悦勇武无人可敌,吕布虽强,却不敌。然则为成全吕布声名,甘愿牺牲自己。吕布失手错杀方悦,更是痛哭流泪。

后更有传言,方悦实乃女儿身,见吕布雄姿,心生爱慕。然而战场对敌,二人肝肠寸断,吕布失手错杀。心中恼恨此事之罪魁祸首董卓,故日后杀董卓为方悦报仇。

种种猜测,世人皆赞二人情意,却是无人怪责!

“无忌孩儿,无忌孩儿…”

王匡见方悦已然丧命,犹如失魂落魄般喃喃自语。早知如此,他舍了声名,也不会让方悦出战。见吕布抱着方悦恸哭,王匡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吾与无忌形影不离,寝则同榻,无忌你可知吾之心意!

“吕布逆贼,放开我那无忌孩儿!”

嫉恨之下,王匡朝着吕布怒吼道。

然而,王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吕布就想起是王匡令方悦出战,怒火充盈之下,已是杀意充盈胸间。

“儿郎们,随吾杀敌!”

言毕,吕布以腰带缚方悦于其背后,左手【虎目龙纹吞星枪】,右手【方天画戟】,催动胯下【赤兔马】,一马当先向王匡骑阵杀去,却是要方悦讨个公道!

“杀啊!”

“誓死追随吕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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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吾命休矣

且说吕布因方悦之死,将罪责寄于王匡身上,方悦身有心疾,竟然还让他出战,亏王匡还是方悦妻子的叔父。当下吕布将方悦绑在自己的背后,骑上【赤兔马】,左手【虎目龙纹吞星枪】,右手【方天画戟】,大手一挥,三千西凉铁骑喊杀震天的冲向王匡骑阵。

“吕布逆贼,杀我无忌孩儿,本太守定不与你干休!”

王匡咬牙切齿,念及方悦往日之好,更是双目赤红,恨不得生啖吕布之肉。一念及此,王匡怒吼一声,挥手进军,誓与吕布不死不休。

然而,王匡下令完毕,却是见自己麾下五千骑兵踌躇不前,脸有惧色。先前吕布和方悦决斗令众人产生幻象,吕布身上有金龙护体,在如今这封建的时代,龙乃是真命天子的象征。若是方悦还在,他有银龙护体,士卒们倒是不惧,只是方悦已然倒下,而吕布却还生龙活虎,脸上更是布满杀意,他们又哪敢出手?

王匡心知士卒们心中恐惧,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吕布杀了方悦,王匡与他不共戴天,即便是死,也要咬下吕布一块肉。

“董卓残暴不仁,祸乱朝纲,鱼肉百姓,我等兴义兵讨之,乃有上天庇佑。今吕布不思仁义,却助纣为虐,其行天所不容,我等自当奋力诛戮。逆贼在此,尔等不思讨贼,却当如何?莫不是欲附贼而行,此行罪且当诛,尔等当思之。本太守镇守一方,有上达天颜之权,若奋力杀敌,吾自当为尔等向朝廷讨功,加官进爵只在今日。有得吕布首级者,封公拜侯岂无乎?但有退缩不前者,立斩之!”

王匡一番威逼利诱,听得五千骑兵双目通红,那吕布勇猛的形象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堆移动的金银珠宝。况且,王匡更是令自己的二百亲兵于阵后督战,但有畏缩不前,手起刀落,一颗大好首级便没了。

如此情形之下,骑兵们“喔喔喔”直叫,一拍马腹,便卖力向吕布阵中冲去。况且,吕布仅有三千西凉铁骑,他们有五千骑兵,孰胜孰败尚不能定。

“誓死讨贼!”

“吕布逆贼,留下首级!”

“翠花,等着俺升官了,便回去娶你!”

吕布见状,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既然有人要送死,他吕布收下性命便是。

“杀!杀!杀!”

吕布一马当先,冲入王匡骑兵阵中。

王匡见之,甚为欣喜。这吕布不知死活,纵使勇猛又如何,不过一匹夫尔?一人也妄敢冲入五千大军之中,便是将士们杀不到吕布,那马匹的冲击力,又岂是吕布能够抵挡的住的?

可惜,王匡还是太小看了吕布。

但见吕布左手【虎目龙纹吞星枪】扬起,便有一名骑兵飞起三丈而后落地。无数骑兵马蹄踏过,那骑兵浑身上下却是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部位。即便是坚硬的脑颅,此刻也是被马蹄踩得分崩离析,白色的脑浆混杂着嫣红的血水,却是述说着战争的残酷。一颗明亮的眼球睁的圆滚、圆滚,似乎在怒吼,似乎又在不甘,五千骑兵,为何吕布杀的却是他?只可惜,不等这眼球表达他的不甘,又一只马蹄踩了上去,“啪”的一声,那眼球顷刻间爆裂,而后成为大地的一丝肥料。

有骑兵见到如此惨象,当即被吓的“啊!啊!”疯狂直叫。然而这战场之上,岂容他分神,一名西凉骑兵嘴角似是发现这被吓傻了的骑兵,长枪狠狠的穿透这名骑兵的咽喉,这骑兵到死依然脸色疯狂,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

“哬!哬!哬”

无力的嘶叫几声,脑袋一垂,却是已经丧命。西凉骑兵长枪之上犹自挂着那王匡骑兵的尸身,借着马的冲力,又插进一名王匡骑兵的胸口之后,才不屑的将二人甩到地上,心中对这些骑兵很是不屑。

然而,兴奋似乎让这名西凉骑兵忘记这还是在战场之上。当他停下动作之时,旁边一名王匡麾下骑兵长枪凶猛的刺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愤怒之色。先前那两名骑兵乃是他什下的直属部下,被这西凉骑兵扎个透心凉,他又岂能高兴?待看到那西凉骑兵脸上露出的痛苦、不甘神色之后,骑兵什长才露出些许笑容。可惜,笑容还没持续多久,在他大意之下,又一个西凉骑兵的长枪穿透他的胸腔,带着笑容的什长也倒下了…

充满血腥和暴力的战场之上来回不断的杀戮,每分每秒都有人和马倒下,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痛苦,不甘,和绝望,似乎在控诉着这战乱不息的世道。

然而,终究是西凉铁骑的战力更胜一筹,虽然王匡有五千骑兵,吕布的西凉铁骑只有三千。但是,王匡的骑兵已经死了八百多人,西凉骑兵以一敌二,再加上吕布左冲右突,无人可挡,如此情形之下,西凉铁骑却是只阵亡二百余人,此消彼长之下,王匡败退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吕布右手【方天画戟】横扫而过,顿时王匡麾下的骑兵又倒下五六名,被紧随吕布身后的西凉铁骑跟上补刀丧命。

“将士们莫要害怕,贼人如今不过是困兽犹斗,将士们只要再坚持片刻,便能一举拿下。加官进爵只在今朝,光宗耀祖更待何时?”

闻言,已经有败退迹象的王匡骑兵眼中再一次露出火热之色。

“喝!”

吕布猛喝一声,画戟震开身周的骑兵,双眼直直的盯着王匡,眼眸之中满是愤怒。若非王匡令方悦出战,方悦又岂非心疾发作而亡,王匡若是不死,他岂能干休!

“王匡你这匹夫,还我无忌兄命来!”

吕布掉转马头,一拍马腹,怒火熊熊的向王匡杀去,但有人阻拦,皆是被吕布一戟刺下马去。眨眼之间,吕布身周竟是空出一大片,望着犹如杀神般的吕布,王匡麾下骑兵惊惧不已。先前因为诱惑而消失的勇武身影,此刻再次笼罩心头。

“逆贼吕布,杀我无忌孩儿,今还不束手就擒,安敢行凶!”

王匡一想起方悦之死,亦是怒火充盈。当下便令二百亲兵向吕布掩杀而去,他便不信吕布如此无敌,已经战了这么久,还能挡得住他二百亲兵。须知这二百亲兵皆是佼佼者,比寻常的骑兵可是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想法很美好,现实却是很残酷。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这二百亲兵便被斩杀大半,浑身浴血的吕布好似有着无穷无尽的力气般,依然毫不手软的收割着王匡亲兵的性命。

“太守大人,这逆贼凶残无比,弟兄们恐难抵挡。太守大人身系讨贼重任,应周全己身。属下还请太守大人退于阵后压阵,我等自当奋力杀敌!”

“还请太守大人退后压阵!”

左右亲兵见吕布勇猛,当下便齐齐向王匡劝谏。

“这…”

见亲兵们都劝谏自己,再看那吕布生龙活虎,一点都没有乏力的迹象,王匡亦是有些犹豫。

“匹夫休走,待我吕布取你项上人头!”

吕布虽然在收割王匡亲兵的性命,目光却是一直盯着王匡,看到王匡有要逃离的趋势。当下画戟震开身周众人,猛的一拉缰绳,【赤兔马】好似知晓主人想法,后蹄发力,竟是跃过三丈,直接来到王匡眼前。见此机会,吕布手中【方天画戟】凶猛的向前刺去。

“吾命休矣!”

【赤兔马】发力很是突然,王匡和他左右的亲兵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这时候,吕布的画戟已是近在眼前,见状,王匡双目阖上,却是引颈就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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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王匡兵败【求推荐、收藏】

“吾平生无所求,但求奉先放过吾妻叔父一命,另恳请奉先为吾此枪寻一名主,吾去矣,奉先珍重…”

“吾平生无所求,但求奉先放过吾妻叔父一命,另恳请奉先为吾此枪寻一名主,吾去矣,奉先珍重…”

当吕布的【方天画戟】距离王匡的脑门不到一寸之遥时,脑海之中陡然间响起方悦临死前的请求。方悦勇武无双,乃是盖世男儿,然而他临死前却依然为王匡求情,况且方悦知晓自身心疾,却仍然抱病躯迎战,可见他是很敬重王匡的大义。

一念及此,吕布的手停了下来,既是将方悦引为知己,若知己临死前的要求都无法为他完成,那他吕布还有什么资格说是人家的知己?

“王匡匹夫,我且看无忌兄面上饶尔一命。若要再出现于某面前,某认得你,某手中画戟却认不得你。”

言毕,挥动画戟将王匡敲落于地,转身击杀王匡麾下骑兵。

就在这一会儿的时间,王匡麾下骑兵又丧命数百,五千精锐骑兵,如今却是仅余三千余人。

王匡愣住了,他不明白吕布为何不杀他,还有那句看在方悦的面上又是何意?

“太守大人…”

左右亲兵见王匡怔怔出神,当即急切的呼唤到。王匡的骑兵和吕布的西凉铁骑差距太大,胜负已是不言而喻,若是再继续打下去怕是会全军覆灭。

“传本太守命令,全军撤退!”

王匡觉得心有些累,当方悦身陨之后,他似乎有些醒悟了。

此次十八路诸侯讨董,人心不齐,每个诸侯皆有私心。有为名,有为利,而他王匡便是为名的其中之一。至于讨伐逆贼,援救汉室,不过是一个口号,一个给他们机会得名得利的口号,皇帝的死活,他们根本并不在乎,天下姓刘的宗亲何其多,换一个人又如何?

只有失去对自己重要的东西之后,才会看清一些东西,当方悦身陨之后,王匡才觉得自己为了这些许声名,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当明白之时,方悦却是已经离他而去,能够与他形影不离,卧榻同眠之人却是不在了。他还追求这些有什么用?

当他喊出撤军之时,却是如此的悲凉,亲兵们看着王匡的背影,觉得他仿佛是个迟暮的老人,正在走向生命的尽头。

“太守大人已经走了,兄弟们快撤退啊!”

“吕布又杀来了,快跑啊!”

先前,因为王匡功名利禄的诱惑,骑兵们都拼了老命厮杀,死亡在这些诱惑面前并不可怕。但是,当王匡转身离去之时,给他们带来诱惑的人已经不在了,就算他们斩杀敌人,还有谁替他们向朝廷汇报?心中坚持的东西轰然倒塌,没有了士气的他们,还能够跟如狼似虎的西凉铁骑继续战斗吗?

答案是肯定的,他们只有拼命的逃跑,或许还有一线机会。掉队的人只有被跟在后面的西凉铁骑收割,此刻的他们或许在埋怨马儿为何只有四条腿,要是有六条腿,八条腿,他们会跑不掉吗?

“弟兄们,敌人已经是丧家之犬,此时不尽力更待何时?”

“建功立业岂无期,光宗耀祖只在今朝,与我冲啊!”

已经完全放弃抵抗的河内骑兵此时成了西凉铁骑的靶子,对方赶上只须使出些许力气便够。如此,更是使得西凉铁骑有更多的精力追杀河内骑兵。

因为王匡的心灰意冷,却是使得河内骑兵落得如此下场。否则,王匡只要妥当指挥,也不会成了任人收割的功劳。

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太守大人,贼人追的甚紧,若如此下去,我军怕是…”

左右亲兵见状,好生向王匡提醒到。然而,王匡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亲兵说了两遍王匡才反应过来,望着号称精锐骑兵的河内骑兵,王匡眉头微蹙,当即朗声喝道:“后军阻挡,前军列好阵势,回头与本太守诛杀贼人。”

然而河内骑兵此刻只顾逃命,哪还有人理会王匡的喊话,便是王匡亲兵斩杀了几名慌不择路之下冲撞了王匡的士卒,情况依然不变。

先前河内骑兵还有士气,但是从王匡不声不响的离开之时,他们就已经没了主心骨,又被吕布冲杀一番,更是胆寒,哪还有勇气回头跟西凉铁骑对战?前军此时都在庆幸自己离西凉铁骑较远,发足力气狂奔;而后军更是不肯当炮灰去送死。结果,王匡的命令下达了,河内奇兵却是跑的更欢了。没办法,不仅要面对吕布和西凉铁骑的追杀,还要提防王匡亲兵的督阵。

“若吾无忌孩儿在此,何至于此!”

想到方悦,王匡的眼眶又一次红了起来,士卒们无心杀敌,他也只能跟着撤退。

如此下来,一路被吕布和西凉铁骑追杀,却是死伤千余人,如今河内骑兵却是仅有二千余,个个皆是狼狈不堪,丢盔弃甲。若是继续下去,不出半个时辰,便是全军覆没。

然而,或许方悦在天之灵庇佑王匡,援军却是到达。

“贼子休要猖狂!”

一道霹雳喝声响起,前方却是已有列好阵型的将士守候。王匡定睛望去,当先二人却是东郡太守乔瑁和山阳太守袁遗。

王匡心下松了一口气,有乔瑁和袁遗二人三万援军,吕布不过三千不到的西凉铁骑,怕是已经无虞。

想法是不错,可是王匡却是算漏了一点。

河内骑兵被吕布和西凉铁骑杀的心惊胆寒,此刻见到自家人,自然是急不可耐的奔去。然而,援军已经摆好阵型,河内骑兵若冲过去,阵型岂不是乱了,届时西凉铁骑跟上,短时间又如何应对?

可是河内骑兵是自家人,他们没有上头的命令,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河内骑兵冲破阵型。

“可恶!”

乔瑁和袁遗二人见状,齐声骂道。他们二人虽然领军,却无大将之风。否则二人若通晓军事,早已令人击杀河内骑兵,可惜如今却是为时已晚,只能看着吕布和西凉铁骑冲来。

“哈哈,便是尔等有百万之众,吾吕布又何惧之有!”

吕布怒声嘶吼,当先一人便冲进阵型已溃的乔瑁和袁遗二军之中。吕布来势汹汹,且又是骑兵,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当然,吕布如此勇猛,他麾下的西凉铁骑却是没有这么勇猛。二千余人冲进三万步兵从中,伤亡很快便出现了。

只是相对而言,乔瑁和袁遗二人的士卒伤亡更大,这样的结果显然不合他们的心意。

不愧号称袁氏“五贤”之一的袁遗,眼珠一转,当即鼓舞喝到:“将士们且将吕布逆贼围牢,吾等援军稍后便至,若斩杀吕布,手刃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余众皆有功劳,各升官一级。”

闻听此言,士卒们热血沸腾,挥舞手中兵刃更是卖力。

吕布闻言心下一惊,虽知袁遗是为了鼓舞军心。只是他带了三千西凉铁骑,如今不足二千,若继续厮杀,恐局势对他不利,于是果断的下令撤军。

待吕布离去,乔瑁和袁遗二人松了一口气,总算保存了自家兵力。心中虽埋怨王匡的河内骑兵冲乱他们的阵型,却知道这时候不好说什么,各自领兵后退三十里安营扎寨。随后五路人马也到达,安慰王匡一番,一起商议之后,言吕布勇武,诸侯帐下却是无猛将可与之匹敌,众诸侯心中烦闷。

却说天色已暗,众诸侯安排士卒巡哨后,便各自回营歇息,待明日再与吕布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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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袁遗有计

袁绍军营之中,袁绍高坐榻上,下方一人单膝跪地,正在向袁绍汇报着什么。

“盟主,那吕布往来冲杀,却是独独不杀王匡,小的想来,二人或有龌蹉,故此特来向盟主禀报。”

跪着的乃是一名男子,观其穿着却是王匡麾下的河内骑兵。

原来,这男子本是河内地痞流氓,因其身手不错,且骑术尚可,故而被招为河内骑兵一员。然而这厮入得军营,本性不改,战场之上只顾保命,不与人厮杀,奈何因其谨慎,却是未被人发现其怯战行为。今日王匡与吕布大战之时,这厮依然好生保着自家性命,而吕布不杀王匡的举动却是被这厮看到。

这男子忖度一番,觉得跟着王匡没有前途,如今袁绍号令四方,威武霸气,跟着他自然是最有前途的。而且,如今他还有王匡和吕布之间的猫腻当投名状,保不得他能升官发财。一番思考之后,这厮便没有节操的向袁绍来告密。

“本盟主已经知晓,尔如今既然出了王匡军营,暂且到本盟主军中任职,且给你当个什长。待日后本盟主组件骑兵,少不得需要你出力。本盟主尚未知晓,你唤何名?”

“禀盟主,小的苏由。盟主恩情,小的定当不辜负,日后愿为盟主效死力。”

得了袁绍的许诺,这苏由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待袁绍挥手示意之后,便很自觉的离开了。

若袁绍知道这家伙日后跟了袁尚,最后又投降曹操,不知道会是何种表情。

待那苏由离去后不久,帐门掀开,却是逢纪和荀谌二人入内。二人对着榻上的袁绍抱拳行了一礼,便站定左右。

“主公,这苏由乃是小人一个,为何要将其留下?”逢纪略显不解的问道。

“呵呵,元图莫急,待吾细细说来。”袁绍微微一笑,缓缓向二人解说到,逢纪和荀谌二人乃是他的心腹谋士,他自然不会隐瞒。“吾亦知晓这苏由乃是小人,然则如今十七路诸侯各怀心思,吾不知晓。倘若有人与董贼同谋,吾等又不知晓,到时悔之晚矣!然则,如今苏由向某述说王匡与那吕布之事,吾知王匡忠义,自不与董贼同谋,必是那苏由为其变节寻由。然则,如今本盟主开此例,倘若日后有诸侯心怀不轨,其下若有忠义之人,必定会向本盟主告知,吾等自能早作安排。”

“主公英明,属下自愧不如!”

闻听袁绍解说,逢纪和荀谌二人面色一整,抱拳躬身,异口同声的称赞道。

“哈哈!”袁绍似乎也很得意,笑过之后脸色一变,正色道:“吾虽知王匡忠义,然则他人不知,若是皆疑王匡与董贼同谋,岂不自乱阵脚?且平白冤枉我联军忠义之士,本盟主自当寻机为王匡洗清冤屈。”

逢纪和荀谌二人心中知晓袁绍意思,却也没说什么。

……

且说王匡输了一阵,八路诸侯安营扎寨,待来日与吕布决战。

次日,卯时才过,到了辰时,众军士刚吃过饭,天蒙蒙之时,便有探子来报吕布引兵搦战。

八路诸侯当即翻身上马,各领自家人马,分布在四周高冈之上。将目光扫向吕布,却见今日吕布引来约有五千西凉铁骑,身后更有三万步兵。

旌旗招展,迎风飘扬。待摆好阵势,吕布率那五千西凉铁骑先来冲阵,望向并排而列的八路诸侯,嘴角闪过一丝不屑之色,厉声吼道:“尔等鼠辈,便有百万,吾何惧之?可有人敢于某一战!”

八路诸侯脸上皆闪过怒色,当着十几万士卒面前被人这般辱骂,对吕布又岂能有好脸色。

“贼子休得猖狂,待吾来战你一战!”

吕布勇武,世人皆知。然而,世间多有不自知者,认为吕布不过尔尔,于是便想借着吕布的声名上位,上党太守张扬部将穆顺便是其中之一。

昨日听闻王匡大败,且河内名将方悦命丧于吕布之手,便有心与吕布一较高下。穆顺素来自傲,认为天下间少有对手,早有心与河内名将方悦比试一番,然而未能实现,方悦却是已经丧命。但是,穆顺却并不着急,倘若他能击败吕布,不就能证明他比方悦强?况且吕布闻名天下,若是他能斩杀吕布,岂不是同样能闻名天下。

被扬名天下的荣耀给冲昏了头脑的穆顺却是根本没有想过失败了是什么下场,也许在穆顺的心中,吕布的实力也就一般。

不等上党太守张扬阻止,穆顺已是拍马挺枪迎上。借着马的速度,穆顺自信自己这超常发挥的一击能够给吕布带去致命的伤害。望着越来越接近的吕布,穆顺脸上的兴奋之色越来越浓郁了,五丈、四丈、三丈、二丈…只要再有一个呼吸的时间,他的长枪便能穿过吕布的胸口。

吕布似乎被他雷霆般的攻击吓到了,竟然一脸错愕不动的坐在【赤兔马】之上。笑容,难以掩饰的升上穆顺的脸庞。

可是,为何自己感觉身子变的很轻,好似在飞翔一般。还有他似乎撞到了什么,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终于,胸口处传来的痛楚告诉穆顺,他已经被吕布刺中了,此时正无力的躺在地上。

不知穆顺是否看到吕布眼中的那一抹嘲讽,在他闭上双眼的最后一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方悦能与吕布交手五个回合,为何自己连吕布的一击都抵挡不住。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满腹不解,穆顺告别了他三国的人生,若有来生,希望他能够有自知之明。

昨日吕布与方悦之战除了王匡之外,其他诸侯并没有看到,即使是王匡,到现在也不明白吕布和方悦之间发生了什么,吕布竟然会看在方悦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但是,吕布和穆顺之间的战斗,众诸侯们看的一清二楚,吕布仅仅是随后一击,穆顺便躺倒于地,要知道,这穆顺好歹也是一名将军,实力还是有的。由此,众诸侯得出一个结论,吕布勇猛,果真无敌!

诸侯惊惧,心中揣揣,一时之间却是无计可施。

却说山阳太守袁遗,目光于其他七人身上扫了一圈,当看到其中一人之时,眼睛一亮,顿时计上心头。

未知袁遗有何良策,且听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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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挂免

却说袁遗双目扫至北海太守孔融之时,计上心头,当即笑道:“诸位稍安,吾虽身处山阳,然则亦知北海有猛将。”

待见到众人疑惑的目光望来之后,袁遗这才接着说到:“传闻孔太守麾下有一绝世猛将-武安国,身长八尺有余,可力负三百斤,日行五百里,擅使铁锤。纵观古今,力负三百斤,日行五百里者鲜有闻矣,武将军之勇武可见一斑。况且,擅用铁锤者亦不多,能耍的出神入化更是鲜有人!有北海人言武将军一锤出,轻则便是重伤;重则五脏六腑俱裂而亡。如此猛将,岂非与吕布一战否?”

“孔北海竟有如此猛将,吾等当观之!”

“董贼弄权,世间多有忠义之士,武将军自是实至名归!”

“且请武将军出战,必要挫一挫吕布逆贼锐气!”

听了袁遗的话,其余六个诸侯俱是大肆赞扬,至于是否真心,是否有其他想法,就无人可知了。

“诸位过誉矣,安国虽勇猛,却未必是吕布逆贼对手。”

孔融谦让的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多少变化。

孔融乃是圣人孔子的二十世孙,太山都尉孔宙之子。少有异才,勤奋好学,与平原陶丘洪、陈留边让并称俊秀。身为孔子后人,自然是忠义为先,也是诸侯十八路诸侯之中真心想讨伐董卓的。可惜北海兵少,也是因为孔融的名声,才堪堪招募到万人,良莠不齐,可以说是诸侯之中最弱的,没有之一,这也是为何管亥凭借数万残弱黄巾贼便能围困北海。

即使只有三千余人的刘大耳,实力也比孔融强。所以,孔融有心救帝,却是无力,只能跟从其余诸侯。如今的孔融尚乃是壮年,还懂得隐忍。然而,到了晚年,却是性子偏激,乃至于最后激怒曹操,累的满门抄斩。

孔融年少有名,四岁便懂得谦让,其父分梨之时,懂得自己年纪小,挑最小的。当然,袁常前世之时,有不少砖家和叫兽发表过言论,说孔融不简单。

言论有二:其一,孔融自知年幼,吃不了太大的梨子,故此挑选最小的,从而博得好声名,为日后察觉孝廉打下基础;其二,孔融挑选小的梨子,吃的更快,这样他便能多吃一个。故此砖家和叫兽们得出结论,孔融最是阴谋算计之人。当然,对于这些言论,世人皆“呵呵”一笑而过,毕竟这些话是从砖家和叫兽们的口中说出,可信度委实令人…你懂得!

且不说孔融如何,见其余诸侯都期望武安国出战,孔融神色平静的将目光望向武安国,道:“安国,可否出战?”

“太守有令,末将自当遵从!”

武安国神色淡然若水,面对孔融的问话,回答的很是干脆。看他的表情,高深莫测,似乎并没有把吕布放在眼中,当然,这是诸侯们看到他这样的表情而得出的结论。

武安国素来沉默寡言,无论面对何等情形,皆是如此神色。武安国年轻之时随武师学锤,然则他学艺未成,武安国的师兄,因为他们的师傅偏爱于武安国,一怒之下杀了师傅逃离。后来官府上门,将武安国逮捕问罪。孔融觉得武安国不是杀人凶手,令衙役调查,发现乃是武安国的师兄杀人,于是发下通缉令,将那师兄缉拿归案,为了感谢孔融替他抓到弑师之徒,武安国自此便跟随孔融左右。

武安国所用的铁锤柄长四尺,锤头重一百二十斤,孔融曾经测验过,武安国挥舞之时,最高能造成上千斤的伤害。

当下武安国单手捞起铁锤,跨上为他专门准备的上等好马。马虽非如【赤兔马】这等绝世良驹,却也是马中异种。武安国身长九尺,重达二百多斤,再加上一百二十斤的铁锤,若是寻常马匹,如何经得起,怕是没骑多久,便已生生累死。故而,孔融才特意为武安国寻来此马。

拍马飞奔而出,四蹄踏地,溅起一道烟尘。

远处吕布见到武安国,眼中顿时露出战意。身材魁梧,首先卖相极佳,更何况是跟他【方天画戟】一样稀少的兵器,莫不是哪个归隐山林的高人的弟子?

于是,带着盎然战意,吕布催动胯下【赤兔马】,舞动画戟飞奔而来。

武安国不慌不忙,舞动铁锤迎上,颇有力劈华山的气势。

吕布见了并不惧怕,心中更是欢喜不已。他果然没有选择错,投靠吕布,果然能引来如此众多勇武对手。

“铿!”

吕布的【方天画戟】和武安国的铁锤撞上,却是带起一道惊天巨响,便是距离战场中央稍远的双方人马,耳中一阵轰鸣声,好一会儿的时间才消失。诸侯们眼露惊色,两人交战竟有如此威势,心中却有些许兴奋,看情形,似乎武安国能够与吕布一战。

吕布不知场外众人想法,心中兴奋的他与武安国你来我往战的甚是痛快。每次他手中的画戟与武安国的铁锤碰撞,都能让吕布产生如潮般的快感,恨不得仰天长啸来宣泄一番。

然而,才高兴没多久的吕布,与武安国战了七个回合之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再试验了两个回合,吕布发现,这武安国来来去去便只有三个招式,而且招式并不精妙,多是以蛮力驭之。

霎时间吕布愤怒了,本以为武安国是个猛将,可以让自己好生尽兴,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只有蛮力的家伙。

其实这也怪不得武安国,他学艺未成,师傅便被人杀害。若是待他将锤法学完,配合他的蛮力,自是能与吕布战个几十回合也不一定。

当然,吕布才不会管这些,反正武安国没让他尽兴,他就不爽,不爽他就要杀人。

随后,待二人两马相交之时,吕布已经不与武安国硬碰,对方只是有那么一点蛮力,简直是在浪费他感情。画戟精妙的抖了个花,如灵蛇般的划过武安国的左手,左手腕应声而断。

武安国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然而却没有因此乱了心神。见自己左手腕已断,很是干脆的扔了铁锤,一百二十斤的铁锤,若用一只手舞动,显然很困难。武安国也知自己非是吕布敌手,孔融有恩于他,令他出战若是反对,岂不是让孔融遭其余诸侯嘲笑?

因此,自知不敌,武安国还是出来迎战,为的便是报答孔融恩情。

吕布胯下乃是【赤兔马】,武安国之马虽高大,却非宝马。武安国亦有壮士扼腕的果决,立马下马飞奔,他的速度却是比马跑的还快。

见武安国跑了,吕布自是拍马跟上,想要斩杀这个让他不上不下的家伙。

“安国危矣,且救之!”

孔融见状,惊呼一声,便挥手下令大军进攻。其余诸侯心中虽觉得武安国不争气,却也知道如今是共同进退之时,于是俱挥手下令进军。

吕布身后五千西凉铁骑和三万士卒亦是同时跟上,吕布左右冲杀却是找不到武安国,武安国此时早已被带入后军止血疗伤。带着愤怒,吕布斩杀百余名联军士卒之后便下令撤退,联军将士十数万,若是消耗对他自是不利。

此战下来,联军折损万余人,而吕布这边三万士卒亦折损数千,西凉铁骑混战之下也阵亡数百。

众人又一次回寨商议,却是无人可敌吕布,心情郁闷之下,众人便决定高挂免战牌,待三日之后再行开战。

第四十七章 求助曹操

古时,一旦有一方自知打不过对方,那么便会高挂免战牌,从而有时间研究应对之策,或者找寻帮助。而通常高挂免战牌的多是守城一方,当然,也是因为打不过才躲在城里。

高挂免战牌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这种方法只是对遵循仁义的对手才有效。若是黄巾贼来攻打你,你还挂免战牌,只会被人耻笑;当然,董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自然也不会遵守这个潜规则,只是如今先锋是吕布,吕布为了寻求对手而投靠董卓,自然也不会把仁义看在严厉。但是,对于诸侯们的做法,吕布是很赞同的。

因为,吕布知道,如今诸侯们挂免战牌是因为没有可与他匹敌的武将,如此情况之下,联军士气低落,于战极为不利,这便是一个绝世猛将在大军之中的可贵之处。他便是一个精神支柱,只要他不倒,那么低下的士兵便有胜利的信念,从而使己方士气大增。

纵然再勇猛的武将敌不过千人、万人,但是他的存在,却足当十万大军,这便是为何君主都爱寻找猛将的原因。

所以,如今诸侯们肯定要去找寻猛将来与他吕布对决。吕布也相信,十八路联军肯定会有猛将,所以在联军高挂免战牌之后,便自回虎牢关前安营下寨。

难道八路人马之中就没有人可与吕布匹敌了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至少,八人心中就有一个人选。不错,便是那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的关羽关云长。当日关羽三合斩杀华雄的事,诸侯们还记忆犹新。只是当时因为袁术搅局,使得大家不欢而散。如今要请得关羽出战,怕是有些困难。况且他们俱是一方太守或刺史,若是向刘备那小小县令求助,怕是要遭人耻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诸侯们却是直接忽视了关羽这个猛将。

当下在商议一番之后,着人向曹操汇报,曹操身负往来救援之职,如今正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

刘大耳营中,刘、关、张兄弟三人席地而坐。刘备脸色凝重,关羽轻捋长髯,张飞最是火爆,口中正在大骂吕布。

“大哥,那三姓家奴好生猖狂,整日听士卒将那厮无敌,俺张飞早就想会一会他。八路诸侯,竟然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竟然被那厮打的高挂免战牌。真是一群窝囊废,倒不如让俺出战,必要杀得那三姓家奴跪地求饶。”

关羽轻捋长髯的右手一顿,露出一口洁白皓齿,微笑道:“呵呵,三弟,吕布那厮武力不凡,你若是能杀得他跪地求饶,二哥便认你为二哥,如何?”

“嘿嘿!”

粗豪的张飞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羞赧之色,干笑道:“二哥,俺自然有自知之明,战个三百回合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看到这般高手,俺手痒难耐,早就想与他战上一战。”

“吾心中亦是这般想法!”

关羽悠然说到,身为武将贵有自知之明。虽然明知自己敌不过对方,但是对方挑衅的话,自然是要应战的。只是,很重要的一个前提便是要明白双方的差距。张飞虽然性格粗野,一副嚣张无比的样子,但是他还是知道自己和吕布的差距。而张扬部将穆顺显然就不够明智了,看不清吕布的实力不说,竟然还想踩着人家的威名上位。

关羽长叹一声之后,不解的向刘备问到:“兄长,如今董贼猖獗,吕布为虎作伥,如今八路大军只因吕布一人无法存进,兄长为何不令吾与三弟出战?”

“大哥,二哥说的极是,吾兄弟三人若是联手,岂俱那三姓家奴?”

“唉!”

刘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解释到:“二弟、三弟,如今天子蒙尘,陷于董贼之手,吾亦心焦不已。然则,当日二弟你斩杀了华雄,却是得到何等待遇?非是为兄挂念这些许功劳,为兄只愿将天子从董贼手中救出便可。今日若是二弟与三弟出战,或可战退那吕布,只是诸侯们会怎么想?他们手下无人可敌吕布,而今二弟与三弟却杀退吕布,岂不是令他们脸上无光?届时你我兄弟三人恐有性命之危,日后再无为国效力之机。故此,为兄隐忍不发,待机而动。”

“兄长高见,吾与二弟却是不明,若非兄长一言惊醒,吾与三弟却是为自己一时痛快惹来祸事。若无兄长之令,吾与三弟必不出战。”

“大哥,俺和二哥一样,一切都听你的。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诸侯无用,哼!”

……

且说八路联军派出的快马将军情报给曹操,听完消息,曹操直是皱眉不已。在他想来,虎牢关这边原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八路大军,还有刘、关、张三兄弟,纵使吕布亦无力;而反观袁术那边攻打的汜水关才是最为困难,李催和郭汜二人若是坚守,恐寸步难行。

然而,现在最先出问题的却是虎牢关这边。

只是略一沉思,曹操便知道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心中直恨这些人却是不顾国家大义,竟为了些许声名,罔顾猛将。然而,若非他发矫诏,身为朝廷通缉犯的曹操,又怎么当得上副盟主。所以即便心中不爽,却是无法指挥这些诸侯,就算他发出指令,他们或许也会无视。

“来人,传众将来吾营中商议军情。对了,也通知那袁司马。”

虽然曹操心中恨不得掐死那袁常,却也知道袁常是袁绍派到自己这边的。若是有什么情况不跟袁常说明,到时传到袁绍耳中,纵然不惧袁绍,却也会对讨董大业造成影响,为了营救天子,曹操如今是当忍则忍。

待鲍信,和于禁,还有曹操麾下将领,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以及袁常等人到达之后,曹操便将虎牢关前的战事详细说明。

众人听得神色吕布勇猛,皆是脸色一动,唯有袁常神色不变,这早就在他预料之中,桃子三兄弟没有出马,怎敌得过吕布?立于袁常身边的赵云则是一副了然之色,看来一切都和袁常说的一样,要那刘、关、张三人出战方可。

曹操见到袁常脸色,想到袁常早先说的要去见识一番,只以为他是不知天高地厚。故此,也没有多想。

第四十八章 历史要转变了?

“诸位,如今吕布逆贼凶猛,虎牢关前八路大军却是无人可敌,不知诸位可有良策?”曹操神色如常,问出这句话他也没指望谁能够出什么好的计策,毕竟如今聚集在这里的是什么人,他都清楚。之所以多此一举,不过是为了表现他集思广益,不专权。

只是,他问完之后,还真有人发话了。

“兄长,弟有一事不明,还望告知。”

听到这声音,曹操嘴角一抽,恨不得让亲兵把这厮给叉出去,但是他还是挂上笑脸,一脸亲切的问到:“吾弟但有何问题尽管问来,兄长若知,定告诉于你。”

闻言,袁常脸上露出笑容,好似感动于曹操的话语。

“兄长,当日那斩杀华雄的关羽不是勇猛异常,如今他不正在北平太守公孙瓒的麾下,他若是出战,岂会敌不过吕布那逆贼?”

曹操当然也想过关羽,而且曹操也知道那八个诸侯也想过关羽。只是,因为他们拉不下脸面去央求一个县令麾下的小吏罢了,传扬出去,岂不是堕了他们这些诸侯的名声。不过,曹操自然不会这样跟袁绍解释,否则指不定袁常会问出什么让人无语的问题。

比如袁常会问,为何诸侯们会拉不下脸面央求关羽出战?如今大家都是为了援救天子,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在曹操的心中,被打上世家纨绔标签的袁常,是很有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的。

“吾弟,那华雄的武力与吕布相比,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关羽虽能斩杀华雄,却未必是吕布的对手。或许那关羽也知道自己不是吕布的对手,因此这才不出战。”

“原来如此,那关羽果然是聪明人,这等人才,弟以为兄长当向朝廷推荐。”

望着袁常那一本正经的表情,曹操大为讶异。自己随便编的一个理由,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袁常而已,若关羽真是这般贪生怕死之徒,曹操又岂非那么看重?而袁常却能看出关羽是个人才,莫非这厮一直在伪装自己,只是他为何要伪装自己?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袁常的一句话,却是让多疑的曹操脑中升起无数个想法,只是还不等曹操思索完毕,袁常下一句话,却是让曹操深刻感悟到自己多疑的毛病。

“不怕兄长笑话,弟年少之时与人殴斗。若对方软弱可欺,弟必狠狠教训;若对方身壮魁梧,弟便立马跑路,所以年少之时,皆是弟殴他人,却从未让人伤到。弟一直以为自己是袁氏俊杰之一,与吾几位兄长可相提并论。如今这关羽竟然与弟想法一致,可见亦是俊杰。若有机会,弟寻来护卫于我左右,弟与他必是有无尽之言诉说。”

望着一副自得神情的袁常,帐内诸人都是一脸黑线。就算是知道袁常在伪装的赵云和韩恂二人,亦是觉得袁常演的有些过了,想要提醒一番,却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曹操觉得自己应该深刻检讨,为何会把袁常这样的纨绔世家子看成有内情的人,这实在是他的失败。跟袁常交谈了两次,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很失败,活的真累,于是他决定脑中自动清理关于袁常的信息。

“咳咳!”

曹操干咳两声打断正飘飘然的袁常,一脸正色的说到:“吾弟,如今军情紧急,这些话是不是等空闲之后再说。”

“实乃弟之过,只是见得如此人才,心中甚为激动,如此失态却是让兄长笑话了。”

袁常尴尬的笑了笑,而后老实的坐在一边,神情是乖巧无比。

曹操将目光扫了一圈,夏侯惇首先站出来,朗声道:“主公,盛名之下无虚士,吕布之勇天下皆知,十八路诸侯之中怕是无人可敌。”

“哦,元让,莫非你亦是不敌?”

曹操略显惊异的问了一句,武将都是相当自傲的,若非真的了解到双方的差距,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比别人差。而夏侯惇素来高傲,鲜少有把人放在眼里,此时他说出这一句话,可见吕布确实很强。

“主公,属下自是不敌,然则与之交战百回合却是能做到。若是属下与妙才同战,想来能做到不败。”

“主公,属下亦愿与那吕布一战。”

“主公,属下请战!”

“嘿嘿,主公洪也想会一会那吕布。”

夏侯惇话毕,夏侯渊、曹仁、曹洪三人俱是站出一同请战。若是双方武力对等,那么自然是不希望有第三个人插手。只是当一个人的武力到了其他人需要仰望的程度,那么围殴自然是最佳的选择,没有人会说什么。没看到人家桃子三兄弟围攻吕布,反而名垂千古成一段佳话。

曹操见四人请战,似乎已经准备同意了。

这下,袁常开始着急了。难道因为他这只奥尔良凤蝶的到来,煽动了历史的车轮,桃子三兄弟大战吕布的戏码要变成曹氏四机油枪挑吕布菊?这不科学啊!要是历史产生了变化,他这个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优势岂不是没了?那他争霸天下,横扫美女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他不甘心,他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行,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美女是我的,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兄长,且慢!”

一想到自己的美女就要投入别人怀抱,袁常便坐不住,突兀的站了出来,大喝着阻止曹操下决定。

曹操不解的望向袁常,这家伙又想搞什么幺蛾子?难道这家伙想要见一见吕布的风采,所以也想出战?当然,内心里曹操是很想让袁常出战,然后让吕布在他身上戳下三千六百个洞,解决这个让他几欲吐血的家伙,心情想必会很愉快。只是本初把袁常调到吾这里,便是想让袁常没有什么意外,从而在袁家家主之位的争夺上,多得到一个支持者。若是袁常出了意外,怕是在袁绍那里不好交代,曹操这才放弃了让袁常出战的想法。

“吾弟,不知你有何高见?”

无奈的放弃让袁常横死的念头,曹操挂上一副笑脸,亲切可掬的询问到。怕是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曹操还在犹豫着是否要弄死袁常。

第四十九章 袁常归来

兄长,高见却是没有。只是那吕布逆贼凶残狠辣,几位将军皆是兄长族内兄弟,与那吕布逆贼交战,若是出了些许差错,岂不是悔之晚矣?”

不管怎么样,袁常一定要制止曹操让夏侯惇几人出战的念头,历史千万不能改变。

曹操确实也有这么点顾虑,夏侯惇四人都是他族内兄弟,而且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些许家底,若是出了问题,哭都没地方哭去了。

“袁司马,此言差矣!”

见曹操神色犹豫,夏侯渊向前一步,慷慨激昂的向曹操劝说到:“主公,如今董贼专权,祸乱朝堂,天下义士共起而击之,皆是为国效力。倘若义士皆畏首畏尾,惜身忌命,董贼何日可除,汉室何年可兴?当此之时,我等自是愿为国捐躯,以全忠义。”

“属下愿死战吕布,宁死不退!”

“属下愿死战吕布,宁死不退!”

“好,好,好!”

曹操神色兴奋激动,连连说了三个好,神色欣慰的扫过几人的脸庞,朗声道:“妙才一言惊醒于吾,国家危难之际,哪里还要顾虑个人得失?众将有如此决心,吾心甚慰。既如此,吾便令尔等改日迎战吕布,誓要诛除逆贼。”

“末将遵令!”

“这、这、这…”

袁常见曹操下了命令,顿时着急了。

老曹你的行为不厚道啊,就因为你这样的决定,让本公子所有的优势都荡然无存,要不要在天黑的时候让赵云把曹操干掉算了。想了想,要是干掉曹操,他和赵云还有韩恂三人肯定都要死,一换三不划算,于是这才打消了暗杀曹操的念头。

不等袁常说话,曹操已经拉过袁常,拍着他的肩膀,动情的说到:“吾弟,为兄知晓你是为吾着想,只是如今国家正处于危难之际,我等自不能为了个人利益,而失了国家大义,如此岂是为人臣者所为?吾弟一番心意为兄自会记在心中,众将也明白吾弟心意。如今为兄已经决定了,还望吾弟莫要相劝。”

袁常此时是欲哭无泪了,谁tmd是为了你着想,我这是为了自己的大业,为了自己的美女才极力劝阻。不过,曹操都这么说了,他知道已经无法劝阻了,只能继续等待事态的发展。

“来人,传吾将令至虎牢关外诸侯。吕布英勇无敌,诸侯暂且按兵不动,待吾亲率大将迎战吕布。若擒住吕布,董卓易诛耳!”

“喏!”

传令兵接了曹操命令,当即出营跨上快马,向虎牢关外的八路诸侯策马而去。

“妙才,子孝,文则,你三人人速去整顿己部,明日卯时造饭,辰时出发,明日天黑之前,务必要抵达,若有怠慢,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夏侯渊、曹仁和于禁三人虎步而去,帐内仅剩下曹操、袁常和鲍信三人,还有各自两名护卫。袁常又开动脑筋了,要不要这时候让赵云干掉曹操,然后他们再逃跑,这样桃子三兄弟迎战吕布的事就不会有什么改变了。不过,想到曹操一挂,紧跟而来更巨大的变化,甚至影响到他的大业,袁常还是忍住了。

算了,反正没的出名的是桃子三兄弟,跟他又没关系。

“吾弟,如今时辰不早了,且早去休息,明日吾弟与我大军一同出发,且莫误了时辰,否则为兄亦是难做。”

“兄长宽心,弟必不让你难做,这便回营歇息。”

袁常对着曹操和鲍信二人拱手行了一礼后离去,赵云和韩恂二人紧随其后。待三人离去之后,曹操和鲍信二人席地对面而坐,四目相对,却是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孟德,袁家四世三公竟是生出袁常如此小人。狂妄自大,贪生怕死,阿谀谄媚,胸无点墨,一应缺点却是应有尽有。袁家四世三公之忠义,饱读诗书的秉性这袁常一点都没有继承,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怕是早晚要败在此人手中。”

鲍信摇头叹息的评价到,似乎在为袁家叹息,又似乎在幸灾乐祸。

曹操眉头微凝,不置可否的说到:“本初欲用此人,为其在家主之位的争夺中多得一个支持者。只是这袁常委实不堪,于本初而言,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虽然每次被袁常气到之后,曹操都会责怪自己多疑,连袁常这种小人都会在意。但是,多疑的秉性已经深入到曹操的骨髓之中,根本无法改变。如今他劝告自己莫要再浪费时间在袁常身上,但是即便曹操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认为袁常是个无能之人,多疑的秉性还会留下一丝在作祟。一旦袁常做出一件出格的事情,这一丝的怀疑,立马便会被无限放大,经过仔细研究确定没问题之后,才会被曹操压回去,如此循环反复。

也正是曹操有着这样的性格,或许还铸就了他的头疾,以致大业未成身先死。虽然曹丕能力不错,却与曹操有极大的区别,最终使得曹家打下的偌大江山,拱手让给司马氏。

“不过,能够看到这厮给本初带去些许麻烦,或许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允诚此言真非君子之言,不过…哈哈哈…”

……

袁常不知曹操和鲍信二人如何黑他,只是从曹操的营帐中出来之后,他就一脸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表情。

“主公,云知你心中有大志,即便事请有变,云亦绝不离去。”

“主公,恂与子龙一样!”

袁常闻言,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悠然叹道:“子龙和莒子有此心,我很高兴。只是,世间万事万物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些许的改变或许并不致命。但是,当这些许的改变聚合在一起的时候,或许就足以致命了。唉!”

韩恂不懂袁常口中的改变是什么,赵云却是知道袁常说的是迎战吕布的人。

“主公,事情尚未发生,是否改变我们并不知晓,或许到了那一刻,还有转机也说不定。云相信主公,便如主公当日所言,主公相信云一般,还望主公打起精神,为了大业,为了天下百姓重振精神!”

“是了,事情还没有发生,我为什么要这么沮丧,就算历史改变了,难道我身为穿越者,比别人知道更多的信息,难道还不能在这样的乱世立足?那我还说什么争霸找美人,还不如玩儿蛋去!”

心中一番思索,袁常顿时精神焕发,荣光满面,就像那刚与绝色女子xxoo后尽兴归来的样子。

“子龙,莒子,我与你们共勉!”

闻言,赵云和韩恂笑了,他们刚认识的那个自信满满、笑对世界的主公又回来了!

第五十章 猪一样的队友

汜水关外,袁术率领的八路诸侯距离关外二十里处安营扎寨,插好栅栏。八路诸侯,十数万大军,营帐遥遥不可望。奈何汜水关三面环山,仅有破关方可入得洛阳城。故此,袁术便令孙坚领军,并不是袁术自己知道没有领军才能而让孙坚领军,而是因为袁术觉得自己是统帅,领军这种事自然应该交给下面的人来做。

孙坚也不管袁术是什么想法,得了领军之权,便让士卒打造攻城器械,自己却是领一万士卒到汜水关外五里处叫阵。

汜水关内,李催和郭汜二人率领五万大军驻守其中,而董卓令二人固守汜水关,待虎牢关前诸侯退去,这里的诸侯自是不战自退。

“亚多,如今孙坚那厮于关外搦战。孙坚扬名于外,人皆称其才。若是你我将他打败了,那我们的名声岂不是比孙坚那厮还高?”

李催、郭汜此时正站在汜水关上遥望孙坚大军,当得知孙坚仅率领万余人之时,李催心中便升起其他的想法。

“这…”

郭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劝阻道:“相国大人只是令你我固守汜水关,若是出战,一旦有失,相国大人问罪,你我性命难保。”

闻言,李催心中不满这郭汜竟是拿董卓的命令来压他。只是二人官职一般大小,汜水关中五万大军,一万是李催所属,一万是郭汜所属。剩下的三万则是董卓女婿牛辅所属,如今由太尉掾讨虏校尉贾诩统帅。

如今的贾诩并不出名,或许可以说贾诩的一生都不是很耀眼。直到晚年的时候,贾诩认为自己非曹操旧臣,却策谋深长,所以怕曹操猜嫌,于是采取自保策略,闭门自守,不与别人私下交往,他子女婚嫁也不攀结权贵,当时天下谈论智谋之士时都十分推崇他。这个时候的贾诩,才闪光了许多。即便如此,与前期的周瑜、诸葛亮、郭嘉等相比,光环没那么强烈,所以曹操和曹丕二人不是很提防他,就如同璀璨的明珠中普通的一颗,很珍贵,却不会让人注意。而这种人,无疑是活命最久的,历史也证明了这一点。

贾诩虽然时有出策,却不会让人注意到他。但是,贾诩的计策却十有**能够得到使用,使用的效果也都成绩斐然。而且,贾诩跟随李催、张绣、曹操、曹丕之时,都得到他们的重用,由此可见贾诩善于交际,懂得乱世自保之术。

纵观三国,能够安享晚年,无令子孙遭受祸事的,贾诩无疑是做的最好的。

如今贾诩只是牛辅麾下,跟随李催和郭汜二人把守汜水关,官职和李催、郭汜二人一般,而且统领的士卒也比他们多。但是贾诩也知道,李催和郭汜讨论的事他能不参与进去,他就不参与。

首先,他并不是牛辅的心腹,而李催和郭汜乃是董卓看重的将领,一旦出事,董卓自然更加相信李催和郭汜二人。

若是他支持李催出战,到时失败了,二人自然会把罪责推到他身上;若是反对李催出战,很显然就会得罪李催。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说话是最适合的。

可惜,他想的很好,李催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文和,你觉得如今我军是否应出战?”

“李校尉,郭校尉,牛中郎将令我凡事听从二位之言,二位若是定好良谋告知便是,诩自是跟随二位。”

贾诩说的是有理有据,借用牛辅的名义,间接的捧高二人,使得他能从此事抽身而出。

“哈哈!”

果然,闻听贾诩之言,李催很是得意的大笑起来。贾诩的话说出来,好似牛辅都很看重二人,即便是反对李催出战的郭汜,脸上都露出一抹红光。

如今连统兵最多的贾诩都不反对了,李催自然是更希望能出战。

“亚多,孙坚那厮如今仅有万余人。你我各出五千人,文和出万人,二万精锐战孙坚岂能不胜?日前华雄尚能挫败孙坚,若是你我固守不出,岂不是令人笑话你我不如华雄那蛮汉?况且,相国大人令你我固守汜水关,并未曾言明不能出战,只要你我守住汜水关,便可。如今你我留一人守关,另一人出战孙坚,若是能擒得孙坚,威名大盛,还有功劳,如此一举多得岂不妙哉!”

说着说着,连李催自己都两眼放光,似乎他都已经想象到打败孙坚之后,天下人震惊,回京之后百姓夹道欢迎,董卓对他加官进爵的场面了。

而郭汜亦是神色一动,似乎也被李催给说动了。

唯有贾诩心中冷笑不已,孙坚威名岂是一般。孙坚也仅败于华雄一次,还是粮草没有跟上的原因,否则华雄岂是孙坚对手。

不过,这些话贾诩却是不能说出来,反而一脸笑容的称赞李催妙计。

“亚多,是与不是,你且给个话。若是你不同意,我自率领麾下将士与文和之众,待有功劳之时,我与文和平分,却是不会予你。”

李催见郭汜还不同意,当下便果决的说到。

“稚然,既然如此,便战上一战,莫要让天下人小觑了你我。你我皆是为了相国大人效力,何重功劳乎!”

见李催都这么说了,郭汜咬了咬牙,很是干脆的同意了。李催的话很有诱惑力,而且有功劳他怎么会不想要?

贾诩见状,心中再次冷笑,二人蠢笨如猪,还未与孙坚交手,便已经在想着功劳。他倒是很想知道,等战败之后,二人又是什么心情,又如何向董卓交代。不过,把守汜水关亦有他的责任,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自然也要被连累。如今且想个主意,待二人兵败之时,该如何弥补。果真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二人蠢笨,却是累得他绞尽脑汁为二人解围。

第五十一章 孙策出战

“父亲大人,我军已是叫骂半个时辰了,汜水关内还是没有动静,想来不会有人出战。不若强攻,孩儿愿为先锋。”

孙策挺枪策马立于孙坚之后,一脸兴奋的望向汜水关。

“胡闹!”

孙坚脸色一沉,呵斥道:“汜水关墙高且厚,只需万人把守,便是有百万之众,尚且难以攻下,如今我军仅有万人,又如何强攻,岂非自寻死路。”

“只是我们这般叫骂关上都没有反应,不若去虎牢关前,还可与那传闻无人可敌的吕布战上一战。”

说到吕布,孙策眼中满是战意。

虽然孙策如今不过十五之龄,但是他的武力却是让孙坚的将领大为称赞。对此,孙坚心中欢喜,却没有表现出来,以免让孙策目中无人。

“盟主如此安排,自是有其用意。”

孙坚也知道孙策这个年龄是极为冲动的,正如他在这个年龄的时候也是这般。因此,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温言解说到:“虎牢关与汜水关护卫犄角,攻守兼备。李催和郭汜二人统领五万大军于此,倘若从后袭扰联军,令联军腹背受敌,再有董贼西凉铁骑冲锋,联军溃败只是须臾之间。故此,如今我等八路人马把守于此,虎牢关前八路人马便可安心攻关。为父如今令人叫阵,只不过是尽一尽人事。倘若为父为主事人,自是不会出战。”

“唉!那多没劲,早知不来此处。”

孙策闻言,长叹一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爹爹,大哥,你们看,那是什么?”

正在此时,孙坚和孙策二人耳边传来清脆的女声,面红齿白,肤若白玉,却正是孙尚香。

“香儿,为父不是告诉过你,少说话。若是让人知晓为父带着你上阵,如何向将士们交代?”

孙坚虽是在指责,语气却极其柔和,对这个有着自己风范的女儿,孙坚是极其溺爱的。因此,治军严厉的他在孙尚香苦苦哀求之后,这才带参加这一次的讨董联盟,也让她长长见识。

“嘻嘻!”

孙尚香俏皮的向孙坚吐了吐舌头,却也乖巧的静了下来。她也是知道的身份让人知道会惹来麻烦,父亲让她假扮亲兵跟在身边已经是很难得事,若是还给父亲惹来麻烦,那她自己都过意不去。

所幸在身旁的皆是孙坚心腹大将程普、韩当和黄盖,三人亦是喜爱这个虽是女儿身,却有孙坚虎将风范的孙尚香。因此,对于孙尚香混在军中并没有不满,反而处处维护。

待“斥责”过孙尚香之后,孙坚望向汜水关,却见关门轰然大开,关内有士兵正缓缓出关。

“这李催、郭汜真乃无能之辈,竟放弃雄关抵御,出关与我军交战。”

见到如此情形,孙坚却是长叹一声。如今汉室衰微,朝堂被董卓逆贼把持,董卓逆贼却是如此无能之人。倘若北方羌人、匈奴入侵,中原大地岂不是又要遭受疮难。一念及此,孙坚虎目微红,为如今朝廷的困境而感到悲痛。

“父亲,孩儿请战!”

骑于马上的孙策坐立不安,握着缰绳的右手都在颤抖着。等了大半天,对方终于有点动静了,生性好战的他当即一脸期待的向孙坚请战。

孙坚自是知道自家孩儿的性格,而且也知道孙策勇武,况且孙坚对于孙策的性格也颇为喜爱,认为男儿自当如是。

“伯符,勿要大意!”

古人二十岁成年的时候加冠礼取表字,多由受冠者之父举行此礼。当然,年龄并没有固定,因为地域或者时事的原因,都有提前的情况。如春秋战国时,哪个诸侯丧命,他的子嗣还没有成年,那么就可以提前行冠礼取表字。如今汉末战祸连年,自然也没有那般墨守成规,十五岁加冠取字也是正常的。

当然,加冠取字相对都是世家大族,或者没落贵族子弟才会有这般礼仪。像农民、匠人一般都不会弄这些礼仪,他们之间称呼也多是直接喊名字,除非有一天富贵了,有权势的时候,才会给自己取字。

“父亲放心,孩儿省的!”

孙策见孙坚同意自己的出战,心中雀跃不已,不过还是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免得孙坚见了,就不同意了。

也为了防止孙坚反悔,孙策当即拍马挺枪而出。

“唉!”

见孙策如此焦急,孙坚确实有些不安了,孙策虽然勇武,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自己让他出战,是不是有些过了。

“主公,少主真有主公当年风范,令末将自愧不如。”

“德谋所言甚是,少主已是尽得主公雄姿。”

“哈哈!”

孙坚闻言一笑,欢喜的说到:“伯符却是令我满意,不过他的性子却是有些急躁,还需要磨砺一番。不过吾甚少有时间教诲于他,说来还多亏了夫人替吾管教。待此番讨伐董贼完毕,当多花些时间呆在家中。”

说着说着,孙坚神色黯然,悲恸的说到:“我与诸位少年相遇,东征西讨,如今已是过去十数载,年华消逝,令人叹息不已。我与诸位本该是安享天伦之年,大荣却是先行而去,吾愧对于他啊!”

见本来高兴的孙坚神色如此,程普、黄盖、韩当三人温言安慰起来。

“主公,身为武将,自是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大荣虽死,却是死得其所,我等以他为荣!”

“主公,此非你之过,实乃袁术听信小人之言,不发粮草于我军,方有此劫。”

“主公,大荣与我等虽非兄弟,却有兄弟之实。大荣一生志向乃是讨贼,如今主公当节哀,就算为了大荣,也要多斩杀几名逆贼,想来大荣在天之灵,亦是欢喜的很。”

“吾作女儿态,却是令诸位笑话了。”

孙坚抹去哀伤,一脸铿锵的怒喝到:“我等不为自己,便是为了大荣,亦要多杀逆贼,杀入洛阳城中,复兴我汉室朝堂。”

“誓死追随主公!”

“誓死追随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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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孙策VS李催

“我乃江东孙策是也,尔等乱臣贼子,何人出战!”

孙策勒马横枪,火热的双目,带着霸气绝伦,睥睨天下的气势,横扫李催大军。犹若雷霆的声音,却是震得人耳朵生疼。

“小娃娃口气忒大,让你爷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不用李催下令,孙策如此嚣张的样子,已经令李催麾下将领不爽,当下便有一西凉将领拍马而出,口中回骂着孙策。

“小娃娃记住了,你爷爷姓名…”

“无名鼠辈,无须留名,等下了地府,和阎王说去吧!”

孙策须发皆张,厉声打断那西凉将领的话头,挺枪纵马,驰骋而去。

那西凉将领只觉得孙策一副狂拽掉炸天的样子,见自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心中更是不爽,脸上露出一副狰狞神色,却是在想着如何虐杀孙策。

“呃!”

然而,西凉将领心中的计划还未构思完全,便觉得喉间一凉,而后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对着躺在地上的西凉将领的尸首不屑的吐了一口唾沫,孙策转头望向李催大军,再次喝道:“尔等乱臣贼子便只有这等货色,妄想反抗我十八路大军。且早日归降,还能留条小命,如若顽抗,届时皆化为齑粉,还累得家中妇孺老幼受难,尔等枉为男儿。”

被孙策如此一喝,李催军中顿时有士兵开始议论,直到李催让督战的亲兵斩杀几名议论声最大的士兵之后,才安静了下来。

李催心知不能让这种情绪延续,这是兵家大忌,即便他战败了,董卓也许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是,若是让士兵心中生出他们是乱臣贼子的念头,想都不用想,董卓肯定不会放过他。

因此,李催自然要想办法转变士兵们心中的想法。

“谋反逆贼,休要信口雌黄!相国大人为国效力,劳心劳力,尔等谋反逆贼不思出力,却是为一己之利而起战事,今相国大人奉天子诏命讨伐尔等,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待天兵横扫之时,便是尔等抄家灭族之时。”

虽然董卓把持朝政,挟持天子,但是大部分的平民百姓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联军说董卓挟持天子,董卓这边又说联军想要谋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平民百姓也分不清。但是,董卓手中有天子,无论传达什么消息,只要盖一个玉玺,那就是正统。因此,更多的百姓反而是觉得联军这边的行为不轨。

或许,也就洛阳城中的百姓能够分得清谁忠谁奸。

因此,当李催说董卓手中有诏命讨贼之时,西凉士兵顿时都静了下来。即使有些士兵知道己方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不能说出来,在心中催眠自己不是乱臣贼子,对方才是逆贼。这是很无奈的事情,因为他们已经跟着董卓做了一些事,真要追究起来,他们的头都不够砍。所以,他们只能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一方。

再说了,被李催下令斩杀的那几个人头还在流着血,他们可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无耻逆贼,如今天子在尔等手中,尔等即有诏命,也不过是胁迫天子而来。若要天下人分个明白,可敢让天子出面,到时谁是谁非便一清二楚。”

“无知小儿,果然狂妄!天子乃真龙,身份何等尊贵,岂是尔等反贼想见便见。莫不是尔等欲寻机不利于天子,端的是贼心不死,今日必诛除尔等!”

闻听孙策之言,李催当即不屑的嘲讽道。

“贼子好胆,敢出来与我一战!”

孙策跟李催斗嘴讨不到好处,当下便暴走,扬言要与李催决战。孙策的行为,好似被人揭穿了短处,恼羞成怒的样子,却是让西凉将士觉得他们是正义的一方,而联军才是乱臣贼子。

“伯符还是太年轻了,虽然我等知晓董卓弄权,然而天子毕竟在他们手中,我等未奉诏出师,却是无名!”

孙坚轻叹一声,却也不担心自己麾下将士有什么想法。

这万余将士俱是跟随他征战多年,自征讨黄巾开始,一直到现在,皆忠义之士,岂是三言两语便会动摇的?

“主公勿忧,少主性子急躁,唯有磨砺一番方可成大器,如此对少主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德谋所言甚善,正合我心意。”

却说战场之上,孙策直言挑战李催,李催亦是有此想法。身为西凉军将领,李催的武艺也颇为不俗。虽不如吕布等顶尖武将,却也有一流武将的水准。

不过,此时尚且不知孙策虚实,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李催使了一个眼色,便有西凉小将拍马而出。

“反贼,李将军何等身份,岂是你说战就战,且让某来教训你这无知小儿。”

“乱臣贼子,怎敢言勇!”

孙策本就怒上心头,此时更见一个西凉将领出战,更是怒不可遏,当即拍马挺枪迎上。

“喝!”

孙策爆喝一声,那西凉将领吓得肝肠寸断,胯下马儿更是踌躇不前,待孙策近前却是还未有反应。只见孙策伸手将那将领勒过马,发现他早就已经断气,竟是被孙策生生的给吓死了。

“咻!”

“伯符,小心!”

正当此时,一道破空声传来,孙坚的呼喊声也跟着响起。孙策余光瞥见一抹寒芒疾射而来,却是箭光。当即身子一侧,险些掉落马上,抬头一看,李催正收弓拍马舞刀而来。

“乱贼,竟施冷箭,我必杀之!”

孙策咬牙切齿,身为武将,更兼值此热血年龄,对于李催的行为很是愤怒,暴怒之下将那西凉将领往地上砸去,却是顾不上连番交战,竟欲再次与李催对战。

“黄口小儿,战场之上各施计谋,你若中计,乃是自身能力不足,何怪他人!”

李催却是不屑的嘲讽着,对于李催来说,只要有机会杀敌,什么手段都可用的。本是敌人,又何须顾忌仁义道德。

“无耻小人,吃某一枪!”

孙策横枪扫来,李催举刀迎上,两兵相交,胯下宝马却是各退几步。

二人皆是心惊,对方气力竟是不比自己差,当下凝了凝神,唯恐大意之下,有所损伤。

第五十三章 飞刀之祖

“铿!”

“铿!”

“铿!”

孙策和李催二人战了五十回合,却是打个旗鼓相当。孙策虽然勇猛,却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身体尚未长成,日后能与猛将太史慈战成平手的他,与李催打成平手却也说的过去。况且,李催也非无能之辈,他的勇武亦是不弱,否则董卓又岂会看重于他。

李催和孙策是越打越心惊,没想到孙策小小年纪竟然便有如此武力,日后成长起来,必定是个大患。如今要想办法除去此人,届时相国大人必定会赞赏于我。只是这厮勇武不下于我,且想个主意。

很快,李催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这孙策如此年纪,必定容易被激怒,到时再下手诛杀。

“黄口小儿,先前还大言不惭要斩杀于我,如今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与你那反贼父亲孙坚一般,只会耍嘴皮子,妄想反抗朝廷,却是被华雄杀的丢盔弃甲,还损兵折将,笑煞我也!”

果然,李催三言两语便将孙策给激怒了。

“乱臣贼子给我闭嘴,吾今日必诛杀你!”

孙策口中怒喝着,手上的枪法却是有些凌乱,气息也变得混杂不堪。那李催见了,心中暗笑,年轻人便是年轻人,这般经不得激怒。不过看他尚且勇猛,且再激他一激,到时下手便容易多了。

“哈哈,你此言说了多番,吾却是还活的好好的。今日且放你一马,待日后相国大人平顶尔等反贼,吾必将诛杀你满门,尔等家中妻女,我西凉将士自会好生照看,哈哈!”

言毕,李催反手格开孙策枪头,掉转马身便往自家大军方向奔去。

“乱臣贼子休走,待吾取你狗命!”

李催侮辱孙策家中女性,孙策更是暴怒不已,当下也顾不得李催是否有什么企图,长枪狠狠一敲马腹,杀气冲天的跟了上去。

“伯符,穷寇莫追,快回来!”

孙坚见孙策追赶李催,当下便急声喊到,不过孙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追的却是更欢了。

“黄口小儿,你中计矣!”

李催前进的同时,时不时回头观察孙策,等到孙策没注意的时候,左手偷偷伸到怀中,三柄四寸长的小刀在寒光下闪烁着寒光,在李催喊话的同时,小刀带着凛冽的杀机射向孙策。

《三国志·李催传》记载,董卓麾下爱将李催擅使飞刀伤人。而日后,李催却是有一后人李寻欢将此飞刀绝技发扬光大,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扑通!”

追赶李催正欢的孙策怎知自己中了李催的激将法,待李催的飞刀射来之时,却是已经反应不过来,中了飞刀的他随后便从马上坠了下来。

“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今日吾便将你首级献给相国大人。”

见孙策坠落马下,李催朗声大笑,回转马身,舞着大刀而来,却是要砍下孙策首级。

“传吾将领,进兵!”

“孙将军令,跟我杀呀!”

孙坚见爱子坠落马下,生死不知,当下急红了眼,大吼一声,却是率先拍马往战场中央冲去。孙尚香亦是秀眸微红,娇喝一声,紧随孙坚其后。程普、黄盖、韩当三人大手一挥,率领万余士兵喊杀震天的冲了出去。

“李将军斩杀反贼之子,我等且去助李将军一臂之力!”

“建功立业只在今朝,随本将杀啊!”

孙策的坠马,却是使得双方大军同时出动。而此时李催距离孙策仅五尺不到,只需补上一刀,孙策便是身首异处,天大的功劳便归他李催了。

“乱臣贼子,你已中计,受死吧!”

然而,当李催的大刀便要触及孙策脖颈之时,只见原本躺倒于地的孙策翻转身体,脸上挂着阴谋得逞的笑容,手中拿着的三柄小刀却是李催先前偷袭的小刀。

“不妙,中计矣!”

李催骑于马上怪叫一声,不过不愧是沙场老将,临危却是当机立断,毫不犹豫的从马上翻了下来,孙策的三柄飞刀却是擦着李催的头皮飞了出去。当然,也因为投掷飞刀不是孙策的专长,否则李催此番早已丧命。

“好个黄口小儿,竟然耍诈!”

掉落于地的李催迅速的几个懒驴打滚站定身形,正面对着孙策,提防着孙策的攻击,口中却是不屑的嘲讽着。

“可笑,只许你暗中偷袭,便不许某诈你!”

孙策心中暗叫可惜,如此机会却是未能斩杀李催。嘴上却是也没闲着,同样一脸嘲讽的鄙视道。

“好胆,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本将厉害!”

“大话谁不会说,今日吾必取你首级!”

一言不合,二人再次战到一起,枪来刀往,你刺我砍,打的却是难分难舍。直到双方各自大军拥了过来,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开来,骑上各自的马匹便回头再战。

这边二人打的欢快,孙坚、孙尚香、程普、黄盖和韩当五人为首,各率领亲兵往来冲杀,不多时便斩杀李催数百士卒。而李催此番有二万人,孙坚仅有一万人,人数的优势,却也是使得局势相当。

“杀呀!”

“杀光乱臣贼子,援救天子!”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杀之!”

正当此时,孙坚后方却是响起震天般的喊杀声,却是袁术率领其余六路诸侯的士兵前来支援。先前袁术令探子查探双方军情,待孙坚和李催战的难分难解之时,袁术这才下令进军。如此,李催想要入得汜水关,怕是已经来不及,到时孙坚大军拖延片刻,袁术和六路大军到达,汜水关便可一战而下。

当然,袁术自然没有这般智谋,却是他麾下的谋士献的计策。

“小儿,今日你首级暂且放下,待来日吾再取之!”

李催见状,哪还有心情跟孙策交战,当下格开孙策长枪,便往汜水关奔去。孙策却是不肯放弃,然而李催亲兵阻拦,孙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催撤离。

关上的郭汜早已准备,待李催到关下,便令人开门将其放了进来。然而此时孙坚的大军也紧咬其后,而李催的人马也才过了万余,却是还有七、八千士卒还未入内。倘若再不关门,汜水关便有失守之忧。

“郭校尉,如今孙坚追的紧,再不下令关门,汜水关有失,我等小命皆不保。还请郭校尉速速下令关门,令弓箭手放箭。”

贾诩不愧是大师级的保命人物,跟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我”的精神有的一拼,难怪日后两人能走到一起,却是臭味相投。

本在犹豫中的郭汜,听了贾诩的话,也害怕失了汜水关,董卓怪罪,于是下令关门,并让弓箭手不停歇的放箭。李催和郭汜二人领五万大军,本就是为了死守汜水关,故此五万大军,有一万人却是弓箭手,在雨点般的箭矢之下,孙坚不得不下令退军。

此一战下来,李催却是损失将近万余士卒。

而孙坚和七路诸侯的士卒,也在最后如雨点的箭矢下伤亡惨重,阵亡超过五千余,重伤千余,基本也救不活了,另有轻伤数千,稍加医治,却无大碍。

第五十四章 贾诩献计

李催退回汜水关内,心情很是抑郁,本想借此机会立个功劳,在董卓面前露露脸。不想功亏一篑,自己还差点回不来了。而失败后的李催却是想起临行前董卓交代的话,心头一颤,再想想董卓责罚人的手段,心中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不行,若是让相国大人知晓,必不轻饶于我,且想个方法渡过此劫!”

李催在亲兵的护卫下向关上行去,边走边思考,待快要到关上之时,目光瞥见一脸平静,垂首立于郭汜身侧的贾诩,目光一亮,心中闪过一个计谋,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就让这家伙来当替罪羊。

垂首拱立的贾诩似有所觉,双眼闪过一抹精光,复又平静下来,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稚然,你无大碍否?”

见身形狼狈的李催归来,郭汜心中暗暗冷笑,脸上却是挂起一副担忧之色,语气关怀的询问到。

董卓的凉州军团,麾下几个中郎将,董卓的弟弟董越,女婿牛辅,段煨,胡轸,徐荣等,虽身为董卓麾下,却是暗中较量,各不相服。这种局面对于董卓来说自是好事,底下人不扭成一团,各自较量,有利于他的掌控,是为御下之道。

李催、郭汜二人乃是牛辅麾下,平时虽一脸和气,暗地里却也想着夺取对方大权,从而充实己方力量。

也正是因为如此,待日后董卓丧命之后,董卓麾下众人没了约束,便各自为战,原本势力最强的凉州军团,却是分崩离析。倘若有一人能振臂而呼,约束众将,天下大势如何,未为可知也!

吕布虽是董卓义子,却是后面跟随,武力虽勇猛,大多数人却是不会服他。

李催跟郭汜的想法自然也是一样,他也知晓对方心思。不过,如今大家奉命把守汜水关,出了差错谁都没有好处,因此也都保持着面上的和平。

“有劳亚多忧心,虽是狼狈,那孙策却也伤不得我。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否则我必要让他知晓我的厉害。”

李催感激的对郭汜抱了抱拳,而后谈起孙策,却是一脸不屑。

郭汜心中暗笑,孙策如今不过十五之龄,却是能够与李催战个平手,待日后长大,实力更是惊人。亏这李催往日里自诩自己勇武,还扬言要与吕布一战,真是可笑。他郭汜虽然也自认有些武力,却也不会目空一切,觉得自己能够和吕布这等猛将对敌了,真是不知死活。

“稚然乃是相国大人麾下第一猛将,吕布那厮不过是个外来人,如何与我等相比?昔日我等与相国大人东征西讨之时,吕布尚且不知在何处。”

两人此刻都很自觉的把压服对方的念头收起,你来我往的吹捧着对方。待谈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李催这才说起别的事。

“亚多,此番战败,却是对方人多,我等却是要想个办法扳回一城,否则相国大人那里却是不好交代。如此我且先回去洗漱一番,随后你令人看住军情,往我军营来,我等当想个计策叫这些反贼知晓我等厉害。”

李催一脸凛然之色,好似联军的十几万大军不过是土鸡瓦狗,他随随便便就能击败。

郭汜再次不屑,之前是谁坚持要出战,结果战败了,现在知道不好向相国大人交代。

郭汜却不想想,若他不是害怕李催有功劳,他没功劳,坚持反对李催出战的话,又怎会落得如此局面。

至于李催说的去他营帐之中商谈计策,纯粹扯淡,李催的心思他岂会不明白?无非是为他这次的战败找个替罪羊而已,郭汜甚至知道,李催已经找好了替罪羊。不用说,此人自然只有贾诩了。

“既然如此,吾随后便至!”

不过反正李催也不会拿这种事来害他,坚持出战的是李催,周围那么多士兵听到,真要闹到董卓面前,他郭汜并不惧怕李催。董卓看重李催,同样也看重他郭汜。

李催和郭汜在想什么,贾诩一目了然,而且贾诩之前就已经想过李催战败之后会让自己当替罪羊。因此,他早就开始思考补救方法,毕竟他跟随董卓不久,并非是董卓的心腹。而且,以贾诩一切以保命为上的性格,也不会让自己成为董卓的心腹。真要成了董卓的心腹,他敢相信,自己绝对活不长久,因为董卓必定是个活不久的人。

“李校尉,郭校尉且慢,吾思得一计,相国大人不仅不会怪罪于我等,反而会赞赏我等。只是不知此计是否可行,还请二位与某合计一番。”

见李催要走,贾诩连忙喊住。作为保命第一人,他还没有害李催,李催就应该感到高兴了,竟然还会想着来陷害他。如今为了小命,暂且跟他合作一番,不过此仇日后必定要报,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

“哦,贾校尉有何妙计,快快道来!”

李催闻言眼睛一亮,停下了脚步。陷害贾诩确实能把主要罪责推给贾诩,但是董卓也不会让他和郭汜二人好过,这也是万般无奈的举动。如今贾诩说他们不仅没有罪,还会有功,他怎能不动心。

“贾校尉,郭某亦是好奇,也让某听一听。”

于是乎,贾诩将李催和郭汜二人带到角落去,一番低语。李催和郭汜二人越听眉间的喜色越浓,等到贾诩说完之后,李催和郭汜二人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文和竟有如此妙计,亏得吾与亚多还浪费那般精力。文和且放心,吾这便快马赶去虎牢关向相国大人禀报,到时首功便是文和你的,吾与亚多只须沾点甜头便是。”

李催欣喜之下,先前还称呼“贾校尉”,这般却是直接称呼他的表字了。

贾诩闻言淡淡一笑,李催什么人他岂会不懂,又怎么会把这功劳让给自己,如今这说的不过是客套话。但是,这也正是贾诩想要的结果,否则自己的才能被董卓发现,被他给套牢,到时候董卓一旦败亡,他必定死无全尸。

因此,早在李催想着出战之前,贾诩便已经把一切都推算过了,确定不会让自己出名,而且又不会有什么罪责,他才什么都不表态。否则,在李催要出兵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将此事告知于董卓了。他贾诩并非是什么善茬,一切都以明哲保身为首。

李催辞过郭汜和贾诩二人,也顾不得此时狼狈,一骑绝尘,便往虎牢关向董卓汇报去了。

第五十五章 计将安出

“属下拜见相国大人!”

一个时辰之后,李催已是出现在董卓的营帐之中。

只见肥胖的董卓怀中搂着一名艳丽的婢女,上下其手,那婢女早已是媚态横流,娇喘吁吁,柔软滑腻的双手,正情不自禁的在董卓的身上摸来摸去,恨不得董卓便在这营帐之中来一场露天席地的大战。而左边一名婢女美酒倒入红唇之中,再渡向董卓那犹如肥肠般的大嘴之中;右边一名婢女,灵巧的剥去手中果皮,待董卓一口酒咽下之后,再将果子伸了过去。

四人无视董卓身后目不斜视的吕布,自顾自的做行这淫*靡之事,却是自然的很,可见这并非第一次。

当然,吕布站在身后护卫,董卓自然不介意,那三个婢女更是不会介意。

董卓生的肠肥脑满,看的便令人恶心不已,若非董卓权势滔天,姿色也算是上乘的三个婢女又怎会看上董卓这般男子?如今吕布在这,她们眼角余光不时扫过吕布,将自己服侍的董卓想象成吕布,想那吕布生的俊朗不凡,威武勇猛,她们可是很乐意侍奉的。

要是吕布知道自己被三女当成意*淫的对象,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要找三女赔偿精神损失费。

李催对于这样的情形也见怪不怪,抬头望了一眼董卓,便将头低了下来,眼角余光扫向护卫董卓的吕布。

进营之前,李催便已经听到士卒们讨论吕布这两日的战绩。

以一人之力,率领三千西凉铁骑斩杀河内名将方悦,又大败王匡的河内精锐骑兵,如今王匡的河内骑兵,见到西凉铁骑便没有了斗志;随后,与八路诸侯大战之时,更是斩杀上党太守张扬麾下部将穆顺,戟斩北海太守麾下大将武安国手臂,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几番大战下来,却是杀得八路联军高挂免战牌,此事传了出去,吕布声名更是震惊天下,而八路诸侯怕是无颜面对他人了。

李催见军中将士俱是讨论吕布,心中甚为嫉妒,认为吕布不过是运气好。十八路诸侯联军,除却孙坚之外,皆乃无能之辈,而如今他和郭汜二人牵制住孙坚,却是让吕布这个后加入他们西凉军的人物成名。而李催一直觉得自己比吕布还强,若是换成他,肯定会比吕布做的更好。

“稚然,你不守在汜水关,来此有何事?”

董卓依然把玩怀中的婢女,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启禀相国大人,属下此来却有大喜之事汇报。”

“嘭!”

李催话音才落下,董卓猛的站起身来,肥腻的右手一拍案桌,双眼布满杀气的望向李催,好似要将他生吞了一般。而坐在董卓怀中婢女,也因为董卓的动作而摔倒于地,然而她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忍着痛退到了一边。曾经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婢女痛呼了一声,董卓便让人将那婢女的舌头割了下来,让女婢女生生吞了下去,场面很是血腥和残酷。正因为有此前例,这婢女才不会矫情妄想用痛呼来吸引董卓的注意力,这简直是在找死。

“李催,本相国令你二人把守汜水关,不得出战。如今你不听号令,私自出战暂且不提,大败而归,死伤近万余,便是你说的大喜之事?莫不是以为本相国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以为你追随本相国久了,本相国便不敢杀你?”

董卓肥胖的身躯扭动,如寒霜般的杀气在帐内弥漫,三个婢女早就吓得不知所措,战战兢兢的却是不敢说一个字。李催的后背亦是被汗水浸湿,不敢反驳一个字。

营帐之中,唯有吕布昂首而立,丝毫不为所动,董卓的杀气对于吕布来说,就跟稚儿一般可笑。

“也罢,本相国姑且念你跟随吾久矣,便给你个解释的机会。若是不能令本相国满意,你便去准备后事,自行了断。”

李催到底是凉州老将,董卓的人马也多是凉州出身,不能毫无缘由的斩杀。否则引得部下怨恨,没了这些部下,他屁都不是一个。董卓也不傻,那些朝中的大臣和武将他随便捏造理由斩杀都无所谓,但是这些凉州的部下,是他保命的根本,他不可能傻得自掘坟墓。因此,董卓总是放任自己凉州将士烧杀抢掠,便是这个原因。

“相国大人胸怀宽广如星空,属下佩服不已。”

李催适时的拍了个马屁,好话谁都爱听,只是分场合,历史上文成武德的君主亦是如此。这不,李催的马屁就让董卓很满意,再次坐回锦席上,唤那三个婢女继续之前的行动,悠然自得的等待李催的解释。

“相国大人,属下曾安插细作于联军之中。只是那孙坚反贼治军严厉,细作久久未能将消息传回。故此,属下与郭汜商量一番之后,便决定趁着两军交战之时,让那细作趁机回来。待那细作回来之后,便给丞相带来天大的好消息,若是运用得当,反贼们顷刻间便分崩离析。”

“哦,是何好消息,快快说来!”

董卓虽然不惧十八路诸侯,但是就如一头酣睡的猛虎,却有一只苍蝇在旁边“嗡嗡嗡”的飞来飞去,令人不胜其烦。董卓如今便是这种感觉,能解决这些烦人的苍蝇,对于董卓来说,自然是大喜之事。

“喏,相国大人!”

李催垂首作了一揖,接着解说到:“那细作告知于属下,前番孙坚之所以败于华雄之手,乃是因为负责管理粮草的袁术不发粮草,军中无粮,将士哗变,以致于华雄进攻之时,不战自溃。”

“原来如此!”

董卓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粗声道:“孙坚乃是猛虎,我军多败于其手。听闻华雄大败华雄之时,本相国还以为华雄如此将才,被人斩杀,心中甚为遗憾,原来其中却是还有这般道理。对了,稚然,你言有计可使这些反贼溃败,计将安出?”

董卓果是残暴反复之辈,先前还直呼李催之名要斩杀他,此时却又一副亲善之色,令人好不心寒。

却说李催有何妙计献上,且听下文分解。

第五十六章 董卓妙计安天下

“相国大人,袁术为一己私利,不给孙坚大军拨付粮草,以致兵败,就连孙坚心腹大将祖茂也战死。因此,属下以为可利用孙坚和袁术这一弱点。”

“嗯,不错,接着说下去。”

犹如一座肉山的董卓在三名婢女的服侍下,舒服得早已阖上了双眼,闻听李催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

“喏!”

李催应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款款说道:“袁术忧虑孙坚坐大,而孙坚亦是怨恨袁术使他失去心腹爱将,两人虽为联盟,却是貌合神离。但遣一能言之士,晓以利害,劝降孙坚,届时孙坚便能为相国大人效力。属下先前曾与孙坚之子交战,孙策勇武比之吕将军不遑多让,如今不过十五,却是能与属下交战五十回合。若有孙坚为相国大人效力,到时相国大人坐镇京中,孙坚替大人横扫宇内,天下还有谁会是相国大人的对手呢?”

“哈哈,好,稚然此言甚合我意!”

眉角间横肉滋生的董卓双目大开,残暴的眼中亦是布满兴奋之色,猛的一拍案桌,大声称赞李催的计策。

“多有人言稚然你和亚多乃莽夫,本相国垂爱过矣。然而稚然今日献此妙计,何人还敢言稚然你是莽夫,本相国定当严加惩戒!”

“多谢相国大人,若非相国大人垂爱,属下怎有今日前程?属下不敢居功,只愿为相国大人排忧解难,便足矣!”

李催心中窃喜,面上却是表现出波澜不惊,无视功名的高雅君子。

“哈哈,稚然不负我平日厚爱。”

董卓再次赞赏的点了点头,咽下婢女递来的果子,绸巾抹了抹唇角,脸带微笑的说到:“稚然能出此计策,见识自是不凡,既如此,本相国便派你去劝降孙坚。”

“这…属下遵命!”

听了董卓的话,李催顿时神色一惊,心中闪过惊惧之情。先前董卓已经让人去劝降袁绍,结果却是被袁绍给斩了。这次让他去劝降孙坚,说不定也会有同样的待遇。所以,在听到董卓让他当使者的时候,心中岂会不害怕。

只是害怕也没用,他此刻已经没有理由推辞。

为了独享功劳,他没有把这条计谋是贾诩想的说出来。结果,现在他就遭到报应了,董卓让他这个出计的人当使者。早知道他就不该这么贪心,现在若是再改口说是贾诩献上的计策,一想到欺骗董卓会有的后果,李催身子一颤,后背发凉。无奈之下,李催只能领命。

“本相国有稚然为吾奔走,何愁天下不得安定?若是吾多有些许如稚然这般有勇有谋的属下,本相国也就不用那么操心了。”

董卓感慨的称赞了一句,望着李催的目光满是笑容。随后想到孙坚的事,董卓严肃说到:“孙坚乃是猛虎,若得其相助,本相国便是如虎添翼。所以,拉拢孙坚,无论付出何等代价,都是值得的。”

沉思片刻,董卓眼睛一亮,便有了主意。

“吾有一女,容颜上佳,也到了及笄的年龄,正可许配于孙策之子。只要孙坚肯降,你可让他写一份名单,只要出现在名单上的名字,本相国都赐予高官厚禄。待平定反贼之后,本相国便为孙坚向朝廷讨得大将军之位,我与孙坚二人一文一武,同心协力,南征北战,横扫蛮夷,令汉室重现汉武雄风,亦无不可,哈哈哈!”

“相国大人真乃宽仁,孙坚逆反,相国大人还给他如此前程。属下誓死追随相国大人左右,与相国大人一起扬我汉室威风。”

李催连忙叩首称赞,心中却是有一丝嫉妒和不满。董卓竟然为了拉拢孙坚,准备给对方大将军的职位。大将军乃是武将之首,可与三公相比,职位仅在皇帝之下,真正称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虽然心中嫉妒和不满,但这是董卓的决定,李催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否则,以董卓暴虐的性格,分分钟便会让侍卫把他砍了,心脏挖出来当下酒菜。

“稚然,切速去孙坚营中劝降。这些反贼虽然吾不放在眼中,但是跟苍蝇一般,令吾着实难受的紧。这些日子寝食难安,连美女在怀都无兴致,真是晦气。”

“喏!”

李催对着上首的董卓稽首行了一礼,便转身大步而去。

待李催离去片刻之后,董卓将怀中美艳婢女推到一边,语气中颇有些不满的说到:“这李催越来越大胆,竟然欺瞒于吾!”

帐门掀起,李儒走了进来,对着董卓躬身行了一礼,便站到一边去。

“相国大人,既然李催无礼,为何不惩戒、警告一番?”

李催自是知趣的顺着董卓的话头问了下去,吕布身为董卓的贴身护卫,向来很少发表意见,若是没有人配合,岂不是让董卓觉得丢脸,难堪。

“哼!”

董卓眯起两只肥眼,冷哼道:“本相国岂会没有给他警告?此次让他劝降孙坚便是小小的惩戒,孙坚性子刚烈,十有**不会归降。若是李催太过张扬,孙坚将他斩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本相国想来宽厚,李催乃是西凉军的老人,倘若他能安然归来,此番之事,便不予计较,若他命薄被杀害,本相国也会厚葬。日后他若想欺骗于我,也会好好思量。”

“相国大人此计甚妙!”

李儒大声称赞,一揖到底,似是十分佩服。

“哦,文优此话何解?”

董卓脸上升起一丝好奇之色,这其中究竟有什么妙处?董卓只不过想给李催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欺瞒自己的后果,至于其他的他就没想过了。而孙坚是否归降,他并不在乎,他手中有二十万战力极强的西凉军,孙坚可有可无。

“相国大人借此惩戒了李催一番,此乃一;此番劝降孙坚,若能成功,则相国大人多了一个助力,犹如虎添翼般,此乃二;反贼少了孙坚这头猛虎,其余不过土鸡瓦狗,必定实力大减,此乃三;还有最后一点,即使孙坚不归降相国大人,经李催这一番行动,其余反贼必定会怀疑他,令他们内部产生矛盾,最后相国大人大军一出,便可一举拿下,天下亦可安定。如此一箭四雕,属下佩服之至,唯有五体投地以表心中敬意。”

“哈哈,文优知我!”

董卓肥胖的身躯抖动个不停,脸上绽放出的笑容,就跟盛开的菊花一般。当然,董卓没有李儒说的想那么多,但是李儒说的话,却是让他觉得自己真有这样的心计。特别是李儒这样的谋士,都说对自己佩服,他怎么会不高兴?

“刚刚属下从相国大人的计谋之中领悟了许多,脑海之中也产生一个计谋,不知此计是否可行,还望相国大人指点一二。”

“文优之计,必定甚为巧妙,但说无妨!”

董卓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本领,这次只不过是撞了狗屎运。因此,对于李儒所说的计谋,他是很期待的。

第五十七章 孙坚教子

“相国大人,属下从相国大人计策之中想到,我们是不是能离间的更彻底一些,让反贼的内部矛盾更加强烈。”

“文优,话虽如此,只是袁绍那反贼斩杀使者,吾甚为不齿!”

说到这事,董卓脸绷的紧紧的,之前派去劝降的乃是他的亲信,谁知道袁绍那家伙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斩了。这简直就是在赤果果的打他的脸,让他怎么能不生气?然而,董卓却是不想想,他把人家叔父一家大小都杀了,人家杀你一个使者,也不过分。

“相国大人,平日里是否有人不满你的行为,而相国大人也觉得他们很烦人呢?”

“文优,此话何意?”

董卓眉头微微皱起,自己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么?不过,当看到李儒脸上的坏笑,董卓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李儒的意思。

“哈哈,文优真乃吾之子房。”

董卓放声大笑,猛的从锦席上站了起来,走到李儒身前,热情的抓着李儒的双手,脸上充斥着好似知己相见之时的喜悦之情。

李儒嘴角一抽,被董卓油腻肥胖的双手握着,有一种沾上粪便的感觉。然而,此刻他却要用笑脸来面对,真的是一把辛酸泪。

“哼,平日里执金吾胡母班、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多对本相国有怨言。本相国宽仁大度,不与他们计较,然则这些人却是不思悔改,更是联合贼人欲谋害于本相国。既然他们不识好歹,那便怪不得本相国。文优,你这便下令让几人前往反贼处劝降。”

“喏,属下遵命!”

言毕,李儒领命而去。

帐内,董卓嘴角微翘,一抹森寒的杀机突兀升起,复又消逝。心情略微轻松之下,转身看向容颜靓丽的三个婢女,肥肉横生的脸上,顿时布满淫*荡的笑容,也不顾在旁边护卫的吕布,一个猛虎扑食便向其中一个婢女扑了上去,衣帛破裂之声,娇喘求饶之声,帐内尽是淫*靡,令人面红耳赤的场景。

……

距离汜水关二十里外,孙坚这一战斩杀、收降西凉军近万余,乃是讨董以来收获最多的一次。故此,好大喜功的袁术当即大肆庆功,赏下好酒、好肉,众将士一同欢庆。孙坚虽感无奈,却也知袁术不会听人言,收下酒肉让将士们吃了肉,美酒却是暂且放住,待讨董成功之日再来庆贺。

待从袁术营中归来,却是有士卒禀报汜水关内有使者前来。

“此时来人,却是何意?”

孙坚心中满是疑惑,他也知道光在这瞎想也没什么用,当即带着亲兵、孙策和孙尚香二人往自己的营帐中行去。

“董相国麾下胡骑校尉李催拜见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大人!”

李催此时姿态摆的很低,此刻在敌方军营之中,一个不慎,他便身首异处,他也不蠢,知道现在自己最好谦卑一些,否则怕是很难活着回去了。

“哼,董卓谋反之贼,安敢以相国自居?”

孙坚坐到主位之上,对于李催的话不满的冷哼一声,随后虎目直视李催,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盯着李催。

李催心惊,很想立即掉头离去,但是想到董卓的残暴,他还是止住了这个念头。见孙坚不说话,李催只能先说了。

“孙将军,相国大人敬重之人,唯有孙将军一人耳。故此,今日特遣催来与孙将军结亲。相国大人有一女,姿色无双,贤良淑德,性子温婉。得知孙将军之子勇猛无双,故欲配之。”

“笑话!”

闻言,孙坚顿时大怒,站起身来,叱责道:“董卓逆天无道,荡覆王室,吾欲夷其九族,以谢天下,安肯与逆贼结亲耶!吾不斩汝,汝当速去,早早献关,饶你性命!倘若迟误,粉骨碎身!”

帐下孙策跳出,手执长枪,斜指李催道:“父亲大人,且让我斩了这逆贼,让董卓知晓父亲厉害。”

李催心跳陡然加快,这里是孙坚营内,他自己也才一人,要斩杀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李催右手紧按腰间佩刀,待形势不妙,即使明知不敌,他也要反抗一番,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到,他李催也不是无胆匪类。

“不可!”

不过,还好孙坚制止了孙策的动作,只听他悠然说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自古便有。袁绍不顾礼仪斩杀董卓这逆贼的使者,吾却不会行此龌蹉。今日且放这贼人离去,早晚必擒杀之。”

李催听到这句话,心中却是松了一口气,至于孙坚如何藐视自己,李催已经无视了,只要保住小命就足够了。

此时,李催心中有些明白,或许自己冒名献计的事已经被董卓知晓了,因此特意惩戒自己一番。一念及此,李催背后冷汗直冒,庆幸董卓没有斩杀他。自此之后,李催却是再也不敢冒名他人妙计。

待李催离去之后,孙策激动的对上首的孙坚说到:“父亲大人,为何不让孩儿斩杀此贼,如此岂非令董卓少一助力。”

“伯符,你的性子还是太急躁了一些,要成大事,你的性子就要好好磨砺。”

孙坚却是先指责了孙策一番,而后才不紧不慢的解释到:“李催虽有勇武,却不过是个匹夫,从他会率兵出战便可以知晓。若是董卓麾下皆是如此人物,为父又何须忧虑?李催乃是董卓爱将,更是西凉军老将,若是将其斩杀,反而令西凉军记恨于我军。倘若交战,西凉军必定抵死攻击。不若放其离去,有此人带兵,我军要胜,乃易事耳!”

“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孩儿不明却是差点误了大事,还请父亲大人责罚!”

“哈哈!”

孙坚见孙策能够听得进自己的话,顿时开怀大笑,毫不在乎的说到:“伯符,如今你年纪尚幼,且性子急躁,许多事不能往深处看,为父也能明白。为父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却是还不如你。放走一个李催,能让吾儿吸取经验,为父又岂非责怪于你?”

“多谢父亲大人教诲!”

孙策朗声说到,心中矢志要立下一番大功,决不能弱了父亲的威名。

而与此同时,袁术营中亦有一番对话,却是关于孙坚的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第五十八章 借刀杀人

“主公,汜水关内却有使者往孙坚营中行去,据下面的人来报,正是白日与孙策交战的李催。”

袁术刚回到营中,便有亲信将孙坚营中之事汇报。

“可知那李催前来所为何事?”

袁术口中缀一口美酒,再夹一片熟牛肉,端的是好不自在。联军辎重本是归袁术掌管,一应物资袁术皆可动用。

当然,袁术跟董卓自是不能相比。

“孙坚营中防备甚为严密,底下的士卒不能探听。不过,有孙坚营中将士传言,说那李催是来劝降孙坚,董卓有一女,要与孙坚之子结为姻亲。”

“哈哈!”

闻听此言,袁术顿时乐了,不屑的说到:“孙坚刚烈,又岂会与董卓逆贼结为姻亲,董卓此举真乃自取其辱。”

“主公所言甚是!”

袁术麾下长史杨弘当即跳出拍了袁术一番马屁,更是让袁术乐得找不着北。杨弘为人虽有些才能,却贪金好银,且溜须拍马之术甚为精湛,袁术对他差多不是言听计从的地步。

“主公,如今李催既来,何不斩之,也可使董卓逆贼少一助力?”

“不错,不错!杀了那李催,亦可让天下人知我厉害。”

袁术听了杨弘的建议,顿时眼睛一亮。好大喜功,贪慕虚名的袁术能够成为关东联军第二大势力,却是因为他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故此文人士子很多都来投效于他。当然,会来投效袁术的,大部分也只是有一点才能的人,真正有大才的人是不会来投效袁术。纵观东汉末,留名于史的谋士和武将,哪一个投效过袁术?

就凭袁术敢悍然称帝这件事,就能知道这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即便是袁绍、曹操二人,占据四州之地,势力雄厚,也不敢做这种事。东汉末年的天子虽然是无能之辈,却也不是残暴之人,称帝根本没有理由。

曹操也不过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也只是想立汉室宗亲的刘虞为天子,袁术的无脑可见一斑。

“主公,不可!杨弘此举乃是陷主公于不仁不义之地,还望主公三思。”

见袁术似乎已经心动,袁术麾下主薄阎象当即出来制止。“主公,古语有云‘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斩杀李催,恐为天下人所不齿。”

“阎象,你眼中还有主公否?”

杨弘怒喝一声,手指阎象,大声反驳道:“董卓乃是逆贼,主公便是斩杀他的手下,天下又有何人会责怪主公?况且,盟主杀得董卓使者,主公为何杀不得?”

“盟主斩杀使者,乃是不仁,主公若杀,亦是不仁。你莫欲令主公被天下人耻笑乎?”

“住口!”

袁术本来已经心动,便要令人去斩杀李催。然而,听了阎象的话却是觉得有道理,只是阎象说的话却是让他不喜,此刻见阎象和杨弘跟泼妇骂街一般吵闹,当下便喝止二人。至于是否斩杀李催,袁术却是已经有了主意。

“你二人所言皆有道理,袁本初无端斩杀使者,却是不仁,吾却是不能与他一般。你二人皆吾肱骨,当齐心共谋,何须为了如此小事而争吵?”

袁术闻言抚慰了二人一番,挥手令众人退去,他却是接着享受美酒佳肴。

杨弘怒视阎象,拂袖而去。

……

却说李催将孙坚之言报给董卓,董卓大怒,对于李催却是不赏不罚,令他继续回去把守汜水关。

而李催也知晓董卓意思,归来之后神色更为恭敬,唯恐引得董卓怒火。

……

却说执金吾胡母班、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五人得了诏令,便往关外去劝降。执金吾胡母班、将作大匠吴循、越骑校尉王瑰三人往虎牢关联军而去;大鸿胪韩融、少府阴循二人往汜水关外而去,分头行事。

那执金吾胡母班乃是河内太守王匡妹夫,少与度尚、张邈、王考、刘儒、秦周、蕃响、王章为八厨。

胡母班、吴循、王瑰三人才入联军营中没多久,袁绍便令王匡将三人拿下,要将三人斩杀祭旗。

是夜,王匡让三人扮作自己的亲兵,带出营外,却是要将三人放走。

“兄长,你若放了我等,是否会被袁绍责罚?”

王匡摆了摆手,自嘲道:“自无忌孩儿死后,我已明白所谓讨董不过是为了一己名利。各路诸侯皆怀私心,讨董之事遥遥无期,可笑我曾经一厢情愿,终有此果。我已害的无忌孩儿丧命,又怎可让母班你步此后尘。我王匡亦是太守,袁绍虽为盟主,却无权责罚于我,你们离去,我自无恙。”

“如此,母班谢过兄长,活命之恩,铭记于心!”

胡母班、吴循和王瑰三人拱手向王匡拜谢之后,便急行而去。

“本盟主已候多时,公节,你何来迟耶?”

然而,正在此时,随着话音落下,袁绍却是从暗处行了出来。身后跟着十几名亲信侍卫,皆手执利刃望向王匡四人。

“盟主,你何故于此?”

王匡大惊,失声问到。

“哈哈!”

袁绍朗声大笑,目光扫向胡母班、吴循和王瑰三人,最后在王匡身上停下,淡声说到:“本盟主知公节你心怀宽仁,必不会斩杀这三名从贼之人。故此早令士卒看住,待你与这三贼离开营中,便在此等候。”

“盟主,他们三人皆是为贼所迫,盟主又何逼甚矣?”

“公节,你乃妇人之仁!”

袁绍厉声喝止,眼中满是悲愤之色,怒道:“吾叔父一家何辜,却被董卓逆贼满门诛杀。他既杀得吾叔父,吾缘何杀不得他的使者?倘若三人为贼所迫,为何不归降于吾,却要甘为逆贼使者,反来劝降吾等义士?无需多言,今日吾必杀此三贼。”

“盟主…”

王匡还要劝说,胡母班、吴循和王瑰三人却是踏前一步。胡母班望向王匡,淡淡说到:“兄长,此番前来劝降,早料知有此祸事。董卓令我等前来,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吾家中有二子,待吾死后,还望兄长好生照料。”

言毕,胡母班、吴循和王瑰三人抽出腰间配件欲要刺杀袁绍。

袁绍身旁亲信早已执刃在手,三人才行几步,便被斩杀。王匡怒视袁绍,却是因气愤而一时语塞。

“公节,明日吾便告知众人,公节为了天下大义,大义灭亲,斩杀从贼。让众人学习公节高义,哈哈哈!”

袁绍放声大笑,一脸自傲的大步离去,独留下王匡一人仰天泪流。

而在汜水关外,袁术也已经将韩融和阴循二人拿下。前次放了李催,随后又有使者来到,袁术顿时大怒,董卓以为他不敢杀人,如此三番四次的来羞辱于他。这次他不听阎象之言,执意斩杀二人。

不过,后多人劝谏袁术勿要斩杀韩融,韩融声名极盛,倘若斩杀,天下文人士子到时群起而攻袁术,袁术即便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子,也无法与天下人作对。

因此,最后袁术只杀了阴循一人,让韩融一人回去向董卓汇报。

“哇哇哇,气煞我也!”

当董卓见到狼狈不堪的韩融回来之后,顿时大怒。虽然派这五个人去劝降是董卓想借刀杀人,但是,诸侯们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说杀就杀,他岂能不愤怒?

“奉先吾儿,明日便领大军出关搦战,吾誓要杀光这些反贼。”

“喏!”

第五十九章 历史真要变了

次日,董卓下令卯时埋锅造饭,辰时吕布便率五千西凉铁骑,三万步卒于联军营外搦战。旌旗蔽日,铁马金戈,鼓声震天。董卓自在关上督战,头顶青罗伞盖遮阳,身旁亲兵护卫,更有美艳婢女美酒珍馐侍候,让人看了好不羡慕。

联军也已取下免战牌,八路诸侯一字排开,曹操所领一万于阵后待机而动。曹操骑着一匹黄骢马远眺吕布,心中暗叹真乃猛将,虽然吕布名声不佳。但是,曹操用人向来是不拘一格,因此,心中自是想着能收服吕布为他所用。

曹操身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四将摩拳擦掌,整装待发。

袁常策马与曹操并肩,此刻却是睡眼朦胧,对于古时如此早便要上班是深恶痛绝,奈何时事如此,他却是无奈,心中暗暗想着日后是否要把这上班时间修改一番。

“吾弟,人中吕布,马中赤兔,真乃不凡,若有如此猛将征战天下,岂不快哉?”

曹操马鞭遥指吕布,眼中闪着火热的光芒向袁常说到。看到袁常那萎靡的样子,心中一阵鄙视,果然是世家纨绔子弟,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连护卫在袁常身后的赵云都觉得脸红,自家主公真是令他无语了。

“人长得卖相倒是不错,可惜人品不怎么样!”

袁常勉强的睁开眼皮,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先是赞了一句吕布的外貌,随后又鄙视的口气评论了吕布的人品。曹阿瞒这个人妻控同时有人才收集癖,对于有才能的人他都想收为己用。即使吕布反复无常,曹操也是很想收服。下邳城破之时,若非大耳儿这丫使坏心眼,吕布说不定都归降曹操了。

当时大耳儿说了一句:“公不见丁建阳、董卓之事乎?”以致于曹操做出决定,缢杀吕布。

首先,刘大耳之前已经答应吕布替他求情,结果不仅没有帮人求情,反而还火上浇油,刘大耳的仁厚的德性已经很需要质疑了。其次,吕布如此猛将,谁不想收为己用?刘大耳肯定也有想法,不过因为张飞与吕布合不来,而且刘大耳也被吕布在背后捅了两次刀子,心中害怕,所以才绝了收服吕布的念头。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大耳有雄心,他也知晓曹操是个劲敌,若是有了吕布这种猛将辅助,那他的日子就更困难了。

因此,基于这些原因,刘大耳才促使曹操杀了吕布。

如今吕布因为李肃的原因,被世人误会。但是,他的勇猛,却让人取舍难分,此时的曹操便是如此心情。特别是他现在武将不超过一只手,谋士更是秃子上的虱子-明摆着一个也没有。

曹操眼光极快的瞥了袁常一眼,心中极是鄙夷这个袁家出身的纨绔子。

汉室衰微,礼崩乐坏,有才之人正是一展抱负之时。而人才正是极其稀缺的时候,只要人品不是太出格,都能得到重用。

袁绍和袁术二人现在之所以能够成为联军之中最强大的两路,便是因为他们借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招纳了许多的武将和谋士。

就说袁术,他麾下武将纪灵、桥蕤、张勋、陈纪、雷薄、韩暹、陈兰、乐就、韩浩、孙坚,也都不差,纪灵和桥蕤二人勇武可与关羽、张飞匹敌,而张勋亦是可为统帅的大将。只不过在东汉末年的乱世,他们跟了一个无能的主公,所以声名不显,倘若换一个主公,他们说不定也是另外的五虎上将。

袁术的谋士阎象、杨弘、袁胤等,在联军之中,又有何人有他这样的家底?

况且,袁术又占据淮南富庶之地,种种条件累加,袁术的根基都是无人可比。可惜,袁术一不该称帝,二又不会治理,以致于淮南被他弄十室九空,白骨皑皑,一切缘由,皆是袁术咎由自取。

曹操虽然鄙夷袁常,脸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听了袁常的话,微微叹息一声,感慨的说到:“吾弟所言甚是,然则吕布若是悔过,亦不失为一助力耳!”

袁常心中感慨,曹操不愧是雄主,用人不拘一格还真的没说错,对吕布如此名声的人都这样推崇,难怪能创下魏国如此基业。至于天下最后被司马氏给窃取了,也怪不得曹操,曹操的子孙跟司马懿父子三人不是一个档次的。就跟司马氏的子孙后来还不是被王谢跟比了下去,道理都是一样。

这边袁常和曹操各怀心思的聊着天,吕布此时已是飞马来到阵前叫阵。

“尔等反贼见了相国大人亲至,还不望风归降,妄想负隅顽抗,究竟是何人给予你们的勇气。”

吕布右手舞动画戟,左手牵住缰绳来回踏马,雄姿威武,双目尽是睥睨气势。

“逆贼,敢如此嚣张耳,待我来会你一会!”

吕布一人一骑在联军十数万大军跟前嚣张搦战,完全不把联军放在眼中的行径,早惹得将士们怒火升腾。只是吕布勇武姿态深入心中,心中虽愤怒,却是不敢与之单挑。若是大军对战,十数万人齐出,对吕布的恐惧也能减弱些许,或许还能浑水摸鱼,拿了吕布人头,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单挑,这种事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的士兵能做的。

公孙瓒居于幽州之地,素于匈奴交战,自是颇有实力,今见吕布嚣张,联军却是无一人敢出战,恼怒之下,却是亲自挥舞长槊欲与吕布一战。

“哈!”

吕布怒啸一声,一拍马腹,便绝尘而来。已经憋了两天的他,此刻只想好好的发泄一番,公孙瓒出场气势不错,或许能让他尽兴。

然而,才战了几个回合,吕布便发现公孙瓒的实力不过尔尔,心中愤愤。而公孙瓒也领教了吕布的实力,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手中长槊虚晃一击,撇下吕布,毫不犹豫的拍马往联军阵中奔走。

“无胆匹夫,休走!”

吕布见公孙瓒逃跑,顿时大怒。公孙瓒虽不是他的对手,再斗上十几回合还是可以的。可是公孙瓒却吝啬自己的生命,没有武者的尊严,临阵脱逃,让吕布极为不爽,在他看来,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何用。

当下,吕布催动【赤兔马】,挥舞画戟便要追杀公孙瓒。公孙瓒胯下马虽是良驹,比之【赤兔马】却是差了许多,再要几个呼吸的时间,吕布便能击杀公孙瓒。

“元让,汝且准备,寻机救援公孙太守!”

曹操遥望战场之上吕布追逐公孙瓒,脸色一凝,肃然说到。

“喏!”

夏侯惇紧握手中红缨长枪,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流露出一抹战意和嗜血的光芒。吕布威名传天下,今日可与之一战,乃是武者所期望的。

袁常心中陡然一紧,记载中桃子三兄弟出场就是在公孙瓒被吕布追杀的时候。公孙瓒被吕布追杀正在上演,那么桃子兄弟究竟是否会出场,还是说夏侯兄弟会出场?虽然,袁常心结已经解开,觉得自己并非要跟着历史走。但是,能够知道一些即将要发生的事总归是好的。

此刻袁常的内心正在饱受煎熬,等待的滋味是很难受的,隐约可见袁常的额头正冒出些许汗水,却是因为紧张而造成。

因此,袁常心中祈祷着桃子三兄弟赶紧出场吧!

然而,老天似乎特意要与他作对,眼看着吕布就要追上公孙瓒,旁边的曹操脸色一正,肃言道:“元让,迎战吕布!妙才、子孝、子廉汝三人随时准备接应元让。”

“喏!”

夏侯惇三人同时高声应喝,夏侯惇猛的一拍马股,便要出战。

袁常心中咯噔一声,不由暗叫,完了,历史真要产生变化了!

第六十章 吕布VS桃子三兄弟

而在另一边正被袁常祈祷的桃子三兄弟,此时正在做什么呢?

当公孙瓒被吕布追杀之时,闭目不闻不问诸事的刘备蓦然睁开双眼,一抹精光飞快闪过,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弟,准备出战!”

听到刘备的话,张飞一脸迷茫之色,不解的问到:“大哥,前日你告诉我与二哥莫要出战,恐引得他人忌恨,今日又为何?”

前日吕布斩杀穆顺,刺伤武安国之时,张飞已经想要和吕布大战一场。而后刘备一番解说,让张飞知道他若出战并不是一件好事,或许会遭到一众诸侯们的不满,张飞这才压抑自己想要出战的念头。因此,当刘备说让他出战的时候,他才会感到不解。

“三弟,此一时,彼一时。”

或许刘备已经预料到张飞会有疑问,因此当张飞话才落下,刘备便直接解答道:“伯珪与我乃是同门师兄弟,我出战救之,乃是道义,他人自不会因此以为我们是在嘲讽诸侯手下无人。便是他们真的这样认为,我又何惧之!”

当刘备说出这一句话时,睥睨天下的霸气尽显无疑。张飞和关羽皆心服不已,他们三人结拜为兄弟,首先投缘是很重要。其次,刘备身上隐隐有一种气势吸引着他们二人,让二人甘为左右,这便是传说之中的“王八之气”。

“嘿嘿!”

张飞黝黑的脸庞咧开一丝缝隙,对比之下显得很是洁白的皓齿,闪烁着光泽。但见他鄙视的扫了一眼周围的诸侯,大大咧咧的说到:“大哥所言正是,这些诸侯都是废物,要是把这些士卒都让俺来统帅,定要杀的那三姓家奴落荒而逃。”

“三弟,早晚吾必让你统帅千军万马驰骋沙场。”

刘备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豪气干云的说到。随后刘备再次掩藏自己的雄心,好似一个平凡人一般,周遭皆是从黄巾起义之时跟随刘备的亲兵,早就见识刘备的英雄气概,故此并不感到惊讶。相反,他们心中却是想着跟刘备创下不世之功。

“三弟,勿要多言,且去与吕布一战,让天下人知晓你我三兄弟之威。”

“是,大哥!”

张飞应喝一声,纵身骑上青骢马,【丈八蛇矛】在他头上华丽丽的抖了两个枪花,猛的一敲马腹,当即绝尘而去。

“主公,快看,那有一黑脸汉子迎战吕布。”

夏侯惇正要纵马而出,却见另一边一名黑脸壮汉咆哮着冲了出来。夏侯惇拉住缰绳,急呼曹操。

袁常举目望去,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看来历史还是在原本的轨道上行走着,他依然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

“那黑脸汉子好生威猛,却不知是何人!”

曹操收集人才的癖好顿时又闪现出来,看到黑脸汉子威武不凡的样子,心中又在筹划着能否收服对方。

下一刻,黑脸汉子便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众人。

“三姓家奴休走!燕人张飞在此,敢与我一战否!”

吕布闻言将目光扫了过来,看到张飞顿时眼睛一亮,当下也不再追赶公孙瓒,掉转马头,却是直接向张飞迎去。

“黑鬼,好胆,且让某看看你的实力是不是有你的嘴皮子这么利落。”

对于张飞的谩骂,吕布却是毫不在意,当他舍弃声名,只为了寻求对手之时,便已经预料到天下人对自己的看法。

“呀呀呀!”

张飞恼怒不已,脸长得黑不是他的错,但是拿来嘲讽他,张飞就不满了。【八丈蛇矛】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横扫过去,好似要生生将吕布劈成两段。

“铿!”

当【方天画戟】和【丈八蛇矛】碰撞在一起之时,吕布胯下【赤兔马】堪堪退了一步,而张飞胯下的青骢马却是足足退了五步。张飞的实力比吕布弱一些这是自然的,但是两人的马却也是有很大差距。张飞的青骢马生的健壮,乃是马中良品,但是跟吕布马中极品的【赤兔马】相比,各方面都差了许多。

“黑鬼,实力不错!”

高手过招,只是一次交手,便能将对方的实力摸的七七八八。吕布自然能看出张飞实力比自己差少许,在这些日子以来,除却方悦之外,张飞是最强的一个。当下,吕布心中的战意被点燃,舞动画戟,催动【赤兔马】便向张飞杀去。

“呀呀呀,三姓家奴,张爷爷定要让你知晓利害!”

张飞气的暴跳如雷,从来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嘲讽他脸黑这件事。然而,今日吕布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讽他,而他对吕布的谩骂,对方却似没听见一般。被怒火包围的张飞,此时恨不得在吕布的身上戳上几百、上千个洞。

当下,张飞双手握住蛇矛,大腿紧紧的拢住马腹,用出百分百的力量,凶猛的向吕布劈下去。

吕布眼睛再次闪过光芒,心中暗暗兴奋着。

刚才第一次称呼张飞为“黑鬼”,不过是下意识喊出来,实在是张飞的脸黑的太显眼了。然而,当吕布喊出“黑鬼”之后,却是发现张飞生气之后气势又上升了些许。于是,吕布为了验证自己发现是否正确之时,便再次喊出了“黑鬼”。

而事实不出吕布所料,张飞的气势又有些许的上升。弱一点的武将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对于吕布这种差不多到了巅峰的武将来说,丝毫的变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当然,每个人的潜力都有极限,张飞自身的武力已经开发到一定程度,愤怒也只是让他变强了一点点,并不可能无限增长。

见张飞来势凶猛,吕布也不敢托大,双手紧握画戟,横档于胸前,待张飞蛇矛攻来,便奋力格开。吕布心中暗暗惊叹,这厮比先前还野蛮了几分,竟让他的双手有那一瞬间的发麻。

不过,张飞如此凶残,却是让吕布更加欣喜,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那黑鬼,也吃某一戟!”

吕布嘴角咧开一丝嗜血般的笑容,同样凶猛的一戟对张飞砸去。张飞也不躲闪,跟吕布一样用蛇矛格挡,此时绝对不能弱了气势,否则便会立马溃败。

正如兵法所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当下两人矛来戟去,喊杀震天,间中夹杂着一两道喝骂声,声势却是令人心惊不已。战场中央的吕布和张飞打的火热,四周围观的西凉军士,抑或是联军,看的也是心情澎湃不已。

刘备眼中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兴奋,而后很快便被他掩饰起来。脸色一正,淡声的对身旁的关羽说到:“云长,你且与翼德共战吕布。”

“是,大哥!”

吕布乃是绝世猛将,又兼有【赤兔马】辅助,战力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张飞虽然现在和吕布能斗个旗鼓相当,但是,继续打下去,落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因此,刘备让关羽去和张飞联手对战吕布,关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光荣。

此时,场中的吕布和张飞斗了五十余回合,正是汗水四溅,战意激昂之时。

“吕布,待某来会一会你!”

关羽也不拖沓,拍马而出,舞着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从侧边夹攻吕布。

“吼,来的好!”

吕布和张飞打了五十余回合,早就是战意盎然,此时又见到与张飞一般气势的关羽杀来,神色更是兴奋不已。丝毫没有畏惧,用画戟格开张飞的蛇矛,一拍【赤兔马】,手一挥便将画戟斜刺向关羽。

关羽心中微微讶异于吕布的反应之快,手中大刀却是毫不落后。

只见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关羽使出大开大合的招式,却是让人觉得密不透风,吕布一时之间却是无从下手。只得虚攻一手,便勒马后退。

关羽和张飞二人趁机策马并立,与对面的吕布成丁字对立。

三人眼中俱是闪过战意,无须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便明白对方的意思。当下,三人同时拨马迎上,嘶吼声,马蹄声,兵革交击之声,端的是战况激烈。

战了三十回合,双方却只是喘了下粗气,并未有什么损伤。

战场之外的袁常嘴角闪过一抹玩味的笑容,接下来该是大耳贼出场了。接下来才是好戏,当然,若非有眼力的人,是看不出其中奥妙的。

第六十一章 刘备是阻碍【求推荐、收藏】

“关羽和张飞竟勇猛若斯,若能为我所用,何等幸事也!”

曹操看着关羽和张飞二人激斗,眼中光芒闪烁,忍不住长叹到。当下,曹操忍不住转过身,向夏侯惇询问到:“元让,你的武艺与他们二人相比,若何?”

夏侯惇一怔,凝神望向战场中央的三人,沉思了片刻,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到:“此二人武艺不在某之下,战个数百回合尚可,若是交手到最后,吾必败也!”

夏侯惇能不感到沮丧么,之前已经承认自己的武艺不如吕布。但是,像吕布这等猛将,天下间也就这么一个,比不过人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但是,就这么随便冒出两人,却也比他强,夏侯惇自然是不由得生出一种惭愧的心情。

“兄长,武艺再强也不过是个人的事。倘若为将者不识兵法韬略,却也无用。那张飞虽勇猛,看似莽夫一个,虽强却不足为惧!只有那关羽,观其面色言行,似乎颇有大将之风,此人才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旁边的夏侯渊见夏侯惇神色如此,连忙安慰到。身为一名武将,若是失去本心,便很难再有突破,同时也会因此丧命。

“元让,妙才说的不错。吾往日让你们多看兵法,便是这个道理。”

夏侯惇不仅是曹操的大将,更是曹操的同族兄弟,自然也不会看到对方沦落。当然,张飞是很勇猛,他也很想收服,只是相对而言,关羽的价值就更高了。

“主公和妙才一言惊醒梦中人,却是为此着恼,差点走火入魔。”

夏侯惇感激的望向曹操和夏侯渊,神色坚定的说道:“日后,我必饱读兵法,当如韩信统帅百万军,而不是做一个带领数百上千人的先锋。”

武艺我也不会落后,早晚我定要与关羽和张飞一较高下,夏侯惇的心中立下坚定的誓言。

曹操、夏侯惇和夏侯渊三人正在上演一部上下和谐,心怀大志,感人肺腑的东汉末年的大片,不想,却有不和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听到这声音,三人的脸色大变,就跟吃了苍蝇一般,让人难受,但是苍蝇已经到了肚子里,却是无可奈何。

“兄长,那大耳朵的也太不厚道了。红脸怪和黑脸怪打人家一个已经很无耻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凑一脚,想三打一。”

袁常一脸愤愤之色,似乎在为吕布鸣不平。

曹操嘴角一抽,旁边的夏侯惇四人都有想拿刀砍死袁常的冲动了。要是此时只有他们几人,说不定已经成为现实了。

“吾弟,吕布乃是逆贼,仁义道德不适合他。”

曹操虽然跟夏侯惇他们有一样的想法,但是此刻却只能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解释到。

“原来如此,却是弟太过迂腐了!”

袁常眼睛一亮,一脸的恍然之色,曹操很欣慰袁常能够理解。但是,下一秒,袁常的话,让他有种掉头走人的想法。

“黑脸怪戳他下面,红脸怪削他鼻子,大耳朵捅他屁股,没错就是这样打。孟德兄长说了,对待逆贼,不需要仁慈!”

袁常手舞足蹈的在那喊着,周遭的士卒都投来讶异的神色,同时都怪异的瞥了一眼曹操,却也不敢说什么。

那些士卒的眼神,曹操岂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此刻,曹操再一次升起掐死这厮的念头。自己只是说仁德不适合对待逆贼,却没教他用这些阴狠的手段。结果这些话从袁常的口中跳出来,却是让一众将士们觉得是他教的,如今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逆贼无仁德,我等对其不需仁德。然则,我们自身当用仁德洗礼,这些手段,都太过阴狠,当慎之!”

“兄长教诲,弟谨记之!”

袁常神色肃然,恭敬的对曹操行了一礼,心中却是在坏笑,我不黑你谁来黑你,这个暗亏,你曹操吃定了。

曹操劝说袁常还好,劝说之后,更是让将士们觉得刚才袁常的话就是曹操教的。现在规劝袁常,只不过是想补救而已。曹操话说完之后,也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解释,余光瞥到将士们眼神中果然如此的表情之后,更是欲哭无泪。只是,现在已经没有补救的方法,再看看袁常一副懵然无知的表情,曹操咬牙切齿,心中暗道袁家有此子,早晚名声都要被毁光。

当此情形,曹操果的决定还是转移话题。

“吾弟,你以为这三人和吕布孰胜孰负?”

“兄长莫不是在笑话于我!”

袁常佯装出一副不高兴的脸色,一字一句的解释到:“如今这三人打吕布一个,况且那红脸和黑脸的汉子长得高大威猛,那吕布必败无疑。”

曹操脸色划过黑线,他终于明白跟袁常讨论这个却是自讨无趣。当下,只是勉强的一笑,好似赞同了袁常的话。

却说战场中央吕布和关羽、张飞二人战的痛快,大耳刘突然加入战场,三个人围住吕布,如转灯般厮杀。八路诸侯和虎牢关上的董卓大军,双方尽看得目瞪口呆。按理来说,关羽和张飞二人已经能够和吕布战到平手,大耳刘再加进来,吕布必败无疑。

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

八路联军之中不乏有眼力的武将,看到刘备的战斗,却是摇头叹息。

“唉,这刘备却是不该插入三人的战局,如此下去,关羽和张飞二人危矣!”

站在曹操身后的夏侯惇观看了片刻,显得有些遗憾的叹气道。本来是一场令人叹为观止的战斗,却因为刘备的加入,让战斗变的索然无味。

“元让,关羽和张飞二人本与吕布战平,如今刘备加入,吕布岂不是更快落败。缘何你会说关羽和张飞危险了?”

曹操虽然有些勇力,不要说一流武将,便是三流的武将都算不上,自然看不清其中实情。

夏侯惇躬身行了一礼,双眼火热的解释道:“主公,每一个武将的实力不同,都能分归到不一样的层次。吕布乃是绝顶武将,世间仅有。如属下和妙才则属于一流之列,关羽和张飞二人则超越了一流武将之列,或可达到吕布这等境界。而刘备,有些许勇力,却连三流武将都称不上。此时战场上的情形,就如一群手持利刃的大人在打架,而刘备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孩童也参与进来,结果不言而喻。关羽和张飞二人则要分神去保护刘备,时间久了,吕布自是有机会伤到二人。”

“原来如此!”

曹操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将刘备标签到蠢货这一类人之中。这也是为何日后刘备在许都假装种地掩盖自己大志,却不会让曹操怀疑,自然是因为今日的行为。

正所谓他日果,皆是今日因,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却说历史上记载吕布被桃子三兄弟打跑,这又是什么原因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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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大战尾声

却说战场中央,吕布和桃子三兄弟正打的如火如荼。

“这大耳朵忒的可恶,如此实力竟也敢出来卖弄,当先除之!”

吕布心中很是恼火,和关羽、张飞二人打的是激情澎湃,结果刘备这厮也跑出来掺和一脚。虽然关羽和张飞二人能够与他战的不相上下,但是吕布坚信自己的实力,绝对尚未完全发挥,即使再来一个猛将他也不怕。

只是,刘备算是猛将么?他吕布一个回合就能送他下地狱。

“死去!”

吕布画戟直挺挺的戳向刘备,看似缓慢,却是让刘备觉得自己被一条有灵性的毒蛇盯上,想要躲开,却怎么躲也躲不开。当下,刘备将【雌雄双股剑】横于胸前,准备硬抗吕布这一击。

以吕布的实力,刘备若是吃实了这一击,即使不死,也要重伤。

不过,吕布的攻击想要打到刘备身上却是没有那么简单。别忘了,刘备可是有两个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张飞蛇矛快速的扫了过来,以图格开吕布的攻击。而另一边的关羽,【青龙偃月刀】直直的向吕布劈去,恍若劈开华山般的气势,即便是以吕布的实力,也不敢硬抗这一招。无奈之下,吕布只得收回画戟,双腿夹紧【赤兔马】,右手猛的一拉缰绳,【赤兔马】极有灵性的后退几步,却是离开了关羽大刀的攻击范围。

关羽攻击才落下,身后张飞蛇矛又跟上,吕布自是无所畏惧的迎上。然而,张飞的攻击过后,关羽大刀又跟上,如此循环不断,换了旁人,早就吃不消了。不过,吕布就是吕布,有【战神】称号的他,却是没有丝毫畏惧,依然沉稳的接下二人的攻击。

至于刘备,此时心头惊惧、惶恐不已,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出名,而加入这场战斗。一个不小心,他的小命就要交代这了。

只是,此时他已经参战了,若是掉头离去,怕是会被天下人耻笑,不仁不义的名声就会跟随他一生,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就都白费了。一念及此,刘备咬紧牙关,一拍马腹,舞着双剑便再次加入战场。

不过,现在刘备也小心了许多,不敢贸然插手,只是寻个空隙,刺上一剑便抽身,如此不断,却是让吕布不胜其烦。

“这大耳朵吾必杀之!”

吕布的胸口怒火熊熊烧起,想要先除了刘备,再和关羽、张飞二人战斗。奈何二人却是始终保护着刘备,即便他们自己受伤也在所不惜。如此斗了几十个回合,三人却是战个平局。

不过,若是吕布想要借刘备来斩杀关羽和张飞二人轻而易举。吕布只是想要找寻对手,要不是刘备打扰了三人的战斗,放在平时,吕布看都不会看刘备一眼。

“无忌已死,今日好不容易有这二人可与我力敌,倘若杀了,实为可惜。那大耳朵却是个假仁假义之徒,知道此刻退去会被人耻笑,为了些许脸面,竟让这二人为他陷入险境。今日且罢,待日后再寻机与二人战个痛快。”

吕布心中很是看不起刘备这厮,不过他也知道有刘备在旁边,他想要和关羽、张飞二人痛快一战是没有可能了。

于是,待随后张飞攻击之后,吕布故意卖了一个破绽。

“好机会,此时正是斩杀吕布逆贼的机会!”

游走在一边的刘备眼睛一亮,舞着双剑便向吕布脖间砍去。刘备脑海之中似乎已经出现天下人为他欢呼的场面,斩杀绝世猛将吕布,那将是何等的荣耀。

“兄长,小心!”

“大哥,快闪!”

正沉浸在美梦之中的刘备,耳边突然响起了两道急切的呼喊声,不是关羽和张飞还能有谁。关羽和张飞二人如此高手,怎能看不出这个破绽是吕布故意露出来的。只是刘备急功近利,不等二人提醒,他却是先出手了。

吕布嘴边挂着一丝冷笑,躲开刘备双剑,画戟直直刺了上去。

刘备自是相信自家的两个兄弟,待听到提醒声之时,身子干脆利落的后仰,好悬没落下马来。

待起身之时,却是发现那吕布已经收起画戟,勒转赤兔马,往【虎牢关】奔去。隐约间,刘备似乎看到吕布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眸火热的盯着他们三人。当然,刘备实属自作多情,吕布看的只是关羽和张飞二人,刘备正好在二人身前,才让他以为吕布也在注视他。

“关云长,张翼德,吾早晚必与你二人一战!”

吕布目光扫向关羽和张飞二人,却是将二人的面貌牢记于心中。随后,吕布头也不回的一挥右手,示意大军撤退。

“吕布逆贼已退,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刘备不愧是能够与曹操匹敌的政治家,虽然他不明白吕布为何撤退。但是,他却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口中大喝一声,顿时将四周观战的八路诸侯惊醒。八路诸侯同时下令,喊声大震,八路大军一起向虎牢关掩杀而去。

刘、关、张三人一马当先,紧随吕布军之后。【赤兔马】速度极快,三人很快看不到吕布身形,此时吕布却是已经回到虎牢关上。

三人赶到关下之时,却是看到关上青罗伞盖飘动,一人正饮酒咧嘴笑望下方,不是董卓还能有谁!

“此必董卓!追吕布有甚强处?不如先拿董贼,便是斩草除根!”

张飞大叫一声,当即拍马上关,便要擒拿董卓。

董卓冷笑一声,右手一挥,当即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更有巨石砸下。张飞身手矫健,却是躲开攻击,其余将士却是有的躲闪不及,万箭穿心而死,更是有人被巨石砸中脑颅,脑浆迸裂而亡。

如此情形,八路诸侯只得退回。刘、关、张三人战退吕布,却是大功一件,曹操当下便派人往袁绍营中发去捷报。

袁绍大喜,令袁术攻打汜水关,而袁绍自领大军前来虎牢关下,准备分享胜利。

是夜,八路诸侯于虎牢关下安营扎寨,且令人打造攻城器械,只待器械准备就绪,便要强攻虎牢关。如今吕布新败,联军士气正盛,却是好时机。

待一切安排完毕,各路诸侯各自回营歇息。

此时,袁常也带着赵云,与一人进行谈话。

第六十三章 到达洛阳

同样的夜色,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物,袁常带着赵云和郭嘉又一次见面了。

“奉孝,我先前所说之话,如今已成事实,你如今是否相信我所说并非虚言。”袁常眺望远方,沉吟了片刻,随后转过头,一脸正色的望向郭嘉。

郭嘉对袁常作了一揖,淡声道:“一切正如袁公子所言,嘉收回先前的话,并向袁公子表示歉意。”

听了郭嘉的话,袁常知道郭嘉看来并没有跟随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奉孝是否愿意跟随主公为改变我汉人灾难而努力?”赵云双眼放光,期待的看向郭嘉。

“呵呵!”

郭嘉轻轻一笑,抬头望向满天星斗的夜空,悠悠说道:“赵子龙你乃是仁人义士,身为武者,心存热血,听闻这等事,自然有心想要改变。但是,我且问你,跟随了袁公子一统天下,让汉人变强了,如同这周朝和汉室历经数百年,等到最后依然有昏庸的子孙继任,那么袁公子所说的情况就不会发生了?如此看来,发生这些事情,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既然如此,为何一定要去改变呢?嘉身为一名士人,更希望的乃是寻得一名明主,施展一身所学。”

闻言,赵云眉头一挑,厉声道:“郭奉孝,难道天下万民的安危,比你那虚无缥缈的声名更不重要吗?云看得出,奉孝你却有真才实学,为何…”

“子龙,无须多说!”

赵云还要说些什么,袁常却是已经打断了他的话。但见袁常双目如闪烁的星辰,直直的望向郭嘉,悠然道:“之前我也说过了,即使证明我说的并不是虚言,也不一定要让奉孝跟随于我。既然奉孝另有大志,我们也没必要强人所难。”

“主公,可是…”

见到袁常的神情,赵云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因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场面似乎有些沉寂,三人谁也没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还是郭嘉转身望向袁常,率先说话。

“袁公子,你有此拯救天下万民之心,嘉虽不欲跟随于你,心中也着实佩服你的大志!”郭嘉微笑着称赞了袁常一句,随后话头一转,又说道:“如今吕布已有对手,董卓自当不如先前那般猖獗,想来不日便有动作。以嘉观之,董卓麾下必有良谋,其才不下于我。以嘉之见,此人必定劝谏董卓迁都长安。长安有崤函之固,又有黄河为屏障。进可出潼关平定天下,退可入川蜀休养生息。待董卓大军退却之时,诸侯想来亦有动作,还望袁公子能早有行动,取得先机,嘉先预祝袁公子大事可成。”

“如此,常谢过奉孝提醒之言!”

袁常不得不感慨,顶级谋士的智慧真的是非比寻常。

袁常是因为穿越过来,所以才知道董卓会一把火烧了洛阳,然后迁都到长安去。而郭嘉却是根据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从而推测出董卓会迁都。可惜,郭嘉却不愿意跟随自己。穿越到三国见到的第一个顶级谋士却跟自己有缘无分,想想都令人扼腕叹息。

不过,很快袁常就一扫颓丧之气,身为穿越者,既然有先天的优势,而且三国有那么多顶级谋士,他袁常就不信自己会收不到一个。

“嘉如今已知这袁绍不过一无能之辈,自当离去,待他日寻得明主再寻机施展一身所学。嘉还望日后莫要与袁公子战场对敌,告辞!”

郭嘉对着袁常拱了拱手,便要转身离去。

“奉孝且住!”

郭嘉转过身,脸上却是平淡无波,淡声问到:“不知袁公子还有何吩咐?莫不是觉得嘉知晓太多,却是要行那杀人灭口之事!”

“主公…”

赵云闻言一惊,便要出言制止。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见此,赵云才知道自己想多了,脸色微红的退到一边,心中暗道自己不够沉稳。自己都已经知道主公品性,又如何会做出这等事。

“奉孝你这笑话却是一点都不好笑,奉孝既要离去,常有一言,还望奉孝能谨记。”

“袁公子但有何言,嘉定铭记于心。”

郭嘉神色平淡如水,袁常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郭嘉是什么想法,袁常还是要把话说出来。

“我知奉孝你喜好美酒,且又食用丹药。”袁常双目炯炯的望向郭嘉,正色道:“喜好美酒乃是人之常情,世间不乏贪杯之人。然则,丹药与毒药无异,食用过多,恐对身体不益。我虽与奉孝你有缘无分,却也希望奉孝你莫要因丹药而弄坏了身体,还望奉孝谨记之!”

郭嘉神色一愣,却是消失,对袁常拱手道:“多谢袁公子挂怀,嘉自当谨记。”

言毕,郭嘉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袁常和赵云二人在星空之下感慨。

“主公,这便让奉孝离去了么?”

“既然子龙你不舍,便去将奉孝绑来,日夜跟随于你我便是!”

“…”

袁常和赵云二人因郭嘉离去,兴致索然,呆了片刻便回营歇息。

第二日,老李便来告知袁常郭嘉已经离去,让他来跟袁常说一声。袁常之前已经知道,因此也没太大的反应。至于袁绍,更不会因为离开一个无关紧要的主薄而有什么想法。如今他身为盟主,可谓是兵精将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会在意这样的一个小人物。

然而,袁绍却是不知,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物,才导致了他官渡之战的失败。倘若他知道这一点,想来早就让郭嘉蒸发于人世了。

诸侯联军围困虎牢关两日,却是因为攻城器械尚未打造完毕,因此并未强攻。不过,待第三日太阳将要落山之时,诸侯们只见洛阳城方向火光冲天,心知有变。袁绍当即下令攻打虎牢关,然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已经拿下,随后才发现虎牢关内仅有一些老弱把守,精锐之士早已离去。

另一边汜水关下,董卓部将赵岑见董卓已经弃洛阳而去,当下也献了汜水关。孙坚拿下汜水关,便急令大军往洛阳城而去。

两路人马,十八路诸侯急行之下,却是同时到达洛阳城外,见洛阳城如此大火,连忙下令士卒救火。

而此时袁常,也带着赵云和韩恂二人以救火的名义,在诸侯们未发现之前,向着皇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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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井下闹鬼

“主公,我们去皇宫作甚?”

洛阳城内到处都是火光,袁常、赵云和韩恂三人小心翼翼的向皇宫方向奔去。时不时有房屋梁柱倒下,亏得有赵云和韩恂二人保护,否则袁常不知要被砸多少次了,大业未成身先死就将成为袁常的墓志铭了。

“嘿嘿,带你们去见宝物!”

袁常嘴角一勾,略显神秘的说到。

赵云和韩恂二人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袁常总是喜欢摆出这种神秘的样子,他们也习惯了。只是,这次却是如此匆匆的往皇宫奔来,可见那不是寻常的宝物。

“主公,皇宫之中宝物众多,不过唯有玉玺是最为紧要,主公莫不是带我们去见玉玺?”

韩恂眼神警惕的注视着四周,防止又被坍塌的梁柱袭击,在听了袁常的话之后,貌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嘎!”

蓦然间,袁常停了下来,黑溜溜的眼球不停的在韩恂身上扫描,直看的韩恂后背发凉,脚下不由得挪动了几步。心中暗道主公莫不是好这一口,我到底是从了他呢,还是从了他呢?可是还有子龙在一旁,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也罢,既然主公真的喜欢,我且献身便是!

“主公,此处大火弥漫,怕是行事不易,且换个地方…”

袁常疑惑不解,要做什么事,还换个地方?然而,定睛看去,韩恂神色扭捏,眼神诡异,他哪还会不知韩恂的意思,当即一脸黑线。

“莒子,子龙身形魁伟,容颜秀美,你好此道,可与子龙共赴极乐!”

“呃!”

赵云郁闷不已,本来一脸笑容看袁常和韩恂二人好戏,却没想到袁常竟然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当下,赵云只得赶紧转移话题,三个大男人在这里说龙阳之事,想想都让人心寒。

“主公,先前你说带我们见宝物,究竟是何物,莫不是真的是玉玺?”

听了赵云的话,袁常才想起来自己看韩恂的目的。刚开始听到韩恂的话,他还以为韩恂也是穿越过来的,吓了自己一跳。随后想想,可能也是自己神秘过头了,让他们瞎想,结果却还真的被他给猜中了。

“正如莒子所言,我要带你们观看的宝物,便是传国玉玺。”

“什么?真的是传国玉玺?”

“主公,你莫不是在寻我们开心?”

听了袁常的话,赵云和韩恂二人皆是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汉灵帝驾崩之时,十常侍作乱,张让等宦官挟持当时的少帝刘辩,还有陈留王也就是如今的天子刘协逃亡北邙,等到回宫之后却是发现传国玉玺消失不见。传国玉玺没了,乃是重大事件,后来虽然也让工匠雕刻了一枚,却与原本的传国玉玺有许多差异,此事早就传遍了天下。

因此,当听闻袁常带他们去观看传国玉玺,所以赵云和韩恂二人表示怀疑。

“本公子一表人才,心存仁义,为人正直,怎会骗你们呢!你们如此怀疑于我,让本公子很受伤啊!”

袁常一脸正色的说到,然而他却是这般,两人却越是不相信。

“好吧,你们赢了,我带你们看的不是传国玉玺,而是另有宝物!”袁常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很是无奈的说到。他觉得自己很冤枉,好不容易如此正经的说一次真话,却是没有人相信,这让他情何以堪。

“呵呵,属下就知道主公在说笑!”

赵云和韩恂二人连连点头,这才相信袁常的话。

袁常嘴角抽搐,心中暗暗说道,等稍后看到玉玺,看你们两个什么表情,竟然敢不相信如此正直的主公。

三人一路避开火势,终于来到皇宫的建章殿。袁常回忆了片刻,记得玉玺是在殿南的井中。袁常心中却是希望罗大大莫要诓他,不然的话,他的形象就要在自己两个忠实小弟面前一落千丈了。袁常却是不知,他在赵云和韩恂心中,早就没什么形象可言了。

往殿南一路行去,终于,一口水井落入袁常的心中。顿时,袁常心中大定,看来玉玺就在这井下了。

“主公,宝物在这里?”

赵云和韩恂二人望着已被大少烧成废墟的四周,除了一口水井,却是错愕不已。至于那口水井,却是被二人给无视了。

“没错,就在那里!”

袁常笑了笑,伸手指向那口被二人无视的水井。

“宝物在井里?”

跟着袁常来到水井旁边,赵云和韩恂二人却是一脸的怀疑。这井里真有宝物?即使真的有宝物,怕也早就坏了。

“如何,子龙、莒子你二人若是不信,你我三人便打个赌,如何?”

“赌便赌,子龙你…”

无知者无畏,韩恂听了袁常的话,便要同意。同时,他还要拉上赵云一起。然而,当他向赵云望去之时,却见赵云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而袁常,更是在一边奸笑不已。韩恂心中暗呼糟糕,看来这次完蛋了。

“主公,我们不赌了如何?”

韩恂明白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的地方,当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却是向袁常讨饶到。

“这也不是不行!”

袁常笑着点了点头,然而,不等韩恂高兴多久,却听到袁常话头一转,坏笑道:“不过,这井下的宝物,却是要你去取来。”

记载中,这玉玺是在井下一名宫女的身上,这宫女死去多时,虽然记载说她尸体尚未腐烂。但是,袁常却是不信,又没有什么防腐的手段,而且还是泡在水中,不腐烂才怪。这味道肯定让人受不了,他打定主意不下去捞人。既然如此,任务只能让赵云和韩恂二人执行了。赵云却是聪明,没有上当,而韩恂撞枪口上了,这个任务,自然只能交给韩恂去做了。

“主公,不去行不行?”

“你说呢!”

韩恂一个大老爷们摆出一副卖萌的表情,让袁常一阵恶寒,当下一脸严肃的拒绝了韩恂的请求。

见此,韩恂只能带着一脸“风萧萧兮易水寒”的神情下井取宝物。

赵云拉着绳索一点一点的将韩恂放下去,袁常在一边时不时的问一句找到没有,心中却是暗乐,等下看到那宫女尸体,也不知韩恂将会是何等表情。

井下的韩恂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还以为是在井中的缘故,却也没有多想。

“啊!”

没多久,一道尖锐的呼喊声传来。袁常脸上一笑,然而却又觉得不对,韩恂是个男的,可是这声音怎么是个女的?

难道宫女尸变,闹鬼了?

“呜呜呜…莒子,我对不起你啊,让你为女鬼所害,他日我定寻来道士做法,替你超度!”

第六十五章 万年公主【求收、求推】

“主公,快让子龙搭把手,我这里还驼着个人,靠自己上不去了。”

井下传来韩恂那无奈中夹杂着郁闷的话语,他就纳闷了,主公好好的怎么说他撞鬼了?莫非自己怀中这个女子是个女鬼,似乎又不太像,若真的是个女鬼,应该没有重量,可是自己明明感觉到她的重量,虽然不是很重。

“呃…”

袁常眼皮直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记载中明明井下是一个女尸,听韩恂的话,似乎是个活人。

赵云也不等袁常发话,倒是自觉飞快的将绳索拉了上来。

“放开我…救命啊…”

在赵云将韩恂拉上来的时候,这女子却是不停的呼喊,言语之间似乎极为害怕,身体也在不停的挣扎,如此却是增加了些许的难度。当然,这不过是个小问题,最后韩恂和那女子还是被拉了上来。

袁常和赵云二人看了一眼韩恂,见他并没有什么损伤,便将目光望向那女子。赵云微微一扫,便将目光移开,即使这女子容颜靓丽;而袁常看到这女子,却是觉得有些惊艳,却是多看了一会。当然,袁常之所以多看了这女子几眼,并非因为这女子的容颜,而是他觉得这女子似乎有些熟悉,却又似乎没有见过。

一袭淡黄色直裙,宽大的袖边镶着粉色丝边,直裙之上,更是绘有精美华丽的纹样。娇小玲珑的身躯,白皙细腻的肌肤,乌黑长发直垂腰际,此刻站在韩恂身边瑟瑟发抖,却是令人生出一股心疼的感觉。精致的五官,即使略显苍白的脸色,也无法掩盖她的容颜,就好似天上的明月,是如此的耀眼夺目。看着她的面孔,在这一刻,袁常的脑海之中不由得生出“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的念头。

或许是色心作祟,或许是那一抹熟悉而又陌生的念头作怪,袁常却是有一股想要将这女子揽在怀中的想法。

“姑娘,不知你是何人?缘何在此?”

袁常放缓了声音,轻声问到。

“我…”

袁常的声音好似远方传来,听得让人心中安宁,而这女子也有如此心思。惊惧的念头稍减,鼓起勇气抬头便要回答袁常的话。然而,她刚开了个头,看到袁常却是愣住,随后脸上露出极为欣喜的笑容,抬起纤纤玉足便向袁常奔去。同时,她的口中喊出话来,却是让袁常愣住了。

“常哥哥,我终于见到你了,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不由分说的,女子便投入袁常的怀中。而原本刚想有动作的赵云和韩恂二人,听了女子的话之后,却是停下了动作,一脸怪色的望向袁常。原来这女子却是认识袁常,难怪袁常会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到这里来,竟是为了佳人。如此佳人,自然也称得上宝物。

袁常却是没注意赵云和韩恂的神色,此时他心中也极为纳闷,自己似乎不认识这女子吧?可是,为何她又知道自己的名字,看到自己就跟看到亲人一般。

袁常也不是什么柳下惠,坐怀不乱,而且,袁常心中也在猜测,那柳下惠不是先天性无能,就是有龙阳之好,否则美女坐在怀中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即使不喜欢那女的,生理上的反应还是要有的。所以,如此温软美女在怀,袁常自然舍不得推开。享受般的拥抱了片刻,袁常才不舍的想要放开,谁知那女子却是紧紧的抱住袁常,就跟抱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袁常无奈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开这女子,没想到这女子却不放开自己。当然,如果袁常加大力气,自然也能推开这女子,不过有美女在怀,他也乐的自在。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为何会在这井下?”

“呜呜呜,常哥哥,你不认识曦儿了吗?”

女子似乎没有先前那般惊惧,在听得袁常的话之后,退开一步,水汪汪的双眼委屈的盯着袁常,泪水止不住的从双眸流下,红肿的双眸,却是让人看得心疼不已。

而赵云和韩恂看着袁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十恶不赦的负心汉一般。

袁常终于发现赵云和韩恂的眼神,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自己真的不认识这女子。为何自己好不容易说一句真心话,却是没人相信呢?看来平时假话说多了,现在终于遭报应了。

“姑娘,或许我们真的认识,只是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你给我一丁点的提示如何?”

袁常望着女子的脸庞,脑中不停的回忆着,同时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要是觉得自己的话让女子又落泪,立马便停下。所幸这女子听了袁常的话之后,却是没有大哭,而是仔细的盯着袁常观看,见袁常神色认真,不似作假,当下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幽怨的瞥了袁常一眼,神情略显哀伤,随后才开始说话。

“常哥哥说的也是,你我也有八年未曾见面。常哥哥或许早已成家,怎还记得曾经跟在你身后,只会哭闹的调皮鬼呢。”

望见女子幽怨的眼神,哀伤的神情,袁常心中一震,脑海之中一股记忆升腾。当然,这股记忆并非是如今的袁常的,乃是前身那个倒霉蛋的。凌乱的记忆组成完整的片段,袁常终于知道这女子是谁了,当下忍不住惊呼道。

“你是当初那个小鼻涕鬼曦儿!”

见袁常终于想起自己,女子脸上终于再次绽放笑容。只不过袁常对她的称呼,却是让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羞涩。美女即使哭了,还是一样的美丽。而破涕而笑的美女,更是如含苞待放的鲜花,更加让人觉得惊艳,而眼前的女子便给了袁常如此感觉,让袁常心神颤动,生出一股此女是属于我的,谁也抢不走的念头。

压下心中绮念,袁常不解的问到:“曦儿,你为何会在这井下?”

袁常却是知道,这曦儿对她如此依恋,凭借他未来泡妞的手段,肯定逃不过自己的手掌。此刻,要弄明白的事,便是她为何会在这井下,还有那传国玉玺跑哪去了?

“咳咳,主公,不知…”

还不等曦儿说话,韩恂探寻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只见他和赵云二人脸上挂着一丝**的笑容,似乎明了二人的奸*情。

“子龙,莒子,曦儿便是先帝所册封的万年公主!”

赵云和韩恂二人一惊,当下便躬身,朗声拜见。

“赵云拜见公主殿下!”

“韩恂拜见公主殿下!”

“二位壮士无须多礼!”

刘曦微微颔首便伸出手虚扶二人,不说如今皇室衰微,只看赵云和韩恂二人此时跟着袁常,便知是袁常的心腹。况且刘曦本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女子,也不会摆什么公主的架子。

第六十六章 欲杀万年【求推、求收】

万年公主,汉灵帝光和三年册封,因何而被封为万年公主无人可知,她的大部分信息都不清楚。就是她的生母是谁都不知道,自她明白事理的时候,便是跟着何皇后一起,跟如今的皇帝刘协一样,都被何皇后所收养。相对而言,刘协比她幸运许多,至少刘协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王美人。而刘曦却是不知,或许是个宫女,或许是个嫔妃,深宫内院复杂,便是如此道理。

正史的记载并不多,野史上也不多,却有一则故事。

相传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之时,韩馥麾下上将途中偶遇万年公主,两人一见钟情。而潘凤早年曾跟随道人习得高深道术,于阵前与华雄对阵,重伤华雄快要胜利之时。潘凤念及万年公主,使了一个障眼法,让人以为潘凤阵亡,其实早已经远遁,自此与万年公主归隐山林,双宿双栖。显然,野史上如此故事,也只是为了博人一笑。

至于说袁常,也就是前身如何与这万年公主刘曦相识,却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袁隗身为司徒,乃是三公之一,逢年过节皇子公主自然要代表皇帝向这些重臣带去问候。而袁常肯定也会跟着长辈来拜访,一来二去,刘曦便与年龄相仿的前身相识,且二人也相处的极为熟恁。

当然,在汉朝,皇子公主出宫,并非什么大事。

对于皇室出宫有着诸多限制,却是从南宋,大肆跟从程朱理学之后,才会变得如此。而且,之所以会发生如此情况,却是当朝皇室为了掩盖他们自卑的内心。

众所周知,宋钦宗靖康年间,即公元1126年到1127年之间,金人攻破宋朝首都开封,俘虏宋朝皇室宗族,连同开封妇女,总计被俘虏一万四千人,其中女性占据多数。作为俘虏,她们的下场是可以预见的,与娼妓并无差*异。为了生存下去,少有女子以死存节。也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发生,宋高宗南逃之后,程朱理学大肆发展,朝廷也帮助宣扬,从而禁锢妇女的思想,在生命与名节两者之间,以名节为重。

要知道,正是因为宋高宗赵构南逃,建立南宋与金人对立,令金人愤怒。赵构生母韦妃、妻子邢秉懿,妃子数人,还有五个女儿,皆遭到金人残酷的凌辱,或死,或下落不明。也正是为了自身脸面,赵构自是更不会反对程朱理学的发展。

自此,程朱理学有了站脚之地。

而后,元朝建立,从草原上出来的元人,只知弯弓射大雕,同样为了掩饰内心的自卑,宣扬程朱理学。随后,明朝建立,朱元璋曾经做过和尚,乞丐,身份更是卑微,自是更加要发展程朱理学。最后,辫子的朝代建立,他们的野蛮与金人无异,发展程朱理学也是势在必行之事。

如此,程朱理学禁锢了妇女四个朝代,即使在袁常的后世,依然还有影响。当然,程朱理学对于名节的说法,本是好事,可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只可惜程朱理学在前进的途中却走上了畸形的道路,令人为之扼腕叹息。

言归正传,却说万年公主刘曦在听了袁常的问话之后,说到她之所以躲在井下,却是她的弟弟,当今天子刘协让她这般行事。

原来,当日十常侍作乱之时,刘协就偷偷的让刘曦收藏玉玺,说是怕玉玺落入贼人手中,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却是无人可知。而刘曦一个女子,谁又想到玉玺会在她手中。后来,董卓扶持刘协为帝,刘协自知自己受人控制,却没有让刘曦把玉玺拿出来。直到董卓火烧洛阳之时,刘协让刘曦带着玉玺藏于井下,找寻义士救国于危难之中。当时洛阳城中如此混乱,少了一个刘曦,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只要刘协还在手中就可以了。

“常哥哥,你是如何知道我藏于井下呢?”

解释完自己藏于井下的事之后,刘曦一脸欣喜之色的望向袁常。如今脱离董卓贼手,还能看到袁常,她岂会不高兴。

“这个…其实,是有神仙托梦告知于我,所以我才知道你藏在这。”袁常支支吾吾的却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并非是曾经的袁常,还以为井里的是一个宫女,为了玉玺才找上门。

“对了,那玉玺如今是否在你身上?”

袁常话一出,场面顿时静了下来。

而刘曦脸上的笑容凝固,刚刚升腾的欣喜之色,瞬间转化为无尽的哀伤,心中忧伤不已。

她却是明了,袁常又怎会知道自己藏在井下,说是神仙托梦,其实不过是个谎言,或许也并不是一个谎言。玉玺乃是神物,或许牵引袁常来到此处,也有可能。袁常之所以能找到自己,却是为了玉玺而来。黯然心伤之下,却是泫然欲泣,然而为了不让袁常看到自己的柔弱,她却是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淌出眼眶。

袁常顿时纳闷了,场面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赵云和韩恂二人却是为袁常焦急,他们虽是武夫,特别是韩恂,早已成家,更是明白此间事由。如今放着佳人不去关怀,却是询问玉玺,怎能不让人有别的想法?

着急归着急,此刻他们却是不能对袁常言明,否则,事态可能会更加糟糕,当下只能不停的对袁常使眼色。

“常哥哥,玉玺在这里!”

刘曦的声音很落寞,摘下腰间挂着的一个锦袋,递给袁常,却是头也没有抬起来,唯恐忍不住哭出来。

能够见到玉玺,袁常心中好不兴奋,当下也没有注意刘曦的神情,更让赵云和韩恂二人着急。只见袁常小心翼翼的打开锦袋,掏出一枚玲珑别致,四四方方的白玉,却正是昔日卞和献上的【和氏璧】所制成的传国玉玺,在玉玺的正面,正是李斯所刻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

“子龙,莒子,你们快来看看,传说中的传国玉玺便是如此,果然精致!”

袁常激动向赵云和韩恂挥手围观,要知道这玉玺可是难得一见。

传国玉玺自出现以来,便被统治者认为得天下所必有之物。即使没有的人,也会假造当成真的来用。传国玉玺辗转流离,最后在经历了唐代最后一个皇帝李从珂之手,便再也没有了消息。即使有的,也都被认定为假货。而袁常那个时代,更是不可能看到,如今穿越到东汉末年,亲自摸一摸,享受传国玉玺的感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很想对前世那些厮混的人喊一句:你们看到没,传国玉玺就在哥的手中,你们赶紧跪拜吧,哈哈哈!

当然,这个念头在袁常的心中一闪而过。

赵云和韩恂二人看到袁常如此神情,再看看刘曦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心中暗叹,以袁常的身份,以及日后的成就,配刘曦也并非不可。只是,如今袁常似乎伤到了佳人的心,怕是后事难料啊。

对于传国玉玺,二人也是极为好奇,听得袁常的话,也上前接过把玩观摩片刻,随后便还给袁常,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块精美的玉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主公,如今我们该如何行事?”

韩恂低声问了一句,说着瞥了一眼刘曦,似乎在告诉袁常,佳人还在旁边,赶紧安慰一番。然而,刘曦也正好看到韩恂的眼神,却是以为袁常得了玉玺,该要处理自己了。或许,自己的存在,便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刘曦心中肝肠寸断的想着。

袁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没有注意韩恂的眼色,听了他的话,却是漫不经心的的说了一句:“这大火烧了洛阳,难免有人丧命,怕是也没有人会在意吧…”

闻言,刘曦身子一颤,袁常这句话的意思,似乎要让她死在这里,反正洛阳这么混乱,死的人也不少,再多死一个,似乎也没有人在意。心伤之下,刘曦也不再佯装坚强,泪水无声无息的淌过脸颊,她的心中想着,既然对方如此,她也作罢,传国玉玺交到他手中,总比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好。这传国玉玺,就当自己对他多年的情意,如今自己也是时候离开,去寻找娘亲。

“主公,不要!”

“主公,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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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似曾相似

赵云和韩恂二人听了袁常的话,也是一惊,当即朗声向他恳求到。刘曦对袁常的情意,他们怎么会看不出来,即使袁常不喜欢她,也不应该下死手啊。

“子龙,莒子,你们这是干什么?留情,留什么情啊?”

袁常纳闷了,赵云和韩恂无缘无故的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难道这是古人什么特定的意思,只是自己不知道?还是说他们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劝谏自己?不会吧,难道他们也是穿越过来的。

“主公,你不是要…”

说着,韩恂扫了一眼刘曦,手上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袁常被韩恂的动作弄的更是纳闷不已,看来自己对古人了解的还是不够,以后一定要深入交流,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

“你们赶紧去寻一具宫女的尸体来,我有大用。”

袁常被二人给弄的纳闷不已,当下便把二人打发去干活了。这传国玉玺他肯定不能带走,如此重要的东西,若是被他带走,必定会影响历史的进程,如今时候还未到,他还不能这样做。所以,这传国玉玺也只有放回原处,等到孙坚这个本该拿走的人前来。至于说,孙坚拿走了会不会丧命,袁常已经不会再管他了。

或许有人会问了,袁常不是说要把孙坚的女儿孙尚香纳为己有,这孙坚就是他的老丈人了,怎么会不管他的死活了。

原来,其中还有故事,诸位且慢慢看来。

记载之中,孙坚拿了玉玺,让亲信们不要张扬,结果最后还是有孙坚的亲信跑去向袁绍告名。当时看到这里,袁常就很纳闷了,既然都是孙坚的亲信,肯定都是信得过的人,怎么又会有人去向袁绍告密。如果是向曹操告密,袁常还觉得正常,毕竟曹操对于安插间谍、打探情报可是一流的,而袁绍却没有这种手段。

直到刚才,看到刘曦,袁常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也正是因为这个想法,袁常才会不管孙坚的死活。否则,以袁常的性格,既然要收孙尚香,肯定不会让孙坚丧命。

袁常的想法便是如此,孙坚在皇宫中救火之时,军士见到井下五色毫光升起,孙坚令人下井打探。随后,便发现了井下的万年公主刘曦,还有刘曦身上的传国玉玺。孙坚攻伐董卓多次,声名在外,刘曦认为他是忠义之士,便将传国玉玺交给孙坚,让他援救天子。谁知道,孙坚却是暗藏异心,杀了刘曦,藏匿传国玉玺。

身为孙坚的亲信,自然都是对他忠心耿耿,有人是为了建功立业;有人是佩服孙坚的忠义之心。可是,当孙坚向刘曦伸出屠刀的那一刻,孙坚忠义的形象崩塌了,于是佩服孙坚忠义的亲信这才跑去向袁绍告密。

如此,事情也说的过去。当然,事实是否如此,袁常不知道,毕竟这只是他的推测。只是,活生生的刘曦在这里,后世却没有记载,反而只记载一个丧命的宫装女子,让袁常不得不怀疑,对于孙坚的性命,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念头。

且不说袁常心中念头急转,赵云和韩恂二人见袁常神色,似乎并没有对刘曦下手的想法,心中松了一口气,唱喏一声,便跑去找寻宫女尸体。

“咦,曦儿,你怎么哭了?”

打发走了赵云和韩恂,袁常才看向一边的刘曦,在他心中刘曦可是他内定的女人。此刻见对方泪眼婆娑,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袁常岂能不着急。

“常哥哥,曦儿知你想要玉玺,如今玉玺在你手中,只要常哥哥高兴,曦儿便开心。只要日后常哥哥还能记得曦儿这个曾经跟在你身后的小姑娘,曦儿便心满意足了。”

袁常觉得自己真的落后了,赵云和韩恂说什么意思他不懂,现在又跳出个刘曦。看来学习古人的思想,是刻不容缓啊!

“曦儿,你说什么胡话,日后你我二人永远在一起到老。我不想记得你,只要你跟在我身边就是了。”

听了袁常的话,刘曦眼眸中闪过一抹喜色。只是,见识多了宫中的黑暗、残酷,刘曦还以为袁常是在自己临死前说好听的话。即使如此,刘曦却也很开心,至少袁常没有露出狰狞的模样对她,临死前能享受如此情形,她已经很知足了。

“常哥哥,谢谢你,曦儿临死前听到你说的话,曦儿感觉很开心,虽然曦儿知道你在骗我。”

袁常扶正刘曦的身子,不满的说到:“曦儿,你难道不喜欢我么,为何动不动就要说死呢,你不知道这样很不吉利么。”

虽然只是第一次见面,或许是因为刘曦的容颜,或许是因为前身记忆的影响,袁常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刘曦。或许现在还仅仅是喜欢,但是袁常相信,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的感情会更加坚固。

“常哥哥,你不要内疚,或许你亲自动手很为难。虽然你让两位壮士动手,可能你日后反悔,迁怒于他们,曦儿不希望这样,就让曦儿自行了断。”

袁常哭笑不得,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能的上帝,快赐给他看透别人心思的能力吧,他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

“曦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常哥哥,你不是要杀了曦儿灭口么,你无须自责,曦儿不会怪你的!”

刘曦虽然不想打破此时的氛围,可是见袁常一再追问,还以为他要让自己说出口,从而再撕开脸面,对自己下手。

“哈哈!”

袁常闻言,顿时大笑。而袁常的笑声,在刘曦听来,却好似如此狰狞。刘曦也早有准备,当下闭上俏丽的双眸,泪水滑下,等待着袁常动手。

袁常此刻已经有些明白,他们误会了自己了。不过,也挂不了他们,谁让自己见到传国玉玺之后太过激动,却是让他们误会。说来说去,还是他的错。当下,袁常便要伸出手拂去刘曦的脸颊上的泪水,如此为自己着想的可人儿,他不怜惜,还有谁来怜惜。

“扑通!”

“主公,不要啊!”

“主公,手下留情!”

袁常觉得这场面似曾相似,只是他没有过多的时间回忆。因为,下一秒他便发现自己被人给摁倒在地上,那人却正是韩恂。而赵云则小心翼翼的守护在刘曦身前,眼神哀求的看着他。

“主公,公主是个好姑娘,你为何要辜负她的情意!”

“主公,就算你不喜欢公主,放她离去便是,为何要下杀手呢!”

“你们快放开常哥哥,为了常哥哥,这一切都是曦儿自愿的!”

“主公,你看到没,公主到了此时此刻还为你着想,为何你还忍心下的去手。”

“主公,迷途知返,未为晚也!”

“全都给我闭嘴!”

陡然间袁常大喝一声,惊天气势爆发,赵云、韩恂和刘曦三人一惊,而韩恂双手下意识的一松,袁常却是从地上跳了起来。一脸似笑非笑,无奈的看着三人,他也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误会,当下神色缓和的说到。

“子龙,莒子,你们误会了,我真没有想过要杀曦儿灭口。”

“主公,此言当真?”

“主公,不是属下不相信你,只是…”

袁常嘴角不停的抽搐,这话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自己。额头之上青筋暴闪,他如此脸色,却更加坐实了他杀人灭口的意思。

“曦儿,你是否相信我,相信我的话,就到我这里来。”

袁常知道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当下一脸和蔼之色的向刘曦说到。

“常哥哥,我相信你,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开心,曦儿都愿意!”

看着刘曦一脸坚定的样子,袁常哭了,自己说的真是实话,难得说一次实话,为何你们都不相信。老天爷啊,以后我再也不骗人了,我再骗人,就让我五雷轰顶!

哗啦!

天空之上,一道闪电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极为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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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袁常作威

袁常恶狠狠的瞪了赵云和韩恂几眼,好说歹说终于让他们相信自己并没有要灭口刘曦的意思。

二人也自知理亏,袁常如此仁厚之人,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念头,自己真是不该。

“曦儿,你放心,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你欺负你。即使是我,宁可伤到我自己,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常哥哥,曦儿真的很开心,曦儿宁愿受伤,也不想看到你受伤。”

刘曦一脸甜蜜笑容的靠在袁常怀中,二人你侬我侬好不开心。赵云和韩恂二人只有带着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走到旁边去画圈圈了。他们敢肯定,袁常是故意在他们面前秀恩爱的,谁让他们之前怀疑袁常的心思。

好一会儿之后,袁常和刘曦才甜蜜结束。刘曦似乎才想起赵云和韩恂二人,脸上闪过一抹娇羞之色,却依然拉着袁常的手,不舍得松开。

之前董卓专权之时,皇宫中的宫女十有**遭到西凉士兵的凌辱。也亏得刘协让刘曦在脸上涂抹东西,让她绝丽的容颜不会轻易的被董卓给发现。因此,才逃过一劫,否则以董卓的脾性,刘曦又岂能逃过他的掌心。所以,在多年未见袁常,如今相遇之后,刘曦却是异常珍惜得之不易的感情。

“主公,你让我们寻来这宫女的尸体,究竟有何用处?”

见袁常和刘曦终于把自己和赵云二人看在眼里,韩恂酸酸的说到。当然,韩恂并不是吃醋,而是有一种被主公抛弃的感觉。

“曦儿,这传国玉玺交由我来处置如何?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援救天子出苦海。”

“嗯,曦儿相信常哥哥。”

身处幸福之中的刘曦哪还会反对,此刻袁常便是让她去死,她也不会犹豫半分。当然,要是袁常真这么做,也活该遭雷劈。

见刘曦同意将传国玉玺交由自己处置,袁常也不犹豫,当下便将传国玉玺装回锦袋之中,绑在宫女的腰间。随后,便让韩恂将宫女的尸体扔入井中,既然不能让历史改变,那么就让传国玉玺等待孙坚的到来。没有刘曦这个因素,是否还会有人因此向袁绍告密,那就不是袁常能管得了。

看到袁常没有丝毫留恋的将传国玉玺给扔入井中,刘曦心中更是欢喜不已。此刻,她又开始相信袁常之前说的话,或许真的是神仙指引他前来找寻自己,而不是为了传国玉玺。否则,唾手可得的传国玉玺,袁常又怎么会不要呢?即使袁常拿了,刘曦也不会说什么。

韩恂和刘曦看到袁常的举动,还以为袁常是要把传国玉玺藏在这井中,等到日后再回来拿走。而唯有赵云,认为袁常的举动有深意,至于到底是什么深意,赵云不懂,他只需要选择相信袁常就够了。

处理好传国玉玺的事,袁常牵着刘曦走在前头,赵云和韩恂二人跟在后头,往来时的路走去。

“子龙,你已成家否?”

韩恂看了一眼前方的袁常二人,随后转头一脸热切的向赵云询问到。

赵云微微一愣,随后摇了摇头,道:“云跟随师傅学艺多年,出山之后便跟随袁绍讨伐逆贼,本想功成之日,再成家,谁知袁绍却如此。”

韩恂亦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袁绍的举动很多人都看的出来,但是大部分的人并不会说出来。大部分的士卒都是农民出身,之所以参军,是因为家中粮食不够,他们参军也只不过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能够不打战,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打仗肯定要死人,谁也无法保证死的那个不是自己。

“子龙,我家中有不少人家的女儿都是云英待嫁之身,不若由我替你说项如何?谢礼就不必了,待你大喜之日,你我痛饮一番便是。”

赵云额头闪过黑线,如今的他并没有成家的念头,况且他上有兄长,就算真的有念头,也要向兄长禀报。但是,韩恂也是一番好意,赵云也不好多说什么,讷讷的回了一声,也不知是拒绝还是同意,便跟上袁常。此刻赵云的心中觉得,看着袁常和刘曦的恩爱,总好过韩恂的热情介绍。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说到这种事就容易害羞,子龙跟主公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也难怪,主公是能够当主公的人!”

韩恂摇头晃脑的感慨一番,却是也跟了上来。

袁常和赵云、韩恂二人进入皇宫之时,这洛阳城内还是火光漫天,此时外间的火多数已经扑灭,也就皇宫之中还有火势。

或许有人就会问了,皇宫岂不是更加重要,为何不先救皇宫的火,反而救外间的火呢?

首先,皇室衰落这是一个原因;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皇宫之中有水池、水井,救火相对容易。皇宫之外的地方就没那么多装水的地方,王公大臣们的府邸还好一些,寻常百姓家的房屋,或许是许多户人家才有一口水井。若是先跑去救皇宫的火,估计结束的时候,外间早就被烧光了,可能还会形成燎原之势,再次引起皇宫的火势就更加不妙了。

因此,当袁常四人走出之时,到处可见白烟升腾。而恰在此时,一队人马向袁常他们这边行来。袁常看的真切,为首之人正是孙坚。

“属下见过孙将军!”

按身份,袁常的等级比孙坚低了很多,因此给对方见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

孙坚轻哼了声,一副无视袁常的神情,便要走过去。然而,孙坚不在意,却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想法。

“无耻…”

说话之人却是孙坚身后的孙策,先前袁常目不转睛、极其猥琐的注视孙尚香,早就引起了孙策的不满,此刻见袁常落单,自是想要好好教训对方一顿。不过,他才喊出“无耻”,却觉得有些不妥,如此岂不是让人觉得袁常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孙家的事。眼珠子一转,孙策却是骂出了另外的话。

“小子,你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有何勇气出现在皇宫重地,真乃玷污了皇宫的磅礴威严。”

“你…”

刘曦身为汉灵帝唯一的公主,虽然宦官当道,却也极为受宠,见有人如此嚣张的辱骂袁常,又怎能没有表示。当下,刘曦便要站出来叱喝孙策。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出,却是已经让袁常给制止了。

刘曦冲动,袁常却是异常冷静。孙策一个小屁孩而已,值得跟他计较什么。刘曦是万年公主的身份,却是不能轻易暴露。否则,以袁常如今只有五点的战斗力,根本护不住刘曦,到时肯定会被诸侯们以各种名义讨要去。最后,说不定成为哪个诸侯子嗣的媳妇,占据了大义,到时候起兵就更有理由了。那他袁常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所以,他必须掩藏刘曦的身份。

“呵呵,孙小将军,我似乎未曾得罪于你,为何你要说出这般话?我看你年纪小,便不与你计较,否则,我袁家也不是吃素的。”

有着袁家这个大后台,袁常却是不介意用一用。况且,孙坚名义上还是袁术的手下。

“阿谀小人,贪生怕死,何敢言勇,若是有胆,与我一战!”

孙策怒吼到,他虽然年纪小,但是却长年跟在孙坚身边,历经无数次战斗,如今被袁常给小觑了,怎能让他不恼火。当然,他表现的如此暴躁,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教训袁常。

袁常吃的傻才跟孙策单挑,他是智力型的boss级的人物,怎么会跟傻傻的跟人家比武力。但是,袁常却也不会被对方的气势给吓到。想当年,他打boss爆出屠龙刀,也只是一笑而过,显得淡定无比,孙策,还是太嫩了。

“哼!”

况且,别忘了,袁常可是新收了五虎上将之一的常山赵子龙,被刘备称为浑身都是胆的猛将。正所谓“主忧臣辱”,见有人对自己的主公不敬,赵云岂能不为所动,当下踏前一步,气势上涨,虎目直视孙策。

孙策见状,不惊反喜,他却是没想到袁常身边竟然还有如此护卫。战意升起,便有了与赵云一战的念头。

“伯符,不得无礼,退下!”

不过,孙坚自然不会让孙策如意。并非是孙坚惧怕袁家的名头,就算他教训了袁常一顿,想来袁绍跟袁术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他。孙坚带军作战多年,哪会看不出赵云勇猛,虽然孙策也同样勇猛,却并非赵云的对手。况且,如今救火才是首要任务,怎能因为些许小事而误了大事。

孙坚脸上露出笑容,当然,这个笑容是对赵云,而非袁常。

“吾观壮士不凡,不知可有为国效力之心,若有,本将军可代你向朝廷请命,以壮士的勇武,统帅一军,也并非没有可能。”

“属下身为护卫,只知尽心尽责,并非其他念头。”

赵云拱了拱手,淡淡的回到。赵云又岂是孙坚三言两语就能够挖墙角的,便是刘备这个“王八之气”当属三国最盛的家伙,都挖不走跟随公孙瓒之时的赵云,孙坚又何德何能?

可惜了!

孙坚心中暗叹,赵云如此人物却是给人家当护卫,见对面不为所动,他也不好说什么。当下挥了挥手,便要离去。

“孙将军,我敬你名声,却不代表我怕你。孙小将军辱骂于我,却是要做出个解释,否则,此事没那么简单。”

孙坚方要离去,身后却是传来袁常狂傲的声音。

第六十九章 提醒孙坚

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低调是袁常行事的根本原则。

那么,或许有人会觉得,袁常这么嚣张跟孙坚说话,不是违反了他的原则吗?其实不然,正是因为袁常嚣张的表现,才与他低调行事的原则符合。

身为四世三公袁家本家的嫡子,袁常的身份显然很尊贵。虽然外人对袁家有【五贤六废】的说话,意思就是袁家五个嫡子贤能,第六子是个废物。但是,却是不能改变袁常是袁家嫡子的身份。即使是皇室,在面对袁家的时候,也不敢这么嚣张,孙策的嚣张,显然过了头。

既然有如此身份,那么袁常就该变现出有如此的气势。倘若被人如此指着脸怒骂,袁常都还能忍过去,那么便会让人觉得袁常能屈能伸,心存大志。而此时,唯有装出一副张狂的纨绔少爷模样,才不会让人起疑心。

“袁司马,犬子年少无知,还望莫要与他计较。”

袁常的表现确实很到位,孙坚此时就对袁常纨绔少爷的行为感到烦躁,些许小事竟然抓着不放。当然,倘若袁常一笑而过,孙坚又会觉得袁常不一般。所以,人的反复无常,也是令人感到难以理解。

“既然孙将军发话了,那我便不与之计较,说出去也弱了我袁家的名声。”袁常头一抬,张狂且高傲的说到。

孙坚心中冷笑,若非靠着先辈的荫庇,袁家如今都没拿得出手的人。即使是袁绍和袁术二人,孙坚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要知道孙坚的乌程侯,完全是靠着他个人的战功获得,说是白手起家也不为过。

心中虽然看不起袁家的人,但是孙坚自是不会说出来。见袁常不追究孙策谩骂之事,孙坚便要继续率领士卒救火。

“哼!如今副盟主率兵追击董贼,而你却在此地,定是知晓不敌董贼,贪生怕死,故此临阵脱逃,既然敢做,却是不敢承认,端的是无胆匪类。”

孙策却是年少气盛,见袁常用袁家的名头来压自己的父亲,当即气愤的嘲讽道。

“伯符!”

孙坚浓眉一皱,不满的呵斥到。人家临阵脱逃与他又有何干,他们当前的任务乃是救火,却是没来由的招惹这等小人作甚。

“副盟主已去追击董贼了?”

袁常不解的询问到,虽然历史上有记载,但是具体的时间袁常却是并不知道。本还想着先见过传国玉玺之后,再跟着曹操去追击,从而能够进行他下一步的计划。不过,想来曹操出兵不久,袁常应该还能跟得上,毕竟袁常如今是由曹操统辖。

“没错,副盟主出发也有些许时间了。”

孙坚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句,心中却是冷笑着袁常真会装,表现的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不过,演戏似乎是袁家的天赋,袁本初如此,袁公路亦是如此。可惜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怕是要在这一代衰败了。

袁常不知孙坚心中的想法,此时知道曹操已经去追击董卓,袁常便想着要加快速度,跟上去,否则将不利于他之后的行动。

“既如此,我这便去追上副盟主的大军。”

袁常向孙坚抱了抱拳,扭头看向孙策身旁的孙尚香,想了想,看在孙尚香的面子上,还是提醒一番。当下,袁常停下身形,正色向孙坚道:“孙将军,我年幼之时,随人学了些许道法,观孙将军面色隐有血光之灾,一二年之内必有大事发生。倘若孙将军日后路过荆州,还勿与荆州牧刘表交手,言尽于此,告辞!”

“好胆,竟敢诅咒我父!”

孙策闻言大怒,跨前一步,便要举枪来刺袁常。

此时袁常却是已经转身离去,而赵云则挺身上前,手中银枪高举,警惕的注视着孙策的举动。同时,赵云向孙坚抱拳,正色道:“孙将军,吾敬你讨贼行为,故此劝谏一二,公子所言向来不虚,还望孙将军能谨记之!”

言毕,赵云缓缓向后退去,防备孙策暴起发难,伤到袁常,直到视线之中看不到孙坚等人,赵云才转身追上袁常三人。

“父亲,为何不让我教训、教训那小子,看那小子很是嚣张。”

见袁常一行人没了踪影,孙策不甘的收起了长枪,略显孩子气的向孙坚询问到。

“伯符,你的脾气要改一改,否则他日定会因此而吃大亏。”孙坚板着个脸训斥道,随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观那壮士的气度不凡,举止间有上将之风,以我多年行军经验来看,你非是他对手,此人的气势,竟是隐隐可与吕布相比。可惜如此人物,却是甘为一护卫,也亏得袁家四世三公偌大的声名,可惜!可叹!”

孙坚可惜的自然是赵云不能为他所用,言语间隐隐有着对袁家的吃味。若他也有袁家如此根基,走的肯定能比袁家还远。

虽然对孙坚的话有些不服气,不过孙策此时也没有反驳,只是心中想着日后定要与此人一战,让父亲知晓孰强孰弱。

“主公,那袁家公子先前所言,主公他日路过荆州之时有血光之灾,是否要防备一二?”

一中年汉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此人却是跟随孙坚多年的心腹大将,也是原本历史上上演苦肉计主角的黄盖,黄公覆。

也难怪黄盖会这般询问,须知古人对鬼神之说颇为敬畏,而袁常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更是让人觉得可信。

“无妨!”

孙坚对此却是毫不在意,但见他无所谓的说到:“那荆州刺史王睿已被我所杀,如今州牧为人尚且不知,如此小儿之言,何须在意。况且,我既能杀一次荆州刺史,便能再杀他一次。如今当务之急是扑灭皇宫大火,随后再引军与董贼一决雌雄。”

言毕,孙坚迈着虎步而去,黄盖,程普,韩当三人也紧跟而上。

“妹妹,你在想什么?”

孙策正要抬脚跟上,却见孙尚香望着袁常等人离去的方向皱眉不已。

“大哥,我在想那无耻之徒身边怎会有一个如此美艳女子,莫不是他强抢而来的?如此美人落入无耻之徒的手中,却是可惜了。”

孙尚香皱着琼鼻,娇哼着说到。

“哈哈!”

孙策闻言却是朗声大笑,调笑着说道:“妹妹的容颜可不输于那女子,妹妹何须为她人担忧。妹妹却是要小心,日后莫要被人给抢去了,哈哈!”

“大哥,你取笑人家,我要告诉父亲大人!”

孙尚香脸上一红,娇羞的敲了敲孙策肩膀,随后向孙坚奔去。心中,却是不知有一种什么感觉,让她很是不舒服。似乎吃味,又似乎好奇,种种情绪夹杂,却是令她莫名不已。

“禀报主公,我等发现属下发现怪异之事,殿南有五色毫光起于井中…”

“如此且随我前去看看究竟是何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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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前往长安

“主公,那孙坚之事,却是真的?”

赵云追上袁常之后,眉间带着一抹忧色询问到。刘曦和韩恂不明白,但是赵云却是知道袁常能预见一些事情的发生,正如当日虎牢关前桃子三兄弟与吕布的战斗。孙坚在讨伐董卓的战斗中,功绩是有目共睹,赵云还是敬佩对方的。

“确有其事!”

袁常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因为看到孙尚香,所以袁常才好心的提醒他。否则,以袁常自己的推测,孙坚的性命他根本就懒得搭理。

“主公,那是否…”

“子龙,我知你敬佩孙坚抵抗董卓。但是,我们与他并非丝毫关系,若他相信,他则会防备;若他不信,我们站在他耳边时时提醒也无用。”

赵云想想也是如此,袁常这般说法,就跟大街之上的江湖骗子一样,谁会相信。不过,赵云也只是因为佩服孙坚,所以才想要帮助孙坚,既然无法改变,那他也不会强求。

“哇,主公真的这么神奇?可否为属下算一算?”

韩恂觍着脸笑问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家主公的性格,这样说话并不会惹得他不快,反而让人觉得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

袁常听了,装模作样的掐住指头把算,随后一本正经的说到:“我观莒子你红云罩顶,祥瑞天降,此乃大富大贵之像,他日必定封侯,名扬千古。”

“嘿嘿,属下跟着主公,这些都是肯定的。”

韩恂谄笑着说到,却是拐弯抹角的称赞袁常。

“常哥哥,你也帮我算算吧!”

刘曦似乎觉得很好玩一般,见状也嬉笑着向袁常询问到。

“嗯!”袁常再一次装模作样的掐指把算,然而片刻之后却是眉头皱起,“为难”的说到:“曦儿你是公主之尊,有帝王之气护体,我却是算不出你的祸福。”

韩恂本来是袁绍的属下,后来在官渡之战的时候丢了性命,如今既然跟着自己了,那原本的命运应该是要改变了。跟着自己干大事,大富大贵乃是题中之话。而刘曦,无论正史还是野史,对她的记载都不甚了了,如今穿越到了这个时代,袁常也只是推测出刘曦被孙坚给害了性命,当然,这也仅仅是他的一个推测。也有可能孙坚把刘曦给带走,所以才会匆忙返回江东,被历史掩盖的真相,即使身处这个时代,也未必能知道真相。

“只要能跟着常哥哥,无论富贵,曦儿都愿意!”

刘曦双眼脉脉含情的望着袁常,眼中的情意,却是令人恻然不已。

刘曦和韩恂二人询问袁常,不过是当做玩笑进行,在他们看来,袁常所谓的看面相,其实是骗人的。袁常知道二人心思,也没有点破。唯有赵云知道,袁常是真的知晓未来一些事情的发生,但是,赵云也渐渐的发现,袁常预见事情的发生,却并非是完全的,仅仅是对一些重大的事件或者人物,才能预见到。

例如孙坚是十八路讨董诸侯之一,那么他的事件袁常能够知晓。但是,孙坚麾下的一些士卒,并不是那么重要,袁常就不知晓了。

而赵云猜测的也没有错,袁常确实是根据历史的记载,知道一些事情的发生,有的自然不是他能预料到的。况且,有了他这个不定的因素,也许会产生变化也不一定。

却说曹操,星夜来赶董卓,正望见吕布引军殿后,两人对骂过后,当即便进入战斗状态。

夏侯惇挺枪跃马来战吕布,战不数合,李催引一军,从左边杀来,曹操急忙令夏侯渊迎敌。不多时,右边喊杀声响起,却是郭汜杀到,曹操又令曹仁迎敌。曹操一路急行军追赶,早已是人疲马乏,而董卓的西凉军本就勇猛,如今更是如蛟入海,曹操士卒焉能抵挡?

这边夏侯惇与吕布战了数十回合,却是力不从心,当下拨马回阵,曹操大军本就处于下风。夏侯惇败退,更是引起多米诺现象,三路人马尽皆溃败。吕布率领西凉铁骑追杀,曹操急令撤退,却是往荥阳方向而走。行至一荒山脚下之时,约莫二更时分,溃兵聚集于此,曹操方下令火头军埋锅造饭,只听得四周喊杀声响起,却是徐荣伏兵尽出。

曹操大惊,策马夺路而逃,正遇见徐荣,只见徐荣拉弓上弦,一箭射中曹操肩膀,曹操带箭逃命,徐荣麾下两军士早已埋伏在草丛之中,见得曹操马来,二枪齐出,操马哀鸣而亡,曹操坠下马来,却是被两名军士给擒住了。徐荣大喜,便要喝令将曹操带至董卓处领赏。

“贼子,休伤吾兄!”

曹操望去,却是袁常领着三名护卫到来,当先一人正是赵云。只见赵云催马上前,一枪一个,便将徐荣麾下两名士卒刺倒于地。

“兄长,无恙否,弟来迟矣,几害兄长性命!”

袁常翻身下马,扶住曹操,“动情”的说到。

“若无吾弟,吾已丧命于此。”曹操见袁常到来,当即大喜,然而此时四周皆是徐荣士卒,曹操神色黯然,催道:“吾弟,今日吾丧命于此,吾弟可速去,莫要因我而丢了性命!”

“兄长于此,弟怎可离去。”

袁常大义凛然的说道,随后便让赵云将马让给曹操,急声说道:“兄长可上马,与曹洪将军速去,弟为兄长挡住贼人。”

曹操顿时大为感动,连忙问道:“若贼兵追上,弟将奈何?”

袁常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幽然而道:“天下可无弟,却不可无兄。讨董大业未成,兄长肩上责任重矣!”

正如曹操说过的一句话“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关心袁常的安危,不过是表面上的事,袁常又不是曹操的亲兄弟,即使是曹操的亲兄弟,以曹操的性格,也不一定会真的关心。所以,见袁常这样说了,曹操更是没有迟疑,由此可见,曹操也是做大事的人。

回头望了一眼袁常,曹操翻身上马,旁边跟着曹洪,二人拍马便离去。

赵云的马给了曹操,如今袁常却只有两匹马了。刘曦虽会骑马,却不熟练,如此自然是要跟人同骑一匹马,如此好事,自然是落到袁常身上,赵云和韩恂二人也不会不知趣。赵云的马没了,只能跟韩恂同骑一马。

待看不到曹操和曹洪的身影之后,袁常四人也向一边的山林撤去。赵云挺枪杀敌,一枪一个,徐荣麾下士卒早已胆寒,况且主要目标是曹操,见袁常几人的去向也就不再追赶。

“常哥哥,这条路是往长安的方向,董贼如今已往长安而去,是不是不太好啊?”

见到袁常行进的方向,刘曦秀眉蹙起,低声询问到。她还以为袁常不知这里是往长安的方向,故此才出言提醒。

“我此行便是要去长安,以便谋划!”

袁常正色回到,刘曦闻言,也就不再言语,只要是袁常的决定,他都不会反对。但是,若是刘曦知晓袁常此去长安的其他目的,也不知道是否还会同意了。

“子龙,先前我跟你说的事,你觉得如何?”

“…”

赵云额头之上闪过黑线,若韩恂不是自己人,他真想一枪把对方给戳下马。此时他都在后悔,刚才为何不抢一匹马来,这一路往长安还有好多路程,难道就要一直忍受韩恂的折磨。

一路之上,袁常和刘曦二人浓情蜜意,赵云痛苦,韩恂感慨,各人滋味,却是各不相同。

第七十一章 韩恂挑战赵云【求推求收】

且说袁常帮曹操抵挡了追兵片刻,那曹操已经跟曹洪策马离去。途中却是碰到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引数十骑兵寻到,随后曹仁、李典、乐进各引兵寻到,见到曹操忧喜交集。曹操追击董卓之时带领万余人,如今却仅剩数百人。

虽然伤感,然而曹操毕竟是做大事的人,不会因此而挫动自己的雄心。只是等了半天,还不见袁常归来,曹操心中难免感慨,却是不知回去之后如何向袁绍交代。不过,事已至此,也唯有先回洛阳与众诸侯集合再说。

回到洛阳,袁绍却是早已收到探子传来的消息,知道曹操战败,准备好了宴席,等曹操到达,便与众诸侯同饮,替曹操解闷。

曹操心中自然不会有什么郁闷的感觉,胜负乃兵家常事。只是,袁常生死未知,曹操却是忧虑如何向袁绍汇报。袁常虽然是个无能之辈,毕竟是袁家的子嗣,倘若有小人挑拨离间,说他曹操故意害死袁常,到时袁绍迁怒于他便不好办。袁常无关紧要不错,但是现在怎么也算是袁绍的人,而且曹操也知道袁绍有心争夺袁家家主之位,这袁常也有一份表决的权力,对袁绍也是有用处的人。

脑中思索片刻,曹操眉头一展,却是计上心来。

当见曹操离席,环顾帐中众诸侯,幽然说道:“吾始兴大义,为国除贼。诸公既仗义而来,操之初意,欲烦本初引河内之众,临孟津、酸枣;诸将固守成皋,据敖仓,塞轘辕、太谷,制其险要;公路率南阳之军,驻丹、析,入武关,以震三辅。皆深沟高垒,勿与战,益为疑兵,示天下形势。以顺诛逆,可立定也。今迟疑不进,大失天下之望。操窃耻之!”

言毕,曹操也不顾众诸侯反应,自是离席。随后,便有军士来报袁绍,曹操引兵离去。袁绍抚慰众诸侯,心中却是对曹操如此举动感到不满。未曾向自己汇报,便引兵离去,哪还把他这个盟主放在眼里?

经过刚才曹操的一番话,众诸侯们哪还有心情饮宴,不多时,便都散去。

至晚间,又有孙坚麾下士卒前来袁绍处告密,袁绍闻听之后不住冷笑,让那士卒下去,到时再让他现身作证。

次日,孙坚言自身有疾,欲回江东休养。

……

却说袁绍四人前往长安,自逃过徐荣的追兵之后,经过一日的赶路,已经来到函谷关之外。四人目标明显,因此,袁常与韩恂入关;刘曦则与赵云一同入关。如此分配,自然是为了刘曦的安全着想,有赵云在,定能护得刘曦周全。

董卓往长安去之时,驱赶洛阳百万之众,常有人落下,因此袁常四人过函谷关也没有太引人注目,特别是刘曦,早就经过一番打扮,将绝丽容颜掩藏。否则,以西凉军的品性,说不得赵云要来一次七杀七出了。

“长安如今被董卓掌控,此去长安,我心中也无十分把握。故此,我决定韩恂你带曦儿先回渤海,待我与子龙完成此间事,便回渤海与你们会合。”

“不要!”

袁常话才出口,刘曦便一脸委屈的反对。只见她双眸顷刻间红润,似有黄河决堤之势,看的袁常头痛不已。不过,他也已经预料到会这样,所以也没什么惊讶,当下张张嘴,便要劝慰一番。

然而,不等袁常说话,刘曦却是快语一番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常哥哥,数年来,先是宦官作乱,随后又有董贼把持朝政,曦儿每日皆是战战兢兢,唯恐丢了性命。如今好不容易与常哥哥相逢,即便身死,曦儿也要呆在常哥哥身边,若是常哥哥不允,曦儿便自回宫中,反正没有常哥哥在,在哪都一样。”

刘曦似乎豁出去了,也顾不得一边的赵云和韩恂二人,坚定的话语之中带着丝丝的哀求,如此深情,岂能不令人动心。

“主公,公主所言甚有道理!”

“主公,云便是身死,也要护得主公与公主安全!”

赵云和韩恂二人似乎也很支持刘曦,韩恂考虑的是他与刘曦二人同行,孤男寡女怕是不便,还是呆在袁常的身边更好。而且,看袁常与刘曦的架势,这刘曦日后估计要成为他们的主母了,这是潜力股,如今先卖好,肯定不会有错。而赵云则是被刘曦的言语所动,因此也赞成。

当然,从安全性来说,刘曦跟袁常去长安是个不明智的决定。

若是曹操、刘备、孙权三人的话,肯定不会同意,不过,袁常毕竟与三人不同。在犹豫了片刻之后,他便同意了。他也看得出刘曦是说得出,做得出,若强行反对,她肯定会按照她说的返回宫中,如此还不如让她跟在自己身边。

“主公,此去长安,实为艰险。如今恂去渤海,不知子龙能否照应过来,故此想要为主公试探子龙武艺。”

韩恂开口,袁常还以为他要祝福自己一路平安神马的,谁知道,最后却是他要向赵云挑战。这个,他不会是听错了?

“莒子,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我没听错?”

韩恂抱拳,正色道:“主公,你没有听错,长安不平,恂想要替主公试探子龙武艺。若是子龙武艺不足,属下绝不回渤海,也要在主公身边护卫。”

明白了,韩恂真的是要与赵云单挑。

当然,这也怪不得韩恂,谁让袁常如此推崇赵云,而韩恂也未曾真正见过赵云动手。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韩恂自认武艺不是绝顶,但是也不会太差,心中难免也有一股傲气,特别是这一次去的是长安,若是赵云没有足够的实力,他又怎么放心。

对于韩恂的挑战,赵云并没有什么不满,他也知道韩恂是考虑袁常的安全。因此,此时赵云脸带微笑,等待着袁常的决定。

见韩恂神色坚定,似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袁常知道自己劝阻不了,况且自己若是劝阻,反而会给二人留下芥蒂,如今还不如让二人一战,肯定了赵云的实力,以后行事也方便。

“如此,你二人便切磋一番,不过要记住,点到即止!”

袁常知道二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也只是说了一句,并没有太过叮嘱。

“子龙,请!”

“莒子,我不会客气的!”

赵云和韩恂站定,赵云手中亮银长枪,而韩恂的武器却是一把二尺余的宽刃斩首刀,与西瓜刀差不多,却是比西瓜刀宽了一倍。

“呼!”

一道威风吹过,似乎成为了二人的裁判,但见风停之后,赵云挺枪上前,快速的攻击韩恂的上中下三路,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当然,如今观众只有袁常和刘曦二人,袁常又不懂武艺,当然是觉得眼花缭乱。而刘曦一个女子,又不喜打斗,眼中却是时时往袁常看去,美目中尽是柔情蜜意。

韩恂敢向赵云挑战,也颇有几分实力,斩首刀稳当的磕老赵云的长枪,不过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的感觉。

战了二十回合之后,但见赵云长枪跳开韩恂斩首刀,枪尖抵在韩恂喉间前方不足三寸。

“子龙武艺过人,恂佩服!”

“莒子你亦不差!”

其实韩恂明白,赵云已经留手了,否则不要说打二十回合,估计他十个回合都挡不住。如今他也终于明白袁常为何这般的推崇赵云,赵云确实有这个资本。因此,对于赵云护卫袁常在长安的安全,他也放心了。

“子龙长于武艺,莒子长于练兵,各有所长,胜败却是无须介怀。”

见二人比试完毕,袁常上前笑着说到。

“属下明白!”

赵云和韩恂二人躬身行礼,韩恂脸上除了信服之外,却是没有丝毫的不满。可见赵云的武力确实令他折服,而对于袁常的话,韩恂也是深以为然。自知武力不是赵云的对手,心中却是发誓要带出一支精锐队伍。

袁常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莒子,此次你回渤海,责任重大。你要找到一处适合练兵之地,便是我们的根据地,为日后战事起做准备。”

“主公放心,属下定不让主公失望!”

韩恂闻言,自知自己此行责任重大,当即朗声回到。

随后,韩恂便与袁常三人分道扬镳,从新丰港出发,抵达高唐港,经平原之后一路直往袁绍辖地渤海而去。

而袁常三人则再次启程,继续往长安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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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话说华山论剑

“曦儿,来到这华山,就不得不说起这【华山论剑】了…”

“常哥哥,什么是【华山论剑】?”

却说袁常三人过了函谷关之后,与韩恂分道扬镳。前往长安的道路却是有许多,袁常弃了官道,选择绕道华山这一条路,虽然路程远了许多,但是如今不赶时间,就当是陪伴佳人游山玩水,可怜赵云充当保镖的同时,还当了电灯泡。

不过,这一路上听袁常说一些新颖的东西,却也不会感到无趣。要知道袁常前世可是知识爆炸的年代,各种广告、电视出现在银屏之上,即使你不去关注,总有旁人说一些听在耳中。即使是遍观皇家典籍无数的刘曦,听了袁常的话,也自叹不如,眼中崇拜的小星星闪的更亮了。

来到华山之上,袁常想起【射雕英雄传】的故事,忍不住便说了起来。刘曦自然是一脸倾听之色,而赵云,也悄悄的竖起了耳朵,听袁常话中意思,这个【华山论剑】似乎有些不得了。

“在春秋战国年代,南方有吴国和越国,两国乃是世仇,常年打战。也因此,便涌现出许多高手,其中便有一人称为黄裳,创出绝世神功【九阴真经】,可是神功未练成,便一命呜呼。而后【九阴真经】流落江湖,引得无数人争夺,最后由当时的五绝高手于华山之上比武争夺,便是这【华山论剑】了。”

说到这里,袁常顿了顿。

而刘曦也很配合,一脸好奇的询问,道:“常哥哥,那五绝是何人?”

赵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袁常就是喜欢装神秘,他早就免疫了。可叹刘曦一心倾情于袁常,自然不会让他无法下台。

“问得好,却说这五绝便是【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还有便是最为厉害的【中神通】王重阳了。五人在华山之上打斗七天七夜,最终【九阴真经】被王重阳夺去。”

古时候的人少有娱乐活动,刘曦身为公主,整日也只是看书,而赵云除了习武还是习武,就连接头的卖艺都很少看到。

刚开始的时候,刘曦因为这是袁常在说故事,所以她感兴趣,说到后面却是被故事给吸引住了,袁常才停下来,她就央求袁常接着说;而赵云也早就被故事给吸引住了,只是他不好表现出来,每当袁常停下来,眉头便不由自主的皱了下来,直到袁常在刘曦的央求下,又开始讲述,才舒展开来。

“不行,不说了,累死我了!”

袁常抱怨似的往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去,这行了半天,又在爬山,又在说故事,他早就气喘吁吁了,要不是佳人要求,他哪还有力气说下去。直到他终于受不了了,这才停了下来。

“常哥哥,来喝口水!”

刘曦却是乖巧,袁常刚坐下来,她便将水袋递了上来。袁常心中暗道,刘曦真是贤惠,也亏得前身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姑娘,自己却是要报答于他。然而,袁常才想没多久,刘曦的一句话,却是让袁常的笑容挂在脸上。

“常哥哥,喝完水接着说。那郭靖去了中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华筝公主去中原寻找郭靖?常哥哥你看我们两像不像郭靖和华筝公主呢?”

“…”

袁常的笑容僵在脸上,此刻他隐隐有种后悔自己嘴*贱,没事说什么故事,现在把自己给套牢了。刘曦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他总不能责怪人家姑娘,当下只能将目光望向赵云,期待着他能给自己救场。

然而,袁常失望了,只见赵云双目凝神望着四周,谨防有山贼或者猛兽袭击。对此,袁常表示无奈了。

赵云心中却是偷笑,暗道主公对不住了,这故事云也喜欢的很,只能有劳主公多动动嘴了。

“曦儿,华筝公主真不是你。”

袁常很无奈的说道,这郭靖和华筝可没有好结局。要是现在说刘曦是华筝,等以后知道华筝和郭靖的结局,到时候也指不定刘曦会怎样闹腾。所以,袁常现在必须得给她打好预防针。

“常哥哥,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刘曦可怜兮兮的望着袁常,眼中似有决堤之势。只要袁常说一个是,估计小姑娘立马就要以死明志。

“不是,当然不是!曦儿如此美丽动人,温柔贤惠,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袁常当即摇头,生怕自己一丝的犹豫,就引得对方伤心。

“常哥哥,那为何常哥哥你说曦儿不是华筝?”

刘曦似乎跟袁常杠上了,追着这个问题不依不饶。此刻袁常真的开始痛恨自己嘴*贱,你走华山就算了,没事论什么剑,最后自己真是贱了。

“曦儿,因为故事的结尾,郭靖和华筝并没有在一起,曦儿你当然不是华筝。”

“什么!”

听了袁常的话,刘曦却是更加激动,比之前袁常说她不是华筝还激动。但见她双手抱着袁常的手臂,明眸双眼急切的说到:“华筝和郭靖他们不是青梅竹马的朋友么,为何他们没有在一起?难道还有别的女人横刀夺爱吗?可是郭靖可以两个人同时娶了啊,为什么要伤害华筝呢?”

袁常已经无力反驳了,刘曦此时似乎已经把自己融入到华筝这个角色了,听到华筝没有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她又怎能接受得了。

只是对于刘曦的问题,袁常也表示不解。金大大既然塑造了华筝和黄蓉,在宋朝那个年代,三妻四妾似乎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金大大用的是后世的观点,所以才没有让郭靖同时娶两个女人。

“曦儿,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事实上他们的结局就是这样,我们总不能改变吧!”

袁常无力的说到,同时他向赵云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一次,袁常终于发现赵云虽然在警惕,但是目光却不时向这边瞥来,袁常顿时知道赵云是在看自己出糗。当即投去威胁的目光,似乎在告诉赵云你帮我解围,我就要把祸水引到你身上。

赵云知道袁常真的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来,于是轻咳一声,上前一步,问道:“主公,属下有一个问题极为不解,还望主公能为属下解惑。”

“嗯!”

袁常淡定的点了点头,悄悄的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心中暗道赵云这护卫当得还是很称职的。

“主公,你说那五绝武功盖世,乃是天下最为厉害的五人,不知他们的实力与吕布相比又是如何?”

“…”

第七十三章 赵云斗猛虎

看着赵云认真的表情,袁常再次无语了。

袁常已经明白了,赵云不仅仅是为自己解围,而是他也被自己说的故事给迷住了。刘曦在意的是故事中的感情,而赵云则是注意其中的高手。

袁常觉得自己犯了莫大的罪过,荼毒了两个大好青年,被武侠故事给迷住了。

不过,想到赵云刚才明知自己受难,却不来帮自己解围,反而在一边冷眼旁观,袁常决定要逗一逗赵云,当下脸色一正,严肃的说到:“吕布的实力怎可与他们相提并论,【北丐】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随便一掌都能拍死吕布;【南帝】段智兴的【一阳指】更是锋锐异常,方天画戟唾手可破;【西毒】欧阳锋用毒出神入化,令人身死尤不自知;【东邪】黄药师的【落英神掌】和萧音也是天下无双;【中神通】王重阳集百家之长,一身武功已达破空之境。吕布与五绝相比,犹如三岁稚儿与吕布相比,子龙可明白!”

袁常望去,只见赵云早已是一脸震惊之色,嘴巴张得足够塞下一个鸭蛋了,可见他袁常的一番话给了他何等的震撼。袁常心中暗暗得意,看你丫以后还敢不敢围观自家主公的糗态,见到自家主公受难不挺身而出,现在被自己唬到了不是。

然而,不等袁常开心多久,却见赵云一本正经,神色认真的说道:“听闻主公之言,云方知晓这世间高手无数,云必定引以为戒,更加努力,绝不会让主公受到伤害。”

对此,袁常只能表示无语。难道赵云看不出自己的话是在忽悠他吗?难道赵云看不出来,这些高手都是虚构的吗?袁常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开始崩塌了,或许,也只能说赵云被射雕给影响太深了。

“常哥哥,以后你有了其他的女人,不会像郭靖那样,就不要华筝了吧?”刘曦也受到赵云的影响,紧随赵云之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袁常询问到。

主啊,是我嘴贱,我不该说射雕的,求你救救我吧!

“吼!”

袁常刚祈祷完毕,平地一声雷惊起,却是传来一道气势十足的虎啸声。袁常心中暗道,莫不是上帝听到自己的呼救,赐给自己一头猛虎,卧槽,要是把赵云和刘曦给吃了,要你个上帝有何用。

“主公,公主,小心!”

赵云不愧是绝世猛将,听得虎啸声,当即便抽出亮银长枪,将袁常和刘曦二人护在身后,双目如电般的扫向四周。

“哗啦啦!”

片刻之后,但见前方灌木丛摇晃不止,树叶迎声坠下,随后一头斑斓猛虎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只见猛虎威势凛然,右爪刨着地面,大有一举将三人扑倒的想法。

“主公,公主,你二人且退后,让云会一会这畜生。”

赵云双目盯着猛虎,神色凝重的向袁常和刘曦说到。赵云自忖能与猛虎一斗,但是若有袁常和刘曦二人在身后,他却是要保护二人,难免放不开手脚。到时猛虎伤到袁常和刘曦其中一人,他这护卫的名声,岂不是个笑话了。而且,赵云隐隐觉得这猛虎正处在暴怒之中,比之平时更难应付。

“子龙你要小心,若情况不对,保命为上!”

袁常叮嘱一声,却是自觉的拉着刘曦退到远处。他知道以自己和刘曦的身板,禁不住这猛虎的一击,所以也不妨碍赵云。

“吼!”

见袁常和刘曦有了动作,猛虎咆哮一声,便向赵云扑来,张开血盆大口便想将赵云一口纳入口中。可惜,这猛虎却是找错对象,赵云岂是寻常人物。见猛虎攻来,也不慌张,待那血盆大口临近之时,亮银长枪猛的向猛虎口中刺去,凌厉的枪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凶猛的插入猛虎口中。如此,只要片刻的时间,赵云长枪搅动猛虎腹内,皆是便能将起击毙。

那猛虎却好似有灵性一般,血盆大口迅速阖上,咬住赵云长枪枪头,令赵云的长枪无法动弹。而后猛虎横腰跃起,双腿扫向赵云腰间。

赵云无奈,只得抽出长枪闪身后退。

“子龙加油,打死这大虫子,剥下它的皮,到时候我们一人一件虎皮大衣。”

袁常这厮却是不知方才那一瞬间的凶险,只觉得赵云似乎处在上风,便在一旁喝彩、鼓劲。

赵云此时却是把注意力都放在猛虎身上,哪还有空搭理自家的逗比主公。

“吼!”

那猛虎果真是成了精,听了袁常的话,当即“愤怒”的向他低吼一声,望向赵云的目光,却是透着丝丝惧意。动物的本能,让猛虎觉得赵云似乎不好招惹,四肢抖动,似乎准备撤退了。

然而,赵云如今见猎心起,哪会容这大虫子逃跑。当下亮银长枪一抖,便迎了上去。

猛虎终归是山林中的王者,岂容他人冒犯自己的威严。见赵云挑衅自己,也顾不得赵云是个难啃的硬茬,仰天咆哮一声,再次扑向赵云。

畜生始终是畜生,猛虎身为山林的王者,也依然是畜生。来来去去只有三招,一扑,二剪,三扫尾。猛虎四肢着地,按理来说速度是非常快的,然而赵云随童渊学武,却是以灵活为主,猛虎的三招却是对赵云没有丝毫效果。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赵云却是渐渐熟悉了猛虎的攻击,手中亮银长枪舞动的愈发凌厉,不消片刻时间,却是刺的猛虎血流不止。

“子龙好样的,再加把劲,这虎皮大衣就到手了!”

见赵云稳占上风,袁常的眼睛更加闪亮了。前世的时候老虎可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要说杀了,就连动都动不得,经常在大街上看到的虎鞭,虎骨,还有名牌大衣店里的虎皮大衣,十有**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早就被达官贵人给买去了,怎么可能会轮得到平头百姓。

赵云却是不会因为袁常的话而有所松懈,面对敌人,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这是他的师傅童渊在他出师的时候告诫他的话。即使面对的是一头畜生,赵云也同样不会松懈大意。

赵云双目紧盯猛虎,蓦然间,精光一闪,却是捕捉到猛虎眼中的怯意。也就在这一刻,赵云的亮银长枪动了。

“兀那白脸汉子,手下留情!”

第七十四章 路遇典韦

“平地一声雷,惊起鸳鸯无数”!

粗重的大嗓门,突兀的出现在耳中,却是让人极为不舒畅。这不,与赵云打的火热的猛虎,听得这嗓音,即使是身为山林中的王者,也是虎躯一个哆嗦,竟是直愣愣的蔫倒于地。而赵云,更是满心的不舒畅,是谁跳出来,差点就破坏了他的好事。

赵云抽出猛虎颅骨之上的亮银长枪,只见枪尖之上正淌着猛虎鲜血,“滴答”的滴落于地面之上。赵云如鹰隼般的双眼,虎视眈眈的望向四周,等待着那肇事者。

原来,刚才赵云蓄势待发,长枪指向猛虎,谁知突然响起一道喊声,使得赵云顿了一顿。而猛虎乍然间好似从沉睡中惊醒,虎目之中迸射出骇人的凶残之意,虎躯弓起,便要将赵云扑倒。幸而赵云性子稳重,喊声只是让他顿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脚下滑动,双手同时发力,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进了猛虎的脑颅,山林的王者,威武不屈的猛虎,就这样倒在赵云的脚下。

袁常此时也是在心中直骂娘,到底是谁破坏了他的好事。

刚才赵云和猛虎战到精彩处,袁常这厮悄悄的握住了刘曦柔嫩、滑腻的柔荑,刘曦似乎已经默许了袁常的举动,更让袁常欢喜不已,把玩的是不亦乐乎。原本,袁常还等着赵云击毙猛虎的时候,他再突然袭击抱住刘曦,在原地转几个圈以示庆贺,从而掩盖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谁知,这突兀的喊声,却是把刘曦给吓的把手给抽走,直让袁常郁闷不已。

“兀那白脸汉子,俺让你住手,为何还不住手。”

先前猛虎出现的灌木丛中又跳出一个黑脸汉子,只见那黑脸汉子满面胡须,双目圆睁,端的是狰狞吓人。看了赵云一眼,眼睛扫到赵云脚下的猛虎,顿时不满的喝问到。

赵云纳闷了,先前就因为这汉子的喊声,差点让他被装死的猛虎反扑,此时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这位壮士,莫非这大虫子是你养的?”

“不是俺养的!”

黑脸汉子瓮声瓮气的回答到,看着赵云的目光似乎还带着一丝的战意。

赵云顿时有些恼火了,不是你养的,竟然还用这种语气。正所谓泥人尚有三分脾气,赵云如今二十刚过,正是脾气火热之龄,当下回道:“你这汉子好生可笑,这大虫子既然不是你养的,它要害我等性命,我为何杀他不得,难道还要让他来杀我等不成。”

“俺说不能杀就是不能杀,你如今杀了,这大虫子却是要归我!”

然而这黑脸汉子似乎是个认死理的家伙,听了赵云的话,依然直愣愣的说到,好似天老大,他老二一般。

“哈哈!”

赵云却是怒极而笑,没想到竟然碰到如此憨货。当即挺枪上前,喝道:“你若要这大虫子,先问过我手中长枪答不答应!”

“如此甚好,俺便要让你见识、见识俺的厉害!”

那黑脸汉子听了赵云的话,却是眼睛一亮,迅速从身后抽出武器。却是一对短戟,与吕布的方天画戟相似,却只有手臂长短。

“喝!”

“哈!”

赵云和那黑脸汉子同时怒喝一声,一人挺枪,一人抬戟,兵刃相撞之际,交接之处却是火花四溅,可见两人的武器皆不是凡品。

赵云的招式灵活、迅捷、诡异,每次攻击的方位都是令人防不胜防,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被赵云的长枪给刺到。

然而,那黑脸汉子如此嚣张,却是也有本事。

只见他的招式稳重、力大、势沉,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摧天灭地的气势,令人胆战心寒。当然,赵云也不弱,自然不会被这黑脸汉子的气势给吓到。

两人一个重速度,一个重力量,枪来戟往,却是谁也不能给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

赵云长枪舞动,犹如满天星斗照耀,天地间又有何处没有被星斗给照射到?如此攻击,怕是难以躲过。

然而,黑脸汉子却是把双戟舞的密不透风,赵云的攻击虽然令人无迹可寻,黑脸汉子只需护住自身,便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如此胜负难分的局面,二人却没有感到厌烦,依然充满战意的打斗不停。

如此百回合过后,二人却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身上各留下了些许伤口,却是因为武器的劲风所伤。

“子龙,壮士,你们二人且住手,若要再战,休息片刻,待饱餐之后再战亦可。”

袁常见二人打的不相上下,却依然战意弥漫,若是继续打下去,肯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而且,此时袁常已经隐隐猜到了这黑脸汉子的身份,心中有些许的激动,有想法的他,自然更不希望二人谁有损伤,这样对于他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

“兀那小儿说的有理,你我且住手,待吃饱喝足了再战,如何?”

黑脸汉子倒是无所谓,听了袁常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好胆,竟敢对主公如此无礼,你我再战!”

见黑脸汉子如此轻视于袁常,赵云当即怒目圆睁,“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赵云身为袁常的护卫,怎能没有反应。

“额,这个…是俺失礼了,这位小公子说的极是,壮士我们稍后再战,如何!”

黑脸汉子似乎没想到赵云如此反应,当下摇摇手,向袁常作揖行了一礼,才望向赵云。不过,他的形象做出如此举动,却是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让人好笑不已。

“子龙,这位壮士性格如此,却是无须在意。”

袁常笑了笑,示意赵云不用太过紧张。赵云自然也看出来,这黑脸汉子并不是轻视袁常,而是言行早就习惯这样,不过,身为护卫,自然要维护自家主公的脸面。袁常亲和是一回事,他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职责。

见黑脸汉子对袁常有礼,赵云也就点了点头,站立袁常身后,双目却是盯视着黑脸汉子,以防他对袁常不利。

果然,正如袁常所想,这黑脸汉子正是被曹操称为古之恶来的典韦典洪飞。

却说这典韦为何会在此处呢?

原来,典韦当初替他的同乡刘氏杀了睢阳李永,便远走他乡。后来听闻自己的同乡陈留太守张邈参加讨董联军,典韦也不想一辈子当个通缉犯,因此便从宛城来投靠张邈。而典韦想着既然要投靠张邈,自然便要带上礼物,正好路过一个山林的时候听到虎啸声,典韦便决定杀了这老虎,将虎皮献给张邈。

典韦与这猛虎斗了一阵,猛虎却是不敌逃跑了,于是一人一虎,从宛城附近的山林,一前一后奔跑,竟是越过武关,来到了华山。

正好碰到袁常三人,最终猛虎却是丧命于赵云之手。

这也能解释为何见到猛虎之时,它处于暴怒状态,原来是被典韦给激怒了。也难怪他不继续逃跑,却是想要把自己从典韦那里受到的委屈,发泄到袁常三人身上。不想这猛虎机关算尽太聪明,找了一个对手却是不弱于典韦,最终反误了自家性命。

“洪飞啊,我观你行事深谋远虑,先前言行,却是与你性格不符合啊!”

袁常脸带微笑,一脸热情,饱含深意的说了一句。从典韦击杀李永的事件中便能发现,典韦并非是不讲道理的莽夫,而典韦出现之时,一言一行显然是另有目的。

典韦瞥了一眼袁常,却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与赵云实力不分上下,愿意对袁常行礼,乃是因为敬佩赵云,袁常这公子哥的模样,他看了就觉得不爽。他就纳闷了,赵云如此实力为何会甘愿充当袁常的护卫。

经典韦解释,之前他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是故意表现出来的。因为他见赵云能够击毙猛虎,实力定是不凡,因此便激怒对方,好跟他一战,让他过瘾。

赵云也是郁闷不已,自己竟然被对方表现出来的二愣子言行给骗到了。不过,能够跟典韦一战,他也很是高兴。此时见袁常神情,自然知道是想要收服典韦,赵云肯定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此长安一行,袁常的安全就更有保障,日后他也能有个对手对练,毕竟找韩恂对练,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洪飞啊,其实我也是讨董联盟的一员,不若你跟随我如何?”

袁常知道像典韦这种性格的人,言行干脆直接是最好的。若是跟他耍什么阴谋诡计,反而会令对方不喜。

“嘿嘿!”

典韦咧开嘴大笑,反问道:“这位公子,若是俺跟随于你,可有甚好处?”

袁常眼珠子转了转,脑中精光一闪,直言道:“你若是跟随于我,便是讨董联盟的一员,讨伐逆贼,此乃大功一件,你先前所犯之罪行,便可一笔勾销,如此不是天大的好处?”

典韦不屑的撇了撇嘴,反驳道:“我若投靠我那同乡张太守,同样能把罪行给消去。况且我与张太守是同乡,他肯定会厚待于我。再说了,人家是太守,你又身居何职?莫非是州牧,还是刺史?”

袁常顿时语塞,自己要是州牧或者刺史,哪还用这么可怜巴巴的到处招纳人才,还不敢声张。即使是贩履织席的刘备,起点都比袁常还高,毕竟人家参加过黄巾讨伐战,如今是一个县令,能够明目张胆的招兵买马。

苦恼归苦恼,典韦却是要想办法收服的,目光扫到赵云身上,袁常却是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第七十五章 收服典韦【求收求推】

上文说到袁常目光扫到赵云的时候,便生出计谋,却说计谋为何?

只见袁常露出一副灰太狼般的笑容,贼兮兮的说道:“洪飞啊,不是我吹牛,这普天之能有子龙这般身手的人没有几个,你要是跟了我,岂不是能够时时与子龙切磋比试?”

听了袁常的话,典韦神色犹豫,赵云身手确实了得,若是少了对手,却是可惜。不过,典韦很快便反应过来,瓮声说道:“俺若想寻子龙比试,找子龙便是,又何须跟随于你。你这公子看着就不像好人,俺坚决不投靠你。”

“你若想找子龙比试,我便让他不与你比试,你为之奈何?”

典韦双目一瞪,撇撇嘴道:“俺就知道你这公子忒不地道,端的是无耻至极。俺就不信了,这十八路诸侯,会没有遇到相当的对手,你若是想用这个威胁我,怕是不够。”

袁常郁闷了,没想到看似憨厚的典韦,竟然这么难骗,无奈之下,袁常只得暂时放弃收服典韦的念头了。

赵云见状心中暗笑,不过,他也希望典韦能投效袁常。赵云当然也希望有对手跟自己对练,不过,最主要的却是为袁常寻来助力。

“洪飞,这大虫既是你先发现,这虎皮予你便是。”

“哈哈!”

典韦闻言大笑,拍着赵云肩膀,赞赏道:“子龙兄弟,俺就知道你厚道。不过,我知你是想为你家公子着想,只是你家公子不像好人,俺是不会追随于他的。这大虫既然是子龙兄弟你打死的,便是你的,与俺没有关系了。你我且饱餐一顿,便各奔东西罢了!”

赵云也知道一张虎皮岂能就让典韦就范,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见对方如此坚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有猛虎在前,赵云和典韦二人手脚麻利的剥皮拆骨,准备用这虎肉来饱餐一顿。

刘曦见不得如此血腥场面,便要去寻找清水,而袁常呆着也帮不上忙,索性跟刘曦一道前去。袁常和刘曦打水之时,却是发现一些能够作为调料的草本,像鼠尾草,花椒草,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生在一起。前世的时候,环境早就被破坏的不成样了,哪还有这么多原滋原味的草本,当下袁常便采摘了一些,准备等下吃虎肉时使用。

刘曦见了极为好奇,便询问袁常,袁常却是又装神秘。刘曦小姑娘虽然不知道袁常的用意,但是如今她对袁常是深信不疑,对于袁常的神秘,油然生出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

袁常和刘曦二人回来,赵云和典韦也早就生好火,架好虎肉,新鲜的虎肉被火烤的油水直冒,“啪啦”“啪啦”的响个不停。典韦盯着虎肉不停的咽着口水,这大虫子虽然在古时候不是保护动物,但也不是常见动物,想要碰到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刘曦身为公主,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是自己亲自动手却是第一次,神色显的极为兴奋。

待虎肉快要烤好之时,袁常“嘿嘿”一笑,将采摘的花椒草和鼠尾草均匀的涂抹在虎肉之上,顿时香味四溢。就连神色淡然的赵云,都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刘曦也终于明白,袁常刚才采摘的看似寻常的草本,竟然有如此功效,对于袁常的崇拜更添几分。

“你这公子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抗,没想到还有这一手,就冲这一点,俺老典对你刮目相看。”

典韦咧开嘴,伸出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拍了拍袁常的肩膀,痛的袁常一阵龇牙咧嘴。赵云也知道典韦就是如此性格,并非是对袁常无力,所以也没说什么。况且,典韦和袁常的关系能拉近一些,对袁常收服典韦也有利许多。

“本公子会的东西多了去,你不跟着本公子混,早晚会后退。”

袁常说着退了几步,被典韦拍的部位还隐隐作疼,这要是多来几下,估计他都要趴地下去了。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这公子不像好人,才赞你一句,就翘起尾巴。这味道闻起来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吃起来行不行了。”

典韦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随后直接从烤架上撕下一条虎腿,干咽了一番,当下张口血盆大口如同被饿了好几天的饿鬼一般,开始虎咽狼吞。看的袁常三人是不住咋舌,袁常心中暗道,真有这么好吃?

袁常却是不知,虎肉本身就是个极佳的美味。况且,古时候的人吃饭主要是讲究一个饱,哪里像袁常前世的时候,物质丰富,人们不仅仅讲究吃,而是讲究怎么吃的好,吃什么好,就连婴儿都成了盘中餐,当然,古时候也有吃婴儿,但是人们却是为了吃饱生存。与袁常前世的性质不同,说起来却是人性道德的一种沦丧。

因此,在古时候吃饱都是问题的日子里,人们哪还有空闲去想着怎么更好吃。调味料也就盐巴、醋、酱汁之类,味道与后世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就连盐巴,有时候一大锅菜也仅仅是放几颗。所以,当袁常在烤虎肉中加了鼠尾草和花椒草耳中调味料之后,却是让典韦犹如品尝人间绝味一般。

“嗯,常哥哥,真的很好吃耶!”

刘曦小心翼翼的斯下一片虎肉,缓缓的投入娇艳红唇之中,当时便美目放光,一脸崇拜的看向袁常。

其实这虎肉也没有那么夸张,只是因为这是袁常加的调料,而且是首次品尝到如此味道,刘曦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否则,以她曾经公主的身份,何等美味没有尝过?

“子龙来,吃烤肉,陪点美酒才是极品享受。”

袁常好似故意要气典韦一般,从腰间掏出一个酒囊,给赵云倒了一些,便是刘曦也有份。古时宴会繁多,皇子和公主也常有参加,更没有后世未成年不得饮酒的规定,所以刘曦喝酒也是合理的事。

“咕隆!”

典韦见到袁常的酒囊,当即咽下一大口口水,两眼放光的盯着袁常。他本是好酒之人,此时吃着烤虎肉,看到袁常三人有美酒搭配,而自己却是没有美酒搭配,心痒不已。

“袁公子,这酒分给俺一点,如何?”

典韦觍着脸,笑嘻嘻的向袁常讨要道。此时为了美酒,典韦连称呼都亲近了许多。

袁常却是脸色一正,摆出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淡淡说到:“典壮士,我与你不是很熟,难道不怕我在酒中下药害你,这酒还是不喝为好。”

典韦眼睛瞪得圆滚,他没想到袁常竟能无耻到这等地步。你们三人都喝的好好的,怎么到俺这就怕有药了?典韦也有个性,见袁常这般说了,便生着闷气坐到一边光吃虎肉,脸绷的紧紧的,眼睛却是不时瞅向袁常手中的酒囊。

“主公,这酒确实不错,能否再给属下些许?”

赵云也知袁常心思,忍着笑配合着袁常。

袁常右手豪气一挥,再次从腰间掏出一个酒囊,朗声道:“子龙要喝,尽管拿去,这酒还多的是!”

袁常心中暗暗感慨,也亏得自己借着职务之便,从辎重之中拿了两袋美酒,没想到此时却是派上用处。有句话说的好,来得好不如来的巧。

“这酒也就一般般,待日后我亲自造出更美味的酒,你便知道曾经喝的都是清水,何酒才是琼浆玉露。”

典韦坐在一边,眼睛差点就凸出来了。就袁常现在喝的酒,闻闻味道就已经在引动他肚子中的酒虫,然而袁常却是说这酒不过是清水?典韦心中暗道这家伙莫不是在说笑,如此美酒还差,难道他在骗人?

“属下相信主公,待他日美酒造好之日,定要让属下品尝一番。”

“常哥哥,曦儿也要尝一尝。”

然而,让典韦目瞪口呆的是,赵云和刘曦二人根本没有怀疑,反而一脸期待的望着袁常。

典韦纳闷了,难道真的还有比如此美酒更好的美酒?

“那是自然,若是如此美酒不予子龙与曦儿,还能给谁,你们说是也不是!”

袁常说着,眼睛瞄了一眼典韦,还怕你不上钩。

果然,典韦动了,只见他缓缓的挪动脚步走到袁常旁边坐下,大义凛然的说道:“袁公子,你也是讨董联盟的一员,俺去投靠张太守,其实与投靠袁公子无异。既然在这里碰到袁公子了,俺就直接跟随袁公子便是,不知袁公子意下如何?”

“洪飞啊,早说便是,你我一见如故,你若跟随于我,自然是吃香喝辣的,我又岂会亏待于你。”

袁常闻言,当即一喜,激动的揽住典韦的肩膀,估计他乐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拜见主公!”

袁常见状顿时大喜,心中差点没哭下来,总算收服了典韦。袁常也知道,典韦并非真正的是因为美酒才投靠自己,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赵云,这一点,袁常还是明白的。

“洪飞无须多礼,既然是自家人,且喝一杯庆贺便是。”

“主公,不知日后那美酒,是否有俺的份?”

“洪飞与我既是一家人,自然是分得,分得!”

“…”

一边的赵云和刘曦看的是目瞪口呆,这袁常和典韦,似乎节操都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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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袁常赌气

“主公,这是往长安的方向,俺们这是要去长安?”

跟着袁常三人上路之后,典韦觉得前进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倘若是联盟大军进攻长安,那还说的过去,只是,现在他们就只有四个人,袁常和刘曦二人的战力更是可以忽略,这往长安进发,难道是送死?

“洪飞你说的没错,我们这正是要去长安。”

袁常神情不变,淡定的迈着稳当的步伐前进着。

“主公,该不会是你叛出联盟,要投靠董卓吧?这种事俺可不会做,那董卓比主公你还不像好人,俺坚决不投靠他。”

袁常瞬时额头之上布满了黑线,这典韦怎么能拿自己跟董卓比呢?不过,想想典韦的性格,袁常觉得自己不应该跟他计较。

“洪飞啊,你看我像是那种人么?”

袁常指了指自己清新的脸蛋,一脸忿忿的询问到。拿自己跟董卓比,这不是在贬低自己的人品,虽然他的人品不咋地。

典韦不说话,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袁常,那神情似乎在说你不是那种人,还有谁是呢!

袁常平复暴躁的心情,典韦就这性格,咱不能跟他计较,一定要淡定,淡定。

“洪飞啊,你也知道,既然是美酒,他的量肯定不多,你看我要孝敬长辈,还要留点给我将来的子孙。子龙和曦儿又是最先跟随于我,你怕是…”

“主公,俺知道你肯定不会投靠董卓这贼人。俺明白了,主公你这是要刺杀董贼。主公莫怕,俺老典将带头冲锋。”

“…”

赵云和刘曦二人看的是猛翻白眼,初见典韦是多憨厚老实的一个人啊,如今却是在袁常的影响下,节操掉了一地。他们心中替典韦哀叹,怪只能怪他跟了这样一个主公,这今后的日子真让人揪心啊。

袁常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眼神怜悯的看着典韦道:“洪飞,我知你小时候书读的少,脑袋装的只有打打杀杀的事,我也不会怪你!我们这次前往长安,是有重要的事谋划,为了日后崛起,前来规划。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现在你可明白。”

袁常昂起脑袋,摆出一副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现在,就是接受他们膜拜的时刻了,尽情的赞美我吧!咦?掌声呢?欢呼声呢?袁常举目望去,三人一副被惊呆了的表情,袁常明白,看来是自己说的太深奥了,他们无法理解。

“主公,俺要说一件事!”

典韦弱弱的喊了一声,在袁常鼓励的目光下,黝黑的脸上难得闪过一抹红光,略显不好意思的说到:“其实俺并非书读的少,俺是没念过书!”

“…”

“咯咯!”

刘曦清脆的笑声,赵云想要却又强忍着的表情,典韦“羞涩”的表情,深深的刺痛了袁常这一颗对世界充满了希望的爱心。

嘟着嘴,袁常闷头向前走着,夏虫不可语冰,自己千万不能跟他们生气。

“常哥哥,你走错方向了,这边才是前往长安的方向。”

“我要去解手,你们别管我!”

袁常黑着脸,一言不发的走到一颗大树之后,顿时抱头泪流满面,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此刻袁常心中在想着,收了典韦,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子龙啊,主公连路都不认得,跟着主公混,真能成大事?”

典韦一脸的忧虑之色,心中在想着自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美酒,把自己卖给袁常,这究竟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赵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瞥了一眼袁常那个方向,快速道:“洪飞,主公还不是被你给气的。不过,和主公相处这么久了,云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公吃瘪的样子,说句实在的,心中却是有些窃喜。”

“有嘛?主公是被俺气到了,俺怎么可能气主公呢。俺是老实人,真不会做这种事。”

听了赵云的话,典韦当即摇头否认,作为一名憨厚老实的护卫,他是坚决不会做这种事的,就算佩服赵云的实力,他也不能接受对方对自己的污蔑。

赵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看似忠厚的表面,其实内里却是没那么简单。赵云暗自感慨,初次见到典韦的时候,就是被对方憨愣的模样给欺骗了,结果恼怒之下却是与典韦打了一场,最后才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所以,赵云已经很难再相信典韦的话,至少典韦老实这一点,赵云肯定要否认的。

等袁常回来之后,赵云和典韦很自觉的跟在袁常身后,一言不发,他们都知道这时候撞上去,肯定要触霉头。

可怜袁常满腔郁闷之气无处发泄,幸好还有刘曦在袁常身旁说笑,如此袁常的心情才好了些许。为了表示自己心情不好,袁常也不搭理赵云和典韦二人。他的表现却是让三人心中暗笑,没想到平时表现的如此老成稳重的袁常,却是还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直到这一刻,他们才想起袁常如今不过十五之龄,尚未到加冠的年纪。

“主公,还有没有美酒,俺有些渴了,分给俺一些吧!”

“没有了!”

袁常闷声闷气的回了一句,典韦听了当即停了下来,嘟囔着说道:“主公待俺不好,俺还是去洛阳找俺的同乡,在他那里,美酒肯定少不了。”

闻言,袁常回过头,双眼瞪着典韦。典韦也不甘示弱,回瞪着袁常,二人就在这大眼瞪小眼,犹如孩子斗气般,令人哭笑不得。

“拿去,就剩这一点了,要留一半,不然以后没你的份了。”

最后还是袁常觉得眼睛有些酸了,放弃和典韦对视,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酒囊递给典韦,嘟着嘴说道。

“嘿嘿!”

典韦当即露出笑脸,美美的喝了一口,又将酒囊还给袁常,讨好似的称赞道:“俺就知道主公待俺最好,跟着主公混,肯定不会有错!”

“扑哧!”

刘曦掩嘴一笑,二人先前还斗着气,这一刻却是又如此和睦,怎不令人感到好笑。袁常也举得脸上有些发烫,自己竟然还会有这般举动,年轻的感觉真好。

略显尴尬的袁常也不说话,闷着头往前走。

典韦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神情依然憨厚,不过,他的外表,也只有欺骗那些不知情的外人而已。

四人如此欢声笑语,经过两日的缓慢旅程,终于来到了长安城外。

但见长安城门口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袁常四人也没有多引人注目,便轻易的入了城。

第七十七章 颍川荀氏

话说董卓一把大火烧了洛阳之后,退往关中长安,随后将麾下主力部队分为三个兵团,由他的心腹将领三个中郎将率领屯驻安邑、华阴、渑池一线,此三处乃是关东军进攻长安的必经之路。

而因为关东联军各有私心,以致讨董之事不了了之,手握重兵的三路人马,便纵容麾下西凉军四处劫掠,使得司隶周遭一带十室九空。

在渑池东南方向数百里之外有一地名颍川,颍川多俊杰,自春秋战国时的吕不韦,其后韩非子,张良等人皆是出自颍川之地。颍川之地也多有名门大族,如颍阴荀氏,长社钟氏,许县陈氏等,而朝中重臣,也多有这些名门大族的子弟担任,端的是富贵不凡。

此时,在颍川颍阴县,荀氏家门之中,正召开一次紧急的家族会议。

只见大厅正中央,一名头戴褐色冠帽,面色白净的文士一脸凝重之色,郑重朗声说到:“各位族老,如今天下大乱,颍川乃是四战之地,必为战火所祸及。故此,彧以为我等当离开此地,免受战火波及。”

“各位族老,攸以为族叔所言甚是!”

旁边一名三十出头的中年文士,听了稍年轻文士的话之后,当即便赞同道。

大厅正中央一满头银发的老者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认可了二人的话,于是便询问道:“文若,公达,以你二人之见,我等当往何处?”

原来这当先说话之人正是被称为有【王佐之才】的荀彧,而另一个则是被称为【谋主】的荀攸。

只见荀彧沉吟片刻,随后正色道:“如今天下大乱,各地皆有黄巾余孽作乱。唯有冀州形势稍好,且如今冀州刺史派人请我等前往冀州安居。故此,彧以为可前往冀州避难。更兼韩馥是一州之首,若前往冀州,于我荀氏一族有利。”

当中老者暗暗点了点头,心中极为欣慰,荀彧风范无双,待他归天之后,荀氏有人带领,他便放心了。

“父亲,众位族老,德以为韩馥并非是好去处。”

还不等当中老者同意荀彧的话,却是又有一名比荀彧年轻少许的文士跳了出来,大声的反驳荀彧的话。

这年轻文士的举动,却是让上首的荀氏族老暗暗不满。

他们颍川荀氏乃是名门望族,一切言行都遵循礼仪,言行举止更是从小就受到极好的**。这年轻文士的行为,却是逾越了礼仪,自然是让荀氏族老们不满。不过,他们想到这年轻文士乃是族长之子,而族长常年操劳于荀氏一族之事,或许缺少了对他的管教,心中的不满也就弱了几分。

荀诜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恼怒,不过身为一族之长,他的养气功夫还是不错,很快便平复内心的波动,淡淡问到:“士若,那你有何建议?”

说话之人名为荀德,乃是如今的荀氏族长荀诜之子。

颍川荀氏一族自荀淑开始,逐渐强盛,其后荀淑八子,更是被人称为【八龙】,足见外人对荀氏的看重。

荀俭、荀绲、荀靖三人最长,其中以荀靖的名声最为响亮。其后还有荀焘、荀诜、荀爽、荀肃、荀旉五人,其中又以荀爽名声最重,与荀靖被人称为温润古玉。被天下士子追崇,堪称士林典范。

荀淑八子皆优秀异常,担任荀氏一族族长都能够胜任。然而,长子荀俭和次子荀绲皆早丧,本应该由第三子荀靖担任族长,然而荀靖却是终身隐居探寻学问,族长之位自然需要另选他人。荀爽名声在外,自然是极佳的人选,然而因为荀爽身居朝廷重职,在国家和家族的选择上,或许会有偏颇,因此最终族长之位便落入荀诜之手。

荀氏【八龙】也当得起如此称呼,荀诜虽不如荀靖与荀爽名声,却也将荀氏管理的井井有条,外人说起荀氏一族,便是高声赞喝。

荀德虽是荀诜之子,荀诜却不会罔顾荀氏一族的兴亡而听从自家儿子的话。

“族长,德以为汝南袁绍,如今身为讨董联军的盟主,且是袁家四世三公,我等何不前往渤海,托庇于袁绍。”

荀德的话音才落下,上首的荀氏族老心中皆感慨荀德不智。

荀彧的意思是颍川乃是四战之地,荀氏应当选择一个安稳的地方落脚,再发展荀氏。然而,荀德的意思却是选择托庇袁家,听起来似乎没有区别,但是,其中的含义却是相距甚远。

韩馥虽然是冀州刺史,然而才能有限,荀氏的人若是帮助韩馥,自然能够提高荀氏的地位。而韩馥自然会投桃报李,帮助荀氏壮大。但是,若是跑去袁绍那里,袁家与荀氏都是名门望族,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袁家和荀氏自然会有矛盾存在。荀氏终归是士家之门,与掌握军政两权的袁家相比,差了许多,若是前往袁绍那里。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最终只能沦为袁家的附庸。

这样的结果,自然不是荀氏族老们所期望的,因此荀德的话,让荀氏族老失望也是必然的。至此,荀德与荀氏族长之位,也就无缘了。

荀彧板着个脸,望向荀德,正色训诫道:“天子蒙难,朝廷飘零,袁绍身为联军盟主,却是不思讨伐逆贼董卓,空有盟主之名,却是无盟主之德。此等人怎当得起我荀氏辅佐,如此,会令天下士子如何看待我荀氏一族?”

与寻常百姓不同,荀氏乃是名门望族,自然看得出袁绍无心援救朝廷。而荀彧对于皇室的忠心,从他最终的下场可以看的出来。

这一点也让荀氏族老感慨,荀彧对于朝廷的忠心远胜于荀氏家族,这让他们心中有些忧虑。倘若荀彧身为族长,荀氏一族与朝廷有了分歧,难保荀彧不会偏向于朝廷。不过,如今还不是思考族长之位的时候,处理眼前的局面才是正理。

“士若,文若所言甚是。况且我荀氏一族不比袁家差,为何要居于人下。你不必多言,便依文若所言,我荀氏一族迁往冀州。”

荀诜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做出了决定,对此荀彧等人自是没有意见,唯有荀德嫉恨的望了一眼荀彧,对着上首的荀氏族老作揖行了一礼,一脸忿忿之色的离开了。

当然,他这样的表现,只会让荀氏一族的族老们更加失望。

而在荀氏召开会议之时,颍川其他的名门望族也都同时召开了会议,各自选择了家族的去处。至少,颍川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名门望族离去,依附他们的百姓自然也要选择去留。然而,多数的百姓不愿背井离乡,选择留了下来,最终,当祸事临头,他们也只有落得亡命的结局。

第七十八章 打探消息

“主公,这长安也挺繁华的,跟外界的传闻董卓治下皆如人间炼狱有所出入。”赵云看着长安街道之上人来人往,虽不是异常繁荣,却也显得极为兴盛。

“子龙,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董卓为人残暴是肯定的,但是他也不蠢,倘若他的治下空无一人,仅有他和西凉军,那他还要专权做甚?当然,董卓的残暴是毋庸置疑的,他的治下平静,遭罪的自然是周边的县城。”

袁常前世所在的国度,可是传播八卦最为强烈的地方。小小的一件事,经过百人,千人乃至更多人的宣传之后,就会变了味。

所以,外界对于董卓的说法,肯定会有不实之处。这也是袁常为何敢到长安的原因之一,要是西凉军见人就砍,见到东西就抢,袁常也不会吃饱没事干跑这里来。

“嗯!”

赵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便不再说话,一脸好奇的开始观察长安的景象。长安是西汉的都城,历经二百多年,还是很有看头的。

一行四人步行来到长安城西,这里乃是市场交易的地方,商贾云集,邸店林立,四人想要住店,则要呆在此处。因为西市距离“丝绸之路”的起点较近,故此周围坊里居住有不少外商,有中亚、南亚、东南亚、波斯、大食等地的商人。这些商人将带来的珍惜香料、药物卖给中原商人,再将珠宝、丝织品和瓷器等带回他们的国家出售,从而获取不菲的利益。

因此,西市也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四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见到袁常四人走进酒楼之内,酒店的小二当即便露出职业性的笑容,热情的询问到。这小二似乎眼光极为犀利,看出袁常是四人之中能做主的,询问之时,目光却是热切的望向袁常。

“给我们来个雅间,准备一桌好酒好菜,然后再准备两间上等的客房,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些时日。”

“好嘞,客官您稍后,马上就给您准备。”

小二听了袁常的话,知道眼前这是豪气的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带着四人来到二楼的雅间之后,唱喏一声,便飞快的下去准备了。

而在此时,赵云和典韦二人一脸诡异笑容,刘曦却是俏脸通红,似乎在害羞着什么。

“咦,你们三人脸色怎滴这般不正常,莫不是水土不服,要不请个大夫看看如何?”袁常望见三人神情,当下关切的说到。

赵云和典韦二人翻了翻白眼,对于袁常装傻充愣的样子暗暗鄙视,狼子野心,都已经图穷匕见了,竟然还伪装的这么好。至于刘曦,脸色更加红润了,低着头,只露出一片乌黑的秀发,却是不敢去看三人的脸色。

袁常无语了,这莫不是古人什么特定的含义?为何自己看不懂,不过他知道三人不是生病,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客官,这是您点的酒菜。还有楼上的天字五号和天字六号是给几位客官休息用的,钥匙拿好,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客官尽管发话。”

小二把钥匙给袁常的时候,眉头挑了挑,一脸的**之色。

袁常疑惑了,这又是什么含义?看来自己不懂的还真多,真的需要找个时间深入了解古人这些表情的意思。这不,赵云、典韦他们的意思自己都不明白,这样下去可不好,不能与下面的人做好交流,行事起来难免会不顺。

“小二,听你的口气,这长安城内的事,你都知晓?”

小二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神色,自傲的说到:“客官您这话真问对人了,我小六子在这长安呆了十几年,一草一木长啥样都非常清楚。客官只要问的是长安城内的事,我小六子都能说几句。整个长安城,也就我小六子有这本事,换了其他酒楼的小二,知道的肯定没有我多。”

袁常笑了笑,这叫小六子的小二话中自然有些夸张。不说这长安城的大小,长安城之中王公大臣何其多,他们的隐秘又岂是小六子这般人物能够知晓的?这样说,不过是替他们的酒楼打广告而已,袁常心中知晓,却也不会揭穿。

“小二哥既然这般说了,那我还真要问一问。”

说话的同时,袁常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块金子放在案桌之上,见到这块金子,小二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一块金子除去袁常四人的伙食费,住店费,还剩太多,剩下的是什么含义,小二自然明白。当下,小六子便一脸热切的望向袁常,等着袁常问话。

“小二哥,我也不为难你,你说说这长安城中的奇闻异事,这块金子你拿去便是。”

袁常挥了挥手,豪气的说到。身为袁家子嗣,袁常即使再不受待见,然而出身却是注定了他的富贵。腰间的玉佩,手饰样样都是珍贵异常,所以,袁常还真的不缺钱花。当然,这些都是小钱,若是想要组建一支精锐队伍,就不够看了。

小六子眼睛闪了闪,贼兮兮的扫了扫四周,耳朵抖了抖,确定隔墙无耳之后,这才低声说到:“公子如此豪气,我小六子也就不藏私了。却说这长安城内有一府邸,乃是当朝司徒王大人的,据说这王大人收养了许多的孤儿,多是以女子为主。也不知这王大人是否慧眼识珠,这收养的孤儿皆是世间少有的绝色,随便一个,比之宫中的佳丽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子若是有幸认识其一,那可就…”

小六子说着露出一副男人都懂得的笑容,只是还没笑多久,却是觉得这房间的空气似乎骤然变冷,待抬眼一扫,却是暗道自己失算了。

只见刘曦笑眯眯的盯着他,但是眼中却是露出骇人的杀气。

“咳咳!”

袁常干咳两声,替这小二解围。至于他所说的司徒王大人,袁常自然知道就是那王允了。若是没有这些漂亮的义女,王允的离间计估计也成功不了。

“小二哥,你看本公子像是缺少美女的人吗?这件事不算,还有没有其他的奇闻异事。”

小六子闻言,感激的望了一眼袁常,轻轻的抽了自己两耳光,赔笑道:“是小的说错话了,公子丰神俊朗,英武不凡,貌比潘帆,赛似宋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姿容,又怎会看的上那些庸脂俗粉。”

说了这番话之后,小六子才觉得锁定在自己身上的杀气散去,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奇闻异事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小六子皱眉沉思了片刻,悄悄瞄了一眼刘曦,突然眼睛一亮,当即说道:“公子,您来的却是正巧,长安城近日却正有一妙事。”

“哦!”

袁常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显然并没有太在意,不过,当小六子把事情说了出来,袁常却是顿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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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蔡琰

“这位公子,你可知闻名天下的辞赋大家,并且自创飞白体的蔡大学士?”

袁常闻言哂然一笑,小二自己都说那蔡大学士闻名天下了,自己又岂会不知?不过,他也知道小二这样抑扬顿挫的话,不过是想要让自己感兴趣,最终获得自己的赏钱。

“可是那弹劾宦官的蔡邕蔡大学士?”

小二伸出大拇指,拍马道:“公子果是饱学之士,小的还未说出蔡大学士的名字,公子便已知晓。”

“蔡大学士的名声,谁人不知。不过,既然你说是奇闻异事,想来不简单,你且说来,若是令我满意,这赏金便归你了。”

“谢谢公子,公子真乃仁义无双,小的对公子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小六子听了袁常的话,顿时眼睛一亮,如潮的马屁不停的说了出来,不过见袁常瞪了自己一眼,当即开始说起正事:“公子也知道蔡大学士名闻天下,学识更是无人可及。早些的时候,蔡大学士从南方归来,因为他的名声,许多士子都上门拜访,刚开始的时候,蔡大学士自然是来者不拒,有客便接见。然而,过了些许日子,士子们的拜访依然如潮水般,以致于蔡大学士无心研究学问。蔡大学士苦恼之时,其长女为他出了一个主意,公子可知?”

“呵呵!”

袁常笑了笑,随意说道:“不外乎便是要通过考核,方能见到蔡大学士,不知我所说可对?”

“公子真乃神人也!”

小二又是一通马屁,接着说道:“正如公子所言,蔡大学士的长女每日午时在距离本店不远的酒肆设下一座,倘若有人想要拜见蔡大学士,便要与她辩论学识,如能令其满意,便可拜见蔡大学士。”

“既然是奇闻异事,如我所料不差,想来至今无人可辩得过那蔡大学士的长女。”

历史上鼎鼎有名的蔡琰,自小受蔡邕的影响,学识可谓是不凡。况且,蔡琰敢出这样的主意,自然是对自己有自信的。

“公子果是神人,正如公子所言,自从有了这个考核,便再也无人能够见到蔡大学士。因此,大多数的士子在输给蔡大学士的长女之后,都自行惭秽,悄然离去奋发图强。然而,亦有不少人不死心,每日午时都准时前往那酒肆,想要碰碰运气,若是能够见上蔡大学士一面,得到他的指点,那必定是受益匪浅。况且,蔡大学士的长女亦是少有的绝色,与美人辩论,也是一件令人开怀的事。”

这小二倒也有趣,才说了一会,就又跳到蔡琰的容颜之上。他也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刚才那后背发凉的感觉似乎又有冒头的趋势,小二又是一阵心惊胆颤。

“嗯,这也算是奇闻异事,这赏金你便拿去,待我有需要,再唤你便是。”

小二顿时大喜,接过赏钱,一通马屁之后忙不迭的离开了,刘曦那如刀子般的目光,可是让他大感吃不消,待出了门之后,小二才松了一口气。想想自己就说了这么一件事,就收到如此不菲的赏钱,若是再说些许,岂不是有更多的赏钱?当下,这小二有了主意,便四下去询问奇闻异事,准备借此大赚一笔。

刘曦美眸顾盼流连,期期的望向袁常,轻声问道:“常哥哥,你是不是要去见识那蔡大学士的长女?”

袁常又不是情商为零的**丝,怎看不出刘曦的紧张,虽然他很是同情蔡琰的遭遇,当然,他对蔡琰也是有想法的。只是,如今蔡琰与河东卫家的卫仲道有婚约,而刘曦可是实打实属于自己锅里的菜,他可不会为了一个不可预知的美女,而放弃十拿九稳属于自己的美女。

“正是如此!”

袁常点了点头,在刘曦略显忧虑的眼神之中,又接着说道:“我此次前来长安便是要搜寻人才,这蔡大学士正好可以收罗。不过,我也很是好奇究竟是何等考验,竟然让如此众多的士子不得而入。”

听了袁常的话,刘曦这才美眸一亮,袁常是为了蔡邕,而不是为了见蔡琰,她便放心了许多。

“常哥哥,曦儿也跟你一道前去,如何?”

刘曦双目期待的望向袁常,她也很好奇这蔡琰究竟有何等姿色,那小二竟是如此称赞。当然,因为刘曦稍稍改了些装扮,让人看起来不会那般惊艳,否则小二早就只有惊叹的份,哪还会向袁常介绍什么美女。况且,刘曦身为公主,阅览皇家典籍无数,她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蔡琰。

“曦儿自是要与我一道前往,若是让你一人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对于刘曦的要求,袁常自是答应。

四人用过饭食之后,便动身前往那小二口中所说的酒肆,如今快要到午时了,蔡琰也差不多要出现了。还未到那酒肆之内,袁常四人便看到许许多多的文人士子打扮的青年男子向酒肆涌去,倒是颇为热闹,就这目光所及之处,便有数百人。由此可见,蔡邕的名声是何等响亮。

也亏得有赵云和典韦二人开路,否则袁常和刘曦二人还真进不了酒店。如今的情形,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些被赵云和典韦挤开的士子有心发怒,但是见到赵云和典韦如此魁梧,特别是黑脸的典韦,更觉得碰到煞神,也只好把不满放在心中。而也有聪明一些的士子,悄悄的跟在袁常四人身后,顺利的进入到酒店。那些还在酒店外拥挤的士子们纷纷扰扰,后知后觉的哀叹不已。

此时酒店之中早就没有了座位,不过袁常并不担心,直接让典韦找了临近街边的位置把人给“请”到一边,典韦的身形往那一站,他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对于袁常的行为,赵云感到无奈,不过,心中却也是为这种举动略感兴奋。赵云从未欺凌过他人,平生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有别样的感觉。

至于刘曦,本是公主之尊,更不觉得有什么。

四人坐下之后,便让小二上了些许精致的小菜,还有烧上几壶美酒,便怡然自得的等待蔡琰的出现,却是毫不理会那几个被他们“请”走的士子们的怒视。

“嘿嘿,俺老典就喜欢做这种事,看这些文绉绉的家伙就不顺眼,要不是主公你说了不要伤到他们,俺刚才就抽他们了。”

典韦喝着美酒,兴奋的说到。此时,典韦却是觉得自己跟对人了,袁常如此性格真是对他的胃口。

“洪飞,喝你的酒,少说话!”

周遭士子似乎都被袁常他们的行为给激怒了,大有撸起袖子跟他们干架的趋势。虽然袁常深信有赵云和典韦在,这些人都不够看。但是,这些人其中也有朝中大臣的子弟,若是都招惹了,对他接下来在长安也会有些麻烦,所以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的好。

“蔡姑娘来了,大家快让让!”

正当这时,酒店之外传来呼声,那些士子才恢复了一副文质彬彬个的外表,手中拈着酒杯,如老僧坐定般淡然不闻外物。

“嘿嘿,这些家伙还真能装。”

典韦见了,顿时乐不可支的嘲讽一番。那些士子虽然恼怒,但是此时蔡琰已经来了,他们也不好发作。

很快,身穿一袭白色纱裙,袖边纹着蓝色锦边的蔡琰怀抱古琴,脸上挂着恬淡,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缓缓的走进酒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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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袁常出头

蔡琰敛衽有礼的向四周的士子颔首行礼,大家气质尽显无疑,便是大大咧咧的典韦,在见了蔡琰之后,举止也变得拘束了许多。

刘曦看到蔡琰之后,心中暗道此女果然不俗,再将目光望向袁常,见他并没有什么异色,心下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小女子任性,出了这个主意,让各位公子受累了!”

“蔡姑娘说笑了,蔡大学士名扬四方,非是任何人想见就见,蔡姑娘如此考核,却是个好主意。”

“文兄所言甚是,蔡姑娘的考核,是对我们学识的认可。况且,能够得见蔡大学士,得到蔡大学士的指点,却是受益匪浅,当得如此!”

“正是如此,不知今日考核的内容是什么,蔡姑娘尽管出题。”

士子之中有心高气傲之辈,自认学识过人,对于蔡琰这个考核,自然是极为赞同。若是蔡邕一个一个接见这些士子,他们还要等到何年何月。如今有了这个考核,只要他们通过,不就能直接见到蔡邕了。

当然,有人也知道自己学识不够,当然是不赞同蔡琰这个考核的。只是,如今大势所趋,在佳人面前他们也不肯落了面子,唯有迎难而上。

“如此,小女子在这里谢过各位公子的体谅。父亲他如今年纪已大,往年奔波,如今难得静下心来研究学问,为人子女自是不想父亲太过劳累。为表歉意,小女子在结束之时,为各位公子操琴一曲。”

说着,蔡琰屈身行了一礼。蔡琰所言有理有据,即使对蔡琰出这个考核心存不满的士子,此时听了这一番话之后,也尽皆消去,有的是对蔡琰孝顺的敬意。

“久闻蔡姑娘琴艺得蔡大学士真传,今日得闻,实乃三生有幸!”

“蔡姑娘还请出题,我等已是迫不及待的等候欣赏蔡姑娘的琴艺。”

蔡琰跪坐于锦榻之上,拿起在酒店早已为她准备的纸笔,秀眉微蹙,红唇轻抿,纤纤玉手挥动,洁白纸上,当即显露一行娟秀的字迹。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众位公子,对于这句先贤圣人所说的话,你们有何见解?”

蔡琰这句话说出,酒肆之内的士子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句话是孔子所说的,大致的意思就是:唯独女子与小人养相处啊,与他们亲近,他们就不尊重你;疏远他们,他们又会怨恨你。蔡琰乃是一个女子,也被包括在这句话之中,若是他们对这句话高谈阔论,不用说,肯定会引得佳人不满。

因此,无论是自认学识过人,还是说自知学识不足的人,都噤声不发一言。

反正蔡琰每日午时都会来到这里考核,今日这个考核他们宁可放弃,也不愿在佳人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蔡琰望着众人唯唯若若的样子,秀丽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讥讽,就这些人还自觉高人一等,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让这些人去见自己的父亲,真是浪费父亲的时间,也玷污了父亲的名誉。

“很简单的一句话,不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去招惹女人和小人。”

正当酒肆处于寂静之中时,一道清朗的话音闯进众人的耳中。顿时引起轩然大波,无论是士子,还是蔡琰,都对这个敢出言的人感到好奇。

众人望去,说话之人却正是袁常。

只见袁常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黑白分明的双眸犹如星辰,在这一刻,与畏畏缩缩一言不发的众士子相比,袁常的形象却是显得高大无比。

“敢问这位公子,令母为女子,令妻亦为女子,如此解释,岂不是令人可笑。”

似乎有人对袁常的话感到不满,听了袁常的话之后,角落处飘来一句反问。

袁常耸了耸肩膀,拍手道:“这位兄台所言正是,我刚才那句解释,说的正是圣人所言表面上的意思。但是,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句话的理解是有误的。”

“可笑,我观公子如今尚未达弱冠之龄,竟敢在此评价圣人不是,汝何来勇气?”

“汝甚**,令尊知否?”

袁常话音才落下,顿时引起了周遭士子们的围攻。对于蔡琰,他们不敢说什么不敬的话。但是,袁常这个陌生的面孔,他们可是不会客气,好似为了消除他们先前怯弱的表现,他们竭尽所能的攻击着袁常。

前世的时候,袁常什么骂架没见过,这些士子的话,根本无法让他有所反应,实在是太弱了。用袁常的话来说,他们骂人的话根本不叫一个事。

“呵呵!”

袁常轻轻一笑,如王者般的身影深深的刻印在一众士子们的心中。但见袁常双目如星辰耀眼,掷地有声道:“正所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面对一句话,你们连发言的勇气都没有,何敢如此猖獗?”

顿了顿,袁常接着说到:“你们可知,圣人在哪里说出这句话?为何要说出这句话?无知便是无知,也敢自命才学过人,我都替你们的长辈感到羞愧。”

袁常的话让许多士子面红耳赤,想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正如袁常所说的,大部分的士子虽然阅览圣人典籍,但是他们哪里知道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为什么说这些话。袁常前世身处的时代,可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各种各样的学问都被砖家、叫兽们反复讨论,研究,袁常虽然了解的不深,但是总比这些整日吟诗唱赋的士子们懂得多。

“听公子话中意思,似乎知道其中缘由,可否为我等解答。”

似乎有人不服气,依然负隅反抗。一些士子也反映过来,他们不知道这句话的背景,难道袁常就知道,因此,俱都双目挑衅的望向袁常。

袁常嘴角划出一丝弧度,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哥就让你们死的有节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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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危在旦夕

“昔日,圣人孔子应邀前往卫国宣传儒家思想。然而,随后圣人孔子便发现卫国国君邀请他并非是为了请他来教化卫国民众,却是为了抬高卫国国君的身份。而且,就在圣人孔子呆在卫国的时候,卫国国君的妻子南子,为了抬高自己声望,公开炫耀,贬低圣人。故此,圣人愤怒之下离去,于途中想起卫国国君的妻子那种得宠之后,骄横跋扈,乱政扰民事,因此才发出感慨: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袁常侃侃而言,环视一周,最后总结道:“因此,我们可以知道,圣人孔子并非是歧视女子,说的是那些小人,以及与小人一般的女子。至于为何到了如今会变成这般意思,自是有人断章取义,误解了圣人之言。”

“这位兄台既然能说的这般详细,想来应是知晓何人误解圣人之言,还请告之。”

袁常出了风头,有人对袁常不爽,但是此时也不好去招惹袁常。当然,也有心胸宽广之人,觉得袁常的话让自己有所脾益,因此也虚心询问。

“好说!”

袁常拱了拱手,接着解释到:“武帝之时,儒家大学董仲舒提出‘夫为妻纲’的说法,因此将圣人所言断章取义,从而束缚了女子的言行,令人愤然。”

其实,“夫为妻纲”是董仲舒随手造成的,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提出“君为臣纲”,从而讨好当时的汉武帝,发扬儒家思想。只不过他多说了两句,就给人家女性的日子带来巨大的苦厄,这一点就很不应该了。

对于袁常的解释,有所悟者,则开始思考;当然,也有不满的人,觉得袁常乱解圣人之言,开始抨击袁常。不过,他们也只敢说一说,却是不敢动手,不见赵云和典韦虎视眈眈的站在袁常身边。

“公子所言令人茅塞顿开,今日便算公子通过考核,公子随后便可与小女子同往家中拜见父亲。”

“文姬姑娘,我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见蔡大学士,乃是有话要与文姬姑娘说。”

蔡琰眉头微蹙,不解的问到:“文姬为何人?公子是否认错人了?”

听了蔡琰的话,袁常错愕片刻,随后恍然,心中暗道自己忘了这一茬。蔡琰本名蔡昭姬,晋时为了避司马昭之讳,故而改为文姬。袁常前世的时候听的,说的都是蔡文姬,因此习惯之下却是忘了改口,却是让人误会。

“昭姬姑娘,不好意思,一时口误,其实我此来正是有要事与昭姬姑娘你说。”

听了袁常的话,蔡琰秀眉蹙起,先前因为袁常一番话而升起的好感,顿时消失殆尽。此时,在蔡琰的心中,已经把袁常当做登徒浪子。她蔡琰虽不是声名卓著之人,但是认识她的人也都知道她的名字,而袁常却是能喊错,显然是故意这般,为的还不是与她套热乎。蔡琰也自信自己的容颜,也多次碰到登徒浪子言行怪异的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所以,有这般念头也不奇怪。

当下,蔡琰脸色冷了下来,淡声道:“公子既非为了家父前来,小女子与公子也未曾见过,却是没什么好说的。”

言毕,蔡琰也不跟袁常多说什么,低下头抚弄琴音。

袁常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但是蔡邕是他日后非常有用的一个人才,因此,他不得不这样说。蔡琰说要抚琴一曲,袁常也就不多说什么,等抚琴结束了,袁常再找他便是,不然他等下说些什么,让蔡琰无心抚琴,听不到美妙琴音,也实为可惜。

却说袁常要找蔡琰私聊,引得周遭的士子们对他怒目而视。蔡琰无疑是众士子的梦中**,即使她已经与河东卫家有了婚约,却也不妨碍他们对他有所想法。不说两人只是有了婚约,即使是嫁了人又如何?如今的时代,还未到南宋之后,没有程朱理学的压制,女性的自由还没有太过于受到限制。

便是袁常身旁的刘曦,都一脸幽怨的望着袁常。不是说好来找蔡邕的,怎么又变成来找蔡琰呢?

袁常自是看到刘曦的神色,眨了眨眼,似乎在安慰着刘曦让她不要多想。

嗯,常哥哥想要收服蔡邕,想来要从蔡琰身上下手,一定是这样,自己怎么能怀疑常哥哥呢!刘曦看到袁常眼神,当即想到了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抛去诸多烦恼,准备专心倾听蔡琰的琴声。抚琴她也会,只是不知与蔡琰相比如何。刘曦虽然安慰自己,可是却总是拿自己与蔡琰相比,也不知她到底是何心思。

一首《碣石调幽兰》缓缓从蔡琰的手中弹出,果是非同凡响。

昔日孔子周游列国,没有一国肯重用他。在归途中见到幽谷中盛开的兰花,于是感慨地说:兰花本是香花之王,如今却和杂草丛生在一起,正象贤德的人生不逢时一样,并弹琴作了《碣石调幽兰》。

蔡琰的琴音,将孔子心中的寂寥、生不逢时的情绪演奏的淋漓尽致,令听者无不为孔子的遭遇感到同情。有多情者,更是潸然泪下,可见蔡琰琴艺,已经达到以声动人的境界。

“蔡姑娘的琴艺果真天下无双,令人叹服!”

“昔日听得蔡大学士一曲,如今再听蔡姑娘琴声,却知蔡姑娘已有青出于蓝之势!”

“如此佳音,三日不知味也!”

待蔡琰一曲终了,众士子们皆是感慨不已,回味悠长。尽皆向蔡琰称赞恭贺,蔡琰礼仪周全的向众人回礼,令人无可挑剔。

正当蔡琰收拾完毕要离去之时,袁常却是又跳了出来。

“昭姬姑娘,我所说之事与蔡大学士有关,不知昭姬姑娘是否愿意移步雅间,待我与你详谈。”

蔡琰眉头再次蹙起,心中暗道这家伙生的如此好面孔,行径却是如此不堪,委实令人不耐。不过,在听了袁常的话之后,蔡琰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嘲讽,她倒要看看袁常究竟要说些什么,竟然在她面前故弄玄虚。

于是,蔡琰微微点了点头,跟随袁常四人向二楼的雅间行去。

周遭士子们心中暗道,为何他们就没想到这般主意接近佳人。如今却是学了一招,日后当好生运用。

进入雅间,方才坐定,袁常一句话却是如九天惊雷,令人愕然不已。

“昭姬姑娘,你可知蔡大学士性命危在旦夕!”

第八十二章 袁常失约

袁常一语惊起千层浪,特别是赵云,最为清楚袁常的情况,听了袁常的话,心中暗自焦急。蔡邕声名在外,不要说文人士子,便是寻常百姓多数也都听过他的名字。因此,当袁常说过要收纳蔡邕之时,赵云便把蔡邕当做自己人了,如今听闻他要出事,岂能不着急。

然而,反观身为当事人女儿的蔡琰,却是一脸冷笑,丝毫不为所动。

“袁公子莫非以为小女子与父亲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么?”蔡琰冷笑的嘲讽道,只听她淡然讲述道:“昔日父亲弹劾宦官,引得宦官不满,待父亲流放朔方之时,派人刺杀。即使父亲到了朔方,也常有这等事发生。小女子与父亲饱经风浪,袁公子若是想吓唬于我,怕是想太多了。”

“呵呵!”

袁常淡淡一笑,淡然说到:“我与昭姬姑娘素未谋面,只是敬佩蔡大学士为人,故此提醒一番,何来吓唬之言,若是昭姬姑娘不信,我亦无法。”

蔡琰秀眉轻蹙,看袁常的神色似乎不是为了自己的姿色,难道真有其事?也罢,且问一问便是。

“那敢问袁公子,何人将对我父亲不利?”

“天下人!”

袁常此言一出,众人皆错愕不已,蔡邕在百姓们的心中名声是极佳的,袁常的话出口,不要说蔡琰不相信,就连赵云都觉得袁常是不是为了接近蔡琰,才这样说的。

“袁公子莫不是以为欺弄小女子很开心?我父亲名声,天下谁人不知?倘若说是奸人要对我父亲不利,小女子还能相信公子之言,然而公子却说天下人要对我父亲不利,真乃天大的笑话。既然袁公子言语无状,你我无须再谈,告辞!”

蔡琰愤愤然的瞥了袁常一眼,却是起身欲要离去。

“昭姬姑娘,我且问你,倘若蔡大学士为董卓办事,那么,天下人还会觉得你父亲是个好人吗?”

“荒谬!”

蔡琰脚步一顿,回身望向袁常,凛然说道:“我父亲刚直不阿,为人坚贞,董卓乃是贼人,我父亲岂会会他办事。”

袁常瞥了一眼蔡琰,反问到:“倘若董卓以蔡大学士家属为质,那么敢问昭姬姑娘,蔡大学士会答应否?”

“这个…”

蔡琰脸上闪过一丝虑色,似乎在考虑话中的意思。

“董卓为人残暴,使得民怨四起。因此,董卓为了稳定朝中大臣,自然需要一些名声高的人来为他办事,而蔡大学士却是最佳的人选。我知如今说什么,都很难让昭姬姑娘相信,不过想来董卓不日便会征召蔡大学士,昭姬姑娘便会相信我所说的话。在我离开长安之前,每日午时皆会到这里,若是此事发生,我再为蔡大学士谋划,告辞。”

言毕,袁常拱手行了一礼,便与赵云三人离去,留下深思的蔡琰。

不说袁常四人,却说蔡琰听了袁常的话之后,心中极是不宁,当下便返回家中。待到得家中之时,便看见自家父亲正坐在大厅之中抚琴,便凝神倾听。不过,听了片刻,蔡琰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她发现父亲似乎并未用心抚琴。

“哎!”

蔡邕突然停了下来,长叹一声,如雕像般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父亲,缘何叹气?”

见状,蔡琰走了进来,盈盈的行了一礼之后,关切的询问到。

蔡邕看着自己的长女,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色。

蔡邕有两个女儿,长女蔡琰,无论学识和品性,都与他最为想象,因此蔡邕不像寻常人家对小的孩子疼爱,反而对蔡琰更加疼爱。所以,对于蔡琰的行为,蔡邕素来不会多加约束。也正是因此,养成了蔡琰独立自主,刚断坚韧的性格。

“有所思,故而叹气。”

看着蔡邕布满愁思的脸庞,蔡琰试探般的询问到:“父亲,莫不是朝廷要征召父亲?”

“昭姬,你如何知道此事?”

蔡邕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望向蔡琰。要知道董卓今日方才让人来告诉他这件事,难道此事已经在长安城内传扬开了?如此的话,他蔡邕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只是,他却不能不答应,否则,后果不是他能接受的。

蔡邕惊讶,蔡琰却是比蔡邕更加震惊,她没想到袁常说的话,竟然实现了。

“父亲,你也知那董卓乃是乱臣贼子,你为何要…”

蔡邕默然不语,董卓是奸人,比之十常侍不遑多让,只是十常侍不敢用的手段,董卓敢用。因此,听了蔡琰的话,蔡邕幽然说到:“我亦不想,然则形势所迫,为之奈何!”

“父亲,那董卓是不是用我们来要挟你?这样的话,我们离开长安便是。”

蔡邕再次感到惊讶,蔡琰今天让他吃了一惊又一惊,不过可能蔡邕觉得以蔡琰的聪明才智,想到这些也不是难事,故此长叹一声,道:“董卓想要用我的名声为他铺路,岂能让我轻易离开?如今府上怕是早已被他派人监视,想必我们刚有动作,董卓麾下西凉军便会杀至。如今之计,也唯有与之虚以委蛇,待寻到良机再谋其他。”

蔡琰也想起董卓为人,定然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去。

蓦然间,袁常那挂着如春风般笑容的脸颊映入她的脑海之中。没想到一切都如袁常所说,而且他也说了会帮助自己。这一霎那,蔡琰想到,袁常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知道这些,而且还愿意帮助他们?难道是为了自己的容颜?可是,蔡琰记得自己不曾与袁常见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即使是以蔡琰的聪慧,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袁常说了这些天都会在酒肆之中,到时问他便是。

“琰儿,你与仲道早有婚约,待寻个好日子,你便嫁往河东。”

“可是,父亲…”

蔡邕慈郎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不容置疑的说到:“此事无须多说,为父知你心中忧虑。然则如今董卓还要借我名声,我自是无虞。”

“女儿一切听从父亲的吩咐!”

见蔡邕神色,蔡琰知道自己反对也没用。对蔡邕施了一礼,便离开大厅。此时的蔡琰已经在急切的盼望明日与袁常的会面,希望他能够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然而,第二日当蔡琰来到酒肆之时,却未曾见到袁常,第三日同样如此。蔡琰心中颇为后悔,认为袁常对自己不满,故此没有出现。

第八十三章 天大的误会

却说袁常四人离开酒肆之后,索性无事,便在长安城中逛了一圈,不过长安的面积实在太大了,四人也仅仅是走了一部分地方,便已经天黑。袁常期待中的纨绔恶少欺压的事件没有发生,这一点却是出乎袁常的意料之外。

然而,袁常也不想想,与董卓麾下的西凉军相比,那些王公大臣家的少爷又算哪根葱。这种关键的时刻,不要说家中长辈提醒,便是这些恶少自己都明白不能出来惹事。要是一不小心招惹到西凉军的人马,不要说几品大臣,便是三公也不够看。要知道如今长安城中,最大的不是皇帝是董卓,身为董卓嫡系部队的西凉军,威风可见一斑。

逛街之时,袁常阔气十足的为刘曦买了些许首饰。身为公主的刘曦,何等精美首饰没有见过,这些寻常的首饰自然不会让她惊奇。但是,因为这是袁常第一次买给她的,自是让她倍加珍惜。

只是,让袁常纳闷的事,自从他买了首饰之后,刘曦便一直俏脸通红,袁常跟她说话都显得心不在焉,袁常心中暗道,难道自己买的首饰不喜欢?不过,看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似乎也不是这个意思,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赵云和典韦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途中看着两人的眼神极其**。袁常心中暗暗思索,莫不是因为有这两个电灯泡在,所以刘曦才不好意思?

但是,如今是在长安,董卓掌控的长安,不带着赵云和典韦二人袁常也不敢上街。要是不小心被西凉军给盯上,没有赵云和典韦保护,他和刘曦二人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想到这里,袁常就觉得应该是这两个电灯泡的原因,心想着等以后有了自己的地盘,再与刘曦轻松惬意的逛一逛,现在还是先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日落之前,四人便回到歇息的酒楼,直到这时候,袁常终于有点反应过来,今天几人的神色是什么意思了。

“曦儿,晚上你一个人休息,一定要小心,发生什么事就大声呼叫,我与子龙、洪飞就在隔壁,听到你的喊声,立马就会过来。”

袁常话音落下,只觉得身周一片寂静,袁常纳闷了,自己说错了什么?

举目望去,却见刘曦、赵云和典韦三人,俱是一脸错愕的看着袁常,好似袁常脸上有什么东西,着实让人觉得怪异。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嘛?”

袁常摸了摸,发现没什么东西,跟平时一样,细腻红润有光泽,像他这么好的皮肤,可真是少见。

典韦纳闷的望了望袁常,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刘曦,瓮声说道:“主公,你要与我们一同歇息,怎滴不与公主睡一个房间呢?”

典韦倒是心直口快,直接把心中的想法给问了出来。

“嘤咛!”

刘曦闻言心中一颤,口中低低的娇吟一声,脸红似血的扫了袁常一眼,捂着脸便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袁常被刘曦那一道目光扫的心尖直颤,七魂丢了六魂,差点就没跟进去。

这个时候,袁常终于明白,为何之前在自己向小二要了两个房间休息之后,刘曦、赵云、典韦还有那小二会有那样的反应,感情他们以为自己要和刘曦一个房间。也难怪刘曦一直表现得如此娇羞,原来是这个原因,亏自己还以为是古人特殊的含义,让自己徒费那么的脑细胞。

其实,袁常也不是没有想过对刘曦下手。只是,前世的观念,让他觉得刘曦是个未成年少女,他不好下手。前世的时候,他出入酒吧这等地方,认识的都是酒肉女子,即使有过**的接触,却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因此,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刘曦这样的女孩,他也想试试谈恋爱的感觉。当然,在袁常的内心深处,他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有这样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头色中饿狼,是来拯救三国中的mm们的。

“我与曦儿未有名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让人知晓了,曦儿她又如何自处。待返回家中之后,我将此事与娘亲说过,由娘亲做主为我们主持,那时方可成事。”

袁常心中的想法,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因此,他将远在汝南,前身的娘亲给般了出来当借口。自己既然占据了前身的身体,而且前身又给自己留下如此好的一个姑娘,那他的娘亲,自己自然要好好侍奉。况且,袁常前世的时候双亲早丧,内心深处未尝没有将这位素未谋面的娘亲当做自己心灵的寄托。

“要是俺老典就不会想这么多,你情我愿,还是趁早成就了好事才是正理。”

典韦听了袁常的解释,当即嘟囔了说了一句。在见袁常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之后,这才闭口。典韦就纳闷了,为何自己总觉得主公发怒的时候,有种让自己发怵的感觉。

而赵云对于袁常的话表示赞同,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只是,让赵云不解的是,为何袁常只要了两个房间。赵云和典韦乃是练武之人,对于居住的条件没有那么多要求。袁常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嗣,难道就不想要更舒适的居住环境?

对于赵云的疑惑,袁常只给了一个解释:经费不住,钱要省着点用。

袁常的解释让赵云和典韦二人嗤之以鼻,给小二的打赏,都足够再来不知多少间上房了。只是,袁常既然不介意跟他们两个住一间,他们更是不会有什么意见。

刘曦的房中,刘曦娇羞的跑回房间之后,有些忐忑,有些幽怨,总之各种莫名的情绪交杂,让她心情难以平静。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自然是愿意跟袁常同住一房的,只是生平第一次跟男子同住,她的心情肯定不平静,虽然袁常是她喜欢的人。

随后,她听见袁常三人还在门口说话,小女儿的心思,让她偷偷的贴在门口倾听三人的说话。

待听了袁常的话之后,刘曦心中有一丝激动,一丝彷徨。

激动的是,袁常既然要让他的娘亲来主持,说明他的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彷徨的是,不知袁常的母亲性格如何,是否会对自己满意。

这一夜,刘曦怀着纷纷扰扰的思绪,艰难的睡下了,睡梦之中,她似乎还做了美梦,脸上一直挂着甜美的笑容。

第八十四章 被人跟踪

次日清晨,醒来之后,刘曦从屋内走了出来,又是一脸羞红。

“主公,俺觉得,你晚上还是跟公主同房。昨晚俺打呼噜,累的主公和子龙半夜才睡,要不主公跟子龙一间房,俺再开一间。”

“休想!”

袁常瞪了典韦一眼,低头喃喃自语道:“长安物价不低,我们还是要省着点花销。不然到时候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就更别想顿顿有酒喝。”

听到袁常这样说,典韦顿时就蔫了。

自从跟了袁常,肉有了,美酒有了,典韦觉得人生已经够充实了。要是因为袁常一句话,就让自己的乐趣都没了,那真是让他生不如死。其实也不是典韦矫情,典韦虽是一介武夫,但是袁常好歹也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他即使再随意,也会约束自己,弄的他好不难受。因此,典韦才一直撺掇袁常去跟刘曦同睡一个房间。

“洪飞啊,平时你该如何就如何,不要因为有我在就这样拘谨。其实我很随和的,真没那么多规矩。”

袁常也看出典韦心中想法,只能如此劝慰道,至于典韦能不能接受,他也就不清楚了。反正长安也就呆一些时间,等事情差不多了,他也就离开了。

四人用过早餐,便继续在长安城中闲逛起来,袁常谓之曰体验众生百态。

当然,袁常真正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在长安城中碰到什么人才,无论是谋士还是武将,对于现在一穷二白的袁常来说,都是很珍贵的。不过,袁常的想法显然是落空了,逛了一早上,愣是没有什么奇遇。

“主公…”

待四人行走至一条小巷之时,赵云和典韦二人互视一眼,上前几步,隐隐将袁常和刘曦保护在其中。随后,赵云来到袁常身边,低声说了两句。袁常听了,微微点了点头,神情不变,接着向前走着。

“洪飞,这走了大半天,倒是有些渴了,你且去买几个水果来解解渴,买好之后,你便跟上,我们在前面等你。”

袁常停了下来,向旁边的典韦说了一句,典韦飞快的离去,袁常三人则继续前进。三人似乎漫无目的的行走,又似乎故意的,向着人烟稀少的巷子深处走去。突然,袁常再次停了下来,转过身,向空无一人的身后说道。

“朋友,跟了这么久,是不是也渴了,吃个果子解解渴,如何!”

袁常话音落下,不远处一个身形闪过,转身便要离开。然而,当那人抬头一看,却见典韦露出一口白牙,一脸狰狞的望向他。而袁常身旁的赵云,也早已将袁常和刘曦护在身后,双眼警惕的望着那人。

“这位公子,小女子并无恶意,还请公子见谅小女子的行为。”

那人开口说话,犹如黄莺唱响,清脆而娇媚,令人听得心神极为舒畅。待注目望去之时,只见那女子一点樱桃绛唇,两眉似一汪春水,琼鼻耸立期间,却是不多不少,恰如其分。一袭黑色束身长裙,将娇柔的身躯紧紧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吸引人的目光;青丝长发用木簪扎着,又显得极为干练。

只看了一眼,袁常便心神直颤,此女的容颜与刘曦相比,却是毫不逊色。刘曦的美,在于领家小妹那种纯情、甜美;而眼前这女子的美,却是带着一股倾城倾国,让人甘愿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魅惑。

两者同样是美,只是美的不一样而已。

不过,袁常虽然是色中饿狼,却也不是下半身思考的人,此时对方无故跟踪自己,敌我未明的情况下,袁常又怎么会大意。

“姑娘若是无恶意,为何无故跟随我等,若是说不出个因果,便休怪本公子辣手摧花。”

袁常一脸狠色的望向对方,如今身处长安,稍有不慎便是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袁常如今可不是一个人,有刘曦,赵云,典韦,所以,袁常前世混迹的性子当即便显露了出来。

赵云见了袁常如此,心中极为欣慰。

眼前这女子好生怪异,即使是赵云看了,也有些把持不住的感觉,或许也只有典韦这样的鲁男子会没有想法。在赵云的心中,本以为还要自己提醒袁常莫要被对方的美色所吸引,没想到不用自己提醒,袁常便能够应对。更难得的是,赵云发现在袁常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内心竟是如此的果断,如此才是有为人主的性格。

因此,赵云对袁常却是更加信服。

刘曦却是不管袁常如何,不管他是温柔和善,还是阴险狠辣,只要他是袁常便可。见到袁常丝毫不为那女子的美色所动,心中却是欣喜不已。

“公子,小女子真无恶意,且容小女子解释。”

那女子似乎有些着急,她没想到看似柔弱的袁常,竟然如此狠决,果断,丝毫不为她的容颜所迷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挫败感。她本以为袁常身边时刻跟着一个美人儿,应该是个沉迷美色之人,结果她却是猜错了,以致于令她身陷困境。她知道,若是自己一个不慎,肯定要丧命于此,这一点,她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姑娘,停下,把你袖中的匕首给扔了。否则,某手中长枪却是认不得人。”

那女子想要靠近袁常说话,赵云却是厉声喝止,手中长枪遥遥指向那女子。而在另一边,典韦也早已掣戟在手,只要袁常一声令下,他哪会顾得对方是否美女,便要击杀之。

女子无奈,觉得自己这一次失算了。

一个身边时刻带着美艳女子的公子哥,身边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护卫。不仅发现了她的踪影,而且还能发现她身上隐藏的匕首。本来她还想拿下袁常当人质,从而脱困离去,没想到现在这个办法也行不通了。

“哐啷!”

那女子倒也干脆,见自己的随身武器被发现了,两袖之间滑出两把透着寒光的匕首,直接丢到了地上。

“公子,如今小女子已将匕首弃了,可否听我解释一番。”

女子走上前,其容颜却是看得更加清晰,细腻白皙的肌肤,犹如珍珠般,竟是隐有光泽。无视赵云手中长枪,女子脆声说道:“公子,小女子乃是董相国府中女官,今见几位气度不凡,故特来邀请几位前往相国府,待相国向朝廷举荐一番,几位便可为国效力,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呵呵!”

这女子心中一紧,脸上却依然真定,佯装不解的询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何故发笑,莫非小女子哪里说的不对?”

袁常嘴角一勾,似笑非笑的说到:“姑娘,董卓虽是奸贼,但是不要什么坏事都往人家身上泼去。若我所料不差,姑娘应是司徒府之人,是也不是!”

这女子闻言,顿时大惊,失神的望向袁常,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表现的失策了。

第八十五章 袁常的推测

“公子说笑了,小女子确实乃是相国府女官,非是公子所说的司徒府之人。”女子犹自狡辩,然而语气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呵呵!”

袁常淡淡一笑,斜睨了她一眼,随后悠然说到:“姑娘你有两个破绽,所以我敢肯定你非是董卓府中之人,而是司徒府中之人。”

沉吟了片刻,那女子似乎也默认了,当下轻声道:“确实如公子所言,小女子正是司徒府之人,只是不知小女子有何处破绽,还请公子告知一二。”

这女子确实好奇,袁常究竟是如何知道她是司徒府之人。

首先,她又不是有什么名声之人,走在大街上,不要说寻常人,即便是司徒府的人,也不一定认得她;况且,据她所知,袁常几人昨日才到得长安,更不可能知道她的事。因此,对于袁常能够知道她是司徒府的人,心中是极其好奇的。

袁常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突兀的问道:“姑娘,想来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那女子一愣,随后脸上闪过一抹羞红之色,恼怒的望向袁常,急言道:“公子请自重,小女子如今虽是被你俘虏,但也非是可以任人欺凌,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是刘曦、赵云和典韦也都一脸错愕的望着袁常,刚才还不为这女子的外貌所迷惑,怎么转眼间就变了个样,难道刚才是装出来的,可是又不像。

刘曦心中亦是委屈,难道是因为这女子的身材比自己好,所以袁常还着了她的道?可是,这女子身材虽然比她好,她如今还在长身体,再过两三年,未必会比这女子差。

“倘若姑娘真是相国府之人,以姑娘的容颜,如今安能保住处子之身?”

袁常话音落下,几人才恍然大悟,正如袁常所说,董卓乃是色中饿鬼,以此女的容颜,早也被董卓给拿下,还会放在如此美人在旁,而不为所动?

理由确实很充分,只是几人对袁常能够看出此女是处子之身感到怪异。

宫中有些经验丰富的老宫女,在皇帝挑选秀女的时候,也能凭借老道的经验看出女子是否处子之身,那袁常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袁常自是知晓几人心中疑惑,当下侃侃而言道:“观测一个女子是否为处子之身,方法有很多。首先,处子之身的女子走路一定是含肩收胸,走路身子很轻,象风摆细柳,从侧面看一定是身体象前微倾的,头微微偏前;其次,处子之身的女子眉毛都是顺着长的,眉毛梅根都是从里到外生的,没有逆生斜长;还有,处子之身的女子胯下紧致不外张。当然,这些都是经验之谈,而且因为个人生长条件不一样,所以也不一定对。还有一点也很重要,就是姑娘身上有一种自然的幽香,与胭脂水粉的味道不一样,这是某些女子与生俱来的,就如同曦儿一般。因此,我才判断姑娘仍是处子之身。”

见到袁常望了自己一眼,并拿自己举例,刘曦有些娇羞。但是,心中却是欢喜的。袁常能够说明自己依然还是处子之身,让她有些骄傲,她的身子是留给袁常的,不容他人玷污,否则她唯有以死明志。

皇宫内院其实是很污秽不堪的,有些皇子、公主在十多岁之时,便已经寻人欢好,并非是什么怪事,只是有的掩藏好,没有被人发现而已。刘曦也担心袁常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她却是不用再有所顾虑了。

这女子点了点头,却是认同了袁常的话,她的身上却是有一股清香,没想到袁常的观察力竟然如此敏锐,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被他发现了。

赵云和典韦就纳闷了,他们身为武人,按理来说五官比袁常更敏锐,他们怎么就没发现这一点。不过,听了袁常一席话,他们觉得自己也长了见识,想不到连女子是否为处子之身都能辨认,果然不是他们这些只知道舞枪弄棒的人能够理解的。

“公子所言不差,不过单凭小女子仍保存处子之身就判定非是相国府之人,是否太武断了,倘若董卓培养一些**来拉拢王公大臣,也并非不可。”

说这句话的时候,这女子脸色有些羞红。不过,现在也不是矜持的时候,疑惑没有完全解开,她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

袁常点点头,表示女子所言确实不差。随后,袁常又接着解释道:“我想姑娘刚才心中肯定想过,你并非路人皆知,况且我四人昨日才到长安,为何我会知道你的身份?其实,道理是一样的。我四人昨日才到长安,按理来说也无人知晓,可是姑娘今日却找上门了,很显然,我们四人居住的那个酒店有问题。昨日小二向我们说过司徒府中美女众多,说到司徒府之时,那小二话语虽然随意,但是我却看得出他眼睛深处的敬意。而后,小二见我们四人对司徒府不感兴趣,反而对长安的奇闻怪事感兴趣。或许小二留了心,随后姑娘今日便找上我们,联系起来,便能推测出姑娘乃是司徒府之人。”

“公子确实眼光敏锐,小女子深感佩服,一切皆如公子所言…”

这女子闻言眸光闪烁,心中对袁常的评价又高了许多。她没想到,一个表现的跟纨绔公子般的人,竟然如此厉害,这一次却是她失策了。不过,她也觉得自己不亏。认识了如此人物,况且袁常身边有两个如此厉害的护卫,更值得她结交。

“其实刚才那些都是本公子推测的,像本公子这般卓尔不群,还有这俊朗的外貌,就如黑夜中的萤火虫,即使再低调,却也挡不住本公子的光芒,这令本公子感到烦恼。”

“…”

袁常如此臭屁的话,让几人嘴角一阵抽搐,想笑却又不好笑出来,脸上的表情极为怪异。

女子对袁常更是好奇,本以为如此人物该是正经、严谨的性格,没想到还有着幽默的一面。

笑过之后,袁常脸色一正,问道:“姑娘的疑惑,我都替姑娘解开了,现在姑娘可否告知你姓甚名谁,找上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ps:本想着今天是周日,休息一天的。不过,想想书写的虽然不是很给力,或许还有亲在等着,还是决定码上一章。】

第八十六章 刁秀儿

女子欠身行了一礼,神情端正,凝声道:“小女子正是司徒府舞姬,刁秀儿。”

刘曦、赵云和典韦三人听了并没有什么反应,然而袁常听了,却是神情一愣,随后手指着刁秀儿,失声道:“你便是司徒王允的义女,貂蝉?”

也难怪袁常有这么大的反应,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岂能不惊?据砖家和叫兽们研究发现,貂蝉本名为刁秀儿,因为是宫中为百官“貂蝉冠”的女官,故此称为貂蝉。不过,这一点显然不合理,若是貂蝉为宫中女官,早也被董卓给祸害了,还轮得到王允献离间计?

只是,让袁常不解的是,貂蝉为中国四大美女之一,容颜肯定是绝世无双的。不过,就眼前看来,似乎有些名不副实。

中国数千年历史,美女不计其数,绝顶的美女也就那么几个。妲己、褒姒、妹喜再加上四大美女,个个都是顶级的,只是四大美女是处在正面形象,而妲己、褒姒、妹喜等女是处在负面形象,故此跟四大美女沾不上边。眼前的貂蝉容颜虽然绝丽,但是与刘曦相比却不相上下,虽然也很美,却对不起她四大美人的称呼,故此袁常刚开始的时候并不认为对方就是貂蝉。

然而,此刻听到对方自报家门,才知晓对方竟然就是貂蝉。

刁秀儿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是王允的义女,袁常都知晓。不过,疑惑甚于惊讶,刁秀儿不解的问到:“公子,小女子是司徒大人的义女不假,不过并非是貂蝉,乃是刁秀儿,也不曾用过貂蝉这名字,公子是否认错人了?”

袁常听了疑惑不已,难道这刁秀儿并非是貂蝉,而是另有其人?看刁秀儿的神情,也不似作假,难道砖家叫兽们又忽悠了众人?想想也正常,砖家叫兽们干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袁常也习惯了。

“呵呵!”

袁常掩饰般的笑了笑,略作不好意思的说到:“应该是认错人了,我曾经认得一女,与姑娘长得颇为相似,唤作貂蝉,自称乃是司徒义女,原来却不是姑娘了。”

刁秀儿狐疑的看了眼袁常,总觉得他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过想到寻找袁常的目的,她便抛开疑惑,正色道:“袁公子,不知你如何看待董卓?”

刁秀儿的话才出口,袁常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王允一直都想要对付董卓,最早的时候是借七星宝刀给曹操,让曹操去刺杀董卓。不过,曹操这厮确实是个奸雄,当时吕布没在董卓身旁,他肯定能杀死董卓,只是曹操怕杀了董卓自己也跟着丧命,故此假借献刀的名义,然后跑路。没想到王允这厮一直不死心,还想着联络同道中人,至于为何会找上自己,这是显而易见的,像自己这般卓尔不群的人,要是王允不来拉拢,那真的是瞎了眼。

且不说袁常心中如何自恋,对于王允要铲除董卓的想法,也并非是为了国家大义。否则,王允就不会因为蔡邕对董卓的死叹息而下令处死蔡邕,而后更是无视众多大臣们的劝谏。所以,王允除去董卓,未尝不是为了掌握大权。

“世人皆知,董卓乃是乱臣贼子,姑娘何故明知故问?”

袁常佯作不满的说了一句,果然,听了袁常的话,刁秀儿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小心的望了望四周,随后将身子微微前倾,低声说道:“董卓贼子,祸乱朝纲,残害忠良,司徒大人早有意除之,奈何却是有心无力。故此联合天下义士,想要一举除之。今见公子卓尔不凡,故来相约,公子可否往司徒府上一叙?”

刁秀儿这般动作,离袁常如此近的距离,却是让袁常觉得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下意识的伸了伸鼻子,脸上露出一股陶醉的神色。

“公子…”

刁秀儿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本以为这公子为人正经,没想到还这般轻浮。不过,想到他之前不为自己的美色所动,此刻却又变现的如此,刁秀儿在对袁常更加熟悉的同时,内心深处似乎还有一丝窃喜。

袁常瞥见一旁的刘曦红唇撅起,似乎不满自己的行为,当下挠了挠脑袋,歉声道:“骚瑞,骚瑞,习惯了。姑娘刚才说司徒大人要对付董卓?此真乃大快人心之事,董卓此贼杀我叔父阖家老小,我早欲杀之而后快,奈何力有不逮,今得知司徒大人有此心,当与之共谋大事,还请姑娘前面带路。”

刁秀儿闻言,顿时大喜,却是没看到袁常嘴角闪过的一抹诡异笑容。

袁常本来是想去酒肆见蔡琰的,不过想想蔡琰现在还这么有闲心的与文人士子对答,想来蔡邕应该还没被董卓征召,所以袁常也不着急,等见了王允之后,再找蔡琰却是一样。不过,袁常却是不知道,或许因为他的乌鸦嘴,他才把事情告诉蔡琰的当天,蔡邕就被董卓给征召了,这一点,袁常自然是不知道的。

袁常四人跟随刁秀儿来到司徒府中,如今王允还在朝堂之上,身为王允的义女,自是由刁秀儿招待四人。

王允府中养了众多的义女,果然不假,偌大一个司徒府,大部分皆是容颜靓丽的小姑娘,这老家伙倒是懂得享福。

袁常心中腹诽王允,自是不会说出来,谁知道要是被这老家伙知道了,会如何对付自己。

待了些许时候,便有下人来报王允归来,刁秀儿向四人行了一礼,便自顾退去。

刁秀儿来到大门迎接王允,将袁常四人的事情向王允说过之后,便回到自己的屋中,将屋门紧锁之后,脚步如莲般的走到铜镜前,望着镜中似熟悉似陌生的面孔,刁秀儿幽然长叹,玉手拂过脸颊,脸上神色显得颇为复杂,她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却是无人可知。

凝视了好一会儿,刁秀儿才坐了下来,拿起木梳,整理自己的秀发。若是走近了观看,便能发现刁秀儿的脸上似乎有涂抹了什么东西的痕迹。

第八十七章 袁常献计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司徒府,找死!”

袁常四人正于大厅之中等候王允到来,突然大厅之外传来喝声,随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四名手执长枪的护卫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的望向袁常四人。

袁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意的向身旁的赵云和典韦说道:“你二人谁去教训他们一番,只要不打残就行。”

“嘿嘿,子龙,这种粗重活就让俺老典来就行了。”

典韦抖了抖手腕,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随后也不等赵云回答,抽出双戟,便向四名护卫冲去。

“贼子,好胆!”

见只有典韦一人冲了上来,那护卫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好似要表忠心一般,其中一名护卫厉喝一声,挺枪便刺来。典韦也不躲闪,待那长枪快要近身之时,右手短戟猛的砸了出去,那护卫只觉得手臂一麻,长枪似要脱手一般,此时才知典韦厉害,想要抽身而退。然而,典韦岂会让他如意,袁常说了,只要不打残,随意他行动。

当下,典韦犹如离弦的弓箭一般,在那护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瞬间冲到他身前,短戟的柄狠狠的砸在那护卫的肚子前,那护卫顿时应声而倒,躺在地上一顿挣扎,却是爬不起来了。

“贼人扎手,一起上!”

“喝!”

剩下三名护卫也知晓典韦厉害,对视一眼,手中长枪同时向典韦刺去,分别对准了典韦的上、中、下三路,想要让典韦避无可避。而典韦似乎也傻眼了一般,看到三柄长枪却是不知该如何躲闪。

就在三名护卫脸上露出笑容之时,典韦的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将手中短戟掷于地上,双手同时探出,将上、中二路的长枪紧紧抓住,随后双腿叉开,等长枪攻来之后,迅捷的并拢,自是将长枪给夹住。三人使出吃奶的力气,却是怎么也抽不回长枪,心中骇然,知道碰到高手了。

“喝!”

典韦爆喝一声,双手发力,只见他双臂之上青筋突起,被他抓住的那两杆长枪的主人顿时被他高举过头,随后好似扔垃圾一般扔到地上,那两名护卫哀嚎着,却是站不起来了,看这情形,没有休息个把月,怕是难以痊愈。

四名护卫眨眼间就被典韦解决了三个,只剩下那长枪被典韦双腿夹住的护卫,此时他的双眼之中除了惊惧就只有惊惧,双腿战栗便要弃枪逃跑。典韦冷笑一声,就这样四名护卫,若是让他跑了,定要被主公嘲笑一番,典韦双腿使力,长枪应声而断,随后如蒲扇般的手掌凶猛的探了出去,便将那护卫给抓在手中。

看着典韦那嗜血的目光,还有身上散发出来浓烈的煞气,护卫竟是给生生的吓晕了。

“护卫不知几位贵客,惊扰了贵客,却是老夫之过。”

当典韦不屑的将那护卫给扔到地上之后,大厅之外传来一道老迈却中气十足的话音。随后一名头顶进贤冠的老者案首阔步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两名威武的护卫,不过这两名看着典韦的眼神,却是带着惧意。

来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司徒王云。

袁常心中暗暗冷笑,这老家伙倒是舍得出来了。用四名护卫来试探己方的实力,这老家伙倒是肯下本钱。

刚才那喝声响起的时候,袁常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前世的时候电视剧中经常都这么演,袁常又岂会陌生。因此,袁常才会让典韦和赵云二人出手教训,没想到典韦这家伙手痒难耐,愣是抢了这个活计,虽然没把四人打残打死,却也让四人修养上好长一段时间。当然,袁常是不会责怪典韦的,王允老匹夫要找事,他可不会让人家欺凌。

“司徒大人说笑了,手下不知轻重,伤了几位护卫,些许钱财,便给几位当药费。”

袁常脸上露出一副假惺惺的笑容,随后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元宝给王允。

在丝绸之路开通之前,中原主要使用铜钱,贵族之间也用金子以及贵重物品交易。直到丝绸之路开通之后,因为中亚与欧洲使用银钱当做货币,中原也开始流行。当然,如今也还没有广泛运用,只是在贵族高层之间才用来交易。

见袁常递来的银锭,王允脸色一正,肃然道:“此乃老夫待客不周之过,又岂能让贵客破费,护卫的药费便由老夫解决。”

袁常听了也不坚持,飞快的将银锭收回自己的怀中。长安物价不比其他地方,该剩还是要剩,这事既然是王允搞出来的,他要负责那就由他去,自己也能剩下一笔。

王允嘴角一抽,他却是没想到袁常这么干脆的把银锭收了回去。本来按照规矩来说,袁常应该坚持,他再拒绝,袁常再坚持,他才勉为其难的收下这钱。大家心知肚明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伤了自己的护卫,出点医药费总是是应该的,自己再出点钱犒劳。这些护卫伤好之后,或许对自己就更加忠心了。

然而袁常不按常理出招,却是让王允给袁常打上一个贪鄙的标签。王允如何看待袁常,袁常才不会在乎,反正这老家伙活不了几年,最多也就合作这一次,以后可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来人,找个大夫,好好替四人治疗,让管家拿些钱财给四人买些补品,好好养伤。”

王允对身旁一名护卫吩咐了一番,离去之时,依然可以看到那护卫激动中还兼夹着感激的神色。很显然,王允这一手收买人心的举动很成功。

王允向袁常拱了拱手,再次歉声道:“刚才老夫听秀儿说有贵客来临,便去换了个衣裳,不想回到大厅之时,却是护卫与几位发生冲突,也怪老夫,没有与他们说好,冲撞了几位贵客,还望勿要见怪。”

“哪里,哪里!此事说来也是手下莽撞,此等小事不值司徒大人挂在心中。”

王允点了点头,二人便不再说这话题。王允脸上露出一副疑惑之色,随后问道:“听秀儿说贵客乃是袁公子,不知与汝南袁家…”

袁常了然的点了点头,脸带戚戚之色,愤声道:“不满司徒大人,小子正是袁家第六子。那董卓贼人杀我叔父一家,故特来长安寻机报仇。”

“哎!”

王允闻言长叹一声,安慰道:“我与次阳素来交好,便称呼你一声贤侄。那董卓妄杀大臣,次阳遇害之时,老夫有心相救,奈何却无力,可叹次阳忠心为国,却落得满门被杀的下场。董卓贼人凶残,老夫早有心诛之,然而却无计可施。”

“叔父大人,侄有一计,必叫那董卓贼人死无葬身之地!”

第八十八章 交换

“哦,贤侄有何妙计,快快道来,若能除去董卓此贼,贤侄当为首功,老夫必定替贤侄上奏朝廷,届时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闻听袁常之言,王允眼睛一亮,随后又淡了下来。他心中却是想着,袁常如此年纪,又能有何妙计,或许也不过是一些他想过的计谋。想他王允谋划数年,却终究不能除去董卓。本来之前曹阿瞒只差一线,奈何那宦官之后却是惜身,否则董卓早已除去,他何苦还如此劳心劳力。

“叔父大人,小侄此计名为连环计…”

说到这里,袁常却是停顿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王允听了袁常此言,觉得似乎有些看头,当下忍不住问道:“贤侄,这连环计是何道理?且快快说来,莫要吊叔父胃口。”

“叔父大人,这连环计便是…”

“少爷,如今天色已晚,不若改日再谈。”

袁常正要把原本王允日后想出的计谋说出来,不想赵云突兀的上前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能让袁常和王允听到。袁常当即觉得有些怪异,赵云不像是这样的人,不过他知道赵云这般行为,肯定有什么想法,因此便起身向王允告辞。

王允心中不满赵云的行为,且不说如今说到关键时刻,这赵云身为护卫,却是在主家说话的时候插嘴,便失了礼仪。不过,如今天色确实也不早了,人家赵云尽心尽职,他也不好说什么。

“贤侄,不若便在老夫府上居住些许时日,你我好好谋划一番。老夫让人安排宴席,待待吃饱喝足,同去书房共商如何?”

袁常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歉声道:“叔父大人乃是朝中重臣,小侄怎好叨扰。且这长安城如今在董卓掌控之下,若是小侄待久了,恐惹其疑惑。小侄还是在酒楼居住,明日再来叔父府中与叔父详谈。”

王允听了袁常的话,觉得也有道理,当下也不强留,将四人送出府外,停伫于门口之时,望着刘曦的身影却是有些疑惑。他觉得这人似乎有些熟悉,然而看了几次,却又没有认出来。

当然,王允身为朝中重臣,自然是见过万年公主。只是如今刘曦经过修饰,除非非常熟悉的人,或者去掉刘曦的妆扮,否则自是认不出刘曦。

袁常四人回到酒楼之后,收拾一番,便另找一间酒楼居住。这家酒楼是王允老家伙的地方,他可住的不放心。找好地方之后,袁常告知小二没有吩咐不要打扰之后,便回房间,询问赵云之前打断他的话有什么目的。

“主公既有妙计,不可轻易告知于王司徒,可用此计与王司徒交换一人。”赵云也不犹豫,直接便把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哦,何人?”

袁常顿时不解了,难道赵云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在王允府中?不过,既然是赵云想要的人,袁常自然不会不答应。

“主公可用此计换那刁秀儿!”

赵云话音刚落下,屋中的袁常三人便一脸怪异的看着赵云。典韦更是一脸坏笑,出其不意的一掌拍在赵云肩上,惹得赵云对其怒目而视。

“嘿嘿,子龙,莫不是这一路上看主公与公主勾搭,心中难耐,想要主公替你讨一门媳妇。”

袁常瞪了一眼典韦,什么叫勾搭,说的这么难听。自己和刘曦那叫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袁常也知道典韦这厮说话百无禁忌,自己也懒得跟他计较,倒是一脸好奇的看向赵云,没想到赵云看上了那刁秀儿。说实在的,赵云五官端正,身姿俊朗,刁秀儿容颜靓丽,二人倒是般配,袁常自然也愿意成人之美。

赵云听了典韦的话,顿时一阵脸红脖子粗,可能他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当下解释道:“主公,云让主公用此计交换那刁秀儿并非是为了自己,乃是为了主公。”

“呃…”

袁常顿时觉得一道充满审视的目光望向自己,不用看也知道那道目光的主人是刘曦。袁常就纳闷了,自己表现的有那么猪哥么,还要让赵云给自己拉皮条。如果刁秀儿是貂蝉,袁常自然是有想法。可是,刁秀儿并非是貂蝉,而且容貌也当不起四大美人这个称号,袁常也就淡了这个心思,如今却是没想到赵云会祸水东引。

“子龙,你若是真对那刁秀儿有想法,我便成全于你,何须如此扭捏。”

“主公,你们都误会了!”赵云着急了,真是欲哭无泪,他如今并没有成家的想法,谁知他说话说的不全,却是让几人给误会了。

“先前那刁秀儿跟踪我等,云和洪飞并未发现。直到后来,那刁秀儿漏了一丝气息,故此才让云和洪飞发现。因此,云以为那刁秀儿必定身怀绝技,倘若主公能将其收为己用,日后必有大用。”

袁常三人这才明白,赵云并非是那般想法,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会误会,赵云这样说话,任谁听了都会误会。

“主公,子龙所言不差,那小娘皮倒是有些本事,俺老典竟然都没发现。要知道俺可是常年在山林之中与野兽为伍,基本没什么气息能够隐瞒过俺。那小娘皮能够不被俺发现,看来身法不差。若是让人训练一些斥候探子,那小娘皮肯定是极佳的人选。”

“嗯,既然你们两个都这般说法,明日便向王允讨要刁秀儿,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

夜幕落下,刁秀儿沐浴过后,梳妆打扮了一番,却是往王允的住处走去。先前王允与袁常商谈之时她不曾在场,不知他们谈的怎么样了。

“司徒大人,你好生威猛,奴家受不了了…”

“哈哈,你个骚*货,知道老夫厉害了吧!莫要叫司徒大人,叫好哥哥。”

“好哥哥,奴家要来了,啊,嗯…”

一阵喘气声响起,屋内沉寂了片刻,随后便响起穿衣的悉悉索索之声。对于屋内发生的事,刁秀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闻了,所以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心中有一丝的迷惑和彷徨。

“好哥哥,奴家如今也已经十五,都可嫁做人妇了。好哥哥你早就答应过奴家十五的时候,便让奴家掌管府中舞姬,好哥哥…”

刁秀儿神情淡漠,隐于梁柱之后,却是要听那王允如何回答。

“好好好,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会替你实现。只是秀儿掌管舞姬多年,若是无故将其替换,恐让其他人不满。”

“哼,好哥哥你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心中觊觎刁秀儿的姿色,亏你还答应奴家,如今却是不认账了,呜呜呜…”

“秀儿如何能与彤儿相比,也罢,如今秀儿也已十五,待我替她寻一家王公大臣的公子,她出嫁之后,便让彤儿你掌管府中舞姬。”

“嘻嘻,还是好哥哥你最体贴奴家,啵…”

“你个骚*蹄子,老夫又有感觉了,你且快蹲下…”

“呜呜…”

梁柱之后的刁秀儿悄然离去,却是没有人发现,就在刚才,这里躲着一个人。唯有空气之中,似乎还透着淡淡的幽香,显示着这里确实有人待过。

第八十九章 貂蝉由来

酒肆之中,蔡琰双目急切的扫视着四周,与昨日一般,还是没有看到袁常的身影。如今乃是紧要关头,蔡琰哪还有心情去考核那些文人士子,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呆了片刻,未能等到袁常之后,蔡琰便一脸愁容的返回蔡府。

……

“贤侄不知何时到府上,下人可曾怠慢?今日那董卓老贼又害了两名朝中重臣,若长此下去,我汉室江山早晚必被这贼人给覆灭。”

王允见得袁常,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双目紧紧的盯着袁常,却是想要看看袁常有何反应。

袁常心中冷笑,这汉室江山覆灭是必然的事,桓灵二帝把偌大的汉室给衰败成这样,能怪得了谁,董卓的出现,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速度。王允老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想借着除掉董卓的大义,来接管朝中大权。当然,王允在自己面前说出这般话,袁常自是要表现出一副义愤填膺的神色。

“董卓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吾恨不能生啖其肉!”

王允满意的点了点头,试探性的问道:“贤侄,昨日你说的连环计,究竟如何?”

“今日天气真不错,却是出外采风的好日子。”

袁常顾左右而言他,随后东拉西扯了一番,略显不好意思的说到:“叔父大人,小侄有一个请求,还望叔父大人成全。”

王允顿时明了,袁常这是要用计谋向自己讨要好处。当下王允也是不动声色,淡淡的点了点头,示意袁常说出自己的请求。

“叔父大人,自昨日见了秀儿姑娘,小侄便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满脑之中都是秀儿姑娘的身影。故此,小侄还恳请叔父大人替小侄做主。”

王允心中冷笑,原来却是为了刁秀儿。

只是,对于刁秀儿,王允也有些不好行事。原来,王允收养众多无父无母的孤女,并收她们为义女。只是这刁秀儿却不是他从小收养的,而是在她流落长安之时,帮助并认她为义女。所以,有些事情还是要刁秀儿自己做主。

因此,对于袁常的请求,王允脸上露出一丝难色,于是说道:“秀儿之事老夫并不能做主,若贤侄真有此意,老夫代你询问一番,如何?”

袁常只当这是王允拿捏的话,当下也不多说,拱手称谢。

既然已经谈好条件,袁常也就不再拖拉,直接说道:“叔父大人,这所谓连环计便是由两个妙计组成。众人皆知,董卓与吕布二人乃是色中饿鬼,叔父大人可先使【美人计】,其后令这美人从中出手,再使【离间计】,让董卓和吕布二人生隙,若无吕布,要杀董卓,不过是探囊取物耳!”

等袁常的话说完,王允顿时双眼大亮,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加快了。

“不过,叔父此事事关重大,那美人需有勇有谋,坚毅果敢,否则大事不成,反遭其害。”

袁常紧接着的一句话,却是让王允惊醒,想想袁常的话,确实如此。

如果袁常先前把计谋说出来,他心中最佳的人选无疑是刁秀儿,只是如今袁常讨要刁秀儿,他若再让刁秀儿来执行此计,必定引得袁常不满。到时候若是袁常从中使坏,他王允阖家上下,便性命难保。想到这里,王允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光,随后消隐无踪。

沉吟了片刻,王允向外喊道:“来人,去将霓裳唤来!”

不多久,大厅之外走进一名女子。只见这女子摇曳生姿,一袭淡绿色拖地长裙,在那修长双腿的粉饰之下,将她的身材尽显无疑。犹如黑珍珠般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腰身之后,随着她的步伐,迎风招展;精致的五官,星辰般的双眸,再配合着那一口如同樱桃般的小嘴,看得人心不动不已。

“义父,唤孩儿前来有何吩咐。”

霓裳敛衽有礼的向主位上的王允施了一礼,话音从樱桃小嘴冒出,却是犹如黄莺啼鸣,听得人神清气爽。随后,她又向旁边的袁常施了一礼,却是礼仪周全,可见王允对其**有加。

王允瞥了一眼袁常,似乎在探寻此女如何,袁常轻轻的点了点头。王允脸上露出喜色,从主位上站了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允几步走到霓裳面前,纳头便跪。

霓裳大惊,亦是拜伏于地,急声问道:“义父大人何故如此,快快请起,莫要折煞孩儿。”

“还望霓裳能怜悯天下苍生,若不答应义父所言,义父当长跪不起。”言毕,眼角闪出泪水。

霓裳也落下眼泪,言道:“孩儿自幼由义父收养,若无义父,岂有孩儿今日。义父但有所言,孩儿自当遵从。”

王允依然跪着,哀声道:“百姓有倒悬之危,君臣有累卵之急,非汝不能救也。贼臣董卓,将欲篡位;朝中文武,无计可施。董卓有一义儿,姓吕,名布,骁勇异常。我观二人皆**之徒,今欲用连环计,先将汝许嫁吕布,后献与董卓;汝于中取便,谍间他父子反颜,令布杀卓,以绝大恶。重扶社稷,再立江山,皆汝之力也。不知汝意若何?”

霓裳当下连连点头,泣言:“妾许大人万死不辞,望即献妾与彼。妾自有道理。”

王允神色一正,肃然道:“事若泄漏,我灭门矣!霓裳孩儿你若觉有难,便莫要逞强,须知天下皆系于你手。”

霓裳手指苍天,凛然道:“大人勿忧。妾若不报大义,死于万刃之下!”

闻言,王允松了一口气,再三向霓裳拜谢。

这时,袁常站了出来,指点道:“叔父大人,董卓和吕布二人皆是色中饿鬼,宫女秀女佳丽无数,以霓裳姑娘容颜,恐难令二人生隙。小侄曾于家中舞姬习得些许魅惑之法,可教于霓裳姑娘,只需略施手段,便让董卓和吕布二贼早晚丧命。”

“贤侄若有此法,当教之。若董卓二贼除去,贤侄便是大功。”

袁常连连摆手,谦逊道:“小侄之功,不若叔父大功。叔父除此大贼,他日定当载入史册,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听袁常如此说话,王允呼吸顿时粗重了些许,脑海之中似乎已经幻想着自己受到天下万民膜拜,掌握朝中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王允却是没看到,袁常嘴边闪过的冷笑,董卓丧命之日,便是王允丧命之时。

“霓裳我儿,霓裳之名略显粗俗,不易引人注意。自今日起你便唤作貂蝉,且跟随袁公子学习,待艺成之后,便是大计执行之日。”

“孩儿谨遵义父之命。”

第九十章 各方动静

袁常顿时恍然,原来貂蝉的名字是这样来的。并非有人叫貂蝉,而是王允这老家伙在思索美人计之后,才想出改个好听的名字。

王允再一次邀请袁常留在司徒府住宿,袁常才不会这么傻。刚才谈到让刁秀儿跟随袁常的时候,王允眼中的杀机虽然隐藏的很深,却还是被袁常给感觉到。要是真敢呆在司徒府中,估计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俺还以为王允这厮一心铲除董卓,是个大大的好人,没想到刚才竟然动了杀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四人出了司徒府之后,典韦悄声说到。

典韦常年在山林之中与猛兽为伍,对于这些杀气之类的气息自是很敏感。王允老家伙再能隐瞒,又岂能瞒得住。

“这老家伙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自当小心为上。这长安乃是险地,等到把那貂蝉培训完毕之后,我们便立即返回渤海。”

袁常此次来长安,就是想要找寻关于貂蝉的事,如今已经明了,这长安也没什么好呆的了。不过,蔡琰那里还要跟她说一声,蔡邕还有大用,不能让他被王允给害死,不过距离事发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到时候袁常回到渤海,应该也能从袁绍那里获得一官半职,有了自己的势力,再图谋援救蔡邕。

“咦,常哥哥你看!”

袁常心中正思索的时候,耳边传来刘曦的惊呼声,顺着刘曦手指的方向看去,袁常觉得纳闷不已,不就一个乞丐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想想刘曦身为公主之尊,没见过乞丐,会惊讶也就不难解释了。

不过,刘曦接下来的话,让袁常知道自己想的是大错特错,心中升起一丝作孽的感觉。

“常哥哥,你看那乞丐身上挂着六个袋子,莫不是丐帮在长安分舵的舵主,香主之类的人物?常哥哥你说了丐帮为人忠义,眼线极广,若是我们想要打探什么消息,是不是可以从他们那里询问?”

袁常真是欲哭无泪了,他总不能说那是自己瞎编的,到时候自己光辉伟大的形象岂不是在小姑娘的眼中一落千丈。于是,袁常一脸沉思,看似在思考刘曦的话,其实他在想怎么摆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有一句话说的好,不作死就不会死,赵云的一句话更是犹如雪上加霜一般,如同在寒冬腊月一盆冷水破在袁常的身上。

“主公,那乞丐挂着六个袋子,想来在丐帮中的身份不低,不知他是否懂得丐帮绝学【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属下却是有心与之一战。”

赵云此刻就跟袁常前世那些武侠迷一般,双眼放光的盯着那个乞丐。

“咦,子龙莫不是看出那人是个高手?俺怎滴就没看出来,高手竟打扮如此模样,却是稀奇,俺倒也想要领教子龙口中所言的【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究竟何等厉害。”

似乎觉得袁常还不够混乱,典韦这厮竟也跳出来凑热闹。

袁常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当时从华山路过的时候,为了缓解无聊,同时也是为了显摆自己博学多才,赚得佳人眼球,所以才说了【华山论剑】的故事,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说了射雕的故事。谁知道竟然让刘曦和赵云二人沉迷到这般境地,现在就算他解释,估计二人也很难相信了。

不过,很快袁常就眼睛一亮,心中暗喜自己有急智,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让自己想到了应对的话语。

“你们可莫要乱来,人家既然没有表明身份,说不定正在办事。或许他们也是为了铲除董卓逆贼而来,若是因为你们的行为,暴露了人家的身份,到时说不定就会遭到丐帮的追杀。况且,【打狗棒法】和【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绝学,除了帮主和传功长老之外,其他人又岂有资格修炼。”

“主公所言甚是,云一时冲动,却是差点连累主公。”

赵云懊悔的低下了头,看着赵云如此反应,袁常心中极为满意。不过,袁常得意的笑容还没绽放多久,便听到赵云接着说:“主公,放心,待日后云武艺大成之时,定要前往丐帮总舵寻那帮主切磋一二。对了,主公,那丐帮总舵在哪里?”

袁常感到心中无力,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丐帮总舵究竟在何处无人可知,且那帮主亦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子龙若想要与那帮主一战,怕是要看是否有这运气了。”

赵云一脸的怅然若失,不过,很快他就重拾精神,赵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碰上的。

……

司徒王允府中,袁常一行人方才离去,刁秀儿便进入大厅,垂手恭立,等着王允的吩咐。

“秀儿,如今你已十五,也到了出嫁的年龄。这袁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无论是长相,谈吐皆是上上之选,如今义父便询问你的意见。若是你愿意,便跟随于他;若是不愿,此事便罢,你意下如何?”

王允神色无喜无忧,好似在说一件平常的事。

而刁秀儿似乎早有预料,同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屈身施了一礼,淡然道:“孩儿一切听从义父吩咐。”

“嗯,既然如此,待袁公子离去之时,你便跟随他而去吧!”

言毕,王允双眼阖上,刁秀儿对着上首的王允福了一福,便悄然离去。她虽非王允自小养大,对方于她也有养育之恩,既然王允让她跟随袁常,便算作报答王允的养育之恩。待她尽力帮助袁常之后,归隐山林便是,这世间已无可让她留恋的了。

“来人,吩咐彤儿到老夫书房之中议事!”

……

蔡邕府,大厅之中。

蔡邕端坐于锦榻之上,一脸慈祥之色,柔声道:“琰儿,为父已让人挑选了个好日子,七日之后便是吉日,到时你便出发前往河东。至于为父,董卓怕是不会让我离去了。”

“女儿一切听凭父亲吩咐。”

蔡琰神色哀愁,这两日前往酒肆,俱不见袁常身影,心中时时悔恨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袁常既然找不到,蔡琰便决定令想他法。于是,卫家便落入她的眼中。卫家乃是大族,待她嫁入卫家之后,再央求卫家设法营救父亲。而那卫仲道亦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这些日子梦中常有一个身影闯入,白日醒来回忆,那身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人的样貌。蔡琰心中彷徨,强自将这思绪给压了下去。

第九十一章 袁常拦轿

连日来,袁常便是酒楼和司徒府两点一线的奔波,目的自然是培训如今已经改名为貂蝉的霓裳。

袁常所谓的培训,便是将后世一些**人的动作、语言等教于貂蝉。从每一个细节,小到笑时该露几颗牙齿,大到二人欢好时该如何叫唤,俱都详细解释。每每在培训这个方面的时候,袁常和貂蝉二人都是脸色通红,他们二人一个正直青年,一个芳华正茂,一个不慎便是擦枪走火。

但是,以董卓色中饿鬼的品性,若貂蝉非是处子之身,想来很难让他与吕布产生间隙,故此袁常唯有忍住。而刘曦更是他恋爱的对象,如此局面,让袁常只得在深夜独自抚慰小袁常,此间事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而王允每次前来观看,俱都是失态不已,被貂蝉的一颦一笑给魅惑的连连失色。每到夜间之时,司徒府中总是传来高昂的淫*声*浪*语,司徒府的舞姬、下人早就习惯了,也没人敢多嘴。

随后,袁常便传授貂蝉如何在董卓和吕布之间取事,貂蝉不愧是王允挑选出来的人选,不止聪慧,各方面也都是一点就通。

七日之后,袁常总算培训完毕,王允还未散朝,袁常四人便先行离去。

“嘿嘿,主公,这些日子好不销*魂,主公与那貂蝉姑娘,是否…”

典韦话虽然还没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刘曦更是双眸紧紧的盯着袁常,若是袁常敢点头,她就,她就哭给他看。

袁常翻了翻白眼,怒视典韦,愤愤说道:“洪飞你若再多言,我便让你给子龙捡肥皂。”

“主公,何为肥皂?”

“肥皂,便是沐浴时所用的东西,与熏香类似,不过比熏香好用多了。”

“不就捡肥皂么,便是帮子龙捡肥皂又如何!”

袁常看着典韦的样子,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不过,刘曦显然还是不肯放过袁常,双眼盯着袁常,袁常只能解释道:“貂蝉乃是关键人物,我岂能与她有肌肤之亲,若是貂蝉非有处子之身,想要离间董卓和吕布二人怕是难矣!”

“嘻嘻,曦儿就知道常哥哥不像典叔叔说的那般。”

刘曦笑着拍手道,至于她口中的典叔叔,自然是袁常教她说的。袁常贼兮兮的告诉刘曦典韦是个怪蜀黍,让她远离典韦,于是在刘曦的口中,典韦便成了叔叔了。

典韦欲哭无泪,自己也才二十多,怎么就成了叔叔。

不过典韦这厮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奸笑道:“如主公所言,倘若那貂蝉不是献给董卓的,便会与之发生肌肤之亲,嘿嘿!”

“你…”

典韦话音才落下,袁常就怒不可遏。这些日子和貂蝉擦擦碰碰,让他欲火澎湃,又不想破坏自己和刘曦恋爱的感觉,只好自食其力,如果貂蝉不是献给董卓的,袁常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如今被典韦说出来,他就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子龙,公主你们看,主公被俺说到痛脚,想要杀人灭口了…”

“嘀嘀嗒嗒!”

正当袁常和典韦二人争的不可开交之时,前方传来喜庆的唢呐声。随后一队身穿深红礼服的队伍从面前走了过去,看他们行进的方向,似乎向着城门走去。

待这送亲的队伍走了之后,袁常四人才继续前进,不过当听到两名士子的对话时,袁常顿时听了下来。

“文理兄,这蔡姑娘如今嫁去河东,端的是令人好不痛惜!”

“文通兄所言正是,谁人不知蔡姑娘知书达理,琴棋书画俱全,琴艺更是深得蔡大学士真传!哎,可惜我等梦中**,如今却嫁作他人妇。”

“想蔡大学士昔日何等正直,上书宦官祸国,今日却与那董贼为伍,可惜可叹!”

“文理兄慎言!小心董贼犬牙!”

“多谢文通兄提醒,此处不宜久留,我等当速速离去!”

望着那两名离开的士子,袁常错愕片刻,随后眼神一正,抬步向城门赶去。如今王允这边已经计划完毕,待除去董卓,便是营救蔡邕的时候,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跟蔡琰说一声。刚来到这个时代,袁常也曾幻想过左拥右抱,美女在怀的美好生活。只是,如今他无权无势,这些念头也只能想想,却是无法付诸实行。蔡琰如此一个才女兼美女,当然也是他幻想中的对象,只是人家已经订婚,他也无可奈何。

心中虽然有些痛惜,但是无法挽回,他也不会强求。所以,如今得到蔡邕的帮助才是正理。

“常哥哥,等等曦儿!”

“主公…”

“主公,你跑的如此急作甚,莫不是要去抢亲!”

袁常跑了有一段距离,刘曦、赵云和典韦三人才反应过来,当即跟了上去。

“嘀嘀嗒嗒!”

送亲的队伍已经出了长安大门,缓缓的向着河东行去。长安距离河东数百里,如此速度也需行个四五日。

“前面的人,等一等。昭姬姑娘,且停下,我有话要说。”

正在花轿之中思考事情的蔡琰,突然听到呼声,待想起这呼声的主人是谁之时,当即便让轿夫停下。

“大小姐,这个时候停轿可是不详的啊!”

手执一方大红锦帕的喜婆阻止了蔡琰的举动,然而蔡琰性格何等刚毅,事关蔡邕的性命安危,她的婚事又岂能与之相比。

“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快点停轿。”

见蔡琰如此说了,喜婆和轿夫也只能答应,若是惹怒了新娘,他们也讨不了好,说不定连喜钱都拿不到了。

“这些日子我前往酒肆之中,见不到昭姬姑娘,不想却是在准备婚事。”

看着身穿大红喜袍的蔡琰,袁常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何心情,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两人一番交谈,才知道彼此错过了时间,险些误了大事。

“哇,主公真是来抢亲的。俺果然没认错人,这种事也就主公能干得出来。”

后面赶上来的刘曦、赵云和典韦三人见了,顿时瞪大了双眼,典韦更是口无遮拦的坏笑着,也不知道这厮是不是故意说给刘曦听的。

赵云瞪了一眼典韦,低声替袁常解释道:“主公乃是仁人君子,怎会做这等事。想来与蔡姑娘交谈,必定是为了蔡大学士的事。”

听了赵云的话,刘曦的脸上才露出一副笑容。

而花轿上的蔡琰,也顾不得其他,与袁常二人行至偏僻处交谈起来。

第九十二章 奇人

袁常和蔡琰就蔡邕的问题进行了激烈的讨论,袁常无视蔡琰的一再询问,只是强调说明计划已经开始执行了,等到时机成熟,便能将蔡邕营救出来。无奈之下,蔡琰只能放弃追问的念头,不过让袁常保证一定要能救出蔡邕。

蔡邕是袁常执行计划的一个重要人才,不要蔡琰强调,袁常也会尽力将他救出来。

袁常望了一眼蔡琰,长叹一声道:“回想数日前,昭姬姑娘还于酒肆之中与人畅谈辩论,今日却是已经嫁作他人妇。长安城中多少英杰为之扼腕叹息,实在令人感慨不已。想想日后,或许要称呼昭姬姑娘为卫夫人了吧!”

“世事无常说的便是如此!”

蔡琰幽然回道,秀眸轻瞥袁常,问道:“今日袁公子前来,除却商讨父亲之事,是否也要祝福小女子呢?”

袁常摇了摇头,在蔡琰错愕的表情下,带着一丝坏笑说道:“昭姬姑娘,此去河东怕是陷入火坑。”

蔡琰嘟起红润嘴唇,佯装不满的叱责道:“今日乃是琰出嫁之日,袁公子不来祝贺,却是诅咒于我,枉琰与相识一场,却是让人心痛。”

袁常拍了拍胸脯,正色道:“昭姬姑娘,我非诅咒于你,所言乃是事实。就我所知,卫仲道为人虽文质有礼,却有先天之疾,想来少有人知晓。”

蔡琰一动,想起袁常能够知晓父亲之事,当下询问道:“不知琰夫君有何先天之疾,可否医治?”

卫仲道乃是蔡邕的学生,蔡琰与他也见过几面,故而双方有了婚约。对于彼此,或许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在如今的时代,都是先结婚,后谈感情,结婚后谈不了感情的话,那才会出现问题。因此,听闻卫仲道有病,蔡琰心中自然想着能够医治。

“卫仲道此病,怕是无法医治。”

袁常摇了摇头,叹息道,随后又怜悯的看了一眼蔡琰。在后者莫名的神色之下,袁常说了一句话,听在蔡琰耳中,却是不啻于惊雷。

“卫仲道先天之疾,乃是不能人道,倘若不出意外,无药石可医。”

“袁公子,莫不是在开玩笑…”

蔡琰一脸惊色,难以置信的望向袁常,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令人震惊,震惊到以蔡琰坚毅的性格,都无法接受的地步。

“此事我也不敢确定,只是有所疑惑。昭姬姑娘此番嫁到河东,可先观察一阵,倘若事实如此,昭姬姑娘再便宜行事,莫要误了自身。倘若并无此事,卫仲道不失为一好夫君。此次别过,不知何日可见,我便写诗一首,送于昭姬姑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嘤咛!”

蔡琰从先前的震惊之中惊醒,脸色一片羞红。

身为大才女,蔡琰岂能不明白这诗中的情意。蔡琰心想,或许袁常所说卫仲道之事只是一个玩笑话,或许他对自己有心。经过几次接触,她对袁常亦是有一丝好感。可惜,她早与卫仲道有婚约,父亲乃是名扬海内的学士,她不能做出辱没父亲声誉的事。因此,只能将袁常的情意压在心底,当做一丝美好的回忆。

“多谢袁公子美意,时辰已经不早了,琰这便告辞。”

看着袁常寂寥的眼神,蔡琰心中一丝触动,只是这份感情终究是一场过眼云烟。

袁常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回头。袁常和蔡琰虽然只见了几次,说不上是一见钟情,但是蔡琰身上的那种气质,却是吸引了他,对于美好的事物和人,谁也都想占为己有,袁常自然也不例外。之所以念出这首诗,或许是有感而发。

蓦地,袁常想起了一件事,背对着蔡琰说到:“那卫仲道的二个兄弟并非是什么好东西,昭姬姑娘一定要提防他们二人。”

“多谢袁公子提醒,琰自当谨记于心。”

似乎怕看到袁常,会让自己更加难受,蔡琰上了花轿,便令轿夫即刻启程。

“嘿嘿,主公,俺看那蔡姑娘神色不对劲,主公的神色也不对劲,莫不是主公对人家做了什么。”

袁常才静了片刻,赵云三人便走了过来,典韦那独特的嗓门就响起了。

望着刘曦紧张的神色,袁常双眼远眺,怅然道:“今日见了蔡姑娘出嫁,便想到已是许久没有回家,娘亲如今是否安好。还有我与曦儿的事,她是否会满意。”

“常哥哥!”

刘曦一脸娇羞的低下头,如同鸵鸟一般。

典韦不屑的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袁常和蔡琰就这么简单。以他敏锐的意识,他敢肯定二人有什么猫腻,所以才想给袁常添堵,不过没想到刘曦这么快就被袁常给解决了,他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好了,长安的事也差不多完结了,明日我们便回去。”

袁常如此安排,三人当然是没什么意见。回到城中,才在酒店之中呆了没多久,便有人来说司徒请袁常过府一叙。

袁常虽然心中奇怪,不过却也在整理一番后便往司徒府中行去。

“叔父大人,小侄本欲明日离去,准备前来向叔父告辞,不想叔父竟是先寻到小侄,莫不是叔父能未卜先知,知晓小侄要离去之心。”

袁常笑着开了句玩笑,不过怎样袁常都要来与王允说一声,毕竟刁秀儿还在他的府中。

“哦!”

王允老脸之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不解的询问道:“贤侄此来长安不足月余,为何如此匆忙离去,不若再呆些许时日,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

袁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思念之色,幽然说到:“离家多日,恐家中长辈挂念,也是时候回去了。”

“呵呵,贤侄如此孝心,老夫自是不会阻拦。”

王允捋着颔下六寸白须,点头称赞道。而后王允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神色,神秘兮兮的说到:“听秀儿言,贤侄来长安之时探寻奇闻异事。老夫府中却是有一奇人,既然贤侄要离去,便当做老夫给予你的礼物。”

言毕,王允拍了拍手,便有下人将王允口中所说的奇人给带了进来。看到这奇人,袁常的双眼顿时瞪得老大。

第九十三章 离开

只见进来的一名男子,奇异的地方在于这名男子的长相与中原人士极为不同。

高耸如鹰嘴般的鼻梁,一头金黄色的卷曲长发,典型的西方人面孔。袁常看到他,岂能不震惊。

“**!”

震惊之下,袁常忍不住喊了一声。然而,也正是袁常的这一句话,让那原本双目无神的男子双眼亮了起来,一脸惊异的看向袁常。

只见这名西方男子几步走到袁常身前,双目炯炯的望着袁常,很是热情的抓住袁常的双手,赵云和典韦差点就要出手制服这男子,幸好袁常制止的快。

“这位东方的朋友,你是否能听懂我的话?”

这男子说的是西方尚未统一前的英语,虽然听起来生涩,但是袁常却也略微明白(不要问我为什么袁常听得懂,我也不知道)。

“西方的朋友,你的话我刚好能听得懂一丁点。”

袁常和那金发男子在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听得是一头雾水,他们只知道二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这却不妨碍刘曦对袁常的崇拜,在她心中,袁常是最厉害,无所不能的,竟然能够与这样的怪人交流。

“哦,实在是太好了,赞美万能的上帝,赞美主。肯定是你们听到了虔诚信徒的呼声,所以派遣这位东方的朋友来帮助虔诚的信徒。”

这金发男子实在是太激动了,掏出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又是一番祈祷,又让众人对他的行为感到疑惑不已。

“这位西方的朋友,不知你为何会到我们东方来呢?”

听了袁常的问话,那金发男子一脸暗淡之色。不过,他还是很绅士的给袁常行了一礼,而后优雅的说道:“这位东方的朋友,在告诉你原因之前,请先容我介绍一番。我的名字是彼得·亚历山大·比基·卡利斯勒·达夫·埃利奥特·福克斯·伊维鲁莫·汤普森华莱士·安杰利娜·乌多尔·弗拉基米尔,我是罗马帝国伟大的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很荣幸在这美妙的东方国家碰到你,我的朋友。”

“额,亲爱的彼得·亚历山大…那个,什么,算了我还是叫你彼得吧,在我们东方,是没有吻手礼这个习惯的。”

看到彼得伸出右手等着自己,袁常心中一阵恶寒,不得不解释到。“也容我介绍一番,我叫袁常。在我们的国度,为了表示礼仪,通常都是握手。”

彼得闻言,也没有坚持,收回右手看着袁常,又是一阵目光闪烁。

“万能的主,感谢您赐予我这位朋友,他果然了解我们的习俗。”彼得祈祷了一阵之后,伸出手和袁常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那么,彼得你是怎么会跑到我们东方来呢?”

听了袁常的话,彼得脸色顿时黯了下来,却也解释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原来这个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想要获成为家族的掌门人,然而在他前面还有第一顺位继承人。因为家族有规定,相互之间不得残害,否则取消继承资格。如此,前面那个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是一直活得好好的,那彼得就没有希望成为家族的掌门人。于是,彼得便投身军旅,参加了罗马帝国的大军,与比邻的帕提亚帝国战斗。帕提亚帝国,便是汉人口中所说的安息帝国。

很不幸的,彼得参加的那一战罗马军大败,彼得就成为了安息帝国的俘虏。当然,这只是不幸的开始,随后身为俘虏的彼得又充当了安息帝国与贵霜帝国战斗的炮灰,结果彼得又辗转成为了贵霜帝国的俘虏。

不过,也可以说彼得幸运,至少在这些战斗之中,他的小命还是保住了。

成为贵霜帝国的俘虏之后,彼得经过商人之间的买卖,最后便来到了汉朝。刚好有人要巴结王允,觉得彼得有些与众不同,便献给了王允,奈何双方语言不通。王允也不差这一个人,就这样养着,一直拖到现在,得知袁常对奇闻异事感兴趣之后,便要把彼得送给袁常。

“可怜的彼得,你悲惨的命运,连万能的主听了都会感到悲伤。”

对于彼得的遭遇,袁常假惺惺的抹了几滴眼泪,好言安慰了一番。罗马帝国太具有侵略性了,彼得会有这样的遭遇,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不过,人就在眼前,袁常当然不好这样说,只能表示安慰。

随后,袁常便将彼得的事简易的说了一遍。众人在感慨的同时,也是表示彼得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贤侄,老夫也听不懂他所说的话,既然贤侄可与他交谈,这奇人送于你也是物尽其用。”

彼得虽然让人好奇,但是他终归只是一个奴隶,在王允的眼中,彼得的武力并不是非常强大。所以,送给袁常,他也不会有什么心痛。

“如此,小侄多谢叔父大人了。”

袁常想了想,也没有拒绝。彼得是罗马帝国的人,而且还是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想来对西方的文化了解的比较深刻。他也能通过对方的口中,知晓一些西方的事或物,或许对他也有所帮助。

回到酒店,袁常又让小二弄了一个房间给彼得。虽然彼得长得怪异,不过长安多有西域商人往来,小二看了两眼也没说什么。

次日清晨,袁常几人用过饭之后,便准备离开长安,而刁秀儿也正好来到。

于是,十多日的长安之行就此结束,来时只有四人的袁常一行,如今却多了刁秀儿和彼得二人。

踏返的路程便要开始,路上袁常他们又能碰到什么事呢?

第九十四章 另立天子

却说袁常前往长安之时,孙坚从洛阳皇宫之中的井下捞得一死去多时的老宫女,虽然日久,其尸不烂:宫样装束,项下带一锦囊。打开锦囊,竟是发现其中藏着传国玉玺。于是,次日孙坚以身体有恙为由,辞归江东。奈何孙坚亲兵之中有人漏嘴,将此事告知于同乡好友,哪想那好友欲以此为晋升之法,密告袁绍。

袁绍与孙坚争执不下,孙坚也不多说,直接便是引兵离去。袁绍大怒,以盟主的名义,令荆州刺史刘表截击。

十八路联军,曹操离去之后,鲍信亦离去。如今孙坚亦离去,此二人的声望不输于袁绍,故此当二人离去之后,袁绍觉得再无顾忌。随后,袁绍便以天子在董贼手中,如此对峙下去,恐对己方不利为由,想要立汉室宗亲幽州牧刘虞为帝。

且说联军与董卓对持,长此以往,为何会对联军不利?

原来,此事却是与赋税有关。

如今天下被分为三个板块,第一块便是汉朝北方的西部,如今掌控在董卓的手中;第二块则是汉朝北方的东部,掌控在联军手中;第三块则是相对比较平静的南方四州,包括荆州、益州、扬州和最南方的交州。

现如今名义上的天子还是汉献帝刘协,那么各州的赋税自然需要上缴给汉献帝,其实也就是董卓手中。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对于关东联军来说自然不是好事,他们一边打董卓,一边还要给他钱,这不是在充实对方的力量吗?所以,关东联军的赋税自然不会上缴。但是,别忘了,南方四州的赋税还是要交给董卓,毕竟汉献帝在他手上,人家占着大义。

因此,从这样的情形看来,随着时间的过去,董卓肯定更有优势。

关东联军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否则一旦他们的势力被董卓扑灭,到时候董卓就会以谋反的罪名加在他们身上,夷灭三族都跑不掉。如此的话,他们想要与董卓持平,或者说压过董卓,关键就在这南方四州了。

因此,对于关东联军来说,当前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去抢占下面南方四个大州的利益。

首先,绝对不能武力攻打,你去打他,凭什么打他他必然要和你拼命,这样一来,很容易形成南方的诸侯们和西北的董卓联手夹攻关东联军。

所以,不能取代他们,只能让他们归顺。他们还是继续做当地的土皇帝,只是原先交给董卓的“租金”就不用再交了,而是转交给关东联军。

这样,对于南方的诸侯们来说,“租金”无论交给谁,都是一样的,利益上不会受到任何损失,甚至交给新老板,还有可能优惠。

问题是:南方的诸侯们和关东的诸侯们是同样的级别,他们交“租金”给皇帝是理所当然的事,凭什么要交给你关东联军呢所以,关东的诸侯们是没有资格找南方的诸侯们收“租金”的,只有皇帝才有这个资格。那么,关东的诸侯们就必须要弄一个皇帝出来,才能够具备这一资格。

于是,关东的诸侯们在袁绍的倡议下,一起来作这个重大的决策:怎样弄一个皇帝出来。

他们要弄一个皇帝出来,现在是有这个条件的,因为他们已经近似于独立了,并且董老头子拿他们没有办法。

经过商议,决定推举汉室宗亲刘虞出来担任皇帝一职。

刘虞凭什么当皇帝这不是造反么这不是造反。

因为皇帝是汉灵帝的长子,即少帝,他已经被董卓毒死了,董卓又另立的这个小皇帝即汉献帝刘协,并非是先帝所册立的,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想当初董卓一句话:少帝不行,让献帝上,满朝的大臣都默认了,只要有刘氏血脉他们都没意见。那么,刘虞同样是汉室宗亲,有着刘家的血脉,那他当皇帝自然也是可以的。

南方的众诸侯们不会在乎谁当皇帝是否合法,因为谁当皇帝都与南方的诸侯们没有什么关系。

出现两个皇帝之后,南方很容易分成两半,西边的归董老头子,东边的归关东联军。(各占多少可能不等),有条件形成东西两汉并存对峙的局面。

董卓的优势,就是多了皇帝这张牌。而关东联军的这个决策,另立一个皇帝出来,既可以使自己行为的结果有可能导致增值,又可以有效的遏制打击对手方的优势。

所以,这个决策对于关东联军整个大集体的长远利益来说,是一个优选策略,至少也是一个优先考虑的方案。因为这个策略可以导致原先四分之三对峙四分之一的局面,改变成二分之一对二分之一的局面,平分秋色,联军不吃亏。

策略是好的,下一步就是怎样落实的问题了。

“此计不可!”

不过,袁绍的计谋刚提出来,就有人跳出来反对。而且反对的这个人可以说是在袁绍预料之外,也是预料之内的人。

没错,反对的人自然是袁术。

袁绍提出这个建议,对于联军来说绝对是一个极佳的建议。因此,当袁绍提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都诸侯都表示默认了。当然,也有人反对,只是他们的动作没有袁术快。

同时,袁绍的这个提议对于汝南袁家来说也是一个昌盛的机会。

扶持新的天子,这份功劳不亚于从龙之功,由此可以预见,汝南袁家将会得到何等大的机遇。

袁绍知道袁术跟自己不对头,他或许会反对;但是,这个机会对于袁家来说,两人的私人恩怨反而是小事。袁绍或许想不到,袁术竟然会因为两人的私人恩怨而罔顾袁家整体的利益。

“无辜更换天子,如同叛逆。我袁家数代人忠于汉室,怎可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若是如此,我等日后有何颜面见老祖宗?此等事董卓这种乱臣贼子做的,我等却是做不出来。”

袁术的话说的是大义凛然,不知情的人会觉得他忠义。

但是,此时在帐中的诸侯哪一个不是明白人,岂会看不出袁术反对的用意。

扶持新的天子,对于袁家来说是一个机遇。但是,发起人乃是袁绍,不用说他的功劳肯定是最大,那么袁家新的族长是谁,也就不言而喻,这种事袁术自然不会看着发生。所以,他才这么积极的反对。

至于说袁术忠义,汉献帝还活着的时候他就称帝了,这种人要是都是忠义之人,估计天下就没反贼了。

“公路此言甚是,吾亦以为不可!”

“吾赞同公路之言!”

袁术发表之后,又有两人出来反对,众人望去,却是西凉太守马腾和北海太守孔融。孔融号称是孔圣人之后,秉承儒家忠义思想,他反对是显然的事。他若是支持另立新帝,让孔子情何以堪?

至于马腾反对,不知情的人以为他是忠义之心,然则,马腾其实另有想法。

马腾其祖伏波将军马援乃是东汉开国功臣之一,想想何等荣耀。然而,如今马家却是居于西北苦寒之地,不复昔日荣耀,每每思及此,马腾心中自是不甘。

因此,马腾心中自是亦有鸿鹄之志。

董卓的行为,亦是马腾所期望的。不同的是,马腾是为了兴复汉室荣光,恢复他先祖的荣耀。如今天子在长安,距离他西凉并不远,他若引兵来攻,乃是极为简单的事。然而,若是联军另立天子,到时天下有了两个皇帝,他就算从董卓手中抢下皇帝也没用,反而为成为众矢之的。

因此,马腾才反对。

不过,十八路诸侯去了三路,还有十五路,三路诸侯反对,十二路诸侯默认,显然袁绍这边更占据优势。况且,没有曹操和孙坚这二个声望不输于袁绍的诸侯在,袁绍自是意气风发,不顾三人反对,直接传信给幽州刘虞。

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等候刘虞的回应。

第九十五章 联军解散

然而,信心满满的袁绍注定要失望了,刘虞收到袁绍的意思之后,断然拒绝,更是在使者面前怒斥袁绍。

于是,使者灰溜溜的跑回来向袁绍复命。

袁绍心中自是气极,只是这种事乃是你情我愿,人家不想当皇帝,他也强求不得。刘虞不肯当皇帝,袁绍只好另选他人,益州牧刘焉便落入袁绍眼中,奈何自从刘焉入了益州之后,便将入蜀通道给断了,如今想派人去信也做不到。

如此,袁绍只能放弃另立新帝的念头。

话说除了刘虞和刘焉两个汉室宗亲,不是还有荆州刺史刘表和平原县令刘备吗?袁绍为何不立这二人为帝呢?

这刘表才智出众,与汝南陈翔;同郡范滂;鲁国孔昱;渤海范康;山阳檀敷;同郡张俭;南阳岑晊七人为友,时人称之为“江夏八骏”。倘若扶持刘表为帝,以刘表的能力,自是不可能为傀儡皇帝,到时不要说好处了,没对付他们就不错了。袁绍他们既然敢另立新帝,想来也不介意再扶持他人。所以,太聪明的人自能不能扶持他做皇帝。

至于刘备,不过是一个贩履织席的家伙,他自称是汉室宗亲,又没有得到皇室的认可,不要说袁绍,其余诸侯谁都没想过扶持刘备当皇帝,让这样一个身份的人当皇帝,他们心中肯定不舒服,还不如自己当皇帝。

无奈之下,这另立新帝的念头只好打断。

公孙瓒为北平太守,常年与北方胡人作战,胜绩不断,故此愈发自得自己所创战绩,心中亦有称雄之心,对于他的上司刘虞,面服心不服。而比邻的袁绍乃是渤海太守,公孙瓒若想成就大业,袁绍必是他的阻碍,因此,公孙瓒自是不想袁绍势力壮大。如今曹操,鲍信和孙坚三人离去,联盟已有瓦解之势,公孙瓒心想不若自回北平,待机而动。

想到这里,公孙瓒便立马找到刘备,商议道:“袁绍好大喜功,无能之辈。联军聚结日久,却是未能挫动董卓,得了洛阳,却是停驻不前。如今曹操,鲍信,孙坚三路人马已去,联军更是貌合神离。倘若继续呆在这里,必定会成为袁绍的棋子,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回去,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刘备也早有这样的想法,他的人马不过三千,势力最弱,要不是他打着汉室宗亲的身份,估计都没有哪个诸侯鸟他。经过华雄和吕布一战,他们兄弟三人的名声早就打响,再呆在这里也没益处。可是要离开,他也没什么理由,不过现在公孙瓒带头,他就有话说了。

当初是公孙瓒带他来的,现在公孙瓒要走,他自然要跟着。

于是,公孙瓒和刘备二人各自拔寨引兵离去。回了平原,刘备仍然当他的县令,同时招募士卒,让关羽和张飞二人操练,只等天下局势改变,再乘机而动。公孙瓒回了北平,继续引军与胡人作战,借此锤炼将士,同样等着时机出动。

回到联军之中,如今诸侯又去一路,联军更是人心浮动。

且说兖州太守刘岱,亦是汉室宗亲。因为早年的时候东郡太守乔瑁不听从其号令,故此两人生有怨隙。如今天下大乱,联军失和的情况下,刘岱便想要寻机杀了乔瑁。随后在属下的计谋下,刘岱便向乔瑁借粮。

刘岱身为兖州太守,东郡乃是兖州所属,老板向属下借粮,按理来说是要借的。

然而,乔瑁不知哪根筋不对劲,竟然不借。因此,刘岱便有了理由,说乔瑁不遵上令,直接领兵杀了乔瑁,随后将乔瑁麾下将士收归己有。

杀了乔瑁,刘岱也不呆在这里,领兵返回兖州,让属下王肱担任东郡太守。

刘岱杀了乔瑁,可以说是彻底的点燃了联军分裂的导火索。谁都不想成为下一个乔瑁,故此纷纷离去,袁绍见状,也唯有引兵返回渤海。轰轰烈烈的讨董行动,还不到一年,却是因为联军各自的心思和猜忌而分崩离析。

……

且说刘表如今刚平定了荆州,且又正值壮年时期,收到了袁绍的来信之后,便下令蒯越和蔡瑁引兵一万去阻截孙坚。倘若再过些年,刘表老迈之时,又岂会做出这般举动,或许保住荆州这点基业才是他唯一的念头。

孙坚的大军才到,蒯越已是摆好阵势,胯下一匹纯白色的高头大马,策马立于最前方,虎视眈眈的望向孙坚。

孙坚面色不变,拨马上前问道:“蒯异度为何拦我去路?”

蒯越见孙坚如此,知他装模作样,当下冷笑一声,厉声道:“孙坚,你既然是汉臣,为何要私藏国宝传国玉玺?放下那传国玉玺,我便放你离去。”

“哈哈!”

孙坚怒极而笑,手指蒯越,怒道:“猖狂,想我孙坚自幼作战,历经无数场战斗,只有我放人离去,从没有人敢说放我离去。今日,我便要看看你有何能耐,竟敢说出如此大话。公覆,且去取了那厮首级!”

“喏!”

黄盖大声应喝,随后挥舞节鞭,拍马出战。

见黄盖勇猛,蒯越却也不慌,便令身侧蔡瑁出战。这蔡瑁平日里常言自己武艺如何了得,放言便是那吕布,他亦不曾放在眼中。今日,蒯越便要看看这蔡瑁究竟何等实力。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我蔡瑁手下不杀无名小卒!”

蔡瑁手中长刀,寒光凛冽,配合着他那挺拔的身躯,倒也显得威武。然而黄盖却是不言不语,举鞭就砸。蔡瑁心头大怒,暗道这人如此无礼,心中想着要给这家伙一点厉害瞧瞧。两人缠斗数合,黄盖眼中凶光一闪,猛的向蔡瑁当头砸去。蔡瑁见黄盖招式凶猛,连忙躲开,不过胸前护心镜还是被砸落。蔡瑁见黄盖如此厉害,自知不敌,当下便拨马回阵。

阵前蒯越看的真切,见蔡瑁如此不堪,竟还放言可与吕布匹敌,真的是令人可笑。

“德珪,你常言能与吕布匹敌,为何敌不过孙坚麾下一将领?”

听着蒯越嘲讽的话语,蔡瑁脸色微红,平日里大话说过头了,本以为自己与吕布不会有什么瓜葛,哪想到会碰到孙坚军。不过,蔡瑁很快便回复正常,洋洋自得的解释道:“我擅长的乃是水军,倘若在水中作战,便是来十个、百个吕布我亦不惧,这陆战我却不熟,战败乃是必然之事。”

蒯越虽然嘲讽蔡瑁武艺,不过蔡瑁训练水军确实不凡,此时又是与敌作战之时,蒯越也不多说什么,当即下令撤军。

被人欺到头上,孙坚岂能善罢甘休,右手一挥,大军便乘势杀过界口。

“刘表在此,孙坚此时不下马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山后金鼓齐鸣,当先一人身穿锦袍,虎目直视孙坚,此人却是荆州刺史刘表。

第九十六章 吕布来袭

孙坚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随后掩藏怒色,就在马上向刘表拱手行礼,道:“景升,你我乃是邻郡,缘何听信袁绍之言,如此相逼?”

刘表手中马鞭遥指孙坚,一脸正义之色,喝道:“你私藏传国玉玺,想要谋反,又何来邻郡之说。”

孙坚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斩了刘表,只是他从洛阳离开之时,连日赶路,将士多有疲乏,与刘表交战,肯定不利于自己。当下,孙坚脸色一正,肃然道:“倘若我私藏传国玉玺,当死于乱箭之下。”

孙坚今日许下誓言,日后却是真的死于乱箭之下,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注定,誓言不可随意许诺。

刘表冷冷一笑,言道:“要让我相信也可以,只要你让随军行礼让我搜查,若真无传国玉玺,我便信你,并向你赔罪。”

“哈哈!”

孙坚怒极而笑,手指刘表喝道:“你有什么勇气,敢如此小看我。你刘景升能坐上这荆州刺史之位,也是我的功劳。我既然能杀了那王睿,难道就杀不了你!”

原来的荆州刺史王睿正是被孙坚所杀,随后董卓才任命汉室宗亲刘表担任荆州刺史。孙坚这样说话,威胁的意味甚浓。

“狂妄,擅杀朝廷重臣,竟敢如此嚣张,孙文台,你莫非以为我是王睿!”

“匹夫,既然你不识抬举,别怪我不客气!”

孙坚怒吼一声,大手一挥,便下令将士出击。刘表见状,急令撤军,孙坚此时怒火充盈心头,也顾不得其他,一马当先便要追杀刘表。

“梆梆梆!”

孙坚追的急切之时,震天的锣声响起,山后的伏兵尽出,背后蒯越和蔡瑁二人亦是引军杀人,孙坚却是被围在中央,左右冲杀不出去。

“父亲莫要担心,孩儿来也!”

眼见身旁亲兵一个一个倒下,孙坚双眼通红,心中恨不得将那刘表千刀万剐。只是此时自身性命能否保住还是两说,更勿论斩杀刘表。正当这时,前方传来喝声,却是孙策随后赶来,手持长枪,荆州兵围了上去,然而,却是犹如割麦子般的倒下。

正在孙策前冲之时,有几名荆州兵已是接近孙策,脸上露出笑容,似乎在欢庆即将到手的杀戮。然而,笑容还未绽放多久,却是僵在脸上,不知何时,眉间已是多了一支颤动的箭支。

只见在孙策身后不远处,孙尚香手中一方长弓,先前那几名荆州兵却是被她给射死了。

孙策见此,更是毫无忧虑的一路冲杀,前有孙策开路,后又孙尚香长弓点杀,竟是无人能挡住孙策,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便能将孙坚救出。

“可恨,此番出来,却是没带弓箭手,否则定要让孙坚这厮饮恨于此!”

刘表不甘的喊了一声,随后看向身旁的蒯越和蔡瑁二人,刘表说道:“德珪,平日里你说自己如何无敌,如今还不去斩了那小将。”

蔡瑁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辩道:“大人,小的擅长的乃是水战,这陆战怕是…”

刘表瞥了他一眼,这蔡瑁仗着是自己的小舅子平日里信口开河,他又岂能不知蔡瑁实力。刚才那般说,不过是警告他日后莫要再言大话,平白的丢了他这个刺史的脸面。要不是看在他妻子蔡氏的面子上,他早就狠狠的惩戒蔡瑁了。

“主公,如今战事不利,我等先退!”

程普,韩当和黄盖三人也是引军杀到,团团将孙坚护卫其中,程普劝谏到。

孙坚一脸怒色,嘶吼道:“想我孙坚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今日却是载在这刘表手中,若是不杀此獠,我心难平。”

“父亲,那袁小…公子曾言,此番与刘表作战,恐有血光之灾。”

三人苦劝孙坚不得,正在这时,孙尚香忐忑的话音响起。众人这才想起袁常在离去之时说过的那句话,心中俱是一惊。

孙坚本以为自己领兵作战,战无不胜,本没有将刘表放在心中,更不要说血光之灾这种事。只是,他没想到刘表竟然带了这么多的人来,而且设下埋伏,再加上孙坚士卒连日赶路,已是疲乏不堪,战力更是大打折扣。

如今再回想袁常那神秘莫测的笑容,孙坚此时也不敢肯定若是战下去,会是何等结果。

沉吟了片刻,孙坚似乎有了决断,当下恨声道:“我军疲乏,不宜作战,当先回江东。刘表此仇,他日必报!”

言毕,众人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袁常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随后,程普、黄盖、韩当三人在前方开路,孙策和孙尚香二人守护在孙坚身旁,一路掩杀而去。跟随孙坚的皆是百战老兵,战力岂是荆州士卒可比?若非连日赶路太过疲乏,孰胜孰败尚未可知。

孙坚虽然撤离,但是士兵也死伤过半,而刘表损失也不小,自此之后,孙坚便和刘表结怨。

……

袁常六人离开长安,一路东行而去。出了长安也不用担心董卓了,所以六人骑着马倒也不急着赶路。

最爽的莫过于袁常这厮了,跟刘曦二人同乘一骑,个中滋味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袁常如此开怀,刘曦自然是拉着他让他继续讲故事,得意的袁常也忘记了在长安时因为讲故事做的孽,又是口吐飞沫的讲了起来。赵云、典韦和刘曦三人时不时的问上一句话,即使是什么都不明白的彼得,见众人如此开心,也会跟袁常说上几句。

唯有刁秀儿,一路上一脸淡漠如同死水,似乎世间没什么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哒哒哒…”

众人正兴高采烈之时,陡然间察觉大地开始震颤,随后铺天盖地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似乎有大队人马正在向他们靠近。

“主公…”

如此情形,赵云和典韦二人当即警戒的望向四周。

“子龙,不要着急。”身为主心骨的袁常,却是一脸平淡,见他如此神情,众人焦急的心也静了下来。“如此声势怕是也有千骑,我们在长安城中没做过太引人瞩目的事,应该不是找我们的。不过,以防万一,若真是找我们的,到时候见我眼色行动。”

“喏!”

过不多时,来人便出现在袁常他们的眼中,看见为首之人,袁常等人神色一震,只见那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胯下赤兔马,来人不是吕布还能是谁。

“有人举报你们可疑,如今本将军奉相国之命,前来捉拿尔等。尔等倒是自觉,免得浪费本将军力气。”

吕布一骑当先来到袁常几人身前,虎目睥睨的说到。

第九十七章 吕布和刁秀儿的往事

袁常一愣,心中纳闷不已,自己这些人怎么就可疑了?

但是,袁常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肯定是王允那老贼举报的,目的自然是想杀人灭口。他肯定不会把连环计的事情说出去,也只有拿彼得来说事。这时候,就算袁常他们被拿下,将王允连环计的事情说出去,也只会让人觉得袁常是在报复王允才这般说。

这老贼果然是好算计,活该他日后惨死!

袁常拨马上前,抱拳行礼,神色端正道:“吕将军,我等皆是良善百姓,何来可疑之说?想来是有人诬陷,欲陷将军于不义,还望将军明察。”

“大胆!”

吕布还没说话,却是有一小将拍马上前,手指袁常,厉声呵斥。

“吕将军问话,你竟敢不下马,如今还说将军被人欺骗,你莫不是以为吕将军乃是无知之人。”

吕布瞥了那小将一眼,也没说话,似乎默认了他的话。

殊不知那小将此时亦是心惊胆颤,刚才吕布那一眼,竟是让他恍如置身于尸山血海之中,吓得后背冷汗不止。

袁常身后赵云和典韦二人见事态有些不妙,齐齐拍马上前,亮出手中兵器,挡在袁常身前。

“不错,在本将军面前,还有勇气拿出武器。”

赵云和典韦二人的动作,让吕布有了些许的兴趣。待仔细看向赵云和典韦二人,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这二人的实力,竟然不弱。

顿时,澎湃的战意从吕布的身上迸发而出。

场面,一时寂静了下来,三人成三角之势相对。众人只看到三人默然对立,却不知吕布早已散发出自身气势,而赵云和典韦二人亦是不甘示弱,与吕布遥遥相对。

战斗,一触即发。

“吕大哥,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盛气凌人!”

正当这时,一道盈盈话语声从袁常这边响起,众人定睛望去,说话之人却是刁秀儿。听她先前的意思,似乎与吕布相识?

“你是?”

吕布收回气势,一脸迷惑的看向刁秀儿,在他的记忆之中,似乎并不认得刁秀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刁秀儿也不说话,拿出腰间水袋,将水倒在柔荑之中,轻轻的涂抹在脸上,下一秒,一副与刁秀儿先前与众不同的容颜展现在众人眼前。

“嘶…”

在场的男性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惊容的看向刁秀儿。

此刻的刁秀儿,与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差别。

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犹如那月宫上的仙子,让人只可远观而不敢有丝毫的猥*亵的心思。

此刻的刁秀儿,说她有四大美女的风姿,绝对无人敢反对。

这才是真正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貂蝉,袁常已经可以肯定,刁秀儿便是原本王允连环计中的女主角貂蝉。她的美已经超出了常人可以理解的程度,在神雕之中有这样一段话描述小龙女: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千古红颜之下,褪去了俗气与厌腻。面容清纯美丽,苍白轻柔,澄澈空灵,超凡脱俗,秀美无双,清丽出尘,秀雅柔弱,天真美貌,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美丽绝伦,玉颜俏丽,秀丽娇美,妩媚无限,娇柔婀娜,冰肌莹彻,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仙子。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周身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实非尘世中人,除了如瀑的长发垂下,全身雪白。艳极无双,风姿端丽,娇美难言,风致嫣然,莫可逼视。姿容清丽秀雅,嫣然一笑,真如异花初胎,美玉生晕,明艳无伦。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若有病容,虽然烛光如霞,照在她脸上仍无半点血色。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实在是美极清极冷极,虽生于凡尘,但一瞥一笑,一举一动,甚至是一个回眸,无一不流露出仙子气息。

小龙女的美超出了常人的层次,同样是仙子的境界,只是小龙女是金大大心目中的女神,而刁秀儿,则是实实在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神。

以刁秀儿和小龙女的容颜,任何描述其实都是空洞无力的,她们的美,岂是能用语言来描述的?

或许,正是因为袁常的出现,原本应该是连环计女主角的刁秀儿被袁常给挖走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让霓裳代替刁秀儿成为了貂蝉。现在也终于明白,王允为何没有这么快想到美人计。

或许,原本历史上的王允,无意间发现了刁秀儿的真容,因此才想出美人计,最终除去董卓。只是袁常的到来,破坏了这一切。当然,袁常并没有让历史改变,他让王允另找了一个替身,同时还教了对方一些魅惑人的手段。

原本,袁常以为足够了,但是,在看到刁秀儿的真容之后,袁常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大意了。没有真正的刁秀儿出场,还能让董卓和吕布二人反目吗?

“秀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吕布似乎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看这刁秀儿的面孔,一脸的难以置信之色。

也因为吕布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都从先前的迷离中醒转。即便是对女色没有丝毫感觉的典韦,刚才也失神了,由此可见,刁秀儿的容颜,究竟有多惊艳。

“常哥哥,秀儿姐姐漂亮吗?”

袁常心中思索之后,突然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似乎还带着些许的酸味。

“漂亮,用仙女来形容都觉得不够!”

袁常慨然叹道。袁常却是不知,他的这句话说出,身后的刘曦一脸颓丧之色,似有决堤之势。不过,袁常紧接着的一句话,却是让佳人的脸色多云转晴。

“可惜仙女只能是让人远观,我还是曦儿曦儿这样的美女,让人觉得踏实。”

刘曦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袁常这句话在说明她的容颜比不过刁秀儿,但是刁秀儿也承认这一点。不过,有袁常这句话刘曦便满足了,不如刁秀儿又如何,常哥哥还是喜欢自己的。

袁常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发现一只“罪恶”的柔荑已经伸向他的腰间,他又岂能不知会发生什么,当即补充了一句话来挽救。

这边袁常逃过一劫,那边的吕布和刁秀儿却是谈论了起来。

原来,当年刁秀儿和吕布是一个村子的。当时村子来了一个老者,一眼便看中吕布,要带他去学艺。而吕布和刁秀儿二人自小青梅竹马,得知吕布要离去,刁秀儿自是一番痛苦。于是,老者便教了刁秀儿一套身法,这也是赵云和典韦不能轻易发现她的原因。

后来,等吕布学成归来之时,却见村子成了一片废墟,刁秀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村子被附近的马贼屠戮了,怒发冲冠之下,吕布一人一马一画戟来到了马贼窝,将数百名马贼斩杀。

之后,吕布便入了军营。

而刁秀儿原来并没有出事,当时马贼来袭的时候,刁秀儿正好去附近的镇子买药,却是逃过了一劫。随后,刁秀儿便来到了长安。

当日老者见到刁秀儿便说她的容颜日后必定会倾城倾国,因此给了她一种药水,涂抹在脸上便能隐藏她的绝世容颜。随着时间的流逝,刁秀儿发现她的容颜果然越发超凡脱俗,每每对着铜镜,连她自己都有一丝的迷离。在被王允收养之后,刁秀儿便想借助王允的力量来铲除那伙马贼,谁知后来却是得知马贼都已经丧命。

仇恨已经了却,刁秀儿便安心呆在王允的府中,替他办事,算是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秀儿,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莫不是他们强抢于你?”

说到这里,吕布已是一脸杀气的望向袁常等人。赵云和典韦二人也是不甘示弱,冷哼一声,对上了吕布。

第九十八章 赵云VS吕布

“吕大哥,你误会了,秀儿跟随袁公子,乃是义父之命,与袁公子并无关系。”见到吕布的反应,刁秀儿柔声解释到。

“哼!”

吕布冷哼一声,不满的望向袁常,低声嘟囔道:“若不是秀儿替你说话,定要让你知晓我手中画戟的厉害。”

“嘿!”

典韦不满的嗤笑一声,回道:“贼子,好胆,你何来勇气,莫不是以为俺手中双戟是用来看的。”

“不服便与我一战!”

吕布闻言,顿时须发皆张,怒视典韦。

“战便战,莫非俺老典会怕你不成。”

典韦双眼瞪起,回视吕布。

“吕大哥,你的性子还是如以前一般。”

刁秀儿娇嗔一声,吕布这才不甘的收回目光,在刁秀儿的面前,他所有的怒火似乎都发泄不出来。

“秀儿,如今你我既然相认,便随我回去,日后我会好生照顾你的。”

吕布柔情的望向刁秀儿,温言说到。任谁也想不到,霸绝天下的吕布,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就算是个白痴,也能看得出来吕布对刁秀儿的情意。

袁常觉得有些吃味,才见到刁秀儿的真容,没想到就要被吕布给拐走。来到这东汉末年,战火纷飞的年代,争霸天下是他的一个愿望,同时美人入怀也是他的一个愿望。原本刁秀儿隐藏真容之前,袁常倒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念头,但是看到刁秀儿的真容,四大美女之一,想法顿时涌上心头。当然,袁常也不会做出用强的事,虽然王允让刁秀儿跟着他,若是刁秀儿愿意跟吕布离去,他也不会强留。

“吕大哥,自小在秀儿的心中,便把你当做自己的哥哥一样。正如秀儿了解你的性格一样,你也应该了解秀儿。我知你为何要跟随董卓,所以不会劝你,为何你要劝秀儿呢!”

刁秀儿盈盈一笑,反问了吕布一句。

“这…”

吕布顿时哑口无言,他和刁秀儿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当然,也并非一定要发展成恋人的关系。但是,吕布是喜欢刁秀儿的,不过,他也知道刁秀儿一直把他当做兄长来看待,他心中自然是不甘的。

但是,吕布有吕布的傲气,他同样不会做出用强的事来。

袁常眼睛一亮,听刁秀儿话中意思,似乎没有跟随吕布离去的打算。嘿嘿,而且,听她的意思,好像跟吕布只有兄妹间的感情,而没有**的感情。如此一来,似乎他还有机会。

“哼!”

袁常正得意之时,陡然间耳边传来吃味的冷哼声,不用看袁常都知道,这声音是刘曦发出来的。就连此刻刘曦是什么表情,袁常都知道。

“可惜了,可惜!正所谓英雄配美人,我觉得吕布和秀儿还是很有发展前景的。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扑哧!”

刘曦闻言一笑,她自然能够听得出袁常话中的言不由衷,她也明白,袁常这是在安慰自己。刘曦心中自是开心的,当下她神色一正,柔声道:“常哥哥,曦儿知道以秀儿姐姐的容颜,让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常哥哥喜欢他,曦儿也不会说什么。曦儿只是希望,常哥哥不要因为秀儿姐姐忘记了曦儿。”

“这个当然…”

袁常一时嘴快,把自己心中的念头给暴露了,赶紧刹车,正色道:“曦儿,你不要多想,在我的心中,你才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当然,像我这般的男子,肯定会有很多人爱上我的,为了曦儿,我唯有拒绝她们的情意了。”

“常哥哥,曦儿知道你这是安慰曦儿的话,常哥哥有这份心,曦儿已经很满意了。不过,以秀儿姐姐的容颜,常哥哥想要得到她的心,怕是还要努力才行,嘻嘻!”

刘曦似乎看开了,竟然还反过来打趣袁常,顿时让袁常一阵自卑。

他也确实想的太美好了,连吕布这般的英雄人物都无法打动刁秀儿,袁常又凭什么打动人家?不过,袁常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想过美女入怀,但是并不一定要强求,在前世的时候,能得到一个纯情的女子的钟爱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而如今,他却得到刘曦浓浓的情意,他又有什么好遗憾的。

“曦儿,无论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我都不会放开你。”袁常一句情话,顿时让刘曦秀眸模糊,不过刘曦还没感动多久,袁常一句话让她柳眉竖起。

“以后无论有多少女子爱上我,你都是最小的一个!嘿嘿!”

“你敢,人家就…”

不说袁常和刘曦二人**,吕布听了刁秀儿的话之后,顿时一脸沮丧之色。不过,似乎早有预见,吕布的沮丧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秀儿你还是如此性格!也罢,既然你有如此想法,我也不多说了。不过,若是这厮敢欺负于你,你便告知于我,我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

吕布画戟指向袁常,顿时将**的二人的注意力给拉了过来。

“如此,秀儿谢过吕大哥了!”

刁秀儿盈盈向吕布行了一礼,便拨马回到袁常身后,再次恢复了一脸的淡漠之色,似乎之前的事情与他并无关系。

吕布不舍的看了一眼刁秀儿,瞥了赵云和典韦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画戟又指向了袁常身后的彼得,朗声道:“有人举报你们可疑,其他人可以走,这黄头发的留下,我也好向相国大人交代。”

袁常一愣,本以为刁秀儿和吕布说了一番,便会让他们离去,没想到这家伙还盯着彼得不放。这彼得来自罗马亚历山大家族,肯定知道许多西方的事,袁常怎么舍得将他放走。

“我若是不肯呢!”

袁常一脸正色,坚定的说到。

“嘿嘿!”

吕布冷冷一笑,不屑的说道:“你若是不肯,便要问过我手中画戟答不答应。”

“想要拿人,也要问过我手中银枪是否答应!”

赵云冷冷的回了一句,瞄了典韦一眼,便策马而出。典韦顿时就郁闷了,从赵云的眼神之中,他明白赵云想要对战吕布。典韦自然也想跟吕布战上一战,只是平时他抢先出手多次,这次赵云难得有要求,他自然不好拒绝。

想到这里,典韦就后悔了。早知往日对付杂鱼的时候他就不出手了,平白的丢了与吕布一战的机会。

典韦再如何后悔也是惘然,赵云此时已经来到吕布身前一丈距离,两人双眼之中俱是战意,战斗随时都会爆发。

第九十九章 战情火热

“喝!”

“喝!”

就在众人屏气凝神之时,场中的赵云和吕布同时爆喝一声,恍若九天惊雷,让人心惊胆颤不已。胯下宝马嘶鸣声起,同时撒开蹄子向对方奔去。

“铿!”

吕布方天画戟与赵云亮银长枪撞在一起,霎时间带起一串火花。随后,二人如有默契般的同时勒马转身,第一次的交击,二人似乎打成平手了。

当然,这一次的攻击,对于赵云和吕布来说,不过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细而已。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高手,只要一次交手,便能知道对方的实力究竟如何,从而在接下来的对战中作出相应的准备。

这一次的试探,显然让二人都很满意,从他们凝重以及充满战意的眼神,便能看出,接下来他们要动真格了。

“娘的,早知道前几次就让子龙出手,就因为那些渣渣,害的俺出不了手。”

与吕布对战的机会被赵云给夺去,典韦心里老大不平衡,此刻还在抱怨。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前几次都是他抢着要出手,结果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典韦决定了,以后出战对方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不然打死他都不出战。如今看着赵云和吕布打得如此激情澎湃,他可是心痒难耐。

“来的好,吃我一戟!”

“哼,接我一枪!”

吕布不愧是绝世猛将,无论是在力量、速度和爆发上都极为不凡。他的速度或许没有赵云快,力量没有典韦强,爆发没有关羽强。但是,吕布跟三者的差距仅有一线,当他的速度、力量和爆发融合在一起的时候,那么三人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赵云的枪法凌厉、迅捷,往往枪尖要刺到吕布的时候,吕布才反应过来,从而躲开。对于吕布的攻击,赵云也不敢硬接,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

“呼哧!呼哧!”

赵云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握住长枪斜指对面的吕布,嘴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经过百回合的对战,赵云似乎有些不支了。这也难怪,面对吕布这等强手,他必须全力以对,精神极度集中,只要有稍微一丝的松懈,那么便有丧命的可能。如此下来,赵云的体力消耗自然是相当的快。

当然,赵云快要到了极限,吕布也不是很好过,赵云出枪的速度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往往都让他躲的狼狈不堪。每次赵云攻击的时候,吕布都要集中精神注意赵云的攻击,否则以赵云的速度,他若是再有分神,被刺中也是难免。

此刻,吕布的体力也是消耗了一大截。

“接下来我将使出绝学【百鸟朝凤】,你要小心了!”

赵云一脸凝重之色,同时出言提醒吕布。将自己的绝招说出,并且提醒对方,这是两人对决时的潜规则,自从春秋战国时便流传了下来。一直到明朝也都如此,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叫岳不群的伪君子,这个潜规则才慢慢的消失不见。

“早就听闻【蓬莱枪神散人】的绝学,今日终于能够见到。我将使出的乃是秦末项羽的绝学【霸王戟法】,你也要小心了。”

吕布的师傅传闻乃是项羽的后人,他传授给刁秀儿的身法,据传是绝世美女虞姬所创,俱都留给了项羽的后人。只不过虞姬的身法却只有女性能学,故此吕布的师傅也没什么好保留的,便直接传给刁秀儿。

吕布的师傅虽是项羽的后人,但是他并没有项羽的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若是【霸王戟法】在他手中,肯定无法发扬光大。况且,项羽也没有定下不能传给外人的规矩,故此在看到吕布的时候,吕布的师傅一眼便相中了吕布,决定将此戟法传授给他。而吕布也确实没有让他的师傅失望,吕布不仅武学天赋奇佳,【霸王戟法】好似为他所配一般,在他手中舞出,威力更是平添了几分。

“【朝阳鸣凤】!”

赵云率先出手,手中银枪舞动,犹如一只并经凤凰,在烈日之下,仰天长啸。让人看得是惊诧不已,赵云的招式能有如此声势,实力可见一般。

“【霸王临世】!”

那边赵云气势非凡,这边的吕布也不逊丝毫。

只见一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令人耳刮生疼。这威势,就好似一个来自九幽的魔王降临在世间,只是看一眼,就让人遍体生寒,更何况是与之对敌。

典韦也是个中好手,看到两人出招的威势,不仅没有惊惧,相反是一脸的火热,看他的神情,似乎恨不得此刻在战场之中的就是他了。

“滋溜溜!”

当赵云的亮银长枪和吕布的方天画戟撞击在一起之后,相交瞬间,彼此的武器便顺着枪杆和戟杆猛冲而去。无论是赵云还是吕布,只要被对方如此凶猛的招式打到,即便是不死,也残了。

当然,二人也都是绝顶的武将,自然不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毕竟没有那个必要。当对方的武器就要攻击到自己时,二人同时仰身躺于马背之上,对于二人的控马能力来说,这种技巧根本不值一提。再次起身,二人同时将武器打向对方,结果自然都被躲过了。以二人的实力,这样的攻击想要伤到对方似乎并不容易。

“哈哈,痛快!”

“彼此!”

赵云和吕布二人彼此相视一眼,心中闪出一抹惺惺相惜的感觉。只可惜,如今双方乃是敌对的状态,否则定要坐下来把酒言欢。

赵云握紧银枪,眼神凝重,接下来他要使出最强的绝招了。

而吕布亦然,他也要使出最强的绝招。或许,他不用最强的绝招也能和赵云打平,但是,赵云是一个值得让他使出绝招的对手。

“【凤舞九天】!”

赵云长枪舞动在吕布身边,好似有九头凤凰在翩翩起舞,舞姿华丽,但是却致命。

“【天下无敌】!”

吕布也不惊,画戟每一次都正对上赵云的银枪,竟引起阵阵电光,与苍穹链接,周遭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大战,依然在继续!

第一百章 换枪

“呼哧!”

“呼哧!”

赵云和吕布二人骑在马上,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两人斗了已有二百回合,精气神都有了显著的降低,即使一脸的倦容,二人的眼中却是神采奕奕。

看似旗鼓相当,但是明眼人却能看到,赵云握抢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着。反观吕布,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显然,赵云处在下风了。当然,在场的众人或许早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而赵云能够与吕布对战二百回合,实力已经让人侧目了。

“子龙,快使出你的绝招啊!”

袁常焦急的喊到,前世的时候袁常就对赵云有极大的好感了,如今更是跟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袁常对赵云更加满意了。不仅仅是对下属的那种满意,而是从性格、为人各个方面都很满意。

“绝招?”

赵云闻言眉头轻蹙,颇为疑惑的看向袁常。他从师傅童渊那里学来的【百鸟朝凤】枪法已经完全施展出来了,哪还有绝招?

吕布也没有趁机出手,听了袁常的话,他的眼中更是战意昂然,他没想到赵云竟然还有压箱底的功夫没施展出来,那他更是要见识、见识了。

“没有绝招?”

袁常纳闷了,赵云的神色不似作假,那他的【七探盘蛇】枪法呢?

很快,袁常就明白了,自己似乎忘记了一点。如今的赵云不过二十出头,刚从童渊那里学艺归来,赵云的天赋是不错,但是想要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自创枪法,有些不现实。那么,如果不错的话,赵云的【七探盘蛇】枪法,是他在无数次使用【百鸟朝凤】枪法后感悟出来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赵云明显打不过吕布。

袁常右手支着下巴,脑中不停的转动,他要想个办法才行。

所谓【七探盘蛇】枪法,以蛇的灵活、攻击为主。记得前世看电视剧的时候,张三丰就是从龟蛇大战之中感悟出【太极拳】,最后凭此战胜了逍遥王。

【太极拳】?有了,既然张三丰能够即时教张无忌【太极剑】,那他现在把太极的中心思想告诉赵云,他又能不能感悟出什么呢?凭借赵云的天赋,想来不会太难。

“子龙,下面我说的话,你注意听着,看看能否融合到你的枪法之中去!”

“纵放屈伸人莫知,诸靠缠绕我皆依。劈打推压得进步,搬撂横采也难敌。钩棚逼揽人人晓,闪惊取巧有谁知?佯输诈走谁云败,引诱回冲致胜归…”

袁常所说的自然是修炼【太极拳】的主旨,太极中只有【太极拳】和【太极剑】,并没有【太极枪】。如今袁常把修炼【太极拳】的纲领说出来,就是想让赵云有所感悟,就算打不赢吕布,也要能够和他打平。

袁常却是不知,当他说出这一段话的时候,背后的刁秀儿盯着他的后背,精光闪烁。

战场众多的赵云早已是闭上双眼,慢慢的感悟袁常的这番话。而对面的吕布,也闭上双眼,似乎也在感悟。

看到这一幕,袁常暗呼糟糕。吕布的天赋不一定比赵云差,要是吕布比赵云早领悟,那不是糟糕了?

正所谓想什么来什么,过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吕布张开双眼,眼眸深处精光乍然,让人无法直视。先前略显疲惫的面容,此刻已是神采奕奕,不用想都知道,吕布已经有所感悟了。

这一次,吕布终于正视袁常,目光扫了过来,细细的打量了袁常一番,眼中有些许压抑和好奇。不过,吕布也没说什么,又将目光盯向赵云。

袁常郁闷无比,这一次大意了,刚才就应该让赵云过来,自己偷偷的跟他说,现在后悔也晚了。

“主公,云定不辜负主公的期望!”

片刻之后,赵云终于睁开双眼,就在马上对着袁常行了一礼,朗声说道。看他的眼神,似乎已经感悟到了一些东西。

“铿!”

精神奕奕的两人又一次战了起来,然而此刻他们的招式,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直来直去,僵硬,带着些许的灵动,似乎灵蛇一般,进退自如。没错,赵云和吕布二人的攻击方式都有些许的改变了。可见,刚才袁常的一番话,二人都有领悟到东西。不过,看情形吕布领悟的更加透彻,攻击也更加凌厉。就好似一条躲在暗处的毒蛇,让人防不胜防。

每一次吕布的攻击,都让赵云左支右挡,如此下去,赵云肯定要落败。

“洪飞,你去助子龙!”

看了片刻,即使是袁常这个外行,都知道赵云要挡不住了。当下,袁常也不犹豫,立即便让典韦出击。

吕布号称三国最强,而赵云和典韦二人分别是第二和第三。如今第二和第三的两人联手对战最强的,那么结果又会是怎样的呢!

“子龙,俺来帮你了!”

典韦听了袁常的命令,顿时兴奋的大吼一声,拍马向吕布冲去。看了半天,他的双戟早就**难耐了,哪还会犹豫。

赵云也不矫情,他已经与吕布交过手,过瘾了。现在主要的目的是击退吕布,保护袁常,所以赵云也不反对典韦出手。

“来得好!”

吕布见到典韦出战,不仅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先前在虎牢关的时候,他与张飞和关羽二人打的尚未尽兴,却是被大耳朵给搅了。如今有赵云和典韦二个丝毫不弱于张飞和典韦的猛将,吕布岂能不兴奋。

“铿!”“铿!”“铿!”

典韦的双戟和吕布的画戟每一次交击都带起火花,典韦以力量为主,而赵云以速度为主,故此典韦攻击,而赵云从侧面协助。典韦和赵云二人虽然是第一次联手,但是似乎心有灵犀一般,配合的异常默契,在刚开始的时候,让吕布手忙脚乱了一番。

然而,吕布不愧是有战胜称号的男人,很快就熟悉了二人的方式。

对于典韦的攻击,吕布都直接硬抗,随后再运用从袁常那里领悟到的太极将劲道卸去几分,因此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同时他的双眼却是时刻注意着赵云,赵云的银枪对他来说,才是致命的。因此,由不得他不小心。

“来了!”

吕布双眼一闪,捕捉到赵云银枪攻来,猛的将典韦的双戟挡开,便向赵云挥去。

“哐啷!”

不协调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都愕然了。谁也想不到,赵云的银枪竟然在这个时候断了,要知道赵云的银枪是他出山的时候,童渊给他的,乃是由精铁打造而成,如今竟然被吕布的画戟给斩断了。

其实也并非赵云银枪的品质不够好,而是吕布画戟的品质太好了。赵云用银枪和吕布打了二百多个回合,此时折断,似乎天意一般。

战场之上,陡然间陷入了沉寂之中。

赵云和典韦二人退回到袁常身边,赵云没了银枪,典韦一个人和吕布对战,结局很明显。况且吕布此次带领了千余骑兵,他们也跑不掉。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将彼得交出去,要么跟吕布死拼。只是,将彼得交出去,袁常心中有些不甘,但是现在为了众人的性命,似乎也只有这个方法了。

“哈哈,痛快!”

正在袁常纠结之时,对面的吕布突然畅快的喊了起来。望向赵云和典韦二人的眼神,充斥了盈盈的战意。不过,他也知道赵云的银枪断了,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

“当日我与无忌对战之时,他让我为此枪寻一主人,奈何我惯用画戟,此枪便无甚用处。今日与你一战,我知此枪当属于你。”

吕布感慨了说了一番话之后,便让士兵拿了一柄长枪出来,只见此枪光芒万丈,锋利无比,端的是一把神兵利器。吕布口中所说之人,正是河内名将方悦,那么这柄枪便是方悦所用武器【虎目龙纹吞星枪】。

“拿去!”

吕布抚摸了枪身片刻,便将【虎目龙纹吞星枪】扔给赵云。而赵云听了吕布的话,似乎心有所感,没有拒绝,便收下了此枪。

“我与你二人战的甚是痛快,待他日定要与你二人再战一番,你们且去吧!”

吕布大手一挥,似乎要让袁常等人离去。袁常不解,这就让他们走了,难道是跟赵云和典韦打出感情了?不过,袁常也知道,以吕布如今的兵力,也不需要耍什么花招,几人对视一眼,便果断的策马而去。

“吕大哥,还望你能好生照料貂蝉妹妹!”

离去之前,刁秀儿扔下了一句话,也不等吕布回答,她便离去。她知道,吕布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第一零一章 丹药有毒

“秀儿姑娘,你最后说的那句话,岂不是让吕布有了戒心?”

袁常几人等远离之后,袁常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他的心中,刁秀儿不是一个蠢人,这样做或许有其他的目的。当然,袁常他们已经离开了长安,最多也就王允有事,历史转变,伤害不到袁常。不然的话,此刻的袁常估计早就暴走了。

刁秀儿此刻已经又涂抹了药液,绝世的容颜又被她隐藏了起来。只见她淡淡一笑,淡然道:“吕大哥其实并不笨,他虽然霸道,看似行为鲁莽,只是一个武夫,但是他的内心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因为他有着霸王的心态,故此很多东西都不放在眼里。他也懂得计谋,只是他不屑于使用而已。正如袁公子和义父的计谋,吕大哥自然能看得出来。况且,你们也不知道吕大哥投靠董卓的原因,否则也没必要使用什么计谋。”

说到这里,刁秀儿就停了下来。吕布的心思如何,她没必要向众人说明,她知道吕布也不会去辩解。

袁常顿时就纳闷了,吕布投靠董卓还有其他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就不明白呢?

或许,在场就赵云听了刁秀儿的话之后,有了些许的明悟,似乎知道吕布为何投靠董卓了。

……

“文远,伏义,将常德拿下!”

待袁常等人离去片刻之后,吕布一脸漠然之色,调转马身之时,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便策马离去,似乎没有解释的打算。

“喏!”

对于高顺和张辽来说,吕布的话就是命令,不管错对,他们只有执行,不问理由。随后,二人翻身下马,便将吕布口中的常德给绑了起来,这常德不是别人,正是先前最早站出来指责袁常的那小将。

“将军,不知小人犯了何错?小人跟随将军多年,一直都忠心耿耿,从未有过懈怠,将军便是要责罚小人,还望将军能让小人死个明白。”

前行的吕布停了下来,转过身一脸淡漠的看着常德,不紧不慢的说到:“常德,你亦跟随我多年,知晓我为人。即便你们犯了军法,贪些钱财,于我而言,都不过是小事,我也不会放在心中。但是,有一点我不会容忍,那就是别人的背叛。”

常德脸上闪过惊色,随后痛哭流涕,大声哀嚎起来。

“将军冤枉啊,小人对将军忠心耿耿,从未有过其他念头,将军定是被小人蒙蔽,还望将军给小人讨个公道。”

“呵!”

吕布冷哼一声,不屑的看着常德,冷笑道:“常德,你若是贪些钱财,我也不会怪罪于你。但是,你既然背叛本将军,投靠王允,便要预料到有这样的后果。”

听到王允的名字,常德脸色大变,一脸震惊的看向吕布,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将军饶命啊,小人知道错了!都怪小的一时鬼迷了心窍,将军饶了小人,小人定当…啊…”

这常德话还没说完,却是惨叫了一声,不甘的转过头,却是看到高顺缓缓的抽出短刀,同时口中说着什么。

“背叛将军者,留之何用!”

这是常德闭上眼之前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或许他已经后悔了,不过此时也已经来不及了。

“回营!”

对于高顺的举动,吕布没有多说什么,猛的挥了挥手,千余骑便向长安城驰去。至于放走袁常的事,在场的都是吕布的亲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况且,常德这个叛徒的结局他们也看到了,更是不敢有丝毫其他的心思。

……

“咳咳…”

一所红砖庭院之中传来低沉的咳嗽声,持续不断的声音,可见此人的病情不容乐观。不过,这主人家能住在红砖瓦房,想来也有着不错的家底,至少也是士家出身。

而这个地方乃是颍川阳翟县,而这家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从联军离开的郭嘉。

“哥哥,你又在咳嗽了,赶紧吃些丹药吧!”

听了这持续不断的咳嗽声,屋中一清脆的女子声音响了起来。随后,那女子将屋中的窗户撑开,好让空气更加清爽,这才看清屋中二人。

其中一个男子,正是那郭嘉,只见他手捂着嘴,却是一副慵懒的形象,斜跨的倚在榻上,郭嘉的性情可见一般。

而另一人则是一名清秀的女子,看她的年龄,不过十三、四岁,她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书卷的气息,身为士家的子女,有着书卷气息却是平常的事。而这女子,却是郭嘉的妹妹-郭钰。

不过,别看这郭钰一副文弱的外表,其实她的性格却是并不单单如此,也唯有作为兄长的郭嘉知晓自家妹妹到底是怎样一个“天使样貌,魔鬼的性格”。即便是聪智如郭嘉,有时候也会被自家妹妹整的哭笑不得。

“咳咳,先不吃了,去把后院的笼子拿出来看看。”

郭嘉咳嗽了几声,却是没有接过郭钰递过来的丹药。对于郭嘉的行为,郭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中痛骂那个让自家哥哥不要吃丹药的家伙。否则哥哥的病情就不会这般反复无常,如果让她见到那家伙,定要让他好看。

心中这般想着,郭钰却是没说出来,顺从的将郭嘉口中所说的笼子拿了出来。

这笼子此时正被一块黑布盖着,里面是什么郭钰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从回来之后,郭嘉便弄了这么一个笼子。

“钰儿,把那布给掀起来。”

“哦!”

郭钰听话的掀开了黑布,待看到笼子中的东西之时,顿时瞪大了眼睛。不过,她也并非真的是柔弱的姑娘,看到笼子中的东西就会害怕,只是她心中有些疑惑,自己的哥哥到底是在做什么?

“钰儿,你可知这几只老鼠为何会死去?”

没错,这笼子之中装的正是几只老鼠,不过,此时都变成了死老鼠。

郭钰摇了摇头,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下,郭嘉咳了一声,随后悠悠解释道:“回来之前,有人告诉我那丹药与**无异。故此,我便试了试,将丹药混入食中,让这几只老鼠吃,没想到真如那人所言,这丹药形如**。”

“这…”

郭钰瞪起了双眼,脸上依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士家之人多有服食丹药来治病,或者以期延年益寿。谁知道,这丹药竟然跟**一样。一念及此,郭钰连忙将手中的丹药都给扔了出去,脸上更是闪现怒色。

“哥哥,这丹药如此歹毒,那道人竟然还敢让你服用,若是再让我碰到,定要他好看。”

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士家多有服食丹药之人,谁又能相信这丹药有害?或许有人知道,但是他们心中总有一丝幻想能够得道升天,谁又会去找道人的麻烦?若是我们去招惹那道人,反而会害了我们自己。”

若非一种特殊的感觉让郭嘉相信袁常的话,他也不会用老鼠做实验,从而发现这丹药真的如他所言一般。即使他说出丹药有毒,也不会有几人相信。或许他们知道丹药有毒,但是他们依然不会选择相信,因为他们不肯让自己得道升天的念想破碎,谁让他们的念想破碎,那么他们就会让别也一起灭亡。

除非这世上再无人炼丹,否则这就是个解不开的结。

“哥哥,那跟你说丹药有毒的人是谁啊?他怎么会知道呢,什么时候让人家见一见他,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郭钰一脸期盼的说到,而郭嘉听了郭钰的话,脑中也是想起了袁常的脸孔,可惜他们却是无缘了。

“奉孝兄,可在家否?”

正当郭嘉沉思之时,屋外响起了一道喊声。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然而却又想不起是谁,皱眉了片刻,郭嘉眼睛一亮,终于响起这人是谁了。当下便从榻上坐起,也不整理衣裳,便去见客。

第一零二章 郭嘉的决断

“公台,经日不见,如今尚安好否?”

站在郭嘉面前的乃是一名中年文士,面容白皙,颔下三寸短须,身穿一袭淡蓝长袍,此时正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望着郭嘉。

这中年文士名为陈宫,本是中牟县县令,当日曹操以献刀为名意图刺杀董卓,事不可为之后,曹操逃出洛阳,被这中牟县县令给擒拿。本以为曹操乃是仁人义士,便欲追随,不想曹操误杀吕伯奢一家竟不思悔改,更是暴露其狼子本性。随后,这中年文士便离开曹操,准备返回家乡,再图他想。

“心中所学未能得以施展,奉孝以为如何?”

陈宫一脸黯淡,反问了郭嘉一句。

“看公台神色,似有感悟。”

郭嘉轻笑着说了一句,随后便将陈宫迎进屋中,二人面对而坐。陈宫一脸忧色,郭嘉也没催促,自顾自的饮着酒。

“哎!”

良久之后,陈宫长叹一声,似乎从沉思中醒转。见郭嘉独自一人饮着美酒,陈宫瞪了一眼,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酒壶,自己斟了一杯。

“公台兄,当日你私放曹操,随后被董卓通缉,如今为何又不在曹操身边?”

见陈宫已经没有刚才那般郁闷,郭嘉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二人本是同在颍川书院求学,也算是知交好友,常有书信来往。当时陈宫被通缉的告示被贴的到处都是,郭嘉自然也看到。按理来说曹操联合诸侯讨董,陈宫不在曹操身边,可见产生了什么变故。

“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奉孝,你以为这句话如何?”

陈宫没有回答郭嘉的话,反而喃喃的说了一句。

郭嘉品味了片刻,沉声道:“若是常人,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可见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若是上位者,必定是个枭雄般的人物。”

“奉孝果真聪慧,此言正是曹操所言。”

说着,陈宫便将曹操对待吕伯奢的事情给说了出来,看陈宫略带怒火的神色,显然他对曹操的做法并不满意。

郭嘉慵懒的饮了一口美酒,毫不在意的说道:“成大事者当不惜小节,曹操如此做法确实不错。倘若不斩草除根,吕伯奢引来官兵,没有曹操发起,又何来今日十八路诸侯讨董?或许公台你觉得曹操做法不对,但就我个人而言,他的做法是最正确的选择。”

“奉孝你…”

陈宫忽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看着郭嘉,他似乎想不到郭嘉会说出这样的话。

“哈哈!”

蓦然,陈宫抚掌大笑,笑容之中还带着滴滴泪光,“昔日书院之中求学之时,奉孝你的声名便广为传播。众人皆知你郭奉孝腹有兵甲,想要寻求明君一展所学。我陈宫亦知不如你郭奉孝,对你也很是佩服,即使很多士家子弟看不起你的品性。但是,今天我却是知道了一点,或许我的才识不如你,可是我却有下限,你却没有下限。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

言毕,陈宫拱了拱手便迈步离开了郭嘉的院子。郭嘉知道,从陈宫踏出屋门这一步之后,他们两人便断了关系。

在原本的历史上,陈宫来到颍川之时,正是郭嘉前往袁绍的时候,那么两人便无法相见。可是,或许因为袁常的到来,使得时空有些错乱了,郭嘉提前到了袁绍那里,而陈宫也见到了郭嘉。

“难道我错了?”

郭嘉一副不羁的模样,就被高悬空中,他的内心不由得自问了一句?可是,自己真的错了吗?没有曹操这样的性格,又怎么成的了大事?就如那四世三公的袁家袁绍,优柔寡断,即使他当了盟主,便能成就大事吗?

对于自己来说,曹操这样的人,或许才能够施展自己的才能。可是,为何有一道身影在自己的脑海不停闪现,这到底是为什么?

“丫头,听了这么久,还不进来。”

躲在屋外偷听的郭钰听得郭嘉的话语,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过她还是乖巧的走进屋子,垂首不语。当然,郭钰也看得出郭嘉此时心情并不是很好。

“钰儿,你说是跟随一个自私的枭雄好呢,还是跟随心怀天下的人好呢?”

郭嘉将酒缓缓倒入口中,似在询问郭钰,却又似在自言自语。

郭钰身为郭嘉的妹妹,自然知道自家的哥哥学富五车,满腹韬略,一直都想要找到明君施展自己一身的本事。刚才陈宫和郭嘉的话她也听明白了,或许自己说什么会对影响郭嘉的选择。

“哥哥,无论是自私的人,还是胸怀天下的人,只要能让哥哥一展所学便足矣。至于能够建功立业,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哥哥能开心,钰儿便开心了。钰儿只想告诉哥哥,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无论对与错,便不会后悔!”

“呵呵,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又一杯满满的酒倒入口中,郭嘉的脸色红润,似乎已经醉了。低喃着重复了郭钰说的话,他似乎已经有了决断。

“哥哥,无论你有什么选择,钰儿都支持你!”

将郭嘉扶到榻上,郭钰看着已经闭上双眼陷入沉睡的郭嘉坚定的说到。或许她刚才的话会让郭嘉选择一个自私的枭雄,或许将来会有无数的骂名,但是,她不在乎,郭嘉永远是她的哥哥,这一点就足够了!

待郭钰离去良久,静静的躺在榻上的郭嘉豁然睁开双眼,双目没有焦点的看着天花板,脑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跟着感觉走…哼哼,我便看看你究竟会怎么做。”

言毕,郭嘉闭上了双眼,嘴角闪现一抹笑容,多日来的心思得意解除,他的神色轻松了许多。

第一零三章 放开那姑娘

行了十多日,袁常六人从长安出发,一路顺着官道而行,再从官渡港过河,终于回到冀州邺城。在邺城好好的休整了两日之后,袁常六人这才继续出发,又行了八日,却是到达冀州的治所信都。只不过在袁绍占了冀州之后,将治所改在邺城,或许是想要有个新气象。或许是为了消除韩馥的影响。

信都并非是几人的目的地,按他们这样的速度,往东再行两三日,便能到达袁绍的渤海郡了。若是以加急的速度行进,一日左右便能到达。不过,袁常他们现在也不需要赶路,故此才如此慢行。

离开信都的第二日黄昏之时,袁常六人便来到毋极县。袁常决定,在这毋极县休整一夜,明日便赶往渤海郡,游山玩水也差不多,接下去也是时候要发力了。

“主公,俺刚才看到有一伙人鬼鬼祟祟的向城外离去,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正当袁常准备进入酒楼的时候,典韦来到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他们往哪边走?这附近有什么村镇?”

其实袁常也看出来了,这典韦就是手痒了,想要找一点事来做。不过袁常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眼珠子一转,也想找点乐子。

“俺想想,对了,他们是往城南的方向行去,俺记得路上有一个庄子。”

典韦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会,眼睛一亮,这才想起了那一群人前往的方向。本来袁常是想带着赵云和典韦二人去便可,刘曦却一定要跟着袁常走。那彼得也想看一看热闹,最后,只剩刁秀儿一人,便决定全部都去。

……

毋极县城外十里处,此处有一庄子,庄子的主家姓甄。

甄家在冀州乃是大族,无论是军队还是官场,都有甄氏子弟担任。而这毋极县便是原上蔡令甄逸的故乡,黄巾之乱时,甄逸丧命于战火之中。不过,甄逸有三个儿子,大儿子甄豫早年夭折,如今还有二子甄俨和三子甄尧举孝廉,在朝廷之中为官,他们毋极县这一支也没有没落。

“公子,是否动手?”

在庄子外三里外的山落之上,一名身穿锦缎的青年公子精光闪烁的看着甄家庄子的方向。而在这名公子的旁边,二十多名全身被黑衣包裹的的男子,正站在他的身旁,其中为首的那黑衣人沉声问到。

“嗯,出发吧!切记勿要伤了姜儿,待时机成熟之时,本公子便率军士赶来。”

那青年公子淡声说道,待那群黑衣之人离去之后,这青年公子眼中闪过精光,伴着些许的杀意。而在这青年公子的身后,三百名军士正昂首站立,等候命令。

甄家庄子之中,一名老妇人坐于锦席之上,怀中抱着一姑娘,大约七八岁。而在这老妇人的身前,还有六女垂首而坐,听候老妇人的训诫。

这老妇人乃是甄逸的妻子张氏,六女之中四女乃是她的女儿,另外二女则是她的儿媳妇。在毋极县中呆腻了,除却为官的两个儿子,张氏便带着一家大小来到城外的这个庄子住上几日。

自从黄巾之乱被平定之后,虽然时有余孽作乱,但是相对而言安定了许多。故此,这一路上倒也安全。

“这庄子虽是清静,住久了却也无趣,你们都去收拾下,明日便回城中。”

“是,母亲大人。”

六女盈盈行了一礼,便要返回各自的房中收拾。然而,正在这时,门外却是传来喊杀声,众女顿时都惊住了。

“福伯,福伯,发生了何事?”

张氏却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人,面对如此情形倒也镇定。大声的呼唤着屋外的老管家,这老管家跟随甄家多年,忠心耿耿,张氏自然是相信他。

“老夫人,不好了,有贼人杀来。老奴已经让护卫们去阻拦贼人,不过贼人来势凶猛,怕是抵挡不住。老夫人赶紧带着小姐和二夫人、三夫人从后门逃走,老奴誓死拦住那些贼人。”

两鬓斑白的管家福伯小跑着进来,急声说道。

“这造的是什么孽,为何有贼人对我甄家下手。”

老妇人抱怨了一句,却也没有迟疑,当下便在四名护卫的簇拥下,向着后门行去。那里自有马车备着,在这战乱的年代,世家大族自是是保命之法。

老妇人和五个女儿,两个儿媳妇四人乘一辆马车,四名护卫各两名驾着一辆马车。在这寂静的夜色之下,车轮轧过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清晰。

“母亲大人,怎滴有贼人惦记上我甄家?”

与张氏同乘一车的乃是大女儿甄姜,小女儿甄宓,还有两个儿媳妇甄黄氏和甄刘氏。

张氏已有皱纹的面孔亦是不解,摇了摇头道:“为母亦是不知,你父在世时,并无与人结怨;你两个兄长亦是忠厚之辈,也不会有仇家。我亦是不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嘻嘻,母亲大人,我想只有一个原因。”

被张氏抱在怀中的小姑娘双眼如星辰般闪烁,透着狡黠的光芒,稚嫩的话语,却是让车内的几人没有那般紧张了。

“就你调皮,既然你知道原因,且说来听听。”

张氏似乎也没有先前那么紧张,脸上露出微笑,慈爱的望向甄宓。

“几位姐姐都是少有的美人,俱有倾城倾国的容颜,如我所料不差,那些贼人定是冲着几位姐姐来的。”

甄宓神情自若,一本正经的说到。

“你个小调皮鬼,讨打!”

大姐甄姜掩嘴轻轻刮了刮甄宓的小脸蛋,自家的五妹自小便聪颖过人,且有相士说她日后必是富贵之身,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乃是皇后之尊,且在如今的年代,对于相士的话自是深信不疑。因此,甄宓说的话,家人都极为相信。不过,甄宓此时的话,听起来却像是玩笑话,她们却是没有注意,甄宓稚嫩的脸蛋上却是带着些许的凝重。

“哐当!”

“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猛烈的振颤一下,随后便没有了声音,张氏当即大声的向外边驾车的护卫询问到。

“老妇人,车轮陷坑里了,啊…”

然而马车外的护卫话还没说完,却是惨叫一声,随后再也没有了声音。马车内的张氏脸色一紧,一股不祥的念头涌上心头。

“老夫人,几位大美人,还不出马车,莫不是要让大爷请你们下车。”

正当张氏和众女心慌之时,外边传来了一道粗狂且轻佻的声音。果然,马车之所以陷坑里,是贼人作的手脚。然而,此时她们想跑也无处可逃,只能依言下了马车。

两辆马车,除却张氏之外,其余七女俱是容颜上佳。便是两个儿媳妇的姿色,也非是一般。

甄脱和甄道二女喜好舞刀弄枪,此时二女站在最外边,将其余人给护在中间。

“哈哈,这毋极县的甄家果然是美女如云。大爷这一趟没有白来,待本大爷带你们上山,日后你们便是压寨夫人,吃香喝辣的任凭你们,小的们,你们说,是不是!”

“大王说的极是,大王吃肉,也给小的们喝点汤。”

“跟着大王走,还怕没有美女。大王,把那小姑娘留给我,我对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感兴趣。”

“小六子你真没前途,那小姑娘有何情趣,还是那老太婆有搞头。大王,把那老太婆留给小的便可。”

“哈哈,跟着本大王走,人人都有份。”

“你们…”

张氏脸色忽青忽白,想她活了一辈子,黄巾之乱都经历过,却还被这些贼人给气到了。只是此时她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放开那姑娘,她们都是本少爷的。”

第一零四章 与我击之令其母不识

一道懒洋洋且显得无比嚣张的声音响起,顿时将甄家一众女子还有贼人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东北面五十米的距离之外,以当中的一名白衣公子为首,旁边跟着五人,其中三名男子两名女子。那白衣公子手中拿着一柄雕凤羽毛扇,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鼻孔对着黑衣包裹的贼人,显得极为嚣张。

在这公子的左右,各有一名护卫,俱是身材魁梧之人,气势不凡。

这六人不是别人,正是袁常一行人。

“小子,你混哪条道上的。今日本大王办事,你莫要多管闲事。”

为首的一名黑衣人,阴沉着声说到。他也是有眼力的人,看的出袁常身边的赵云和典韦二人不俗,因此,心中是打算把这几人给打发走的。当然,最好的办法是灭口,不过考虑到其中的难度,这为首的黑衣人还是明智的放弃了。

“本公子看这几个小娘子不错,打算带回去当丫鬟,这位大王不若让给本公子,本公子定当重赏。”

袁常邪笑着看了甄家一众女子,随后一脸笑意的与黑衣人说道。

“哼!”

黑衣人冷哼一声,阴测测的说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不识好歹,那就不要怪本大王了。”

为首的黑衣人说完,右手一挥,剩余的二十名黑衣人便分出十五人齐齐冲向袁常六人。另外五人则冲向甄家众女,将她们围在中间,防备她们趁机逃走。

这些黑衣人在赵云和典韦的眼中,也不过是寻常军士的身手,对于二人来说,根本没有难度。只见赵云手持【虎目龙纹吞星枪】,典韦手持双戟,冲进黑衣人的圈中,便是一下一个,丝毫没有停滞。

站在甄家众女的黑衣人首领瞳孔收缩,知道碰上硬茬了。

转眼间冲上来的黑衣人便死了八个,剩下七人,其中五人将赵云和典韦围在中间,剩下二人则冲向袁常那边。他们认为,袁常六人就赵云和典韦厉害,只要将袁常给拿下,这二人还不束手就擒?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算盘打的不错,却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就差几步的距离就能抓到袁常的衣领,这两名黑衣人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嘴角不由得露出阴狠的笑容。可是,下一秒,二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天地间变得无比安静,他们听不到,说不出,双眼也渐渐的模糊了。阴狠的笑容依然僵在脸上,只要再前进一寸的距离,袁常便落入他们的手中。可是,就是这一寸的距离,与他们却是如天涯般那么遥远。

在两名黑衣人的对面,袁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他已经不打算反抗了,结果他们还是抓不住自己,这还能怪谁。

在袁常身后,刁秀儿冷着脸收起了匕首。

没错,刚才就是刁秀儿出的手。刁秀儿的身法即便是赵云都赞叹不已,以这两名黑衣人的实力,又岂能躲得过去?就在他们二人欣喜的时候,刁秀儿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匕首收割了他们的性命,随后又默然的站回自己的位置,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见这两个黑衣人失手,剩余的五名黑衣人知道大势已去,顿时都发了狠,想要跟赵云和典韦拼命。不过,他们显然想太多了,在赵云和典韦面前,即使他们小宇宙爆发,战斗力爆棚,依然没有拼命的资格。几个呼吸间,这五名黑衣人便都倒下了。

“真没劲,俺都还没热身开!”

典韦觍着脸,嘟囔的说道。不过,现在的他可不会为了这些杂鱼,而跟赵云争抢。之前吕布的事,一直让典韦记忆犹新。所以,为了日后能与高手对战,典韦强忍下独自一人解决这些杂鱼的念头。

“小子,你别得意,她们还在本大王手中。”

突然,那为首的黑衣人大声的向袁常喊了起来。他如此行为,自然是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惧,赵云和典韦二人的实力,还有刁秀儿那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方式,已经让他胆寒。此刻唯有甄家众女在手,才让他有些许的安心。

“哈哈…”

突兀的,袁常大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捉摸不透。

“小子,你笑什么!”为首的黑衣人恶狠狠的向袁常喊到,袁常的笑容,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想让这些**无事,你们赶紧放下手中的武器,退到本大王看不到的地方,不然就别怪本大王心狠手辣!”

袁常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很是失望的说到:“本以为你这大王还算是不错,想收你做小弟。可惜,你刚才那句话暴露了你愚蠢的大脑,本公子决定还是不收下你了,免得日后你丢了本公子的脸面。”

“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首领疑惑中带着怒气询问到,要知道他如今跟随的公子可不是一般人。而且,他从公子的心腹得知了一些消息,相信不久之后,这位公子的身份会更加尊贵。袁常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让他跟随。

“你难道没听到刚才本公子说,要收她们做丫鬟?难道你觉得以本公子的高贵,还会为了几个丫鬟,会傻的把武器给扔了?你说你不蠢,谁蠢?”

“扑哧!”

袁常话音落下,顿时引来笑声。即便是落在黑衣人手中的甄宓,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即使如今才八岁的她,也让黑衣人首领一阵失神。只不过甄家众女是上头要的人,他还真不敢动手,否则即使是同归于尽,他也不会让她们好过。

“小子,莫非你以为本大王真不敢动手?”

黑衣人首领试图挣扎一番,然而袁常却是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了。

“子龙,洪飞,你们上,能救几个是几个!”

“喏!”

赵云和典韦二人应声而出,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汹汹的向黑衣人奔来。

“上,挡住他们!”

黑衣人厉声叫道,然而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却是一阵犹豫,赵云和典韦的勇猛他们早就见识了,此刻冲上去简直就是送死。

“怎么,你们还敢不听命令,莫要忘了,你们的家人,还在公子手中。”

黑衣人首领这句话说出,那五名黑衣人身子一震,眼中闪过一抹不甘和愤恨。可是,为了家人,即使是送死,他们也不得不上了。

不远处的赵云身子突兀的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动了起来。转眼间,那五个黑衣人便都倒下了。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首领。

“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们。”

黑衣人首领心中恐惧不已,此时他只能拿着刀指着甄家众女,然而,看他颤抖的双手,能否杀得了人,还是个问题。

“铿!”

赵云上前一步,枪尖挑开黑衣人首领手中的长刀,一枪将他横扫于地。

“主公,这贼人如何处置?”

“与我击之令其母不识!”

“主公,这话什么意思?”

典韦脑袋上冒出了一串的问号,不懂就问是典韦的优点,于是他将疑惑问了出来。

“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

第一零五章 甄宓

且不说典韦按照袁常的命令,把那黑衣人首领拖到一边去痛殴,坚决贯彻袁常的旨意,把那黑衣人打的他*妈都不认识。

而袁常,则在赵云的护卫下,脸上挂着邪笑向甄家众女走去。看他的表情,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坏人一样。

“小娘子们,以后你们就是本公子家的丫鬟了,是不是感到很激动,都说不出话了?”

赵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对于自己主公的恶趣味,他不想发表什么意见。

甄家众女下意识的缩起身子,本以为袁常衣冠楚楚,姿貌端正,还以为是个好人,谁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真的是刚离狼口,又入虎口了。这年轻公子的护卫解决那些贼人就跟玩似的,她们连黑衣贼人都反抗不了,难道还能反抗这公子?

“嘻嘻,公子若真的愿意收我们做丫鬟,我们也不会介意的。”

看到甄家众女惊惧的神情,袁常弱弱的自责了一番,她们本就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下,自己还来逗她们。正当他打算解释的时候,一道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宓儿,莫要胡言!”

“妹妹,赶紧回来。”

说话之人正是年纪最小的甄宓,青涩的脸庞之上带着狡黠的笑容,乌黑的双眸之中,更是闪着仿佛洞察一切的光芒。

张氏和甄宓的几位姐姐、嫂子们都焦虑的喊了出声,唯恐甄宓遭到袁常的迫害。

“呵呵,小妹妹,你难道不怕我么?”

见这小姑娘如此与众不同,袁常顿时来了兴致。弯下身,摸着甄宓的小脑袋,微笑着问道。

“哼!”

甄宓不满的拍开袁常摸自己脑袋的手,翻了翻白眼道:“人家已经八岁,不小了。娘亲说了,女孩子的头不能随便让男的摸,你要是继续摸,那就要对人家负责!”

张氏和甄宓的姐姐、嫂嫂们一阵心惊胆颤,生怕甄宓的话惹得袁常恼怒。不过,幸好她们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袁常嘴角一抽,这小姑娘给他一种很老成的感觉,就好像是面对一个同龄的人。因此,袁常伸出去的手停在了甄宓的脑袋上方,特别是小姑娘的家人都在这,他要是继续摸人家的脑袋,会让他很尴尬。

“咳咳!”

袁常站起身,轻咳了两声,将甄家众女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道:“刚才本公子说的是玩笑话,先前看到这些人鬼鬼祟祟,故此跟了上来,没想到他们竟是杀人行凶。不知众位要往何处去,若是顺路,本公子便与你们一道。”

甄家众女听了袁常的话,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担心袁常骗她们,现在是认为刀俎,我为鱼肉,有必要骗她们么?

张氏毕竟是经历过黄巾之乱的人,很快便稳定心神,对着袁常行了一礼,感激道:“老身多谢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是毋极县甄氏。如今家丁护卫尽皆丧于贼手,若是公子肯施以援手将我等带回毋极县,届时必当厚谢。”

张氏知道她们老少都是弱女子,即使这里距离毋极县不远,想要安全回到毋极县怕也很难。因此,便趁机向袁常求助。

“毋极县甄氏?”

袁常听到张氏的介绍,却是愣住了。毋极县甄氏,再看看这容颜不凡的众女,袁常心中已经有些明白她们的身份了。

“小姑娘,你可是那相士说过日后当母仪天下的甄宓?”

张氏面色一紧,失声道:“公子如何知晓?”

不能怪张氏如此,当日相士给甄宓看过面相之后,说了这句话。这种事可大可小,在没有成为事实之前,为了避免麻烦,甄家并没有将此事宣传出去。因此,知道这件事的除了那相士,便只有甄家的主要人员。要说明的一点,这里的主要人员便是毋极县甄家的嫡亲成员。其他支脉的甄家人员,并不知道这件事。

所以,袁常能够说出这件事,自然是让张氏心中震骇。

“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袁常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给张氏解释什么,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公子若是想登九五之尊,可以把人家带在身边,说不定人家的贵气也能助你一臂之力,嘻嘻!”

甄宓似乎一点都不害怕袁常,笑嘻嘻的说出这句话,浑然不顾张氏发白的脸色。

袁常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人家都说“萝莉身娇体柔易推倒”,袁常怎么说也是生长在红旗下的少年,即使人品不咋样,萝莉他还是下不了手的。当然,如果是“丰胸翘臀黑丝袜”的**,袁常肯定不会客气。

就好比甄宓的大姐-甄姜。

在袁常的眼中,甄姜与刘曦是差不多类型的女子。他们两个都属于那种静谧的类型,刘曦是皇家出身的带着贵气的静;而甄姜,则是士家大族出身的那种书香的静。两女是各有特色,在容颜上也是不相上下。

当然,要说容貌,没有修饰的刁秀儿是最漂亮的。

“主公,那厮终于招了!”

正当袁常被甄宓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之时,典韦却是跳出来帮他解围了。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不解的问到,那黑衣首领招什么?难道还有其他的内幕?

袁常轻轻一笑,淡声解释道:“就我观察,这贼人并非是主谋。他们应是听命于某人,目的怕是要将你们抓去,我说的没错吧,甄宓小姑娘。”

“都说人家已经八岁了,人家已经不小了。你再叫人家小姑娘,人家可是要生气了。”甄宓嘟起小嘴,气鼓鼓的说到,不过尚未成熟的小姑娘生气,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好,好,好!不叫你小姑娘,那要叫你什么呢?”

甄宓歪着脑袋,乌黑的小眼睛一闪,脆声说道:“看在你救了人家一命的份上,人家允许你叫人家宓儿,或者叫人家的闺名洛儿。”

“那就多谢洛儿小姑娘的慷慨了!”

“你…坏家伙…”

即使甄宓再聪颖,却也还是个小姑娘,总是被袁常的话语给挑逗得愤愤不已,却又无处发泄。只是心中决定不搭理袁常,奈何还没多久,她自己就受不了,便找袁常说话解闷。

看到甄宓如此愉快,袁常忍不住感慨道:“年轻,真好!”

一边的赵云猛翻白眼,貌似主公你也才十五岁,好意思说这句话,那让二十出头的自己情何以堪?不过,赵云却是不会说出来,免得袁常把火力集中到他身上。

第一零六章 二女杀人

“大爷,小的全都招了,不要再打了!”

典韦蒲扇般大小的手掌拍在那黑衣人首领身上,众人仿佛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而那黑衣人首领更是哀嚎不已,连连讨饶。

“把事情说清楚了,不然俺活活拍死你。”

典韦瞪着双眼恐吓了一番,随后便站到了袁常身后。作为一名护卫,典韦还是很尽责的,当然,如果袁常不给他美酒喝,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袁常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对于这黑衣人首领并不是很在意。

“是,是!”黑衣人首领躬着身谄媚的应声道,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典韦,他这才开始讲述道:“小人名为袁三,是奉了袁公子的命令前来掳劫甄家众女,然后袁公子便在半路出击,将小人给击溃,从而袁公子便能得到甄家众女的欢心。”

袁常咧开嘴笑了,没想到碰到三国版的英雄救美。

而甄家众女则感到无比愤怒,那袁公子好生无耻,为了让她们另眼相看,竟然杀了那么多人。此时她们的心中,只有对那袁公子的厌恶以及愤慨。

“你口中所说的袁公子是何人?”

“这…”

那黑衣人首领袁三犹豫了起来,若是把自家公子的身份给暴露出来,到时候他面临的将是比死亡还要痛苦的惩罚。在袁三的记忆中,曾经就有一个丫鬟得罪了公子,结果被活活虐待了三天三夜才死去。在那三天之中,他们都清楚的听到那丫鬟的哀嚎声,特别是那丫鬟眼中的神情,充满的是无尽的恐惧,还有怨恨。那究竟是被折磨到何等程度,才会有如此神情。

想到这里,袁三浑身一个激灵。

“啪!”

典韦哪管袁三在想什么,自家主公问话,他竟然敢不回答,那他就要让袁三知道自己的厉害。

“主公让你说,你就说,否则就让你看看俺的手段。”

“噗!”

袁三猛的吐了一口鲜血,嫣红的血中还混杂着两颗牙齿,可见典韦这一下具有多大的杀伤力。

“是,是,小的这就说!”

袁三似乎被吓到了,一脸的惊恐之色,颤抖着嘴角,慢慢的说道:“小人的公子便是渤海太守的三公子袁尚。”

说完,袁三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似乎这袁尚就在附近一样。

“太可恶了,定要将此事告知二哥,狠狠的惩罚那袁尚。”

“哎,袁家四世三公,竟然有如此子孙,真的是…”

袁三的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了甄家众女的口诛笔伐。至于袁常,他则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主公,云刚才敲晕了其中两人,可让他们来对质。”

“嗯!”

袁常点了点头,随后赵云便用水泼醒了那两个没有被他击杀的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刚从晕眩中醒来,似乎有些迷茫,迷蒙的双眼扫来扫去,片刻之后,终于看到站在身前的赵云,脸上顿时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家主公有话问你们,若是敢欺瞒,让你二人知晓我枪法的厉害。”

赵云恐吓了一番,随后将二人带到袁常跟前。二人此时也不敢有丝毫的异动,与那袁三并排跪在袁常的身前。

袁常瞥了一眼袁三,这厮以为自己给二人威胁的眼神很隐蔽,其实都被二人看在眼中。随后,袁常将目光望向二人,淡淡的说到:“你二人将所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本公子便免你们一死。否则,本公子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二人脸色不停变幻,片刻之后,似乎有了决断,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然而,最后二人说的公子却是袁谭,而非袁三所说的袁尚。

“袁三,他们二人说你们的公子是袁谭,你怎么看?”

袁常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旁边的赵云身子一个哆嗦,就他所知道的,袁常一旦露出这样的笑容,那么有人就要遭殃了。

“公子,小人怎敢欺瞒于你?这二人与那袁尚沾亲带故,此时为了保住袁尚,他们才栽赃嫁祸给袁谭公子。小人说的话若是有半句不实,愿遭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的折磨。”

“袁三,你不过是袁谭的狗腿子,莫要含血喷人。若非是我们的家人都在袁谭手中,我们又怎会做如此勾当。”

“袁三,你做的事情早就不得超生了,便是再多一次又能如何。”

二人见袁三如此说,当下便怒骂到。

袁常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静下来,随后袁常看向袁三,微笑道:“袁三你说了如此赌咒,本公子应该相信你的。”

听了袁常的话,袁三脸上露出了笑容。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有维持片刻,袁常紧接着的话却是让他脸色发白。

“不过,若是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被你骗到。但是,有一点忘记告诉你了,本公子乃是袁家之人,从辈分上来说,袁谭和袁尚二人要称呼本公子一句六叔。”

袁常这句话说出,不仅袁三和两个黑衣人脸色大变,就是甄家众女也都变了脸色,眼中都露出一丝担忧,唯有那甄宓神色不变,依然一脸的笑意。

“众位勿要担心,本公子与他们不是一伙的。”

袁常温和的笑容,让甄家众女稍稍放松了许多。只是,如今大家都亮出身份,都是袁家的人,袁常又会怎么处理呢?

“所以,这种事情是袁谭还是袁尚做的,本公子很清楚。”

虽然袁常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是袁三和两个黑衣人都觉得后背发凉,似乎死神在向他们招手一般。

“小…小的见…见过六老爷…”

袁三哆嗦着嘴唇向袁常行礼,从他的表情,众人已经明白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只是,这袁三和两个黑衣人都是袁家的人,同样身为袁家的袁常,是会放了二人,还是会将二人送官呢?此事,甄家众女没有把握,毕竟他们与袁常是素昧平生。

“也罢,既然你们都是袁家的人,那本公子也不为难你们。你们三人就在这里决斗,若是谁活下来,本公子便放了他。”

“六老爷,此话当真?”

袁三眼睛一亮,先前灰白的脸色,此刻都有了光彩。

袁常瞥了他一眼,嗤笑道:“本公子若是要杀你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你觉得本公子需要骗你。”

袁常如此处置,甄家众女也不好指责袁常,毕竟若是没有袁常出手,他们此刻或许都已经被袁谭给拿下了。而甄宓,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以她这么一会儿的接触来看,袁常似乎另有目的。

“你们二人将公子给暴露,我这便斩杀你们二人,待回去之后告知于公子,你们的家人都等死吧!”

袁三握紧长刀,一脸狠色的看向这二名黑衣人。虽然是一对二,但是他有绝对的信心击杀二人,他这个首领不是白当的。

二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相同的神情。

此刻他们心中的念头,便是将袁三击杀在此处,否则让袁三离去,他们家中十几口人将会有怎样的待遇,他们是非常的清楚的。

“杀!”

三人同时爆喝一声,同时出手,三人的实力也就比寻常的士卒强了那么一丁点,并没有什么好看。而袁三确实有狂妄的本事,一对二的情况下依然占据上风,十几回合之后,二人同时丧命于袁三的刀下。

“六老爷?”

袁三将刀掷于地下,小心翼翼的望向袁常。

“本公子说话算话,你可以走了!”

袁常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挥了挥手,示意袁三可以走了。见状,袁三脸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瘸着脚,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刚才二人拼死攻击,袁三也不好受,身上也伤了七八处,血还在向外淌着。

“咦,你们不打算动手么?”

甄家众女疑惑的看向袁常,不知他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袁常摊了摊手,貌似随意的说到:“本公子是说会放了他,可是本公子的意思并不代表你们的意思。这些人虽然是袁家的下人,但是本公子与他们不是一路的。他们杀了你们那么多的家丁、护卫和丫鬟,难道你们不会怨恨他们,就不想杀了他么?”

此刻的袁常,就像是在**别人出卖灵魂的恶魔,就差头上生出两个角了。

“三妹?”

“二姐!”

甄家五女之中,二女甄脱和三女甄道喜好武艺,先前二人便是护在众女身前。此刻听了袁常的话,她们不由得想起了庄子被这些贼人袭击,那些下人惨死的画面,眼中同时流露出仇恨的光芒。

二女对视一眼,飞快的将先前那两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拿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袁三。在袁三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二女的长刀一左一右的刺入了袁三的肋下。

“呕!”

甄脱和甄道乃是第一次杀人,先前因为仇恨而升起的勇气,此刻却是在见到袁三血淋淋的模样,顿时俯身干呕。

“小心!”

突然,二女耳中响起了众人的呼喊声,下意识的抬起头,二女便看到眼前闪出一个黑影。

第一零七章 同行

随着呼喊声,甄脱和甄道二人抬起头,定睛望去,却见先前已经倒下的袁三眼露凶光,双手高举长刀,当头向二女劈去。

“啊!”

二女下意识的尖叫道,然而袁三并不因为美女在前而手下留情。既然对方要他的命,就算是死,他也要赚回本。

“哐!”

“扑通!”

惊惧中的二女闭上了眼等待死神的降临,然而,过了好一会儿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因此,她们缓缓的睁开双眼,却见身前站着一名白袍男子,手中一杆银枪斜指苍天,端的是威武霸气。而在这男子脚下,袁三瞪着双眼,眼眸之中带着不甘的色彩。

“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太守大人不日就要拿下冀州,到时袁公子会替我报仇的…”

袁三一脸恨意的扫了二女一眼,随后将目光定格在白袍男子身上,最后袁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甄脱从慌乱之中醒转过来,当下拖着甄道屈身行了一礼。甄脱低着头,悄悄的将目光向那男子望去,只见男子也正好扫眼望来,甄脱俏脸微红的收回目光,拉着甄道的手便往张氏那边跑去。

“子龙,俺的风头又被你抢去了。”

没错,救了二女的男子正是赵云。对于典韦的抱怨,赵云直接无视了。

“主公,那袁三说袁绍不日便要拿下冀州,此事?”

“没错!”袁常点了点头回答了赵云的询问,“袁绍不日便会夺取冀州,届时袁谭便是冀州刺史的嫡长子,想要对付甄家就更容易了。”

在袁常的记忆之中,这袁谭在建安元年的时候过继给袁绍的兄长,也就是袁术的同母兄袁基为子。因此,从理论上来说,袁谭已经没有了继承袁绍家业的权利。这也是为什么袁绍帐下的文臣武将更多的是支持袁尚,这便是其中一个原因。

“如此,公子是否打算将我等献给袁谭,从而从中获取利益。”

甄家众女此时已经围到袁常身边,听了袁常的话,顿时都脸色发白。冀州刺史,可不是她们能够对抗的。即使她们的两个兄长甄俨和甄尧也是冀州官员,便是如今不能与身为渤海太守的袁绍相比,更不用说等袁绍当了冀州刺史。

如果没有袁常出现的话,袁谭的英雄救美是成功的。

袁常记得很清楚,他前世的时候玩《三国群英传13》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支线任务。而袁谭也确实抱得美人归,在袁绍的撮合下,与甄姜成婚。或许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接触,让袁绍看到了甄宓的不寻常,因此也给他的第二个儿子袁熙定下了亲事。

如今袁谭的阴谋败露,甄姜自然不会再对袁谭有好感。

袁常脸上挂起坏笑,阴测测的说道:“洛儿姑娘你说的不错,本公子打算将你们献给袁谭侄儿,到时候他在本公子兄长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本公子也能搏得一官半职。如此,看来要委屈众位了。”

张氏等人听了袁常的话,还以为他说的是真话,当即脸色巨变。唯有甄宓一脸笑容,轻哼道:“袁公子打的好算盘,不过你的属下杀了袁谭的人,若是袁公子将我等献给袁谭,最多大家同归于尽。况且,到时只要大姐委屈一下,跟了袁谭,在他耳边吹吹风,我们或许没事,袁公子可就不一定了。”

终究是书香世家出身,甄姜也看出袁常说的是玩笑话。听了自家小妹的话之后,她很适时的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神色,似乎有了献身的打算。

袁常无奈的摇了摇头,甄宓果然不愧是甄宓。不仅容貌出众之外,才智也是一流。难怪就连号称占有天下八斗才的曹植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若是甄宓只有靓丽的外表,想来也不会让曹植刮目相看。身为曹操的儿子,难道身边会没有美女?

“如今与袁谭结仇已是必然,不知甄夫人你有何打算?”

袁常没有搭理甄宓,而是将目光扫向张氏。甄氏众人皆是女子,张氏身为母亲,自然由她做主。不过,此时的张氏似乎也是神色大乱,显然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眼前的情况。

“如此,毋极县怕是呆不下去,看来要去二郎和三郎躲避了。”

“娘亲,万万不可!”

张氏话音才落下,甄宓便当即否决。

甄宓素来聪慧,而且又有相士说她日后必富贵,所以家中人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张氏见甄宓反对,也没有不满,而是不解的看向甄宓,准备听听她有什么说法。

“袁谭知晓我等身份,他见袁三事败,必定会找人监视二哥和三哥。因此,眼下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不能与二哥和三哥接触。等过个二、三年,事态平静了,再与二哥和三哥接触。”

甄宓头头是道的分析着,张氏听了也认可的点头。

“洛儿,二郎和三郎那去不得,难道要找甄家其他支脉?只是如今毋极一脉,人丁单薄,怕是会遭到欺压。”

甄氏乃是大家族,自光武中兴之时起家,随着时间的流逝,甄氏渐渐的分出许多枝叶。就是冀州,也有三家甄氏家族。整个中原之地,更是十数家。随着家族的壮大,这些甄氏家族都认为自己是主家,谁也不服谁。毋极县一脉本就不是很强势,如今若是去投靠对方,肯定会沦为对方的附庸。

这种情况张氏显然不想见到,否则如何对得起自家夫君。

“娘亲不用担心,我想袁公子不会抛下我们这一群弱女子不管吧!”

不过,甄宓显然也没有投靠甄家其他支脉的想法,而是一脸笑意的望向袁常,看她的样子,似乎赖上袁常了。

袁常无奈的咧了咧嘴,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竟使他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了:“也罢,既然让我摊上这事了,若是我不管你们的话,估计洛儿姑娘会向袁谭告密。如今看来,我是不帮你们都不行了。”

“嘻嘻,人家就知道袁公子是好人。”

“免了!”袁常挥手制止甄宓接下去的话,好人卡真心不是好东西,他还真不能接受。“既然如此,你们便与我一道前往渤海。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来那袁谭也想不到,他要找的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既然甄宓说定了,张氏也听从了自家女儿的话。原本只有六个人的队伍,却是变成了十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向渤海进发。

第一零八章 下场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阴沉着脸,站在先前袁常等人呆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那些他让假扮成贼人的部下,滔天的怒火盈盈而起。对于这些人的死活,袁谭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既然这些人都死了,那他获得甄家大小姐好感的机会岂不是没了?

袁谭麾下的士卒围在他的身旁,全都低着头,连呼吸声都不敢过重。他们都清楚,若是此刻招惹到袁谭,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公子,四号和五号他们二人死的有些可疑。”

就在袁谭不知该怎么发泄怒火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他的亲信的呼喊声。而在另外的方向,还有其他的亲信在搜寻线索。

“有什么可疑?”

袁谭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脸上依然是一副阴沉之色。对于亲信的话,袁谭也不在意。此刻他心中想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失去了在佳人面前表现的机会。不过,袁谭也不愚蠢,心中的想法也不会说出来,免得让属下心寒。

“大公子,属下检查过其他人,他们都是被人一击必杀。从伤口上来看,有用枪的高手,和用戟的高手。但是,四号和五号二人却不是枪伤,也不是戟伤,从伤口的形状来看,应该是刀伤。而且,他们身上的伤口并非只有一处,他们身上多处有伤口,最后不敌而亡。还有,属下觉得这刀法,似乎有点熟悉。”

袁谭阴着张脸听完了亲信的解说,沉思了片刻,随后他问道:“负责这次行动的袁三在哪里?”

“对了,没错,就是袁三!”

那亲信听了袁谭的话之后,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呼出声。随后,他似乎才想起袁谭就在眼前,当下闭上嘴,静默的站在一旁。

“你的意思是说四号和五号是被袁三所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就已经很烦躁的袁谭,在听了亲信的话之后,更加暴躁了。

“大公子,袁三在这边。”

正当这时,另一个方向的亲信喊声响起。听到这话,袁谭当即加快脚步走了过来,此刻他的心中只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让袁谭失望的是,在他面前的是身体早就冰冷的袁三的尸体。

身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袁三死了,岂不是所有的线索都断了?那他抱得美人的念头岂不是也跟着断了?

“大公子,属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等跟随本公子多年,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虽然此刻袁谭的心情极度糟糕,很想发泄一番。但是,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信要说话,他肯定也要听一听,收买人心的事,袁谭还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大公子,那黄巾起义虽然已经被朝廷镇压。但是,这冀州境内多有黄巾余孽作乱。属下以为,甄家众人失踪,或许便与黄巾余孽有关。”

袁谭眉头微蹙,不解的问道:“话虽如此,只是黄巾余孽又如何知晓甄家动向。本公子若非早已安排人手混入甄家,又岂会知晓她们此次会前来这庄子度假。况且,这毋极县附近许久没有黄巾消息,想来与他们无关。”

“大公子,这袁三却是关键!”

袁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对于自己这个亲信的行为也有些许的不满。有话直接说完便是,竟然还敢吊他的胃口。

“此话怎讲?”

心中不满,袁谭没有表现出来,依然带着笑容追问道。

“大公子,那四号和五号乃是死在袁三的刀下,而其他人却是死在别人手中。因此,属下推测,那袁三有不轨念头,勾结黄巾余孽,借机行事。如此,这四号和五号的死因便能说的过去。最后,或许袁三与那黄巾余孽分赃不均,却是被人给灭口了。大公子你且看袁三身上的伤痕,是否有什么不同?”

亲信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袁三的尸体。

“看他的伤口,似乎不是刀伤。”

亲信点头应了声,随后接着解说到:“袁三身上的大部分伤口都是戟造成的,与其他人的伤口一模一样,所以袁三应是被那个用戟的高手所伤。而四号和五号所用的长刀插在袁三的身上,或许会让人误以为他们三人是同归于尽。其实不然,袁三乃是被黄巾余孽打伤,最后为了掩盖真相,那黄巾余孽便用四号和五号的长刀给了袁三致命一击。”

说完,亲信便恭敬的站在一边,等候袁谭的命令。

当然,现在的袁谭正处在暴躁的边缘,心情极度不佳,根本没什么心思去思考。因此,在听了这个亲信的话之后,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再加上此刻他也需要将不满的心情发泄出来。所以,很快便有了决定。

“本公子委以如此重任给袁三,这厮却不思效命,反而与贼人勾结,害了众将士的性命,委实可恨。待回去之后,便将袁三家中两个老头给埋了。听说袁三那妻子长得倒也标致,便赏给你们了。至于其他的将士,皆死战不退,本公子有功必赏,给这些人的家中都送去粮百斗,绢十匹,钱十贯。”

这些属下没有完成袁谭的任务,袁谭自是极为不满。不过,他也需要人替他卖命,因此收买人心的事还是要做的。

心中大部分的怒火都已经发泄在袁三的身上,袁谭也已经舒畅了许多。因此,当着这么多手下的面前,对于有功和有过的人鲜明的惩罚,自然是有袁谭的目的。一个是为了立威,知道背叛的后果,那么日后他们自然不敢有二心;第二个则是收买人心,只要不背叛,努力做事,就算是死了,也会善待你的家人。这样的话,底下的人又岂会不卖命?这一点的银钱对于袁谭来说只是皮毛,他一点也不会在意。

“大公子仁厚,属下等定当效死力!”

若是袁三还活着,也不知道会有何感想。一心替袁谭卖命,最终却是让家人得到如此凄惨的待遇,他对四号和五号的威胁,结果发生在他自己身上。正所谓作恶多端,天理循环,还是很有道理的。

第一零九章 新婚之夜

袁谭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后接着吩咐道:“甄家众人或有可能被他人救下,你们安排人手盯住甄俨和甄尧二人,她们或许会前往二个兄长那里;不过,这黄巾余孽的存在也是个麻烦,你们以本公子的名义,向附近的县令说一声,让他们出兵剿灭这些贼子。”

“属下领命!”

袁谭嘴角闪过一抹冷笑,甄姜是自己的人,谁也抢不走。

……

河东安邑,乃是夏朝时的都城,同时也是战国时期魏国都城,自古以来便是繁华之地。与长安、洛阳相比,亦是不遑多让。

卫家是河东大族之一,自汉武帝时卫青起家,至今已有数百年。汉朝从西汉历经王莽篡朝,光武中兴,早已是物是人非,而卫家却依然屹立,由此可见,世家大族的生命力比之朝廷更加顽强。

今天是个好日子,宜婚嫁。

因此,河东卫家家主卫凯的二弟卫却卫仲道选在今日大婚,新娘乃是大儒蔡邕之女,蔡琰蔡文姬。

河东卫家以卫青为起点,然而经过百多年的发展,却是从武将转变成士官。而卫凯和卫却的父亲与蔡邕相熟,故此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月明星稀之时,宾客散去,卫却在亲朋好友的簇拥下向新房走去。很显然,卫却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若不是身旁有人扶着,怕是早就倒了下去。

“感谢众位参加舍弟的大婚,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把时间留给这对新人,大家都去歇息吧!”

说话的乃是一名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面容整洁,颔下留着六寸长须,眉目间带着喜悦之色。他便是卫却的兄长卫凯卫伯儒,卫凯和卫却的父亲早丧,卫凯身为长子,自然是由他继承卫家。卫却之下还有二个弟弟,卫宁卫叔道,和卫昶卫季道。正所谓长兄如父,他们的父亲早丧,卫却的婚事便是由卫凯主持。

在这大喜的日子,身为河东卫家的掌门人,卫凯又怎会不高兴。

自汉朝立国始,中原之地便多有大家族出现。随之而来的便有主次之分,就如甄宓的甄家就有好些个在争夺主家的名分。然而,河东卫家却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自汉武帝起,河东卫家便一直占据主家之位,从未有过旁系有争抢的念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河东卫家对继任者的培养,还有强大的财力。

就如陈留的卫弘,他之所以有钱财资助曹操起兵,便是因为有河东卫家的帮助。否则,以卫弘的财力,又怎能养得起曹操上万大军的钱粮装备。

当然,河东卫家并非仅仅资助曹操一人。其他如袁绍,袁术等等都有资助,这便是世家大族能够延续千年的法宝。因为,他们从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即便是颍川荀氏也是如此,荀谌为袁绍出谋,荀攸则投靠曹操。荀彧最初也是准备向势力最大的袁绍效力,只不过看到袁绍不堪辅助,这才转投曹操。

河东卫家家主的二弟大婚,各地的卫家都有人来祝贺。或是旁系的家主,或是旁系家主的嫡子,之所以让嫡子来,有的是因为年纪老迈,不能远行,有的是想让下一辈与主家打好关系。

卫凯如今只是三十出头,掌握卫家大权,自是意气风发。不过,他已经过了轻狂的年纪,所以也不准备闹洞房。如今他膝下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接下来便是准备替他的三个弟弟操心了。

所以,在这洞房花烛夜的时刻,卫凯也不想让卫却多等。

卫凯都发话了,亲朋好友们便在家丁的带领下,各自回到歇息的地方。只不过,他们的脑海中却是想着,在这个夜里,卫却将会与蔡琰度过怎样的一个销*魂夜晚。

卫却的新房之中,卫却与蔡琰静静的坐在锦榻之上,先前的醉态早已不见。

“昭姬,听说你在来的路上被一个男子拦下,你更是与他私谈良久。不知,那人是谁,与昭姬你是何关系?”

安静了片刻,卫却想到护送蔡琰的护卫向他汇报的事,此时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与袁公子不过是萍水相逢,并无关系!”

红盖头之下传来蔡琰淡淡的话语,虽然已经与卫却拜过堂,但是她的称呼却是没有改变。

卫却恬静的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怒色,只不过他最终还是冷静下来,和声问道:“有下人说昭姬与那男子状甚亲密,莫非是昭姬远房亲戚,若是得空,便将他请来家中一聚,昭姬以为如何?”

“我说了与他不熟便是不熟,时辰不早了,喝下合卺酒便歇息吧!”

蔡琰显得有些不耐烦,回答的话语有些生硬。

“蔡琰!”

卫却一脸铁青之色,拧着嗓子嘶吼道,此刻他也不再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好似要将蔡琰生吞活剥了一般。只见他双目赤红的盯着蔡琰,狞声道:“莫不是你与那男子行了苟且之事,既然敢做怎滴就不敢认?我卫却也非是量小之人,若是你直言我便不计前嫌。奈何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你当若何?你我皆是有声名之人,说错了,你父如今投靠贼子董卓,你蔡家还有何脸面,哈哈哈!”

“卫仲道,你…”

蔡琰扯下红盖头,一脸愤慨的望着卫却,她却是没有想到卫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更何况她与袁常说的是关于她父亲姓名的事,蔡琰谨小慎微,自然不好说出。可是,竟然被卫却这样谩骂。

卫却也跟随蔡邕学习过,蔡琰见过卫却几面,觉得他人还不错,性子温和,有古君子之风。然而,今日她才见识到了卫却的真实面目。

“怎么,被我说到痛处,恼羞成怒了!哼,你如此不知自爱的女子,多看你一眼,便是污了我的眼睛。”

卫却话毕,冷哼一声,甩手从新房离开。独留下蔡琰一人在锦席之上啜泣,黯然神伤之下,脑中不由自主的又闪出了袁常的身影。

【ps:这些天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了一阵,在这里说些话吧!

写第一本书大唐的时候,是因为突然兴致来了,没头没脑的就上传了。随着时间的过去,写了二百多万字,期间也赚了一些稿费,当零花钱还是不错的!!

然后,因为三国的书也看了一些,便也想写一本三国类的小说。但是,现在写小说感觉没有刚开始的那种兴致了。这几天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对自己约束的太多了,有时候看到书评区很多只会骂人的马甲,心情立马就成负值了!!所以,在今后的时间,小说只会按照自己预定的大纲来写,不会根据书评区的建议修改。这样或许会让一些书友离开,但是笑话也不会强求。喜欢的默默点个赞,不喜的就把鼠标移到叉叉点下,一了百了!!还有感谢许多书友长期的支持,谢谢!!另外,对于那些觉得小说内容历史不符合的,想骂人的,我只想对你说:请去看《史记》,牢记一点,这是小说!!】

第一一零章 卫却之疾

独自伤怀了好一阵,蔡琰才咽下苦水,静下心来。蔡琰的父亲蔡邕乃是名扬海内的大儒,对于名声的看重不会比卫家差。蔡琰虽然对袁常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但是她既然已经与卫却成婚,却也不会败坏自己父亲的名声。

因此,思考了片刻,蔡琰决定去找卫却交谈一番。两人已经拜过天地,以后注定要生活在一起,况且,袁常虽然已经说好会帮她援救蔡邕。但是,蔡琰自己也想努力一番,那么自然要借助河东卫家的力量。

以卫家的财力,府院自然是极大的。

卫府共有四个院子,东面的院子是给客人居住,西面的院子是女眷居住,南面的院子是给丫鬟、家丁居住。而北面的院子,则是卫家的嫡子居住。卫凯、卫却、卫宁和卫昶四人便是居住在这北面的院子之中,每人都有一个大院,里面有着一幢独立的三层楼房,加上书房,小花园,庭院等等,他们每一个人的院子,都堪比两个足球场大小,卫家的实力可见一斑。

今日是蔡琰和卫却的新婚之夜,卫却虽然离开了,却也不会离开这个院子。否则,到时候被卫凯知晓,问起缘由,卫却自是也会跟着丢脸。

所以,身穿大红喜袍的蔡琰只是逛了片刻,便在书房听到了卫却的声音。

正当蔡琰举起手要叩门的时候,书房内却是传来一道女声,蔡琰秀眉微蹙,心中升起一丝好奇之感,于是便将手缩了回来,准备听听卫却和那女子在说些什么。

“二爷,在这新婚之夜,您跑出来,不会引起二主母的怀疑?”

娇滴滴的话语,透着些许的柔媚,让人情不自禁的沉醉在其中。蔡琰嘴角升起一丝冷笑,难怪卫却刚与他争吵过后,便会找上这女子。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怕是都挡不住她的**。

“无妨,我已借机寻了个由头与她争吵一番,怕是此时她还在房中伤怀。”

“嘻嘻,二主母如此佳人,二爷竟也舍得与她争吵。”

蔡琰听这女子的声音感到不满,她也并非善妒之人,只是这女子的话语之中带着狐媚的气息,让人很难有好感。若是一个庭院之中存在这样的一个人,总是容易生出事端。不过,蔡琰还是没有打算惊醒屋内的二人,因为蔡琰听出卫却话中的意思,似乎是故意跟自己争吵,那么,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哼!”

但听屋内的卫却冷哼一声,似乎有些不满的口吻说道:“那贱人好歹也是蔡邕的女儿,自不会做出有辱清白的事。不过,我安排的手下也看到那贱人与那男子私谈甚密,想是那贱人与那厮也有情意,奈何早已许给我,故此没有做出有辱清白之事。否则,我定要让他知晓我卫家的家法。”

蔡琰此时已经惊呆了,脑中一片空白,好似整个天地都在旋转。

平素里表现的温文尔雅的卫却,平时异常甜蜜的称呼她昭姬的男子,此刻却是一口一个贱人,若不是亲耳听到,她怎么也不会相信这话是从卫却口中说出来的。

蔡琰的性子是坚毅的,并不会因此冲进去与卫却大吵大闹,她倒是要知道,卫却究竟是有什么原因要故意挑起争端,从而不与她同房。

突兀的,脑中想起袁常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卫仲道有先天之疾,不能人道,莫非真的是如此?

“好了,不说那贱人的事了,你今日可曾寻到新的办法?”

等了片刻,屋内卫却的话语又淡淡的响起。但是,蔡琰的耳朵却是敏感,她觉得卫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然带着一丝的紧张和期待,还有些许的惶恐。

“二爷,奴家却是寻到一个偏方,唤为‘刺激法’。”

“哦,怎样一个‘刺激法’?且来试试!”

“二爷,您准备好了么,奴家要开始了…”

停顿了片刻,蔡琰清楚的听到屋内传来衣裳滑过身体落在地上的声音,这种场面不用想,也知道书房之内发生了什么。

蔡琰神情不变,原本她对卫却是有一丝丝好感,再加上为了援救父亲,与卫却过日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就在刚才,卫却一口一个“贱人”将他在蔡琰心中的形象完全破碎,即使两人日后要生活在一起,蔡琰也不会有丝毫的感情。或许,现在的蔡琰只是把两人的关系当做一种任务而已。

“二爷,奴家好热,奴家需要二爷您厚实的臂膀…”

“二爷,快来嘛,人家受不了了,二爷您快填满奴家寂寞空虚的心房…”

“二爷,奴家要不行了,啊…”

书房内响起那女子淫*靡不堪的**声,只是,让蔡琰不解的是,似乎只有这女子一个人有所动作,而卫却并没有行动。

虽然没有看到书房内的情况,但是蔡琰在出嫁之前,早有家中女仆给她看过房中画册。当然,女仆给她画册,自是蔡邕授意,蔡琰的娘亲早丧,否则自然是由她娘亲来负责。如今,只好由她父亲间接传授,虽然难免有些尴尬。不过,总比日后到了夫家弄错一些事尴尬更好。

就蔡琰观画册所知,这种事似乎要两个人一起进行,那女子一个人,又怎么做到的呢?当然,并未经历过这种事的蔡琰不知道,这种行为学名叫做“自*慰”,俗称“打飞机”。

“噼里啪啦!”

在外面听**声听了片刻,蔡琰觉得自己身体都有些燥热了。本想就此离去,不然等下让人发现就不妙了。谁知,就在蔡琰刚升起离去的念头,书房之内却是响起东西打翻的声音,随后更是传来卫却疯狂的叫声。

“啊!为什么还是没有反应,贱人,你这个办法到底有没有用!”

“啪!”

清脆的响声让蔡琰一怔,她如果没料错的话,这是卫却给了那女子巴掌的声音。而蔡琰想想更是心寒,先前卫却还与那女子有说有笑,此刻却是说打就打,若是与这种人生活在一起,她都不知道人生将会是何等的灰暗。

“呜呜,二爷,这个办法真的有用。奴家听那郎中说,很多富家少爷都是用了他的办法重振雄风,二爷一定也行的。”

“贱人,你说那么大声,是怕别人听不到么!给本公子继续,若是还不行,你便不用跟在本公子身边了。”

“是,是,奴家决不让二爷失望!二爷快乐,奴家…”

接下去卫却和那女子说些什么,蔡琰已经没有兴趣去听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一件事,袁常说的没错,卫却果然是天阉,也无怪乎卫却会与自己争吵而离开,原来是怕他不举的事情暴露。

不过,从卫却喊出的第一个“贱人”开始,蔡琰便已经决心与他划开界限,卫却是否天阉,与她也没有关系了。

如今,能够救她父亲的,便只有袁常一人,或许他才是值得自己依靠的人。即使一人躺在榻上,蔡琰却不觉得寂寞冰冷,冥冥之中,似乎有一个身影始终陪伴在她身边。

第一一一章 再见袁绍

袁常一行人游山玩水似的来到渤海郡治所南皮县,渤海郡亦是冀州的一个大郡,与之巨鹿郡、魏郡等大郡不相上下。否则,以袁绍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老实的呆在渤海郡守这个位置上。

渤海郡辖县十九,侯国八个,因此,人口在诸县之中也是排的上号的。

南皮东临渤海,地势平坦,无论是种植粮食,抑或是栽种果树,都是一个极佳的地方。在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南皮更是被国家认定为商品粮基地。因此,南皮的地理条件,无疑是极好的。

不过,南皮并没有什么天然防护,在这战乱的年代,南皮的境况就让人很纠结。

袁常帮甄家众女找了一个酒店住下,将典韦、刘曦、刁秀儿、彼得四人留下,而他则带着赵云前去袁绍的府邸。

袁绍府邸之中,袁绍正坐凉席中央,身前逢纪和荀谌二人跪坐于下首。三人此刻在这里,自然是商谈关于冀州的事情。

“主公,如今公孙瓒大破青州黄巾,威势正盛,我等借其手夺取冀州需谨慎,若是一个不慎,反遭其害。”

荀谌躬身作揖,神色严肃的提醒到。

就在袁常前往长安的时候,青州黄巾聚众三十万,想要和黑山黄巾会合。公孙瓒以麾下【白马义从】为先锋,率领步骑二万大破青州黄巾,斩首三万余;青州黄巾军弃辎重,奔走渡河。公孙瓒等他们过到一半时出击,再次大败黄巾军,死者数万,俘虏七万余人,车甲财物无数。公孙瓒威名一时无两,即便是曾经的联军盟主袁绍,也不能与之相比。

“友若所言甚是,吾自当记挂于心。”

袁绍神色端正的回应荀谌,如今的袁绍还只是渤海太守,冀州还没拿下,手下的谋士仅有逢纪和荀谌二人。因此,对于这二人说的话,他自是颇为听从。只不过,等到冀州拿下,麾下谋士、武将多起来,袁绍本就优柔寡断,再加上谋士们互相之间争权,才使得袁绍很难听从谋士的建议。

荀谌见袁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没多说什么,再次坐会自己的位置上。

逢纪隐晦的瞥了荀谌一眼,神色莫名。当然,逢纪心中是有些许的嫉妒,认为荀谌抢了自己的风头。不过,荀谌也只是点了一句,便不再说什么,逢纪也不好说什么。让袁绍借机夺取冀州是他逢纪提出来的,这个天大的功劳逢纪当然不想让别人夺取。荀谌说的话与这件事也没多大关系,因此,逢纪才没有什么反应。

“主公,公孙瓒如今已同意出兵冀州。主公当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韩馥处游说,如此大事可成矣!”

逢纪垂眉作揖,心头一动,一个主意顿时出现。

“元图言之有理!”

袁绍捋过短须,点头同意逢纪的提议。当下,袁绍便紧接着询问道:“元图,你以为何人可担此大任?韩馥此人虽无才能,然则却颇多疑,若不能一次功成,怕是麻烦许多。”

端坐一边的荀谌神色不变,从锦席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主公若是不弃,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荀谌也不蠢,他当然看出逢纪的意图。逢纪不就想让他不能呆在袁绍身边,害怕自己会跟他争功。对于逢纪的想法,荀谌只是在心中冷笑。袁绍不过是一个无能之辈,当了联军的盟主,却是不能借机创造优势,反而为了保存一点兵力,与诸侯们心怀鬼胎,最后使得联军解散。

荀谌早已看出袁绍的能力不足,在这即将大乱的天下,早晚会被人吞没。荀谌也非是背主之人,不过,他也不会陪着袁绍送死,待时机成熟之时,他便抽身离去。

“友若前往,自是最好不过。”

袁绍闻言,顿时大喜,从席位上站了起来,拉着荀谌的手显得极为亲切。相对于逢纪而言,袁绍却是更加看重荀谌。

众所周知,袁绍用人最重声名。

逢纪虽有才能,然则他的家族与颍川荀氏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一点即使逢纪嫉妒,也无法改变。

颍川荀氏亦是大族,与四世三公的袁氏相比,也不差多少。而且,荀氏的人才比袁氏更盛。之所以比袁氏差少许,乃是因为荀氏在朝堂为官的比袁氏低。袁氏四世三公,荀氏却无人位至三公。因此,荀谌虽是袁绍的属下,袁绍也不能对其呼来喝去。以荀谌的出身,投靠任何一个诸侯,都能得到重用。

袁绍欢喜了片刻,随后皱眉沉思了瞬间,便接着说道:“如今黄巾余孽不息,友若前往高邑吾当令人沿途护送。正好前些日子吾外甥高元才前来效力,此番便让他护送友若前往高邑,也正好查探元才能力。”

“一切听凭主公吩咐!”

荀谌向袁绍行了一礼,便垂首退下。既要前往高邑,他也要准备一番。至于说能否说服韩馥,荀谌却是一点都不怀疑。他相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再加上韩馥麾下的熟人,要说服韩馥是板上钉钉的事。

嫉妒的瞥了一眼荀谌,逢纪却也无可奈何。

逢家在河北有一点名声,但是跟名扬四海的颍川荀氏相比,却是不值一提。他能使小手段让荀谌不痛快,却也不敢太过分,否则若是荀谌真要计较,吃力不讨好的却肯定是他。

“太守大人,门外有人自称是大人胞弟袁常,要拜见大人。”

袁常之前是跟在袁术身边,只不过如今的袁常穿越而来,取代了真正的袁常,发现了袁术对他的杀意,因此这才离开袁术投靠袁绍。所以,袁绍的护卫不认识袁常,自然也是正常的事。

“常弟?”

袁绍皱眉低语了一声,之前在洛阳之时,便有士卒向他汇报,说袁常跟曹操追击董卓。结果曹操大败,袁绍还以为袁常已经身死,心中有些许惋惜。当然,袁绍并非是因为袁常这个人而惋惜,乃是因为少了袁常,袁氏之中支持他的人又少了一个。否则,袁常对于袁绍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让吾弟进来!”

袁绍对着护卫吩咐一声,便闭口不言。而逢纪,也是静静的坐在一边,袁常这个人,无论是对袁绍还是逢纪来说,都引不起多大的浪花。

第一一二章 出任县令

“盟主!”

袁常在护卫的带领下谨小慎微的来到袁绍议事的地方,赵云则在门外守候。看到袁绍的一刹那,袁常的脸上就露出一抹谄媚、讨好的神色,一声“盟主”叫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直叫人肝肠俱裂。

袁常很清楚如今的自己虽然有了赵云和典韦两大猛将,但是实力还是弱小,因此紧抱袁绍大腿的基本方针不会改变。

猛将再猛,也敌不过千军万马,没有雄厚的兵力,想要牛逼都是扯淡。

就说典韦,他很猛,但是最终不是死在哪个猛将手中,而是被张绣无数的士卒给活活耗死;再说赵云,长坂坡之所以能够七进七出,还能带回刘禅,那是因为曹操爱才,想要活捉赵云。否则,曹操要杀赵云,让弓箭手一通乱杀,赵云也就饮恨长坂坡了。还有关羽、张飞、吕布,每一个猛将都不是死在高手手中。

因此,袁常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该怂就要怂,绝对不能强出头。

“常弟,你我乃是一家人,无须如此生分。”

袁绍的嘴角闪过一抹满意的笑容,之所以满意,自是因为袁常的那一声称呼。

在酸枣会盟之时,虽然各路诸侯都称呼他为盟主。但是,各路诸侯都各怀鬼胎,对他盟主的称呼也只是虚情假意,最后各路诸侯谁听从他的吩咐,就分崩离析了。而袁常的这一声称呼,袁绍却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膜拜、崇敬、敬仰的感情,所以他对袁常有了些许满意。再加上今年年末袁家家主竞争还需要袁常的一份支持,袁绍不介意露出些许善意。

由此可见,袁常的表演天赋还是很给力的,竟能骗到袁绍。

“二哥吩咐,弟自当遵从。”

袁常脸上露出一抹喜悦之色,随后恭恭敬敬的坐到了袁绍的左手边。古人向来以左为尊,此时逢纪已经坐在那个位置,袁常自然不会去跟他争抢。如今的逢纪是袁绍的心腹,而他不过是和袁绍有着名义的兄弟情义。如果他和逢纪出了矛盾,不用想都知道,袁绍肯定站在逢纪那一边。

坐下的同时,袁常扫了逢纪一眼,同时递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逢纪似乎对袁常的行为很满意,同样回报一个微笑。

袁常心中暗自腹诽,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袁绍喜好名声,他麾下的谋士和武将也多是喜好名声的家伙。袁常怎么说也是袁家主家之子,又不是旁系子弟。换一个知晓礼仪的人,都懂得向袁常施礼,而逢纪却是因为被袁绍看重,见到袁常讨好他,竟然还感到满意,若是换了曹操,逢纪这样的行为,就是找死了。

不过,袁绍不是曹操,袁常也不会在意这点。袁绍麾下众多谋士,逢纪并不是他看好的,逢纪的死活与他无关。在袁常的心中,袁绍麾下,田丰、审配、沮授三人值得任用,至于逢纪、许攸和郭图三人,不弄死他们就好了。

待袁常坐定,袁绍这才和声说道:“常弟,当日你与阿瞒追击董卓。后为兄麾下探子来报说常弟你不见踪影,为兄还伤心了好些日子,今日见常弟安然归来,为兄心中甚为欣慰。”

袁常心中冷笑,袁绍哪会管自己的死活,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对他的家主竞争有一点帮助,说这些话,不过是收买人心而已。当然,袁常也不会说什么,听了袁绍的话之后,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肺逃出来给袁绍看。

当然,袁绍说这句话却是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想要知道这中间一段时间,袁常跑哪去了。

袁常也不蠢,若是表现出自己已经看出袁绍的意思,那他装怂、示弱的事实就会被发现。因此,袁常佯装不经意的抬起袖子抹了抹没有一滴泪水的眼角,声情并茂的嘶喊道:“二哥,多亏了你那护卫,否则弟早已是身死异乡,不能再在二哥麾下效力了。”

“哦!此话怎讲?”

袁绍浓眉微微蹙起,似乎不在意,然而眉间闪过的精光,却是说明他其实很在意。至于他究竟在意些什么,却不是外人所能知晓的。

“那日弟与曹将军追击董卓贼人,不想那厮奸猾无比,早有伏兵埋伏。幸亏二哥的护卫拼死杀敌,弟与他逃入山中。随后在山中辗转多日,期间更是碰到黄巾余孽,也亏二哥护卫保护,这才平安见到二哥。”

袁常热泪盈眶,真中带假,假中含一点虚,说的是合情合理,听得袁绍不时点头,丝毫没有怀疑袁常的话语。

在袁绍的心中,自是想着袁常贪生怕死,故此逃脱战场。不过,袁绍也不会说什么。然后在山中碰到的黄巾余孽,更是不值一提,不过是一群拿起锄头棍棒的泥腿子,袁常的两个护卫好歹也是什长和伯长。

当然,袁绍自是不知韩恂早就被袁常给派到渤海郡打探消息了。袁常所说的一切大部分是虚构的,只不过袁常的表演能力太强了,以致于袁绍没看出其中破绽。

“不想为兄让常弟你在阿瞒军中混军功,却是差点害了常弟性命,此乃为兄之过。”

话是这样说,不过袁绍的神情,却是根本没有丝毫有错的样子。而事实上,他也没打算陷害袁常,所以袁绍确实没错。

“此事乃是曹将军贪功冒进,不遵二哥命令,二哥又何错之有?”

袁常这话说的袁绍心中是舒坦不已,虽然这话拍马屁的嫌疑很大,但是,好听的话谁不爱听,更何况是袁绍?因此,袁绍此刻的笑容是越发亲切了。

“虽是阿瞒急功急利,导致此战失利。不过,为兄也有些许责任。”袁绍假惺惺的说了一句,随后顿了顿,接着道:“由于董卓不轨,亦有黄巾余孽趁机作乱。为兄渤海郡内多县县令惨遭杀害,为兄便让常弟选一地出任县令,待有功之后,再升迁,常弟你以为如何?”

袁绍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因此让袁常担任县令也不是为了补偿。只不过年末争夺袁氏家主之位袁常支持他,如今卖个好给袁常。渤海郡辖县十九,侯国八个,一个县令给袁常,袁绍又怎么会舍不得?况且,不久之后,冀州都要落入他的手中,袁绍更是不会吝惜这一个县令的职位。

“二哥恩德,如同再造,弟必尽心尽力,绝不让二哥失望。”

袁常本就想要一块地盘来发展,本想寻机找袁绍说出。不想,今日袁绍为了收买他,主动说出这句话,这让袁常怎能不欢喜?要知道,袁常提出和袁绍提出,这意义可是不一样。若是袁常提出,或许会让袁绍怀疑,如今袁绍提出,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呵呵,你我乃是兄弟,常弟何须如此。”

袁绍温和的笑了笑,而后似乎随意的问道:“常弟,你想选择哪个县担任县令呢?”

第一一三章 决定

渤海郡下辖十九县,除却治所南皮,东光、中邑、高成、高乐四县乃是上等县,浮阳、阳信、阜城、千重、东平、安次六县乃是中等县,其余八县皆是下等县。

上、中、下的区别自然是由经济和人口来区分的,若是担任上等县县令,起点自然会更高,发展也就更容易了。

听得袁绍的问话,袁常自是皱眉思索起来。

与此同时,袁常隐晦的扫向袁绍,只见袁绍精炼的脸庞之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也正是袁绍的这一个笑容,让袁常心头一惊,心中便开始计较起来。

心中暗骂袁绍阴险、多疑,跟曹操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袁绍让袁常自己说出是否有理想的辖县,倘若袁常说出一个上等县,那么袁绍自然会怀疑袁常心有大志;然而,袁常若是说出一个中等县或者下等县,同样会让袁绍怀疑。袁常怎么说都是他的六弟,就算要求一个上等县也不为过。要求太低,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因此,袁常接下来的一番话必须慎之又慎,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想来以袁绍如今的实力,让袁常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是很容易的。

袁常沉吟了片刻,脸上故意拿捏出些许犹豫的表情,低声道:“二哥,如今天下大乱,四海之内皆有盗匪作乱。故此,弟觉得重平临近大海,倘若盗匪作乱,便可出海避难,况且,弟才能疏浅,重平怕是犹力有不逮。”

袁绍的嘴角边闪过一丝笑容,左手边的逢纪同样闪过一丝笑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的笑容是嘲讽的笑容。

袁常的话虽然婉转,但是谁都听出他的意思。

他怕死,所以找个靠近大海的辖县,盗匪作乱,他容易逃跑。若是在皇室掌握大权的时候,某地有盗匪作乱,县令逃逸,按律当斩。只不过如今汉室衰微,董卓专权,各地的刺史、太守也掌握大权,皇室的权力或许连一个下等城的太守都不如。

当然,袁绍和逢纪二人嘲笑,荀谌却是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不过,他却是没说什么,依然一副垂眉低首的表情,好似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袁常虽然这么说,袁绍却是不能顺着他。汉室虽然衰微,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因此,袁绍板着个脸,教训道:“常弟,你出身袁氏一族,怎可说出如此言语,岂不是弱了我袁氏声名。倘若盗匪作乱,身为县令,自当是奋勇抗敌,怎可做出弃城之事。”

“二哥所言甚是,弟知错矣!”

对于袁绍的教训,袁常自是低眉顺眼、神态恭敬的接了下来。如今实力不够,时候未到,袁常也不急于一时。否则,只要袁常振臂高呼,外面的赵云冲进来解决袁绍三人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却不是袁常想要的。

袁常的反应让袁绍很满意,袁常之前一直都是跟在袁术身后摇旗呐喊,没听说有什么能力,阿谀奉承的名声却是极其响亮。当然,袁常抛弃袁术转而跟随袁绍,不仅让他多了一份支持,而且还打击了袁术一番,对于袁绍来说,多养一个阿谀奉承的人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若是袁绍知道就是他眼前这个被他认为是阿谀奉承的人,时刻在想着如何夺取他的家业,也不知道是否会被气吐血。

袁绍刚才之所以提出让袁常担任县令,乃是因为心中兴奋,想着冀州不久之后就会落到他的手中。高兴之余,才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说出之后有些后悔,但是此刻逢纪和荀谌在旁边,他也不好反悔,否则会让手下的人怎么想?

再说了,袁常在他日后的袁氏家主之位争夺时支持他,现在给他一点甜头也没什么。等他拿下冀州,一个县,可有可无。

因此,袁绍在思索了片刻之后,终于做出决定。看着袁常低眉恭顺的样子,嘴角掠过一丝满意的笑容,道:“常弟,你好歹也是我袁氏子弟。重平乃是一个下等县,别说他人听了认为为兄亏待于你,便是为兄也觉得不妥。重平临县东平县,乃是中等县,常弟可任此县令。”

“二哥大恩,弟没齿难忘!”

袁常当时就“激动”叩首顿地,好似得了天大的便宜。

袁常如此表现,自然是让袁绍更加满意,当下面带笑容道:“常弟一路奔波,怕是早已疲倦,吾令侍从带常弟且去府衙歇息。待功曹备齐公文、印章,明日便往东平上任,常弟以为如何?”

“弟一切听凭二哥吩咐。”

袁常向袁绍作揖行礼之后,便在袁绍的侍卫带领下,离开了袁绍的住处。

等袁常走后,袁绍看向荀谌,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友若且早去歇息,待明日清早,便令高干与友若一同前往冀州。”

“卑下遵命!”

荀谌施了一礼,便举步离去。

此时,屋内便只有袁绍和逢纪二人。袁绍似在想着什么,一言不发,逢纪身为属下,自然也是静静坐在一边,什么话都没说。

安静的气氛保持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袁绍似乎才想起逢纪还在。当下便望向逢纪,笑道:“元图献上夺取冀州此计,若成,当计首功。”

闻听袁绍此言,逢纪眼睛一亮,心中极为激动,但是,他很快便压下心中的兴奋,连称不敢,谦逊道:“能夺下冀州,皆是主公威名,纪不敢居功。”

袁绍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

倘若换成郭嘉、诸葛亮、司马懿这样的人,他们自是能够一眼看出袁绍的用意。然而,逢纪虽有才能,终究不过是小才。

荀谌乃是出自颍川荀氏一族,几代人皆是忠贞之臣。袁绍心中另有想法,明白荀氏必定不会赞同他。而且,颍川荀氏名声极高,比之四世三公的袁氏,也就稍逊些许。故此,袁绍才借逢纪之手来打压荀谌。

当然,这其中的奥妙,逢纪是看不出来的。

第一一四章 出发

袁常在袁绍侍从的带领下,往府衙方向行去。至于赵云,则在袁常的暗示下,离开了府衙。对于赵云这个护卫的离去,侍从也不在意。

当然,赵云离开府衙,自然是有他的任务。

当初,在洛阳分开的时候,韩恂便已经率先来到渤海查探。袁常已经猜到袁绍为了拉拢他,会给他一个职位担任,县令也是在预料之中。因此,韩恂便来到渤海查探渤海境内辖县的具体情况。如今袁绍已经确定让他担任东平县令,韩恂已经呆了这么久,想来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所以,袁常才让赵云去把韩恂带来。袁常也早就已经说好联络的记号,赵云只要观察路边的标记,便能寻到韩恂。

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赵云便将韩恂带到袁常面前。

对于韩恂的出现,侍卫有些许的好奇。本着尽职的原则,他还是将此事报告给袁绍。袁绍听了,自然是没有过多的理会。这韩恂和赵云二人本就是他送给袁常的侍卫,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当然,若是袁绍肯留些心眼,稍微调查一番,便能发现这韩恂并非与袁常一同出现在南皮,而是早就出现渤海郡内活动。那么,他也许就会对袁常升起警惕之心。然而,时间没有那么多的也许,袁绍终究是没有把袁常放在心中,最终任由这头饿狼盘踞身边,最终成为一头恶狼。

“主公!”

“主公!”

赵云和韩恂二人对袁常行礼之后,便一同坐在袁常案首对面。他们都了解袁常的性格,因此言行也是干脆自然。

袁常望着韩恂略显黑瘦的脸庞,凝声道:“这几个月来莒子辛苦了!”

“此乃属下本职,又有何辛苦可言!”韩恂轻笑着掩过这几个月的苦累,至于其中吃了多少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然,袁常也是明白。

以如今时代的条件,深入山林,村县了解情况,所经受的苦难自然不小。袁常也不继续这个话题,对于韩恂的付出,他自然是记在心中。

韩恂正了正脸色,凝声道:“主公,经过这数月的查探,当以治所南皮最佳。北部平原,粮草充足,又有东部河水之利,即可种粮,又可从鲜卑引入良马蓄养;南皮西部,山林茂盛,资源丰富,乃是供将士训练的极佳场所;南皮东部,又是黄河天险。若是主公要夺取渤海郡,南皮必是首要占领之城。”

韩恂的一番话让袁常震惊了,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韩恂,竟然能说出如此一番见解,可见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华夏民间多高手”。

当然,韩恂说的是不错,只是如今的袁常只想混在袁少麾下,没想过要夺走他的权力。否则,找个时机,让赵云戳死袁绍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在时机未成熟之前,历史还要让他按照轨迹前进,否则袁常不能从中获得最大的利益。不然,当初在洛阳的时候,袁常就已经把传国玉玺给收走了,哪还会留给孙坚。因为,袁常还不想太早的干预东汉末年的事态发展。

这一点,袁常自然是不能跟韩恂解释,因此只能轻轻的摇了摇头。

韩恂并没有太多反应,身为一名属下,提出建议是他的本分,至于如何决定,上头有上头的想法。偷偷干掉袁绍,不要说赵云和典韦出马,即便是韩恂也能做到。韩恂很自信自己的箭术,能够做到。

顿了顿,韩恂接着道:“渤海郡有上等县四个,中等县六个,还有八个是下等县。其中上等县中邑、中等县东平、阳信,还有下等县重平、建成的情况与南皮差不多,都有天险可守,也有练兵之地。因此,属下以为,倘若主公可得其中一地韬光养晦,待时机成熟,便可趁机谋利。”

“莒子所言甚是!”

袁常和赵云二人相视一笑,对于韩恂所说的话都很满意。从韩恂的这一番话便能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韩恂在渤海的探查是很用心的。

“如今袁绍已任命我为东平县令,正是莒子所说之地。看来袁绍这次却是帮了我一个小忙,日后定要好生感谢一番。”

韩恂听了也是眼睛一亮,他明白袁常心有大志。在他看来,直接干掉袁绍,夺取袁绍的势力,想来以袁常的能力是可以做到,那么渤海郡便是袁常的了,这是韩恂心中最理想的想法。只是,袁常显然另有目的,虽然韩恂不知道袁常有什么想法,但是他知道袁常绝不会让他失望。那么,选择一个地方慢慢发展,就很有必要了。

原本,韩恂觉得袁绍能让袁常担任一个下等县的县令就很不错了,没想到袁绍竟然会给袁常一个中等县管理。

当然,韩恂不知,袁绍也是要面子的,让自己的胞弟担任下等县的县令,别人不说什么,他自己都会觉得丢人。

沉吟片刻,袁常望向韩恂道:“既然东平不错,待明日天明,莒子你便与甄氏众人先行前往东平。我与子龙拿了公文印章,随后便出发。切记,甄氏众人的行踪莫要让人发现,否则也是一桩麻烦事。”

“属下明白!”

袁常并不害怕袁谭,只是如今还在低调的阶段,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袁谭毕竟是袁绍的儿子,也是他这具前身的侄子。要是解决袁谭,说不定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能不和袁谭交集就尽量避免。

商讨完毕,三人便各自去休息。此时韩恂也不适宜离开,要是被有心人注意,便不太好。

次日,天微微明亮,三人便洗漱一番,袁常和赵云前往袁绍处。而韩恂则悄悄的脱离,前往甄氏众人居住的地方汇合,先行上路。

领了公文和印章,袁常与赵云二人也出发前往东平县。

“波澜壮阔的三国,我袁常就要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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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因为找工作的事,所以暂时没更。这段时间相对有空,所以接着更。不过,工作依然还没有定,等完全稳定了,会告诉各位亲们,到时候就能稳定更新了!!再次感谢亲们的支持!!】

第一一五章 小人物的故事【求推荐收藏】

袁常和赵云二人骑马随后出发,韩恂领着甄家众女在前方向东平县前进。出于小心的目的,袁常和赵云二人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行进,而甄家众女有谨慎小心的韩恂看顾着,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如今还在袁绍的眼皮子底下,行事还须谨慎一点才好。

或许,正如袁常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袁谭并没有派出探子注意袁常这边。袁谭更多的还是让探子注意甄尧和甄俨那边,或许以袁谭那个都是肌肉的脑袋,也只有那样的想法。

否则,袁谭若是有袁尚的聪慧,袁绍也不会有把位置传给第三子袁尚,而不是身为嫡长子的袁谭了。最终,也不会因为兄弟不和的原因,被曹操给吃的一干二净。

紧走慢走,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东平县境内。也许因为袁绍早就已经派人通知东平县,因此,当袁常和赵云二人来到东平县外之时,早有一群人在等候。

“敢问公子是否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袁常和赵云二人还未靠近,便有一名身穿皂角服饰的衙役小跑来到二人跟前,略带谦恭的低声询问。

“本公子正是新任县令,袁家第六子袁常。”

袁常立于马上,大大咧咧的回应着,一副我是公子哥的派头,似乎根本不把眼前的衙役放在眼中。

如今袁常扮演的乃是一个阿谀奉承的无能之人,自然不能散发出一副王八之气。否则,要是这些家伙上报给袁绍,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此,在没有站稳脚跟之前,袁常能尽量掩饰就掩饰。

“真是县令大人,小的马厚见过大人。”

对于袁常的高傲姿态,身为衙役的马厚并没有丝毫不满,似乎袁常有这样的态度才是正常。等听到袁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当即单膝跪伏于地,拜见这位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正如马厚的名字一样,他原本只不过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汉。只是因为被东平县的地主给压迫,最终不得不卖了祖上传下来的一片土地。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上一任的县尉大人看他身子颇壮,让他当上了一名衙役,勉强能够糊口,不至于年迈的父母,还有羸弱的弟弟和妹妹二人饿死。

只不过,后来爆发黄巾之乱,对他颇好的县尉大人不幸丧命。而新上任的县尉虽然没有将他踢走,对他却也不如上一任的县尉。县里有什么脏活累活都让马厚去做,而县尉和他的几个属下则把马厚当做下人般使唤。

就如这一次迎接新任的县令,没人见过袁常,因此不知来人是否新任的县令。所以,才让马厚上前询问,若不是,丢人的也只是马厚,与他们无关;若是新任县令,想来对于一个上前问话的也不会太过在意。对于这些,马厚却是无怨无悔,为了能让家里的父母和弟妹活下去,他也认了。

马厚为人忠厚老实,却不是傻瓜。他看似四肢发达,却也有一些自己的心思。

据暗中流传,上一任县尉之所以死在黄巾乱贼手中,乃是因为这一个县尉的暗中陷害。原本,上一任的县尉打算举荐为人忠厚,对同伴良善的马厚为新一任县尉,奈何还未举荐,便命丧黄巾之手。对于能否担任县尉之职,马厚并不在意。但是,对于陷害上一任县尉的人,马厚绝不会放过。这也是马厚一直忍辱负重,像个使唤丫头任苦任劳干活的原因。

后方的一群人看到马厚的行动,当即知道来人便是新任县令,急匆匆的赶了上来,似乎要给新任县令一个好的印象。

“属下县丞罗源拜见县令大人。”

“属下县尉何耀拜见县令大人。”

“属下…”

对于县里的二把手县丞和三把手县尉,袁常自然是笑脸以迎,与之前给马厚的脸色大为不同。

马厚站在一边,却是无喜无怒,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在刚开始得知自己的恩人上一任的县尉是被新任县尉何耀陷害,马厚确实愤怒过,恨不得立马抽刀砍死他。然而,想想家中老弱的双亲还有年幼的弟妹,马厚忍住了。但是,并不代表马厚忘记了这一茬。

马后一直隐忍,便是希望碰到一个能为自己做主的大人,然后再将何耀除去。

可是,看到袁常这一副公子哥的模样,马厚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但是,马厚他依然能够忍住,他知道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对于自己有再造之恩的上一任县尉的大仇,马厚永远也不会忘记。

“马厚,去县里最好的酒店安排一下,我等马上就为县令大人接风洗尘。”

何耀从袁常身旁暂退,先前卑微的嘴脸,立马变得意气风发,看到站立一边的马厚,当即轻喝道。

“小的遵命!”

即使是面对仇人,马厚的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的仇恨,似乎眼前只不过是一个与自己并无多大瓜葛的上级。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小人物发怒,也会血溅三尺。马厚的心中,如此想着。早晚有一天,何耀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离去的马厚并无人注意,然而,若是有人注意袁常,那么便会发现,他的眼光有三分之一是在悄悄注视着这个无人问津的小衙役。

当然,一直小心护卫在袁常身边的赵云,自然看到了袁常的目光。只是,赵云也不明白,袁常为何会注意到这样的一个人物。不过,赵云明白,袁常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况且,袁常的眼光向来不会差,例如典韦,韩恂,刁秀儿,以及甄家第五女甄宓,都非比寻常,当然,赵云自认为也不差,虽然这似乎有点自恋。

赵云的嘴角不由得咧开些许,或许在这小小的东平县,也会有着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他的心中有一丝期待,热血的火苗也开始渐渐燃烧。

【ps:今天开始恢复更新,之前一直在找工作,找的好无奈。自己不满意的工作,倒是可以去;自己满意的工作,就需要好多条件,比如工作经验,博士,硕士,研究生等等条件。

思索了一段时间,觉得自己还是写小说来糊口。或许笑话的小说写的不是很好,但是笑话相信随着是时间的推移,能够解决其中的不足,能够写的更加美好。现在不需要给婆娘暖床费,也不用担心孩子的奶粉钱,写小说应该还是能维持的。

写小说一直是笑话的梦想,趁着现在还年轻,追寻自己的梦想。虽然不知道这个梦想能维系多久,但是笑话希望能够是5年,10年,20年或者到人生的终结。或许想法有点太过理想,但是有各位亲的陪伴,笑话觉得也许能做到。有各位亲的陪伴,笑话不会孤单。在此,笑话希望有梦想的亲们,能够暂时的追求自己的梦想,即使是一天,或者一小时,抑或是一秒钟,人生正是因为有了梦想,才变得更加美好。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谢谢!!】

第一一六章 七探盘蛇出世

“主公,白日见到的那马厚有何特别之处?”

月至半空,在县丞罗源和县尉何耀等人带着笑脸送别回到行馆的袁常和赵云二人,却还没有立马休息。韩恂去安顿刘曦、刁秀儿以及甄氏众女,之后自然是要回来向袁常禀报,至于众人的安危,袁常却不担心。刁秀儿实力也不俗,而且还有被曹操称为“吾之恶来”的典韦守护,更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候之时,赵云却是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

袁常故作高深的笑了笑,不过见赵云露出一副很无语,似乎早就摸透了他性子的表情,讪讪的捏了捏鼻子,袁常轻笑道:“子龙,你先说说你觉得那马厚如何?”

赵云浓眉轻轻皱起,沉吟了片刻道:“那马厚初看时给人一种忠厚、木讷的感觉;但是再细一看,却让人觉得他似乎一个蛰伏起来的毒蛇,随时都能给人一个致命一击。这样的人,虽然他的实力不是很强,但云以为,他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袁常点了点头,接着道:“虽然马厚隐藏的很好,但是看向那县尉何耀的时候,却总是会不自然的流露出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

“马厚与何耀有仇?”

赵云的武力虽然很牛掰,但是他自小跟随童渊学习枪法,接触的人并不是很多,因此并没有看出什么。或许,当赵云接触的人多了,因为他有着高强的实力,过人的感应,那么也许会发现不同。

但是,现在的赵云,只是个刚出山的热血青年。

袁常虽然比赵云更年轻,但是他作为一名穿越众,穿越前交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形形色色的人物接触下来,他的眼光不会比任何人差。即使是与号称“人才挖掘机”的刘备和曹操相比,袁常也很有自信。

曹操和刘备接触的人再多,眼光再犀利,他们还是有着局限性。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号称人口大爆炸,随便一个省的人,都比现在所有的人加起来还多。再加上电视和网络的洗礼。就眼光这一点来说,曹操和刘备或许跟袁常持平,但是绝对不会超越。

“主公,既然二人有仇,是否要出面全解?”

在赵云询问的目光下,袁常淡淡的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讳莫如深的微笑道:“如今二人孰是孰非我们并不知晓,况且二人的矛盾并非爆发,若出面反而不好。再说了,本县令新官上任,三把火烧不起来,怎么也要烧一把火。”

赵云身子一颤,看到袁常的笑容,总觉得有种有人要倒霉的感觉。第一次看到袁常这种笑容的时候,就是碰到典韦的时候,然后典韦就上了贼船了。

不多时,韩恂便已经回来,刘曦、刁秀儿等众人自然都安排妥当,袁常也很放心。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行馆的院子里便传来了呼喝声,袁常不用看也知道,乃是赵云在练武。赵云之所以能够如此厉害,除了自身的天赋之外,勤奋也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推门一看,不仅赵云在练武,韩恂也在一边学习。韩恂自知武力并非拔尖,因此每次赵云练武之时,韩恂也在一边学习请教,赵云也没有丝毫的不满,他也没有像一些“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思想。

当然,赵云的思想也是因为有童渊的影响,否则童渊也不会将枪法传授给赵云这个外人了。

“主公!”

“主公!”

见到袁常出来,赵云和韩恂二人连忙上前行礼,二人的脸上还有一丝愧疚之色。他们看得出来,袁常是被他们的练武声给吵醒了。

“哈哈!”

袁常却是哈哈大笑,随意道:“今日是本县令第一天上任,怎么说都要和各位同僚见一见。若非如次,不睡到日上三竿本县令是不会起来的。”

赵云和韩恂二人自然知道袁常这是打消二人内疚的心思,不过,看着平日都是睡到太阳晒到屁股才起来的袁常,此刻时不时打着哈欠,还要安慰二人,二人心中感动之余还有一点的快意。或许,这就是主公口中说的人心中的阴暗想法。

赵云也停下了练武,而是神色端正的询问到:“主公,之前与吕布一战,主公曾对云说过一番话。云这些日子反复思索,觉得这些话虽然看似简单,却蕴含大道理,还望主公能够赐教。”

赵云说的,自然是之前袁常跟他说的太极的理念。

穿越前,满大街和公园到处都有练太极拳或者太极剑的大妈、大爷,然而这种犹如返璞归真般简易的拳法、剑法,却是非同一般。看似软弱无力,却有着难以想象的威力。之所以看不出来,乃是因为这些大妈、大爷只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而非增强武艺。据传,袁常穿越前,就有个练太极拳的宗师级高手,面对十几个大汉,却是举重若轻的将他们放倒,由此可见,太极的强大。

若非如此,张三丰又怎么可能被成为宗师?

既然赵云询问了,袁常自然不会藏私,摆出一副我是老师的派头,详细的将太极的内涵解释给赵云听。前世的时候,袁常是个看到书就头疼的家伙,然而如今那些无意间看到的东西,仿佛刻在他脑中一般,信手拈来,便能头头是道的解释出来。袁常虽然有点奇怪,却是并不在意,既然是穿越众,若是没有一点金手指,又怎么能叫穿越众呢?

随着袁常的讲解,赵云初时微微皱起的眉头,此刻却是如同浓墨一般。并非是赵云听不懂,而是他随着袁常的讲解,越发觉得其中的奥妙,此刻的赵云就好似被茧包裹的幼虫,只等着破茧而出的那一刻。

袁常讲解了半天,早就口干舌燥,韩恂却是很懂心意的递上一碗水,看到袁常满意的表情,韩恂犹如吃了蜜桃般开心。

至于赵云,则依然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

“喝!”

陡然间,赵云紧皱的眉头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般亮起,口中大喝一声,手中【虎目龙纹吞星枪】乍然间挥舞起来,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韩恂更是如同呆了一般,因为他已经发现,赵云此刻耍的枪法,并非是他之前所用的【百鸟朝凤】枪法。似乎这一种枪法,是赵云自创的。虽然韩恂和赵云交过手,知道赵云的实力,然而,这一刻他更加敬佩赵云,还有将赵云挖掘出来的袁常。

他和赵云同时听袁常讲解,而赵云不仅领悟了,还能自创出一种不同的枪法,这一刻,韩恂是彻底向赵云折服。

不过,韩恂没有丝毫的嫉妒和不满。赵云如此优秀,但是他韩恂也不差,或许实力比不过,但是他会从别的方面弥补。赵云和袁常越优秀,那么他心里越发的敬服,韩恂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哈哈,快哉!快哉!云谢过主公赐教,此枪法犹如灵蛇般可进可退,令人无迹可寻,云便名之为【七探盘蛇】!”

赵云将枪底重重砸在地面,仰天大笑,若是现在再与吕布对决,他相信自己不会比先前那般差劲。

第一一七章 赵云和典韦的切磋

“子龙,若非你资质过人,又怎能这么快有说感悟?说来还是子龙你的原因,与我并没有多大关系。”

袁常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赵云的话而自满。

他这番关于太极的理论,换了后世任何一个人都能说的出来。但是,在听了之后,这么快就有感悟的绝对没有几个,就算是穿越前人口大爆炸的几十亿人,也很难找到一个。由此可见,赵云的天赋有多惊人。

“主公所言甚是,子龙天赋确实非同一般!”

韩恂也在旁边赞叹,丝毫没有嫉妒之心。他跟赵云一起听袁常讲解,他却没有那么大的感悟,相比之下,赵云的天赋绝对不弱。当然,韩恂并不否决袁常的功劳,天下能人何其多,然而又有几个人能够说出袁常这般话?即使是赵云的师傅,号称【蓬莱枪神散人】的童渊,也说不出来。

韩恂本以为随着与袁常的接触,自己已经有些了解这个主公。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发现,主公的神秘不增反减,让他越发有探究的念头。

“主公,俺不服,主公如此不公平,俺不服!”

三人相谈甚欢之时,门外一个极大的嗓门嚷嚷了起来,三人听这声音,自然知道来人是谁,不过他这又是闹的哪样?

很快,典韦的身影出现在三人眼中。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极大的怨念,就好像长辈在发糖果,别的人都有三颗,他却仅有一颗。

“洪飞,你这是?”

袁常也不明白,自己没做什么啊,怎么又不公平了?

典韦大步来到袁常跟前,“幽怨”的铜铃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袁常,直看得袁常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他才开始说话。

“主公趁俺不在,偷偷的给子龙开小灶,子龙武艺大进,俺不服!”

袁常刚才开始讲解太极真义的时候,典韦就已经出现了,虽然他五大三粗,不过他也很识趣的没有打断。虽然听了半天他没听明白袁常的话,但是他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反正就是觉得很厉害。

然后,当赵云感悟到,并且自创了【七探盘蛇】枪法之后,典韦更是觉得袁常说的话很厉害。只是,他却一点收获都没有,越去思考,头脑反而越是混乱。因此,在赵云耍完自创的【七探盘蛇】枪法之后,他就窜出来大声嚷嚷。当然,他这么做并非是嫉妒赵云,而是他觉得袁常这么厉害,应该还能再说一些他能接受的。

典韦这么一说,三人顿时就明白了典韦的意思。感情是因为赵云领悟了太极奥义,而脑袋里多是肌肉的典韦没有领悟,心里不平衡了。

“主公…”

典韦可怜巴巴的双眼望着袁常,就差滴几滴眼药水,效果就更佳了。不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典韦的身上,真是让人一阵恶寒。

“嘿嘿,本县令确实还有其他的想法,不过,等你逃过这一劫再说。”

袁常突然奸笑的看着典韦,直让后者不明所以。当然,韩恂可是明白,袁常露出这样的笑脸之时,绝对有人要倒霉了。

“洪飞,云新创枪法不知威力如何,正好你来了,你我切磋一番。”

当身后赵云的话音落下,典韦这才想起,赵云新创绝学需要找个陪练。“幽怨”的瞥了袁常一眼,典韦却是没有拒绝。身为一名武者,与高手过招,自然是求之不得。而且,正好见识一下赵云新枪法的威力。

“子龙,俺可不会手下留情,要是新枪法不行,还是用你的【百鸟朝凤】,俺觉得那个枪法还是很厉害的。”

典韦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不过是他嘴上说说,他心里也认为赵云的新枪法肯定威力十足。至于威力到底怎么样,要试过才知道。当然,他这么说,并非是嫉妒,而是有种酸酸的感觉。为啥子龙听了主公的话能够领悟新枪法,自己就不行呢?典韦打定主意,等跟赵云切磋之后,一定要缠着袁常也给自己点拨,不然就天天缠着他,就算是他跟刘曦休息的时候,都要站在门口。

在一边恶意围观的袁常,突然觉得自己背后一阵发冷,似乎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哈哈,【七探盘蛇】威力如何,还要洪飞你来试过才知道。”

赵云自然听出典韦话语中的酸味,当即大笑一声。

虽然二人只是切磋,但是二人的神情却好似在战场之上,身上一种肃杀的气息升腾,看情况,二人并没有留手的意思。

高手对决,容不得半点分心。除非二人的差距是天与地,否则任何的谦让都是对对手的不敬。赵云和典韦便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因此,二人此刻都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对方,哪怕二人知道这是在切磋,却也不会有丝毫的分心。况且,不用出真正的实力,又如何检测【七探盘蛇】的威力?

“喝!”

“哈!”

一阵微风拂过,一片碧绿的树叶缓缓的向下坠落,当树叶轻飘飘停在地面之时,赵云和典韦二人好似听到发令枪一般,同时怒吼一声,手中利刃挥舞,战斗正式开始。

典韦舞动双戟不留余力的向赵云挥去,几十斤重的双戟在典韦手中好似羽毛般上下翻飞,让一旁观看的袁常和韩恂赞叹不已。脑袋里十有**是肌肉的典韦能舞出如此玄妙的招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当然,典韦勇猛,赵云也不差。

典韦的招式大开大阖,以刚猛为主。赵云自然不会去硬拼,那样对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既然是检测【七探盘蛇】的威力,【百鸟朝凤】枪法自然不用。因此,刚领悟新枪法的赵云,与典韦对上,自然是险象环生,让旁边围观的袁常和韩恂冒汗不已。

不要说袁常担心两人,就连韩恂,都害怕主公麾下这两大猛将有所闪失。

当然,袁常和韩恂的但有显然是多余的。赵云身为绝世武将,虽然用的是刚领悟的枪法,但是却能与典韦斗个不相上下。千钧一发的闪躲,无可挑剔的攻击,都让人叹为观止。

“【一探天枢】!”

【七探盘蛇】枪法分为【七探】和【盘蛇】,【七探】乃是以天上七星为名,乃是极强杀招,当七招尽出之时,犹如七星降临,浩浩星辰之威令人无不色变;【盘蛇】则是运枪如风般旋转,密不透风,好似毒蛇盘坐而起,让人无可下手,乃是极强的防御招式。

对战数十回合之后,赵云再一次使出第一探,这一次赵云的招式使出,典韦神色凝重,因为他发现这一次的威力与之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由此可见,赵云已经在对战中开始熟悉七探的威力了。

“铿!”

虽然看到赵云的枪尖攻来,然而典韦却好似无法躲避一般,无奈之下,只得将双戟合并,强行挡下赵云的这一击。

“兹兹兹…”

在赵云的这第一探之下,典韦竟是连连退了三步。别看只是退了三步,要知道,在开始的时候典韦可是一直压着赵云攻击,赵云【七探盘蛇】运用不熟练的情况下,却是只能闪避。由此可见,赵云确实已经熟悉并掌握了第一探的威力。

“这…”

韩恂看的是目瞪口呆,刚才赵云使出第一探之时,韩恂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般,怎么躲也躲不开。若是让他对上赵云的这一招,不要说退几步,或许重伤吐血都是有可能的。因此,韩恂明白,自己和赵云、典韦二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呀呀呀!”

典韦虽然被打的退了三步,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沮丧,反而脸上更是升起更加昂扬的斗志。新领悟的枪法若是没有这般威力,还不如不要。怒喝连连,典韦挥舞着双戟,趁着赵云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时,展开了凶猛的攻击。

赵云这一次却是反常的没有躲避,而是将【虎目龙纹吞星枪】极速舞动,形成密不透风的防御,好似毒蛇盘坐而起。

赵云的枪法耍到了极致,枪尖、枪头、枪杆每次都能适时的迎上典韦的双戟。如此场景,似乎不像典韦在进攻,反而像是赵云主动迎了上去。就连典韦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就算赵云防御住了,那也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要知道,典韦本身的力量,再加上舞动双戟所产生的冲击力,赵云至少也应该有一点反应不是?可是,典韦自己也不知道攻击了多少次,赵云却是稳稳的站在原地,双脚一丝一毫也没动过。

“这…”

韩恂看的双眼都直了,眼前的画面实在是太过于冲击他的神经。典韦的声势惶惶犹如山崩地裂,不要说挡这么多次,就算是一次,韩恂也挡不住。韩恂可不认为典韦的攻击只是虚有其表,韩恂实在不明白,赵云比自己还瘦弱的身躯,究竟是如何挡下典韦这么凶猛的进攻。

袁常却是淡淡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惊奇。

太极的奥义便是四两拨千钧,典韦的攻击十有**都被赵云给卸去了,剩下的那一点伤害,对于赵云而言,又能造成什么效果?

而且,赵云还没有领悟更高一点的借力打力,否则,典韦的攻击不仅对赵云造成不了伤害,反而会把自己给震伤了,这就是太极的强大,你不信都不信。不管典韦和韩恂信不信,至少袁常是信了。

不过,才刚领悟【七探盘蛇】的赵云,便能领悟到四两拨千钧,赵云的天赋可见有多逆天。要知道,这太极可是张三丰究其一生才创出来的。

当然,袁常跟赵云所说的并非是张三丰刚创的太极,而是经过无数后人领悟和发扬的精髓,有这样的效果也很正常。

袁常相信,现在的赵云和吕布对决,至少千招之内不会落败。要赢吕布,则有些困难,要知道吕布同样是天赋惊人的练武奇才,否则怎么可能被人称为武神?而且,吕布练的还是秦末纵横无敌的项羽的【霸王戟法】。就连关羽和张飞也只能与吕布对战数百招,如今领悟太极的【七探盘蛇】枪法的赵云,绝对是吕布之下的第二人。

“太欺负人了,俺不打了…主公…”

典韦收起双戟,在袁常、赵云和韩恂三人目瞪口呆之下,转身,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抱住了袁常的大腿。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的由来?

第一一八章 人才紧缺

袁常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似乎无视抱住自己双腿的典韦。

当然,事实上并非如此,此刻袁常的脑袋中正在思考着有什么武功奥义适合典韦这种刚猛类型。

金大大里面的【降龙十八掌】、【铁砂掌】神马的确实适合典韦,不过袁常也知道这不过是瞎想。他如今穿越的是历史的时代,而不是武侠的时代,所以金大大的绝世神功就算了。当然,古大大的神功也一样,都不适合。

既然这样,看来只能思考穿越前那个时代,是否有融合了古人智慧的武功奥义。

“主公…”

典韦看袁常的神情,还以为自己平时不够听话,此刻袁常无视自己,当下抱着袁常大腿的双手更是勒的更紧,唯恐袁常丢下自己不管。

一边的赵云和韩恂看的是直翻白眼,没想到典韦耍起无赖还真让人哭笑不得。

袁常怒了,抱得这么紧,典韦的手不疼,他的腿都开始叫屈了。

“快放手,刚刚有点思路,现在被你弄没了。”

典韦一听,再次用跟他的身体不相匹配的速度站了起来,低着头,摆出一副认打认罚的表情,真是让人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这天气真是太热了,口有点干;可能是水土不服,总感觉腰酸背痛的…”

袁常依然仰望天空,嘟嚷声从他的口中冒出,似乎在自言自语,却又让在场的几人都能听得到。

不过,让三人无语的是,此刻天蒙蒙亮,太阳还没冒出头,不要说热,此刻穿着短衫的三人还觉得有些许的清凉。

“嗖!”

谁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来着?看人家典韦就是大块头有大智慧,听了袁常的话,二话不说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进屋内。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看到典韦右手端着杯子,左手夹着锦墩,还有一柄蒲叶扇子。

典韦先是将杯子递给袁常,再摆好锦墩,一只手给袁常捏着肩膀,一只手摇着蒲叶扇子,活脱脱一个地主老财家的下人。

“…”

赵云和韩恂嘴角一阵抽搐,这种事发生在典韦这样的大汉身上,实在是颠覆了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俗称“毁三观”。

“主公,这水的温度还行?俺的力道还行?”

典韦却不知此刻他的形象已经在赵云和韩恂眼前崩塌,依然一副溜须拍马的表情,笑容可掬的望着袁常。

“嗯,不错!”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生才是人生。笑看潮起潮落,闲来**、**萝莉,御姐,人生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咦,不对,咱的目标是**萝莉和御姐,怎么变成**典韦这样的壮汉,袁常浑身一阵恶寒。

当即也不摆谱了,神色一正,严肃的说道:“根据你的戟法,还有你出手,我帮你匹配了一套口诀,你记下来,然后配合你的戟法,便能无往不利了。”

“意要身正直,十趾抓地牢,两膝微下蹲,松胯易拧腰,两肘配两膝,八方任逍遥。”

“上打云掠点提,中打挨戳挤靠,下打吃根埋根。身不舍正门,脚不可空存,眼不及一目…”

袁常给典韦的,乃是穿越前八极拳的奥义。

八极拳的发力以“刚猛暴烈,崩撼突击”“动如绷弓,发若炸雷”为特色,而这样的特色又刚好适合典韦的招式。

口诀给典韦了,自然也要详细讲解八极的奥义,否则光有口诀也没用。

以典韦的理解能力,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领悟,毕竟他虽然和赵云一样勇猛,但是这悟性还是有差距的,就典韦满是肌肉的脑袋,也不要指望他的悟性有多好。而且赵云也在旁边一起听袁常的讲解,到时再让赵云帮典韦领悟。

至于袁常,他才没有那么多功夫去帮典韦领悟。有这个空闲时间,还不如去**、**小萝莉甄宓,虽然难度有点大。就算甄宓有难度,不还有一个柔弱似水的刘曦等着他去推倒。解救三国mm,可是袁常除了争霸天下之外的另一个理想。

看典韦、赵云和韩恂三人练得起劲,袁常也不搭理三人,先回去补个觉再说,穿越前他可从来没有这么早起来过。

还在迷糊中,袁常就被韩恂给叫醒了,也是时候去县衙了。

袁常庆幸自己不是在朝为官,不然天没亮就要去上朝,想想就觉得这种行为是在自虐。要给人民一个好公仆的形象,也不要这样自虐,难道他们不知道睡眠不足,是皮肤衰老最大的杀手吗?

“大人早!”

“大人早!”

才到县衙门口,那县丞罗源,县尉何耀早就已经在那等候了,还有其他几个县衙等级略高的属官,像主薄之类的。

“嗯!”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他们的友好态度,袁常也没有摆出什么脸色,而是同样友好的给了一个笑容,随后在罗源、何耀等人的簇拥下,向着县衙里面走去。

黄巾之乱发生还没多久,所以东平县也没什么恶人作恶。是恶人的,也早就跟着黄巾乱贼去打天下了,剩下的多是一些穷苦百姓,安分守己的庄稼汉。当然,还有一些地主、乡绅肯定也不会吃饱没事干去跟黄巾作乱,他们不缺钱、不缺吃的,没必要干那种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事。

“大人,这是本县近十年的文书和仓狱典籍。”

“大人,这是本县近十年的犯案匪徒典籍。”

“大人,这是本县近十年的财政收支。”

闲谈了片刻,县丞罗源、县尉何耀,还有主管东平县财政的主薄桑秋便一人抱着一摞简帛放到袁常的案首前。

虽然蔡伦已经发明了书写用的纸,但是还没有普及,特别是相对应的印刷术没有跟上,所以许多文案的记载依然使用帛、简、绸缎之类的载体。因此,罗源、何耀还有桑秋三人抱来的东西,每叠都将近一米高。

不过,袁常看到这些却是心中暗自冷笑。

虽然这些资料都将近一米高,却是根本不实。东平县好歹也是一个中等县,十年下来记载的东西会少?特别是东平县财政,看似有一米高,但是想想用简、帛这些记载的东西就有多厚?

可见,三人抱来的东西里面有着非常多的猫腻。

负责文书和仓狱的罗源暂且不说,负责牢狱和财政的何耀和桑秋二人肯定有不少的问题。

虽然这样说,但是袁常还是觉得有些头痛。

这种事指望典韦,那是不用想了;赵云练武的天赋是不错,但是这种事也无可奈何;至于韩恂,练练兵还行,这种事找他一样没有用。

要是现在有凤雏在手,那种一天就把累积的案件都解决的能力,他还需要发愁吗?这样一看,他袁常还是缺人才啊!

第一一九章 郭嘉到来

唉!”

走在回去的路上,袁常不停的唉声叹气,似乎碰上了什么麻烦事。而跟在袁常身后的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低着头,似乎有些愧疚。

先前在县衙的时候,袁常很干脆的把十年积累的文案给三人浏览。典韦倒好,接过一看,立马往地上一躺,装死了;赵云和韩恂二人还好,接过手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又还给了袁常,这让袁常怎能不叹气,要是凤雏和卧龙有一个在手,他还需要烦恼?

有时候,袁常就在想,直接让赵云和典韦跑到荆州去,把庞统和诸葛亮两个人给抢来就是了。不过,想想现在才十岁左右的庞统和诸葛亮二人,还没有得到司马徽等名士的全面教育,就算抢来也没什么用。

当然,内政能手还有荀彧、陈群之类的,不过目前以袁常的声名,想要把他们请来有点难度。估计荀彧现在已经在前来投靠袁绍的路上,而陈群估计还在徐州等着曹操这个人才挖掘机的重用。

现在就算是孙乾、糜竺出现在袁常的面前,袁常也肯定会拉着两人的手,流几滴眼泪,然后让二人抱着他的腿大呼主公。

当然,这一切只能是袁常美好的想法而已,现实还是很残酷的。

“咳咳,主公,天色已晚,俺还是先回客栈了。”

典韦此刻却是很没义气的抛下赵云和韩恂二人,他有他的理由,刘曦、刁秀儿还有甄家众女都在客栈,暂时作为众人护卫的典韦,自然不用跟袁常回行馆休息。所以,无视赵云和韩恂幽怨的眼神,典韦一溜烟的跑走了。

至于赵云和韩恂,则继续承受袁常的唉声叹气。

“唉!”

回到行馆,袁常依然唉声叹气个不停。直听得赵云和韩恂二人就差没剖腹自尽以表忠心了,不过两人至少还是很讲义气,此刻却是陪着袁常,忍受着袁常的摧残。

“县令大人,外面有两个士子说要见你。”

正当袁常烦恼没有人才用的时候,一名负责服侍袁常的仆役跑了进来,给了袁常一个消息。

“主公,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三人俱是讶异,他们刚到东平县,按理来说没什么熟人,又会有谁来拜见他?仆役说了是士子,说明对方是读书人,以袁常的声名,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投靠他吧?

莫不是老天听到自己的祈祷,把凤雏和卧龙给送来了。当然,袁常也只能这样子yy一番,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把人请进来。”

既然有客人前来,袁常、赵云和韩恂三人自然是按主次做好,免得失礼于人前,那样就不好了。

“哈哈,袁公子如今当了县令,身份尊贵了,有朋自远方来,为何也不出迎?”

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似乎在责备袁常,不过他的语气,任谁也听的出来这不过是在开玩笑。

“这…”

袁常身子一震,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任他脑筋如何转动,也根本猜不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来人便是在曹操前期出计算无遗漏的【鬼才】-郭嘉。

“哈哈!”

经过初时的震惊,袁常当即从锦墩上站了起来,大笑一声道:“我与奉孝何须如此客气,奉孝既来,真乃天助我也!”

“奉孝肯来相助主公,主公端的是如鱼得水。”

赵云见了来人,也是欣喜异常,当即站了起来;虽然韩恂不知郭嘉是何人,有什么能力,但是他看到袁常和赵云如此激动,也明白来的是个了不得的人,当下也站了起来,露出友善的笑容。

“子龙说笑!”

郭嘉自顾拿出腰间葫芦,美美的饮了一口酒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嘉无处可去,暂来投袁公子,想来袁公子不会介怀吧?”

郭嘉的意思袁常自然明白,他并不认可袁常为主公,现在的袁常还在他的考察阶段。不过,这不要紧,袁常自信身为穿越众,身怀金手指,难道还不能收服【鬼才】郭嘉?虽然,袁常到现在还不明白他的金手指究竟是什么。

不要说袁常,就连赵云和韩恂都相信,郭嘉早晚会折服在袁常的大志之下,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奉孝,这位是?”

再次见面的欣喜过后,众人这才把注意力放到跟随郭嘉前来的另一名士子身上。虽然是在晚上,对方一副士子的打扮。但是,在场的几人俱都是目光敏捷之辈,一眼便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白皙的面孔,一根碧绿木簪穿过长发,洁白的士子服包裹着她,静静的站立在一边,却给人一种英气的感觉。身上散发出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却又让人觉得英气,似乎很矛盾,但是在对方的身上,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

“咳咳!”

见三人目光略带**,郭嘉轻咳两声,低声解释道:“这舍妹郭颖。”

三人恍然,俱都向郭颖微微的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对方毕竟是个女儿身,若是一直盯着,也太过失礼。

而郭颖也表现出大家闺秀的修养,笑不露齿,挽手向袁常三人一一施礼,如此更是让三人暗赞。

随后,袁常便让一名丫鬟带着郭颖去收拾房间休息,毕竟是个女儿家,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她呆着也不好。

“奉孝,令妹气质着实不凡,当个王妃什么的都绰绰有余。”

“主公所言甚是,若不是知晓内情,还以为是公主出游了。”

袁常三人虽是打趣,不过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了郭颖的优秀。见三人如此称赞郭颖,郭嘉唯有苦笑。也就是初次见到三人,郭颖才会表现得如此中规中矩,若是接触久了,他们便会知道什么叫天使的面孔,魔鬼的性格。

只不过,郭嘉不会说出来,要是日后让郭颖知道自己说她的不是,到时候他这个兄长又要遭殃了。

第一二零章 有情况

今天,是袁常担任东平县的第二天。但是,很明显,袁常的心情比昨天好了不下一百倍。因为,今天在他身边比昨天多了一个人。原本昨天是三个勇武非凡的护卫,今天却多了一个看似一阵风变能吹倒,神情不羁,脸色略显苍白的瘦弱男子。但是,任何敢小觑他的人,注定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因为,他就是被人称之为【鬼才】的郭嘉。

历史已经用袁绍,孙策的血来证明了郭嘉的能力,所以任何一个穿越众都不会怀疑郭嘉的智谋,袁常同样是一个正常的穿越众,所以他也不会怀疑郭嘉的能力。

郭嘉虽然说只是暂时来投靠袁常,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只要袁常的能力得到郭嘉的认可,那么,郭嘉便会永远的留在袁常身边,替他出谋划策。这一点,袁常不会怀疑,赵云和韩恂不会怀疑,即使是郭嘉自己,也不会怀疑。

当然,袁常的能力要得到郭嘉认可,这一个前提很重要。

“哈哈,有奉孝助我,看来东平县多年积累的琐事很快就能解决了。”袁常拍着郭嘉的肩膀,很是开心的说到。

东平县数年积累的案件,财务,袁常确实也能够解决。但是,他觉得太麻烦,所以才懒得去搭理。有那个空闲,还不如回去**、**小萝莉甄宓,虽然难度很大,但是袁常相信水滴石穿这个道理。

不过,如今有郭嘉分担,袁常有了伴,那就一起动手,想来也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袁公子,嘉如今只是一个暂时的师爷,让嘉去处理这些琐事,是不是太过分了些?”郭嘉都有点后悔了,自己昨天为何那么快就答应担任袁常的师爷,都是贪杯惹得祸。不小心听到袁常能够制造一种从没有的酒之后,嗜酒的郭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结果,今天一大早就被袁常拉到县衙去处理事情了。早知道就多等几天,等袁常处理完之后再答应。这样他就能偷偷懒,闲来无事还能去客栈小酌两杯。

当然,郭嘉绝对想不到,若是他不答应袁常,袁常绝对不会跑去处理那些事。从某一方面来说,袁常和郭嘉的性格还是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

袁常可不傻,没理由放着一个这么牛掰的人才不用,自己去累死累活。至于说大材小用那更不要说了,如今的袁常也不过是个中等县的县令,难道还能给郭嘉更重大的任务?这显然不切实际。

袁常也不担心郭嘉会跑路,郭嘉既然来了,在没有确定袁常“不可辅助”之前,他是不会走的。

“奉孝若不帮我,难道还能指望洪飞这个满脑都是肌肉的家伙。”

袁常笑眯眯的表情,似乎根本看不到郭嘉脸上的无奈神色。

虽然不明白满脑都是肌肉是什么意思,但是典韦至少知道,袁常是在批评自己。身为一个有人权的勇士,典韦肯定要反抗。

“主公,俺不服,子龙和莒子一样帮不了你,为何只说俺一个。”

典韦瞄了赵云和韩恂一眼,那意思似乎在说“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皮粗肉厚堪比长安城墙的典韦,根本无视赵云和韩恂二人鄙视的眼神。

“哼哼!”

袁常不满的哼了哼,斜歪着嘴,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才看了一眼,就躺在地上装死,莫非是子龙,还是莒子?”

典韦凶狠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红晕,低声辩解着:“俺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晕倒的…”

典韦还想说点什么,不过看到众人的眼神,最后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下次若还是出工不出力,到时候新酒酿好了,大家都有份,你就老实的在一边看我们喝。”

典韦愣了愣,随后哭喊着再次抱住了袁常的大腿,表示再也不敢了。为了能够喝上袁常说的世间独一无二的美酒,典韦此刻都顾不得什么形象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袁常裤脚上抹去,似乎袁常不原谅他,他就不会停下来。

作为一名跟郭嘉一样嗜酒的人,有美酒在前,若是没得喝,绝对是要人命的事。

最后,袁常都被典韦那哀恸的神情给弄的不好意思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狠心?于是,教训了一番话,表示典韦不再偷懒神马的云云,那么美酒还是有份的。

“嘿嘿,俺就知道主公不会落下俺那份,俺果然还是很聪明,跟着主公吃香喝辣的。”

得到袁常谅解的典韦,当即就摆出一副笑脸,之前那“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的神情顿时消失不见,让人实在难以相信,如此的变脸速度,会是典韦这样一个壮汉身上表现出来的。可是,事实就发生在眼前,由不得别人不相信。

“…”

赵云和韩恂对视一眼,两人脚下悄悄的移动了几步,似乎要说明他们与典韦根本就不认识。若是此刻旁边有一个地缝,二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坚决要与典韦划清界限。周围围观百姓们的眼神,看的二人都有些无地自容了,他们心中此刻忍不住要称赞典韦一句,他能够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郭嘉此时也在怀疑,自己加入袁常的队伍是否一个正确的决定,总有一种入了虎口的感觉。

不过,有这样的主公和同僚,人生似乎更添许多乐趣。

“洪飞,莫要再丢人了!”

袁常愤愤的挣开典韦,作为一名英明神武的主公,竟然被百姓们猴子一般看待,实在是穿越众的耻辱。

因此,作为导火索的典韦,肯定要悲哀了!

一行人打闹间已是来到了县衙附近,不过让众人惊奇的是,此时县衙门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一堆人,隐隐传来争吵声。

今天是袁常上任的第二天,同时也是郭嘉第一次露脸,难道老天都要降下点任务给二人,看他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担任东平县县令,以及县令的师爷。

于是,在典韦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案件的发生,袁常打算惩罚他的念头也就打消了。典韦若是知晓,估计会好好的感激这群人了!

第一二一章 审案

“王夫子,你儿子不幸丧命,难道打算让我女儿孤寡一辈子?”

“就是,若是我姐姐她替你们王家生有子嗣,呆在你们王家还说的过去,如今未有子嗣赡养,如何不能改嫁?再说了,我爹也说过会照顾你们的下半辈子。”

“哼,想我王家虽非名门世族,好歹也是圣人子弟。入我王家之门,皆是忠贞守节之人,若是改嫁他人,让我王家颜面何存?此事绝对不行!”

“正是,大哥虽不在,我也能照顾二老。若是嫂子改嫁,令我王家失了颜面,我王家何以在这东平县立足,此事没的商量。”

“太过分了…”

“说不行就是不行…”

袁常等人在外面听了半天,渐渐的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争吵的双方乃是亲家,女方于珊乃是东平县小有名气的瓷器大师于海之女。后嫁给士子王通,王通之父王德也算是十里八方有名的老夫子,在这东平县也算是个名人。

于海虽非是士家,不过如今士农工商,身为手工艺者的于海,地位也不会比商人差,而且于海的名气也不差,双方结成亲家自然也没有人阻挠。但是,王德的儿子王通,估计是命薄,成亲不过一月,就因病过世,而于珊如今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女子,若是一辈子守在王家,没有子嗣的她,会有多凄惨的将来,显然是可以预见的。

因此,于海便想让女儿改嫁,免去日后孤苦生活。而且,于海还答应替女儿照顾王德的下半辈子。

但是,王德自认是圣人子弟,且性格执拗,坚决不同意改嫁,认为于珊改嫁了,就是让他王家丢脸。争执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之前的县令被黄巾乱贼杀死,里正、乡老劝解也无法解决。所以,在袁常上任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便来县衙请袁常出面。

而现在围在县衙外的,自然是双方的亲朋好友,若是处理不当,搞不好会造成两家极大的矛盾,当街互殴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现在的儒家思想虽然是正统地位,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约束,毕竟程朱理学还没有出现,改嫁也并非什么大事。否则,刘备当时立吴懿的妹妹为皇后,诸葛亮这个儒家弟子,早就跳出来反对了。要知道,这吴懿的妹妹可是先嫁给刘焉的儿子刘瑁,后来刘瑁死了,才改嫁给刘备。皇后都能是改嫁的人了,可见改嫁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碰到王德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只能徒呼奈何。

“尔等于县衙门前如此争吵,意欲何为?”县尉何耀不知道何时出现,大声呵斥互相责骂的双方,瞪了王德这边一眼,嘲讽道:“亏你还自称是圣人弟子,于大庭广众之下争吵,岂不是有辱斯文。”

何耀责骂的极为卖力,要知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少。

王德虽然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士子,但是士子的身份,就让他立于极高的位置。从“士农工商”这一个排位便能看出,“士”究竟有着怎样的地位。若是有人企图搅动“士”的利益,那么他将面对的是天下所有“士”的攻讦,那可是极为惊人的势力。如今遍布朝堂上下的,多是“士”的出身,极少数才是寒门子弟。

所以,别看王德没有官职,但是身份可是不低。若非今天有由头,而且何耀本身是个县尉,他又怎敢去冒犯身为士人的王德,那简直就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县令大人来了,尔等还不让开。”

何耀装模作样的扫了扫,似乎才发现袁常一般,很是威严的怒喝道,随后一脸笑容的迎向袁常。

袁常心中暗自冷笑,刚才何耀早就看到袁常,只不过是故意装作没看到,然后站出来显示他的威风,存心在袁常这个新上任的县令面前显摆他的威严。当然,另一方面也想让袁常看到他的能力,从而得到重用。

“县令大人,您一定要为小女做主啊…”

“县令大人,王家枉为圣人子弟,毫无仁义之心,不顾我姊幸福,只顾自家…”

“县令大人,我王家乃是忠贞守节之家,若是让其改嫁,我王家颜面尽失。大人若是不为小民做主,我王德唯有一死以谢祖宗…”

“县令大人…”

“喝!”

众人围着袁常争先恐后的诉说之时,陡然间一道厉喝声响起,只见袁常身边的典韦怒目圆睁,凌厉的扫过众人。一些胆小之人,更是被典韦的喝声和瞪视吓得两脚直颤抖,差点没跪倒于地。

典韦知道自己昨天的表现让袁常不满,所以此刻第一个跳出来,以图弥补昨天的过失。然后,看到袁常满意的神色,典韦知道自己做对了,看来美酒有望。

“尔等如此围着大人,莫不是意图不轨。”

典韦过后,何耀也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袁常跟前,略有恐吓的望向众人。见到众人唯唯诺诺的神色,何耀心中极为自得,当个县尉,果然比当个小小的衙役威风,没有白费当初的努力。

听何耀如此话语,众人这才觉得这样围着袁常有些失礼,纷纷退到两边,给县令大人让路。

袁常瞄了一眼何耀,也没说什么,径直向着县衙内走去。郭嘉这个师爷自然也跟在一旁,而作为护卫的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紧随其后。

在堂役三击鼓之后,身穿皂角服的三班衙役手持水火棍伺立两边,袁常则身穿长袍,头戴进贤冠,身边跟着一袭白衫的狗头师爷郭嘉。作为护卫的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则分立左右,将袁常和郭嘉绝妙的保护在其中,任何对袁常不利的人,绝对都躲不开三人的攻击。

在唐代之前,县官的服饰并没有统一,多是长袍,只要不落了朝廷颜面便可。况且,如今天下大乱,不要说一州太守会随时更换,县令更是不会有人在意。就像那庞统,当了县令,每日只顾喝酒玩耍,整一个邋遢样,若不是有人举报,谁会在意他?

刘邦建立汉朝,多沿袭秦制,唯有三品以上的官员,才需要在上朝的时候穿戴绿袍、深衣。

在唐代服饰大变革之前,想要知晓对方官阶,看对方头上戴的冠便知道。例如此时的袁常,便是戴的一梁进贤冠。

“升堂!”

袁常一拍惊堂木,在衙役们气势逼人的“威--武”声之下,争吵的于家和王家被带到堂前。此刻乃是在县衙之内,双方助阵的亲朋好友自然不能在场,因此眼前在袁常面前的也只有五人。

分别是于海、于珊还有于珊的弟弟于富,另一边自然是王家的王德和他的二儿子王达。

虽然在县衙外面的时候袁常就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此刻却还要让双方再次述说一遍,闹到县衙的案件都有专门的官员记载,倘若事情严重,还要传达到太守,乃至朝廷。就如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在法院都有专人把案件给记到电脑上。

当于家和王家双方把事情说完之后,众人便把目光望向大唐正中央的袁常。

于家和王家的事是袁常当县令的第一个案子,他处理得如何,将会影响东平县百姓对他的看法,此刻县衙之外,无数的目光盯着他,想来不用多久,这个结果便会传遍整个东平县。

那么,袁常又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第一二二章 袁常之计

坐在上首的袁常懒洋洋的瞥了于家众人和王家众人一眼,显得无精打采似的。袁常如此表情,似乎对双方的情况无能为力,使得围观百姓心中闪过失望之色,如此县令,又怎能让东平县和谐安定?

下一刻,袁常拿起惊堂木,用力一拍,顿时,外边围观的百姓,还有想要解说的于家和王家都安静了下来,静等袁常的决定。

“咳咳!”

袁常仿佛看不到众人期待的目光,轻咳两声,将目光转向郭嘉,低声和郭嘉私语起来。

如此一来,围观的百姓,于家还有王家众人明白了。这新任县令估计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家伙,而旁边那个师爷才是出谋划策的关键人物。至于袁常为什么能够当上这个县令,大部分百姓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并不代表他们是傻瓜。

东平县是渤海郡的辖县,再加上这个县令姓袁,那么十有**是个袁家子弟,所以才能这么快接任东平县令之位。

当然,县丞和县尉等人自然是明白,袁常是【四世三公】袁家的第六子,虽然能力不足,不过拍马奉承的能力却是极佳。这些心思他们心中想想还行,却是不敢说出来。不说袁常袁家子弟的身份,至少他现在还是东平县的老大。

“奉孝,你以为此事当如何。”

袁常笑眯眯的小声向郭嘉询问到,他当然有办法处理这种事。只不过,他如今扮演的身份是个无能,只懂拍马的家伙,若是有人将自己处理案子的事情报告给袁绍,必定会被袁绍给盯上,不利于他之后的发展。所以,他只好装出一副与师爷商量的样子。再说了,以郭嘉的能力,自然能够解决。

郭嘉知道袁常在示弱,只是他有点不明白。以袁常的能力和大志,完全能够拿下一块地方慢慢发展,为何要如此行事?即使郭嘉再聪明,也想不到袁常这样做的理由。

“袁公子,此事虽不难,不过能和平处理最好,不如将双方请入二堂调解?”

这种事情让郭嘉来处理,简直是大材小用,至少他有不下十种方法解决。至于是于家满意,还是王家满意,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要能把案子解决了就行。郭嘉与诸葛亮不同,若是诸葛亮在,自然是想着让双方都满意而归,但是郭嘉却只看结果。

“二堂?”

袁常愣了愣,二堂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听了郭嘉简单的讲解,袁常却是明白了。就跟后世一样,法院开庭的时候,当案件争执难下之时,法官就会暂时休庭,然后将原告和被告双方请到某个地方劝解,如果能达成和解,那自然是最好,不能和解,也只好根据法律来处理了。

“啪!”

袁常再次拍响惊堂木,似乎很有威严的说道:“经过本县令和师爷的商议,决定请于家和王家入二堂处理。”

对于袁常的话,围观的百姓都嗤之以鼻,他们已经看出来了,袁常的决定,是那个站在身旁的师爷出的注意。至于这个县令,完全是个无能之辈。不过,他们心中这么想,却不敢有丝毫的反应,毕竟如今的时代,老百姓对于官员还是极其畏惧的。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七品县令。

百姓的反应却正是袁常要的效果,看来低调的很有效果,百姓都看不起他了!

“王夫子,令公子不幸丧命,本县令深感遗憾。不过,如今王于氏未替王家育一二半女,不若让她改嫁,岂不是皆大欢喜?”

入了二堂,袁常便向王德劝诫到,看他的样子,似乎只想尽快的处理好这个案子。

袁常这话出口,不要说王德冷笑,就连于海和于珊姐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很显然,这个县令真的是个无能之辈。

在封建的时代,一个女子嫁到男方,相当于一个货物卖给了男方家庭,只要男方家庭持有婚约,那么女子相当于一辈子都被男子家庭给束缚住了。无论是打骂,抑或是身死,都与女子家庭再无丝毫瓜葛。

不要说封建的时代,即使是袁常穿越前的时候,情况也差不多。收了聘礼,女方家庭再怎么样,也管不得。虽然很无奈,这确实个事实。只不过,穿越前的时候,有法律维护她们,比封建时代好多了。

由此可见,女子在封建时代的地位是极其低下的。有时候,连一些贵重的物品都不如。

王德不满的冷哼一声,冷冰冰的说道:“县令大人须知,老夫才是原告,县令大人不去劝说被告,反而来劝说老夫,不知是何道理?于珊既入得我王家门,长子虽亡,却也非改嫁之由,于家执意改嫁,岂不是视老夫于无物?当然,老夫不过是一届草民,若是大人无法为草民做主,草民也只好向太守大人请命。”

无论是律法,抑或是地位,王德都占有极大的优势。王德固执、古板的性格,为了维护王家的声誉,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于珊改嫁,即使死也不会同意。

言毕,王德也不管袁常有什么反应,带着次子王达拂袖而去。很显然,王德并不同意袁常的调解。

“县令大人,草民暂且告退。”

于家三人,碰到王德这样一个古板、固执,又爱脸面的亲家,他们也很无奈。如今看情况,王德是不会同意让于珊改嫁,如此他们唯有另想办法。若是大汉律法有所依据,他们也无须如此纠结,怎奈何,大汉的律法,已经让王德立于不败之地。

等于家和王家众人都离去之后,二堂之内便剩下袁常和郭嘉二人。

袁常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老家伙还真是顽固,就算人家圣人,也没说不允许改嫁,这厮却拿个圣人弟子的身份,死活不肯放手。”

“呵呵!”

郭嘉轻声笑道,“王德好歹也是一名儒士,袁公子如此辱骂,怕是不妥。不过,嘉观袁公子双目并无丝毫失望,显然已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这是自然!”

袁常得瑟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不屑的冷笑道:“王德爱惜脸面,本县令自然就要从这一方面入手,想来奉孝也是如此想法吧!”

郭嘉笑而不语,袁常的话正中他的意思。

历史上的孙策刚崛起,才被曹操盯上,郭嘉便已经出计,让孙策死于非命。虽然说孙策是被刺客刺杀身亡,但是许多野史却记载,乃是出自郭嘉之手。无风不起浪,若是其中没有郭嘉的身影,想来百姓也不会将此事联系到郭嘉身上。王德不过一个小小儒士,身份高贵,难道还比的上孙策?

“既然如此,那嘉便不献丑了,此事便由袁公子自行处理。”

郭嘉微微一笑,似乎不打算出谋献策了,他也想看看,这个喜欢低调的袁常,又能怎样解决王德这个老顽固。

“哈哈,奉孝既然这么说了,我便小小的露一手。不过,为了不让人注意,还要装成是奉孝献上的计策。”

袁常大笑一声,也不推辞,取来纸笔“唰、唰、唰”的写下,然后将纸条塞给郭嘉,大步向大堂行去。

郭嘉展开纸条一看,先是摇了摇头,对于某人的字迹不敢恭维;随后眼睛一亮,神色似乎有些诧异,显然纸条上的内容将他震住了。

“袁公子之才,嘉佩服万分!”

第一二三章 郭嘉出名

袁常从二堂出来,于家的人和王家的人已经在大堂等候袁常最终的判决。

于海一副无奈的表情,于珊也是一副戚戚的神色,她的弟弟表情也不怎么好,一脸的怒色,似乎刚跟王家的人吵过;而王家父子两,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表情已经稳操胜券了。

当然,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说,他们王家都是立于不败之地。除非于家有什么更大的靠山,不然这一次他们只能灰溜溜的离去,以后还想再提改嫁的事,估计更难了。

袁常坐会位置上,脸色似乎很为难。

围观的百姓们也看出这个信任的县令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了,王家有婚约在手,还有大汉律支撑,这一仗是稳胜不败。而且经过这一次的闹腾,于珊在王家的日子想来会更加艰难了。

不多时,郭嘉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塞了一张纸条给了袁常,似乎是他的决定。

当然,只有明白内情的袁常和郭嘉二人知道,其实这张纸条是袁常先前给郭嘉,如此只不过再回到他的手上而已。

“啪!”

袁常用力拍响惊堂木,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将目光看向袁常,等着他最后的判决。不过,结果是怎么样的,其实众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王家父子二人一脸得色,嘴角微瞥,似乎有些不屑;而于家三人,则是一脸苦涩,早知道就不闹腾了,如今这么一闹,原本是亲家的双方,反而变得跟仇人似的。

“经过本县令和师爷的商议,最后做出如下判决…”

袁常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随后停了下来,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典韦,让他将纸条上的内容给念出来。

“这个,大人…”

典韦接过纸条,铜铃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上面的内容,片刻之后,扭捏的,弱弱的喊了一声袁常。然后,他说了一句让众人差点昏倒的话。

“大人,上面的字认识俺,俺不认识它们啊!”

“…”

经过短暂的沉静之后,顿时爆发了轰天笑声,围观的百姓都大笑着指着袁常和典韦二人,看他们的神情,显然是在嘲讽二人。

“你…”

袁常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了,这些字这么简单都不认得。就算你不认得小声的说出来就是,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脸都被他丢光了。虽然,袁常的心里想要低调装挫,但是,被典韦这样一闹,他袁常就不是低调了,而是二百五了。

当然,袁常也知道跟典韦说不通道理,示意他将纸条递给韩恂来念,心中则想着该怎么收拾他。

笑过之后,百姓们也都安静了下来,典韦的闹剧最多也就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如今于家和王家的案子,才是关键。

“翁无姑,年不老;叔无妻,年不小。”

韩恂大声的将纸条上的十二个字念了出来,整个县衙顿时安静了下来。虽然只有十二个字,但是这十二个字仿佛原子弹投在了广岛上一般,静的有点吓人。

而听了这十二个字之后,王德原本一脸得色的脸上赤红一片,就像是刚被蒸熟的螃蟹一样;王德的儿子王达,也是同样的脸色,嘴唇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可能因为太激动,或许如此寂静的场面,却是好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跟王家父子二人的表情一样,于家三人也是脸色通红。

于海的表情,就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须发皆张,紧握的双拳更是青筋冒起;于海的儿子于富,更是双眼赤红,看着王家父子二人就像是杀父仇人一般;于珊更是木有泪光,显得极为羞愤。

“哈哈哈…”

寂静了好一阵之后,围观的百姓终于爆发出惊天般的笑声,这个笑声,比先前典韦闹出的闹剧还要轰动。

“我就说嘛,这父子二人极力阻止人家改嫁,原来还存有如此念头…”

“还亏他自称是圣人子弟,真是不知羞耻…”

“世风日下,与此等人同为圣人子弟,吾羞与之为伍,且去,且去…”

围观的百姓中有些人愤怒的拂袖离去,而王家请来助阵的亲朋好友,此刻有些人也是一脸羞愧之色,在百姓鄙视、嘲讽的眼神之下,灰溜溜的跑走了。估计回去之后,他们就会与王家父子二人断绝关系了。

“王德老贼,你妄读圣贤,亏你的名字还有个德,简直是笑话。”

“你们两个心怀不轨的恶贼,今日拼了性命,我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于海和于富父子二人似乎才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看向王家父子二人,若不是在县衙之内,估计早就动手暴打王家父子二人了。

“这…”

王家父子二人此刻却是一脸苦瓜之色,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什么。

“翁无姑,年不老;叔无妻,年不小。”

别看这仅仅只有十二个字,但是杀伤力却不比原子弹弱。王德妻丧,没有再娶;王达到了年纪,却还未娶妻。如今王于氏丧夫,二人却不让她改嫁,二人存的是什么心思,谁能明白?否则,为何宁死都不让人家改嫁?虽然从律法上于珊是他们王家的人,但是也没有说明不能让人家改嫁。王德一口一个说是为了维护王家的脸面,改嫁难道就是丢脸了,那天下有多少女子改嫁,那她们又怎么说?

这于珊虽不是绝世容颜,却也不俗,王德和王达若是没有其他念头,为何就不肯放过人家?

当然,这种事或许还没有发生。

但是,于珊一个女子,孤寡一人呆在王家,难免日后不会发生些什么。很可能,王德和王达早有这样的心思。

“大人,草民同意于珊改嫁。草民也愿意将婚约交出,日后于珊与我王家再无瓜葛…”

如此情况,王德哪还敢不放手,此时围观的百姓这么多,估计王家的脊梁骨都会被人在背后指弯了;王德都同意了,王达哪还敢说半个不字,要是他敢反对,立马会被众人的口水淹没。

“既然如此,王家将婚约退回于家,自此于家与王家再无瓜葛,任何人不得再闹事,否则本县令定当严惩不贷。”

袁常很是威严的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郭嘉立于一边,脸带微笑。众人都以为此事是出自他手,然而谁又知道,这十二个字是袁常写的呢?郭嘉是有十多种办法解决这件事,而且跟袁常有着同工异曲之妙,但是却没有袁常这般快捷。

王德固执、古板,又爱声名,郭嘉略施手段,便能让王德声名大跌,无需几日,他便会亲自上门请求取消婚约。然而,袁常却只是写了这十二个字,当场便让王德脸色大变,立马就同意于珊改嫁,还返还婚约,可见袁常这一招的毒辣。

这样人不古板,不满口仁义道德,或许是自己可以投靠的主公。

许多百姓看向郭嘉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看这师爷神色云淡风轻,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人家这才是真儒士,哪像王德,说是圣人子弟,天天挂在嘴边,暗地里却行一些令人不齿的苟且之事。

因此,郭嘉这个师爷的声名,相信很快便能在东平县传开。也许,不用多久便会传到袁绍的耳中。

可是,任谁也想不到,使出这一招的,却是那个坐在主位上,一副无能之像的袁常。

第一二四章 郭嘉的考验

“袁公子真是好手段,小小一手,便将那王德给吓退了。”

待退堂之后,袁常等人来到县衙后堂,郭嘉笑着称赞道。

据衙役们所说,王德父子二人离开县衙之后,便吩咐府中上下收拾行李,准备离开东平县。若是继续呆在东平县,天天听着百姓们对他们指指点点,王家的脸都要丢尽了。日后若是于珊再弄出什么事来,他们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德若是语气好一点,不要摆出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袁常可能还不会下狠手。关键是王德那厮太嚣张了,还宁死不屈,威胁着要跑到太守那里去告状。既然他那么嚣张,袁常也就不客气了。

对于郭嘉的话,赵云三人并不奇怪,袁常能想出如此计策,似乎只不过是件稀疏平常的事。

“嘿嘿,还是主公厉害,不过俺老典还是不明白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典韦讨好的向袁常问道,对于他这种直白的拍马屁,袁常直接无视了。

“哼!”袁常冷哼一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故意嘲讽道:“你那满是肌肉的头脑,怎么明白?还敢在大堂之上说你不认识它们?”

袁常是越说越火大,典韦如此二百五,让百姓们觉得他这个县令也成了二百五。之前的帐还没跟他算清,现在又闹了这么一出,以袁常这小心眼的性子,典韦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俺,俺…”

典韦很想说自己脑袋里不全是肌肉,不过此时知道袁常正在生气之中,也不敢反驳。否则,要是到时候看大家喝美酒,他却只能干瞪眼,到时哭都没地方哭了。

心中憋闷的典韦只好蹲到墙角画圈圈,幸好还有韩恂这个有同情心的战友,给他解释了那十二个字的意思。

“啥?那老家伙扒灰,小家伙痛歼。俺看他们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还想跑路,看俺去灭了他们。”

典韦听完顿时怒火填膺,抄起双戟就想去替天行道。

“瞎嚷嚷什么,给我蹲到墙角去。”

袁常正和郭嘉谈事,没想到典韦这厮跳出来打断,顿时又冒火了。见状,典韦只得老实的再次蹲到墙角画圈圈去了。

其实,袁常这个计策虽然毒辣,但是并非完美。

倘若换一个不要脸、不重视名誉的家伙,那这一招根本没用,反正人家死抓着婚约不放,袁常也没奈何;但是,偏偏王德是个古板、固执,又爱脸面的人,被人家如此怀疑,他怎么受的了?袁常利用的,自然是舆论的力量。就像袁常穿越前的时候,有的男人找小三、有的女人**人家有妇之夫。但是,人家不要脸,有人指责他们,他们却说这是他们的事,外人有毛的权力干涉,碰到这种人你能说什么。

当然了,如果换一个不要脸的人,袁常自然会用其他的方法来解决,因人制宜嘛!

“奉孝,这东平县十年下来的文案,今日你我一起将它们解决了。等空闲下来,我便开始酿酒,让你们尝尝,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酒。”

“嘉既是袁公子幕僚,自然该如此。”

听到美酒,郭嘉懒洋洋的神情顿时消去,双眼冒光的准备跟袁常处理政事了。

蹲在一边画圈圈的典韦也是双眼冒光,眨巴、眨巴着眼睛望着郭嘉,那神情好似在说“赶快处理,这样就有美酒喝了。”

“你看什么看,给你继续。”

袁常见了典韦的神情就气打一处来,叫你干活的时候就装死,现在听到有美酒喝就来精神,要是画不出奥运五环,就等着喝白开水。

可怜的典韦不知什么是奥运五环,估计跟美酒无缘了。

随后,袁常吩咐衙役将十年来的文案都搬了进来,看着眼前这些文案,郭嘉眉头微微皱了皱。当然,郭嘉并非是觉得太多了,反而是觉得太少了。东平县好歹一个中等县,十年下来才这些文案,似乎有点不合理。

在袁常之前有两个县令,第一任县令呆了比较久,待了六年;而第二人则比较短一些,呆了三年,随后被黄巾乱贼给干掉了。袁常作为第三人,只要将前二任县令的文案给理清就行,“三出”的事,就与袁常无关了。

所谓“三出”便是指担任官员的三任的所有事情,都必须检查清楚,否则上头查起来,若是有问题,那么就要负责任。

就如袁常现在上任,那么他就要把之前二人的事情查清楚,若是有什么问题,那么就上报到上级去,上级则去调查相关人员。若是袁常没有检查清楚,日后上级来调查了,即使是袁常上任之前发生的,袁常也有罪,失察。谁叫你上任的时候不检查清楚,不找你找谁?

很显然,眼前这些文案是有问题的。而且,如今朝廷威严不在,天子在董卓手中,各地太守基本都不会听董卓的命令,朝廷也不会派人来查,因此,查不查其实都不会有问题。但是,袁常既然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那么手下的人是否有问题,那么肯定要检查清楚,否则他又怎么敢任用?

就像眼前这些记账的文案,十年来的收支肯定有一大堆的问题。而且,其中还有黄巾乱贼闹过,下面的人只要把事情往黄巾身上一推,就完事了。

虽然如此,袁常还是要查,只要有问题的,统统干掉。

如今的他正在发展的前期,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现。就像建一幢高楼,地基都有问题了,还能保证这座大楼会没有问题吗?

“袁公子,这些如何处理?”

摆在面前的文案有三堆,一堆是文书和仓狱,一堆是牢狱,还有一堆便是账本。

仓狱和牢狱有什么不同呢?所谓仓狱,则是指监狱的用人,以及装备,道具等等的问题,开玩笑,枷锁、铁链这些可都是要申请才有的,难道还能变出来?而牢狱,则是指案件,比如是否有冤假错案,是否有犯人逃脱等等。账本不用说了,自然是东平县县衙的收入开支。

“奉孝,想要怎么处理?”

袁常却是笑了笑,让郭嘉先选。

“既然袁公子发话了,那嘉便选文书和仓狱,还有牢狱的文案处理,剩下这个账事便交给袁公子处理,如何?”

郭嘉笑着指了指其中二堆,剩下的一堆自然是袁常的事了。

从表面上来看,郭嘉选了两堆,而岳阳仅有一堆,似乎郭嘉的工作量更大。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郭嘉所选的两堆文案,对于郭嘉来说,并不难,郭嘉只要看一眼,便能够看到其中是否有没问题。所以,这两堆文案,以郭嘉的能力来说,不出五天,郭嘉便能全部解决了。虽说是东平县十年累积的,但是这些不过是遗留的一部分,大部分的或许有的在黄巾乱贼的时候毁灭了,有的被人为毁灭了。否则,绝对不止这一些。

但是,都不重要,袁常那一堆的账本,即使只是十年中的一小部分,却也足够袁常花很多时间去解决。就郭嘉计算袁常的能力,至少也要一个月。如果,袁常达不到郭嘉心中想象的能力,可能还要更久,绝不会比一个月还短。

这也算是郭嘉的一个考验,若是袁常解决的时间在一个月之内,那么达到他心中指定的目标,郭嘉会继续留下来;若是袁常用的时间超过了一个月,那么郭嘉绝对二话不说便离开。

那么,这一个考验,袁常是否能够通过?郭嘉心中很期待,而某人还不知道他将面临的一个重大考验。

通过,郭嘉会继续帮他;失败,那么郭嘉这个被称为【鬼才】的智囊,将永远的离开袁常。

第一二五章 算账

“唉,真是有够麻烦的!”

袁常看着眼前这一堆账本,一脸的愁苦之色。

袁常只不过是讨厌麻烦,但是不代表他害怕麻烦。他也隐隐有种感觉,郭嘉之所以把这一堆看似麻烦的账本留给自己,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若是符合郭嘉的要求,那么郭嘉便会留下来;若是不符合,那么郭嘉便会离去。郭嘉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袁常的心中,却是隐隐有着这样的感觉。

郭嘉身为一名智囊,自然也能够处理这些账本,郭嘉自信以自己的能力能够在二十天内解决。对于袁常,他不要求二十天内,只要三十天内便行。毕竟,袁常是作为一名主公型的人物,关键在于用人,而不是自身有着极强的能力。否则,袁常一个人便把事情解决了,还要手下干什么?

之所以给袁常三十天的期限,是因为郭嘉想要给自己一个留下来的理由。在最初的时候,袁常并不在他效力的目标之中。只不过,袁常的一番话,陈宫,还有妹妹郭颖的话,才让他给了袁常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则需要袁常去把握。

在古时候,一名文人士子,需要学的东西很多。主要有六种基本才能,分别是礼、乐、射、御、书、数。

礼,礼节;乐,音乐;射,射箭技术;御,驾驭马车的技术;书,文学,书法;数,算术与数论知识。

这些是最基本的要求,每一个学生都应该有的基本才能。所以,古时候很多谋士都会配剑,他们并不是好看,而是真的有点武力。就如徐庶,人家就是因为报仇杀人了才隐姓埋名。还有周瑜,文武双全,被称之为儒将。还有整天坐轮椅的诸葛亮,他只是更喜欢动脑,不想出手,以他的武力,对上一两个壮汉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就看诸葛亮的儿子诸葛瞻和孙子诸葛尚的描写,就能推算出诸葛亮也是文武兼备。

像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学生跳跳操什么的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一些学校更是不花这个时间,宁肯让学生在教室多看一些书,多做几本复习材料,他们难道不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又怎么有精神去读书?时代虽然发展了,但是有些思想却反而变得更落后了。

郭嘉的算术能力不差,不过跟袁常有着同样的性子,那就是讨厌麻烦,懒散。而且,还是为了考研袁常,所以郭嘉才不打算处理那一堆的账本。

不过,郭嘉注定要失算了。

在后世即使是初中毕业的袁常,算术能力也不会弱。而且,袁常还懂得更简便的阿拉伯数字,还有运算法则,九字诀,要对付这一堆只是看似麻烦的流水账本,根本就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了。

郭嘉再怎么聪明也绝对想不到,袁常作为一名穿越众掌握了何等厉害的算术。或许,袁常那一番梦中被神仙带去看到了未来发展的话,也无法让郭嘉理解后世算术发展的前景。相信,不用多久,郭嘉就会被袁常给吓到了。

“主公,俺来帮你吧?”

典韦看着袁常的苦瓜脸,弱弱的询问到。画了半天的圈圈,为了心中的美酒,也为了在主公面前表现下,典韦豁出去了。即使是看到那些字就头晕的典韦,也打算出点力,给自己的主公一点帮助。

“主公,云也来帮你。”

“主公,恂也尽点绵薄之力。”

典韦纯粹是为了表现,以及为了美酒。但是,赵云和韩恂却隐隐觉得,这是郭嘉给袁常的一个考验,所以他们虽然的算术不是很厉害,却也想帮袁常分担一点。

郭嘉之前也没说明不能让人帮,袁常作为主公,若是懂得用人,把这些账本在三十天内解决,郭嘉也是承认的。因此,对于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的出手,郭嘉也是默认了。

“哈哈,开玩笑,就这么一点小事,还要让你们来帮,简直是小看我了。”

袁常大笑一声,却是拒绝了三人了帮忙。既然郭嘉考验自己,那怎么说也要小小的露一手让他们大吃一惊,虽然,他想低调,性格也懒。但是,眼前几人都是他能够信得过的人,低调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必要。

郭嘉有点讶异,看袁常的神色,似乎很有自信,并非是打肿脸充胖子,难道他真的能够在自己期望的时间内,解决这些账本?

郭嘉微微一笑,也不说什么,早点把自己手中的两堆文案给处理了,这样才能更多的时间去品尝美酒,不是吗?

见袁常坚持不让自己帮忙,典韦继续蹲到墙角画圈圈,画圈圈也是个极有前途的职业,说不定某天,圈圈也能把人给干掉;而赵云和韩恂二人,则站在门口护卫,防止有人进来打扰。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袁常能够解决,从而通过郭嘉的考验,将这位智谋之士,留在身边。

袁常拿来一个锦墩坐下,将账本摆在面前,拿起第一本,准备开始计算。

正在查看文案的郭嘉余光望去,觉得有些奇怪,袁常要开始检查账本,为何不拿出算筹,难道就这样计算,这可能吗?

所谓算筹,便是由竹子,或者木头、兽骨、象牙,金属等制成的长短、粗细一样的小棍子,大约在10厘米左右,每二百七十枚为一束。当要计算的时候,便将他们拿出,根据某些排列方式,类似于加减,从而进行算术。

在东汉末的时候,其实算盘已经出现了,发明人便是跟太史慈同样来自东莱的数学家徐岳,称为“游珠算盘”。只是还不是最简便,而且也没有普遍使用,因此人们常用的还是算筹,算盘的普及,经过史学家的考证,在宋朝的时候才正式形成。或许,正是因为宋朝商业繁荣,交子的出现,算盘才得以普及。

当郭嘉检查完一份用简记载的文案时,余光再次瞥向袁常,却见袁常正用纸和笔飞快的书写着什么,然后又翻向下一页。

郭嘉微微皱眉,袁常应该不是在计算,可能是在做些记号,然后再计算,否则没理由这么快?

就在郭嘉愣神的这么一会儿时间,袁常已经放下一份账本,拿起了另一本。

郭嘉抛开脑海中的念头,不管袁常怎么处理这些账本,还是先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到时候就能拿着酒葫芦,喝着美酒,看袁常怎么处理了。

第一二六章 郭嘉拜师

“主公,已是正午时分,该进食了。”

袁常飞快的计算,刚停歇下来的时候,韩恂却是趁着这空档,小声的向袁常说到。另一边的郭嘉,还在仔细的检查,韩恂唯恐打扰到他,故此才这么小声。

“咦,不知不觉竟然都正午了。”

袁常放下手中的纸笔,小声的说了一句。刚才检查的太过认真,竟然没觉得时间过的这么快。先前处理于家和王家的案子用了一点时间,然后他便和郭嘉检查这些文案,干活的时候倒是没觉得,原来已经过了二个时辰。

袁常稍微等了下,等到郭嘉刚好检查完手中那一份文案时,将他唤停。袁常可不是工作狂,没必要为了这种事亏待自己的肚子。

同样的,郭嘉也不是这样的人,听到袁常的呼唤,便停下手中的事。

随后,便有县衙的衙役将几人的饭食给端了进来,白米饭,青菜两碟,肉一碟,伙食还过的去。当然,对于袁常这个穿越众而言,眼前的伙食自然是惨不忍睹。跟穿越前的时代相比,简直是山珍海味跟猪食的差距。不仅调料不足,味道也实在难以下咽。不过,现在肚子有些饿了,勉强可以果腹。

此时此刻,袁常已经在想着,看来要找个专门的人来培训一下厨艺,否则这日子真没办法过了。

没有电,网络神马也就算了,连吃的都亏待自己,让其他穿越之后吃山珍海味的同道中人知道了,自己还不被笑死。

至于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而言,这样的饭食已经是不错的了。毕竟也是县衙,伙食还是会好一点的。

古人素来有“食不言寝不语”的礼仪,不过对于袁常来说,这样也太过无聊。因此,时不时的会说几句话。原本,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也不会这么拘束,不过毕竟有郭嘉这样一个文人士子在场,他们也会约束自己。此时袁常的行为,却是让他们放开了一点。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郭嘉不会像那些士族子弟,谦守礼仪,以他行事不羁的性格,对于这样的礼仪也不会太过看重。

“嘿嘿,主公,你那账本检查了多少,真不需要俺帮忙?”

刚吃了一碗饭的典韦,又装了一碗之后,讨好似的看向袁常,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打算帮袁常,从而在袁常眼中给自己加加分。虽然此刻手中也有酒喝,但是自从听了袁常的述说之后,典韦觉得手中的酒简直是渣一样,为了能够让袁常尽快结束账本检查,他决定强忍着看字就头晕的困难,也要帮袁常的忙,就是为了能早日喝上心中期待已久的美酒。

“唉!”

袁常叹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的进程很不满,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赵云和韩恂二人却是很理解的安慰道:“主公,此事也急不得,若是主公有需要,云(恂)定当为主公分忧。”

郭嘉也放下箸子,安慰道:“袁公子无须灰心,便是那术数大师,要将这些账本全都检查完毕,也许数十日之功。”

“嗯,嗯…”

典韦边吞下一大口饭,便点头赞同。如果让他来检查这些账本,不要说花多久能完成,能不能完成都是个问题。估计没看多少内容,他就要晕倒了。

“唉!”

袁常也放下箸子,长叹一口气,不满的说道:“许久没有动手,却是有些生疏了,这么长的时间却是才检查完五分之一,看来以后要经常动手了,不然…”

“噗…”

“咳咳…”

袁常的话还没说完,却是听到屋中几人不是咳嗽,就是喷酒的声音。顿时有些不解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劲,他们都看不下去了?

只见赵云双眼瞪的老大,仍有些不相信的询问道:“主公,那一堆账本,你检查了五分之一?”

郭嘉也是两眼瞪的圆鼓,连饭都不吃,来到袁常面前,极为怀疑的问道:“袁公子真的检查完五分之一了?”

“唉!”

袁常叹了口气,让众人松了一大口气,还好,看袁常的表情,似乎是在开玩笑,给大家活跃下气氛。

然而,袁常接下来的话,却是差点没让众人给吓晕了。

“其实,我也知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应该花这么长的时间。但是,我也不想啊,这么就没有动手计算过了,难免会有些生疏不是?就这些东西,两个时辰怎么说都要检查完四分之一才是,可能还能再快点三分之一也不是没有可能。都怪我懒,之前一直荒废学业。但是,这不能成为你们看不起我的原因,毕竟我也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不是…”

袁常一直喋喋不休的解释了半天,然而他却是没有看到此刻的郭嘉、赵云四人早已经陷入石化状态,抽搐的嘴角显示着此刻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

“你们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们这样的眼神,让我很难过啊!”袁常看向四人,见了四人的神情,显得忧伤的摸了摸心口,接着解释道:“虽然我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达到你们预想中的效果,这是我的不对,我一定会改的,作为一名高尚、纯洁的我,是能够听得进别人的建议,我一定会改的。”

“主公…”

“袁公子,别说了,嘉要看看你检查过的账本。”

郭嘉终于恢复了精神,饭也顾不得吃了,急不可耐的跑向袁常那一堆账本,若是不弄个明白,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就要崩溃了。

“诶,奉孝,本公子知道你很努力,不满我的进度。但是,吃饱了再干活,不然这样对身体可不好。”

郭嘉不理会袁常那跟唐僧般的喋语,拿来算筹,摆在地上,开始检查账本与袁常记录的是否有误差。

检查了第一页的内容,结果一样,郭嘉心想,也许是巧合;检查了第二页内容,郭嘉已经不淡定了;检查完第三页,郭嘉已经麻木了。他已经明白,袁常检查的都没有错。就检查了这三页内容,郭嘉却是用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候。他不明白,袁常是怎么用两个时辰检查了五分之一的账本,郭嘉觉得以自己的认知,已经无法理解了。

站在旁边围观的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见郭嘉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明白袁常真的是用这么短的时间,检查完看似最为困难的账本,这实在是奇迹。

而袁常,则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不紧不慢的夹了一口米饭,就着难以下咽的青菜,缓缓的吞了下去。

“袁公子,嘉愿拜你为师,请你教教嘉到底是怎么算的。”

第一二七章 崭新的历史

“咳咳…”

刚吞下一口饭的袁常,差点没被郭嘉的这句话给呛死。如果真那样的话,估计袁常会成为穿越界的笑柄。到时候,他的墓志铭上则会这样写着:袁常,字某某,于公元190年进食之时,意外得【鬼才】郭嘉拜其为师,不幸呛死。以此警诫穿越者们,吃饭的时候,勿要进行剧烈运动。

当然,袁常知道郭嘉并非是真的要拜他为师,只不过是激动之下,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究其原因,乃是因为郭嘉想要充实自己。没办法,袁常的算术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若不是真实的发生在眼前,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奉孝说笑了,如此算术不过是皮毛而已,你若要学,我便教你,何谈拜师。”

听了袁常的话,郭嘉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刚才那句拜师的话,实在是他激动之下才说出来的,而且,就算郭嘉真的为了学习这个算术向袁常拜师,估计袁常也不会接受。袁常想让郭嘉替他效力,郭嘉自然是知道,虽然拜了师同样能替袁常效力。但是,由于师徒的名分,反而会有些不美。

无论是袁常还是郭嘉的性格,都受不了那种拘束感。

“主公如此算术真乃神乎其技,却不过是皮毛?”韩恂听了袁常的话,觉得是不是有些过了?那些算术大师在这里,看到袁常的计算,估计都会哭喊着要拜他为师,然而袁常却说这些是皮毛?韩恂都在怀疑,究竟是自己太过无知,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赵云同样有些难以理解,当然,对于袁常的话,他却是深信不疑的。

“如此,嘉便谢过袁公子了。”

这一次的考验,袁常算是通过了。郭嘉自然不会有离去的念头,但是想让郭嘉彻底向袁常折服,任重而道远。至于很多故事里写的,某位大才看到主角纳头就喊主公的都是歪歪出来的,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就算是人才挖掘机的曹操和刘备,都要各显神通才能将对方收服;曹操,自然是讲道理,摆事实,彰显自己的雄才伟略;至于大耳贼,当然是痛哭一番,然后再说明自己是汉室后裔,忠于汉室。这样,才会有大才投靠他们。

袁常从不相信虎躯一震,就让别人哭喊着要拜他为主公,虽然有时候会歪歪一下苍老师,武藤老师,但是,这种事袁常从来不歪歪。

袁常剔了剔牙,笑着说道:“大家先吃饱了,我再慢慢解说,这等算术不过是皮毛,三岁小儿都能很快学会,到时候大家一起学习、学习,就算以后没事做了,当个账房先生也是没问题的。”

“咳咳…”

想要接着吃饭的四人,听了袁常的话差点没步了袁常的后尘被呛死。如此算术,去当个账房先生,估计老天都会看不过去降下雷劈他了。

似乎袁常的算术极为有吸引力,郭嘉、赵云四人很快的将饭扒完,然后整齐一致的坐在袁常的身前,等候他的讲解。即使是看到字就头痛的典韦,也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那里。典韦这么认真学习算术,当然不是为了以后当个账房先生。典韦学习算术,自然是为了以后分美酒的时候不会有差错,要是自己分得少了,他也能算的出来。

要是袁常知道典韦的念头,估计会立马暴走把这脑袋里满是肌肉的家伙踢出去。

袁常整了整衣领,清了清嗓子,双手背负,双脚八字步迈开,下巴微仰,倒是跟后世某些砖家、叫兽的形象差不多。

“在学算术之前,首先我们要认识一些新东西,这些新东西,就是古印度数字。”

“古印度数字?”

四人的眼中都露出一丝不解的光芒,这古印度数字又是什么东西。

袁常眼角高昂,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你们不懂”的表情,很是威风的解释道:“古印度是在极西的国家,比我们华夏还要早出现,另外还有两个国家是古巴比伦和古埃及。但是,他们最终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唯有我们华夏还能长盛不衰,咳咳,不好意思,跑题了。”

袁常喝了口水,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接着说道:“古印度数字很好理解,就是古印度发明的一种数字,其用途自然是为了算术,使用起来方便简单,且通俗易懂。古印度数字的发明,可以说是算术史的一次飞跃。当然,说古印度或许你们不懂,但是说到贵霜帝国,想来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贵霜帝国?”

贵霜帝国,郭嘉自然是懂的。

自从汉武帝时的张骞出使西域,将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还有情报流入中原之后,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西域的情况。据传,贵霜帝国是跟大汉同样强大的一个国家,另外还有安息帝国与罗马帝国。罗马帝国中间隔着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因此了解的不多。但是,贵霜帝国和安息帝国的商人常有跑到中原的,因此对于这两个国家的了解,自然也多。

可是,这贵霜帝国又和古印度有什么关系。郭嘉身为一名智囊,隐隐的有些明白了。

“古印度是贵霜帝国的前身,在好几千年以前,中间有经历了多次的朝代更替,到如今则是贵霜帝国。简单的说,就像我们华夏,从夏、商、周,历经春秋战国,然后秦,到现在的大汉。而古印度,则是比我们夏朝还要早出现的国家。”

果然如此,郭嘉心中暗呼。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但是郭嘉的心中依然有些震撼。

郭嘉心中却是感到有些可惜,发明了古印度数字的古印度,应该是何等昌盛的国家,却竟然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但是,郭嘉也能理解。就如大汉朝一般,汉武帝时打的西域各国不敢踏马贺兰,然而到了如今,边塞之地,时常遭受异族侵略,朝廷却是无能为力。

朝代更替,便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郭嘉心中从来没有过复兴汉室的念头。汉室已经到了衰微之际,即使复兴,也不过是烟花般绽放一时,最终也会消亡。商朝如此,周朝如此,大汉朝同样不会例外。

因此,郭嘉的心中,是只想找个自己期望的明主,开创一个新的朝代。就算没有名垂千古,他只要一展自己所学便足够了。

“好了,知道了什么是古印度数字之后,接下来我便教你们什么是古印度数字。”

袁常说完,便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下“0,1,2,3…9”这十个数字。

“别看这小小的十个数字,但是他们却是能组合成各种各样的数字,千变万化,令人叹为观止。”

于是,在四人好奇的目光下,袁常开始讲解起这十个数字。

袁常相信,当他将数学向四人解说之后,将会形成燎原之势,最终蔓延到华夏的每一个角落,华夏也会因为他的这一个举动,从而引来崭新的一页。或许袁常将来一统天下,他的朝代会被更替。但是,他做出的影响,却会让华夏迎来不一样的历史。

这一点,袁常从不怀疑。

第一二八章 过足老师瘾

通过袁常对古印度数字的讲解,四人都基本弄清楚了。

郭嘉作为一名智囊,了解的是最快的,往往赵云三人还在思索的时候,郭嘉已经明白,而且还能举一反三。而越是了解古印度数字,郭嘉对发明这个数字的古印度文明越发的震撼,几千年前的国家就已经发明如此简便的计算符号,若是再让他们发展下去,如今的大汉朝岂是能够与之对抗?

不过,如此昌盛的文明,却经不起历史的脚步,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不想袁公子竟懂得如此之多,嘉佩服不已。”

此时此刻,郭嘉对袁常是真的感到惊叹。

在此之前,世人多称赞【袁氏六子】皆大才,是可以与颍川【荀氏八龙】相提并论的存在。当时郭嘉是嗤之以鼻的,不要说袁氏其他五人,那袁常简直是袁氏子弟的耻辱。然而,到了今天,郭嘉才发现,袁常的才能,至少在某一方面的才能,一个人足以顶的上【荀氏八龙】。

在虎牢关之时,袁常对郭嘉说了一通心中大志,郭嘉也只是觉得袁常心计极深,用无能的外表来掩盖他心中的大志。到了今天,他才真正的了解袁常。不,或许说,他只是了解了袁常九牛一毛的能力。

“嘿嘿,俺老典就知道主公厉害。”

“哼哼!”

袁常得意的哼着,抬头仰望天花板,露出一副寂寞孤独的表情:“难道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人送外号会告诉你们吗?如此聪明的我,至今没有遇到过对手,从来都是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

“不管你们信不信,俺是信了!”

典韦虽然不知道袁常在说些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用袁常说过的话来表达对袁常滔滔不绝的敬仰之情,目的不言而喻。

“卧槽,连我自己都不信自己,你竟然说你相信。”

袁常伸出大脚丫子一脚踹开典韦,无视典韦那幽怨的眼神。

典韦整了整凌乱的衣裳,讨好的说道:“主公,你看俺平时看到字就头晕,今天主公说的这些,俺都已经理解了,还有没有更有难度的教俺们?”

古印度数字确实不难,也就十个数字。袁常穿越前的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们都已经可以数到一百了,典韦就算满脑子肌肉,毕竟也是成年人,理解起来也不是很难。而智商比典韦明显更高的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更是不在话下。

“那么,接下来我就教你们加减,乘除这玩意比较难,等以后再教你们。”

袁常随手拿出一本账本,然后将上面的内容用古印度数字写下,紧接着又写上“”号,说明这个就是“加法”。

“‘加法’很好理解,比如你这个月的薪俸是三百石,下个月还是三百石,两者相加,那么就是六百石了。‘减法’也是同样的道理,比如你这个月三百石的薪俸,吃穿住行用了一百单,那么抵消之后,你就只剩二百石了。说太多都不如实践来的实际,你们一人拿一本账本计算一下,看看你们学习的效果如何。”

袁常说完,就给四人发布了一个任务,他则笑眯眯的拿起一杯酒,舒适的坐在一边看着四人计算。

“错了,错了,三百七五捆的草拿去喂马,喂了二百一十六捆,怎么还会剩下一百六一捆?”

袁常抽空看了典韦一眼,当即怒不可遏的骂道。那模样,简直比他穿越前的老师还要老师,而袁常也过足了老师的瘾,心中暗想难怪前世的时候,那些老师动不动就要骂学生笨,原来心情是这么的舒坦。

“你难道不知道五比六小?既然这样,那五就是不够减,那要从十位借。没错,减掉之后是多少,是一百五十九捆。”

“原来是这样,主公俺明白了!”

典韦被袁常指责了一顿并不感到沮丧,反而有些兴奋的觉得明白了,于是又接着开始计算。

“笨蛋,一百二十六石加上七十四石怎么会是一百九十石?”

然而兴奋没多久的典韦,又被袁常一顿喝骂。

“主公,俺哪里又错了?”

“一百二十石加上七十石是一百九十石,那我问你,另外的六石和四石跑哪去了?就你这样,竟然还敢说自己明白了,真是气死我了。”

典韦搔了搔头,再次计算后,发现自己果然错了,很是老实的承受了袁常的指责。

“奉孝,你有一个地方算错了…”

“子龙,你有三个地方算错了…”

“莒子,你跟子龙一样…”

“至于洪飞,错的太多,不想说了…”

“唉!”

袁常摇了摇头,显得很不满意似的。其实,袁常这样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而已,不要说郭嘉四人只不过是刚刚接触,就算袁常前世的时候,学了那么多年,也总会有错误。还有那些高中、大学的也时有错误。袁常这样唉声叹气,自然是想过一过教训四人的瘾。

对于袁常的指责,四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觉得辜负了袁常的教导。

这么简单的东西,他们竟然还会算错,不要说袁常指责。当他们自己发现错误之后都觉得愧疚,自己怎么就算错了呢?

当然,郭嘉他们四人不知道实情,否则一定会对袁常这种奇异的行为感到无语。

袁常摇了摇手,安慰道:“算了,虽然这东西很简单,但是你们毕竟是第一次学习,错误也是难免的,下次注意点就行。”

听了袁常的话,郭嘉四人脸上顿时轻松了许多。

袁常心中更是暗爽,难怪前世的时候,很多学生被老师骂了不会记恨老师,反而心中感激,觉得老师对自己真好。而有些学生故意调皮,等被老师责骂一顿,又安慰一番之后就老实了许多,感情是这样子。

看看郭嘉四人此时的表情,不就跟那些学生有着同样的心态?

想到这里,袁常觉得自己以后也可以弄个学校,然后站在几千学生面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过足瘾那才真的是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袁常日后有了创办了学校的念头。而许多人却是不知,袁常创办学校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念头。要是让世人知道袁常的理由,估计会大跌眼镜吧!

第一二九章 人生果然美好

“加减法”在袁常摆着老师的面孔下总算是教完了,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还好,典韦则是被袁常从头骂到尾,骂的是狗血淋头,体无完肤。还好,典韦为了那传说中的美酒,忍了下来,否则,他就早提起双戟,把袁常砍成十八截了。

“‘加减法’你们已经出师了,大概的也就这样子。至于乘除法,等你们把‘加减法’完全弄明白了,我再教你们。”

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毕竟是成年人,学习小学生的知识,并没有多少难度。仅仅是两个时辰的时间,每个人便能独立计算账本没有一点错误。

郭嘉皱眉片刻,随后询问道:“袁公子,嘉有一点想法,不知是否正确,还望袁公子能够指点一番。”

“奉孝但有何想法,直说便是,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典韦看了看袁常的脸色,心中一阵哀嚎,同样是人,怎么对待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郭嘉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表达的语言,沉吟了片刻,郭嘉说道:“根据‘加减法’,嘉如此推测‘乘除法’。例如县令一个月的薪俸是三百石,那么一年十二个月,就是把三百石乘以十二个月,类似于把十二个月叠加,也就是三千六百石,这就是‘乘法’;而‘除法’,同样,朝廷每年给县令三千六百石,十二个月平均下来,就是三百石,如此便是‘除法’。袁公子,不知嘉所说是否正确?”

“哈哈!”

袁常愣了愣,随后大笑着称赞道:“不愧是奉孝,通过‘加减法’如此推算出乘除法的概念,正是如此。奉孝不愧是【鬼才】,不服不行。”

好吧,典韦不得不承认,区别对待是应该的,自己还是去墙角画圈圈。

赵云和韩恂二人亦是一脸敬佩之色,难怪郭嘉被袁常如此看重,单是这一份心智,他们就已经自认无法做到。

袁常想了想,觉得郭嘉不能用普通学生来对待,就像有的天才型人物,人家能读书能跳级,而有的人则必须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的上学。郭嘉自然是天才型人物,“加减法”显然难不住他,看来可以多教他一些。

“以奉孝心智,吾便再教给你一个‘乘法口诀表’,只要将这‘乘法口诀表’融会贯通,那么学习‘乘除法’便力半功倍了。”

言毕,袁常拿起笔“唰唰唰”的将“乘法口诀表”写了下来。想了想,袁常写了三份,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每人一份,郭嘉不用说了,可以去钻研;而赵云和韩恂二人,即使不能钻研出更高深的东西,也可以让他们提前背下,以后学习“乘除法”的时候,也能更容易理解。

“看什么看,等你把‘加减法’学好了,再来找我拿‘乘法口诀表’。”

袁常瞪了瞪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典韦,没好气的说到。

典韦心中则痛哭,自己跟郭嘉比,有差距也说的过去;难道自己就连赵云和韩恂都比不过,没理由啊!想到这里,典韦觉得自己应该努力争取,于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技使出,再满地打滚,就是要让袁常给自己一份“乘法口诀表”。智商比郭嘉低,他认了,但是说他比赵云和韩恂低,典韦打死不承认。

被典韦如此无赖的缠着,袁常最后不得不也给了他一份。否则,袁常相信,典韦这厮以后肯定会在自己跟某女嘿皮的时候,站在门外喋喋不休的缠着自己。

“嘉多谢袁公子赐教,若有不明之时,还望袁公子能不吝告知。”

郭嘉一脸正色的向袁常作揖行了一礼,传道授业乃是师之本分。不过,郭嘉也知道自己和袁常不会有师徒之份,但是对于袁常对自己的教诲,他还是怀有感恩之心。作为一名文人士子,能够学习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自然是令人高兴的事。

袁常还了一礼,正色道:“算术领域博大精深,如今的‘加减法’和‘乘除法’不过是九牛一毛,之前我也说过了,并非是在开玩笑。等学习过‘加减法’和‘乘除法’,后面还有‘方程式’,‘不等式’,‘三角函数’,‘微积分’,‘高斯公式’,‘海伦公式’,‘牛顿公式’等等。只有了解的越多,我们才会发现其实我们懂得越少,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东西值得我们去学习。就像天穹之上的星辰,我们看着只有这一些,但是当我们站在另一个角度的时候,却会发现其实还有更多。不是我们不够努力,而是因为我们站的不够远。”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双眼直冒星星的看着袁常,不明觉厉啊!

“袁公子所言正是,嘉曾经以为自己韬略过人,天下间不过寥寥数人。今日才发现,嘉曾经不过是一叶障目,井底之蛙。如此看来,嘉当再次归隐山林苦读。”

“咳咳!”

袁常差点没被郭嘉的一番话给呛到,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让郭嘉跑去归隐山林读书,那自己的军师怎么办?

“奉孝,闭门读书是不行滴。论才学,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学富五车,天下才有十斗,本公子占了九斗,奉孝有不明白的问我就行,何必归隐山林苦读?知道我的人都称我为‘急公好义小孟尝’,你可知为何?因为别人不知道的,前来问我,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对方。所以,奉孝千万不要有归隐山林的念头。”

“哈哈,这世间有大好人生和美酒等着嘉去享受,嘉如何会傻得归隐山林,先前不过一句玩笑话耳,袁公子千万不要记在心上。”

袁常还要劝说的念头戛然而止,没想到自己被郭嘉涮了一道。不过还好,只要郭嘉没有归隐山林的念头就好。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憋红着一张脸,想笑又不敢笑。他们实在没想到郭嘉竟有如此风趣的一面,看袁常刚才那激动的神情,想想就有点忍不住。不过,他们也知道要是笑出声,估计会被袁常给记挂上,故此才一直憋着。

可惜,三人尽管强忍笑意,袁常这厮丢了脸,却依然不打算放过三人。

“干什么,你们难道觉得自己已经明白‘加减法’了?还不给我去学习,知道什么是小数点吗?知道什么是分数吗?看看人家奉孝多努力…”

袁常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郭嘉怡然自得的品着美酒看袁常教训三人,顿时说不下去了。

“咳咳,今天天气真不错!”袁常打了个哈哈,随后看着赵云三人道:“为了检验你们学习的成果,剩下的账本都交给你们来检查,圣贤说过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接下来是你们表演的时间了。”

赵云三人看着剩下五分之四的账本,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终于明白,袁常为何要让他们也跟着郭嘉一起学习,感情是为了让他们当苦力。现在知道也没用了,谁让他们已经懂得古印度数字和加减法。于是,三个人哭着张脸开始工作。至于典韦,他可不敢再装死了,否则,美酒铁定没分了。

“人生果然美好!”

看着袁常抱着美酒惬意的呷了一口,赵云三人再次泪奔,然后埋头检查计算。

第一三零章 秉承天命

经过一个下午的努力,郭嘉的任务又完成了一堆;而袁常的任务,因为有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的出手,再加上袁常自己休息了片刻之后也开始检查,速度明显的提高。袁常相信,只要再有一天的时间,就能把这些账本都检查完。

停下工作之后,袁常并没有因为工作速度的提高而高兴。相反,此时他的脸上还有些阴沉。

“仅仅是检查了不到一半的账本,就发现了许多的问题。上至前二任县令,下至小小的衙役,都贪墨县衙物资。前二任县令不在了,暂且不说,这县丞罗源,借了县衙三石粮,随后还了二旦六斗,没多久又借了五石粮,结果才还了三石。这县丞罗源,十年来向县衙借了数百石粮,还给县衙的不到一百石;同时,罗源还从县衙节奏绢布不下三十匹,还回来的不到十匹,越后面贪墨的越多;除却县丞,还有主薄桑秋,在这些年中贪墨的粮也高达二百石,绢布十匹。除却这二人最多之外,其下的衙役等人贪墨的也不在少数。”

袁常的脸色无比愤怒,这小小的一个东平县竟然大部分的人都存在贪墨的问题,简直是令人发指。即使是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号称贪官最盛行的时代,也比不上这东平县贪墨的比例。

而衙役之中,除了县尉何耀和马厚二人之外,其他都有贪墨的问题。要是真的要动手抓人,难道让这两个人去把其他的衙役都抓起来。而且,让袁常觉得奇怪的是,马厚的性格看起来并不像是贪墨的人还说的过去,但是那县尉何耀竟然没有贪墨,委实让他觉得奇怪。

郭嘉摇了摇头,显然对东平县的情况感到不满意。只听他接着说道:“嘉检查的文书之中,也多是存在错误、缺漏的问题;仓狱的器械设备,也都存在被借未还的情况;而牢狱的公文也一样,有的犯人供词前后不一,模棱两可,竟然也能通过。见微知著,小小的一个东平县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的上等县,州郡?汉室走到如此地步,可见并非是偶然。”

赵云和韩恂二人沉默,虽然他们心中对朝廷也感到不满意,但是之前并不清楚具体情况。然而,如今看了这些摆在眼前的证据,他们才真正的明白,大汉朝已经病入膏肓。要不进行一场大变革,将朝堂上下肃整一清;要不就是改朝换代,重建新的制度。唯有如此,华夏才能焕发新的活力。

拖延不能让大汉朝复活,反而会令他越陷越深,而百姓则会生活的更加困苦;至于想要大的变革,如今也是不可能的了。朝堂被董卓掌控,各地郡守占地王,早就已经不听朝廷的命令。

历史上的曹操是枭雄,他有能力改变。在初期的时候,他的权力还没有达到巅峰,因此,他也是一心以恢复汉室为目的。可惜,曹操毕竟不是伊伊、霍光,最后走上了另外一条路。即使曹操在的时候没有登上帝位,但是他却为他的儿子登上帝位做足了准备。

“我袁常生于世,自当秉承天命,行普世济民之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便是我的誓言,即便是付出生命!”

袁常怒吼着发出自己心中的志向。

“云当誓死追随主公!”

“恂当誓死追随主公!”

“俺也誓死追随主公!”

赵云、典韦、韩恂三人立于袁常身旁,同样铿锵有力的发出自己的誓言。这腐朽不堪的大汉朝已经成为压在百姓身上的负担,唯有推开它。不求扬名立万,不求流芳百世,只要自己的生命,能够给袁常的大志一丁点帮助,他们就已经满足了。

郭嘉望着神色激昂的四人,却是默然无声。

如今的袁常已经让他看到了明主的大志,还有些许能力。但是,郭嘉却依然无法决定自己是否效忠袁常,即使此刻他的内心起伏不定。

片刻之后,郭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将手放到四人紧紧依靠的手上,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郭嘉轻声道:“嘉不才,愿意为袁公子出一份力,算是报答袁公子的恩情。”

郭嘉此时还不能决定是否向袁常效忠,想让自己留下来帮助袁常,那么他给自己的理由,便是袁常将深奥的算术教于他,而他则用自己的能力报答。

即便如此,袁常也已经很高兴了,只要郭嘉愿意帮忙,早晚都会有决定的。

袁常收回手,低声道:“这县衙上下皆有贪墨,如今暂且不去动他们,等将所有账本清查完毕,再一个一个清算。况且,我们刚到东平,根基未稳,这些人还是要用的。到时让他们将贪墨的东西还回来便算了,等日后人手充足,再将这些蛀虫踢了。”

对于袁常的话,赵云三人自然没有异议。而郭嘉之前更是担心袁常性子冲动,要解决这些人,现在听了他的话,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心存热血,行事却极为冷静,想不成大事都难。

“今日忙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今晚本公子掏腰包,去本县最好的酒家嘿皮,米饭管饱,酒水管够,一定要尽兴。”

“嘿皮?有美酒俺最喜欢,嘿嘿嘿!”

袁常口中冒出的嘿皮典韦有些疑惑,不过在听到酒水管够,顿时就再也不去想那是什么东西,只要有酒喝就行。

袁常穿越前的时代,上司想要让下属更有归属感,更愿意效力,带他们去ktv、下馆子是常有的事,没有什么好处,谁愿意替你拼命?当然,对于赵云他们而言,这些并不重要。但是,能够大吃大喝,他们当然也愿意。

“咚咚咚…”

袁常五人准备一番,正要离去,不想击鼓声又响起,却是有人来报案。心中虽然有些无奈,却不得不处理,毕竟他如今是县令,就算再无能,也要给东平县的百姓一个好县令的印象。

第一三一章 袁常发飙

“威武…”

“啪啪啪…”

在三班衙役吆喝“威武”声的同时,水火棍快速的敲击着地面。这样做除了显示衙门的威严之外,还要给被告双方和原告双方一种压迫感,使得他们心神不定,从而不敢在县衙有所欺瞒。

袁常身旁陪着郭嘉,左右两边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当袁常坐定之后,赵云三人自是恭敬的站立一旁。

“啪!”

“带原告和被告入堂。”

袁常猛的一拍惊堂木,随后大声喝道。先前教导郭嘉四人的时候老师的感觉上来,现在这县令似乎也已经越来越有风范了。至少这一句话,气势十足。

“草民李睿,拜见县令大人。”

“草民林小龟,拜见县令大人。”

随着袁常的喝声落下,两名衙役各自压着一名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见到上首的新任县令袁常,当即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

“你们两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袁常漫不经心的向下方跪着的二人问到,神情似乎极为不耐。既然要装挫,袁常自然是一直保持,只有等到实力足够,不需要他装挫的那一天,那么,袁常便会撕开隐藏的面孔,露出让世人震撼的真实面孔。

如今,还是要低调的好。

“启禀大人,小人李睿,乃是原告。”

其中一人听了袁常的话,急不可耐的便回答到。

这李睿长的瘦弱无比,好似一阵风吹过便能把他刮倒。细长的面孔,微眯着的双眼,让人觉得这家伙猥琐不已。当然,若是真的认为这家伙是个猥琐的家伙,那么他便会让你吃了大亏,至少李睿的对头,则会告诉你,千万别被他猥琐的外表给欺骗了。

李睿乃是出身于一个商贾之家,他老子当初去南皮请教一个颇有名气的夫子给儿子取名,为此还花费了不少钱财。最后取了个睿字,就是希望他的儿子也能够睿智无双,不用再当个低贱的商人。奈何,李睿似乎继承了他老子的性格,对学习根本不放在心上,最后也走上了商人的道路。

或许是睿字带来的运道,李睿接手了他老子的家业,在李睿的手上,家业更是发展飞快,成为这渤海郡内小有名气的商贾。如此,也算是没有浪费他老子当初为他取名花的钱财。

“那你就是被告林小龟了?”

“是的,大人!”

林小龟跪伏于地,瑟瑟发抖的身子说明了此时他那惶恐的心情。

听这林小龟的名字就知道是个村里来的人,穷苦百姓们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觉得如果取个贱名,那么就容易生养。因此,许多穷苦乡村的人,名字都很特别。例如大傻,二狗,二蛋,三炮之类的。

不得不说,虽然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极其低下。但是,当商人有钱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就说袁常前世的米国,商人能够掌控一个国家的政权,可见商人发展起来的可怕。

“那么,原告因何而告?被告又犯了什么事?”

袁常此时已经趴在了案上,眼睛时不时的眯一下,就差没睡着了。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位县令大人已经是在强撑了,随时都有可能睡着。

“大人,草民要告这贱民…”

“混帐东西!”

然而,看似要睡着的县令大人,在听了李睿的话之后,顿时犹如猫烧了胡须一般跳了起来,指着李睿怒骂道。

“嗯?”

不要说李睿被袁常给骂得晕头转向,就连围在县衙之外的百姓都有些疑惑了。这李睿只是刚开口说了一句,话都没说完,怎么就开始怒骂李睿?难道这县令大人英明无比,已经看出这被告林小龟才是受害人,而原告李睿才是犯事的人?一念及此,围观的百姓们顿时打起精神,有如此英明的县令,岂不是东平县之福?

不过,袁常接下来说的话,却是兴奋的百姓好似被水浇透了一般,兴起的希望再次变得更加失望了。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贱,农民的地位仅次士人之后。本县令堂堂袁家子弟,尚且不敢称呼人家为贱民,你一个小小商人,竟然敢如此嚣张,莫非你的地位比本县令还要高贵,简直是气煞本县令了。来人,把这家伙给本县令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须让你知晓本县令的厉害。”

“是,大人!”

两名衙役听了袁常的话,当即迈着虎步走到李睿身边,一对充满煞气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李睿。

不过,袁常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出这两个衙役是在给那李睿使眼眼色?李睿好歹也是渤海郡有名的商人,又是出生于东平县,这东平县县衙上下,岂能没有收到过他的好处?自古以来,官商勾结都是不变的真理。特别是检查了账本,袁常更是知道这东平县衙的衙役没什么好东西。

“扑通!”

“大人饶命啊!大人,小人只是一时口误,还望大人见谅!”

在那两个衙役没抓住李睿之前,当然,袁常早就看出,那两个衙役是故意的。李睿很是干脆果断的跪了下来,大声向袁常求饶,同时还很自觉的扇起自己的耳光。作为一名商人,能屈能伸是最基本的,否则在官员剥削之时都受不了了,还谈何做生意?这也是为何商人能够经久不衰,而且发展得越来越强盛的原因。

“哼!”

袁常不满的冷哼了一声,向两名衙役挥挥手,带着傲然的口气说道:“既然你知道错了,念你是初犯,本县令便饶你一次。不过,你要记住,士农工商的本分不要忘了,就算本公子如此高贵的身份,都不敢看不起人。”

“是,是!小人明白,小人谢过大人的恩典。”

李睿一脸欣喜的向袁常叩谢道,脸上的笑容似乎发自内心,仿佛丝毫没有因为袁常的羞辱而感到不满。

当然,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明白李睿的话是言不由心。可惜,这出身高贵的县令大人,似乎相信了。

“哈哈,不错,知错便改,孺子可教也!”

听着袁常文绉绉的话语,百姓们心中暗叹,如此狂傲无能,喜怒不形于色的县令,又岂是东平县之福。

第一三二章 宝物

见袁常放弃打李睿板子的念头,两名衙役则又退回了原位。不过,在归位之前,两名衙役和李睿的目光,在空气中快速的交流了一番,目的不言而喻。想来,在事后李睿少不得要花一些钱财让两名衙役满意。

袁常再次回复懒洋洋的模样,用他那无精打采的声音问道:“好了,你接着刚才的话说,这林小龟犯了什么事,才被你告上县堂。”

“启禀大人,草民要高这林小龟故意损坏草民宝物。先前草民在回家的路上,这林小龟故意撞到草民身上,以致于草民手中的宝物损坏。草民知道县令大人英明睿智,是不世出的青天大老爷,一定能给草民一个公道。”

李睿在袁常刚才的表现出已经看出,这新任县令是个刚从家族出来的子弟,接触过的东西不多,自己只要稍微夸奖一番,再把对方说成一个正义的化身,肯定会高兴。

果然,听了李睿的话,袁常的脸上就露出一副“还是你懂我”的喜色。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大人!草民先前只是因为天色已晚,想要早点赶回家,所以没有看清楚,这才不小心撞上的,并非是草民故意的。”

这林小龟倒是老实,并没有否则自己没有撞上李睿,只不过他辩解了他是无意撞上,而非李睿所说的故意。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喧哗,若是再如此,休怪本县令不客气。”

袁常向着林小龟大声呵斥了一番,随后脸上露出笑眯眯的神色,略带兴奋的向李睿说道:“那个,李睿是吧,你说你有宝物,且拿出来看看究竟是何物。”

见到袁常如此神情,李睿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不好。

先前与林小龟在街上争吵,双方达不成和解的情况下,李睿这才想着要告上县衙。就李睿心中想来,这县衙上下基本都收了他的好处,怎么说都会站到他这一边。然而,他却因为宝物的损坏,心神激荡之下,却是忘了这县令是新上任的。况且,就算不说这县令,县衙其他的人看到他身怀宝物,又岂能没有念想?

此刻,袁常的神情很好的说明了一点,这些官吏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

奈何,此时已经身处县衙,事情已经闹了出来,宝物不拿出来是不行了。到时候等拿到赔偿,李睿便决定赶紧离开这东平县,换个地方。反正他的资产颇丰,换个地方同样能过的滋润。

“大人请看,这便是小人辛苦收来的宝物。”

李睿小心翼翼的将先前放在脚边用绢帛包裹着的事物拿了出来,却是四个三足的饮酒器具“爵”。其中一个已经变形,想来便是李睿所说被损坏的那个。

不过,看到这几个玩意,原本兴致昂昂的袁常,顿时没了笑容。

“李睿,这便是你所说的宝物?”

袁常脸上不由得露出不屑的神情,似乎对李睿所说的宝物根本不屑一顾。众人自然都明白,袁常乃是袁家嫡系子弟,什么宝物没见过,而且李睿手中的“爵”也没什么特色,自然引不起他的注意力。

李睿狠了狠心,决定把事实说出来。反正围观的百姓都知道他身怀宝物,早晚都会被人盯上。既然如此,还不如狠狠的让林小龟赔上一笔,他再跑路就是。

“大人,这并非是普通的‘爵’,它们可是有着不俗的来历。”

李睿故作神秘的说道,似乎手中的‘爵’真是了不得的宝物。

“嗯!”袁常挑了挑眉,依然不是很在意,随意的问道:“这‘爵’又有何不俗的来历?李睿,你要知道,这可是在公堂之上,不得胡言,否则休怪本县令不客气。”

“是,是,小人怎敢欺瞒大人。”

李睿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随后咽下一口唾沫,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大人,这‘爵’看似普通,然而他并不寻常。据草民所知,这四个‘爵’乃是周朝开国丞相姜太公之物,其上匿有姜太公祥瑞之气,得此宝物之人,如请天师开光,便可得到姜太公庇佑,造福子孙尽享荣华富贵。”

“嘶…”

听了李睿的话,县衙内外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如今的时代,并非是袁常穿越前的时代。神鬼之说还是占据极大的市场,否则张角也不会那么容易收服几十万的信徒。在众多的百姓心中,还是很相信这些东西的。

姜太公姜尚乃是周朝开国丞相,传闻是上天见商纣暴虐,故此让姜尚下方相助周文王起义,并且还有一些天兵天将跟随,例如哪吒,杨戬等等。也正是因为如此,百姓家中多有这些仙神的塑像,每到诞庆之日,百姓们便焚香祭拜,以求神仙保佑。

而李睿手中的姜尚用过的“爵”,更是有姜尚的祥瑞之气,岂不是更加**人。只要得到这宝物,即使自己还穷苦,但是子孙能够享尽荣华富贵,怎会不让人眼馋?

此刻,无论是县衙内,还是县衙外,许多人都赤红着眼望向李睿手中的宝物,恨不得这宝物此刻就在自己手上。不过,此时还在县衙,即使有些人心怀不轨,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抢夺,否则,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保得住。

袁常此时也是双眼放光的望向李睿手中的“爵”,就差没扑上去抢来,然后说是自己的。当然,这不过是袁常的表面形象。对于李睿说的话,袁常不过是嗤之以鼻。

“咳咳!”

袁常轻咳两声,打断县衙内外的窃窃私语声,随后略显迟疑的问道:“李睿,你这‘爵’却是时间少有的宝物,即便是千金也难以换到。不过林小龟乃是农民之身,想来也赔不起,既然如此,不若让林小龟到你家为奴,直到你觉得足够弥补你的损失之后再离开,如何?”

林小龟先前听了李睿的话,便知道自己就算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也赔不起,此时听袁常如此建议,他也无话可说,算是默认了。

“大人,草民家中奴仆已经有多余。让他到草民家中为奴,草民不仅没有得到补偿,反而还要多负担一个人。因此,草民觉得还是让他补偿。他可以将家中田地转给草民,这些自然是不够赔偿,剩余的让他自想办法,恳请县令大人给他一个期限,将赔偿补足。”

沉默了片刻,李睿拒绝了袁常建议,同时自己也说了一个赔偿的方案。

“哼,本县令是大人,还是你是大人。”

袁常不满的冷哼一声,不过却也没否定李睿的提议,于是转向林小龟,问道:“林小龟,李睿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大人,草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没了这田地,哪还有活路啊?草民愿意赔偿损失,草民拼死拼活每日偿还少许,即使草民还不完,可以让子子孙孙偿还,只恳求大人不要将草民的田地收走。”

林小龟痛哭流涕的恳求道,已达中年,脸上布满皱纹的皮肤,此刻却是显得如此的凄惨无助。

“大人,这可不行,若是林小龟跑了,那草民的损失怎么办?”

林小龟话音才落下,李睿当即跳出来反对。

“混帐东西,你们两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忒多的意见。若是再多话,本县令每人重打五十大板,将你们轰出去。”

袁常一脸怒色的望着两人,似乎对两人的争执极为不满。

百姓们看得直摇头,这县令竟是如此断案,东平县的百姓日后有了冤情,怎么还敢来报案?

“李睿这吸血鬼也真敢说的出口,竟然想要林小龟一家的田地,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就是,就是。当时我正好在附近,看到了情况,并非是林小龟一个人的错。那李睿也是急匆匆的赶路,说起来两人都有错…”

“嘿嘿嘿,说不定这宝物是李睿从哪个摸金校尉手上收来的。他没有向官府报案,还敢私收陪葬品,要我说,县令大人就应该先判他个死刑…”

围观的百姓们响起了私语声,不过多是站在林小龟的立场上,对于弱者,人们往往是同情的。

李睿细长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冒出冷汗,此时心中有些害怕了。

当时他收下这宝物的时候,只是想着能够给子孙后代留下做传家宝。此时才想起这东西来路不明,若是那人真是个摸金校尉,以朝廷对摸金校尉的严厉,说不定自己都要被牵连,不过现在后悔都已经晚了,只希望袁常这个新任县令能够草草结案,就算赔偿不要也算了。

摸金校尉俗称盗墓贼,古人“事死如事生”,认为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中,继续生前的享受,因而十分重视自己的墓葬的规格和陪葬品的档次。有地位的达官贵族,死后的陪葬品一般都十分丰富。而盗墓贼将他们的陪葬品挖走,岂不是让他们不能在另一个世界不能享受荣华富贵?因此,对于盗墓贼的惩罚也是极其严厉的,轻则斩首,重则五马分尸。与盗墓贼勾结的人,也免不了一个抄家的下场。

那些穷苦人也就算了,他们的陪葬品也是一般;而达官贵人,特别是皇室,陪葬品都是惊人的,历来的律法多是为了上层人物服务的,对盗墓贼如此严厉,也就说的过去了。

李睿看到袁常眼中的亮光,心中是越来越害怕。

袁常要是给他安一个勾结盗墓贼的罪名,不仅手上的宝物不保,手不定他的家产都要被抄了。而且,看袁常闪闪发亮的眼神,似乎对他手中的宝物极为感兴趣。

“大人,属下有一计,可让两人都满意。”

第一三三章 完美解决

站出来说话的人,自然是袁常如今唯一的幕僚郭嘉。

但见郭嘉一脸微笑,恬然自得的神情,好似眼前不过一件极为平常的事。而见到郭嘉站出来,使得袁常停止了对自己的注视,李睿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哦,奉孝有何计,但妨使出。”

袁常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好似难题被解决,他便松了口气的神情。而围观的百姓们见是郭嘉说话,顿时也都来了兴致。今天早上郭嘉用计解决于家和王家的矛盾,可是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其中一些围观的百姓是早上在场的,见到身旁有人迷惑之时,当即将早上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郭嘉的人气顿时再升一层。

郭嘉脸带笑容的来到李睿身前,看着感激夹杂着紧张的李睿,轻声道:“不知可否将这宝物让某一览?”

“大人有命,小人怎敢不从。”

看着眼前的郭嘉,李睿觉得有种无处藏身的感觉。即使自己隐藏了真实的性格,给人一种猥琐的外表,然而在对方的眼中,似乎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内心。因此,对于郭嘉的请求,李睿惶恐中透着些许恭敬的将手中四个“爵”递给了郭嘉。

郭嘉接过,轻轻的抚摸着,好似手中是一个绝世的佳人,生怕多用一分力,便伤害到对方。

然而,郭嘉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县衙内外的人都懵了,不明白前一秒还如此温柔的郭嘉,竟然变得如此暴虐。

“砰、砰、砰…”

只见郭嘉猛的将其中三个“爵”往地上砸去,就算是站在郭嘉身前的李睿,也因为郭嘉突然而来的举动感到错愕,因此没能及时救下三个“爵”。至于郭嘉,则好似仍然有些不满意,伸出脚将三个已经变形的“爵”再狠狠的踩了下去,直到看到三个“爵”完全扁了,而且还有些许破裂之后,这才满意的收回了脚。

“咦,奉孝,你为何要如此做?就算你不喜欢这玩意,也不要破坏啊,怎么说都是宝物啊!”

袁常一脸“震惊”的向郭嘉询问到,只有明白袁常的赵云等人,才知道袁常这是伪装出来的,若非如此,就连他们都看不出袁常有半点的伪装。由此可见,袁常的演戏是有多逼真了。

“大人,你要为草民做主啊!”

李睿终于反应过来,哀嚎着跪倒地上,痛哭不已。小心翼翼的抓起那三个已经变形、破碎的完全看不出样子的“爵”,伤心得就好似死了老婆一般。或许,就连发妻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伤心。

袁常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奉孝,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损坏李睿宝物,本县令就算想保住你都不行啊,你让本县令真是为难。”

郭嘉也是神色肃然,似乎根本不是在演戏,只听他凝声道:“大人,属下先前说过,有一计可解决问题,大人何不听属下说明缘由?”

“嗯!”

袁常点了点头,眼神复杂且痛惜的说道:“奉孝,既然你有理由,那便说来。若是不能让李睿满意,本县令就算是心痛,也不得不处罚于你了。”

袁常和郭嘉在这里唱双簧,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心中暗赞,主公和郭嘉二人真是有默契,演的如此逼真。换成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也都做不到这种程度,看来他们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围观的百姓自然不知道内情,他们只是觉得讶异,早上还如此睿智的郭嘉,怎么现在却是如此冲动呢?不过,在听了郭嘉好像有理由之后,他们顿时想到,看来郭嘉如此行为,似乎还有深意,只是以他们的智慧,还无法理解而已。

郭嘉拱手行了一礼,随后看向李睿,道:“李睿,你本是商人,按理来说应该明白其中道理。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世间本来有四个这样的‘爵’,然而你已经损坏一个,我帮你将另外两个也销毁,那么,这世间仅剩一个周朝开国丞相用过的‘爵’。那么,你觉得这个‘爵’的价值是低了,还是高呢?”

原本痛哭不已的李睿,听了郭嘉的话之后,顿时眼睛一亮。

正如郭嘉所说,他原本有四个“爵”,倘若没人知道也就算了。但是,如今都被人知道了,日后被人偷去一个或两个,他有这个宝物,别人同样也有。然而,如今三个“爵”都被销毁了,世间只有这一个独一无二的“爵”,他的价值岂不是成倍上升。

“原来如此,草民终于明白,草民先前错怪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而围观的百姓也终于明白郭嘉先前举动的用意,暗道这郭嘉果真聪慧。先前袁常的意见,却是让李睿不能接受;而李睿的提议,虽然合理,但是结果说不定是让林小龟一家家破人亡,就算案子解决了,最终的结果却是无法让人满意。

如今,郭嘉的举动,不仅保全了林小龟一家,还让李睿手中的宝物价值上升。更关键的是,李睿满意了,不再追究林小龟的责任,如此皆大欢喜的结局,岂不是百姓心中最为期望的?

对于郭嘉的智慧,百姓当然是极为欢喜的。虽然这县令无能了一些,但是有这么厉害的幕僚相助,东平县的百姓觉得人生还是有希望的。

“草民谢过大人!”

“草民谢过大人!”

李睿和林小龟二人同时向袁常称谢,当然,二人的心中,感谢的对象自然是郭嘉。只不过郭嘉身为袁常的下属,此时应当给袁常一点面子,否则袁常要是不高兴,那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哈哈哈,一点小事而已,何足道哉!”

袁常得意的大笑,好似解决问题的人就是他一样。看他得瑟的表情,县衙内外众人皆是暗暗鄙视,要不是有郭嘉出手,这家伙处理的肯定是一塌糊涂。

“大人,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能够成全。”

案子结束,围观的百姓已经散去,而李睿却是留了下来,斟酌了片刻之后,小心翼翼的向袁常说到。

“为了表示对大人的感谢,同时也代表东平县百姓欢迎大人的到来,草民在悦来酒家摆上筵席,还望大人能赏脸。”

袁常眼睛一亮,随后兴奋的道:“既有如此好事,本县令岂会拂了你的好意?本县令原本还想着初来本县,请县衙诸位吃上一顿,既然李睿你有此心思,本县令便借你手,与县衙诸位同僚联络情谊,李睿你不会介意吧?”

“大人肯来,乃是草民荣幸,又怎敢不从?”

李睿口中如此回答着,心中却暗暗鄙视袁常。想要跟同僚拉好关系,又不舍得花钱,还要让他出资。虽然这样想,但是李睿自然也不会不乐意,跟东平县的一把手拉好关系,对他而言,自是好处不小。

“来来来,既然李睿富商做东,大家便与本县令同去。”

“是,大人!”

在袁常的示意下,县衙内的众人,除却留守看护的,其余俱是跟随前往。惹上这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猛虎,李睿只能咬着牙撑下去了。

第一三四章 缺点和优点

“大人,不知对这里的酒菜是否满意?”

李睿殷勤的给袁常倒了一杯清酒,同时笑盈盈的询问到。不用问,其实李睿都知道结果。这悦来酒家乃是东平县最好的一家酒家,掌厨的师傅烧的菜,即便是渤海郡内都颇有声名,附近的州县,常有达官贵人不辞辛劳来到这里品尝美味,可见悦来酒家菜肴之美味。

还有一点最重要的是,这悦来酒家的前一任老板早就将酒家给卖了,而暗中接手的人便是李睿。李睿也没有宣传出去,不然可以预见,东平县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肯定会天天跑到这悦来酒家白吃白喝,李睿还得像供奉大爷一样供着他们。

也正因为李睿没有把自己是悦来酒家幕后老板的事宣扬出去,因此搞的悦来酒家幕后老板身份神秘,可能是某个达官贵人所办。因此,东平县这些官吏不仅没有白吃白喝,连收取利钱这种事都不敢上门。要知道,在东平县,总会有一些泼皮无赖耍横,开门做生意的老板为了不被这些泼皮无赖找上门,每月都会给县衙的衙役一笔利钱,算是保护费。

不仅如此,这些衙役还极为照顾悦来酒家,但有人在此捣乱,二话不说便拉到县衙一顿板子,看谁还敢来捣乱。

这件事也让李睿心中极为自豪,觉得自己当初隐藏身份做的非常好。

“不错,不错!”

袁常不吝口水的称赞到,虽然跟穿越前的美食没法比,但是总比穿越后吃的那些难以下咽的伙食要好许多。

此时,袁常就在心中想着,是不是要想办法把这家酒店给弄到手。

袁常穿越前厮混的人物三教九流,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袁常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就李睿先前的那一番表现,袁常已经隐隐猜到,这悦来酒家十有**是李睿的产业。

听了袁常的话,李睿顿时大喜。

在李睿心中想来,袁常乃是袁氏嫡系子弟,吃惯了山珍海味,都觉得这里的佳肴不错,可见是很满意的。然而,李睿却是不知,袁常此刻已经盯上了他这家悦来酒家,若是知道会这样,打死李睿也不会带袁常来这里品尝美食了。

“大人,我等光喝酒似乎有些无趣,不若请来歌舞艺人助助兴如何?”

李睿和袁常接触了这么短的时间,觉得这新任县令还是极好相处的。只要把他哄好了,那么他的日子绝对比以前还滋润。跟县令大人有了交情,难道还怕那些比县令低级的官吏的剥削。至于之前跑路的念头,李睿早就打消了,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宝物,若是他敢离开东平县,想来不用多久就会被人半路截杀,现在抱上袁常这个大腿是最好的。

“哼!”

李睿的话音才落下,袁常身边的刘曦便已经有些不满的冷哼道。话说这刘曦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之前李睿说要请客,袁常当然不客气,不仅把县衙的人都给叫上了,还把刘曦和来自罗马的彼得也叫来。至于甄家众女,目前还不能轻易出现。故此赵云自荐回去保护甄家众女,反正他对这种场合也不是很喜欢,袁常的安危,有典韦和韩恂二人看顾,赵云自然不会担心。

此刻的刘曦,轻纱遮面,却也掩盖不住绝妙身姿。李睿只看一眼,便知刘曦是绝世佳人。不过,他也知道眼前的佳人是袁常的人,不敢多看。

听到刘曦的冷哼声,李睿心中暗道不妙,有如此佳人在旁,怎么还看得上那些歌舞艺人,要是让刘曦不满,到时候吹吹枕边风,他的日子还能好过?此时话已出口,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甚好,甚好!怪不得一直都觉得无聊,原来却是无人助兴!”

然而,袁常似乎不知道身边丽人不满的情绪,听了李睿的话顿时高兴的同意了。

对于袁常的表现,李睿心中再次鄙视了一番,要是自己身边有如此佳人,哪还用得着那些庸脂俗粉。刘曦的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高贵的气息,李睿也知道,袁常身为袁氏嫡系子弟,配的上他的女子自然不俗。

随后,李睿便离席前去叫来歌舞艺人。李睿也很识情知趣,叫来了两队歌舞艺人,一对自然是他们包间助兴,另一队则前去等级较低的县衙官吏、衙役的包厢内。

在袁常这个包厢内,除了郭嘉,典韦,韩恂,则还有县丞罗源,县尉何耀,以及主薄桑秋,其他人的等级略低,自是不适合呆在这里。那些官吏、衙役也知道自己身份低,没敢跑到这边来扫兴。

“跳得好,不错,不错!”

“就是这样,身子再低一点,再低一点!”

当那些歌舞艺人舞动身姿之时,袁常更是两眼放光的拍手叫好。而且,时不时的露出一些淫*贱的表情,活脱脱一个世家大族出来的纨绔子弟。不要说李睿、罗源、何耀等人心中暗暗鄙视,就连郭嘉都在怀疑了,袁常到底是在演戏,还真的如此。

这不,袁常的表现,终于惹怒了身边的丽人。

“哼!”

当袁常在某个舞女大腿上猥*琐、下流的多盯了几眼之后,刘曦不满的冷哼一声。当即便恼怒的站起身,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这?”

李睿傻眼了,自己难道真的惹怒了这个新任县令的枕边人,这可如何是好啊?一滴冷汗不由自主的落下,看着一边仿佛没事人的袁常,李睿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大人?”

旁边的郭嘉适时的出言提醒到,而袁常终于有了反应。

“真是扫兴!”

袁常不满的嘟囔着,却正好让旁边的李睿听到,随后袁常脸上挂起笑容,低声道:“本县令暂且离席,李睿你可莫要离开,待回来之后再与痛饮一番。”

李睿连称不敢,对于袁常,自然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之色。

等到袁常离去,郭嘉的脸上神色丝毫没有变化。然而,他的心中却是思绪翩飞。就这么一瞬间的时间,郭嘉已经发现袁常最大的一个弱点,同时也是一个优点,那便是对于女子的感情过于看重。

对于一个明主而言,投入太多的感情并不是什么好事,纵观历史,因为女子而失败的事例并不少见。

当然,这是一个缺点,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一个优点。

能够对一个女子有如此情意的人,那么对那些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难道还会差嘛?

第一三五章 吻的很逼真

“呜呜呜…”

袁常从悦来酒家追了下来,跑过一个街角,边听到暗处传来的哭泣声。不用看,自然是刘曦无疑。

“曦儿!”

袁常缓缓的走到角落,看到刘曦正抱着双臂,忧伤、无助的蹲在地上,身子不时的抖动着,袁常一看,心中怜意大生,温柔的唤了一声。

然而,刘曦似乎不愿看到袁常,转了个面,背对着他。

“曦儿!”

袁常二话不说,上前紧紧的将刘曦拥在怀中。即使佳人不停的挣扎,袁常也绝不放开,如今的刘曦只有他这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若是他再放手,刘曦还能向谁倾诉。

“呜哇哇…”

挣扎了片刻,刘曦始终挣不开袁常,也就放弃了无谓的动作,哭泣的声音更大了,似乎要将心中的委屈尽情发泄。

“我的好曦儿不要哭了,再哭常哥哥心里也会难受的,好不好?”

袁常用出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温柔声音,来到这纷乱的三国时代,虽然有了坐拥天下美女的念头。但是,刘曦是第一个对他表现情意的女子,对他的意义是重大的。所以,在内心里他不想让她伤心难过。看到她快乐,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

“常哥哥,难道曦儿比不过那些歌舞艺人,为什么常哥哥你一直盯着她们看,也不多看曦儿一眼。”

渐渐的,刘曦停止了哭泣,哀怨的向袁常询问到。

原来,刚才在席间,袁常用那种猥*琐、下*流的眼神盯着那些歌舞艺人,眼珠子差点就没跳出来了。那种充满火热欲*望的眼神,好似要将那些女子就地正法一般。虽然这种眼神充满了侵略,但是让刘曦不平衡的是,袁常却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每次袁常看着她的眼神都是如止水般平淡、柔和,让刘曦的心中有点淡淡的失落。刘曦不是无知的女孩,她知道看到绝色美女,男子总会露出一些情*欲的眼神。而袁常看到,却从来没有这种眼神,就好似把她当做亲人一般。长久以来的积累,再加上今天看到袁常的表现,刘曦终于爆发了,想找个人哭诉,然而她发现自己身边只有袁常一个人哭诉,最终她只能无助的蹲在角落哭泣。若是袁常没有寻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袁常心中苦笑,刘曦伤心,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曦儿!”袁常伸出双手,将刘曦的臻首摆正着面对自己,正色道:“你是要陪伴我一生的人,我们还有无数的日子,你将来会是我的妻子。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就会是亲人,我对你不需要露出那种充满情*欲的赤*裸眼神,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常哥哥,除非曦儿死了,否则曦儿永远不会离开你。”

先前还伤心的刘曦,听了袁常的话,顿时高兴了起来。女人的心思,如三月天的风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要心中人的一句话,便能让他转阴为晴。

见刘曦神色终于不再忧伤,袁常松了口气,接着说道:“况且,那些歌舞艺人不过是庸脂俗粉,又怎么能与曦儿你相提并论,你把自己和她们相比,就是掉价了。常哥哥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是为了示弱于人前,不想让别人看出常哥哥是个心怀大志的人。如今常哥哥的这一切都是袁绍给的,只要他想收回,随时都能收回,我敢相信,若是我表现的有一点志向,袁绍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因此,常哥哥只能在人前表现出一副无能、纨绔子弟的外表,这样才能削弱袁绍的戒心。我们现在还是太弱了,等到我们强大的那一天,就能恢复自己真实的外表。曦儿,你要相信常哥哥,那一天不会太久。”

“嗯,曦儿相信常哥哥。”

刘曦一脸坚定的看着袁常,同时为自己先前怀疑袁常而感到羞愧。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自己应该明白常哥哥的心思,怎么还能去怀疑他,让他担心自己呢?真是不应该。

“曦儿,就快到年底了,到时候袁家有聚会,到时候常哥哥带你回汝南,让娘亲见一见你这个未来儿媳妇怎么样?”

刘曦脸色一红,微微害羞的低声道:“一切都听常哥哥的!”

如今袁常已经占据了这具身体,记忆中知道袁常的娘亲对他是极好的。穿越前的袁常双亲不幸意外身亡,既然老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他便会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母爱。同时,也算是报答这具身体让自己转世为人的机会。

两人如此静静相拥,谁也不说话,感受着这静谧的时刻。

似乎在这气氛的影响之下,袁常和刘曦二人同时双眼发亮,直直的望向对方,随后如有默契一般,脑袋缓缓的向对方靠近。

“怦怦,怦怦…”

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气,二人似乎都听到了对方突然加快的心跳声。经过几秒钟的时间,二人的唇终于碰到了一起,几秒钟的时间,却仿佛经过了几十年的时间。

“唔唔唔!”

热情的拥抱,火热的唇角相接,二人忘乎所以的尽情释放自己的情意,天空之上,那洁白的皎月似乎都感到了不好意思,遮蔽了双眼,却似乎又感到好奇,悄悄的张开半边,欣赏在月光下拥吻的二人。

“呼呼呼!”

良久,唇分,头脑中一片空白的刘曦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初次接吻的她没有丝毫的经验,完全由袁常主导,似乎忘记了一切,连呼吸都忘记了,以致于两人分开的时候,她忍不住尽情的享受空气的滋味。

袁常穿越前虽然有过接吻的经历,不过与那些女子都没有感情,多的是为了他那不幸身亡父母留下的钱财。因此,刚才与刘曦接吻的时候,即使是有经验的袁常也显得有些生涩。而对于第一次的刘曦,袁常也没有突兀的伸出他那罪恶的舌头,仅仅是在唇角享受津甜的滋味,也为了纪念自己的初恋,同时也为了给刘曦一个美好的记忆。

“那个,常哥哥…”

“曦儿…”

二人同时开口,却又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大笑,笑声中一切不言而喻。

在这一刻,刘曦的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随后,刘曦也不回悦来酒家了,袁常自是不急着回去,等安全送刘曦到了休息的地方,他再回来便是,想那李睿也不会有什么不满。

两人甜蜜的手牵着手,就像那初次陷入爱河的恋人,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第一三六章 郭嘉的心事

“啊哈,李睿,本县令去了这么久,你不会责怪本县令吧?”

袁常人未到声先到,看他一脸高兴的样子,似乎已经解决了刘曦的问题。

“草民怎敢责怪县令大人呢!”李睿连连拱手推说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没想过,看来在你心中还是怪责本县令去的太久了,既然如此那本县令自罚三杯。”

袁常说完,端起面前的酒杯,三杯干脆的喝下。

“草民不是这个意思…”

李睿连忙解释到,心中虽然有些埋怨袁常去这么久,但是这个意思可不能表达出来。以后想要在东平县混,让袁常不满意那就糟糕了。

袁常伸出手搭在李睿的肩膀上,开怀道:“本县令不过是说笑的,其实本县令是有些口渴了,故意这样说,李睿你莫要放在心中。”

“大人果然风趣,对了,大人,尊夫人?”

李睿小心翼翼的问到,刚才刘曦不满的离席而去,李睿的心中可是一直很彷徨。看刘曦的言行举止,便知道也是个世家大族的出身。能够配得上袁常袁氏子弟身份的女人,家族肯定也不小。要是被对方记恨了,到时候就完蛋了。虽然他李睿在东平县,乃至渤海郡有些名声,但是毕竟只是个商人,那些达官贵人要解决他,动动手指头都高看他了,或许人家只要露出这样的意思,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解决李睿来讨好对方了。

“女人嘛,耍耍小性子而已,只要哄两句就行了,李睿你不要担心。我们接着喝酒,刚才的舞还没有赏完,让她们继续,今天一定要尽兴而归。”

袁常漫不经心的摆摆手,眼神之中再次流露出极其猥*琐的光芒,似乎刘曦这样觉得的女子,与那些歌舞艺人无法相比。

对于袁常的如此色急的样子,李睿心中不屑,要是换成他有刘曦这样的女人,哪还会看得上那些婉转在男人身下,又庸俗的歌舞艺人。不过,李睿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商人的身份,哪会有世家大族的女儿愿意嫁给他,自古以来便是如此。除非是商人的女儿嫁入豪门,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正妻。门当户对的思想摆在那,想要越过,忍受的压力是难以想象的。

随着李睿的吩咐,已经离去的歌舞艺人又回来跳起那李睿早已看了无数次的媚俗舞蹈,也就袁常这种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觉得新鲜,就连罗源、何耀几人也宁肯品尝美酒,也不去注意这个在袁常看来非常华丽的舞蹈。

一席宴会下来,众人似乎都很高兴。到了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吃喝的红光满面,典韦这厮还打满了几葫芦的美酒,袁常口中的绝世美酒还没有出现,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早就喝得乏味的美酒来解解馋了。郭嘉毕竟是士人,比典韦好多了,只是装了一葫芦就没有再装了。

“李睿,今晚本县令很尽兴,说来还要多谢你的招待。既然我们如此投缘,本县令便给你一句话,日后你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本县令,只要不违反本县令的职责,都会帮你。”

李睿闻言顿时大喜,他如此卖力的伺候袁常,为的就是这一句话,当即一脸喜色的回道:“大人能赏脸,草民已是万分欣喜,唯恐招待不周。大人若是喜欢,只要一句话,草民竭尽所能也要把大人招呼满意了。”

“哈哈,好,以后本大人来了兴致,一定叫上你。”

袁常满意的拍了拍李睿的肩膀,随后在典韦和韩恂二人的护卫下,四人扬长而去。

等袁常四人走后,罗源满脸笑容的走上前,亲切与李睿交谈道:“李兄弟,有了好处,莫要忘了我等兄弟啊。”

“罗兄说的极是,我等情意,可不比自家兄弟差。想想我等兄弟曾经的日子,李兄弟如今交好于县令大人,可莫要不把我等兄弟放在眼中。”

何耀亦是笑眯眯的说了一句,不过话中却是示好夹扎着威胁。

“几位兄弟说笑了,若是没有你们的照顾,小弟我哪能有今天呢?”李睿心中对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吏不满,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显露,依然一脸笑意,“只要招呼好这新任县令,你我兄弟岂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李睿绝无二话,定与几位兄弟同进同退。”

“哈哈,好说,既然如此,我等便先行一步,找个时间再畅饮一番。”

罗源、何耀、李睿等人各自露出虚伪的笑容,在友好的气氛下交谈了一番之后,便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路上,袁常决定今晚不回行馆休息,去刘曦和甄家众女住宿的客栈,刘曦刚刚伤心过,袁常觉得自己应该去安慰一番,随后也在那客栈开个房间休息一晚便是。而郭嘉,袁常则让典韦护送他回去,郭嘉可是个宝贝疙瘩,可不能有什么损失。

韩恂的实力是弱了点,不过如今袁常刚上任,也没有什么仇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对付他。也正是因为如此,对于袁常的安排,典韦和郭嘉都没有意见。况且,两人也都是嗜酒之人,回去也正好可以讨论一番。

“袁公子真乃多情之人,嘉自叹不如也!”

分开之前,郭嘉笑着调侃了一句。

“哦!”

袁常脸色丝毫没有因为郭嘉的调侃而有所变化,反而回应了一句,道:“奉孝表面上看似放浪不羁,然而其实也是个多情之人,想来心中也藏有佳人,不知是否?”

郭嘉笑容停滞,脸色露出一副回忆的神色,似乎袁常的话将他心中隐藏许久的记忆勾起。

“哈哈,奉孝乃是有智之人,多情没有错,也要懂得拿得起,放得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走先!”

袁常安慰的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在韩恂的守护下,大步离去。

“拿得起,放得下,能做到吗?”

郭嘉双眼迷离的望着天穹,隐藏在心中的那一道身影,因为袁常的话而渐渐浮现在眼前。

郭嘉也曾经有过一份真挚的感情,然而那份感情还没有结果,便已经夭折了,这一直是郭嘉的一个痛。

早在八岁的时候,郭嘉就认识了一个小士族的女子,两人自小相伴,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而那女子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二人一起读书,一起在花丛之下奔跑,那时候郭嘉和她就定下了白首的约定。

然而,梦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那女子所在的家族有人举步高升,从一个小士族一跃成为中上等的士族。因此,早就家道中落的郭家自然不被他们看在眼里,生生的将郭嘉和那女子分开,等那女子十五岁及笄的时候,便将她嫁给一名同他们同等家族的子弟。

从此之后,郭嘉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打击,郭嘉变得放浪形骸,游戏花丛。当然,郭嘉也没有因此停止求学,反而变得更加勤奋。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图强,等到他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他要站在那家人的面前,告诉他们,即使家道中落了,他郭嘉一人也能撑起一个家族。

郭嘉陷入沉思的时候,典韦很忠实的执行自己护卫的职责,守卫在旁,也没有出言打扰。

许久之后,郭嘉自嘲一笑,脸上再次露出放浪不羁的表情。

“洪飞,走,我们回去再痛饮一番,看谁先倒下。”

第一三七章 甄姜的心思

“嘻嘻,袁大人,人家刚才看到曦姐姐红着眼睛,好像哭过了。是不是袁大人滥用职权,欺负曦姐姐。”

袁常刚走进院子,甄宓这小姑娘便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袁常。

刘曦和甄家众女住的是一套四合别院,是从客栈老板那里租来的。客栈老板倒也有生意头脑,在客栈附近购下多套别院,便是拿来出租给他人。而袁常身为县令,租的这一套别院自然是最好的一套。还是客栈老板刚收购,才翻修过的,里面的家具还都是全新的。因此,刘曦和甄家众女也都挺满意这一套别院,毕竟大部分的女子都喜欢整洁。

至于钱财,对于袁常和甄家来说都不是问题。虽然甄家众女是跑路,不过手中的钱财也不少,这个别院就算租个几十年也不是问题。

“嘿嘿,洛儿小姑娘,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嘛?”

虽然有时候对这个鬼精灵似的甄宓感到头痛,不过跟她一起,总是让袁常觉得很轻松。因此,见面的时候,袁常就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就如袁常的这句话,对于经历过某些事的成年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事。

“哼,袁大人,人家好歹也八岁了,怎么会不知道什么是欺负,反正曦姐姐是被你欺负哭的。”

甄宓挺了挺胸膛,很是自豪的说到。不过,如今不过八岁的甄宓,胸前是一点规模都没有,袁常自然是不会注意在上面。袁常的无视让甄宓很不开心,因为甄宓好多次都发现,袁常的贼眼时不时的扫过她姐姐甄姜的胸前。虽然是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甄宓给注意到了。然而,甄宓不开心也没用,现在的她资本还是不够。

不过,甄宓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早晚她胸前那平坦如湖面的双峰会超越她的姐姐甄姜,到时候就要让袁常这家伙大吃一惊,然后再不给他看,气死这家伙。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在甄宓嘟着嘴,不满的表情之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头,朗声说道:“等你真正长大了,你才知道什么是欺负,现在你还不懂。”

说完,袁常便往院子里走去,正好此时,甄姜也从里边走了出来。

“袁大人!”

甄姜盈盈施了一礼,口中犹如空谷幽鸣般的喊了一声,顿时让人觉得心中一片宁静。而袁常,每次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脑中犹如无根之水洗涤过,纷纷扰扰的烦心事都被扫到一边。

因此,每次袁常都很喜欢花一点时间跟甄姜相处,即使两人一句话也不说,也会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

“是甄姜姑娘啊,一日不见而已,甄姜姑娘越发的动人了。”

看到甄姜,袁常就忍不住要**一番,看到对方一脸娇羞、嗔怒的表情,袁常就仿佛六月天喝了一杯冰镇冰啤一样舒畅。

“你个大**,不许你欺负我姐姐。”

甄宓露出小虎牙,“恶狠狠”的护在甄姜面前,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一口。不过,这样的表情出现在甄宓小萝莉身上,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还有些许的可爱。

“我色你姐姐,又不是色你,你激动什么。”

袁常故作不屑的瞄了甄宓扁平的胸部,口中却是毫不示弱的反击到。袁常的眼神和话语直气的甄宓小萝莉大怒,早晚自己的规模要惊掉这家伙的眼珠子。此刻若不是甄姜拉住她,她早就扑上来咬袁常了。

“袁大人!”

甄姜莲足轻轻的跺了跺,一脸的羞红和娇嗔,显然袁常那一句“我色你姐姐,又不是色你”让她有些难以自持。

“咳咳!今晚的星星真是闪亮啊!”

袁常似乎才意识到甄姜在场,略显尴尬的咳了两声,故作镇定的仰望天空。然而,话才说完,袁常发现今晚月色明亮,根本看不到一颗星辰。

甄姜压下心头羞意,如空谷幽鸣般的声音响起,只听她轻声道:“袁大人是来看望曦姑娘的吧?我看她刚才似乎有些难过,袁大人赶紧去安慰她,不要让曦姑娘久等了。”

甄姜说完,心中有种酸涩的感觉,却又不知这是何原因。

“嗯,多谢甄姜姑娘的提醒,我这边去。”

袁常感谢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刘曦的房间走去,在进去之前,袁常却是停下了脚步,脸上挂着邪笑道:“说实话,甄姜姑娘每次看到你,都觉得一次比一次漂亮。”

说完,也不等甄姜嗔怒,袁常便一溜烟进了刘曦的房间。

“这家伙…”

甄姜再次羞恼的跺了跺脚,脸色通红,好似鲜嫩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而甄宓这小萝莉见到姐姐的表情,当下便忍不住的亲了一口。若是换个男子,此刻怕是恨不得自己变身为甄宓小萝莉,从而一品甄姜那嫩白的肌肤。

“好了,洛儿,别闹!”

甄姜把甄宓从自己身上拖下来,琼鼻微翘,柔声的训到。作为甄家最小的一名,甄宓显然是极得大家的疼爱,甄姜自然舍不得真的呵斥她。此刻这般故作严肃的表情,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她荡漾的心情。

“嘻嘻,姐姐是不是对袁大人有意思?”

甄宓小萝莉负手立于甄姜面前,小大人般的俏丽双眸紧紧的盯着甄姜,似乎想要看穿自家姐姐的心思。

“哪有,你个小丫头,不要乱说。”

甄姜心中一颤,似乎为了掩饰自己慌乱的内心,甄姜伸出手捏住甄宓的小脸蛋。而在甄姜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

第一次见面是在甄家别院,当甄家众人垂死待命之时,那一道淡然犹如天降雷霆的般声音响起,随后他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镇定自若的指挥着赵云和典韦出手击杀那些贼人,让人不觉得他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反而是一个成熟的大人。随后,他并没有因为那些贼人跟他一样是袁家的人而留情,反而用计让对方自相残杀,然后再让自己的两位妹妹报仇。虽然,最后还是赵云出手击杀贼人头目,然而他却给了二妹和三妹机会,让她们一人给了那贼人头目一刀,算是替那些惨死的下人报了仇。

在之后的接触中,甄姜时不时的会去注意他,袁常偷偷瞄自己双峰的目光,其实她也发现了。甄姜不仅没有恼怒,心中反而有一丝窃喜,自己也有能吸引他的地方。而且,袁常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甄姜还是发现袁常眼中闪过的一抹忧伤之色,每每看到他这样的表情,她的心中就有些难过。很想将他抱在自己怀中,让他轻松。

或许,正是袁常的这一抹忧伤,让她将他的身影刻在自己的心中。

虽然有时候袁常会对她口花花,但是却止于礼,从没有让她真正的难堪。而甄家别院的惨案,袁常也表现了他的诡诈,“行君子之风,却不行迂腐之事”。

这便是袁常在甄姜眼里的印象。

然而,甄姜的这些心思却无法说出口。袁常的身边有个刘曦,刘曦不仅容颜靓丽,对袁常的感情也很深,同时刘曦身上展现出来的高贵气息,让甄姜有种自卑感,使得她将自己的感情压抑在心底的最深处,或许这将是她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

“呜呜,姐姐,你捏的我好痛啊!”

陷入沉思之中的甄姜似乎忘了外界的事情,直到甄宓的喊声才将她唤醒。看着甄宓微红的脸颊,眼中转动的金豆豆,甄姜顿时心疼,不停的安慰着。

“对了,洛儿,刚才袁大人进门之前跟你说了什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高兴啊!”

为了转移甄宓的注意力,甄姜突而问了一句。

“没说什么,人家刚才说他欺负曦姐姐。他说人家不懂什么叫欺负,等人家长大了才懂得。人家都八岁了,怎么可能会不懂。”

甄宓果然忘记了刚才的事,皱着娇俏的琼鼻,不满的哼哼到。

听了甄宓的话,甄姜脸色再次红了起来,心中暗自“啐”了一口,这袁常跟甄宓说什么不好,竟是说这种事。

甄姜今年十六岁,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在毋极县之时,张氏已经在为她张罗了。只不过,因为发生贼人事件,如今甄家众女算是在避难,自然不会再有心思操心这等事。而在之前,母亲张氏已经让她看过夫妻行房之时的绢帛。

因此,甄姜自然明白袁常口中的欺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到袁常,甄姜的心中又是有些酸涩,或许此刻袁常便是在“欺负”刘曦吧!

抛却心头杂乱的思绪,甄姜低声道:“差点被你给弄乱了,母亲有话要与你说,让姐姐唤你进去。这么大的人,还是个姑娘家,以后要稳重一点。”

“知道啦,姐姐!”

甄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走在甄姜的身后,甄宓眼中却是闪过睿智之光,似乎洞察了姐姐的所有心思。

第一三八章 图样图森破

“曦儿,你睡了没?”

袁常走进刘曦的房间,只见屋内一片黑暗,刘曦似乎已经上床睡觉了。

“常哥哥,你怎么来了。”听到袁常的声音,刘曦略显嘶哑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惊喜,她没有想到,袁常会前来。

“常哥哥,你明天还要去县衙做事呢,怎么不回去休息呢?”

听到刘曦惊喜的语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喜悦,袁常心中疼惜不已,让如此女子关切自己,自己是何德何能?这一刻,袁常有了只守着眼前这一个女孩的念头,有这样一个女孩守候已经足够了。可惜,这一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有时候就连袁常也对自己的贪心感到羞愧,为此他只能为她或者她们付出更多的爱。

袁常点上火,来到刘曦的榻前,略显霸道的将刚刚坐起身的佳人拥入怀中,柔声说道:“没有曦儿在身边,常哥哥睡的可不安稳了。你看,昨晚就是因为曦儿不在身边,一个晚上辗转难眠,都有黑眼圈了。”

看着袁常佯作委屈,一副“我需要安慰”的表情,刘曦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微红的眼圈,脸上却又透出笑容,一种别样的**让人情难自禁。

“曦儿,你真美!”

袁常说着,二话不说的吻向那红润的樱桃芳唇。刘曦的心跳突然加快,因为先前已经有过这种体验,刘曦也没有拒绝,紧紧握成拳头的双手,却是显示她此刻的心情。

“呜!”

当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的唇已经结合在了一起,刘曦的双手也下意识的搂住了袁常那结实的后背,好似天性使然般的,刘曦只想紧紧的和袁常抱在一起,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在此刻得到完美的解释。

正当刘曦感受着心中人儿那充满温度和湿度的双唇之时,不知什么东西已经撬开她的双唇,直往她的口中钻去,刘曦想要阻止,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她却是已经知道钻入口中的是什么东西了,那自是袁常的舌头。

刘曦一个激灵,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她从没有想过接吻还能这样子。袁常的舌头如灵蛇般在她口中左突右进,一前一后,刘曦的舌头下意识的想要阻拦。然而,结果却是被袁常的灵舌给缠住了,两条灵舌犹如双龙吐珠般争相舞动,谁也不想认输,都想成为此地的霸主。

可惜,初次体验的刘曦,又怎么可能是袁常这老手的对手?很快便城门失守,袁常灵舌宣布了自己对此地的霸主权。刘曦的灵舌成为对方的俘虏,跟随着对方舞动,一起唱响爱的奏章。

“嘭嘭嘭!”

“唉哟!”

正当灵舌得意的庆贺之时,门外却是突然响起巨大的响声。原本好似失了魂魄的刘曦终于醒转过来,下意识的想要闭上嘴,然后某男就杯具了。

“啊!”

幸好袁常舌头收的快,不然就要被拦腰而断了。不过,看到袁常舌尖冒出的鲜血,刘曦还是惊叫了一声,一脸的惊慌失措。

“曦儿,没事,只是留了一点血而已。”

袁常轻声的安慰了一句,随后怒火“滕腾腾”的冒起,是谁在他们二人如此甜蜜的时候这么可恨的来打扰?其实,袁常不用想,都已经知道是谁了。会这么不识情知趣的人,除了某个小萝莉,其他人都不会这么让人可恶了。

“曦姐姐,这是姐姐煮的甜汤,让我端来给你喝。”

甄姜已经隐隐猜测到袁常此时可能正在“欺负”某个姑娘,因此她才让甄宓把甜汤端来,免得自己看到,又会心酸难过。

“咦,袁大人也在这里啊,真是不好意思,人家不知道你要来,没给你端一碗,你不会责怪人家吧!”

甄宓好似才发现袁常一般,柔柔弱弱的说到。不过这丫头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表示她是故意这样子做的。

“哈哈,本大人怎么会跟你一个小姑娘计较呢。”

袁常故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但是他左一口小姑娘,右一口小姑娘,直听得甄宓小萝莉牙痒痒。不过,此时刘曦在场,她不好发威,等到私下的时候,她一定要狠狠的咬这家伙一口,一泄心头之怒。

“甜汤拿来,没什么事的话,那你就可以走了。”

接过甄宓递来的甜汤,袁常坐到刘曦的身边,温柔的喂给她喝。刘曦看到甄宓还没有走,本来有些羞涩,想要反对。然而,看到袁常这般的温柔、关切,心中的甜蜜却是胜过那一丝娇羞,听话的张口樱桃小嘴,享受着袁常的服侍。

甄宓本来把甜汤给了袁常就打算离开,不过听到袁常让她离开的话,再看到袁常对刘曦如此轻声细语,温柔关怀的样子,不知是为了姐姐抱不平,还是心中不平衡。当下,她反而不离开了,坐到一边看袁常的动作。

刘曦俏脸微红,不过已经被甄宓给看到了,她也就继续享受袁常的关怀。

话说,身为女人,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刘曦隐隐觉得甄宓的姐姐甄姜对袁常有些念想,她虽然不会去阻止,但是此刻,在甄宓面前,她也想宣示自己的主权。

“咦,洛儿小丫头,你怎么还不走?”

袁常故意不搭理甄宓,还以为这丫头会知趣的离开,哪想甄宓似乎跟他杠上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是看着袁常喂甜汤给刘曦。无奈,袁常只好故作讶异的看到甄宓,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啦,人家刚才回去左思右想,反复思索了袁大人的话,觉得袁大人说的‘欺负’,还有更深的含义,所以就想来请教大人,还望大人能不吝告知。”

见刘曦投来探寻的目光,袁常心中暗自发苦,甄宓这丫头摆明是故意的,要是让刘曦知道自己跟甄宓说的话。自己的形象肯定会一落千丈,在她的眼中,可能自己就变成了诱拐小萝莉去看金鱼的怪蜀黍了。

“额,其实‘欺负’这个词确实是博大精深。想我华夏文化源远流长,数千年的历史,想要解释起来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洛儿小丫头,你出来了这么久,你姐姐肯定会着急的,还是赶紧回去,别让她们担心了。”

袁常现在只想早点把这丫头赶走,然后他再品尝甜汤的味道,当然,他所谓的品尝,是间接的品尝,要从某个姑娘口中品尝。

“嘻嘻,姐姐她们不会着急的,人家出来的时候就说过了,可能要陪曦姐姐谈天,会吃些回去。所以,人家有时间听袁大人解释‘欺负’的含义。”

听了甄宓的话,袁常咬牙切齿,知道这小萝莉是故意的,却奈何不得她。

袁常放下碗,愤愤的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就跟曦儿谈天,本大人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县衙干活。”

“哦,既然袁大人走了,那人家也回去了,母亲说了,早睡对身体好。等袁大人下次来的时候,人家再来向你请教‘欺负’的问题。”

袁常鼻子都快被气歪了,甄宓这小萝莉明显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打扰自己和刘曦温存。自己绝对不能让她得逞,自己就不信治不了一个小丫头了。

袁常心中告诉自己冷静,压下火苗,脸上露出笑眯眯的神情,真是有够猥*琐。

“洛儿小丫头,‘欺负’这玩意深奥又玄妙,以本大人的理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想要告诉你,也是力有不逮,要不这样,本大人给你讲笑话如何?”

“好呀,好呀!”

甄宓毕竟是小孩子天性,听到有笑话听顿时就高兴了。反正她只要拖住袁常,不让袁常有机会和刘曦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就行了。

什么是少儿不宜的事?甄宓会嗤之以鼻的告诉你,真当人家不知道,就像刚才她在外面偷偷看到,袁常用嘴咬曦姐姐的嘴,这种事她只知道大人经常做,小孩子就不行做。真当甄宓是个八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的话,她会告诉你,你真是图样图森破了。

第一三九章 小明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子的,在春秋战国时,有一个夫子在上课,当他讲到火神祝融和水神共工打架,最后水神输了不开心,愤怒之下撞倒不周山,导致洪水泛滥,把所有的生物都给淹死了。这时,有个叫小明的学生问:‘夫子,你确定?’夫子回答:‘确定’。小明又问:‘夫子,那鱼呢?’夫子脸色一滞,顿时脸色通红,冲着小明怒吼道:‘你出去!’”

“哈哈!”

“扑哧!”

听了袁常的笑话,甄宓顿时开怀的大笑起来;而刘曦自然也被逗乐了,不过她笑的比较矜持,以手掩面,像甄宓那般咧开嘴大笑,小的时候她也会这样,长大之后受到宫廷礼仪的约束,她已经很少如此笑过了。

袁常双眼直视甄宓,咬着牙道:“洛儿小丫头,你觉得这个笑话好不好笑呢?”

“好笑,真好笑!”

甄宓捂着肚子,笑个不停,随后有些鄙视的说道:“那夫子真够笨的,鱼本来就生活在水里,怎么可能被洪水淹死呢,人家觉得还是小明聪明。”

“那你明白了?”

“明白,当然明白了!”甄宓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正当袁常脸上露出笑容之时,她又巴巴的望着袁常,期盼的说道:“袁大人,你的笑话真好玩,再说一个吧!”

袁常脸上的笑容一滞,恨不得在甄宓这小丫头娇嫩的屁股上狠狠的抽几巴掌。

不过,袁常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那一股冲动,脸上再次露出和蔼的笑容,阴测测的柔声道:“有一次夫子又上课,夫子说‘大家想象一下,假如在一场战斗之中,你的部下都死光了,现在就你一个人被敌军包围,你是要屈辱的头像,还是慷慨就义呢?小明,你来回答。’小明于是回答道:‘夫子,其实很简单啊,只要马上停止想象就行了。’夫子大怒,吼道:‘你出去!’”

“哈哈!”

“嘻嘻!”

甄宓笑得受不了了,直接在刘曦的塌下打起滚来。而受过宫廷礼仪的刘曦,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洛儿小丫头,你明白了吗?”

“明白,当然明白!”

“你确定你是真的明白了?”袁常有些怀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明白!”甄宓停止打滚,一本正经的说道:“夫子都说是让大家想象了,小明说的没错,只要停止想象,这种事不就不会发生了。”

袁常脸色铁青,隐隐已经有了暴走的迹象。

不行,她还是个小丫头,自己应该要有耐性。有个大虾跟他的儿子说过了,遇事要忍,那个大虾的儿子也确实听他的话,做到了这一点。

“看你们这么开心,我也很开心。”

袁常咧嘴笑着说道,不过他的笑容怎么看都有种勉强的感觉,“既然这样,那我再说一个。还是夫子上课,说起古时候有个叫神农的圣人,他尝百草为世人寻找药物,随后夫子就提问道:‘有谁知道神农圣人的著作是什么?’”

“嘻嘻,这个人家知道,叫做《神农百草经》,人家看过了。”

甄宓有些得意的说到,不过他才说完,袁常就轻轻的敲了敲她的臻首,不满她打断自己的话。

“当然,回答的还是小明,他说道:‘夫子,我不知道神农圣人的著作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他死前最后说的一句话是什么。’夫子顿时好奇,神农圣人不知何时身亡,有传言称神农圣人行为感动上天,在某一天羽化升仙,从未留下什么话,这小明是如何得知呢?于是夫子好奇的问小明是什么。小明答到:‘这草有毒…’夫子脸色抽筋,当即怒吼道:‘你出去!’”

“哈哈!”

“嘻嘻,哈哈!”

两道银铃般的笑声同时响起,刘曦终于不再忍受宫廷师傅教她的礼仪,没有一点形象的和甄宓抱着开怀大笑,袁常的笑话实在太逗了。

然而,两女抱着大笑,却是没有看到此刻袁常脸色铁青,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那位大虾曾经说过,凡事要忍,大虾的儿子坚持执行。直到某一天,大虾的儿子终于爆发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此时的袁常,也正是如此。

只见袁常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抱过甄宓,在她一脸愕然的神色之下,翻身压在大腿之上,右手高高举起,对着她那被纱裙包裹着的娇嫩屁股,一顿抽打。

“啪啪啪!”

连绵的拍打声响彻刘曦的屋内,刘曦和甄宓早就被袁常这突然的举动给弄懵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本大人都问过你那么多次明不明白,你说你明白,你哪里明白了?小明四、六级英语,小明四、六级汉语,小明数、理、化,小明如此犀利的一个人,本大人都不敢说明白,你竟然敢说明白,简直是岂有此理,本大人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呜…呜…呜,坏家伙,你打人家那里,人家要告诉姐姐。呜呜…人家真的明白了,不要再打了,呜呜呜…曦姐姐,快帮帮我。”

错愕过后,甄宓终于被臀部上火辣辣的痛感给惊醒,口中大呼着救命。然而,在甄宓的内心深处,痛感却是伴随着一阵异样的快感,却是连甄宓自己也没有发现。

“常哥哥,算了,不要再打了,你看洛儿她那里都肿了。”

刘曦轻声的劝慰道,刘曦和甄宓都是聪明人,袁常讲第一个笑话的时候,她们可能只是隐约的明白。但是,当袁常讲第二个笑话的时候,她们二人早就明白袁常的意思。只不过,甄宓故意装作没明白,就是想要气一气这个可恶的家伙。

谁知道,第三个笑话讲完,袁常终于忍不住发飙,痛打甄宓娇嫩的屁股,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哼!不明白就要说不明白,不懂还装懂。看在你曦姐姐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

袁常此刻心中也是暗爽,没想到甄宓小丫头年纪小,屁股却是这么带感,开始的时候他还用了些力道,算是惩罚这个可恶的小丫头。后面的时候,袁常就是在半打半抚摸了,只不过刘曦和甄宓都惊愕于突发的情况,因此没发现袁常罪恶双手的动作而已。此刻觉得差不多了,袁常才装作被刘曦说服,抗起甄宓,放到门口,果断的关上门,想来甄宓受了这教训,也不敢再来打扰自己了。

“扑哧!”

等袁常转过身,刘曦终于忍不住笑了,兰花指遥遥竖起,轻轻的点向袁常道:“常哥哥,你要让洛儿离开直说就是了,还拐弯抹角的说了半天,最后还打她那里。她毕竟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明白。”

袁常哼哼两声,丝毫没有刚才大吃人家小姑娘娇嫩臀部的羞愧,不满的反驳道:“洛儿那小丫头人小鬼大的,不知道有多精明,早就明白我的意思,还故意装作不明白,不教训、教训她,她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那个,曦儿,我们继续?”

说着,袁常眼睛贼亮起来,露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嗯!”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刘曦虽然还有些娇羞,却也不会反对。而且,她的心里早就做出了某个决定。

第一四零章 洞房

“哼,可恶的大坏蛋,大**,打的人家好痛喔。”

甄宓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屋门,跺着脚低声咒骂到。然而,心底深处的那一丝快意,她是绝不会说出来的。

“还把人家赶跑打算继续欺负曦姐姐,人家才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

想到这里,甄宓举起白皙如玉般的手掌,准备再次敲门。就算袁常不开门她也无所谓,她就不信自己在这里一直敲门,袁常还会有心情呆在里面。

“洛儿,你是不是在那里?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去?”

正当甄宓准备继续她的破坏大计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甄姜带着关切的呼喊声。顿时,甄宓不甘的收回了手,向甄姜跑去。

“姐姐,我在这里,人家刚才和曦姐姐说了些悄悄话,忘记了时间。”

甄宓摆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可爱的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至于刚才她跟袁常说她是向娘亲和姐姐汇报过的话,自然是假的。甄夫人张氏和甄姜又不是傻瓜,人家袁常和刘曦小两口在一起,她们又怎么会同意甄宓去打扰人家。

“哦,是这样啊!娘亲见你这么久还没回去,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跟姐姐回去吧。”

甄姜丝毫不怀疑的相信了甄宓的话,再说了,她也不可能跑去问袁常,刚才甄宓是不是跟刘曦说私房话。远远的看了一眼刘曦的房间,甄姜眼眸深处闪过一丝酸涩,不过转眼便消失不见,若不是甄宓一直都在注意自己的姐姐,估计她也不会发现。

“哼,那个大**有什么好,又色又坏,还打人家那里,人家绝不会放过他。”

“洛儿,你说什么呢?”

正在黯然神伤的甄姜,没有听清楚甄宓的嘟囔声,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人家说娘亲可能等久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娘亲又要担心,等下让二姐她们来找我们了。”

“嗯!”

甄宓当然不好意思把自己的糗事说出来,只不过在心底暗暗寻思着要怎么“报复”袁常今日打她屁股这个仇。

屋内,袁常和刘曦四唇分开,一丝晶莹滴落,好似在诉说着刚才那让人不堪的画面。

刘曦更是娇羞的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面对袁常灼热的目光。心中思绪如麻,暗暗想着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淫*荡的女子,会不会嫌弃自己呢?想到这里,刘曦顿时抛开心中的羞意,不再顾忌自己矜持的形象,紧紧的抱住袁常,不想让他离开自己。即使只是这一刻拥有,她也觉得满足了。

“常哥哥…”

“嗯?”

袁常不解的看向刘曦,怎么说话说到一半又不说呢?

压下羞意,刘曦鼓起勇气,声若蚊蝇般的问道:“常哥哥,曦儿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曦儿是个**的人呢?”

“呵呵!”

袁常轻笑着,感情刘曦刚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下,袁常将她的臻首摆正面对着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说道:“怎么会呢?无论曦儿是怎样的人,都是常哥哥心中最喜欢的人。曾经圣人说过一句话来形容女人,常哥哥就觉得非常有道理。”

“常哥哥,圣人说的是什么话啊?”

刘曦的好奇心被勾起,靠在袁常的怀中,低声询问到。

“出门是贵妇,在家是主妇,床上是荡妇。”袁常贴着刘曦晶莹柔嫩的耳垂轻声的说着,随后只见耳垂缓缓的红润起来,袁常忍不住轻轻的吐了口气。

“嗯,常哥哥,好难受啊,不要再吹了。”

刘曦觉得自己的身子滚烫,就像是受了风寒一般,大脑完全一片混乱的她无意识的**道。似舒畅,又似酥麻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堪,小腹之中好似有热流在奔腾,双腿情不自禁的紧紧并拢在一起。

“常哥哥,你在骗人家,圣人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羞红着脸的刘曦无力的反驳着,她理智告诉自己圣人不会说这样的话。但是,心中的意识却又告诉她,常哥哥不会骗自己。

袁常脸色一正,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不会?孟子就曾说过‘食色性也’,那么圣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也并非没有道理。”

“嗯,人家相信常哥哥!”

刘曦低着头,不敢抬头看袁常的眼神。此刻她的身子越来越烫,那种舒畅、酥麻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在她的心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常哥哥口中说的那种“出门是贵妇,在家是主妇,床上是荡妇”的女人。在心底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见刘曦如此相信自己,袁常心中很是激荡,觉得自己这一世没有白来,有如此女子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还有什么遗憾呢他跟刘曦说这一句话并不是要让她变成一个放*荡的女子,只是想告诉她,不需要束缚自己的内心。

刘曦自小接受宫廷礼仪的教导,言行多是按照礼仪而来。那样不仅她自己活的很累,在她身边的人也会很累。

“常哥哥,晚上留下来,好不好?”

刘曦的话犹如蚊鸣,若非是因为穿越而自觉听力上涨很多的袁常,怕是都听不到这句话。而袁常也有些讶异,这真是刘曦说的话?难道自己先前的话已经有了效果?

当然,其实是袁常自己想多了。

在悦来酒家之后的一番交谈,刘曦的心中就已经有了某个决定。她想要把自己的身子完全交给袁常,让自己彻底的成为她的女人。即使没有那一个仪式,她也不会在意,因为她只要能够成为她的女人,陪在他的身边已经足够了。

“曦儿,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袁常凝视着刘曦,想要明白她是否因为一时的情动才说的这句话。然而,袁常在刘曦的眼中没有看到犹豫,而是一往无前的坚定。他明白,刘曦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他今晚来的突然,但是对于已经做出决定的刘曦而言,只是把时间提早了一些。

“曦儿,常哥哥保证一辈子都会对你好,我们以后一起看日出日落,即使到了满头白发的那一天,依然不会改变。”

十五岁的刘曦,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或许年龄还有些小,因为都是在温室中生长。然而,在如今的时代,十五岁已经算是成年人。刘曦的情意已经完全释放,袁常又怎么会去压抑。

“曦儿,你等等!”

袁常放下刘曦,飞快的在屋中找寻起来。虽然没有任何的仪式,但是袁常也要弄个简单的仪式,或许以后会补上一个更加盛大华丽的仪式。然而,今天这一个简单的仪式,或许会成为二人毕生难忘的经历。

很快,袁常找来了两个杯子当做“合卺”,又找来两根红烛,见屋中没有酒,袁常匆匆跑出去,不多时便拿了一壶酒回来。

“曦儿,虽然简单了,但是常哥哥希望你能喜欢。”

袁常与刘曦挽手四目相对,脸上略带歉意的说到,一个完全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的女子,自己却不能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他有些愧疚。

“不,常哥哥。曦儿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从小到大,今天是曦儿最开心的一天。”

刘曦靓丽的眼眸之中噙着泪花,心情激动的她,都有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曦儿,常哥哥相信今天不会是你最开心的一天。我们以后会过的更开心,在我们心中,没有最开心,只有更开心的日子。”

“嗯,嗯!”

对于袁常的话,刘曦从来不会有丝毫的怀疑。

二人深情凝望对方,缓缓喝下杯中酒。等酒喝完,二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二人好似完全的与对方交融。

当袁常灭了蜡烛,二人紧紧相拥的倒向榻上。屋内漆黑一片,然而二人好似都能感应到对方的所在,四唇相接,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坠落于地。急促的喘息声,压抑的呻*吟声,无不证明着一对新人的出现。

当某个疼痛中夹杂着幸福的“啊”声响起之后,屋内更是激*情无限,就连天上的月亮,都有些害羞的收回头。

**停歇,二人相拥而眠,脸上都挂着满足、幸福的神色。

而床榻之上,某张洁白的绢帛,上面点点缀缀的梅花,则似乎向世人宣告,某个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第一四一章 珞儿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一缕阳光射进屋内,清晰可见榻上一道身影似乎有些艰难的想要爬起身来,然而似乎因为某些原因,最终又不支的倒了下去,伴随一道压抑着的哀鸣。

“唉哟!”

迷糊中的袁常,耳边陡然传来一道痛苦的声音,顿时睁开双眼望去,却见刘曦手撑着榻板,正要起身。

“曦儿,别动,你昨日才破身,现在应该要好好休息。”

袁常见了,慌忙起床,温柔的抱住佳人,口中轻声关怀道。

刘曦臻首靠在袁常怀中,心中一阵甜蜜,自己现在终于完全是他的人,而他依然如初的对自己温柔,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常哥哥,宫中的女官说了,洞房之后,新娘都要照顾新郎的起居。所以,人家才想。”

刘曦有些羞赧的低声解释到,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人,刘曦并不想自己变得骄纵,她要让自己做的更好。可是,下身传来的疼痛,却是让她无力面对。

“那些女官懂个屁,曦儿你现在身体不适,休息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你只要听常哥哥的话就行,让那些女官都见鬼去吧。”

“知道了,常哥…我们已经拜了天地,以后曦儿是不是称呼常哥哥你为夫君呢?”

刘曦刚喊出“常哥”,就突然停口,如今两人已经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虽然仪式简单了些,但是自己已经是他的人,那么是不是要改口呢?

“只要曦儿你喜欢,想喊什么都行。”

袁常轻声笑了笑,溺爱的刮了刮刘曦那如玉、挺翘的琼鼻,直惹得佳人不满的嘟起了小嘴。

“常哥哥,你能不能把那个给人家。”

刘曦蚊吟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袁常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哑然失笑,那却是上面点点红梅的白绢,是刘曦从女孩转变为女人的象征。袁常对于刘曦的要求,自是无不答应,将白绢递给刘曦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副坏笑,直看得刘曦娇嗔不已。

自从完全的成为了袁常的女人之后,刘曦似乎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些小女儿般的神态,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患得患失,生怕袁常会离开她。对于刘曦的转变,袁常自然是高兴的。他需要的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奴隶,他要的是一个能陪伴自己一生,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伴侣,这才是自己需要的女人。

刘曦接过白绢,小心翼翼的折叠好,准备收藏起来,这是她告别女孩时代的象征,对于她而言有着重大的意义。同时,这也是她贞洁的反应。古人的思想,毕竟还是很看重贞洁的。

袁常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不过他看着白绢却是调侃了一句,顿时又惹来佳人的一阵羞恼。

“曦儿你连白绢都准备好了,看来早有预谋,没想到常哥哥一时失足,掉进你的**阵了。”听了袁常的话,刘曦自然知道袁常不是看不起自己,不过她还是不依的对着袁常胸膛一阵捶打,说的好似她很心急一般。

“不过,只要是曦儿的**阵,常哥哥愿意陷进去一辈子。”

抓住刘曦光滑洁白的柔荑,袁常双眼温柔的看着刘曦,语气甜蜜的说到。这穿越前无数情圣、大师们的情话,顿时让刘曦感动不已,估计,此时袁常就算让她去死,她也不会有半点犹豫。当然,袁常不会做这种大煞风景的事,不然他真的是脑残了。

“唉哟!”

刘曦秀眉微蹙,刚才与袁常的打闹之中,似乎又牵扯了下身的疼痛。

“曦儿,乖,今天你就好好的躺床上休息,什么事都不要做。常哥哥找个人来照顾你,嗯,我看就找甄姜姑娘吧,她的性格最为细心,照顾你应该是最合适的。”

“常…”

刘曦刚想拒绝,不过最终还是没有喊出来。她自然知道甄姜对袁常有想法,而袁常注定不会平凡,多一些人来分担,也许不是什么坏事。虽然心中有些酸涩,但是刘曦不会阻止,就看袁常和甄姜二人自然发展,最后的结果会怎样,她也已经不在乎了。只要常哥哥心里有她的位置,她就已经足够了。

“曦儿,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要什么东西,常哥哥帮你买来。”

“没有!”

刘曦轻轻的摇了摇头,常哥哥还是这样温柔、关怀自己,自己怎么能那么自私呢?

“常哥哥,你安心的去县衙,这里有甄家姐妹们照料,你不要担心,曦儿自己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好,等常哥哥做完事,便回来看你。”

袁常说着,俯下身,温柔的在刘曦额头上亲了一口。随后在刘曦的注视下,缓缓的离开了屋门。

刘曦躺在榻上,脸上犹挂着笑容,一滴泪水从她的脸颊滑下,滴落被单之上,最终消于无形。

“那个,那个,甄姜姑娘,有一点事还想请你帮忙。”

袁常来到甄姜的屋外,因为穿越前的习惯,袁常也没有等人家姑娘同意,便径直走了进去。

直惹得甄姜一阵娇羞,若是自己此刻还没换好衣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袁常了。

不过,甄姜也知道袁常不是故意的,以他君子般的为人,心中坦荡,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或许他是不在意这些小细节。反而是自己,却在这胡思乱想。

要是袁常知道,自己在甄姜的心中是个坦荡的君子,估计就连睡觉都合不拢嘴。

“袁大人…”

甄姜才喊出口,便已经被袁常打断了,只见袁常故作不满的说道:“甄姜姑娘,我已说过多次了,喊我袁公子或者名字袁常都行,何必喊大人如此生分?莫不是甄姜姑娘看不起我,那便当我自作多情罢了!”

“不是,不是!”

甄姜略显慌乱的摇摇头,她之所以一直唤袁常大人,乃是因为心中有念想,为了掩人耳目才这样。此刻见袁常如此说了,她觉得是自己不够坦荡,所以才那么多顾忌,一念及此,甄姜也是个聪慧之人,抛却顾虑,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的绽放出来。

“咕嘟!”

甄姜是第一次在袁常面前放开心怀,脸上那种畅怀的笑容,看的袁常眼神迷离,口中下意识的干咽一口。

“袁公子…”

“这个,呃,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口有些干,有些失态,还望甄姜姑娘莫要见怪。”

甄姜羞恼的唤了一声,袁常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自惭愧。并非是袁常的定力不够,实在是甄姜那一刻的模样实在太吸引人了。

当然,对于袁常的失态甄姜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满,相反,她为自己能够如此吸引袁常而心中感到高兴。特别是看到袁常露出一副做错事的小孩般的神情,可是让她心中暗笑。不过,她也不会说出来,毕竟姑娘家还是脸皮薄的。

“大人自己都说了,为何还一直唤人家甄姜姑娘呢?莫不是看不起人家?”

甄姜脸色挂着盈盈的笑容,狡黠的反问了一句。

“呃,这个!”

袁常摊了摊手,很无奈的回答道:“其实,也不是我不想,关键是你们五个姐妹,洛儿小丫头不说,要是我喊一声甄姑娘,那到底是叫谁呢?要是直接唤你甄姜,那又太突兀了。当然,要是甄姜姑娘肯告诉我你的小名,那就方便多了,甄姜姑娘,你说是吧?”

甄姜脸色微红,觉得自己真够笨,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会没有想到呢。当然,甄姜不知道袁常穿越前的时代有个伟人说过,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她的智商是负数,虽然甄姜现在还是单相思。不过,现在将军不成,反被将了一军,自己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小名呢?有些紧张,又有些措手不及。

袁常当然也不是故意要问甄姜的小名,只不过调笑的问了一句,毕竟姑娘家的小名在古时候也算是**的一种,他也没太大的期望。

“袁公子,人家的小名是珞儿,跟五妹一样的音,不过人家的珞是左边为王的那个珞。私底下你可以唤人家的小名,在大家的面前,你还是照你平常的称呼吧。”

说完,甄姜早就已经娇羞的低下了头,自己把小名告诉她,是不是太冲动了,要是让她觉得自己太轻佻了怎么办?而且,自己后面的一句话,似乎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此刻,甄姜已经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眼珠子都在眼眶之中转动,在她的心中,最害怕的是让袁常看不起。

第一四二章 再下一女

“珞儿,真是不错的小名。我觉得还是用在你身上贴切,用在洛儿小丫头的身上,简直是浪费。”

还好,袁常并没有取笑和看不起自己的意思。

掩饰性的抹了抹眼角的泪滴,甄姜轻笑着调侃道:“袁公子,洛儿还是个小丫头,你又何必与她斤斤计较呢。”

对于袁常小孩子般的举动,甄姜也是啼笑皆非,奈何甄宓跟袁常好似天生八字不合,见面就要斗嘴,这让甄姜很无奈。

不过,能够看到袁常的这一面,甄姜心中还是很欣喜的,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些。

“对了,珞儿,跟你聊着,差点都忘了正事。”

袁常伸手拍了拍额头,惊呼了一句。对于称呼甄姜为珞儿,袁常可不会有丝毫的客气,叫起来就好似叫过了无数遍一般顺口。

“袁公子,到底是什么事,只要能帮上忙,珞儿一定尽力。”

见袁常需要自己的帮助,甄姜心中无疑是极为高兴的,只要能替他做一点事,对她来说都是幸福的。

“是这样子的,曦儿她今天身体有些不便,所以,我想让你照顾她一下。”

袁常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从刚才甄姜愿意把自己的小名告诉他的时候,他就明白甄姜对他有点意思。此刻,他却是让甄姜去照顾刘曦,似乎有些尴尬。

甄姜身子一震,脸上闪过一抹苍白。

她今年十六岁,有些事是明白的,刘曦突然身子不便,再想到昨晚袁常在这里留宿,其中的原因,甄姜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刚才与袁常欢乐的交谈,她的心中是幸福的,能够为袁常做一点事她也觉得很幸福。然而,幸福来的快,离开的也很突然。她似乎此时才想起,在袁常的身边有个极为用情,姿色又不比自己差的女子。

或许,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

袁常见刘曦神色突然大变,眼神之中的哀伤毕露无遗,苍白的脸色怎么也掩饰不住。他自然知道甄姜此刻心中有什么想法。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袁常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了。但是,身为一名穿越男,主动出击,弥补错误是他的强项,要是此刻不采取什么补救措施,不要说自己鄙视自己,估计其他穿越的同胞们都会看不起他了。

“珞儿!”

袁常上前一步,紧紧抓住甄姜细腻滑嫩的柔荑,口中温柔的呼唤着。甄姜身子一震,似乎被袁常的这一个突兀的动作给震惊到了,吓得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袁常更是二话不说,顺势的将她搂在怀中,而怀中的丽人似乎终于醒转过来,想要挣扎,然而袁常又怎么会放手?那样做的话,他真是天下第一的笨蛋了。

“珞儿,你先别动,听我说!”

听了袁常的话,甄姜停止了挣扎,不过娇躯显得有些僵硬,她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珞儿,我知道我是个花心混蛋,贪心不足。看到美女就心动,想要得到她。我昨夜才与曦儿欢好,现在便对你说这些话,对曦儿,还是对珞儿你来说,都觉得我很混账。但是,我的内心告诉我,有些话我必须要说,不然我怕我将来会后悔。”

“其实,从第一次看到你,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的吸引了我,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你。虽然有时候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其实那些都是我的心底话,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太突兀,所以才用那样的方式表达。每次跟你在一起,都能让我觉得脑海中一片宁静,所有的烦恼似乎都不存在了。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对我而言,仿佛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所以,我现在要大声的告诉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否喜欢我,我都要说出来。如果你不喜欢我,那么你可以拒绝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说好不好?”

甄姜静静的听着袁常的述说,僵硬的娇躯渐渐软化,重心不由自主的靠向袁常那并不宽广,却让她觉得很温暖,安心的胸膛。双眸之中,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住的掉落。此刻她的内心是幸福甜蜜的,心情就好像坐过山车一般,从天堂岛地狱,再从地狱到天堂。不要说甄姜这般恬静的姑娘,换个粗线条的大汉,估计也受不了。

秀眸之中带着喜意的白了袁常一眼,甄姜娇声道:“袁公子,你对珞儿说了这些,让珞儿的心无法平静,你说我们还能像平时那样自若的相处嘛?”

甄姜的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想要拒绝袁常,或者告诉袁常给自己一点考虑的时间。但是,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甄姜便已经做出决定了。自己本来就对袁常有意,既然他都告诉自己的心意了,那为何不把握机会,争取自己的幸福。

于是,因为心中的决定,甄姜面对袁常,不由得便露出一副小女儿神态。

“啊,这样说,我们以后不是只能当个陌生人了?”

袁常故作不懂甄姜的意思,口中轻呼一声,脸上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

“袁公子,你真坏,以你的聪慧,难道不明白珞儿的意思?”甄姜嘟起红润樱唇,撒娇似的娇嗔道。“要是人家不同意,现在还会让你抱住吗!呀,袁公子你的手不要摸人家那里,感觉好奇怪喔!”

甄姜惊呼一声,袁常这家伙罪恶的大手竟然摸上了她挺翘的臀部,从未经历过这样事的甄姜,顿时羞的一脸通红。

袁常讪讪的收回了手,两人现在才互相表明心意,自己是不是太急色了?不过,幸好的是佳人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表现的有些娇羞。而袁常心中暗自思索,甄姜的反应那么大,莫非那里是她的敏感带?看来,以后要找机会探索下,袁常此刻心中又萌生了罪恶的心思。

“嘿嘿,那个,珞儿,既然我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你说我是不是要在你身上做些记号,来证明我对你的拥有权?”

“嗯?”

甄姜满脸疑惑,袁常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袁常的意思了。

只见袁常抱住她的双手更紧了,脸缓缓的向她贴近,眼睛,鼻子,嘴巴越来越近了,她已经能够感受到袁常鼻子之中呼出来的热气。甄姜有些紧张,心中暗自思索自己该怎么做呢?是主动的把嘴贴上去,还是等着袁常的侵犯?

最后,拿不定注意的甄姜闭上了双眼,等待袁常的动作。

“咦,珞儿,你闭上眼干什么,莫不是有虫子跑进去了?来,让我帮你吹吹。”

等了有一会儿,没有感应到丝毫变化的甄姜不由得睁开了眼,却见袁常坏笑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在取笑她刚才的举动。

“呜呜…”

甄姜秀眸微红,晶莹的泪珠已经在眼眶之中打转,她觉得自己有些委屈,袁常如此作弄自己,好似自己急不可耐一样。

“唔唔唔!”

不过,还不等甄姜的泪珠滑落,袁常脑袋猛的一个贴近,大嘴便已经覆盖上甄姜的红润的樱唇,让措手不及的甄姜一阵呼吸困难。

甄姜双眼迷离,脑中一片空白,袁常刚才的作弄已经完全被她给抛在脑后。她现在要做的,便是感受这甜蜜而又异样的滋味。

良久,唇分,甄姜柔荑轻轻的捶打了袁常一下,不过,无力的动作,更像是在抚摸。

“袁公子,以后不许你再这般作弄人家。”

“是,是!珞儿有命,本公子怎敢不从?”

沉默了片刻,甄姜秀眸凝望袁常,幽幽的说道:“袁公子,我们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说以后怎么办?曦姑娘要是知道了,又怎么办?”

袁常尴尬的挠了挠头,刚才是爽了,不过现在问题有出现了。因此,袁常只能弱弱的说道:“珞儿,你是愿意和曦儿一起陪伴我了?那我找个时间问问曦儿,看看她的想法又是怎么样,你说好不好?”

甄姜无语的白了袁常一眼,娇嗔的说道:“人家是后来的,不愿意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便宜你了。不过,要是曦姑娘不愿意,你说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呃…这个…”

袁常平时挺能说的嘴,此时碰到这种事也是感到无力。想了一会,他轻声安慰道:“曦儿的性子温柔,应该会同意的。要是真不同意的话,以后一三五我陪她,二四六陪你,你觉得怎么样?”

甄姜心中一阵好笑,袁常身为一个男子,竟然还会如此小心翼翼,唯恐让自己和刘曦委屈。若是换成别的男子,带个女子回家,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要是有人不满意,责骂还算是轻的了,拳脚相加也不是没有可能。或许,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自己才会不顾一切的扑入他的怀中吧!

第一四三章 二女交流

袁常如今已经确定和甄姜的关系,让她帮忙照顾刘曦,自然没有什么不肯。随后袁常便直接前往县衙,此时他可不敢再去刘曦屋里,主要是这厮做贼心虚,怕被刘曦看出什么。

“曦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甄姜果然很细心,找了个奴仆去街上买来老母鸡炖汤,此时老母鸡还在炖着。而她则端着精心熬好的粥来到刘曦的屋外,定了定心神,敲门之后轻声的询问道。

“嗯!”

听到屋内细小的应答声,甄姜这才推门而入。只见刘曦慵懒的躺在榻上,身着精美轻纱,依稀可见里面穿着的碧绿肚兜。或许同是女人,所以刘曦才穿的如此随意。

“曦姑娘,袁公子唤我来照顾你,这是他让我为你熬的粥,你快趁热喝了。”

刘曦眼中精光一闪,不得不说女人的是很敏感的生物,就甄姜说的这一句话,刘曦便已经察觉了一丝苗头。

“多谢甄姜姑娘了!”

不过,刘曦依然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连声道谢。

甄姜浅笑连连,轻声道:“曦姑娘,你我年龄相仿,且又一起经历过危难。我们也不需如此生分,我年龄痴长你一岁,你唤我一声姐姐,我唤你妹妹,如何?”

甄姜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容,但是眼眸深处却是有一丝的紧张,似乎生怕刘曦会不答应一样。而她的言语虽然故作轻松,刘曦却能感觉得到,甄姜的言语有着些许讨好的意味。就像是一个女子入门,见了大妇百般讨好的样子。

此刻,刘曦已经大致明白了。

“姐姐这样说了,妹妹又岂会不愿意。”刘曦一脸惊喜的同意了甄姜的提议,随后话锋一转,突兀的问道:“以姐姐的聪慧,应该知道妹妹身体不适的原因吧。”

“呃!”

甄姜一愣,似是没有想到刘曦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不要说她已经和袁常确立关系,知道刘曦的事,就算没有袁常,只要不是个傻瓜,都能明白。只是,让甄姜有些疑惑的是,刘曦跟她说这个是为了什么呢?

刘曦似乎已经预料到甄姜会有如此反应,接着问道:“以姐姐看来,妹妹没有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八抬大轿迎娶入门,便委身于常哥哥,是不是有些不智呢?”

甄姜沉默了片刻,随后微笑着答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八抬大轿迎娶入门,难道就是幸福的事?在我们这些女子的心中,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虽然不知道妹妹的出身如何,但是姐姐的毋极县甄家曾经亦是世家大族,见多了那些风风光光婚嫁的女子,然而跟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男子过一辈子,两人婚后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情况,姐姐亲眼见过的就不知其数了。袁公子和妹妹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八抬大轿,但是以袁公子和妹妹的情意,却是比他们过的幸福多了。若是让姐姐选择,姐姐宁愿跟妹妹一样,找个自己心爱的人,即使没有风光的仪式也无所谓。”

甄姜的话,却是说到了刘曦的心坎中。

刘曦乃是出身于皇室,对于联姻的事也见多了。她的许多堂姐、姑姑,反正大部分的年少女子都是嫁给朝中大臣的子嗣,为的是安抚那些大臣,加强皇室的权力。然而,对于她们而言,与那些大臣的子嗣是没有丝毫的感情。若是那些大臣安分守己还好,她们还能顶着公主身份,平安过一辈子;大臣一旦获罪,那么即使她们是曾经的公主,无情的皇室也似乎全然不记得这些公主是他们的亲人,一并处罚。

公主尚且如此,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儿,对于家族来说,就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一旦没有了用处,便可随意抛弃。

正因为甄姜的一席话,引得两人产生了共鸣,使得刘曦对甄姜没有丝毫的抵触。她相信,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甄姜,是个好相处的姐妹。

刘曦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问道:“姐姐可知,妹妹是什么出身?妹妹给姐姐一个提示,妹妹的出身不会比姐姐差。”

甄姜略微愣了愣,当然,她发愣的原因并非是刘曦的出身,而是刘曦与她交谈的语气,似乎突然之间转变了许多。

“妹妹刘姓,出身不低,莫不是高祖沛县刘氏族人?难道是光武帝蔡阳县刘氏族人?”

甄姜好奇的望向刘曦,当今天下,出身最高贵的刘姓子弟,自然是汉高祖刘邦老家沛县的刘氏子弟,以及光武帝刘秀老家蔡阳县的刘氏子弟。当然,当今的天子也是刘姓,不过甄姜却没有往这一方面去想。毕竟,在她看来公主应该在皇城之中享尽荣华富贵,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对于甄姜的猜测,刘曦都摇头表示错误。最后,在甄姜疑惑的表情下,刘曦说了一个让甄姜震惊万分的答案。

“姐姐,妹妹其实是灵帝的女儿,也就是当今的万年公主。”

甄姜瞳孔扩张,红润樱唇张得老大,一点淑女的形象都没有了,实在是刘曦给的答案太让她震惊了。她沛县和蔡阳县的刘氏子弟都猜过,唯独没有猜测刘曦是公主,偏偏刘曦给的答案是她没有去猜想的那个,又怎么会让她不震惊呢!

“那妹妹为何…”

甄姜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像袁常那样,对皇室一点敬畏之心都没有。若是在今日之前知道刘曦是公主,甄姜一定会表现的诚惶诚恐。只是,如今她与袁常确定关系,两人也算是姐妹了,而且,刘曦身上有公主的贵气,却没有公主的傲气,也容易与人相处。

“姐姐是想问妹妹为何不在皇宫,而是在这里吧?”

刘曦自然明白甄姜的意思,于是缓缓的将经过给述说出来。在董贼的压迫之下,皇室中人都岌岌自危,而她则在某个宫女的帮助下,装死出董贼的魔掌,最为幸运的是还碰到了心中思念许久的身影。自此之后,刘曦便一直跟随袁常,至于皇宫那个牢笼,刘曦已经不再有什么念想。即使没有公主的身份,只要能够跟袁常在一起就足够了。

刘曦的经历说完,二人似乎更加亲密了,互相搂抱住安慰了一番。二女如此亲密,最高兴的自然是某人,不过此时的他却是不知二女正愉快的交流着。

“姐姐是不是也喜欢常哥哥?”

突兀的,刘曦问了一句,直吓得甄姜差点跳起来,还以为自己和袁常先前的行为,被刘曦给发现了。

“这个,其实是…”

甄姜微红着脸想要辩解,然而心情激荡的她,却是半天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反而给人一种此地无银的感觉。

“其实,姐姐不需要隐瞒。同样身为一个女人,姐姐看常哥哥的眼神,妹妹是明白那种含义的。而且,刚才和姐姐抱在一起的时候,妹妹闻到了一种独特的胭脂粉的味道,那是皇宫中公主才常用的胭脂粉。昨日妹妹才和常哥哥那个,如今这个味道却出现在姐姐的身上,妹妹又岂会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要是袁常在这里,一定会泪流满面,没想到刘曦的直觉是如此的敏锐,鼻子也如此灵敏。他也就和甄姜搂抱一番,味道至多也就沾染少许,然而就是这少许的味道,竟然还被刘曦给闻出来了。

甄姜神色一震,惊慌失措的解释道:“妹妹,其实此事与袁公…袁大人无关。是姐姐恬不知耻,知道袁大人和妹妹在一起,还要插手,妹妹你千万别责怪袁大人。”

甄姜并不想替自己辩解什么,她希望刘曦不要因此责怪袁常。她把自己的爱完全奉献给袁常,只要爱人能够开心,她便觉得满足了。

“扑哧!”

刘曦陡然发笑,直让甄姜疑惑不已,刘曦怎么还会笑的出来?难道被刺激到了?如果真这样,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袁常了。袁常让她照顾刘曦,自己不仅没照顾好人,还把她给照顾出病了。

“姐姐,你不用那么紧张。妹妹并没有责怪谁的意思,要是常哥哥知道姐姐如此替他着想,一定会乐得合不拢嘴。常哥哥注定是龙潜于渊,早晚会有不凡的成就。妹妹也没有指望一个人便能拴住他,平日里妹妹也看到常哥哥偷偷注视姐姐那里,说起来,妹妹还是很好奇,姐姐的那里,怎么就这么大呢?”

甄姜见刘曦真没生气,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此刻听刘曦调侃自己,脸色微红不依的反击道:“妹妹的也不小,再过一年,也许就比姐姐大了。”

嬉闹一番之后,刘曦一脸正色,挽着甄姜的滑腻双手,和声说道:“姐姐,常哥哥他的将来注定非凡,我们不能给他太多的帮助,就应该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因此,妹妹觉得,我们不应该再因为我们的事而让他分心,我们应该在常哥哥每次回到家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家的欢乐。所以,妹妹觉得,常哥哥以后还要找别的女子,一定要符合这一点。若是她们会争吵,我们绝对不能让她们进门,以免破坏我们姐妹的和谐。”

“嗯,姐姐听妹妹的。”

对于刘曦的话,甄姜自然不会反对。她自己就是被刘曦接纳,若是反对,岂不是在反对她自己了?

“嘻嘻,不过常哥哥这么过分,偷偷的就把姐姐给拿下了。妹妹等常哥哥来的时候,一定要诈他一诈,不然他可就翻天了。”

刘曦琼鼻微翘,娇嗔着说道,完全摆出一副大姐头的姿态。

甄姜也不会反对,刘曦是最早跟在袁常身边的女人,也是第一个跟袁常发生关系的女人,日后她是大姐,想来没有人会拒绝。

“姐姐,你觉得我们应该…”

“嗯,嗯!妹妹,姐姐觉得加上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于是,一番交流之后,成为亲密姐妹的二女决定合计惩罚某男。而在县衙做事的某男,则突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第一四四章 战乱临近

走在前往县衙的路上,赵云和韩恂二人走在袁常身后,一脸的诡异之色。眼神在空气中碰撞,似乎在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袁常怒了,从客栈出来的时候两人就一直用这么“猥*琐”、“淫*贱”的眼神瞄他。如今的房屋隔音效果怎么能跟袁常穿越前的时代相比?而且二人本身还是武者,五官总是会比常人灵敏一些,听到某些不该听的声音,袁常心中也是明白。

不过二人心里知道也就算了,需要这样交流,搞的自己跟个地下党一样?前世的时候虽然也有潇洒、挥霍过,但是那些女子不过是为了钱财。与刘曦的这一次,算是袁常的第一次成婚,自己容易嘛?

“嘿嘿,你们两个是不是看到本县令洞房花烛,心里不平衡?不要紧,本县令可以客串一下,当个媒人,帮你们两个牵线,也让你们洞房花烛,莒子,你同不同意啊!”

袁常阴测测的笑问二人,神情很似狰狞。

等二人洞房花烛的时候,袁常铁定要跑到墙角偷听,不仅偷听,他还要叫上一群同僚一起围观。袁常的小心眼、记仇,那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人送外号“千里讨债”。那还是袁常穿越前的时候,跟有个外地来游客的吵了一架。为此,袁常买了飞机票,跑到那家伙住的地方蹲点,趁黑给了那家伙一板砖,于是就被大家冠上如此外号。

“有劳主公记挂,莒子家中已有妻室,糟糠妻不忘,莒子谢过主公的美意!”

韩恂无奈的苦笑着,他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低调做事,看袁常的神情,似乎已经把自己给惦记上了。

“莒子有了妻室,子龙你应该没有吧?你出师之后便入伍,应该未成家。嗯,没错,子龙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考虑这个问题了。甄家五个姐妹,我觉得不错。特别是那甄脱和甄道二女,上次子龙还救了她们一命。子龙生的相貌堂堂,又有英雄之姿,估计人家的心里也存折以身相许的念头。这样,等找个时间,本县令帮你跟张夫人说说,说不定子龙你抱得美人归,还是两个啊,本县令想想都羡慕了。”

袁常是越说越兴奋,此时都恨不得掉转方向,回到客栈跟那张夫人立马商量此事了。看着一脸苦色的赵云,韩恂唯有报以同情的目光。现在他自己还是同案犯,还是不要惹祸上身的好。

“主公,云下次不敢非议了,主公就饶过云吧!云如今一心只想凭借有用之身干一番事业,之后再考虑终身大事。”

面对这样的主公,赵云是不得不服软,否则还不知道袁常会怎么样捉弄自己。

袁常得瑟的昂起头,就像斗赢的公鸡一般。看这两个家伙还敢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他整人的手段施展起来,可是连他自己都会害怕的。

咦,不对!

前行了一段路之后,袁常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先前说给赵云向甄脱和甄道说媒的时候,赵云并没有直接拒绝,也就是说,赵云对她们二人还是有想法的。

赵云身为一名武者,甄脱和甄道也颇有英姿之风,确实也符合赵云的胃口。况且,甄家五姐妹都是美人胚子,英雄爱美人,赵云对甄脱和甄道二女有想法也就说得过去了。至于甄脱和甄道二女,想来对赵云也是有好感的,毕竟赵云之前可是救了她们一命。

越想袁常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嘴角闪过一丝坏笑,看来找个机会问问甄脱和甄道二女的情况。至于找谁问,袁常当然有目标。甄姜如今已算是他的人了,还怕问不出来?

赵云和韩恂看着前边袁常脸上突兀露出的奸笑,身子不由得一阵发冷,暗自思考又有谁要倒霉了。

三人来到县衙之时,只见县衙外早已围了一堆的百姓。韩恂上前询问了一番,却原来都是来报案的。

虽然袁常这个新任县令无能,但是幕僚郭嘉却是足智多谋,两个在外人看来极其困难的案子,却是被他轻易的解决了。故此,百姓们这才纷纷前来报案。因为之前的县令被黄巾贼人所害,中间有一段时间的空缺,积累的案件还是相当多的。

袁常心中暗笑,看来这便是所谓的明星效应。不过,袁常也有一丝的担心,郭嘉这么出名了,到时候会不会被袁绍给挖走呢?

不过,想了片刻,袁常觉得想太多也没用。如今他是袁绍的麾下,袁绍真要向他索要郭嘉,他也拒绝不得。不过,以袁绍的性格,想来也不会重用郭嘉,等时机一到,袁常拿下袁绍的家业的时候,郭嘉还不是到自己的手上?因此,袁常也就不再想袁绍是否会向他要人的事了。

虽然来报案的人很多,但是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只不过对百姓而言,却是关乎身家性命,且乡老又无法调解,这才不得不告到衙门。

比如东家王**的鸡跑到隔壁李婆婆的家中下了蛋,那么这个蛋到底是属于谁的?还有西家土财主的大黄牛不见了,而村头王老汉突然多了一头大黄牛。土财主说是他的牛,王老汉说是他买的,那么到底这头牛是谁的呢?

郭嘉雷厉风行,鸡要下蛋凭自己肯定不能完成。那么,王**要么拿蛋,鸡归李婆婆;要么拿鸡和一半的蛋,另一半的蛋归李婆婆。如此解决,王**虽然还有些不满意,却也知道这是最为妥善的办法了。毕竟鸡要下蛋,还有李婆婆家公鸡的功劳。而土财主和王老汉的问题,在郭嘉一番连唬带诈之下,土财主全都交代了。原来这家伙让自己女仆把牛牵走,低价卖给王老汉,然后又回头报案,想要白得一笔钱,还能收回牛。可惜,他怎么会是郭嘉的对手,平白一头大黄牛被王老汉低价买走,他还挨了一顿板子。

这些都是芝麻大的问题,袁常审案的时候,依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而所有的案件,似乎都是郭嘉出主意解决,如此,郭嘉的声名在东平县越发的响亮了。

“唉,总算都解决了,那些乡老也真是一群废物,这些事情都解决不了,还让他们都告到衙门来。”

袁常愤愤的责骂到,那些乡老就跟袁常前世的居委会一样。有事找他们都解决不了,但是要收钱的时候,他们就最积极了。乡老是乡村里百姓推举有名望、智慧的人来担任,他们当然不会白当这个乡老,每月县衙都会拨给他们物资,权当是薪俸。

“早晚要收拾这些家伙,现在不管他们,继续解决我们昨天未完的事情。”

听到袁常这句话,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顿时一脸苦涩。不过,赵云和韩恂二人先前招惹了袁常,现在还在风声上,可不敢有丝毫的不满。而典韦想要抱怨一番,却是被赵云和韩恂二人给捂住了嘴,他抱怨就算了,到时候连累二人工作量增加,那可就不划算了。

“咦,洪飞,你没有什么话要说?”

袁常觉得很奇怪,按典韦的性格,怎么说都要抱怨一番,现在怎么这么安静。于是,好奇的袁常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嘿嘿,主公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嗯,不错!”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在袁常转身的时候,明显看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遗憾。

赵云和韩恂二人心中松了口气,袁常果然是准备趁机虐他们。幸好他们反应快,拦住了典韦,否则接下来肯定要面对袁常惨无人道的虐待。碰上这样的主公,他们只能心中暗自苦笑了。

于是,在五人的努力之下,东平县十年积累的文书、仓狱、牢狱,还有账本越来越少。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完全解决了。

袁常在东平县当他的太平县令,那么天下群英,此时又在干什么呢?

曹操,率领手下残部前往东郡,一是为了扫荡东郡参与黄巾乱贼;二是练兵;三则是为他刷声望。

刘备,正在平原县继续担任他的县令,与袁常却是相似。

孙坚,为了报复刘表之前拦路的仇怨,正厉兵秣马,准备攻打荆州。

袁绍,正在渤海治所兴奋的看着高干给他寄来的书信,在荀谌以及韩馥麾下一些心向袁绍的谋士连唬带吓的劝说下,韩馥愿意让袁绍入主冀州,而他则退位让贤。

董卓,自从得到王允献上的美女貂蝉之后,他是夜夜笙歌,估计天下诸侯都已经被他遗忘了。

袁术,则在他的淮南根据地想象着自己称帝时的盛况。

公孙瓒,大杀塞外,声望大涨,兵力大涨,颇有横扫天下的野望。

天下诸侯都在准备,战乱的局面,似乎已经临近了。

第一四五章 崩溃的郭嘉

渤海郡,治所南皮县,太守府内

袁绍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竹简上面的内容。而逢纪,则跪坐于一旁,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影响到袁绍。

“呵呵,‘翁无姑,年不老;叔无妻,年不小’,这句话倒是锐利万分,直指要害。吾弟手下有如此人才,却是不错。这东平县在他的治理下,想来会太平许多。”

袁绍轻笑着放下手中的竹简,眼眸深处却是闪过让人不可探知的光芒。即使是跟随袁绍多年的逢纪,也不知道袁绍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主公,据属下探知,这郭嘉亦是【颍川书院】的学生,颇有才能。若是放在小小东平县,怕是有些浪费人才。主公何不给袁县令下一道书信,让那郭嘉前来为主公效力?”

逢纪接着袁绍的话,神色谦恭的建议到,似乎一个为主公推荐人才的忠心属下。

“哼哼!”

袁绍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轻轻的哼了两声,却是没有出言表示赞同逢纪的建议,或者反对。

逢纪心中一突,好似自己心中的想法都被袁绍给看穿了一般。当下,逢纪收敛心神,正襟危坐,脸上不露丝毫表情。

逢纪当然没有那么好心,历史上的袁绍之所以会失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麾下谋士不和,派系林立。几个重要谋士之间相互攻讦,完全不为大局着想,一心只是为了自身利益。最为刚正不阿的田丰被袁绍下狱,不仅没有人站出来劝谏,反而是落井下石,最终导致田丰丧命。由此可见,逢纪推荐郭嘉给袁绍,自然不是出自真心。

好不容易把另一个谋士荀谌给支走,袁绍的身边目前就他一个人出谋划策,又怎么会让郭嘉来分功劳,逢纪可不是如此大公无私的人。

片刻之后,袁绍却是从沉思中醒来,淡淡的扫了逢纪一眼,淡然道:“郭嘉虽有才能,却是难登大雅之堂,行事诡异,不为君子之道。那郭嘉又是出身寒门,吾若是用之,岂非是让天下人笑话我袁绍麾下无人?况且,吾弟身边亦需要帮手,便让郭嘉帮他出谋划策便是。如今当务之急,是准备接收冀州事务。”

逢纪心中一喜,随后有些担忧的说道:“主公,传言那郭嘉性子放浪,袁县令与他相处久了,是否有些不适?”

“吾弟乃是袁氏子弟,自然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元图不比挂虑。”袁绍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接着说道:“元才来信中提到,友若族人颍川荀氏前来冀州避难,友若其弟荀文若也在其中,建议吾竭力将其挽留。友若曾言荀文若之才,胜过其十倍有余,若吾可得荀文若,得天下当事半功倍。”

逢纪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嫉妒之色,不过转瞬而逝,却是没有被袁绍发现。只见他一脸激动,惊呼道:“主公,这荀文若莫不是被那南阳何顒称之为有‘王佐之才’的那个荀文若?”

“没错,正是他。”

袁绍亦是一脸正色,颍川【荀氏八龙】,后辈子弟亦是人才济济,就连袁绍的心中都有些嫉妒。不过,颍川荀氏历来都不为主,只为臣下,因此袁绍并没有太过担心。只要自己展现足够的能力,自然能让颍川荀氏替自己效力。而得到钱粮丰厚的冀州,不怕对方不动心。

“颍川荀氏人才辈出,吾若可得之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吾这便书信一封给元才,若是吾未到邺中,他当代吾好生招待荀氏族人,莫要让他们离去。元图,即刻下令三军,休整待命,不日便启程前往邺中。”

“喏,属下听令。”

当逢纪离去之后,袁绍抬头仰望,嘴角笑容闪现,口中低声呢喃道:“呵呵,天下!”

……

正在东平县的袁常却是不知道,他这几日在东平县的事情,已经被袁绍的探子记录,并且送到了袁绍的手中。袁常虽然猜到袁绍会暗中盯着自己,却是没有想到袁绍手下办事的效率这么高。

由此可见,袁常在东平县低调、装挫的计策是成功的。否则,袁常有了出色的表现被袁绍知晓,那么他的下场可以预见。

“呼!”

郭嘉解决完一份文案,享受般的用力呼吸着空气。经过一日的劳累,他现在连动都懒得动一下了。郭嘉觉得自己有些亏本了,摊上这样的一个老板,真是他自出生以来,最划不来的买卖。为了袁常说的美酒,他拼死拼活的干活,而袁常四人倒好,坐在一边品着美酒,看他这么忙,竟然没人来帮忙。

“袁公子,你们都空闲下来了,怎么就不来帮帮忙。”

对于郭嘉的抱怨,袁常直接无视了,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奉孝,圣人说过凡事当劳逸结合,不能操之过急,那样反而不美。我们几人正是遵循圣人的教诲,‘偷得浮生半日闲’。奉孝其实你也可以停下来品尝一下美酒,然后接着干啊。”

郭嘉差点没气吐血,袁常四人此时明明都很空闲,在袁常的口中,却是变成遵从圣人的教诲劳逸结合了?再说了,郭嘉就没听过哪个圣人说过这句话。

对于美酒,郭嘉自然是喜欢的。郭嘉虽然也很惫懒,但是一旦开始干活,郭嘉就会完全投入进去,让他停下来休息片刻那是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把计划的任务都完成了,那样品尝美酒才会觉得舒心。

“主公,云觉得奉孝…”

赵云话还没说完,却是已经被袁常给打断了。只见袁常一脸惊讶的望着赵云,反问道:“子龙莫不是觉得奉孝很辛苦,想要帮忙?”

赵云看到袁常的眼神,心中顿时一阵发寒,连忙摇了摇头,飞快的说道:“主公,云是觉得奉孝辛苦了半天,可能有些口渴了,所以云想去给奉孝端杯水来。”

郭嘉本来还有些期待,没想到赵云竟然这样说,真是让他欲哭无泪。

郭嘉就不明白了,赵云多实诚的一个人,怎么在袁常的教导之下,也变得如此狡诈了?郭嘉当然不知道,赵云和韩恂二人今早招惹了袁常,如今还在观察期,他可不想触霉头。不然,赵云绝对相信那剩下的账本会变成他一个人的活计。

袁常当下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着韩恂和典韦教训道:“莒子,洪飞你们看到没,子龙才是你们学习的榜样。看到同僚辛劳,就应该出一点力。你看你们两个,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们的同情心呢?你们的良知呢?下次要记住了,看到奉孝这么辛劳,要记得给他端水,毕竟大家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很长的时间。”

典韦和韩恂觉得很无辜,自己的同情心和良知还不是被你给压下来了?当然,心中这样想着,他们却是不会说出来,袁常摆明就是想借题发挥,找茬来的。他们可不会上当,只能在精神上支持郭嘉了。

郭嘉终于崩溃吐血了,自己上辈子究竟是造的什么孽,怎么尽碰到这样的队友。于是,郭嘉愤怒了,他要化悲愤为力量,努力的干活,千万不能被他们给气倒下。

啊啊啊!

果然,郭嘉愤怒的干起活来,效率明显提高了许多。原本预计要后天才能完成的任务,只要明天再努力一下,就可以了。

“哈哈,奉孝的才能果然不同凡响,即便是才高九斗的本县令,也不得不佩服了。”

对于袁常的话语,郭嘉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掏出自己挂在腰间的一壶美酒,舒服的品尝起来。心中决定不搭理他,否则自己早晚会被气吐血。

“为了犒劳奉孝如此努力干活,今晚本大人做东,请你们到悦来酒家大吃大喝。想吃什么尽管点,不要跟本大人客气。”

闻言,典韦最为激动地差点就蹦了起来。而郭嘉神情也好转了些许,这样才像话。

正要迈步的袁常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望向韩恂道:“对了,莒子你去请那李睿来。他昨日不是说了,以后要去悦来酒家吃喝,一定要记得叫他,本大人今天就给他个机会表现、表现,让他带够酒钱,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

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已经躺倒在地上,跟着这样的主公,他们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人生再也没有什么指望了。

第一四六章 甄宓的发现

袁常五人在悦来酒家都吃喝尽兴的离开,付账的人当然是袁常,之前说让李睿来请客自然是一句玩笑话。再说他们五人吃喝,叫个外人来也会觉得约束。

袁常也喝了一些酒,却不多,主要是因为他还要去探望刘曦。如今的刘曦刚与他结合,不能让她有种被冷落的感觉。袁常对于刘曦这个为他付出真爱的女人还是很在意的,而袁常之所以喝酒,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壮胆。

今天早上才跟甄姜确定关系,袁常觉得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敢作敢当,既然做了,就要承认,装怂拖沓是绝对不行的。否则,到时候受伤害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主公,今晚你还是去客栈,不回行馆了吧?”

典韦喝的有些兴起,大着舌头粗声问到。

袁常目光一瞥,只见韩恂正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袁常的眼神。好家伙,竟然拿本县令的事来八卦,早晚有你好受的。

看着袁常阴测测的眼神,韩恂有些后悔了。典韦这家伙虽然五大三粗,有时候也是很精明的。他察觉到赵云和韩恂二人的不对劲,于是便向韩恂询问,因为他清楚赵云不一定会告诉他。在典韦的再三保证下,韩恂这才把袁常的事情说了出来,还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他一定不要泄露。没想到这家伙满嘴跑火车,酒喝多了,还在袁常面前说出来。现在不仅典韦要遭殃,就连他也要受罪了。

袁常阴阴一笑,用一种轻柔的腻死人的语气说道:“子龙和我去客栈便是了,你们自己回行馆。对了,不要酒喝多了乱说话,不然,嘿嘿嘿…”

即使袁常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韩恂回想着袁常最后阴冷的笑声,心中止不住寒颤,真是太可怕了!都怪自己多喝了几口酒,忍不住说出来,要想个办法弥补才行。

“莒子,洪飞,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秘密不成,说来听听?”

郭嘉此时一脸兴奋的凑了上来,直觉告诉他袁常他们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八卦作为人的天性,即使是郭嘉也不能免俗。

“嘿嘿嘿,奉孝,俺告诉你,主公他…”

看着典韦一脸猥*琐相的跟郭嘉窃窃私语,似乎忘记了袁常离开前的交代。韩恂忍不住拍了拍头,真是喝酒误事,现在要想办法弥补了。

咦,对了,奉孝如此多谋,想来会有主意。

“奉孝,你可要帮帮我们,不然主公又不知道会怎么整我们了!”

郭嘉听了典韦的话也是哈哈大笑,没想到袁常竟然如此生猛。此刻见韩恂一副哭丧的表情,当即拍了拍胸口,豪迈的说道:“放心,此事便交给我,你们依计而行,袁公子定不会怪罪于你们。”

“子龙,马上就要到客栈了,看到甄脱和甄道姐妹二人,心中会不会激动?”

袁常走在前面,一脸不怀好意的向赵云问到。不过,赵云眼观鼻,鼻观口,对于袁常的话就是打死不回复,抱准了任他天崩地裂,我自巍然不动的心态。袁常说了一会儿,见赵云没有反应,这才讪讪的停了下来。

赵云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袁常,所以才摆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至于他的心中是何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咦,大坏蛋,你怎么又来了?”

才到院子外,在外面乘凉看星星的甄宓就已经发现袁常和赵云二人,当即嘟起小嘴,大声嚷嚷了起来。

“珞儿…小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袁常喊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前面那一声“珞儿”自然是在唤甄姜,而后面的小丫头才是他对甄宓的称呼。至于袁常问话的对象,当然也是甄姜。

“人家在看星星,不行嘛!”

甄宓皱了皱娇俏的琼鼻,不满的哼哼道。不过,她的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袁常虽然还是跟平时一样称呼她为“洛儿小丫头”,但是,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一时之间她也不清楚。

甄姜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两人好似心灵互通,顿时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刘曦昨日才与袁常行房,若是换一个无情之人,不一定会来。但是,甄姜知道,袁常肯定会来看望、抚慰刘曦。而事实也没有让她失望,袁常确实来了。她在这里名义上是陪甄宓看星星,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要在袁常到来的时候,自己能够第一个看到他。

刘曦是第一个与袁常发生关系的女人,甄姜与刘曦一番交谈,感情犹如姐妹一般,心中却还有一争高下的念头。自己在袁常来的时候第一个看到,也是第一个,虽然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甄姜却是甘之如饴。

“啊,那个珞儿…小丫头,我先进去看曦儿,就先不陪你们了。”袁常微微一笑,轻声说道,随后转向赵云,坏笑道:“子龙,你就不要陪我了。自己随便走走,若是觉得寂寞了,可以去找甄二小姐和甄三小姐谈谈话,哈哈哈!”

袁常说完,微不可察的向甄姜点了点头,大笑着走了进去。

留下赵云一人,一脸的苦色,早知道自家主公报复心强,自己就不应该去招惹他。这不,甄姜和甄宓都一脸狐疑的看向赵云。

对于赵云,甄家众女当然不会陌生,心中还是很感激的。毕竟当时是赵云出手救了甄脱和甄道,否则二女早就香消玉殒了。此刻听了袁常的话,甄姜和甄宓二人也自然以为赵云对她们的两个姐妹有想法。

“呃,主公他喜欢开玩笑,二位姑娘莫要记在心上。”

赵云弱弱的解释了一句,随后在甄姜和甄宓二女审视的目光之下落荒而逃。对于甄脱和甄道赵云当然也有好感,但是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大坏蛋和赵大哥都有些不对劲啊?”

甄宓皱眉沉思了片刻,转过头闪闪发亮的眼睛散发出一种要探寻到底的光芒。

甄姜心中一慌,眼神有些闪烁。袁常的不对劲,甄姜自然是知道的,袁常从头到尾表面上看去是在和甄宓说话,但是只有二人知道,他们是在进行无声的交流。只是甄姜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感觉竟然这么敏锐。

“他们哪里有什么不对劲,肯定是你想太多了,星星也看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进去吧。”

甄姜不想让甄宓继续探究,于是岔开话,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袁常已经见到了,再留在外面也没什么意义了。不过,袁常最后说的那一句话,甄姜却是记在了心中。

甄脱和甄道两个妹妹自小喜好舞刀弄枪的,因为有相同的喜好,她们二人也是最玩的来。甄家五个姐妹关系都很好,但是甄脱和甄道显然是最为亲近的。最近这些日子,两个妹妹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着什么,甄姜原本也没去探究。不过,现在听了袁常调笑似的一句话,她却突然有种明悟,或许两个妹妹的异常,跟那赵云有关系。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的和两个妹妹交谈一番。

“不对劲,真不对劲!”

走在甄姜身后的甄宓小声的嘟囔着,甄姜这个姐姐也是个聪慧的人,袁常的不对劲应该也能看的出来,可是为何姐姐要说没有呢?莫非…

甄宓心中一闪,望着甄姜的身影,露出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第一四七章 坦白

“曦儿,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袁常推开刘曦房门,见到刘曦卧在榻上休息,当下便关切的询问到。

见到袁常,刘曦顿时眉开眼笑。特别是当她听到他温柔的关切之声,刘曦都差点放弃惩罚袁常的念头了。不过,为了试探袁常是否会对自己老实,刘曦压下心头的感动,告诉自己现在一定要强硬。

于是,刘曦脸上挂起盈盈的笑容,柔声道:“常哥哥,曦儿觉得很好。说起来,多亏了甄姜姑娘的照顾,常哥哥,甄姜姑娘这么帮助曦儿,你觉得我们要怎么报答她呢?”

袁常心中直突突,他觉得刘曦的笑容之中包含着洞悉一切的意味。

“呃,这个嘛,我觉得人家这么帮助我们,我们应该记在心中,报恩不用随时挂在口中。等到人家需要的时候,我们再十倍、百倍的回报便是。”

袁常目光闪烁的回答着,都不敢直视刘曦的眼神,感觉自己好像都被看穿了一样。

“哦,是这样子啊!”

刘曦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随后秀眉微蹙,有些疲惫的说道:“常哥哥,人家觉得有些累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行馆休息,曦儿想早点睡。”

“这个,曦儿…”

袁常支支吾吾的喊了一声,却又没有下文,本想直接把甄姜的事说出来,但是又担心刘曦伤心难过。想了想,袁常觉得刘曦早晚会知道,既然这样,长痛不如短痛,拼一把说出来,最多让刘曦打骂一顿就是了。他肯定不会让刘曦离开,至于甄姜,他也不会放手,最多按照他之前的想法,一三五刘曦,二四六甄姜,周末休息。

刘曦眼睛一亮,似乎很期待袁常接下来说的话。

“叩叩叩!”

然而,正当袁常要开口的时候,门外却是传来敲门声。屋内的二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正是关键的时刻,又是谁来打扰他们。

“主公!”

“主公!”

“袁公子!”

袁常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赫然是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只见四人一脸的笑意,怀中都抱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袁常看到四人就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了,而能够出这样主意的人,除了郭嘉还能有谁?向郭嘉望去,只见他笑盈盈的看着袁常,丝毫没有像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一副戚戚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进来吧!”

袁常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对他们几人袁常自然用不着客套。

刘曦披着轻衫想要从榻上起来,袁常却是制止了她的举动。跟郭嘉他们四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韩恂上前一步,率先说道:“主母,属下等从主公口中得知主母与主公喜结连理,故此送来贺礼,还望主母勿要推辞。”

袁常猛翻白眼,自己难道吃饱撑着,这种事到处宣传?但是,不得不说,郭嘉的这一个主意却是很有效果。现在在刘曦面前说是袁常自己说出去的,袁常自然不能否认。否则,要是让她是因为赵云和韩恂二人听到某些声音才知道的,那她估计羞得不敢见人了。既然袁常都承认是他自己说出去的,那他又怎么好意思整蛊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

刘曦一脸的娇羞,自然也有惊喜。

她知道眼前的四人都是袁常的心腹,得力的助手,能够得到他们的认可,这比任何礼物都让她满意。

“如此便谢过你们了!”

刘曦含笑的接下四人的贺礼,逐一打开。

赵云送的是一男一女手牵手的泥娃娃,雕刻的极为精美,这两个泥娃娃暗指袁常和刘曦,自然让刘曦很是欢喜。赵云虽然护卫在袁常身边,不过还好韩恂够义气,没有忘记他,特意帮他挑了一份贺礼。

不然,要是他们三人都有送上贺礼,就他一人没有,到时候肯定会变成袁常集火的对象。

典韦送的是一面铜镜,打磨的相当光滑,虽然跟玻璃做的镜子有很大的差距,不过也就可见度而言,已经算是上乘的了。

而韩恂送的是一对绣有鸳鸯的瓷枕,同样让刘曦开心,只要能跟袁常挂钩,对她而言都是值得开心的事。

最后一个郭嘉,送的是一幅字,笔走龙蛇、磅礴大气的写着四个字“白头偕老,百年好合”。纸上还充斥着浓浓的墨香味,可见是刚出来的作品,作者自然是郭嘉。先前在买贺礼的时候,郭嘉向老板借来纸笔,亲自挥毫书写,身为顶级谋士,郭嘉的字迹显然也是不俗的。最后盖上印章,装裱好,这才装进盒子之中。

“嘿嘿,还是奉孝厉害,小小的一个计谋,便让主母满意,主公也就不好向我们下手了。真是痛快,难怪主公看到奉孝的到来,显得那么激动。虽然俺的智谋比不上奉孝你,不过喝酒却是不会输给你,我们回去再战个三百回合,可敢?”

“哈哈,洪飞你既有此心,我又岂会弱于你?”

郭嘉大笑一声,接下了典韦的挑战。

自古以来,文武都是互相看不上眼的两种势力。在文人看来,武人就是一些只懂得舞刀弄枪、卖弄力气的莽夫;而在武人看来,那些文人也都是一些阴险狡诈,弱不禁风的弱者。彼此看不上眼,也就很难有共同的话题。因此,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室都是用彼此的力量来压制对方。一旦文官势力过大,那么便重用武将;武将的势力过大,则重用文官。故此,在正常情况下,文官武将想要谋反是很困难的事。

郭嘉本就是性子不羁的人,心中并没有看不起武人的想法,只要能够与他合得来,他都愿意交往;而典韦也多次见到郭嘉展现智慧,打心眼里敬佩郭嘉。

就如三国之中,刘备三顾茅庐,并且博望坡一战让诸葛亮全权指挥,就让关羽和张飞很不满。结果,在诸葛亮的计谋之下,杀得夏侯惇大败,关羽和张飞二人这才敬服诸葛亮。

如今郭嘉和典韦能够无隙的相处,袁常自然是乐见其成。

随后,郭嘉和典韦自回行馆拼酒对决,而赵云和韩恂二人则留下来护卫,巡视院子。

“常哥哥,你要回行馆休息了吗?”

被郭嘉、赵云四人给打岔,刘曦想着袁常今天应该不会把事情说出来。因此,便温柔的劝他回去休息。

不过,袁常却觉得既然要说,那就一定要说完,否则他也心难安。

“曦儿,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你听了之后可以生气,也可以骂我,打我,但是千万不要憋在心里面,好吗?”

“常哥哥,你要说什么事,难道你不要曦儿了吗?”

刘曦一听,顿时脸色苍白,露出一副泫然欲绝的表情。当然,刘曦的表情是装出来的,她自然知道袁常要跟她说什么事。

袁常咬了咬牙,羞愧的说道:“今天早上常哥哥去请甄姜姑娘来照顾你的时候,才发现她对常哥哥有好感。常哥哥也知道自己贪心,**,对甄姜姑娘早就有想法了。因此,常哥哥便与她立下执手之誓。”

“呜呜呜…常哥哥,你的意思是要甄姜姑娘,不要曦儿了吗?”

刘曦双手捂住眼睛,好似在擦拭泪水,然而袁常不知道的是,刘曦根本没有在哭,此时只是装模作样的揉着,双眼却是透过手指的缝隙,看着袁常的脸色。

袁常脸上一急,连忙道:“常哥哥怎么会不要曦儿你呢?常哥哥只是希望曦儿你能接受甄姜姑娘,以后你们成为好姐妹,曦儿你愿意接受吗?”

“呜呜呜,常哥哥你为何要把这件事告诉曦儿,你为何不藏在心里一辈子,别让曦儿知道就行了。常哥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出来了,曦儿觉得好难过,心很痛啊!若是曦儿不愿意接受甄姜姑娘,那常哥哥你是不是就不与她来往了?”

见刘曦如此“伤心”,袁常只觉得自己胸口一阵刺痛,“曦儿,常哥哥不想骗你,你若是不愿意接受甄姜姑娘,那么常哥哥只好你们每人陪一天,直到你愿意接受的那一天。当然,常哥哥是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的。我也知道自己贪心,是个**之徒,见利忘义,无*耻下*流,我也恨自己这样,只是常哥哥控制不了自己,若是曦儿你要打要骂,常哥哥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曦儿你不要难过,好吗?”

刘曦扑了上来,似乎真的要打骂一番发泄心中的痛苦。袁常一动不动,表情坚毅,好似就要英勇就义一般。

“扑哧!”

第一四八章 左拥右抱

刘曦突兀的笑出声,顿时把袁常给弄懵了。

不过,当袁常仔细看向刘曦之时,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刘曦双眼之中笑意盈盈,一丝红色的迹象都没有,这像是伤心痛哭过的样子?再看刘曦脸上的神情,就跟袁常平时奸计得逞时表现的一模一样,咳咳!

“曦儿,你?”

袁常似乎还有些不信,平时看起来乖巧无比,温柔可人的刘曦,竟然会如此作弄自己,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哼!”

刘曦故作不满的冷哼一声,傲娇道:“常哥哥,你才和人家发生关系,就又跑去跟别的女人表白。人家当然会不开心啦,人家为什么会知道?嘻嘻,常哥哥肯定不知道曦儿身上擦的是皇宫里面才独有的胭脂粉,味道很特别。甄姜姐姐来照顾人家的时候,人家从她的身上闻出来了,所以才知道常哥哥和甄姜姐姐的事。”

袁常听着刘曦的解释,心头微微惊讶,看来这年头**也不容易啊!胭脂粉那么清淡的味道,竟然还被刘曦给闻出来,袁常都想问问她的鼻子是怎么长的了。

咦,不对!

“姐姐?”

袁常突然记起,刘曦刚才对甄姜的称呼好似有些不同寻常。当下,袁常一脸狐疑的看向刘曦,准备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嘻嘻!”

刘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随后转身向着门外喊道:“姐姐,你可以进来了。”

屋门应声而响,一女一脸喜色,且带着丝丝的羞意,缓缓的走了进来。这不是甄姜,还能是谁?

袁常也不笨,当甄姜推门进来的那一刻,他已经能够大致的把经过给推测出来了。

想来早上袁常与甄姜拥抱,而袁常身上沾染的刘曦的胭脂粉的味道便传到了甄姜的身上。等甄姜来到刘曦屋内时,甄姜身上的味道就被刘曦给发现。随后,刘曦把事情说开,二女没有争吵、打闹,反而成为了好姐妹,最后设计来算计他。

甄姜偷偷的躲在外面,听袁常和刘曦的对话,看他会怎么解释。若是袁常推卸,那么甄姜知情之下,自然会伤心难过,说不定就会因此离他而去。说起来,这也算是对袁常的一个小小的测试。

至于结果嘛,看甄姜娇羞、幸福的脸色就知道了。

袁常佯装“大怒”,故作阴森的说道:“好你们两个小娘子,竟然敢阴谋陷害本大人。本大人若是不出手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不知道本大人的厉害。”

言毕,袁常一个虎扑,双臂伸展,顿时将措手不及的二女给揽在了怀中。左拥右抱的感觉,让袁常身子飘飘然,好似要飞上天际一般。

虽然都知道对方跟袁常的关系,但是二女毕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此刻是害羞得不敢抬头看向对方了,唯恐自己的窘态被对方一览无遗。

二女不反抗,脸上又如此怯怯羞羞的表情,端的是诱人无比,顿时让某男色心大发。

“啵!”

“啵!”

袁常也不客气,咸湿大嘴快、准、狠的在二女的脸上打下了记号。二女都跟袁常接过吻,虽然没看到袁常的动作,但是脸上感受到的湿热气息,还有耳边传来的声音,显然彼此都遭受着同样的经历。

袁常心中好不得意,人生得此红颜,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嘿嘿,既然今天大家都这么高兴,那我们就一起大被**了。”

听到袁常如此淫*荡的话语,二女顿时都惊醒了。刘曦往被窝中躲去,而甄姜则闪到一边去,唯恐袁常真的会做出这种荒唐的事。

刘曦本身是公主,深受宫廷礼仪影响,虽然经过袁常的调*教,有了些许的改变,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甄姜所在的毋极县甄家,曾经也是世家大族之一,如今虽然没落了,但是受过的思想,也是很传统。所以,想要让二女跟袁常大被**,显然袁常还要继续努力。

当然,袁常也并不是真的想这样做。

他与刘曦结合,有过一个简单的仪式。因此,他若是真的要与甄姜结合,也会给对方一个仪式,不论简单与否。况且,破身之夜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是极其有意义的一个经历,袁常觉得还是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

三个人大被**,那要等某些运动习惯了,自知一人无法抵挡袁常攻击的情况下,然后再提出大被**的想法,那就容易多了。

“袁公子,小女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还望袁公子能够解答。”

甄姜笑盈盈的询问道,但是她的眼神怎么让人看了感觉很寒碜。

“姑娘但说无妨,只要本公子知道的,一定都会告诉你。”

甄姜满意的笑了笑,随后面色一板,“阴森森”的说道:“袁公子刚才说了,若是我与妹妹不合,那便每人陪一天,是也不是?既然如此,如果以后还有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乃至**佳丽三千的时候,我们不是要好几年才能轮到一次,妹妹,你说姐姐有没算错?”

刘曦探出被窝的臻首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下,口中更是火上浇油的加了一句:“几年还算是好的呢,妹妹在皇宫的时候,听一些宫女说过,有的妃嫔进宫一辈子只有死前才见到皇上一面;而有的妃嫔,就算是死了,都见不到皇上一面。”

说完,刘曦转过头望向袁常,可怜兮兮的说道:“常哥哥,要是曦儿一个月都没有常哥哥陪,人家一定会难过的。所以,常哥哥,答应曦儿,千万不要曦儿等的太久。”

甄姜听了打晕,觉得刘曦对袁常还是太过友善了。刘曦的言外之意就是袁常找的女人只要在三十个人之内,她都能接受;按甄姜的看法,觉得袁常有个三妻四妾已经是很仁慈了。不过,既然刘曦都这样说了,甄姜也不会去反驳,毕竟严格算来,她是因为刘曦的宽容接受,才能如此开心的跟袁常在一起。所以,通常情况下,甄姜都会尊重刘曦的意见。

袁常大汉,连忙揽住两女,安慰道:“好了,你们不要多想了,本公子又不是铁人,再精壮的牛,有着耕不完的地,早晚也会累死了。像你们这样善解人意,温柔贤惠,容颜绝丽的女子世间又有多少。说不定,常哥哥一辈子就只有你们两个人陪伴。”

当然了,这句话不要说刘曦和甄姜不相信,就连袁常自己都不相信。来到三国的时代,其中一个目标就是解救那些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美女。现在这样说,自然是为了哄二女开心,有时候谎言也善意的。

“嘻嘻!”

刘曦却是捂嘴轻笑,乐不可支的说道:“常哥哥你说错了啊,曦儿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女子很常见啊!那秀儿姐姐就是其中一个,曦儿经常看到常哥哥你的目光偷偷瞄秀儿姐姐,现在秀儿姐姐看到常哥哥你,就跟防贼似的。嘻嘻嘻!”

袁常闻言,顿时大囧。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痛,竟然被刘曦给揭穿了。

刁秀儿乃是原本历史上的貂蝉,容貌、才情不用说了。因为袁常的改变,刁秀儿已经不再是貂蝉,反而是王允另一个义女化名貂蝉,被献给董卓。

刁秀儿自然是袁常解救的一个目标,只是佳人对他从来都是拒之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使得袁常好生郁闷。接触不得,袁常只好每次在远处悄悄观望佳人的绝世风姿,或许是袁常的目光太频繁了,刁秀儿发现之后,就常常躲着袁常,让袁常没有注释她的机会。

甄姜也是笑容不断,接着道:“袁公子,不说那刁秀儿姑娘,小女子的几个妹妹也不错啊。个个都是知书达理,容颜上佳,也符合袁公子你的标准。”

袁常无语,怎么刘曦和甄姜说的他好像没有美女就活不下去的感觉。

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让他们领教、领教袁氏家法,她们都要翻天了。

于是乎,袁常猛的出手,双手夹住二女,将她们架在大腿之上,左右双手开工,对着二女的某个部位,毫不留情的拍了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刘曦和甄姜二女都有些难为情的移开目光,在对方的面前,被袁常如此肆无忌惮的打着屁股,幸好对方也是袁常的女人,否则她们都没脸见人了。

“啊,常哥哥,不要打了,人家再也不敢了!”

“嗯,啊,袁公子,小女子错了,请你高抬贵手!”

强烈的刺激感,使得刘曦和甄姜忍不住呻*吟起来。二女唯恐继续下去,说不定会在对方面前出大丑,于是忍不住同时娇滴滴的求饶着,一脸的通红之色,好似要滴出水一般。**的表情,直看得袁常食指大动,心中一片火热。

于是,袁常决定把甄姜给放走,他则留在刘曦房间,目的不言而喻!

“袁公子,妹妹,我先走了!”

或许也猜到接下来发生的事,甄姜红着脸,不敢再看向二人,低着头,小跑着离开了房间。她的身子一阵潮热,下半身有种喷薄欲出的感觉,她要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窘态。

“嘿嘿,曦儿,现在就你我二人,看你还往哪里跑!”

“常哥哥,不要啊,啊,嗯…轻一点…”

第一四九章 喜欢和幸福

甄姜迈着轻快的脚步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与刘曦一番合计检测袁常是否老实。同时,也检测出袁常对她是真心的,而不是玩弄感情。刘曦又能接受她,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不过,想想此刻和刘曦要做的事,甄姜还是会有些脸红的。

“嘻嘻,姐姐!”

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甄姜被眼前突然跳出的一道身影给吓了一跳,不过听了声音,定睛看了看来人,却是甄宓。

“洛儿,你无端吓姐姐一跳作甚,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甄姜佯作不满的轻叱了一顿,随后便不再追究了,毕竟此时她的内心正被浓浓的幸福感所包围,甄宓这样的恶作剧,自然不会被她放在心上。

甄宓嘟起小嘴,不满的说道:“人家可没有故意吓姐姐的,是姐姐自己心不在焉,没有看到人家,呜呜呜!”

“洛儿乖,不哭。是姐姐错怪你了,你想吃什么,姐姐做给你吃,好不好?”

“不嘛!”

甄宓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甄姜道:“姐姐,人家现在不想吃东西,人家只是想知道姐姐刚才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连人家在这里站了这么久,都没注意到。”

甄姜俏脸微微一红,幸好这里没什么光线,没有被甄宓看到。至于心中在想什么,甄姜怎么可能跟甄宓说。

“姐姐没想什么,洛儿要是不想吃什么,那姐姐就去睡了。”

甄姜说着便要回房,甄姜知道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可是是鬼机灵,脑瓜子又聪明。要是多跟她说一些话,说不定就会被她看出什么了。因此,甄姜决定还是赶紧离开。

“嘻嘻,姐姐就算不说,人家也知道姐姐在想什么。”

甄宓却是轻轻一笑,支着臻首,摆出一副“我很聪明”的表情。

甄宓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甄姜一阵心慌意乱,不过甄姜觉得自己和袁常的事应该不会被甄宓给知道,故意摆出不屑的表情。同时,为了试探甄宓,甄姜刺激道:“洛儿你若是猜到姐姐在想什么,你想要什么,姐姐都答应你,怎么样?”

“哼,人家怎么会不知道,姐姐肯定是在想袁大人那个大坏蛋。”

甄姜心头一惊,随机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安慰自己甄宓说的是玩笑话。当下,反驳道:“洛儿,你可不要乱说话,姐姐怎么会想袁公子呢?你乱说话不仅坏了姐姐的清白,要是让曦儿妹妹听到了,那就糟糕了。”

“啧啧,姐姐你看,你平时称呼那个大坏蛋都是叫袁大人,现在都叫人家袁公子了,姐姐你还不承认是在想袁公子。”

甄姜心中微微镇定,换个称呼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当下,甄姜平静的解释道:“洛儿,我们与袁公子相处这么久了,更何况人家还救过你二姐和三姐的小命。就算称呼的亲近一些,也很正常啊!哪像你一个姑娘家的,整天喊人家是大坏蛋,知情的人还好,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姑娘家就要有姑娘家的矜持。”

甄宓顿时“怒”了,甄姜不承认就算了,还要帮那个大坏蛋教训自己。当下,甄宓可顾不得什么了,气呼呼的说道:“姐姐你还不肯承认,那好,人家就去问娘亲,那个大坏蛋为什么要咬姐姐和曦儿姐姐。”

“啊,洛儿,你…”

甄姜瞳孔一缩,脸色顿时变得羞红,赶紧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这才安心了少许。

甄宓话说出口,心中暗呼糟糕,想要跑路,可惜还是甄姜手脚快,连拖带拉的把甄宓弄到自己的房间。

“洛儿,你为何要偷看,还有你看到了什么?”

甄姜平复自己慌乱的心情,决定好好拷问甄宓,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告诉娘亲,那样还好。

甄姜与袁常确定了关系,可是还没有告诉张氏,张氏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跟别人私定终身。甄姜毕竟和刘曦不同,刘曦虽然身份高贵,但是她已经放弃了公主的身份,决定以后跟着袁常,没有人管束得了她,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甄姜的母亲张氏还在,就算张氏不在了,她上面还有两个兄长。正所谓“长兄为父”,她的婚姻,也会有兄长给她安排。

现在,甄姜还不清楚张氏的想法,若是母亲反对她与袁常来往。知道了甄姜和袁常私定终身,因此而生气,那就糟糕了。说不定,一气之下,张氏决定离开东平县,让她和袁常再也见不了面,难道她还能违逆母亲的意思?

甄宓可不知道甄姜此时心中闪过那么多的念头,她只是有些委屈,姐姐竟然为了那个大坏蛋凶自己,想到这里,甄宓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呜呜,姐姐欺负人家,对人家这么凶,人家以后不理姐姐了。”

甄姜见甄宓哭了,也觉得自己太过急躁了,当下将甄宓搂在怀中,柔声安慰道:“洛儿,乖,是姐姐不对,姐姐不应该凶你。洛儿你原谅姐姐,好不好?不过,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娘亲,不然娘亲可能会生气,到时候让我们离开东平县就不好了。”

在甄姜的安慰之下,甄宓停止了哭泣,不过肩膀还在一抖、一抖着,似乎还没有平静下来。

等甄宓终于不再伤心的时候,她这才说道:“人家只是觉得姐姐和那个大坏蛋跟平时不一样,所以才想偷偷跟着姐姐,看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人家就看到姐姐进了曦儿姐姐的房间,被那个大坏蛋咬。以前爹和娘亲会偷偷的咬,还有二哥和二嫂,三哥和三嫂他们也会偷偷的咬,每次都不让人家看。姐姐,你和那个大坏蛋是怎么回事?”

甄姜终于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不对劲,才让甄宓好奇,最后被她给发现自己和袁常的事。

甄姜反复告诫刘曦不要把此事告诉母亲张氏,随后才幽幽的说道:“洛儿,不知从何时起,姐姐便喜欢上了袁公子。虽然知道袁公子已经和曦儿妹妹在一起了,但是姐姐还是忍不住这样的念头。就在今天早上,袁公子也告诉姐姐,他也喜欢姐姐,于是,姐姐便和他私定了终身。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娘亲,不然娘亲会生气的。”

“啊,姐姐你竟然和那大坏蛋私定了终身?”

甄宓一脸惊讶的惊呼道,她如今也八岁了,而且又比寻常的小孩聪明,当然知道私定终身代表了什么意思。对于甄姜跟袁常私定终身,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她心中看来,是袁常那家伙可恶,这么贪心,有了曦儿姐姐,还不放过自己的姐姐。

“洛儿,你还小,不明白感情这东西。它有时候来的很突然,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姐姐并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因为姐姐抓住了自己的幸福。”

甄姜一脸憧憬的呢喃道,自从听了袁常对刘曦说的一席话,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他不仅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子,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她反而在庆幸自己干脆的决定,把幸福牢牢的抓在手上。

“洛儿,姐姐告诉你,当你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遇到自己幸福的时候,千万不要放手。幸福是一辈子的事,如果娘亲知道了反对姐姐和袁公子的事,姐姐不会违逆娘亲的意思。但是,姐姐也不会再喜欢别的人,宁愿一辈子把袁公子记在心中,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过完一生。姐姐也不会后悔,因为姐姐曾经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过。”

甄宓紧握小手,坚定的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娘亲的。”

“嗯,姐姐相信洛儿!”

甄姜揽住甄宓,轻声的呢喃着。

“对了,姐姐,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幸福呢?”

沉静了片刻,甄宓昂起小脑袋,一脸不解的询问到。

甄姜轻轻一笑,柔声解释道:“喜欢一个人,就是当你看到对方的身影时会心跳加速;而当你看不到对方的身影时,心里就会觉得空荡荡,好似整个世界都没有了颜色,没有兴致去做任何事。幸福就不好说了,姐姐也不是很清楚。幸福可以是笑,可以是哭,可以是高兴,也可以是伤心。姐姐因为有了袁公子,所以觉得很幸福。就像现在的你,有娘亲陪伴,有姐姐陪伴,你也是幸福的。将来如果你再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你或许会更幸福。即使,你是在哭,在伤心难过,当依然是幸福的。”

甄宓虽然聪明,但是经历的事很少,幸福的含义对她来说有些似是而非。但是,她的心中却是一突,因为她突然发现,按照姐姐对喜欢的解释,某个人在她的心中,似乎已经符合了。

不对,自己怎么会喜欢那个家伙呢,甄宓果断的在心中否定自己的想法。

第一五零章 甄宓的要求

“嘻嘻,姐姐,你不会忘记刚才答应人家的话了吧?”

静静的拥抱了良久,就在甄姜昏昏欲睡的时候,甄宓突然闪着大眼睛,笑嘻嘻的询问到。

“哦,姐姐刚才答应你什么了啊?”

甄姜睡意消失,并没有立即答应甄宓,反而促狭的逗了逗她。

“不嘛,姐姐答应过人家的,不能反悔。”甄宓还以为甄姜要毁约,当即撅起小嘴,不乐意的撒娇道。看她的表情,好似甄姜不答应的话,她就哭给她看。

“好吧,好吧,姐姐说过,你想要什么,你尽管说,姐姐都答应你。”

甄姜宠溺的捏了捏甄宓那娇俏的琼鼻,惹得甄宓一阵不满。当下,甄宓也不甘示弱的反击起来,伸出细腻嫩滑的小手,在甄姜腋下抓起痒来,甄宓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最怕抓痒了。

果然,被甄宓偷袭,甄姜顿时浑身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不过,甄姜可不会认输,反手抓向甄宓的小蛮腰,那里可是甄宓的弱点。

“嘻嘻,哈哈,姐姐不来了,人家认输了。”

嬉闹了片刻,最后还是以甄宓的投降为结局。见甄宓投降,甄姜顿时如小孩般的昂起了臻首,一脸的得意之色,让甄宓这鬼精灵似的家伙认输,可是很难得的。

“嘻嘻,姐姐的这里可真大,二嫂和三嫂都比不过姐姐。”

刚才二女嬉闹的时候,身上的轻纱都已经滑落,再也掩盖不住二女洁白如玉的肌肤,罗衫半解的画面,若是有一个男子在场,想必会忍不住大喷鼻血。可惜,现在在这屋里的却是一个心中已有情郎的怀春少女,还有一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小萝莉。

甄宓趁甄姜不备的时候,伸出手飞快的袭击了甄姜那两个堪比椰子般大小的双峰。在甄宓的偷袭之下,双峰一阵颤抖,似乎在宣告自己的伟大。当然,对于姐姐的胸部,甄宓心中是有些羡慕的。姐姐比二嫂和三嫂的年龄还小,但是胸部的规模,却是远超二人。甄宓心中暗想,难怪那个大坏蛋时不时的喜欢盯着姐姐这个地方。

不过,一想姐姐和那大坏蛋私定终身,以后姐姐的胸部岂不是任凭那个大坏蛋把玩?似乎觉得不甘心,甄宓决定多捏两下,占那个大坏蛋的便宜。

“洛儿,你还来。”

甄姜见甄宓还要袭击自己,顿时娇嗔了一声制止她的举动。她还以为甄宓是觉得好玩,才捏她的胸部,殊不知甄宓是为了报复袁常那家伙,想要占他的便宜,所以才想着再多捏两下。

见姐姐似乎有爆发的迹象,甄宓也乖巧的停止了自己的行为。不过,她决定以后向姐姐请教一番,怎么才能让胸部有如此规模,以后她要比姐姐更出色,然后让那个大坏蛋眼馋。

“洛儿,你说你有什么要求,姐姐答应你便是。时间不早了,你说完要求,便早点回去休息,不好好休息的话,长得不好看,以后就没人要了。”

甄宓无所谓的说道:“没人要就算了,人家以后就一辈子跟着姐姐。人家也很久没有跟姐姐一起睡,晚上要跟姐姐一起睡,好不好嘛?”

对于甄宓的要求,甄姜自然不会不答应,自小到大,甄宓就经常跑到几个姐姐的房间跟她们一起睡。甄宓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人又乖巧可爱,大家都对她很是宠溺,所以,对她的要求也从来不会拒绝。

“好了,姐姐答应你便是。你先说说你的要求,不过你可不许提一些让姐姐为难的要求。”

同意了甄宓的要求,甄姜决定还是先打打预防针。

甄宓这小丫头跟袁常对不上眼,两人一见面就跟冤家似的斗嘴。她就怕甄宓提一些要求,让自己去整蛊袁常,那她自然是舍不得。不过,因为之前答应了甄宓,现在也不好意思反悔,所以先提出条件。

“哼,姐姐还不是怕人家让你对付那个大坏蛋。”

甄宓又不笨,哪会不知道甄姜的想法。见自己的想法被甄宓说穿,甄姜脸色一红,却没反驳,反正甄宓都知道自己跟袁常的关系了,让她说两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甄宓小手支着脑袋想了片刻,随后眼睛一亮,兴奋道:“姐姐,以后人家跟那个大坏蛋争吵的时候,你可要站在人家这一边,可不能因为那个大坏蛋是你的情郎,就偏心他。人家也是你的妹妹,姐姐你说过的话,可不能反悔。”

甄姜顿时感到头晕,虽然甄宓没让她去对付袁常,但是让她站在甄宓这一边,那不是跟对付袁常差不多?人家说“夫唱妇随”,自己不帮他,还站在妹妹这一边,这样子真的好吗?

不过,甄姜想想,甄宓也就小孩子心性的跟袁常斗嘴,又不是什么大事,就算站在她这边也没什么,于是很轻松的答应了甄宓的要求。

甄宓顿时乐不可支,她只要想想以后自己跟袁常争吵,身为袁常女人的姐姐却是站在自己这一边,想象着袁常那郁闷的样子,甄宓心头就一阵畅快。心中暗自得意,大坏蛋想要跟我斗,还差得远呢。

“好了,洛儿,姐姐也答应你了,那现在睡觉,好不好?”

甄姜摆平了甄宓,又想着自己和袁常的约定,心中极为喜悦。现在虽然袁常没有躺在她的身边,但是甄姜却是想早点入睡,就像平时那样,在梦中与心上人在花丛之中漫步轻歌,对于现在的甄姜而言,这便已经让她足够满足了。

“不嘛,姐姐,人家还睡不着,我们再聊聊,好不好?”

不知甄宓这丫头是不是看到了甄姜心中的想法,此刻却是瞪着明亮的双眼,可怜兮兮的望着甄姜。

甄姜顿时感到头痛,早知道刚才就不应该答应她,让她跟自己一起睡。现在,她却是耽误自己跟心上人在梦中相见。当然,甄姜也不会责怪甄宓,毕竟心上人和妹妹是一样重要的,现在妹妹在身边,当然以安抚妹妹为主。

“洛儿,既然你睡不着,姐姐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甄姜宠溺的安慰道,用出跟平时哄甄宓睡觉一样的绝招。可惜,今天这一招却是没有效果。

“不要!”

甄宓很干脆的拒绝,然后歪着小嘴嘟囔道:“姐姐说来说去都是那几个老套的故事,一点都不好玩。”

甄姜心中讶异,这丫头怎么会这么说呢,平时她不是很爱听的嘛?

“既然你不想听姐姐讲故事,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这么晚了,要是不早点睡,明天早上起来的迟了,娘亲又要教训我们了。”

甄宓嘻嘻一笑,兴奋的说道:“姐姐,平时都是你给人家讲故事,今天换人家讲笑话给你听,好不好?”

“咦,洛儿你还会讲笑话?那好,姐姐今天就听你讲笑话。”

“姐姐,人家讲的笑话是关于一个叫小明的学生。他的笑话可是非常多,人家今天先给你讲几个。”

“嗯,那好,你开始说吧,姐姐听着。”

“扑哧…嘻嘻…”

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充斥在屋中,随着时间的流逝,说话声和笑声渐渐的消去,屋内缓缓的平静了下去。姐妹二人静谧的相拥着进入梦乡之中,脸上都挂着甜蜜的笑容。若是姐妹二人能够看到对方的梦境,那么一定会感到惊奇。

因为,在她们的梦中,都有着同样的一个主角。虽然场景不一样,演绎的故事不一样,但是那道身影却是如出一辙…

第一五一章 处理

东平县,县衙之内

经过不懈的整理和检查,终于在第三天日落时分,将东平县十年累积下来的文书、仓狱、牢狱还有账本都清点了一遍。当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大部分的资料都被销毁,或者黄巾暴乱之时毁灭,或者人为毁灭。不过,就摆在眼前的这些资料,就已经发现了很大的问题。

郭嘉皱眉,凝声道:“袁公子,如今问题都已经清楚了,你打算怎么解决?”

东平县的问题很严重,全县上下除了县尉何耀,还有衙役马厚两人,其他所有官吏都有贪墨的问题。若真的要处理,估计东平县县衙立马就会人去楼空。所有,要怎么处理,处理的力度要掌控的很清楚,否则东平县说不定会出现大乱子。

袁常沉思片刻,眼睛微微眯起,细声道:“如今黄巾大乱刚过,还不宜全部处理,现在只要让他们把贪墨的财物归还,便可既往不咎。同时,还要处理几个贪墨严重的人,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县衙的规章制度,也要不充完整。牢狱之中的冤假错案也很多,看来需要重新审判,该放的放,该抓的抓。”

“袁公子的意思,与嘉的想法一样,既然如此,便趁早执行,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郭嘉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时提议袁常要早点行动。

袁常点头,神色肃然,转身向韩恂喝道:“洪飞,莒子,你们二人现在便去下令,全县上下所有官吏到县衙集合,不得违误,若有推辞不来的,立马拿下。”

“是,属下遵命!”

典韦和韩恂二人领命而去,典韦这家伙还一脸的兴奋之色。终于等到出手的机会了,他怎么能不兴奋?

“袁公子千万要小心,这些人能够在黄巾大乱之下还能存活的人,必定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定在压迫之下,会铤而走险。前任县令死于黄巾乱贼之手,而这些官吏却基本安然无恙,其中必定有什么内幕。”

袁常轻松的笑了笑,丝毫不在乎的说道:“奉孝你且放心,有子龙在这里,那些家伙还能掀起什么浪花?”

对此,郭嘉也很赞同,虽然没见过赵云出手。但是,郭嘉曾在虎牢关看到过吕布、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对战,看赵云的气势,却是不会比三人弱分毫。以赵云如今领悟【七探盘蛇】枪法的实力,千招之内能够击败关羽或者张飞,至于吕布,千招之内不败。

“这么晚了,县令大人把我们召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就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家那婆娘都已经洗白白,就等着我去宠幸了,竟然还出了这样的事。”

“哈哈,耿小六,你每次都是一炷香就完事,着急什么…”

“李大头,你什么意思?你难道就比我厉害,听你家婆娘抱怨,你每次也不会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哼!”

这么晚的时候被召集到县衙,许多管理显然感到不满,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抱怨起来。而有些不对头的人碰面,自然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不过大家都共事多年,习惯了这样的事,也不会因此大打出手,最多也就是爆爆对方的丑事。

县丞罗源和主薄桑秋二人则站在一起,眼神之中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罗源脸带微笑,低声问道:“桑主薄,你认为大人这么晚把我们召集来是为了什么事呢?”

“哼哼!”

桑秋神情阴冷,对于罗源明知故问的话有些不屑。只听他寒声道:“听说县令大人这几日和他那个智谋无比的幕僚郭嘉二人在检查东平县这些年的文案,如今应该是查出一些问题,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是准备出手了。”

罗源不置可否的摊了摊肩膀,丝毫不在意的笑道:“不过是几天的时间,你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家伙能查出什么?要知道,大部分的文案可都已经被黄巾乱党给毁灭了。在我看来,可能也就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就要如此兴师动众,果真是个无能的家伙。”

桑秋却是不认同罗源的话,摇了摇头,肃然道:“那郭嘉可是个了不得的人,就这几日审案的能力看来,是个不简单的家伙。或许,今日召集我等集合,便是他的主意。”

“哼,不过是个会使些小手段的奸险小人,根本上不了台面。在这东平县附近可是有不少的山贼和黄巾残余,死个幕僚并非是什么大事。”

对于罗源看不起郭嘉,桑秋心中不屑,比郭嘉还不如的人竟然还敢看不起对方。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会知道,桑秋心中有种感觉,若是这次没有应对好,说不定连小命都保不住。不过,他看到罗源如此,显然并没有把袁常和郭嘉放在眼里,这样正好,到时候让他去试探一番。

可惜,罗源和桑秋终究是个小人物,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大才。袁常和郭嘉已经把这些文案完全处理好,又岂是他们所想的,只是发现了一些小问题。

正当所有的官吏在议论纷纷之时,袁常终于走了进来,众人也同时安静了下来。

袁常边走边风骚的摇手示意,就跟袁常穿越前某些领导人视察时候的动作一般。只见他一脸笑容的问候道:“大家晚上好,经过这几天的认识,想来大家都已经知道本县令了。这么晚把大家召集来,本县令先说声不好意思,说不定你们中有些人已经跟婆娘上床休息了,却被本县令给打扰了。当然,这么晚召集大家,却是情非得已,因为有些事不得不处理。”

袁常说完,站到一边去,随后郭嘉站了出来。

罗源和桑秋互视一眼,心中顿时了然,看来今晚的集合,果然是这郭嘉出的主意。罗源眼中寒光一闪,杀意顿生。

赵云和典韦是什么人?那可是绝世猛将,对于杀意可是很敏感,罗源的眼神刚闪过,二人的目光便悄悄的扫了过来,看了他一眼,之后便跟没事人一样移开了。不过,罗源的样貌,却是被二人给记了下来。

郭嘉整了整长衫,拱手道:“诸位同僚,经过本人和县令大人几日的检查,发现文案之中存在一些问题,今晚将大家召集来,便是要将这些问题处理。所以,在这里,本人希望大家能够配合县令大人的工作。”

随后,郭嘉不紧不慢的将所有官吏之中贪墨的物品和数量一一念了出来,身为一个绝顶的谋士,郭嘉的记忆力显然是惊人的。只是粗粗的浏览了几次,便已经大致的记了下来。

在场的官吏都是一阵心惊肉跳,他们惊讶和害怕的不是郭嘉的记忆力,而是他们贪墨的事情竟然都被郭嘉给说了出来。

就连罗源和桑秋都感到惊讶!

经过他们的手脚,这些账本没有一年的时间,是别想完全弄明白。可是,只不过三天的时间,这郭嘉竟然完全解决了,此刻,他们才发现,郭嘉的能力真的是不简单。

以他们的见识,又怎么可能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古印度发明的数字,若非袁常,郭嘉也不可能在这三天把账本检查清楚。

“当然,除了贪墨的问题。还有文书,仓狱,牢狱都存在问题,不过现在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先解决,先把各位欠县衙的财物弄清楚了,再处理其他的问题。县令大人说了,只要各位同僚能够把财物补上,那么既往不咎。对了,县丞罗源和主播桑秋二人不在此列,你们贪墨的东西太多,你们交还贪墨的东西之后,县令大人机会将你们革职,同时将你们的情况上报到郡守大人那里,要如何处置你们,就看郡守大人的意见了。”

郭嘉的话音才落下,顿时响起一片的议论声,或者讨论声。大家都有贪墨,是心知肚明的事,现在县令肯不追究,有的人自然是愿意的。

当然,也有的人自然是不肯的。到了他们手上的东西,再让他们还回去,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桑秋神色不变,罗源却是脸色铁青的站出来,大声问道:“大人,属下愿意把财物归还,难道大人不肯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吗?”

罗源说的当然不是真心话,只要度过这一次,找个机会让袁常和郭嘉在人间蒸发,到时候那些财物不就又回到他手上了。更何况,县令意外丧命,也不是第一次了。

“罗源,你身为县丞,不知奉公守法,公然贪墨县衙财物,罪大恶极,就算大人放过你,东平县的百姓又肯放过你吗?大汉朝的理法,又是否会放过你?”

面对罗源的话,袁常不予理睬,郭嘉却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哈哈哈,既然你们不给我一个机会,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罗源突然大笑起来,一脸狰狞的看着袁常和郭嘉二人。随后,罗源望向衙役的方向,大声喝道。

“你们还不出来!”

第一五二章 尘埃落定

在众人疑惑不解罗源的行为之时,只见衙役之中有十多人站了出来,走到罗源的身后并肩而立。显然,这些人的举动,解释了罗源先前怪异的行为。

身后有十几个衙役支持,罗源似乎信心十足,一脸的得意之色。只见他森寒的目光逐一从袁常、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五人身上扫过,阴狠的说道:“县令大人,你以为我罗源做的出贪墨这样的事,就没有预料到这一天。你错了,从我第一次贪墨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样子的一天。但是,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我不需要害怕。我罗源生在东平县,东平县是我的地盘,也多是我的人,难道县令大人你觉得我需要害怕嘛?哈哈哈!”

袁常皱眉不语,郭嘉神色不变,只是不解的问道:“罗源,你身为县丞,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公然袭击朝廷命官,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难道你真的不会害怕吗?”

“害怕?”

罗源佯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身子还故意抖了抖。不过,转眼他就恢复了得意的面孔,不屑道:“我是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谁知道?朝廷已经被董贼把持,还会关心的到东平县这样的小地方吗?至于郡守大人,他又怎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罗源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高声道:“不怕告诉你们,站在我背后的人,不是我的叔伯兄弟,就是不愿意把贪墨的财物上交的人。已经到了我们手上的东西,还想让我们交回去,简直是做梦。至于其他没有动的人,他们也贪墨了,难道他们会甘心把财物上交吗?肯定不会,他们不动手,我也不会介意,只要他们保持中立。等我们解决了你们,他们的财物也就不用上交,而大家都知道县令是怎么死的,那就是被黄巾余党给杀死的。你们现在明白了吗?”

袁常目光扫过那些没有动的衙役,虽然有些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但是,权衡利弊之后,似乎财物更让他们心动,至于没有丝毫关系的新任县令袁常等人,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死就死吧,反正动手的又不是他们。

罗源得意的扫视全场,随后再次得意的说道:“县令大人,你看到没,他们没有人会帮你。因为你们的命,比不过他们贪墨的财物。等你们死后,我便会立马上报郡守大人,说大人你在出行的时候,便黄巾余党杀死,谁又会知道是我们做的?说起来大人你真够蠢的,发现了问题,为何不隐忍一段时间,把这些衙役拉拢一些之后,再动手,那样不就更稳妥了。当然,对于你这个从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能够发现问题已经很不容易了,再往深处考虑,估计已经超出你的能力范围了,哈哈哈!”

好似已经看到了袁常等人的结局,罗源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似乎存心卖弄,罗源又再次爆出一个大秘密:“县令大人,你可知道前任县令是怎么死的嘛?”

听到罗源的话,场中数人神色大变,原本他们只是想看罗源行动结果。但是,罗源若是把这句话给说出来,那对于他们而言,性质就不一样了。不过,现在他们决定还是再等等,看罗源怎么说,然后再决定是不是动手。

郭嘉终于抬头,眼角扫了罗源一眼,淡淡的问道:“怎么,你是想说前任县令也是被你们杀的,然后嫁祸给黄巾余党?”

“哈哈,没错!”

罗源鼻孔朝着天,得意洋洋的说道:“前任县令跟你们一样,发现了一点问题就想处理我们。不过,那个老家伙比你们还狠,想要把我们所有人都上报给郡守大人。你们还聪明一点,知道只处理我们几个人,其他的人都放过。所以,不得已之下,本县丞只好勉为其难的替大家出谋划策,弄死那个老家伙,你们现在知道自己和我的差距了吧?可惜了,你们放过这些家伙,他们却没人肯站出来帮你们,不知道是说你们蠢呢,还是说你们笨。”

罗源假惺惺的摇头叹息,似乎都替袁常等人感到不值。

而见罗源把袭杀前任县令的事都揽在自己身上,那些神色变化的诸人终于安心了。罗源既然想显摆,就把机会留给他就是,他们稳坐泰山便可。

叹息过后,罗源脸上再次浮现出狠色,狞声道:“好了,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死也能够死的明白了,那我就送你们上路了!”

“呵呵!”

郭嘉轻轻一笑,听得罗源心头一颤,似乎有种不妙的感觉。只见郭嘉莫名的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很感谢你跟我说的这些东西,碰到你这样的对手,真是一点乐趣都没有。算了,既然你该说的都说了,那你们可以上路了。洪飞,莒子,解决这些企图袭击县令大人的贼人。”

“喏!”

典韦一脸兴奋之色,抽出双戟如猛虎下山般的扑向那十几个衙役。而韩恂也是不慌不忙的拔出长刀,劈向一个迎向自己的衙役。

“啊!”

“啊!”

这些衙役不过是一些有些气力的百姓,穿上衙役的衣服就是衙役,跟典韦这样的猛将能相比,一戟一个,立马就有两个衙役倒在典韦的面前。他们临死前的惨叫,听得在场众人是心惊肉跳,而此刻他们才发现,典韦原来是如此强悍的人。

典韦凶残,韩恂也不弱,好歹也是一个伯长,长刀所指,无人可以匹敌。转眼之间,也有两个衙役死在他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

罗源的脸色终于变化,一脸的慌张,现在的得意早就消失无踪。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手上有十几个衙役,要击杀袁常他们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如同击杀前任县令一般。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典韦和韩恂的实力展现,才让他知道什么是无敌。

罗源咬了咬牙,见袁常身边仅有郭嘉和赵云二人,看这二人的外表,也不像是什么厉害的人。

“你们四个,去把县令拿下,到时候就不怕他们还敢动手。”

罗源急切的向身后四人喊到,此时又有三人已经倒在典韦的双戟之下,韩恂那边也劈倒二人。不过是转眼间的功夫,就已经死了九个人,罗源心中颤抖,然而还有一线机会,罗源却是不肯放弃,只要拿下袁常,那两人肯定不敢动手。

四名衙役凶猛的奔向袁常,典韦和韩恂二人却熟视无睹,任凭他们前去,似乎袁常的死活并没有被他们放在心上。

罗源心中稍定,只要二人不去阻拦,拿下袁常还有难度吗?不过,罗源还是有些疑虑,真的能够这么容易的拿下袁常吗?

“县令大人勿慌,属下助你一臂之力。”

正在这时,两道身影从人群之中冲了出来,却是县尉何耀,还有马厚。这二人是所有官吏之中没有贪墨的二人,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罪行。

何耀横刀挡下一人,另有三人冲向袁常,马厚又拦下一人。剩下二人终于没有妨碍的冲到了袁常的身前,腰间长刀已经伸向袁常的脖颈,只要拿住袁常当人质,他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可惜,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却是看到一点寒芒闪现,随后他们的目光便失去焦距,至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那些围观的众人却是看到,袁常身后的赵云飞快的抖动长枪。当然,这不过是赵云另外打造的普通长枪,那把从吕布那里的来的【虎目龙纹吞星枪】赵云用来与高手对决使用的,对付这些虾米,还用不上神兵。两名衙役的脖子之上出现一个红点,血迹慢慢的从里面渗出。此刻,众人才明白,这个看似羸弱的护卫,也不简单。

似乎只有县令和幕僚郭嘉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其他三人都是绝世杀星啊!

何耀一刀砍死身前的衙役,又猛的冲向罗源,同时口中大呼道:“县令大人已经饶过你们的罪行,你们不知悔改,莫非还想和罗源同流合污?此时不拿下贼人,更待何时?”

听了何耀的话,那些衙役终于都动了,抽出腰间长刀,指向罗源,罗源顿时被围在刀山之中。

“何耀你…”

罗源气极,伸手指向何耀,气愤的直颤抖。嘴巴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何耀已经来到罗源的身前,长刀划下,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一刀劈向罗源的脖颈,罗源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似乎到死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大人,属下已经击杀贼人罗源,还请大人指示。”

何耀单膝跪于袁常身前,一脸的恭敬之色。而有了何耀带头,那些衙役也都纷纷跪了下来,纷纷向袁常臣服。不服不行,有那三个凶残的护卫,若是动作慢了一点,搞不好会被当成同党给劈了。

局势已经尘埃落定,现在就等着袁常做出最后的处置了。

第一五三章 不平静的东平县

袁常不慌不忙的整了整长衫,似乎想要表现出自己县令大人的威严。慢慢踱步来到众人跟前,颇有气势的挥手,朗声道:“本县令乃是四世三公的袁氏子弟,自有先人浩然正气庇佑,怎是这些贼子能够伤的了的!”

众人听了,心中都是不屑的嗤之以鼻,要不是有三个凶猛的护卫保护,早就成了一个冤死的县令,哪还能站在这里威风?

不过,他们心中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反而是配合袁常的气势,把头压的更低了。

袁常似乎很满意众人的反应,袁常接着开口道:“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这是本县令的行事原则。之前本县令的幕僚说过了,只要你们把之前从县衙借走的财物归还,本县令便不再追究。”

众人心中赞叹,不愧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子弟,虽然无能了一些,不过却是很会说话。明明是贪墨的财物,到了他的口中就变成是借的了。当然,众人不会反对,只是,想想要把那些财物归还,他们就有些心痛。心痛归心痛,还还是要还的。罗源等人的下场刚刚发生在他们眼前,想不还也行,先问过那三个杀人不眨眼的护卫再说。

“刚才那些贼人想要袭击本县令,何耀和马厚表现的很不错,本县令自然会向郡守大人举荐。”

“属下谢过大人!”

“属下谢过大人!”

何耀和马厚俱是一脸喜色的向袁常称谢,何耀之所以不贪墨县衙的财物,乃是因为他是一个喜好权势的人,对这些财物自然不会上心。如今见袁常要想太守举荐自己,到时升官了,害怕没有人给他送来财物。

马厚脸上虽然表现出喜色,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唯一的念头便是替前任县尉报仇,拿下这何耀。

原本,他还想这次罗源跳脚,何耀会不会也跟着一起,到时候他便趁机干掉何耀。谁知袁常麾下三个护卫如此凶猛,何耀见机向袁常示好,反而得到了袁常的赞赏。如此的话,他想要揭开何耀的罪行,就更加困难了。

何耀和马厚二人本身没有贪墨财物,本是无罪,现在又护卫大人有功,身份自然是上涨。其他的衙役也没有被罪责,所以大家也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袁常望向何耀,喝道:“罗源和其他意图袭击本县令的衙役虽然伏诛了,但是他们从县衙贪墨的财物尚未归还,看他们这些人的行径,定然不止这些罪行。何耀,本县令让你彻查此事,马厚为你副手。定要将罗源和那些衙役的事查的清清楚楚,绝不可放过丝毫。他们家中但凡是从县衙这里贪墨的,抑或是从百姓手中抢掠的,一律统统追回。若是他们的家人胆敢阻扰,全部拿下,听明白了吗?”

“是,属下遵命!”

何耀心头兴奋,看来县令大人要大动刀斧,自己只要遵从县令大人的指示,得到县令大人的赏识,若是被郡守大人给看重,那就飞黄腾达了。

“好了,本县令都说明白了,你们就全都散了吧!向县衙借的财物,记得三日之内归还清楚,否则,时限一过,就别怪本县令手下不留情了。”

“是,大人!”

衙役们听了袁常的话,俱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散了之后,赵云上前,不解的问道:“主公,那主薄桑秋为何不拿下?还有罗源说到袭击前任县令的时候,许多人都神色大变,显然他们都有参与,主公为何不趁机将他们都拿下?”

袁常轻轻一笑,望了一眼郭嘉,二人同时大笑。

郭嘉见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一脸不解,却是很自觉的替袁常解释道:“袁公子没有完全处理这些人,自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主簿桑秋在如此局面之下,却没有丝毫动作,可见其心智还是不错的。想来,他还是有后招的。东平县的县衙如今是病入膏肓了,想要彻底根治,那么必须进行一场大刀阔斧的改变。想要做到,那么就要把隐藏在暗处的人都给揪出来。况且,如今刚死了这么多压抑,县衙的人手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若是再处理,就没有人可用了。”

“主公,这背后难道还有什么人要挖出来吗?”

三人虽然有些明白,可是却依然没有完全明白,罗源、何耀和桑秋已经算是县衙里面,除了县令之外最大的人了,那他们的背后还有什么人?难道是郡守上面的人,想来也不大可能。

袁常点了点头,凝声道:“前任县令好歹也是个县令,身边自然有人护卫。那些人虽然参与了袭杀前任县令的事,但是他们应该不是动手的人。很可能是他们与周围的黄巾余党,或者山贼有所勾结。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他们三个人中的哪一个。很显然,罗源并不是这个人,若是他的话,那之前就不是那些衙役动手了。剩下的自然是桑秋和何耀二人,至于是他们中的哪一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想把那些人挖出来,自然是要给他们机会。”

“嘿嘿,俺就喜欢这样,这些小虾米俺都还没杀够,等那些人来了,俺又能有机会出手了。”

袁常瞪了典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给我蹲墙角去,整天打打杀杀的,看人家子龙和莒子,就不会跟你一样。”

“主公,云的长枪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就让那些贼人来的更猛烈些吧!”

“主公,属下的大刀已经**难耐了!”

袁常嘴角一阵抽搐的看着三人,自己才刚表扬完他们,他们就跳出来跟自己唱反调,袁常差点就忍不住暴走了。

“呵呵!”

看着袁常和赵云、典韦、韩恂三人大眼瞪小眼的画面,郭嘉忍不住笑出声,轻声道:“袁公子,看来这东平县近来有些不太平静,袁公子千万不要疏忽大意。”

“嗯,我自会小心。不过奉孝你也需注意自身安全,这些日子便让洪飞贴身保护你,莫要让人有机可趁。洪飞,你听到了没有,若是奉孝出了一点纰漏,你就等着看本大人如何处罚你。”

“主公放心,有俺跟着,奉孝他一根头发也不会掉,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俺就三天不喝酒。”

典韦一天没喝酒就觉得难受,三天不喝酒,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他此时能够做出如此决定,可见他保护郭嘉的决心。

第一五四章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袁常和郭嘉四人简单的用过晚餐,便向客栈行去。当然,袁常可不是来儿女情长的,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东平县不会太平,自然要来叮嘱刘曦、还有甄家众女。

“咦,大坏蛋,这几天你怎么跑的那么勤?”

甄宓这小萝莉不知道是真的在看星星,还是知道某人会来,在这里等着跟他斗嘴。不过,今天甄宓注定要失望了。

“都进去!”

袁常一脸严肃的神色,丝毫没有与甄宓斗嘴的心思。

甄宓嘴角一瞥,脸上浮现一副委屈的神色。心中暗想现在姐姐都跟自己一个战线了,这大坏蛋还凶自己,正想跟他斗一斗,却是被甄姜给拉住了。

“洛儿,袁公子的脸色不大好,看来是有事情发生了。”

听甄姜如此说,甄宓这才放弃了斗嘴的念头。注意看着袁常的脸色,果然跟平时嬉笑的表情不一样。甄宓顿时就纳闷了,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姐姐却是注意到了?难道这就是姐姐说的,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注意对方的一举一动么?

很快,众人便聚集在了大厅之中。

袁常也不废话,直接说道:“因为东平县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有点不太平。你们只要呆在这个院子里,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张氏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问道:“袁大人,东平县不太平的话,我们呆在这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呢?”

甄姜脸色一变,似乎有些苍白。

张氏的话虽然说的很好听,但是在场的众人又不是笨蛋,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张氏觉得东平县不太平,自然想要离开,找个更安全的地方避难。只不过毕竟受到过袁常的恩惠,她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故此委婉的提出来。

袁常自然也是明白张氏的意思,眼神悄悄的望了一眼甄姜,示意她不要难过,自己并没有对张氏的意思感到不满。

张氏的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她们甄家本就与袁常没有太多关系。之前也是因为躲避袁谭才跟袁常跑到东平县,反正都是避难,换个地方也是一样。当然,因为甄姜和袁常已经私定终身,听了母亲这样的话,她的心中自然会难过。

袁常轻笑道:“若是甄夫人觉得东平县好久留,那本公子会让手下护卫你们到其他安全的地方,这一点还请甄夫人放心。”

张氏略微犹豫,随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

“娘亲,此事不行!”

“娘亲,此事万万不可!”

不过,张氏的话还没说完,甄姜和甄宓二人便同时大声反对道。

张氏一脸错愕之色,自己还没说话呢,两个女儿怎么就这么大的反应?不过,她也没有生气,特别是甄宓都说话了。这个小女儿向来都比较聪慧,她说的话,张氏自然会听从。

甄姜出声反对,自然是因为袁常原因,反对的理由,她倒还没有想到。不过,幸好甄宓这个小萝莉也说话了,想来她的话,娘亲会听。

甄宓抛了个眼神给甄姜,示意姐姐欠自己一份人情。只听甄宓清晰的解释道:“娘亲,如今董贼作乱,黄巾未灭,一个是虎,一个是狼,对于我们而言,都是惹不得的。若是我们贸然离开东平县,没有袁大人的护卫,这一路之上不是虎狼官兵,就是黄巾乱贼。便是凭我们都是女流之辈,又能躲到哪里去?而且几位姐姐的容颜太过美艳,肯定会招人觊觎。如今二哥和三哥那里又去不得,唯有呆在东平县才是最安全的。再说了,袁大人虽然说东平县不太平,不过想来,袁大人是可以解决的,对吧?”

“呵呵!”

袁常轻笑一声,点头赞同道:“没错,东平县之所以会不太平,是因为本大人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对方的目标也会是本大人,只要大家都呆在院子里,不要往外面跑,想来是没有人会对你们不利的。”

“原来如此,差点吓坏老身了。老身还以为有黄巾乱贼会攻打这东平县,既然袁大人这么说了,我们便听从你的吩咐,接下来都日子都不出门便是。”

听了甄宓的分析,还有袁常的解释,张氏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既然呆在东平县最安全,张氏自然不想奔波。而且,若是没有袁常手下人的护卫,到时候要是遇到贼人,她们全都是女子,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既然如此,那便最好不过了!”

袁常点了点头,随后扫了一下四周,不解的问道:“咦,秀儿姑娘怎么没来?秀儿姑娘的实力不弱,到时候便让她在这里护卫,寻常的贼人也不会是秀儿姑娘的对手。”

刘曦轻声道:“秀儿姑娘刚才抱了一张琴,似乎到后院去了。”

刘曦是见过刁秀儿的真容的,对于她的姿色,便是很有自信的刘曦也自叹不如。袁常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刘曦还是发现袁常对刁秀儿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占有欲。她也不明白袁常是否喜欢刁秀儿,但是她却知道,袁常似乎非常想要得到对方,没有任何的理由。

袁常自然是有理由,只是这个理由没办法对刘曦说。

刁秀儿原本乃是四大美人之一的貂蝉,因为袁常的改变,她不再是貂蝉,但是她除了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没有变化。在虎牢关前重生的时候,袁常就立下大志,要解救貂蝉mm。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占有欲,而非是**上。当然,在看到刁秀儿的真容之后,袁常的**上也是有想法的。

华夏的四大美人,无疑都是杯具的。

西施,本是范蠡的相好,范蠡然后把他献给越王勾践,等到勾践被吴王夫差打败了,范蠡又献计让勾践把西施献给夫差吹枕边风。最后,勾践卧薪尝胆,灭了吴王,范蠡抛下西施自己隐姓埋名当他的富家翁。

王昭君,就因为没有给画匠行贿,被汉元帝送到匈奴去和亲,虽然那个画匠最后被杀了。但是,一个中原姑娘,远赴万里和亲,艰难的日子可以想象。

貂蝉,被王允献给董卓,在吕布和董卓之间徘徊。等吕布被曹操灭了,貂蝉的结局历史上没有记载。各有说法,但是她的杯具没有人会怀疑。

杨玉环,更是被成为替罪羔羊,安史之乱的缘由竟然会被强加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只能说唐朝那些官员太无能,一点廉耻之心都没有。

正因为四大美人的杯具,袁常解救不了四个人,但是在眼前的貂蝉,他肯定不会再让他成为杯具。

既然已经商妥完毕,不用离开东平县,张氏自然是带着自家女儿回房。甄姜秀眸扫了一眼袁常,触及到对方温柔的目光,这才带着略微羞涩的面孔跟着娘亲走了。

“嘶!”

腰间骤然传来一阵疼痛,低头望去,只见刘曦不紧不慢的收回了柔荑。虽然已经接受了甄姜,但是看到袁常和甄姜在自己面前眉目传情,刘曦还是有些吃味。如此,袁常当然要受罪了。

袁常没有生气,相反还赔上一副笑容。没办法,想要做一个享齐人之福的男人,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常哥哥,你还疼不疼!”

捏过之后,刘曦心里也不好受,毕竟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心爱的人,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

“嘭嘭嘭!”

袁常见刘曦如此神情,心中怜惜,大力的拍着自己的胸膛,毫不在乎的说道:“一点都不疼,圣人说过‘打是亲骂是爱’,曦儿你打我,越说明你爱我。而且,常哥哥可是练过绝世神功【金刚不坏神功】,身坚似铁,刀枪不入,就算曦儿你再多捏几下,也不会觉得痛。”

“嘻嘻,是吗,那人家就真的多捏几下了。”

刘曦俏皮的笑了笑,似乎很听从袁常的话。

“咳咳!”袁常轻咳两声,在刘曦轻微的挣扎之下,霸道的将她搂在怀中,低声道:“那个曦儿,我们要秀恩爱,回房间去,不然有的人看到了会眼红。”

“常哥哥,你找秀儿姑娘还有事,就先去找她,曦儿不能因为自己耽误你的大事。”

刘曦有些不舍的劝道,虽然知道袁常对刁秀儿有念想,刘曦也没有阻止。除了袁常对刁秀儿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占有欲之外,刁秀儿本身对袁常也会有很大的帮助,这一点,刘曦是知道的。尽管心中有些酸,她还是这样做了。既然是深爱他,那么就要给他最大的支持,刘曦始终坚信这一点。

“啵!”

袁常温柔的在刘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惹得佳人大发娇嗔,唯恐被人看到。扫了扫四周,发现没有人,刘曦才在袁常的示意下,回亲了一口,羞红着小脸跑回房去了。

“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望着刘曦离去的身影,袁常低声叹道。不知道他是在赞叹刘曦的贤惠可人,还是在叹息自己是个贪心不足的家伙。

或许,兼而有之吧!

第一五五章 闭月

“咚咚…”

“君子偕老,副笄六珈。委委佗佗,如山如河。象服是宜。子之不淑,云如之何?玼兮玼兮,其之翟也…”

婉转动听的歌声传入耳中,袁常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脚步,唯恐吵到正在放歌的佳人。听着悦耳的歌声,袁常忍不住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随着歌声摇摆。在歌声中,他似乎看到了自己和刘曦,抑或是甄姜,或许还有其她的女子,正漫步草原,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绉絺,是绁袢也。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

悦耳的歌声渐渐消散,然而先前营造的舒心气氛,却是让人不忍打破。

良久,袁常才收摄心情,鼓掌,赞道:“秀儿姑娘的琴技和歌声真乃世间少有,怕是绕梁三日也不足以相比。就与我听过的歌声相比,秀儿姑娘堪称空前了。”

当然,绕梁三日的歌声那是世间少有,或许仅有战国时的韩娥能做到。刁秀儿的歌声确实动听,但是还不至于袁常说的这么厉害。不过,赞美的话,袁常从来都不会介意多说两句,特别是面对美女的时候。而且,至少刁秀儿的歌声比之他穿越前,跟那些经过电音加强的歌声相比,无疑是天籁之音。在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唯有那曾经的传奇beyond的歌声能引起别人的共鸣。

其他的歌手,鲜少有人能做到那种地步。

刁秀儿却是丝毫不为袁常的赞美所动,依然一副平淡的表情,如春风细雨般的空灵声音,淡淡的说道:“袁公子谬赞了,秀儿有自知之明。袁公子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否则别人还以为是小女子目中无人。”

袁常讪讪的笑了笑,却是脸色不变,反正刁秀儿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对他,他也早就习惯了。

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袁常,刁秀儿秀眉微闪,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在她心中,似乎眼前的袁常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其实,刁秀儿对袁常有一丝好奇。

第一次显现出真容的时候,袁常看她的眼神有过惊艳。然而,也仅有那一次的惊艳,从此之后,刁秀儿再也看不到袁常有这样的眼神,似乎对她这样绝色的女子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刁秀儿有自信,单论姿色,世间能够与她相比的人,绝不会超过三个。曾经教她武艺的师傅就说过了,刁秀儿要么隐匿山林,要么则会成为妹喜、妲己这样的祸国殃民的女子。所以,刁秀儿从来都很自信自己的容貌,可惜袁常的反应却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如果,袁常对她不感到惊艳那也没什么值得她好奇的。但是,袁常的眼神,让刁秀儿看出他对自己的一种无与伦比的占有欲,即使是与她青梅竹马的吕布,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更加令她奇怪的是,袁常对她有占有欲,然而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种赤*裸*裸的欲*望。

这个世间,在看到她的真容之后,没有表现出那种让人看了就厌恶的欲*望眼神,唯有袁常和吕布二人。即使是她那个义父,就算隐藏的再深,刁秀儿也能看出他对自己的欲*望。偏偏眼前的袁常,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却没有欲*望,这让她委实不解。

这种矛盾的结合体,让刁秀儿忍不住想要深入了解。但是,这样的心态却又让她感到害怕。所以,每次面对袁常,她都忍不住的让自己远离他。

“呵呵!”

袁常自嘲的笑了笑,无奈的说道:“秀儿姑娘,莫非本公子形态可怖,让秀儿姑娘你看到就害怕?”

刁秀儿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她当然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原因。

“袁公子说笑了,就袁公子的样貌,说是貌比潘安,赛似宋玉,也不为过。不过,就是因为袁公子你的样貌太过吸引人,所以小女子才不敢接近,害怕自己会因此迷恋上你。”

刁秀儿或许因为今晚心情好,难得的幽默了一句。

袁常自恋的摆了个pose,**到:“既然秀儿姑娘你都这么说了,那像本公子这样年少多金,风度翩翩,聪明绝顶,貌比潘安,赛似宋玉,人称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郎君,秀儿姑娘你就不想多了解,或许我们也能成为千古佳话说不定。”

“扑哧!”

刁秀儿掩面轻笑,娇声道:“袁公子你倒是自我感觉良好,不过小女子觉得袁公子你太过危险,还是离的远些好。再说了,袁公子有曦儿姑娘这样的良人,难道还会看的上小女子的蒲柳之姿?不说曦儿姑娘,就那甄家大小姐,似乎对袁公子你也颇感兴趣。所以,袁公子就无须在小女子身上浪费功夫,以袁公子这般口才,拿下甄大小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袁常有些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怎么好像稍微聪明点的女人都能看出自己和甄姜的事。刘曦如此,刁秀儿也是如此。

当然,袁常才不会傻得告诉刁秀儿自己已经搞定了甄姜。要不然的话,这刁秀儿说不定扭头就走,以后想要让她跟自己搭话,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怕告诉秀儿姑娘,本公子可是很贪心的,美女谁也不会嫌多,你说是不是?”

刁秀儿淡淡一笑,并没有回应袁常的话。袁常对她有很强烈的占有欲,但是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欲*望,刁秀儿可以看的出来,袁常并非是掩藏自己的想法,而是他确实如此。至于说袁常喜欢她,刁秀儿不会相信。两人在一起说过的话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说喜欢这种事有可能吗?所以,刁秀儿只当袁常是在跟她开玩笑。

“想来袁公子来找小女子不是为了吹嘘自己,不知是何事呢?”

见刁秀儿问起,袁常也就不再说笑,脸色一正,肃然道:“今日东平县不太平,我是想跟秀儿姑娘说一下,小心一些。当然,同时也希望秀儿姑娘能看顾一下曦儿,和甄家众女。”

刁秀儿轻轻一笑,她就知道袁常有事才来找她的。

平日里刁秀儿对袁常都是摆出一副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袁常也很有君子风度,不会想个苍蝇一样的骚扰她。所以,当看到袁常的时候,刁秀儿就知道袁常有事来找自己。

当初义父让她跟随袁常,就是让她帮助袁常。同时也是让她暗中盯住袁常,然后再把袁常的情报告诉义父。不过,袁常如今在东平县并没有特别的表现,所以刁秀儿也就没有什么消息好传递的。

东平县的一切事情似乎都是由郭嘉主导,然而刁秀儿自然知道其实袁常也有份。正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袁常表现的平淡,或许说是无能,就是不想让人注意到他。刁秀儿也明白,袁常不会是一个甘于平淡的人。或许在某一天,袁常会冲天而起,震惊世人。王允也许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让最为优秀的刁秀儿跟在袁常身边。在某一天,或许他能够用得上袁常。

可惜,王允算不到别人的结局,也算不到他自己的结局。还没有等到袁常展翅的那一天,他就已经折翼了。

“义父让秀儿来帮助袁公子,自然一切都听凭袁公子的意思。”

刁秀儿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袁常的意思,随后便不再言语,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因为义父对她有恩,所以她原因替义父做事。然而,刁秀儿已经决定了,做完这件事之后,她便归隐山林,从此不再露面。义父的恩情,她这么多年来做的已经足够偿还了。她也不想再回到王允的身边,或许某一天,王允也会让她跟他的其她义女一样,让她躺在身下婉转呻*吟。

刁秀儿是绝对不会愿意的,但是她又不忍对王允下杀手。所以,她只有选择归隐,或许这才是她最好的结局。师傅说过,她若出世,便可魅惑苍生,既然如此,她宁愿选择平淡的度过一生。

袁常见刁秀儿眼中有些淡淡的忧伤,让人怜惜。不过,刁秀儿毕竟不是刘曦或者甄姜,他要是敢上去抱住人家安慰,估计刁秀儿反手就会给他一巴掌。

深深的望了一眼刁秀儿,袁常轻轻的走了,唯恐脚步太大声,将美人惊醒。

就在袁常小心翼翼转身的刹那,刁秀儿不知何时已经露出真容,轻松的笑了笑,却是没有出声。

看到刁秀儿的笑容,似乎连天上的明月都感到自行惭秽,悄悄的隐匿身形。天地之间,独剩下刁秀儿一人,对空凝望,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五六章 大事不好

袁常和郭嘉二人正坐在后堂,品着香茗。当然,对于郭嘉来说是享受,对于袁常而言,却是一种煎熬。

茶叶最早是由神农氏发现,《神农百草经》中就提到:“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于是,茶叶终于被发现,不过却是被当做药物来使用。随后,在秦汉之时,王褒在《僮约》中有记载:“烹茶尽具。”到了这个时候,茶叶已经被当做饮料来喝了。但是,茶叶还是根据之前用药的方法,将它制成茶饼,加上盐、糖等作料,再用沸水烹煮,由此可知,这茶的味道有多怪异。

那茶水才入口,袁常就已经忍不住喷了出来。

“袁公子,此香茗乃是绝佳饮品,袁公子如此浪费,委实让人心疼。”

自茶叶被发现,从夏商周到如今,上等的茶叶都是作为贡品,除此之外,也就只有世家大族的人,或者身家丰厚的商人能够品尝,普通的百姓根本就买不起。此时见袁常这么不懂得珍惜,郭嘉自然是极为惋惜。

袁常却是忍不住的翻了翻白眼,就这样的茶叶,也敢说是绝佳饮品?那他穿越前,那些国家领导人才能喝的上的极品大红袍,估计都可以当神水来喝了。

袁常心中暗想,什么时候自己露一手,让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茶叶。就现在这样的茶饼,浓郁的中药味道,又是加盐,又是加糖的,估计没病的人都喝出病来了。

现在,袁常也不跟郭嘉争辩,等东西出来了,再让他惊讶,然后臣服在他崇高的智慧之下。

“大人,大事不好了。”

正在这时,何耀一副焦急模样的跑了进来,同时口中大声的呼喊着。

“难道是天塌下来了,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袁常不满的呵斥道,随后板着个脸教训道:“圣人言‘不学礼,无以立’,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应该忘记礼仪。看人家圣人的弟子仲由,在战斗的时候冠落下,都要捡起来系好,‘君子死,冠不免’,你应该向人家好好学习,学习。郡守大人最看重的就是这些礼节,你如此毛躁,叫本县令如何敢把你推荐给郡守大人。”

“是,是!属下知错,还望大人恕罪!”

何耀躬身谦恭的承认了自己的错,就差没跪下来磕头认错了。当然,在何耀的心中,肯定是在大骂袁常。

要是此刻黄巾乱贼攻城,看他袁常还会不会在这里废话一堆。他何耀虽然是个武人,难道就不知道那个仲由?跟个煞笔一样,战斗的时候还去捡冠,结果被人家给剁成肉酱了。他何耀就算再脑残,也不会干这种事。

心里这样想,何耀当然不会说出来。毕竟袁常也说了,人家袁绍很注重这些礼仪的。要让袁常不满意,不把自己推荐给袁绍,他又怎么升官,又怎么飞黄腾达。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孺子可教也!刚才你说大事不好了,究竟是发生什么事。”

何耀此刻也不着急了,县令大人都不着急,他着急什么。

只见何耀深呼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袍,慢里条斯,礼仪十足的缓缓说道:“启禀大人,县衙里有好多个衙役说是生病,恐怕好些日子不能前来县衙做事了。”

“混帐东西!”

袁常听了顿时一拍案桌,破口大骂。何耀心中冷笑,刚才自己说的要时刻不忘礼仪,现在自己又是怎么做的?然而,何耀突然发现,袁常是在骂他,顿时给弄懵了。

“不就几个衙役生病了,这种小事也值得向本大人汇报。以郡守大人的脾气,你若是拿这种事向他汇报,你早就被打成残废了。”

反正何耀没见过袁绍,袁常怎么说都行。

何耀心中再次破口大骂,这个无能的县令,却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看看袁常身边的幕僚郭嘉,此时眉头紧锁,似乎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中大骂着,嘴上可不敢说出来。何耀于是详细的给袁常解释起来。

“大人,您想想,昨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人,怎么今天一大早就生病了,而且一次还这么多人?据属下所知,这些衙役平日里都是与那主簿桑秋比较熟恁,以属下推测,他们定是串通起来,等到县衙人手不足,发生一些祸乱,那么大人你就难堪,他们也好趁机提出要求。说不定,就是要让大人你放过那桑秋。”

“混账东西,说话不能一口气说完,说完上句不说下句,真是一点都不机灵。”

袁常听了,并没有骂那些衙役,反而是指着何耀的鼻子再次教训起来。

何耀心中那个委屈啊,是自己笨没想到,竟然还责怪自己。你看看人郭嘉,早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何耀委屈的同时还有一些愤懑,他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错,只是袁常太无能。若是等他跟郡守大人拉好关系,何耀决定什么都不要了,就要跑到东平县来当县令,然后让袁常当自己的手下,他也能够天天指着袁常的鼻子大骂。

“是,是,属下有罪,属下该死!”

现在还没有跟袁绍拉上关系,所以何耀还要装孙子,不过报复袁常的念头,却是越发的旺盛了。

袁常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重了,当下又拉住何耀的手安慰道:“何耀啊,本县令骂你也是为你好,你可不要记在心上。郡守大人的脾气我很了解,说话的时候一定要干净利落,简单明了。你想想,郡守大人他要处理的事这么多,哪还有空听你慢慢的把话说完,然后再去想其中的缘由。不过,你的能力本县令还是很看好的,现在本县令手下没什么人可用,你暂时帮本县令一段时间,等县里的事情都太平了,本县令就把你推荐给郡守大人。凭你的能力,肯定能得到郡守大人的重用。”

“是,是!属下铭记大人的恩德,莫不敢忘。”

何耀眼圈泛红,一副感恩戴德的表情。但是,何耀心中却是止不住冷笑。这袁常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吗?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这种手段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笑话。等他日高升之时,定然要袁常好看。

袁常安慰完何耀,当即又不顾礼仪的大骂道:“这群混账东西,既然不想来干活,那以后就都不要来了,难道以为本县令没有了他们,就治不好一个小小的东平县。有何县尉助我,还怕他们能翻得了天?哼,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何耀谦逊的说道:“属下怎敢居功,都是大人领导有方,东平县发展的功劳自然是大人首选。”

听了何耀的话,袁常顿时抬起头,露出一副自得的表情。

“大人,大事不好了!”

就在这时,堂外又有人急切的呼喊了起来。等到来人进来之后,却是衙役马厚。何耀本还想看看袁常教训马厚,也好平衡下他的心里。

谁知道,袁常不仅没有责骂马厚,还好言安慰,同时给他倒了杯水。

何耀看的差点没吐血,同样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更何况自己还是县尉?不过,很快何耀就安慰自己,自己是袁常准备推荐给郡守大人的人选,对自己的标准当然会更高一些,自己又何须在意?虽然这样子安慰自己,何耀还是觉得有些郁闷,差点就没表现出来了。

袁常等马厚喝完水,才和声问道:“马厚啊,你之前说大事不妙了,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牢狱里的犯人闹事了?”

“大人,不是牢狱里的犯人闹事。而是东平县下辖的多个村子,都有人在作恶,许多村民都告到县里来了,然而如今县衙人手不足,怕是无法同时解决这些事。属下在回来前,去了其中一个村子了解了情况,这些作恶的人大多都是村里的恶霸、地痞、**之类的。属下本是马家村人,在村中颇有些声望,已经让那些人都收手了。不过,其他村子的属下就无能为力了。大人,属下觉得此事有些不同寻常,县衙里人手不足,这些家伙就跳出来作恶,怕是有些关联。”

“嗯!”

袁常点了点头,称赞道:“马厚你做的不错,说的也很有道理,本县令没想到你也是如此有能力的一个人,跟何县尉简直就是本县令的左膀右臂。你们放心,等时机成熟了,本县令就会向郡守大人推荐你们两个。”

何耀嫉妒的看了瞄了一眼马厚,自己来汇报被骂了狗血淋头,最后当成甜枣才跟自己说要推荐给郡守大人。而马厚不仅没有挨骂,还这么容易的就得到赏识。

心中极度不平衡的何耀,决定找个机会发泄这股怒火。

袁常摆了摆手,向二人道:“好了,事情本县令大致都了解了,你们先下去。等本县令与郭幕僚商妥好了,再安排你们去处理。”

“是,属下遵命!”

二人都听命的离去,不过他们也知道袁常不是跟郭嘉商议,而是要向幕僚问计。只不过不好在属下面前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所以才找借口把二人给支走。

第一五七章 斗地主

袁常和郭嘉二人互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

只听袁常道:“没想到桑秋这么快就出手了,本以为他还要准备几天。不过,就这些地痞、**、恶霸之流,应该不是主要问题。难道他打算让这些人先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等县衙的人都掉到个个村子的时候,才是他真正出手的时候?”

郭嘉皱眉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应该不大可能,如果桑秋真的与贼人有勾结,让衙役们都推病请假,这样反而让人觉得他欲盖弥彰。况且,就算要与贼人勾结,桑秋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与贼人商量好。”

袁常听了郭嘉的分析,眉头也皱了下来,凝声道:“如果桑秋不是的话,那么,看来就只有何耀了。”

“何耀倒是有些胆色,到了如今还不动声色,跟个没事人一样。不过,我们手上也没有他的把柄,想要让他暴露出真面目,也不容易。解决何耀倒是简单,不过那些隐藏起来的贼人倒是有些麻烦,若是不早点解决的话,早晚也是个祸害。”

袁常点头赞同了郭嘉的话,何耀不过是个小角色,赵云、典韦和韩恂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他解决了。麻烦的是跟何耀有勾结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是黄巾的余党,还是附近的山贼,如果搞不清楚就把何耀解决了,对于东平县而言,是个不小的问题。袁常早晚有一天会离开东平县,若是不解决这些问题,将来迟早会贻害东平县。袁常如今既然是东平县的县令,那么自然得为东平县考虑。

赵云、典韦二人是很猛,但是首先那些贼人藏在深山之中,没有目标一头扎进去,搞不好还会被贼人给算计。其次,那些贼人究竟有多少,也不清楚。因此,即使是常年在山林中混迹的典韦,袁常也不敢让他去。

抛开这些思绪,袁常轻松道:“算了,既然何耀没有暴露,我们就先不管他。如今东平县下辖村子的问题先解决了再说。等把东平县稳定了之后,再去解决他。”

“莒子,洪飞!”

“属下在!”

袁常一声令下,典韦和韩恂二人立马便站了出来。赵云则要留守县衙,护卫袁常和郭嘉二人。

“你们赶往各个村子,解决那些家伙,给他们一点教训,然后让村里的人把他们押到县里来,你们去下一个目标。如果行径恶劣的,就地击杀,不需要留手。”

袁常寒声吩咐着,那些地痞、**和恶霸之流,平时都是村子里的祸害。若是他们不跳,袁常也就懒得搭理,如今既然跳出来作死,袁常也就不打算放过他们。穿越前袁常是在个和平的年代,不要说杀人,看到人被杀都会吓个半死。但是,既然来到了三国这个时代,他必须适应,更何况,袁常也是杀过人的。

“是,属下遵命!”

典韦和韩恂二人应声离去,典韦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他的双戟终于可以见血了,看着赵云不能与他们一起去行动,典韦还得意的抛了个眼神给赵云。

赵云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些家伙没什么值得他出手,也就典韦这样的暴力狂,只要能动手就很高兴。

“子龙,你去告诉何耀和马厚二人,让他们带剩下的衙役,去各个村子里安抚百姓。若有谁趁机闹事,一并拿回县令。”

“是,主公!”

等赵云走后,袁常揽住郭嘉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奉孝,你我留在这县衙里也无事,不如来玩个小游戏,保准你大开眼界。”

“袁公子,这么说了,那嘉真要见识、见识了。”

郭嘉有些好奇,却是没注意到,袁常此刻的眼神就像是大灰狼看到小绵羊一般,双眼放光。

“奉孝,这个小游戏叫‘斗地主’。我们拿硬一些的纸,分成五十四张,用古印度数字,每十三张为一份,写上黑桃一到黑桃三十,红桃一到红桃十三,方块一到方块十三,梅花一到梅花十三。最后两张,则写上大王和小王。这个游戏最好三个人玩,等子龙回来了,拉上他一起。规则你们不懂没事,我会教你们,嘿嘿嘿…”

于是,某个闲的无聊的家伙,把穿越前风靡全世界的游戏给带到三国来,从而引发了一场“斗地主”的风暴。

……

冀州治所邺城

因为如今威名响彻宇内的公孙瓒扬言要出兵冀州,在辛评、郭图等早已经暗中向袁绍靠拢的麾下劝谏,还有袁绍谋士荀谌、外甥高干等人的游说之下,韩馥决定请来袁绍帮自己打理冀州。

韩馥的长史耿武、别驾闵纯、从事赵浮、程涣等人极力劝阻,却没有被韩馥听进去。于是,韩馥麾下三十多名人离开邺城。最后,当袁绍前来之时,长史耿武和别驾闵纯想要刺杀袁绍,却是被文丑、颜良二人斩杀,袁绍彻底接管了冀州。

韩馥很知趣的从官邸之中搬出来,并把冀州刺史的印绶交给袁绍。袁绍封了韩馥一个奋武将军的职位,却是没有任何实权,麾下也没有兵将。

袁绍坐于刺史位上,豪情万分的说道:“文节将冀州刺史让位于我,我必不辜负文节心意,定让冀州更胜往昔。但凡冀州官吏,无有变更,先前任何职,现在一样是。只要有功之人,本刺史不会忘记他。在此,本刺史希望大家能够尽兴辅佐。”

“属下自当尽力,肝脑涂地!”

袁绍麾下文武分立左右,兴奋的嘶吼着。如今袁绍已经是一州之首了,他们这些跟随袁绍许久的老部下,还怕袁绍不会亏待他们?

“很好,看到大家如此有如此士气,本刺史很高兴。”袁绍脸带笑容的挥了挥手,随后问道:“本刺史新上任不久,对于冀州事务并不是很清楚。如今冀州有什么要处理的,大家都可以说出来讨论一番。”

“大人!”

率先站出来的乃是原本韩馥麾下的郭图,他早先前就已经靠拢袁绍,此刻自然站出来支持袁绍。

“公孙瓒无故侵我冀州,如今其弟公孙越领兵五千为先锋,已经抵达我冀州任丘县。”

“好胆!”

袁绍佯装愤怒的一拍案首,怒声道:“公孙瓒为朝廷大臣,不思除贼,却无故攻打我冀州,委实可恨。何人替本刺史出战,先斩公孙越,再擒公孙瓒?”

在场很多的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即使是一些原本韩馥麾下的冀州谋士,也知道公孙瓒进攻冀州乃是跟袁绍勾结,为的是瓜分冀州。然而,如今冀州已经是袁绍的地盘了,又怎么可能愿意分给公孙瓒?

“主公,末将愿率五千兵马,拿下公孙越祭旗。”

站出来之人乃是河间大族张氏子弟,校尉张郃。张郃原本是韩馥麾下,在曹操传檄各州郡守讨伐董卓之时,韩馥却是不愿让袁绍统兵,害怕袁绍因此坐大。见此,张郃自是弃韩馥而转投袁绍。也正是因为这一件事的发生,才使得冀州诸多官吏不满韩馥,而暗中向袁绍靠拢。从某一方面来说,韩馥麾下的文武靠拢袁绍,也都是被韩馥的愚蠢给逼的。

“公孙越区区五千兵马,何须五千,末将愿领三千兵马,拿下公孙越,献给主公。”

张郃的武艺不凡,在军中颇有声名。如今敢站出来,还这么张狂的人,自然是跟随袁绍最久,实力也是不俗的文丑。

文丑和颜良跟随袁绍最久,且得到袁绍的看重,对后面加入袁氏的张郃,高览,麴义之流自然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此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没有给张郃面子。文丑不绝不妥,反而是得意的向在场的大将扫去。

张郃虽然心中不忿,却也知道自己无法跟文丑争抢,此刻也唯有一言不发的走回自己的位置。

颜良和文丑关系最好,而且在颜良的眼中,是把文丑当成大哥来看待,自然不会跟他争抢。

在原本的三国之中,颜良连日胜曹将甚多,但是除了第一天的魏续宋宪外一个都没杀死,说明他还是不如赵云能连斩50将,而赵云和文丑在短时间内能打成平手,说明还是文丑厉害一些。或许也是基于这一点,颜良也不敢挑战文丑的地位。

袁绍摆了摆手,佯装呵斥道:“武杰,身为上将,怎可轻敌?公孙瓒麾下士兵多与塞外民族交战,手下士卒皆是精锐。你若领三千士卒不胜,岂不是若了本刺史的声名。此战便交由儁乂,儁乂莫要辜负吾之期望。”

袁绍身为主公,自然知道平衡之道。文丑和颜良二人声名已经足够,自然要给其他人一些机会。

“主公有名,末将敢不效死力?末将愿立军令状,若不能拿下公孙越人头,提头来见。”

张郃本以为没有出战的希望,不想袁绍却是斥退文丑,让他领军。此刻内心的激动不言而喻,从韩馥麾下转投袁绍,至今未立寸功,张郃自然也想向袁绍证明自己的能力。

“好,儁乂有如此决心,我军又怎么会失败。”

等张郃带着兴奋的心情走后,逢纪又站出来说道:“主公,属下有一事禀报,是关于曹操的。”

“哦,孟德有何事?”

听到是曹操的消息,袁绍自然有了兴致。

第一五八章 许攸出谋

“主公,曹操如今率领残兵与鲍信麾下士卒合兵一处,在东郡之内扫荡黄巾残余。据探子来报,曹操和鲍信原本有一万余士卒,经过这段时间与黄巾余党的作战,如今士卒不足五千。若是继续打下去,曹操的士卒怕是会十不存一。”

“哼!”

袁绍似乎有些不屑的冷哼一声,嘲讽道:“孟德向来自诩忠直仁义,身为大汉臣子,自当为大汉抵死效命。如今天子被董贼把持,君不君,臣不臣,他不早点发展的势力,竟还做这种无用功。吾早就说过当今天子并非汉室血脉,而公卿以下官吏都媚事董卓,刘姓的天下早就变成了董姓的天下。可让幽州牧刘虞称帝,我等事之,待海内中兴,派重兵把守关津要塞,董卓残暴,早晚必亡。奈何公路不与我同心,那刘虞亦是迂腐之辈,不顾汉室天下,竟拒绝于我。如今天下无主,我们又为谁而战,孟德亦不是通达之人。”

听袁绍如此话语,底下的文武皆是喏喏点头称是。袁绍乃是四世三公袁氏子弟,他敢这样评价朝廷,他们却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主公英明!”

逢纪适时的拍了拍袁绍的马屁,随后接着出谋到:“主公,曹操迂腐,不过却也有其可取之处,若主公助其一臂之力,曹操自当对主公马首是瞻,于主公而言,又何乐而不为呢?”

“元图有何妙计,速速说来。”

袁绍眼睛一亮,似乎已经被逢纪的话给吸引住了。曹操和袁绍自小就是玩伴,二人是好友,也是竞争者,谁都觉得自己比对方强。若是照逢纪的话,收服曹操,岂不是证明自己比他强。

“是,主公!”

见袁绍打了鸡血一般兴奋,逢纪心中暗喜。身为跟在袁绍身边最久的谋士之一,逢纪自然明白袁绍的心思。只要让袁绍满意,他在袁绍跟前的地位,还是稳如泰山。

逢纪自得的扫了一眼荀谌,还有原本韩馥麾下的谋士田丰,沮授等人,朗朗道:“先前兖州刺史刘岱无故杀害东郡太守乔瑁,引得诸多人不满。而今,东郡更是空缺太守,若是主公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曹操必定对主公感恩戴德,其后自是唯主公马首是瞻,这是其一;等曹操坐稳东郡,可以刘岱无故杀害乔瑁为由,令曹操出兵兖州,为乔瑁讨还公道,届时主公便占据冀州、兖州二地,天下诸侯,谁还可与主公匹敌,这是其二。主公占据兖州之后,以冀州为根基,以兖州为前线,东可进青州、徐州;南可进扬州;西可攻豫州,兵出司隶,讨伐董贼,到时主公声望,天下何人可比?”

田丰,沮授等一干韩馥麾下谋士,对曹操并不了解,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但是,一直跟随袁绍左右,见过无数次曹操的荀谌,对于逢纪的话却是暗自冷笑。

董卓跟曹操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而曹操则是皓月。董卓不过一个残暴无能的家伙,灭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曹操则不同,不仅心怀大志,且有能力。就荀谌在虎牢关前所见的诸侯,仅有那个自称是汉室宗亲的刘备可与之相比。至于还有一人,则似乎在一直掩饰自己的能力,但是,荀谌却是知道,那个家伙也不是易与之辈。

要是按照逢纪的话,让曹操坐大,袁绍早晚会毁在曹操的手上。

心中明白这些,荀谌却是没有站出来反对。就说如今的袁绍春风得意,听不进他的话,况且,荀谌心中却是另有想法,所以也闭目垂耳,没有出言反对逢纪的话。

“哈哈!”

袁绍兴奋的大笑,道:“哈哈,吾向来与阿瞒同殿为臣,虽为好友,却也都想压过对方一头。今日吾为冀州之首,阿瞒却是狼狈不堪,痛哉!痛哉!念在吾与阿瞒昔日交情,便发兵一万相助。”

“主公,万万不可!”

正当袁绍准备拨一万人马给曹操的时候,门外一人疾走进来,大声劝阻到。

袁绍微微蹙眉,见了来人,却并没有不满,反而不解的问道:“子远,为何你说此事不可?”

来人,正是许攸许子远,也是历史上导致袁绍失败的罪魁祸首。

许攸和曹操、袁绍为官之时,便是好友。说起来,许攸和曹操更早结识,后来通过曹操而认识了袁绍。或许是因为袁绍盯着四世三公的荣誉,后来曹操和袁绍分道扬镳的时候,许攸自是跟随袁绍。

正如荀彧对许攸的评价“贪而不治”,也正是因为贪财不知收敛,最后事发家人被收押下狱,许攸就叛逃到曹操那边,导致袁绍的失败。

许攸跟曹操最早认识,自然能看得出曹操胸怀大志,毕竟他是个谋士,贪财,眼光还是有的。但是,许攸就像是个投机分子,虽然跟随袁绍,却也没有和曹操断了关系。反正他跟两人都是好友,将来谁坐大,对他而言都没有坏处。

他先前因为帮袁绍护卫家眷,才来的慢,听到袁绍的话,这才出言劝阻。

只见许攸眼珠一转,缓缓解释道:“主公如今新得冀州不久,尚未安稳。中山、常山等地黄巾乱贼已有复燃之态,贼首张燕聚拢黄巾乱贼十余万,乃是冀州之大患。各地州县亦有黄巾乱贼、山贼作乱,冀州如今正是用兵之时,主公怎可将万余士卒送于他人?以属下之间,主公可拨三千人马于曹操,便可让曹操感恩戴德。而其余士卒,主公可用于剿灭乱贼,抑或是驻守州县,以安民心。”

许攸自然不会让袁绍一个兵都不会给曹操,只不过是让袁绍少给一些。就算日后曹操坐大了,袁绍也不会怪罪许攸,毕竟他可是让袁绍少给一些。而曹操那边也有了交代,就算是三千士卒,对于曹操来说也是一大助力。

如此,让双方都满意的意见,对许攸自己也有好处,他怎么会不愿意。

袁绍点了点头,沉声道:“子远所言有理,冀州正是用兵之时,一万太多,那便拨给孟德三千兵马。”

许攸心中大喜,高呼主公英明。而许攸,自然也被在场众人给记下了,毕竟他一言能够让意气风发的袁绍改变主意,可见他在袁绍心中的地位。

……

东郡境内

曹操率领残余士卒交战黄巾残余,麾下有族弟曹洪,曹仁,夏侯惇,夏侯渊,另有乐进,李典二人,六人各领千余士卒,这些便是曹操在追击董卓失败后剩余的兵力。除此之外,还有鲍信麾下士卒四千,由大将于禁统领。在东郡之内,击败于毒、白绕、眭固、於扶罗等黄巾残部,经过多次交战,曹操和鲍信二人如今兵力不足五千。

营帐之中,曹操和鲍信二人正在商议。

鲍信皱眉道:“孟德,你我麾下士卒损伤过多,若是如此下去,怕是会损失殆尽。”

曹操点头叹息,略显疲惫的说道:“若是当初各诸侯同心,本初亦有决心,董贼早已诛灭,以朝廷大军,这些黄巾乱贼不过是疥癣之疾。奈何!奈何!当日陈留卫弘助我钱财,如今已是耗费一空,想要招募兵力,怕是难以为继。”

鲍信亦是无奈摇头,随后提议道:“听闻本初已入主冀州,孟德何不向他借兵借粮?届时便可扫荡乱黄巾乱贼,民心归附,还怕没有人投军?”

曹操沉默,跟袁绍同样的心思,曹操一样想要力压对方一头。若是向他借兵,岂不是自认不如了?不过,曹操毕竟是雄主,心怀大志,只是片刻,就想明白了。若是不能度过如今的困境,又谈何与袁绍争雄?

于是,曹操奋笔疾书,便要写信向袁绍借兵借粮。

“报,营外有使说是冀州刺史袁绍所遣,要面见将军。”

曹操和鲍信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一个念头,看来袁绍已经知道他们的困境,主动向他们增援了。

“快,有请来使!”

曹操颤声吩咐道,随后整冠正襟。

待袁绍来使离去之后,曹操和鲍信同时大笑。有了袁绍的三千兵马和粮草,东郡境内的黄巾乱贼不用多日便可扑灭,随后曹操便能安坐东郡太守之位。

第一五九章 除恶

东平县,赤荆村

赤荆村是东平县辖下最为贫穷的一个村子,这里的村民把粮食交税之后,剩下的粮食仅能够勉强填饱肚子,逢年过节想吃点肉都难。因此,历来赤荆村都是最为经常出现盗匪。黄巾之乱爆发时,村子里六成的人都跑去当黄巾乱贼。剩下的不是一些老迈的不能走的人,就是安分到极致的人。

刘三傻别看名字很土冒,但是他是村子里有名的地痞,大家看到他都是心惊胆颤,远远的看到他就会绕路走了。因为他的出现,就代表着厄运的到来。

当时黄巾作乱之时,一些跟他一伙的玩伴,让他一起参加。对此,刘三傻心中冷笑,这种掉脑袋的事,只有够笨的人会去做,他的名字很傻,不代表他人傻。当时,刘三傻就很果断拒绝了。

如今,黄巾乱贼被朝廷镇压的只能躲进深山老林,忍受着吃不饱、睡不暖的生活,要是被官兵看见了,说不定直接被砍下脑袋拿去领赏了。

因此,刘三傻对于自己当初的决定很是庆幸。

他在村子里,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经常还能去村头的王**家享受一番,他觉得自己没什么遗憾了。

就在昨天半夜,有人找到他,给了他一百个铜板,让他今天在村子里闹出一些事。闹的越乱越好,县衙里不会有衙役来抓到。而且,那个人还承诺,只要过了今天,到时候还会在县衙里给他安排一个差事干干。

一想到这里,刘三傻心头一片火热。

在县衙里当个衙役是何等的威风八面,哪个村民看到他都要对他点头哈腰的称呼一声“官老爷”。特别是村长家的闺女,刘三傻早就垂涎已久了,奈何村长不待见他,而村长的身份在赤荆村还是很高贵的,他也不敢用强。但是,等他当了县衙里的衙役之后,那村长老头还不会巴巴的把女儿送到自己家?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三傻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来人的要求。再说了,刘三傻平时也是横行村里,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哟呵,柳大老板,怎么把摊子摆的这么前面,你让我们村民怎么走路。看什么看,还敢瞪老子,看老子不掀翻了你的摊。”

刘三傻如同螃蟹一般横行而过,看到往日里经常在街头摆麻布衣料的柳三汉,当即故意找茬将他的摊子给掀翻了。柳三汉心中愤怒,却是不敢说什么,这个刘三傻是村子里的一霸,村民们看到他都害怕,哪还敢跟他反抗?平日里柳三汉都给刘三傻一点小钱,让他去吃喝,今日竟是不理这些,直接掀他的摊子。

刘三傻心中冷笑,柳三汉平日里也就给几个铜板,都不够他塞牙缝。昨晚那人给了一百铜板,日后还能去县衙当差,他自然不用再给这些人留手。反正对方都说了,闹的越乱越好。

“嘿嘿,那个王麻子,今天又来卖果子,给大爷几个尝尝。”

刘三傻刚修理完柳三汉,看到另一边有人在卖苹果,当即大声呵斥到。眼珠子一转,似乎在想要找个什么理由把他的摊给掀了。

王麻子看到刘三傻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有柳三汉的前车之鉴,哪还会在这里等着对方来掀自己的苹果。当即拿出扁担,把两箩筐苹果往肩上一抗,一溜烟似的夺路而走。旁边还有些卖杂货的村民,见了王麻子的举动,也跟着一起跑路了。今天的刘三傻就跟被狗咬发了疯一样,见人就咬。

“你们看到大爷竟然还敢跑,今天不修理、修理你们,你们都不知道这赤荆村是谁当家作主了。”

刘三傻见了,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是一脸的兴奋之色。

这些人都跑了,他不就有理由修理他们?这么多人全都修理一遍,村子肯定有够乱,那对方不就更加满意了?只要让对方满意,以后跟着对方还不是吃香喝辣的。

“别跑,统统给我站住,唉哟!”

刘三傻拔腿便追,心中暗暗决定要在赤荆村闹个天翻地覆。以后他在县衙里当差,也不会再回赤荆村这个穷乡僻壤,把全村子的人都得罪了又如何?等他当了官差,他们看到自己还不得乖乖的叫“官老爷”?刘三傻脑海中正幻想着,一时没有注意到眼前,只觉得自己撞上了一根柱子,疼的他眼泪直往外冒,暗道自己不小心。

然而,等他站起来一看,自己并不是撞到柱子,而是撞到了一个看似木讷、老实的汉子。

“哪来的龟孙子,这么不长眼睛,撞到大爷了,知道该怎么做了嘛?”

刘三傻揉了揉鼻子,一副鼻孔朝天的表情。在这赤荆村横行了这么多年,他还没怕过谁来,虽然对方长得比他壮了一些。在刘三傻的眼里,这些人都是个怂货,只要自己横一点,对方就会吓个半死。

“哦,这个我还真没有想到,大爷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站在刘三傻跟前的赫然是韩恂,先前看到好些个村民慌忙的跑路,边知道有人在闹事。稍微打听了一番,便往这里走来,正好看到刘三傻在追赶,于是便挡了下来,没想到这家伙跟个二愣子似的,眼睛也不看路,直直的往他胸口上撞。

刘三傻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见眼前这家伙穿的衣衫还不错,看起来还算有点钱,眼珠子一转,当即阴声道:“大爷被你这么一转,身体要好些天才能恢复。这些天耽误干活的钱,还有看郎中的钱,你给大爷五十个铜板就行了。”

“五十个铜板啊,不是很多啊!”

听到对方喃喃自语的话,再看到对方掏腰带费劲的样子,似乎还是个挺有钱的主。要是不狠狠宰一顿,晚上怕是睡觉都不安稳。

“等等!”

刘三傻制止了对方掏钱的举动,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狞声说道:“五十个铜板只是误工和看郎中的钱。因为被你撞了一下,大爷我好多天都不会有好心情,这个也要算进去,你要再给我五十,不,一百个铜板,加起来就是一百五十个铜板。最好老实点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刘三傻不怕对方不给钱,看样子就是个没卵蛋的怂货。想想刘三傻就很高兴,昨晚收了一百个铜板,今天又赚了一百五十个铜板,够他吃喝好长一段时间了。

“大爷,你这不是存心讹诈么?”

韩恂这厮跟了袁常好长一段日子,如今演技明显提高了。看他双手紧紧捂住钱袋,脸上还露出一副委屈,快要哭的表情,就好似媳妇被人**了一样。

“哈哈!”

刘三傻听了大笑,得意道:“你小子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赤荆村什么样的人?大爷吃喝从来不用付账,若是不高兴了,砸了你的店都没人敢蹦出个屁来。大爷我就是存心讹诈你了,你能怎么样?去官府里告大爷啊,真是笑死我了!”

周围有一些村民远远的围观,都有些同情的看着韩恂,不过他们也不敢站出来说什么,就怕被刘三傻给盯上了。

“呵呵,刚才那些话是你自己说的,我都听清楚了,周围的村民们也都听清楚了。这些话就等着你到县衙里跟县令大人慢慢说吧,这位大爷!”

韩恂觉得玩的差不多了,而且这家伙还这么嚣张的把自己的恶行给说了出来,也就不打算跟他继续玩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你究竟是谁?”

刘三傻愣了愣,似乎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对自己还唯唯诺诺的家伙,怎么敢这样跟自己说话?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一闪而过。

“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本官是县令大人的护卫,奉大人的命令,前来缉拿你们这些为祸村里的地痞**。”

“想抓本大爷,简直是找死!”

刘三傻心中有些疑虑,对方不是说今天没有衙役会来嘛?对了,这家伙是县令大人的护卫,看来县衙里真是没衙役了,竟然都要让护卫出动了。刘三傻心中发狠,猛的一拳砸向韩恂。

“啪!”

看到自己的拳头被对方轻松的抓在手中,刘三傻真的是傻了,他能够在村里作恶,自然是有一定的实力,可是对方竟然这么轻松就接下了?

韩恂好歹也是伯长,对付村里一个地痞又有何难?抓住刘三傻拳头的手轻轻一拉,弯身,漂亮的过肩摔,刘三傻跟地面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幸好这不是袁常穿越前的水泥地,否则这一下,刘三傻不要说全身酸痛无力,就是率成植物人都有可能。

“各位乡亲父老,本官奉县令大人的命令,来村子里替大家除恶。刚才他说的话,相信你们都有听到,你们谁愿意去县衙里当个证人。”

围观的村民们左看右看,却是没有人敢站出来,唯恐日后会被刘三傻报复。

韩恂自然也知道村民们的顾虑,当下再次劝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放心,大人除恶的决心是很坚定的。刘三傻刚才自己交代的罪行最少也要在监牢里呆个三年,就算放出来了,也会被扔去服徭役,乡亲们不用怕被他报复。而且,若是你们谁愿意把他犯下的罪行说出来,他会在牢里呆的更久,也许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有些村民有些意动,但是目光扫到刘三傻狠辣的眼神,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韩恂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暗叹,这种事他也见过。一些村民向县衙告发,结果恶人没被判什么罪,最后等恶徒被放出来,告发的人还被报复。

“你们心中或许都会有顾虑,本官也知道。但是,你们想想,你们若是不去县衙告发他,他或许以后还会回到村子里来祸害你们。你们是愿意被他一辈子欺辱,在子孙面前抬不起头,还是肯站出来,让恶人伏诛。”

“大人,草民愿意作证。”

一个老汉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满脸皱纹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看样子,他曾经也是一个受害者。

“草民的娃之前就是向县衙告发刘三傻的恶行,结果没多久被放了出来。刘三傻因此报复草民的娃,可怜的娃现在还躺在床上。草民老迈,不愿意看到子孙还被这恶人欺辱,愿意再次相信县令大人,若是失败,草民丢了这条命便是。”

“大人,草民也愿意作证。刘三傻**草民的媳妇,以致于她到现在都不看出门,看到男子就会全身发抖…”

“大人,草民愿意作证…”

在老汉的带头作用之下,更多人站了出来,俱都是一脸义愤填膺的表情。看来他们已经忍受够了刘三傻的恶行,今日终于爆发了。

“好,非常好!”

韩恂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声道:“各位乡亲父老能这么做,不是县令大人的福气,而是你们村子的福气。你们找来绳索把他绑起来,之后会有衙役来将他带到县衙去,愿意作证的跟随衙役们一起去县衙,到时候你们也能亲眼看到这个恶人伏诛。本官还要去其他村子除恶,不能在这里久留。但是,你们放心,县令大人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言毕,韩恂便再次动身前往下个村子。而不久之后,何耀则率领衙役,将刘三傻给压到县衙去,许多村民都跟着一起前往县衙。

第一六零章 务尽

东平县,恶人村

人如村名,恶人村的村民都可以跟恶人沾上边了。

恶人村在东平县不算穷乡,还可以说是挺富裕的村子。然而,恶人村的村民们获取钱财,并非是通过正规途径,而是通过歪门邪道。

恶人村中有专门探听消息的人,当得知某个商队或者富绅要从附近经过,他们就聚集一伙人,伪装成盗贼,将对方的财物劫掠一空,有时候甚至为了销毁证据,还会将人都杀光了。官府虽然都有搜查过,奈何找不到证据,也没办法抓人。东平县东边乃是渤海,时常也有船只过往,恶人村的村民也会伪装成水盗,劫掠船只。

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恶人村人人家中都藏有金银财宝,只不过因为这些财物是非法得来,外人并不知晓。否则,恶人村绝对是东平县第一富村。

在恶人村中,担任村长的并非是德高望重的长辈。而是看谁最恶,那么便会被推举为恶人村的村长。

如今,恶人村的村长正是号称恶人村最为穷凶极恶的韩大虎。

韩大虎本非此名,有一次在深山之中,徒手生撕猛虎,且是家中老大,自此称为韩大虎。韩大虎之下还有两个弟弟,分别是韩二豹,乃是因其可生撕猎豹而得名;最小的一个是韩三狼,自然是因为生撕恶狼而得名。

恶人村村民都自忖不如这三兄之恶,推举韩大虎为村长,韩二豹和韩三狼为长老,恶人村的一切事务皆由三人来决定。

虽然过往商队和富绅财物被掠夺,没有证据是恶人村的村民干的。但是,明白点事理的人都知道是恶人村的村民干的。长而久之,一些商队和富绅也都不从恶人村附近经过,多年下来,恶人村的村民都在吃老本,若是继续下去,自然是坐吃山空,把老本都吃光。

就在昨晚,有人找到韩大虎,让他在村子里弄出点事。而新任的县令会让他的护卫前来,到时候他们便将那护卫解决,给新任县令一个下马威。作为回报,对方会告诉他们一些情报,不日之后,徐州富商会经过东平县。若是韩大虎把事情办好了,就会把富商的路线告诉他们。

恶人村与赤荆村不同,赤荆村的村民大多都穷的勉强填饱肚子。恶人村的村民还能顿顿有肉,给他们一点钱或者让他们去县衙当差,自然无法吸引他们。

但是,告诉他们富商的路线,那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就劫掠这一个富商,便足够他们大半辈子的花销了。若是还能从富商那里再勒索一些钱财,那就更完美了。因此,韩大虎听了对方的提议之后,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不过是杀一个护卫而已,他们杀的人难道还会少了?

韩大虎也不是笨蛋,听对方的口气,已经猜到对方是县里有些地位的官员。而对方也保证了,杀了护卫之后,县衙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也因为有这一个原因,韩大虎才彻底决定答应下来。

恶人村虽然是劫掠过往商队和富绅,但是他们都是暗中进行,从来不会明着干。杀一个县令的护卫,那就是与官府作对,就算恶人村再狂妄,也不敢与官府作对。没看到黄巾贼几十万的人马,造反和朝廷作对,最后还不是以悲惨的结局收场?韩大虎再自信,也不会认为恶人村比得过那几十万的黄巾贼。

“嘿嘿,小娘子,今天你就从了大爷,大爷保准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恶人村的一名村民家中,韩大虎、韩二豹和韩三狼兄弟三人排成一排,俱是一脸淫*笑的望着榻上一名香肩裸*露的女子。

而旁边一名中年汉子站立一边,眉头微皱,动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韩大虎瞥了他一眼,粗声道:“毒蛇,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死人脸。我们恶人村的村民,什么坏事没有做过,干一个小娘子,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我们兄弟三人爽完了,你也可以上去爽一爽,别说大爷我没照顾过你。”

张毒蛇眼中怒火一闪,随后艰难的说道:“大虎,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媳妇,这样子会不会…要不,我们去其他地方抓个女人来就是了。反正,只要把县令大人的护卫给吸引来就行了。”

“妈了个巴子的!”

韩二豹怒骂一句,吐了口痰,不屑的说道:“毒蛇,这个小娘子当初也是我们劫掠来的。因为看你儿子挺喜欢他的,就把她送给你儿子当媳妇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儿子也早就死了,她也没给你们家添丁,摆在这里也是浪费,何不让大家乐一乐,同时还能完成对方交代的任务。说不定她也是个**,这么久没被男人干了,心里可能也在想男人,今天何不成全她?”

“公公…”

那罗衫已经被撕去一半,挡不住**暴露的女子哀鸣的呼喊了一声,似乎想要让张毒蛇救她。

这女子乃是当初一个商队富商的女儿,后来全家被杀光,因为她有点姿色便被留了下来。张毒蛇的儿子也是恶人村一名狠人,仅比韩大虎兄弟三人差少许。为了收买张毒蛇的儿子,让他更卖力的替自己办事,韩大虎忍痛的把这个女子送给了张毒蛇的儿子。

后来,有一次外出劫掠之时,张毒蛇的儿子大意之外,被商队的护卫临死反击,就此一命呜呼。

这女子也知道击杀她家人的乃是韩大虎等人,张毒蛇的儿子那一次并没有参与。因此,被韩大虎送给张毒蛇的儿子,也不怨恨对方。进了张毒蛇的家门,也都小心翼翼的伺候张毒蛇父子二人,从来没有懈怠。如今她家人都死光了,她也是破败之身,既然如此,便呆在这里伺候张毒蛇,过完余生便是。

然而,今日韩大虎兄弟三人却是闯进屋来,二话不说便要凌辱她。她虽然久居二人村,心中却也存有廉耻之心,怎么可能让三人肆意胡来。

张毒蛇一脸挣扎之色,回想着儿媳妇这些年来尽心伺候,对自己也颇有孝心,心中不忍,再次劝道:“大虎,要不我去外面抓个女人来,你们就…”

“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韩三狼暴起一脚把张毒蛇给踹到地下,犹自不满的冲了上去又补了两脚,高声喝骂道:“张毒蛇你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在这恶人村,大哥的话就是圣旨,你连大哥的话都敢不听,还唧唧歪歪的废话半天。我们兄弟三人玩你儿媳妇,是给你面子,其他人求我们去玩他们的儿媳妇,大哥他都不一定会去。”

韩三狼不满是有缘由的,当初他也看上了这个女子,只不过张毒蛇的儿子先提出来,而韩大虎为了笼络他,才把这女子送给张毒蛇的儿子。今天终于有机会玩一玩这女子,韩三狼又怎么愿意放弃。

“大虎,看在大家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过她,我张毒蛇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好了!”

韩大虎回头厉声喝道:“现在时间也不够了,一个女人而已,以后还怕没有。毒蛇,等事后我再抓几个女人回来,你想把她们当儿媳妇,还是当自己的媳妇,都随便你。现在,你要么出去,要么就陪我们兄弟几个一起爽。”

“大虎,我求求你…”

“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大哥都这么说了,你还不同意。草,看二爷我不打死你。”韩二豹愤怒的踹了几脚,似乎不想坏了自己的兴致,当下对门外喝道:“狗子,黄鼠,你们进来给我把张毒蛇拖出去教训一顿。等我们兄弟三人爽完了,你们几个也进来一起爽一爽,都是自家兄弟,都有一口汤喝。”

“是,二爷!”

门外走进两名猥琐的男子,不由分说的把张毒蛇给拖了出去,淫*荡的目光在榻上的女子飞快的扫了一眼,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此刻却也不着急。反正韩二豹说了,等下也会让他们爽一爽,他们可是早就对这小娘子有想法,今天终于能够实现了。

屋门一关,张毒蛇被拖到角落暴揍,屋内会发生什么事,已经可以预料了。

“公公,救我,呜呜呜…”

女子无助的哭声传来,却是引得屋内和屋外的人欲*火更盛,女子柔弱的反应,对他们而言不啻是觉等的春*药。

身下的帐篷,早就高耸而立,似乎在催促着主人赶快动手。

“听说这里是恶人村,俺就想见识、见识,你们凭什么敢自称恶人。”

正当韩家三兄弟解开裤腰带,要动手之时,外面却是传来大喝声,震得他们耳中翁翁直响,顿时兴致大减。

“哪来的家伙敢在恶人村撒野,看老子不抽死他。”

韩二豹性子最为火爆,裤带要草草的系上,提起斧头便往外面冲去。等先解决了这不长眼的家伙,再回来乐呵,乐呵。

韩大虎眉头微皱,轻声道:“看来是县令的护卫来了,没想到动作这么快。算了,先解决他再说吧,三狼,抄家伙。”

韩三狼瞄了一眼榻上的女子,添了添舌头,嗜血的双眼同时充斥着炙热的淫*光。

屋外不远处,一名身高八尺的壮汉,抖着脚,恶狠狠的看着四周恶人村的村民。恶人村的村民也不是什么善茬,也都用恶狠狠的目光回敬这汉子。

这汉子手持双戟,面目凶恶,自然是典韦无疑。

韩二豹拿着斧头正要冲上来,却被韩大虎喝止。韩大虎望向周围恶人村的村民,大声道:“弟兄们,干掉这不开眼的家伙,竟然敢跑到我们恶人村闹事。等解决这家伙,大爷我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到时候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喔喔喔!”

“杀了这不开眼的东西!”

听了韩大虎的话,周围十几个村民手持砍刀、斧头、狼牙棒冲了上来,眼神之中都充斥着嗜血的光芒,看来都是些狠人,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怕是不少。而周围还有些恶人村的村民,却是没有动手,似乎有着其他的想法。

“嘿嘿,来的好。”

典韦狞笑一声,毫不畏惧的挥舞双戟迎了上去。典韦的实力,要解决这些人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不过,典韦也看出从屋子里出来的三人才是这里的老大,解决他们才是关键。既然是除恶就要务尽,这里毕竟是他们地盘,要是让他们跑了,没完成袁常交代的任务,到时就不好交差了。

因此,典韦故意隐藏实力,在村民的围攻之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不过最后关头却是险之又险的躲开。

十几个回合之后,典韦也用戟劈死了六人。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有些,不支,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大哥,我和三弟去杀了这家伙。”

韩二豹望了一眼场景的战况,向韩大虎请命到。他和韩三狼二人只想早点解决这家伙,好回去玩弄那女子。

“嗯!”

先前韩大虎阻拦他们出手,便是想看一看这县令护卫的实力。此时见了也就一般,而且被村民给消耗了一番,体力似乎已经有些不支了,这才同意韩二豹和韩三狼出手。

韩二豹和韩三狼二人加入战局之后,典韦更是艰辛,好几次差点就被韩二豹的斧头砸到。

韩大虎有些疑惑,这家伙看着已经不支了,怎么还没死?

韩大虎疑惑,典韦也很郁闷。他没想到韩大虎这么谨慎,他都表现的这么不堪了,韩大虎竟然还不出手。看来**不了,只能先把其他人给击杀了再说。

当下,典韦也不再隐藏实力,犹如神助一般,双戟挥动,不过眨眼功夫,剩下的七八名村民就倒下了。只剩下韩二豹和韩三狼二人,二人此刻才发觉,典韦这家伙之前一直在隐藏实力。想要后退,典韦岂会放过他们。

“不要…呃…”

韩二豹和韩三狼二人话音还未落下,便已经被典韦一戟砍翻一个。

典韦杀了韩二豹和韩三狼,正要再去击杀韩大虎,却见韩大虎手中抓着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杀了他。”

韩大虎在先前疑虑的时候,便已经悄悄进屋把张毒蛇的儿媳妇给抓来当人质。此刻他才知道县令大人的护卫是何等勇猛,自己去招惹对方简直是找死。只是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他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恶人村,把先前劫掠的财物挖出来,自此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安乐的度过下半身,至于报仇的事,他也不敢再想了。

“嘿嘿,俺不认识他,你要杀就杀便是了。”

典韦一脸狞笑的走向韩大虎,似乎丝毫不在意那女子的生死。当然,典韦只是说说而已,要是让这女子死了,就算他完成任务,也会被袁常骂他干的不够漂亮。

“既然这样,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

韩大虎不知典韦心中想法,见自己跑不了,便要杀了张毒蛇的儿媳妇,死了也能有个女子陪伴,到了下面,他也不会孤单。一念及此,韩大虎手中弯刀猛劈了下去。

“嘭!”

不知何时张毒蛇已经拖着重伤的身躯爬到韩大虎脚下,鼓起全身力气把韩大虎给撞了一下,韩大虎这一刀顿时击空。

“给俺死去!”

典韦见机,将手中双戟砸出一个,直中韩大虎面门。戟本身就重,又是典韦凶猛的一击,韩大虎的脑袋顿时被砸个稀巴烂,死的不能再死了。

韩大虎被击杀,那些围观的村民似乎有些欣喜,脸色都轻松了许多。

典韦虎目环顾四周,喝道:“听你们村的名字,就知道你们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县令大人说过了,人非什么的,什么无过,只要你们知道悔改,县令大人还是会给你们机会的。俺不是郭嘉那家伙,大道理不会说,但是俺知道,你们现在作恶,没有什么事。但是,早晚有一天会累及你们的子孙。若是你们知道错了,就自己到县衙去说出自己的罪行,县令大人会对你们从轻处置的。”

言毕,典韦扬长而去,留下恶人村的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在考虑该如何做。

第一六一章 输

张毒蛇挣扎着站了起来,略带虚弱的向周围村民喊到:“各位乡亲,刚才那位大人说的不错,善恶终有报。不仅是我张毒蛇一人,村里很多乡亲的孩子都在我们作恶的时候丧命,或许这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

张毒蛇刚才被狗子和黄鼠暴打一顿,现在说起话来断断续续,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继续把话说下去:“自我们的先辈开始,就一直以作恶为生,让我们这些后辈都能够活的潇洒,而我们也延续了先辈的传统,一直行恶。但是,我们用的钱财都是不干净的,不怕大家笑话,有时候半夜都会做噩梦被吓醒。我们手上沾染的血腥,是我们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如今县令大人肯给我们机会,我张毒蛇第一个报名。之后我就会把先辈们劫掠来的财物都交到县衙,并且把自己的罪行都说出来。我张毒蛇以后不会再生活在黑暗之中,我也要堂堂正正的做人。”

“放屁!”

狗子冲出来大声的呵斥着张毒蛇,刚才他躲在一边,因此逃过了典韦的杀戮,厉声道:“我们恶人村一直以来都是以作恶为生,别的村子还可以种粮,我们恶人村能干什么?不是山,就是荒芜的地。张毒蛇,别以为你说几句话,就把自己当好人了。官府的话你也相信,难道曾经发生的事,你们都忘了?韩大虎兄弟虽然死了,但是我们恶人村自古以来就是以恶为首,从现在开始,我狗子和黄鼠就是你们的老大。”

“咳咳!”

张毒蛇咳了咳,嘲讽道:“我张毒蛇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还怕活不下去。反正我是不会再作恶,我要让自己挺起胸膛活着。”

狗子眼中闪过狠色,狞笑道:“既然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大家一起出手打死这叛徒,然后我们兄弟一起干了他的儿媳妇,以后大家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周围的村民目光挣扎,似乎在思索,最后众人吐了一口气,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缓缓的围了上来。

张毒蛇闭上了眼睛,虽然要死了,他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升华了,可以死的没有遗憾了。

“喂,喂,你们干什么,打错人了!”

张毒蛇耳边突然传来惨叫声,张开眼,愕然的发现狗子和黄鼠已经被众人给围殴在地上,想要伸手阻挡。奈何这么多人手脚并用,他们两个怎么挡也挡不住。

“毒蛇兄弟说的对,我们要重新做人!”

“没错,我们不能再让我们的子孙跟着受罪!”

“杀了这两个不知悔改的东西,我们到时候一起去向大人认罪。”

张毒蛇眼眶湿了,村民们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现在悔改还来得及,以后恶人村肯定会变得更加美好。

拭去眼角的泪水,张毒蛇看向一边的儿媳妇,轻声道:“喜儿,这一次去县衙,或许我以后再也出不来了。你以后也不要呆在恶人村,离开这里,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你是个好姑娘,不怕没有出路。”

喜儿摇了摇头,幽幽道:“我的家人都已经死光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在恶人村呆这么久,我觉得其实这里也挺好的。大家心中也很善良,如今终于都明白,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若是老爷你愿意,喜儿愿意一辈子伺候你。”

喜儿略微害羞的低下了头,张毒蛇愣了愣。他已经听出喜儿的意思,这个伺候跟之前把他当做公公的伺候不一样。

“可是,你是我儿媳妇…”

喜儿笑了笑,反问道:“老爷,你可知道,为何我跟剩子哥好多年了,会没有孩子呢?”

剩子自然是张毒蛇的儿子张狗剩,听喜儿的语气,似乎两人的关系挺不错的。

张毒蛇愣了愣,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

喜儿脸上浮现感动之色,眼眶已经湿润,哽咽道:“其实,剩子哥他早就知道自己患有疾病不举之症。当初他之所以向韩大虎讨要我,是因为怜惜我,不想让我落到他们手中被他们凌辱。剩子哥也知道恶人村这样下去早晚会灭亡,他也想改变恶人村的情况,可是剩子哥的理想还没有实现,就已经不幸丧命。剩子哥说过,老爷和村子里的人其实都是善良的,早晚有一天会悔改。若是喜儿愿意,以后便让我伺候老爷。直到老爷刚才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喜儿直到老爷正如剩子哥说的一样,所以喜儿愿意一辈子照顾老爷。”

“呜呜,我可怜的儿啊,爹为何不早点醒悟,不然你就不会这么早离爹而去了…”

张毒蛇听完之后,顿时嚎啕大哭。哭完之后,张毒蛇犹豫的看了喜儿一眼道:“喜儿,你这么说了我们便无翁媳之名,我也高兴。只是,这一次去县衙自首,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出来,或许一辈子也出不来了,我不想耽误你,所以…”

喜儿伸出手捂住张毒蛇的嘴,轻声道:“老爷,没有关系的,喜儿会一直等你,无论是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

张毒蛇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若是答应了,就是害了喜儿一辈子。

“嘿,毒蛇,人家喜儿都愿意了,你还犹豫个蛋。”

“就是,人家姑娘家都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畏畏缩缩的。”

“毒蛇,快答应人家啊!”

收拾完狗子和黄鼠的村民们都站在一边听喜儿的话,对张毒蛇儿子的苦心,很是感激。同时,也对喜儿这个姑娘很敬佩。

张毒蛇被村民如此刺激,当即豪气道:“好,既然大家伙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矫情了。等我出牢狱里出来,就给喜儿你办一个风光的婚礼。既然我们恶人村决定改邪归正了,以后我就不叫张毒蛇,名字听着也渗人,从今天起,大家就叫我张老根。”

“哈哈,毒…老根说的在理,我们也都改名字。我也不叫蝎子了,大家伙叫我茂根。”

“我也改,我就叫三根,大家跟着老根混,哈哈…”

恶人村几百年来,终于再次出现了欢声笑语,压在村民们头上的阴翳似乎都散去。阳光映照在众人愉快的脸上,似乎在预示着恶人村不一样的未来。

……

临近傍晚,韩恂和典韦二人终于解决完东平县下辖村子的麻烦。行为不是很恶劣的,统统被抓到县衙等候处置,行为恶劣的,直接就地斩杀。典韦这厮杀的是双眼直冒光,双戟都被染上一层血红色了。

“主公,属下不辱使命,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

典韦、韩恂二人来到袁常跟前复命。

“嘿嘿,子龙,俺今天可是过足瘾了。特别是有一个叫恶人村的村子,那里的家伙胆都很肥,竟然还想袭杀我,结果,嘿嘿嘿…”

看着典韦一脸兴奋的样子,赵云却是有些郁闷。

“子龙,主公没让你出手,是不是不开心,不要紧,下次俺不跟你争,让你去。”

典韦看着赵云的脸色,还以为赵云是因为没有机会出手而不开心。

“洪飞,你出手杀了那些村民?”

袁常瞥了典韦一眼,问道。典韦心中一紧,高兴之下什么都说了,不知道会不会被袁常给骂的狗血淋头。韩恂虽然也杀了恶霸,但是对方反抗很激烈,还想动手杀韩恂,韩恂才不得已下杀手。其他的人,最多也就抓起来,或者打成重伤而已。

“哈哈,洪飞你干的不错,那些家伙没有人性,杀了就杀了。”

然而,让典韦意外的是,袁常并没有责骂他,反而还大肆的夸奖了一番。这让典韦极其的不解,按袁常的性格,不应该是这样,难道主公还有更惨无人道的方法折磨自己。想到这里,典韦顿时哭丧着脸。

“主公,俺要是做的不对,您就说,不要折磨俺了。”

袁常听了,顿时不满,笑骂道:“洪飞你是不是没挨骂,皮就痒了。既然这样,自己给我蹲墙角去。”

典韦松了一口气,这才像袁常嘛!

不过,韩恂却是发现,不仅赵云,就连郭嘉也是一脸的颓丧之色。赵云和郭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事情还要追溯到典韦和韩恂离开之后说起。

“飞机,顺子,哈哈,你们两人都没出牌,春天翻倍!”

“大老二炸,王炸,哈哈,翻四倍!”

“顺子,再顺子,大老二炸,王炸,哇哈哈,两个炸,春天,翻八倍…”

就这样,一整天下来,郭嘉和赵云二人便在袁常的轰炸之下,输的是肉牛满面。除了一两局运气好,才能赢一点,一天下来,他们两个把未来半年的俸禄都给输光了。

赵云和韩恂二人是袁绍送给袁常的护卫,他们二人的俸禄是一百石。五十石米,另外五十石则折算成钱财,大约就是一万钱。以如今一石为六十斤来算,也就是说一斤米要三钱还多一点。据砖家和叫兽们研究,东汉末的时候一钱约等于人民币3元多,也就是说,如今的一斤米将近10元。跟袁常穿越前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也难怪很多粮商在灾荒的时候屯粮抬高物价。

不过,因为战争的原因,如今的粮价有所提高。汉明帝时,粮价最低一石才三十钱,也就是两斤米才一钱,跟袁常穿越前的价格差不多。

郭嘉和赵云输了半年的俸禄,也就是六万钱,折合人民币将近二十万了,简直就是豪赌啊!

郭嘉和典韦是袁常自己收下的,俸禄则由袁常支付。

袁常管理的东平县是中等县,每年有四百石的俸禄,郭嘉和典韦各一百石,袁常还有二百石,已经足够花费了。在古时候当官,钱是足够花的。如果要每天山珍海味,包个n奶,那就另当别论。所以,古时候当官根本不用为钱财花心思。有时候干的好了,上级还会给奖赏。

袁常摇了摇手中的一踏借据,一脸贼笑道:“奉孝,子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不要以为咱们关系好,就想赖账,嘿嘿嘿…”

言毕,袁常大摇大摆的离开,独留下赵云和郭嘉二人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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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投案自首

袁常走后,韩恂上前询问道:“奉孝,子龙,你们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郭嘉摇了摇头,严肃的说道:“我们没事,只是被主公给震撼到了。主公弄出一个前所未见的游戏,我与子龙陪主公钻研了一天,才发现这个游戏博大精深,蕴藏着无穷的智慧,令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哦,竟有如此游戏,改天定要向主公请教一番。”

“咳咳!”

赵云被郭嘉和韩恂二人的话给呛到了,让他们差点连裤腰带都输的游戏,在郭嘉的口中,竟然变得如此伟大。看韩恂和典韦二人跃跃欲试的样子,赵云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的好。他和郭嘉输的这么惨,要是典韦和韩恂二人不输一点,他的心里就不平衡了!

“说到游戏,俺可是很厉害的,到时候定要让你们见识、见识。”

典韦一脸“猖狂”的笑容,看的赵云和郭嘉二人直摇头,到时候典韦就知道什么是哭了。搞不好,连买酒的钱都没有了。

韩恂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好似有种不祥的感觉,却也没深究。

等到了大堂之时,今天闹事的犯人都已经被押到堂下跪好,竟有十几人之多。当然,实际上这还是算少的,要是加上被典韦给劈死的人,那会更多。

袁常瞪着堂下跪着的犯人,高声喝骂道:“你们都是一群社会的渣滓,败类,你们的爹娘把你们养这么大,就是浪费粮食,无故闹事,为祸乡里,按本大人的想法,你们都应该统统拉出去砍了。”

“大人,饶命啊,草民知道错了!”

“大人,我们不敢了,是有人给钱我们,让我们闹事的!”

听到袁常要把他们拉出去砍了,下跪的犯人顿时都高声哀求。有的人更是不堪,竟然被吓晕了。

“哼!”

袁常不满的冷哼一声,让衙役用水把吓晕的家伙给泼醒,随后道:“当然,朝廷的律法你们还罪不至死。咳咳,奉孝,你说说看他们应该判什么罪。”

郭嘉站了出来,板着脸清晰的说道:“按照大汉律法,这些人都违反了武帝《六条问事》中的倚强凌弱,以众暴寡,恶行罄竹难书。可分别处以黥刑,劓刑等。然而朝廷宽仁,改用其他刑罚代替。”

黥刑便是在脸上刻字,被判了这种刑罚的人,以后都无法抬头做人。文帝的时候,把黥刑改为髡、钳、城、旦、舂即去发颈部系铁圈服苦役五年。而在宋朝的时候,因为没有死刑,黥刑又被启用。最著名的一个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被高衙内县衙,因此而刺配充军。还有唐朝的秦叔宝,因为与绿林好汉单雄信等人结交犯事,也被刺配充军,不过因为后头有人,秦叔宝只是被充军,没有刺配。否则,李世民怕是就要失去这样一个英雄善战的将军了。

劓刑就是割鼻子,文帝虽然不提议使用,但是却没有彻底废除。而是根据统治者的需要和喜怒来使用。直到清末,才被废除。

跟黥刑一样,劓刑也是很不人道的刑罚。看到一个人的鼻子被削去,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曾经犯过事,看这个人的眼光也就会变得不一样,就算他想改过自新,估计在大家鄙夷、不屑的目光之下,也会心里变得阴暗,因此再犯事。

“刘三傻,罪行严重,当笞五百,再判处修缮东平县城墙十年。”

“古二牛,罪行稍重,当笞三百,再判处修缮东平县城墙五年。”

“范三发,罪行较轻,当笞一百,再判处修缮东平县城墙三年。”

在郭嘉清晰的宣判下,十几个人都分别被处以轻重不同的刑罚。虽然都被判了重型,要服徭役,但是不用死,也不用被处以毫无人道的刑罚,这些家伙都是对县令大人感恩戴德。而围观的百姓们见郭嘉对律法如此清楚,处事如此公正严明,都是一阵欢呼,口中大呼青天大老爷!

虽然喊的是大人,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是给郭嘉的称呼,而不是那个无能的县令。

回到后堂,袁常笑道:“奉孝,如今你在东平县的声名,比我这个当县令的还要大。要是让百姓们推选,奉孝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啊!”

郭嘉轻笑道:“若非袁公子示之以弱,百姓又岂会不知袁公子大才?况且,嘉可受不得为官的约束,这县令还是袁公子担任最好的。”

说完,郭嘉望向典韦,问道:“东平县下辖的村子闹事之人都已经伏法,恶人村据传是东平县最为严重的地方,为何没有人被抓来?莫不是村子里的人都被洪飞你给杀光了吧?”

“奉孝,话可不能乱说!”

典韦见到袁常瞄过来的眼神,当即急切的摆手,辩解道:“俺只是杀了一些领头的人而已,其他的村民俺都没动。主公都说过了,杀鸡儆猴,俺可是很忠实的执行主公的话。”

“大人,外面有三人自称是恶人村的村民,前来投案!”

正在商议之时,一名衙役跑进来禀报道。

“嗯,让他们进来!”

袁常挥了挥手,随后坐到案首,郭嘉伺立一旁,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分立左右,看似简单的站位,却是精妙无比。能够守护到袁常和郭嘉的同时,来人若想要离去,在三人的合围之下,根本没有可能。

“罪民张老根,前来投案自首!”

“罪民罗茂根,前来投案自首!”

“罪民何三根,前来投案自首!”

进来的三人皆是一脸忠厚、老实的中年汉子,当然,表面上看去却是如此。但是,有谁看到他们的外貌,会想到这些人是无恶不作的恶人村出来的。

袁常斜睨了三人一眼,不解的问道:“你们三人有何罪行,自首什么?”

张老根便是张毒蛇改过自新之后的名字,只见他谦恭的弯腰行了一礼,凝声道:“大人,罪民三人并非是自己前来投案自首,而是代表我们恶人村,向大人投案自首。”

言毕,张老根三人每人拿出了一沓纸,上面记载了他们的先辈,以及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嘶!”

袁常看了上面记载的事情,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是惊人的罪行,难怪恶人村被人称之为无恶不作,就是上面记载的罪行,就已经让人无法直视了。

“奉孝,你也看看!”

袁常将纸递给郭嘉,让他观看,随后看向张老根问道:“你们为何要把自己的罪行都交代,其实你们不说的话,也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若是你们的这些罪行被判下来,最少都是充军,严重的抄家杀头都是有可能的。”

“罪民知道!”

张老根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典韦,轻松道:“但是,正如那位大人说的,我们现在犯下的罪行没有被人发现,早晚有一天会报应在我们的子孙身上。自我们先辈以来,便是一直在干坏事,有的村民家中早就一个不剩。我们也不想继续这样子生活在黑暗之中,所以我们决定向大人投案自首。无论大人如何判决我们,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郭嘉看完,眼神也有些惊骇,这个恶人村从他们先辈到如今,犯下的罪行真是令人震撼。但是,他们如今有勇气站出来投案自首,显然他们是真的决定改过自新了。

袁常皱眉,沉声说道:“你们先辈犯下的罪行与你们无关,而你们自己犯下的罪行,还不至死。我想,那些罪恶滔天的人,应该都已经被洪飞给击杀了。”

“大人所言正是!”

张老根正色道:“那些被杀的人中,韩家三兄弟是我们恶人村这一代的首领,而其余的十几个人则是一心跟随韩家三兄弟劫掠的人。村子里的村民其实有些人已经厌恶这样的生活,所以很早之前就不继续干劫掠的事了。罪民说这些并非是想推脱责任,而是想告诉大人,我们是真的已经改过自新。”

袁常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们能够投案自首,本县令很欣慰。你们可以暂时回到村里,所有人不得离开存,待本大人与幕僚商议过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鉴于你们投案自首,本县令会对你们从轻处置的。”

“罪民谢过大人!”

张老根三人向袁常叩首称谢之后,却并没有离开。三人互视一眼,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心。当下,三人又从怀中掏出一堆羊皮纸,动作极其小心,似乎这些羊皮纸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大人,这上面记载了罪民自先辈劫掠来的财物,罪民也都愿意交给大人处置。”

袁常接过羊皮纸,本来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在看到上面记载的财物之后,顿时两眼瞪的通红,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郭嘉接过来一看,也差点没把下巴给惊掉。

金砖共计一千块,银器上万,铜钱千万,其他古董器皿不计其数。就这些财物的数量,已经抵得过大汉朝数年来的赋税了。

当然,这些财物都是恶人村先辈几百年的积蓄,有如此之多,也实属正常。

第一六三章 主公的话你都信

袁常望向三人,又再次不解的问道:“既然你们已经准备把劫掠的财物上交,为何先前不拿出来,此时才拿出来?”

张老根微微一笑,解释道:“若是罪民三人进来之时,或者等我们把罪行告诉大人之后,大人便把我们拿下,我们便不会交出这些财物。而大人在我们进来之时,并没有什么举动,看了我们的罪行之后,只是震惊,也没有拿下我们,还说与幕僚商议之后才决定对我们的处置,可见大人是有诚心的。所以,罪民才决定把这些财物交给大人。当然,大人拿下我们之后,也能知道这些财物,但是却不知道这些财物藏在哪里。如今我们心甘情愿的交出这些财物,自然会告诉大人这些财物的藏身之地。只希望大人用这些财物,造福于民,为我们赎罪。”

“原来如此!”

袁常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怪责对方。

袁常也知道,倘若换成别的县令,不说全部,至少大部分的县令,看了他们的罪行之后,肯定会二话不说的把他们给拿下。然后再派兵到恶人村,将恶人村的村民给拿下。

袁常自然不会这么做,身为一个穿越众,他明白其实老百姓都是一群很简单、朴素的群众。他们若是真的能过日子,就不会去做违法的事。恶人村的村民从先辈开始就以劫掠为生,想来是有什么苦衷。至于到底是什么苦衷,袁常也不知道,不过去了恶人村之后,想来就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袁常将两沓纸还给张老根,在对方疑惑的神情下,解释道:“若你们有心,有没有这些证据都一样。你们回村子里等着,本县令会亲自去一趟。”

“罪民谢过大人!”

张老根三人叩首离去。

郭嘉笑望着袁常,道:“袁公子,现在是不是后悔了,那么多的财物,要是手下,装备一支万人装备精良的骑兵都绰绰有余了。”

“是,有点!”

袁常哭丧着脸,差点就没哭下来。不过,瞬间袁常的脸上又露出笑容,释怀道:“恶人村的村民尚且能够迷途知返,看得开,本县令又岂会放不下。”

“袁公子高风亮节,颇有古人之风,嘉佩服不已!”

郭嘉调笑着称赞了一句,随后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不知袁公子又要如何处理恶人村的事?他们虽然投案自首,却是实在的违法了,若是不处理,怕是无法交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袁常眺望远方,口中喃喃自语的叹息道。

郭嘉身子一震,眼中此刻竟然有一种酸酸、想要流泪的感觉。简单易懂的一句话,郭嘉却是从中体会到对天下百姓的一种沉痛之心。郭嘉想不到,每日都是挂着笑脸的袁常,竟然能够说出这么一句引起他共鸣的话语。

曾经,郭嘉只是想要一展所长,证明自己的能力,从而让曾经相恋的人的那个家族知道他们错了。此刻,郭嘉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不应该只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心而活着,天下有着更多的人,需要他的能力。向一个不入流的家族证明自己的能力,简直是在侮辱自己的能力,唯有向天下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才能真正体现他郭嘉的能力。

这一刻,郭嘉悟了!

郭嘉转身面对袁常,单膝叩首,压抑着心中激动的心情,沉声道:“主公,嘉愿为主公的理想而献出一份力,望主公能成全。”

咦!

袁常愣了下,自己只不过感慨的说出一句话,竟然就让郭嘉人自己为主,难道是自己刚才的王八之气侧漏?不过,这些都不要紧,能让郭嘉彻底的投效自己,这无疑是他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奉孝,我知道你早晚会明白主公的理想,跟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奉孝,共勉之!”

“嘿嘿,以后想喝酒,找俺就行。”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也是一脸的喜色,郭嘉的智谋让他们极为佩服,就担心郭嘉有一天会离开。但是,现在不用怕了,因为他已经承认袁常是他的主公。

袁常走过来,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沉声道:“奉孝你有此心,我心中是极开心的。不过,有一点不要忘了,你和子龙还欠我一笔账,不能因此不算数了。”

“…”

四人嘴角抽搐,望着大笑而去的袁常,郭嘉此刻在反省,自己刚才是不是头脑发热,竟然说出那样的话。现在想反悔都来不及了,谁让他上了贼船。

“奉孝,莫要担心,没钱喝酒,俺请你。”

……

用过晚饭之后,袁常既没回行馆,也没去客栈找刘曦、甄姜耳鬓厮磨,培养感情。恶人村的问题现在必须去解决,他们先辈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开始劫掠,恶人村手中掌握的巨额财物如何处置,这些都要尽快下定决心,免得夜长梦多。

大晚上的行夜路,还真是困难。特别是崎岖的山路,走的袁常蛋都疼了,一不注意,脚下不知何时冒出一个石头,说不定就给绊摔倒。幸好有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护卫,不然估计还没到恶人村,袁常和郭嘉二人就已经摔得浑身是伤了。

“是谁提议的连夜赶路,这不是在坑人么!”

袁常在又一次经历差一点摔倒的事件之后,恶狠狠的瞪向四人。这才走了半个时辰的路,他就已经出现了十多次的险情,再继续走下去,说不定他真的要中招了。

“…”

四人同时把目光望向袁常,很显然,这个提议是袁常提出来的。

“哈哈!”

袁常大笑着转身,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明月,一脸洒脱的说道:“你们看,今晚的月亮真圆!要不是在夜间出来,我们又岂能欣赏到如此美景?其实,眼前的这一点磨难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我们不能被这一点磨难阻拦,我们要坚定的走下去。”

言毕,袁常迈开步伐,一脸坚定的神色。

“唉哟!”

然后,因为某人只顾装逼的看天,终于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给绊倒,捂着脸惨嚎起来。

郭嘉走到袁常身边,强忍着笑意,严肃的说道:“主公,我们绝不会被这一点磨难给吓到的,我们会坚定的走下去。”

说完,不再看袁常那幽怨的眼神,小心翼翼的摸索前进。

典韦疾步上前,讨好的说道:“主公,要不俺背你吧?”

袁常推开典韦伸过来的手,站起身,忍着痛,咬牙切齿道:“不用,我就不信了,奉孝都能走得,我就走不了,这点小困难,就想让我屈服,绝不可能!”

说完,再次迈开脚步,似乎要证明自己的决心谁也挡不住。

“唉哟!”

还没走几步,要证明自己也能行的袁常,再次惨嚎起来。典韦自然又很自觉的跑上来献殷勤,不过,典韦还没说话,袁常就已经开骂了。

“洪飞,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典韦一脸纳闷,自己好像没做什么,难道这也有错了?

袁常瞪起眼珠子,脸色沉重,恨其不争的教训道:“洪飞,你是不是在想自己没做什么,这顿教训不应该有?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你有错。我虽然拒绝了你,不让你背,但是你就不能主动点,强行背我嘛?作为你们的主公,我也是要面子的,岂能你说背就背?你看看你,这一点觉悟都没有,你离一个合格的护卫还差的远呢。”

典韦内流满面,弱弱的问道:“主公,俺错了,那俺到底要不要背你?”

“唉!”

袁常懊恼的叹息一声,似乎在叹息典韦怎么这么不开窍。

“我都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就不会主动点?你现在这样问出来了,你觉得我还好意思让你背?算了,我还是自己走。我就不信了,这条路就能拦的住我?”

袁常站起身,依然潇洒的仰望天空前进。

“唉哟!”

“唉哟!”

等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恶人村的袁常,却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郭嘉四人想笑,却又怕袁常恼羞成怒,于是一路上都强忍着笑意,免得某个要保持形象的人,对他们投去杀人般的目光。

“我说你们想笑就笑,憋着不会难受嘛?我难道是那种小气的人,你们要笑,我还会责罚你们不成?”

听了袁常的话,典韦顿时大笑。

“哇哈哈,主公,俺都说要背你了,你偏不愿意。主公你现在的样子,比县里那罗锅王老头还难看,要是主母在这里,估计都认不出你了,哈哈…哈哈…”

“啪!”

典韦还在笑,袁常已经恶狠狠的拍在他的脑袋上,典韦顿时又委屈了,自己就是笑笑,难道这又错了?

“哼,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想笑话我,好你个洪飞,竟然还真有这样的念头。”

“主公,你刚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嘛?看你笑的这么开心,等回去再收拾你。”袁常说完,扭着腰一瘸一拐的向恶人村行去,独留下欲哭无泪的典韦。

“洪飞你真是单纯,主公的话你都相信,唉!”

“洪飞,节哀!”

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都摇头安慰了典韦一句,不过看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在幸灾乐祸。典韦再想想,刚才就他自己一个人在笑,他们都不笑,感情他们都知道袁常是在说反话。

“你们太不地道了,都不提醒俺一声,俺要跟你们绝交。喂,你们等等俺啊!”

第一六四章 煮盐

“县令大人远道而来,罪民未能远迎,真是失礼了,还望大人见谅。”

当得知袁常前来恶人村视察,张老根三人领着其他几个村民,急切的前来迎接。见到袁常不过五人,更是觉得袁常对恶人村的诚心。

“呵呵,本县令这么晚来打扰,你们不要见怪就行了。”袁常轻轻一笑,“你们该休息的继续去休息,不用管本县令,让老根跟着我们就行了,本县令来这里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村子的情况,你若如今都愿意改过自新,以后不再劫掠,总要有生存之道,本县令与幕僚帮你们视察看看,你们村以后能以什么为生。”

“大人恩德,罪民无以为报!”

“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罪民替我们的子孙,再次感谢大人的恩德!”

其他的村民感恩戴德向袁常称谢之后,还一步三回头的望着袁常。像袁常这般亲民的县令,还是他们首次见到,再想到袁常为了他们的生计,不辞幸劳,还这么晚来到他们的村子视察,岂能不让他们感激。

袁常叹道:“其实,老百姓只要能满足温饱就行了,若是能够生存下去,谁愿意去作恶,老根,你说是不是?”

“大人的话,真明白我们的心思。”

张老根拭去眼中的晶莹,一脸苦涩的说道:“其实我们的先辈也想做个平淡的老百姓,但是我们的村子,实在没有生计,当时的官府又不管顾我们村子村民的死活,先辈们无奈之下,才逼不得已才以劫掠为生的。”

“老根,你们村子的地很大啊,怎么不种粮或者种些花果呢?”

袁常不解的问道,一眼望去,恶人村的周围都是地,随便种些粮食,不仅会有富余,拿去换些其他的财物,也都足够了。

“先辈们也试着种过了,可是…”

张老根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奈。似乎觉得解释不清楚,张老根伸手示意,将袁常五人请到一处荒地。

“大人,不仅是先辈,我们这些后辈也都试过了,这地什么都种不了,无论是种什么,不出几天就都死光了。或许,正如一些祖辈的人说的,我们恶人村是受上天诅咒的人,所以我们才会以作恶为生,直到我们恶人村的人死绝了,诅咒才会结束。”

古时候的人信鬼神,再加上恶人村的地如此诡异,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袁常没有反驳张老根的话,皱眉走上前,蹲下来抓了一把土,仔细的看了看,发现土中有一些细白的颗粒,却不知是何物。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有些腥、咸的味道。

“奉孝,你怎么看?”

袁常脑海之中闪过一道光芒,却是一闪而过,未能捕捉到。思索不明白之下,转身向郭嘉询问到。

郭嘉也做出了跟袁常一样的动作,不过想了片刻,他也是不解的摇了摇头,似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土地会不能种东西。

“主公,云觉得这里的情形与师傅曾经说过的一些地方类似。”

赵云皱眉思索了片刻,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哦,哪里类似了,子龙快快说来。”

赵云想了想,皱眉沉声道:“云随师傅学艺的时候,师傅曾告诉云,他年轻的时候游历塞外,一些塞外也都有类似的情形。不过,塞外却是黄沙一片,不像这里的地,还能生长些草木。”

“我明白了!”

袁常突然站了起来,高声欢呼到。

“主公,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嘉四人一脸探寻的望向袁常,而张老根也是期待的望着袁常,恶人村的村民如今都改过自新,不愿意再以劫掠为生,若是能解决这地的问题,那他们就有生计。子孙后代有活路,他们哪还会去干违法的事。

“这地说是金山也不为过,竟然被如此荒废!”

袁常摇头叹息道,若是有人知道恶人村土地的真实情况,怕是早就被官府给收下了,恶人村的先人也用不着去劫掠了。

叹息过后,袁常望向张老根道:“老根,你们这里,是否经常有海水冲进来?”

“是,是,大人说的不错!大人真乃神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张老根兴奋的回答到,看袁常的神色,似乎已经明白这些土地的问题是什么。只要解决这个问题,恶人村的村民生计就能够解决了。

袁常抓起一把土,把土中细白颗粒拣出,递给几人,他自己拿了一颗放入口中。而其他几人见了,也跟着把细白颗粒放入口中。

“咦,这不是盐?”

几人尝了之后,都惊呼出声。好奇的看向袁常,似乎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老根也说了,经常会有海水冲到这里来。传说中,炎帝就曾教化民众‘煮海为盐’,恶人村的情况,就是这般。因为海水冲到这里,导致这里的土地盐度太高,因此粮食和花果都无法存活,而这些能够生长的小灌木,则是与之相生的‘黄鱼茨’。”

张老根苦着张脸,无奈的说道:“大人,如此说来,除非不让海水冲到这里,否则这地还是什么都种不了?可是,想要阻挡海水冲进来,岂是我们能做到的。”

“嘉明白了,主公的意思是要煮盐!”

郭嘉眼睛一亮,却是已经明白了袁常的意思。

“哈哈,还是奉孝知我!”袁常大笑道,指着恶人村一望无际的土地,兴奋的说道:“这是天赐之地,乃是绝佳的煮盐之地。只要运用的好,这里的地煮出的盐可以比的上一个州的产量,质量也好过数倍,刚才你们也尝过了,可有什么杂质?”

“确实,刚才我们尝过的盐,比平时食用的盐味道还好。”

韩恂点头,称道确实如此。

“可是大人,我们村子的人又不懂如何煮盐,难道要从这地里一颗、一颗的拣起来?”张老根还是苦着一张脸。

“笨蛋,大人这般说了,自然有方法教你们。”

典韦恨恨的拍了张老根,自己都已经明白的事,他却还摆出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哈哈!”袁常笑了笑,若有所思的说道:“洪飞,你都明白了,老根岂能不明白,他只是想听到我亲口承认而已。没错,本县令确实有办法。”

“老根代恶人村的村民,谢过大人的恩德,老根唯有做牛做马报答。”

张老根听了袁常的话,顿时眼睛一亮,毫不迟疑的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袁常点了点头,随后凝声道:“本县令可以把方法告诉你,但是你绝对不能说出是本县令告诉你的,此事仅有你一人知道。你可以说是从先辈中无意间发现的,或者其他的理由,总之你不能将本县令暴露出来。”

“大人的意思,罪民省的。”

张老根的眼光透出智者一般的目光,清晰的分析道:“罪民在前往县衙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百姓们都说县令大人是个无能的家伙,都是亏了幕僚的出谋。然而,罪民在见了县令大人之后,就知道那些家伙根本不知道县令大人。大人之才可比日月,只是隐而不发。罪民只是一介小民,不知大人为何如此藏拙,也不想知道。罪民只要知道大人可以帮助恶人村的村民,是恶人村的再生父母就够了。罪民也在此指天而誓,绝不会将大人的事泄露给他人,若违反此言,当不得好死。”

张老根不笨,也是会个会思索的人,否则他不会带领恶人村的村民主动向县衙投案自首。

袁常自然是相信张老根的话,能够交代自己的罪行,还把如此惊人的财富交出来,这样的人品要是不值得相信,袁常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这也是袁常为何会一反常态的没有摆出无能县令的表象,直觉告诉他,张老根乃至于恶人村的村民都是可以相信的。不过,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袁常才让张老根保密。

“既然老根你这样说了,本县令自然信得过你。现在我们便去你家中,本县令把具体的方法写下来,你再一一教给村中百姓,以后本县令想吃得上精盐,就要靠你们了,哈哈!”

袁常笑着,跟在张老根的身后。他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心教会恶人村的村民,等教会张老根之后,再让张老根教给其他的村民就是了。

“主公,既然恶人村的村民都改过自新了,再叫恶人村就有些不妥,不如换个名字?”

郭嘉走在后面,低声建议到。

“好主意,既然以后煮盐为生,不如就叫盐村?”

“咳咳…”

郭嘉等人无不被呛到,都被某个家伙恶劣的取名给吓到了。

为了不再遭受袁常的荼毒,郭嘉急忙说道:“圣人有言‘吾日三省乎吾身’,不如就改名为‘省己村’。意为恶人村的改过,同时也是为了警醒后人。”

“多谢这位大人!”

张老根也觉得袁常的“盐村”很雷人,听了郭嘉的“省己村”,简直就如听到仙音一般。害怕袁常会坚持自己的想法,赶紧向郭嘉称谢。

“其实我觉得‘盐村’不错啊,简单又实在。算了,既然你们同意奉孝的意思,那就用‘省己村’,真是一群没有品位的家伙…”

袁常虽然同意了郭嘉的意见,却是一脸不爽快的碎碎念。

第一六五章 结束

袁常教给张老根的,自然是【盐田法】,也称为【太阳能蒸发法】。

相传【盐田法】在很早的时候,至今约有两千年到三千年前左右的时候就已经被发明了,只不过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这个方法失传,直到明永乐时才再次被启用。

大天朝能人无数,从四大发明便能知道,这个国度是个充满创造的国度。只是因为大部分的先进科技、手艺在战争之中遗失,才没有流传下去。就如华佗的麻沸散和手术,就是因为被多疑的曹操给杀了,才导致失传,徒让后人叹息不已!

【盐田法】是个很实用的方法,即使袁常穿越前的时代,依然还普遍使用。

这种方法是修建很多像稻田一样的池子,用来晒盐。制盐的过程包括纳潮,制卤、结晶、采盐、贮运等步骤。纳潮,就是把含盐量高的海水积存于修好的盐田中。制卤就是让海水的浓度逐渐加大,当水分蒸发到盐田中时,这时的盐水就是卤水,俗称“泡淹”母液。这种盐水要及时转移到下一个池子--结晶池中。卤水在结晶池中继续蒸,食盐就会渐渐地沉积在池底,形成结晶,达到一定程度就可以采集了。盐田制盐受环境影响很大,海水的盐度、地理位置、降雨量、蒸发量等等因素,都会直接影响盐的产量。这种方法占用的土地和人力资源也比较大,这是一个需要改进的方向。

不过,对于如今的省己村而言,却不是问题。

首先省己村的土地够多,村子里的村民也不用种粮,专门煮盐就是。盐可是高级消耗品,到时候拿去换粮食,换其他物品,换钱都不是问题。就如袁常说的那句话,这片土地简直就是一个金山。

“老根,你明白了没?”

“呃,大人,还有一些不理解的。”

“好吧,本县令再给你说一遍…”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讲解了六七遍之后,张老根终于表示明白了。这可是关乎全村村民的生计,由不得他不认真对待。

“大人,这盐可是由朝廷把持,若是私自贩卖,会不会有问题啊?”

等到大致弄清楚了煮盐的方法之后,张老根想了想,还是把心中的疑惑给问了出来。盐、铁等物乃是百姓必须品,自古以来就是由官府经营。当然,有时候朝廷也会暗中支持私人贩卖,例如春秋时的管仲,就私下的让齐国商人经营盐铁,以至“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使得齐国成为了一个强国。

不过,自汉朝以来,对盐铁的管束就加强了许多。因为与汉朝为敌的塞外民族极度缺乏盐铁,朝廷担心商人为了钱财,把盐铁贩卖给塞外民族,一旦发现私下经营盐铁的都是从重处理,不是抄家就是灭族。

袁常咧嘴一笑,淡然道:“如今朝廷自古无暇,各地郡守据地称雄,汉律形同虚设。只要你们取得太守大人的许可,不就可以了。如今太守大人新得冀州,为了通货积财,自然不会阻止你们贩盐。当然,好处还是要给太守大人的,毕竟盐的利润是极高的,若是不能让太守大人满意,难免会有人眼红。到时,你按照本县令告诉你的话,与太守大人谈判,保证你们财源滚滚。”

“大人的恩德,罪民铭感五内,大人一句话,罪民和村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袁常点了点头,沉声道:“对于你们曾经犯下的罪行,经过本县令和幕僚的商议,做出如下决定:罚你们省己村煮盐,不得随意离开此地。另外,你们上交的财物,本县令允许你们流下一成,其余的本县令自有处置,老根,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大人仁义,罪民知道大人有鸿鹄之志。这些财物都是罪民们非法而来,不用留下一成,只要留一些足够生活便可。况且,以后煮盐说得钱财,罪民们也愿意上交一部分,支持大人,以图弥补我们的过错。”

“既然这样,本县令答应你们。”

“谢过大人成全。”

……

离开省己村,已是月半中天,天也差不多要亮了。

袁常转过问向韩恂问道:“莒子,你来渤海郡的时间最久了,可知哪里比较隐蔽?省己村的财物太多,如今还用不上,暂时将这些财物隐藏起来,等到我们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

韩恂想了想,低声道:“主公,东平县北面有一座山,很少有人到上面,可以把财物藏在上面。”

“好,就这么决定,此事不用着急。等省己村的村民把财物聚集好了,你让老根挑选些人,亲自把财物藏在那山上。”

“是,主公!”

韩恂激动的回应到,这些财物如此惊人,袁常却是没有半点犹豫的交给他来处理,怎能让他不感动?

“主公,那主簿桑秋和那些衙役又该如何处置?”

袁常淡淡一笑,不屑的说道:“一个小小的桑秋而已,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无须搭理他,至于那些衙役,既然不想来县衙,以后就不用来了。回去之后就贴告示说县衙要招纳衙役,让他们到县衙,子龙和莒子你们二人负责挑选,合适的便收下。”

“是,主公!”

东平县县衙之外,此时围满了百姓。因为县衙的墙壁之上,正贴着一张告示,说是县衙如今人手紧缺,招募衙役。

衙役是官差,相当于袁常穿越前的公务员,来报名的人自然是有一大堆。

“桑主簿,不好了!”

东平县前主簿,桑秋的家里,此时也坐满了一群人。这些人也是之前县里的衙役,因为都是亲近桑秋的人,之前桑秋被问罪革职之后,众人便决定装病,然后再让人在周围的村子闹事,到时候袁常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肯定要来请他们回去。到时候,他们便可借机提出要求。谁知道,那些闹事的人被典韦和韩恂镇压之后,再也不敢闹事。而且,何耀和他亲信的一班人马,配合袁常的行动。故此,桑秋的计谋却是宣告破产。

如今袁常更是要重新招纳衙役,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失业了?因此,此刻都聚集在桑秋家中,准备商量出应对之策。

桑秋也没有想到,这县令大人应对的如此迅速,而且后招也如此干脆。他心中明白,肯定是那个叫郭嘉的幕僚出的主意,县令还没有这样的能力。可是,如今能想到的办法,他们都想过了,却是无法解决眼前的局面。除非干掉袁常,可是罗源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桑秋不觉得有谁能够对付得了袁常那几个护卫。

“好了,你们都不用吵了。我自去县衙找大人认罪,会向大人替你们求情的,不过你们曾经从县衙拿走的东西,都准备交出来。”

桑秋制止了众人的争吵,决定和袁常开诚布公的谈一谈。眼前这些衙役,曾经在他当主簿的时候,自然对他是言听计从。如今已经大难临头,他们都已经退缩了,哪还会管他的死活?

“大人,桑秋求见。”

“让他进来!”

袁常和郭嘉正在品茗,有衙役通报说是桑秋前来。袁常和郭嘉对视而笑,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县衙贴出告示招募衙役,这些人又岂会坐的住?

“大人,桑秋愿意认罪,这一切都是小人指使的,还望大人能够放过那些衙役。”

桑秋躬身跪伏在地下,言语恳切的说道。

袁常没有说话,郭嘉却是冷笑一声道:“你们本身便有罪在身,大人仁慈,说过只要你们愿意把从县衙借走的财物归还,便当做没有发生过。可是,这些衙役却是不知好歹,还装病妄想以此来要挟大人,既然如此,大人也无须客气了。虽然你是主谋,这些人若是没有这个心思,难道还会同意你的话?”

桑秋默然,正如郭嘉所说,那些衙役若不是贪心,不想将财物还给县衙,就算他们亲近桑秋,也不会按照桑秋的意思去做。他只是本着那些人曾经对他倒也听话,故此准备一力承担,也让那些人可以继续留在县衙。不过,看郭嘉的意思,似乎不打算继续用他们了。

“身为衙役,贪墨财物,不知悔改,要他们还有何用?县令大人说了,一律剔除,永不录用。至于你,念在你有义气替他们承担罪责的份上,大人只是将你革职,只要你把财物归还,大人便不会把你的罪行上报到太守大人那里,或许日后你还有出头之日。你回去告诉那些衙役,今日之内将财物归还,否则大人便将他们统统定罪。别想着跑路,要真敢这么做,大人就会上报到太守大人那里,将他们都定为逃犯,悬赏缉拿。”

“是,草民谢过大人的宽仁之心。”

桑秋没有丝毫意见的同意了郭嘉的话,自从那些往日里称兄道弟的衙役默认让他顶罪的时候,他便已经对他们失望了。既然袁常这样子判罚,对他来说是最好的了,他也没什么好强求的了。

“东平县看来终于可以安稳一阵子了!”

袁常和郭嘉二人相视一眼,同时叹道。

第一六六章 准备出手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在平淡无波之下慢慢的度过。东平县在袁常的治理,或者说在百姓们的心中,因为郭嘉的帮助,袁常把东平县治理的蒸蒸日上。捣乱闹事的不再有了,典韦这个屠夫的恶名已经传遍了东平县上下,谁也没有料到,当初典韦击杀那些闹事的恶霸之流,竟然还能起到这样的效果。

有时候哪家孩子不听话了,大人就用典韦来吓唬孩子,顿时就让孩子乖的不能再乖了。

现在,袁常走在大街上,百姓们都纷纷向他问好,时不时的还会送上一些新鲜的蔬菜和牲肉,当然,郭嘉也会有份。百姓们最想感谢的自然是郭嘉,不过不能太明显,不然要是袁常把郭嘉这个幕僚给赶走了,到时他们也许就没有好日子了。

“大人,属下今日到村子里巡视了一番,发现百姓们都安居乐业,生活富裕,家家瓮中都有粮,逢节也都能吃上肉。在大人的治理下,东平县已经越来越安定了。”

何耀脸上流着汗,恭声向袁常汇报着今天巡视的情况。

袁常点了点头,满意的说道:“不错,东平县能够有今日的景象,多亏了各位的出力。为此,本县令决定今晚去悦来酒家设宴庆贺,慰劳大家这一个月来的努力。何县尉,你去通知一下,让他们都准备一番。”

“多谢大人!”

何耀拱手行礼之后,站在原地,似有话说。咬了咬牙之后,何耀硬着头皮道:“大人,如今东平县已经安定,属下的用处已经不大了。当日大人曾经说过,不知…”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和气的拍了拍何耀的肩膀,点头道:“不错,这个月何县尉的努力本县令都看在眼里。本县令当初说过的话,当然都记得。早在前些日子,本县令就已经把你和马厚二人的事向刺史大人说过了。不过,你也知道,刺史大人接手冀州不久,手上的事情有些多,这种事毕竟不是很重要,刺史大人要注意到,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本县令向来是说到做到,说过的话自然会兑现,何县尉无须着急。”

“谢过大人的栽培,大人的恩德,属下莫不敢忘!”

何耀一番称赞袁常之后,这才离去。也怪不得何耀着急,这些日子以来,袁常对马厚的态度可是非常的好,似乎都已经把他这个县尉给忘了。因此,不得已之下,何耀才着袁常高兴的时候把这件事提出来。他这么卖力的干活,为的就是袁常当初说过的这句话。

“奉孝,事情进展的如何?”

何耀离开之后,袁常的笑容消失不见,沉声向身旁的郭嘉询问到。

郭嘉神情肃然,凝声道:“主公,我们安排在何耀身边的人,虽然没有确实证据,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当初前任县尉的死与何耀有关。”

“很好,那事情准备的如何?东平县已经走上正轨,可以清除何耀这个最后的问题了。”

“主公,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只等何耀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便可将他除去。”

“很好,那今晚便开始行动。”

“是,主公!”

太阳落山之时,县令大人在悦来酒家设下酒宴,算是对县衙上下这一个月来的努力的赞赏。

酒足饭饱之后,各自离去,何耀带着微醺的神态,一步一摇晃的向家中走去。到家之后,何耀刚喝了一口茶水,便听到敲门声。

“是谁?”

何耀皱了皱眉头,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

“大人,属下是罗三。”

罗三?何耀定了定神,这才想起罗三是何人。之前因为主簿桑秋的事,一些和桑秋亲近的衙役都被袁常给剔除,后来招纳了一些新的衙役,这个罗三便是其中的一个。而罗三似乎觉得何耀很有前途,一直都坚定的跟随何耀。新加入的衙役,除了两三个跟随马厚,其他的都是向何耀靠拢。

“小三子,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

何耀这么晚被打扰,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一脸关切的表情,还给罗三倒了一杯水。罗三诚惶诚恐的接下杯子,觉得何耀给他倒水,让他觉得自己很受信赖。

何耀一心都想往上爬,对于手下的人都是一副信赖的模样,从来不会给他们脸色看。这也是为什么何耀能够得到那么多衙役跟随的原因,他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官职更高,而对跟随自己的手下呼来喝去。

“大人,属下先前在悦来酒家,因为尿急,所以就跑去茅房。结果,无意间听到一件事情,若是不跟大人说出来,属下都觉得辜负大人往日里对自己的栽培。”

罗三一脸的诚恳,就差没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何耀看看。

何耀见罗三似乎还有些犹豫,心中突然觉得此事对自己应该很重要。当下,何耀脸带笑容,拍着罗三的肩膀,和声说道:“三子,我平日里待你如何,你心中都明白。跟着我的人,我都是把他们当兄弟看待,只要我有一口肉,就不会少了兄弟们。今日你说的话,就只有我们兄弟二人知道,绝没有第三个人。若是三子你觉得此事真的很重大,不能说出口,我也不会怪你,你现在从这个门口出去,我也就当没发生过。”

罗三听了何耀的话,瞬间就红了眼,拍着胸脯,激动的说道:“大人把我小三子当兄弟看待,平日里对小三子如何,小三子自然知道。小三子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为了大人的前途着想,小三子我就豁出去了。”

“好,我就知道没看错你。日后我飞黄腾达了,绝不会忘记三子你这个兄弟。”

“小三子谢过大人的栽培!”

罗三感动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扫了扫四周,随后低下头,附在何耀的耳边低声说道:“属下先前去茅房的时候,无意间听到县令大人和他的幕僚在讨论将大人和马厚推荐给刺史大人的事。”

何耀心中一突,暗道果然此事跟自己有关。当下,何耀屏气凝神,准备听听罗三是怎么说的。

罗三依然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低声说道:“县令大人告诉大人说刺史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其实刺史大人已经知道了。只不过刺史大人觉得县令大人推荐了两个人,太多了,让县令大人考核之后,推荐大人你和马厚其中一个。”

何耀觉得自己心跳突然加速,压抑着心情,佯装淡定的问道:“哦,那县令大人是怎么说的?”

“县令大人说了,大人你为东平县付出的汗水他都看在眼里,说大人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推荐给刺史大人,要是大人你事情办的好,那么县令大人的脸上也会有光。所以,县令大人觉得要把大人你推荐给刺史大人。”

见罗三停了下来,何耀心中着急,却又不好催促,只能静静的等待罗三接下来的话。

“可是,县令大人的幕僚郭嘉,却觉得马厚更好。”

何耀听了下意识的脸上一抽,双拳紧握,要是郭嘉现在站在他的面前,他绝对会一刀砍了郭嘉。平日里跟他有说有笑的郭嘉,竟然在他背后捅刀子。

“郭嘉为何会觉得马厚比我更合适呢?”

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何耀咬着牙问了出来。

罗三似乎有些顾虑,不过又想到何耀平日里对自己的恩情,当下不再犹豫,把郭嘉的话都说了出来。

“郭嘉说了,马厚他为人忠厚老实,县令大人若是将他推荐给刺史大人,那马厚会记得县令大人的好。若是以后有什么风吹草动,马厚也会通知县令大人一声。而大人你虽然能力有,为人也精明,但是就是太过精明了。一旦跟随刺史大人之后,就会亲近刺史大人,而忘记了县令大人。大人你也知道,县令大人平日里是最听郭嘉的话,原本县令大人是准备推荐大人你的,听了郭嘉的话之后,却是已经有些意动,准备推荐马厚了。而属下听县令大人的意思,似乎准备在这三天之内做出决定。”

“三子,我知道这件事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看县令大人如何选择了。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休息,若是我日后有机会跟随刺史大人,不会忘记你的。”

“小三子谢过大人,大人对小三子的恩情,小三子也会铭记心中。”

等罗三走后,何耀一脸狰狞之色,犹如发狂的野兽,沉声嘶吼道:“马厚,你想跟我抢,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你挡在我的面前,我就要把你踢走,就像当初那个不识抬举的老头一样,谁都不能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呵哈哈…”

第一六七章 大胆狂徒

东平县南

在这里,坐落着一排排的草木房子。东平县南边这附近居住的都是比较贫穷的老百姓,而北边,则居住的是一些比较富裕的人,如商人,或者一些小世家。古人对于住宅的风水看的很重,坐北朝南才是风水宝地,因此,只要有点钱的人,都愿意把房子安在北边。

衙役马厚的家,则是在东平县的南边。虽然他是个衙役,但是平时并不接受商人、客栈老板的孝敬,因此日子过的是紧巴巴的。

“老马,孩子他都已经过三十了,还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你看这事怎么办?”

马厚的娘马李氏一脸愁苦的向马厚他爹马海询问到,他们家穷苦,谁家的闺女愿意到他们家来吃苦。以致于到了现在,马厚都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没有成亲。

“唉!”

马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是我这个当爹的错,当初迷上赌博,让你们娘三人受苦,要不是为了替我还债,娃他早就可以成家了。怎么说也是个当差的,也算是个稳定的生计,唉,都是我的错啊!”

“孩他爹,你现在已经没有沾那东西了,人没事就好,不要整天挂在嘴上。”马李氏安慰了一句,又有些不满的埋怨道:“这孩子也是的,别人孝敬给他的财物他都不收,县衙里好多衙役都是这么干的,哪会缺他一个。这孩子就是死心眼,现在没有姑娘愿意跟他了不是。”

“胡说,你真是妇人之见!”

马海呵斥了一句,似乎觉得自己语气太重了,连忙安慰道:“娃他这样做是对的,我们人穷志不穷。那些财物都不是正当得来的,要是收了,早晚老天会降下惩罚。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过日子,苦是苦了点,却也过的心安理得。”

“孩他爹你说的对,可是想想孩子这么大了还没有成亲,心里总觉得不舒坦,日后下去了怎么向祖宗们交代。”

马李氏说着说着,就低声抽泣了起来。她只是一个朴素的妇女,并没有想过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孩子的婚事,却是她心中的一个疙瘩。

马海一脸惭色,若非他早些年贪恋赌博,家里也不会落得如此光景。

“孩他娘,你放心,就算苦了我也不能苦了孩子。等过些日子,我去外边寻个挣钱的活计,苦点累点也不要紧,一定要挣到钱给孩子他成亲。”

“嗯!”

马李氏拭去眼中的泪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虽然这活挣的钱不多,但是能积一点是一点。马厚已经三十多岁了,另一个女儿也已经十一岁了,到时候出嫁若是没有一丁点的嫁妆,到了婆家岂不是会被人看不起。

“嘿,有人在家啊!”

正当马海和马李氏边聊边干活之时,家门外却是突然出现了十几个一脸凶恶相貌的大汉。

“各位兄弟,不知你们来找谁?”

马海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这些人看上去就不是善茬,他们家已经经不起折腾,即使对方来势汹汹,马海还是笑脸以对。

“嘿,谁跟你是兄弟。”

为首一名面貌狰狞,右边脸上还有一道刀疤的汉子推了马海一下,马海一个趔趄,差点就没摔倒在地上。

“看你们这穷酸样,谁做你们兄弟,谁倒霉,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哈哈,就是,什么人,也想跟我们霸哥称兄道弟。”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霸哥是你能喊兄弟的吗?”

马海刚才被那个称为霸哥的人拍到的地方一阵钻心的刺痛,不过此时他却不得不忍着痛,低声下气的说道:“各位,大爷,是我说错话了。不知道各位大爷来找谁?若是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各位大爷。”

马海的如今才十一岁的女儿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看到自己的爹爹被人欺负,就要上前,马李氏却是紧紧的拉住她。对方一看就不好惹,她只希望马海能够尽快把这些人给打发走。

霸哥一脸凶恶的看着马海,吼道:“马海,你别装蒜,大爷我就是来找你的。”

马海一脸迷惑,不解的问道:“这位大爷,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你来找我有何事呢?”

“嘿嘿!”

霸哥阴阴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据,摆在马海面前,狞声道:“马海你说不认识大爷,当初你向本大爷借钱的时候可没说不认识本大爷?你自己看看,这张字据有没有错?上面画押的人是不是你?”

马海还是认得字的,知道上面确实是自己画押的。只是上面明明写着的是刘老爷,而自己根本没有向眼前这个霸哥借过钱。至于刘老爷是哪个,马海自己也不清楚。当初他沉迷赌博的时候,逢人借钱的时候都是叫老爷。

“你承认这是你画的押了吧?本大爷不是刘老爷,不过当初上面这个刘老爷也是找本大爷借的钱。最近本大爷手头有点紧,就让他还钱,他就把这张字据给我,让大爷我来找你要钱。”

马海指着上面的日期,小心翼翼的说道:“大爷,这字据我是承认的。只是上面写的归还时间还有三个月,大爷你看…”

“妈的!”

霸哥一脸不爽的踹了马海一脚,顿时把马海踢倒在地上直哀嚎。

“孩他爹…”

“爹爹!”

见马海受伤倒地,马李氏哪还顾得眼前这伙人凶恶,眼中噙着泪水搀扶起马海。而马海的女儿,也是上来保住马海的大腿,泪珠不停的往下落。

“大爷我都说最近手头有点紧,你还他妈的那么多废话。欠的钱可以到时间再还,这利息总该还点了吧。上面写了,借了多少钱,就还多少的利息。你借了五百钱,那利息就也是五百钱,大爷我没说多吧?”

马海挣扎着站定身子,哀求道:“大爷,我现在真的拿不出这五百钱,等三个月之后,我一定连本钱和利息一起归还,大爷你看,能不能宽限一下。”

“大爷现在没钱买米,家里的人都等着大爷我买米回去下锅呢。你们要过日子,大爷我难道就不要过日子了?既然没钱还,当初为什么还要借钱,你个老东西。大爷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一定要给本大爷把利息拿出来。不然,就别怪大爷我不客气了。”

霸哥恶狠狠的看向马海,要不是马海的儿子是个衙役,他早就直接动手了砸了马海的家了,哪还会站在这里跟马海说这么多废话。

“大爷,你给我五天时间,不,三天时间,我一定把利息还给你。”

霸哥瞪起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怒道:“给你三天时间,大爷我一家老小等着喝西北风,到时候你来替大爷我收尸吗?废话少说,今天要是不把利息拿出来…”

霸哥顿了顿,看向马海脚边的女儿,阴声道:“今天要是拿不出利息,就把你女儿拿来抵押,小姑娘倒是挺水灵的,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大爷,求求你宽限三天,我家孩子他在县衙里当差,我肯定不会赖账的。”

霸哥嘴角咧开,冷笑道:“怎么,你家儿子在县衙里当差,你就可以欠钱不还了是吧?告诉你,不要说你家儿子在县衙里当衙役,就算你家儿子是县令,欠钱还是要还的。看你的样子今天是不拿不出这利息了,那就不要说废话了,把你女儿拿来抵押。”

说罢,霸哥招呼身后的人马拥了上去,就要把马海的女儿给抢走。

“大爷,你行行好,宽限几天吧,她还是个孩子,你们放过她吧!只要大爷你宽限几天,我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大爷的。”

“滚开吧,老家伙!”

霸哥手下的人马哪会管马海的哀求,几人冲上来,蛮横的把马海和马李氏踹到一边,就把马海的女儿给抢走了。

“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女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啊…”

“大爷,你们行行好…呜呜…”

“爹爹,娘,救救我,你们放开我,哇哇…”

马海一家哀声祈求到,然而霸哥和他手下的人哪会搭理他们。马海家的左邻右坊也已在外边围观,然而见到霸哥等人如此凶横,他们也不敢站出来。况且,也是因为马海欠人钱,现在人家找上门,马海没钱还,人家拿他的女儿抵押。马海曾经嗜赌,他们这些邻居也都是知道的。只能在心中叹息马海曾经造的孽,现在终于报应临头了。

霸哥走到马海身边,低下头寒声道:“老家伙,告诉你儿子,有的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念头。否则,你们别想在这东平县安生。”

言毕,霸哥张狂的离去,无视背后马海夫妇二人的痛哭哀求。

“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伤害他人,还强抢他人儿女,简直是目无王法!”

第一六八章 王八

一人站在马海家门之外,横枪而立,身长八尺,相貌堂堂,此刻犹如天神下凡一般向霸哥一干人高声怒喝。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赵云。

因为袁常吩咐赵云去办一件事,回来的时候隐隐听到有哭喊声,顺着声音来到此处,却见霸哥等人正在抢夺别人的儿女。赵云本是正义感十足的人,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前,当下毫不迟疑的站了出来。

霸哥等人已经抓到马海的女儿,正要满意离去,却突然被人个阻拦。顿时感到一阵愤怒,看向那男子,有些年轻,似乎有些面熟。但是,想了半天,却根本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当下也不再多想。况且,他们这边有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汉子,难道还怕对方一个人?

“哪里来的小子,不要妨碍大爷办事,不然大爷不介意替你松松骨头。”

霸哥恶狠狠的向赵云威胁道,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事,此刻只想离去,也不想节外生枝。否则,按他平日里的性子,肯定要好好教训对方一顿。

“光天化日之下,违法犯纪,恃强凌弱,掠人子女,行径恶劣,竟然还如此嚣张,你们眼中可还有王法。”

赵云又岂是会被这种人吓到,冷笑着高声喝问到。

“哈哈哈!”

霸哥和他手下的人马听了赵云的话顿时大笑,霸哥更是夸张的捂着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

“小子,你跟老子说王法?不怕告诉你,在这东平县一亩三分地,老子的话就是王法。看来你小子执意找死,那大爷我就不客气了。兄弟们上,给他点教训、教训。”

“哪来的小子,不知死活,敢惹我们霸哥!”

“小子,怪怪的不要反抗,大爷让你不会那么痛苦,不然,嘿嘿!”

霸哥的一群手下一窝蜂的冲了上去,生怕出手慢了,就没有乐子了。在东平县横行这么久,正义感十足出头的人他们碰到不少,不过哪次那些不开眼的家伙不都是被他们教训的屁滚尿流。

“啪!”

“啊,我的手断了!”

“妈呀,我的大腿弯了!”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霸哥的十几个手下便被赵云打倒在地。对于这些人,赵云可不会手下留情,不是断手就是断脚,以后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创伤。

“小子,有两下子,你到底是谁?”

“我乃是县令大人麾下护卫,常山赵子龙。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这个王法,是怎么个说法。”

赵云冷笑着一步一步走向霸哥。

霸哥瞳孔骤然缩起,他就觉得赵云有点眼熟,此刻终于想了起来。当时罗源想要袭杀袁常,结果被袁常的三个护卫轻松解决。之后,袁常手下的三个护卫的名声便传开了。霸哥也远远的看到过赵云,只是不是很清楚,故此刚才一时之间没能想起来。

看赵云刚才的出手,霸哥不觉得自己能打得过赵云。把马海的女儿给放下来,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抓走马海的女儿,给马厚一个警告。要是拿马海的女儿当人质,那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一点,霸哥还是清楚的。

“小子,东平县不是你能耍横的地方。大家不打不相识,你我也算是认个兄弟,权当今日的事没发生如何?”

“哼!”

赵云不屑的冷哼道:“就你这样的人,若与你称兄道弟,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废话少说,本护卫今天就要把你带到县令大人面前,看看是县令大人大,还是你这个‘王法’大。”

霸哥咬着牙,强忍怒气,低声的商议道:“这位兄弟,做人留一线,撕破了脸面对大家都不好。”

“废话少说,看招!”

“小子,你很狂,我倒要看看你以后怎么在东平县立足。”

霸哥放下狠话,调转方向,就要逃跑。他又不是傻瓜,知道自己打不过赵云,还要跟人家顽抗。

“想走,问过我手中的枪再说!”

赵云疾冲而上,长枪横扫,顿时把霸哥打在地上。枪尖直指霸哥喉间,后者顿时吓的不敢再动弹。

“各位乡亲,你们家中可有绳索,替我把这些渣滓绑去县衙。”

见赵云如此勇猛,附近的百姓都纷纷跑回家中把绳索拿出来,将霸哥和霸哥的手下全都绑了个结实。

“这位大伯,还请你与我一同去县衙做个人证,大人定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马海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答应了,平白被霸哥一干人等痛殴了一顿,自己的婆娘和女儿都被吓到了。就算这些人很凶恶,若是不给他们一些惩罚,他的良心都说不过去。

……

“马头,你家出事了!”

一名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马海面前,焦急的说道。

马厚脸上一紧,急促的问道:“小武,我家发生了什么事?”

被唤作小武的衙役是马厚邻居家的孩子,因为跟马厚是邻居,因此当了衙役之后,自然是亲近马厚。小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过神来,这才接着说道:“马头,具体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伯父和伯母已经被带到县衙,县令大人正在审问。”

马厚也顾不得巡视,让小武接替自己,一溜烟的便跑到县衙了。

“威武!”

“啪啪啪!”

袁常高坐案首,郭嘉伺立左右。堂下霸哥和他的手下跪成一排,马海和马李氏也是心惊胆颤的跪在旁边,马海的女儿,则交给一位邻居看顾。

让韩恂去询问了一番,袁常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奉孝,这何耀倒是狠辣,竟然从马厚的家人身上下手,这一点倒是我们疏忽了。”

逼何耀露出真面目,以及引出何耀背后的贼人,本是袁常和郭嘉的打算。只是,他们没有想过何耀会这么阴狠的从马厚家人下手,幸好赵云从那里路过,挽救了马海一家,否则就算解决了何耀,袁常心中也会有些愧疚。

“主公,有些人做起事来是不择手段的,只能说主公还是仁慈的。”

郭嘉淡淡的回应道,似乎早就预料到会这样。

袁常看了郭嘉一眼,低声道:“奉孝你似乎已经预料到会这样,为何不告诉我呢?此次若非子龙经过,对他们家会是个不小的伤害。”

“主公,有些事要经历过了,以后才会想得周全。”

袁常明白了,郭嘉是故意让自己经历这么一茬,从而对他进行一番历练。明白郭嘉的苦心,袁常自然不会怪罪于他,不过对于马海一家,他自然要给予一定的补偿。

“马海,马李氏,你们站到一边,本县令问话的时候,你们再说话便可。”

“是,大人!”

马海和马李氏见县令大人如此亲切,心中稍定,他们心中想道,或许是因为儿子在县衙当差的缘故。他们又怎会知道,袁常这是为了弥补他自己的过失。

“霸哥,是吧,胆子很大嘛,竟然敢说自己是东平县的王法。”

袁常笑眯眯的看着霸哥一干人,转而脸色一变,猛的一拍惊堂木,厉喝道:“本县令都不敢说自己是东平县的王法,你竟然比本县令还嚣张,若不让你知道点厉害,你还真的是无法无天了。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拖下去,为首之人打五十大板,其他的人一律打三十大板。”

“是,大人!”

衙役们迟疑了片刻,见到袁常望来的冒火的眼神,当下把霸哥和他的手下都拖了出去。衙役们自然人的霸哥和他的手下,知道他不好惹,因此想着等下打的时候留点力就是。

“洪飞,你去看着他们打,谁要是不给本县令卖力的打,你就接手,把那偷懒的一样打三十大板。”

“是,大人!”

典韦狰狞的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似乎很希望那些衙役能够留手,这样他就能出手了。

见到袁常让典韦监视,这些衙役哪还有其他想法,把霸哥和他的手下押出去之后,都使出吃奶的力猛打一通,他们才不会傻得给典韦出手的机会。看典韦的身形,被他打一顿,估计不死也残废了。

被打完之后,霸哥和手下此刻不要说站了,就连跪都是见困难的事,只能爬在地上。

“具体的情况,本县令已经明白了,霸哥是吧,很威风的名字啊!”

“大人,那是兄弟们看得起小民,才这样称呼小民。小民的名字是王霸!”

“王八?不错的名字啊!”

袁常轻声笑道,围观的百姓们听了袁常的话,顿时轰然大笑。王霸虽然恼怒,不过现在在县衙,他可不敢跟袁常耍横。

“肃静!”

袁常拍了拍惊堂木,斜睨了王霸一眼,随意的说道:“王八啊,人家马海欠你五百钱,又没说不还,而且字据上面不是也没说什么时候还利息。既然这样,那利息和本金等三个月到了之后,一起还不就行了?”

王霸苦着张脸,哀声道:“大人,小民家中都没有米下锅了,就等着这些利息救急。不然,小民的家人都等着喝西北风呢。”

袁常冷笑一声,直直盯着王霸的眼睛,手指敲了敲惊堂木,漫不经心的说道:“王八,你确定你家中没有米下锅了,要不要本县令派人到你家中去看一看啊?你要是敢欺瞒本县令,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王霸讪讪的笑了笑,畏缩道:“大人,小民家中的米最多还能吃个几天,要是等三个月,真的是揭不开锅了。”

“切,不就五百钱,本县令替他先给你,到时候从马厚的薪俸中扣就是了。屁大点事,还要来烦本县令。”

众人都无语,五百钱对于袁常来说确实不多。但是,马海之前因为赌博,欠了许多钱,马厚的薪俸大部分都是拿去还钱,以致于拿不出这五百钱。

不过,袁常如果出手,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可是,事情会这么简单么?

第一六九章 盖帛之刑

县尉何耀此时也在县衙之内看着案情的发展,他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一切自然是他在幕后操控,目的不言而喻。

案子是否结束,对于何耀来说并不重要。只要搞出这么一茬,马厚的家里发生这样的事,县令大人对于马厚的好感自然会降低。这样,县令大人难道还会把马厚推荐给刺史大人?若是追债的事情闹到刺史大人面前,袁常这个县令脸上也无光。即使袁常还有一丁点的念头,反正还有时间,何耀还会有接二连三的办法搞臭马厚,让县令大人疏远他。

袁常随意的摆了摆手,懒散道:“好了,本县令帮马海暂时还了五百钱的利息,这件案子就这样结束了,你们还有没有意见?”

袁常发话了,王霸哪还敢有意见。至于马海更没有意见,本来就是他欠人家的钱,现在有县令帮忙,感激都来不及,哪还会有什么意见。

“大人,属下觉得此案还有些蹊跷。”

当事人此时都没有意见了,不过,站在袁常身边的郭嘉,却是站了出来,低声说了一句。

“哦,此事有何蹊跷?”

袁常面露不解,茫然的问道。

郭嘉行了一礼,目光看向赵云道:“大人,赵护卫在前来县衙的路上问过马海,马海似乎说过一句话,那王霸曾经跟他说,让他转告马厚‘有的东西不是他能碰的,最好不要有什么其他的念头’,不然就让马海一家在东平县不能安生?马海,你是否有说过?”

马海先前因为惊慌,只是跟赵云提了一句,也没有去细想。此刻被郭嘉这么一提,再次思索一番,这才惊觉,对方上门找事,真正的目标是他的儿子马厚。马海虽然有些怕事,但是别人要伤害他的儿子,他自然不会答应。

“启禀大人,王霸确实跟小民说过这句话。”

就算被人报复,马海也无所谓,但凡要伤害他儿子的人,拼了性命,他也要保护自己的儿子。

何耀在旁边听着,心中暗骂王霸,真是一个白痴,多事的说了这一句话,不是会让人觉得其中有内幕?

“王八蛋,你要对付我,竟然敢伤害我的家人,我不会放过你。”

马厚早就回到县衙,只是他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不好站出来说话。而且,郭嘉的能力东平县大部分的人都是很清楚的,他相信自己的父母没有错,郭嘉肯定会主持公道。但是,此刻听到对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去对付自己的家人,怎么还能压抑住怒火,冲到王霸身边,劈头盖脸的一顿胖揍。

片刻间,王霸就鼻青脸肿,差点就被打得他*妈都认不出他了。

“啪!”

袁常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马厚打的有些累了,这才猛的一拍惊堂木,怒斥道:“马厚,你身为衙役,难道不知道在公堂之上不得喧闹,本县令念你是初犯,便饶你一次。现在,你站到一边去。”

“大人,这些混蛋摆明是冲属下来了,还请大人查出幕后黑手,还属下家人一个公道。”

“本县令如何做事,还要你来教,退到一边去。”袁常再次面露不满的呵斥了一句,随后望向王霸,高声喝道:“王八,马海所言是否属实,你有没有说过这句话?还有,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你的,给本县令从实交代,否则,休怪本县令不客气。”

“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只是上门讨债,根本就没说过这句话,更没有人主使。肯定是马海心中愤恨,想要报复小民,还请大人替小民讨一个公道。”

王霸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反正他当时是在马海的耳边说的,除了马海之外,根本没有别人听到。因此,王霸只要坚持否认,袁常也拿他没办法。

“你们各执一词,本县令很为难。如今看来,只能用刑了。本县令就不信一顿板子下去,你们还会不招。”

袁常沉思了片刻,只能无奈的说道。

“大人,属下愿意代为受刑,爹他已经如此年龄,身为儿子的我,怎么能看着他受刑呢?还请大人成全。”

“大人,小民的身子骨硬朗,还能吃得消,不用别人代替。”

马海和马厚二人争抢着要受刑,不少围观的百姓都暗中抹泪,感动于马海和马厚父子二人的情谊。

王霸却是满不在乎,挨一顿打而已,以他的身子骨,他还会受不了?事后,他也能向那个让自己上门讨贼的家伙多要点钱。

“好了,该由谁受刑,是本县令说的算。马厚你若再无故喧闹,本县令便把你打出去。”

袁常再次不满的呵斥马厚,何耀看的心中欢喜,马厚越让袁常厌恶就越好。看来他策划的这件事已经有了点效果,唯一美中不足的事,就是王霸说的那句话。否则,此事绝对堪称完美无瑕了。

袁常看了看王霸,又看了看马海,似乎在犹豫着让谁先受刑。

想了片刻,袁常似乎还拿不定主意。于是,拿起惊堂木,在案桌之上转了起来,围观的众人顿时晕倒,感情袁常打算惊堂木指向谁就由谁先受刑。

结果,当然是王霸先受刑。只要转动的力度够,袁常想要指谁就指谁。

“大人,小民是冤枉的,无论吃多少板子,小民都不会屈服。天理昭彰,小民相信老天爷在看着的。”

王霸一脸正气不屈的表情,不少围观的百姓觉得他还真的是被冤枉的。

两名衙役上前,正要把王霸拖下去打板子,却是被袁常给制止了。

“干什么,谁让你们动手了?”袁常不满的看了那两名衙役一眼,顿时让他们感到委屈了,袁常自己不是说要动刑?

“本县令如此仁慈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屈打成招这种荒唐事。”袁常昂然的说了一句,随后吩咐道:“去,你们取来纸和水,本县令有更简单,人道的刑罚,相信大家看了会喜欢。这种刑罚,本县令称他为【盖帛之刑】。”

不要说围观的百姓们一头雾水,就是郭嘉有些不解。

郭嘉虽然不敢说精通大汉律法,刑法,但是却也熟读过,就他所知道的,似乎并没有袁常说的这一个【盖帛之刑】。不过,想来袁常不会胡诌,看来还真有这样的刑罚,如今倒是要长长见识了。

很快,衙役便拿来一叠纸,和一盆清水。

袁常指了指四名衙役,阴声道:“你们四个把王八按住,千万不要让他挣脱开,否则,小心本县令板子伺候。”

众人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刑罚,竟然还要四个衙役来控制。

袁常也不解释,将纸放到水里,然后将湿透的纸慢慢将王霸的脸给盖住,还很兴奋的给众人解释道:“这个【盖帛之刑】还是本县令无意中发现的,有一次不小心用湿透的纸盖住了自己的脸,瞬间鼻子和嘴巴就不能呼吸了,就跟掉到水中一样。不过,这个【盖帛之刑】还好一点,第一张的时候还能呼吸一点,等到第二张,第三张加上去之后,呼吸的气就越来越少了。等到最后,一点气都吸不进去,就跟淹死了一样。”

说话的同时,袁常又加了一张上去。

围观的众人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心中暗暗发寒,觉得袁常此刻的笑容,就跟魔鬼一样可怕。特别是一些下过水的百姓,更是明白那种不能呼吸,窒息的难受感。

贴第一张纸的时候,王霸已经开始在挣扎了,等到第二张贴上去,他挣扎的越加厉害了,四名衙役就快控制不住了。典韦和赵云二人冲上去,一个按住手,一个按住脚,顿时让王霸无法动弹了,但是,王霸的身子还在剧烈的颤抖着,此刻他的痛苦,估计只有试过的人才明白。

当袁常把第三张纸贴上去的时候,就连典韦和赵云都感觉到王霸挣扎的力道又强了。就好像快要死的人,临死之前爆发出强烈的一击。不过,王霸想要挣脱赵云和典韦,显然是不可能的。

袁常还要贴第四张的时候,王霸已经开始在点头了,显然他已经愿意招供了。

“唉,才加了三张而已,本县令还真想看看这人,到底能够承受多少张呢。”

袁常似乎有些不满王霸这么快就屈服了,一张一张慢慢的把纸给取了下来。

“呼、呼、呼…”

王霸解除痛苦之后,什么也不做,只是躺在地上用力的呼吸着空气。刚才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就算是一刀把他砍了,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可是,试过刚才的那一种感觉,王霸心中就决定了,以后再也不会去试第二次,他宁愿死。

“大人,小民愿意招了,什么都招了,呜呜呜…”

看着王霸痛哭流涕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罪。围观的众人都很好奇,但是他们可不会傻的去尝试。

第一七零章 就是他

“咦,你刚才还不是信誓旦旦的指天发誓说你是被冤枉的,现在这么快就招供了?要不,再试一次怎么样?”

袁常轻笑着问道,似乎觉得王霸这么快就认罪,很不硬气。

王霸除非是傻了才会再试一次刚才的那种感觉,听到袁常这么说,当即把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生怕自己迟疑一下,就要再次感受刚才的那种感觉。

“好吧,本县令看你态度诚恳,就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只有一次机会,要是再错过了,本县令也很想知道你到底能撑多久。”

王霸现在哪还敢犹豫,立马把知道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大人,小民之所以去找马海的麻烦,是县北刘员外指使的。刘员外说了,小民只要拿字据去催债,把马海家闹的不得安宁,最好是闹的越大他就越满意。不仅字据上面的钱归小民,他还另外给小民五千钱。小民一时糊涂,这才犯下了错误,还望大人能够恕罪。”

“恕罪!”

袁常瞪起双眼,怒喝道:“知道犯法了还敢去做,更恶劣的是,你到了公堂之上,竟然还敢欺瞒本县令,若非本县令的幕僚提醒,就差点被你蒙混过关。你的胆子真肥,连本县令都敢愚弄,若是不教训、教训你,真把本县令当傻瓜了啊!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大人,小民知错了,大人饶了小民吧!”

王霸哀求凄厉的哀求道,刚才被打了五十大板,屁股还痛着呢,要是再来五十大板,估计他连走路都走不了。

“不打也行…”

王霸听了眼睛一亮,不过听了袁常下半句话,顿时心凉了半截。

“那就再试一次【盖帛之刑】,如何?本县令一直很好奇,你能撑多久,要是你让本县令满意了,便无罪释放你,怎么样?”

“大人,小民还是挨板子吧!”

王霸苦着张脸,委屈的说道。

王霸此刻心中是真的很委屈,本以为是一次赚钱的好机会,谁知道钱没赚到,还被弄到县衙上来打了一顿。然后还被施以【盖帛之刑】,他连死的心都有了。这老大当的真憋屈,自己挨打是五十大板,手下只要三十大板,自己受刑,手下却是在一边观看。王霸决定了,等离开县衙之后,再也不当这老大了,这劳什子的老大谁爱当就谁当,打死他都不会再当了。

等王霸被拖下去之后,袁常指了指马厚和马厚身边的一名衙役道:“你们两个,去把刘员外给我带到县衙来。若是敢反抗,不要客气。”

“是,大人!”

马厚带着一脸的怒气离开了,刚才从王霸的口中得知是刘员外指使王霸到自己家闹事,马厚就已经怒火升腾,此时见袁常让自己去带刘员外到县衙审问,他哪还会客气。路上,少说要让对方吃一顿苦头。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刘员外就已经被带来了。

此时的刘员外一脸的淤青,口中不停的嘶叫着,似乎刚刚被人打过。

“大人,你要为小民做主啊。这马厚身为衙役,无故殴打小民,小民要告他,要让他赔偿小民的损失。”

“啪!”

袁常猛的一拍惊堂木,等刘员外安静了下来,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混蛋东西,本县令都想打你一顿了,你指使人到人家的家中,打伤了人家的爹娘,作为儿子的,打你还算是轻的了,要是本县令,早就放狗咬你了。”

“咳咳,大人,现在是在审案,不应该感情用事。”

郭嘉在一旁轻咳两声,压着声音提醒到。不过,郭嘉的声音,不知是没注意,还是故意的,围观的众人却都听清楚了。

百姓们虽然觉得袁常很无能,不过这一次他怒骂刘员外,却是让百姓们心中好感顿生。刘员外的行为换了任何人都会觉得愤怒,指使人伤害自己的父母,谁还会给对方好脸色。正如袁常所说的,放狗咬人都是正常的。

“呵呵,本县令失态了。”

袁常佯装尴尬的笑了笑,随后一脸严肃的看向刘员外,喝问道:“刘员外,有人指证你,说你指使人到马海家闹事,可有此事?”

“大人,没有此事,小民是个奉公守法的百姓,怎么可能做这种事?绝对没有!”

“绝对没有,是吧?”

袁常冷笑一声,再次喝道:“来人,把王八给本县令先拖上来,等他指证好了,再拖下去接着打。”

刘员外不解,自己似乎不认识“王八”这号人物吧?不过,当他看到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王霸,像死狗一样被拖上来,顿时吓的两脚发抖了。

王霸之前就已经被打了五十大板,还受了【盖帛之刑】,身体极度虚弱,哪还能吃得消五十大板,才打了二十大板就已经晕了过去。袁常却没有放过他,每次王霸晕了,就泼醒他,然后接着打,以致于这么久了,五十大板还没有打完。

“大、大…人,就、就是他,他指使小民去马海家闹事的。”

王霸咬着牙指着刘员外,语气极其愤怒。若非刘员外让他去做这件事,他也不至于这么受罪,因此,此刻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当然,王霸自己也故意的遗忘了一件事,要不是他贪图钱财,又怎么会受到这份罪。

刘员外听了,如同火烧眉毛一般跳了起来,大声反驳道:“王霸,你不要含血喷人,我只是让你到马海家讨要利息,可没让你去闹事。”

马海见到刘员外也记起了对方,当时他赌博之时,因为没钱,曾经向刘员外借过钱。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向他借过钱,现在让人家给闹到家里,说不定还会连累到自己的儿子,马海此时是悔不当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县衙之上。

“王八蛋,你还敢不承认?也是你说让我警告马厚,让他小心一点的。”

“你…”

“住嘴!”

刘员外和王霸还要争吵,袁常却是厉声打断二人,怒道:“你们再在大堂之上争吵不休,本县令就让你们尝尝板子的滋味。王八说是刘员外你指使他的,刘员外你又说没有指使过,这让本县令很为难,看来不用些手段,你们是不会老实交代的。”

“大人!”

刘员外拱了拱手,略带傲气的说道:“小民虽然只是一介百姓,不过也是知道我大汉律法,不得滥用刑罚,屈打成招。即便小民现在被屈打成招了,日后也会到郡上,州上讨个公道。小民曾经也被朝廷察觉孝廉,只不过因为家慈不幸辞世,这才拒绝不就。在这渤海郡内,小民还是认得几位大人的。”

“是吗!”

袁常没有生气,一脸笑容的反问道:“刘员外,你这是在威胁本县令了?”

刘员外拱了拱手,生硬的回答到:“不敢,小民只是在陈述一些事实而已。”

“不敢!?”

袁常笑着点了点头,下一刻却是脸色大变,把案桌上的笔砸到刘员外的身上,怒骂道:“你一个小小的员外,也敢在本县令面前得瑟?你认识郡上的大人,有哪些人,说出来让本县令见识、见识。混蛋东西,本县令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都没有你这么狂妄,还敢威胁本县令,本县令倒是想知道,你要怎么告本县令。”

围观的百姓们都是一脸冷汗,敢在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打人,骂人的县令,估计只有袁常这一个。虽然,袁常的行为很不靠谱,但是百姓们却觉得很解气。

“当然,本县令是仁慈的化身,自然不会做出让人屈打成招这种事。本县令的刑罚,向来是不留痕迹,也不会有一点痛,想必日后刘员外会忘不了今天的美好回忆。”

袁常一挥手,立马就有四名衙役把刘员外按在地上,任刘员外如何叫嚣,衙役都不搭理他。现在这些衙役是真的怕了袁常,虽然他看上去很无能,但是惩罚人的办法,却是让人心惊胆战。现在只是一个【盖帛之刑】,就已经把他们吓得心肝发颤,谁知道他还有没有更残酷的办法。

刘员外说的很硬气,但是承受能力却比王霸差了一大截。

袁常才贴上第一张纸,第二张才拿到手上,刘员外就已经点头表示愿意招供。袁常失望的摇了摇头,还以为他能比王霸坚持的更久,谁知道还更不济。

“大人,小民愿招,小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他指使小民做的。”

刘员外用力的呼吸两口气之后,伸出手猛然指到一个方向。

第一七一章 这事没完

何耀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刘员外指的是自己。不过,还好,刘员外指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隔着自己两三个人的张黑。

这下,何耀放心了。

当初何耀让张黑去找刘员外,让刘员外去马海的家里闹事,从而让袁常对马厚产生不满的情绪。张黑已经跟了他好多年,对他是忠心耿耿,何耀自然是放心,否则这样的事,他又怎么会让张黑出马?以张黑的忠心,自然是会替自己抗下,等自己到刺史大人身边做事,飞黄腾达之后,再把张黑调到自己身边做事就行了。

张黑见刘员外指着自己,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两条腿颤抖个不停。

袁常怒目圆睁,高声喝道:“好你个张黑,身为衙役,竟然敢指使他人伤害百姓。本县令当饶你不得,若是不给你大刑伺候,你们都忘记了律法是什么。”

“大人,小人知罪,其实小人只不过是个跑腿的,是别人指使小人这么干的。”

“什么,还有人指使你,到底是谁,速速道来!”

生死临头,张黑哪还会管别人的死活。当即便把主使自己的何耀给说出来,何耀听了差点没吐血,本以为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张黑,竟然黑没受刑就把自己供出来了,这是何耀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张黑又不傻,从头到尾看到王霸和刘员外二人尝到的【盖帛之刑】的威力,便知道这滋味不好受。若是他认了这个罪行,天知道县令大人还会怎么惩罚自己。何耀对他是好,但是也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事到如今,他又怎么会替对方抗下这黑锅。

“何县尉,是否如张黑所说?”

袁常一脸痛心疾首,似乎想不到最后的主使人竟然会是他。

何耀激愤之色,大声的反驳道:“大人,属下平日里待他们是极好的,属下也不知这张黑为何要冤枉属下,还望大人明鉴。”

张黑似乎早就预料到何耀会这么说,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大声道:“大人,小人有证据在此。小人知道何耀多行不义,早晚会事发。因此,每次何耀吩咐小人做的事,小人都清清楚楚的记在纸上。大人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刘员外,小人只是他们之间的传话人而已。”

袁常接过纸,随意的看了一眼,便递给郭嘉,凝目望着刘员外,喝道:“刘员外,张黑所言是否属实,公堂之上,可莫要欺瞒本县令,后果你是知道的。”

“大人,张黑所言句句属实,真正的指使人就是何耀。当初何耀让人跟小民说,小民若是配合,他就让小民过的安稳;若是不配合,让小民在东平县无立足之地。小民只是一介百姓,怎么敢跟何县尉斗,不得已才做出如此错事。小民自知有罪,不奢求大人放过,但是小民希望大人能严惩何耀。”

刘员外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袁常失望的看了何耀一眼,淡淡道:“何耀,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还不速速把你为何要指使他人到马海家闹事的缘由说出来,本县令还会从轻处置。”

“哈哈!”

何耀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顿时露出真面目,厉声道:“你说是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你。当初,你初来东平县,说过会把我推荐给刺史大人。也正是因为你对我说过的话,我才如此卖力的替你做事,这一个月来,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尽心尽力。然而,如今你却要把马厚那家伙推荐给刺史大人,而不用我,我不甘心!我所做的事情,难道都是白费力气了?”

袁常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解何耀为何会知道这件事。

“怎么,你没话说了,还是找不到借口继续欺瞒我了?你不过是因为有个好出身而已,若非你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子弟,你这个无能的家伙,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我没有好的出身,所以,一切只能靠我自己的努力。可是,我再怎么努力,却也抵不过你的一句话,我不服,我死也不会服的!”

看着如此歇斯底里的何耀,百姓们心中都有一丝同情。

他们跟何耀都是平民出身,想要出人头地很难。哪像袁常,只是因为出身好,所以便能得到许多人努力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东西。

马厚才明白,何耀指使人到他家闹事,竟然是因为袁常要推荐他给袁绍,而不是推荐何耀。马厚其实对能否到袁绍身边做事,并不在意。对于何耀,马厚没有一丝的同情。想要爬的更高,努力是没有错的。但是,何耀却太过于不择手段。当初,前任县尉意外丧命,便是何耀下的手,否则,如今的县尉也轮不到何耀来当了。

袁常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你和马厚做的都很好,本县令也想推荐你们。但是,刺史大人却只要一个,本县令也很为难。但是,本县令也在思考之中,并没有确定你们中的一人。就算你这一次没被推荐了,不是还有下一次的机会,为何要如此心急呢?”

“我努力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你的一句承诺。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所以我要把马厚的名声搞臭,这样我就是唯一的人选了,哈哈哈!可惜,他们这些蠢货,擅自主张的说了一句话,让郭嘉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否则,这一次我的计划就是完美无缺的了!”

其实,何耀当初让张黑去找刘员外的时候,并没有让他警告马厚。可惜,张黑觉得自己明白何耀的心思,自己加了这么一句,刘员外又跟王霸说了。最终,因为这一句话而暴露了何耀的阴谋。

然而,何耀却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袁常和郭嘉给他设下的陷阱。只要他陷进去了,无论他有没有说这么一句话,何耀都是会完蛋。

可惜,何耀他并不知道这一切。

袁常一脸的痛惜,似乎对何耀如此念头觉得失望。当下,袁常板着脸,最后宣判道:“何耀你身为县尉,知法犯法,本应罪加一等。不过,念在你对东平县做出的功劳,功过相抵,本县令便革去你县尉的职位,从此永不再用,你可有异议?”

不仅围观的百姓们意外,就连何耀都有些疑惑。怎么对自己的处罚这么轻?

“何耀谢过大人的恩德!”

何耀一脸诚恳之色,似乎已经悔改了。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切没有这么容易就结束。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但凡对不起他的人,他都会报复的。无论是袁常,郭嘉,还是马厚等等。

这事,没完!

“王霸和手下一干人等,为祸百姓,本县令判你们入狱三年,念你们最后关头有举证之功,暂且判为一年。若是不知悔改,罪上加罪,本县令不会再轻饶。”

“谢过大人!”

“刘员外虽有害人之举,也算是被人胁迫,且最后说出真相,令案情真相大白,就罚你钱一万,刘员外可有异议?”

“小民没有意见,谢过大人!”

“至于张黑,本县令也不重判你,革去衙役之职,永不再用。”

“小人谢过大人!”

马海家闹事一案,本以为只是一件平常的追债事情。谁知在审判之下,竟然挖出重重内幕,牵涉到刘员外、何县尉等人,波澜起伏的案情,让在场的百姓是心情几番沉浮。等归去之后,这个案子又可以成为他们茶余饭后闲谈的轶事了。

而到了如今,东平县的县丞、县尉、主薄等人都涉事被革职的革职,被杀的杀。东平县,彻底成为了新任县令袁常的地盘。而其中,足智多谋的郭嘉,被百姓们极力称赞,若非有郭嘉帮忙,袁常这个无能的县令怕是做不到这一步。

或许,不久之后,这些事都会被百姓们遗忘。大家还要生活,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这些事。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人生的一点小浪花,掀不起什么波澜。

不过,袁常和郭嘉等人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就等着何耀去将他背后的帮手寻来,到时一场大战是难免的。

第一七二章 彼得的能力

“哦,万能的上帝,我终于见到你了,亲爱的朋友!”

回到客栈,刘曦和甄姜她们还没见到,彼得这个罗马帝国的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就已经激动的扑了上来。

袁常悄悄的退后几步,闪过彼得如此的拥抱,不解的问道:“彼得,难道是我的招呼不周嘛,看你如此焦虑的表情。”

“不,不!”

彼得快速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袁,就是因为你如此周到的招呼,才让我觉得难过。每天在这里,我什么事都不用做,吃喝完就是睡,睡起来接着吃喝。哦,上帝,如果在以前,我肯定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天堂才会有的。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的我,觉得要是再不找点事来做的话,我真的要疯了。”

这下,袁常算明白了。感情彼得因为生活的**逸了,觉得无聊,想要找点事来做。确实,让一个人整天吃喝玩乐,久了,都会觉得不自在。

“彼得,可是你的语言和我们不一样,除了我之外,你没办法和人沟通。而我又太忙了,恐怕没什么时间教你我们的语言。哦,对了,彼得你会做些什么呢?”

彼得闻言,眼睛一亮,激动的说道:“袁,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告诉你,我会做的事情可是很多。在我们的国家,曾经有一个伟大的人,他叫阿基米德,除了无所不能的上帝,我觉得没有人比得过他了。他许多的理论和方法,都是非常神奇的。就比如他说过的杠杆原理,实在是太神奇了,只要用这个原理,随便一个成年人,都能把千斤巨石放到他想要放到的地方。还有,我看到你们国家的人取水的办法真笨,阿基米德曾经设计了一个提水机,可以让任何人轻松的取到水。总之,袁,我会的东西很多,你赶紧让我做点事,不然我真的要疯掉了。”

袁常暗暗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这彼得真是个人才,不愧是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

阿基米德是公元前280年的人,相当于战国末期的人物。他的理论和研究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他涉足的领域有哲学、科学、数学、物理学、力学等方面。在科学设计方面,墨家的墨翟可与之相比,在哲学方面,儒家的孔孟可与之相比。但是,要想想,阿基米德涉足的领域是何等之多,可见他的能力。

现在,有一个知道阿基米德理论和研究的人在眼前,袁常又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袁常挂起狼外婆般的笑容,亲切的说道:“哦,我亲爱的好朋友,你竟然如此的厉害,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看这样好吗,你把阿基米德的理论和研究写下来,然后我再慢慢教你我们国家的语言,到时候你再翻译过来,就当做我给你的任务,你觉得如何?”

“哦,袁,你真是我的好朋友。实在太感谢你了,你愿意把你们国家如此神奇的语言教给我,实在太让我意外。对了,还有你们国家制造出的纸,实在是太惊人了,记载东西真的方便。哪像我们国家,记载东西还要用羊皮或者刻在石头上面。来吧,袁,快点让我了解你们这个神奇的国度吧!”

说着,彼得就迫不及待的把袁常拉到自己的房间,让他教自己华夏的语言。

彼得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不用多少时间便学会了“你,我,他,你好,大家好,再见”等等这样常说的问候语。

袁常相信,通过西方一些先进的理论,再配合华夏民族非凡的创造力,东方巨龙将会向前迈出一大步。而彼得,便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个中间人。也幸亏彼得是罗马亚历山大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所以他要学习许多的东西来充实自己。要是换个普通的罗马百姓,估计就没有什么用了。

学习了一个时辰之后,彼得已经能够熟练的说一些汉语了。两人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停下来休息。

“袁,你们国家的酒的味道真不错。不过,我们国家的酒,味道也不错,要是有机会,让你尝一尝。”

对于彼得的话,袁常轻轻一笑,穿越前他也不是没有喝过西方的酒。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好意,袁常还是很高兴的接受了。

“彼得,你除了阿基米德的东西,还会些什么呢?”

袁常觉得彼得应该还会其他的东西,这样的人才不能放过,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把他给榨干了为华夏所用。

“除了阿基米德,我们这些继承人还要学礼仪,还有如何做一个继承人的理念。不过,你们国家的礼仪并不比我们国家简单,所以我就不献丑了。而你们国家是皇帝最大,我们国家通常是教皇大人最大,所以,我们国家的理念,并不适合用在你们国家。”

袁常和彼得喝着酒,很愉快的闲谈着。

看得出来,彼得也是个喜好喝酒的人,说到酒的时候,他总是能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而袁常则在一旁倾听,时不时的赞叹一两句,更是让彼得兴奋的停不下来。

“彼得,那你会酿酒吗?”

“会,怎么能不会!身为一个如此喜爱喝酒的人,要是不懂得如何酿酒,我都不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喜欢喝酒了。”

彼得点着头,自得的说道。

袁常眼珠子一转,带着奸诈的表情,**道:“彼得,你到了我们国家这么久,难道没想过要回去吗?”

彼得神色黯然,叹息道:“袁,我当然想过要回去。可是,从你们国家到我们的国家路途有万里之遥。如今你们的国家到处在打战,我又能去哪里?况且,离开你们的国家,还要经过贵霜和安息,他们的国家和我们的国家是敌对的,要是我从他们的国家经过,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彼得,你一个人当然不行。但是,如果你有一堆的护卫,难道还怕回不到你们的国家吗?”

彼得无奈一笑,苦着脸道:“回我的国家要经过那么远,还可能被人杀死,谁愿意跟我去呢?”

“彼得,你们国家有人说过‘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如果,你有足够的金钱,还怕没有人跟你回去吗?”

彼得眼睛一亮,转而又黯了下去,自嘲道:“要不是碰到袁你这个好朋友,也许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奴隶,我去哪弄这么多的钱?”

袁常嘿嘿奸笑,出计道:“彼得,你不是会酿酒吗?我们国家很多人都是喜好喝酒的,就像洪飞和奉孝他们,要是你把你们国家的酒酿出来卖,他们从来没尝过你们国家的酒的味道,大家不就都会来买?到时候,等你赚到了足够的钱,不就能请护卫保护你回到自己的国家。”

“哦!”

彼得虔诚的祷告了一番,抱住袁常,兴奋的说道:“袁,你肯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指点我回家的方向。我亲爱的好朋友,我要是回去了,肯定不会忘记你的友谊。”

随后,彼得便和袁常商量了起来。

彼得会酿造的酒有好几种,例如葡萄酒,朗姆酒,还有啤酒。葡萄在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了,朗姆酒的原材料是甘蔗,正好到了季节。而啤酒的原料忽布却是常年都可以生长,当然,地方也会有选择。但是,有材料,那就好办了。

最后商定下来,彼得负责出技术,而袁常则给他金钱支持,以后的利润一人一半。袁常和彼得二人商量完毕,都尽情的喝酒庆祝。

第一七三章 推动文明的支点

“主公,你和那异族人说什么东西,能说这么久?”

等到袁常从彼得的房中出来,郭嘉几人好奇的围了上来。袁常和彼得聊天的时候,叽里呱啦的一通话,他们听得是晕头转向,因此还不如跑出来品尝美酒。

“我在教他我们华夏的语言!”

袁常轻笑着说道,他自然看出郭嘉几人对彼得并没有太过看在眼里。因此,袁常问道:“奉孝,你觉得这天下的知识,你学习了多少?”

郭嘉不解袁常为何会这么问,不过郭嘉还是沉思了起来。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郭嘉都略通,天文地理,天象星学,五行八卦也都有涉猎,想来不会少。思索了片刻,郭嘉自信道:“主公,嘉以为自己所学知识,至少也有百分之一。”

袁常笑着摇了摇头。

“千分之一?”

袁常还是摇头。

“万分之一?”

袁常接着摇头,这次他也不等郭嘉回答,直接说道:“这么说吧,假如天下的知识是一片大海,那么奉孝你所学的知识,其实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滴水,或者连一滴水都不到。”

“主公,奉孝智慧无双,俺不相信。”

典韦听了袁常的话,第一个站出来否定袁常。在他所认识和听过的人,觉得没有几个能比郭嘉厉害的。然而,如今在袁常的眼中,郭嘉所学的东西,竟然只是大海中的一滴水,甚至还不如,这让他怎么可能接受?

“看来奉孝,子龙和莒子,你们都不信了是吧!”

袁常也没有觉得不满,若非他是一个穿越者,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跟他说自己知道的东西其实就那么一丁点,袁常肯定也不会相信。但是,身为穿越者,袁常知道这世上需要学习的东西真的很多。就说一个城市,一个国家,一个洲,还有整个地球到处都充满了知识,有谁可以都学会?地球上的知识学完了,还有宇宙中的知识,许多的问题即使是在袁常穿越前的时代,也依然没有得到解决。

“既然这样,我给你们做一个实验吧!”

袁常挑选了两块砖头,形状都差不多。只是重量有所差别,一个一斤左右,一个十斤左右。然后,袁常带着四人来到了客栈的第三楼。

“你们说,这两块砖头,从这里丢下去,哪个会先着地?”

袁常指着手中的两块砖头,笑望着四人。

“主公,不用说,肯定是十斤重的那个先着地。”

“主公,我也是这样觉得。”

典韦和韩恂都是一样的答案,赵云和郭嘉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神情,显然是和典韦和韩恂一样的。

“啪!”“啪!”

袁常也不回答,平举着两块砖头,同时放开。然后,在郭嘉四人惊讶的目光中,两块砖头竟然同时落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主公,莫不是你会法术,再让俺瞧瞧。”

“滚粗!”

袁常一脚踹开用看外星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典韦,没好气的笑骂到。

“我知道你们无法理解,因为你们并没有学过这种知识。我们华夏也没有这种知识,但是,在彼得他们的国家,有人在研究这种知识,他们称之为物理学。两个重量不同的同种东西,之所以能够同时落地,包含了物理学中的万有引力、加速度等等各种方面的因素。如果现在是十斤重的棉花和十斤重的转头,你们觉得哪个会先着地。”

“主公,俺知道,肯定是两个一起着地。”

“给我蹲墙角去画圈圈。”

袁常没好气的瞪了典韦一眼,没看到人家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都在思考,典韦这家伙却是不经大脑思考,理所当然的说出自己的答案。当然,前世的时候,老师这么问,所有的同学也是跟典韦一样说出了答案,结果自然是被一顿批。不过,那时候是老师最大,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挨批。现在,袁常最大,批典韦自然是没有悬念的。

“主公刚才说了是要同种东西,棉花和砖头不同,怕是不好比。”

韩恂想了想,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有,主公刚才丢下两块砖头的时候,都是同样的朝向,如果朝向不同,怕是也会不一样。”

赵云倒是眼尖,看到刚才袁常都是竖着丢下砖头。

“对了,主公先前挑砖头的时候,挑选的两块砖头形状相差无几。若是形状不一样,那么结果也许会不一样。”

“俺怎么就没想到呢!”

典韦心中嘀咕着说道,不过却不敢说出来,怕又要挨袁常一顿骂。

“没错!”

袁常赞许的点了点头,表扬道:“你们都有去想其中的问题,非常好。如果把十斤重的棉花揉成一团,而十斤重的转头给做成一片,那么先着地的会是棉花。条件不一样,自然得到的结果也会不一样。物理学是非常博大精深的,彼得他们的国家也不过是刚刚在学习阶段,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终其一生,怕是都做不到。所以,不要觉得我们学习的已经很多了,其实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非常少的。”

郭嘉几人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虽然有一种被打击的感觉。但是,却让他们明白自己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反而激发了他们的斗志。

“主公,能否多说一些物理学的东西?”

郭嘉一脸期待的请求道,袁常现在本应该跟刘曦耳鬓厮磨,但是跟彼得谈了半天,以致于到现在还没去见刘曦。郭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现在他的心中已经被袁常说的物理学给吸引住了,很希望袁常能够再多说点。

去见刘曦也不急于一时,满足郭嘉的需求,也是同样重要的事。

“奉孝,加入现在有一个千斤重的巨石,让你放到十步之外的地方,你怎么做到?只能你一个人,不能让其他人帮助。”

听了袁常的话,郭嘉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头,他一个瘦弱的士子,怎么可能搬得动千斤巨石?

“嘿嘿,主公,俺可以搬得动。”

典韦一脸得瑟的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不停的眨着眼,似乎觉得自己终于有一个长处是郭嘉、赵云和韩恂仨人不能比的了。

袁常额头冒起黑线,一脸的抽搐。

“给我滚到一边去画圈圈,你要是再敢多话,我、我…我就让你禁酒十天。”

“主公不要啊,俺错了,俺什么话都不说,俺老实的站一边听着!”典韦当即如同乖宝宝一般抿着嘴,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说了。

“子龙,莒子,你们两个呢?”

袁常看向赵云和韩恂,不过二人也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力气不是他们的强项,移动千斤巨石,对他们而言是不可能的事。

“在彼得的国家,有一个叫阿基米德的伟大学者。他发现了杠杆原理,还有发明了滑轮。通过这两样,可以轻松的移动千斤巨石,就算是奉孝也能轻而易举的做到。在彼得他们的国家,那个阿基米德的国土受到了罗马敌军的攻击,阿基米德造了一个巨大的起重机,将几十米长的战船给吊到半空之中,然后扔下使得战船在水面粉碎。”

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几十米长的战船竟然能吊起来,从而粉碎。

袁常说的越多,他们觉得自己越是渺小。

“你们知道吗,与阿基米德国家敌对的罗马帝国的将军说过了一句话,‘这不是两个国家的战斗,而是我们罗马帝国和阿基米德一个人的战斗’。”

这句话再次让郭嘉四人震惊了,一个人能够撑起一个国家的战斗,这实在是难以想象的事。

就说吕布很无敌了吧,可是赵云和典韦二人出手,足以和吕布战成平手。但是,即使是他们三个,在千军万马之中,是何等的渺小。对此,郭嘉终于不再轻视彼得了,因为他明白,彼得的国家,无论是哪个方面,都不会比华夏差。

“彼得觉得很安逸,所以如今我教彼得华夏的语言,让他把他们国家的知识给记载下来。然后再翻译成我们的语言,就当做是练习,以后这些知识便能为我们华夏所用。”

“还是主公高明!”

郭嘉四人都笑着称赞道,彼得学习了汉语,也能学习华夏的知识。双方可以说是互相学习,没有谁利用谁的说法。

“一个国家的强盛,不仅仅是靠武力,知识同样是很重要的。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我们华夏的文明就已经有点停滞不前了。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无数圣人涌现。然而,到了如今,又有几个?所以,开拓创新是必须的,一味的保守只会将国家带向灭亡。这也是我们开创新时代的根本目的,就算推翻朝廷,建立新的朝代,根本的原因还是没有解决,国家早晚也是会灭亡的。而我们,则是推动文明前进的支点。”

袁常遥望远望,沉声说道。

“我等与主公共勉!”

第一七四章 孙坚伐刘表

却说南阳袁术,闻袁绍新得冀州,遣使来求马千匹。袁绍不与,本有间隙的兄弟二人越发不睦。袁术又闻荆州刘表已经稳定,又遣使往荆州,向刘表借粮二十万。刘表又不是脑残,怎么可能借给袁术,袁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拒绝,极为恼怒。于是,袁术密遣手下送信给孙坚,让他讨伐刘表。

其信略曰:“前者刘表截路,乃吾兄本初之谋也。今本初又与表私议欲袭江东。公可速兴兵伐刘表,吾为公取本初,二仇可报。公取荆州,吾取冀州,切勿误也!”

发信之后,袁术便整军自南阳治所宛城出发,从豫州经过。

当日十八诸侯之一的豫州刺史孔伷早已身亡,有传言说是被李催袭杀,也有说是病死,却是无人得知。董卓任命了多个刺史,结果大部分的都起兵攻打他,以致于朝廷没有继续任命豫州刺史。其后,孙坚自领豫州刺史,朝廷没有反对,各州刺史也无人反对,毕竟孙坚乃是一名虎将,谁会去招惹他?

孙坚虽领豫州刺史,孙坚无暇管理,豫州也相当于无主之地。袁术从豫州经过,自然没有任何阻拦。

然而,袁术过了豫州,来到兖州之时,却被新任东郡太守曹操给阻拦。当日乃是袁绍表曹操为东郡太守,曹操欠了袁绍一个人情,自然要报答。两军相持月余,粮草已捉襟见肘。袁术也不想把兵力浪费在曹操身上。故此,袁术自领兵回南阳。不过,因为曹操的阻拦,袁术深恨曹操,发誓早晚要报今日之仇。

袁术退兵不表,江东的孙坚收到袁术来信,却是已经蠢蠢欲动了。

孙坚对于袁术来信的理由嗤之以鼻,他知道袁术想要谋夺冀州。不过,这跟孙坚没有丝毫关系。当初刘表阻断他回江东的路,他早晚都要报仇,这一次趁袁术出兵攻打袁绍的时候,他就攻打刘表。

于是,聚帐下程普、黄盖、韩当等商议。

众人皆劝阻,袁术乃奸诈之辈,不可深信。况且,刘表的荆州之地已经安稳,若是贸然出兵,怕是不利。

孙坚不听,差黄盖先来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克日兴师。江中细作探知,来报刘表。表大惊,急聚文武将士商议。蒯良曰:“不必忧虑。可令黄祖部领江夏之兵为前驱,主公率荆襄之众为援。孙坚跨江涉湖而来,安能用武乎?”表然之,令黄祖设备,随后便起大军。

黄祖伏弓弩手于江边,见船傍岸,乱箭俱发。孙坚下令诸军不可轻动,让士卒趴在船中来往引诱,连着三天,战船数十次都接近岸边。黄祖只顾放箭,没几日,箭已用尽。孙坚令军士拔下船上之箭,约十数万。这一日,正值顺风之时,孙坚令一万弓箭手,轮番齐射,黄祖大军在岸上抵挡不住,只好下令撤退。孙坚军登岸,程普、黄盖分兵两路,直取黄祖营寨。背后,韩当又杀到,黄祖大败,只得放弃樊城,退守邓城。孙坚领黄盖守住战船,亲自引兵追袭黄祖。

黄祖脾气本就暴躁,否则原本历史上曹操把那个恃才傲物的祢衡送到刘表处,刘表因为祢衡是名士,虽恼怒也不好下杀手,最后把他送到黄祖那里。结果,黄祖暴怒之下,就把祢衡给杀了。因此,原本就被孙坚打的丢盔弃甲的黄祖,见孙坚跟追赶落水狗一样追的这么紧,脾气又冲了上来,放弃城墙优势,引兵在野外布好阵势,要和孙坚一决雌雄。

孙坚引军杀到,本以为还要进行一场艰难的攻坚战,没想到黄祖竟然弃城而战,莫非黄祖当他孙坚的声名是虚的?

当下,孙坚令将士列好阵势,孙坚自中军帅旗拨马而出。孙策亦是全副披挂,挺枪立于孙坚之侧。如今上了战场,凶险异常,孙坚自然不会再带着孙尚香,让她跟随黄盖左右,守卫战船。

黄祖引二将出战,二人乃是他麾下猛将,一个是黄祖在江夏时收得的张虎,另一个则是襄阳陈生。黄祖扬鞭大骂道:“江东鼠辈,安敢侵略汉室宗亲境界,今日吾便教你大军长埋于此。”

“当日刘景升无故拦我去路,若是此仇不报,何以纵横天下。”

“鼠辈,何敢言纵横天下!今日,我荆州地界便是你葬身之地,快快纳命来!”黄祖讥讽了一番,便令张虎出战。

不用孙坚下令,背后韩当挥舞大刀拍马出战。

两骑相交,韩当手中大刀上下翻飞,耍的是虎虎生风。张虎使的乃是长枪,与韩当斗不过二十回合,已是感到手臂酸麻,却有不支的迹象。

黄祖背后陈生,同为黄祖麾下大将,二人感情莫逆。此时见张虎已有败象,当即顾不得其他,飞马来助。

孙策眼尖,第一时间便发现陈生的举动。二话不说,按下手中抢,取出背后三石弯弓,拉箭便射。陈生一心救援张虎,等听到弓箭破空之声,想要躲避时,却是已经来不及,堪堪正中面门,应声而到。

孙坚军见孙策如此箭法,顿时高声欢呼。

张虎见陈生坠地,已有了退意,再听到孙坚军呼声,更是心中惊慌,措手不及之下,便韩当当头一刀,半个脑袋削去,脑浆搀着血水四溅。黄祖这边看的是心惊胆颤,而孙坚也没有丝毫迟疑,在黄祖军士气大跌之时,挥手进军。程普见韩当斩了张虎,也不甘示弱,飞马来擒黄祖。

黄祖麾下兵士见孙坚的将军如此勇猛,早就心寒,没了战意。不等黄祖下令,已是弃械溃逃。黄祖骑于马上,目标显眼,程普紧追不放。值此,黄祖当机立断,弃了头盔衣甲、战马,混在步军之中逃命。

最后,黄祖终于成功的逃脱。

这一战,黄祖被杀的是胆气全无,再也没有和孙坚对战的勇气。当下,收聚败兵,来见刘表,直言孙坚势不可挡,刘表连忙请来蒯良商议。

蒯良乃是荆州南郡望族之一蒯家的代表人物,当初刘表上任荆州刺史,就是听从了蒯良的计谋,才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平定荆州。使得荆州成为天下最为稳定的一州,同时也是最为富裕的一州。之所以说最富裕,却是因为荆州稳定,许多世家大族、商人都搬迁到荆州居住,诸葛家便是其中的一个。

蒯良并不惊慌,淡定的出计道:“黄祖将军新败,将士们士气低落,不可与之对战。只需深沟高垒,避其锋芒。孙坚军自江东而来,粮草难以长期支持。同时,大人可去信让袁绍发兵救援,孙坚自会退去。”

“哼!”

一旁披甲之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嘲讽道:“子柔此言,真乃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孙坚大军临城,我等岂可束手就擒?我蔡瑁虽不是勇猛之人,却也不惧孙坚匹夫。大人,属下愿请命出战,必将孙坚首级献于大人跟前。”

出言之人,却是蔡瑁。

蔡瑁同样是荆州襄阳望族之一蔡家的代表人物,蔡家和蒯家素来不合。因此,蒯良的计策,蔡瑁自然站出来反对。

况且,蔡瑁的话表面看似谦虚,不过他的脸上的表情却是极其自傲。蔡瑁一直觉得在荆州这一片土地上,他是最强的一个。甚至,蔡瑁都觉得若是让他出战,都可以跟那个被天下人称为战神的吕布一战。

蒯良的计策乃是保守之计,刘表好歹是一州刺史,若是避而不战,岂不是让人笑话,他刘表的颜面何存?同时,蔡瑁是他妻子的弟弟,要是蔡瑁能胜了孙坚,展示他的才能,别人就不会说他任人唯亲了。

故此,在思索了片刻之后,刘表决定迎战孙坚。令蔡瑁引军一万,出襄阳于岘山安营扎寨,迎战孙坚。

孙坚率领大胜之师,自邓城一路行军而来。令后勤杂兵安营扎寨,埋锅造饭,而孙坚则领着万余士兵来到蔡瑁寨前叫阵。早有细作探知蔡瑁身份,孙坚高声问道:“蔡瑁乃是刘表后妻之弟,何人替我将他拿下。”

“主公,末将愿往拿下蔡瑁!”

“将军,属下请战!”

程普和孙策二人同时站了出来,邓城一战,韩当斩了黄祖麾下大将张虎。程普本欲拿下黄祖与韩当比个高低,奈何却让黄祖给跑了。心中憋了一口气,此时见蔡瑁出战,自是急切的请求出战。

孙策出战,并非是为了立功,只是想要上阵杀敌。

孙坚淡淡的望了一眼孙策,虽然高兴孙策的勇武。但是,心中却有一丝遗憾,身为人主,有战场杀敌的决心是好的。不过,若是一味的以身犯险,却是错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若是身为主帅出现了意外,岂不是让大军覆没。

“德谋,勿要令吾失望!”

程普兴奋的领命,拍马而去。

蔡瑁见了程普,自持勇武,也不让麾下大将出马,亲自挥舞长槊出战。程普用的是铁脊矛,两人俱是长兵器,怕是一番龙争虎斗。

可惜,蔡瑁自以为强悍,与程普战了几个回合已是左支右绌,已有败象。

蔡瑁心惊,果决的调转马头,便往本军奔逃。孙坚见机,挥军进攻。荆州士兵还算勇武,想要与孙坚决战,奈何蔡瑁被吓破了胆,一心逃命,只是下令撤军。结果,两种不同的态度,导致一万荆州将士被孙坚杀的是七零八落。最后,蔡瑁逃入襄阳,却仅剩五千人马,端的是好不狼狈。

蔡瑁来到刘表跟前请罪,蒯良上前道:“大人,蔡瑁不听良策,乃致大败,阵亡五千余将士,更是挫动我军军心,属下以为,当立斩蔡瑁,以安军心。”

蔡瑁生死一线,却是不知刘表当如何决定。

第一七五章 虎将丧命

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谁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到不败。蔡瑁此次出战,战败很大的责任是由他负责,但是却不能因为战败了,就要斩首。若是这样,估计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当将军了。

南阳蒯家和襄阳蔡家积怨已久,蔡瑁更是如今蔡家的中坚人物,蒯良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打击蔡家。就算弄不死蔡瑁,恶心他也好。

刘表挥手制止了蒯良的话,感叹道:“水无常势,战事亦是如此。此次战败非是德珪一人之过,吾不听子柔良策,亦有过错。然则德珪身为将领,领兵不利,也应当罚。便革去德珪南郡太守之职,权且休息一段时间。”

“属下愿听大人吩咐!”

蔡瑁恨恨的看了蒯良一眼,旋即又表现出恭顺的模样。

刘表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蔡瑁退下,将蒯良请到身旁坐下,刘表静静的看着蒯良,一语不发,直看得蒯良额头汗水直冒。

蒯良知道,刚才自己的举动已经让刘表不满。

刘表身长八尺余,姿貌温厚伟壮,少时知名于世,与名士七人为友,时人称之为“江夏八骏”。由此可见,刘表并不是一个傻子,相反,刘表还是个有才智的人。否则,刘表也不会孤身一人匿名来到荆州,与蒯良、蒯越兄弟二人,还有蔡瑁等人商议平定荆州。并且,刘表借助荆州望族的力量,成功的平定了荆州,使得荆州成为一个相对安全的势力。

因此,刘表自然看得出蒯家和蔡家之间的矛盾。甚至荆州许多望族之间的矛盾刘表都清楚,但是他却没有出手干涉。当初,刘表来到荆州借助这些望族的力量,等刘表平定荆州之后,这些望族也就水涨船高,势力大增。刘表在荆州并没有自己的势力,全靠的是荆州望族暗中相互打压,他好借力打力,从而巩固自己的权势。就算他娶了蔡家的女儿,一旦他和荆州望族发生矛盾,刘表相信,自己的后妻肯定是站在蔡家那一边。

在荆州的期间,刘表恩威并著,招诱有方,使得万里肃清、群民悦服。又开经立学,爱民养士,从容自保。远交袁绍,近结张绣,内纳刘备,据地数千里,带甲十余万,称雄荆江。只不过,刘表为人生性多疑,好于空谈,心中只想着守住自己荆州这一亩三分田,没有称霸天下的雄心。晚年之时,更是宠溺后妻蔡夫人,使得蔡家独大,最终他苦心经营的荆州白白送给了曹操。

不过,现在的刘表还是身处壮年之时,才略有余,还不至于昏聩。

蔡瑁的罪过是生是死,他完全可以决定。所以,蒯良的算盘注定会落空。

沉寂良久,刘表抿了一口香茶,淡淡问道:“子柔,为今之计,看来只有依你先前之计,向袁本初求助。只是孙坚围住我襄阳,使者怕是难以冲出,子柔可有良策?”

蒯良经过刚才刘表释放的威压,才醒悟刘表不是一个昏聩无能的主上。心中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小心思,沉吟了片刻,凝声道:“大人,属下观天象,今夜月不甚明,乃是突围的好时机。如今唯有挑选壮士五百,令他们死命突围,可从岘山方向冲出。若是孙坚军追赶,分一百人上山寻巨石设下陷阱,再有一百人执弓弩埋伏。追兵赶到,可盘旋迂回引诱,待到达埋伏之处时,矢石俱发,必叫追赶之人丧命,到时放起连珠号炮,城中便出接应,杀孙坚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无人追赶,便持大人书信,径望袁绍处。待袁绍大军抵达,孙坚自是不战而退。”

“子柔此计甚妙,便依此计而行!”

商议完毕,刘表自是开始挑选五百壮士突围。此次突围,十死九生,自是让他们与家人话别。

且说孙坚寨中,无端起了狂风,将中军帅旗旗杆吹折。

韩当见了,便奔入孙坚营帐中,劝谏道:“主公,中军帅旗旗杆无端吹折,此非是吉兆,可暂且退去,待他日再与刘表一战。”

“哈哈,义公,我等身为将士,怎可信此鬼神之说。若然如此,死在我等手中之中不下万余,早就被他们索命而去,又岂会安坐于此?”

孙坚大笑着,丝毫不在意。

“可是,主公,当日袁常公子曾言…”

孙坚挥手打断了韩当的话,板起脸,轻叱道:“义公,你跟随我多年,身经百战,袁常那竖子所说之言也相信。勿复多言,此次必要报刘景升拦路之仇。”

见孙坚脸有怒色,韩当不得不退下,心中始终觉得不妥,便前去与程普商议。

进了程普营帐,韩当直言道:“德谋,先前中军帅旗旗杆无端被吹折,我觉得此非吉兆。当日在洛阳之时,袁常公子曾言主公与刘表交战,有血光之灾。以我所见,袁常公子所言,并非是玩笑话。如今主公决意与刘表开战,万一主公失利,当如何是好。”

“义公,我也觉得袁常公子所言不虚。”

程普一脸凝重之色,分析道:“当日在洛阳,袁常公子如何得知主公会与刘表开战?而事后正如他所言,刘表听从袁绍命令,拦截我军。只是,你我追随主公多年,当知主公脾性,如今我们说什么,怕是也劝不动主公撤军。”

韩当焦急的在帐中来回踱步,蓦然间,韩当停了下来,激动的说道:“为今之计,看来只有请少主公和小姐来劝说了。少主公的脾性虽然与主公相似,然则若是以主公安危来劝说,想来少主公会听的进去。而主公向来疼爱小姐,有小姐出面,主公说不定能听得进去。”

程普点了点头,急切道:“此计可行,我这边前去寻来少主公和小姐,义公你要看住主公,莫要让主公轻动。”

“咚咚咚!”

正当韩当和程普决定要出发之后,寨中却是传来击鼓之声。韩当和程普二人大惊,忙唤来卫兵询问。

“禀报二位将军,先前襄阳东门内有兵士突围往岘山而去,主公率百骑追赶,离去前下令击鼓备战。”

程普大惊,失声道:“襄阳被我军围困,何故有人突围?想来必有阴谋,主公怕是危矣!义公,你立马率军接应主公,我这便去保护少主公和小姐。同时,去信给公覆,让他从水上进军,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嗯!”

却说孙坚率百骑追赶突围的襄阳士兵,为首者乃是刘表麾下健将吕公,只领三百骑引诱孙坚,另有二百骑奔入岘山之中,设下陷阱。

吕公拨马回战孙坚,交手只一回合,便策马狂奔。孙坚大怒,奋力直追,孙坚胯下乃是宝马,身后百骑不多时便失去了踪迹。孙坚自恃勇武,单骑追赶吕公,却是失去了吕公身影。正欲离去,却是突然听得急促锣声响起。

“不好,中计!”

孙坚惊呼一声,正要调转马头离去。山上却是巨石砸下,林中乱箭射来。不过眨眼间,孙坚已是被万箭穿心,脑浆迸裂而死。

吕公上前察看,见孙坚所披铠甲,方知追赶之人乃是孙坚。

吕公心中心跳加速,孙坚丧命,江东军群龙无首,不正是破敌之时?于是,吕公当即令人放起连珠号炮。

“诸位,此人乃是孙坚!孙坚既死,江东军无首不堪一击,此时不杀将出去,博取功名,更待何时!”

襄阳城中听得连珠炮声,黄祖、蔡瑁、蒯越分头引兵杀出,江东军没有孙坚指挥,却是被荆州军杀的大乱。

韩当追赶孙坚,等到了岘山,除了巨石、箭支,哪还有孙坚身影。孙坚的遗体,早就被搬入襄阳城中。

黄盖见到程普来信,引水军杀来,正遇黄祖,战不过两回合,便将黄祖生擒。

程普护着孙策和孙尚香二人,寻路而退。吕公杀得孙坚,心中兴奋,想要再立大功,引兵袭杀江东军。却正好碰到程普护着孙策和孙尚香二人,见三人身周皆是精锐护卫,知道三人身份不低,便勒马上前,想要擒杀三人。

程普舞着铁脊矛迎上吕公,孙策此时不知孙坚情况,心头恼怒,竟还有人来拦路,怒喝一声便挺枪而上,与程普合击吕公,不过几回合,吕公便死在孙策枪下。冥冥之中,孙策却是替孙坚报了仇。

江东军退回汉水,方从士兵口中得知孙坚被乱箭射死,尸首更是被荆州士兵抬入襄阳城中,孙策痛哭,孙尚香更是因此而昏倒。

当次之时,江东军自是无心再与刘表作战。诸将便商议暂回江东,待他日再寻刘表报仇。奈何孙坚尸首不在,死后却无葬身之地,孙策不许,随后有军吏桓阶与刘表有旧,入城谈何,用黄祖交换孙坚尸首。得了孙坚尸首,江东军这才退去。

第一七六章 声名所害

吴郡富春

孙家府邸,大堂之中设下灵柩,孙坚尸首正静静躺在其中。而左右两边,孙家子嗣埋首痛哭。

孙坚妻室,吴夫人姐妹二人,几度昏厥。孙策跪于吴夫人身侧,一言不发,好似没了灵魂一般。紫髯碧眼的孙权排在孙策之后,眼中亦是通红,不过若是有人仔细观察,便能看到孙权眼中的坚毅光芒。

孙尚香跪于孙权之后,秀眸已是哭肿得如同核桃般大小。清丽的面容,身上穿着的孝衣,更添别样动人风姿。然而,此时看到她那伤心断肠的模样,怕是没有人心中会有猥亵的念头,除了怜惜,便是怜惜。

“为什么,为什么!”

孙尚香突然嘶声仰天哀嚎,似乎癫狂了一般,其状如杜鹃啼血,令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孙家众人亦是不知,孙尚香怎么突然如此。

“当日,袁常那坏家伙说爹日后与刘表交战有血光之灾,为什么他不说的清楚一点,为什么…”

说着说着,孙尚香抱着双肩,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

别说孙尚香,孙家众人都觉得孙尚香抱怨的有点无理取闹了。人家当初已经提醒了你们,可是孙坚、孙策还有孙尚香等人没有一个人相信。其实,不要说是他们了,换作是任何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话,都不会相信,在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总是觉得无所谓。就如袁常穿越前的时代,每天看到新闻谁谁家被强拆,土地被霸占,很多人都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等到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别人也是如此的心情。以致于强拆,霸占土地的事时有发生,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

“妹妹,这事我们不能怪别人,因为我们都不曾相信。”

孙策站了起来,此时的他好似变了一个人,原本脾性暴躁的他,此刻却是充满了沉着、睿智。伸出手轻轻的拂过孙尚香的脸庞,孙策坚定道:“父亲在江东打下偌大的名声,我们决不能堕了父亲的声誉,我们要让父亲因为我们而骄傲。所以,现在我们不能哭,我们要坚强的站起来,继续沿着父亲的脚步走下去。”

“是,大哥,我不会堕了父亲的声名!”

孙尚香仰起俏脸,掷地有声的回应到。她的心中,却是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早晚她要向那个混蛋问个明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们有这样的决心就好了,老爷知道你们的想法,肯定也很开心,我们孙家还没倒下…”

……

孙坚征伐刘表,不幸丧命,此事很快便传遍了天下。

长安

董卓闻听孙坚已死,欢喜道:“我的心腹大患终于没了!”随后,董卓向汇报的探子问道:“他的儿子多少岁了?”探子回答孙策十七岁,董卓因此不放在心上,从此更加的骄横跋扈,自号为“尚父”。出入僭天子仪仗;封弟董旻为左将军、鄠侯,侄董璜为侍中,总领禁军。董氏宗族,不问长幼,皆封列侯。离长安城二百五十里,别筑郿坞,役民夫二十五万人筑之:其城郭高下厚薄一如长安,内盖宫室,仓库屯积二十年粮食;选民间少年美女八百人实其中,金玉、彩帛、珍珠堆积不知其数;家属都住在内。卓往来长安,或半月一回,或一月一回,公卿皆候送于横门外;卓常设帐于路,与公卿聚饮。长安百姓苦不堪言,时有壮士刺杀董卓,却都被吕布拦下。

司徒府,书房之中,王允双目精光闪烁,低声自语道:“董贼之行已是天怒人怨,看来是时候执行计划了。来人,唤吾孩儿貂蝉来此,吾有事与她细说。”

东郡

曹操听闻孙坚阵亡,面朝江东,沉默不语。

鲍信立于一侧,亦是一脸惋惜。

良久之后,曹操叹曰:“诸侯讨董,与我同心者有数人。然则,有此心亦有此能力者,不过文台一人。今天亡如此忠义之士,莫不是天要亡我大汉四百年基业?”

曹操,鲍信二人手执酒杯,倾洒于地,泣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文台,一路走好,你的心愿,我曹操会帮你完成!”

冀州邺城

听得孙坚命丧荆州,袁绍心中是好不开心。孙坚是袁术的部下,当今天下能征善战者除以孙坚为最。十八路诸侯之中,唯有孙坚一人能够领兵把英勇善战的西凉军打的不敢出城迎战。袁术有如此部下,自然是如虎添翼,这也是袁术的声名能够与袁绍相媲美的原因之一,就因为袁术有个孙坚。

然而,孙坚丧命,袁术就跟失去了翅膀的鸟一样,袁绍再也无须顾虑袁术。

虽然心中是很欢喜孙坚的死,不过,袁绍在麾下面前却是表现出一副遗憾的神情,叹道:“文台勇烈,不想竟如此早便离去,时也!命也!当日十八路诸侯讨董,如今却是一个接一个的不在了。友若,你代吾前往江东吊唁。文台亦是讨董联盟一员,吾等当不可忘记文台功绩。”

“是,大人!”

荀谌当然知道袁绍内心真正的心思,不过这些与他并无关系。前往吊唁孙坚,也不是什么揽功的事,逢纪自然不会跟荀谌抢。

东平县

袁常听到孙坚的事之后,也是默然无语。

按照原本的历史,孙坚是在明年才会丧命,可是今年年底却已经死了。看来,因为他的到来,历史已经发生了些许的变化,那么,其他的事情是否也会有变化呢?

“主公,那孙坚竟然真的…”

赵云和韩恂二人都一脸震惊之色,无怪乎他们二人如此震惊。要知道,当日袁常告诫孙坚的时候,他们可是就在旁边,如今见到袁常的预言真的实现了,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韩恂或许就震惊,但是赵云除了震惊,还有一丝迷茫。

赵云知道的比韩恂还多,当日在虎牢关之时,袁常就告诉他和郭嘉,说日后中原会有大劫,被异族侵略,百姓十不存一。当时,赵云是不相信的,之所以愿意跟随袁常,是他见到袁常的大志,被袁常所折服。然而,当孙坚的事情发生之后,赵云明白,早晚有一天,袁常说的情况是真的会发生。赵云真的不敢想象,曾经让异族止步祁连山的大汉,竟被异族屠戮的十室九空。此刻,赵云除了震惊,迷茫之外,便是还有一种无形而来的紧迫感。

他要追随袁常,改变这一切,让曾经所有异族仰望鼻息的大汉威严,再次横扫四方。

郭嘉虽然有些纳闷赵云和韩恂二人对孙坚的死有如此大的反应,但是他隐隐的已经猜到了是什么原因。毕竟,当初袁常也跟他说过中原日后将要发生的灾难。

典韦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赵云的肩膀,遗憾的说道:“真是可惜了,那孙坚是俺敬佩的一名汉子,没想到就这样死了。不过,能够战死沙场,这对于我们这样的将士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一种结局。”

郭嘉轻轻的摇了摇头,悠悠道:“其实,孙坚可以说是被自己的声名给害死的。”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俱都一脸的不解,而袁常自然是明白郭嘉的意思。

郭嘉见三人不解,接着解释道:“刘表颇有能力,被董卓任命为荆州刺史,一年的时间里,便平定了荆州宗贼。不过,刘表此人却是进取不足,当日天下响应曹操檄文讨伐董卓。刘表却是不知趁机而起,以他宗室的身份,在讨伐董卓之时再赚些声名,再有大将和贤才辅助。以荆州兵力,东向扫荡豫州,水军进击扬州、长江以南之地。然后以此为根基,北向兖州、青州,西讨董卓,天下可定,刘表未尝不能成为高祖那样的人物。”

郭嘉惋惜的解说了一番,虽然跟孙坚没有关系,不过袁常、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却是听得很认真,并没有打断。

普通的谋士和顶级的谋士差距的并不是他们的才能,而是他们的目光。

就如刘表麾下的蒯良,他能够给刘表出计平定荆州,却不能把目光放到天下。如诸葛亮,鲁肃他们二人碰到刘备和孙权的时候,图谋的都是如何夺得天下,而非是保守一地。所以,他们能被称为顶级谋士。

“说完刘表,我们再看孙坚。江东之地豪族林立,匪贼不绝。孙坚未能完全安定江东,却是贸然进攻稳定的荆州,无论是粮草、装备、兵力都无法跟安定的荆州相提并论;其次,孙坚自出战以来,未曾一败,讨董之时,更是打的西凉兵不敢出城与之交战。这时的孙坚,可以说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然而,这正是因为这样,孙坚或许已经被自己的胜利给蒙蔽了双眼,在江东后勤无法跟上的时候,还出兵攻打荆州。这一战,即使孙坚没有阵亡,或者袁绍没有出兵援助刘表,最后失败的也必定是孙坚。”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恍然大悟,孙家被自己的声名给害死,原来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是武将,不过这个道理也明白,骄傲自大、目中无人,乃是为将者大忌。

袁常望向四人,悠然道:“所以,你们要谨记,无论何时,都不要因为胜利而让自己的双眼被蒙蔽!”

穿越前,无论看的电影还是电视,许多反派角色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他们在最后的关头洋洋自得,一番废话。结果,被人家正派主角给华丽的逆转。不说那些,就说三国历史上的教训,这个道理也是不会错的。

曹操所向披靡,平定冀州、幽州,更是让匈奴俯首称臣,已经被胜利给蒙蔽了双眼的他,不听谋士休养生息的劝告,硬要攻打孙刘联军。

结果,一把大火烧的他优势全无。

刘备,同样如此。尽起两川七十万大军征伐东吴,结果被胜利蒙蔽的他,被陆逊一把大少烧的十不存一。这也为蜀国日后的灭亡,而埋下了伏笔。

种种教训说明,被声名给束缚的人,最终都难逃失败。

第一七七章 敌踪现

距离何耀被革去县尉之职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在这期间,何耀一直闭门不出,似乎一切都很平静。

不过,这一天中午,一个人跑进县衙之后,似乎一切都不平静了。

“大人,刚才有五个人进入县里。他们看起来跟寻常百姓一样,但是再细看却让人觉得有些不一样,小的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而且,就小的和兄弟们盯梢的半个月来,从未见过这五个人,所以小的和兄弟们讨论之后,觉得还是要告诉大人。”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子站在袁常跟前,恭敬小心的汇报着。

这男子叫段天,乃是原本恶人村也就是如今省己村的村民。半个月前,袁常革去何耀的职位之后,便去省己村找张老根,让他在村子里挑选一些头脑机灵,眼光敏锐的人来帮自己盯梢。

袁常原本让他们盯的是有大队人马,并且看起来凶恶的人。而今天却是只有五个人,并不符合袁常的条件,因此,段天此刻心中有些忐忑,生怕袁常会责怪他。

“段天你做的不错,这些钱你拿去和弟兄们喝点小酒。”

袁常并没有不满,拍了拍段天的肩膀,掏出几百钱给段天,让他们去放松、放松。

“大人,小的不敢拿您的钱,要是让我爹知道了,他非打我一顿不可。”段天见袁常没有生气,反而跟平时一样拿钱让他们去喝酒,当即笑着推辞到。

“你放心,除了你们和我知道,又有谁知道,你爹又怎么会知道?”

段天听了,也不推辞,接过了钱,心中觉得很是开心。给袁常办事让他们觉得很自豪,村里很多人想要得到这个机会却不行。

省己村的村民都知道,袁常这个县令不仅没有判他们的罪,还给他们村子带来了活路。虽然他们交给袁常的财物都不值这几百钱,但是,手上的钱是他们替袁常办事之后的酬劳,而不是以前那些劫掠来的钱,这钱他们用的舒坦。这种日子,让他们觉得很幸福快乐,因此,替袁常办事,他们没有半点的犹豫。

省己村的村民都知道县令大人并非是许多百姓口中说的那样无能,但是张老根已经警告过村民,村民们感激袁常,所以省己村的村民从来不跟别人说出他们对袁常的看法。

“段天,那五个人都长得怎么样?”

郭嘉想了想,出口问道。

段天歪着脑袋回忆起来,随后仔细的描述道:“他们五个人中两个人是都佩剑,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和蔼的好像是他们的首领;另一个佩剑的穿着白袍,半边头发遮住脸,看起来很冷酷;有一个是瞎子,白色镶黄边的长袍,这种天气还拿着一把纸扇在摇晃;还有一个长得精瘦点,贼眉鼠眼的,看起来就不是好人;最后一个是穿紫色长袍的男子,看上去很精明。好几次,小的感觉都被他发现了一样。”

“嗯,不错!你们今天就先休息一天,和你的几位弟兄喝的高兴点,钱不够,就让老板记在我的账上。”

替自己办事的人,袁常毫不吝啬。

“小的谢过大人!”

段天眉开眼笑的走了,袁常和郭嘉却是露出沉思之色。

“奉孝,暗中盯着何耀的人说过他已经发出讯息,想来也到了他们动手的时候。只是,若是他们想要袭击我们,难道就靠这五个人?何耀也知道子龙、洪飞和莒子的厉害。还是说,这五个人只是前来探路的,大队人马还在后头?”

“呵呵,主公,无论这五人是否探路的,只要把他们拿下,到底如何,便可知晓。我们准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将这些贼人除去,日后东平县便再无忧虑了。”

“奉孝说的也是,那么,传令下去,丑时动手,务必将这五人一举拿下。”

夜风微凉,袁常此时在刘曦和甄家众女居住的别院之中,与刘曦缠绵不已。自从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之后,二人相处之时更是如胶似漆,分开一秒都觉得难受。每每看到二人如此甜蜜,甄姜都会吃味的嘟起小嘴,奈何她与袁常的关系如今还未公开,张氏那里还没说过,甄姜也怕她反对,故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常和刘曦秀恩爱。

“曦儿,天气有些凉了,你要记得多穿衣服,可莫要着凉,那样常哥哥我可是会心痛的。对了,记得提醒珞儿一声,常哥哥可不会厚此薄彼的。”

袁常揽住刘曦娇嫩的腰肢,轻声的关怀着。

“嘶!”

袁常陡然间觉得腰间传来一阵疼痛,低头看去,刘曦的柔荑却是刚刚从上面离开。看着刘曦的笑脸,袁常是欲哭无泪。刘曦和甄姜二女虽然都已经接受了对方,她们相处的也跟亲姐妹似的,不过,每次私下的时候,袁常都会遭到二女“甜蜜”的惩罚。

“嘻嘻,常哥哥,人家知道啦!不过,每次看到姜姐姐吃味的看着我们,曦儿就觉得好笑。常哥哥,你说张夫人会反对你和姜姐姐在一起吗?”

刘曦臻首靠在袁常怀中,轻声问道。

“女人的心思我也猜不到,所以,张夫人到底是何想法,我也不清楚。不过,想来常哥哥我年少多金,英俊潇洒,**倜傥,人称玉面飞龙一树梨花压海棠,没道理张夫人会反对的,曦儿,你说是吧!”

“嘻嘻,常哥哥你好自恋,不过人家喜欢!”

袁常如此说话,刘曦觉得让她很开心。刘曦在皇宫之时,也见过她那些姑姑、表姐、表妹的驸马或者郡马的男子。或许因为她这些姑姑、表姐、表妹出身高贵,以致于驸马或者郡马说话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唯恐惹到自己娘子。刘曦当时就觉得这样很无趣,害怕自己日后也会是这样的夫君。不过,现在刘曦可以放心了。袁常虽然**贪心了点,不过对她的爱却是没有变过,因此,袁常多给她加些姐妹,她也不会反对。

袁常轻轻的刮了刮刘曦挺翘的鼻尖,佯装不满的反驳道:“常哥哥我这可不是自恋,这叫自信,有魅力、有实力的男人叫自信。没有魅力,没有实力的男人才叫自恋。”

“常哥哥说的对,曦儿说错话了,常哥哥难道要惩罚人家嘛!”

看着刘曦摆出的一副可怜兮兮,却又**的眼神,袁常哪还会忍得住。一个饿虎扑羊,就把刘曦给压在了身下,嘴巴慢慢的凑了上去。

刘曦脸上两朵红晕,秀眸娇羞的闭了起来。

不过,等了片刻,却是没有感觉到异常,还以为袁常在戏弄自己。睁开眼,正要娇嗔一句,却见袁常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似有事情发生了。

“常哥哥,怎么了?”

刘曦关切的问到。

袁常轻轻摸了摸刘曦的脸颊,微笑道:“没什么事,似乎有客人上门了。曦儿你呆在这里,不用担心,我出去看看就回来。”

刘曦不解,刚才似乎没有什么动静,袁常怎么会说有客人上门。不过,向来对袁常深信不疑的刘曦,自然不会反对,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咦!主公,你怎么出来了?”

来到门外,赵云、典韦、郭嘉和韩恂四人也已经到了,见到袁常都觉得诧异,他们似乎还没有通知袁常。而平时极少跟袁常碰面的刁秀儿,此时也倚在一边的柱上。

袁常轻松的耸了耸肩膀,随意道:“我也不知,只是心中感觉有人前来,这才出来看看。怎么,真的有人来了吗?”

赵云几人也不以为意,心中觉得袁常这是天赋异禀。

“刚才对方有人露出气势,似乎是很厉害的对手。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故意的,想要把我们引出来。”

“呵呵,既然对方这么有自信,那么我们便去会一会他们。本大人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是何许人也!”

袁常笑了起来,对方的行为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至于刘曦和甄家众女的安危,袁常却是并不担心。在这别院之中,早有一百多个省己村的村民暗中隐藏,对方只要有丝毫企图,都会被省己村的村民给射成马蜂窝。刘曦和甄姜的安危,袁常可是把她们排在跟自己等同的位置。

一行六人急速向着东平县东面行去,对方似乎在那个方向等候。

第一七八章 提议

出了县门,往东行了约三里路,袁常六人终于看到对方的身影。

对方有五人,正是段天汇报时说的那五个人。他们一字站开,平淡的表情,似乎已经料到袁常他们会前来。

“你们不该来!”

才走到对方二十步的距离,那个穿着紫色长袍的男子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他上唇两撇胡子,修剪的很整齐,从远处看过去,似乎长着四条眉毛一般。让人觉得有些怪异,却有偏偏觉得那样的存在才是合理的。

袁常没被他一口呛到,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于是,袁常站出来,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风骚的回答到:“但是,我们还是来了。”

“呵呵,你这县令倒是有趣。”

紫色长袍的男子,笑望着袁常,似乎觉得袁常很合自己的胃口。看二人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即将不久就要开战的双方。

袁常也觉得这紫色长袍的男子有趣,因此,他直接的说道:“你们的来意本县令已经知晓,是何耀让你们来的?如果我所料不错,前任县令就是被你杀死的?你们擅杀朝廷命官,这个罪可不轻。”

紫色长袍男子脸上并无惧色,反而向袁常问道:“那么新任的县令大人,你可知道我们为何要杀死前任县令?”

“哦,其中莫非还有缘由,不妨说来听听。”

紫色长袍男子风骚的撂了撂长发,向前迈了几步,其余四人却是没有动作。只听他缓缓讲述道:“这事还要从何耀说起,当初何耀想要接任县尉之职,奈何前任县尉却是看好忠厚老实的马厚,因此,何耀便设计让前任县尉死在黄巾乱贼手中。而此事,却是被前任县令给察觉。不过,那前任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中饱私囊,贪赃枉法的事没少干。何耀也知道前任县令的这些龌龊事,二人各有对方的把柄,也都相安无事。然而,后来因为一件事情的发生,两人之间的和谐终于被打破了。”

紫色长袍男子的话,让袁常听出了一点信息,那就是对方并非是黄巾贼。

“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应该与何耀升迁有关。”

“袁大人果然是才智过人,东平县众多百姓,竟然都被你瞒过去。”紫色长袍男子称赞了一句,随后接着说道:“正如袁大人所说,渤海郡太守袁绍让下辖县令推举人才到郡里。原本,何耀和前任县令已经协定好,将何耀推举上去。不过,后来前任县令新纳的妾侍有一个表哥也想要这个机会,经过那妾侍的软磨硬泡,前任县令便没有推举何耀,让何耀等下一次的机会。也正因为这件事情,使得何耀心中怨恨,然后找上我们将前任县令给除去。而我们的存在,便是劫富济贫,诛杀贪官,自然跟何耀合作。不过何耀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我们也会除去他。”

“劫富济贫,诛杀贪官?”

袁常等人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而一边的韩恂在听了紫色长袍男子的话之后,皱眉思索了片刻。蓦地,眉头一闪,伸出手指着五人,惊道:“你们便是被百姓们称之为【蓬莱岛五义】的水盗?”

“【蓬莱岛五义】倒是没错,不过说是水盗就不好听了,我们是侠盗,懂不懂。”

紫色长袍的男子似乎不满韩恂称呼他们为水盗,一脸严肃的更正到。

袁常摊了摊肩膀,笑道:“水盗和侠盗都是盗匪,有什么区别?难道就因为你们的钱财都散给贫民百姓,你们就觉得自己干得事情是正确的,就不是违法的事了?”

“你这话倒也没错,我们终归是盗匪!”

紫色长袍男子低声自语着,似乎被袁常戳中伤口,有些沮丧。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露出笑容,轻松的说道:“是不是盗匪又如何?只要我们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正义的,能让我们觉得开心就行,其他的我们并不在乎。”

“好!”

袁常拍了拍手,竖起大拇指,赞道:“果然是性情中人,我喜欢。不过,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你们这次前来是为了什么,直言便是。”

“快人快语,没想到四世三公的袁家会有你这般人,那么,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了。”紫色长袍的男子似乎喜欢直接的交谈,便干脆的说道:“我们当初没有杀何耀,目的便是让他作为我们的眼线,若是有贪官污吏,他便告知于我们,我们就出手除去。东平县邻近的县,已经有好多个县令、县丞、县尉死在我们的手上,不过他们都是该死的人,我们不会感到内疚。而这一次何耀找上我们,说你这个新任县令和幕僚郭嘉都是贪赃枉法之人,让我们出手除去你们,还有三个很厉害的护卫,为虎作伥,看来你们五人都来了。不过,那位看起来很漂亮却有点冷酷的姑娘的信息,何耀倒是没有告诉我们。”

“哼!”

刁秀儿似乎不喜紫色长袍男子轻浮的语气,不满的冷哼一声,冰冷的目光直直的射了过去。

“好吧,好吧,看来这位姑娘不是很友善。”

紫色长袍男子似乎有些沮丧,自己竟然被对方给敌视了。对于自己俊朗的外表,紫色长袍男子向来都很有自信,没想到今天竟然栽了。

“言归正传,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说到何耀让我们出手除去你。不过,何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以为他说什么,我们就完全听他的?每次他提供给我们贪官污吏的信息,我们都会调查,确认之后才会出手。早在何耀给我们消息的三天之后,我身旁这位兄弟,就已经到东平县来打探消息了。你们心中是否有疑问,似乎你们安排的眼线,没有发现他的到来?我可以告诉你们,因为我这位兄弟除了精于打探消息之后,他还有一个能力,那就是乔装打扮。”

紫色长袍男子身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六寸男子站了出来,洋洋自得的目光扫过袁常六人,表情倒是很臭屁。

“经过这位兄弟的打探,发现新任的县令大人并非是个贪官,准确的来说,大人还解决了东平县许多疑难案子,百姓们多数都认为是大人的幕僚郭嘉所为。刚听到的时候,我也这样认为是大人的幕僚出谋。不过,后来仔细调查之后,发现郭嘉并非是个喜好钱财和权力的人,同样,对女色也不是那么的热衷。这时,我就有些不解了,一个不喜好钱财,权力和女色的人,为何会甘心在大人手下效力?于是,我这位兄弟又再次深入调查,来到了恶人村,也就是如今的省己村。暗中查探之后,终于发现,新任的县令大人不仅是个有才能,还是个深谋远虑,把自己隐藏很深的人。”

“你们知道了这么,还想安然离去?”

袁常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语气却是平淡的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的异样。

“袁大人,你可能误会了!既然已经知道你并非是贪官,那么就不会对你动手。否则,这次就不是我们五个人前来,而是我们岛上几百个兄弟一起前来了。大人觉得凭借东平县的几十个衙役,能挡得住我们?”

“这点你说错了!”

袁常竖起食指摇了摇,指了指身旁的郭嘉,一脸笑容道:“我们确实没想到你们能打探出这么多消息,而且还有精于乔装打扮的同伴。不过,奉孝的智谋也不是你们能够想得到的。即使不知道你们的虚实,奉孝也已经做好万分准备。一旦你们有大队人马靠近东平县,不用一天的时间,渤海郡的守军就能赶到,你觉得你们几百个人能敌得过数千守军?如果真是这样,你们也就不用占岛为匪了。”

“确实如此!”

紫色长袍男子同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一脸诚恳的商量道:“袁大人,我们这次只有五人前来,大人也看得出我们的诚意。我们也知道大人得到了省己村数百年积累的财物,想要向大人讨要一点让我们去行侠仗义,不知大人可否同意?若是大人同意,我们【蓬莱岛五义】便欠大人一个人情,若是大人不同意,那我们二话不说,掉头就走,大人意下如何?”

袁常摇了摇头,在紫色长袍男子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之后,又接着说道:“给你们财物去行侠仗义也不是不可,不过我对你们的人情没有兴趣。我有一个提议,你们五个人,我们这边也挑出五个人和你们单打独斗,要是我们赢了,你们便效忠于我;若是你们赢了,我立马将一半的财物送给你们,如何?”

袁常觉得这五个人是人才,自己应该招收。紫色长袍男子擅于推理分析;贼眉鼠眼的男子擅于打探情报,还有伪装的能力很强。另外三个虽然没有表现,但是五个人能在一起,显然也不是泛泛之辈。

第一七九章 也是穿越的?

紫色长袍男子对于袁常的提议并没有做出回答,而是将目光望向那名一直带着和煦笑容的持剑男子。他是五人的大哥,只要他做出的决定,四人都不会有丝毫的反对。

“好,我们同意!”

那为首的持剑男子没有丝毫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而对于他的决定,四人似乎都已经知道答案,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我们这边,奉孝是士子,不用出战,就由我们五人跟你们打。”

袁常的话音才落下,发现不仅是对方五人一脸讶异的看着他,就连自己这边的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看什么看?我好歹是你们的老大,我出马难道就不行了?再说了,五局三胜,只要你们赢三局就行,我是输还是赢,又有什么关系。要是再这样看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嘿嘿嘿…”

似乎被袁常的淫*威给吓到了,众人连忙收摄目光,身上迸发出无穷的战意望着对面五人。

“第一局就由我出马,对面的姑娘,你可敢出战!嘿嘿嘿,要是不敢的话,乖乖认输,我想他们也不会怪你的,像你这样娇滴滴的姑娘,要是被伤到可就不好了。”

对面站出来的是那个身长六尺,贼眉鼠眼的男子。他挑选的对手却是在场唯一的女性刁秀儿,可能他觉得刁秀儿比较好欺负。至于袁常,那是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他才不会无趣的选袁常做对手。

“哼!”

刁秀儿阴着一张脸走了出来,她恼怒的并非是对方轻浮的言语,而是对方那副看不起她的神态。她要让对方自己,即使自己是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嘿嘿,姑娘你好,我先自我介绍一番,大家都称呼我为【盗圣】司空摘星。”

“噗!”

袁常听了对方的名字,顿时没忍住呛到了。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那个自称为司空摘星的猥*琐男。

“你说什么,你叫司空摘星?”

袁常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盗圣】司空摘星,你有什么疑问吗!”司空摘星似乎不满袁常的怀疑,不爽的回答到。

“没有,没有!”

袁常摆了摆手,压下心头那种被千万只草泥马践踏过的心情,试探着问道:“你叫司空摘星,那个紫色衣服的是不是人称四条眉毛的【侠探】陆小凤?”

“咦,你怎么知道?”

司空摘星仰了仰身子,一副惊讶的表情。

袁常只觉得一阵天雷滚滚,不管司空摘星的惊讶,伸手指向另外三人,咬着牙齿、全身发颤的一字一句的蹦出口:“摇扇子的【花神】花满楼?冷酷如雪的【剑神】西门吹雪?还有女人见到便会发狂,一剑可倾城的【剑圣】叶孤城?”

“哇,竟然全被你说出来了,我们的名气有这么大么?”

司空摘星夸张的蹦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跟他的动作一点都不符合。似乎己方的身份被袁常知道,是件很正常的事。

看着对面五人默认的态度,袁常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五人,对于穿越前袁常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简直是如雷贯耳。要是和同伴说自己不认识这五个人,简直会让人笑掉大牙。或许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名气差一旦,但是那令人心潮澎湃的十六个字提起来,就让人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啸。

“八月十五,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那是何等壮观霸气的场面,让多少热血青年为之期待。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名字,说是家喻户晓也不为过。

只是,让袁常觉得有种被雷击中的原因,是因为这五个人本是古龙大大所创作的小说里的人物,根本是虚构的。而且,就算历史上真的有这五个人,年代也不对啊!按理来说,他们五个人应该是在明朝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莫非他们也是穿越过来的?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又不像。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首的叶孤城说话了,依然和煦的笑容,语气没有丝毫的波澜:“我知道此刻袁大人心中肯定有诸多的疑惑,不过,只有袁大人你们胜过我们,我们才会把知道的告诉你。”

“呼!”

袁常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的看着叶孤城五人。这一战,他们必须胜,若是无法得知叶孤城他们存在的原因,他肯定无法安心。历史似乎有些诡异了,孙坚提前丧命,原本不该出现的人,也出现在自己眼前。他必须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战!”

袁常表现的不再拙劣,而是战意十足的怒吼了一声!

“战!战!战!此战必胜!”

赵云、典韦、韩恂和刁秀儿似乎感应到了袁常的心思,都忍不住跟着吼了出来。就连郭嘉,都觉得自己的血在剧烈的沸腾着,双拳紧握,压抑的吼出了声。

“好,决心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有没有如此实力!”

随着话音落下,司空摘星身子动了。犹如幽灵一般的身影,令人无法捉摸的向刁秀儿靠近。

刁秀儿同时也动了起来,她小的时候跟随异人学武,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在袁常的眼中,似乎只看到两条影子在移动,他们的动作却是看不清楚。赵云和典韦二人此刻都凝神才能看得仔细,至于韩恂,实力弱了一大截,自然也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比袁常好一点。郭嘉,则无奈的翻起了白眼,打打杀杀的事,还真是不适合他。

袁常不由自主的闭起了眼睛,竟然能够清晰的看到二人的动作。

司空摘星右手伸出探向刁秀儿纤细白嫩的脖颈,刁秀儿脚下一个摇晃,轻松的躲了过去。随后,刁秀儿反手一掌打向司空摘星的胸膛,看似毫无力道,却蕴含着不可小觑的威力。司空摘星双脚迅速收拢,屈身蹲了下去,一个扫腿,迅捷的扫向刁秀儿的小腿。刁秀儿足尖轻轻一点,敏锐的向后滑去,躲过了司空摘星的扫堂腿。

司空摘星没有丝毫迟疑的双足一蹬,右掌收握成拳,借着冲力凶猛的击向刁秀儿的小腹。

这一击若是击中,刁秀儿必定失去行动力。

不过,刁秀儿若是被击中,那真是辜负了小时候教她武艺的师傅。只见刁秀儿利落的双腿叉开,成一字马,背身后仰,司空摘星却是从刁秀儿的上方飘了过去。刁秀儿抓住机会,右脚迅速收回,猛的踹了司空摘星一脚。

“唉哟!”

司空摘星中了一脚,身子向前坠落,他却并没有惊慌,顺势一个前滚翻,站定身形,面向刁秀儿。

刚才那一下,实在是匆忙,刁秀儿并没有蓄积多少力道,否则,此刻司空摘星都站不起来了。

“我说老猴子,你不会打不过人家一个姑娘吧!”

紫色长袍的陆小凤在一边揶揄道。

“陆小鸡,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人家可不是弱女子。唉哟,刚才挨了一下,我到现在还疼呢!”

司空摘星摸了摸刚才被踢中的位置,轻呼一声,表情却是严肃起来了。

“姑娘,没想到你的实力也不差。看来我不用全力都不行了,你可要小心了。”

说完,司空摘星又动了,此刻他的速度竟然比先前又快了三分,显然他先前并没有出全力的话并非是胡诌。

“哼!”

刁秀儿轻哼一声,也动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刁秀儿的速度也快了,显然刚才他也没有用尽全力。此番二人都出全力,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

“唉哟!”

“…”

司空摘星和刁秀儿二人都中了对方的攻击,司空摘星这厮倒是时不时的惨叫起来,刁秀儿却是咬着银牙,一言不发。也亏得二人都是敏捷型,并非是力量型的,否则身上挨了这么多下早就已经躺下了。

“嘿嘿,姑娘,看来还是我技高一筹,你输了!”

当二人停下身形之时,司空摘星一脸得意的表情。此刻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成剑指指着刁秀儿的脖颈,若是他手中有匕首,刁秀儿可就香消玉殒了。

“那可未必!”

刁秀儿淡淡的飘出了一句,司空摘星低头一看,刁秀儿手中正握着一把匕首,指着自己的胸膛。若是真动起手来,必然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老猴子,你真是丢人,平日里还自诩速度天下第一。”

陆小凤不仅没有同情司空摘星,还在一边揶揄的嘲讽着。

袁常望着叶孤城,说道:“这一局,算平局,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

刁秀儿走回来之后,脸上有一丝歉意。他和对方打平,那么接下来的三局必须都赢,否则看袁常的样子,似乎谁也打不赢。

“秀儿姑娘,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下?”

袁常一脸关切的询问着,似乎根本不关心胜负。

刁秀儿心中微暖,轻轻的摇了摇头。最后,实在拗不过袁常的热情,她听话的坐到一边休息。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要听袁常的话。

郭嘉在一边看了摇头失笑,这主公对女子的态度还真是让他无法可说。

第一八零章 韩恂的誓言

袁常看向叶孤城,问道:“第一局平局,第二局你们谁出场?”

叶孤城没有说话,陆小凤摊了摊手,随意道:“第一局是由我们选的对手,这第二局就让你们来选对手吧!”

“主公,属下请战!”

韩恂迅速的站了出来,如今他们这边说是还有四个人。但是,他们不指望袁常这个跟郭嘉一样手无四两力的主公出战。而且,真要到了袁常出战的地步,他们自己都觉得丢人。

“随便,你打算找谁当对手?”

陆小凤无所谓的语气,让韩恂心头恼怒。但是,他却不会选择陆小凤。虽然陆小凤言语散漫,随意,韩恂却是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看了看对方剩下的四人,那个一脸和煦笑容,身为他们大哥的叶孤城实力肯定也是最强的,韩恂选他,肯定要输。到时候就算典韦和赵云打赢了,也是和局。韩恂可不希望变成这样,他看的出来袁常想要招收这五人,因此,他们三人必须要赢。

“我选他!”

韩恂伸手指向了双目失明,轻摇纸扇的花满楼。韩恂的目的是胜利,剩下四人看起来就花满楼最弱,虽然觉得自己挑选一个双目失明的人有点不太好,但是为了主公的目标,韩恂并不在乎其他。

花满楼缓缓的走了出来,抱拳友好的自我介绍着:“在下是花满楼,阁下想必就是韩恂,大家切磋,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请!”

韩恂也抱拳行了一礼,亮出宽刃斩首刀。双眼微微眯起,凝神望着花满楼,似乎想要看清对方的动作。

花满楼的脸上时刻都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即使看不见,也从未让他脸上的笑容消散。在他心中,生活永远都是多姿多彩,永远都是最美好的。单论武者的心境,花满楼是五人之中最好的一个。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两人静静的站了半天,却是都没有动手。

韩恂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沉寂的气氛,双脚猛的发力,斩首刀迅猛的向着花满楼的腰间横扫而过。若是被这一刀砍中,花满楼必定一刀两断。然而,韩恂却在快要攻到之时,刀身突然竖起、转向,却是斜劈向花满楼的胸膛。

花满楼笑容不变,不紧不慢的向右跨出三步,正好闪出了韩恂的攻击范围,没有丝毫的多余。似乎这一次的闪避,是经过精妙的计算一般。

韩恂也不迟疑,刀尖再次向前刺去,花满楼再次向左跨了三步,再次闪过了韩恂的攻击。而且,让人讶异的是,花满楼此时站立的位置,却是他开始时候站的位置,令人为之侧目。

“花某自幼双目失明,全靠一双耳朵。且花某自幼与花草为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感觉到,韩兄如此攻击,怕是伤不到我。”

花满楼善意的向韩恂提醒着,似乎全然不记得此刻韩恂是自己的对手。

韩恂看得出花满楼并非是在嘲讽自己,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花满楼的好意。凝眉沉思了片刻,韩恂又一次出手了。斩首刀平平的横砍而去,缓慢的向前爬去,都让人怀疑,这样的攻击能伤到花满楼。

正如花满楼所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双耳。斩首刀动了,即使动的很慢,却已经带起了空气的流动和细微的声音。对于花满楼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身子微微侧开,便躲过了韩恂的攻击。

“想要攻击到他,必须要有更快的速度,在他闪避前攻击到方可!”

袁常和赵云等人在旁边观看,赵云轻轻的说了一句。若是让他出场,以赵云出枪的速度,必定能够攻击到花满楼。不过,对方还有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二个更强的对手,所以,赵云即使有办法,却也无能为力。

“等一下,能否让我换个兵器?”

韩恂停手,向花满楼询问到。

“无妨!”

韩恂走到刁秀儿身前,略显恭敬的问道:“刁姑娘,可否将匕首借来一用?”

刁秀儿虽然没什么身份,不过,韩恂知道她是个绝世美女,典韦这厮有一次酒后曾经告诉过他刁秀儿的真实容颜。对于自家主公的为人,韩恂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所以,他心中已经有些明了,这刁秀儿迟早是袁常的人。因此,对她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韩大哥拿去便是!”

刁秀儿态度友善,且又有如此容颜,自然是很容易得到他人的好感。不过,韩恂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刁秀儿基本是袁常内定的人。而且,韩恂本身也不是个热衷于女色的人。

“花兄,我要出招了!”

把斩首刀换成匕首之后,韩恂的脸上似乎更显自信了。虽然这匕首让他用的不是很习惯,但是对付花满楼,却是最好的武器。

斩首刀大且重,攻击起来必定会有风声。以花满楼的耳力,很容易听到,想要攻击到花满楼就很难了。但是,匕首就不同了,出招的时候基本就相当于没有动静。韩恂可不相信这一点点的动静,花满楼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要真是那样,他都可以不用打了。

果然,韩恂这一次攻击,就在匕首快要贴到花满楼的脸上时,花满楼似乎才听到匕首破空带起的那微小到可以忽略的风声。身子略显狼狈的侧开,等到韩恂的匕首又反转刺来之时,花满楼的手终于动了,右手双指凌厉的点向韩恂的手腕,使得韩恂手腕处麻痹了一下,匕首慢了三分,花满楼这才施施然的跳出韩恂的攻击范围。

“韩兄,佩服,这么快便想出克制花某的办法了。”

花满楼笑着称赞道。

“不过,还是伤不到你,却也无用!”

韩恂苦笑着自嘲说道,个人武艺并非是韩恂的强项。他也知道,若是如此下去,只能是平局的结果。这样的话,那么赵云和典韦二人就必须要打赢对手了,可是那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看起来并不简单。

因此,韩恂必须要打下去,即使是跟花满楼耗尽力气,他都要耗赢对方。

“一点微末伎俩韩兄过誉了,先前花某所用招式乃是听花草迎风飘扬而创的【流云步】。只是是闪避的时候有点用处,其他时候就没什么大用了。接下来花某将用另一招式【流云飞袖】,同样也是从花草中领悟而来。所用的袍袖是以海外鳄鱼皮为主,再配合巴蜀锦精制而成,韩兄,你要小心了。”

“好,倒要让我大开眼界了!”

韩恂倒是没有听过用袍袖当武器的人,心中有些好奇。见花满楼神色肃然,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心中也暗自提高了警惕。

“咻!”

即使韩恂提高了注意力,一直盯着花满楼,却还是被袍袖的速度给惊到了。他实在难以想象,如此柔软的袍袖,竟然能有如此快的速度。

以海外鳄鱼皮和巴蜀锦制成的袍袖,既有鳄鱼皮的坚韧,也有巴蜀锦的柔韧,二者巧妙的结合在一起,竟然会成为如此强力的武器。花满楼的袍袖,可以说是另类的鞭子,不过杀伤力却不会比鞭子小。

韩恂一个后倒,躲过了花满楼袍袖的攻击。然而,下一秒又是一个袍袖疾射过来,韩恂顾不得,在地上翻滚才躲过。刚要站起身,第一次攻击的袍袖已经飞来。韩恂躲闪不及,胸口中了一击。

幸好这是袍袖,韩恂只是退了一步,胸口略微有些疼痛而起。换成其他的武器,韩恂估计就倒下了。

韩恂咬了咬牙,再次冲向花满楼,为了袁常的目标,他绝对不能输。

花满楼的两只袍袖在花满楼的手中,好似有灵性一般,上下翻滚,前后飘动,脚下使着【流云步】,令韩恂无法接近自己的同时,还在不断的攻击着韩恂。一炷香之后,韩恂的脸上、手臂都有了淤青之色,却是被花满楼的袍袖攻击所造成的。

又一次,韩恂的手和脚被袍袖缠住,随后被砸向地面。

“噗!”

韩恂的口中吐出少许的血水,挣扎着站了起来,顽强的意志告诉韩恂,他绝对不能输。即使拼尽全力,他也要和对方打平局。这样,赵云和典韦只要能赢,袁常便能收服五人。如今已经见识过其中二人的实力,韩恂相信,他们对袁常的帮助肯定是非常大的。

“莒子,好了!”

袁常出声制止了韩恂,望向叶孤城,淡淡道:“这一局我们认输了!”

“主公,我…”

“够了,胜负乃兵家常事,我希望你能赢,但是我不需要你因此付出生命。”袁常望着韩恂,责备中夹杂着关怀。

韩恂心中感动,也没说什么,默默的走了回来。

失败并不能让韩恂变得颓丧,个人的武艺不能给袁常什么帮助。但是,他会从其他方面来弥补,他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永远的输家。

主公,你放心,恂以后不会再让你失望!

这就是韩恂在心中向袁常发出的誓言。

似乎感应到了韩恂的内心,袁常回过头,微笑的看了一眼韩恂。二人的目光交接,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韩恂笑了,有主公的理解,便足够了!

第一八一章 胜一局

“呵呵,袁大人,我们打和了一局,你们输了一局,目前的局势似乎对你们不利啊!”陆小凤走了出来,笑着说道。

“还有三局,我不着急。”

“是吗,既然袁大人那么有自信,不知道再输一局的话,还有没有这样的自信。”陆小凤站到中央,伸手比了比典韦,显然这一局他挑选的对手就是典韦了。

“哈哈,终于到俺出场了。你小子唧唧歪歪了半天,俺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俺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典韦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恶狠狠的盯着陆小凤。

“我还真的很期待,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陆小凤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笑了笑。笑容还没散去,陆小凤却是已经动了,身形变幻莫测的朝着典韦靠近,双指迅捷的向典韦点去。

“铿!”

典韦哪知道陆小凤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比起司空摘星来,速度会弱了一点,但是诡异程度却是丝毫不弱。典韦抬手将戟挡住,竟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大块头,陆小鸡的【灵犀微步】速度上比我的【神行千里】差了一点。不过,他的诡异却是厉害了不止一倍;还有他的绝技【灵犀一指】,是他苦练了十几年才有小成,可开金裂石,点在你身上,会怎么样,不用想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老猴子,你故意的是不是,把我的底细都告诉他,诚心想看到我出丑是不是?我等下再找你算账。”

陆小凤躲过典韦劈来的双戟,趁着空暇竟回身与司空摘星对骂起来。

“哗哗!”

似乎感应到了典韦的双戟破空而来,陆小凤双指飞快的点了两下,双脚发力,当即便退了七八步。

“呼呼呼!”

陆小凤用力的吹着双指,双指上传来火辣的疼痛,却是刚才挡住典韦双戟攻击时被伤到了。

“大块头,自我学成【灵犀一指】,除了大哥和二哥的剑能伤到我,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痛的人。”

陆小凤的脸上出现了凝重之色,他自小苦练【灵犀一指】,成功之后可开金裂石,可攻可守,除了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剑之外,从来没有被人伤到过。【灵犀一指】并非仅仅是刚猛,其中更夹杂着四两拨千斤的奥妙。即使是再大的力量,【灵犀一指】都能卸去其中九成的力道,再以点破解敌人的攻击。如果典韦仅仅是有蛮力,也是无法伤到陆小凤的【灵犀一指】。可是,典韦的攻击竟然让他觉得痛,显然并非是靠力量而已。

陆小凤当然不知道,典韦原本的戟法就有招式,后来更是得到袁常传授的八极奥义。攻击之中更是带着旋转的威力,比之他原本的戟法,威力强了何止一星半点。

“嘿嘿,小子,知道厉害了吧!俺告诉你,俺刚才只用了五分的力,要不是因为主公想要收服你们,俺刚才都不会手下留情,早就把你的双指给劈掉了。要是识相的话,你就早点投降,俺可不想伤到你,到时候主公又要惩罚俺了!”

典韦粗声粗气的说道,这厮倒也知道袁常的心思。

“哇,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不挑你了。”陆小凤心惊的拍了拍胸口,随后笑道:“不过,你想让我投降,这是不可能的事!”

“那好,俺就打的你跪地求饶!”

典韦也不再劝说,身上迸发出更加强烈的战意。他劝说陆小凤投降,只不过是随口提的,在心里面,他可是不想陆小凤真的投降。现在只是刚刚热身了而已,他还没打够,要是让陆小凤投降了,他还能找谁打。

“【灵犀微步】-【幻影】!”

陆小凤动了起来,脚下的步法玄妙异常,似乎有着某种规律。典韦扫眼望去,竟然看到了三个陆小凤的身影,他还以为自己打的眼花了,揉了揉眼珠子,再看,竟然还是三个身影。典韦顿时明白,因为陆小凤的身形太快,以致于让人看到有三个陆小凤的幻觉。就好比之前他和赵云对战的时候,赵云出枪的速度太快,就好像有十几支枪攻向他。

“嘿嘿,才三个身影,看俺不破了你的招式!”

典韦狞笑着冲了上去,双戟快而猛的劈向三个陆小凤的身影。只是瞬间,两道身影消失,其中一道身影伸出双指延缓了典韦的攻势,立马向后退去。

“大块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破解了我的招式。”

陆小凤喘着气,略显惊讶的望向典韦,他本以为典韦只是个四肢发达的家伙,用这招可以轻易对付典韦。

结果,典韦破解他的招式更加轻松。

陆小凤却是没有想到,赵云的枪法是何等的迅捷凌厉,每次出枪都有十几个影子。典韦跟赵云对战的时候,也只是抵挡的略微吃力,跟赵云出枪的速度比起来,陆小凤步法所弄出来的三个身影,简直就不值一提。

“废话少说,看戟!”

典韦得势不饶人,舞着双戟又冲了上去。此时陆小凤才发现,自己的【灵犀一指】伤不到典韦,【灵犀微步】也起不了多大的效果。苦笑了声,陆小凤才明白,自己是被对方压着打,除了速度上的优势之外,典韦却是比他强了许多。

面对典韦的攻击,陆小凤运起【灵犀微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躲避着。有时,典韦似乎露出了破绽,陆小凤便趁机指向典韦,然而不想那是典韦故意的,就是为了引陆小凤上钩。陆小凤发现之后,只能无奈的收指躲开,不然被典韦的戟给劈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喂,小子,你不要闪,停下来跟俺打!”

“大块头,你当我傻啊,明知打不过你,我还停下来让你揍!”

典韦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来,陆小凤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会跟他拼上几招。到了后面的时候,却是一味的躲闪,典韦都没打尽兴,心情怎么可能会好。当然,陆小凤此时也不轻松,【灵犀微步】看着躲起来很轻松,但是却相当的耗力气,典韦一直追着陆小凤,体力也在损耗,可能没有察觉。但是,场外围观的众人,却是明显的发现陆小凤的速度比起开始的时候,慢了许多。

“喝!”

突然,典韦怒喝一声,整个身体似乎青筋都凸了起来。双脚再次动了起来,众人惊讶的发现,典韦的速度竟然又快了三分。

“妈呀!我认输了!”

陆小凤见了惊呼一声,他都快累死了,没想到典韦竟然还留有余力。此刻见典韦恼怒的又发力,陆小凤果断的跳出场外认输了。刚才的一番打斗,他早就累的浑身都是汗,口中也是不停的喘气,还是要打下去,肯定会被典韦暴打一顿。虽然典韦不会伤他,不过看他一副暴力狂的样子,陆小凤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喂,小子,俺还没有打够,我们接着再打!”

典韦显得很不满的追了过来,双戟指着陆小凤,让他出来跟自己打过。陆小凤除非脑子坏了,不然打死他都不跟这个暴力狂继续打下去。

“大哥,我叫你大爷行了吧!我都已经认输了,难道这样还不行。”

“不行,俺之前叫你投降你不投降,等俺打兴头上了,你却说你不打,俺很不开心。”典韦一脸的不爽,就像跟一个女的上床,裤子都已经脱了,结果女的却跟他说亲戚来了,不能做那事,典韦此刻的表情就是这样。

“洪飞,既然人家认输了,你就回来!”

既然典韦发话了,典韦自然不能不听,带着一脸的幽怨走了回去。

“嘿嘿,陆小鸡,我好歹跟人家打和,你竟然输了,真是丢脸。”

“老猴子,你不服是不是,我们下去打一场。”

“哈哈,俺就知道你还能打,你下来,跟俺再战几百回合!”

“…”

见到典韦双眼放光的表情,陆小凤赶紧缩起了脖子,典韦这个暴力狂着实把他给吓到了。

而典韦在被袁常瞪了一眼之后,不得不怏怏的走了回来。不过,典韦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要是把五人给收服了,以后他就可以天天找陆小凤切磋比试,不怕没有机会。

另一边的陆小凤,则在惊疑不定,似乎没有风啊,自己的背后怎么有一种凉飕飕的感觉?

第一八二章 赵云VS西门吹雪

袁常这边就剩下他和赵云,这次站出来的自然是赵云。

赵云鹰隼般的目光在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身上扫视了一番,从二人的气势上可以看得出,西门吹雪的实力会比叶孤城弱一些,差距也不是很大。如果在平常,赵云肯定会挑选更强一点的叶孤城挑战。

只是,如今的战绩和对方一样,都是一胜一败一和。所以,这一局赵云必须赢,就算最后袁常不出场,也只是跟对方打成平手,无法收服五人,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五人的存在,早晚还会有机会收服。赵云自忖跟叶孤城对上,他有六成的几率会赢,要是叶孤城爆发一下,或许就会打成平局。那样,最后袁常再和西门吹雪对上,那肯定是要输了。到时候不仅收服不了对方,还会把省己村几百年的财物交出去一半。

因此,思索了片刻,出于稳妥的心思,赵云选择了西门吹雪作为自己的对手。

西门吹雪抱着剑,一言不发的走到场中央,跟他的名字还真的是很搭配,冷的跟冰块似的。

“赵云,师承【蓬莱枪神散人】,武器【虎目龙纹吞星枪】,枪长八尺六寸,由金刚石、玄铁打造。”

“西门吹雪,剑客,剑名【纯钧】,剑长三尺九寸,西域玄铁所铸。”

二人互通完毕,一脸昂然战意的望向对方,他们都知道,这一战将是惊天动地,足以载入史册的一战。

赵云手中【虎目龙纹吞星枪】的枪头在月光下闪着凛冽的寒芒,静静的矗立在泥土之中,枪尖一点一点的陷入地面之中,仅靠枪尖锋锐,无须力道便能陷入地面几寸之深,此枪的锐利可见一般。

“锵!”

西门吹雪手中宝剑轻轻一颤,发出嘹亮剑鸣之声。好似发令枪一般,赵云和西门吹雪二人同时动了。

“铿锵!铿锵!”

“叮叮!叮叮!”

在旁边围观的众人只看到二人的手在动,但是他们手中的武器竟然都已经消失不见。不对,并非是消失不见,而是二人出手速度太快,已经看不到武器的踪影了。如此速度,委实骇人不已!

“二哥的剑法又厉害了些许!”

陆小凤望着战场中央的情况,低声自语道。

“确实,就算我能听到二哥出剑的声音,却还是无法躲过去。不过,以三哥你的步法,还是能躲得过去。”

花满楼听到陆小凤的自语声,笑着说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不过似乎才想到花满楼看不到,自己点头的动作也是白费。这不怪陆小凤,因为跟花满楼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会让人下意识的忘记他是个瞎子。

“以前还能躲一刻钟的时间,后来还能躲一盏茶的时间,现在看来只能躲一炷香的时间了。估计等二哥的【一剑西来】大成之时,就躲不开了。二哥练剑总是这么刻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了。”

“哈哈,陆小鸡,我们五个人就你最爱偷懒,早晚有一天,你会变成我们五个人里最差的一个。”

司空摘星幸灾乐祸的鄙视着陆小凤,就连他练功都比陆小凤还勤劳。

“好你个老猴子,我是你三哥,你再这样没大没小,看我不教训你。”陆小凤瞪了司空摘星一眼,手指着自己的大脑,得意的说道:“三哥我凭借的是智慧,以你的智商,是很难理解的。”

“现在我可不怕你,想教训我,等你能追上我再说。”

司空摘星根本无视陆小凤三哥的威风,依然嘲讽着。

陆小凤的天赋不差,而且头脑又是五个人中最出色的一个。只不过他向来都懒于练功,美其名曰是靠智慧解决问题。以前的时候,司空摘星嘲讽陆小凤,都会被陆小凤教训一顿。不过,司空摘星勤学苦练,终于陆小凤追不上他,也就教训不了他了。

“三哥,五弟,你们两个别吵了,还是专心看二哥和赵云的比试,说不定能领悟到什么。”

花满楼无奈的劝解到,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就像是天生的对头一样,总喜欢争吵几句才开心。不过二人虽然会争吵,却也不会伤了和气,花满楼也早就习惯了。

“叮叮叮叮叮…”

西门吹雪站在赵云身前,【纯钧】犹如他的臂膀一般,在赵云的眼前上下翻飞。众人只看到西门吹雪的身子在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跳跃着,剑早已化成了光,闪耀在在赵云的枪壁上。

赵云此时已经使出【盘蛇】,整个人静静的站在枪影所形成的圆圈内,一脸淡然的防御着西门吹雪的攻击。

足足进攻了一炷香的时间,西门吹雪愣是无法突破赵云的壁垒。

“呼呼呼!”

西门吹雪的口中喘着粗气,他想不到赵云的防守竟然如此滴水不漏,让他有一种无处使力的感觉。

西门吹雪双目凝起,纵身一跃跳回了先前的位置。

双目紧紧的盯着赵云枪所化成的壁垒,身上再次爆发出更强烈的剑意,右手握着剑柄,直直的指向赵云,此刻,西门吹雪看上去,似乎就是一把剑,一把无所不破的剑。

“来了,二哥的【一剑西来】!”

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三人齐齐惊呼一声,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西门吹雪,终于再一次看到西门吹雪的绝技。

而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叶孤城,也睁开了双眼,带着笑意的看着西门吹雪。

袁常这边,众人也发觉西门吹雪身上迸发出的强烈剑意,知道他要使出绝技了,心中忍不住替赵云捏了一把汗。

赵云一脸凝重的停下【盘蛇】,他有预感,【盘蛇】已经接不住西门吹雪接下来的一招。唯有以攻对攻,否则赵云就要败了。

赵云竖枪斜指西门吹雪,他也要使出【七探】来破解西门吹雪的绝招。

“【一探天枢】!”

“【一剑西来】!”

赵云的长枪犹如星辰般闪耀,天穹之上的星辰都与他遥相呼应,天枢星骤然间光芒大闪,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天枢星这一颗星辰。

西门吹雪身上的雪白长袍无风自动,他似乎变成了一把剑,一把无坚不摧的剑。在旁边围观的众人,都被如此强大的剑意给迫的不住后退,除了叶孤城巍然不动之外,谁都没有例外。

咦,不对!

袁常竟然还闭着双眼感应战场中双方的蓄势,他的脚下也没有移动过一步。可是,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被战场中的二人爆发的绝招给吸引过去,却是无暇注意袁常。唯有叶孤城,平静的将目光望过来,却是瞬间便收了回去。

西门吹雪先动了,一柄似乎从遥远西方疾射而来的巨剑,破开苍穹,笔直的射向赵云。这把巨剑的长直破天机,一眼望不到头,宽如泰山,有万钧之势,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跪拜的感觉。众人都知道,西门吹雪的剑并没有这么巨大,只不过他所散发出的剑意,让众人的脑海中产生出如此幻觉,让人不得不惊叹西门吹雪这一招的强大。

赵云的枪也动了,犹如流星从无尽的宇宙中坠落,带着无尽的威压射向西门吹雪。

终于,赵云的枪所化成的星辰和西门吹雪的剑所化成的巨剑碰撞在了一起。没有声势浩大的撞击声,星辰和巨剑似乎在焦灼着。

巨剑想要劈开星辰,星辰则要毁灭巨剑,谁都不肯认输!

经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巨剑似乎占据了上风,缓缓的向星辰迫近,星辰的外表出现了肉眼不可察的裂缝,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裂缝在慢慢的扩大,没有多久,裂缝已经大到足以塞一个人进去,巨剑也已经劈开了星辰的中部。

看如此情形,赵云似乎要输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

叶孤城这边,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三人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西门吹雪赢了,叶孤城对上袁常没有悬念,最后胜利的不就是他们?

而袁常这边,典韦、韩恂、刁秀儿都是一脸的焦虑,难道真的要输了,不仅无法收服眼前的五人,还要把省己村的财物给对方一半?至于袁常和郭嘉,二人都是一脸淡然神色,似乎眼前的局面与他们没有关系一般。

战场中央陡然爆发出巨响,光芒耀眼,烟尘四溅,迫的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在经过短时间的等候之后,缓缓睁开眼,向战场中央望去。

第一八三章 效忠

时间回到西门吹雪的巨剑破开赵云的星辰之时,巨剑向着星辰内部艰难的破去,虽然艰难,却是在前进着。

“难道要输了!”

赵云感应到自己的星辰已经快要被破开,心中不甘的问着自己?他自己输了不要紧,可是这次的对决关乎到袁常的大计,他怎么能在这里就让袁常失望?他怎么能输?袁常对他有如此大的期望,在以往的某次闲聊中,袁常曾笑着说赵云是他的常胜将军。袁常对他有这么大的期望,他绝对不能让袁常失望,绝对不能!

突兀的,赵云闭上了双眼,用心静静的感受着星辰被巨剑破开的景象。

在赵云的脑海之中,星辰被破开两半,化为一点一点的尘埃消失在眼前。然而,星辰的消失并非代表结束,一点亮光忽闪忽闪,似乎随时都会湮灭。这道亮光犹如黑暗中的灯光,在赵云的脑海中划过,一丝明悟升起。

原来如此!

赵云终于明白了,一个星辰的消失,并非是结束,而是另一个星辰的新生。星辰每时每刻都在坠落,可是星空之上的星辰却从未减少。之所以如此,乃是一个星辰的湮灭,伴随着另一个星辰的诞生。犹如生命一般,有人死去,那么就有人降临,如此循环不息,才是生命之所以长盛不衰的原因。

“喝!”

赵云豁然睁开双眼,恨不得仰天长啸来抒发此刻内心的激动。不过,赵云还记得自己有个对手没有解决。脸上闪现出自信的笑容,

右脚微微侧开两步,握住枪身的右手突兀的松开。

在西门吹雪的脑海之中,星辰突然化为虚无,巨剑毫无阻碍的劈向赵云。西门吹雪出剑必见血,此刻已经收不回来。然而,就在下一秒,西门吹雪的眼中光芒大闪,在他震惊的目光之中,又一个星辰轰然将领,瞬间便将他的巨剑湮灭。

“【二探天璇】!”

没错,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赵云完全领悟了【七探】中的第二式【二探天璇】。生命轮回不止,结束意味着再生。已经尽全力破除赵云第一式的西门吹雪,在赵云的第二式攻击之下,毫无悬念的落败了。

“怎么样,二哥赢了吗?”

“二哥占据上风,肯定赢!”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二人一脸急切的向战场中央望去,刚才因为赵云和西门吹雪绝招的碰撞,使得众人失明了片刻,等到烟尘散去,这才看清楚战场中央的情况。

“这…”

“怎么可能?!”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二人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战场中央的情形,赵云右手握抢昂首挺立,犹如不屈的战神一般。而再看西门吹雪,单膝跪在地面之上,手中的【纯钧】宝剑却是直直的插在距离他三步开外的地面之上,隐约可见西门吹雪的唇角,一丝血迹落下。

“子龙兄,天赋异禀,竟在战斗中领悟绝学。”

西门吹雪捂住胸口,缓缓的站了起来,一脸佩服的望向赵云,丝毫没有因为失败而感到颓丧。

西门吹雪的心境,无愧于高手的风范。

真正的高手就应该有胜不骄败不馁的心态,无论胜败都不能动摇他们强者的心态。一个高手在胜利或者失败的时候,心情大起大落,他只是外表的强大,他的内心还不是真正的强大。

“西门兄你也不弱,我看你的绝技似乎还未大成,若是大成,以我如今的实力,怕是难以抵挡。”

赵云谦虚的回应着,但是赵云也不感到沮丧,如今他只是领悟【二探天璇】,若是他领悟后面的几式,赵云有信心跟西门吹雪大成的【一剑西来】匹敌。

赵云和西门吹雪各回自己的阵营,现在就剩最后一场战斗了。

“叶孤城,如今我们二胜一负一和,无论我和你打不打,都是立于不败之地了。依我看,你就认输吧,打打杀杀总是不好的。”

“…”

听了袁常的话,双方的人都觉得无语。袁常这边的人,都一脸羞愧的低下了头,觉得有这样的主公,真是让己方丢脸啊!

叶孤城他们要是输了,就得向袁常效忠,从此之后听袁常的话。而若是叶孤城赢了袁常,则最后打和,双方都没有损失,换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袁大人,你莫不是怕了我们大哥,才这样说的吧!”

陆小凤嬉笑着刺激着袁常。

袁常跳着脚,傲然的说道:“本公子会怕你大哥?你简直是在开玩笑,本公子向来都是以德服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话告诉你们,本公子动起手来,连自己都感到害怕,你们以后都要跟我混,要是伤到了怎么办!”

“呃!”

众人都被袁常无赖的话给说的感到无语了,陆小凤还想说什么,叶孤城却是站出来制止了他。

“袁大人尽管出手,若是受伤,亦是我咎由自取。”

“好吧!”

袁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脸深沉的说道:“既然你这样要求,我便答应你。不过,本公子出手必定是风云变色,天崩地裂,你看这样,我们两个人找个地方切磋一番就是,他们就不要在旁边围观了。”

“一切如袁大人所愿!”

叶孤城没有反对袁常的提议,二人动身,便要离开此地,另寻地方比试。

“主公…”

“袁公子…”

赵云、典韦、韩恂和刁秀儿四人俱是担忧的喊出声,他们都觉得袁常是因为知道自己要输,所以不想让众人看到他的狼狈样,这才提议和叶孤城换个地方比试。不过,叶孤城毕竟是敌人,他们自然会担心叶孤城会对袁常不利,这才打算出声制止。

“你们不用担心,我去去便来。”

袁常挥了挥手,一脸豪气的说了句,便和叶孤城进入丛林之中,不多时便消失在众人的眼中。

“咦,奉孝,你怎么就不担心主公?”

典韦回头一看,郭嘉竟然还怡然自得的喝着美酒,当即不解的询问到。

郭嘉轻笑了声,满不在乎的说道:“放心吧,主公不会有事的。我们在这里等等就行了,相信主公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郭嘉也不在理会典韦,继续喝着美酒,看的典韦是不停的干咽着口水,恨不得把郭嘉手中的美酒给抢下来。不过,郭嘉可是袁常的宝,要是他真敢这么做,想想后果,典韦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哗啦啦!”

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在树叶声响起之后,袁常和叶孤城二人便已经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咦,主公的表情看上去很高兴啊?”

典韦看到二人回来,本来预料中袁常应该是一脸的不爽,怎么此刻却是一脸的欣喜?再看看郭嘉,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当然,以典韦的智商,肯定是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原因。因此,将疑惑的目光望向郭嘉,期待着郭嘉能够给他解惑。

“奉孝,这是何故?”

赵云也是不解的向郭嘉询问到。

郭嘉一脸畅快的缀了一口美酒,神秘道:“不用心急,等下你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咳咳!”

叶孤城走到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面前,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五人似乎做出某种决定一般,齐齐走到袁常面前,单膝跪下。

“我等拜见主公!”

令典韦等人大跌眼镜的是,叶孤城五人竟然向袁常效忠。而袁常,则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郭嘉也是同样的表情,唯有赵云、典韦、韩恂和刁秀儿四人一脸茫然之色。他们似乎不明白,先前还是敌人,而且最多也就是个打和的局面,怎么转眼就向袁常效忠呢?

似乎知道赵云四人不解,袁常一脸得瑟的解释着:“本公子都说了以德服人,叶孤城听了本公子的一番话,终于幡然醒悟,决定重新做人,为国家,为百姓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赵云四人额头上冒起黑线,就算是典韦这个满脑袋都是肌肉的家伙,也不会相信袁常这个用来骗三岁小孩的解释。

郭嘉似乎看不过袁常得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五人就有投靠主公的意思,之所以和我们比试,只不过是试一试主公的实力而已。现在他们已经认可了主公的实力,当然顺水推舟的投效主公。”

“我说奉孝,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面子嘛,我想装逼一回,你也不让我如意…”

“哈哈哈!”

听着袁常委屈的话,众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一八四章 真的还有穿越

“如今你们效忠于我,可以解释一下,你们为何找上我了吧?”

等到笑得差不多的时候,袁常一脸严肃的望向叶孤城五人。他不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王八之气散发,才让他们五人来投靠自己。从一开始的时候,袁常就一直把自己隐藏起来,除了亲近的一些人外,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事,叶孤城五个人自然没有听过他的事,那么怎么会找上他呢?

而且,叶孤城五人的名字很蹊跷,就算这个世界上有同名同姓的人,但是,不会这么刚好他们这五个人会走到一起。

所以,袁常必须弄清楚这一点。

叶孤城躬身,神情庄严凝重的说道:“我们这一脉从继承这个名字的时候开始,就被吩咐过一句话‘一旦有人听到我们的名字表现出震惊的模样时,我们就要向这个人效忠’。”

“你们这一脉?”

袁常敏锐的捕捉到叶孤城话中的三个字,这一脉说明叶孤城他们五人并不是一个人,在他们的背后,难道还有别人?

陆小凤接过叶孤城的话头,点了点头,望向郭嘉道:“听闻郭奉孝才智无双,可否猜出我们这一脉是出自哪里?”

郭嘉正在怡然自得的喝酒,没想到陆小凤竟然找上他。当下收起了美酒,笑着说道:“才智无双不敢当,不过略微能猜出一点。你们五人之中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武艺高强,你号称【侠探】擅长分析、推理,花满楼号称【花神】擅长与花草打交道,司空摘星号称【盗圣】必定是个心灵手巧之人。从你们的组合来看,包含了士农工商武中的士、工、武,纵观数百年来会有这样的组合,唯有春秋战国时的墨家一门,不知我所说的可对!”

郭嘉虽然是在询问,不过,看他脸上自信的笑容,显然答案就是如此。

“不愧是被主公赞誉有加的郭嘉郭奉孝,没错,我们五人便是墨家弟子。”陆小凤伸出大拇指,忍不住的赞道。

“我们五人皆是孤儿,自小便被墨家传人抚养,传授技艺。然后等到了二十岁的时候,便接受考验,通过了考验的人,才能够继承相应的位置。大哥和二哥继承的是剑客一脉的【剑神】和【剑圣】之位,他们负责守护钜子的安全;我继承的是负责为墨家钜子出谋划策的食客一脉的【侠探】之位;四弟与花草为伴,其实是为了熟悉医药解毒,他继承的是药王一脉的【花神】之位;五弟精通伪装,获取情报,继承的是暗影一脉的【盗圣】之位。”

赵云、典韦等几人听了都暗自咋舌,没想到五人的来历竟然如此惊人。

袁常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按你们这样所说,你们应该找寻的是墨家门主的钜子,为何会找上我?”

“主公,其实我们找上你,是有点偶然的!”

陆小凤耸了耸肩膀无奈的说道,或许就连他们都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相传墨家是在春秋战国时由墨翟所创,其实不然,在更早之前,墨家便已经存在了,至于曾经叫什么,墨家古典之中并没有记载。在那之前,并没有形成规范的门派,而在墨翟之后,这一切便改变了。我们看上去是在守护钜子,不过,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找寻主公。”

“找我,这是为何?”

袁常此刻更是一头雾水,自己跟墨家有什么关系?

“墨家古典之中记载,钜子的传承,是为了找寻一个天命中人辅佐,完成上古流传下来的遗命。至于这个遗命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当时何耀找上我们的时候,并不知道主公是我们要寻找的人,直到五弟前来东平县,暗中查探了主公的事情之后,我们才隐隐觉得主公便是我们要找的人。就在刚才,我们报出名字的时候,主公那一副震惊的神色,显然对我们的名字好像有种清楚的感觉,我们才真正确定主公便是我们要找的人。”

“上古流传下来的遗命?”

袁常等人都觉得不解,陆小凤的话听起来似乎很玄乎,但是,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了,那你们知道钜子在哪里?”

袁常想了想,搞不清楚,想起陆小凤刚才的话,突然问道。

“主公,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墨家钜子的传承是最为隐秘的,除非他自己表露身份,否则我们都找不到他。而钜子知道的事情,会比我们更多一些。自从武帝时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我们都暗中受到儒家的打压,一般不会轻易的表露自己的身份。”

先秦之时,儒家、墨家和道家三家被称为显学,而道家因为奉行无为而治,于治理国家并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并没有被统治阶级太过重视。儒家和墨家两家思想各不相同,儒家说的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而墨家则主张兼爱,与儒家所提出的等级观念大相径庭,那么儒家和墨家成为敌对是必然的事了。

春秋战国之时,各国相互攻伐,儒家和墨家都没有太大的市场,反而是兵家、纵横家等流派更受欢迎。当然,战乱过后便是治理,那么选择儒家还是墨家便是关键。显然,儒家的等级观念对于统治阶级来说更为有利,否则人人平等了,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地位可言?于是,儒家被重用已经是无法阻挡的趋势了。特别是在汉武帝时,董仲舒被重用,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自然被汉武帝给接纳。随后,朝廷之中但凡是墨家弟子,无一不遭到压迫,乃至于慢慢的消失在人前。

除了兼爱这一个核心之外,墨家还提出自然学说,也就是所谓的科学。比之阿基米德还早了几百年的思想,奈何统治阶级为了更好的统治百姓,传言他们的地位是上天所受,若是让墨家思想流行,岂不是在否认他们的地位?因此,墨家的地位被削弱,显然是不可逆转的了。

袁常搔了搔头,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接下来再想办法找到钜子,看他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主公,我们剑客一脉自古以来便守护着一个宝盒。本来是等钜子出现的时候,交给钜子,然后在天命中人出现的时候,再由钜子转交。不过,如今钜子不在,我们便将这个宝盒交给主公便是。”

说话的自然是叶孤城,以西门吹雪的性格,让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然是件困难的事情。

“哦,还有宝盒!”

叶孤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朴的檀木盒子,看盒子的样子,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袁常接过盒子,想要让大家一起观看,却被叶孤城阻拦了。

“我们二人接下这个宝盒的时候,就被交代过了,这个盒子除了主公可以观看之外,即便是钜子也没有资格观看。”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二人站立袁常左右,显然不打算让其他人观看这个宝盒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袁常无奈,只好自己打开盒子。

出现在袁常面前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看到这张纸的时候,袁常显然震惊了。纸是由蔡伦发明,而这个檀木盒子,是比春秋战国更早就存在的东西,那么肯定不是春秋战国前出现的。而且,这张纸比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更加的精致,而且保存了这么久,却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显然是更加高明的技术所造出来的,至少比袁常穿越前那个时候的技术要高明。

心情显然有些震撼,袁常颤抖着手,缓缓打开纸,看到那标准的简体汉字,袁常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缩了起来。

“很高兴你能看到这上面记载的内容,和我们有同样经历的后辈。”

仅是这一句话,就让袁常心神大震,有着同样经历,显然不是指别的,而是指穿越这件事。

“你看到这上面的内容时,我还不能告诉你太多的东西,因为这样或许对你会造成妨碍。很多东西,必须用你的能力,去解开疑惑,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便能解开。若是你没有这个能力,就会像我一样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出现在你面前的五个人,想必你也知道他们是在哪里出现的,现在便当做是我给你的一点点帮助,希望你能为我们解决我们努力了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事!”

袁常皱起了眉头,这上面除了提到叶孤城五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一点的东西,反而让袁常心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这里面并没说什么,除了提到你们五人之外,一点也不能给我解惑。如今看来,只有找到钜子才能了解更多的事实了。”

袁常随后将纸递给了叶孤城,略显无奈的说道。

叶孤城迟疑了片刻,接过纸看了看,又转给西门吹雪,最后在场的众人都一一看过,众人除了赵云和郭嘉之外,似乎都有些疑惑。

“主公,俺有点不明白,什么叫有同样经历?”

最后,典韦这个粗汉,在众人的示意之下,硬着头皮询问到。

袁常笑了笑,幽然道:“你们既然追随我,我也不会隐瞒你们,这件事子龙和奉孝其实也知道。当初在袁家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无所事事的世家公子,直到在虎牢关时,我在睡梦之中有仙人带我穿梭时空,让我看到了我们华夏大地一千年内所经历的惨象,惨遭异族屠戮,人口竟不足百万。故此,我才幡然醒悟,决定为华夏献一份力,改变日后将要发生的惨剧。”

“正是如此,当日在洛阳之时,主公便说过孙坚有大难。奈何孙坚不听,以致生死荆州。”

似乎怕其他人不信,赵云特意举了个例子。

“主公,我们遵从先祖之命,效忠于主公,无论主公有何等宏愿,我们必当誓死追随。”叶孤城五人,齐齐单膝跪地,语气坚定的表达自己的心志。

“主公,我们也会坚定不移的追随你的脚步!”

赵云、郭嘉、典韦和韩恂四人同样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在场之中,除了袁常,唯有刁秀儿没有发言。

“袁公子,小女子也愿意出一份力,只希望袁公子莫要嫌弃。”

“非常感谢大家,让我们一起努力,来改变将要发生的事!”

第一八五章 天道

东平县北

与东平县南不一样,县北这里都是精致的大宅院,三层高的房子到处可见,红漆大门前都伫立着威武的石狮子。而原本的县尉何耀,便是居住在县北的一处院子之中。他家境原本还算富裕,继承了他爹的财产,这也是为何他并没有贪墨县里财物的原因。

此时,何耀一脸激动的坐在榻上,他已经和对方联系好,今夜除去袁常等一干人,现在怕是已经得手了。

只要袁常一干人不在了,下一任县令上任时,他再花点钱财,一样还能坐回县尉的位置。哼,初来乍到的袁常他们竟然把他给革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大人,大人…”

门外忽然响起低低的呼唤声,何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已经听出来人的声音,正是他派去监视的小三子,小三子既然回来了,说明事情已经成了。何耀有些得意,像罗源和桑秋那两个笨蛋,以为在县里有点声望就作威作福。哪像他何耀,不仅县里有自己的势力,在背后他还和更厉害的人勾结,这样他才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何耀稳定心神,不紧不慢的将门打开,微笑着望向小三子,低声问道:“三子,结果怎么样?”

罗三嘴角升起一抹笑容,见了罗三的表情,何耀顿时明白事情已经成功了,忍不住拍了拍罗三的肩膀,刚想说话,却是被罗三接下来的话给弄蒙了。

“大人,他们已经到了门外。”

何耀皱了皱眉头,除了第一次之外,每次他们都是直接书信来往,从来不会见面,怎么这一次对方会来见他?

不过,既然对方已经来了,那他自然要和对方见一见。

打开大门,叶孤城五人一脸冷酷的站在门外,更让何耀惊骇的是,袁常等人也笑盈盈的站在一旁。

“你们…”

何耀大惊,想要把门关上,典韦却是已经几步冲了上来,一拳把何耀打倒在地。

“俺最看不爽的就是你这种背后耍小伎俩的家伙,竟然想陷害主公。”典韦恶狠狠的踢了何耀几脚,直痛的何耀是龇牙咧嘴。

“你们不是自诩为侠义之士,专门铲除贪官污吏,为何会和他们沆瀣一通。我知道了,是不是他们用钱财收买你们?他们给你们多少,我给你们双倍…不,三倍,我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们也行。”

何耀心头滴血的说道,不过此刻为了保住小命,他不得不豁出去了。

“啧啧!”

陆小凤笑了,摇着头嘲讽的说道:“何耀,你把我们当白痴吗?你以为你说谁是贪官污吏我们就会相信?每次你给我们的信息,我们都会让人去调查一番,证明对方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时候,我们才会动手。当然,在这之前你给我们的消息都没错,或许,这让你以为只要你给的消息,我们都会出手。不过,这一次你给的消息,跟我们调查的可是大相径庭。但是,我们还是很感激你的,没有你的消息,我们也不会遇到主公。”

“什么,你说主公?”

何耀傻眼了,有些错愕的看着陆小凤。

“没错,就在刚才,我们已经投效大人,认大人为主。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给我们的消息。为了表示对你的谢意,这次就给你一个痛快。”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三子,三子…”

何耀惊恐的往后退去,同时大声呼喊着罗三。然而,他再次吃惊的看到,罗三正站在袁常面前,一副谦恭的神态。

“罗三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看着何耀惊怒交加的表情,罗三笑了笑,自得的说道:“何大人,忘了告诉你。我是恶人…说错了,我是如今省己村的村民,村子上下都感激县令大人的仁义,所以我们都听从县令大人的吩咐。让我靠拢你,也是县令大人的意思,你这样的人物,也敢跟县令大人比,简直是不知死活。”

何耀瞪大了双眼,望着笑脸盈盈的袁常,似乎第一次才认识眼前这个县令。

何耀不傻,见到罗三的情形,他已经明白了。罗三之前告诉他说袁常和郭嘉要推荐马厚给袁绍,其实一切都是袁常他们的计谋,为的就是让他上钩。而他也傻乎乎的,没有仔细的探查,便听了罗三的话,接着才有他叮嘱人去马厚家中闹事,直到他被革职了,他才与叶孤城等人联系,让他们出手除去袁常一干人。而袁常等人似乎已经猜到他有和人勾结,设下这个计谋就是为了把和他勾结的人给引诱出来。人确实被引诱出来,不仅如此,对方还成为了袁常的人。何耀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耀一脸的绝望,双目紧紧的盯着袁常,嘶声道:“大人,没想到你藏得如此之深,不动声色的便除去罗源、桑秋,同时还将县里的衙役撤换。众人都以为大人你是个无能的家伙,就连我也被你骗过去。我还以为自己藏的很深了,没想到大人你比我藏的还深。来吧,动手,死在大人的手下,我也没有遗憾了。”

“铿!”

众人只听得一道剑鸣之身,叶孤城的手挥了挥,然后便看到眼前的何耀,双目渐渐的没有了焦距。随后,脖子上一道红线慢慢扩大,一滴血都没有流出。让人不得不惊叹,叶孤城出剑的速度。

“主公,这里便交给属下,保证不会有一丝的痕迹。”

司空摘星拍着胸脯,自信的揽下这个任务。他擅于伪装,处理何耀,让人找不到丝毫的痕迹根本没有问题。只要在何耀的家中弄个远出的迹象,根本就是小意思。

“主公,东平县此间的事已了,嘉准备前往邺城一趟。”

回去的路上,郭嘉突兀的说道。

袁常却是没有意外,点了点头道:“东平县的事,袁绍应该都知道,确实要给他一个说法,免得他起疑。”

“主公,袁绍有什么好害怕的,就让大哥和二哥去一趟,直接把他给干掉就是。”

司空摘星不解的询问道,其实不仅是司空摘星一人,典韦他们也是这样想的。以袁常的能力,接手袁绍的势力还不是小意思?

袁常摇了摇头,幽然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没有在合适的时机出手,反而会让我们处于不利的地位。想要逆天改命,不是杀一两个人就行了。天道无常,我们丢失性命事小,大业不能完成才是让人遗憾。”

天道这个东西,是袁常看过前辈留下的东西才慢慢感悟到的。

先前袁常看了那位前辈纸上的内容,隐隐觉得他们做的事和自己一样。只不过,因为无形的天道原因,他们失败了,想要改变命运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三国之中有左慈、南华老仙、于吉这样的存在,即便是南华老仙,也是传授能力给张角三兄弟,让他们出手,改朝换代。结果,张角三兄弟失败了,结局是悲惨的;

还有,左慈也不敢随便出手击杀曹操,只是警告他不能杀戮太过;

诸葛亮,想要用七星灯延续寿命,结果还是失败了。

可见,天道无形,但却是真实存在的。现在出手并不是合适的机会,袁常的心中,隐隐有这样的一个念头。

众人默然无语,对于袁常的话,他们不是很了解。但是,袁常心有大志,他们是知道的,无论怎样,他们都会跟随袁常的脚步。

“主公,嘉此去邺城,一方面是汇报东平县的事。另一方面,则是给主公寻找大才,主公可猜出是何人?”

“呵呵!”

袁常笑了笑,这样的问题岂能难住他。

“颍川荀氏一族迁来冀州避难,荀氏一族人才辈出,前有八龙,如今也有被名士何顒赞为【王佐之才】的荀彧荀文若。奉孝与荀文若为好友,自是前去寻找他了。不过,荀文若一心恢复汉室,与我们不是一路人,怕是很难说服。”

“我亦知晓文若心思,不过还是要试上一试。”

郭嘉和荀彧在颍川书院之时,便是至交好友,对彼此的心思都很了解。对于袁常知道荀彧的想法,郭嘉也不会觉得奇怪。不过,郭嘉还是打算去试一试,若是能让荀彧跟随主公是最好的,不行的话,也没有什么损失。

“奉孝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反对。不过你一人前去,我不会放心,便让子龙随你一起前往便是。”

“是,主公!”

赵云在长坂坡护着刘禅都能杀出重围,如今天下还没有真正大乱,有赵云护着足够了。否则,袁常也不会同意让郭嘉前往邺城。

第一八六章 上官海棠

在回去的路上,陆小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

袁常都注意他半天了,见他如此,不得不主动问道:“陆小凤,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你这样子你自己不难受,我看的都难受。”

“主公,这个,那个…其实是这样子的…”

纠结了半天,陆小凤才袁常的询问下,这才把话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他们五人在前来东平县的路上,见到几十个黄巾余党在劫掠村子,更恶劣的是他们劫掠就算了,竟然还把整个村子的人给杀光了,不论老弱妇孺。愤怒之下,五人出手把这几十个黄巾余党都给杀光了。他们原本只是想碰碰运气,看还有没有幸存的人,结果,还真的有一个。

幸存下来的是一个小姑娘,十二、三岁的样子,当时她的家人已经被杀光了,而她则涂抹了一些血在身上装死。那些黄巾余党似乎不想留有活口,就算是在地上的人,也都补上一刀,一些同样装死的人,因此都真的丧命了。

那个小姑娘运气好,还有一些气息,被药王一脉的花满楼给救活过来。小姑娘亲人都惨死,如今无处可去,五人便好心将她带走。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女的,他们五个都是大老爷们,又怎么懂得照顾她?

因此,陆小凤这才想要提出把人交给袁常。

“这也并非什么大事,直接说便是,其实我这个人很随和,很好相处的,你们以后有什么话,直接说,无须顾虑。”

陆小凤见袁常如此干脆,当下大喜。

对于袁常说的话,赵云、典韦几人嘴上没说什么,不过心中却是暗自腹诽。别看袁常说的这么好听,真要招惹了他,整起人来,让你欲哭无泪。不过,赵云他们才没这么好心提醒陆小凤五人,他们吃过袁常的亏,既然大家现在是同伴了,没理由他们不分担一些。

说起来,典韦这一招还是从郭嘉手中学来的。

当初,袁常鼓捣了一个【斗地主】,愣是被郭嘉说的天上有、地下没。于是,兴奋的典韦第二天就拉着韩恂去向袁常讨教,结果自然不用说,韩恂和典韦二人把今后半年的薪俸给输的一干二净。那时候,典韦才知道,他和韩恂被郭嘉给坑了,去找郭嘉理论,却又辩不过郭嘉。

最后,四人每天都要跑到袁常那里蹭吃蹭喝。

现在,有新人入伙,典韦他们觉得不坑一番,都对不起自己那输掉的半个月的薪俸。要是陆小凤五人知道典韦的心思,估计都会吐血。这才刚入伙,就想着坑自己人,这样的队友真的能让人放心?

袁常等人来到刘曦和甄氏众女的住处之时,才发现原来陆小凤五人竟然就在隔壁。而袁常等人竟然没有发现,若是对方真的对袁常他们有恶意,那结果还真的很难说了。

“陆叔叔!”

才进了院子,那个幸存下来,名为上官沐的小姑娘就抱着陆小凤的腿,一刻都不愿松开。

陆小凤无语,自己三十还不到的人,竟然被对方称作叔叔。不过,他都提醒了不知多少次,上官沐始终不肯改口,陆小凤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谁让他爱留两撇小胡子,被人当做叔叔也正常。

“小沐,这个是叔叔刚认的主公。陆叔叔不能照顾你,以后你就跟着主公生活,好不好?”

陆小凤抱着上官沐,温和的说道。

上官沐用力的摇了摇头,表情就快要哭似的喊着:“呜呜,陆叔叔,你不要丢下我,人家以后听你的话,叫你哥哥,你千万不要扔下我不管。”

听得上官沐如此哀伤的声音,众人都为之黯然。

上官沐所在的村子被黄巾余党屠杀,仅存活她一人。当时也是陆小凤第一个发现上官沐还有气息,而上官沐濒死之时看到人是陆小凤,即使后来是被花满楼救活的,却是和陆小凤最为亲昵。如今听陆小凤的话,还以为他不要自己了,无亲无故的她,又岂会不伤心难过。

“小沐乖,陆叔叔不是不要你,只是陆叔叔以后要替主公做事,没有时间照顾你。你跟着主公,还是能看到陆叔叔的,好不好?”

“陆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吗?没有骗小沐?”

上官沐乌黑的眼珠子忽闪忽闪着,仍然有些不相信。

“陆叔叔怎么会骗你呢,我们拉钩约定。”

看着陆小凤如此哄上官沐,众人都有些想笑。难怪他要把上官沐交给袁常来照顾,若是天天被小姑娘给缠住,任谁都不能安生。

“袁公子,可否将她交由我来照顾?”

一直没有说话的刁秀儿,盯了上官沐半天之后,突然向袁常询问到。

袁常心中有些惊奇,从来不主动和他说话的刁秀儿,怎么会对上官沐感兴趣?至于让刁秀儿来照顾上官沐,袁常当然没有问题。上官沐跟着他,他也是让刘曦或者甄姜去照顾,既然这样,刁秀儿主动要求照顾上官沐,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刁秀儿知道袁常有疑惑,当下解释道:“当日师傅传授我绝学,奈何我无法学习。今日看到这小姑娘的身骨正好适合,便打算收她做弟子,将师傅传授我的绝学发扬,不至于流失。”

解释完,刁秀儿向上官沐问道:“小沐,你是否愿意跟随我,我会教你绝技,让你变得很厉害。”

上官沐仰着头,好奇的问道:“姐姐,小沐学了绝技,是不是可以打坏人,还能保护陆叔叔?”

听着上官沐如此纯真的话语,陆小凤心头感动。

“当然可以啦!”

刁秀儿点了点头,摸着上官沐的发髻,柔声安慰道:“你学了姐姐的绝技,就能比陆叔叔厉害,以后就可以帮陆叔叔打坏人。还能把欺负你的坏人,统统打倒,你想不想知道姐姐教你的绝技是什么?”

“想!”

“姐姐教你的绝技有两个,一个是步法【踏雪无痕】,还有一个是暗器【漫天花雨洒金钱】。只要学了这两个绝技,只有你打坏人的份,坏人都打不到你了。”

“真的吗,谢谢姐姐,以后小沐一定认真和姐姐学习。”

见刁秀儿这么轻松就摆平了上官沐,众人都很欣慰。还生怕她对刁秀儿有抵触,此时见她和刁秀儿相处的如此愉快,众人也就不再担心了。

袁常此时却是皱起眉头,眼珠子转动,似乎又有什么想法了。

袁常刚才听到刁秀儿说的那两个绝技,心头顿时一闪,心中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冒出来。那个同为穿越者的前辈既然把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五人鼓捣了出来,那他没理由不发扬一下。

袁常招了招手,拉住上官沐,就跟狼外婆似的**到:“小沐,你愿不愿意认我做义兄呢?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会给你好多糖吃。”

众人恶寒,觉得袁常如此诱骗小姑娘太可恶了,不过他们知道袁常没恶意,所以也就不说什么了。

“小沐不喜欢吃糖!”

上官沐嘟着嘴摇了摇头,不过随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大人是陆叔叔的主公,要是小沐认大人做义兄,大人肯定不会亏待陆叔叔,所以,小沐愿意。”

众人失笑,上官沐认袁常做义兄,却是想让袁常待陆小凤更好。她的纯真,再次让众人心醉了。

不用上官沐说,袁常对跟随自己的人都不错,此刻见上官沐同意认自己为义兄,当即高兴的说道:“小沐真乖,既然小沐认我做义兄,第一次没有什么好礼物给你,就帮你重新起个名字。意喻你的新生,忘记以前不开心的事,你说好不好?”

“谢谢义兄!”

郭嘉几人大汗,他们可是见过袁常起名字的水准,本想要阻止,又怕袁常恼羞成怒,让他们没好果子吃,迫于袁常的淫*威,几人不得不闭口不言。只是在心中期盼,袁常不要给人家小姑娘起一个奇葩的名字。

“故园今日海棠开,梦入江西锦绣堆。万物皆春人独老,一年过社燕方回。似青似白天浓淡,欲堕还飞絮往来。无那风光餐不得,遣诗招入翠琼杯。”

众人不解袁常怎么突然念起了诗,不过袁常立马就给众人一个解释。

“义兄我希望小沐你以后都能活得快乐,日后也越长越美丽。所以,义兄我希望你就跟海棠花一样,便取诗中海棠为名,日后你便唤作上官海棠,你觉得如何?”

“谢谢义兄,这个名字很好听,以后我就叫上官海棠!”

郭嘉几人错愕,主公起名字的水准怎么突然之间变高了,让他们都刮目相看啊!

见上官沐喜欢新的名字,袁常顿时大喜,心中想着上官海棠已经有了,另外三个人看来还要努力寻找。人家铁胆神侯找了十几年才集齐,他袁常难道还比不过神侯?为了四大密探聚集,看来他要更加努力了!

第一八七章 创建学院

大厅之中

袁常高坐正首,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坐一边,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五人坐一边。刁秀儿则带着上官海棠去休息了,名义上刁秀儿是袁常的属下,不过两人似乎都没有从属的关系。因此,袁常和属下开会,刁秀儿自然不会前来凑热闹。

看着眼前的九人,袁常心中的满足感油然而生,穿越到现在也就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的麾下就有了九个人才,其中有幸运,也有努力。

袁常望向叶孤城五人,问道:“孤城,你们蓬莱岛上还有多少人?”

叶孤城站起身,虽然袁常说过不用太拘礼,叶孤城却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失礼,恭声道:“启禀主公,蓬莱岛上还有弟兄三百多人,加上他们的亲眷,有一千多人。他们多是被贪官污吏迫害,后来被属下给收留。每个人都是勇武的汉子,只要稍加训练,都能成为精锐的士兵。”

“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之前不对他们进行训练?”

袁常话才出口,就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傻了,叶孤城五人个人的实力是很强,不过练兵他们却是不擅长。

“主公,不如将那三百人交由属下来训练。”

韩恂站了出来,高声请命道。除了郭嘉这个谋士之外,这么多人中就属他的个人实力最弱,但是练兵,他却是有一套。

“嗯!”

袁常点了点头,接着道:“莒子既然懂得练兵,那便交给你。孤城,那三百个人都会水性么?”

“主公,他们九成都懂得水性,剩下的人只要练个几天,也不是问题。”

韩恂眼睛跳了跳,低声问道:“主公,莫非你想将他们练成水军?不过,水军似乎没多大用处啊。”

“没错,我想先打造一支强大的水军,至于莒子你说的水军没多大的用处,那就错了。”

郭嘉笑着点了点头,道:“莒子,主公意欲平定天下,那么早晚都会在江东之地一战。江东士卒素来擅水战,若是没有三五年的训练,是无法与江东的水军交战。”

“哦!”

韩恂这才恍然大悟,不过他的脸色有些为难。

袁常此时也没有注意,接着郭嘉的话头说道:“训练水军与江东一战,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不过,并不是最主要的。你们都知道在我中原西边有安息帝国、贵霜帝国和罗马帝国等不弱于我们大汉的强大国家。那么你们可知道,在我们大汉东边又有什么?”

“除了水还水,难道还能有什么?”

典韦嘀咕着小声的回了一句,他还以为袁常没听到。然而,下一秒袁常吃人的目光望过来,典韦顿时吓的收起了脖子,没想到袁常的耳朵这么灵敏。

陆小凤皱着眉头,不解的说道:“主公,我们居于蓬莱岛上,知道东边海上有数不尽的岛屿,难道主公想要把那些岛屿给占领下来?”

袁常微笑着摇了摇头,突然站起身,兴奋的说道:“你们说海上都是岛屿,是因为你们没有去过更远的地方。一直沿着东边前进,会发现那里有着比我们华夏更为广阔的土地,那里有数之不尽的黄金,矿产,还有我们华夏土地上没有的动植物,总之海的那边,有你们无法想象的世界。我们生活的这个这边土地,其实他是一个圆的,绕着东边一直前进,最后还会回到这里。而我们训练的这支水军,将会是成为航海的开拓者。”

“土地是圆的?”

袁常这句话让众人听了大惊,要不是因为心中相信袁常,他们可能都会觉得袁常是不是已经疯了。换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知道,若是土地是圆的,人怎么可能在上面行动?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过现在跟你们说太多,你们都无法理解。就好比最早的时候,我们的祖先是用石头当武器,他们知道铁能当武器吗?后来,青铜被拿来做武器,可是现在,我们用的武器大多都是铁或者其他更贵重的金属制作的。为何我们的祖先刚开始的时候就不会用?因为,这都是人类在前进的过程中,不断发现总结出来的。所以,我们生活的土地是圆的你们现在听了会觉得很不正常,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这都是真理。当然,想要进行研究、探索,那么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人才去进行,如何收集人才进行探索实验,就必须建造书院,这和我随后要交给孤城你们的一个任务有关。现在,我们继续讨论关于水军的问题。”

韩恂先前还有些迟疑,此时听袁常对水军有如此大的期望,当即不再迟疑,尴尬的说道:“主公,练兵属下还行,不过练水军就不行了。”

袁常不解:“怎么练水军就不行了?只不过是把练兵的地点换到战船上,没什么区别啊?”

韩恂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嗫嚅道:“这个,其实属下会晕船。”

“原来如此!”

袁常恍然,不过目前这么多人,似乎也就韩恂会练兵。赵云还没成长起来,统兵都不行,更不用说练兵了。典韦这厮就更不用指望了,对了,郭嘉会不会?看人家诸葛亮和周瑜,貌似练兵就很厉害。

见袁常望向自己,郭嘉苦笑道:“主公,你真把我当万能的了,排军布阵还行,练兵我是一窍不通。”

郭嘉也不行,那怎么办?三国之中操练水军厉害的人无疑都是在荆州和江东一带,现在想收服他们似乎可能性也不大。不过,似乎三国之中还有一个不是江东和荆州的操练水军人选,那个人自然是被称为“锦帆贼”的甘宁。看来,要想个办法把他给弄到手。最佳人选无疑是周瑜,不过以周瑜和孙策的基友情,招收他是没有可能的。

“主公,嘉有一计,可解莒子之忧。”

“奉孝有法,快说来听听!”

袁常眼睛一亮,大喜,不愧是鬼才郭嘉,这么快便想到应对之策。

郭嘉含笑道:“主公,省己村虽然名声不显,不过,一旦他们的盐出现之后,必定会遭到他人觊觎,靠省己村的人力,怕是无法阻挡豪强的抢掠。既然如此,主公不若让莒子在省己村空地之上操练一番,再择一副手,随后在战船之上操练,同时还能保护省己村的盐地不被侵掠。”

“奉孝此计甚好!”

袁常和众人听了都大赞不已,花点时间,或许在场的一些人也能想到。但是,在碰到问题之时,能够这么快便想出应对之法,这也是顶级谋士应当具备的条件之一。

“要想开辟大航海的路线,以如今的战船,怕是无法做到,你们可有人知道造船大师?”

想要到大海之上冒险,那么稳固和速度必须保证。否则,随便一个风浪,都能把船给打翻;速度不够,就算能够绕一圈,估计都要几十年的时间了。所以,船的稳固和速度必须要有保证。

众人都摇了摇头,术业有专攻,他们并不是这一块领域的人物,自然接触不到造船的大师。袁常知道这个时代有一个很牛逼的发明家马均,但是并不是很了解。喜爱三国的人,大多都是喜欢三国热血的战斗和英雄般的武将,马均显然很难被人记住。

见如此,袁常无奈,只好把大航海的计划给推迟一些。战船没有改进,让他们前往变幻无常的大海,简直就是送死。

“水军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接下来我们便说说建学院培养人才的事。”

培养人才自然是要兴建学校,早在汉武帝时便有相当于学校的场所,名为“太学”。“太学”的学生却多是由官僚子弟或者州郡推荐的富裕人家的子弟,平民百姓想要上“太学”,百个里面也许才会有一个。

很显然,官僚子弟毕竟是少数人,而他们入“太学”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日后能够出仕当官,而非为了研究、传师授道解惑。所以,这也是为何华夏比西方多了几千年的历史,却在科学研究等方面被赶超的原因之一。

其次,太学教授的也多是儒家的经学,除了给统治阶级服务奴役百姓之外,对社会的发展没有丝毫用处。

袁常要建立的学校,自然是跟穿越前的时代一样,是面向大众的,只要想读书的人,都能有接受教育的机会,出来之后,能为社会的建设,提供哪怕是丁点的贡献也行,这才是真正的学校。当然,袁常穿越前的时候,大部分的学校也都成为了盈利性,这是可悲的。

如今的时代,就算是一些民间的书院,也不是平民百姓能够进入的。就如郭嘉曾经呆过的【颍川书院】,那也是士族子弟才能进入。郭嘉能够进入,因为郭嘉也是士族的后人,只不过他们家没落成为寒门,跟平民百姓是不一样的。在士族之中,像郭嘉这样没落的寒门,是最低级的。但是,跟平民百姓相比,郭嘉他们还是高一等的。

自古以来,民间便多奇才,否则曹操也不会搞个招贤令,以致于和曾经支持他的世家大族闹矛盾,若非曹丕继承曹操的位置之后,又再次重用士族,恐怕曹魏内部就已经矛盾四起,哪还有空暇去争霸天下。

第一八八章 人选

“主公,你想建的学院是如何的呢?”

郭嘉好奇的问道,他知道只要是袁常提出的想法,肯定会与众不同。建设的学院,肯定跟现在的大不一样。

袁常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奉孝,依你的看法,如今的太学和书院又是如何?”

郭嘉沉吟了片刻,撇撇嘴,摇头道:“如今太学和书院出来的士子,除了少部分之外,大多都是空谈和狂妄之辈。灵帝时,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谋除宦官,太学生俱都前往皇宫前请命,或许是因为朝廷对他们的待遇太过优渥,以致于他们有了一种高人一等的感觉,认为他们请命,灵帝就应该听从。结果,天子震怒,引发了一场党锢之争,使得无数士子遭受牵连,不得不隐避山林。他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理所当然的行动,才造成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否则,大汉朝不至于衰败的如此之快。”

郭嘉说的却是有道理,正是因为党锢之争,使得无数文人士子受到迫害,朝中的许多大臣也被祸及,或者因为党锢被株连抄家灭族,或者州郡等地官员纷纷弃职离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黄巾之乱才未曾被发现。朝廷都在追究党人的事由,张角三兄弟传教的事自然被忽略,以致于黄巾坐大。若非后来有人告密,怕是黄巾早已起义成功。

袁常也深有体会,当初前往长安城的时候,那些文人士子竟然还有心情去追求蔡琰,而没有想过如何铲除董卓。或许在他们看来,只要他们的地位能够得到保证,是谁掌权又有什么关系呢?深受儒家思想教育的他们,却有如此心态,不得不说是教育的失败。

“哈哈,奉孝你亦是书院出来的士子,若是那些士子知道奉孝你如此评价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郭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对于那些士子的看法,郭嘉一点都不在乎。若非发生了那件事,也许郭嘉也会跟那些士子一样,成为狂妄的,只懂得空谈的士子。

见郭嘉脸上露出追忆、忧伤的神色,袁常知道郭嘉想起了一些不开心的往事,于是岔开话题道:“如今的太学和书院多是以传授经学为主,连基本的六艺都无法做到,儒家一家独大的敝处可见一斑。教育制度没有改变,那么这样的情况只会一直延续,直到败亡。”

袁常的话却是没有说大,从历朝历代的情况便可以知道。

自隋朝始,以科举取士,虽然让平民百姓有了施展才能的机会。但是,科举的单一还是无法避免,选举官员依然以经学为主。特别是在明清时八股文的出现,更是让教学得到极大的束缚。虽然历朝历代都有其他项目的选拔,如武、琴、棋、书、画等,但是在大部分的士子心中,唯有经过科举的选拔,才是最为高等的。

空谈误国在明清是最明显的例子,清末之时,列强入侵,竟然还有那么多人死死抱住老祖宗的思想而不图改变。翻阅历史,可以很明显的发现,那些抵抗列强,意图改革的有志之士都是从国外留学归来。若非如此,袁常穿越前说不定是个亡国奴了。

所以,袁常决定,在科举还没有出现之前,他就要改变这一种情况。

“我所设想的学院,不能单一的研究经学,必须各方面都要触及。学院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是最基础的一级,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在这个阶段,教授的博士们才能知道士子所感兴趣的哪一方面的知识,主要包括国文、算术、地理、自然、历史、军事六大方面;第二等则在第一等之上有所提升,让士子接受更深层次的知识,从而在第三等的选择时有目标;第三等则是选择的阶段,分为文和理,文包括国文、历史、军事,理包括算术、地理和自然。当士子们通过了这一等的教育,才能算是一个基本的人才。第四等则是最高等的,根据第三等所选择的方向,士子们可选择继续深造,毕业之后才能成为一名中等的人才。当然,接下来还有更高深的研究,现阶段我们就不先谈了。”

袁常说完这一番话,觉得有些口渴,想喝口水,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举目四望,却是见众人都瞪大了双眼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袁常觉得自己说的不是很深奥啊,也就是穿越前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分类而已,难道他们不理解?

“主公,不明觉厉啊!”

典韦竖起大拇指,高声赞道。

“咳咳!”

袁常一脚踹开典韦,轻咳两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还要增加一个军事学院。”

“军事学院?”

众人的脸上再次露出不解的表情,他们这才发现,跟袁常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就算是郭嘉,理解起袁常的话,都觉得很吃力。

“没错,军事学院,专门给武将们学习的地方。”

“啥,俺们还要去学习?”

典韦瞪大了双眼,一副比听到爹娘死了还要惊讶的表情。

“废话!”

袁常不满的瞪了典韦一眼,朗朗道:“为将者不通兵法,不知地理,不知戒律,如何统兵?如何应对弓箭手?如何应对刀盾兵?如何应对长枪兵?步兵如何应对骑兵?这些都要有系统的学习。还有,海、陆、空三军…咳咳。”

袁常说上兴头,一时把空军都说出来了,本想转移话题,不过大家都认真的听他的话,袁常还来不及转移话题,众人都已经将目光盯向他了。

郭嘉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主公,海、陆二军还好理解,那空军莫非是在天上飞的军队?”

典韦撇撇嘴,翻白眼道:“主公,俺书读的少,你可别骗俺。”

赵云、韩恂和叶孤城五人虽然没有说话,显然对袁常的空军表示极大的怀疑。

袁常气极,再次一脚踹开典韦,让典韦觉得很冤枉,为何每次受伤的都是他,不过他此刻却不敢表达任何的不满,唯恐自己成了出头鸟,被袁常炮轰。

“空军确实是有的,现在你们不会理解,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见识、见识。”

袁常知道让人飞在空中在如今的人听来确实是个很难相信的事,不过,他知道这一点并不难做到。飞机什么的是不可能,不过热气球却是没有问题。

知道众人很难理解,袁常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了。

“学院的建设现在还只是个初步构想,首先,我们必须找到一个主持学院的人,然后再慢慢实行,奉孝觉得,应该找何人来主持学院比较适合?”

郭嘉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主公心中早已有了人选,何必还来为难我呢!”

“哦,那奉孝你可知道,我心中的人选是谁?”

袁常笑着问道,天下那么多名士,郭嘉总不至于猜出他找的是谁吧!要真是那样,郭嘉可就真的妖孽了。

郭嘉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看的袁常是莫名其妙,不过,郭嘉接下来的话,袁常才知道那一眼的意思。

“主公当初前往长安,与蔡大学士的长女接触,其后更是英勇的拦轿。如此想来,主公想必是想要让蔡大学士来主持书院吧!”

袁常就好似心中的小秘密被人发现一般,一脸的窘迫,不过,立马袁常就反应过来了。郭嘉不是神,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事?那么,肯定是有人跟郭嘉说过。和郭嘉接触最多的,无疑是典韦这厮。两人经常一起共饮美酒,酒喝多了,胆子也肥了,以典韦的大嘴巴,肯定会说出来。

果然,袁常杀人似的目光望向典韦,这厮还缩着脑袋,妄想袁常没有看到他。可惜,他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更是让袁常知道就是这厮说的。

袁常冷笑一声,投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便不再理会典韦。袁常相信,这一个眼神,足够典韦好几天睡觉睡的不安稳,喝酒喝的不安稳。

“主公,蔡大学士如今被董卓控制,想将他带走怕是有点难。”

对于让蔡邕来担任学院的主持人选,郭嘉并不反对,毕竟蔡邕名誉天下。虽然蔡邕现在为董卓效力,不过只要有点脑袋的人都知道,蔡邕是被董卓给威胁的。只是,想要从董卓手下将蔡邕带走,难度怕不止一星半点。

“无妨,董卓命不久矣!如今有了孤城五人帮助,想要将蔡大学士带走,更是不在话下。”

袁常笑了笑,却是不在乎的说道。

对于袁常说董卓快要死了,众人一点都不感到惊讶。毕竟袁常说了,他在梦中有仙人带他目睹千年内发生的事,知道董卓要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随后,袁常与叶孤城五人商议一番,直到天快要亮的时候,才纷纷散去。

第一八九章 视察牢狱

袁常觉得自己才闭眼睡没多久,鼻子便传来一阵阵的瘙痒感。

“阿嚏!”

袁常艰难的睁开眼,才发现是刘曦俏皮的拿着秀发在他的鼻尖捣乱。袁常鼓起嘴,像个撒娇的小孩似。

“曦儿乖,让人家再睡一会儿嘛!”

见到袁常如此可爱的表情,刘曦差点就忍不住同意了。不过,想想那样做的后果,她还是狠下心来,把袁常从被窝里拖出来。

“常哥哥,你快点起来啦!昨晚你回来的时候跟人家说了,趁着奉孝还没有离开之前,多让他干一些活,让人家早点把你叫醒。现在辰时都已经过去,就快到午时了。常哥哥你再不起来,到时候姜姐姐又要笑话人家了。”

袁常明白了,感情因为这一点刘曦才硬着心肠把他叫起来。

袁常要是在她的房中多呆一些时间,谁都知道会发生一些什么事。袁常心中有些感慨,在两人没有彻底的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刘曦对他可是千依百顺、小鸟依人,无论袁常说什么,她都不会反驳。如今,刘曦已经有了袁常妻子的觉悟,不会再像热恋中那样只懂得点头。不过,袁常并不会觉得不高兴,反而觉得这样才是夫妻。而不是像许多男子那样对待女人,就跟对待奴隶一般。

“啪叽!”

袁常飞快的在刘曦的脸上亲了一口,起身穿衣,他可不是封建社会的大老爷,还要女人来服侍。

“常哥哥你好坏,弄的人家脸上都是口水。”

刘曦娇嗔了一句,脸上却是带着羞涩和喜悦。她很喜欢袁常这样的爱恋,无论袁常日后身边有多少女人,只要还跟现在一样待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袁常从刘曦房中出来之时,郭嘉、赵云、典韦、韩恂、西门吹雪、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七人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看他们脸上时不时的冒出些许汗水,显然早就已经修炼过了。虽然他们昨晚和袁常一样那么迟睡,却不会中断日常的修炼。

叶孤城和陆小凤二人已经回去蓬莱岛,集结岛上的三百精壮准备拉到省己村临近的海上开始练兵。至于他们的亲眷,依然留在岛上,等日后袁常有了更多的势力之后,再把人带回陆上。

“奉孝,你就快要去邺城了,在这之前,多帮我处理一些事,没有你,我可是无能的县令。哈哈!”

“哎!”

郭嘉无奈的叹息了,没想到离开之前,袁常还要剥削他的劳力。不过没有办法,袁常现在还要在百姓面前表现出一副无能的样子,之前伪装可不是为了蒙骗罗源、何耀几人,虽然东平县的毒瘤已经铲除。但是,袁常的上面还有大山压着,可不能松懈了。

“吹雪,满楼,摘星你们三人暂时不要在人前露面,等孤城和小凤回来之后,你们便启程前往长安。”

当初,袁常是准备让赵云、典韦二人前往长安将蔡邕一家带走的。不过,有了叶孤城五人之后,袁常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有司空摘星的伪装能力,更容易胜任这个任务。

“是,主公!”

随后,袁常五人便前往县衙。郭嘉已经决定三天后离去,趁着这三天的时间,袁常决定将东平县的牢狱给审查一遍。冤假错案历朝历代都是存在的,即使是著名如狄仁杰和包拯也不例外,毕竟他们是人不是神,有时候外表表现出来的条件,是无法让他们做到完美的。

“对了,子龙,之前让你去寻找的打铁大师,是否已经来了?”

袁常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赵云询问道。

袁常因为想要做一些东西,故此之前打听了一番,得知县南五十里外有一个打铁大师,便让赵云去请来。匠人的身份在封建社会无疑是非常低的,等同于奴隶,即便是历史上著名的铸剑大师,虽然他们名气很高,但是,地位的低下却是没有改变。袁常说过,只要那个打铁大师的能力让他满意,便让他在县衙里担任库吏,职位虽低,好歹也是个官。因此,那个打铁大师二话不说同意了。

“主公,他已经安顿好家人,明日便会到达。”

袁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打铁大师袁常将会有大用,袁常必须要清楚对方的能力如何,否则,他是不会放心把任务交给他。

袁常五人没有去县衙,而是直接往监牢行去。

“大人!”

看到县令大人突然来到监牢,看守的狱卒诚惶诚恐的跑过来行礼。他们心中暗自庆幸,幸好今天没有偷懒,不然这个职位就保不住了。别看狱卒的职位连衙役都比不过,但是却是个实打实的油水部门。

一些家中有些钱财的人想来探监,那么少不得要塞点好处给狱卒。这一来二去的,狱卒却是县衙之中家境最为丰厚的一个职位。

“嗯,不错,好好干。”

袁常傲然的轻点下巴,语气平淡的鼓励了一句。袁常虽然如此,在两个狱卒看来却是福音,袁常是四世三公袁家的子弟,能给他们鼓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而且,袁常也没有表现出对他们的不满,显然他们能够保住自己的职位了。

“县令大人,这边请,典狱长童威大人也在里面视察,让小的给您带路。”

其中一个狱卒似乎资历更高,点头示意另一名狱卒继续看守大门,他则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给袁常开路。

袁常一言不发,目光却是在打量这个时代的监牢。

穿越前电视剧上看到的监牢都是阴森、阴暗、潮湿、腐臭,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就袁常亲眼所见,跟电视剧上的没有什么差别。

“童大人,县令大人前来视察了。”

还没看到人影,那狱卒就已经高声喝到。听起来是在说县令大人前来,让典狱长来迎接。其实不然,狱卒这样做,是在给典狱长提醒,若是此时在做些不该做的事,也好提前收拾妥当。

袁常等人也不笨,自然知道他的用意,不过这种小事无伤大雅,也不会因此怪责他。

“县令大人前来视察,属下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典狱长和两名狱卒小跑着来到袁常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好道。也难怪典狱长如此,东平县的县丞罗源、县尉何耀、主簿桑秋都被袁常,或者说是郭嘉给撸掉。如今出现在监牢这里,典狱长当然心中会惶恐。

原本,典狱长一般是不会呆在监牢里的,毕竟这种地方谁愿意整天呆在里面。不过,自从罗源三人被撤职之后,典狱长就心惊胆颤,害怕哪一天就轮到自己。因此,之后每天都会老实的呆在监牢之中,到了时间才回家。

而今天,县令大人没有提前通知,突然就出现在监牢,幸亏这些日子他都呆在这里,不然的话,估计这次难逃处分。

“本县令只是按例前来视察,你们不用如此紧张,童威陪着本县令便可,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袁常下令了,几名狱卒便各自散去。

“大人冤枉啊!”

“大人饶命啊!”

一些关在牢房之中的犯人,似乎知道有大人物前来,纷纷呼喊起来。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或者求饶的无一不是。

“吵什么吵,再吵大爷就赏你们一顿鞭子。”

一名狱卒似乎忘记袁常在这里,抄起鞭子随意挥舞,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之后,那些犯人也知道狱卒的厉害,顿时都噤声不言,唯恐受罪。

别看这些狱卒只是低贱的职位,在历史上他们的威名却不弱。

西汉的开国将领周勃,因为被人诬告谋反而下狱。而监狱里的狱卒并没有因为他身为诸侯而予以优待,相反,像对待一般的囚犯一样,对他百般凌辱、虐待。周勃无奈,只得以千金向狱吏行贿。狱吏得了钱,立即改变了态度,而且还教周勃让儿媳妇去向文帝说情。本来汉文帝对周勃谋反一事就没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只不过想挫挫这班老臣的威势,现在见女儿来说情,自己的母亲薄太后也说周勃不可能谋反,便落得顺水推舟,不但释放了周勃,还恢复了他的爵位封号。周勃出狱后,感叹地说:我曾经统帅百万大军,自以为尊贵无比,位极人臣,哪里知道一个小小的狱吏竟然也如此尊贵!

由此可见,狱卒之威,不比一品高官。

“混账,本县令读的是孔孟之道,通晓仁义,犯人也是人,岂容你如此对待,若有下次,本县令决不轻饶。”

“是,是,小人知错!”

那作威作福的狱卒惊恐的躬身认错,心中却是把袁常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这些人都进了牢狱,还用什么仁义对待?若是不用刑讯,犯人岂会交代?想要破案再等几十年吧!这狱卒心中暗自祈祷,最好这县令什么时候贪赃枉法下狱,到时候他就要用鞭子好好伺候一番,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说什么仁义。不过,这个狱卒怕是要失望了,他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袁常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怎么会不知道监牢之中的情形,就算真的被判了罪,袁常又怎么会老实的被送进来。当他穿越者这个名号是假的吗?

袁常在典狱长童威的带领下,一路视察而去。牢房之中有一半的犯人皆是一脸菜色,麻木的眼神,似乎整个世界都没有了色彩。即使袁常的到来,也只是让他们抬了一眼眉头,便再没有反应。这些犯人,都已经被关了数年,或者更久,才变得如此。

而先前呼喊的一些犯人,则双目闪烁的望着袁常。这些犯人则是被关的不久,几个月或者一年不到,有的人是真的冤枉,有的人则是瞎起哄,希望袁常发善心放过他们。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突然,袁常看到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之中只有两个人。看两人的年纪都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们眼神都很坚定,充斥着对生命的热情。不过,他们也没跟着呼喊,似乎对袁常并没有什么指望。

典狱长童威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看了袁常身边的郭嘉一眼,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张张嘴便要说话。

第一九零章 强者的心

“启禀大人,其实那两人都是可怜的孩子。”

童威咬着牙,硬着头皮说道。因为不知如今的县令是个怎样的人,说出这句话,童威可是鼓足了勇气。

“哦,怎么回事?”

袁常并没有什么表情,脸色平淡的问道,将世家大族子弟的内涵表现的淋漓尽致。

童威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不再犹豫,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个额前留着三寸长发的叫段天寿,是本县富户段义海的儿子;另一个头发散乱的叫归海禄,也是本县富户归海百炼的儿子。段义海和归海百炼与另一个乔不师三人乃是结义兄弟,某日归海百炼外出,遇黄巾贼杀害,临死前曾交代将家产送给结义三弟乔不师,恳请他照顾自己的儿子。这原本也没什么,然而,不久之后那段义海同样外出,被黄巾贼杀害,段义海的家产也归了乔不师。而后,乔不师迎娶了段义海那个县里有名的美人发妻。结果,在洞房的当晚,乔不师酒喝多了,吐露实情,那段义海和归海百炼竟然都是他与别人合谋害死,为的便是霸占两家的家产,还有段义海的妻女。”

童威说到这里已是满脸怒容,顿了顿,看向袁常的脸色,见袁常脸色潮红。童威见状,咽了口唾沫,又接着述说起来。

“乔不师意图凌辱段义海的妻女,二女皆是贞洁之女,得知实情之后,当晚便上吊自杀身亡。乔不师对外宣称二女暴病而亡,同时残忍的对待两家留下的孩子。段天寿和归海禄也渐渐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而两人没有反抗,暗中探查和乔不师合谋的同党。最后,他们发现那个人却是前任县令。得知真相之后,二人便密谋袭杀乔不师和前任县令报父母之仇。在成功击杀了乔不师之后,二人本想趁势袭杀前任县令。不想,竟被前任县令捷足先登,将二人缉拿归案。原来,前任县令早已预料到二人的动静,不过却没有动手,而是让二人击杀乔不师,从而能够独吞两家财产,并且名正言顺的铲除两家留下来的孩子。”

“真是畜生行径,那前任县令妄读圣贤,身为一县父母官,竟做出如此龌龊事,真当千刀万剐。”

袁常跳着脚,高声怒骂道,好似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般。

“然而,当前任县令得到两家的家产之后才发现,得到的家产并非是真的。以两家的财富,前任县令所得的财富仅有一成。原来,归海百炼和段义海早有预感自己财富巨大,为遭人觊觎,将大部分的财富都暗中藏了起来。只有归海禄和段天寿知道,因此,原本打算暗中杀害归海禄和段天寿的前任县令,不得不将二人关入狱中,狠狠的折磨二人之后,再逼二人将藏宝地点说出来。可惜,还没等到那个时候,前任县令却是意外身亡,正所谓一报还一报。”

“真是该死!”

袁常咬牙切齿的骂了句,随后不解的问道:“常听闻牢狱之中的狱卒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猛兽,为何你会将此事说出?若是你逼供二人,说不定那些财富就都是你的了。”

童威脸上露出忧伤之色,凄然道:“不瞒大人,属下的祖父原本亦是一名官吏,娶了一名商人之女为妻,家境颇为富裕。奈何,有贼人觊觎我家中财产,阴谋陷害我祖父,父亲带我娘亲与襁褓中的我辗转流离,才侥幸活了下来。后来属下当了这典狱长之职,本想当个清廉之官,奈何身处牢狱之中,犯人家眷送的钱财不收下,反而会让他们不安。故此,属下不得不意思着收点,后来看到归海禄和段天寿二人,知道他们的苦衷,想起祖父之事,属下虽知实情,地位低下,且又却苦无证据,出于同病相怜之心,便给他们二人安排了一个单独的牢房。今日见大人前来,属下斗胆请大人替他们二人讨个公道。”

“他们杀人确实有苦衷,不过,为何你如此积极的为他们请命?莫非他们向你许诺,出了监牢,便给你好处。”

童威苦笑一声,幽然道:“二人的遭遇与属下祖父何等相似,属下只是不想祖父的事情再发生在自己的眼前,故此才替他二人请命,拥有再多钱财又能如何?或许,他日还会遭人觊觎。”

“奉孝,你以为此事当如何?”

袁常没有回答童威,而是转头向郭嘉询问到。其实,童威之所以愿意说出这件事,也是因为看到郭嘉在场。如今东平县名声最为响亮的无疑是郭嘉这个幕僚,为袁常出谋划策,轻易的解决百姓们的案子。

从始至终,童威的目光也都是一直盯着郭嘉。

郭嘉皱眉想了想,说道:“他们二人犯下杀人之罪,按律当斩。不过,其行可悯,又是遭贼人陷害,且他们的案件并非上报到州郡,大人可以一言决定。”

“既然如此,二人便无罪释放。”

“多谢大人仁义!”

童威激动的向袁常跪了下来,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袁常可以理解童威的心情,当日他祖父遭人陷害之后,童威的父亲肯定也是四处奔走,寻求帮助。奈何求告无门,最终祖父丧命,家产被夺,童威的父亲不得不辗转逃离。若是当日他们家也能碰到袁常这样的官员还有郭嘉这样的幕僚,那么他们家就不会有那样悲惨的遭遇。

听完归海禄和段天寿的案情之后,典韦站了出来,用他那大嗓门喊道:“你们听着,县令大人仁义,知道你们有人可能因为冤假错案而下狱,今日便是前来视察,给你们一个申诉的机会。只要你们认为自己是被冤枉的,没有罪的,便可向典狱长说明,大人会将案子重新审判。但是,你们要记住,若是有人妄图以假乱真,趁机闹事,就罪加一等,决不轻饶。”

“大人仁义,草民铭感五内!”

“大人真是再世青天,草民唯有衔环结草以报!”

“大人恩德,草民必定在家中设下牌位,日夜祭拜!”

在狱中犯人山呼海啸之声中,袁常五人带着段天寿和归海禄二人渐渐远去。一些因为冤假错案而被判下狱的犯人都一一向典狱长童威禀报说明,而因为典韦的那番话,知道自己有罪的也不敢去报备。当然,总会有人走而挺险,想要蒙混过关,而等待他们的,则是罪加一等,或者侥幸获得自由两条路,没有第三条。

回到县衙之后,袁常带着段天寿和归海禄二人来到休息之处,让典韦一人守住门口,不要让人接近之后,便进入屋内。

典韦本想抗议一番,在被袁常怒视一眼之后,顿时偃息旗鼓。典韦知道,因为自己把袁常拦下蔡琰轿子的事告诉郭嘉,袁常终于开始向他报复了。典韦也清楚,袁常特意将段天寿和归海禄带来,肯定有什么特别精彩的事,只是现在他无缘知晓了,都是多嘴惹的祸。

“段天寿,归海禄,你们二人今后有何打算?”

段天寿和归海禄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跪下,齐声道:“我二人性命多亏大人恩德才得以保全,若是大人不弃,我二人愿意在大人麾下效力,还望大人成全。”

袁常将二人带来,本来就有这个意思,听到二人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

“你们愿意,我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你们既然无罪,且你们还有父辈留下的财富,可以安稳的过完下半生,似乎没有必要如此做。”

段天寿自嘲一笑,摇头叹道:“大人,你也知我们二人乃是因为家财而早来如此祸事。经历了这一番事情之后,我们已经看到钱财,那些钱财我们也愿意交给大人,只是有一个请求,希望大人能答应。”

虽然不知两家的财产有多少,但是袁常相信肯定不少。有人给他钱,袁常自然会答应,不过,二人还有请求,若是他做不到,袁常则不会点头。毕竟,袁常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你们先说说看,若是能办到的,我自会答应你们。若是做不到,你们还是拿着家财去过安稳日子吧!”

二人听袁常如此说,知道袁常没有敷衍自己,顿时大喜,跪伏于地,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请求道:“大人,我二人愿意为大人效力,只是恳请大人给我们一个变强的机会!”

“你们说的清楚点!”

归海禄担心自己说不清楚,便示意段天寿来讲解。于是,段天寿一字一句坚定的说道:“大人,如今天下大乱,贼人四起。我们纵然有这么多家财,也不一定能保得住,而且因为这件事情的发生,我们也不不看重钱财。因此,我们只希望自己能够变强。我们也见过许多的猛士,虽然大人的勇士没有出过手,但是像大人身旁的这位勇士,或者门口的那位勇士,他们绝对是极为厉害的勇士。所以,我们恳请大人让我们二人跟着他们习武便可。”

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事,不过袁常还是在二人期望的目光下缓缓的摇了摇头。

“大人,为什么?我们只有这么小小的一个要求而已,大人,求你答应我们,无论大人你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

二人激动,言语恳切的哀求道。

就是站在袁常身旁的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见到二人如此渴望变强,都差点忍不住替袁常答应了下来。不过,他们知道袁常有他的用意,否则也不会将二人带到此处,所以他们都保持沉默。

“你们两个站起来,作为一个男子,想要变强,不要随便的低下头颅。那样,我不仅不会答应你们,还会看不起你们。”

袁常突然厉声喝道,却是将二人给吓了一跳。

二人互视一眼,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听袁常的口气,似乎准备答应他们。

袁常目光严肃的望着二人,缓缓的问道:“我问你们,你们两个想学什么?打算用哪种兵器?”

段天寿急切的说道:“大人,我想要用剑,剑乃百兵中的王者。”

“大人,我想要用刀,刀是百兵之中最为霸气的武器。”

袁常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你们一个想学剑,一个想学刀。可是子龙是用枪,洪飞用戟,你们在不明白的情况下,就想向他们学武,你们是否动过脑子?”

段天寿和归海禄惭愧的低下了头,觉得袁常教训的很有道理。

不过,袁常语气转为柔和,平和的说道:“段天寿想学剑也不是不行,正好我麾下有两个用剑大师,被人称之为【剑神】和【剑圣】。归海禄想学刀,我也能帮你找到用刀的大师…”

段天寿和归海禄听了,顿时大喜。然而,袁常下一秒的话,却是让他们的笑容再度消失。

“但是,我不会让他们教你们剑和刀。”

“大人,为什么?”

段天寿激动的大声喊了出来,而归海禄却是突然脸色转冷,表情冰冷的说道:“天寿,我们走吧,大人这是在耍弄我们。我们就不相信,会找不到人来教我们。”

“站住!”

袁常大喝一声,赵云和韩恂二人同时出手将二人给拦了下来。不过二人脸上满是倔强之色,没有丝毫的屈服。

“年轻人性子就是急躁,我的话都还没说完,你们着急什么。”

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都忍不住的翻起了白眼,换谁听袁常这样吊胃口的说话方式都会忍不住,段天寿和归海禄的脾气还算好了。要是换成典韦,在以前的时候,早就撸起袖子揍人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便能很好的形容段天寿和归海禄二人此刻的心情,被袁常这一上一下的说话方式,二人的心情可谓是瞬间天堂,瞬间地狱。

“你们是想成为真正的强者,还只是想要向强者学习,成为强者的一个影子?”

袁常一脸严肃的问道,似乎二人的回答,将让袁常决定他们的去处。

段天寿和归海禄互视一眼,同时坚定的异口同声喊道:“大人,我们要成为真正的强者!希望大人能成全。”

“很好!”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大声道:“既然你们愿意跟随我,那从今之后,你不再叫段天寿,改叫段天涯,我赐予你天字号密探的称号。你也不再叫归海禄,改叫归海一刀,我赐予你地字号密探的称号。我之所以将你们带来,并非是吃饱撑了没事干,昨夜梦中有仙人指点于我,你二人会出现在我面前。并且给了你们二人变成强者的方向,天涯你往东方而去,一刀你往南方而去。你们要牢记,无论任何苦难,都不能阻挡你们成为强者的决心,你们一定要永不退缩的前进,直到成为真正的强者。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还愿意为我效力,便出现在我的面前,若是不愿,你们可寻出路。言尽于此,你们即刻便出发,在成为强者的路上,你们只要有一颗决心,其他都不需要。”

“我二人定当铭记大人教诲,永不退缩,待他日成功之时,再回到大人身边报答大人恩德。”

言毕,改名为段天涯和归海一刀的二人昂然挺胸,气势十足的向门口走去,此时的他们,果然有了强者的风范。

“等等,你们身上没有一点钱,怎么行?本大人给你们每人十文钱,记得要省着点花。”

“…”

屋内,众人终于忍不住晕倒了。

第一九一章 卫却命丧

河东安邑,卫家府邸

卫家有兄弟四人,卫凯最大,亦是如今卫家的当家人;其次便是博学多才,世人多赞为翩翩佳公子的卫却卫伯道;第三个跟卫却同样博学却为人**的卫昶卫叔道,河东卫家乃是儒学家族,卫昶性子**,卫家声名难免因此被人诟病,因此卫凯恼怒之下,将卫昶禁足家中未经允许,却是不得出门;卫家兄弟最小的一个为卫棠卫季道,卫凯身为家主,事务繁忙,无暇照顾这个四弟,而卫却也是苦读诗书。因此,照顾卫棠的责任便落在了卫昶的身上。故此,也使得卫棠沾染了卫昶一些**的性格。

蔡琰自嫁给卫却之后,每日皆在房中阅览古籍,或者抚琴排忧,很少走出房门。卫却有疾,二人虽成夫妻,却无夫妻之实。蔡琰也并不在意,特别是知道卫却和奴婢做的龌龊事事之后,蔡琰原本对卫却丁点的好感也早已化为乌有。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轻声吟诵着当日袁常送给她的这首诗,蔡琰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对卫却失望之后,每次袁常那挂着坏笑的面容便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唉!”

心中虽然想念,蔡琰却知二人也没有可能。如今的她已嫁为人妇,即使卫却身患疾病,她也必须呆在卫家。卫家为了保存颜面,卫却之事自然无法告知于人。

朱颜对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蔡琰心中升起些许的哀伤,也许她以后就要这样天天对着镜子,然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慢慢变老。

“只希望他能完成和自己的约定,将爹从董卓手中救下。”

躺在榻上,虽然锦被厚实,蔡琰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内心的冰冷让她竟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叩、叩!”

外边又传来如平日般的敲门声,蔡琰当然知道是何人。

“卫却你走吧,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蔡琰淡淡的声音传了出去,这段时间,卫却总想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然而,蔡琰每每想到卫却暗中和奴婢做的事,就觉得恶心不已,每次看到他的脸,就好像自己的眼睛被污染了。因此,每次卫却前来,蔡琰都拒绝和他说话。

卫却还算是个君子,见蔡琰不想和他交谈,每次都很识趣的离去。

“叩、叩!”

然而今日不知为何,蔡琰说完之后,卫却并没有依言离去,而是继续敲着门,似乎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蔡琰秀眉微微蹙起,觉得卫却今日有些反常。想了想之后,蔡琰从榻上坐起,穿好衣裳,她决定今日和卫却说个明白,免得他日复一日的来打扰自己,自己也会觉得厌烦。她可以继续呆在卫家,做个名义上的卫家媳妇,这样卫却的声名也能够保住。

“吱呀!”

蔡琰打开房门,抬起头,刚要说话,看到眼前的面孔,却是骤然间瞪大了双眼。因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并非是卫却,而是卫却的三弟卫昶。

“三叔,这么晚了,你所来为何?孤男寡女,未免招他人非议,三叔还是离去,有什么事还是明日再说吧。”

蔡琰站在门口,冷淡的说道。

卫昶却好似没有听到蔡琰的话语一般,自顾自的走进房门,四处看了看,嬉笑着说道:“二嫂,身正不怕影子歪,何惧流言蜚语?二嫂进我卫家之门后,小弟还未前来问好,今日便特意前来问好,顺便看看二嫂对我卫家是否满意,有没有什么欠缺的。咦,二哥今日怎么不在?”

“我在这里衣食不缺,很满意,三叔可满意?至于仲道,他这么大的人,想去哪莫非我还能管束的住。”

蔡琰语气依然冷淡,脑海之中却是想起袁常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卫仲道的二个兄弟并非是什么好东西,昭姬姑娘一定要提防他们二人。”

大半夜的,卫昶难道就是前来询问她在卫家过的好不好?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卫昶此行不怀好意,更何况蔡琰还是如此聪慧的女子。而且,蔡琰也不是性子软弱的女子,面对如此情形,并没有丝毫的惊慌,也没有呼喊。

“不对,二嫂肯定缺了些东西。”

卫昶面色红润,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吐出一口气,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蔡琰忍不住伸出手捂住鼻子。

“哦,我自己都不知道欠缺什么,三叔竟知我缺什么?”

“嘿嘿!”

卫昶突兀的笑出声,脸上露出淫*邪的目光,嘶声低沉道:“若是小弟我猜测不错,二嫂肯定是缺个抚慰的男人。”

“三叔,你!”

蔡琰一脸怒容的指着卫昶,她见卫昶有点酒意,而且还半夜前来她的房中,肯定不怀好意。但是,她没有想到,卫昶竟然放肆的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卫家和她蔡家皆是儒学世家,首重礼仪。否则,在知道卫却身患如此疾病之时,换个寻常女子早就离去。但是,蔡琰不行,她的行为举止代表着蔡邕的声名,而且一旦她离去,卫却的事说不定就会因此而被世人知晓,到时两家颜面必定无存。正是因为顾忌这些,蔡琰才忍受着呆在卫家之中。

卫昶却是丝毫没有自觉,依然脸带淫*邪的自顾自的说道:“二嫂,我可是知道二哥此刻在何处?也许,他现在就跟往日一样,在府中奴婢的身上,尝试着是否能够做一个真正的男儿,哈哈哈!不过,这么多年了,小弟觉得,二哥是没有希望了。”

“卫叔道,你太过分了,给我滚出去!”

蔡琰娇躯颤抖着怒骂到,她此刻要是还不知道卫昶想要干什么,那么她就真的是傻子了。

“哈哈,二嫂,你不要心急。”

卫昶大笑着,丝毫没有往日的礼仪,淫*荡的双眼在蔡琰那姣好面容,令人垂涎三尺的娇躯上不断扫视。

“二嫂,自从嫁入我卫家之后,从未与二哥行过人事,一人独守空闺,必定是寂寞难耐。既然如此,何不放开自己,成全小弟呢,莫要浪费了你那具让人迷恋的身躯。待你我成就好事之后,将来你我的孩子可以让给二哥,这样二哥也不至于后继无人。这样,二嫂你不用独守空闺忍耐寂寞之感,二哥的事也不会让人知晓,小弟也开心了,何乐而不为呢?”

蔡琰一脸的难以置信,她实在无法想象,出身儒学世家的卫昶,竟然会说出如此无耻卑鄙下流的话语。虽然蔡琰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子,叔嫂通奸,翁媳扒灰的事她也听过。但是,当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还是让她止不住愤怒的浑身颤抖。

“卫叔道,立马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蔡琰没有惊慌,也没有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此刻的她,依然冷静的命令卫昶离去。卫昶可以不要脸,她蔡琰还是要脸的。

“嘿嘿,二嫂,我不怕告诉你,附近的奴婢、家丁都让我给支走了,此刻谁也帮不了你。二嫂何须再为难自己,何不与我一起共赴极乐世界?”

蔡琰冷笑一声,一把剪刀从袖口滑落,冰冷的刀锋直指着卫昶。

到了卫家之后,得知卫却真的患有疾病,蔡琰自是更加相信袁常的话语。因此,蔡琰随身藏着一把剪刀防身,即使没有剪刀,卫昶想要侵犯她,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二嫂,有话好说…”

卫昶见了剪刀,眼睛一闪,低声的商议着。原本他想蔡琰不靠近床榻,找不到防身之物再慢慢攻陷蔡琰,没想到蔡琰的身上竟然藏着一把剪刀。

“卫叔道,立马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蔡琰冰冷的目光直视卫昶,口气没有丝毫商谈的余地。若卫昶真的不顾一切,她蔡琰难道还会害怕?

“昭姬,昭姬…”

正当二人僵持之时,一道略带喜悦的声音从屋外传了进来。随后,卫却跑了进来,当看到屋中的情形时,卫却的笑容顿时停滞。

“叔道,你?”

卫却不笨,在这半夜三更,卫昶带着酒意的跑到蔡琰的房中,再看蔡琰手中的剪刀,他哪还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卫昶却是没有丝毫的羞愧,无耻的与卫却商量道:“二哥,你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平白让二嫂一人独守空闺,岂不是暴殄天物?既然如此,何不成全小弟?我与二哥同一血脉,日后我与二嫂的孩子,便是二哥你的孩子,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

“叔道,你、你…噗…”

卫却浑身颤抖着指着卫昶,竟是被气的吐血不止。随后,卫却好似全身的力量被抽空一般,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仲道!”

蔡琰娇呼一声,几步走到卫却身旁。卫却毕竟与自己是好友,年幼之时二人谈论诗文,是何等愉快的时光。此时见卫却吐血,蔡琰心中还是会替他忧心。

“昭、昭姬,是、是我害了你…我早知道自己有病,却没有解除我们的婚约,我本、本以为我的病会好,没想到…我若死了,你便离开卫家,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言毕,卫却脖子一歪,竟然就这样丧命。

卫却本身便有疾病,才导致了他不能行人事。而见到卫昶如此行径,急怒之下,更是导致一口气提不上来,疾病暴发,当场毙命。

“仲道!”

“二哥…”

蔡琰难过的呼喊着,卫却毕竟是曾经的好友,即使如今没有感情,此刻见到他就这样命丧在自己眼前,蔡琰心中还是有些不忍。

而卫昶,此刻似乎有些酒醒了,惊慌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卫却。

“三哥,不好了,大哥他…”

卫棠一脸惊慌的跑进来,本想说话,看到卫却躺在地上,顿时也愣住了。

片刻之后,卫凯也出现了,本想说话的他看到卫却静静的躺在地上,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季道,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好半天之后,卫凯才回过神,看了看惊慌的卫昶,和一脸忧伤的望着卫却的蔡琰,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卫棠身上,咬着牙怒吼着喊道。

卫凯平日便极其严厉,卫棠最怕的便是卫凯,当下也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原来,今晚卫昶和卫棠喝了些酒,原本酒**的卫昶,便想着趁着酒意去找蔡琰。卫却不能人道的事,其实卫家之中许多人都知道,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的一幕。

“啪!”

卫凯听了,顿时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愤怒,猛的拍了卫昶一巴掌,措不及防之下,卫昶竟是被一巴掌给拍倒在地。

“你,你…”

卫凯因为愤怒,好半天才从口中崩出话来,“我卫家身为儒学世家,竟然有你这样的畜生。如今你二哥被你害死了,你高兴了,啊?”

“大哥,我也是酒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卫昶哭丧着脸说道,平日里他对蔡琰这个二嫂也确实有念头,不过却没有勇气做出来。若非今晚酒喝多了,他也不敢做出这种事。

“给我滚出去!”

卫凯怒吼道,卫昶和卫棠二人不敢说什么,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卫凯之所以没有过激的反应,是因为他知道卫却的命也不久。早有郎中给卫却看过,因为疾病的原因,卫却也没有多少日子好活。卫却和蔡琰成亲,便是想着能够给卫却留下子嗣,不至于卫却断了香火。可惜,因为今晚的事,卫却却是提前病发而亡。

“弟妹,我知道,发生这种事,你也不会继续留在卫家之中。不过,我希望你能等仲道的丧事办完之后,再行离去,如何?”

蔡琰抬起头,淡淡的说道:“我会以未亡人的身份替仲道办理丧事,头七过后,你们卫家便给我一纸休书,从此之后,我与你们卫家再无瓜葛。至于在卫家发生的事,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卫凯闻言,当即点头答应。

看蔡琰如此神情,去意已决,再留在卫家也没有意义。更何况蔡琰答应不将此事说出来,保存了卫家的颜面,卫凯自然更是满意。身为卫家之主,他首先便要为卫家的声誉着想。

次日,卫家便办起了丧事,卫家的二老爷卫却咯血丧命。

不知实情的奴仆皆议论蔡琰克夫,成婚还没多久,卫却便丧命。对于这些话,蔡琰一概无视,也没有解释。

头七过后,蔡琰便在卫凯派出的护卫之下,返回长安。河东卫家,已经没有蔡琰值得留恋的人或者事物。

第一九二章 三件套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狱中一百多名的犯人,将近有一半的人请求申诉。除了六七个想要浑水摸鱼,结果被袁常重重的惩治一番之后,剩下的都是被冤枉或者被陷害的。在袁常和郭嘉的努力之下,都无罪释放回去,当然,在外人看来,案子如此快速的完成,都是郭嘉的功劳。

“奉孝,子龙,你们此番前去邺城,万事都要小心。”

“主公放心,云定将奉孝完好无缺的带回。”

赵云一脸坚定的保证道。

“有子龙保护,我自是放心。”

赵云的保护能力,袁常丝毫不怀疑。原本的历史之中,刘备、刘禅、诸葛亮都曾被赵云保护过,三人从未有过损伤,要是不放心赵云,还能放心谁?

“主公,嘉定会将文若带回。”

袁常听了郭嘉的话,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荀文若的性格奉孝你比我清楚,我也不勉强,只要奉孝你和子龙能安然归来,我便足矣!”

郭嘉和赵云深深的看了袁常一眼,转身坐上马车,洒然而去。

“主公,俺要是出远门,你会不会想念俺?”

典韦捏着兰花指,瓮声瓮气的问道。

袁常额头冒起黑线,一言不发,一脚就把典韦给踹开,怒吼道:“你一个大老爷们,做什么女儿态!”

“呵呵!”

韩恂在一旁看得笑个不停,不过,因为典韦的举动,袁常因为离别的忧愁而弱了许多。

“走,我们前往省己村,东平县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县衙里报案,看来可以清闲一下了。”

袁常这句话说的没错,知道郭嘉要离开东平县,最为难过的当然是县里的百姓,没有郭嘉帮忙,他们可是一点都不相信袁常的判案能力。故此,许多百姓有了案子,也都不前往县衙报案,非要等到郭嘉回来之后再报案。

三人一路慢行前往省己村,因为之前那一次的惨痛教训,袁常这次可是特意骑马而来。之所以要慢行,却是袁常的骑术太过“惊人”,所以不得不放慢速度。

“嘿,本公子就说了,会搞不定你个孽畜!”

袁常拉着马缰,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不过,他的话音才落下,胯下的黑马明白袁常的话,不高兴的“希律律”嘶叫起来,双蹄高抬,差点没把袁常给摔下来。

“再乱叫,看我不抽你!”

袁常恼羞成怒,挥起马鞭狠狠的在马屁股上抽了几下。结果,黑马吃痛,不停的在原地踏脚,袁常一个没稳住,当即从马上掉了下来。

“嘿!”

典韦和韩恂二人见了,赶紧从马上跳了下来,韩恂去扶袁常,典韦则发力将黑马制住。在典韦的压制之下,那黑马片刻之后便安静了下来。

“唉哟,我的屁股!”

袁常摸着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的哀嚎着。看的典韦和韩恂二人直想笑,不过他们知道袁常此刻心情不好,决定还是不招惹袁常的好。

“主公,这马如此暴躁,俺觉得可能是受伤了。”

典韦曾经是在山林中混迹的狠人,觉得这马有些异常,因此在将马压制之后,便检查了一番。果然,在马的蹄中拔出一根小树枝,也正是因为这树枝卡在马蹄之中,才让这马如此暴躁。

袁常见罪魁祸首竟是这小树枝,从典韦手中接过,狠狠的砸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了几脚。

重新跨上马之后,袁常脑中开始思索起来。

穿越前的时候,袁常也曾幻想过骑在马上驰骋的画面,因此对于马有些了解。袁常之所以那么容易从马上摔下来,却是因为少了马必备的三件套中的二件。

马的三件套包括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

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砖家和叫兽们一直在研究,马的三件套究竟在何时出现的。

首先高桥马鞍马鞍,经过研究认为,应该在是在汉武帝时期发明的。

第一点,秦始皇兵马俑中具有表现细致的马具,却惟独没有高桥马鞍与马镫,而且还因为在兵马俑战阵的布局上,骑兵数量相对很少,且被布置在远离主阵的侧面角落里,这说明在秦代以前,骑兵的作用只是侦察、侧翼包抄、骚扰遮断、偷袭和追击,并不能成为作战主力,更不用提独立承担整个战役了。

第二点,战国时期的孙膑曾如此评价过骑兵:“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虚背敌;三曰追散击乱;四曰迎敌击后;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关津,发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蓄,虚其市里;十曰掠其田野,系累其子弟。此十者,骑战之利也。”

由此可以推断,当时的骑兵还只是辅助任务,不能当做主兵团作战。因为没有高桥马鞍,骑兵在马上很容易跌落下来。而到了汉武帝时,卫青和霍去病已经能够以骑兵突袭匈奴,并且战胜在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可见高桥马鞍应该已经被发明出来了。

在公元一百年左右,匈奴人因为被东汉朝廷大败,除却少部分匈奴人之外,大部分的匈奴人都开始西迁。因此,西方史学家在文献中发现,罗马人与匈奴人作战,惊讶于匈奴人奇特的马鞍。

由此证明,高桥马鞍在当时是已经普遍存在的。虽然,并没有确实的文物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袁常穿越到这个时代,亲眼看到了高桥马鞍的存在,让人不得不相信了。

而另一个马具马镫,砖家和叫兽们研究也认为是和高桥马鞍同时期出现的,不过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当时的马镫只是单边马镫,目的是让骑兵更方便上马,而非为了稳定性。双边马镫的出现,则是到了曹魏之时,许多人都认为,当时【虎豹骑】如此厉害的原因,便是因为双边马镫的出现,使得骑兵的战力能够发挥到极致。

姑且不论砖家和叫兽们的结论,至少袁常现在看到的是单边马镫,也就是说双边马镫还没有被发明出来。袁常就纳闷了,既然都已经知道弄一个马镫,为何不再弄第二个?难道是为了偷工减料?

最后一件就是马蹄铁了,马蹄铁也称为马掌。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说法非常多,有的说是周朝便有,有的认为隋朝初期,有的则认为是在元朝传入。当然,最让人能够接受的是第三个说法,当时蒙古骑兵与西方骑兵交战,从而知道了马蹄铁这一个马具,这也是后来蒙古骑兵能够战无不胜的原因。

而且,在大部分的电视剧中,唐朝时的马都没有马蹄铁这一马具。如果少数是这样,可以说是导演、编剧没常识,但是,如果说大部分的导演和编剧没常识,那人家的作品也不会被拍成电视剧了。

之所以西方能够更高的发明马蹄铁,主要原因是东西方路面的不同。

西方的路面多是青石板,马蹄踏在上面,损伤严重,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马蹄铁才被发明出来;而东方的路面多是夯土路,对马蹄的影响不大。若是东方的路面是青石板路面,那么马蹄铁的发明肯定是东方优先,从东方能够制造高桥马鞍和马镫这个事例就说明,东方人的创造力绝对不比西方人差。

当然,无论砖家和叫兽们如何争吵,身处这个时代的袁常是最有发言权的。若是真的有马蹄铁,那袁常骑的马就不会被树枝卡住,那他也不会被甩下来了。

袁常之所以让赵云寻找打铁大师,其中的一个目的,便是让他打造双边马镫和马蹄铁。所以,对方的能力必须过硬。因此,在两天前那个打铁大师到来之后,袁常便画了一个齿轮,让那大师打造,如果对方能做到,那么能力就够。否则,袁常就要重新再找打铁大师了。

“主公,省己村已经到了!”

脑海中思绪不断的袁常,耳边突然传来韩恂的呼唤声,这才知道不知不觉中已经到达了省己村。而村口,张老根正激动的向他跑来,先前袁常三人到达之时,便有村民去告知如今相当于省己村村长的张老根了。

第一九三章 典韦最弱

“大人,本来草民还想去县里找你,没想到大人亲自到来。莫非大人知道已经有盐产出了?”

张老根兴奋的汇报着。

“哦!”

袁常脑海中还想着马的三件套,没听清楚张老根的话,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过了片刻,似乎才反应过来,瞪大了双眼,激动的又问一句:“老根,你说已经有盐产出了?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盐田法】利用海水通过太阳晒结晶而获得食盐,海水的盐度、地理位置、降雨量、蒸发量、日照程度等等因素影响,虽然是在同一时间开始煮盐,然而结晶成盐的时间却是各有不同。省己村第一块产盐的盐田,也许是因为各方面都比较优渥,因此,当其他的盐田还在结晶池之中时,这一块盐田已经产出盐了。

“哇!”

“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看着眼前那一片将近五十平方的盐田,众人都惊叹不已。白花花的粗盐静静的躺在盐田之中,等候着村民的收集。盐田法据记载乃是在明朝时才出现的,如今制盐都是用煎或者煮的方法制盐,不仅产量低,而且质量差,哪能跟盐田法用海水直接获取的盐相比。

百姓们食用的盐大多都是淡黄色的,而且盐是官府官制,官商勾结之下,百姓获得的盐都很粗滥,一斤的盐中沙子都有三、四两之多。

看着眼前洁白如雪的盐,即使是张老根,心头的震撼都是久久不能平息。

典韦更是激动的跑到盐田旁,抓起一把盐,沉醉的感受着细腻、洁白的盐,然后捏起几颗盐放到口中。

“哇,主公,太棒了,俺生平还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盐。”

典韦忍不住呼喊了起来,看的韩恂心痒痒,得到袁常的首肯之后,也冲过去,抓起一把,美美的品尝起来。

“大人,这些盐改如何处理?”

张老根脸上难以抑制的激动,有了这个制盐方法,子孙后代再也不愁没有生计。而这一切,便是眼前的袁常带来的。

袁常沉吟片刻,低声道:“老根,你将盐装上几袋,送到邺城,交给刺史大人。”

“大人,这是为何?”

袁常轻笑一声,道:“盐铁乃是官府官制之物,虽然制盐的方法是我教给你的。但是,如果没有官府的首肯,便是违禁。如今朝廷在董卓把持之下,已经无力管束州郡,只要刺史大人点头,那么便不用再担心。这次你前往邺城,将盐上贡给刺史大人,除了让刺史大人答应你们制盐之外,还要让刺史大人答应不得插手干预你们与其他人的交易,最后,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要让刺史大人将新盐的出现,传告四方。若是刺史大人同意,你们可以将贩盐所得的钱财交给刺史大人四成。”

“是,小民明白大人的意思。若是刺史大人不肯,想要逼迫小民制盐方法,省己村上下宁死也不会将制盐之法交出。”

张老根一脸坚定的保证道。

虽然不知道袁常的意图是什么,但是张老根知道袁常是个胸怀大志的人,他也知道袁常不会害他们。况且,制盐的方法是袁常告诉他们的,若是袁常不想帮他们,当初也不会把这个方法告诉他们。省己村的村民心中是极其感激袁常的,无论袁常让他们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袁常轻轻一笑,安慰道:“那倒不用,我手中生财之道无数,制盐只是其中之一。若是刺史大人对你们村子不利,你们便将此法交出便是。其实,我只是想借刺史大人之手,宣传新盐,让百姓们知道新盐的出现。原本盐是控制在官府手中,无良的商人和官府勾结,百姓们买到的盐不仅粗糙,而且价格昂贵,然而百姓没有盐却无法生活,只能忍受。如今,有了新盐的出现,不仅能够让百姓获得更好的食盐,也能让盐的价格降低许多,减轻百姓们的负担,这才是我想要的。”

“大人仁义,小民誓死也要替大人完成任务。”

张老根才知道袁常是如此心思,心中想的是如何为天下百姓解忧,震撼于袁常的仁人之心,更是坚定要完成袁常教给自己的任务。

“老根,你准备一下,这几天便出发前往邺城,最好多带一些人去,毕竟如今的世道不太平。对了,奉孝和子龙也已经前往邺城,你们千万不要和他们表现的太过熟恁。”

“是,小民明白!”

张老根听了袁常的嘱咐,便回村子里召集人手。毕竟省己村曾经也是劫掠四方的恶人,身手还是可以的,十几个壮汉,只要不是碰上大部队,想要灭了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交代完盐的事,袁常三人便再次出发,叶孤城的人马是在省己村的北部之外靠岸,三人大还要走一段时间。

“主公,你看!”

典韦突然喊了一声,手指着前方。

袁常举目望去,一面写着“义”字的大旗迎风飘扬,隐约可见人影在附近走动。

“主公!”

见到袁常到来,叶孤城和陆小凤二人连忙迎了上来。而他们二人带来的三百名汉子,则都瞪大着双眼望向袁常。叶孤城和陆小凤告诉他们认了一个主公,将会给他们带来光明的前途,没想到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性子桀骜的他们心中看不起袁常。

“你们还不叫大人!”

叶孤城回头看了那三百名汉子,大喝了一声。

“大人好!”

“嘿嘿,大人好!”

稀稀拉拉的喊声响起,语气之中却并没有多少恭敬之情。叶孤城无奈的苦笑,他们五人认可了袁常,并不代表他们的手下也认可袁常。毕竟他们都是打家劫舍的狠人,愿意听从叶孤城五人的话,乃是他们五人的实力和为人得到他们的认可,初次见面还是这么年轻的袁常,就想让他们听话,显然不大可能。

袁常示意叶孤城和陆小凤不要说话,六尺有余的身躯,站在这些至少七尺的汉子面前,却是没有丝毫的胆怯之色。

“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曾经都是匪,本大人是官,所以我站在你们面前没有丝毫的畏惧。你们觉得自己很厉害,打家劫舍,救济贫苦,是仁义的行为?那么,我问你们,为何你们看到官兵还是要逃跑,你们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为何不敢堂堂正正的面对官兵,然后再大声的告诉他们,你们是对的?”

三百名汉子无一人反驳,因为袁常说的很对。每次听到有大队官兵,他们的第一反应都是逃,而不是和官兵反抗。

“因为,你们自己也知道,你们是匪。即使你们做的事情,从道德层面上看起来是对的,但是从法律上来说,你们是错的。因此,你们听到官兵的消息,心中才会害怕。生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就要有相对应的制度来约束,而不是觉得对的就去做。那些富绅、商人有钱,是因为他们用自己的能力去赚来的,虽然有些富绅、商人的行为不法,但是他们有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们来制裁。你们想制裁他们,那么你们就要成为守护法律制度的一员,否则,你们在史书中的记载,都不会是正义的,而是会遭到世人的唾骂,即使是你们的子孙后代,也会看不起你们。”

三百名汉子依然沉默,终于,片刻之后有人喊了起来。

“既然你也说了,官商勾结,官官拥护,那些没有仁义的商人和官员,谁来惩罚他们?如果我们不做,谁来做,难道指望朝廷?”

“没错,朝廷当然不能指望,既然这样,为何不推翻朝廷,建立新的制度,难道像你们这样的行为,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三百名汉子都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有想到袁常敢说出这样一句话。

“说的好听,推翻朝廷,你有这个能力吗?”

沉寂片刻,有人不屑的反问道。

袁常没有生气,依然笑着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的我确实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力量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就像一个人生下来,难道他吃一顿饭就能长大?不可能,他也是日积月累才慢慢的长大。想要推翻朝廷,建立新的制度,也是这样。而你们,这是这一股力量的先锋。当然,我也不会强求你们,不想干的可以走,害怕的也可以走。就算你们去告密,我也无所畏惧。”

“哼,我们岂会害怕,大人你既然想让我们跟随你,那么你就要让我们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典韦道:“既然你们想见识我的能耐,那就成全你们。我身边的壮汉叫典韦,在我麾下是最弱的一个人,你们有谁能打赢他,我立马掉头就走。”

典韦、韩恂、叶孤城和陆小凤都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典韦都已经是顶尖的武将了,他都算最弱,还让人怎么活?

“好,就让我大牛来试试看。”

一名身长九尺,比典韦长的还健壮的汉子走了出来,一脸凶相的瞪着典韦。

第一九四章 练兵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大牛就已经被典韦给放倒在地,哀嚎着想战都站不起来。

叶孤城手下那三百名汉子看的是暗自咋舌,没想到素来以勇力著称的大牛,竟然一个回合不到就被放倒了。想想这家伙还只是袁常麾下最弱的一个,那其他人都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哼,不就有些蛮力,让我候通来领教、领教。”

还有人不信邪,速度极快的跑到典韦身前,立马便开始左窜右跳,他认为典韦就是力气大,只要他的速度比典韦快,慢慢就能把典韦给耗没体了。

“喝!”

典韦怒喝一声,右脚猛的一跺地面,身子犹如猎豹般冲向在自己面前跳来跳去的候通,一拳就把他给打飞三四米。

“唉哟!唉哟!”

候通痛的的在地上滚来滚去,他只是有点速度,身子比大牛差了一大截,吃了典韦一拳,痛只是轻的。典韦这一拳也只是用了五成不到的力道,否则都会把候通给打死。

“还有谁跟俺一战!”

典韦双眼充斥着强烈的战意扫向那三百名汉子,见识到典韦的厉害,谁还敢自讨没趣的向他挑战。陆小凤看到典韦这样的眼神,都觉得头痛不已,这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

“大人,我们服了!”

“是的,大人,我们都愿意跟随您!”

“首领都跟随大人,我们怎么会不跟随大人呢!”

三百名汉子此时都已经被典韦的实力给吓到了,也不敢再有什么不满。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并非是典韦的实力,而是因为叶孤城五人都已经投效袁常了,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跟随袁常。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指着韩恂,大声道:“既然你们愿意跟随我了,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不再是匪而是兵。这位叫韩恂,以后就负责操练你们的教官。或许你们每个人都有一点的武力,但是,在战场上,个人的武力是没有多大的用处。所以,你们想建功立业,成就大事,就要成为一支精锐的部队。首先,你们就要懂得什么是军纪。”

“大牛!”

“大人,小的在这呢!”

袁常突然大喝一声,大牛反应过来,龇牙咧嘴的应了一声,刚才被典韦揍的现在还会痛。

“重来,以后上官喊你们,你们只要回应一个字‘在’,明不明白?”

“明白,在!”

“不够大声,重来。”

“在!”

“候根!”

“唉哟…在!”

“重来!”

“在!”

袁常这才满意,然后向大牛和候根说道:“以后你们二人便是韩恂教官的副手,教官若是不在,便由你们二人负责,一旦有所松懈,便是你们二人的责任,到时就别怪我不留情面。当然,你们受罚了,你们也可以去惩罚他们。”

“是!”

袁常将韩恂拉到一边,低声嘱咐道:“莒子,你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操练他们就行。以后,这个军纪的训练,是每日必须的课程。”

“主公,这样真的行吗?”

“一支部队想要成为精锐,是需要刻苦的训练。但是,想要成为精锐的先决条件,就是要懂得军纪,懂得令行禁止。”

“是,主公,属下明白!”

韩恂迈着虎步走到三百名汉子前面,大声喊道:“你们所有人,在我一百个数之内,按照高矮站成三十队,每队十人。”

韩恂话毕,三百名汉子慌乱的开始排起队,有的人都不知道怎么站队,结果,到处乱跑,乱的就跟一锅粥似的。

“一百!”

当韩恂最后一个数喊下之时,三百人只有十五个队伍站好,剩下的一百多人还在找自己的位置。

“你看你们,只要十个人列成一队就行,为何你们会找不到队伍?若是在战场上,你们连自己的长官都找不到,如何听从命令,如何与敌人战斗?你们这样只是送死,亏你们这样的素质,幸好没有碰上朝廷精锐的军队,否则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韩恂大声呵斥了一番之后,让剩下的人重新列好队。

“现在你们记住自己的位置,以后每次操练的时候,你们就这样战队。今天是第一次,就不惩罚你们,从明天开始,就会有惩罚了,至于是什么惩罚,你们到时候就明白。”

韩恂的嘴角,闪过一丝残忍的笑容。

“今天的第一项内容,就是站队形。所有人目视前方,双手五指并拢,紧紧的贴在大腿两侧。手不许动,头不许动,也不许讲话。保持一个时辰,现在计时开始。”

说完,韩恂做好示范站直了身子。三百名汉子觉得这不是很难,都跟着韩恂站好。

袁常、典韦、叶孤城和陆小凤四人站到一边,陆小凤不解的问道:“主公,这似乎没有什么难度,真的有效果吗?”

“小凤,你可以去试试。”

看着袁常嘴角那邪恶的笑容,陆小凤果断的摇了摇头。

“第六队第三个,你在干什么,出来!”

一刻钟之后,韩恂突然向其中一人喊道。

“教官大人,汗流下来,所以我想擦去。”被叫出来的汉子大声的解释着。

“刚才我说了什么,手不许动,你没听到?”韩恂大声吼了一句,然后命令道:“现在,你面对所有人,给我好好的站着,要是再动,就别怪我不客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直直的望着前方,让那汉子感觉大家都在注意他,好似在嘲笑他一般,让汉子此刻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只是在心中祈祷着,一个时辰赶紧过去,这样实在是太让人煎熬了。

终于,一个时辰过去了。所有人都好似虚脱般的往地上坐下,什么动作都不能有,还不让讲话,简直是要人命啊!

“全都站好,谁让你们坐下了?我没有喊停,你们都要给我继续站着,听到没有!”

韩恂的吼声又一次响起,三百名汉子慌忙的站好,脸上都是一副副的痛苦表情。

“今天是第一次,所以要求不是很高。从明天开始,每天要战队形二个时辰,你们以为这样就很累了吗?真正的精锐士兵,站一天一夜都没有问题。我问你们,你们是想当精锐,还是当个让人唾弃的渣滓。”

“我们要当精锐!”

似乎为了发泄心头的郁闷,三百名汉子齐声高喊到,声音响彻天地,远处山林的飞禽走兽都被惊起了。

“很好,你们有这样的决心是好的。现在按照队伍绕着空地跑五十圈,队伍不要乱,最后的两个队伍中午没有饭吃!”

听到韩恂这句话,三十个队伍顿时都拼命跑了起来。

最后五十圈跑完,所有人都累的躺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了。

“你们两队是跑的最后的,按照规定你们中午是没有饭吃的。但是,如果你们没吃饭,下午的训练就没有力气完成。所以,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中午可以吃饭,但是下午你们训练的程度是他们的两倍,你们做不做的到?如果做不到,可以选择饿肚子!”

“教官大人,我们一定能够完成!”

两支队伍二十人怎么可能受得了饿肚子,因此都点头答应了韩恂的条件。在心中,他们更是暗自发狠的想着,明天一定不能再成为最后。

“主公,看他们的热情,似乎很高涨啊!”

陆小凤看着那三百名汉子火热的训练,忍不住赞道。

“小凤你也想试试?”

陆小凤很干脆的摇头,刚才看着他们在操练,想想就觉得受不了,要是亲自体验,那他还真是吃饱了撑着。

“好了,练兵的事就交给莒子,我们就不用再呆在这里。操练的效果,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来,等过段时间再来检验吧!”

说着,袁常和典韦、叶孤城、陆小凤三人便离开了。

而在韩恂他们操练的不远处,几十个省己村的村民正挥着锄头挖洞。大牛极其好奇,不解的向韩恂问道:“教官大人,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韩恂嘴角咧开一丝弧度,神秘的说道:“很快你们便知道干什么用了。”

当用过午饭之后,韩恂让所有人休息一个时辰,等到未时二刻准时集合。结果,当然有人没能准时到达。于是,韩恂把迟到的八人都关进村民们挖的洞中,再将木板门盖上。等到第二天午时,将他们放出来之后,八人都痛哭流涕,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而此时,众人才明白,那种一个人被关在地洞之中,眼中一片漆黑,没有人说话的感觉是何等的恐怖。于是,再也没有人迟到。

之后,一旦有人犯错,韩恂便把让关进地洞之中,从地洞出来之后的人,再也没有敢犯错的。韩恂心中称赞,袁常教的这个方法果然好用。

袁常虽然不在现场,不知道实际情况,但是“小黑屋”的厉害,袁常还是明白的。

第一九五章 无题

“快点,我们要赶在太阳落下之前,到达前面的村子。只要再走三天,我们便能到达邺城,到时候随便你们玩耍。现在你们都打起精神,千万要做好这次任务。”

张老根站在马车前,大声的吆喝着。

自从袁常让他将盐献给袁绍,张老根便从村中选了十几名的壮汉,将盐田中的盐装成四个麻袋,用一辆马车押往邺城。

“老根叔,你就放心吧,大人吩咐的事,我们都会尽心完成,不然回家,我爹肯定又要揍我了。”

说话之人,赫然是当初潜伏在何耀身边的罗三。

“嘿嘿,三子你就没出息,整天被你爹揍。”

站在罗三身旁的壮汉拍了拍罗三的肩膀,大声的调笑着。其他的汉子,听了他的话,也都笑了出来。

罗三涨红了脸,反驳道:“何大中,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要是三根叔在这里,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

张老根无奈的劝解到,在场其他人都是年轻一辈,就属张老根辈分最大,大家都很听他的话。不过,这一番吵闹下来,大家一天赶路的疲惫似乎都降低了许多。张老根正要吩咐众人启程,突然间眉头皱了起来。

“大家小心,有些不对劲。”

何大中走到张老根身旁,不解的问道:“老根叔,怎么了?”

张老根凝眉,一脸肃然之色,见大家的脸上都有疑惑之色,解释道:“我们一路行来,山林之中都有鸟叫兽吼。如今太阳快要落山,野兽应该都快出现了。可是,我们在这里休息了有一些时间,却一直没有鸟叫兽吼之声,静的有些太反常了。”

“哈哈哈!”

突然,山林之中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随后,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壮汉冒了出来,随着他的出现,四个方向纷纷有人影冒出,有年轻一些的,也有年纪大一些的,人数约在一百多人左右。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武器,有刀,有枪,有朔,还有一些人则拿着木棒。

那满脸胡渣的中年壮汉似乎是这一伙人的首领,望着张老根,露出满口黄牙,眼冒精光的说道:“看来你也是此道行家,不过,今天遇到大爷我,算你们倒霉了。”

“老根叔,现在怎么办?”

罗三手中紧紧握住长刀,眼睛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劫匪,口中却是焦急的向张老根询问到。

如今对方的人数差不多是他们的十倍,他们一个人就算能够对付得过两个,似乎也敌不过对方。

张老根向那中年汉子拱了拱手,客气的说道:“这位大爷,看你们也是黄巾义士出身,与我们一样都是贫苦百姓,何苦为难我们呢?最近田里有了好收成,想着给城里的亲戚送点土特产,还望大爷能让我们从这里过去。这里有些小钱,算是孝敬给大爷的,您看如何?”

眼前这些人有的人额头之上还绑着黄巾,很显然是黄巾的余党。

“我呸!”

中年汉子愤愤的吐了一口痰,恨声道:“去他大爷的黄巾义士?老子当初怎么就信了张角他们兄弟,还什么天公下凡?他*妈的都是假的,造反就造反,还说的那么好听。结果,弄的大爷我和兄弟们只能四处躲藏,连饱饭都吃不上一顿。要不是你们这些家伙时不时的送点好东西打打牙祭,大爷我还不如去自首,还能吃牢饭,哪用得着过这种日子,大爷以前种田的时候都比现在过的舒服。”

当初黄巾起义之时,都是以百姓为主,喊的口号是汉庭**无能,百姓活不下去,要推翻汉庭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然而,到了后期,黄巾的性质已经变了,他们比当时的官府更疯狂地残害农民,失去了百姓拥护的基础,完全成为一股盗匪。因此,在没有百姓的拥护,再加上朝廷和地方豪强的镇压,黄巾的失败是必然的。

中年壮汉斜睨了张老根一眼,对他手上那一大把的铜钱极为不屑,手指着马车上的麻袋,漫声问道:“若是把马车上的东西给我们一半,就让你们离开,如何!”

张老根怎么可能答应这个要求?马车上四袋都是精美的食盐,要是让这些黄巾余党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安然放他们离去才怪。食盐是百姓必不可少的东西,而且如此精美的食盐,价值更是高了何止数倍。要是他们拿这些盐给地方官员,他们不仅罪行会被赦过,说不定还能当个小吏。更何况,这些盐是要送给袁绍,完成袁常推广食盐的大计,是为了天下百姓谋福,张老根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交出去。

“三子,大中,二娃,剩子,我们掩护你们,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东西送到邺城,交给刺史大人。你按照我教给你的话,一句不漏的告诉刺史大人,若是刺史大人不答应,你们死也不能说出制盐的方法,知不知道?”

张老根抽出长刀,厉声向罗三交代到。

“老根叔,我们一定会完成!”

罗三四人噙着泪,哽咽着说道。

“好,我也很久没动手了,今天杀一个够本,杀一双就赚到了。大家跟我一起冲,誓死报效大人。”

“誓死报效大人!”

随着张老根的喊声响起,众人齐呼一声,无所畏惧的冲向黄巾余党。

“妈的巴子,找死!”

中年汉子怒骂一声,大手一挥,包围在四个方面的手下向张老根他们靠拢,而罗三四人,则找了一个人少的方向,打算这个方向逃离。

“啊!”

“饶…啊!”

突然之间,那一百多人的黄巾余党出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随着惨叫声响起,这些贼人犹如割麦子般的一个一个倒了下去,转眼之间,就已经有十多人丢了性命。

“怎么回事?”

中年汉子大惊,还以为自己被包围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中年汉子的话,手下依然在不停的倒下,一炷香不到的时间,已经倒下了将近一半的人马。而此时,中年汉子才发现,似乎有人影在他的手下左右横冲,看情况,似乎并没有多少人。

“妈的,回头干掉他们啊,怕什么!”

大年汉子气的大骂,他们才几个人,竟然就让他死了这么多手下。在中年汉子的喊声之下,那些黄巾贼似乎才反应过来,回身向五人杀去。然而,他们每每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孔,便已经倒在地上,皆是一击毙命。

一刻钟之后,所有人都倒下,仅剩中年汉子一人。

“各位壮士饶命,饶命…”

五人缓缓的走了过来,赫然是叶孤城五人。他们的目光看都没有看中年汉子一眼,正当中年汉子以为自己逃得一命之时,余光看到寒光一闪,然后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各位壮士,多谢救命之恩!”

张老根也被突发的情况给吓呆了,竟然忘记趁机攻击中年汉子他们一伙。不过,张老根心中还是震撼这五人强大的实力,就凭借五个人,将这一百多个黄巾贼给杀光。

叶孤城收起剑,没有说话。陆小凤作为五人的代言人,站出来道:“张老根,是主公吩咐我们暗中保护你们前往邺城。所以你们尽管放心上路,有什么麻烦,我们都会替你们解决的,你们只要专心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务便可!”

张老根恍然,原来五人是袁常的手下。他就知道袁常不简单,手下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其实,叶孤城五人如此轻松的击杀这些黄巾贼,主要是他们原本都是农民,又没有经过操练,同伴突然就被杀了,他们没有反应过来。若是换成训练过的士卒,就算叶孤城五人实力强悍,不要说能不能把所有人都击杀,就算是受伤都是有可能的。

“你们继续出发,我们会在暗中保护,等你们到了邺城之后,我们就会去做我们自己的事。”

叶孤城五人这次是前往长安,准备营救蔡邕,顺路就保护张老根他们到邺城。

张老根也不矫情,既然知道是袁常的安排,那他就更放心了。三日之后,张老根便顺利抵达邺城,而叶孤城五人则继续上路前往长安。

第一九六章 打不痛的人

东平县县衙之内

“洪飞,这日子是不是悠闲的有些无聊啊?”

“主公,俺也这样觉得。”

袁常和典韦二人,拿着一根树枝,跟个小孩似的拨弄着正在搬家的蚂蚁。然后二人就大眼瞪小眼,全身不得劲的躺在地上。

自从郭嘉走了之后,县里的百姓没几个来县衙报案。有报案的也就像有贼偷东西被抓,这种案子没什么好审,直接一顿板子,然后往牢中一扔,就什么事都没了。

“主公,俺就不明白了,为何你不让百姓们看到你的能力?”

袁常无奈的叹了口气,悠然道:“我也想让百姓看到我的能力,可是现在的我们还很弱啊,没有这个资本。就说我那个二哥袁绍,占据冀州,麾下兵马数万,让他知道我有能力,他还会让我安稳的活下去?还有幽州的公孙瓒,现在他的兵马也快有十万了,不久的将来,他就更多。荆州刘表,如今的兵力是各州最多的一个,可惜他没有大志向。总之,各州刺史、太守的兵力都不是我们能匹敌的。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以静制动,等时机成熟,再一飞冲天。”

“嗯,俺虽然不知道主公在说什么,不过感觉很腻害的样子,俺一定会跟着主公。”

“…”

袁常的额头冒出黑线,才发觉自己跟典韦说了半天的废话。不过想想典韦这娃也可怜,脑袋里九成是肌肉,袁常就不和他计较了。

“真无聊啊,要不我们再找个人来斗地主?”

袁常双目放光的望着典韦,就等着他点头。

典韦一听,差点没吓得拔腿就跑。之前被郭嘉给坑了,他和韩恂二人找袁常斗地主,结果被虐的差点没把**给当了,半年薪俸的欠据还在袁常的手中,典韦除非是傻了才跟袁常斗地主。

“哎,洪飞,不要跑啊,我们是自己人,难道我还会坑你不成?”

袁常一把拉住典韦,神秘的低声说道:“我们找衙役来跟我们斗地主,每天赢一点,这样不用多久你欠我的钱不就还清楚了?”

典韦一脸的狐疑,问道:“主公,难道一定能赢?”

袁常自信的拍了拍胸口,得意的说道:“想要稳胜不败,那还不是非常简单的事。只要使一点手段…”

袁常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典韦正瞪着双眼望着自己。

“俺就说主公之前怎么就一直赢,原来…”

典韦虽然脑袋里都是肌肉,但又不是傻子,此刻听了袁常的话,自然明白袁常之前和他们斗地主的时候使手段。

“咳咳!”

袁常清了清嗓子,一脸的大义凛然,痛心疾首的说道:“哎,洪飞,其实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们的,不过,既然你发现了,我就告诉你。我确实使了一点手段,但是你明白主公我的用心吗?斗地主博大精深,用途广泛,我之所以用手段,其实就是想让你们发现,目的就是锻炼你们的眼力。可是,你们让我失望了,竟然没有一个发现,唉!”

典韦身子颤抖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袁常竟然这么无耻的用这样的借口。

“嘿嘿!”

袁常脸色转阴,奸笑道:“洪飞,要是这件事让奉孝、子龙他们知道,从而达不到锻炼他们眼力的效果,后果你是知道的。”

典韦本想等郭嘉、赵云回来之后,再一起联合找袁常讨还公道,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看来输掉的俸禄是拿不回来了。

“主公,俺这就去找人来。”

典韦豁然站起身,心想既然俸禄讨不回来了,那就从其他衙役身上“借”一点来花花。最近想要喝酒,他都要向袁常借钱,欠据是写了一张又一张。当初为了喝到袁常说的美酒,上了贼船,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大人,有人来报案了。”

正在这时,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然而,衙役却是突然发现,袁常和典韦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望向自己。

“又是什么小事,这些刁民真是不让人安心。”

袁常佯装不满的抱怨了一声,随后这才往大堂行去。典韦的目光却是依然紧紧的盯着这个衙役,看他满面红光,看来还是有些钱的,等下案子审完了,就找他来斗地主。

“大人,你一定要替小民做主啊!”

才刚走进大堂之中,一道有些耳熟的喊声响起。袁常定睛一看,这不是老熟人悦来酒家的幕后老板李睿么。

“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袁常打着官腔,似乎不认识李睿一般。要是没看到李睿,袁常都差点忘记他了。李睿的悦来酒家可是袁常想要夺下的目标,历来酒家都是打探情报最好的地方,袁常当然也要搞个。悦来酒家的招牌已经有了,毕竟在渤海郡内都小有名气。只要到时袁常把后世的料理搞一些出来,新酿的美酒让悦来酒家独家出售,再让刁秀儿培训一些探子,各州各郡的情报,还不是都掌握在手中了。

李睿暗自腹诽袁常的表情,拉他去付账的时候,比亲兄弟还亲热。现在到了大堂之上,就摆出一副我跟你不熟悉的面孔。

“大人,这家伙在小民的店中吃白食,还请大人给小民讨个公道。”

李睿涕泪俱下的控诉了一番,就差没把这个在他店中吃白食的家伙说成是罪恶滔天的家伙了。

原来,在李睿旁边跪着的人叫成二虎,是县里出了名的混混。白吃白喝也不是头一次了,李睿在悦来酒家的对门开了一间小一些的酒家,看似与悦来酒家竞争,其实是让两家对比,让更多的客人前往悦来酒家。反正两家都是李睿的,去哪家都是他赚的钱。成二虎前两日到他家白吃白喝,李睿就让人把他痛揍一顿,然后再扔出店里。

原本这也没什么的,可是,成二虎无意中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一个跟他一起的小混混。然后那小混混想要弄点钱花,便找上李睿,把成二虎的秘密说了出来。李睿知道之后,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向来都是他赚别人,什么时候自己吃亏了?

原来,成二虎不知什么原因,天生的打不痛。所以,每次他想打牙祭,就上酒家去大吃大喝,然后让人家打一顿。下次又想打牙祭的时候,就换一家。

“咦,还有这样的事?本县令不信,来人,给本县令打上几十大板。”

袁常似乎被引起了兴致,吆喝着衙役打成二虎一顿板子。在外面围观的百姓都感到无语,就为了满足他的兴趣,就让衙役打成二虎板子,还能这样审案的?果然,没有幕僚郭嘉在,这县令大人成不了事。

“唉哟,好痛啊!”

“大人,小民不敢了!唉哟!”

衙役们似乎都很卖力,想要让县令大人满意。成二虎时不时的叫唤几声,然而不要说袁常,围观的百姓们都发现,成二虎根本就不会痛,只不过是故意叫喊。而众人此刻也都相信,这成二虎确实打不痛。有些也是开酒家的店老板,心中也都跟李睿一样不平衡,被他白吃白喝,虽然揍了他一顿,可是这家伙怎么打都不痛,有什么用?

“看来真的打不痛啊,好了,打也打过了,你们都走吧!”

袁常兴致过后,挥了挥手便让李睿和成二虎都退去。

李睿睁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袁常就是这样审案的?

“大人,那成二虎在小民店中白吃白喝,就这样放过他,岂不是便宜他了?大人,你一定要替小民讨个公道。”

“闭嘴,本县令怎么审案还要你来教?”

袁常不满的呵斥一番,然后反问道:“成二虎不怕挨打,他又没钱,你想让他怎么做,难道就因为白吃白喝就要砍脑袋?好了,案子就这样算了,谁再喧闹,就跟成二虎一样打板子。”

李睿无奈,本来把成二虎带到县衙,是想让他赔点钱,结果还被袁常给骂了一顿。心中实在是很不爽,不过他又不能把袁常怎么样。

正要离去的袁常突然停了下来,双眼望着成二虎冒着精光。

坐回位置上,袁常望着成二虎,喝道:“成二虎你白吃白喝,毫不悔改,今日本县令就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来人,把他带到后堂去,本县令等下要好好教训他。”

刚才袁常没太在意,在要离去的时候,突然想到,成二虎这样的情形,岂不是跟那个成是非一模一样?他现在已经有了天地玄黄中的天地玄三人,既然这样,就把成二虎给培训成黄字号密探。不过,成二虎是个混混,让他就这样折服有些不容易,看来要想个法子让折服才行。

第一九七章 天地玄黄

“大人,你对小民真好!”

后堂中,袁常和典韦、成二虎二人席地而坐,袁常正拿着酒壶往成二虎的杯中倒酒。典韦这厮也跟着沾光,终于可以不用向袁常借钱买酒喝了。成二虎一脸的激动,本以为被带到后堂又要挨一顿打,没想到却是让他来喝酒的。虽然他被打不会觉得痛,但是心中总是会觉得不舒坦。

“其实每个人都是爹娘生的,谁不想做个好人,你说是不是?本大人也明白,你白吃白喝也是出于无奈。”

袁常拍了拍成二虎的肩膀,温言安慰到。

“呜呜,大人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小民自小双亲早逝,又无一技之长,都是靠左邻右舍好心,才长到这么大。有时候嘴馋了,才去骗点吃喝,只要大人给小民机会,小民一定改过自新。”

“那些伤心事就不要提了,我们来喝酒。”

“大人说的是,俺自小也是一个人长大,现在还不是过的好好的,以后只要跟着大人混,保证你有的吃,有的喝。”

三人左一杯,右一杯喝的是酒酣耳热,几壶酒转眼间就被消灭了。似乎喝的有些上头了,三人都大着嘴巴,嘟嚷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扑通!”

“扑通!”

袁常和典韦二人终于不支的倒在了地上,而先前原本也是一脸酒意的成二虎却是醉态消去,双目闪着精光望向袁常。

“哼,无事献殷勤,肯定想让我做什么,真当我成二虎是笨蛋。趁着他们喝醉了,先走为妙。”

成二虎站起身,正打算悄悄离去。突然,眼睛一凝,看到袁常怀中滑出几块金子,顿时再也迈不动步子了。成二虎的脑海之中做着艰难的决定,最后,成二虎心一狠,缓缓的走向袁常,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金子。

“大人,你有这么多钱财,少一块金子想来也没什么?这一块金子就当是救济小民。”

低语一番,成二虎迅速的从后堂离去。

有了这一块金子,可以换好多的铜钱,到时候足够他吃喝好久了。有了钱,看那些家伙还会不会打他。

“快来人啊,有人刺伤大人,抢夺大人的钱财!”

才走出后堂,成二虎便听到典韦凄厉的叫喊声,成二虎顿时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快,一群衙役冲了出来,将成二虎团团包围住。

而袁常,则在典韦的搀扶下,缓缓的走了出来。

“贼人,大人好心请你喝酒,还教育你以后做个好人,你竟然见财起意,刺伤大人,抢夺大人的金子。来人,将他拿下。”

“扑通!”

成二虎终于反应过来,猛的跪在地上,大声喊道:“冤枉啊,小的没有刺伤大人,小的只是偷了块金子而已。”

“你没有刺伤大人,那大人胸口的伤难道是自己刺的?”

典韦指着袁常胸口的伤口,厉声喝道。当即下令将成二虎再次押到后堂之中,随后,典韦让衙役们都离开。

先前还一副虚弱模样的袁常,端起杯子,不紧不慢的喝起茶来。

成二虎瞪直了双眼,指着袁常,叫道:“大人,你…”

“没错,本县令刚才是在试探你。”

袁常笑着放下杯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喝那一点酒,你都不会醉,我们怎么可能会醉?我把金子露出来,也是故意是试探你。不过,你的本性还不坏,只拿了一块金子,而且也没想过要害我们二人的性命,看来你还有的救。不过,那么多的衙役看到本县令受伤,你手上还拿着本县令的金子,你有没有罪,全看本大人怎么说。”

成二虎犹如斗败的公鸡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

“大人,你这分明是在陷害我!”

良久之后,成二虎愤愤的喊了一声。

袁常笑着点了点头,赞同道:“没错,本县令就是故意陷害你,但是你能怎么样?你跑也没有关系,只要本县令将此事告到州郡,到时到处都有通缉令抓捕你,天下虽大,你能逃到哪里去?”

成二虎也不笨,知道袁常有事让自己做,当即垂头丧气的问道:“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尽心尽力完成。”

“这句话你说错了!”

袁常脸色严肃的反驳,随后质问道:“不是我有事让你做,而是你是否想过要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为什么你被我陷害却无能为力,因为你的地位比我低,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为什么你整天白吃白喝,因为你没有能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靠自己的能力,去店里大快朵颐?因为你本性不坏,所以本县令才决定给你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若是先前你有想过害我二人性命,你此刻就不是坐在这里和我说话了。究竟是从此摇身一变,做个人上人,还是继续浑浑噩噩,靠骗吃骗喝为生,就看你自己如何决定了。”

“大人,小民愿意改邪归正,我要做个人上人,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求大人给我这个机会!”

“很好!”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既然知道改邪归正,可见你还明白事理,知晓是非。那么,从今天起,你就不叫成二虎,就叫成是非。有仙人指点于我,说你若要改头换面,则要前往北方不咸山,山上有一天池,这池水冰寒刺骨,跳下去可能没命,也可能改变你的一生,一切就看你的命运。仙人说过,要想成为人上人,就要有不屈的意志,永不退缩的决心,你若此刻反悔,还来得及。”

“大人,小民心意已决,定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那好,你有此决心,我便赐予你黄字号密探的称号,待他日你成功之时,可再次回到我身边,我会交给你一个让你名垂千古的任务,不要让我失望。这十文钱给你当做路费,千万要省着点化,毕竟县衙的钱财不是很充裕。”

“…”

典韦无语的翻了翻白眼,那一块陷害用的金子还在袁常手中,现在竟然说县衙的钱财不充裕。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典韦才懒得说话给自己招惹麻烦。

袁常心中极是激动,没想到这么段的时间内,便让他搜集到天地玄黄四人了。上官海棠有刁秀儿教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段天涯、归海一刀和成是非三人,则要看他们的造化了,毕竟他给三人指点的方向,是他根据原本【天下第一】中三人获得的能力的方向。至于到底能否得到他们应有的能力,袁常也没有把握。

不过,他们三人出去闯荡几年,只要能活着回来,能力肯定会有所增长的。

第一九八章 请荀彧

邺城,刺史府衙

“启禀刺史大人,东平县县令幕僚郭嘉求见。”

袁绍正在阅览公文,门外传来护卫的声音。

“郭嘉?”

袁绍手指敲着案首,眼中闪过深思之色,随后向门外的护卫喊道:“让他去大堂等候,待我将手头的事情处理了便见他。”

“是!”

袁绍眼睛微微眯起,脑海之中闪过袁常在东平县的所作所为。袁常好歹也是他的六弟,他自然要多注意一些。

静静的思索了一刻钟的时间,袁绍才站起,整了整长袍,慢慢的向大堂行去。

“拜见刺史大人!”

“拜见刺史大人!”

见到袁绍出现,郭嘉和赵云二人神色恭敬的向袁绍行礼到。二人的脸上,透着些许的急躁,似乎因为等的有些久了,心情不是很顺畅。不过,因为面对的是袁绍,所以二人什么话也没说。

袁绍心中暗自摇头,就这些时间都无法平静等候,能力看来有限。

不过,要是袁绍知道二人脸上的表情是故意表现出来,目的便是为了藏拙,从而骗过袁绍,就不知道袁绍心中会有何想法。

袁绍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看向郭嘉,赞道:“郭嘉郭奉孝,为吾六弟出谋划策,将东平县治理的不错。”

“刺史大人过誉,此乃是县令大人领导有方,东平县方有今日成果,卑下不敢居功。”

郭嘉口中谦虚的说着,脸上却是隐隐的透着一丝傲然之色,似乎在说东平县能有今日成就,都是他的功劳。

“嗯!”

袁绍淡淡的点了点头,郭嘉有点能力,为人却太过自傲,袁绍心中已有不喜。随后,袁绍又看向赵云,问道:“赵云,当日你乃是吾军中什长,如今东平县宵小已除,可否愿意到吾麾下任职?”

“不过是些无能宵小,属下未能一展所长,若是得刺史大人厚爱,属下敢不效力。”

赵云听了袁绍的话,似乎很激动,恨不得立马就要向袁绍效忠。

经过这么一会儿时间的接触,袁绍自以为已经清楚郭嘉和赵云二人的品性。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叹道:“你二人才能皆上佳,吾本欲让你二人到吾麾下任职。不过,你二人乃是吾六弟从属,若是吾将你二人要来,六弟心中岂不是会怪责吾这个当兄长的。待他日吾与六弟说过之后,你二人再来替吾效力,若何?”

“谢过刺史大人厚爱!”

郭嘉和赵云脸上不自然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袁绍已经对二人没什么期待了,当下向郭嘉询问到:“郭嘉,今日你前来吾府衙中,所为何事?”

“启禀刺史大人,此番县令大人前往东平县,查出前任县令、县丞、县尉、主薄皆有贪赃枉法之罪行。县丞罗源意图袭杀县令大人,已被击杀;主薄桑秋,自知有罪,已经俯首认罪;而那县尉何耀,却是不知所踪,故此前来向刺史大人汇报。”

“嗯!”

袁绍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东平县的事情袁绍早就从探子的口中得知。此时听了郭嘉所说,也是与探子得知的没有什么差别。原本袁绍接见郭嘉,是对他有些期待的,现在觉得自己已经了解郭嘉,心中失望,所以也没什么心情,随便听了一些就打断郭嘉的话。

“如今东平县无县丞、县尉和主薄主持,既然如此,郭嘉你便任县丞之职,赵云任县尉之职。至于县丞之职,令六弟于县中择一人担任。吾已领显思接任渤海太守之职,日后六弟要述职,可直接前往南皮报至显思便可。”

袁绍随便说了几句,便将二人打发走了,继续和郭嘉、赵云这样的人交谈,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子龙,先前你的表现已经不比主公差了。”

“奉孝,你也一样!哈哈!”

等到无人处之时,郭嘉和赵云二人互相调笑着。刚才在袁绍面前,二人的神情可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奉孝,如今我们前往何处?”

“去文若家中,好年不见,不知他如何。”

赵云疑惑的问道:“奉孝,如此可好?若是前往荀氏府中,岂不是会被袁绍怀疑?”

郭嘉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袁绍必定已经知晓我与文若乃是同窗好友,若是到了此处不去见他,反而会让袁绍怀疑。”

赵云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二人便往荀氏府中行去。

而在袁绍的府中,有手下汇报郭嘉和赵云二人动向。袁绍无疑和曹操一样都是多疑的人,他先前怀疑郭嘉和赵云二人的表情是装出来的。此时得知郭嘉和赵云二人没有顾忌的前往荀氏府中,对二人也不再怀疑,于是也不再让人注意郭嘉和赵云二人的动向。

“文若,许久不见,可否还记得故友?”

在得到下人汇报,得知郭嘉前来,荀彧匆匆出来迎接,而郭嘉见到荀彧,则笑着揽住荀彧的肩膀,显得极为顺手。

荀彧自然知道郭嘉的脾性,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郭嘉和赵云二人迎入自己屋中,荀彧疑惑的望向郭嘉,问道:“奉孝,这位壮士是何人?”

“子龙与我乃是同僚!”

“哦!”

荀彧惊呼一声,仔细的观看郭嘉片刻,笑道:“我观奉孝脸色,不再有当如晦暗之色,看来奉孝已寻到心中明主,可否告知,此人是谁?”

郭嘉自顾自的寻来酒壶和杯子,犹如自家一般,饮了一杯之后,舒畅的吐了一口气,严肃道:“文若,我知你是实诚君子,故此不怕告知于你。我主便是袁氏第六子,袁常,如今忝为东平县县令。”

“袁常?”

荀彧皱着眉头,低声自语一句。身为荀氏一族最为优秀的子弟,荀彧当然知道袁氏六子。虽然袁氏四世三公的名头很响亮,但是,荀彧和袁氏六子中的多人接触过,知道他们名不其实。而袁常,在袁氏六子之中的名声是最差的一个。不过,郭嘉的性子荀彧是明白的,若是袁常一无是处,郭嘉怎么会投靠袁常?由此可见,袁常必定与外界传闻不同。

特别是赵云,荀彧只是一眼便看出他的不凡。

纵观荀彧的所作所为,在曹操手下时,推荐了众多的人才,如戏志才,郭嘉,荀攸,钟繇,陈群,杜畿,司马懿等等。可见,荀彧在看人这一方面的眼光之锐利。

当然,因为郭嘉说过荀彧是可以信任的,所以赵云才表现出自己本来的性子。否则,赵云若是装出另一副样貌,荀彧估计也很难看出。正如荀彧看出司马懿的不凡,但是却没看出司马懿隐藏的野心。

郭嘉此时谈起正事,表情也变得严肃,正色问道:“文若,你以为袁绍如何?”

荀彧摇了摇头,叹道:“袁绍非我心中明主,我到达冀州时日不多,却已经发现其麾下派系林立,争斗太严重了。袁绍作为他们的主上,按理是应该知晓的。不过,袁绍却未曾约束。或许,袁绍打算让麾下派系争斗,从而达到平衡之势,可是,袁绍麾下争斗的已经有些超过平衡的程度,若是继续如此斗争,只会害了袁绍。或许,如今袁绍自己也没有能力控制这种局面,由此可见,袁绍的能力一般。”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和袁绍已经决战了,可是袁绍的麾下还在互相倾轧,以致于谋士、大将纷纷投靠曹操,最终导致了袁绍的失败。而如今荀彧却是已经预料到那种结果,可见荀彧眼光独到之处。

“哈哈,我当日也曾在袁绍麾下任职,也知道这些情况,故此才弃袁绍而去。既然如此,文若可否想过投效何人?”

荀彧望着郭嘉,笑道:“我便知道,奉孝你非是来看望故友这么简单,此次前来,怕是来做说客的?”

“知我者,非文若莫属!”

郭嘉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荀彧一脸严肃的望着郭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奉孝可否告知,你主是打算从董贼手中救回天子,还是另有他想?”

关于这一点,袁常曾经说过,先救回刘协,若是可以辅助,那么便辅助,若是不能辅助,再做他想。不过,郭嘉知道以袁常的志向,再看历朝历代天子的作风,二者肯定很难共存。因此,郭嘉干脆的说道:“文若,汉室衰微,即便扶持也不过是风中残烛,以我之见,不若快刀斩乱麻,改朝换代,方是正途。”

“奉孝,你也知我心志,若是如此,我不会投效袁常。”

“哈哈,主公所说不错。先前我告诉主公说要前来寻找文若,主公便说文若心存汉室,必不会前来,果然如主公所言。”

郭嘉大笑,丝毫没有意外。他跟荀彧是好友,比袁常更了解荀彧,袁常都知道荀彧不会投靠,郭嘉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他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并没有期望一定能说动荀彧。因此,荀彧拒绝了,郭嘉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荀彧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叹道:“不想你主竟知道世间还有我荀彧这样一个人!奈何,奈何!”

如果袁常打算匡扶汉室,荀彧肯定是相信郭嘉的眼光,会投效袁常。可惜,郭嘉不会骗他,也没有说出袁常的想法,荀彧心中觉得有些可惜。不过,荀彧却是不会放弃自己的理念。

郭嘉还有些不死心,再次劝道:“文若,朝廷如何,你比我更清楚。自桓、灵重用宦官,再经黄巾作乱,汉室已经没有希望。既然如此,你我何不合力,以你之才,可比萧何;嘉不自谦自比张良,再得一大将如韩信,天下可定,开创太平盛世岂无期?”

荀彧再次摇头,失笑道:“奉孝,当年在书院之时,你我二人便多次争论。奈何,谁都说服不了谁。如今我们的理念还是不同,我也不劝你,你也别劝我了。我们多年未见,今日当畅谈痛饮一番!”

见荀彧如此,郭嘉也放弃了劝说的念头,邀赵云一起,三人推杯换盏,喝的是酒酣耳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将要离去之前,郭嘉神色恳切的说道:“文若,既然你不与我一道,我也不强求。不过,日后你寻到心中明主,勿要将我和主公说出。主公如今暂且不欲显现人前,还望文若你能保守此事。”

“我自知晓!”

荀彧一脸正色的答应了,望着郭嘉和赵云二人远去的背影,荀彧幽然叹道:“希望他日你我莫要在战场相见,唉!”

第一九九章 双边谈话

郭嘉和赵云二人回到下榻之处时,些许的酒意已经散去,二人并没有立即休息。

郭嘉望着赵云,突然说道:“子龙,先前你是否动过杀机?”

赵云没有否认,点头道:“主公的事已经被他知晓,为了主公的大志,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来妨碍。不过,奉孝你也说了,荀文若乃是实诚君子,所以,最后我没有动手。”

“主公的大志确实让人很期待啊!”

郭嘉悠然叹道,随后笑道:“主公能有子龙你这般忠心手下,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云同样调笑道:“奉孝亦是如此,以奉孝你如此惫懒的性子,却愿意为了主公的大志,而不辞辛劳,来到邺城替主公招纳人才。”

“哈哈!”

郭嘉和赵云二人相视大笑,眼中俱是闪过惺惺相惜之情。

笑过之后,赵云神色凝重,问道:“奉孝,以你对荀文若的了解,可知他会投效何人?若是此人丧命,荀文若是否会投效主公?”

郭嘉摇了摇头,叹道:“以文若性子,怕是很难投效主公。文若一心恢复汉室昔日荣光,唯有此心的诸侯,文若才愿意辅佐。”

赵云眼睛一亮,惊呼道:“莫非荀文若意欲投效曹操?”

郭嘉讶异,好奇的问道:“子龙,你怎知晓文若意欲投效曹操?”

赵云解释道:“当日十八诸侯讨董,袁绍身为盟主,畏惧董卓兵强,他逡巡不进,唯有曹操和孙坚二人无惧董卓之势,然则最终天子还是被董卓挟持到长安。其次,袁绍利用盟主之职为他谋取私利。他不但置天子于不顾,而且利用自己的名声和威望,带头与关东诸将商议拥个新君,也是曹操带头反对。且主公昔日对曹操多赞誉有加,称日后可平定天下之人,必是曹操。以荀文若的眼力,若是想要匡扶汉室,投效明主,曹操是唯一人选。”

“子龙所言与我所思相若!”

曹操在对表绍等人密谋拥立新帝取代天子时,其态度就十分明朗了:他对袁绍等人严辞谴责,认为关东诸侯起兵的首要目的是解救身处危难的天子,现在天子只是受制于董卓,并没有亡国的迹象一旦废旧立新,将失去人心,导致天下动荡不安。正常情况下,维护天子的地位,就是对汉室的忠诫。曹操的表白,无疑与荀彧的终生追求不谋而合,从而赢得了荀彧的好感。虽然此时荀彧还没有投奔曹操,但这在某种程度上坚定了荀彧弃袁从曹的决心。

“不瞒子龙,当日我弃袁绍,便想过前往曹操处,观其是否我心中所求明主。”

赵云顿时好奇的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奉孝你又到东平县来寻主公?”

郭嘉脑海中闪过那一道拂袖而去的身影,回忆道:“在我归家之时,有一位好友来见我。他当初也是仰慕曹操行刺董卓壮举,故此追随曹操。然而,曹操误会之下,杀了其父结拜兄弟吕伯奢一家,且无自责之心,言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那好友失望之下,弃曹操而去。于我而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曹操的言行正是霸主所为。不过,后来小妹劝了一句,我心中便思考了一番。这才决定先试探主公一番,若是主公让我满意,我便留下辅助;若是主公不能让我满意,我便离去投效曹操。经过与主公一段时间的相处,对主公的了解,我这才决定留下。那时我才明白,过去自己的雄心壮志只不过是一己私利,唯有像主公这般胸怀天下苍生,才是真正明主。主公可以为了天下百姓牺牲自己,而曹操却是做不到这一点。”

郭嘉想过投效曹操,因此他对曹操有过深入的了解。

如今的曹操权势还不够大,对汉室还有敬畏之心。然而,一旦曹操的权势达到位极人臣的地步,那么,帮助汉室平定天下的是曹操,颠覆汉室威严的,必定也是曹操。

“其实,曾经我心中也是希望能恢复汉室荣光。昔日卫青、霍去病驱除匈奴的壮举,每每想起都让人热血沸腾。当日,我与主公交谈,主公曾许诺于我,若是汉室可辅,便辅;若是不可辅,亦不会害之。今日想来,却是有些可笑。恢复汉室荣光,不过一家幸事;而主公之志,却是惠及天下万民,乃至子孙后代。正如主公说过的,靠士卒维持的强大,并不是真正的强大,要让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坚强的心,不屈的意志,如此才能延续我华夏不灭的火焰。”

郭嘉身为一名谋士,比赵云看的更透彻。

朝廷绝对不会容忍一个权力、威望比朝廷还要大的人存在,袁常的志向,所做的事情,无疑会在百姓之中获得从所未有的威望。而且,袁常做的事,只会让百姓更加清醒,更明白自己的地位,对于朝廷也更加了解,恭敬之心还会有,却不会再畏惧。因此,两者想要共存,那是不可能的事。

情况只有两种,一是朝廷除去袁常,继续掌控权力;二是袁常铲除汉室朝廷,继续执行自己的大志,绝没有第三种情况。

不过,袁常能给赵云这样的许诺,可见对赵云的亲近。而且,郭嘉也明白袁常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解决方法,至于到底是怎么样的方法,却不是郭嘉能够猜得到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休息吧。文若既然不愿投效主公,留在邺城也无事,不如早日回去听主公教诲,哈哈!”

“奉孝你如此调笑主公,不怕我告诉主公?”

“子龙你会说吗?”

“你说呢?”

“哈哈!”

……

荀氏府中,自郭嘉和赵云二人走后,荀彧便陷入沉思之中,心中想着袁常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竟然会让郭嘉甘心替他效力。可惜,袁常的理想并不符合荀彧心中明主的期望,否则他一定要去见一见。

“族叔,你是否睡下?”

“是,公达啊,我还没睡,你进来吧!”

一人推门而入,却是荀攸荀公达。荀攸如今已有三十多之龄,从他俊美的外表,却是看不出来。荀氏一族,多是生的容颜俊美,想来是遗传的好。

荀攸的年纪比荀彧大了六岁,不过从辈分来算,荀彧却是荀攸的叔父辈。两人并没有实际上的关系,荀彧的祖父是荀淑,是战国时荀况第十世子孙,而荀攸的祖父荀昙,是荀况的第十一世子孙,荀彧和荀攸的血缘关系差了将近有时代。不过,因为皆是荀况子孙,对于如今以家族为主的士族子弟而言,有无亲近血缘并没有多大关系。

荀攸向来和荀彧亲厚,两人的理念也相近,故此荀攸和荀彧的关系,比之族中有兄弟血缘的其他人还亲近。

“族叔,听闻奉孝前来,故此想来见上一面,到了之后,方知奉孝已经离去。”

因为荀彧和郭嘉交好,荀攸也和郭嘉相熟,听闻故友前来,荀攸自是也想见上一面,却是不知郭嘉已经离去了。

“无妨,日后还有机会。”

荀彧温言安慰了一番,怕荀攸询问郭嘉前来的目的,于是转移话题,问道:“公达,如今天下乱象已现,各地诸侯,你可有明主人选?”

荀彧答应了郭嘉不会将袁常之事说出来,作为一名实诚君子,荀彧自是会保守秘密。

荀攸面对荀彧坐下,轻声回答道:“族叔,攸早已说过,族叔前往何处,攸便跟随族叔。只是不知族叔心中可有明主人选?”

正如郭嘉所言荀彧是个实诚君子,荀攸也知道荀彧的这一点。因此,荀彧是个不懂得隐瞒事情的人,荀攸和荀彧相熟,岂会不知道荀彧有事瞒着自己?每次荀彧和郭嘉见面之后,必定谈论天下大事,如果荀攸不在场,等荀攸出现在荀彧面前的时候,荀彧肯定会把和郭嘉说的话再说出来,二人继续讨论。然而今日,荀彧却是只字不提和郭嘉讨论的内容,可见荀彧有所隐瞒。不过,荀攸知道荀彧肯定是答应了郭嘉不把今日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荀彧也不会害他,所以他也没有追问。

“公达,你以为曹操如何?”

荀攸点了点头赞道:“十八路诸侯心系汉室者寥寥数人,曹操便是其中一人。虎将孙坚陨落荆州,令人叹息。不过,相比之下,曹操可为人主,孙坚有大将之风,却无人主之资。若是族叔意欲投效曹操,攸自当相随。”

荀彧俊雅的脸上少有的出现怒色,愤愤道:“各地郡守不思营救天子,一味攻伐他人,扩大势力,着实可恨。如今曹操横扫东郡黄巾余党,先前更是被袁绍表为东郡太守,坐稳一郡之地。我意欲前往投效,助其声势。待他日羽翼丰满,将天子从董贼手中救出,再平定各地不臣郡守,稳定天下,恢复我汉室昔日荣光。”

荀攸皱了皱眉头,无奈道:“族叔,然则荀氏族人与其他颍川避难的士族皆看好袁绍,都愿意在袁绍麾下谋事,这当如何?”

“袁绍无德无能之辈,他日必定败于曹操之手。荀氏一族之中,除却友若我不明白他的所为,其余皆是碌碌无为之辈,可叹我荀氏一族,如今也日渐凋零。至于其他颍川士族,他们行为如何,与我们无干。待将族人安排妥当之后,我便前往东郡投效曹操,公达你若是有心,便与我一道前往。”

“是,族叔!”

第二零零章 郭嘉遇旧

“奉孝,你说我们要不要带点东西回去送给主公?”

走在邺城的大街上,赵云扭头向郭嘉问道。

郭嘉咧嘴,调笑道:“子龙你难道不知主公为人,买东西还不如带个美女回去给主公,怕是更能让主公高兴。再说了,我们半年的俸禄都被主公给赢了,身上得留点闲钱买酒喝。”

“是极!”

突然,郭嘉的脚步停了下来,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一名女子,眼眸深处流露出回忆、深情、忧伤的情绪。

那名女子似有所觉,转身看了过来,眼中同时露出讶异的神色。随后,那名女子莲步晃动,缓缓的向郭嘉走来。

郭嘉神情一动,似有千言万语,却是说不出口。

“郭大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这名女子声如黄莺啼鸣,婉转悦耳,令人心尖直颤。相貌,也是中上之姿。

郭嘉嘴角闪过苦涩的笑容,故作平淡的说道:“都是过日子,无所谓好不好。蓉…陈夫人,你嫁入陈家之后,过的可还好?”

眼前这名女子,便是曾经与郭嘉青梅竹马,有过山盟海誓的叶家之女。叶家也是颍川的一个士族,他们的地位、威望也就排在中等之列。当然,跟郭家这种没落的寒门相比,叶家显然是郭嘉不可高攀的大家族。因此,叶家便棒打鸳鸯,拆散了郭嘉和叶蓉二人。其后,将叶蓉嫁给颍川的另一个与叶家相当的陈家陈忠。

说起颍川陈家,本也是没落成寒门。不过,自陈寔开始,家道再次兴盛,并且与颍川的钟皓、荀淑、韩韶三人以清高有德行闻名于世,被人称为“颍川四长”。其中除却韩韶三子早夭,钟皓曾孙钟繇,陈寔孙陈群,皆是荀淑孙荀彧举荐给曹操。除却钟繇和陈群二人有才能之外,士族相互之间联系密切,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陈寔有二子,长子陈纪字元方,幼子陈谌字季方,陈纪和陈谌俱以至德称,兄弟孝养,闺门雍和。陈寔与长子陈纪和幼子陈谌在当时并称为“三君”。当然,陈家再次兴盛,不过经历二代,并未能与袁家、荀家这样历经数百年的士族相当,发展成中等士族已经是不简单了。

或许陈寔和陈纪、陈谌父子三人并没有多大名声。不过,陈纪的儿子陈群陈长文却是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

正是因为陈群制定的九品官人法,使得曹魏与士族的关系更加亲近,为曹魏一统天下而奠定了基础。不过,盛极必衰,到了陈群的时候,陈家到了鼎盛,最后也因为九品官人法使得陈家没落为寒门,正所谓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且说叶蓉所嫁的陈忠,便是陈谌之子,也是陈群的堂兄。

叶蓉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甜蜜道:“自我嫁入陈家,翁姑待我亲善,伯方也待我极好。可惜,嫁给伯方多年,却未能替陈家开枝散叶,翁姑和伯方虽未责怪于我,我心中却是难受,故此今日前往道观祈愿。”

郭嘉的脸上也露出笑容,由衷道:“陈夫人如今过的好,我也放心了。”

“郭大哥,多年未见,今日我们多谈一会,如何?前方不远处有一间茶肆,颇为清幽、淡雅,我们二人到那坐下再谈,可好?”叶蓉大方的邀请道,随后看向郭嘉身旁的赵云,问道:“郭大哥,这位是?”

郭嘉正要介绍,赵云却是拱手行了一礼,自我介绍道:“属下乃是郭大人的护卫!”

说完,赵云神色恭敬的站到郭嘉身后。郭嘉眼中露出一抹无奈,同时也有一丝感激。郭嘉知道赵云看出他和叶蓉之间曾经有过什么关系,此时自称是郭嘉的护卫,自然是给郭嘉长脸,对于郭嘉而言,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不过,赵云能如此自降身价的帮他抬高身份,而且现在要是再说破,怕是双方都会尴尬,故此,郭嘉也就不说话了。

“哦!”

听了赵云的话,叶蓉淡淡的应了一声。她本来见赵云面容颇为丰伟,以为是个了不得的人,此时听他说是郭嘉的护卫,也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了。

随后,叶蓉带着婢女在前面领路,郭嘉和赵云二人则缀在后头,片刻之后,便到了叶蓉口中的茶肆。郭嘉和叶蓉二人对面而坐,赵云和婢女则各自站在郭嘉和叶蓉身后,一副忠实的下人模样。

放下茶杯,郭嘉神情变幻,似乎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蓉敛衽一笑,轻声问道:“郭大哥,先前听你护卫的话,你如今已为官,不知在何处任职?”

郭嘉摇了摇头,自嘲道:“不过东平县的县丞,算不得官。”

上等县的县丞为九品官职,而中等县的县丞为从九品官职,是官员之中最末尾的一个,仅比吏高一级。七品的县令也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官职,从九品说不算官职,也说的过去。

叶蓉见状,安慰道:“郭大哥你才学过人,早晚有一天会被重用,不必灰心。”

郭嘉当然不会灰心,如今跟着袁常,将来要做的事必定惊天动地,只不过在曾经爱过的女子面前,才表现出一副失落的表情。

随后,郭嘉问道:“陈夫人,令夫如今可出仕?”

颍川许多士族皆避难冀州,这些士卒多是中等或者顶级士族,他们无论到了哪里,都能得到他人的认可。而一些留在颍川的士族,则是中下的士族,他们没有太大的声名,一旦离开颍川,那么就要重头再来。然而,若是他们呆在颍川,头上挂着一个颍川士族的名声,无形之中就给他们加高了声名,那样便会得到他人的重用。不过,在许多士族离开之后,颍川便遭到董卓的劫掠,许多士族子弟都惨遭屠戮,多年累积的财富都被董卓麾下的西凉军给夺走。可惜,当初荀彧提议离开颍川这个四战之地,那些中下的士族因为诸多原因,都没有听从荀彧的话,结果,便宜了董卓。

陈群的才能、眼光不比荀彧差,自然也知道颍川在战乱将起的时候,不适合居住,因此,陈家也是避难冀州的一员。

叶蓉脸上有些许得意之色,故作谦虚的说道:“刺史大人日前聘伯方为治中从事,伯方觉得自己才能浅薄,故此没有回复刺史大人。之后刺史大人多次派人前来邀请,伯方不得已才同意就任。”

连赵云都看得出叶蓉神色之间那种自得的表情,郭嘉又怎会看不出来?不过,叶蓉毕竟是他曾经爱过的女子,所以郭嘉也不会因此觉得不高兴。相反,因为陈忠被重用,叶蓉的日子也能过的更好,郭嘉打心底里替她高兴。

对于陈忠的才能如何,郭嘉并不清楚,而袁绍之中聘用陈忠,自然是冲着陈家的名声,这就是士族和寒门的区别。郭嘉曾经自己送上门给袁绍,袁绍却不重用,而陈忠因为有陈家的名声,袁绍便三番五次请他任职。郭嘉并不觉得失望,反而要感谢袁绍当初没有重用自己,否则他又怎么会碰到袁常这样的主公?

虽然离别多年不见,然而郭嘉和叶蓉二人却好似被一堵墙挡着,有些话终究是无法再说出口,故此,闲谈了半天,二人便各自离去。

“子龙,蓉儿当年也是个天真纯朴的女子。或许,在士族之中呆久了,性格才变得如此,还望你莫要见怪。”

郭嘉为叶蓉之前无视赵云的举动,向赵云道歉。

“奉孝你无须如此!”

赵云摇了摇头,毫不介意,笑道:“我与她并不相熟,她对我如何于我何干?况且,她已嫁做人妇,奉孝你何须替她致歉?奉孝若是想要女子,便让主公替你介绍几个便是,还怕找不到好姑娘?”

“子龙,你莫要笑我,我郭嘉身为浪子,岂会因女子而伤神?不过,甄家的甄脱和甄道姑娘对子龙你颇为上心,子龙若是有想法,便让主公替你牵线。”

“哈哈!”

第二零一章 三个要求

邺城刺史府中

袁绍和麾下谋士逢纪、荀谌、许攸正在商议颍川士族避难冀州一事进行讨论,这些士族之中多有才能子弟。袁绍的想法,当然是让这些士族子弟都能为他所用。

“大人,府外有人自称是东平县下辖省己村村民,前来供奉宝物,请求大人一见。”

袁绍皱了皱眉头,怎么又是东平县?一个僻壤之地,能有什么宝物?说不定就是些粗鄙农民,想要得些好处而已。

不过,为了显示他的风度,袁绍还是同意接见来人。

“小民张老根拜见刺史大人!”

“小民罗三拜见刺史大人!”

张老根和罗三二人粗浅的行礼举动,看的袁绍是眉头大皱。不过,想想他们是农民,对于礼仪并不是很了解,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袁绍表现的很亲民般的问候二人,日子过的好不好,家中情况如何等等。要是换成普通的百姓,还真的会被袁绍给感动了。不过,张老根和罗三是什么人?他们曾经是恶人村的村民,劫掠无数,眼光是何等锐利?自进来之时,张老根便一直在注意四周情形,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中,袁绍的虚情假意,岂能瞒得过他?在张老根眼中,只有袁常一人,是真的为他们这些平民着想。

逢纪作为跟随袁绍最久的谋士,自然明白袁绍的心思。因此,当下他说道:“张老根,刺史大人公务繁忙,本无暇接见你二人。不过,得知你二人远道而来,故此网开一面。你二人言有宝物奉上,不知是何物?若是欺瞒大人,罪过可不轻。”

袁绍佯装不满的呵斥道:“元图,你怎可如此说话?他们在吾治下,便是吾的子民,即使没有宝物供奉,吾亦须了解他们的情况,若有下次,吾必不轻饶。”

“是,属下知错!”

袁绍和逢纪,一人唱白脸,一人唱黑脸,配合的还真是天衣无缝,换个人还真的会被他们的表演给骗过,可惜碰到的是张老根这样的老江湖。

不过,张老根当做不知,感激涕零的抹了抹眼角,动情道:“小民谢过刺史大人恩德,此次前来,却有宝物献上。”

说着,张老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盖子,将瓶中之物,倒在手中摊开。

“大人请看,这便是小民所说宝物?”

袁绍和几名谋士俱是不解的盯着张老根手中的细白之物,好似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张老根,这是何物?”

袁绍不解的问了一句。

张老根咧嘴一笑,躬身道:“刺史大人品尝一番,便可知道。”

袁绍脸有些黑了下来,一个农民拿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品尝,他难道就品尝,要是**,他不就挂了?当然,众目睽睽之下,想来张老根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袁绍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还是逢纪作为袁绍的忠实手下,最懂得袁绍心意,当下上前,将张老根手中的细白之物捏起些许,放入口中。逢纪眼睛余光瞥见,袁绍果然满意的点了点头。逢纪心中暗笑,虽然张老根的东西来历不明,但是这么多人在,东西肯定不会有害。而身为袁绍的谋士,就要做到这种不动声色的溜须拍马,许攸和荀谌二人便不会这样做。或许,这便是袁绍与他更亲近的原因。

“咦,这不是盐?”

嘴巴蠕动了几下,逢纪突然惊呼道。

袁绍、荀谌和许攸三人听到逢纪的惊呼声,顿时将目光扫了过去。任他们怎么想象,也猜不到张老根手中的东西竟然是盐。

荀谌和许攸二人顾不得礼仪,几步走到张老根身前,在他的手中捏起几颗盐粒,放入口中咀嚼。而逢纪不愧是袁绍忠实的手下,知道袁绍顾忌身份不会动手,因此他向张老根讨要瓷瓶,然后送到袁绍面前。

“这盐如斯细腻,委实不敢想象。”

“还有,这盐的色泽,比之我们食用的盐,洁白过百倍。”

荀谌和许攸二人品尝过之后,忍不住赞叹道。身为袁绍麾下的谋士,荀谌、许攸和逢纪三人,难得有了一次同样的意见。

袁绍虽然表情强忍着,但是当瓷瓶到手之后,还是迫不及待的从瓷瓶中倒了些盐到口中,闭上眼细细感受。片刻之后,袁绍就跟刚圈圈叉叉过一样,舒爽的呼了口气。如今的食盐,都是由官府掌控,因此,各地官员食用的盐质量都是最好的。比民间百姓用的盐,好过百倍。然而,跟张老根献上的盐相比,以前食用的盐,比垃圾还不如。

“这盐说是宝物,却不为过。张老根,你想要何物,只要本刺史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于你。”

袁绍品尝过后,忍不住开口许诺到。

“谢过刺史大人!”

张老根躬身行了一礼,随后才说道:“刺史大人,这盐乃是小民从祖上留传下来的方子制得。不仅品质上佳,而且数量庞大,产出足可供应几十万人的用量。”

袁绍和麾下的几个谋士眼睛一亮,他们先前还以为张老根献上的盐只有这一小瓶,然而此时听到可以供应一州之用,顿时心情不再平静了。

“好,好,好!张老根,你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袁绍差点就忍不住就要冲下来抱住张老根一阵狂啃,有这么多品质上佳的食盐,可以让他做非常多的事。比如,他将这些盐送给袁氏族中的族老,那么,接掌袁氏族长的位置,岂不是更加轻松?当然,这些盐同样能给他带来极大的财富,如此,他又能招募更多的士兵,打造更精良的装备。

张老根神色不变,语气轻缓却又坚定的说道:“刺史大人,小民只有三个要求。第一,小民希望刺史大人能将此盐传告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如此上佳的食盐。”

“嗯,这个要求本刺史答应你。”

其实不用张老根提出,袁绍都会这么做。有品质这么好的食盐,袁绍岂会不好好利用?一旦天下人知晓,那么便会争相向袁绍求购,他便可以趁机交换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例如徐州、荆州粮多,他便可以让陶谦和刘表用粮换。西凉马多,韩遂、马腾二人就要用良马来换。

张老根目光瞥见袁绍脸上兴奋的表情,心中冷笑,不急不缓的说道:“第二,小民希望这盐由小民生产,不会交由任何人,还望刺史大人成全。”

“混账!”

袁绍脸上顿时出现怒色,不过他没说话。逢纪身为忠实马仔,自然是带头冲锋,只见他怒喝道:“盐自来便是官府督造之物,岂可由你们私自生产?就这一条,你便犯了律法,若非刺史大人仁德,此刻你早就身首异处。”

张老根脸上没有丝毫畏惧,无视逢纪,望着袁绍道:“刺史大人,此制盐之法唯有小民知晓,且是祖上传下之物,绝不会交由他人,若是刺史大人逼迫,小民唯有一死而已。若是刺史大人许可,小民愿意将每次所制之盐的二成送于刺史大人。”

袁绍眉头皱起,望着张老根一副好不屈服的样子,知道张老根并非是虚张声势。原本,袁绍是打算让张老根把制盐之法交出来,到时获得的财富足够他扩军兵力。不过,如今张老根如此模样,强迫是不可能的,到时候把张老根逼死了,反而那二成得不到。别看仅仅只有二成,按照张老根的意思,也绝对不会少了。

沉寂片刻,袁绍沉声问道:“此盐一年可产几何?”

张老根摇了摇头,解释道:“小民亦不知,这些盐是最早产出的盐田所得。小民敬重大人恩德,故此前来献上此宝物。此法一年可制盐四次,每次九十日,小民估计,至少也有十万石。”

“嘶!”

袁绍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十万石也就是六百万斤。百姓们一年每个人用盐约为十斤,六百万斤平均下去,足够六十万人的用量。足够冀州五分之一人口的用量,要知道经历过黄巾之乱,董卓之乱,人口越在一千六百万。冀州人口在天下十三州可排前五,人口约为二百五十万,这仅仅是张老根一个村子的产量。要是能将此法掌握在手中,岂不是说掌握天下大部分百姓的命脉?

袁绍的心中做着剧烈的挣扎,张老根却是无所畏惧的望着袁绍。最后,袁绍知道自己是没办法逼迫张老根交出这个方法,于是点头,沉声道:“好,你这个要求我也答应你,你说说第三个要求。”

张老根在心中把袁绍和袁常对比,袁绍为了得到制盐的方法,还想逼迫他,犹豫了这么久见到自己毫不畏惧才放弃;而袁常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制盐之法交给他们村,孰胜孰劣已然见分晓。

张老根没有迟疑,直接说道:“小民的第三个要求便是希望刺史大人不得让官员干预小民与其他各州商人的交易来往,如此,小民才可获得最大利润。”

“好,我本刺史答应你。”

制盐的方法得不到,干预张老根与商人交易,也没什么用处。而且,张老根与其他各州商人交易,也可让财富流入冀州,对于冀州的经济也有好处,袁绍自然不会不答应。

“如此便谢过刺史大人,小民此次前来已带来四百石盐献给刺史大人。此盐正放置于客栈之中,还请刺史大人派人随小民前去取来。”

待张老根和罗三走后,屋内陷入沉寂之中。

片刻之后,袁绍望向逢纪,沉声道:“元图,你派探子监视张老根,务必要将此法获得。”

袁绍当然不会轻易的放弃获得制盐的方法,而逢纪、许攸、荀谌三人似乎早知道袁绍会如此,并没有什么惊讶。

荀谌望着张老根离去的方向,心中却是在沉思,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向袁绍索取任何好处,难道就是为了这三个要求?无论找哪一个刺史,想必都会答应。荀谌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他的真实目的会显露,他只需要继续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便是。

第二零二章 欧大师

“欧大师,可在家?”

东平县南的一处宅院之外,袁常和典韦二人站在门口,典韦操着大嗓门,向屋里喊道。

这处宅院原本的主人家或许因为在战乱之中丧命,空置了许久。故此,在赵云请的那位打铁大师到来之后,袁常便将这处宅院记在他的名下。这里比较偏僻,若是打铁的话,也不会吵到左邻右舍,却是极为适合。

至于这位欧大师,自称乃是春秋战国时期欧冶子的后人。至于是否如此,就无人知晓了。

“不知大人前来,贱民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一名长相精壮,不修边幅的中年汉子跑了出来,边解释着,边作揖行礼。看他脸上还流着汗水,可见先前是在屋里干活。

“欧大师,我已说过,天下百姓皆是炎黄子孙,并不因为职业而分贵贱。你无须如此自称,况且若是欧大师你真有本事,理当受人尊敬。”

“是,是,大人教诲的极是!”

受如今的思想所影响,匠人都自觉身份卑微,就算是遇到同样身份低贱的商人,他们都要绕道而行。欧南宝虽然祖上有欧冶子这样的铸剑大师,却依然觉得自己身份低贱。初次被袁常接见的时候,他便惶恐不安,幸好袁常性子和蔼,才让他安心了许多。欧南宝知道袁常是士族子弟,却并没有贵贱之分,虽然心中觉得讶异,不过却更加感动。因此,袁常让他打造东西,他都尽心尽力。

“欧大师,前次让你打造的东西,是否完成了?”

“启禀大人,贱…小民昨日便完成了。”

欧南宝低下头应了一声,随后惊叹道:“大人所造之物小民见所未见,真乃鬼斧神工之作。”

“嘿嘿,欧大匠,跟着大人,以后你会见识更多的神奇的东西。”

典韦咧开嘴,大大咧咧的说道。

“洪飞,怎么跟欧大师说话的。我已告诉你多次,对待大师一定要恭敬,不得有丝毫的不敬之心,你难道都忘记了?”

袁常瞪了典韦一眼,指责道。

“是,俺知道错了,还望欧大师莫要见怪。俺没读过书,就是粗人一个,欧大师莫要和俺计较。”

典韦似模似样的作揖行礼,其实典韦并没有看不起欧南宝,只不过他向来如此。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袁常只是指责一番,不然的话,袁常早就怒骂一通,然后再说大道理来教诲。

“不敢,不敢!”

欧南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忙摆手。他没想到袁常如此温文尔雅的外表,竟然还有如此气势逼人的一面。

将袁常和典韦二人请入屋中,欧南宝离开片刻之后,缓缓的走了进来,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木盘,上面正放着三个袁常让他打造的齿轮。看欧南宝的神情,好似此刻正拿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袁常随手将齿轮拿了起来,左右打量,看的欧南宝心惊不已,如此宝物,却被袁常如此对待,真的是暴殄天物。要是自己的儿子敢这样做,他早就暴打一顿了。

“主公,这小玩意有什么用啊?”

典韦歪着头,好奇的询问到。

袁常如往常一般,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别看这小玩意不起眼,可是有着极大的作用。现在你不用知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

典韦撇撇嘴,似乎对袁常故作神秘的行为不满,不过他却没说什么。反正袁常说了,过些天就能知道了。

袁常对欧南宝的技术相当满意,这三个齿轮打造的相当完美,不比后世流水线出来的产品差。每个齿轮的轮齿间距差不多做到了没有误差的程度,齿轮的轮齿线条也极为分明,两个齿轮啮合之后,没有丝毫的缝隙。

袁常想了想,问道:“欧大师,这样的齿轮,你一天能做几个?”

欧南宝沉思了片刻,小心的回答道:“大人,以小民的能力,一天能做三个。不过,只要再熟悉一些日子,小民最少能做出五个。”

袁常点了点头,随后道:“欧大师,你再帮我做五十个这样的齿轮,不知是否可以?至于酬劳,我自会让欧大师满意。”

欧南宝连忙摇了摇头,真诚道:“大人,你能给小民一个机会,做出如此鬼斧神工的物件,小民已是感激不尽,怎敢要酬劳?大人只要日后有什么其他要做的东西,能想到小民,小民就满足了。”

见欧南宝不要钱财,袁常也没有坚持。欧南宝的技术袁常已经认可,足够配得上他这一声大师的称呼。这样的人才,也确实无法用钱财来衡量,袁常已经打定主意让欧南宝替自己打造,日后更是可以让他的身份变得高贵,不再像如今这般自卑。

“欧大师,今日前来,其实,我还有一事请求。”

“大人有何请求但说无妨,只要小民能做到的,定当尽力而为。”

对于一名打铁匠人来说,碰到让自己心动的作品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袁常让他打造的齿轮,欧南宝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去研究,然后才能打造出成品,经过数百次的实践,才打造出完美的作品。这样并不让欧南宝觉得累,相反,因为能见识到从没有见过的东西,欧南宝更是干劲十足。

袁常从怀中掏出两张纸,上面都画满了东西。

这两张纸上面的东西,自然是马蹄铁和双边马镫。为了日后骑马不再被马甩下,当然更是为了增强骑兵的战力,这两件套的制作,必须提早进行。

马蹄铁形状如“u”字,两侧各有两孔,“u”字顶处有一孔,这五个孔自然是用来将钉子钉在马蹄之上。马的蹄子有两层构成,和地接触的一层是一层大约2-3厘米厚的坚硬的角质,钉子钉上去,并不会让马吃痛,也就有一些不舒服而已。

“大人,此物小民未曾见过,不知有何作用?”

欧南宝不解的询问到。

不过袁常笑着摇了摇头,神秘道:“欧大师,请容我卖一个关子,等此物做出来之时,便让你知晓此物作用。”

典韦站在一边不满的撇撇嘴,袁常让自己尊敬欧南宝,他自己却跟欧南宝搞神秘,哪有半分尊敬之心?典韦抱怨归抱怨,却是不能说什么,谁让他是属下,作为一名属下,要有被欺压的心理准备。

不过,看到另一张纸上的双边马镫之时,欧南宝却是半天没有说话,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欧大师,莫非此物无法打造?”

袁常有些不解的询问到,其实双边马镫并不难,单边马镫都已经出现,只要将单边马镫复制,然后与马鞍衔接便可。欧南宝齿轮都能打造出来,没理由打造不出双边马镫。

“大人,小民并非打造不出此物,而是小民曾经见过此物。”

“哦!”

袁常神色讶异,看欧南宝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假话。而且袁常也猜测过了,双边马镫在曹操的【虎豹骑】身上得用运用,可见之前便已经被造出。如今听了欧南宝的话,更是确信有人造出双边马镫,只是还没有得到推广。

“欧大师,你可知是何人所造?”

袁常急切的询问到,能够造出双边马镫的人,显然并不简单,若是能收为己用,那么自然是最好的事。

欧南宝皱起眉头思索,袁常也不打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欧南宝眼睛一亮,惊呼道:“大人,小民想起来了。早些年小民曾游历四方,途径司隶右扶风之时,遇见一匠人,与之相交,在他的家中曾经见过此物。”

右扶风与京兆尹、左冯翊为三辅之地,这三个地方隶属京畿,却又是由地方官分别管理。右扶风辖境约为后世陕西秦岭以北,鄠县,咸阳,枸邑以西之地,职权相当于一郡之地,因属京畿,故此不以郡称呼。

“此人姓甚名谁?”

袁常追问道。

欧南宝脸上露出一抹回忆之色,悠悠道:“当日小民与他相交,还是因为祖上所造之物。大人所画之物名为马镫,本只有半边,是为了方便骑士上马,而此物便是小民先辈所造。当日小民听到他说此物还不够完美,与他起了争执,等他将他所造的马镫让小民观看,小民方知其言不虚。对了,小民记起来了,他名为马钧,其余的小民便记不清楚了。”

袁常心头一震,暗呼到原来是马钧,那么双边马镫被装备在【虎豹骑】身上也说的过去了。

马钧在罗大大的演义之中,并没有记载,罗大大的演义讲的是战争,或许也是因为马钧是个匠人,罗大大心里是看不起他的,故此才没有记载。但是马钧在曹魏之中的地位,却是不比三公弱。究其原因,便是因为他是一个发明大师,他发明的东西不计其数,例如马钧改造了织绫机,提高工效四五倍。同时,马钧还研制了用于农业灌溉的工具龙骨水车(翻车),此后,马钧还改制了诸葛连弩。

可以说,马钧的发明,足以跟西方的爱迪生相比。

“大人,这马镫让小民制造,怕是也不如那马钧。若是大人有想法,不如将马钧请来,其能力胜过小民百倍,小民自叹不如也!”

“哈哈!”

袁常大笑,亲切的拍着欧南宝的肩膀,安慰道:“马钧虽然懂得制造,不过就铸铁这一方面,欧大师绝对不会比马钧差,欧大师不必自谦。既然如此,欧大师将另一物件打造出便可,这马镫待日后将马钧请来,再请他制造便是。”

马钧在司隶一带,如今是在董卓的掌控之下。不过,这一点并不要紧,叶孤城五人已经前往长安,幸好司空摘星离去之时留下他传信用的神隼,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第二零三章 抠门的袁常

韶光易逝,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年关。袁常自穿越到虎牢关,期间经历了诸多的事情,没想到一年的时间却是这么快便度过了。

郭嘉和赵云二人也已经回到了东平县,结果当然没有把荀彧带回来。

袁常望着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道:“年关将至,这一次我将随袁绍返回汝南郡。袁家前任家主袁隗丧命于洛阳,今年将选出新一任的家主,袁绍之所以拉拢我,便是要我替他说话。而且,袁绍若是能成为家主,对我们也更加有利。不过,以袁术的性格,怕是不会让袁绍轻易当选家主。况且,汝南郡如今是袁术的地盘,这一次我只带一人前往。”

“主公,属下愿意陪同!”

“主公,让俺去!”

听袁常这样说,赵云和典韦二人争抢道。至于韩恂,他很自觉的没有说话。论个人武力,赵云和典韦比他强了不止一点,以他的能力,对付十个士卒还行。要是多了的话,自保都困难,更不用说保护袁常了。

袁常其实心中早就决定带何人保护,因此,袁常望向赵云道:“子龙,你家中尚有兄长,且你外出习武多年,如何你也要回去见上一面,不是?”

“主公,可是…”

赵云急切的想要反驳,不过袁常却是打断他的话。

“子龙,这次你回家除了见你兄长一面,还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常山与异族地域邻近,因此常山青壮多擅骑射。这一次你回去,便是召集常山青壮,待归来之时,我便打算组建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所以,子龙你的任务很重要,这次便让洪飞陪我回去。”

听袁常这么说,赵云也不再坚持,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替袁常多拉一些人来。

当然,袁常这么说并不是没有根据。

原本历史之中,公孙瓒在与匈奴作战之中,发现擅长骑射的轻骑兵极其重要,因此组建了【白马义从】。而赵云曾担任【白马义从】的一名队长,麾下统帅的便是赵云从常山带出来的数百人,即使是公孙瓒大部队战败,赵云和他麾下的骑兵却能保证区域战场上的胜利。除了赵云个人武力强悍之外,这一队骑兵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赵云随便拉几百人都能成为精锐的骑兵,可见常山是个多么优越的骑兵基地。

“嘿嘿,俺就说俺是最适合的人选。”

袁常看着典韦得意洋洋的表情,冷笑着打击道:“要不是没有人选,你以为我会带你去,让你跟着简直就是抹黑本公子英明神武的形象。”

典韦顿时大受打击,跑到墙角去画圈圈了。

袁常转身看向韩恂,郑重道:“莒子,你的任务也不简单。我离去之后,东平县的一切便交由奉孝打理,你定要护卫奉孝周全,可莫要让他有所损伤。不然,我回来之后,可不会轻饶你的!”

韩恂拍着胸口,坚定的说道:“主公放心,属下誓死保护奉孝。想要伤害奉孝,就要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

袁常拍了拍韩恂的肩膀,轻笑道:“莒子,没那么严重。如今东平县已经稳定,除了一些隐匿山林的土匪、草寇,以孤城他们的三百精壮,足够应付了。”

“是,主公!”

最后,袁常望向郭嘉,笑着说道:“奉孝,我不在的日子,东平县就靠你了。看来你不能再偷懒了,呵呵!”

有郭嘉主持,袁常自然是放一百二十个心。

郭嘉无奈一笑,询问道:“主公,既然你不在了,是否要留一点钱财,不然没有钱买酒喝,做起事来力不从心啊!”

袁常奸笑起来,不怀好意的说道:“奉孝,你们可是还有欠据在我手中。况且,你和子龙如今被袁绍任命为县丞和县尉,莒子也当了主薄,袁绍可是会发俸禄给你们,难道还怕没钱?”

典韦真想站出来,大声的把袁常耍手段骗大家钱的真相给说出来。不过,袁常似乎感应到他的念头,威胁的目光扫了过去,典韦顿时蔫了。

“好吧,本公子我仁慈无双。年关将近,大家都想过个好年,我就给你们每人派个红包,当做彩头。”

“哇,主公英明!”

典韦顿时把袁常耍手段的事给抛之脑后,兴奋的叫了起来。

袁常得意的仰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朗朗说道:“那当然,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号称仁慈的代表,正义的化身,英明神武,潇洒不羁,急公好义小孟尝,不就几个红包,本公子给的起。”

“主公,你咋不放手。”

典韦伸手去接袁常手中抓着的红包,可是使了点力,还是拿不下来。典韦当即一脸呆萌的向袁常询问道,袁常这才不舍的把红包给放开,脸上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白素贞看到许仙被法海给关到佛塔里,尔康看着紫薇被大内侍卫给抓到宗人府一般。

“主公,这…”

典韦急匆匆的拆开红包,看到里面的金额,顿时一脸“惊诧”的向袁常“惊呼”道。

袁常摆摆手,摆出一副别崇拜我的表情,故意装出磁性的低沉嗓音自恋的说道:“千万不要激动,给你们的红包,只是本公子一点点的心意,无法表达我对你们最真挚的感情。所以,就算你们激动,也不要说出来,就把这份心意,放在心中。”

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紧随典韦之后,把红包拆开来,看到里面的金额,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

碰上袁常这样的主公,让他们感到很无语,竟然只给一百铜钱。

看人家州郡太守、刺史什么的,到了年关赏赐给属下的都是黄金多少两,绢帛多少匹,而袁常,竟然只给一百铜钱?实在是抠门到让人难以置信。袁常当然是有钱,而且还不少,他们几个人以为已经很了解袁常了,按照袁常平时抠门的性格,好歹也会给个一两黄金,换成铜钱也就一万铜钱。可是,直到事实出现在自己面前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对袁常的了解显然还是不够的。

袁常瞪着四人,不满的喊到:“你们那什么眼神,觉得太多了是不是?仁慈的我是不会让你们把多余的还给我的。你们也知道,现在物价上涨,资金不足,所以我们大家都要省着点用。”

袁常才刚说完,甄宓那小萝莉却是突然跑了进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袁常,可怜兮兮的问道:“大坏…袁大人,你昨天给我们的红包只有一两黄金,只够做几件新衣裳,人家还想买零嘴吃,能不能再多给点?”

“不行,已经给这么多了,小孩子不能贪得无厌!”

甄宓原本可怜兮兮的表情,顿时变得恶狠狠,娇声道:“哼,大坏蛋你真小气,人家一定要跟姐姐说你的不是。”

甄宓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屋内的空气,却是瞬间凝固了。

典韦冷笑起来,瓮声瓮气的说道:“嘿嘿,俺刚才听到是谁说的资金不足,钱要省着点用。”

赵云板着个脸,义正言辞的说道:“肯定不会是主公说的,主公不是那样的人!”

“嗯,嗯!”

郭嘉和韩恂二人同声应道,随后四人都将目光望向袁常,都很想知道,他会有何反应。当然,四人最期待的就是袁常能够给红包加量。

可惜,他们还是没有了解到脸皮厚,才能活得最长的道理。

袁常丝毫没有被揭穿的觉悟,气急败坏的吼道:“干什么,你们的表情是想造反吗?派给你们的红包都是本公子的老婆本,多给她们一点又有什么?反正等到甄姜姑娘入了我袁家门,这些钱还不是会回到我的手上。”

看着袁常那副奸诈的模样,郭嘉四人顿时悟了,袁常的无耻是没有下限的,他们要是跟袁常讲道理,那是没有用的。

四人相视一眼,最后典韦率先喊道:“俺们要罢工,辛苦干了这么久,才给俺这么点红包,俺不干了。”

说罢,四人齐齐的向外走去。

“等一下,有事好商量。”

袁常见状,顿时大声喝止了四人,四人停下脚步,再次望向袁常。袁常表情痛苦,最后咬着牙道:“本公子也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仁慈,决定每个人再加五十铜钱。”

四人二话不说,再次抬脚。

袁常表情狰狞,愤愤道:“好,我翻一倍,每人再给一百铜钱。再多就没有了,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各回各家。”

“主公英明!”

“主公仁慈无双!”

四人同时转身,双手齐刷刷的放到袁常面前。袁常眼角直抽抽,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了三百铜钱,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每人都拿了一百铜钱,至于典韦一个子都没有。

“主公,俺的呢?”

典韦顿时急了,大家都有,他没有怎么说的过去。

“嘿嘿!”

袁常嘴角挂起冷笑,阴声道:“你刚才不是喊的很大声不干了,本公子也不拦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典韦巴巴的目光看向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可惜三人因为头一次抗争胜利,从抠门的袁常手中敲到一笔钱,决定找家酒店庆祝一番。至于典韦的目光,三人直接无视了。

“主公,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英明仁慈的主公,好歹给俺一个铜钱,不然俺在他们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最后,典韦死乞白赖的终于从袁常手中要来一个铜钱,欢天喜地的追上郭嘉三人。

“本公子日后要娶那么多个美女,老婆本一定要省着点花。嗯,本公子不是抠门,这叫持家有道。”

袁常站在原地,自我感觉良好的称赞自己一句。随后也跟上四人,决定蹭吃蹭喝一顿。

第二零四章 悲惨的典韦

再过几天袁常便要出发前往汝南郡,故此,这厮少有的勤奋了些许,太阳早已下山,晚饭过后,袁常和郭嘉二人依然还呆在县衙。

“子龙,俺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典韦探头探脑的看着屋里袁常正和郭嘉埋头处理政务,悄悄的靠近赵云身旁,低声的说道。

“嗯?”

赵云略显好奇的望了过来,原本赵云是不会这么八卦的。但是,从典韦的眼神之中,赵云已经猜到典韦说的秘密与袁常有关,赵云这才有了些许的兴趣。

“子龙,俺跟你说,当初俺们和主公斗地主…”

“咳咳!”

袁常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嘴角挂着有如春风般的笑容,一把揽住典韦的肩膀,神情“友好”的问道:“洪飞,看你的样子,好像是要说什么有趣的事,我能不能也听一听?”

典韦身子一颤,从袁常的眼神之中,他看到了无尽的杀气。

“主公,俺就是想跟子龙说,晚上俺和他玩一玩斗地主,没有说别的事。”

感受到袁常逼人的杀气,典韦立马改口,心中感到疑惑,袁常出来他怎么就没有发现。随后,典韦脸上挂起笑容,谄媚的问道:“主公,是不是已经结束了,俺送你回去?主公你肚子饿不饿,俺帮你去弄点心来。”

“嘿嘿,洪飞你果然很忠心!”

袁常笑着说道,然而,听在典韦耳中,瞬间觉得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我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想去茅房。这东西,还真不能乱吃,乱吃肚子就会不舒服。这说话也跟吃东西一样,不能乱说。乱吃东西会闹肚子,这乱说话,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典韦的额头忍不住流下冷汗,袁常这是在威胁自己。

说完这句话,袁常就向角落的茅房走去。听着慢慢变轻的脚步声,典韦的脸上露出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怎么能够因为袁常的威胁就把事实给隐藏起来?想他典韦好歹也是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的汉子,就被袁常的一句话给吓住了,以后哪还有脸面对别人?于是,典韦决定把真相说出来,况且,说出来之后,还有赵云和郭嘉二人帮衬,他就不相信袁常还敢胁迫他。

“子龙,其实…”

“啪!”

典韦刚开口,后背却是突然被人给用力的拍了一下,典韦怒火熊熊的向那人望去,等看到袁常似笑非笑的表情之时,顿时把脖子给缩起来了。

“主公,俺其实,其实…”

典韦支支吾吾的,却是半天找不出一个借口。

“我知道,你就是想找子龙斗地主不是?你想玩就直说,等下我和子龙陪你好好玩几局,让你开心、开心。”

看着袁常那犹如恶魔般的笑容,典韦差点没被吓哭。

“主公,俺不玩了,俺老实的把守大门。”

典韦讪讪的想走到一边,决定还是老实的把真相隐藏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说出来,结果都被袁常给吓到了。要是再这样下去,典韦怕自己都会被袁常吓出心脏病来了。反正也不过被袁常给坑了一点俸禄而已,他还是给的起,可怜他买酒的钱,呜呜!

典韦想跑,袁常却是没有放过他,脸上故意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羞涩”的说道:“今晚的月光不够明亮,我有点怕黑,一个人不敢上茅房。所以,还是洪飞你陪我去一趟,你这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任何妖魔鬼怪看到你都会被吓跑。”

典韦欲哭无泪,自己的样子有这么可怕吗?虽然称不上俊美,但是好歹也五官端正,没想到袁常的报复来的这么快,典韦自知有罪,也不敢反驳。

赵云抬头望了望,今晚的月色如此明亮,会黑吗?

袁常不等典韦反抗,直接把他拖着往茅房的方向行去。赵云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典韦的哀嚎声。

“主公,俺错了!”

“主公,别拧了,俺再也不敢了。”

等到袁常和典韦回来之后,赵云忍不住笑了起来,典韦的两只耳朵红的就跟被烤熟了一般,不用说,肯定是袁常下的黑手。

典韦咧开嘴,掩饰道:“这天气还真有点冷,俺就出去一会儿,耳朵就被冻成这样了。”说完,典韦转过身,替袁常拍去衣裳的褶皱,谄媚的说道:“主公,天气冷了,您要记得多穿几件衣裳,莫要着凉,俺们还等着跟主公干大事呢,没有主公的领导,俺们什么事也干不好。”

“嗯!”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典韦,道:“洪飞,看在你如此忠心的份上,为了不让你孤寂,我便与子龙和你玩几局斗地主,是不是很开心?”

“呜呜,俺感动的都要哭了。”

典韦知道这又是袁常的凶残报复,看来今天破财免灾是免不了的,要是不让袁常把这口气给消了,日后指不定还会有什么更凶残的报复手段。

第一局

“飞机,顺子,再顺子,三个二带一张,没牌了,一人二百铜钱。”

袁常大笑着收下典韦和赵云递过来的铜钱。典韦虽然心痛,不过想想有赵云陪自己受苦,心里也就好受点了。要是赵云知道之所以会输钱,乃是因为典韦的原因,估计掐死典韦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从袁常那里讨来的二百铜钱的红包,还没捂热,转眼又跑到袁常的手上了。看来,想坑袁常的钱,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第二局

“洪飞,你确定抢地主?”

“俺要抢!”

典韦看着自己手中的牌,连连点头。他心中暗自想着,难道袁常良心发现,没有使诈,不然没理由他有这么好牌。

“洪飞,真不好意思,飞机,再飞机,一张二结束。”

“每人一百铜钱,快拿来。”

典韦一脸哀痛的把手中的二百铜钱交了出去,好不容易藏的一点买酒的钱,却是被袁常给剥削走了。

第三局

“一条大龙,有没有炸?没有,再一条小龙,又是一人一百铜钱,别想赖账。”

典韦又抢了一次地主,结果自然又是二百铜钱出去。玩了三局,典韦输了六百铜钱,赵云第一局输了二百铜钱,之后两局各赢一百铜钱,也就是没输没赢。最大的赢家自然是袁常,赚了六百铜钱。

典韦涎着脸,讨好的向袁常说道:“主公,天气这么冷,你一直洗牌,会冻坏你娇贵的双手,你看这种粗活,就让俺来帮你,怎么样?”

袁常瞪起双眼,不满的说道:“怎么,你觉得本公子是这么娇贵的人吗?看你粗手粗脚的,就这么一副牌,要是被你洗坏了,我们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典韦哭丧着脸,心想牌洗坏了最好,他就不用再继续出血了。不过,看袁常还不满意的样子,看来这个念头是别想了。因此,典韦只能在心中暗道:儿啊,是爹对不起你,爹准备给你存的讨媳妇的钱,都输给扒皮主公了。都怪爹多嘴,以后爹再也不多话了。

袁常一脸冷笑的看着典韦,似乎知道典韦心中的想法。典韦再看袁常的表情,心中暗呼一声“糟糕”,看袁常的样子,似乎准备来一把大的,这次要输惨了。

“大人,门外有一铁匠自称欧南宝,说要见大人。”

正当袁常准备发牌的时候,门外一名衙役前来禀报。袁常这才停下,典韦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了。

“快去将人请进来。”

袁常一脚踹在典韦屁股上,没好气的命令着。要不是欧南宝来了,袁常今天肯定要让典韦大出血。不过赢了典韦六百铜钱,心中的气也平息了一些。所以,袁常也就不打算继续追究典韦想要告密的行为。

片刻之后,典韦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欧南宝则急步跟在典韦身后。

袁常又是一脚把典韦踹到墙角,不满的指责道:“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没看到把欧大师给累到了。”

典韦噘着嘴,老实的蹲在墙角,现在袁常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大人,你要的物件小民都替你打造好了。”

欧南宝恭敬的将手中的木盒子递给袁常,却是帮典韦解了围。袁常看着手中的木盒子,双眼直冒光,一件划时代的产品就要出现,怎能让他不激动?

“欧大师,这六百铜钱就当是原料的钱,大师可千万不要客气,那样以后我都不好意思找你打造物件了。”

袁常这么说了,欧南宝自然不会推辞。

典韦蹲在墙角,看着自己的铜钱就这样装入欧南宝的口袋之中,一阵痛心疾首,想着是不是跟上去,一棍子敲晕,把钱抢回来。不过,要是被袁常知道,那后果估计无法预料,典韦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主公,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赵云看着盒子中从没有见过的玩意,好奇的询问到。虽然,赵云知道袁常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果然,袁常一脸神秘的说了一句“明天你们就知道”,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奉孝,可以收工回去了,明天给你们好东西。”

说完,袁常率先走了出去,四人随后也跟着离去。

第二零五章 手表

“主公,你这是?”

郭嘉四人看到出现在眼前的袁常,都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只见袁常,双目通红浮肿,原本红润的脸色,也有些病态的苍白,看这样子似乎昨晚没有睡觉一般。

“嘿嘿,主公,俺是过来人,这种事一定要节制啊!”

典韦一脸猥*琐的劝诫到。

典韦和韩恂二人早已成家,当然明白欢*爱之事,看袁常如此面容,他们自然是认为袁常纵*欲过度。郭嘉虽然被称为浪子,不过这种事还未做过,因此,他和自小习武的赵云,是没有发言权的。

“给我蹲墙角去!”

袁常一脚把典韦踹开,冷笑道:“洪飞你倒是很有见地,等下不要哭。”

教训完典韦,袁常从怀中掏出了四个表,没错,就是表。银白色的光泽,一种让人看了觉得古朴、大气的色泽,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是光芒闪烁了。

这表,自然是袁常组装起来的。

之前,袁常让欧南宝帮他打造的零件,就是表的零件。然后,袁常用那些零件,在昨晚组装了十个表出来。至于袁常为何会组装表,这还要说起前程往事。

袁常穿越前是个在各类场所厮混的家伙,因此,认识的朋友自然是三教九流。而其中有一个朋友,便是三只手,俗称扒手。不过,他这个扒手朋友,金钱不偷,只偷手表。而且,还要是名牌的机械手表。每次,他偷到好表,都会叫几个朋友到场,然后他将表拆开,再组装起来,接着给众人讲解被他偷来的名表的价值。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袁常知道表需要哪些零件,怎么组装。也许是因为穿越的天赋,表的组装方法,袁常的脑海之中都记得一清二楚。

“主公,这是何物?”

虽然眼前的玩意很让人着迷,不过四人却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袁常咧嘴一笑,洋洋自得的说道:“这个东西,我称之为手表。至于作用,是拿来看时间的。”

随后,袁常示意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的听表针的声音。

“滴答、滴答!”

听完声音之后,袁常指着手表,再指着自己通红的双眼,愤愤的解释道:“昨晚我为了做这个玩意,可是一晚没睡,洪飞,你竟然说我在那个。嘿嘿,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主公,俺错了…”

袁常不理会典韦的求饶,继续向郭嘉三人解释道:“这个手表首先有三个指针,最长的一个是秒针,跑的最快;其次是分针,秒针转一圈,分针则动一下;最短的是时针,分针转一圈,时针则动一下。这手表共有十二个长刻度,代表十二个时间段。从零时到正午十二时,是时针转一圈,然后正午十二时,到半夜零时,又转一圈。也就是说,这手表一天转两圈。你们看,马上就是辰时过半,也就是手表上的‘8’点。”

果然,当时针指着“8”的刻度时,外边有衙役在门外报时,真是辰时过半的时间。

“主公,此物不凡,当真玄妙。”

“主公之智,竟能造出此物,属下佩服。”

“主公…”

郭嘉四人皆是惊叹不已,当然,眼中流露出的渴望之色,可是显而易见了。

袁常做出手表,本来就是要给他们的,郭嘉、赵云、韩恂三人一人一个,至于典韦,嘿嘿,先晾一晾。袁常将手表戴到手上,顿时身上显现出一种尊贵、大方的气质,仅仅是戴了一个手表的原因。

郭嘉、赵云、韩恂三人也都迫不及待的戴了上去。

郭嘉身为士子,戴上手表之后,立即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原本不羁浪子的形象,更是让人觉得孤傲、睥睨的气质;

赵云戴上手表,则像是中南海保镖一般,让人更觉得其沉稳、豪迈的气势;

韩恂戴上手表,立即给人一种中年的成功人士的感觉。

至于典韦,嘴角流着哈喇子,差点就没扑上去把三人的手表给抢了下来。

“咳咳!”

袁常清了清嗓子,将沉浸在手腕上手表的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然后说明道:“这手表的技术如今还不够,所以,误差有些厉害。因此,每日正午之时,你们就要调整时间。”

穿越前的时候,机械表是纯手工的品质为佳,其中以瑞士手表为首。极品的瑞士手表,其误差仅在一秒之内,已经到了极致。其他的机械表,误差在五秒之内,都算可以。当然,袁常首先不是专业的,因此他画出的模型就不会那么完美,欧南宝确实是顶尖的铸铁匠,袁常让他打造的这些零件,让他觉得有些不协调,所以,他自己改变了一些地方。不过,也正因为欧南宝的行为,让袁常表的精准度更高了些许。

不过,即使如此,袁常组装出来的表,还是会有五分钟左右的误差。所以,袁常才嘱咐几人一定要每天正午调表。

“呜呜,主公…”

典韦一脸羡慕的看着郭嘉三人戴着表在那互相交流,而他的手腕之上什么都没有。于是当即抱住袁常的双腿,耍起无赖,大有袁常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架势。

“嘿嘿!”

袁常冷笑一声,阴声道:“刚才是谁说自己是过来人,要本公子节制来着?既然这么厉害,还用得着来找本公子。”

“主公,俺错了,俺误会主公,俺自作聪明,俺不是人。主公,再给俺一次机会吧,呜呜!”

典韦抱着袁常的大腿,嚎哭个不停,郭嘉他们三人都有手表,就他没有,以后在三人面前都抬不起头了。因此,典韦打定主意,一定要从袁常手中拿到一块手表。

袁常高抬着脑袋,傲然道:“洪飞,你可知道这手表价值多少?我告诉你,这可是千金不换的东西。不过,看在你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本公子就暂时原谅你先前的过失了,借一块手表给你。记住,是借的,要是本公子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可别怪我收回来。”

“是,是,主公,俺知道。”

典韦连忙点头,他知道袁常是在捉弄自己,谁让他先前那样说袁常,都是他多嘴惹的祸。更何况,到了他手上的东西,袁常还真的能拿回去?

“嘿嘿,洪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到了你手上的东西,我拿不回来?那没关系,那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可就没你的份了。”

典韦顿时大惊,连忙摆出一副诚恳的认错姿态,并且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之后,袁常才把给典韦准备的手表拿出来。典韦的手腕比较粗大,因此表带也大了几分。典韦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

“俺就知道主公不会忘记俺…”

典韦抱着袁常大腿,眼睛不停的在上面摩擦,似乎不这样做,难以表达自己对袁常的情谊。

“你要把我恶心死了不成!”

袁常一脚踹开典韦,一个大老爷们跟自己做这样的事,简直让他恶寒不已。要是换个如花似玉的美女,那还说的过去。

“好了,你们慢慢研究吧,我可是一晚没睡,现在要去补个觉,啊呜…”

袁常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想要跟几人说一声。然而他说完,才发现郭嘉四人正围在一起,伸着手腕,兴高采烈的说着什么。

袁常顿时一脸黑线,咬着牙道:“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主公,我们知道了,你赶快去休息吧!”

“嗯,主公,我们不打扰你了。”

看着四人头都不转的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袁常顿时肉流满面,手表到手了竟然都过河拆桥,无视他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这手表有很多注意事项,要是坏了就没有第二个了。首先,不能沾水…”

袁常说着,就停下声。

如今的手表是用铁做的,与穿越前铝、钛等材料不同,一旦沾水,就很容易生锈。因此,袁常必须要提醒几人。

“咦,主公,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四人见袁常说了一句就不说了,性子最急的典韦连忙追问道。好不容易有了手表,他们可不想就这样坏了。

“啊呜,好累啊,我先去睡一觉,醒来再说。”

袁常不理会四人,伸着懒腰就要离开。

“主公,你不要走啊,说完再睡。”

“主公…”

等袁常醒来之时,已经是下午,太阳都快下山了。而袁常走进后堂一看,四人都老实的坐在席上,小心翼翼的动都不敢动。

袁常顿时好奇的询问到:“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比赛吗?是不是谁先动了,谁就请客吃饭?”

“主公,你终于来了。”

四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典韦急切的询问到:“主公,你之前说有很多注意事项,还没有说完,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

袁常歪着脑袋,不解的说道。

“这手表不防水,所以千万不能沾水。其他的就没什么好在意的,难道说你们还会傻得把手表拿去砸?”

袁常说完,一脸笑意的走了。

“…”

四人面面相觑,感情他们都被袁常耍了,平白无故的在这里坐了一天。果然不能无视袁常,他报复起来真是可怕。

第二零六章 袁常来信

长安城

“大哥,这一路行来,不想竟是如此荒凉。洛阳都城,一把火被烧得十去其八;长安都城,更是犹如鬼域一般,可悲啊!”

大街之上,一辆装满粮食的板车缓缓的前进着。推车的乃是五名粗布麻衣看似中年的汉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而说话之人,则是其中一名中等身材,脸上布满皱纹的老汉。然而,看其清澈的双眼,却与其年纪不符。再看他鼻孔下方,两撇修剪的精致的小胡须,远看犹如眉毛一般。

没错,这五人正是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一行人。他们按照袁常的吩咐,护送张老根到达邺城之后,便前往长安,今日终于抵达。为了不显得过于引人注目,五人都乔装打扮,就跟乡下农民进城卖粮一般。

虽说董卓残暴,却也不会在长安城附近劫掠,毕竟他麾下的西凉将士想要生活,还要靠这些百姓。因此,董卓都是指使西凉军往其他州郡劫掠。

叶孤城凌厉的目光小心的扫向四周,低声道:“董卓暴行,以致于百姓都不敢踏出家门半步,唯恐被西凉军迫害。大汉昔日强盛,变得如此也是劫数。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跟随主公,还天下太平盛世。”

“是,大哥所言极是。”

四人点头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此时对面一队西凉军正向他们行来。

“哟,你们是哪个村子来的?难道不知道规矩?”

那队西凉军士径直的朝他们五人走来,然后停在他们的面前。为首的一名西凉军士乃是什长,正带着麾下的十名军士巡逻,看到叶孤城五人入城卖粮,以他们的秉性,自然是少不得一番盘剥。

“各位军爷,小的是乡野村夫,不知有何规矩,还望军爷指点。”

“嘿!”

那什长奸笑一声,回头示意一下,便有两名西凉军士大步走了出来,从车上搬走一袋粮米。

“告诉你们,要是没有我们守卫,你们能这么安心的买卖,这一袋粮食,就是给我们的酬劳,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小的不敢,军爷能看上我们的粮食,是小的荣幸。”

叶孤城点头哈腰,丝毫没有不满之色。

“哈哈!”

那为首的什长满意的大笑,拍了拍叶孤城的肩膀,低声说道:“不错,不错!看在你们这么上道的份上,大爷好心提醒你们一句。这路上你们会碰到好几队的巡逻,都孝敬一些粮食,就能保证你们无忧。然后,你们赶快在城中找一家客栈安顿,将粮食放下,不然,你们就要空着手回家了。”

“是,是,多谢大爷!”

那些西凉军士见他们拿走了叶孤城的粮食,人家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都是得意的大笑。然后,扛着那一袋强抢的粮食,在什长的带领下,大笑着离去分赃。

“哼,西凉军如此行径,难怪城中百姓都不敢露头。”

司空摘星冷哼一声,不过他却没有出手。他们五人这次前来长安,有自己的目的,这些粮食只不过是作为掩饰之用。否则,换成真的是进城卖粮的百姓,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西凉军把自己的粮食拿走,说不定就是一番争吵。结果,自然是弱小的百姓惨死在西凉军的利刃之下。

“西凉军如何,我们不必管他们。四弟,你去找一个合适的宅院,然后买下,我们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没有固定的住处不方便行事。”

“是,大哥。”

陆小凤应了一声,便迅速离开。陆小凤身为五人之中的谋划型人物,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宅院是最适合他们行动的。因此,这个任务交给他,也是最适合的。

继续前进的路上,他们又碰上了几波巡逻的西凉军,粮食的数量慢慢的减少,原本满满一车的粮食,最后却仅仅剩下五袋。

“娘的,这群西凉军还真是狠。”

即使知道会有怎样的遭遇,自己亲身经历了这样的事,司空摘星还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要是真换成普通的百姓,现在可能已经跟他们拼命了。

不多时,陆小凤归来。

“大哥,地方已经找好了。”

听到陆小凤的话,五人便将板车推到陆小凤所说的地方。

如今长安城内的百姓在董卓的控制之下都是人心惶惶,早想着要离开。而刚才陆小凤找上这家住宅的主人提出买房之时,那主人二话不说便同意了,并且以低廉的价格出手。这家主人早就想要把房子卖了,离开长安。只是长安如今谁还愿意呆住,房子一直到现在都无法出手。见陆小凤有意向,害怕价格太高把人吓走,当即便决定低价转让。

这房屋的主人早就把家人给偷偷转移,如今就剩他和几名家仆。在收了叶孤城的钱之后,东西也不要了,随便的收拾一些东西,便悄悄离去。当然,也并非是他不想要东西,而是东西没办法带走。之前就有许多长安百姓想要离开,都是用马车将家什运走,结果在城门被西凉军拦下,以细作的罪名杀害,家什则被西凉军给没收了。

屋主不把东西带走,也省了叶孤城五人许多事,能用的直接便拿来使用。

次日,五人经过乔装打扮,便各自散去布置准备。

“咕、咕、咕…”

司空摘星正在城外附近的山林查探,听得熟悉的叫声,当即抬起了头,看到自己的神隼正在盘旋。吹了一声哨子,那神隼便俯冲而下,看看落在司空摘星的肩膀之上。

“咦,主公的来信。”

司空摘星摘下神隼爪上的竹筒,看到纸上的内容,将神隼放飞,便往城中疾行而去。当时前往长安的时候,司空摘星将神隼留下,便是为了方便沟通。

在其他方向,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和花满楼四人也都听到司空摘星神隼的叫声。同时放下手中的事,往住宅处赶去。

而在山头的另一边,一名将领目光锐利的望着神隼飞去,缓缓的放下手中弓箭。

“将军,怎么了?”

一名顶盔掼甲,三缕长须,面容清秀儒雅的军士恭声问道。站在他面前的一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绵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胯下一马雄姿不凡,此人正是吕布吕奉先。而先前问话之人,则是吕布麾下大将,张辽张文远。站在张辽身旁的一名汉子,浓眉国字脸,神情肃穆,似乎周遭发生了什么事,都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而他,正是吕布麾下【陷阵营】将领高顺高伏义。

“其他人自回军营,文远、伏义,你二人随我来。”

吕布调转马头,策马而去,响亮的声音在张辽和高顺二人耳边回荡。二人对视一眼,拍马跟上。吕布是军中战神,对于他的话,没有人会不忠实的去执行。无论外人对吕布是如何的评价,他们对吕布的敬仰,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即使吕布不在,没有将领指挥,这些军士依然军容齐整的返回军营。

“五弟,主公来信何事?”

回到住处,叶孤城率先问道。

司空摘星将纸条递给叶孤城,道:“主公让我们在右扶风寻找一名叫马钧的人,此人对主公大业有大用。”

“既然主公发话,那就…”

叶孤城话刚说到一半,却是停了下来,目光警惕的望向门外。

随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四人,同时将目光望向门外。他们能感觉到,外面有一个很厉害的人物出现,比之赵云和典韦也不遑多让。

“吱呀!”

来人也没有敲门,也没有说话,直接便推门而入,似乎做的不过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叶孤城五人和门外进来的三人互相注视,谁都没有说话,西门吹雪的手已经按在剑上,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叶孤城突然笑了,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吕将军光临寒舍,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吕布虎目直视叶孤城,仔细的打量眼前带笑的男子。他能看得出,对方隐藏在笑容的身体之内,蕴含着他都感到惊讶的实力。

张辽和高顺二人一言不发,默默的站在吕布左右两侧,对面的五人虽然粗布麻衣,好似农民。但是,他们的实力,特别是持剑的那两名汉子,绝对不在二人之下。

“你们是何人?”

沉寂良久,吕布淡淡的问了一句。即使五人的实力让他眼前一亮,但是吕布也从未感到过畏惧,身体内的热血在沸腾,他恨不得仰天长啸与对方一战。

“在下叶孤城,奉我家主公之令前来长安,我家主公临行之前曾书信一封,让我等交给吕将军。”

叶孤城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就在原地抛向吕布。那信犹如脱弦的箭一般,疾射向吕布。

“啪!”

吕布神情不变,伸出双指,云淡风轻的将信夹住。

“吕将军亲启,小弟袁常,一别多日,甚为想念。吕将军所见五人,乃是小弟所属,还望吕将军看在秀儿的份上,莫要为难五人,小弟感激不尽。如今天下大乱将现,吕将军若要挑战强者,何据守于长安,不征战四方?另告知一事,董卓身死之时,恐长安必乱,吕将军神勇无敌,自是无畏。然则,将军家人何辜?吕将军若信,可安排家人秘密离开。言尽于此,吕将军勿念,对了,秀儿于小弟处安好,吕将军无须挂虑。”

“哼!”

吕布冷哼着将信捏个粉碎,吕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袁常信中左一句秀儿,右一句秀儿,岂能不让吕布恼怒?

“文远,伏义,我们走。”

吕布看也不看叶孤城五人,豁然转身,大步离去。

“文远,伏义,你们二人率【陷阵营】,将各自家属秘密带离,不得延误。”

“喏,属下遵命!”

张辽和高顺对于吕布的命令,从来不会质疑。

第二零七章 董卓除

东平县官道

“奉孝,县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了;莒子,你要护卫奉孝周全。”

袁常分别向郭嘉和韩恂叮嘱了一番,随后跨上马,头也不回的潇洒离去。典韦也骑着一匹马,紧随其后。

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也是袁家三年一次的族中会议。如果袁隗这个家主还在,那么他们可以不用回去,族中对他们的安排,可以让人转达。但是,袁隗身死洛阳,袁家家主之位空缺。袁家本宗子弟则必须回到汝南老家,竞选家主之位。

袁家本宗六子:袁基,袁绍,袁术,袁遗,袁胤,还有就是袁常。

袁基是袁绍这一辈最大的,面容俊朗,温文尔雅,本是家主最好的人选。原本,袁隗年纪已经够大,袁基可以接任家主之位。奈何袁基并无心家主之位,故此袁隗只能继续担任家主之位。而在袁隗丧命之后,袁基也被董卓捕杀,故此剩下的袁家五子,其中以袁绍和袁术的能力为最,也是家主的候选人物。

袁绍从邺城出发渡过黄河前往汝南郡,袁常因此需要前往白马港与袁绍汇合,一同前往汝南郡。

“哈哈,主公终于走了,看来我们能轻松一段时间了。”

看到袁常的身影消失在远方,郭嘉和韩恂二人当即相视而笑。

……

长安城

自从孙坚丧命之后,董卓愈发猖狂,先是封族中子弟高官列侯,其次役使民夫二十五万于长安城外二百五十里处筑郿坞,家属都住在里面。劫掠来的财物也都存放于此,更是囤积二十年的粮食。其后,更从司徒王允处得一歌女,名为貂蝉,为其所迷,月不理事。

而吕布在见到袁常的信之后,已经让张辽和高顺将家人秘密带离长安。吕布也明白如今天下将要大乱,能人辈出,再跟着董卓也没什么用处。因此,故意装出被貂蝉美色所迷惑,董卓和吕布二人由此产生间隙。董卓原本听从心腹谋士李儒建议,欲将貂蝉赠予吕布,可是貂蝉假意求死,董卓不舍,故此,二人矛盾更深。

王允以为计谋已成,家中摆下酒席宴请吕布,月过中天,吕布方从司徒王允府中离去。

忽一日,郿坞之中黄龙升天,直冲九霄,董卓请来算命询问,算命的告诉董卓,此意为困龙升天,乃是大喜之兆,表示董卓将会更加富贵。董卓心想如今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那一人还在他的掌控之下,若是更加富贵,岂不是当皇帝?

其后,又有下人告知董卓,有小儿作歌,歌曰:“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董卓再请算命之人,算命之人告诉董卓,此乃刘氏灭,董氏兴的意思。

没几日,天子下诏,欲要禅位于董卓,于正月初一之时在皇宫内建受禅台进行仪式。

三十晚,董卓沐浴焚香,拜祁祖宗先辈;直至次日寅时,董卓令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领飞熊军三千守郿坞,他则率西凉铁骑三千往长安而去。

到得皇宫之外,二千西凉铁骑守住宫门,余下西凉铁骑随董卓入宫。而宫门前已有天子所乘玉辇等候,李肃侧立一旁。待董卓上了玉辇之后,李肃推车而入,群臣各具朝服,迎谒于道。到北掖门,皇宫侍卫挡在门外,董卓见今日乃是受禅之日,不想见血光,故此只让二十余亲信护卫,往皇宫内行去。

到得大殿之时,董卓看到王允等大臣都手执宝剑立于殿门,连忙惊问李肃:“此乃何意?”

李肃不答,只推车前进。

董卓能走到这一步,也不是傻瓜。知道自己中计了,当即跳下玉辇,二十名亲信西凉军士将其护在中间。

董卓脸上尽是怒色,吼道:“你们想要害我,我便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言毕,董卓令亲信开路,往宫外奔去,只要和西凉铁骑汇合,他就能逃脱。到时候再率领二十万西凉军攻回来,这些想害他的家伙他都要夷灭三族。

王允从怀中掏出诏令,大呼道:“天子有诏讨贼,侍卫何在?”

王允话落,宫门左右冲出二百名持戟持槊的皇宫侍卫,呼喝着冲向董卓和二十名亲信。董卓本是勇武之人,全身又包裹铠甲,兼且二十名亲信皆是西凉铁骑精锐,二百名皇宫侍卫却仅是拦住董卓退路,一时之间无法诛杀董卓。

董卓心知时间拖久了对自己不利,连忙呼道:“吾儿奉先何在?”

董卓话音刚落,董卓手执方天画戟,缓缓向他行来。董卓见情形不对,连忙让亲信挡住吕布。可惜,吕布何人?人称之为战神,即使董卓的亲信都是精锐,又岂是吕布敌手。只见吕布一戟挥出,便有亲信倒下,转眼之间,董卓二十名亲信都倒下。

“奉先,吾待你不薄,何故判我?你若喜欢貂蝉,我便将她送给你。待我日后登基,封你为太子,如何?”

董卓还以为吕布是因为貂蝉的原因,当即再次利诱。

吕布不语,一步一步走向董卓。董卓举剑刺过去,却是被吕布一戟磕飞。吕布左手探出,揪住董卓胸口,竟是将董卓那二百多斤的肥胖身躯给举了起来。

“我当日投靠你,是因为在你身边能够与天下英雄人物交手;如今天下大乱之际,英雄辈出,你对我已经没有用处。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吕布在董卓耳边低声说了一句,画戟刺出,贯穿了董卓的喉咙,董卓“哬哬哬”的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力做到,双目涣散,最终脑袋一歪,就此丧命。李肃收到吕布眼神,上前一剑将董卓脑袋割下,奉给吕布。

吕布将董卓首级掷于地上,从怀中掏出诏令,大喝:“天子诏令讨贼,今董卓已亡,谁往郿坞拿下董卓麾下余孽?”

李肃应声愿往,随后,王允便令吕布同皇甫嵩、李肃领兵五万,至郿坞抄籍董卓家产、人口。而宫外的三千西凉铁骑听得董卓身死,早已放下武器投降。

董卓虽死,王允仍令军士将董卓尸首缚往东市,刑以千刀万刮。长安百姓听闻,俱都到街上围观,董卓过时,以石子、烂菜投掷。到得东市,刽子手早已准备就绪,待董卓尸首一到,渔网捆住,一刀、一刀将董卓骨肉割下。直到太阳落下之时,才割完三千六百刀,随后,监刑官员将董卓骨肉分于百姓,百姓争相哄抢。有人抢的董卓骨肉,当场吞下,而后嚎啕大哭;有人抢的董卓骨肉,立即奔向亲人坟前,以董卓骨肉祭拜。百姓对董卓的怨恨,竟到如此地步。

宫中百官庆贺之时,有军士来报,言董卓行刑之时,有人跪伏大哭。

王允大怒,道:“董卓伏诛,士民莫不称贺;此何人,独敢哭耶!先将其打入大牢,待此事过后,再行审判。”

于董卓尸前大哭之人,却正是大学士蔡邕。

蔡邕有感于董卓的知遇之恩,故此前来哭送一程。董卓国贼除去,乃是天下欢庆之时,蔡邕如此做法,自然会有人不满。因此才报给军士,随后被王允下令拿下。

且说另一边的郿坞,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四人听得逃脱的西凉军士汇报,得知董卓已死,当下便领了飞熊军,携家小往凉州而去。皇甫嵩命将坞中所藏良家子女,尽行释放。但系董卓亲属,不分老幼,悉皆诛戮。卓母亦被杀。卓弟董旻、侄董璜皆斩首号令。收籍坞中所蓄,黄金数十万,白金数百万,绮罗、珠宝、器皿、粮食,不计其数。回报王允。允乃大犒军士,设宴于都堂,召集众官,酌酒称庆。

其后,王允传檄四方,言国贼董卓已除。董卓余党李傕、郭汜、张济、樊稠助纣为虐之徒逃脱,令各州郡缉捕。

李催四人听得谋士贾诩的建议,聚凉州十余万众,杀回长安,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然而,所有人似乎都忘记了,董卓麾下的头号谋士李儒,却是没有被抓住,那么他到底又在哪里呢?

长安城东面,官道之上,一人黑袍覆脸,骑于马上,口中低声喃喃道:“父亲,孩儿会替你实现愿望的。”

第二零八章 归家

经过二十多日的跋涉,在第二十一日的下午,袁常和袁绍一行终于抵达汝南郡汝阳县。

汝阳县是四世三公袁家的老家,因此,袁氏在汝阳县有着很大的威望。袁家在汝阳县是当之无愧的大地主,汝阳县八成的田地都属于袁家,生活在汝阳县的六成百姓都是袁家的佃户。

袁家占着汝阳县北最好的地皮,这里的住宅绵延数百幢,中间最大的一处宅院占地数百亩,里面生活的便是袁氏子弟。

到了汝阳,袁绍和袁常自是先向族中长辈问好,随后返回各自住宅。

袁绍虽然跟袁常都是妾生子,但是袁绍的地位却比袁常高一大截,因此他的住宅乃是一处院落,里面庭院、花园一应具备,犹如缩小版的袁家住宅。而袁常,地位不如袁绍,住的是袁家较为偏僻的角落,除了一个略小点的庭院,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小花园,最后就是一幢二层高的房子。至于比袁常住的还偏僻的,显然地位更低,袁常的娘好歹也是袁逢的妾侍。

“曦儿,洪飞,你们先在这里等着,娘亲可能在花园浇水,我去看看。”

袁常让刘曦和典韦二人在大厅之中等候,而他则根据脑海之中的记忆,来到小花园。记忆之中,袁常的娘亲蒙氏每到下午的时候,都要提着水壶,到花园之中将花浇灌一遍。

袁常来到花园之中,果然看到一名穿着青色襦裙的中年妇女,正弓着腰缓缓的将水倒向花蕾之中。看她神情专注,极为投入,连袁常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其实,袁常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紧张的。毕竟除了这具**是属于她儿子的,灵魂却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她是袁常最为亲近的人,或许会被她看出什么异样也说不定。不过,袁常心想,既来之,则安之。自己已经成为袁常,前世的袁承志,还是这个时代的袁常都已经不存在,有的便是他这个崭新的袁常。那么,他会将她当成自己的娘亲,好好照顾,不会再让她受苦,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娘亲,让孩儿来帮你。”

袁常撸起袖子,走到蒙氏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水壶,轻声说道。

“常儿!”

蒙氏听到袁常的声音,这才注意到袁常的到来,惊喜的呼唤了一声。然而,转眼之间她的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抹忧虑,将袁常手中的水壶拿了回来。

“常儿,你到一边坐下,等为娘浇完花,再与你说话。”

袁常心中“咯噔”一跳,难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袁常已经被蒙氏给发现了?否则,为何她会有那样的眼神,还不让自己帮她浇花?袁常心中忐忑不安,却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听从蒙氏的话,坐到一边等候。

片刻之后,蒙氏才将花浇完,将水壶放到一边,缓缓走到袁常身边,仔细的打量着袁常,似乎要把袁常给看个清楚。

袁常的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若是真被蒙氏发现自己是假的,她会怎么做?告诉袁家的人,然后解决他,还是?

“常儿,你变了!”

良久之后,蒙氏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

袁常的心跳顿时加速,差点就没跳起来夺路而逃。不过,良好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冷静下来,听蒙氏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蒙氏坐到袁常身边,轻轻的将袁常的手放到自己的手掌之中,脸上满是慈爱之色。袁常这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蒙氏并没有发现这具身体之中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既然这样,那她先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似乎知道袁常的疑惑,蒙氏幽然道:“常儿,先前你在袁家之中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整天只是阿谀奉承公路,毕竟公路是袁家这一辈的嫡子。这些事情,其实为娘都知道,但是为娘并没有阻止你,你可知道为何?”

袁常从蒙氏的眼中看出,她是一名睿智的女子,似乎世间的一切,她都能看透。既然这样,为何自己的孩子犹如小人一般的活着,她却不言不语呢?

蒙氏伸出食指点了点袁常的额头,轻笑一声,再次说道:“常儿,为娘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大美人,上门向为娘提亲的人有如过江之鲫,不过为娘却都没看上。直到夫君出现了,为娘才心动。你爹他为人宽厚笃诚,且博学多才,我们二人一见倾心。奈何夫君他身处袁家,为娘只是一个平民女子,夫君是顶着压力,才将为娘纳为妾侍。不过,能与夫君长相厮守,为娘便已经满足了。夫君并非看重为娘的美色,后来夫君他告诉为娘,有一次看到为娘在月夜的河边旁吟诗歌舞,便已经心动。而为娘的才学,也只有夫君一人知晓,袁家之中的人都以为为娘只是因为姿色才被夫君看上。”

蒙氏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生袁常的时候不过是二八年华。而袁常的便宜老子袁逢,当时估计也有四十左右了,二人却能因为彼此的才情走到一起,可见情意之深。

袁常心中感叹,蒙氏却是接着述说着。

“为娘在袁家之中一直小心翼翼,从不让他人知晓自己的聪明才智。因为为娘知道,聪明的人活得不一定会比别人久。在常儿你之前,夫君的妾侍也有好几个孩子,俱都聪颖,然而他们命不好,没几年就夭折了。虽然为娘不是很清楚,显然他们的死都没那么简单。直到后来,夫君的正妻卢氏亡故,这种事才没有继续发生。显然,卢氏害怕这些孩子太过聪颖威胁到她的孩子继承袁家,才造成了这些孩子的夭折。因此,虽然你活的很卑微,为娘却并没有阻止你。”

对于蒙氏的话,袁常并没有感到太过惊讶。世家大族、皇宫后院这种事他没经历过,电视上却看过太多了。

“常儿你这一次回来,虽然跟以前相比没多大变化。但是,你是为娘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骗不了为娘,为娘从你的眼中看的出来,你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

袁常心中暗自惊讶,蒙氏果然不负她的才智,竟然能够看出他的不同。若是蒙氏知道穿越这么一个说法,说不定都能推测出袁常是穿越来的。

袁常定了定神,双眼直视蒙氏,语气坚定的说道:“娘亲,孩儿前往虎牢关,经历了许多事,明白自己以前都是浑浑噩噩的生活,孩儿不想继续这样下去。所以,孩儿这才决定改变,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让自己的生命不再有遗憾,辜负了娘亲的期望,还望娘亲能够原谅。”

袁常知道蒙氏不会害自己,因此毫不掩饰自己心中隐藏的志向。

“呵呵,傻孩子。”

蒙氏爱怜的摸了摸袁常的脑袋,慈爱的说道:“无论常儿你决定怎样活着,娘亲都会支持你,鼓励你。也许娘亲以前太过自私,只想你能好好的活着,从没有想过你是否会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然而,如今常儿你能自己明白,为娘就安心了。”

“谢谢娘亲的理解!”

袁常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无论蒙氏是否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对自己的感情显然是真实的。因此,袁常决定自己以后蒙氏就是自己的娘亲,他会用最好的行动来报答。想到这里,袁常很乖巧的替蒙氏捏起肩膀。

“常儿,离开这么久,有没有什么事向娘亲说呢?”

蒙氏享受着袁常的孝义,突然问了一句。

袁常的手一顿,继而平静的说道:“娘亲,孩儿如今在二哥辖下任职,管理着一个中等县,娘亲可有什么建议给孩儿?”

“常儿,如今你已明白过往蹉跎,为娘相信你能做好。为娘还想知道,你是否还有其他的事?”

蒙氏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已经看透了袁常的心思。

袁常脸色微红,略显羞赧的说道:“娘亲,孩儿未经娘亲允许,与一个女子私定终身,还望娘亲能原谅孩儿自作主张。”

“呵呵!”

蒙氏轻轻一笑,揶揄着望向袁常,笑道:“常儿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因常儿你在袁家的地位不高,故此汝阳县没有大户女儿愿意嫁给你。常儿你自己找了一个姑娘,为娘又怎么会怪你呢?无论她是平民女子,还是士族女子,为娘都会好好待她。”

“谢谢娘!”

袁常见蒙氏没有不满,顿时大喜,想了想之后,低声说道:“娘亲,曦儿她其实是灵帝之女,当今的万年公主。以前孩儿在叔父府中与其相识,所以…曦儿的身份除却孩儿与几名麾下心腹知晓,便再没有人知晓,还望娘亲勿要说出去。”

“为娘怎会不知此事的重要性!”

蒙氏白了袁常一眼,心中微微一惊,随后调笑道:“没想到常儿你能让公主嫁入我袁家之门,为娘倒想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随后,袁常将刘曦和典韦二人引见蒙氏。对于乖巧伶俐,温柔娴淑的刘曦,蒙氏自然极为喜欢;而典韦,是保护袁常的护卫,蒙氏也极力称赞。随后,刘曦跟随蒙氏入厨房学习,饭桌之上,四人吃着蒙氏所做的美食,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第二零九章 袁氏族长竞选

正月初一,清晨袁家男丁,在几位族老的带领下,祭祀过先人之后,便来到议事大厅,众人按照辈分,嫡系、旁系依次坐在主席之上。

“众位,我袁氏前任家主不幸为董贼所害,今日将大家聚集在这里,便是选出我袁氏的新一任家主。”

率先说话的是一名须发皆白,面容枯槁的族老,他如今已有八十五的高龄,同时他也是袁氏如今辈分最大的一个。

追溯袁氏四代之内的宗亲,以袁氏本宗的袁安最贵。曾历任太仆、司空、司徒,袁安有二子袁京和袁敞。袁京便是袁常等人的曾祖父,袁京又有子袁汤,袁鄯,这名族老便是袁京的幼子袁鄯。

袁敞性格廉劲而不阿权贵,因此违背外戚邓氏的旨意,于是在被免职后自杀。朝廷隐瞒他的死因,用三公之礼安葬,并追复他的官职。因此,袁敞这一脉自他之后并不显贵,多是呆在汝阳老家教育袁氏子弟。

如今袁氏本宗有六名族老,其中以袁鄯辈分最长,其次便是袁敞的两个儿子袁琳和袁愺。

而另外三名族老,则是袁鄯的两个儿子袁岱和袁宗;最后一名族老则是袁愺之子袁森。

“各位族老,吾是冀州清河袁氏一脉族长。本初之能大家有目共睹,在虎牢关之时,被各路诸侯推举为盟主。在本初的指挥下,董贼落荒而逃,弃洛阳而亡长安。且本初如今又掌有冀州一地,却是族长的最佳人选。故此,吾以为本初可为族长。”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名五十出头的老者,他并非袁氏本宗,只是袁氏旁系冀州清河一脉的族长袁傰。不过,他们这些各地旁系的族长聚集在汝阳,也是有发言权的。

“愚以为不可!”

袁傰的话音才落下,他对面又站出来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此人是豫州汝阴一脉族长袁枬,他的支持对象则是袁术。

“本初虽为盟主,却未竟全功,董贼裹挟天子逃奔长安,最后各路诸侯无功而返。而公路身居汝南,对袁氏所做出的努力,我们都清楚。况且,公路乃是嫡子,本初若为族长,岂可让人心服?”

袁绍听得袁枬的话,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他这话摆明就是在嘲讽袁绍妾生子的身份。坐在袁绍对面的袁术,则是暗自冷笑。一个妾生子竟然还想跟他争族长之位,真是自取其辱。

自袁傰和袁枬发言之后,各地的袁氏旁系族长纷纷发言。支持的人选不外乎袁绍和袁术二人,至于袁遗、袁胤和袁常三人,没有人会不知趣的提出来。他们之所以争的如此激烈,乃是因为袁绍或者袁术当上族长之后,对各自有好处。

以黄河为界,在黄河北边,幽州、冀州、并州和司隶四州之地的袁氏旁系族长都支持袁绍,袁绍的势力范围在冀州,那么他当上族长之后,对这四州之地的好处无疑是最大的;而黄河南边,青州、兖州、徐州、豫州、荆州和扬州六州之地的袁氏旁系族长都支持袁术为族长,同样袁术当上族长对他们的好处更大。当然,之所以有六州之地的旁系支持袁术,便是因为袁术嫡子的身份。

虽然支持袁术的人更多,但是,这些旁系的族长只有发言权,他们的话只是给六名族老的决定提供条件而已。

真正做决定的是六名族老,而袁遗、袁胤和袁常三人是袁氏本宗子弟,所以他们的支持也能影响族老的意见。

袁鄯挥手制止了袁绍旁系族长的争吵,望向袁绍的堂兄袁遗,也是曾经讨董诸侯中的一员山阳太守。

“伯业,你以为本初和公路二人谁可为族长?”

袁遗站起身,恭声道:“二叔公,遗以为本初宽厚,有威仪。故此,当初讨董之时,各路诸侯推举本初为盟主,前冀州刺史韩馥自知才能不如本初,将冀州之地让于本初,可见本初之能。由此,遗认为本初为族长甚好。”

袁遗一直都是袁绍的坚定支持者,他自然是推举袁绍。

“季业,你的看法呢?”

袁季业便是袁胤,也就是袁氏前任家主袁隗之子。袁胤自小与袁术交厚,原本历史之中,即使袁术死了,袁胤依然保护袁术的棺木和袁术妻子逃路。

“二叔公,公路性宽能容人,处事干练果决,正是族长所需。且自古以来立嫡不立庶,胤以为当里公路为族长。”

“哼!”

袁绍脸带怒色的轻哼出声,一直被人拿妾生子的事来说话,任他再想忍耐也忍不住。况且,其他袁氏旁系的族长虽然这么说,与袁绍却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他们是支持袁术的人,这样说也情有可原。但是,袁绍和袁胤怎么说也是堂兄弟,都是一个爷爷的孙子,他袁绍还是袁胤的堂兄,袁胤这样说,岂不是根本没有把他袁绍放在眼里。

当然,对于袁胤而言,袁绍和袁术的不合已经快要到了路人皆知的地步。因此,袁胤自然没有什么顾忌,他袁绍难道还能对他怎么样?

坐在上首的族老似乎没有看到双方的火气,袁鄯则将目光望向袁常,老迈的声音却是清晰的问道:“这是周阳第四子,老了,名字一时都记不起来了。哦,对了,叫做袁常是吧?”

“回二叔公,正是袁常。”

袁常站起身,恭敬的说道,尊老爱幼的基本礼仪袁常还是有的。

袁鄯似乎很满意袁常的恭敬之色,点了点头再次问道:“老夫记得你也已经成年,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为何还没有表字?既然这样,老夫便替你取个表字,可好?”

“谢过二叔公!”

袁常本是穿越过来的,在穿越前,根本没有表字这种说法,因此,袁常并不在意。不过,在如今这个时代,在士族之间,只有取了表字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成年。而袁常,因为以前在袁家之中都表现的很低下,根本没什么人在意,而且他的老子袁逢挂了,自然就没有人替他取表字。

不过袁常有些不解,表字什么时候都可以取,为何在选族长的时候搞这么一出?不仅是袁常疑惑,众人都觉得纳闷,替袁常取表字会比选族长更重要么?

袁鄯捻了捻发白的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本初和公路的表字都是老夫替他们取的,勿忘本,勿忘初衷,故此绍的表字为本初;大公为先,方为正道,故此术的表字为公路;我袁氏四世三公,显贵无比,你莫要忘却,老夫希望你能继承袁氏意志。故此,今日老夫替你取表字承志,你要牢记。”

“谢过二叔公!”

袁常脸色不变,心头却是思绪万分。转了一圈,他的原名袁承志又回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袁承志这个名字就当是他对前世父母的怀念。

不过,袁鄯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众人明白,为何要在此时替袁常取表字了。

“承志,今日老夫刚替你取好表字,这一次的袁氏族会,你就不用发言了,静静倾听。待下次族会之时,你再发表意见。”

“谨遵二叔公之言!”

袁常恍然,感情袁鄯不想让他提出意见,这才提出要替他取表字。袁常心中略微思索,就已经大致明白了。

以如今的情形来看,袁鄯这个辈分最长的族老是想让袁术当组长,那么袁鄯的两个儿子,肯定是跟袁鄯一样。袁鄯虽然老迈,但是他肯定也知道袁常是靠拢袁绍,如今制止了袁常的发言,袁绍和袁术在袁氏本宗子弟之中,就分别有一个支持者。同时,袁鄯要这样做了制止袁常的发言,还说明了另一个事实,那就是另外三名族老,袁琳、袁愺,以及袁愺的儿子袁森,是支持袁绍的。因为双方意见不同,未免袁常的发言打破这个平衡,所以才要弄这么一出。

当然,对于袁常而言,是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支持袁绍,既然不用他发言,他也乐得清闲。

而袁绍则差点没气吐血,袁绍也不笨,毕竟他也是有能力的人。他极力拉拢袁常,就是为了今天,没想到被袁鄯一句话给顶没了。再看对面的袁术,差点就没乐得笑出声来。他之前还在为自己没能拉拢袁常而后悔,此时见如此情况,顿时感到激动。

袁鄯的辈分最高,他的意思已经摆明是支持袁术了,那么,局势显然是对袁术有利的。毕竟六名族老分成两派,但是,袁鄯辈分摆在那,族长却又急需选出来,那么最后支持袁绍的三人,不得不看在袁鄯的辈分上,而默认袁术当选族长。

袁鄯的目光和袁琳、袁愺、袁森三人在空气中交流。

“咳咳!”

袁鄯轻咳两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随后嘶哑的说道:“今日天色已晚,族长之选不急一时,待明日再行议论。”

想来袁鄯和袁琳三人的意见并未达成一致,他们估计要用晚上的时间,进行一番讨论,协商,才能做出决定。

不过,十有**会以袁鄯的意见为最终决定。

第二一零章 确定族长

散场之后,袁绍和袁术双方并没有爆发什么冲突。毕竟是士族子弟,该有的涵养还是有的。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他们还能保证镇定。

“二哥,我没能帮上你,真是不好意思。”

袁常跟随袁绍离去,在僻静处,一脸歉意的说道。

袁绍温和的拍了拍袁常的肩膀,毫不在乎的说道:“承志,此事与你无关,二叔公更中意公路,所以这弄出这一手,你无须放在心上。”

当然,这件事并非袁常掉链子,袁绍不可能对他进行责骂。否则那些支持袁绍的人又会有什么看法,故此,袁绍才表现的如此大方。当上袁氏的族长,并非仅仅是一个名头,有这个族长的称谓,天下各州郡的袁氏子弟都要听从袁绍的号令,资源可以任他调用。若有不从者,便是对族长的不敬,则会遭到袁氏子弟的声讨。严重的还会被逐出袁氏一族,死后不得入袁氏宗祠。

“二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当上族长。”

袁常望着袁绍,似乎被袁绍的言行感动,坚定的支持着。

各自回到住处,谁也没有聚集商讨。因为现在的情形已经和他们没有关系,完全就是看六名族老协商决定,只要他们做出决定,谁也无法反驳。

一夜无事,次日众人用过早饭,本以为六名族老会聚集众人宣布族长人选。可是,直到午饭过后,六名族老依然没有声音。直到后来有负责照顾六名族老的下人透露消息,众人才知道六名族老一大早就聚集在一起讨论,躲在外面偷听的下人,隐约听到六名族老激烈的争吵,引经据典,各展才能,为自己支持的人选提供理由。

傍晚,太阳快要下山之时,六名族老终于将议事大厅的门打开,然后让袁氏本宗子弟,还有旁系各地族长进入,他们即将宣布袁氏新一任族长。

袁鄯静静的坐在正中央的位置,双目紧闭,似乎周围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

袁琳略显不甘的望了袁鄯一眼,清了清嗓子,当众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之后,他才缓缓的说道:“经过吾六人商量决定,袁氏族长由公路来担任。公路,还望你莫要辜负我等期望,将我袁家发扬光大。”

袁术脸上满是惊喜之色,站了起来,垂首恭声道:“多谢各位族老的信任,吾必将带领袁家走向辉煌,让天下士族仰望。”

这时,袁鄯终于睁开眼,挥挥手,平淡道:“既然族长已定,你们克日便返回各自辖地,袁家的荣耀,就靠你们了!”

“二叔公,侄孙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

正当众人起身,要离去之时,袁常却是突兀的喊住了袁鄯。袁鄯眉头微蹙,似有些不耐,不过却还是止住脚步,静静望向袁常,想要看看他要说些什么。

袁常手中捧着一个发黑的铁盒子,看外表好像曾经被烈火焚烧过。

袁常将铁盒子递给袁鄯,垂首道:“二叔公,当日二哥让我跟随曹操麾下。其后董贼火烧洛阳,各路诸侯入城救火。曹操因为与二哥关系深厚,故此入城之后令麾下士卒扑灭四叔府中大火,随后发现这一个铁盒子。曹操让我转交二哥,不过因为后来我与曹操追赶董贼之时被追杀,一时之间却是忘记了。昨日方才想起来,侄孙觉得此物可能是四叔留下的贵重物品,故此决定交给二叔公。”

袁常口中的四叔便是被董卓杀害的袁隗,袁逢排行第三,有兄袁平、袁成,弟袁隗三人。

这个铁盒子自然不是曹操发现的,乃是袁常和赵云、韩恂二人去洛阳皇宫之时,顺道从袁隗的府中拿走的。至于里面的内容,袁常早就看过了。后来,袁常再用些手段重新装好,看上去就跟没有拆开一样。昨天商议的时候,袁常见袁术很有可能当人族长,这才打算把铁盒子交出来。等到确定宣布了袁术为族长之后,袁常这才拿出来。

袁绍和袁术二人谁当族长袁常都无所谓,但是,袁术曾经流露出对袁常的杀意,那么,袁常自然不会让袁术顺利的当上族长。而且,他现在是跟袁绍混,袁绍过的好,对他肯定不会有坏处。

“哦,既如此,给我看看。”

袁鄯从袁常手中接过铁盒子,飞快的扫视一番,似乎没有打开过的迹象。随后,袁鄯将铁盒子打开,里面却是一张纸,似乎被烟灰沾染,显得有些破旧。袁鄯将纸取出,不紧不慢的看完之后,没有说话,随手递给袁琳、袁愺二人。

“二叔在上,侄自知时日不多,知日后袁家当有新任族长。公路才能颇佳,且为嫡子,若为族长,却是可以。然则,公路其心过甚,恐有僭越之心。一着不慎,我袁家数百年声名,将毁之一旦。本初虽为庶出,才能比之公路更佳。前有诛宦官之功,如今又为联军盟主,若为族长,我袁家当鼎立于世。二叔若看到此书,还请三思;若二叔看不到此书,则是我袁家之考验。侄隗终笔!”

袁琳和袁愺二人看过纸上内容,也没有再转给他人观看。

袁鄯点了点头,凝声道:“此书确为次阳笔迹。”

说完,袁鄯双目微眯,不着痕迹的看着袁常,看到袁常脸上一副好奇的神色,这才确定袁常没有看过纸上的内容。袁鄯目光和袁琳、袁愺二人在空气中交流,片刻之后,三人同时点了点头,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当日董贼害得次阳性命,次阳似乎早已知晓自己性命不久。故此,在临死之前,他推荐了继任的族长人选。次阳身为袁家前任族长,我们自当尊重他的意见。”

大厅之内的众人将目光望向袁鄯,不知袁隗临死前到底推荐何人为族长?

袁鄯的目光在大厅内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袁绍身上,郑重道:“次阳推荐由本初继任族长之位,如此,吾六人一致同意次阳的意见。”

大厅之内沉寂片刻,袁术跳了出来,急声道:“二叔公,可是你们先前已经决定让侄孙担任族长…”

袁鄯挥手制止了袁术的话,淡淡道:“之前我六人确实属意公路你担任袁家族长,不过那时我六人并不知晓次阳还有留下此书。如今看得次阳生前留下的书信,我们自然要尊重他的意见。所以,公路你无须多言,我六人一致决定本初继任族长之位。”

袁隗临死前留下的信中的意思很清楚了,袁术野心很大,有当皇帝的想法。若是袁鄯年轻四十年,可能还会搏一搏,成则位列九五,败则万劫不复。但是,袁鄯现在毕竟已经八十五了,经不起这样的刺激。所以,他才放弃让袁术当族长的念头。

至于袁琳和袁愺二人,本就属意袁绍,如今自然更是不会反对。

他们二人想让袁绍当族长,自然也是有一点私心的。袁安生有二子袁京和袁敞,其后袁氏族长都是由袁京这一脉担任,从袁京、袁汤、袁逢、袁隗。而袁绍和袁术二人任何一人担任族长,也都是袁京的嫡系子孙。而袁琳和袁愺不一样,他们自从袁敞之后,便已经与袁家的族长之位无缘,若是继续如此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他们袁敞这一脉也会沦为旁系。这样的事,显然并不是袁琳和袁愺二人想要看到的。

那么,他们支持庶出的袁绍担任族长,理由是以才能担任族长。日后,他们的子孙只要才能更加优秀,就也可以担任族长,而不会没落成旁支。

否则,他们与袁绍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深厚,没理由这么支持袁绍。

见袁鄯作出这样的决定,袁术愤愤的坐回自己的位置之上。充满杀意的双眼毫不掩饰的望着袁常,若非袁常搞出这么一手,他现在已经是族长了。袁术此刻是极为怨恨袁常,早知当日就应该直接除去袁常。

至于袁绍,虽然心中极为激动,为了表现出他处变不惊的模样,脸上却是看不出丝毫的激动之色,似乎他当选族长,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族老,属下有要事禀报。”

族长的人选已经决定,众人正打算散去,袁鄯的护卫却是在门口急切的喊着,似乎有着极为重要的事。

袁鄯让护卫进来,随后指着袁绍道:“本初如今为袁氏族长,有何事,向他汇报即可。”

护卫单膝跪地,朗声道:“族长,属下收到在长安的手下汇报,董卓在昨日被吕布杀死,长安内的大权被司徒王允掌控,董卓余党逃出长安。”

“什么,董卓死了?”

“这消息可是真的?”

听到董卓身死,众人皆是震惊不已,毕竟曾经让诸侯无功而返的董卓,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岂能不让他们震惊。

护卫见有人不信,当下郑重道:“此事千真万确,属下留在长安的手下昨日得知此事,立马便从长安离开,途中死了八匹快马,吃喝俱是在马上。先前在属下府中,说完此事便晕了过去。属下知此事重大,不敢迟疑,立马前来汇报。”

“好了,我已知晓,你去库房领些钱财和人参,打赏那报信的手下。”

“是,族长。”

袁绍让那护卫离去,随后望向袁鄯六名族老,神情凝重道:“各位族老,董卓丧命天下大乱将起,我等应即刻返回各自领地,待机而动。”

“本初,如今你是袁氏族长,一切由你决定。”

袁绍转头扫过在场的各地旁系,朗声道:“各位,天下就要不平静了,我们袁氏应当趁机而起。各位立即返回各自领地,待我号令,我与各位共同努力,让我袁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士族。”

“谨遵族长号令!”

第二一一章 袁术埋伏

董卓比历史上早一年死了,袁常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孙坚的死亡都已经脱离了轨道,那董卓发生同样的情况也就不让人觉得意外了。

“娘亲,孩儿明日便要返回东平县,娘亲是否与我一同回去?”

夜晚,袁常来到蒙氏房中询问到。

如今董卓一死,长安政局混乱,同时天下也将风起云涌,袁绍自然要返回冀州准备一番。而袁常,则要跟随袁绍回去。袁常已经把蒙氏当做母亲来看待,想要照顾她,当然希望她能跟自己回到东平县,这样他也方便照顾。

蒙氏却是摇了摇头,轻声道:“常儿,如今为娘在袁家过着平静的生活也很好。况且,常儿你现在埋头发展自己的势力,不想太引人瞩目,为娘若是跟着你去,反而不好。待日后你的势力足够大,用不着隐忍的时候,为娘再到身边照顾你。不过,曦儿我很喜欢,若是让她留在这里陪着我就好了。”

这些日子,蒙氏和乖巧伶俐、温柔娴淑的刘曦相处的很是愉快。蒙氏并没有因为刘曦公主的身份而显得卑下小心,刘曦也觉得蒙氏是个亲和的婆婆,因此,两人常常睡在一起,倒是把袁常给扔在一边了。虽然感到无奈,不过见两人都能够和对方如此愉快的相处,袁常也就放心了。

见到二人略显害羞的样子,蒙氏哈哈大笑起来:“常儿,为娘不是如此不明事理的人。曦儿就不用留在这里陪我了,还是让她跟着照顾你。不过,常儿你若是欺负曦儿,为娘可是不会放过你,曦儿这个儿媳妇,为娘可是很满意的。”

刘曦眼眸闪过狡黠的光芒,嘟嚷道:“常哥哥才不怕没人照顾呢,珞儿姐姐说不定现在都日思夜想着常哥哥。”

“咳咳!”

袁常目光不自然的望向别处,他知道刘曦是故意的。

“嗯?”

刘曦的声音虽然低微,却还是让蒙氏听到了,蒙氏瞪了袁常一眼,扭头向刘曦询问到:“曦儿,你口中所说的珞儿姐姐又是谁?”

刘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附到蒙氏耳边低语了一番。

蒙氏听完,白了袁常一样,佯怒道:“常儿,没想到你还如此花心,有了曦儿这样的好姑娘,还与别的女子有瓜葛。不过,既然是曦儿同意了,为娘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常儿你可莫要对不起曦儿,否则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是,是,娘亲教训的是。孩儿和曦儿的感情比黄金还真,要是伤害了曦儿,不要说娘亲了,孩儿自己都饶不了自己。”

“嗯,这样最好。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去休息吧,为娘也想早点抱孙子,你们要努力点。”

“嘤咛!”

刘曦脸色一红,娇吟一声跑了出去。等到刘曦前脚离开,蒙氏眨了眨眼,伸出大拇指,先前的怒色早已消失不见,脸上却是一脸的满意。

袁常顿时开怀,没想到蒙氏还是如此可爱的人。毕竟是他的母亲,在刘曦面前当然要表现出不满,斥责袁常,不过她心中肯定是觉得自家的孩儿,应当如此。不过,如果换成袁常是个女的,喜欢的男子却有别的女子,蒙氏肯定会不满,果然还是自家孩子最宝贝。

次日清早,用过早餐之后,袁常便和袁术上路。董卓一死,局势变化,袁绍也要早点回去和麾下的谋士商定接下来的计划。

来的时候,用不着赶路,袁绍还是坐马车。如今却是不同,袁绍带来的二千亲卫,人手一马,快马加鞭赶路。

不过半日时间,便已到达上蔡县。袁绍也没有进入县里,在官道之上稍事休整,便继续赶路。如此急切的赶路,对于士卒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刘曦只不过一个柔弱女子,显然有些困难了。还好袁常早就在她的屁股下垫上锦布,且袁常又扶住刘曦,使得刘曦的双腿尽量避免与马的摩擦,才不会那么难受。

其实,若仅仅是返回冀州,袁绍也不用那么赶路,就算现在赶回去,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关键的一点是,如今他们还在汝南郡的范围之内,也就是还在袁术的地盘。袁氏的族长之位被袁绍夺得,以袁术的性子,说不定会干些什么。

太阳快要落山之时,袁绍这才停了下来,赶了一百多公里的路,人不累,马也早累了。要是马累垮了,到时候估计只能步行回去了。

“主公,似乎有些不对劲。”

袁绍才下令士卒停下,安营扎寨休整,典韦却是已经凑了上来,在袁常身旁低声提醒到。

其实,袁常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树林边上,按理来说也该有鸟兽叫声。可是,到现在他们都没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有些安静的过头了。

另一边,袁绍身旁一身长九尺,相貌堂堂的将领在典韦提醒袁常后不久,也来到袁绍身旁提醒,此人便是袁绍最为喜爱的两名大将之一的颜良。此次返回汝阳是参加族会,因此袁绍只带了颜良一人。

“全军上马,戒备!”

袁绍经颜良提醒,顿时急声喝道。袁绍也经历过战事,况且颜良又是他喜爱的大将之一,自然不会不相信他的话。

“哈哈,袁本初,你发现的太迟了,今日你必命丧于此。”

袁绍麾下的二千亲卫刚做出戒备的姿态,树林之中便有人大笑骑马而出。紧随他之后,树林之中不停的有人影走出来,约莫有二万人,隐隐将袁绍的二千人包围起来。对方是袁绍的十倍人数,恐怕袁绍此次劫数难逃。

“公路,你意欲何为?”

袁绍没有惊慌,望着马上之人,沉声喝问到。

那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袁术。难怪今天一早没有看到袁术的身影,原来他早就埋伏在这里了。

袁术咬牙切齿的望着袁绍,恨声道:“袁本初,你不过一妾生子,竟然还妄图与我争族长之位。今日我便要让你葬身于此,只要你死了,族长之位便是我的,你说我要干什么?”

“哼!”

袁绍冷哼一声,阴着脸,寒声喝道:“我如今身为袁氏族长,你如此行径,乃是以下犯上!况且,要是族老们知道你的行径,你觉得你还能担任族长吗?”

“嘿嘿!”

袁术闻言,得意大笑:“族老们要是知道了,我自然无法担任族长之位。不过,若是你们都死了,谁会知道这件事?到时随便找个理由,说你们被黄巾余党杀害,敷衍那些老家伙有什么难处?如今我的人马十倍于你,你觉得你们还能跑得掉?为了没有漏网之鱼,我还特意调来三千弓箭手,今天你们所有人都要死。”

隐约中,袁常发现袁术竟然对他也有着不弱于袁绍的恨意。袁常心中暗骂,真尼玛操蛋,你们两个争夺权力,把我给牵扯进来做什么?

不过,袁常却没有太过担忧,袁绍毕竟是历史上能够与曹操争雄的人物。或许他的性格有问题,手下争斗也有问题。但是,不代表袁绍是个无能的家伙。袁绍敢前来袁术的地盘,若是没有做好准备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袁术以下犯上,罪不容诛,何人与我拿下!”

袁绍立于马上,头也不回的大喝道。

“末将愿往!”

颜良拍马而出,手中舞着长柄大刀,驰向袁术。

如果是袁常,现在肯定是下令弓箭手先射几轮,把袁绍的士兵干掉一些,然后再下令全军出击,直接拿下干掉袁绍。不过,袁术可能觉得袁绍如今是瓮中之鳖,也可能是袁术想要趾高气扬的表现自己的实力。故此,袁术没有下令士兵进攻,而是回头大声喝问何人敢出战。

“末将乐刚,请战!”

袁术身后一将,高声回复,随后拍马而出,一杆长枪挥舞的众人眼花缭乱,却是赢得袁术士兵喝彩。

“喝!”

颜良大喝一声,大刀劈下,乐刚却是应声被砍下脑袋,连他那杆枪都被砍成两截。

见自己的大将被一刀砍死,袁术的脸都黑了。

“末将请战!”

又一将领手执三尖两刃刀,拍马而出。与颜良斗的是不相上下,难舍难分。两人的武器在空中交击,胯下战马也是前蹄高仰,似在为主人助威。

三十回合过后,二人却是不分胜负。

二人错身而过,勒马停下。颜良大刀斜指对方,高声喝问:“我乃巨鹿颜良,来将好武艺,可通名!”

“我乃上蔡纪灵是也!”

“甚好,可再战否!”

“战!”

二人同时大喝,再次拨马上前,此时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若非是对手,二人说不定能成为好友,奈何造化弄人。

“哼,袁本初,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袁术见颜良和纪灵打的难分胜负,恐怕想要斗将提高士气是不可能。或许,此时袁术觉得夜长梦多,却是打算下令进攻。

“轰隆隆、轰隆隆…”

正当袁术要下令之时,大地却是传来一阵震颤,似有大队人马向这边前进。

“何人敢伤我家主公,问过我手中大刀先!”

来人一马当先,气势不凡,却是袁绍麾下大将之一的文丑。袁绍早就已经预料到袁术可能会半路截击他,故此早就安排了人马。在早上出发的时候,已经暗中让人通知文丑前来与他汇合。

“公路,劳烦你来送我一程,山高路远,可以不用再送了!”

袁绍气定神闲的望着袁术,大笑到。

“袁本初,莫要得意!”

袁术咬牙切齿的望向袁绍,同时阴冷的目光扫过袁常,果断的下令撤军。不过,袁术心中却是在冷笑,好戏还在后头,妾生子你慢慢享受吧,哈哈哈!

第二一二章 公孙瓒出兵冀州

文丑率大军接应袁绍,袁术自知奈何不了袁绍,不得不撤兵而去。袁绍下令安营休整,至于袁术之事,他自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次日,袁绍继续率领二千亲卫先行,文丑统步兵押后,谅那袁术也不敢再追上来。

袁绍赶了一日一夜的路程,于第三日午时到达官渡港口,正要渡河而过,却见一士卒向他奔来。

“汝是何人?”

那士卒单膝跪下,回到:“启禀大人,属下乃是邺城军士。日前公孙瓒率十万大军入侵冀州,后有魏郡、中山国、赵国等黄巾余党与公孙瓒联合,属下前来之时,公孙瓒大军已攻至广平国,军师特遣属下来向大人汇报,请大人速回邺城坐镇。”

“袁术小儿,公孙瓒小儿,吾与你们不共戴天!”

袁绍听完始末,仰天怒吼道。

原来,当初袁绍请公孙瓒入侵冀州,他好从韩馥手中夺取冀州。然而,事成之后,袁绍没有按照约定,将冀州平分给公孙瓒,公孙瓒由此记恨袁绍。

其后,天子刘协想要东归洛阳,密令侍中刘和,也就是刘虞之子去请刘虞奉迎天子。刘和途经袁术领地,将天子的旨意告知了袁术,袁术却将他扣留,并致书刘虞,让他率兵前来,一同进兵。公孙瓒认为袁术怀有异心,不希望刘虞派兵前往,因此制止刘虞,但刘虞并未听从。公孙瓒害怕袁术得知自己曾阻止刘虞,因此派堂弟公孙越率领一千骑兵去见袁术,并与袁术结纳,暗中让袁术擒下刘和并夺取刘虞的人马,自此公孙瓒与刘虞便结下了仇怨。

随后,袁术派遣公孙越公孙越帮助孙坚攻打袁绍任命的九江太守周昂,不幸被流矢射中身亡。公孙瓒更是怨恨袁绍,奈何北方异族不定,公孙瓒无暇找袁绍算账。

如今,因为刘虞对北方异族的怀柔政策起了效果,双方相安无事,公孙瓒终于空出手来。其次,又接到袁术的来信,袁术说他会在路上拦住袁绍,而公孙瓒则趁机拿下冀州,他们二人一南一北,天下可入手。由此,公孙瓒便以为弟报仇的理由,出兵冀州。

“来人,传吾号令与文丑将军,即刻急行军前进,三日内抵挡冀州。若不至,以军法处置。”

“喏!”

一名亲信领命向后方的文丑奔驰而去,袁绍则令二千亲信立马过河。如今邺城无人坐镇,他必须马上赶回。

……

邺城府衙

袁绍麾下一干谋士、将领聚集于此,商议对敌之策。

逢纪率先发话:“军师,公孙瓒来势汹汹,如今晋阳已被拿下,更兼有魏郡、中山国、赵国等黄巾余党协助。我军当坚守不出,派大军死守壶关,待主公归来,冀州各地援军抵达,再与公孙瓒决战。”

坐于席位中央的军师,正是卢植。

当初董卓意欲废黜少帝刘辩,拥立陈留王刘协为帝,便召文武百官商讨,当时无人敢言,只有卢植独自一人出来反对,董卓大怒,下令将卢植处死,蔡邕为其求情,而议郎彭伯也赶紧出来劝阻董卓说:“卢尚书是海内大儒,士人之望!如今若杀他,天下人都会震惊失望。”董卓这才作罢,仅将卢植免职而已。

不久,卢植以年老身体不适为由,请求返回家乡涿县。等董卓批准后,卢植便走小路离开雒阳,董卓果然派人追杀而不及。卢植便隐居在幽州上谷郡,不问世事。后袁绍取得冀州,拜卢植为军师,卢植这才出山。

公孙瓒本为卢植弟子,卢植曾去信一封,奈何公孙瓒以弟仇不可不报而拒绝退兵。无奈之下,卢植只好召集众谋士和将领商议。

“元图此计固然稳妥,然则却弱了我军威名。”

逢纪话音才落下,立即有人站出来反对,却是许攸。但见许攸侃侃而谈:“主公昔日为联军盟主,公孙瓒如今无端入侵我冀州,乃以下犯上,若是不给予惩戒,天下人当如何看待主公?军师,某以为可令一大将出击公孙瓒,让他知晓我冀州厉害。”

“如今文丑、颜良将军皆不在军中,何人可为将?”

逢纪冷着脸,不屑的说道。

逢纪是跟随袁绍最久的谋士之一,在他看来,也就文丑和颜良二人勇猛,随后加入的袁绍军的将领都是一般般。心中也是极为不屑的,而且,逢纪自认为跟随袁绍时间长,自恃资格比较老,袁绍不在的时候,语气也是极为高傲。更何况被许攸反驳了自己的提议,更是要和许攸一争高下。

许攸甩袖,不欲与逢纪争辩。

许攸不是逢纪这样的自大狂,虽然贪财,擅长左右逢源的他,却也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逢纪说除了文丑、颜良之外,就没有大将,显然不怕其他将领放在眼中,看周遭将领不满的眼神就知道逢纪已经把他们得罪了。许攸虽然知道文丑、颜良勇猛,不过还是有人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的。不过,但是许攸却不会说出来。要是许攸说出来,日后传到文丑、颜良二人耳中,肯定会被二人记恨。

许攸有顾忌,原韩馥麾下的谋士,如今为袁绍冀州别驾的田丰,却是直言道:“文丑、颜良二位将军勇猛,如今军中亦有张郃、高览二位将军,岂弱乎?”

先前袁绍夺得冀州,未曾按照约定将一半领土分给公孙瓒,公孙瓒便令公孙越前来责问。后来,张郃引五千士兵,将公孙越给击退,其武艺颇为军中将士所称赞。田丰也有所耳闻,此时自然推荐张郃。

等众人争吵了片刻之后,卢植挥手制止,朗声道:“元图和子远所言皆有理,如今公孙瓒率兵十万,另有黄巾余众五万。壶关仅有一万守军,邺城二万守军,即便有关卡之利,若是死守,将士也必会死伤无数。如此,当遣一大将统五千士兵迎战公孙瓒先锋,挫其锋锐,使其不敢强攻壶关。”

“军师所言甚善!”

对于卢植的决定,众人没有丝毫的意见。

首先,卢植是名扬天下的大儒,又曾经与黄巾作战,可谓是文武双全;其次,卢植是袁绍好不容易才请来的军师,他们不能,也没有那个自信跟他抢地位。

“即令逢纪为监军,率一万士兵坚守壶关;张郃为先锋,率五千士兵出战公孙瓒先锋营,务必挫败公孙瓒锐气,令其知晓我军厉害。若有违误,军法处置!”

“属下听令!”

“末将听令!”

逢纪、张郃二人行礼而去,于邺城守军清点一万士兵之后,便赶往壶关。

如今驻守壶关的乃是济阴定陶人董昭,董昭年轻时就被举为孝廉,任瘿陶长、柏人县县令,如今为袁绍参军。

董昭为人有才能,在袁绍麾下的时候就已经彰显,却没有得到袁绍的重用。后来因为有人进谗言给袁绍,董昭不得不逃亡,先在张扬麾下任职,最后成为曹操的心腹谋士。曹操加封魏王便是董昭提议的,而董昭提出的分封五等爵位,也为曹魏篡汉奠定了基础。

逢纪和张郃二人到达壶关,便找来董昭商议。

“公仁,如今公孙瓒军动向如何?”

董昭神色轻松,笑道:“公孙瓒十万大军占据晋阳,另五万黄巾余众从旁协助。不过,壶关坚固,公孙瓒便是有百万大军,想要攻克,也不是几日能做到。如今军师更派来张将军统军,更能保证壶关无虞。连日来看顾军情,今日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接下来的事,就靠逢监军和张将军了。”

董昭言毕,便打着呵欠离开了。董昭却是没有看到,逢纪眼中的不满之色。

董昭说张郃来了便能保证壶关无事,一点都没有提到他逢纪,岂不是看不起他?以逢纪的性格,自然是把董昭给记恨在心中。

逢纪和张郃二人下令大军休整,待明日张郃再率军出关,与公孙瓒前锋决战。

第二一三章 张合退敌

次日清早,壶关大门洞开,张合率领五千士兵列队而出,摆好阵型,等候公孙瓒前锋军的到来。

而在此时,张合则不停注意四周地形。张合一直苦读《孙子兵法》,知道利用地形来与敌军作战。壶关南北两面皆是山脉,即便是登山好手,想要通过都很难,可以不用考虑;而东面是壶关,也不用考虑;唯有西面,有一片树林,张合沉思片刻之后计从心来。令亲信领百骑往树林准备,等他指令下达,便可行动。

不多时,公孙瓒的前锋便已经来到壶关外,为首一大将挥手,顿时万余士兵列好阵型,随时都能发起进攻。

张合心中暗赞,不愧是能与北方异族作战的公孙瓒麾下士兵,仅是从他们的布阵速度,便能看出皆是久经战场的老兵了。

“来者何人,为何无故侵我冀州领土。”

张合拨马上前,手中长枪直指对方将领。

公孙瓒前锋将领乃是大将严纲,为幽州名将,见张合面孔陌生,并非是文丑和颜良其中一人,心中颇为不屑。

“袁绍麾下杀我主之弟,此仇不共戴天,若是弃械投降,本将军还可饶你一命。”

“好胆,今日我便要知晓你有何能耐!”

张合似乎知道严纲轻视自己,故意装出一副暴怒的样子。果然,严纲眼中的不屑更甚。也不大话,指挥身后四名部将出阵,一举拿下张合。

“匹夫,纳命来!”

“小儿,还不束手就擒!”

严纲麾下的四名部将也只知文丑和颜良威名,对张合也不熟悉,认为可以轻松拿下。四人拍马急冲而上,想要率先拿下张合,夺得首功。

张合冷笑一声,拍马挺枪直上,第一个冲到张合面前的部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张合一枪刺中喉咙,摔倒马下。

“张将军威武!”

“张将军必胜!”

张合的五千士兵见了,高声呐喊助威。严纲麾下一万士兵看的眼中闪过惊色,而严纲则以为是自己部将冲的太快,没有反应过来才被张合击杀,依然没有太过在意。

“小子,好胆!”

严纲的第二名部将也已经冲到张合面前,看到同僚惨死,气的是须发皆张,几十斤的狼牙棒凶狠的砸向张合。

张合不闪不避,只用长枪挑开狼牙棒,又是一枪刺中面门,直接从脑后钻出,血水和脑浆混合在一起,看的人心惊胆颤。

“小心!”

严纲此时才知道张合不简单,看到自己的部将似乎因为同僚的惨死而在发愣,当下高声提醒。然而,却是已经晚了,张合将严纲的第二名部将砸向地面,举枪直取第三名部将的胸口,那名部将直到张合的长枪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才反应过来,想要躲闪,却是已经来不及。身子微微倾斜,胸口没有被刺中,张合却是没有收回长枪,就势刺向对方的腹部,等张合把枪拔出来的时候,肠子都被拉出来了。最后,那第三名部将哀嚎着直挺挺的从马上坠了下去,脑浆迸裂,当场丧命。

“啊!”

最后一名部将吓的惊恐大叫,拨马便往回走。才跑几步,却是听得身后传来“呼呼”声,刚想转过头观看,却是惊觉自己飞了起来,随后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之时,目光涣散,只能隐约看到一柄闪着寒光的枪头从他的胸腔冒了出来。

“扑通!”

原来,张合见他想要逃跑,直接将长枪砸了过去,长枪从他的胸口透出,更是带着他的尸体飘飞了好几米。

战场之上,顿时沉寂下来。片刻之后,双方士兵才反应过来。

“喝!喝!喝!”

“张将军威武!”

“张将军无敌!”

张合麾下的五千士兵见自家将军如此勇猛,都扯开嗓子怒吼着。每个士兵的眼中都闪着熊熊火焰,即使对方的士兵比他们多了一倍,他们也丝毫没有惧意。

反观严纲麾下的一万士兵,却是被张合的勇猛给吓到,眼中不自觉的闪过惧意。严重的双腿都止不住开始颤抖,若非他们也是与异族交战过的老兵,此时怕是早就吓的丢盔弃甲而逃了。

严纲见状,暗道不妙。

公孙瓒令他为先锋,不仅没有建下战功,反而让己方士气低靡,回去之后,说不定就要被公孙瓒责罚。

“好胆,让本将军来领教、领教。”

一念及此,严纲舞着长刀,拍马而出。

“来的好,让吾取你项上人头!”

张合才斩杀严纲麾下四名部将,还没打过瘾,此时见对方主将上前,更是战意盎然。虽然严纲是幽州名将,张合却是丝毫不惧,挺起长枪,拍马迎上。

“铿!”

严纲的长刀与张合的长枪交击在一起,手上俱是一震,二人都被对方的勇力给震到,当下神色更加谨慎。

拍马回转,二人双手舞着兵刃,胯下战马绕着圈圈,战了有三十回合,却是打的不分胜负。

“这厮好大的力气,我恐不敌也!”

战到四十回合之时,严纲渐渐力衰,已有喘气的迹象。他心中暗自沉思,继续打下去,死的必定是他。如今经过他和张合的对战,己方的士气已经恢复。那么,他就没必要继续和张合打下去,直接下令全军出击便是。

如今的张合不到三十,未到壮年,实力还没有达到顶峰。严纲只是二流的大将,以张合壮年之时能与张飞斗个旗鼓相当的实力,严纲又怎能与张合战数十回合?

严纲心中已有决定,当下找个机会拉开与张合的焦灼状态,长刀挥舞,发出进攻指令。

“杀啊!”

“冲啊!”

先前张合的勇猛确实吓到了严纲的一万士兵,不过,当严纲与张合打的不分胜负之时,士兵们知道己方大将不弱于对方,心中的害怕消失不见。待严纲下令之后,俱都士气高昂的冲了上来,似乎想要爆发先前自己怯弱的内心。

“冲啊,跟随张将军杀敌!”

“侵我领土,死战到底!”

张合麾下士兵因为有之前张合勇猛的表现,士气也是极为高昂,双方的士兵转眼便战到了一起。

战场是残酷的,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

张合的士兵刚砍倒一名严纲的士兵,还来不及欢呼,却是被严纲的士兵一枪给刺倒。随后,严纲的士兵又被张合的士兵给砍倒,周而复始,战场就像是一台无形的绞肉机,将置身在战场上的士兵一个一个绞杀。

张合手舞长枪,在严纲的军阵中左右冲杀,停歇的时候举目看了看战场的情况,张合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己方的士气虽然高涨,对方的士气也不弱。而且,对方的兵力是他们的两倍,若是继续如此焦灼,最后失败的肯定他们。虽然张合想要击杀严纲,但是严纲似乎早知道张合会有这样的想法,因此一直都在亲兵的保护之中,张合若是冲过去,能否杀掉严纲都是一个问题,说不定他自己还会陷在里面。

如此,张合先前安排的计划,却是可以派上用场。

只见张合拨马回到己方军阵后方,双手左右交叉挥动。而严纲一直都盯着张合,见张合突兀的举动,知道肯定有什么行动,连忙注视四周。

“希律律!”

“轰隆隆,轰隆隆!”

突然,西面的树林之中骏马嘶吼,烟尘四扬,严纲觉得好像整个大地都在剧烈的颤抖。

“不好,有埋伏!”

严纲瞳孔骤然缩起,惊呼起来。

之前他就觉得疑惑,壶关之中有一万士兵驻守,而且邺城肯定也会派兵来支援,张合仅率五千士兵出战,显然有些不正常。

而此时西面的情形,说明那边有埋伏。

“全军收拢,撤退!”

严纲知道己方的士兵没有占据优势,若是张合还有伏兵,冲进战场,必定打扰己方的阵型,到时候他们只能被对方屠杀。想到这里,严纲没有丝毫犹豫的下令撤军。反正他是先锋,来试探一番即可,保持不败,就不会被公孙瓒责罚。

待严纲撤走之后,张合立即下令士兵进入壶关。以冀州如今的情形,哪还有那么多的兵力。也亏得张合先前安排百骑在树林之中来回奔跑,营造出有大批人马埋伏的迹象。不然,这一战这五千士兵都会交代在这里。

“儁乂果然好计谋,让严纲无功而返!”

董昭笑着称赞道。

不过,张合却是神色凝重,肃然道:“此不过小计谋,公孙瓒大军到来,必定能知晓实情。我军当全力戒备,若失了壶关,如何对得起主公信任。”

见张合没有因为胜利而自得,董昭心中暗赞,也听从张合的意见,安排大量士兵严密巡逻。

逢纪在旁,见董昭和张合二人没有询问自己的意见,心中更是嫉恨不已。

第二一四章 壶关守卫战(上)

“蠢货,以冀州如今的兵力,怎么可能还有伏兵?按照你说的情形,至少有一万士兵的埋伏。那么多人埋伏,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动静?”

严纲回到公孙瓒面前,将情况汇报之后,当即遭到公孙瓒的一顿责骂。

严纲此时回想了一下,似乎也对。那么大的动静,埋伏一万士兵,探子应该早就发现,没理由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们撤退之后,张郃也没有追击,这也很不合理。想到这里,严纲的冷汗止不住流了下来。

“末将有罪,甘愿受罚!”

严纲跪伏于地,恭声说道。他知道公孙瓒的性子,此时他最好不要推卸责任,直接认罪反而比较好。

“算了,此事也完全怪不得你,看来对方的将领是个有能力的家伙。”

公孙瓒挥了挥手,没有追究严纲的罪责。如今乃是交战之际,若是责罚严纲怕是会引起不好的效果。况且,严纲本是先锋,主要的目的就是探寻敌方虚实,此战严纲也没有战败。所以,公孙瓒便不打算继续追究了。

“末将谢过主公,末将请求再次率兵攻打壶关,定要将壶关拿下。”

严纲见公孙瓒没有责罚自己,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想想自己被对方给摆了一道,心中极为不爽,想要再次请战。

公孙瓒豁然起身,咬牙道:“袁绍此人自私自利,当初联军讨董之时便可见一斑。后借我威名夺取冀州,不守信诺将冀州一半交给我。更是害死我弟,此次我将亲自率兵攻打壶关。拿下壶关,邺城便是囊中之物,我要拿袁绍首级祭拜我弟亡魂。严纲,你去黄巾军中传话,让他们即刻与我出发前往壶关。”

“喏,末将遵命!”

严纲领命,转身迈着大步走出营帐。

一刻钟之后,公孙瓒大军拔营推进。而黄巾五万余众亦是同时出发,当初黄巾余众找上公孙瓒合作之时,便承诺过他们只掠夺财物和粮食,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的性命。因此,公孙瓒才同意和对方合作。财物和粮食没了可以再生产,但是人口没了,却是真的没了。只要将冀州拿下,他便可以慢慢发展,到时候横扫异族,将再无困难。

公孙瓒一直坚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一条信念,他从小的志向便是横扫异族,从此只有汉人的存在。对于一统天下,公孙瓒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只要这天下是汉人的天下,谁当皇帝对于他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不是异族。

简单的说,就是公孙瓒对异族有着偏执的敌视态度。

只是异族的实力不弱,作战的时候也异常凶悍。特别是异族都是在马背上长大,没有足够的兵力很难与异族作战。故此,公孙瓒觉得他要先掌控与异族交接的冀州、幽州、并州、凉州的大权,才能倾尽全力与异族作战。至于中原的争霸,就交给那些想要一统天下的人,他专心攻伐异族就是。

在虎牢关联军之时,公孙瓒就看出袁术此人有僭越之心,故此才与他合作。公孙瓒帮袁术消灭袁绍,夺取冀州,而袁术日则支持公孙瓒与异族作战,双方没有丝毫的冲突。而且,公孙瓒之弟公孙越的死与袁绍也有关系,公孙瓒出兵攻打袁绍也有理由。

如今,因为幽州刺史刘虞对异族的怀柔政策起了效果,异族稍微平静下来,也正好给公孙瓒机会夺取冀州。有了冀州丰富的钱粮和人口作为根基,拿下凉州、并州就更简单了。

待公孙瓒大军和黄金余众推进到壶关前五里处,严纲令亲信去树林中查探,果然发现林中并没有大队人马待过的迹象。

严纲气极,发誓必定要报此仇。

随后,公孙瓒下令大军安营扎寨,就壶关西边树林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壶关原本止有守军万余,后邺城派一万士兵援助,张郃与严纲交战之时,却也折损千人。如今壶关仅有不到二万的守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公孙瓒士兵砍伐树木,制造攻城器械。

经过一夜的赶工,于次日太阳升起之前,终于造出五十架云梯,十架投石机。一时之间,公孙瓒营中是热火朝天,反观壶关之内,却是愁云惨淡。

张郃、董昭、逢纪三人于壶关之上眺望公孙瓒军中情形,三人俱是眉头紧锁。看公孙瓒的模样,似乎打算强攻壶关,即使有城墙之利,以公孙瓒十万大军,和黄巾五万之中,用人口都能把壶关给填平。

逢纪眼珠子一转,提议道:“如今公孙瓒造好云梯和投石机,对我军危害最甚。可遣一将率骑兵出关突击,破坏公孙瓒的攻城器械,否则有这些攻城器械在,壶关必将死伤惨重。”

张郃朗声道:“吾愿出关,誓死也要完成任务。”

“不可!”

董昭出言制止,目光微不可察的瞄了一眼逢纪,他不笨,已经看出逢纪想要借刀杀人。只是董昭不知逢纪和张郃有什么仇怨,竟然想要陷害他。更何况,现在是两军交战之时,壶关可统兵的大将仅有张郃,张郃的能力昨日也已经展现,以董昭的个人看法,张郃的能力绝对比只有匹夫之勇的文丑和颜良二人更强。想到这里,董昭就有些心寒,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逢纪竟然还有心思陷害同僚。要是董昭知道逢纪仅仅是因为昨日商讨之时,二人没有询问逢纪的意见这才想要陷害张郃,怕是更加心寒。而且,董昭也在逢纪陷害的名单之内。

“董参军,为何不可?若是任由公孙瓒进攻,以壶关如今的守军,如何可守得?若是壶关失守,邺城将无险可守。主公归来,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张郃急声反驳到。

董昭心中暗赞,张郃如此忠义之士,逢纪竟然还想陷害?董昭一直都有听说袁绍麾下谋士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今日见逢纪行径,心中更是深信不疑。

董昭敬佩张郃忠义,自然不想他被逢纪陷害,因此沉声解释道:“若是可以破坏公孙瓒的攻城器械,我必然不会反对。但是,想要以骑兵突击,是没有丝毫的可能。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乃是精锐骑兵,公孙瓒又岂会没有想到我们的做法?一旦张将军出关突袭,必定遭到【白马义从】的截击,到时候不仅不能破坏攻城器械,反而还白白搭上士兵的性命。”

张郃默然不语,对于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的厉害,他也曾听闻。如今听董昭解说,也就不再坚持。

逢纪不满董昭破坏自己的阴谋,斜着眼,冷笑着问道:“董参军,既然不能出关突袭,不知董参军可有高明计策?”

董昭摇了摇头,叹道:“如今之计,唯有死守壶关,等待主公和各地援军抵达。我等身为臣下,能做的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守住壶关,对得起主公托付。”

“哼!”

逢纪冷哼一声,却是不再言语。

壶关之外,待士兵准备好云梯和投石机之后,公孙瓒目视壶关,大手一挥,大喝到:“全军出击!打开壶关者,官升三级,赏金千两!”

“杀呀!”

“冲啊!”

“升官发财,只在今朝!”

公孙瓒麾下的士兵两眼发红的向壶关冲锋而去,一万士兵分成十队,驾着云梯直扑壶关。公孙瓒有统兵之才,自然不会让十万大军一窝蜂的冲出去,那样不仅士兵铺不开,反而会造成己方士兵的践踏。紧随一万士兵的乃是五千推着投石机前进的士兵,投石机想要能够使用,必须由五百人施放。

而五万黄巾,也派出一万人跟随作战。若是按照黄巾的做法,自然是一窝蜂的冲上去。不过,公孙瓒自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让他们派出一万人跟随自己的士兵登云梯攻打壶关。

“张将军,我二人统兵不如你,此番便交由你来指挥。”

“喏!”

张郃没有推辞,神情肃穆的站在前方,腰间佩剑拔出,斜指公孙瓒大军。弓箭手早已搭箭于弓弦之上,只等张郃下令,便可万箭齐发。

张郃注视壶关下方,并没有立即下令,平静的看着公孙瓒士兵和黄巾靠近壶关,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一百步。当最前方的敌军靠近百步之时,张郃眼睛一亮,佩剑挥下,等候的三千弓箭手立马松手,箭矢有如蝗虫般射向敌军。

顿时,壶关之下惨叫声不断,转眼间便有千余人倒下。

弓箭手的射程是二百步,张郃放过前面的敌军,等到靠近一百步的时候,再下令弓箭手射击,如此便可让弓箭手的射击都能射到目标。而弓箭从壶关坠下,再加上射击的力道,能够一轮射伤敌军千余人,已经是很辉煌的战果了。

不过,倒下的千余人仅有数百人丧命,余下的人站起来,身上插着箭支,继续冲锋。不多时,已经靠近壶关城墙。张郃没有丝毫惊慌,下令另一轮的弓箭手上前继续放箭,又是千余人倒下。

如此经过三轮齐射,公孙瓒麾下士兵和黄巾军已有近二千人的伤亡。

而此时,余下的部众也已经来到壶关城墙之下,架好云梯,准备登上壶关。

“准备!”

张郃再次竖起佩剑,早已准备好的士兵,搬起巨石、滚油,等到十架云梯都爬满人的时候,张郃佩剑挥下。士兵们将巨石砸下、滚油泼下,顿时公孙瓒的士兵和黄巾军如雨点般从云梯坠下。

董昭在一旁观看,心中更是称赞。

张郃在如此情形还能保持冷静,指挥得当,日后必能成为上将。且张郃为人忠义,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第二一五章 壶关守卫战(中)

如此反复几轮之后,公孙瓒终于下令鸣金退兵。而公孙瓒的一万士兵却仅有七千的人活下,剩下的士兵也多是带伤;至于黄巾军更是不堪,仅有二千人活下。他们毕竟只是农民,跟经过训练的正规士兵差了太多。

公孙瓒抬头望向壶关城墙,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袁绍麾下还有如此大将,若能为我所用,必将使我军战力更上一层。”

想到这里,公孙瓒暂时停止了进攻,拨马来到壶关三百步之处,却是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即使是射箭能手,能够射到这个距离,公孙瓒也能及时躲开。

“关上何人,可否通名?”

“吾乃河间张郃张儁乂,公孙瓒你身为朝廷官员,无端侵我冀州领土,是为何意?待我冀州大军到达,你十万大军须臾便化为齑粉,若是知趣,即刻退兵,我主或许会饶你性命。”

“哈哈哈!”

公孙瓒忍不住大笑,这张郃果然有大将风范,到了现在不仅没有惧怕,反而劝他退兵,可见是个心志坚定之辈。由此,公孙瓒的招揽之心更甚。

“今我十万大军至此,要拿下壶关不过是反掌之间,我观张将军乃将才,故不忍杀之。袁绍为人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张将军替他效命,岂不是遭世人唾弃?张将军若能弃暗投明,我必向朝廷替张将军讨个高官爵位,光宗耀祖,荫庇子孙。”

“呸,我张郃虽不是个读书人,却也知道忠义二字。只有战死的张郃,绝没有投降的张郃。”

张郃高声怒骂,丝毫不为公孙瓒的劝说而动心。

“好,张将军既然求死,吾也不多劝阻!”

公孙瓒见劝说不成,只好掉转马头返回自己的军阵。

“需让你知晓我冀州将士的厉害,吃我一箭!”

公孙瓒正要返回之时,先是听得张郃大喝一声,随后便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啸声。公孙瓒身子连忙向旁边闪避,弓箭从公孙瓒的耳边划过,插在地上,摇晃个不停。看的公孙瓒是心惊不已,心中暗想张郃竟有如此箭术,可惜不是他的属下。

张郃射出这一箭之前提醒了一番,而且没有对准公孙瓒的要害,显然只是存着警告的心思。否则,公孙瓒多少也会受些伤。

公孙瓒回到己方军阵之中,向左右的亲信叹道:“张儁乂真乃猛士也!传我号令,若能生擒张郃者,赏金百两,官升一级。”

听到公孙瓒发布的这个命令,众将士顿时又激动起来。公孙瓒有大军十万,黄巾军五万,就算用人命来填,还怕拿不下张郃?

“进攻!”

公孙瓒下令再次击鼓进军,这一次则换成第二队的士兵。依然是公孙瓒一万士兵,黄巾军一万。

结果,自然是与第一轮的进攻没什么差别,公孙瓒的士兵死了三千左右,而黄巾军也死了七千多。不过,经过两轮的进攻,壶关上的守兵也有三千多的损伤,或是射箭之时,被拉断的弓给伤到,或是被公孙瓒士兵砸出的兵刃给伤到。当然,这些只是少数人,大部分的士兵还是被对方的投石机砸出的巨石给砸死。从双方的伤亡比例来看,壶关的守军简直是在完虐对方。若是按照这样发展,说不定公孙瓒的十万大军和黄巾军五万都死光了,也拿不下壶关。当然,事实却并非如此。

“董参军,逢监军,如今我军的箭矢已快耗尽,巨石、滚油也所剩无几。怕是下一轮进攻,这些物资就会没了。”

虽然击退了对方两轮进攻,张郃却是没有丝毫喜色,眉头紧锁的与董昭和逢纪二人商议。守城物资毕竟有限,敌方的人数是他们的好几倍,单靠这些物资显然是无法彻底的击退敌军。若是壶关有五万人马,张郃也有自信守住。到时候时间拖久了,公孙瓒的士兵和黄巾军加起来有十五万人,粮草消耗巨大,不战自退。可惜,如今冀州各地都要分派士兵守卫,袁绍前往汝南的时候,也带走邺城五万人马,以免遭到袁术迫害。否则,只要邺城多一万人马,壶关也不会守得如此艰辛。

“进攻!”

等第二队退回来之后,公孙瓒没有丝毫停顿的让第三队继续攻击。

长年在边境与异族作战的公孙瓒,作战经验是何等丰富,他自然知道壶关内的守城物资有限。因此,在将十万大军编成十队的时候,前三队都是一些新招募的士兵,或者年纪大些的老兵,后边的七队才是真正的精锐。否则,再怎么说也是与异族作战的军队,只是攻城,又怎么可能会损伤二千多人?至于黄巾军伤亡如何,公孙瓒岂会在意,他从来没有把对方当做盟友,而是把他们当做损耗壶关守城物资的炮灰而已。

“放箭!”

即使守城物资快要用完了,张郃没有慌乱,依然镇定的指挥士兵防守。终于,当第三队进攻三轮之后,壶关内的守城物资耗尽。

“长枪兵上前,待敌军靠近,听我号令进攻!”

张郃知道接下来将是短兵相接的时候,但是,张郃不会轻易放弃。即使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他也要战斗下去。

“刺!”

当公孙瓒的士兵登上云梯,接近城墙仅有五尺的时候,张郃果决的下令长枪兵穿刺,那些最前方的敌军,顿时被扎个透心凉,连带着身后的人也被刺伤,同时从云梯坠落下去。当然,也有的敌军躲闪开长枪兵的攻击,抓住长枪,二人一起坠落,同归于尽。尽管如此,却是越来越多的敌军接近城墙,情形不容乐观。

“刀盾兵防御、补刀!”

站在长枪兵身后的刀盾兵,听得张郃命令,当即上前持盾护住长枪兵,而若是有敌军突破长枪兵的攻击,他们则挥刀将敌军砍倒。

在公孙瓒的士兵和黄巾军又一次扔下将近七千多的尸体后,公孙瓒终于鸣金撤退了。

然而,张郃此时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董昭和逢纪二人见状,当即上前询问。

“儁乂,你又一次击退公孙瓒的进攻,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张郃眺望公孙瓒大军方向,转过头叹道:“公孙瓒不愧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大将,刚才他们靠近关上之时,我才发现进攻的都是一些年少或者年长的士兵。公孙瓒用他们来消耗我们的守城物资,接下来进攻的才是真正的精锐。”

在公孙瓒军第一次进攻的时候,张郃就已经有些疑惑,以公孙瓒的实力,即使是因为攻城的弱势之下,也不会死伤这么多士兵,心中虽然疑惑,张郃也没多想。当然,张郃虽然熟读兵法,却也是第一次指挥作战,没有想到公孙瓒的意图,也合情合理,每一个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都是身经百战,而不是经历一场战斗就能成为名将。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接下来公孙瓒的进攻将会更加猛烈,张郃现在要想的是,如何能守住接下来的进攻。

公孙瓒从第三队的伤亡情况已经明白壶关守城物资耗尽,那么,接下来可以出动精锐了。

“第四队进攻,第五队准备!”

公孙瓒心里也清楚,今天想要拿下壶关是不可能的事,毕竟壶关内还有将近二万的守军。不过,经过前三轮的进攻,壶关的士兵基本都已经参战了,也达到了公孙瓒的目的,那就是消耗壶关内守军的体力。

“杀呀!”

“冲啊!”

公孙瓒第四队士兵的气势明显比前三队壮大了许多,由此可见他们是比前三队更加精锐的士兵。

张郃手握佩剑,大喝道:“全都打起精神来,保家卫国乃是军人职责。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都在后方,若是壶关失守,你们的家人会被敌军凌辱。就算不为自己,不为别人,你们也要为了家人战斗!”

“战,战,战!”

“誓死守卫!宁死不降!”

听了张郃的一番话,想到后方的家人,士兵们顿时都挺直了身子,双眼之中充满了战意。

“长枪兵上前,刀盾兵防御补刀!”

或许是因为张郃的鼓舞,士兵们都卯足了劲攻击。每次靠近关头的敌军,都被长枪兵扎个透心凉,连带着身后的士兵一起坠了下去。而刀盾兵的护盾给长枪兵最好的防护,使得敌军投掷的武器伤害不到长枪兵。

“第六队到第一队那里支援!”

“第八队到第三队那里支援!”

张郃仔细的盯着战局,每当哪里的守军出现缺漏的时候,张郃都能第一时间让后备的部队补充。因此,虽然壶关关头之上虽然不时有公孙瓒的士兵登陆,从而出现紧急情况,却都被后备部队给砍杀。

“第五队进攻,第六队准备!”

壶关下的公孙瓒也是不慌不慢的指挥士兵进攻,他的人数是壶关的好几倍,退下的士兵都能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但是,壶关上的守军却是没有时间休息,常常打退一轮进攻,又要防御下一轮的进攻。二万的守军,最少每人都经过二轮的战斗,多的甚至经过了四五轮的战斗。如此继续保持下去,壶关守军必定疲倦,明日还怕拿不下壶关!

“主公,天色已暗,投石机已经无法准确的投到壶关之上。而壶关守军居高临下,于我军怕是不利,不若暂且鸣金收兵,明日再战?”

公孙瓒专注的盯着壶关的战况,却是没有发现天色暗了下来,直到严纲前来提醒,他才惊觉。公孙瓒听了严纲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当下下令鸣金。

“全军休整,明日五更造饭,六更进攻!”

公孙瓒下完令,便在亲卫的簇拥下,返回大营休息。经过这一天的指挥作战,他的精神也是极度疲惫。

第二一六章 壶关守卫战(下)

见公孙瓒退去,张合这才松了口气。

相对于公孙瓒而言,张合是更加疲倦。首先,双方兵力的差距,使得张合的压力巨大;其次,公孙瓒兵多,只要轮番进攻就行。而张合却要利用手头上不多的兵力,指挥他们补缺补漏,高强的注意力使得张合精神消耗巨大。最后一点,壶关是邺城最后的屏障,一旦壶关失守,邺城绝对无法抵挡住公孙瓒的大军。

“幸亏有儁乂在此,否则,壶关绝难守住公孙瓒的进攻。”

张合、董昭和逢纪三人聚集商议明日对策,董昭忍不住赞叹道。幸亏不是文丑或者颜良其中一人,否则以二人的性子,估计早就冲出壶关和公孙瓒对决。

“董参军过誉,此战能胜,全赖士兵拼命。”

张合谦逊的回应到,丝毫没有因为击退公孙瓒而沾沾自喜。张合如此作风,自然让董昭敬佩,不过,逢纪却是感到不快。

今天这一战,他逢纪就好像多余的人一样,什么作用都没有。对于逢纪来说,这是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最初跟随袁绍,每出计策,必定都能得到袁绍的重用,而如今,张合和董昭二人商议,却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逢纪眼珠子一转,恭贺道:“今日能击退公孙瓒,张将军居功至伟。待主公归来,我自会向主公说明张将军的功劳。”

董昭心中讶异,逢纪竟然会这么说,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不过,逢纪接下来的话,却是让董昭知道,逢纪还是逢纪,根本没有改变。

“经过今日一战,我军将士已是极为疲劳。明日公孙瓒若是依然强攻,壶关怕是难以守住。况且,经过今日一战,董参军和张将军也发现,云梯和投石机给我军造成巨大的伤害。因此,我还是坚持之前的提议,应该破坏公孙瓒的攻城器械。”

董昭心中无语,没想到逢纪贼心不死,还想要陷害张合。

但是,董昭也知道,逢纪说的没错,投石机对壶关造成的伤害无疑是巨大的。今日壶关守军战死数千,绝大部分都是被投石机给砸死的。若是公孙瓒的投石机依然存在,明日或许壶关就会失守。

张合沉吟片刻,凝声道:“投石机和云梯的存在,对我军却是巨大威胁,当出奇兵毁之。我当挑选勇猛之士,于今夜三更之时,出关奇袭,务要将投石机毁灭。”

“张将军果真勇猛,我与董参军为张将军壮行。”

是夜二更天,张合和挑选出来一千的士兵聚集在一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等受刺史大人俸禄,今夜便是我等尽忠之时。若是有怕死之人,尽可离去,我绝不阻拦。”

张合右手端着盛满酒的瓷碗,凌厉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厉声问到。

“我等受刺史大人恩惠,岂有怕死之人!”

“没错,将军如此身份尚且不惧死,我等又有何惧!”

“必胜,必胜!”

一千士兵高声大喝,赤红的双眼,却没有丝毫的畏惧。或许有的士兵知道自己的家人就在后方,有的人不想被人看成怕死之徒。故此,听了张合的话,没有一人退出,反而战意熊熊。

“好,我与诸位将士痛饮这一碗酒,今夜必要成功。待此战胜利,我与诸位将士再痛饮一番。”

言毕,张合一仰脖,一碗酒眨眼便喝完。

“嘭!嘭!嘭!”

喝完酒,张合和众将士同时将碗投掷于地,似乎想要用这样的举动,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激动。

“张将军好走,我祝张将军旗开得胜!”

董昭挺直身子,敬服的目光扫过张合和一千将士,他们都是为了保护壶关而战。即使他们失败了、战死了,董昭也不会因此看不起他们。因为他们是为了保护领土,与数量比己方多几十倍、几百倍的敌军作战,他们虽死犹荣!

三更之时,壶关关门悄悄打开,仅容一人一马通过。马蹄和马嘴早已用麻布包裹,以免发生声响,被公孙瓒的探子发现。一千将士悄无声息的来到壶关之外,待壶关大门关上,张合和一千将士俱是神情凝重,此战他们有进无退,成功则壶关能守;失败,则壶关失守。在张合挥手示意下,众将士同时翻身上马。昨日公孙瓒撤退之时,张合就已经记下投石机和云梯的方向,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突袭的念头。就算逢纪不提,他自己也会说。

待众将士准备完毕,张合再次挥手作出进攻指令。

“冲!”

张合低吼一声,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身后,一千将士紧紧跟随。因为马蹄已经被麻布包裹,踏在地面的声音并不大。直到距离投石机和云梯只有五百步的时候,塔楼上的士兵才看到张合与一千将士的身影。

“敌袭!敌袭!”

公孙瓒那名巡哨的士兵凄厉的声音响起,但是,张合已经不在乎了。如今距离目标只有三百步的距离,只要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能冲锋到。在木栅的后面,不仅有打造好的投石机和云梯,还有工匠在里面日夜赶工,只要把这些攻城云梯、投石机还有工匠都消灭,那么壶关完全能够坚守的住。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只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张合和一千将士就能靠近目的地,就算公孙瓒的大军现在围拢过来,也阻拦不了张合他们的行动。

五十步,看着仅在眼前的目标,张合眼睛都红了。

“哗啦啦!”

然而,就在此时,张合看到前方的地面上,一排排的士兵站了起来,举枪指着张合和一千将士。

“遭了!”

张合心中暗呼一声,知道自己中计了。自己能想得到的事,公孙瓒又岂会没有想到?前方都是长枪兵,骑兵如此冲锋过去,完全是送菜。而且,在长枪兵的背后,还有拉弓搭箭的弓箭手,破坏公孙瓒军的攻城器械,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如今该想的事,是如何撤退,一千人虽少,但是守城之时也是不小的助力。

“哈哈哈,张将军,今夜到访,莫不是已经决定归降于我?”

随着笑声,公孙瓒在数百亲卫的簇拥下出现。

“吾虽死,也决不降!”

张合怒吼一声,随后调转马头,大喝道:“撤退!”

被张合挑选出来的这一千人都是军中精锐,马术皆不差,听得张合命令,同时调转马头,便往壶关方向奔去。

“放箭!”

后方公孙瓒声音响起,随后箭矢犹如雨点般落下,一些躲闪不及的士兵,当即从马上倒了下去。

“跑,跑快点,跑出弓箭手的射程!”

张合举枪挑开射向自己的箭矢,同时不忘大声提醒一千将士。张合心中庆幸,幸亏公孙瓒不是在他们冲锋的时候放箭,否则,第一轮射箭就能让一半的士兵倒下。其实,公孙瓒先前之所以没有下令放箭,目的就是想生擒张合。怎知张合如此坚决,宁死都不投降。

因为先前冲锋停下,此时再次奔跑,却是被弓箭手射了两轮才跑出射程。这一会儿的时间,一千士兵却是已经倒下二百多。

不过,总算跑出弓箭手的射程,不用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能跑到壶关之下。

张合的想法很美好,但是,他却忘记了,公孙瓒还有一支堪称当世最为精锐的骑兵队伍【白马义从】!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嘹亮的喊声响起,夺人眼球的清一色白马从两边向张合他们靠拢。公孙瓒赖以成名的骑兵精锐【白马义从】,在这一刻终于亮相了。

【白马义从】不愧是骑兵精锐,仅仅是几千骑兵的奔跑,就给人几万骑兵在行动的感觉。

张合咬了咬呀,大吼道:“继续前进,不要停!”

如今左右两侧是【白马义从】,后方步兵向这里靠拢,若是被拖住,他们这一千人肯定要交代在这里。为今之计,只有死命前进,不能被对方包饺子。

“白马无敌,逢战必胜!”

【白马义从】围拢的同时,口中机具声势的喊声响起。而【白马义从】不负精锐的称号,转眼间便已经形成包围之势,将张合和一千士兵给困住。

张合挑选出来的一千将士也是精锐,他们也知道今晚的行动有死无生。即使被包围住了,依然没有畏惧的向前冲锋,本着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到的念头,悍不畏死的冲向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

“杀!”

【白马义从】的骑兵齐齐高呼,手中长枪同时刺出,张合那一千将士同时被好几杆枪攻击,如何能挡得住,却是一个【白马义从】都没有拼掉,就已经倒下。

张合看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白马义从】果然厉害,配合的如此精妙。

“将军,我等护卫将军逃脱,将军一定要守住壶关,守住我们的家人。”

张合身边聚集了数百的士兵,将张合围在中间。然后,他们一往无前的向前冲去,即使面对的是【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骑兵。

“将军,快走,啊!”

“将军,一定要守住壶关!”

挡在外围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下,张合双目充血,直欲仰天怒吼。不过,也正因为这些士兵的保护,张合没有受到伤害,同时也一点一点的破开【白马义从】的包围。有的士兵为了给后边的同伴前进的空间,毫不畏惧的从马上跃向敌军,仅仅只为了给自己的同伴延缓一点的时间。

转眼之间,守卫在张合身边的士兵仅有几十人。不过,也正因为其他人的牺牲,张合他们也冲到了【白马义从】包围圈的最外围。

又有十几名士兵策马冲向【白马义从】,前进的道路瞬间又开阔了些许。不过,那些冲向【白马义从】的士兵,瞬间便被【白马义从】的长枪扎出十几个血窟窿。

“啊!”

张合赤红的双眼,突然怒吼着,长枪连连刺出,阻挡在前方的【白马义从】倒下十几人。借着张合的攻击,【白马义从】的包围圈终于出现了少许的空隙,围在张合身边的士兵,没有丝毫犹豫的冲了上去,不让对方补上这个空隙。

张合和仅剩的几名士兵没有回头,没有犹豫的向壶关奔去,牺牲了数百的士兵,为的便是能让张合活下。张合虽然心中愤怒,也不会辜负士兵们的期望。现在他能为这些士兵做的,就是回到壶关,继续指挥守军守住壶关,等到袁绍和各地援军抵达,击退公孙瓒,从而替这些士兵报仇。

“啊!”

“啊!”

突然,张合听到耳边传来惨叫声,扭头望去,却是中箭从马上摔了下去。回头一看,张合心中震骇,他没想到【白马义从】不少骑兵竟然还能在马上射箭,果然不愧是骑兵精锐。而且,张合也发现,那些骑兵对准的目标是他,也就是说刚才倒下的士兵,是替他挡箭才死的。

“拿下张合首级者,赏金千两!”

再后面一点,公孙瓒也策马追了上来。原本,先前公孙瓒是打算生擒张合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张合坚决不投降,而且之后那些士兵更是拼死都要保护张合,再加上张合指挥的能力,公孙瓒见招降无望,则打算除去张合。否则,若是有张合的存在,拿下壶关必定会损伤惨重。

“将军,一定要守住壶关!”

剩下的十几名士兵神色坚定的调转马头,向紧跟而来的【白马义从】冲去,他们如此举动,便是阻扰【白马义从】放箭。而效果也不错,那些能够在马上射箭的骑兵,因为这些士兵悍不畏死的举动,多少受到影响。

而且,还有两名士兵策马跟在张合身后,准备随时替张合挡箭。

一路奔逃,张合终于赶到壶关之下,董昭一直在关上等候,见张合等三人归来,当即下令打开关门将张合三人迎了进来。

至于公孙瓒,见张合逃脱,只能悔恨的下令撤退。不过,明日他定要拿下壶关。

第二一七章 突如其来的援军

张合逃回壶关,径直向逢纪营帐中行去请罪。

“逢监军,此战是我疏忽大意,尚未探明敌情便进攻,以致惨败。等到主公回来,我自会向他请罪。”

逢纪扶起张合,安慰道:“儁乂,此非你一人之过。我有监军之责,未能料敌先机,也有过错。届时我也会向主公陈说事实,绝不会让你一人顶罪。”

张合听逢纪如此说话,连番称谢。

殊不知此刻逢纪心中却是在暗自叹息,张合竟然没有被公孙瓒给干掉。

先前已说过,张合初次统兵,作战经验不足,心中只想着摧毁公孙瓒军中的攻城器械,以致于忽略了其他因素。而董昭虽然有才智,却并非是军事型的人才,他的才智主要是内政方面。从历史上他提议曹操封王、恢复五等爵位便可以看的出来。但是,逢纪不一样,逢纪的才智以军事为主,当初他建议袁绍先拿下冀州,再以冀州为根基,进而横扫天下,足以说明逢纪战略上的能力。

因此,逢纪已经猜到公孙瓒军中会防备壶关偷袭,从而摧毁他们的攻城器械。但是,逢纪却没有说出来,目的自然是想要陷害张合。然而,逢纪没有想到的是,张合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至于说张合阵亡,壶关无人指挥,逢纪却是一点都不害怕。

前去向袁绍报信的士兵早就已经出发,逢纪计算过,袁绍在这一二日内便能回到邺城。到时候,有文丑、颜良任何一人为将,没有张合怕什么。

“逢监军,张将军,邺城来信,刺史大人已经抵达,明日便可率军前来壶关。”

正在这时,董昭一脸喜色的走进逢纪营帐之中。

……

邺城府衙

袁绍轻车简行,日夜兼程,总算在壶关还没有被公孙瓒攻下之前,回到邺城,使得一众麾下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作为一名上位者或许并不需要太大的能力,他的存在便是能够给手下一种主心骨的感觉。

而如今的袁绍,便是有这样的存在感。

“刺史大人,属下未能保全冀州,有负大人托付,还请大人责罚。”

卢植身为袁绍军师,坐镇邺城,然而却让公孙瓒连下冀州数郡,见到袁绍归来,卢植自是向袁绍请罪。

“军师言重了,我亦未曾料到公孙瓒竟无端侵我冀州领土,公孙瓒身为朝廷大臣,却行不臣之事,与军师无关。”

或许袁绍心中会有些埋怨卢植,但是,总算邺城没有失守,所以那一点埋怨袁绍也就不在意了。况且,卢植乃是海内机具名望的大儒,门生故吏无数。天下经过黄巾之乱,董卓之乱,吏治败坏,郡县之内多有空缺。而袁绍接手冀州之后,冀州的空缺基本都能补上,除了袁氏的名声之外,卢植也是居功不小。许多卢植的弟子,听闻卢植担任袁绍军师,都自发前来冀州任职。基于种种原因,袁绍对卢植自然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袁绍坐到主位之上,挥手制止众人请罪的举动,向卢植询问道:“军师,如今壶关的战况如何?”

卢植作揖行礼后,汇报到:“启禀大人,壶关先前有守军一万,由董昭统帅。其后,属下又从邺城抽调一万兵马,以逢纪为监军,张合为将领前去支援壶关。经探子来报,张合将军前日击退公孙瓒麾下大将严纲率领的一万前锋军;其后,公孙瓒亲自率兵抵达壶关,其兵力有十万,另外,黄巾余众五万。昨日,公孙瓒强行攻关,被张合将军击退。然则,公孙瓒和黄巾余众计有十五万,壶关内我军仅有二万兵力,昨日一战,我军恐怕皆以疲惫。若是天明之时公孙瓒继续强攻,怕是壶关不保。”

“哼,公孙瓒身为朝廷大臣,竟与黄巾乱贼勾结,其罪当诛。”

袁绍愤愤的骂了一句,随后眉头皱起,沉声道:“此番我先行赶回邺城,武杰率大军在后,最早也要明日才可到达。军师,各地援军何时可抵达?”

“启禀大人,按照日程推算,清河援军二日内抵达;河间、渤海、安平援军四日内可抵达。恐怕等援军抵达,壶关也早已被公孙瓒攻下。为今之计,大人可暂退濮阳城。待文丑将军和各地援军抵达之后,再与公孙瓒决战。”

听到援军抵达的时间还有这么久,在场的文武神色巨变,对于卢植提议的退守濮阳极为赞同。

袁绍豁然起身,朗声道:“大丈夫俯仰于天地之间,岂可因这些许困难,便要逃离。吾便要在这邺城之中,看公孙瓒那乱臣如何攻下我邺城。”

见袁绍态度如此坚决,众人心知无法劝阻,只得作罢。

次日,公孙瓒再次强攻壶关,然则,却因张合指挥得当,壶关守兵誓死抵抗,虽然公孙瓒士兵多次登上壶关关头,却在太阳落下之时,依然未能拿下壶关。公孙瓒更是后悔不迭,先前没有杀死张合。不过,如今后悔也没用,以免夜长梦多,公孙瓒决议连夜攻打壶关。

“启禀大人,张合将军和将士们拼死守卫,公孙瓒无功而返。”

袁绍派出的探子将壶关战情来报,众人都感惊异。本以为壶关今日就会被公孙瓒拿下,却没想到竟然还是守住了。

“主公,末将来迟,还请主公责罚!”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就在得知壶关没有被攻下之后,文丑率五万大军日夜急行军,却是在今晚便抵达邺城。

袁绍拍案而起,兴奋道:“甚好,我军将士上下一心,定要将那侵我冀州领土的乱臣贼子公孙瓒诛杀。传我军令,即刻出发,前往壶关。”

如今有了这五万人马,即使给公孙瓒再多的时间,也无法攻下壶关。

“主公!”

当袁绍率领五万大军抵达壶关之时,张合、逢纪和董昭三人心中俱是松了一口气。

袁绍满意的望着三人,目光扫过一干将士,朗声道:“元图、儁乂、公仁你三人守卫壶关有功,待此战过后,吾必重伤。但凡壶关将士,一律重赏。”

“谢过主公!”

“大人威武,我等定当誓死效命!”

“哈哈哈!”

袁绍大笑,望着身旁一人,问道:“常弟,你以为我军军容如何?”

站在袁绍身旁之人,自然是袁常。因为袁常的原因,袁绍成功夺得袁氏族长之位,对于袁常,袁绍自是更加亲厚。从汝南回到邺城之后,袁绍让袁常先不要前往东平县,等击退公孙瓒之后,他将会任命袁常更重要的职位。

听得袁绍问话,袁常当即摆出一副恭敬神情,称赞道:“刺史大人麾下文武具备,兵强马壮,那公孙瓒不知死活,竟妄图侵占大人领土。此番定要那贼子来的,回不的!”

“好,吾承常弟吉言。”

袁绍将目光扫向众人,下令道:“全军休整,明日四更造反,五更之后出关,定要与公孙瓒那贼子决一死战。”

文丑率大军连日赶路,如今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有体力作战。基本的军事常识,袁绍还是有的,不会傻的用这些疲兵和公孙瓒的大军作战。

壶关之外的公孙瓒原本想连夜攻下壶关,等到从探子口中得知袁绍赶到,并且还带来五万援军,不得不停止夜战的念头。当然,在公孙瓒的心中,袁术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骂了一遍。当初袁术来信说他会阻拦袁绍,结果袁绍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壶关,而且还带来五万援军,换做任何一个人,被队友给坑了,恐怕都不会有好心情。

袁绍和公孙瓒二人都没有动作,故此一夜无事!

“咚咚咚!”

“呜呜呜!”

天微微明,壶关之内的袁绍军和壶关外的公孙瓒军皆响起战鼓声。显然,双方虽然没有明说,却都打算今日决一死战。

袁绍骑骏马当先,左右跟着文丑、颜良二人,挥鞭直指公孙瓒,骂道:“乱臣贼子,身为朝廷大臣,无端侵我冀州领土,还不速速下马受缚。如此,尚且能保个全尸,否则待吾天兵破你之时,夷灭三族!”

“袁绍,你害死我弟,是为不仁;我助你夺取冀州,你没有按照约定将冀州北部诸郡交由于我,是为不义;当日各路诸侯联合讨伐董贼,推你为盟主,你罔顾大义,只为一己之私,以致天子被董贼掳去长安,是为不忠;更因你之故,令你叔父一家惨遭董贼杀害,是为不孝。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间,竟还敢于我面前口出狂言。”

公孙瓒厉声驳斥,骂的袁绍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竟是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袁绍作为一名拍须溜马的马仔,此刻怎能不发威。只见袁常拨马来到袁绍身旁,竖出中指比向公孙瓒,大骂道:“公孙越身为朝廷官吏,却是侵掠同僚辖地,其行如同谋反,你身为兄长不加劝阻,却反以此为由,入侵冀州领土,可见心怀不轨;前冀州刺史韩馥自知才能不足,故此将冀州让于我威名具备的兄长,与你何干?竟还妄图污蔑我兄长声名;当日虎牢关我亦在场,尔等各路诸侯各怀私心,不听盟主号令,以致董贼逃脱,今日还将罪责扣在我兄长头上,是何道理?我叔父为国捐躯,死的其所,世人皆赞。我兄长如此大仁大义、忠孝两全之人世间少有。反观之,你公孙瓒不听幽州刺史号令,侵我冀州领土,不思救援天子,方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竟敢在此强词夺理。我若是你,早就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免得污了祖宗声名。”

“你、你…竖子,好胆!”

论起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能力,公孙瓒怎么能够和袁常这个被后世洗礼的家伙相比?当下,公孙瓒是被气的怒发冲冠,恨不得把袁常千刀万剐,都难以卸去心头怒火。

袁绍见状极为满意,心想身边有个口齿伶俐的拍马屁的手下还是不错的,至少对骂的时候不怕骂不过。

当然,袁常觉得自己功力还不够,否则像诸葛亮那样把人给骂吐血而亡,那才真的牛逼。或者,像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某个国家在历史上明明是侵略者,到了他们的口中,竟然是援助对方国家的子民于水火之中,单论这种厚脸皮的程度,袁常觉得自己还是需要继续修炼。

袁绍掀起背后披风,气势凛然道:“公孙瓒,今日我必将你斩于剑下。全军听令,拿下公孙瓒首级者,赏金万两,官升三级!”

“冲呀!”

“袁绍,想要我的人头,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全军听令,拿下袁绍首级者,我便任其为冀州刺史。”

“杀啊!”

袁绍的士兵和公孙瓒的士兵俱是被两人的高昂悬赏给刺激到,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敌方阵营冲去。

文丑、颜良二人左冲右突,公孙瓒军中竟是无人可敌,转眼间便有几十人死在二人手下。张合也没有落后,亦是表现的勇猛无匹。当然,他们三人虽然勇猛,然而公孙瓒军和黄巾联合毕竟人数多,袁绍军也仅有六万有余,兵力是公孙瓒的一半,双方士兵时刻都有人倒下。袁绍虽想让文丑、颜良拿下公孙瓒,奈何公孙瓒左右两翼有【白马义从】守卫,一时之间,局势却是对袁绍极为不利。

“杀呀!”

“拿下公孙瓒!”

“升官发财,只在今朝!”

正当战场焦灼之时,公孙瓒的后方,也就是张合曾经用计的树林之中,突然冲出无数人马,口中俱是喊着拿下公孙瓒的话语。

“哼!”

公孙瓒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太多惊讶之色,似乎早就知道这一支人马,当下公孙瓒向左右亲信传令撤退。

“这支人马,是何处援军?”

袁绍疑惑的向身旁众人询问,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上。按照日程推算,各地的援军不可能在今日抵达。

见公孙瓒撤退,袁绍也下令收兵返回壶关,而这支突然出现的援军头领则来到袁绍营帐中拜见。

第二一八章 战后封赏

“下官平难中郎将张燕,拜见刺史大人。”

“下官黑山校尉杨凤,拜见刺史大人。”

“下官黑山校尉陶升,拜见刺史大人。”

此次前来援助的部队首领乃是三名壮汉,为首一人张燕,两腮虬髯,长得五大三粗,面相凶恶;左边一人杨凤,面容俊秀,却是与他的名字极为相符;右边一人陶升,长着络腮胡,却让人感觉不到有丝毫的豪迈气势,主要是陶升的脸相极为猥琐,脑袋如同三角蛇一般,估计没有人看到会觉得喜欢。

而听到三人自报家门,在场众人都面露惊色。

黑山黄巾在河北一带是极为有名的,当初黄巾之乱爆发时,博陵人张牛角跟随黄巾起事,后与常山真定人褚燕合兵一处。后来,在进攻瘿陶的时候,张牛角中流矢创发而亡,临终前让众人奉褚燕为统帅。故此,褚燕改姓张,名为张燕。张燕颇有才能,将部队带领的越发强大,赵郡、中山、上党、河内等地黄巾皆来投靠张燕,人数达到百万,自此号称【黑山军】。朝廷也没有兵力征讨,而等到张角病亡,各地黄巾各自为战,张燕遣人至洛阳请求归降,灵帝封张燕为平难中郎将,让他管理黄河以北山区的行政及治安事务。简单的说,张燕的任务就是安抚河北山区黄巾军,让他们不再作乱。

因此,朝廷也没有给张燕辖地,兵力,除了还算过得去的俸禄之外,张燕归降朝廷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袁绍上前扶起张燕,感激道:“此番多亏了张中郎将,才解了我冀州之危。张中郎将但有何要求,我若能做到,必定答应。”

张燕作揖行了一礼,言语真挚:“下官此次前来,有二个目的。第一,便是想要见刺史大人一面。昔日为联军盟主统领群雄讨伐董贼,何等英姿,下官却无缘相见。日前得知公孙瓒联合冀州一些黄巾军意欲攻打冀州,故此特从【黑山军】中挑选数万青壮,跋山涉水,终于赶上。只是下官兵力太弱,无法与公孙瓒交战,故此刺史大人援军到达之时,才敢现身,还望刺史大人勿怪。”

“哈哈!”

袁绍爽朗一笑,脸带笑容道:“吾怎会怪责于你,若无张中郎将帮助,我冀州此刻或许已落入公孙瓒之手。张中郎将言有二个目的,不知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张燕脸上犹豫了片刻,随后忽然跪下,杨凤,陶升二人亦同样举动。但听张燕解释道:“早年之前,我等年轻,误入歧途,后虽投效朝廷,亦感白活一世,却无所作为。故此,此次前来,愿投效刺史大人,还望刺史大人成全。即使能成为刺史大人麾下一小吏,我等也心甘情愿。”

袁绍和在场的麾下听了张燕的话,顿时默然。

其实,他们都能明白张燕的心情。张燕的【黑山军】有百万之众,归顺朝廷之后,朝廷只给了张燕一个平难中郎将的职位,却没有给他相应的职权。

中郎将是什么职位?汉时,将军并非是常置的,只有在有战事时才冠以统兵者将军之称。因此,通常情况下,武官能获得的最高官职便是中郎将,他们通常统领的是禁宫和皇室的护卫。

张燕率【黑山军】百万之众归顺,按理来说,朝廷也该给个爵位,或者封地的。可是,当时被十常侍把持的朝廷,并没有这么做,只是给一个名号,让他约束山区黄巾众。换做任何一个人,估计都很难接受。至少,张燕没有因此不满而再次造反,可以说的上是承受能力不错的人了。

张燕三人见袁绍没有说话,以头击地,泣道:“刺史大人莫非是嫌弃我等出身,故此不肯接纳?我等早已改过自新,若是刺史大人不信,我愿自断一臂,以示悔改之心。”

言毕,张燕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自己的手臂。

“哐当!”

张燕手中的匕首还没刺到手臂,一边颜良接到袁绍眼神,上前拍下张燕的匕首。

随后,袁绍上前,拉住张燕的双手,温言抚慰道:“张中郎将有如此决心,我怎会不信?况且,若无张中郎将出手相助,冀州早已失守,我如何能在此与你们说话?先前我只是在想,当予你何职,若是太低,我心中亦难安。如今各地郡守皆有人选…既然如此,邺城太守尚未任命,不知你是否愿意担任邺城太守之职?”

不要说张燕三人愣住了,在场的袁绍麾下文武都愣住了。

邺城是何地?乃是冀州治中,袁绍还有文武们的家眷大多都在邺城居住,可见邺城乃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城池。然而,袁绍现在就这样交给一个曾经是黄巾军首领的人来担任太守之职,这似乎有点让人难以置信。

“刺史大人,邺城太守,恐燕难以胜任。”

张燕似乎也知道邺城的重要性,愣了片刻,随后推辞到。

袁绍神色坚决,语气铿锵道:“张中郎将管理百万之众尚且游刃有余,这区区一个邺城,如何不能胜任?张中郎将勿要推辞,我袁绍既然用人,便不会怀疑,况且,张中郎将先前也表示你的决心。杨凤校尉与陶升校尉依然为你副手,张中郎将若是不答应,我这邺城太守怕是无人可以担任了。”

张燕见状,再次俯首跪下,痛哭流涕道:“刺史大人如此信任,燕唯有肝脑涂地以报。若不能管理好邺城,自当奉上首级。”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向逢纪道:“元图,张燕新任邺城太守,想来对邺城中的事务不是很了解,如今你暂且跟随张燕,但有不明白的,你便指点于他,莫要怠慢。”

“是,属下遵命!”

卢植其实心中是不大同意袁绍招纳张燕的,黄巾军皆是流民、匪贼,他们当初之所以起义,除了朝廷**之外,还有很大一个原因便是士族兼并土地,使得农民无地可耕种,无奈之下,才走上造反之路。因此,黄巾军最大的仇人,严格来说并不是朝廷,反而是这些使得他们落魄的士族。

而袁绍的袁家,显然也是其中的一员。张燕的【黑山军】可以投靠很多诸侯,但是,唯独投靠袁绍的可能性基本为零。不过,如今张燕用他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诚心,而且袁绍也决定的事,卢植自然也不好反驳。因此,卢植只能暗中叫人盯着张燕等人。

卢植出列,询问道:“大人,如今张燕为邺城太守,其麾下五万人马当如何处置?”

袁绍刚要询问张燕,张燕却是抢先说道:“燕如今身为大人属官,这五万人马便也是大人士兵,如何处置,由大人决定。”

袁绍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张燕为邺城太守,若没有亲信麾下使用,恐怕也不妥当。既然如此,张燕可从五万人马中挑选一万出来使用,其余四万驻扎邺城五里外的军营,以为邺城后备。我再从邺城原本守军中调拨五千人马予你,其余人马,可将他们调往冀州与幽州边境。公孙瓒如今虽退兵,恐怕其心不死,日后还会再染指我冀州领土。”

“一切听凭大人之意。”

袁绍这么说了,众人也就没什么好反驳。随后,袁绍见张燕三人一脸倦容,便让人带他们前去休息,随后再处理邺城事务。

等张燕离去之后,袁常才一脸忧色的询问到:“大人,张燕等人曾经身为黄巾乱贼,如今虽是改过,但是他们对我们世家大族的成见很深。若是让他担任邺城太守,怕是有些不妥。”

袁常记得历史上黑山军是和公孙瓒联盟,一起攻打冀州,现在张燕来投靠袁绍,肯定有什么阴谋。当然,是否有阴谋,跟袁常没有关系。黄巾军和士族之间的关系,只要不是白痴,都明白。袁常不是白痴,所以他肯定也要明白。若是他继续装挫,什么都不问,反而会让袁绍怀疑他别有用心。

果然,听袁常如此发问,袁绍丝毫没有觉得袁常问的不对,义正言辞的责备道:“常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黑山军】改过自新,我们就要给他们机会,不能因为他们曾经从贼,就把他们当贼看待。况且,张燕于我冀州有功,任其为邺城太守,绰绰有余。”

“是,大人教训的是!”

袁常一脸恭敬的接受袁绍的教诲,站回自己的位置,不再说话。

袁绍又示意袁常出列,笑道:“此次族会,我能顺利当选族长,常弟功不可没。我袁绍向来是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今常弟有功,我自当奖励,显思身为渤海太守,却毫无建树。如此,我便任命常弟你为渤海太守,可否满意?”

“这、这…大人,属下才能浅薄,如何可管理一郡之地,还望大人三思。”

袁常一脸“激动”的推辞着。

“哈哈,常弟你无须谦虚了。”

袁绍挥手打断袁常的话,抚慰道:“常弟出任东平县县令,短短几月之间,便将东平县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定、富足,可见常弟你的能力。况且,此次你担任渤海太守,可将麾下属官一并带走帮助你,所以,你不用担心。”

“谢过大人,属下定当尽心尽力替大人治理好渤海。”

袁绍这么说了,袁常也就不再继续推辞,一脸喜色的向袁绍表达忠诚之心。

袁绍又把目光望向张郃、逢纪、董昭三人,说道:“儁乂,元图,公仁,你们三人此次守卫壶关有功,理应封赏。”

逢纪站出来,恭声道:“主公,此次守卫壶关,皆是张郃将军和董昭参军之功,属下不敢居功。张郃将军勇猛无双,公孙瓒麾下大将无人可敌;董昭参军谋略得当,壶关方能守住。”

逢纪这么说似乎在谦让,然而其实用心不良。

当逢纪说张郃勇猛无双,公孙瓒麾下大将无人可敌的时候,文丑、颜良二人皆是露出不屑的笑容。在他们看来,那是因为公孙瓒麾下的大将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否则,张郃也称得上勇猛无双?而当逢纪称赞董昭的时候,许攸、郭图等谋士也是露出不服神色。不过,现在袁绍正当兴头封赏二人,他们才没有出来触袁绍兴头。

张郃出列,跪伏于地,自惭道:“主公,此次壶关之战,因末将轻敌出战,使得我军阵亡一千精锐,还请主公责罚。”

袁绍闻言,抚慰道:“战场失意,乃是常事,为将者当从失败中获取经验。儁乂你这样说,此次便功过相抵。待他日再取战功,吾再重赏。”

“谢过主公!”

最后,袁绍望向董昭,笑道:“公仁,元图与儁乂有过,你不曾有过吧?此次公孙瓒入侵冀州,魏郡太守阵亡,便由你担任魏郡太守之职,若何?”

如果是在早先,董昭肯定会推辞一番。不过,刚才逢纪挑拨离间的险恶用心已经被他发现,而其他谋士对他表现出的敌视态度,也被他看在眼里。因此,董昭决定远离袁绍身边,魏郡太守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多谢大人,属下必定不负大人重托。”

“许攸,此次壶关阵亡将士,你尽快统计,将抚恤金发放下去。另守卫壶关将士,一律打赏,不得有误!”

“属下得令!”

第二一九章 无助的蔡琰

长安司徒府

“王伯父,求求你让我见我爹一面,只要见一面就行了…”

王允坐在竹席之上,手中端着茶杯,细细的品着香茗。而在王允身前,一名女子跪伏于地,哭哭的哀求着。

只见这名女子身着淡绿衣裙,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然而,此刻的她双眸噙着泪水,梨花带雨的面容,看得人心疼。相信任何一个男子看到她此刻伤心欲绝的表情,都不会无视。

可惜,这女子跟前的王允,似乎觉得茶杯中的香茗都比她有吸引力,丝毫不为所动。

片刻之后,王允终于放下茶杯,双手探出虚扶女子,柔声解释道:“昭姬侄女,并非是伯父不想帮你,是伯父真的无能为力。董贼乃是国贼,除去董贼,是国之幸事,伯喈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为其痛哭,引得百姓愤怒,皆要重惩伯喈,否则难以安定民心。我与伯喈乃是多年好友,又怎会见他受难?倘若有办法,伯父肯定会帮助伯喈的。唉!”

没错,在王允面前的女子正是蔡邕的长女蔡琰蔡昭姬。

当日从河东卫家返回长安之后,却是惊闻自己的父亲被打入大牢,这对蔡琰而言,无异于一个惊天炸雷。也亏得蔡琰心志坚定,发生这样的事,也没有慌乱。先是安慰府中下人,随后蔡琰找寻父亲好友询问,得知事情原委,虽然觉得父亲有点恩义过头,董卓当初是胁迫蔡邕为其效力,如今死了,又何须替他哭悼?不过,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而且父亲为人重恩义,也并非是什么坏事。于是,蔡琰四处找父亲的好友求情。

然而,父亲的好友大多都表示无能为力,毕竟蔡邕的事长安内有许多百姓看着,要是不给百姓一个交代,却是说不过去。他们作为蔡邕的好友,自然能理解蔡邕的为人。可惜,他们的能力不够,帮不了蔡邕。还有一些蔡邕的好友,则避而不见,免得被人觉得是董卓的同党。

蔡琰心灰意冷之时,终于有父亲的好友指点他,如今长安内的大权被司徒王允掌控,只要王允松口,那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于是,蔡琰今日这才来到王允府中求情。

听得王允如此说法,蔡琰却是辩解到:“古时伯牙抚琴,得遇知音钟子期,在钟子期死后破琴绝弦,终身不再弹琴。董贼虽为国贼,却对我爹有恩情,在道义上说,我爹为其哭悼一程,乃是我爹仁义,并非说明他是董卓一党。”

“昭姬侄女,伯父与伯喈多年好友,怎会不知他为人?奈何百姓们不是这样认为,长安城内诸多学子都上书要严惩伯喈。如今伯父是有心无力啊!”

其实,学子又不是没有脑子的愤青,他们读的是孔孟之道,都能理解蔡邕的做法。至于百姓,在他们眼中,蔡邕是名扬海内的大儒,又怎么会是董卓一党?只不过一些嫉妒蔡邕的官员,暗中找人闹事,要严惩蔡邕。如今到了王允口中,却是变成了大部分的百姓都不满蔡邕的行为,显然是在夸大事实。

蔡琰不知百姓们的看法,因此也不清楚王允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如今她只想先见自己的父亲一面,因此再次央求道:“伯父,我如今只希望能见我爹一面,还望伯父能成全。”

王允故作为难的皱起眉头,犹豫道:“昭姬侄女,原本你要见伯喈一面,并非什么难事。然而如今因为百姓们把事情闹大了,天子都知道伯喈的事情。侄女你也知道,天子先前被董贼掌控,饱经摧残,如今对于跟董贼有瓜葛的人都极为严厉。因此,天子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与伯喈接触,择日审判。不过侄女你放心,身为儿女,想要见自己的父母一面是天经地义的事,伯父上朝之后便会向天子求情,定要让你们父女二人见面。待有消息之后,再通知于你,如何?”

蔡琰盈盈行了一礼,秀眸通红,嘶声道:“侄女先谢过伯父,待此事过后,侄女定会重谢伯父。”

谈话到此,蔡琰继续留在王允府中也没用,行了一礼之后,便离去。

王允望着蔡琰那玲珑有致的身子,眼中闪过一丝火热,王允和府中多名义女都发生过关系,对于蔡琰这般的美人,自然也是极为垂涎的。不过,现在的蔡琰还不是在最绝望的时候,他若是表现出自己的想法,肯定会被蔡琰唾弃。等到解决了蔡邕,当蔡琰身处最无助的时候,他再出手帮助蔡琰,到时候蔡琰岂不是成为他的禁脔。

想到这里,王允心头又是一片火热,当即朝门外喊道:“来人,唤彤儿到我房中,我有要事与她商议。”

不说王允和自己的义女发生何等污秽不堪的龌蹉事,蔡琰走出司徒府却是一阵茫然,虽然天空还是那么的蓝,在蔡琰的眼中却是一片灰白。

蔡琰是个才女,又不是深处闺中的无知少女。在这次铲除董卓的事件之中,王允当居首功,无人可比,可以说如今的长安完全在王允的掌控之中。只要王允肯答应,蔡琰想见蔡邕一面,又何须天子点头。虽然王允表现的很有长辈风范,但是,蔡琰还是从王允的眼中看到那无意间掠过的赤*裸*裸的占有欲。早在洛阳的时候,城中就有传闻王允**,与他的义女发生关系。如今看来,这个传闻却是真的。

只是她的父亲身陷牢狱之中,若是走投无路之下,她或许只有委身王允。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陡然之间,脑海之中闪现过一道身影,曾经和他约定将自己的父亲从董贼手中救出。可是,远在渤海的他是否又知道,董贼已经被除去,她的父亲还是没能逃过一劫。此刻的蔡琰,显的是如此的无助,让人怜惜。

“卖切糕喽,正宗的西域切糕,不买不要紧,可以过来尝一尝。”

“嘭!”

茫然前进的蔡琰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撞到了什么,等到她精神回过来之时,却是看到身前五名穿着西域服饰的男子,正一脸怒火的望着她。

“姑娘,你是怎么走路的,就这样子把我们的切糕给撞翻了,你要赔偿。”

一名戴着西域帽子,脸上扎着胡须的男子,恶狠狠的向蔡琰吼道。

“对不起,对不起!”

蔡琰连连道歉,刚才因为想着父亲的事,没有注意前方,以致于撞到对方。因此,蔡琰歉声说道:“你们的损失我会赔偿,不知这切糕价值几何?”

“嘿嘿!”

那最先说话的男子一脸狠色,阴沉道:“赔偿?你赔得起吗?你知道这一车切糕价值多少?至少黄金千两,看你的样子也是赔不起,我们到官府说理去。”

“啊!”

即使因为父亲的事感到心烦意乱,此刻听到男子说的价值,蔡琰还是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切糕为何物,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价值多少。可是看五名男子那好似杀父仇人般的眼神,或许还真的如他们所说可价值黄金千两。

虽然董卓残暴,但是在长安城中行商的西域商人,即使知道他们很富有,董卓也没有下手。而且,即使想要对这些西域商人下手,他麾下的谋士也会劝谏。想要发展势力,商人是必不可少的,若是对这些商人下毒手,还会有谁到你的地盘经商,没有钱财,如何养得起士兵,如何打造兵甲?故此,在战争开启之时,只要不是脑残,都不会无故对商人下手。除非他们经营的是兵器、铠甲等违禁物品,因此,即使长安在董卓的统治之下,西域的商人还是时常有往来。

虽然知道对方的物品价值很高,蔡琰也没想过要推卸责任,因此她低声央求道:“各位大哥,小女子如今身上并没有这么多钱财,你们可否将住处告知于我,待我凑够钱财,再归还你们,可否?”

“哼!”

另一名脸色白净,身子肥胖的西域商人冷哼一声,讥笑道:“到时候再还给我们,怕你早就跑了。不用多说,我们还是到官府去让官老爷给我们评评理。”

蔡琰着急了,她现在忙着处理父亲的事,哪还有空去官府,说不定还因此给自己的父亲惹来麻烦。想了片刻,蔡琰咬牙,无奈道:“既然各位大哥不相信小女子,可否请几位大哥随我到府中取钱?”

五人眼神在空气之中交流片刻,最后终于点头应允。

黄金千两虽多,但是蔡邕还是有不少珍藏的宝贵物品,可以用这些物品先解决他们五人再说。如今蔡邕身陷牢中,蔡琰不想再惹出其他的事。

蔡邕虽然名望极高,但是家中的仆人并不多,也就一名自小跟随蔡邕的老管家,还有一名就是照顾蔡琰妹妹的老妈子。当初蔡邕逃难吴地之时,与吴地的一名士族女子成婚,在生下蔡琰的妹妹之后,那女子便病故。蔡邕在吴地的时候,与南阳太守羊续交情颇深,本欲将小女儿放在羊家抚养,奈何小女儿似乎知道父亲要离去,哭的哀恸异常,蔡邕只好将其带在身边。

蔡琰将五人请到客厅,便要去取来珍宝赔偿五人。突然,蔡琰听得身后传来呼声,转头望去,却是见五人单膝跪地,神情恭敬。

“你们这是…”

蔡琰一脸惊讶的望向五人,貌似欠钱的是她,而不是对方,他们这样做是何意?

第二二零章 杂儒之争

“蔡姑娘,我等奉主公之命前来帮助蔡姑娘,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蔡姑娘能谅解。”

先前那面色白净、身子肥胖的西域商人恭声解释到。随后,他抹去脸上的妆扮,露出面目,却是陆小凤。无疑,这打扮成西域商人的自然就是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五人。

“你们的主公?”

蔡琰讶异的问到,不过,在她的脑海之中,忽然闪现出一道身影。

陆小凤五人站起,脸色恭敬的回答到:“蔡姑娘,我们的主公便是东平县县令,袁常。主公吩咐我们到长安将蔡大学士带离,且在我们前来之时,主公就说过董卓将会丧命,而蔡大学士依然难逃灾厄。”

“是他,真的是他!”

蔡琰皓齿轻咬红唇,心中一阵激动。袁常按照他们二人当初的约定,真的派人来帮助她,在她无助的时候,给她送来了温暖。她不知道袁常为何会如此帮助她,但是,在她向父亲的好友寻求帮助四处碰壁之时,袁常给她带来了喜讯,只要有这一点足够了。至于袁常说董卓丧命,蔡琰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当初袁常说过蔡邕会被董卓征召,而事实也证明袁常没有说错。

蔡琰眼眸之中晶莹流转,屈身行了一礼,语带哽咽道:“多谢各位大哥的帮助,先前误会几位大哥,还望几位大哥莫要挂在心上。”

陆小凤五人连忙闪开,他们可不敢接受蔡琰的行礼。

对于袁常的为人,他们是了解的。无论是能力还是才智,都让他们感到佩服,不过,袁常**这一点,却是熟悉袁常的人都知道的事。不说已经有关系的刘曦,甄家的长女甄姜,还有那个即使没有露出真面孔,却已经让人看到惊艳的刁秀儿。蔡琰的容貌和刘曦、甄姜二女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将来肯定也会成为袁常的女人。也就是说是他们五人未来的主母,主母向他们行礼,他们怎么敢接受?要是被袁常知道了,天知道会怎么刁难五人。对于袁常的恶趣味,五人也是有点了解的。

陆小凤抱拳,略带惶恐的说道:“蔡姑娘唤我五人名字便可,若是让主公知道蔡姑娘唤我五人大哥,回去我们又要倒霉了。我等皆是受主公之命,蔡姑娘若是要感谢,感谢主公便可。先前那般举动,是为了避免他人注意,还望蔡姑娘莫要见怪。”

说完,陆小凤五人依次报出自己的名字。

蔡琰有些不解,袁常有这么可怕吗?不过五人这样要求,她也不多说什么。蔡琰心中有些疑惑,问道:“陆小凤,你们先前那个切糕,真的价值黄金千两吗?”

“蔡姑娘,这一点我们没有骗你!”

司空摘星一脸笑意的回答到,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接着解释道:“这切糕乃是西域贵族才能享用的美食,说是价值千金不为过。不过,蔡姑娘不用记在心中,这切糕也是我们从西域商人那里借来的。”

蔡琰听司空摘星的话,便知道是何意,感情这切糕是他们抢来的。

闲聊几句,蔡琰脸上又露出哀愁之色,小心的询问道:“陆小凤,袁公子是否说过如何解救我爹?莫非要劫狱?”

若是劫狱的话,那蔡邕岂不是会成为通缉犯。而且,蔡琰知道自己父亲的性格,若是劫狱的话,怕是不会跟他们离去。

陆小凤作为五人的代言人,通常都是他出面。因此,四人都静静的站在一边,由陆小凤讲解。

陆小凤摇了摇头,解释到:“主公说过蔡大学士的为人,若是劫狱,估计不会跟随我们离去。而且,主公也说过,长安城的大权被王允掌控,王允与蔡大学士乃是多年好友,按理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治罪于蔡大学士,故此,主公认为其中必定有什么内情。”

“内情?”

蔡琰秀眉轻蹙,蔡邕是名扬海内的大儒,知交满天下,鲜少有结怨与人。而且,蔡邕似乎和王允也没有什么仇怨,可是王允为何要置蔡邕于死地?难道王允是嫉妒蔡邕的名声,所以才要如此?

不过,蔡琰觉得,王允不至于是因为嫉妒蔡邕名声才要陷害于自己的父亲。

陆小凤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这些日子,我们暗中查探,长安城内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要陷害蔡大学士。而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有参与其中的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府中妻子或妾室都曾经是司徒府中的王允义女。所以,最后我们推断出,想要陷害蔡大学士性命的人,便是司徒王允。”

蔡琰神情错愕,她没有想到,一心置自己父亲于死地的人,竟然是父亲的好友,和自己交谈时神情和善的王允。但是蔡琰不会怀疑陆小凤的话,仅仅因为他们是袁常派来的人,就足够取得她的信任。

蔡琰的才女名号不是平白获得的,她细想了片刻,就大致的理清了思路。王允让人在长安城内煽风点火,将蔡邕的名声搞臭。这样,蔡邕死了,就不会有人觉得痛惜,王允杀害蔡邕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毕竟蔡邕是名扬海内的大儒,杀害他会遭到天下士人的攻伐,即便是残暴如董卓,都极为听从蔡邕的建议。

蔡琰明白了王允的想法,可是心中还是没有丝毫的办法,难道她跑到长安城内说是王允陷害自己的父亲,又会有多少人相信。反而会觉得她为了救自己的父亲,而诬陷王允。

“陆小凤,袁公子可曾说过如何解救之法?”

蔡琰急切的询问到,既然袁常把五人派来,说不定已经有计划了。

陆小凤点了点头,细细解释道:“临行前主公已经将计划说明,以我们五人的实力,想要从狱中将蔡大学士救出并不难。然而,那样做蔡大学士心中或许会有疙瘩。因此,主公的意思,首先就是要让蔡大学士明白王允的真面目。只有那样,蔡大学士才会没有芥蒂的跟随我们离开。虽然王允已经将蔡大学士的声名降低,但是毕竟天下士人何其多,想要杀害蔡大学士之后受到的影响不大,王允肯定会用最稳妥的办法。那就是造成蔡大学士畏罪自杀的局面,这样对王允的影响最低。”

“这样的话,王允岂不是随时都有可能陷害我爹,这样该如何是好?”

蔡琰听到陆小凤的解释,顿时着急起来。

陆小凤微微一笑,安慰道:“蔡姑娘,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我们早已经买通狱中的一名狱卒,只要王允到狱中,便会立即通知我们。”

当然,陆小凤有一点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防止狱卒会告密,他们已经将狱卒的家人给控制起来了。虽然袁常肯定不会反对他们这样做,但是,这种事还是不要让蔡琰知道的好。

入夜,司徒王允府中

王允静坐于竹席之上,闭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王允豁然起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展露的是坚定之色,心中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

“来人,随我到狱中。”

……

长安,分为廷尉狱和长安狱。廷尉狱乃是京都监狱,关押的犯人多是从天下各地押送而来的重要犯人,进入廷尉狱的犯人,基本都是被判了死刑,鲜少有例外。而长安狱,则与各地的监狱一般,关押的都是些寻常犯人,基本都是几年的罪行。当然,死在狱中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蔡邕为董卓哭悼,他的罪行显然不轻,因此是被关押在廷尉狱中。

“你们都下去吧!”

王允挥退自己的护卫,转而看向身穿囚服,躺在地上的蔡邕,问道:“伯喈,多日不见,何潦倒至此!”

蔡邕闭着眼睛,没有看王允,嘶哑着嗓音道:“子师,我自知罪行难赦,我的要求不高,甘愿受黥刑、刖刑,只希望留一条性命继续完成汉史,这样的要求你也不肯答应吗?我知道如今长安尽被你掌控,只要你点头,相信不会有人反对。”

王允不徐不疾的盘腿坐在地上,丝毫没有顾忌狱中脏乱的情形。

“伯喈,非是我所愿,唯有你死了,对儒家才是最沉重的打击。当今天下,除你之外,无人可称得上儒学大师。”

蔡邕豁然睁开双眼,凝望王允,沉声道:“子师,你这句话是何意?你不是儒家弟子?”

“哈哈!”

王允突然仰天大笑,一脸得意的说道:“伯喈,与我相交多年,你也没有发现我并非是儒家弟子吧?不怕实话告诉你,我传承的乃是杂家之道。”

“什么!”

蔡邕终于被惊到了,没想到相交多年的好友,却是跟自己思想并不一致的杂家学派的弟子。

“嘿嘿!”

王允冷笑一声,嘲讽道:“春秋战国之时,百家争鸣,何等昌盛的局面,因此造就了无数圣贤涌现。各家学派的创始人,皆可称之为圣贤。然而,到了今日,何人敢自称为圣贤?即便是伯喈你,距离圣贤也差一大截。造成如今的局面,你心中是否明白是何人之故?”

蔡邕身为当世大儒,自然知道如今的儒家士人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只知研讨经学,空有大道理,于国于民却是没有丝毫用处。至于造成这种局面的人,蔡邕心中也略为明白。

王允冷着脸,嘲讽道:“估计伯喈你也想到了,罪魁祸首便是董仲舒。董仲舒想要让儒家一家独大,故此向汉武帝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也正因为董仲舒的提议,才使得百家学派没落,而儒家最终也跟着没落。曾经与儒家并称于世的墨家,如今不知何处。百家学派,亦是断了传承,归根结底,都是董仲舒之过,其罪当绵延千古。”

王允没有理会蔡邕的神情,接着说道:“我杂家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先祖师吕不韦奇货可居而使杂家空前兴盛。奈何嬴政遭人蛊惑,弃我杂家不用,真愚钝之徒!否则,秦之荣耀,何至于仅有数十年光阴。”

蔡邕面无表情,反问道:“任何的学派都会有兴盛衰败之时,正如嬴政焚书坑儒,儒家弟子依然坚持过来,才能发展到今日局面。这非是一人能够影响,即便杀了我,对于儒家又能有什么影响?”

“伯喈你如今是儒家学派的中心人物,你死了,儒家必定遭到沉重的打击。我也未曾想过要覆灭你们儒家学派,因为我并没有你们儒家的伪善。如今我掌控长安,辅佐天子,将我杂家学派发扬光大亦不是没有可能,恢复先祖吕不韦之荣耀,已经时日不远了。”

王允好似狂热的信徒一般,兴奋的述说着自己的思想,没有半点掩藏的告知于蔡邕。他不怕蔡邕会泄露自己的秘密,因为在这之后,他就会送蔡邕上路。

蔡邕摇了摇头,打击王允道:“子师,想要恢复百家局面,你注定无法做到,因为你不是王者。想要做到这一点,那么必定是要一个无所畏惧,不受制于人的王者。你要借天子之手完成你的理想,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谁说没有可能的,我努力了一辈子,谁也不能阻拦我。可惜伯喈你看不到那天,不过等到我完成理念的那一天,会到你的坟前悼念,让你知道我的成功。”

“子师,我与你道不同,自今日起,我们便是路人,慢走不送。”

蔡邕再次躺回地上,示意王允可以走了。

王允回头望了一眼蔡邕,随后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招手将两名护卫唤来,王允眼神示意一番,随后便走了。

两名护卫留了下来,因为他们要完成王允的任务,将蔡邕缢杀,并且伪装成蔡邕自杀的情形。

“你们想要干什么,放开我…”

“伯喈,一路走好!”

走出廷尉狱,王允低声呐呐自语一句。随后抛开心头杂念,接下来他将大展宏图,恢复杂家荣光,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拦他实现自己的理念。过去的一切,都让他们成为云烟散去吧!

第二二一章 长安攻略

廷尉狱中

“扑通!”

“扑通!”

重物撞击的声音响起,却是那两名王允留下来的护卫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原来,王允已经暗中叮嘱二人解决蔡邕,造成蔡邕畏罪自杀的假象,可惜此刻二人倒在地上,却是不省人事。

“爹!”

蔡邕正惊异之时,耳边听到一道熟悉的女声,随后一名身穿狱卒服装的女子跑向自己,仔细一看,不是自己的女儿蔡琰还能是谁?

“昭姬,你怎么在这?”

蔡邕惊讶的询问到。

“呜呜呜,爹,女儿好担心你。”

蔡琰哭泣着,却是没有回答蔡邕的问题。

“蔡姑娘,蔡大学士,我们先离开此地。否则王允若是遣人查看,到时想要脱身就难了。”

一道清晰的声音响起,却是陆小凤。

而蔡邕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人。其中二人手中的剑刃之上还流着血,显然王允那两名护卫是被他们二人所斩杀。

“爹,我们回去,好嘛?”

若是先前,让蔡邕就这样逃离,他绝对是不肯的。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王允的目的,蔡邕也不是个迂腐的士人,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一行七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离了廷尉狱。

到了蔡邕府中,蔡琰将陆小凤五人介绍给蔡邕。

“原来如此,多谢几位壮士仗义相助!”

陆小凤五人阻止蔡邕的行礼,不说蔡邕是蔡琰的父亲,也就是日后主母的父亲。而且袁常也说过日后将要兴办学院,蔡邕则是主持大局的人。况且以蔡邕的名气,他们也不敢大刺刺的接受蔡邕行如此大礼。

“蔡大学士,我五人皆是奉主公之命,蔡大学士若要感谢,谢我家主公便可。”

陆小凤随意的提了一句,然后郑重说道:“相信王允很快便能发现蔡大学士逃离,届时必定会封锁长安城,并且派士兵全城搜捕。”

“啊!”

蔡琰惊呼一声,焦急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何不现在就离开长安?”

陆小凤望了蔡邕一眼,笑道:“就算我们想要离去,怕是蔡大学士也不愿意吧!”

蔡琰闻言望向蔡邕,急切道:“爹,你为何不肯离去?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留在长安城很危险吗?”

蔡邕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若是逃离长安,府中万卷藏书必定会被王允一把火给烧毁。即使我死了,也要保护这万卷藏书。若是王允一定要将我致死,我便出现在他面前,而你们则要保护好这万卷藏书。这些是我多年收藏,都是先人遗留的宝贵知识,我们决不能让王允将它们毁灭。”

“可是,爹,女儿不想让你死啊,呜呜呜…”

蔡琰知道蔡邕对这些藏书的感情,而且蔡邕身为大儒,肯定把知识的传承看的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否则,蔡邕也不会请求刖刑、黥刑这种惨无人道的刑罚,仅仅是为了苟存于世,能够继续完成汉史。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正在这时,陆小凤随意的话音响起。蔡琰顿时眼睛一亮,那个人远在东平县,却早就知道长安将要发生的事,那自然也都做出了准备。

“陆小凤,到底是什么办法,快说出来。”

“昭姬,你怎可对为父的救命恩人如此无礼,还不快快向壮士谢罪!”

蔡邕见蔡琰直呼陆小凤的名字,顿时不悦的呵斥道。蔡邕知道,蔡琰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太过着急,才忘记了自己平时对她的教诲。

“蔡大学士无须介怀此事,我们也不敢接受蔡姑娘的敬称。”

陆小凤见状,连忙劝解到。让蔡琰直呼他们几人的名字,是他们的要求,蔡琰日后必定身份不一样,想想袁常整人的手段,陆小凤都觉得恶寒。

蔡邕不解,陆小凤五人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怎么就不敢接受自己尊敬的对待?当然,蔡邕不知道自家的女儿已经被某个不怀好意的家伙给盯上了。

陆小凤也不想细说,他不知道袁常和蔡琰发展到何种地步,蔡邕是否知道此事。若是说漏嘴了,妨碍到袁常和蔡琰的关系,天知道袁常会怎么惩罚他。因此,陆小凤连忙说起解决的办法,转移蔡邕的注意力。

“先前我们已经在长安城中买下住宅,而我们隔壁的住宅,主人家估计不是被董卓杀了,就是已经逃亡,因此无人居住。在这些日子,我们早就暗中挖好地道,连通两家,蔡大学士可以到我们的住宅,到时若有士兵搜查,蔡大学士可以藏进地道躲避。而蔡姑娘则跟平常一样呆在府中,以免惹得王允怀疑。我们只要再等些许时间,王允便无暇顾及我们。到时候,我们会找人帮蔡大学士将万卷藏书带走,不知蔡大学士是否同意?”

“只要能保证万卷书的安全,即便用我的命去换,我也答应。”

虽然不知道陆小凤为何会说王允再过一段时间就没有空顾及他们,不过,陆小凤没有细说,蔡邕也没有追问。对方救了他的命,反正也不会害他。

商议完毕,陆小凤五人带着蔡邕离开蔡府,而蔡琰则如往常一般。

……

“啪!”

王允猛的一拍案桌,怒吼道:“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消失不见了?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天子脚下劫狱。”

跪在王允面前的乃是廷尉,先前得到手下来报,说是蔡邕从狱中消失,而蔡邕呆的监狱之中,有两人死在里面。廷尉得知消息,慌了神,立马来向王允汇报。

王允当然知道那两个人是自己的护卫,他让他们解决蔡邕,可是他们二人怎么死了,蔡邕不见了?王允自然知道不是蔡邕干的,蔡邕没有这样的能力。如此说来,便是有蔡邕的同党将蔡邕救走。如今王允是杂家学派的弟子这件事已经让蔡邕知道,他自然不能让蔡邕继续活下去。

“来人,传令吕布将军率羽林军全城搜查,明日天明,严查所有进出城之人,绝对不能让蔡邕逃离。”

“喏!”

王允派吕布去搜查之后,心情依然无法平静。思索片刻之后,他亲自领了一军搜查,搜查的对象是自然是平时与蔡邕过从甚密的大臣。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蔡邕的府邸。

“昭姬侄女,府中可有异常事件发生?”

蔡琰带着惺忪的双眼出现在王允面前,王允到达蔡府之时,蔡琰已经躺在床榻之上休息。

“异常事件?侄女今日为我爹之事奔波劳累,用过晚饭便入睡,不曾听闻有何异常事件。不知伯父所说的异常事件是何事?”

蔡琰好奇的询问到,似乎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王允微微眯着双眼,暗中盯着蔡琰的双眼,不过,却看不出什么。于是,王允顿了顿,突然说道:“昭姬侄女,伯喈于今夜突然消失,老夫怀疑他被人劫走了。”

“什么?”

蔡琰惊呼到,睁着乌黑的双眸,震惊之中带着三分愤怒、三分惊慌,厉声喝问道:“伯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爹他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这件事我自会追究到底,我不会让任何人陷害我爹。”

王允望着蔡琰的表情,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从蔡琰的表情之中,他看出蔡琰并不知道什么。

“昭姬侄女你放心,我与伯喈乃是多年好友,自然不会看着他被人陷害。我一定会将伯喈找回,给你一个交代。”

既然从蔡琰这里找不到线索,王允也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决定前往别的地方搜查。

“侄女谢过伯父,若有我爹消息,还望伯父能通知于我,呜呜…”

说着说着,蔡琰忍不住痛哭出声,似乎因为太过忧伤,连起身相送的礼仪都忘记了。王允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停留,如今最重要的事便是将蔡邕找到。

然而王允查了一夜,却是丝毫没有蔡邕的线索。因此,王允也无心睡眠。正当王允烦闷之时,又为侍卫禀报有军情汇报。

“究竟何事!”

王允面带怒色的问到,今天他的心情极度不佳,此时的语气自然没有平日那般温和。

“启禀司徒大人,凉州传来八百里急报。李催、郭汜、樊稠、张济四人谋反,聚凉州十余万众,兵分四路,从陈仓、汉兴、新平、武功四县进发,不日即将抵达长安。”

“啪!”

王允一听,顿时愤怒不已。蔡邕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那边李催、郭汜四人又谋反。当然,李催、郭汜四人会谋反,也都是因为当初王允不肯赦免四人造成的结果。

“老陈贼子,当诛尽矣!”

跟李催、郭汜的事情相比,蔡邕的事也就没那么着急。当下王允向左右亲信命令道:“即刻传令吕布将军整军迎战,加强长安城内戒备!”

“喏!”

待亲信离开之后,王允愤怒的将案桌给掀翻。屋漏偏逢连夜雨,李催、郭汜四人什么时候不谋反,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因此,王允心中暗自决定,待平定李催、郭汜四人谋反之事后,定要大力整顿凉州,该杀的杀,绝不放过一个。

吕布接到王允的命令后,就知道这件事是什么人干的。因此,吕布也不浪费时间,径直来到陆小凤五人住处。

“吕将军到来,不知有何贵干?”

陆小凤五人迎了出来,佯装不解的询问到。

吕布也不废话,直言道:“蔡邕在你们这里!”

吕布虽然好似在询问,不过言语却是已经肯定。见五人神情,吕布嘴角一撇,不屑道:“蔡邕的事与我无关,我此行前来,是想与你们战一场。”

陆小凤笑道:“吕将军勇猛无双,我们也很想与吕将军大战一场。不过,如今不是时候,李催、郭汜四人不日便会攻到长安,吕将军还是留着力气与他们作战。有一件事还想劳烦吕将军,还望吕将军能答应。”

“何事!”

吕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接问到。

“我希望吕将军离去之时,能带上我们。同时,我们希望吕将军能够将蔡大学士府中藏书一并带走。”

“可以,不过你们欠我一次对决。”

吕布很干脆的同意,随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将军,司徒大人急令召见!”

吕布正要回府,却有士兵寻到,却是李催、郭汜四人已经攻向长安,王允令吕布率军出战。

吕布之前便从袁常信中得知此事,并且家属早就让张辽和高顺二人率【陷阵营】护送到河内,听到李催、郭汜四人攻向长安,吕布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过在心中,吕布却是对袁常感到好奇,袁常为何会知晓此事。

第二二二章 教诲

从邺城离开,袁常和典韦二人花了两天的时间回到东平县。如今袁绍升袁常为渤海太守,东平县的县令也让袁常自己任命。因此,在离开东平县之前,有些事情,袁常还是要先解决了。

在县衙大堂之内,袁常、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五人聚集于此。赵云回乡看望兄长,并且招募了一千名的青壮,于几日前也已经回到东平县了。

“恭喜主公升任渤海太守,真是可喜可贺。”

“嘿嘿,主公升官了,是否要庆贺一番。”

袁常升为渤海太守的消息,几人也已经知道。因此,趁着这大好时机,众人当然想要敲诈一番。

可惜,他们还是低估了袁常的无耻。

“庆贺是肯定要的!”

袁常同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眯起眼睛看向四人,奸笑道:“本公子升任渤海太守,你们怎么能没有一点表示?我看这样,你们每人出二百五十钱的份子钱,凑满一贯,今晚去悦来酒家庆贺一番。”

袁常望着四人心中暗道,想要敲诈本公子,门都没有。那些钱可是存起来当老婆本的,想让本公子出血,就要有被放血的觉悟,不从他们身上放点血怎行!

“主公,那看还是算了吧,俺觉得庆贺什么的最麻烦了!”

典韦一脸委屈之色,先前他们四人已经暗中讨论过,趁着袁常高升的时机从他身上剥一层皮。结果,袁常的无耻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反而要从他们身上剥皮。因此,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很没义气的用眼神示意典韦,赶紧把自己先前的提议给撤销了。

“洪飞,怎么能这么说,我高升渤海太守,庆贺之事你觉得麻烦,这让我很不开心。不用多说,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袁常毫不理会四人的苦瓜脸,想要剥削自己,就要有这种觉悟。

当下,袁常脸色一正,不给四人说话的机会,沉声问道:“我即将升任渤海太守,袁绍让我自己找个县令就任,奉孝以为何人适合?”

见说道正事,四人的脸色也都严肃起来。

郭嘉想了想,笑道:“嘉心中有倒是有一人选,曾经亦是县衙官员,而且乃是东平县本地人,想来十分适合。”

听郭嘉这么一说,袁常眉头微皱,随后展开,似乎也想到了郭嘉说的人选。

袁常点了点头,同意道:“奉孝说的可是桑秋?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我们清算官吏之时,他没有惊慌,反而能沉着应对。并且最后还能及时招认自己的罪行,品性还不至于太糟糕,只要敲打一番,接手东平县想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莒子,你去桑秋家中,将桑秋请来县衙一趟。”

“是,主公!”

不多时,韩恂便带着桑秋来到袁常面前。

“大人召小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桑秋恭敬的向袁常行礼到,心中还有一丝忐忑不安。近来一段时间桑秋都很本分做人,没犯什么事,按理来说,袁常不会找他。除非袁常想要清算之前的事,否则两人基本是没有交集的。

“呵呵!”

袁常轻声笑了笑,脸上露出温和的神情,温言道:“桑秋你用不着紧张,我今日找你来只是想和你谈一谈,过去的事我已说过不再追究,自然不会翻出来。桑秋,听闻你左右邻居说你整日呆在家中,如此怕是对身体不好,尽量多出来走走。”

桑秋有些发愣,隐隐的觉得今天的袁常跟往日有些不同,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上来。愣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答袁常的话,当下作揖行了一礼,谦恭道:“多谢大人关怀,小民自知曾经犯下过错,因此在家中苦读圣贤,静思己过。”

“桑秋,你坐下不要站着,今日你我乃是寻常聊天,无须如此多礼。”

听得袁常话语,桑秋小心翼翼的坐到袁常对面,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身子也是坐的笔挺,唯恐让袁常觉得自己对他不够恭敬。

袁常笑了笑,问道:“桑秋既然你在家中读圣贤之书,那我便考考你。”

桑秋再一次愣住了,看着袁常的神色,他终于明白为何觉得袁常跟之前不同。今天见到的袁常,一言一行之间都表现出大智慧,让他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桑秋顿时明白,当初他和何耀、罗源二人被袁常给撸下来,并非是郭嘉一人出谋划策,而袁常也有出力。感情袁常之前一直都是扮猪吃老虎,想到这里,桑秋更是表现的小心翼翼。

“大人的问题,若是小民知晓,自当回答。”

袁常凝视桑秋,问道:“桑秋,你可知什么是‘官’?”

桑秋觉得自己今天发愣的次数比出生到现在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什么是“官”?“官”就是能让人身份地位上涨,而平民只能仰望的存在。这不仅仅是桑秋个人的想法,而是大部分想要当官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此刻面对着袁常,桑秋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所谓‘官’,便是廉政爱民、造福于民,这样方可称之为官。”

“回答的不错!”

袁常不置可否的应了声,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随后又问道:“既然这样,那如何廉政爱民,如何造福于民,你曾经也是东平县的主簿,觉得自己做到了吗?”

“小民惭愧,辜负了朝廷的厚望!”

桑秋脸色微红,颇为羞愧的低下了头。

袁常不以为意,接着说道:“每个人在当官之前,或许都想过当官之后自己要廉政爱民、造福于民。可是,当他们当上了官之后,或因为金钱、或因为女色、或因为权力,反正是诸多的原因,而改变了自己曾经的初衷。最后,或许他们还是一个官,但是在百姓的心中,他们已经不是官,而是一头吃人的猛虎。”

“有的人当官确实很清廉,不收百姓的一分一毫。可是,他却不能让治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或许百姓会觉得他是个清廉的官,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官;有的人当官会贪污受贿,但是他却能让治下的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在朝廷或者其他人看来,他是个贪官。但是,他治下的百姓肯定会觉得他是个好官,因为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所以,官的好坏其实很难定义。”

桑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郭嘉也是极为赞同袁常的话。

正如郭嘉之前的想法是找寻明主,开辟新朝。在许多人看来,郭嘉这样是不忠于朝廷,然而开辟新朝,结束动乱,人民能够安定,在后人看来,郭嘉则是贤才之士。反观荀彧,他一直忠于汉室,若是继续保持这样的朝廷,百姓的日子不会改变,只会越加艰苦。那么,现在的人或许会称赞他为忠义之士,后人则会说他是个迂腐不知变通的人。因此,有时候一个人的好坏是难以评价的。

“你先前说的廉政爱民、造福于民这一点是没有错的,但是,这一点是为官的本心。在我看来,只要坚持这一个本心,然后在行动的时候,有所变通,那样才是一个真正的好官。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最后我送你一句话‘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就是为官的楷模。”

桑秋身子一震,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他觉得自己诵读的圣贤书,在此刻因为袁常的这一句话而融会贯通,精神得到升华。

桑秋起身,长揖一礼,诚恳道:“谢过大人教诲,小民永远不会忘记大人说过的这一句话。”

“嗯!”

袁常看得出桑秋是真的明白,而非是在敷衍自己。相信只要是一个有志之士,听了范仲淹这一句话,都会有所感悟。

“桑秋,我即将升任渤海太守,这东平县便交由你来接管,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桑秋再次愣住了,他终于明白为何袁常会跟自己说这么的道理,原来是打算让他担任东平县的县令。桑秋是知道自己有过前科的,可是袁常并没有计较,反而不遗余力的教诲他,并且把东平县交给他,心中一股浓浓的感动之情闪过。

“小民绝不会辜负大人厚望!”

桑秋眼神坚定的向袁常说到,其他多余的话桑秋没有多说,他会用实际行动来向袁常证明,袁常没有看错他。

此后,桑秋特意请人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写下,装裱起来挂在屋中,每日都要注视多遍,并且也都是一直这样做的。后来桑秋升官离开东平县,百姓为他盖了座祠堂,便是为了纪念他。

而桑秋一直把这句话当做家训教诲子孙,其后世子孙多为朝廷重臣,甚至是位至三公,此是后话,暂且不说。

第二二三章 练兵成果

已经决定让桑秋接任东平县县令,袁常也就没什么好挂念的了。东平县在他还在任的时候,就把该除的人除去,该做的事做完,可以说如今的东平县是绝对安定的一个地方。

“主公,属下此次返乡,招募一千名青壮,如今也都在省己村那边训练。”

等桑秋离去之后,赵云也向袁常汇报自己的成果。别看赵云只招募了一千人似乎有些少,其实这已经很多了。

当初刘、关、张三人结义,招募乡勇,也才招到五百人左右。而且,当时还是黄巾作乱之时,跟如今的情形相比,显然当时招兵更容易。由此可见,常山百姓彪悍作风,当然,也不能排除赵云的能力。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称赞道:“子龙做事,我是极为放心的。这一千人我要将他们练成独一无二的精锐骑兵,让人听到他们的名字就害怕。所以,我们现在先给这支未来必定将横扫天下的骑兵取个名字,你们可有好的建议?”

说到取名字这事,众人可是记忆犹新,当初袁常那一个盐村的名字,差点没把他们给雷得外焦里嫩。虽然曾经给上官海棠取了个清新脱俗的名字,但是水准依然让人不敢恭维。

赵云想了想,率先道:“主公,这些青壮乃是从常山而来,属下觉得可以名为【常山铁骑】。”

袁常果断摇了摇头:“名字太俗,一点霸气都没有。”

典韦跳了出来,吼道:“主公,俺觉得要霸气,不如就叫做【猛虎铁骑】。”

袁常果断一脚踹飞典韦,大骂道:“要霸气,难道就要跟那些畜生联系在一起?那想要王者之气,不就要叫【青龙铁骑】了,真是一点诗情画意都没有。看看人家公孙瓒的骑兵,【白马义从】,听了都觉得朗朗上口。”

郭嘉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意见:“主公既想霸气,又想要诗情画意,那么不如就叫【无双铁骑】。”

听了郭嘉的话,赵云、典韦都是眼睛一亮,不愧是郭嘉,这取名的水准根本不是他们能比的。

“不错是不错,但是感觉还是有点不满意。”

袁常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对此,郭嘉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算是看出来了,除非是袁常自己提的,不然估计很难让他满意。因此,郭嘉也就不说话了,他倒要看看等下袁常会说出怎么个惊世骇俗的名称。

袁常最后望向韩恂,笑道:“莒子,这些青壮都是由你来训练的,你觉得该用什么名称好。”

韩恂有些无奈,郭嘉的提议都被反驳了,自己难道还能有什么更高的水准?不过,袁常都问他了,他想了想,还是随便说一个,反正最后袁常自己决定就是。

“主公,属下认为不如就叫【东平铁骑】。”

【东平铁骑】明显跟赵云的【常山铁骑】没有区别,众人都看出韩恂这是在敷衍袁常,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被袁常给反驳。

“哈哈,不错,莒子提的【东平铁骑】正合我意,既然如此,这支精锐骑兵以后的名称就是【东平铁骑】了。”

“…”

四人嘴角抽搐的望向袁常,他们看不出这【东平铁骑】好在哪里?

“主公,这【东平铁骑】哪里霸气了?”

典韦果然是不怕死的家伙,在袁常兴奋之时,弱弱的问了一句。

袁常充满杀气的目光扫了过去,顿时典韦被吓的连忙把头缩了起来。只见袁常风骚的仰着头,傲然道:“你说哪里霸气了?东平县是我们一起努力过的地方,有本公子呆过的地方,你觉得够不够霸气?”

四人听到这个理由差点没吐血,这也算霸气?

当然,他们也不会继续问诗情画意在哪里了。袁常肯定会很无耻的告诉他们,有他呆过的地方就是诗情画意。对于袁常的自恋,他们已经没什么可吐槽的了。不过,【东平铁骑】听起来倒也上口,总比酱醋油盐之类的名称好听些,于是他们也就不再反驳了。

“现在闲来无事,我们去省己村看看那三百名水军士兵如今的战力如何了。”

东平县如今已经打算交给桑秋来管理,袁常也不想多浪费精力,而且,如今东平县也没什么事值得去处理。既然这样,还不如去看看叶孤城那三百名手下的训练情况。

五人每人都骑上一匹马,而其中袁常的骑术最差,即使是文弱书生的郭嘉,骑术都比袁常好一大截。毕竟如今的读书人都精通六艺,骑术也是其中的一项。因为是骑马的缘故,五人很快便到达省己村,和路过的村民们打了个招呼,袁常五人便径直往练兵的地方行去。

“喝!”

雄壮的喊声在五人耳边响起,单单是这气势,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凡。

“哈!”

等到袁常五人到达之后,便看到一千多人在进行着长枪突刺的动作。叶孤城那三百名手下每人手中都有一杆枪,而赵云招募的一千青壮则是空着手进行突刺的动作。毕竟他们才来了几天,武器还没有配备。

韩恂身为教官,如今袁常要看训练的成果,当即上前,大喝道:“集合!”

随后,袁常四人便看到最先训练的三百人飞快的运动着,然后站成整齐的队列,身子笔挺的一动不动。

赵云几人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从韩恂喊话,到站队完成,总共就用了三十秒的时间。这速度,不得不让人惊叹。

“主公所提的练兵之法,果然不同凡响。”

赵云的赞叹并非是恭维,而是真的很惊叹。想想看,如果在战场上,敌军突然前来偷袭,而经过袁常方法训练的士兵,瞬间便能集结完毕,然后迎击敌人,或许,到时候不备的反而是敌人。而没有经过袁常方法训练的士兵,或许在敌军偷袭的时候,可能还在寻找自己的武器,或者寻找自己的长官。

就比如赵云那从常山带来的一千青壮,此刻就是这样的情况。

虽然也被韩恂训练了几天,但是显然没有那经过数月训练的三百人来的迅捷、干脆。整个队伍看上去杂乱不堪,连最基本的队形都没有,更何谈和敌人作战?

“莒子,练的不错。集合的速度很快,不过不知战力如何,洪飞你去试一试。”

袁常对于这些家伙能够这么快速的集合,已经相当满意了。穿越前的时候,他也曾经军训过,那些训练多年的军人也就比他们强一些。只要再训练一段时间,想来还能再提高一些。

韩恂似乎对他们的战力颇为自信,随手指着其中一队喊道:“第一连,第二班出列。”

在袁常的训练计划之中,将十个人分为一个班,十个班分为一个连,十个连分为一个团,十个团分为一个师,十个师分为一个军。袁常当然是按照后世的军营制度来划分,这样层次分明,让人看了一目了然。

至于人数,袁常用的是十进制,跟后世就有些不同。

在韩恂的命令下,十个人气势威严的走了出来,看他们的神情,不再如当初那般嬉笑、随意,可见训练的成果是绝对令人满意的。

“嘿嘿,俺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典韦狞笑着望向十人,若是寻常的士兵看到典韦的表情都会感到害怕。然而,这十人似乎眼前的典韦就是一个木头,眼神根本没有半分动摇。

如今只是查探下他们的实力,典韦自然不会用他的双戟对战,而是用木头做出的双戟,重量虽然会轻一些,不过倒不会弄出意外。

“喝!吃俺一戟。”

典韦操起两把木头双戟就向着其中一人冲去,而那人没有丝毫防御的挥起木头长枪捅向典韦。不过典韦的武力岂是对方能够阻挡的下?即使是木头做成的双戟,中招之后,怕是也要躺上好几天。

“嘭!嘭!”

然而典韦预料中自己把对方给击飞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原来在那持枪的家伙旁边,有一个持着木盾,替他挡下了典韦的攻击。虽然他被震飞出好几米,却也给自己的同伴制造机会攻击典韦。

不过典韦的实力不容小觑,在对方的木枪快要刺到自己的时候,另外一个木戟横扫过去,将对方的长枪给磕飞。即使是这样,典韦的额头也是冷不住流下几滴汗水,毕竟他差点就中招了。

战斗持续了约有三分钟左右,典韦终于将十人都给打倒。不过,典韦也没那么轻松,好几次都差点被攻击到。

“俺滴娘咧,真是不简单!”

典韦嘟哝着回到袁常身边,显然,刚才的战斗他打的有些放不开手脚。虽然典韦只用了五成的实力,但是这些家伙只是普通的士兵,却能够把典韦逼到这种程度,确实是不简单了。

“不错!”

袁常再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十人小队的组合,也是袁常提出来的。

像如今的作战部队,长枪兵就是长枪兵,刀盾兵就是刀盾兵,显得有些单一。但是,袁常根据穿越前游戏中刷副本组队的模式,将十人小队进行了分配。三人持盾,三人持枪,四人持刀。这样的话,在小范围之中的战斗,十个人配合的好,能够与几十人作战。敌人的距离远一些,持枪的士兵可以攻击;而当敌人靠近的时候,持刀的也能进行攻击。而后持盾的能够替他们防御下敌人的攻击,如此互补,将十人小队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

袁常将韩恂唤到身边,说道:“莒子,从今天开始,训练项目增加一项,越野跑。每天至少跑三十…五十公里,时间定在一个时辰之内。”

袁常本来是打算让他们跑三十公里,不过后来想想以如今这个时代常人的体质,跑五十公里也不会有问题。

“越野跑?”

众人再次不解,袁常每次都能提出他们没有听过的名字。

“所谓越野跑,就是长途奔跑,以此来锻炼体质。越野跑分为轻装和全副武装,轻装就是什么都没带,全副武装就是让他们都戴好装备长途奔跑。不过,如今没这个条件,只能先轻装越野跑,等日后条件够了,再进行全副武装越野跑。”

“嘿嘿,主公,这个越野跑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俺能不能参加?”

典韦听了袁常的话,两眼放光的询问到。

对此,袁常自然没有反对。他也想看看,寻常的士兵和典韦这样的猛将相比,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随后,在韩恂的一声令下,一千三百人按照队列,开始进行第一次的越野跑。

第二二四章 缺陷

古人练兵大多都是训练力量,和武器的使用。例如砍、刺、劈等等,鲜少有对士兵进行长跑的训练。之所以如此,大概也是跟他们的体质有关。当然,更重要的一点,就跟古时候的军事制度有关。

在后世,每个国家都有常备部队,应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但是,在古代,除却京城的常备部队,各地都没有常备部队。当战争发生的时候,朝廷下令招募士兵;而当战争结束之后,这些士兵则会放下武器,回家务农。之所以如此,除了害怕各地有兵力会造反之外,养活这么多的士兵是要花费大量的钱财。

即使是号称历朝最为富裕的宋朝,也不过养了八十万的禁军,而其他朝代,根据经济状况,常备部队不等,不过,也都在二十万左右。

而在后世,天朝有七大军区,人数何止百万,而且大天朝在这些士兵身上花的钱,绝对超过历朝历代。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之下。

即使是京城的常备部队,也没有长跑这一锻炼项目。其实,袁常就有些不明白了,古人搞出那么多的养生名堂,还有武术的出现,为何就没有长跑这一个锻炼方法。而直到民国时期,才渐渐有了长跑练兵的思想。

长跑的好处无疑是巨大的,能够增强士兵的体质,同时还能延长他们的作战持久力。有了这样的条件,即使是让他们千里奔袭,急行军,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袁常便看到典韦跑了回来,虽然口中喘着气,却并没有多么的疲倦。

“主公,俺觉得这个越野跑,也就一般般,没什么难度啊!”

典韦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当然,以典韦的实力,这样的长跑,对他真的是没有丝毫难度。

袁常冷笑一声:“你觉得没难度?那好,我让你穿上几十斤重的铠甲,再拿着你的武器,还有其他的行军装备,你再跑给我看。”

“呃!”

典韦顿时语塞,其实跑这五十公里他的身体还是有些劳累的,不过影响不是很大。如果让他穿上铠甲,再拿着他那几十斤的双戟,不要说五十公里了,估计跑个一半的路他就要倒下了。更何况还有时间的限制,就更不简单了。

越野跑在后世无论哪个国家都会列入练兵的项目,又岂是一般般能够形容的。

到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之后,其他的人才渐渐的出现在袁常的眼前。显然袁常计算的路程、还有他们能坚持的时间都差不多。等跑到起点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有些不支的躺在地上,不想再站起来。当然,也有少数还能继续站着,不过也都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全都站好,看你们的样子,哪里还像个士兵!”

韩恂见状,当即大声的呵斥起来,似乎长久被韩恂操练的效果。这些人听到韩恂的声音,即使再累,也不敢继续躺在地上,都按照各自的队伍站好。小黑屋的厉害他们都明白,谁也不想尝试那种滋味。

时间又过去了一些,又有人出现,不过他们是被搀扶着回来,脸色异常的苍白。

“教官,他们在越野跑的路上都晕倒过去了!”

有一人向韩恂汇报着,袁常说过在练兵的时候,韩恂为主,有事向韩恂汇报即可。否则,每次袁常前来,按理袁常等级更高,袁常说的话和韩恂的话有冲突,他们又该听谁的。所以,训练的时候,所有人听韩恂的,袁常有什么提议,直接告诉韩恂,让韩恂来下令即可。这样的举动,自然也是对韩恂的信任。

“这样的难度都承受不来,如何成为精锐的士兵!”

韩恂听到竟然有人晕过去,顿时不满的大声呵斥起来。越野跑的时间是长了些,距离远了些,但是难度并不是很大,仅仅是这样就晕倒了,若是像袁常所说,日后还有武装越野跑,他们又怎么能承受的了。

袁常眉头微微皱起,他给越野跑的距离和时间按这个时代人的体质,应该是不会有晕倒这种事情发生的。即使是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新入伍的士兵,越野跑也鲜少有晕倒的情况发生。

袁常向韩恂唤到:“莒子,把他们都抬过来,让我看看。”

“是,主公。”

韩恂听到袁常的呼唤,连忙让人将这晕倒的八人搀扶到袁常面前。

袁常仔细的看了看八人的脸色,每个人都是异常的苍白,似乎生病了一般。在越野跑的时候晕倒,有多种情况,通常不外乎就是贫血,这是最为常见的一种。然而,还有一种情况,也会在长途奔跑的时候晕倒,那就是平板足。

因此,袁常再次向韩恂吩咐到:“莒子,将他们的葛屦脱去。”

汉朝的百姓穿的鞋子称为葛屦,多由麻、葛所制成,穿起来不仅不舒服,而且在冬天的时候还无法做到保暖的作用。但是,如今时代的百姓们只要能够生存下去,穿的相对而言他们并没有那么看重。

袁常心中叹息,相比封建的时代,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百姓的生活是好了无数倍。衣、食、住、行跟如今的时代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和地狱的比较。可是,依然还有许多人觉得不满足,这个不好,那个不好,天天抱怨家庭、祖国,似乎别人对不起他们,大家都称呼这种人为喷子。倘若有机会让他们参观古代百姓的生活,估计他们就再也不会抱怨,反而会珍惜那种革命前辈用生命换来的美好生活。

不过,袁常既然穿越来到这个时代,他将慢慢的改变人民的生活,能做多少就是多少,这是他身为穿越者的一种隐形的使命。既然穿越来了,就要发挥自己的能力去改变一些事,而不是得过且过,最终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穿越过来依然一事无成。

袁常伸出手分别在这些人的足底捏了捏,丝毫不介意他们那略显乌黑和沾满泥土的双脚。

“主公…”

韩恂想要制止,然而却是根本来不及。

旁边站立的士兵心中都涌起浓浓的感动之情,虽然他们不知道袁常在做什么。但是,袁常却没有因为自己尊贵的身份,去触碰他们那即使自己看到都惭愧的双足,这不是一般的主公能够做到的。在这一刻,这些士兵心中都升起悸动之情,他们要将袁常的事迹传播,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大人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袁常把八个人的足底都捏完之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八个人里面有五个是平板足,至于另外三个则没有这种情况,那么他们晕倒的原因,看来就是因为贫血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息,八个人也早已醒来,但是不知道袁常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有动作,怕影响到袁常。

袁常伸手指了指平板足的五个人,叹息道:“你们五个人的体质,并不适合当兵,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原因,所以你们才会晕倒。”

“大人,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适合当兵?”

“是啊,大人,我们和赵大人一样,都想要保家卫国,献出自己一份力量,请大人不要赶我们走。”

五人听到袁常的话,顿时都激动的央求道。

这五人都是赵云从常山招募的青壮,赵云用他的实力折服他们,并且将他们心中的热血给点燃,如今却说他们不能当兵,让他们如何不会激动?

“住口!你们怎么能如此无礼的和主公说话。”

赵云向五人呵斥了一番,既然袁常这么说了,那肯定有袁常的道理。不过,这些青壮皆是勇猛之士,若是让他们离去,赵云都觉得可惜,因此,赵云将希冀的目光望向袁常,希望袁常能再考虑、考虑。

“唉,其实我也不想,但是…你们可以用自己的足底和他们的对比一番,看看有什么不同。”

看到他们高涨的热情,袁常也不想放他们走。但是,平板足对于一名士兵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影响。

听了袁常的话,赵云、典韦、韩恂三人当即毫不迟疑的脱去葛屦,袁常都没有嫌弃他们的脚脏,他们难道还比袁常矜贵?捏了捏自己的足底,再捏了捏那五人的足底,好像没区别,又好像有一点不一样。

郭嘉见三人没什么反应,此刻也忍不住脱去自己的葛屦。此时的郭嘉不再把自己当成高贵的士子,那五人也不是粗莽的士兵,而是自己的战友。他现在应该解决战友的问题,而不是漠然对待。

“主公,他们足底的骨骼似乎如平板一般,而我们的足底则略微有些弯曲,是否如此?”

不愧是郭嘉,只是捏了片刻,便能把不同的地方给说了出来。而赵云三人,虽然感觉到一点不一样,却是半天也无法表达出来。

袁常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奉孝你说的不错,他们的足称之为平板足。正常人的足底骨骼会有弯曲,犹如弓一般,称为足弓。足弓靠韧带、肌肉所巩固和维持,这一种巧妙的结构使它能够在人的身体最低层承担着全身重量,而没有足弓的平板足之人,使得身体负重位置有所不同,对身体的各个不为造成影响,像他们这样晕厥就是其中的一个现象。平板足的人无法进行远距离的奔跑,或者无法跳跃更高的位置。”

听到袁常的解释,众人终于了解,平板足对士兵确实是个很致命的缺陷。他们以前或许没有长距离的奔跑,所以才没发生晕厥的情况。今天因为袁常提出越野跑的训练,才发现了他们的症状。

倘若在战争之时,突然晕厥,岂不是送人头给敌军。故此,赵云等人此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二二五章 袁常下厨

正当场面静下来之时,那五人突然抬起头,单膝跪在地上,神色坚定的望着袁常。

“大人,我们知道自己身体有缺陷,不能成为一名精锐的士兵。但是,我们还是希望大人能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改去克服,即使失败了,我们也无怨无悔。”

“大人,无论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愿意接受,只求大人能让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当一名士兵。”

“还请大人成全!”

袁常从他们脸上那坚定的神色,能看得出五人是真的想继续留下来,并非是说着玩的。从他们的眼神中可以看见,他们保家卫国的决心,或许正是因为有这些热血的男儿,华夏才能一直在历史的车轮下屹立不倒。

古时候朝廷征兵基本都是强制性的,年龄和身体达到要求的,没有参军,一旦被发现就会被论罪处理。因此,被强征当兵的青壮年都有着得过且过的念头,保不准哪天小命就没了。而像赵云这样招募来的青壮并不一样,他们是主动来当兵的,都有着保家卫国、当上将军的目标,他们身体里流淌的血还是热的。

其实,袁常穿越前也曾想去当兵,想象着身穿军绿色的军服,挎着冲锋枪,守卫国家的那种令人热血澎拜的画面。然而,后来因为父母的意外,使得袁常变得自暴自弃,当兵的念头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见到五人的眼神,袁常恍惚中自己又回到曾经对参军充满向往的时候,一腔热血报效国家。

袁常沉吟了片刻,问向五人:“你们要继续留下来当兵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们接下来受的苦将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你们能忍住吗?”

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参军入伍前都要进行体检,很多人因为身体的缺陷而无法成全自己参军的念头。而平板足就是其中一项让很多人都失去资格的缺陷,况且,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华夏的人口太多,对于体检相当严格,只要有些许的缺陷,十有**就不能通过。因为人多的原因,所以国家并不会像现在这样强制征兵。

当然,这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像一些官员的子女,他们就可以利用权力把子女送到部队去,美其名曰历练,其实就是在里面混军功,有时候有的士兵队伍获得了军功,他们就可以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到这一个队伍,他们也就成为有军功的士兵,然后就能升官。

其实,当有缺陷的人克服了自身的缺陷,那么他们的成就将会超越普通人,达到极为不凡的地步。不过,其中所承受的痛苦,一般人是难以忍受的。

“大人,只要我们能继续留下来,无论多大的苦我们都能忍受。”

“没错,大人,请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即使听了袁常的话,五人依然没有放弃,可见他们的态度是何等坚决。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也不一定非要让五人当兵。但是,五人如此热血,他若是拒绝五人,岂不是生生的将五人的理想给打断,有时候给别人机会,其实也是给自己机会。因此,袁常决定将方法说出来。

“平板足最好是在小时候进行矫正,那样最简单。你们的年纪都不小了,所以矫正的方法比较困难。我的办法就是,你们每天赤着脚在尖锐的石头上行走至少一个时辰,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或许会有些许改变,或许也不会改变,你们要想清楚。”

因为在尖锐的石头上行走,受到疼痛脚掌会下意识的收缩、弓起,经过长时间的锻炼,从而形成浅显的足弓。但是,成年人的骨骼基本都固定,想要改变是非常的困难。

“大人,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

“多谢大人肯给我们这个机会!”

五人诚恳的向袁常道过谢,便毅然的离去。此时大家都在休息,但是他们却不打算休息,要用这个时间开始锻炼,坚决要克服平板足这个缺陷。

袁常望着五人的动作,很快,在找来好友的帮助,他们在一块空地上铺满了尖锐的石头,然后五人就那样赤着脚在上面行走。即使因为脚底被划破,鲜血四溢,他们依然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继续行走。这是他们唯一克服平板足的机会,若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把握住,或许他们就永远的不可能成为一名士兵。为此,正如他们自己所说的,无论多大的痛苦他们都能忍受。

在五人的旁边,许多的同伴在围观,似乎被五人的精神所感动,他们都在大声的为五人打气、鼓劲,士气空前的高涨。

“主公,他们有如此决心,想不成为精锐都难。”

赵云站在袁常身边,目光闪烁,颇为感动的说道。

“嗯!”

袁常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看向了另外三人。他们同样是晕倒,不过却不是平板足的原因,看他们苍白的脸色,想来是因为贫血的原因。

“大人,我们有什么缺陷,也愿意改,希望大人给我们一个机会。”

“是的,大人,请给我们一个机会。”

看到袁常的目光望来,三人连忙恳切的请求道。他们三人是原本叶孤城的手下,在韩恂手下也训练了好几个月,之前的训练,多是练习长枪的突、刺、扫等动作,没有剧烈的运动,他们的症状也没有发现。

其实也很容易理解,他们先前都是跟叶孤城在岛上生活,上面的物资极度匮乏,一些身体所需能量的食物没有食用,才造成贫血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其他人不会有这种情况,十有**是这三个人挑食,有的东西不吃,以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呵呵!”

袁常轻声笑了笑,安慰三人道:“你们的问题不大,就是吃东西没吃好。到时候我会让你们的教官改变大家的伙食,你们的状况就会好多了。”

听到袁常的话,说他们三人并没有多大的问题,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他们跟随韩恂训练了一段时间,归属感更深,而且这样的日子也比他们之前劫掠显得更加充实,他们也不愿意离去。

随后,袁常将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聚到一边,商量起来。

“我刚才说了,他们三人是因为吃的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他们中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情况,只是没有表现出来。因此,我们现在就要预防,以免日后再发生这种事。”

韩恂连忙问道:“主公,有什么办法?”

这些人都跟韩恂训练了很长一段时间,韩恂自然跟他们都有感情。而且,这些人都是很好的士兵,训练出来之后,都能成为精锐,对于袁常的助力也是很大,韩恂自然不希望有人离开。

“他们这种症状称之为贫血,就是因为体内缺少了一些元素。解决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用动物的肝脏为食物,经常食用就可以解决了。”

“呕…”

听到袁常的话,郭嘉立马用手捂着嘴,把头转到一边,干呕起来。赵云、典韦、韩恂三人的表情也不太好,不过比郭嘉好一些。

韩恂皱着眉头,强忍着恶心问道:“主公,那些东西能吃吗?”

也难怪韩恂会问出这样的话,在古时候,动物的肝脏是被认为肮脏、不详的东西,即使是再贫穷的百姓,也很少会吃动物的肝脏,除非是在饥荒的年代,饿极的情况下,才不得不食用充饥,在平时,肝脏都是直接被丢弃。当然,还有一种人是不会嫌弃,那就是乞丐,对于他们而言,只要是能吃的,就没有肮脏、不详的说法。

即使是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很多地方的人都延续了这样的思想,从来不食用动物的肝脏。

袁常谆谆教诲四人,**道:“你们真是少见多怪,要知道动物的肝脏可是异常的美味,每次想起来都让人口水直流,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只要品尝过一次,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美味了。唉!你们长这么大,竟然没有尝过那种美味,真是替你们可惜!算了,你们不吃我也不强求,不过他们不能不吃。”

“韩恂听令,你让省己村的村民在附近村县收购鸡、鸭、猪饲养,将其肝脏制成菜肴,给他们食用,这是命令,不得反对,听到没有!”

“属下听令!”

韩恂抱拳领命,还是忍不住问到:“主公,那猪肉也能吃的吗?”

没错,猪肉在宋朝之前,也是极少有人食用。别看猪肉在后世可以烹饪成无数种美味,可是在宋朝之前,却是无人问津的食物。

宋朝之前,养猪多是为了获取肥料,简单的说,就是获取猪粪,想想看,这样的东西,有几个人敢吃?再说,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恶心,整天在泥土里拱来拱去,肮脏的程度比乞丐还厉害,看都看不下去,更何况食用。不过,直到宋朝之时,著名的诗人苏东坡写了一首《食猪肉》的诗,特别是东坡肉的闻名,自此猪肉才成为平民百姓,乃至于士大夫阶层餐桌之上必不可少的一种食物。

“唉!想想你们真是可怜,活到现在,你们竟然连这些美味都没尝过。好吧,你们主公我大发慈悲,找个时间露一手让你们瞧瞧,你们曾经的日子都是白活的。”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吃猪肉尚且不说,袁常还会下厨,四人觉得他们真要见识、见识了。

第二二六章 自信的李肃

李催、郭汜、张济、樊稠四人聚凉州十余万众,每人各领三万兵马,兵分四路,杀奔长安。

当初董卓为防止关东军,故此在长安以东的华阴、陕县、安邑三地派驻麾下的三名中郎将董越、牛辅和段煨,各领西凉军数万。另外徐荣和胡轸二人各领一万屯驻三辅之地中的右扶风、左冯翊两地,而董卓亲自领军驻守京兆伊,也就是长安及附近所属县城。董卓从西凉前来之时率二十万兵马,其中十五万被董越、牛辅、段煨三人统领防御关东诸侯,而徐荣、胡轸二人统领各统领二万,董卓在长安的人马只有一万。这也是当初王允为何敢诛杀董卓的原因,主要就是董卓在长安的人马不多。

当董卓被诛杀的消息传出之后,徐荣、胡轸和段煨三人投降朝廷,他们麾下的兵力,依然在他们的手中。至于董越和牛辅二人想投降都不行,董越是董卓的族弟,牛辅是董卓的女婿,二人都是在诛杀的名单之内。

故此,屯驻安邑的董越在得知董卓丧命之后,率人马前往陕县与牛辅商议对策。而牛辅性子多疑,猜想董越想要拿自己的人头向朝廷归降。于是,在董越到来之后摆下酒席,在席间令刀斧手将董越斩杀,随后将董越麾下五万西凉兵尽归自己麾下。牛辅打着为董卓报仇的旗号,率领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长安。

凉州那边李催、郭汜四人率十万大军杀向长安,长安以东方向的陕县又有原本董卓麾下的十万西凉军,在牛辅的率领之下攻来。长安的情况,真可谓万分紧急。

不过,身处长安的王允却是不惊不慌,井井有条的下达命令。

凉州方向的李催、郭汜四人虽然聚众十万,但是,不过是在仓促间聚集的青壮,战力可见一斑。因此,王允让投降的胡轸、徐荣二人率四万原西凉军迎战李催、郭汜四人。

说到这徐荣,可谓是战绩彪炳。

在孙坚攻打洛阳之时,曾经击退孙坚;其次,曹操追击董卓之时,也将曹操打败。不过,后世的砖家、叫兽也曾研究过,当时孙坚和曹操的士兵都是招募不久的农民,而且兵力又少,徐荣率领的乃是西凉精锐,长年与羌、胡作战的百战老兵,曹操和孙坚战败也情有可原。

不过,战绩摆在那,如今长安城中有能力统帅大军的也就两三人,曾经击退孙坚和曹操的徐荣,自然被派往迎战李催、郭汜四人的乌合之众。

至于吕布,则率长安四万禁军前往潼关迎战牛辅。

投降朝廷的段煨屯驻在华阴,牛辅进军之时,王允早已派八百里快马前往华阴下令段煨移兵潼关防守,只等吕布大军到来,便出兵击退牛辅。

说来这牛辅也有趣,因为性子多疑,害怕路上会被埋伏,行军之时广布探子,等探子探明没有埋伏之后,才肯前进。以致于行走了多日,却才到达庐县。而这时候,吕布的大军已经到达潼关。当从探子口中知道牛辅的动向之后,吕布率四万禁军,又从段煨手中要来二万西凉军,直接赶往弘农县安营扎寨,等候牛辅。

“温侯,牛辅无胆小儿,末将愿领前锋,将牛辅首级斩下献给温侯。”

请战的乃是李肃,李肃和吕布同是五原郡人,相识已久。因此,他才自愿请命为说客,让吕布投靠董卓。不过,吕布是投靠董卓了,而且吕布也受到董卓的重用。但是,自认为居功甚伟的李肃,却是没有得到董卓的嘉赏,李肃心中是有怨恨的。故此,在王允、吕布找他诛除董卓的时候,李肃丝毫没有犹豫。之后,诛杀董卓之后,王允也同样没有重用李肃。因此,李肃打算借着这一次的机会,打个漂亮的胜战,他就不信王允还不给他升官。

而且,李肃在心中一直认为自己的武力并不比吕布差,只不过没有展现的机会。借着这一次与牛辅的战斗,他也要让世人知道自己的实力。

吕布听到李肃愿意请战,也不二话,直接下令道:“李肃听令,今予你五千兵马,勿要拿下牛辅人头,否则,提头来见。”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李肃自信十足的接下命令,整点五千兵马,即刻启程前往庐县。

“哼!”

吕布眯着眼睛望着李肃离去的身影,轻轻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李肃自恃勇武,沿途之中也不派出探子,竟是一路杀向牛辅大军。牛辅性子多疑,且又没什么军事才能,再加上他运气不够,原本隶属他部下的贾诩却是在李催、郭汜身边,因此也没有谋士替他出谋划策。所以,也没有在李肃行军路上布下埋伏。否则,李肃何至于如此猖狂。

当探子来报李肃离自己大军只有十里之遥时,牛辅这才知道李肃距离自己这么近。匆忙之下,牛辅亲自领了二万骑兵前去迎敌,令其余八万大军随后跟上。不得不说,牛辅除了多疑之外,还有怯懦的性格,身为一军统帅,显然是不适合的。

李肃率五千兵马正撞见牛辅,可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李肃有份杀死董卓,牛辅把李肃当做仇人看待,却是说的过去。不过,李肃为何也把牛辅当做仇人呢?

原来,当初李肃跟随董卓也算是久的。在董卓还在凉州的时候,李肃就已经是董卓的部将,大功劳没有,小功劳也挺多的,按理来说,他的职位应该挺高的。后来,董卓退守长安之时,任命中郎将,董卓原本打算任命李肃的。可是,牛辅的老婆,也就是董卓的女儿央求一番之后,就任命牛辅为中郎将。牛辅的能力,董卓的旧部都是知晓的,若非董卓的女儿央求,怎么也轮不到牛辅。董卓虽然残暴,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从董卓吧自己族中亲人都封爵封侯就可以知晓。

所以,在李肃的心中看来,牛辅的中郎将是从他的手中抢走的。因此,李肃把牛辅当做仇人看待,却也说的过去。

“牛辅,你身为朝廷官员,却是起兵谋反,今天兵降临,你不投降更待何时!待温侯大军杀到,你十万人马皆化为齑粉。若此时下马受缚,可保族人性命!”

李肃长刀指向牛辅,高声喝骂道。

“呸!”

牛辅不屑的吐出口水,咬牙骂道:“背主之徒,何敢如此猖狂。我岳父待你不薄,你竟背叛于他,今日我便要斩下你人头,到我岳父坟前祭奠。”

“董卓暴虐无行,赏罚无道,乃是咎由自取。既然你不知悔改,休怪我无情!”

李肃之前让牛辅投降的话只是在诓骗牛辅而已,若是牛辅真的头像,李肃肯定不会轻松放过他。牛辅麾下毕竟有十万人马,若是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功劳更大。不过看牛辅的样子,似乎不打算投降,李肃也不废话,直接挥刀下令冲锋。

下令完毕,李肃一马当先,挥舞大刀直冲进牛辅大军之中。

“叛贼,纳命来!”

“背主之徒,吃我一刀!”

李肃和牛辅二人皆是用长刀为武器,此番二人心中皆有怒火,杀的是天昏地暗。不过,从李肃和牛辅对战的实力来看,李肃显然是自我感觉良好,竟然觉得能够比拟吕布,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二人胯下战马原地打转,二人在马背之上卖力挥刀,战了几十回合,皆是汗流浃背。

战到三十回合的时候,李肃和牛辅二人皆感到乏力。李肃一心想要在此战扬名,故此依然卖命的出击,誓要斩杀牛辅。而牛辅性子多疑且怯懦,从李肃口中得知吕布就在后面,害怕吕布杀到,心中已有退意。况且,牛辅觉得自己身为统帅,有十万大军,没有必要和李肃在这里拼命。

因此,寻了个空隙,格开李肃劈来的长刀,竟是拨马回身就要逃跑。

李肃这次只带了五千人马,牛辅带了二万人马,而双方的人马都是原本董卓的西凉军,战力都一样,如果持续下去,败退的肯定是李肃。所以,李肃就想着拼死拿下牛辅,这样才能打胜这场战斗。可是没有想到,牛辅竟然直接逃跑。

因此,李肃眼睛一转,大声呼喊到:“牛辅战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李肃的麾下,也跟着李肃呼喊起来,顿时整个战场都是牛辅战死,下马投降的声音。而牛辅的二万人马,却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顿时慌乱起来。

牛辅在听到李肃的喊声之后,也自知不妙,可是当他目光望向战场之时,己方的士兵因为突兀的喊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毫无反抗的被李肃士兵屠杀。牛辅见状,知道局势对自己不利,若是继续逗留,说不定就会被李肃斩于马下。于是牛辅也干脆,继续逃跑。结果,原本还有的士兵是将信将疑的,就因为牛辅如此行为,都相信李肃的喊话,纷纷转身逃跑,也有少数人丢下武器,跪伏在地,接受投降。

“哼,无能之辈,简直是不自量力,竟还妄图与吾作战。”

李肃望着落荒而逃的牛辅,心中不屑。当下收降败兵,安营扎寨,等候吕布大军到达,再去攻打牛辅。

第二二七章 平牛辅

李肃赢了牛辅一仗,心中更是得意非凡,愈发不把牛辅放在心上。入夜之后,也仅仅安排了少许士兵巡哨,竟未曾派遣探子四周探查。在李肃心中看来,牛辅如此怯懦,难道还敢来袭击自己?

不过,李肃这一次还真的想错了。

牛辅怕死没错,但是他毕竟有十万西凉军,用人头堆都能把李肃给堆死。牛辅先是派出大量探子,确信吕布还没有到达,而方圆五十里之内仅有李肃五千人马,就算李肃那时候派兵求援,也已经来不及了。

因此,是夜二更,牛辅亲率三万西凉兵,强攻李肃营寨。

李肃尚在睡梦之中,听到战马嘶鸣之声,这才惊觉牛辅竟然有胆量前来夜袭。急忙穿上铠甲,手提大刀出了营帐,却是只见战火弥漫,自己麾下的士兵惨遭牛辅士兵的杀戮。李肃知道大势已去,慌忙跨上战马,在十几名亲信的护卫下,往弘农县逃去。

虽然李肃当初出征前曾经下过军令状要拿下牛辅首级,否则就把他自己的首级交上去。不过,李肃知道吕布虽然残暴,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很好的。他和吕布是同乡,难道吕布还真的会砍了他的脑袋?李肃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策马逃了一夜,李肃终于回到弘农县吕布营寨。

“温侯,末将被牛辅偷袭,以致惨败。末将愿再领五千人马,将牛辅人头砍下。”

李肃来到吕布营帐之中,并没有多少害怕,反而神色有些狂傲的请求道。在他看来,牛辅就是一个无能之辈,这次之所以被偷袭,是因为他大意了,否则绝对不会败北。

吕布目光锐利的扫了李肃一眼,淡然道:“李肃,我予你五千兵马,如今仅有数十人归来。你身为将领,安营扎寨后竟没有派出探子巡视,汝何来如此勇气?当日我已说明,若你不能拿牛辅人头来见,便提你自己人头来。如今更是因为你之过错,折损我数千人马,挫我军心,不杀你难以服众。来人,把李肃推出去斩了!”

李肃一脸错愕之色,他从没有想过吕布会真的按照军令斩杀自己,他对吕布的了解甚至超过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肯定有什么地方错了。

“奉先,我与你为同乡,相识数载,你何忍杀我?奉先!”

原本已经要离去的吕布脚步一顿,来到李肃面前,冷笑一声,嘲讽道:“李肃,你自以为很了解我,可是你错了,这世上了解我的只有一个人,但不是你。当初你劝我投效董卓,我并不会反对,因为那样可以实现我的理想,可惜你不该杀了我义父。今日,便用你的人头来祭奠我义父的亡魂。”

言毕,吕布也不多说,直接让军士将李肃推下去。

“义父,你的仇孩儿已替你报了,愿你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吕布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沉思。虽然丁原的死并非是他出手,但也间接是他造成的。原本吕布念在李肃是同乡,且丁原已逝,吕布也不想再追究。怎奈李肃却是自己作死,给了吕布一个斩杀他的理由。况且李肃当初替董卓游说吕布,后又因董卓没有给李肃升官,李肃反过来与王允、吕布击杀董卓,使得吕布知道李肃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因此,对他少许的同乡之情也就不再心存念想。

想到先前和李肃的谈话,一道倩影在吕布的脑海之中闪过。吕布在这世上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寻找对手挑战;第二就是找到昔日童年的青梅竹马。人虽然找到,然而对他却没有了曾经的依恋。

想到这里,吕布有一点嫉妒那个袁常。他发誓一定要去见一见袁常,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刁秀儿肯留在袁常身边。

“传令三军,埋锅造饭,辰时进军,一举攻克牛辅!”

大军用过早饭,便向庐县进发。吕布跟李肃一样,没有派出探子巡查,但是李肃那叫自大,而吕布则是自信。事实也是如此,虽然知道吕布向己方进发,牛辅却没有丝毫勇气埋伏,只想凭借己方人数的优势,将吕布给压垮。

“吕奉先,你我本为连襟,何故自相残杀,惹得他人笑话?如今你我合兵一处,攻下长安,杀了王允替岳父报仇,日后奉先你掌大权,我辅佐于你,如何?”

吕布是董卓的义子,牛辅是董卓的女婿,二人说是连襟也不为过。而牛辅心底里还是惧怕吕布的,如果能不开战,那是最好的。

“杀!”

吕布骑在赤兔马上,冷冷的说了一个字,便是对牛辅的回应。

“吕奉先,你既不知好歹,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牛辅见吕布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心头怒火升腾,在这一刻将吕布的勇猛抛在脑海,大手一挥,同样下令进攻。

“杀啊,拿下吕布人头,替丞相报仇!”

“生擒吕布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西凉军的士兵没有一个不知道吕布的勇猛,打心底里他们是不想和吕布作战的。但是,如今他们作为牛辅的士兵,却不得不出手。而在喊话的那些人,自然是牛辅的亲信。牛辅也知道西凉军对吕布的恐惧,如今想要让他们卖命,肯定要用好处来刺激他们。至于替董卓报仇,那就是个笑话。

吕布不负战神之名,挥舞【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犹如一团火焰般冲了出去,似乎面对的不是十万西凉军,而是十万只蚂蚁。

牛辅亲信的喊话确实起到了效果,升官发财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极具**力的。况且他们也觉得己方十万人,还拿不下吕布的人头?因此,有西凉骑兵舞着长枪,齐齐攻向吕布,他们身为西凉军,听到过吕布的威名,但是没有亲身体会过,自然有人觉得吕布不过如此,想要用吕布的人头来成就自己。

不过,甫一接触,他们才知道,盛名之下无虚士。长枪方才刺出,吕布手中画戟横扫而过,他们手中的长枪竟是齐齐被斩断,还在发愣之时,吕布画戟再次扫过,一击之下,十几名骑兵从马上腾飞而起,跌落在地上,却是断气多时。

在附近的骑兵们都被吕布的实力给震撼到了,想要转身逃跑,然而身后不知情的同伴却是死命的向吕布冲来,为了升官发财,也为了扬名立万。

见到吕布发威的西凉骑兵很想告诉身后的同伴,你们不要再有这样脑残的想法了。可惜后退无路的他们,只能在吕布的屠戮下,一个个的从战马摔下,如此循环不断,牛辅麾下的士兵死在吕布手下已有数百人,然而却没有人能够在吕布的身上留下一丝伤痕。

“妈呀,太可怕了,我不打了。”

“救命啊,呜呜呜…”

吕布杀的是浑身浴血,在他的周围已经堆满了近千的尸体,一些士兵被吕布给吓到,竟然当场神智失常,然后被倒在同伴的马蹄之下。

“端的是无趣!”

吕布虽然斩杀近千人,眼神依然如水,让人看不到丝毫的波澜。牛辅麾下竟然没有一个能够与他交战的大将,吕布已经失去了耐心。当下,吕布望向被亲兵围在中间瞎指挥的牛辅,勒紧马缰,舞着【方天画戟】,竟是一人一马一戟便冲了过去。

“拦住他,快拦住他!”

牛辅见到吕布向自己冲来,瞳孔骤然缩起,一直都听说吕布的勇猛,他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见在刚刚,吕布当着他的面斩杀了近千士兵,竟然还没有丝毫损伤,牛辅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牛辅的亲兵也是害怕吕布,但是他们既然身为亲兵,自然以保护牛辅为第一重任,他们平日里都是最好的待遇,如今自然该他们出力。

不过,即使这些亲兵悍不畏死,前赴后继的冲向吕布,却是无法阻止吕布靠近牛辅。

牛辅此时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原本还想用人数把吕布给压倒,此刻才知道这是多么幼稚的想法。于是,怯懦的内心再次升上心头,牛辅二话不说,连命令都没有下达,竟是第一个转身逃跑。

“牛辅逃了,杀啊!”

“活捉牛辅,叛贼受死!”

吕布麾下的士兵见到吕布如此英勇,倍受鼓舞,此刻见牛辅逃跑,更是士气大增,手中的武器挥的更勤,想着多收割一些人头,增加自己的功勋。

反观牛辅麾下士兵,见到自己的主帅逃跑,旗帜倒在地上,士气大跌,有的干脆扔下武器投降,有的也跟着转身逃跑。

吕布也没有追击,对手太弱,让他提升不起丝毫的兴致。

就地安营扎寨,清点损伤,吕布麾下的士兵和牛辅的士兵伤亡差不多,总的来说,吕布的士兵伤亡更多少许。按如此情形,牛辅是有胜利的可能,可惜牛辅太过怕死,竟然生生的被吕布给吓的没有战意。

此战过后牛辅麾下士兵投降超过三万人,重伤、战死的也将近一万人,而在逃跑的途中,有的士兵干脆脱下铠甲,躲进山林之中。如此算下来,牛辅十万大军经过这一战,竟然仅剩三万多人。

是夜,牛辅营中又有士兵出逃,牛辅听得,吓得差点没尿裤子,害怕士兵会把自己的人头献给吕布。当下带着金银珠宝,和五六名亲信丢下剩下的士兵出逃。不想,牛辅亲信之中有一名月支胡人叫作赤儿的见财起意,和其他几名亲信合谋杀了牛辅。随后又打算用牛辅的人头向吕布请功,便又来到吕布营中。

不想,吕布得知赤儿行为,直接将其诛杀。至此,牛辅之乱却是已经平定。待吕布返回的途中,却是碰到王允派来的传令兵,让吕布回援。

第二二八章 大姨妈的含义

悦来酒家之中,袁常等一干人又来开怀畅饮。当然,就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凑的一千钱根本不够大鱼大肉,最后还是袁常心痛的加了一点,不然的话,众人估计只能就着白水啃青菜了。

为了庆贺袁常升任渤海太守,这一次跟袁常关系亲近的人都来了,即使是极少路面的刁秀儿也来了。

当然,甄家众女的母亲张氏恭贺了袁常一番,却没有来,毕竟她的年纪比较大,这样的场合她若是出现,估计众人也会觉得约束。而甄家五女之中的老四甄荣也没有前来,她素来性子文静,平时也多是呆在房中看书,众人知道她的性格,也没说什么。而且甄荣留下,刚好可以照顾张氏。

袁常、郭嘉、赵云、典韦、韩恂还有彼得六个男子在包间的外面,刘曦、甄家四女、刁秀儿、还有袁常的义妹上官海棠七女则在包间的里面,用一道木门隔开。虽然如今对女子没有过多的约束,但是一群大老爷们喝酒,她们若是在外面,估计就算是典韦,也会觉得不好意思。

“来,来!庆贺主公高升太守之职,俺们同饮这杯酒!”

典韦这厮最为兴奋,虽然他们几人都被袁常剥削了一番。但是,因为有这么多女子加入,那一点钱肯定是不够用,最后还是袁常出大头,他们的心里才平衡了。

而且,邀请众女一起前来庆贺,也是郭嘉出的主意。

众人都了解袁常的秉性,知道有众女的加入,袁常再吝啬,也会舍得花钱。果然,当袁常得知众女前来之后,果断的让老板好酒好菜端上,账都算在他头上。

“干了!”

袁常咬着牙,心中滴着血喝下杯中酒。原本他只是想几人随意的庆贺就是了,谁知道众女竟然也来了。袁常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郭嘉出的主意。不过人来了就来了,他只能朝桌上的酒菜发泄心中郁闷之情,吃的比典韦还凶猛。

郭嘉、赵云几人见了,都是心中暗笑,果然还是看到袁常吃瘪,他们的心情才舒坦。

“亲爱的袁,之前你跟我说过酿酒,我已经弄了一些,你要不要尝尝?”

酒酣耳热之时,坐在一边的彼得突然向袁常说到,脸上的神色有些激动。

彼得不激动不行啊,当初袁常跟他说了,彼得酿酒然后拿去卖,等凑够钱,他就能雇佣护卫返回他的国家。原本彼得已经认命,觉得自己一辈子只能呆在这里,但是没想到他碰到了袁常,这个能够与他交流的中原人。而且袁常还愿意帮助他回到自己的国家,彼得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然,在心中,彼得是感激袁常的。因此,酒酿好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袁常。

“哦,真的吗,快拿出来尝尝。”

袁常听了也是眼睛一亮,急切的向彼得说道。

西方的酒不像东方的酒存放的越久就越醇,只要酿制好了,存放一段时间后就能喝,当然存放个几年也行,这样红酒也会更加醇香。而在前世的时候,经常在五星级大酒店听到哪一年的拉菲之类的,感觉西方的红酒似乎也要存放酒了才珍贵。其实,事实并非是这样子。

西方的红酒是否珍贵,而是取决于材料。

就如那非常有名的82年拉菲,到它出名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年的时间,西方不少的红酒存放的时间并不比它低,但是为什么82年的拉菲就更贵呢?原因,自然是因为它的材料。

拉菲是葡萄酒,其产地是法国的拉菲庄园,而在82年的时候,当时的气候是近百年来葡萄生长的最好的季节,降雨量、日照量、收获时的天气,都使得当时的葡萄达到完美的地步。因此,酿造出来的红酒,自然也是顶级的。这也是为何82年的拉菲如此珍贵,原因就在于这里。

如今的季节自然是没有葡萄,毕竟还没有大棚栽种技术,就算有大棚栽种技术,这个季节的葡萄酒也不怎么样。因此,彼得酿造的是以甘蔗为原料的朗姆酒。

朗姆酒分为三种,第一种存放时间较短,几个月到一年左右,酒味较干;第二种存放时间中等,五年左右,酒味浓烈,这种朗姆酒也是最受欢迎,特别是一些地方比较寒冷的西方人,最喜欢喝这种朗姆酒;第三种存放的时间最长,至少十年,而这种朗姆酒的酒味醇香,令人回味无穷。不过,这种酒通常都是西方贵族饮用,却是一种奢侈品。当然,三种酒虽然存放的时间不一样,酒精度却都差不多。

彼得酿造的朗姆酒时间不长,自然是酒味较干的一种。

当得知彼得酿造的新酒,众人自然都很期待,典韦这厮更是不堪的把杯子伸到彼得面前,直接无视袁常的存在了。

袁常无语,当然不会觉得典韦这样的举动无礼,待众人的杯中都添满朗姆酒之后,典韦这厮迫不及待的一口喝光。

“啧、啧!”

典韦砸吧、砸吧了嘴,似乎有些不满意,低声的嘟囔道:“味道不咋地,有些涩涩的,不过劲道还行!”

朗姆酒的酒精度数在四十度左右,而华夏在宋朝之前,酒精度数基本都在二十度左右,直到宋朝因为工商业的发达,蒸馏酒技术才出现,那时候才有了高度酒。典韦平时喝的都是二十度左右的酒,喝了这四十度的朗姆酒自然觉得劲道很足。

袁常不满的瞥了典韦一眼,神态睥睨的教训道:“喝红酒像你这样喝,怎么能尝出味道?喝红酒首先要摇一摇杯子,然后将酒倒入些许到口中,先润一润舌,接着再缓缓倒入,才能品尝出其中的味道,你这样子喝,简直就是牛嚼牡丹。”

袁常其实也没有那么高端的喝过红酒,不过谁让他看过电视,在典韦这个小白面前装逼自然还是很成功的。

听了袁常的话,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自然按照袁常的说法来做。至于彼得,人家是罗马帝国来的,难道还不知道如何品尝红酒?袁常既然会说他们罗马帝国的语言,懂得如何品尝红酒,彼得自然也不会觉得惊奇。

“嗯!”

郭嘉、赵云和韩恂三人按照袁常的方法,缓缓的将红酒倒入口中,当朗姆酒那独特的酒味从喉咙流进下之时,三人都忍不住发出**之声,闭上眼睛去细细的感受。那表情,就像是跟女人做*爱之后,**时舒爽的样子,久久不舍得睁开眼睛。

典韦看的是目瞪口呆,难道按照袁常的方法,真的很好喝?于是,典韦可怜兮兮的将酒杯再次伸到彼得面前,其目的不言而喻。

彼得自然没有拒绝,有人喜欢他酿的酒,他心中也是极为高兴的。

当典韦也按照袁常的方法将酒倒入口中,脸上也露出了郭嘉三人那种高*潮后的表情,配着他那凶恶的脸庞,却是让人觉得极其怪异。

“好酒,好酒!”

“能喝到这样的美酒,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酒不醉人人自醉,饮得如此美酒,幸甚!幸甚!”

尝过美酒之后,三人良久才睁开双眼,同时出声称赞。随后,三人都向彼得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叹,语言虽然不通,不过这手势却是国际通用。

“俺滴娘咧,这酒果然好喝,那啥,彼得,再给俺来一碗!”

典韦尝过之后,却是忍不住嚎了一声,袁常见状,顿时没有犹豫的一脚把典韦给踹飞。彼得这次只是弄了一点让众人尝尝味道,并不是很多,每人一杯之后剩的不多。有好东西袁常自然是要一起分享,怎么能忘了里面的众女。

不过,要是众人知道袁常的想法,肯定会鄙视的。要是里面不是美女,袁常还会这么大方吗?可惜众人并不知道袁常的念头。

等到郭嘉四人都品尝完了,袁常和彼得才端起杯子,两人对视一笑,轻轻的碰了碰杯子。

“cheers(去死)!”

郭嘉四人错愕,难道西方喝酒还有这样的表达方式?

袁常没有理会郭嘉四人,从彼得手中要来装朗姆酒的瓷瓶。装红酒,喝红酒最好的工具自然是玻璃杯,不过,如今没有这样的条件,虽然有玻璃,却是极为粗糙,搞不好还会影响红酒的味道,因此彼得只好退而求其次,用精致的瓷瓶来装红酒,倒也不差。

袁常给里面的众女都倒了一些,并且教她们饮用的方法。

“嘻嘻,大坏蛋,没想到你对西域的了解也这么多。”

会这样跟袁常说话的,自然只有甄宓这个小萝莉了,众女平时也见惯二人斗嘴,所以也没说什么。

袁常仰着头,得意的说道:“那也不看看是谁,本公子号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江湖人称,岂会有本公子不知道的事。就算你的大姨妈,本公子掐指一算,也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嗯?大坏蛋你是不是喝醉了,我们家没有大姨妈。”

甄宓小萝莉闪着如同黑宝石般的双眸,不解的询问到。

袁常当然不会告诉她什么是大姨妈,否则,说不定他又要遭罪了。当下,袁常直接就跑了出来。

“大坏蛋,你快说,大姨妈是什么意思!”

甄宓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她觉得袁常的大姨妈另有其意,双手叉腰,大声的追问着。幸好甄姜觉得甄宓这样的行为很不淑女,制止了她,否则袁常说不定就忍不住说出来了

第二二九章 醉酒后的女人们

这场替袁常庆贺的宴会在众人都愉快的心情下总算结束了,郭嘉、赵云四人之所以愉快,当然是成功的让袁常大出血,而且还喝到了彼得酿造的美酒。众女愉快,是因为她们整天都呆在住处,今天终于能出来活动。

而朗姆酒的后劲确实厉害,即使是郭嘉、典韦这样的酒鬼都觉得有些许的醉意。毕竟这朗姆酒高达四十度,跟平日喝的二十度酒差了一倍。别小看这一倍,其实是非常厉害的。酒的度数越往上,增加一丁点,都能把人放倒。

有的人能喝五十度的白酒,但是五十一度的白酒却是无法承受,这一度就像是压垮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一样。

当然,之所以会如此,也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次喝这样高度酒,如果多喝几次就不会这样了。赵云和韩恂二人跟郭嘉、典韦这两个酒鬼却是无法比较,现在的二人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不过还不至于晕倒,以他们的体质,稍微舒缓些许时间就行了。反观彼得却是最为正常,依然谈笑自若,毕竟在罗马的时候,他都喝习惯了。

相比他们这些大老爷们的情况,里面的众女就比较糟糕了。

仅仅是喝了一小杯,众女此刻的脸色都可以用艳若桃红来描述,原本就姿色不俗的她们,此刻因为酒精上头的原因,更是显得动人不已。其中,又以刘曦和甄姜二女最为失态,二女互相搂抱着,姐姐妹妹极为亲热的称呼着,让人哭笑不得。

上官海棠、甄脱、甄道三女还好,也就有些头晕,休息了片刻酒意散去,也就差不多了。当然,刁秀儿却是表现的最佳,神色丝毫没有变化,还能照顾刘曦和甄姜二女。

休息了一刻钟左右,一群大老爷们的酒意也就恢复的差不多了,最后就剩刘曦和甄姜二女情况比较糟糕。

于是,袁常让赵云护送众人回到住处,刁秀儿搀扶着刘曦和甄姜二女,倒也没什么大碍。袁常虽然很想趁机揩油,不过,现在他还有事情要办,因此留在悦来酒家,典韦和韩恂二人也留下,其他人都回去了。

“小二,将你们的老板叫来。”

袁常坐在案首,喝着白开水,典韦和韩恂二人身子笔挺的站在袁常身后,忠实的执行自己护卫的职责。此时袁常有要事要商谈,他们自然不会跟平时一般没有主从之分。

不过片刻,一名身着华服,身材肥胖,唇边留着两撇小胡须的中年男子跑了上来。

“县令大人召小民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莫不是对今晚的酒菜不满?”

对于东平县的县令,这掌柜自然是认得。而且看袁常身后典韦和韩恂二人的表情,还以为袁常对自己的酒菜不满,此刻神态更是显得无比惶恐。

袁常端着杯子,不紧不慢的喝着水,似笑非笑的眼神扫过面前的肥胖男子,却是一言不发。袁常如此行为,更是让掌柜的冷汗直流。若是袁常一怒之下把他的店给拆了,他连讲理的地方都没有。

如今的士族可以说是把持了天下,各州各郡的官员十有**都是士族子弟,而且士族之中都蓄养私兵,士族的实力不得不说是极为强大的。掌柜的也就是一个小小商人,袁常身为袁氏子弟,他又岂会不知?如今整个冀州都是袁绍掌控,他一个小小商人,难道还敢跟袁常对抗?

袁常放下杯子,猛的一拍案桌,喝道:“混帐东西,我让你们老板来见我,有说过是找你!”

掌柜的一脸错愕之色,片刻之后,弓着身子,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回答到:“县令大人,小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

“嘭!”

掌柜的还没有说完,袁常又是猛的拍响案桌,瞪着掌柜,阴沉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把我惹火了,你的小命不保。最后说一遍,叫你们的老板来见我。”

在袁常说话的同时,典韦很适时的龇牙咧嘴露出一副凶恶的形象,随后亮出双戟,大有袁常一声令下他就劈下去的架势。

“是,是,小的这就去叫老板…”

掌柜的吓的两股发颤,哪还敢反驳什么。看典韦的神情和架势,他丝毫不怀疑典韦是否真的会劈下来。

其实,掌柜的只是悦来酒家明面上的老板,而真正的幕后老板不是他。因此,在袁常一番威吓之后,掌柜的双腿发颤的跑了出去,自然是要将此事告诉他背后的那个老板。他背后还有一个老板这件事,除了他和老板之外,店里的小二都不知道,每次都是他向那个背后的老板汇报。因此,掌柜的心中也纳闷,袁常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不管袁常是怎么知道的,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通知自己背后的老板,至于接下来怎么处理,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在掌柜的离开约莫一刻钟之后,这悦来酒家的幕后老板终于现身,却正是李睿。

李睿躬身行礼,陪着笑脸道:“县令大人,不知找小民何事?”

其实,李睿此刻心中也是极其疑惑,袁常怎么知道自己就是这家店的真正老板?而且,看袁常此刻的神情,哪还有平日里士家子弟的不羁?完全就是一副睥睨的姿态,李睿见过的人形形色色,自然瞬间就明白,之前袁常的表现都是伪装出来的,此时在自己面前的袁常,才是最真实的袁常。

而李睿也终于明白,为何县丞罗源、县尉何耀以及主簿桑秋会被袁常给拿下,感情这县令一直都是扮猪吃虎。

袁常盯着李睿片刻,轻笑道:“李睿,没想到你才是幕后老板,真是藏的很深啊!”

李睿心中暗自腹诽,相比起来,袁常比自己还隐藏的深。若非袁常这一次把真实的自己表现出来,估计他到死都不知道真实的袁常是这样的人。而且,看袁常脸上的表情,似乎对于他是真正的老板并不感到讶异,好似早就知道了一般。

当下,李睿收起心思,疑惑的问道:“县令大人,小民是这店的老板,只有我与掌柜二人知晓,不知大人是如何得知的?”

虽然李睿先前也怀疑过是掌柜说出去的,但是想到掌柜对自己的忠诚,再加上先前找到他的时候,脸上那惊疑不定的表情,显然掌柜也是很疑惑的。如此,李睿真的想不到,袁常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

袁常笑了笑,耐心的解释到:“李睿,你还记得第一次请我到悦来酒家饮酒?当时你带我来的时候,我说过这里的酒菜不错,你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自己手中有极好的东西,展示给别人,得到对方称赞的那种表情。所以,那时候我就猜到你是这家店的幕后老板。”

李睿心中苦笑,原来是自己露陷了。

当初请袁常来饮酒的时候,李睿听到袁常的称赞,确实是很得意的。毕竟袁常是袁氏子弟,尝过许多的山珍美味,却还出口称赞,显然是极为满意的。而李睿身为幕后老板,当然是引以为豪!

不过,谁知道当时的袁常隐藏的那么深,而且观察力又是那么的表态,自己只是一个笑容,就让袁常给发觉了。按理来说李睿的笑容是很正常的,毕竟作为主人家宴请县令大人,能够让对方满意,换成任何人都会打心底的开心。

“县令大人果然好眼力,小民不得不佩服。只是不知道县令大人召小民前来,为的是什么事?”

打死李睿都不会相信,袁常让他前来仅仅是告诉他,袁常知道李睿是幕后老板。

袁常双眼精光闪烁,望着李睿,一字一句道:“李睿,我看好你管理的水平,手下也缺少你这样一个人才。所以,我想要让你来帮我。”

“什么!”

李睿惊呼一声,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当然,李睿心中也没有丝毫的兴奋。当初他老子给他取名睿字,就是希望他能睿智,并且花了许多钱让他到书院中学习。可惜,李睿对读书没有丝毫的兴趣,最后还是当了一名商人。因此,李睿心中是不想成为他人的手下,只想自己赚钱就是了。

“没错,我想让你帮我。你可以把悦来酒家的名号开遍天下,所需要的钱财由我负责,跟我混,日后你将登上你一辈子都难以想象的地位。”

袁常眯着眼睛,此刻的他头顶似乎生出了两个小角,极具**的说到。

李睿躬身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说道:“县令大人,此事太过突然,能否容小民回去思考一番再给大人答复?”

“当然!”

袁常点了点头,很是善解人意的同意了。随后,袁常笑容散去,露出危险的目光,轻声道:“李睿,有的事自己知道就好,把他埋在心里,否则,你懂得!”

李睿真想破口大骂:懂泥煤!

袁常的意思李睿自然知道,自己已经看到袁常的真面目,而袁常先前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当然有隐情,袁常这么说,自然是警告他不要说出去。至于后果,除了杀人灭口还能有什么?

李睿请求袁常给他三日答复,袁常也同意了,随后在典韦和韩恂二人的护卫下,返回住处。不过离去前,袁常嘴角闪过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李睿还在包间内缓冲袁常给他的信息,自然没有看到袁常的笑容,否则他又要一阵心惊胆颤了。或许,原本心中的想法,也会按捺住。

第二三零章 跑路

“快,快点!”

“蠢货,不要说话!”

东平县南门方向,一行车马“吱呀吱呀”的前进着。看车马上面,都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家什、行礼,想来这一行人是准备搬家。

这是一队十几人的阵容,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十人都是穿着粗布麻衣,身形健壮,腰间都挎着一把长刀,看他们的装扮,显然都是护卫。而最前面的一人在些许月光照耀下,可以看出此人身材略显削瘦,细长的面孔,样貌略显猥*琐,若是袁常等人在场的话,必定能够知道,他就是李睿。

没错,准备搬家的自然是李睿。

他作为一名商人,有着自己的家业,日子过的也颇为安逸。妻子一个,妾室两个,妻子还很争气的给他生了个儿子,李睿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赚钱李睿也想,但是若让他受制于袁常,李睿心中是几百个不愿意的。因此,先前他请求袁常给他时间考虑,早就已经准备跑路了。

荆州、徐州两地如今是天下最为安定的地方,他准备南渡黄河,然后选择其中一个地方安身养命。而且以荆州、徐州两地繁荣的商业,他能更好的施展自己的才能。

“老爷,就算要离开,何必要急于一时呢?等把家中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再离开,难道不行吗?”

李睿的妻子张氏,有些抱怨的询问到。就因为匆忙赶路,家中许多东西都来不及收拾,虽然他们家中比较富裕,但是那些东西也不便宜,就这样子丢了还是很可惜的。

“妇道人家,你懂什么!”

李睿沉声呵斥了一番,他这样匆忙离开,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已经知道袁常的真实面目,若是等收拾好了,估计也跑不掉了。他就是想趁着袁常没有注意,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东平县,就算袁常再聪明,难道还会料到他会舍弃东平县诸多产业跑路?

虽然商人是逐利而行,但是魄力还是有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况且,袁常的真实面目被自己知道,倘若他不答应替袁常效命,估计性命都保不住。

见李睿如此,张氏也就不说什么了,对于自家夫君的话,她还是很听从的。

“呵呵,李睿你如此匆忙,不知要往何处?”

坐在马车上的李睿陡然间听到这一道声音,整个身子犹如电击一般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袁常,没想到袁常竟然早就预料他的这一手。

苦着脸从马车走了下来,李睿拱手行了一礼,咬牙道:“大人,小民觉得冀州之地不是很安定,故此准备迁移到其他地方居住,还望大人能给小民一条生路。”

“李睿,本大人又没说不让你走,你何必如此惊慌!”

袁常轻声说了一句,正当李睿脸上露出喜色之时,袁常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好似再次让他陷入冰窖之中。

“不过,你已经知道本大人的秘密,若是这样放你离去,我心中也是会感到不安。既然这样,你可将你的儿子放在本大人身边,等再过几年,我放他回到你身边,如何?”

“老爷,不要啊,义儿如今还小,妾身怎能放心让他跟着别人。”

听到袁常的话,李睿还没有说话,张氏已经抽泣着向李睿央求道,唯恐李睿会把自己的孩子交给袁常。

“闭嘴!”

李睿朝着张氏低声吼了一句,随后转过头望向袁常,牙根紧咬,语气坚定的保证道:“大人只要让小民离去,小民绝不会说出半点关于大人的事,若有违此誓,当不得好死。”

“不行!”

袁常很坚决的摇了摇头,直言道:“我从来不会轻易许诺任何誓言,因为我不会相信。即便你可以保证自己清醒的时候不会说,但是如果你喝醉了,你敢保证不会说漏嘴?而且,你敢保证你家人没有任何一人会泄露?”

袁常说的却是在理,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喝醉的情况下会不说漏嘴。而且,女人向来大嘴巴,说不定和别人闲聊之时难免说漏嘴。不要说袁常了,就算是李睿自己,碰到这种事情也不会相信别人的誓言。

李睿脸上闪过一丝坚毅之色,果决道:“大人,小民原将多年积累的财物交给大人,只希望大人让小民离去。”

“说不行就是不行!”

袁常丝毫不为所动,要钱他有的是,省己村的村民给他的钱财,已经足够他做许多事了。所以,他对于李睿的财物并不是很看重,况且,他需要的是李睿的能力,而非是李睿的财物。

“看你去意如此坚决,本大人也通情达理,给你一次考验,只要你能通过,那便放你离去。”

听了袁常这话,李睿顿时眼睛一亮,急问到:“不知是何考验,小民愿意接受。”

袁常嘴角闪过一抹奸笑,伸手指了指跟在自己旁边的典韦和韩恂二人,语气轻松说道:“只要你的护卫能够将他们二人打趴下,那你们就可以安然离去了。”

李睿笑容凝固,袁常给他的考验简直是不可能通过的。袁常几个护卫的实力,东平县的百姓基本都听说过了,能够和县衙几十名衙役对战的猛人,他虽然有十名护卫,难道就能打的过?

袁常再次咧嘴笑了笑,松口道:“这样吧,他们两人不用武器,你的护卫可以用武器。如果你的护卫伤到他们二人,也只怪他们学艺不精,本大人也不会怪罪于你,依然会放你离去,如何?”

袁常这么说了,显然是最大的让步了。李睿也知道进退,而且这是他唯一的机会,有武器在手和没有武器在手可是有着天大的区别,他不相信袁常的两名护卫没有了武器,自己的十名护卫还会打不过他们。

因此,李睿当即转身,目光灼灼的望向十名护卫,豪言道:“你们只要将他们二人打倒,我便每人奖励黄金百两,再赏赐你们美婢一名。”

商人有着丰富的钱财,因此,他们都会挑选护卫来保护自己。但是,如果有护卫见财起意,谋害自己,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因此,商人挑选的护卫基本都是犯罪之后被贬为奴隶的壮汉。如果他们敢谋害自家主人,无论是谁,都能够击杀这些奴隶。

很多电视和小说里都会写到,主角为了收买奴隶的忠心,都会把奴隶的契约给撕掉,那简直就是扯淡。这样做不仅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

奴隶的契约,就像是身份证,没有证明的身份,那就成了黑户,一样是谁都能击杀这样的奴隶。想要让奴隶摆脱奴隶的身份,唯有向朝廷请求,得到朝廷的许可,才会将奴隶的身份改为贱民,然后再慢慢的转变成平民。

所以,在古时候奴隶只有一心跟着主人,得到主人的赏识,提高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极少有主人会把奴隶的身份改变,那样不仅要花费一大笔钱,而且,没有了奴隶契约对他们的束缚,对主人的危害直线上升。由此可见,许多电视和小说的内容,都是在欺骗无知的人民。

“主人放心,我们一定将他们打倒!”

“主人看我们实力!”

这十名护卫听到李睿的话,顿时都是眼睛大亮,钱财对于他们来说意义不大。只要他们还是奴隶的身份,有再多钱都一样。但是,美婢对他们的吸引就不一样了。身为奴隶,谁肯嫁给他们?因此,他们获得女人的途径,便只有通过主人的赏赐。

这边李睿的十名奴隶护卫是战意十足,另一边典韦和韩恂二人也是摩拳擦掌。

“嘎嘎!”

典韦捏响手指头,向韩恂商量道:“莒子,这十个人都交给俺,回去之后俺请你喝酒,如何?”

韩恂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有动手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嘿嘿,那俺就不客气了,莒子看你能从俺手上抢走几个人!”

典韦见韩恂拒绝,也没有不满,不过脸上的笑容越发狰狞,看来那十名奴隶护卫要遭殃了。

“冲啊!”

“杀啊!”

李睿那十名奴隶护卫拔出腰间长刀,颇具气势的冲向典韦和韩恂二人。李睿的奖赏已经激发他们的战意,只要拿下二人,日后就有美娇娘暖床,想想十人都觉得兴奋。

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十名奴隶护卫就被典韦和韩恂二人打得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典韦打倒了七人,韩恂打倒了三人,韩恂对于自己能从典韦手中抢到三人,已经觉得很满意了,论个人武力,他和赵云、典韦是没法比的。

看十人一脸痛苦的表情,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伤势怕是养不好了。

另一边,李睿苦着脸,没想到自己的护卫竟然分分钟被典韦和韩恂二人秒杀。至此,李睿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当下让自己的亲眷,还有十名护卫返回县里。接下来袁常或许会跟他说些事,他们知道的越少,他们的性命就越有保障。

第二三一章 劝说李睿

当只剩下袁常、典韦、韩恂和李睿四人时,李睿苦笑着走到袁常面前,无奈道:“县令大人,你何必抓着小民不放呢,小民的能力,没有大人想象中的厉害。”

“在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之前,我先告诉你一件事,如今本县令已经升任渤海太守。”

袁常跟李睿说这件事并不是炫耀,而是提前告诉对方,跟着自己混,绝对是有前途的。

当然,听到袁常的话,李睿自然是心中惊讶。不过,也没有太过于震惊,他见识到袁常的真面目,知道袁常是有能力的人,而且,袁常还是袁绍的兄弟,在袁绍的冀州担任一名郡守,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要是李睿知道袁绍到现在还不知道袁常的真实面目,之所以让袁常担任渤海太守,仅仅是因为袁常帮助他夺得袁氏族长之位,不知道李睿会有何感想。

“如此恭贺大人,先前不知大人高升,稍后补上贺礼。”

李睿现在终于知道袁常为何今晚会到自己的酒店去饮酒了,原来是庆贺袁常升任渤海太守。不过,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了,他注定要被袁常绑在一条船上。

袁常摆了摆手,无所谓道:“贺礼什么就不用在意,只要你帮我把事情办好,就是给我最大的贺礼了。”

李睿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大人,你究竟要小人替你办什么事?”

闹了半天,李睿还是不知道袁常想让自己办他做什么。他除了开酒店的能力还不错,其他事也干不了。李睿灵光一闪,难道袁常打算让自己办他开酒店赚钱?可是开酒店虽然能赚点钱,但是也没那么简单。

李睿在东平县之所以能把酒店搞的有声有色,首先是他个人的能力,这一点无需置疑。其次,也是东平县没有其他人会搞酒店,没什么竞争,所以李睿才能坐大。而且当初李睿可是花了许多钱给东平县县衙的县令,当时的县令才肯把最好的位置给李睿,而且,因为有县令这层关系在,县衙其他的官吏也不敢来捣乱,最多来吃吃喝喝。当然,逢年过节李睿的孝敬还是没有少的。

而到了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首先,一些大的郡县,都已经有人开好酒店,人家是老字号,现在跟他们竞争难度很大;其次,要解决其他郡县的官员,还要花费大笔钱去打通关节。虽然李睿还有一些钱财,但是不知道袁常的具体目标,也不知道袁常会给他多少资金开酒店,他也只能往坏处想。

袁常看着陷入沉思的李睿,显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找他干什么了。因此,袁常也不拖沓,直言道:“李睿,我找你就是让你帮我开酒店。开酒店花销多少,全由我负责,你只要将悦来酒家的名号打出去就行。”

李睿不知袁常有多少钱财,但是看袁常的样子,似乎不缺钱。李睿想想也正常,袁常好歹是士族子弟,钱财肯定不会少。李睿当然不知道,袁常在袁家的时候并没有多少钱。但是,省己村的村民给了袁常足够的启动资金,所以袁常根本没有必要因为钱而忧虑。省己村的村民当初给袁常这笔钱财,是让袁常造福百姓,袁常也没有拿来私用,让李睿拿去开酒店,自然是用的心安理得。况且,开酒店是个赚钱的生意,这笔钱早晚能补回来。

话说袁常哪来的自信肯定赚钱?废话,有彼得酿好的西方红酒,再有袁常酿造的后世一些著名的美酒,再加上袁常知道的一些美味,还用得着害怕开酒店赚不了钱?那样的话,袁常都愧对自己穿越者的名号了。

“大人,不知你打算在哪里开酒店,开多少家?规模如何?”

李睿是开酒店出身,自然知道哪些需要考虑,因此直接向袁常问到。既然已经没有退路了,李睿也只能尽心帮袁常做事。

袁常听候脑中陷入沉思状态,开酒店当然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开,肯定要开在用得着的地方。袁绍的冀州治所,邺城肯定要开一家;日后曹操迁都许县,这里肯定也要开一家;而原本的都城洛阳,也是未来曹丕定都的地方,这里不能少;徐州、荆州、益州、东吴等地日后都有重大事件发生,肯定都要开办酒店。当然,现在就李睿一人,他又不能分身,同一时间开那么多酒店也做不到。因此,袁常选择在当前时期最重要的两个地方,邺城和许县。

邺城作为冀州的治所,如今袁绍的根据地,这里的情报少不了;如今董卓已经丧命,李催、郭汜到时内讧,曹操就会迁都到许县,许县肯定也要布置好。这两个地方是目前比较紧要的地方,自然要先行准备。

脑中思索完毕,袁常当下对李睿说道:“李睿,我的目标当然是将酒店开遍天下。不过,我也知道不能着急,所以目前先在邺城和许县开酒店就行。既然我们要做,就要做最好的,规模和档次一定要超过当地已经有的酒店。不用怕钱不够,就怕没花够,这些花出去的钱,早晚我们都会赚回来的。”

对于邺城,李睿是知道的,冀州的治所,袁绍所在地。想到这里李睿心头一惊,莫非袁常想要取代袁绍?

不得不说李睿的脑筋转的很快,虽然袁常没有打算这么早取代袁绍,不过早晚也会做的。李睿仅仅因为袁常这个布置,就猜测出袁常的想法,不得不说,商人的直觉是极其敏锐的。冷汗不由自主的从额头滑落,李睿觉得袁常做的事貌似有些大,要是自己跟着他,荣华富贵暂且不说,小命能否保住都还是个问题。

如果是以前,李睿不知道袁常的真实面目,可能还不会这么想。但是,现在袁常已经把真实面目露出来,曾经的伪装,不就是想不被别人注意到,以便日后图谋?心中虽然隐隐猜到袁常的想法,李睿却是没有说出来,有的事情即使知道了,还是埋在心中最好,知道的越多,对自己的性命就越危险。

抛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李睿又去想袁常要开酒店的另一个地方-许县。

对于许县,李睿根本就不知道。不要说李睿,换成大多数人估计都不知道许县在哪里,若不是袁常说出来,李睿根本不知道天下还有许县这么一个地方。这样的一个地方,显然开酒店是没多大用处。

“大人,小民虽然不敢说通晓地理,这天下十三州的大部分地方都是知道的。这许县在哪何地,却未曾听闻。如此想来,怕是天下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若是如此,在许县开酒店,恐难以获利。”

袁常点了点头,满意的称赞到:“李睿,你能考虑到这一点,我很开心,做我的手下,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提出来,不用怕因此触怒我。许县现在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早晚有一天会出名,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而且,开酒店赚钱是次要目的,最主要的目的是利用酒店为隐藏,或许情报,这才是开酒店的真正目的。”

既然李睿能够替自己着想,显然已经融入了自己作为下属的身份,那袁常自然会告诉他开酒店的真正目的。如果李睿只懂得一味点头,那袁常就没必要给他解释,反正到时候自己安排,他都会听从,也没必要浪费那个精力。

听到袁常告诉自己开酒店的真正目的,李睿心中肯定是有点感动的,这说明袁常对他的信任。就冲着这一点,他也会帮袁常把酒店的事情弄好。

见到李睿的神色,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李睿,等酒店开办之后,我会安排人到里面做事,他们就是负责搜集情报的人员。因此,在任何情况下,都要以保护他们的性命为首要条件。”

“是,属下明白!”

李睿当然知道这些搜集情报人员的重要性,就如汉武帝时为了攻打匈奴,甚至不惜派出大军保护从匈奴处搜集情报的探子。仅仅为了一名探子,牺牲的将士都不下万人,可见探子的重要程度。

袁常拍了拍李睿的肩膀,任务吩咐完毕,那么接下来,自然也要给他展望一下未来。

“李睿,或许现在我这样逼迫你,你心中会有怨恨。不要跟我说没有,你或许不敢,但是并不代表你不想。说实话,我并不会看不起任何一个阶层的人,因为每个人都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就如你们商人,也是靠着自己的头脑去赚钱,别人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你呢?当然,我这样看法,并不代表天下人的看法,在他们心中,士族才是高人一等的阶层。虽然你有钱,但是没地位,看到士族你都要向他们低头问好,难道你生下来就要这样嘛?事实并非如此,商朝的伊尹虽然只是奴隶,但是他却成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或许做不到这一步,可是你至少也要拼搏一番,看到别人不用低头,而是能够自信的与他们交谈。所以,我让你帮我做事,也是你自己的一次机遇,成功了,你的地位将会改变。失败了,你也没什么损失,依然可以继续去做你的商人。”

“是,大人,属下明白!”

虽然李睿按照自己的兴趣继续做一名商人,赚到了足够的金钱过日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袁常说的没错,曾经即使看到县衙的小吏,他都要笑脸相迎,或许因为习惯了,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此刻听到袁常一番话,自己还有让别人仰视的机会,李睿心中的血似乎被点燃了。既然如此,那他为何不拼搏一番?即使是死了,他到了地下见到自己的父亲,也能自豪的告诉他,自己曾经拼搏过,没有辜负他给自己取的这个“睿”字。

想到这里,李睿心中存有的怨恨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对袁常的感激,感激他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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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二章 甄姜献身

和李睿分别之后,袁常和典韦、韩恂三人自回居住的宅院。如今想来李睿也不会再想逃跑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那也是他的损失,对于袁常而言倒没有多大的损失。

袁常难道不害怕李睿把他一直隐藏的面目暴露出来吗?

其实,从始至终袁常就没有害怕过。让人知道他有能力,只是多一点麻烦而已,也很难实现他的理想。再者说了,以曹操和刘备的性格,知道袁常有能力,肯定很愿意把袁常招到自己的麾下。至于袁绍和袁术二人,袁术可能会想办法除去袁常,至于袁绍,或许会对袁常打压,倒也不至于除去袁常。

所以,袁常隐藏自己的真实能力,只不过不想太麻烦而已。现在先让天下诸侯们互相争夺地盘,他等时机成熟,就夺取果实,这样不是更省心省力。

回到居住的地方,大家都已经入睡,这里是他们花钱租来暂住的地方,不久之后就要前往渤海上任。不过,袁常毕竟在这里和刘曦发生了关系,也是一个值得怀念的地方,但是,现在不是伤春怀旧的时候,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或许等将来天下安定的时候,袁常会将这里买下来,当做纪念也不错。

不用说,袁常自然是前往刘曦的房间。其实,这处别院有一个房间是留给袁常居住的,不过自从和刘曦发生了肉*体上的关系,袁常怎么可能还会一个独守空房,那他真的是会成为穿越众的一个笑柄了。

刘曦的房间门还是如往日一般没有从里面锁住,袁常轻轻一推,便进入了房间。或许刘曦知道,袁常只要回到这里,就会到她的房间。而且,这里居住的多是女子,刘曦也不用担心什么。

“曦儿…”

袁常轻轻的唤了一声,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袁常看到刘曦的床榻之上还躺着另外一道身影,袁常当然不会认为刘曦会背着自己跟别人相好。而且,床榻之上的身影,袁常也很熟悉,正是甄家众女中的大姐甄姜。

今晚二女因为喝了红酒,都有些醉意,回来之时,刁秀儿怎么也分不开二女,只好都带到刘曦的房中。甄姜的房间紧靠着张氏的隔壁,要是让张氏见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估计又要一番训斥了。

此刻,二女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厚实的被子将二女的身姿掩盖起来。然而,二女那姣好的面容却没有被遮掩,轻盈的呼吸声,“怦怦”的心跳声,让人觉得无比宁静祥和。当然,最吸引人注意力的自然是二女犹如桃花般红颜的脸蛋。或许因为喝了朗姆酒的缘故,二女酒意还未退去,鲜红的脸蛋,却是无比诱人。

袁常轻轻的走到床榻之前,低下头分别在二女的脸蛋上吻了一口。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亲一口也没什么。袁常也不是什么急色的人,自己的女人既然已经休息了,他也不会将她们吵醒,即使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们,心中也是一片甜蜜感。

“袁…常…”

若非此刻极其安静,且袁常似乎因为穿越的原因,听力极其敏锐,他或许还听不到这一道犹如蚊吟的呼唤声。

袁常扫眼望去,却是甄姜,此刻正睁开水汪汪的双眸,如春水般望着袁常。一种叫做魅*惑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发,让二人心神摇曳。

“珞儿,你怎么还没睡?”

袁常一手握住甄姜的柔荑,另一手轻轻的抚摸甄姜的额头,想要替她舒缓酒意。

“嗯!”

极其压抑的**声从甄姜的口中吐了出来,柔荑被袁常握住,额头又被袁常如此抚摸着,一种异样的感觉蔓延到全身,甄姜却是想要忍住,始终无法忍住。

“袁常,人家是在等你…”

今晚的甄姜似乎极其羞涩,每说一个字都好似用尽了力气一般,而且说话的声音极其细微,也亏得袁常能够听到。

而听到甄姜的这句话,正在抚摸的大手顿时停了下来,他总感觉甄姜的这句话似乎别有含义。低头望去,只见甄姜秀眸之中闪着**般的撩人气息,虽然有些模糊,袁常却是突然明白,甄姜根本没有因为喝红酒醉了,而是故意表现的如此,然后才能有理由留在刘曦的房中。袁常又不是不解风情的鲁男子,当然明白甄姜的意思,再看看甄姜今晚的言语,羞红的脸庞,躲闪的目光,是什么意思,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

“珞儿,你?”

虽然已经明白甄姜的意思,但是袁常却有些难以置信,于是低声的再次询问了一遍。

“嘤咛!”

甄姜娇吟一声,羞涩的将臻首埋入被窝之中。身为一名大家族出来的女子,她能够有如此明显的暗示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再让她说出口,估计自己都会羞愧难当了。

至此,袁常已经明白了甄姜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喝过朗姆酒的原因,袁常体内的荷尔蒙也是异常的活跃,将嘴靠到甄姜的耳边,低声说道:“珞儿,曦儿在这里,不如到我的房间去?”

“嗯!”

甄姜低声应了一句,随后从床榻爬起,小心翼翼的穿戴衣衫,唯恐将刘曦吵醒。随后,袁常和甄姜二人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轻轻的将门拉上,片刻之后,脚步声消失。

“姜姐姐,妹妹就帮你到这里了!常哥哥,只要你开心,曦儿也就开心了。”

躺在被窝中的刘曦轻声自语一番,一丝月光照耀到屋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串珠泪从刘曦的眼眸之中轻轻滑落。

原来,今晚的这一切,都是二女惊心谋划的。

“什么,曦儿她都知道?”

来到袁常的房间,甄姜没有隐瞒的将她们二人的“阴谋”给说了出来。今晚刘曦和甄姜二女佯装喝醉了,然后才能不着痕迹的睡在一起。接着,当袁常回来的时候,甄姜再抛却些许矜持,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如此水到渠成,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中,刘曦出力无疑是最大的。而且,帮助别的女子和自己心爱的人共赴恩爱,显然是需要极大的勇气。但是,刘曦却做到了。因此,甄姜不会将刘曦对袁常爱有丝毫隐瞒,即使是她,也对刘曦表现出来的善意感动。

袁常的心中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人生能够得到这样的女子,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他能做的事,就是用最大的爱去宽慰她,不让她感到失落、彷徨。或许,这就是花心所要弥补的责任。

“袁常,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不知羞耻?”

甄姜靠在袁常的胸膛之上,心中略显忐忑的询问到。

原本,甄姜是打算被袁常光明正大的迎娶之后,才会和袁常洞房,而且,她还要询问母亲张氏的意见。可是,好长一段时间,袁常的身影都在她的梦中出现,一言一行都深深的吸引着她。特别是在袁常回到汝南之时,甄姜更是觉得心中空荡荡的,好似整片天空都失去了色彩一般。在那个时候,她就决定要跟袁常彻底的融为一体。

后来,刘曦似乎发现甄姜的异样,追问之下,甄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曦。刘曦并没有取笑她,反而鼓励她,让她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甄姜也觉得刘曦说的不错,刘曦身为公主,也都不在乎婚嫁的礼仪了,那她何须要顾虑那么多?只要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已经满足了,何必要考虑那么多?长这么大,她都听从母亲张氏的教诲,所以这一次,在追寻自己真爱的道路上,甄姜决定任性一回。哪怕为此被母亲责罚,她也无怨无悔。

当然,甄姜的心中还是有一点私心的。

袁常的成就注定不凡,在如今的时代,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甄姜也知道以袁常的性格,肯定不会满足她和刘曦二女。再说了,就在身边的刁秀儿的容貌就极为不俗,比她和刘曦都胜过几分,这一点也是刘曦告诉她的。因此,甄姜想着既然袁常日后身边会有那么多女人,她为何不提早一步,虽然不是袁常的第一个女人,但是第二个女人总该是她了吧!纠合了种种原因,才让甄姜做出今晚的决定。

“珞儿,或许如今我还不能给你什么仪式,但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补偿给你的。”

袁常抱住甄姜柔嫩的双手,坚定的说道。人家姑娘家都已经这样表示了,袁常要是拒绝,那真的是**不如了。

“袁常,只要你待我好,其他的我都不会在意的。”

袁常让甄姜躺倒床榻之上,而袁常则飞快的在房中翻出了洞房所需的东西。这一些东西袁常早就备好了,就想着哪一天能够用上,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

而甄姜看到袁常的举动,更是羞涩不已,还以为自己的想法早就被袁常看穿,所以袁常才准备这些东西。

喝过合卺酒,二人一同钻入被窝之中,情*欲在慢慢的滋长,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今晚二人之所以表现的如此,或许也有朗姆酒的作用,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二人心中的情意。

不过,不得不说,酒后发生这种事的概率,却是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第二三三章 战斗进行时

“珞儿,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袁常搂着甄姜那滑腻的肩膀,柔声的询问到。即使两人此刻已经躺在床榻之上,袁常还是要再次确定,否则,等事后甄姜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当然,袁常知道甄姜心已经属于自己,但是,这一次的洞房却有些仓促了。甄姜毕竟不同于刘曦,刘曦如今可以算是只身一人,一切可以自己决定。但是,甄姜却不同,她还有母亲张氏,显然张氏是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的事,若是被张氏知道了,甄姜少不得一番责骂。

“嗯!”

已经快要赤*裸相见了,甄姜虽然有些羞涩,却还是坚定的回答袁常。她不会后悔,如故母亲问起这事,她也会如实相告,求得母亲成全自己。不过,见袁常到了此刻还是如此照顾自己的心思,甄姜心中极是甜蜜,纵使粉身碎骨,她也无怨无悔。

既然甄姜都这样回应自己了,袁常觉得自己要是还犹豫,那真的不配当男人了。

锦绣衣裙早已飘飞到了之上,此刻的甄姜只穿着一件碧绿色、绣着莲花的肚兜,让人看了觉得异常的清新、自然。不过,此刻配合着甄姜欲拒还迎,甜蜜之中带着些许羞涩、些许妩媚的表情,却是又给人一种清纯和欲*望的组合,让人火烧火燎。

袁常缓缓拉开肚兜的绳带,刹那间好似整片天空都在那跃然而出的两团大玉兔面前黯然失色。

此刻,在袁常的眼中,只有那两团大玉兔的存在,其他好似都消失不见。

雪白的双峰,上面缀着两点俏皮的红梅,令人忍不住的想要挑逗一番。而袁常,也用自己的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想法。

轻轻的、缓缓的伸出双手,生怕吓到那双峰上的红梅,双手的食指和大拇指终于捏到了红梅,甄姜的身子一颤,红梅犹如春天到来般,破土而出,俏立世间。

而袁常,即使已经与刘曦进行多次的交流,此刻也是为之心神颤动。

刘曦的双峰如苹果般大小,虽然显得有些青涩,独特的滋味却让人流连忘返;甄姜的双峰却是与菠萝一般大小,柔嫩的它当从束缚之中释放出来时,谁也无法阻止它欢快的跳动,它就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同样让袁常欲*罢不能。

“嘤咛!”

甄姜的双峰遭到袭击,身子颤抖,口中难以抑制的**出来。此刻不是在刘曦的房中,袁常的房屋是在这处宅院较为偏僻的地方,所以,甄姜也不再压抑内心的情感,彻彻底底的释放出来,把自己交给心爱的人,是她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挑逗完两点红梅,袁常却是不满足于此,两只手掌抓了上去,将双峰覆盖着。然而,甄姜的双峰规模太大,袁常却是无法抓严实,不过,在弹性十足、饱满充实的双峰面前,即使没能把它完全包裹住,袁常也不会在意了。享受其中的滋味,才是最重要的,甄姜整个人都是他的,此刻又何必着急将双峰完全掌控呢?

袁常的掌心压着两点红梅,顽皮的左右揉搓,就好似在揉汤圆一般。

甄姜初经此道,如何能够忍受得住袁常的挑逗?只觉得双峰在袁常的玩弄之下,是又痒又涨,一股股刺激的电流传来,让她再次忍不住**出声。双手无意识的抱紧袁常,臻首微微仰起,贝齿咬住性感红唇,将雪白的胸脯向袁常双手靠去,似乎想要以此让自己获得更加充实的感觉。

袁常双手没有停止对双峰的把玩,俯身下去,火热的嘴唇将甄姜那性感的唇瓣包裹住。袁常探出灵蛇般的舌头,想要攻城掠地,奈何甄姜却是顽抗不屈,袁常灵蛇般的舌头出动了一次又一次,始终无法叩开城门。

不过,甄姜这样就想抵挡住袁常的进攻,显然是痴心妄想。

只见袁常嘴角闪过一抹邪笑,把玩双峰的双掌突然收回,紧接着双指搜寻到红梅之上,略微用力的捏了捏,力道适中,不会让甄姜感到疼痛,却会觉得舒适。

“啊嗯!”

果然,甄姜受到如此刺激,情不自禁的娇呼一声。趁着这个机会,袁常灵蛇般的舌头迅捷的攻破城门,在城内如鱼入水般恣意畅游。而此时的甄姜只感到大脑一阵阵窒息,双颊绯红,两眼迷离,口中柔软的香舌不由自主的跟随袁常的舌头舞动起来,上演一场舌尖上的探戈。

良久之后,唇分,一丝晶莹的细线在两人眼前摇荡,随后滴落床榻之上,显得淫*靡不已。

不过,甄姜此刻却是没有空闲搭理这副画面。初次感受着大脑失去意识的接吻,甄姜连呼吸都来不及,从袁常的口舌挣脱之后,甄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刚从水面浮出一般,急需呼吸新鲜的空气。

“嘿嘿,珞儿你的实力还有待提高,就让相公我给你锻炼一番!”

袁常坏笑着看着甄姜的举动,双手依然没有停止对双峰的把玩。

听到袁常的取笑,甄姜顿时不依的轻轻捶打着袁常的胸膛,即使她想用点力,此时也做不到,双峰上传来的异样感觉,让她丝毫使不出力气来。

当甄姜呼吸够空气之时,袁常火热的嘴唇又一次的靠了上来,继续进行先前的伟业。不过,也许是女子的天赋使然,这一次甄姜没有先前那般不堪,都快要与袁常这样的老手战成平手了。只可惜,袁常毕竟是战斗经验丰富,最后还是让甄姜大呼投降。而袁常的大嘴没有停止动作,从性感的红唇一路下移,来到甄姜那白嫩修长的玉颈上,急促火热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喷在玉颈上,让甄姜感到燥热不已,身体的温度也在急速的升腾着。

袁常的嘴接着下滑,转眼间来到甄姜胸前傲然挺立的双峰,火热嘴唇没有丝毫犹豫的将两点红梅喊住。

“嗯,嗯!”

急促的**声从从甄姜的口中发出,先前袁常双手的玩弄已经让她有些吃不消了。此刻袁常口内湿热的唾液沾染到上面,更是让甄姜全身颤抖不已,下体此刻也早已是洪水泛滥。当袁常的牙齿一下又一下的叩击在红梅之上时,甄姜的身体猛的一颤,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小腹中喷薄而出,顿时全身再无丝毫力气,双手双腿懒洋洋的靠在床榻之上。

“珞儿,只是这样的手段你就受不了,曦儿第一次可是比你好许多。”

袁常嘴角再次勾起坏笑,邪恶的调侃着。不过,刘曦第一次的时候与甄姜差不多,袁常这么说,只不过是要刺激甄姜而已。对于女人,袁常虽然不敢说十分了解,但是比较的心思却绝对会有的。

“常,你好坏!”

用力的喘了几口气,甄姜总算有了些许的力气,白了袁常一眼。不过,对于袁常说她不如刘曦,甄姜自然是表示不服,袁常的第一个女人不是自己,但是这种事她绝对不会认输。

袁常察觉到甄姜突然迸发出的火热情*欲,心中暗笑,这一招果然很有效。

袁常让甄姜坐起,犹如面对着珍贵艺术品般,轻轻的将甄姜的亵裤扒拉下,只见对着甄姜**的那一片布料,早已变得湿润异常。

“常,不要…”

见到袁常盯着自己的亵裤猛瞧,甄姜强忍着羞意制止了袁常的举动。她感觉真的好羞人,可是向心爱的人奉献出自己,她的内心又平静下来了。

袁常当然不会拂了佳人意思,双手轻轻按住甄姜纤细的腰肢,火热的嘴唇缓缓的从胸口吻下,顺着滑腻的小腹,一直来到大腿内侧,慢慢的袁常探上了那早已泥泞不堪的神秘花园。一些俏皮的小草,卷曲着面对着袁常,似乎在向袁常抗议着什么。

“常,不要,那里脏…喔!嗯!”

甄姜想要制止袁常的动作,因为在她看来,那里是不洁的地方。

袁常又怎么会停止,正如某个宝男说的“女子都是水做的”,她们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宝贵的,神秘的花园是孕育精灵的地方,是高贵的,圣洁的,又有什么脏的呢?况且,女子都能用嘴替男子的某个地方服务,男子又为什么不能呢?

甄姜的汁水透着缕缕清香,让袁常欲*罢不能,直亲得甄姜好似飞到了云雾中,口中不停的**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甄姜又一次的喷薄而出,袁常这才听了下来。舌头将甄姜喷薄到周遭的汁水舔干,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污秽。

“常,你待我真好!”

甄姜觉得,袁常能够替自己做出这样的事,心中的爱意更甚,更加觉得自己托付没有错人。

“珞儿,我要来了,刚开始有点痛,你要忍住…”

袁常语气轻柔的说道,经过两番喷薄,甄姜的花园已经足够湿润,即使是第一次,也不会让她受到极大的伤害。袁常既然无法停止对美人的渴望,那么,他只能用最实际的行动,让她们感受到自己的爱意,这是花心的他唯一能做的事。

“嗯,常,你进来吧!”

甄姜贝齿咬着红唇,心中少许的害怕,也因为袁常先前的举动消退许多。母亲张氏早就跟她说过男女之事,她自然知道第一次很痛。

“啊…”

疼痛还是依然出现,却没有甄姜预想中那样。这当然是袁常的功劳,前奏已经将甄姜的身体调和到极佳的状态,**迎接小袁常的进入,也不会有多大的阻碍。

一场战斗终了,二人拥抱着进入睡眠,脸上都挂着甜蜜、幸福的笑容。

ps:之前说过找个机会写一些比较不和谐的,貌似风声过去了,完成诺言奉上一章。若有不喜的,还望勿喷,直接跳过!!其实这种事洒家是没有经历过的,都是凭空臆想,有经验的看到不对的,也不要说啥啊!!谢谢大家的支持哈!!

第二三四章 清晨私话

次日,袁常还在睡梦之中卖力的征伐甄姜,正当他要喷薄之时,却陡然感觉到鼻子一阵阵发痒,顿时从无痕春*梦之中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却是甄姜正调皮的揪着一撮秀发,在袁常的鼻尖抖动。

袁常从床榻旁边拿起手表一看,时间才六点多,昨晚二人可是大战到凌晨两、三点,没想到甄姜这么早就醒来了。

“珞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袁常伸出手搂住甄姜的滑腻腰肢,柔声问到。

“常,人家终于成为你的女人,心里有点激动,所以睡不着。”

甄姜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轻声应道。随后,甄姜的双眸好奇的看着袁常手中的手表,却是不知这是什么东西。

袁常看到甄姜的眼神,笑着给她解释起来,佳人听后,顿时羡慕不已,不住的央求袁常也给她弄一个,反正她已经彻底是袁常的女人了,想自己的男人讨要东西,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袁常当然不会拒绝,轻声说道:“珞儿,这手表是男子戴的,等我弄好女子戴的时候再给你,如何?”

“嗯,常,谢谢你!”

“啪!”

柔嫩的翘臀突然遭到袁常有些用力的拍打,甄姜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委屈,不知袁常为何突然打自己;当然,在委屈的同时,内心深处还有一丝难以言明的快感,好似触电一般,浑身一个激灵。

袁常板着脸,不满的教训道:“珞儿,既然你如今是我的女人了,难道还不换个称呼?”

“那人家要怎么称呼你?”

甄姜可怜兮兮的询问到,感觉自己这一下简直是白挨了。

“当然是夫妻之间的称呼了,夫君、相公、老公随便你喊,要是下次你还说错,那可别怪我家法伺候了,嘿嘿!”

袁常将先前拍打甄姜翘臀的右手放到鼻端用力的吸了一口,只觉得芬香十足。而且,甄姜那挺翘的臀部又是如此柔嫩,简直让他爱不释手,直想着甄姜再次说错口,他就又有理由趁机深处咸湿手了。

可惜,甄姜显然不会如他意。

昨晚在参加宴会之前,甄姜就用玫瑰花瓣洗了将近两刻钟的身子。原本甄姜的身上就有淡淡的沁香味,而与刘曦预谋后的甄姜更是想要把最完美的自己呈现给袁常,故此才用玫瑰花瓣来擦洗身子。因此,此刻见到袁常的动作,甄姜自然知道自己昨晚的工作有效果了。

甄姜略带羞意的望着袁常,不解的问道:“夫…君,这相公和老公是什么意思啊?”

听到甄姜询问,袁常这才恍然,虽然相公和老公这些称呼都是从古时候流传的。但是,时代却不同。

相公是在元代的时候才成为丈夫的称谓;而老公的称谓,民间传闻是在唐朝。

虽然袁常知道是自己口误,但是袁常坚决不会承认这是自己的口误。于是,这厮极其无耻的伸出右手,拍在了甄姜的翘臀之上,看似在打,其实用抚摸来说更恰当。

“啪!”

翘臀上传来的酥麻滋味让甄姜身子发软,双颊绯红的倒在床榻之上。虽然身体传来异样的快感,甄姜却不会表现出来,反而再次“委屈”的询问到:“夫君,妾身哪里又做错了?还请夫君明言,妾身一定改正。”

看着甄姜如此神情,袁常心头火热不已。不过,现在要先给甄姜解释一番,不然让甄姜知道自己是趁机揩油,那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被破坏了。

“咳咳!”

袁常装逼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教训”道:“珞儿,你身为甄家子女,好歹也是士族出身,书香门第的儿女,竟然连相公和老公的称呼都不知道,你自己说,该不该惩罚?夫君我惩罚你有没有错?”

“夫君教训的是!”

甄姜态度诚恳的接受袁常的教训,随后,甄姜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询问到:“夫君,妾身对这些了解的不清楚,还请夫君教教妾身,免得日后说错话,丢了夫君的脸面。”

甄姜又不笨,隐隐的已经猜到袁常不过是想趁机在自己身上占便宜。虽然她不敢说遍览古籍,书读的也不少,相公和老公的称呼,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因此,她故意如此,倒是要看看袁常会给她一个怎样的解释。

只见袁常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就朗朗说道:“王莽新朝之时,许多文人士子不屑出仕,自称措大,谓能措大事也,而天下之能措大事者惟相,故又称为相公。”

相公的意思从元朝开始,现在自然被袁常给篡改了。

虽然袁常说的很在理,甄姜却还是不相信。因此,甄姜秀眸微闪,抿嘴道:“那么,敢问相公,这是哪本古籍中记载的?”

袁常板着个脸,佯装训斥道:“珞儿,你平日读书不用功,现在知道自己学识不足了吧?想要知道相公是在哪本古籍中记载的,自己去找,就当是增加自己的学识。”

袁常当然不知道是哪本古籍记载的,元朝才出现的称呼,现在怎么可能会有。不过,甄姜想要诓他,也没那么容易。虽然随便说一本书名,甄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那还不如不说书名,让甄姜自己找去,反正都是找不到的事情。

“是,妾身一定听从相公教诲。”

甄姜诚恳的接受了袁常的教训,没有丝毫的反驳。随后,甄姜又问到:“相公,那老公的称呼又是哪里来的呢?”

“老公的称呼是一些地方的百姓之间的称呼,是为了表示甜蜜恩爱的意思。”

袁常知道有的事可以糊弄一次,糊弄第二次就不好了。况且,老公的称呼也并非在书中记载,最早也是唐朝时一个士子说的。

“据传在武帝时期,有位名叫麦爱新的士子,被朝廷任命为官员之后嫌弃妻子年老色衰,便想另结新欢。但老妻毕竟照顾了自己大半辈子,直言休妻太过残忍。于是写了副上联故意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给为他整理书房的老妻看。妻子看了后,提笔续写下联道:‘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麦爱新读了妻子的下联,很是惭愧,便放弃了休妻的念头。见丈夫回心转意,麦爱新的妻子又写道:‘老公十分公道。’然后,麦爱新也续写了一句。妻子称呼丈夫为老公便是如此由来,相对的,丈夫也有称呼妻子的称谓,你可知如何称呼的?”

甄姜秀眉微蹙,片刻之后,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老公,是不是称作老娘啊?”

“…”

袁常额头闪过一串黑线,果然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没想到老娘竟然都窜出来了。见到袁常的表情,甄姜自然知道自己说错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无奈,袁常只好解释道:“麦爱新当时写了一句‘老婆一片婆心’,自此,夫妻双方便可用老公、老婆来称呼。意为双方恩爱,白头偕老,不离不弃。”

甄姜闻言,心动不已,莲藕般的双臂直接抱住袁常的结实的胸膛,腻味道:“老公,人家喜欢这样称呼,我们以后就这样称呼对方,好不好嘛?”

袁常一阵心神荡漾,甄姜或许没有发现,袁常却是触觉良好。甄姜双臂搂住自己的时候,柔嫩的双峰靠在袁常的臂膀上,那弹性十足的双峰,有一下、没一下的抖动着,让他心中暗爽。

“老婆…”

“老公、老公…”

“老婆…”

正当甄姜开心的呼喊之时,却是突然发现袁常两只眼睛直直的盯在自己的胸前,低头一看,却是因为心情兴奋,双峰似乎如有灵性般的跟着跳跃。甄姜心中微羞,却没有转身,如今她已经是袁常的人了,给袁常看也没什么。

“咕隆…那个,老婆,我想了怎么办…”

本就是大清早的,男人生理最为旺盛的时刻,又被甄姜如此**,袁常岂能没有半点想法。火热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甄姜,大有化身为狼的迹象。不过,因为考虑到甄姜昨晚才是**,故此袁常一直强忍着没有动手。

“老公,人家那里还疼!”

甄姜娇滴滴的回了一句,看着袁常压抑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了决定。甄姜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她的母亲张氏自然会告诉她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春*宫图自然是少不了,甄姜自然也知道一些让男子欢愉的办法。况且,昨晚袁常能替她做那种事,她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当下,甄姜娇媚的扫了袁常一眼,臻首埋到被窝之中,钻到袁常大腿根前。

“喔!”

袁常只觉得一股冰火般的感觉袭来,情不自禁的呻*吟出来。

他知道甄姜昨晚破身,所以之前也想过让甄姜如此做,没想到甄姜还不用他说,就已经自己行动了。袁常也知道古时候的母亲在女儿出嫁前都会教她们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如此看来,张氏已经教过甄姜,说明甄姜也到了出嫁的时候。袁常心中庆幸,还好被自己拔得头筹,不然甄姜要是嫁给别人,那这个善解人意的**岂不是不属于他了。

当袁常精华喷薄之后,二人相拥着情话低语,都感受着浓浓的温馨。

第二三五章 讨论赵云的婚事

“叩、叩、叩!”

轻缓的敲门声响起,此时会来寻找袁常,而且知道袁常昨天是在自己房间睡觉的,除了跟甄姜合谋的刘曦之外,还能有谁?

“进来吧!”

随着袁常的话音落下,推门进来的不是刘曦还能是谁?只见她进来之后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内的情形,没有她预料之中的某些片段,望着甄姜的眼神,似乎在无声的诉说些什么。而甄姜双眸对上刘曦的双眸,微微的低下了臻首,似乎有些害羞。

袁常盯着刘曦的俏脸,脸上挂起邪笑,沉声道:“曦儿,你不乖啊,竟然和珞儿合谋陷害自家老公,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老公,人家知道错了,老公想怎么惩罚人家,人家都接受。”

刘曦当然知道袁常心中是舒爽无比,此刻这样说,肯定是想在她身上占点便宜。刘曦将木盆和米粥放到一边,乖巧的坐到袁常身边。她本来是给袁常和甄姜二人端来梳洗的热水,还有早饭,现在看情形,袁常是要在她身上先揩油了才肯罢休。

“嘿嘿,曦儿你认错态度良好,那老公我就惩罚你三下就好了!”

“啪、啪、啪!”

袁常说完,毫不犹豫的将手掌盖在刘曦的翘臀之上,不重不轻的拍了三下,入手柔嫩、芳香四溢,袁常心中直叹,这样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嗯!”

刘曦咬着红唇,轻轻的呻*吟出声,袁常一大早就在她身上占便宜,她的身子本就比较敏感,此时被袁常借着惩罚的机会抚摸,身子软绵绵的倒在袁常一边。

袁常左拥右抱,心中更是赞叹,这一次的穿越生活没有白费。

“曦儿,珞儿,此生能得到你们的相伴,老公我已经没有丝毫的遗憾了。就算下一刻让我去死,我也…”

袁常话还没有说完,刘曦和甄姜二女已经同时伸出手,将袁常的嘴捂住。

“老公,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能够和你在一起,才是我们这一生最幸运的事。”

刘曦靠在袁常的胸膛之上,轻声的呢喃着。她本是公主之身,对于她而言,本来是没有什么幸福可言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将会成为一个筹码,被下嫁给朝中大臣之子,然后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就如她那些姑姑、姑妈一样;或许,也有可能成为和亲的人选,嫁到匈奴去。

不过,因为黄巾之乱、宦官之乱、董卓之乱,她的父亲汉灵帝死的早,两个弟弟又在董卓的把持之下,哪里还有空暇顾及她。从这一方面来说,她的幸福是这些动乱造成的。当然,刘曦不会感谢这些人,毕竟他们害了她的家人。

甄姜靠在袁常的另一边,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柔声道:“既然老公有我们相伴,那以后就不要再招惹其他女子,可好?”

“呃!”

袁常脸色顿时一僵,作为一名女子,说出这样一句话自然是无可厚非的,袁常当然不会怪她,毕竟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愿意自己的男人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可是,袁常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就发过誓,一定要拯救那些不幸的女子,作为一名伟大的妇女之友,袁常怎么可能放弃自己的理想。他也知道是他贪心的错,可是任何一个穿越到封建时代的男人,都会有三妻四妾的想法,他袁常不是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即便是柳下惠,碰到这么多优秀、绝色的女子,也早就凌乱,如果还能保持坐怀不乱,袁常只能怀疑他是不是性无能了。

袁常低下头,想要对深爱自己的女子说一声对不起,却是看到甄姜眼中闪过的阴谋之色,顿时知道她是在逗弄自己。

当下,袁常抬起头,仰望天花板,用充满磁性的语气沉声说道:“珞儿,其实我也不想的。只是,像你老公我这么优秀的男人,即使再低调,也会像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那些女子都会情不自禁的爱上你老公我。作为一名绝世好男人,难道我忍心看着她们被我拒绝之后黯然神伤,然后红颜早逝?珞儿,你也是一名女子,难道不会同情她们,不觉得她们很可怜吗?”

“不会!”

看着袁常在那耍宝,甄姜强忍着笑意,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另一边的刘曦,早就笑的花枝乱颤,袁常幽默的性格,也是她喜欢的一点。像许多士族子弟,都用士族的规范来要求自己,非常年轻的一个人,愣是整的跟六七十的老年人一样。

袁常没想到自己说的这么动听,竟然还不能让甄姜上钩,当即闭上眼,一脸沉痛的叹道:“珞儿,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分开吧!”

论演戏,袁常绝对不会输给甄姜。若是不知情的人,还真可能被袁常这样子的表情给吓到。不过,刘曦和甄姜了解袁常甚至超过自己,自然知道袁常是在说笑。而甄姜,也知道自己的小把戏被袁常给看穿了,当下也不继续逗弄袁常。

“哼,我就知道男人都一样,说一套,做一套。”

甄姜鼓着嘴,娇嗔到。如果还没有**给袁常之前,甄姜自然不会这么说,不过如今已经彻底是袁常的女人了,小小的抱怨一两句,也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情趣,倒也不会那么无趣。

像那曹丕,仅仅是因为甄宓抱怨了一句,结果就赐死,简直比女人还小家子气。如今袁常穿越到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还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再说了,甄宓如今是他的小姨子,只要邺城没被曹操攻下,曹丕也没机会抢走甄宓。

袁常伸手揽住刘曦和甄姜,柔声道:“曦儿,珞儿,我知道是我贪心,但是我也不想骗你们。或许我前世是个色鬼,今生投胎了见到美女就想占为己有。如果你们觉得我不好,你们要打我骂我,只要你们不离开我,我要是眨一下眉头,就不算是男人。”

“老公,你如此急色,我们都知道,我们也没有怪过你,只要你一直待我们好就足够了!”

听到刘曦这句话,袁常顿时内流满面,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要痛哭。

“我们的身子都已经给你了,还能说什么呢!”

甄姜幽幽的说了一句,忽而从袁常的怀抱离开,警惕的望着袁常,审视道:“老公,听你这么一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人家的几个妹妹也有想法。”

甄姜四个妹妹,其中甄脱、甄道、甄荣三个都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与甄姜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虽然甄宓年纪还小,但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胚子,只要是男人,都可以竖起大拇指称赞她们的美色。袁常说了他看到美女就想占有,甄姜有这样的想法,自然说的过去。

袁常此刻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引起甄姜这么大的反应。当下保证道:“珞儿,她们都是你的妹妹,我怎么会有想法呢?你的二妹甄脱、三妹甄道似乎对子龙有意思,我怎么会对她们不轨?至于你的四妹甄荣,我们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过,你说有可能吗?最后洛儿那个小丫头,毛都没长齐,更不可能了。”

“嘻嘻,老公你自己说的,可不能反悔。早有相士说过,洛儿日后可是我们家最漂亮的一个,要是老公你反悔了,人家可以帮你哦!”

甄姜俏皮的望着袁常,极其诱*惑的说道。

甄宓的姿色不用甄姜说,袁常也知道。即使蓬头垢面,还能被曹丕给看中,可见甄宓的容颜。不过,现在的甄宓还是个小萝莉,袁常真没有办法想法。至于甄宓日后长大了,那他就不好说了。但是,现在,袁常肯定要哄一哄佳人。

“那个小丫头长的再好看,难道还能比珞儿和曦儿你们好看,我不会相信。”

果然,听到袁常这么说,刘曦和甄姜都露出满意的笑容。袁常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过了这一关。

甄姜似乎想起什么,又问到:“老公,你先前说二妹和三妹对子龙有意思,我也隐隐觉得,我想找个机会探探她们的口风,如果真的是这样,何不替她们牵引一番?只是不知子龙是什么意思。”

袁常蹙着眉头,分析道:“甄脱和甄道如此美女,子龙肯定不会讨厌。不过,子龙说过要先立业再成家,想来现在还不会考虑这种事。不过不要紧,子龙还有兄长,等找个时间,让子龙将他兄长接来,正所谓长兄为父,我们与子龙的兄长商量好,不怕子龙不答应。”

“嘻嘻,老公,人家的娘亲都还没答应呢,你就这样说,也不怕人家笑话。”

袁常丝毫没有脸红,挺了挺胸膛,得意的说道:“珞儿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也算是她们的兄长,替她们的终身着想,谁敢说什么。”

“瞧你那得瑟样!”

甄姜伸出玉指轻轻在袁常的眉头点了一下,不过心中自然是甜蜜的。袁常能够替自己的妹妹考虑,显然是把她们当做自己人,从另一方面来说,不正是对她的爱意表现?

“老公,珞儿姐姐,你们赶紧洗漱,不然粥凉了。”

三人温馨了片刻,刘曦这才想起自己端来的洗脸水和米粥,急忙说道。

虽然刘曦已经吃过,但是在袁常的要求下,还是接受了袁常一人喂一口的温柔举动。如今的时代,即使很多男子也是对女子很好,但是给自己的女人喂食这种事,又有几人会做的出来?

吃过早饭之后,因为袁常昨夜怜惜,甄姜虽然下身有些不适,却也还能走路。之前刘曦那一次,是因为她的身子比较柔弱,行动不便,故此才找甄姜照顾。至于甄姜,自然不用别人照顾。

“曦儿,珞儿,今日我带你们去省己村看我麾下士兵训练如何?”

“好啊!”

甄姜与袁常发生了关系,即使甄姜隐藏的再深,以张氏过来人的眼光,说不定还是能看出什么。若是一天都呆在房间里,也很烦闷,自从来到东平县,她们也没去过哪里,故此袁常决定带她们去省己村看看那些青壮的训练。等回来之后,甄姜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张氏说不定就发现不了甄姜的异常。

甄姜知道袁常害怕自己被母亲责骂,才会这样提议,对于袁常的体贴,心中自是更生出无限爱意。

第二三六章 障碍跑

出发前往省己村的时候,整个队伍却是突然变得庞大许多。

原本袁常是想带着刘曦和甄姜二女去,就当是散散心。估计是刘曦和甄姜二女收拾的时候被甄宓这小丫头给发现了,于是她吵闹着也要一同前去。最后,她更是把甄脱、甄道、刁秀儿三女给拉上,而且,连平时不怎么爱动的甄荣都被她给说动。

于是,本想着让刘曦和甄姜二女乘坐马车,袁常还能在马车上和二女亲热一番。如此情况下,众女在马车里,袁常只好无奈的骑马前行。

当然,袁常那在众人之中略显拙劣的马术,少不得被甄宓一番嘲笑。

“哈哈,大坏蛋你真笨,连马都骑不好,连人家郭大哥都不如。”

听到甄宓的嘲笑声,袁常一脸黑线,要不是这个小丫头,现在自己可是在马车里和刘曦、甄姜二女你侬我侬,哪还轮得到甄宓嘲讽;至于郭嘉,更是无语,平白无故的成为对比的对象,难道自己作为士子,马术就一定要弱?于是,郭嘉默默的将策马离袁常好些距离,免得自己又被当成嘲讽的对象。

“喝!”

“哈!”

来到省己村附近的空地之时,一千三百个青壮在韩恂的带领下,已经开始锻炼。韩恂自从当上这群青壮的教官之后,每天都是一大早便来到这里训练他们。韩恂知道自己的武力很弱,能够给袁常最大的帮助,就是练好这些青壮,将来成为军中的精锐。

“哼哼,大坏蛋,你来了都没有人向你问好,看来训练的不怎么样。估计你的威望,还不如韩大哥。”

甄宓自然免不了要打击袁常,不过,她的话音才落下,就被甄姜给训斥了。

“洛儿,不得无礼。”

甄姜威严的训斥了一句,甄宓虽然聪慧,但是毕竟人情世故知晓的不多。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她却是不知道分场合。虽然甄姜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袁常的手下,看到袁常到来也没有问好,但是甄宓后面一句话却说的有些不适宜。

说袁常的威望不如韩恂,作为主上的人,听了岂非没有想法?换做大部分的主上,估计都会怀疑韩恂了,不过甄姜却是知道,袁常当然不会。

“呵呵,洛儿还小,你不用对她这么严厉。”

袁常笑着劝诫到,袁常自然不会有丝毫的芥蒂,精锐的士兵,碰到任何的情况都不会有所动摇。在这里,袁常说过,一切听从韩恂的指挥,不用因为他的到来而向他行礼。要是每次都这样,岂不是耽搁了他们的训练。

见到袁常帮自己说话,甄宓小丫头虽然因为被甄姜训斥还噘着嘴,不过,看向袁常的眼神明显缓和了许多。看她的眼神,好似在说:算你识相,不然看你还像安稳的跟自己姐姐在一起。

而之后,郭嘉低声解释了一番,甄宓这才明白,这些人之所以没有向袁常行礼,原来是袁常的吩咐。她们这才明白,这是袁常对韩恂无比的信任,让他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训练这些青壮。

“大坏…大姐夫,那边那些又是干什么用的?”

甄宓本想喊袁常大坏蛋,不过想想自己先前冤枉了他,即使再没心没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此,称呼上自然亲近了许多。

“啐,洛儿,你瞎喊什么。”

甄姜听到甄宓对袁常的称呼,脸色羞红,佯装不满的训斥道。不过,看她的眼色,显然对于甄宓的称呼,心里是高兴的。

甄宓翘起琼鼻,轻哼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大姐,现在娘亲又不在这里,我们谁不知道你和袁大人的事,何必还要藏着掖着呢!”

听到甄宓这么说,甄姜垂眼扫了一圈,果然每个人的眼中都透出暧*昧的神色,顿时更加害羞。不过,甄姜也知道,自己的事早晚会被众人知道,此刻也不反驳,就算是默认了。而她的几个妹妹,眼神之中都透出祝福的意思,显然她们对于袁常都感到满意。这让甄姜心中更是开心,家人的支持,对于她而言,是最开心的事。不过,张氏和两个兄长还不知道,她早晚也会向他们说出。

“大姐夫,你还没告诉人家,那边的是什么东西。”

甄宓跑到袁常身边,拉着袁常的手臂,娇声询问到。甄姜已经默认甄宓的称呼,因此也没有制止甄宓,反正在场的众人也都知道她和袁常的关系。

袁常见自己这个小姨子这么上道,心中自然是极为满意的,当下解释道:“那边的是障碍跑,给他们训练用的。”

没错,在另一边的空地上,袁常让省己村的村民帮他打造了十个障碍跑的场地。

原本只有叶孤城从蓬莱岛上带来的三百青壮,故此只弄了十个,而这些项目,前两天才打造好,袁常还没来得及吩咐,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嘱咐关于这一个项目的事情。

后来赵云又从常山招募到一千名的青壮,这十个障碍跑的场地显然是不够用的。因此,袁常又让省己村的村民打造四十个,其他四十个场地,省己村的村民正在热火朝天的开工着。袁常是他们村子的恩人,为袁常做事,他们从来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以后这里将是袁常的第一个士兵训练基地,就算袁常过些日子要前往渤海担任太守,韩恂和这些青壮还是要留在这里训练,暂时还用不上他们。

越野跑、障碍跑这些都是袁常根据前世的军人训练标准鼓捣出来的,还有近身搏击等等项目,袁常也都会一项一项的鼓捣出来。既然要培养精锐,自然要用无数军人钻研出来的先进训练方式。

“主公,这个障碍跑有什么用啊?”

典韦终于知道这些玩意的称呼,不解的询问到。

当时袁常让人打造这些东西的时候,他们就问过袁常。不过,袁常每次都是说等弄好之后他们就会知道,搞的极其神秘。结果,甄宓这小姑娘才问一次,袁常就立马回答。对于袁常的色心,典韦心中再次鄙视一番。

“想要成为精锐,这个障碍跑可是必不可少的项目之一。”

袁常嘴角咧出自信的笑容,他从前世军人训练借鉴来的项目,又岂是一般?

“障碍跑能够对士兵全身每一个地方进行训练,手、腰、腿等等,让身体能够得到最全面的训练。我说了你也不明白,等试过之后你就知道了。”

袁常看着典韦的神情,显然刚才的一番话是白说了,因此白了一眼之后,就不再解释了。

虽然和袁常的关系有些缓和了,甄宓却还是没有放弃和袁常争斗的心思。故此,在听了袁常的话之后,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似好奇却带着狡黠的问道:“大姐夫,这个看起来好腻害的样子,你可不可以示范一遍啊?”

“当然没有问题!”

袁常岂会不知甄宓的小心思,不过,袁常今天就是准备要示范的。为此,袁常这次没有穿着长袍,而是穿着长裤,方便他等下的动作。

“嘻嘻!”

甄宓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顿时笑着站到甄姜身旁,准备接下来看袁常丢脸。虽然袁常看上去很有自信,但是甄宓才不相信袁常这样一个士族出身的人,会懂得做这些。就如她的两位兄长,看起来比袁常还健壮,却打不过甄脱和甄道两位姐姐,在甄宓眼中,士子通常都是虚有其表的人。

袁常将韩恂叫来,吩咐道:“莒子,等下我将示范如何通过这些项目,你让所有人观看。我只示范一遍,以后每天的训练项目要加上这一个,每天早上和下午各一次。”

“是,主公!”

对于袁常的吩咐,韩恂自然不会有半点违逆。袁常之前教导的队形训练,效果已经非常明显,对于袁常弄出来的项目,韩恂自是没有丝毫怀疑其中的好处。

“主公,要不你把通过的方法告诉俺,俺来做怎么样?”

典韦似乎也觉得袁常不行,故此非常替袁常着想,准备帮袁常一把。

不过,袁常斜了典韦一眼,摇了摇头,自信道:“做这个我比你厉害,如果是子龙的话,还行,你就不行了。”

典韦气极,没想到被袁常给鄙视了,他也不多说,倒要看袁常怎么示范。

片刻之后,一千三百名精壮就集合完毕,按照队列站好。他们集合的速度,却是让刘曦惊讶了一番。

身为公主,刘曦是见过禁军的军容,绝对比那最先训练的三百人差一截。刘曦本就觉得袁常厉害,如今见识到袁常训练士兵的手段,心中更是觉得自豪,这就是自己挑的男人,无论他做什么都这么厉害。

见韩恂将青壮都集合完毕了,袁常来到起点摩拳擦掌,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不过,做起来怎么样就不清楚了,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看好袁常。毕竟袁常是士族出来的子弟,舞文弄墨可能还行,训练士兵的玩意,他还真的转不开。

“喝!”

袁常猛然呼啸一声,随后以惊人的速度跑了起来。

第二三七章 演示

在袁常穿越前的时候,当他的家庭还幸福美满的时候,当时的袁常还是个好学生的时候。学校里总会有许多王子之类的人物,比如篮球王子,足球王子,网球王子,樱桃小王子等等。而当时的袁常,他有一个称号-体操王子。

没错,袁常就是个体操王子,所以运动这一块,他是很有天赋的。

军人训练用的障碍跑通常都是四百米,这样分配也比较合理。因此,袁常打造出来的障碍跑场地,自然也是这样的标准。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军人四百米障碍跑的合格标准是2分15秒。当然,这不算特种部队的标准。如果是特种部队的话,袁常估计应该在2分钟之内。如今这个时代的人体质普遍较好,袁常训练的也是精锐,因此给他们的标准自然是按照特种部队来算。

四百米障碍跑的第一个项目是百米冲刺,男子合格是15秒,军人则在13秒左右。这个项目提升的空间不大,因此袁常也是按照13秒来算。当然,是否13秒跑完并不是太过重要,只要所有的项目能够在2分钟内完成就行。不过,四百米障碍跑的项目一个接一个,若是时间没有掌握好,想要2分钟内跑完,也不是那么简单。

袁常被称为体操王子,这体育项目自然是有着绝对的自信。虽然没有看时间,袁常心中却是大致估测到自己跑完百米所用的时间在13秒左右。

“哇,大姐,没想到大坏蛋的速度还挺快的。”

甄宓站在一边,原本是想看袁常丢脸的,结果没想到袁常竟然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其实不止是她,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意外。

“主公用了13秒不到,俺还真瞧不出来。”

典韦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他们几人都有袁常送的手表,自然都能够计时。当然,典韦也自信,他绝对可以比袁常更快,按袁常的速度来算的话,他不用11秒就能跑完这一百米了。

至于赵云,相信可以更快,10秒左右就能跑完。

“呵呵,主公还真是出人意料!”

郭嘉轻笑着和身旁的韩恂说道,他也没有想到袁常能有这样的速度。如果让郭嘉上,估计要比袁常差许多。

“嗯!”

韩恂低低应了一声,按照袁常的速度来看,韩恂都没有自信比袁常跑的快。

袁常跑到百米终点,绕过转折旗,接下来的是五步桩,以转折旗为中线,左边两个桩,右边三个桩,由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木桩组成,必须一步到位,如果身体的协调性不够,那么很有可能踩空。

不过,这个项目对于袁常来说显然没有什么难度,袁常五个跨步,顺利通过。助跑了一段距离,接着是跳过长、宽、深各二米的壕沟,壕沟里面已经注满水,如果谁掉下去,也不至于摔伤。虽说壕沟长只有二米,任何一个成年人站在原地都能跳过去。但是,要想想经过百米冲刺,还有五步桩的运动,任何人的体力都没有开始的时候那么饱满,大意之下,都有可能掉下去。

而且,有的人韧带比较糟糕,两腿之间不能伸展太开,也是会掉下去的。

跨过壕沟之后,则是宽二米,高一米的矮墙。要翻过矮墙,只能用一只手来支撑,如果力量不够,那么失败是很有可能的。

“嘻嘻,大姐,我觉得那大坏蛋在这里可是会丢人的哦,你等下可不要心痛。”

袁常先前已经大致和几人讲解过如何通过的方法,甄宓知道在这个项目上,袁常只能用一只手来支撑身体的重量而后翻过。看看袁常那细胳膊瘦腿,甄宓可不相信袁常能够通过。在她的心中,最好袁常摔个四脚朝天,她就又能取笑袁常一番了。

“洛儿,老…袁公子待你也不错,你就这么想看到他丢人吗?”

甄姜差点就把两人私底下的称呼给喊了出来,幸好她反应快,及时停下。即便如此,还是引来甄宓一阵怪异的目光。

不过,甄宓似乎也没太在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噘着嘴,不满的说道:“哼,人家就是要看那个大坏蛋出丑。人家这么可爱的一个姑娘,他都不知道让让人家,每次都要跟人家争吵,我就是要狠狠的笑话他。”

甄姜感到无语,不过甄宓始终是个孩子,对她也没有太高的要求。想想袁常平时乐此不疲的跟甄宓斗嘴,甄姜觉得袁常也是很孩子气。

“哈哈,大姐快看,大坏蛋就要出丑了…”

终于,袁常来到矮墙之前,甄宓双目放光的盯着袁常,不想错过丝毫袁常出丑的地方。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只见袁常右手撑住矮墙,双脚发力,腰部顺势扭动,异常干净利落的翻过矮墙。

“真是可恶…”

甄宓咬着小嘴,愤愤的跺着脚,没想到袁常的细胳膊瘦腿竟然还能如此轻易的通过矮墙,实在是出乎甄宓的意料。当然,让她最为不满的,就是不能看到袁常出丑。

甄姜失笑,却是没有说什么,要是她现在调侃甄宓,估计甄宓又要把仇记到袁常身上了。

翻过矮墙,袁常跑到高板跳台前纵身一跃,犹如灵猴般抓住高板跳台前的高板,一个前翻到高台,再次双腿发力直接跳过低台,都懒得在低台停顿。小跑几步来到云梯前,轻轻一跳,双臂连连挥动,十五个横杆的云梯眨眼间就通过。让围观的众人看的眼花缭乱,没想到袁常竟然能够如此轻松的完成。

至此,众人已经不再怀疑袁常的实力能否通过四百米障碍跑,只是让他们好奇的是,袁常究竟要用多少时间来通过这些项目。

随后,袁常依次通过独木桥、高墙和低桩网,到达终点之时,饶过转折旗,再次从原路返回。项目基本都一样,只不过在返回的时候,独木桥走的是桥下的立柱,还有矮墙是从洞孔之中钻过。

当袁常百米冲刺回到终点的时候,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

“大人威武!”

“大人英勇!”

赵云几人看了看手表,袁常总共用时1分54秒,却是没有辜负他体操王子的称号。

袁常也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看来身体还没有退化。不过,这厮显然不装逼就难受,走到甄宓跟前,叹气道:“唉,老了,身子大不如前,没想到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换作以前,绝对不用这么多时间。”

当然,袁常的这句话,直接被众人过滤了。

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齐齐上前,朗声道:“主公,让我们也试一试!”

对此,袁常当然没有意见,韩恂作为众人的教官,肯定要熟悉,不然怎么教导其他人。而赵云和典韦,则是有些技痒,想要试一试自己能够做到怎样的程度。而且,三人一同进行,显然也是存了比较的心思。

在袁常发出指令之后,三人同时动起身子。单论短距离的爆发力,典韦显然是最为强悍的,在袁常的指令响起,典韦便如同利箭一般疾射出去。不过,赵云后来者追上,等到达终点的时候,赵云用了10秒多一些,而典韦则用了11秒,韩恂最慢,却也只用了13秒。如果按照这样的趋势来看,最先完成的显然是赵云,其次是典韦,最后是韩恂。

不过,结局总是充满了意外,所以才让人如此期待。

前面的几个项目倒没什么问题,在通过独木桥的时候,典韦竟然掉了下来,重新爬上去,这时候韩恂却是已经追了上来。而等到通过低桩网的时候,典韦通过的更是艰难无比,他身子的灵活性,显然不够,时不时的想要站起身,结果就碰到网。最后,回到终点的时候,赵云用了1分55秒,韩恂用了1分58秒。至于典韦,最是不堪,竟然用了2分05秒,根本没有达到合格的标准。

袁常大笑着称赞到:“子龙不错,第一次进行竟然都快追上我了,莒子也不错。至于某人,哼哼,刚才是谁说要代替我参加的,实在是丢人。”

袁常口中说的某人,自然是典韦无疑。即使是以典韦的厚脸皮,此刻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们别小看这个障碍跑,通过这个障碍跑,能训练人在军事行动中所需要的奔跑、跳跃、攀越、支撑平衡和钻爬等基本技能,并能提高速度、耐力、协调能力、灵敏等身体素质;培养勇敢、坚韧不拔的意志品质,为战时迅速通过各种人工和天然障碍物打下良好基础。想要成为士兵中的精锐,这一个项目是必不可少的。”

“是,主公!”

通过亲身体验,赵云、典韦和韩恂三人更加明白这障碍跑的好处。对于袁常能想出这个东西,他们丝毫不觉得奇怪,要是袁常没有特别的想法,才会让他们觉得怪异。至于典韦,连合格都不能达成,心中自是不会满意,心想一定要多加训练,超越袁常,让袁常不能再借此嘲讽他。

袁常望向一边的郭嘉,奸笑着问道:“奉孝,你也来试试如何?”

郭嘉苦笑,袁常就是喜欢捉弄人。即使没有试过,郭嘉都知道自己通过的概率极低,而且他是谋士,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就行,这一个他果断的放弃了。当然,郭嘉不体验一番,自然是不想让袁常看到自己出丑,否则,以袁常的性格,指不定会如何调侃自己了。

随后,在韩恂的指挥下,一千三百名精壮,依次通过障碍跑的训练。

第二三八章 决定

韩恂指导青壮们训练障碍跑,袁常则和郭嘉、赵云、典韦三人坐到一边去商谈其他事。至于刘曦和甄家五姐妹,还有刁秀儿则自去其他的地方闲逛,她们知道袁常和郭嘉有事要谈,都很知趣的没有来打扰。况且,她们在县里呆了有些久,也觉得烦闷,如今正好来散散心。

袁常似是想起什么,向郭嘉询问道:“奉孝,这么久过去了,令妹却未曾见过几次,莫非她已经回颍川去了?”

当然,郭颖是郭嘉的妹妹,袁常就算有色心,也不会打到她的身上。若是那样的话,指不定郭嘉会不会和他拼命。袁常记得,就郭嘉和郭颖到达东平县的时候见过一面,从此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此时心中好奇,故此才发问。

郭嘉脸上露出苦笑,无奈道:“主公,舍妹不在这里,我便直说了。因为与主公初次见面,她才表现出温婉的性格,要是相处久了,彼此熟悉了,主公就知道舍妹让人头痛的性格了。”

郭嘉也没有说假话,自己的妹妹他是最了解的。从小到大,他没少被郭颖捉弄,因此,来到东平县之后,郭嘉就找个地方让郭颖居住,每天呆在家中诵读圣贤之书,免得她跑出来祸害别人。要不是郭嘉摆出兄长的威严,郭颖还不会答应。

“呵呵,无妨!”

袁常轻笑着,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只听他劝道:“奉孝,郭颖如今年纪还小,性子跳脱也是很正常的事,若是整日呆在家中,难免会闷出病来。曦儿和甄家几位姐妹平时呆在家中也无趣,不若让郭颖和她们呆在一起,奉孝你觉得如何?”

“既然主公这么说了,我答应便是。”

刚开始的时候,郭嘉并不清楚袁常的性格。如今相处这么久了,了解袁常的为人,不用担心郭颖会触怒袁常而被责罚,如果袁常不提的话,他是打算让郭颖呆在屋中修身养性。不过,袁常都这么说了,郭嘉也就不打算继续约束郭颖。内心深处,郭嘉倒是想要看看郭颖祸害袁常,算是为他这个兄长报仇,谁让袁常一直都压榨他。

郭颖的事,袁常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可是袁常却不知道,就因为他这随口一提,郭颖日后简直就成了他的噩梦了。

说完郭颖的事,袁常心中又想起了一件让他觉得诡异的事,于是询问到:“奉孝,有一件事我觉得颇为不正常,倒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袁常说的事就是黑山黄巾帮助袁绍击退公孙瓒这件事,袁常穿越前也看过三国,知道黑山黄巾跟袁绍的关系并不友好。原本的历史上,在之后的几年,黑山黄巾是与公孙瓒联盟,一同攻打冀州的袁绍,最后袁绍有了吕布的帮助,慢慢的才将黑山黄巾平定。如今许多事也都发生了变化,袁常对于黑山黄巾的事并不觉得太过惊奇,只不过有郭嘉这个顶尖谋士在身边,当然要询问他的意见。

听了袁常的问题,郭嘉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袁绍身为当今天下最大的士族出身之一,若是说黑山黄巾会向袁绍投诚,打死郭嘉都不会相信,显然,其中必定有什么阴谋。

“主公,黑山黄巾投靠袁绍必定有诈。不过,其中到底有何阴谋,属下未曾与他们接触过也并不清楚。但是,公孙瓒攻打冀州,而黑山黄巾却是不快不慢的前来支援,若是其中没有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属下近日得到消息,天下各地的黄巾军似有复苏的迹象,其中以青州、兖州、司隶白波、冀州黑山等黄巾最为激烈。当初张角还在之时,尚能号令黄巾,自从张角丧命之后,黄巾贼各自为战,犹如一盘散沙,以致于最终被朝廷扑灭。而如今黄巾却是同时复苏,其中定是有人出谋。”

郭嘉分析了一番,最后得出如此结论。对此,袁常并没有丝毫怀疑,既然郭嘉这么说了,显然十有**是这样。

但是,让袁常不解的是,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已经逐渐平定的黄巾贼再次复苏呢?

想要让这些桀骜不驯的黄巾贼听从号令,是需要何等的智慧和能力?光靠武力是绝对无法征服这些黄巾贼,这些黄巾贼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亡命之徒,若是怕死的话,就不会走上造反这条路了。因此,想要让这些黄巾贼信服,只有出众的智慧才能做到。

而且,袁常推测了一番,仅仅有二流谋士的能力,是无法做到的。想要达到这样的条件,绝对至少要有一流谋士的能力。

三国之中的一流以上的谋士袁常不敢说都知道,至少九成都清楚,至于民间是否还有隐藏的大才,那就不是袁常能够知道的。

司马懿、诸葛亮、庞统如今还小,估计还在司马徽的水镜山庄接受教育;贾诩这个惜身保命的家伙现在还在长安;徐庶是忠于汉室的,显然也不可能;程昱估计如今还在山林之中读书,等候他的明主出现;荀彧、荀攸叔侄二人,估计已经去找曹操了;还有周瑜,想来在等着他的好基友孙策。如此,袁常在脑海之中把三国之中堪称一流以上的谋士思索了一遍,似乎没有人能成为黄巾贼的帮手。

莫非,是自己不知道隐藏在山野之中的一流谋士?天下如此之大,很多有才能的人没有被记载也是很正常的事。

袁常苦思不得其解,抬起头扫过郭嘉、赵云和典韦三人,想要询问三人的意见。蓦然之间,一道闪电划过,袁常发现自己似乎漏了一个人。

当下,袁常连忙问道:“奉孝,董卓丧命之时,可有李儒消息?”

没错,袁常漏掉的就是董卓麾下的首席谋士李儒。正因为有李儒的出谋划策,董卓才能掌控朝廷,做到权倾朝野。当日也是李儒出谋,董卓才能在自己麾下的西凉军未到达洛阳之时,掌控洛阳的政局。算起来,李儒无论从胆识、谋略各方面,都能称得上顶级谋士。

只不过董卓在掌控大权之后,对于李儒的计谋已经没有最初的言听计从,否则也不至于沦落到身死族灭的下场。

在罗大大的三国之中,李儒是被李肃拿下斩首。然而,在真正的历史上,李儒却是在董卓丧命之后消失不见,再也无人知道他的踪影。

那么,策划这一切的,很有可能便是李儒。

郭嘉听到袁常如此急切的语气,心头一愣,随后回答到:“主公,据传来的消息,并没有任何关于李儒的事迹,似乎一夜之间他就从人间蒸发一般。”

袁常脸色凝重,沉声道:“奉孝,如果你的推测没错的话,那么,隐藏在黄巾贼身后出谋的人必定是李儒无疑。”

袁常前世的时候,就看过一些比较偏门的记载,说董卓有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李儒;而也有更离谱的野史,说李儒其实就是董卓的私生子,所以董卓才会对李儒如此信任。对于李儒和董卓究竟到底是何关系,被掩埋的历史显然无法给出一个正确的答案。但是,如果从这一个方面来说的话,李儒策划黄巾贼动乱,也就说的过去,目的自然是替董卓报仇。

董卓虽然是死在王允的计谋之下,但是,别忘了关东诸侯都曾经联合讨董,将董卓逼到长安,归根结底,关东诸侯也是害死董卓的间接凶手。那么,李儒要报复的话,也合情合理。

“袁绍乃是当初讨董的盟主,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李儒暗中策划的话。那么,邺城如今由黑山黄巾驻守,显然是岌岌可危。”

听到李儒的名字,郭嘉自然一眼看出他的阴谋。不过,袁绍的生死与袁常他们并没有关系。所以,众人并没有太过惊慌。而且,袁绍麾下文武齐全,若是连这一劫都逃不过,那他死了也白死,没有谁会怜悯他。

袁常的心情有些沉重,当然不是因为邺城的事。

自从他穿越到三国之后,许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这让他的心中产生出紧迫感,必须要尽快的提升自己的势力,否则历史没有按照正常轨迹前进,没有了对某些将要发生的事的先知先觉,袁常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因此,袁常决定,等他到了渤海之后,就要着手招兵买马,先扩充一些兵力再说。即使要高调一些,袁常也要先壮大自己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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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九章 美酒佳肴

刘曦、甄家五姐妹还有刁秀儿几人在附近游览,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她们便回到袁常这里。毕竟现在是冬天,没什么好看的风景,她们也不过是在县里憋久了,否则也不会跑到外面来吹风。

“大姐夫,人家饿了!”

甄宓跑到袁常身边,可怜兮兮的望着袁常。每次有事央求袁常的时候,甄宓的小嘴总是那么甜,让人哭笑不得。

“洪飞,你去让村民帮忙宰杀五头猪,今天我露一手你们瞧瞧。”

袁常对于甄宓古灵精怪的性格早就有了免疫力,现在两人处于停战友好阶段,因此他也很干脆。之前他也说过要展示厨艺,现在就让他们好好瞧瞧。袁常前世父母去世之后,就是一个人独自生活,自己下厨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对于自己的手艺,还是颇有自信的。

孟子曾经说过“君子远庖厨”,但是,很显然这句话又被后世的儒家弟子给误解了,说是君子不能接近厨房。而事实上,孟子之所以说出这句话,乃是当时齐宣王看到牛因为要被祭天而吓得颤抖不已,于是让人用羊来代替。随后,孟子要宣扬仁义思想,这才说出了“君子远庖厨”,意思是君子不忍看到杀生的场面,正所谓眼不见为净,所以才要远离厨房。

当然,儒家弟子曲解了先贤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

听到袁常的话,众人都是一脸狐疑的看着袁常,看着袁常那白净的十指,他们很难相信袁常会下厨。

“主公,为什么让俺去,为何不让子龙或者奉孝去。”

典韦可不管袁常是否会下厨,只是每次通知人的事情都让自己去,典韦心里有些不平衡,当即出声抗议。因为知道袁常的性子,所以典韦才敢这样,要是换了其他主公,手下敢违抗命令,估计直接军法处置。

袁常眼睛一瞪,恶狠狠的说道:“我还要和子龙、奉孝他们商议事情,商议事情是要动脑子的,你行吗?”

典韦虎躯一震,是可忍,孰不可忍,袁常竟然说他没脑子,他怎么能接受。

“主公,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智慧。我典韦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谁说我没脑子的。”

典韦愤怒之下,竟然连平时经常挂在嘴边的“俺”都弃之不用,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再看典韦威武不可侵犯的气势,换作别人,估计早就被吓爬下了。

“哼!”

袁常不屑的冷哼一声,典韦竟然还想反驳。于是,袁常嘴角挂起冷笑,“既然这样,洪飞你觉得自己有脑子,那我就考考你。你要是能回答的上,我就承认我说错话了,再给你一坛美酒;要是错的话,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知道了没!”

“好,一言为定!”

典韦听到有美酒,顿时双眼放光,他典韦脑子是没有郭嘉那么聪慧。但是,他也不是蠢人,就不信回答不了袁常的问题。

“那么我要发问了,你知道米的爹娘是谁!”

袁常的问题问出来,不要说是典韦,就是其他人都傻眼了。米有爹娘吗?这种事谁会知道啊?不过,看袁常的样子,似乎又想是真有其事。不过,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没脑子,于是众人都很明智的保持沉默。

“这个…那个,主公,俺…”

挠着脑袋,典韦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先前威猛的气势,此刻也已经散去,双眼躲躲闪闪的都不敢看袁常。他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跟袁常抬杠,现在被虐的欲仙欲死,估计没人敢帮他了。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

袁常双手环胸,眼神睥睨的望着典韦,看他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典韦回答不了。

典韦耷拉着脑袋,很自觉的朝省己村走去,看来跑腿这个活,还真是只有他能干了,“主公,在俺走之前,能不能告诉俺米的爹娘到底是谁啊?”

“哼!”

袁常头一抬,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只是用鼻孔对着典韦。典韦知道袁常现在是不会告诉自己了,看来只能换个时间再问了。

“大姐夫,你快告诉人家,米的爹娘到底是谁!”

等典韦走后,甄宓这小丫头几步跳到袁常身旁,柔嫩的臂藕抱着袁常的手臂不停摇晃。可惜了甄宓如今年纪还小,胸前一点规模都没有,要是再长大一点,那就好了。当然,袁常也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要是被甄姜知道自己的念头,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而且,他还会被众人当成**来看待。

显然,袁常对于没有的防御力是极低的。这不,甄宓发问了,袁常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了。要是典韦在场,肯定又要鄙视一番了。

“花生米,所以米的娘就花;蝶恋花,所以米的爹就是碟了,你们明白了吧,答案是不是很简单。”

“…”

众人都是一副无语的表情,这样的问题,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估计都很难回答的出来。不是说问题难度很大,而是思考的过程太曲折了。袁常问的是后世脑筋急转弯的问题,对于如今时代的人来说,是相对比较难理解的问题。

在袁常等人在这边商讨的时候,韩恂那边的障碍跑训练也结束了。成绩还是不错的,基本都是在2分10秒左右完成,还有不少人只用了2分钟的时间。当然,也有几个人用的时间不超过2分钟,对于第一次进行就有如此成绩,可见他们的身体素质都是不错的。

“莒子,你传令下去,为了嘉赏他们训练的辛苦,今日加菜。”

“是,主公!”

听到袁常说加菜,众人顿时都兴奋不已。虽然平时的伙食就已经不错,但是传闻今天的菜肴是袁常提出的,他们闻所未闻的名字,心中都极为期待。

杀猪对于村民来说并不难,不过半个时辰左右,袁常需要的五花肉、排骨和猪蹄这三样东西就摆在袁常的面前了。军营之中自然是有伙头军,袁常做的量就够他们这些人吃,其他青壮的量,自然由伙头军来解决。不过,在此之前,袁常会先将做法告诉伙夫。

袁常的第一道菜是以五花肉为主的红烧肉,相信大多数人都喜欢红烧肉那种肥瘦相间、香甜松软、入口即化的滋味,即使不喜欢吃肥肉的人,都难以拒绝红烧肉这一道美味。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道香味扑鼻的红烧肉就出现了。

紧接着袁常又开始第二道菜肴,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酸甜适中,不油不腻,口感丰富细腻,不会觉得任何一种调料的突兀,可以说是家常菜中的极品。

最后一道,自然是卤猪蹄,大火烧锅,也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就完成了。

看着眼前这三道从未见过,香味四溢,色彩光亮的菜肴,众人皆是暗自咽下一口唾沫。单单是色和香就已经征服他们了。

“哈哈,好了,大家可以吃了!”

袁常、郭嘉几名男子围成一圈,刘曦、刁秀儿和甄家五姐妹坐在另一边。至于青壮们的菜肴,在看过袁常的制作方法之后,伙夫也已经开始烹制。他们本来就是专业的,虽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菜肴,但是看了袁常的烹制方法,立马就知道怎么做。

当三大锅美味菜肴出炉之后,青壮们俱是两眼放光,似乎极为期待。

“嗯,果然美味,主公真让我等大吃一惊!”

郭嘉尝了一口红烧肉,顿时忍不住闭上眼细细感受,片刻之后情不自禁的称赞到。至于典韦这厮,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两只手各抓着一个猪蹄猛啃。

“可惜,若是有美酒,那就更完美了!”

品尝着如此美味菜肴,郭嘉叹了一口气后,略显失望的说道。要是有美酒配这样的佳肴,那真的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哈哈,其实我早有准备。”

袁常大笑一声,从众女的马车上抱来一坛未开封的美酒。

“这…”

郭嘉眼睛一亮,用力的吸了一口气,酒香是他从来没有闻过的。

“主公,这酒之中竟有淡淡的桂花香味,闻过之后,就让人有一种醉意。莫非,这便是主公亲自酿造的美酒?”

袁常一直都说他会酿造许多美酒,当初典韦也是被袁常这样给骗上贼船的。只是,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袁常酿酒,怎么突然之间就拿出来了?

其实,袁常早就已经酿造美酒了,只不过没有让典韦、郭嘉发现而已。否则,以二人的性子,说不定会偷喝。而且,袁常把自己酿造的美酒,都藏在隐秘的地方,典韦和郭嘉想要寻找也很难。

“主公,快给俺满上。”

见到美酒,猪蹄都被典韦给放下,迫不及待的将碗伸到袁常面前。

袁常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当初他承诺过典韦,这点他还是会做到的。

“呜呜呜,主公,真是太好喝了,再给俺来一碗。”

典韦实在太激动了,心中暗自想着果然没有跟错袁常。不仅能品尝如此美味,还有如此美酒,幸亏当初他路上碰到袁常,不然哪能享受到这些。

一坛酒几个人分,瞬间就没了,典韦见酒已经喝完,顿时苦着个脸。

“主公,还有没有,再拿一坛来啊!”

“没了!”

袁常没好气的说道,虽然赵云和韩恂不像典韦和郭嘉二人好酒,但是酒量也都不俗,而且还是如此美酒,他们自然不甘落后,一人一碗,转眼就喝完。袁常这次只带了一坛,他可不会多带,眼前几人都算是酒鬼,再多的酒也不够他们喝。

“嘿嘿,主公,家里是否还有美酒,大家见者有份。”

典韦涎着脸,讨好似的说道。也就是袁常这样的主公,否则他哪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袁常果断的摇了摇头,酒他自然还会有。但是,怎么可能让郭嘉和典韦知道,他绝对相信二人会干出偷酒喝这样的事。

虽然袁常摇头说没有了,郭嘉和典韦二人却是不相信,心中一直惦记着袁常的美酒。

酒足饭饱之后,袁常一行人便返回县里,该吩咐的都吩咐了。接下来,袁常也是时候准备前往渤海郡了。至于韩恂,自然是留在这里继续训练青壮。

第二四零章 偷酒

当袁常众人返回东平县时,天色已晚。

袁常既然说了让郭颖和刘曦她们住在一起,郭嘉因此前往郭颖居住的地方,准备将她接到刘曦她们这边,让她去祸害袁常;袁常则和刘曦回到刘曦的房间准备休息;至于甄家五姐妹,出去了一天,此时自然要去向张氏问好。

“珞儿,你留下,为娘有话要跟你说。”

随意的闲聊一番之后,甄家五姐妹因为奔波了一天,都有些疲乏,准备回去休息。不过,在五人即将要离开之前,张氏却叫住了甄姜。

“是,娘亲。”

甄姜心中有些许的紧张,不过,为了不被自己的母亲看出异样,甄姜还是强忍住心头的紧张,略显不安的坐到张氏身旁。

其余四女原本也想留下陪着自己的姐姐,不过,见到母亲的眼神之后,只能无奈的离开了。

张氏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甄姜,好似要把她看透一般。而甄姜心中本就有事,被自己的母亲如此盯视,自是心虚的低下了臻首,心中惶惶不已。

“唉!”

良久之后,张氏长叹一口气,柔声说道:“珞儿,你是五个姐妹之中的大姐,向来很有分寸,为娘对你也是极其放心的。而你也没有辜负为娘的期望,一直都是为娘的骄傲。原本,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龄,若是没有袁谭的事情发生,如今你或许也已经许了人家。可是,如今你却做出这样的事,让为娘如何说你是好?”

张氏是过来人,因此,自家女儿身上发生的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双眼。甄姜眉心舒展,双腿行走之时微分,显然如今已不是处子之身。联系昨晚的事情,还有甄姜今早没有来她房间问好,张氏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是女儿任性,害的娘亲挂虑。娘亲若是责罚女儿,女儿不会有二话。”

甄姜见自己的母亲知道了,也没有掩饰。况且,在准备和袁常发生关系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向张氏说出这件事,如今母亲先说出来,她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我毋极县甄家如今虽然没落了,可是曾经也是威望一时的士族。如今你做出这种事,为娘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老爷。”

张氏说着就有些感伤,感觉是自己对不起甄家。

甄姜怎么说也是一个未婚女子,如今却已经失了清白之身,倘若让人知晓,毋极县甄家岂不是要被他人笑话。如今毋极县甄家已经没落,虽然两个儿子都在冀州为官,官职却并不高,而且以二人的能力,也不能升到更高的地步。诸多烦恼在张氏脑中流转,因此,此刻才不由自主的落泪。

“娘亲,是女儿不孝,还请娘亲不要难过!”

见自己的母亲如此难过,甄姜急忙安慰道。甄姜对于自己**给袁常,并不感到后悔,袁常是她一生的幸福,她要及早抓住,以免日后自己后悔。而看母亲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太过愤怒。

“娘亲,女儿和袁公子是真心相爱的。女儿知道,做出这样的事有辱家风,但是,女儿不曾后悔。袁公子是个好人,女儿若是不能趁早抓住他的心,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女儿希望娘亲能原谅女儿的任性,不要反对女儿和袁公子在一起。若是娘亲要罚要骂,女儿都不会有怨言。”

张氏怜爱的将甄姜拉到自己身旁,柔声道:“珞儿,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为娘怎么会不同意呢?一个女人,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幸福快乐的男人。既然你觉得袁公子能让你幸福快乐,为娘又怎么会反对你呢?”

“娘亲,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反对女儿和袁公子在一起?”

甄姜听了张氏的话,顿时一脸欣喜之色。只要家人能够同意她和袁常在一起,得到家人的祝福,对于她而言,无疑是一件喜事。至于她的两位兄长,向来对她疼爱有加,肯定也不会反对她的事。

张氏见甄姜如此开心,宠溺的将她揽在怀中,就如同甄姜小时候一样。

“傻孩子,为娘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岂会没有看出你和袁公子之间的事?你自己也许没有发现,你自从和袁公子在一起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开心多了。为娘稍微注意一下,自然就知道你和袁公子之间的事。如果你把事情向为娘说了,为娘肯定也不会反对。到时为娘和袁公子的长辈商量一番,选个吉日结了你们的亲事,又何必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呢?袁公子也是袁家子弟,如今又升任渤海太守,自然能配的上我家女儿。”

在父母的眼中,自家的儿女总是最优秀的。虽然毋极县甄家已经没落了,张氏也不觉得自己的女儿和如今威望鼎盛的袁氏子弟成婚有什么高攀的说法。当然,张氏之所以不反对甄姜和袁常在一起,自然也是因为袁常的身份,还有如今袁常是不大不小的一名太守。

张氏的做法也不能说是势力,毕竟谁不想自己的女儿能够嫁个好人家。倘若自己的女儿要嫁给路边的乞丐,谁会愿意?袁常不声不响的把自家女儿清白给占了,张氏没有拿着菜刀去追砍袁常已经算好说话的了。

见自己的母亲能理解自己,甄姜心中很高兴。听了张氏的话之后,甄姜连忙解释道:“娘亲,女儿原本也是想跟袁常他成婚之后再行洞房。然而,袁常他必定是个做大事的人,在没有安定之前,这种事显然不会着急。况且,曦儿妹妹如今没有家人在身边,她都没有和袁常进行仪式,若是女儿和袁常进行仪式,曦儿妹妹心中或许会难过。其实,相爱的两个人只要能在一起,有没有仪式都一样。”

“傻孩子,你总是这么为别人着想。事已至此,为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希望袁常能够一直都待你好。”

张氏摇了摇头,无奈说道。

“娘亲,袁常他会的,虽然他没有承诺过什么。但是,女儿知道袁常他会这么做。谢谢娘亲能理解女儿!”

“吧唧!”

甄姜心中开心,忍不住在张氏的脸上亲了一口。

“呵呵!”

张氏轻笑着,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柔声道:“珞儿,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调皮。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觉了,珞儿今晚你就和为娘一起睡,顺便说些体己话。不然等你嫁到袁家之后,也许我们就更少有这样的机会了。”

“娘亲,女儿就算嫁到袁家,也可以常常回家看望你不是!”

屋中,母女二人悄悄私语,脸上都挂着温馨的笑容,直到二人渐渐的睡入梦乡,母女二人的体己话才结束。

……

明月高挂空中,万籁俱寂,显然劳累一天的人们都已经进入梦乡。而在某个住宅的后院之中,却是传来阵阵的铲地声。

“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三个人,正在偷偷摸摸的做着某件事。若是袁常在场的话,自然知道这三人不是别人,却是郭嘉、赵云和典韦三人。

先前说话的那人,自然就是赵云。

赵云双眼警惕的注视着四周,以免有人前来,发现他们的行动。不过,赵云的心中还是有点忐忑,试图劝说二人放弃。原本赵云是不打算做这件事的,奈何郭嘉和典韦邀请,他不好拒绝,只能被二人拉上贼船。

“子龙,无妨,主公知道了也不会责罚我们。主公平时就说了,有好东西大家要一起分享。况且,此事就我们三人知道,没人说的话,主公就算怀疑,也不会确定就是我们做的。”

“子龙,不是俺笑话你,你就是恁的胆小。如果你害怕的话,现在走还来得及,不过东西到手了,俺可是不会分给你的。”

“谁说我怕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似乎被典韦给刺激到了,赵云当即挺起了胸膛,也不再劝说二人。

郭嘉对着典韦眨了眨眼睛,暗示典韦这激将法用的好。正所谓法不责众,多一个人分担总是好的。要不是韩恂没在的话,他们还会把韩恂给拉来了。

“哐!”

地下突然传来一道略显不同的声音,典韦顿时停下了挥动的铁铲,双目放光的看向郭嘉和赵云二人。

随后,典韦小心翼翼的用铁铲将泥土铲开,接着,就看到地下整齐的埋着十几个坛子,坛子之中传来阵阵酒香。

“奉孝,子龙,挖到了,俺们挖到了!”

原来,白天的时候在省己村喝到了袁常酿造的桂花酒,虽然酒里面的桂花酒的味道很浓。但是,郭嘉还是从坛子上面闻到了些许桂花的味道。而且,袁常酿酒不可能就只酿一坛,于是,经过一番推测,郭嘉将目光锁定在后院这里的桂花树下。因此,这才在大半夜拉着典韦和赵云来这里偷酒喝。

袁常果然没有料错,一旦让他们知道这种事,以郭嘉和典韦好酒的性子,偷酒还真是必然的事情。

“哈哈,发达了,这次真的发达了!”

典韦看着地下的十几个坛子,口水忍不住流了出来。自从白天尝过桂花酒的味道之后,典韦就一直念念不忘,此刻见到这里还有这么多存货,他哪会忍得住?当下,典韦抱起一坛酒,就要拍开泥封,准备大喝特喝。

“呀呵,有什么好东西,怎么不跟我分享一下。”

突然之间,一道夹杂着凛冽杀气的声音在典韦耳边响起。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典韦的脸色顿时白了下来,缓缓的转过头,正好看到袁常那充满杀气的目光盯着自己。

“主公!”

郭嘉、赵云、典韦三人连忙转过身,陪着笑脸望向袁常。

袁常缓缓走过来,脸上挂着冷笑,沉声训道:“洪飞,你好大胆。竟然半夜来偷我的酒,你太让我失望了。原本我这些酒就有你的份,你却是自己来偷酒喝。念在你平日里的功劳,这一坛酒就给你了。”

“多谢主公!”

典韦原本还担心遭到袁常的责骂,结果什么事都没有,还能赚到一坛美酒,心中顿时乐开了花。不过,听到袁常接下来的话之后,典韦的笑脸顿时凝固了。

“奉孝,子龙,你们平日里皆有功劳,一人送两坛。”

“多谢主公!”

郭嘉闻言,顿时一脸喜色。而赵云虽然没有郭嘉和典韦那样好酒,但是桂花酒却是真正的美酒,他当然不会推辞。他是打算一坛自己喝,另外一坛留给自己的兄长,他的兄长也是好酒之人,想必见到这美酒,也会很开心。

“主公,不公平,为何奉孝和子龙是两坛,俺就一坛,俺坚决反对!”

袁常瞪了典韦一眼,怒道:“你先前想要偷喝,可是被我抓个正着,给你一坛已经算不错了,你还反对?要是再废话,一坛都没有。”

听了袁常的话,典韦顿时耷拉着脸,后悔自己先前太着急了。他们三人都有份偷酒,结果就他分的最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郭嘉、赵云、典韦三人心中都觉得袁常一改往日的小气,竟然一口气给了他们这么多坛的桂花酒。其实,袁常不这样做也不行,不久之后就要前往渤海郡了,这酒他一个人也喝不完,到时候上路的时候这些酒总是会让他们知道,既然这样,还不如顺势送给他们。剩下的几坛,韩恂一坛,彼得一坛,其余的他也可以留着慢慢品尝。

“奉孝,有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给俺半坛,如何?”

“子龙,你也给俺半坛?”

典韦倒是打的好算盘,他从郭嘉和赵云手中分别要半坛,他就有两坛了。可惜,对于典韦的话,郭嘉和赵云直接无视了,抱着属于自己的两坛桂花酒,返回自己的房间。

“呜呜呜,不公平,俺不服~~”

第二四一章 李催不服要辩

李催、郭汜、樊稠和张济四人兵分四路,想要从四个方向围攻长安。其后,得知牛辅收降董越军马,合兵十万进攻长安。因此,李催、郭汜四人为了能够与牛辅一同攻打长安,故此四路人马合兵一处,同时急行前往长安。

不过,大军才到新丰县之时,却是遇到了王允派遣来的徐荣和胡轸率领四万原西凉军来讨伐他们。

李催、郭汜四人虽有十万凉州士兵,却是仓促间聚集的乌合之众,岂能西凉军这样的精锐作战?甫一接触,李催、郭汜的十万人马就被杀得人仰马翻,战死万余人,另有万人投降。一战下来,十万大军仅仅剩下六万多人马。

然而,这一万降兵是贾诩建议李催故意留下的。

贾诩也知道以这十万人马是无法与原来的西凉军作战,而他们没有时间跟徐荣、胡轸消耗,只能出奇兵。因此,李催、郭汜四人将自己的亲信精锐都放在这一万降兵之中,伺机偷袭。

当夜,徐荣寨中起火,外面李催、郭汜四人早已准备,趁机掩杀。徐荣还要指挥迎战,不想却是被人一刀斩下首级,原来却是胡轸。

胡轸和董卓一样,都是凉州出身,因此,他在投降王允之后,并没有得到重用。而徐荣却是辽东人,故此王允任命他为此次的主帅。胡轸本就心中怨恨,如今自己的凉州好友反攻长安,胡轸自然决定和李催、郭汜四人联合。

至此,四万西凉军除却损伤的数千人,其余尽归李催、郭汜四人,战力比之先前,更胜好几分。

其后,李催令胡轸领二万大军向长安进发。沿途县城并不知道胡轸已经叛变,故此轻松的拿下城池。李催许诺等拿下长安之后,替胡轸讨个将军之职,因此,胡轸心情激动之下,干的更是卖力,渐渐已经兵临长安,胡轸更是加快行军速度。

这一日,胡轸照常行军,然而才行不久,却是见到前方一面大旗,上书“吕”字。胡轸顿时大惊,吕布不是去讨伐牛辅了,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胡轸当然知道牛辅不会统兵,被吕布击败是肯定的事。然而,胡轸怎么也想不到,牛辅会败的这么快。

其实,这也很正常。牛辅虽有十万人马,其中五万却是董越的人马。牛辅杀害董越,夺取这五万人马,肯定会有人不满。等到牛辅战败之后,投降、逃跑也就说的过去。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牛辅不会领兵,还怕死。若是他慢慢消耗,将吕布拖住,等李催、郭汜的大军围攻长安,到时候吕布必要援救长安,他再随后掩杀,就算打不赢,只要让李催、郭汜的大军拿下长安,胜利也属于他们的。当然,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牛辅死了是不争的事实。

压下心头的惊意,胡轸拨马上前,拱手道:“温侯大人,末将已经拿下李催、郭汜、樊稠、张济四人,另有二万士兵押送他们前来,末将此番先行前往长安报捷。如今温侯大人前来正好,押送四人的重任便交由温侯大人。”

胡轸打的注意是让吕布与李催、郭汜四人对上,然后他再从吕布军后方进攻,如此便能两面合击,打吕布个措手不及。

吕布高坐赤兔马上,单手执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厉喝道:“胡轸逆贼,司徒大人早已知晓你杀害徐荣太守,投靠李催等乱贼。先前被你诓骗许多城池,如今还妄图欺骗于我,今日便要你丧命在我的画戟之下。”

王允培养的间谍不是盖的,其实在胡轸投靠李催四人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收到情报。但是,王允没有声张,而是先让吕布回到长安。等吕布回到长安之后,才将此事说出,而后令吕布讨贼。

胡轸大惊,没想到王允已经知道他叛变。而王允也够狠,没有通知李催行军途中的县城,这才让李催他们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撤退!”

知道王允打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的想法之后,胡轸当即下令撤军。胡轸还是有自知之明,他是敌不过吕布的。况且,吕布现在的兵马也比他多,若是跟吕布开战,他就是找死。

“进攻!”

吕布振臂一呼,赤兔马身影犹如闪电般划出,瞬间就出现在胡轸眼前。胡轸还来不及阻挡,已是被吕布一戟刺下马。

其实,吕布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战胜李催等人,这一战,他是存了战败的念头而来。目的,自然是准备离开长安,去天下寻找对手。胡轸原本也不用死,他是否叛变跟吕布没有丝毫关系。不过,胡轸错就错在把他当傻瓜一样愚弄,妄图欺骗他。如果,胡轸直接向吕布宣战,吕布也不介意放胡轸离去。

胡轸已死,胡轸率领的二万人马有的四散奔逃,有的跪地投降。吕布也没有下令追击,这些人太弱,提不起他丝毫的兴趣。

“报,胡轸将军战死,大军溃败!”

后方的李催四人得知探子汇报的消息,当即聚在一起商议。

樊稠率先道:“吕布勇猛,我军无人能敌。况且他如今统帅段煨麾下的二万西凉军,更兼有洛阳禁军四万,以我军如今的实力,恐怕难以抵挡。”

李催闻言,心中有些不爽。觉得樊稠看不起自己,也为樊稠日后丧命埋下了伏笔。

虽然吕布的勇猛众人都知道,但是,李催自认为不比吕布弱,只不过二人从未交过手,所以他的实力没有被人知晓。只是李催知道,现在他们做的是反叛之事,如今不适合跟吕布对战,唯有解决吕布,拿下长安才是正理。不过,在李催的心中,却是存着和吕布一决高下的念头。

李催站出来,不屑道:“吕布勇则勇已,却是无谋之辈,不足为虑。我等先前所行之地,有一山谷,易守难攻。我引军守住谷口,每日诱他厮杀,郭将军可领军抄击其后,效彭越挠楚之法,鸣金进兵,擂鼓收兵。张、樊二公,却分兵两路,径取长安。彼首尾不能救应,必然大败。”

众人闻言大赞,当下便依李催之计而行。

却说吕布引军到达,虎目四射,看到地上整齐的足印,分成三个方向,心中已然知晓李催四人的想法。不过,吕布却是什么也没说,就当自己中计,下令安营扎寨,准备次日再与李催决战。

李催营中,从探子口中得知吕布没有其他动作,李催心中冷笑:“有勇无谋之辈,早晚要你知晓我的厉害!”

第二四二章 吕布想法

次日天明,吕布大军方才列好队形,李催已是在营外叫阵。

“吕布,你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今日我便要斩下你的首级,来给相国大人祭奠。”李催勒住马缰,手中大刀遥指吕布军营方向,破口大骂。

“杀了吕布小人!”

“替相国大人报仇!”

李催身后的士兵,同时高声呐喊,气势直冲云霄。

吕布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一手提方天画戟,一手牵住马缰,缓缓骑到李催对面,神色淡然,丝毫不为李催的骂声有所变化。

吕布麾下统帅的六万大军,四万是京城禁军,乃是朝廷兵马,对于李催的喝骂,自然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斩下李催脑袋泄愤;另外二万士兵,是从段煨手中调来的原西凉军。他们本属于董卓麾下,虽然李催骂的不是他们,他们却也觉得好似在责骂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杀!”

吕布双目淡然的望向李催,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随后六万大军喊声震天的冲向李催大军。

吕布身子没有动,李催军中没有人能提起他的兴趣。而且,他已知晓李催的计谋,更是懒得动。如果李催肯拼命的和他一战,那吕布还能有些精神。早在董卓麾下的时候,军中就有传闻李催不服他的实力,想要和他一决高下。对此,吕布只是心中随意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中。不是吕布自大,而是身为战神的自信。

李催知道现在谋算吕布,不能做的太明显,因此也下令大军进攻。

不过,交战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催便下令收兵,鼓声震天响起,李催的二万大军立即便退入山谷之中。此时,吕布军后方,却是响起阵阵锣声,片刻之后,喊杀声响起。

“温侯大人,郭汜引兵偷袭我军后方。”

一名将领策马来到吕布跟前,急切的汇报到。

吕布脸上的神情不变,淡然下令到:“传令后军调转方向,迎战郭汜。”

然而,吕布军才要准备与郭汜交战,郭汜军却已经擂鼓收兵;随后,李催那边锣声响起,又从山谷之中掩杀而来。

如此多番滋扰,吕布军中士兵都疲乏不已,而天色也暗了下来,双方都罢兵休息。

第二日,李催和郭汜二人又如同昨日一般,只是滋扰吕布军,并没有真正的进攻,一连三日,双方都是这样的对峙着。

其实,只要不是个白痴,都能看得出李催和郭汜二人的用意。况且,吕布会是个白痴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罗大大的三国之中记载着吕布被二人耍的团团转,明显就是在抹黑吕布。只要稍微动一下脑筋,都能想到李催和郭汜二人是在拖延时间。而且,在这期间,樊稠和张济二人并没有出现,再想一想,还会不知道樊稠和张济二人去干什么。

当然,吕布早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他们的用意,却并没有回援长安,也没有强行攻打李催和郭汜二人。否则,以吕布六万精锐士兵,解决李催和郭汜二人根本没那么困难。

等到第四日的时候,长安有飞马来报,说是樊稠和张济二人率领六万大军直攻长安,已经兵临城下,将长安四个城门团团围困住。

“传令前军转后军,后军转前军,回援长安。”

吕布淡淡的下完命令,率先策马向前奔去。看来长安的事情即将了结,他也能够离开了。吕布的家眷早在之前就已经让张辽和高顺二人护送到河内,然后从河内前往冀州。他的目的,自然是希望能够和袁常麾下的赵云、典韦再战一场。况且,还有叶孤城,西门吹雪等人,同样对他有很大的吸引力。原本,吕布可以直接离开长安,前往冀州。然而,叶孤城五人还在长安城中,他此番回到长安,便是要将叶孤城等人带离。

当然,以叶孤城等人的实力,要离开长安也不难。只是,蔡邕一定要将家中的万卷藏书一并带走,故此需要吕布的士兵帮忙。

等到吕布撤军返回长安之时,李催和郭汜二人率军在后掩杀。

早在开战之前,吕布就已经安排妥当。将从段煨手下调来的二万西凉军安在前军,京城的四万禁军安在后军,为的便是这一刻。

当李催、郭汜攻来之时,二万西凉军除却少数人抵抗,大部分人都直接投降。他们本就是凉州出身,李催和郭汜麾下的士卒都有他们的兄弟、乡亲,自然不会动手。而且,吕布也计算好了,这些西凉军留在自己麾下,也是个不稳定因素。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他们放走,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因此,在快要到达长安城之前,吕布麾下的二万西凉军已尽归李催、郭汜二人,吕布仅率领四万禁军返回长安。李催和郭汜二人也不敢逼的太急,只是一直在吕布大军身后吊住,给吕布一点压力。

当吕布率领四万禁军回到长安之后,王允顿时大怒。

“我早知晓这些西凉军不可靠,当初就应该直接诛杀,如今反而成了乱贼的助力。待平定这些乱贼之后,我定要荡平凉州!”

对于王允的话,吕布没有表态。

如今长安被李催、郭汜四人的十几万大军包围,如果正常情况下守住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长安城内还有不少原本西凉军的降将,他们麾下的西凉军也不下万人。若是李催、郭汜他们强行攻打长安,他们说不定会投靠李催四人;当然,如果把长安城内的西凉军都诛杀,那就不用担心有人叛变。但是,没有理由的就杀掉这些西凉军,反而会让城内人心惶惶,士气急剧下降,这样长安城十有**也守不住。

当然,也不是说长安没有解救的办法了。

第一个,那就是有大将统兵,出城与李催、郭汜四人交战,趁早的将李催、郭汜四人击败,不给长安城内的西凉军叛变的机会。只是如今长安城有这个能力的人,除了吕布,却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而吕布已经决定离开长安城,自然不准备出手。

至于第二个办法就比第一个办法不靠谱,那就是长安城附近的州郡有人来增援。只是,如今的各地诸侯都在想着各自扩充地盘,哪里还顾得上长安城。就算是有这样想法的人,他们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司徒大人,如今贼人围攻长安甚急,不若将天子转移到其他州郡。等候各地援军将贼人击退,再返回长安,如何?”

对于吕布的提议,王允当然不可能同意。

好不容易除去董卓,他掌控朝中大权。能像杂家先祖吕不韦那样,掌控天子,奇货可居,让杂家从此发扬光大。若是到了其他州郡,他王允哪还有像长安这样的威望。因此,王允绝对不可能离开长安。

“奉先,多日征战,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待明日再行商议。”

王允心中的想法自然不会和吕布说明,当下让吕布离去,他则返回书房思索应对的策略。

次日,王允上朝,大臣们纷纷发表意见讨论,然而却都没有一个可行的办法。而到了如今性命攸关的时刻,王允的威严似乎也不如曾经那般响亮,许多大臣对待王允,也没有先前那般恭敬。

对此,王允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知道,只有解决李催、郭汜四人的问题,才有空暇整顿朝纲。王允心中明白,许多大臣心中都在责怪他。当初若不是他坚决要将李催、郭汜四人斩杀,也不会逼得四人反叛。

几日下来,群臣都在争吵之中度过,然而,始终没能提出好的建议。

这一夜,原董卓部将,李蒙、王方二人率麾下西凉军,打开城门,李催、郭汜四人一齐拥入。李催、郭汜四人纵兵掠夺,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国难。等到天明之时,李催、郭汜四人便领兵围住皇城,齐齐对着皇城呼喝,将王允交出。

而另一边的吕布,却是已经准备妥当,带领跟随的数千将士,往长安东门离去。当然吕布想要逃离的情况,自然被人汇报到李催、郭汜四人面前。

得知此消息,李催、郭汜、樊稠和张济四人,自然是聚在一起商议。

第二四三章 吕布退走

李傕、郭汜、樊稠和张济四人聚在营中,商议吕布之事。

樊稠率先说道:“吕布勇猛,我军恐无人可敌。如今我们只要拿下皇宫,吕布是否拿下并无大碍。既然如此,就让他离去便是。”

郭汜和张济二人觉得有理,吕布勇猛天下皆知,可在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他们谁也不想去追杀吕布,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死在吕布画戟之下。如今他们包围皇城,胜利就在眼前,没必要为了吕布这样一个蛮夫浪费时间。

李傕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冷笑道:“吕布一勇夫尔,不足为惧。当日杀害相国大人,吕布亦是凶手,今日我必要斩下吕布首级,替相国大人报仇。”

如今长安已经落入李傕、郭汜四人手中,已经是胜券在握,李傕自然要借着这次机会和吕布一分高下。

郭汜、樊稠和张济三人知道李傕一直对吕布不服,既然李傕愿意去追杀吕布,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只要不让他们去追,他们就无所谓。

“来人,随我去斩下吕布首级!”

李傕大喝一声,拍马舞刀当先骑去,其身后一万士卒紧紧跟上。

吕布一骑当先,身后数千士卒跟随,其中还有十几辆马车“吱呀”、“吱呀”的缓缓前行着,这些马车上都装着蔡邕花费毕生精力收藏的上万卷藏书。而叶孤城五人此时也都穿着士兵服饰混在军中,蔡邕和蔡琰二人则在马车之中。蔡邕年纪已大,蔡琰女流之辈,自然不好步行。不过,在叶孤城五人身边,却是多了一个面貌陌生之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孤城他们从右扶风找到的马钧。

找寻马钧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因为马钧在当地小有名气。当然,马钧的名气并非是因为他会发明东西,怎么说马钧也不过是个匠人,地位比之商人还略有不如。而马钧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他结巴的原因。叶孤城他们询问马钧在何处,立马就有人说了出来。

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像马钧这样的发明家,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宝。想要让人家出力,都是要大把金钱撒出去,三请四拜人家还不一定答应。但是,如今的时代却不一样,匠人卑微的身份,注定他们的出路艰难。因此,马钧在听到有人愿意任用自己,自然是异常高兴,二话不说就同意跟随叶孤城他们前往冀州。

对马钧而言,能否当官他并不是很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发明有人能欣赏。就像伯牙和钟子期,伯乐遇千里马一样,士为知己者死!

“吕布小儿,还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正当吕布军缓缓前行之时,背后传来漫天呼喝声。整个大地都在颤动着,似乎有千军万马追来。

先前他们从长安城离开之时,因为李傕、郭汜四人的人马都包围在皇城前,四个城门只有数千士兵把守。人数本就不多,碰到的还是天下闻名的战神吕布,那些士兵自然不敢阻拦,让吕布他们轻松的离去。不过,自然还是会有人向李傕他们汇报,因此,有追兵前来,也是预料中的事。

吕布勒马回身,目光淡然的望向李傕,李傕这样的角色,实在很难提起吕布的兴致。不过,吕布也知道,要是不让李傕知道双方的差距,相信他会缠着自己不放。

当下,吕布举起画戟,遥指李傕,其意已经很明确了。

李傕此次来追赶吕布,为的就是与吕布分个高下,见吕布挑衅的举动,顿时怒喝一声,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然而,李傕的大刀还在手上,却只见眼前一闪,而后一道寒芒从眼前划过。然后,他便看到吕布神态睥睨的俯视着他,画戟枪尖正抵在他的喉咙之上,只要向前轻轻一刺,李傕便能够去见董卓了,一滴冷汗不由得从李傕的额头之上滑落。

“今日暂且饶你贱命,倘若再犯,我必杀之!”

吕布斜睨了李傕一眼,傲然说道。他要杀李傕就跟反掌一般容易,不过,如今吕布只想着离开长安,前往冀州,没有心思在这里消耗。杀李傕不难,但是,这样做说不定会激起西凉军的凶性,死缠着他,吕布虽然不惧,却也怕麻烦。

言毕,吕布收起画戟,勒马转身离去,视李傕如同无物一般。

李傕紧要钢牙,眼神之中满是屈辱之色。如今他终于知道自己和吕布的差距,但是,吕布如此高傲的神态,却是让李傕心中不满。更何况如今长安城内有他们四人的十几万大军,吕布竟然还如此小觑自己,李傕顿时心中发狠。

脸上闪过一抹狠色,一柄小刀从李傕的袖口滑下,捏在双指之间,下一秒,小刀破空而去,李傕脸上闪过残忍的笑容,似乎已经预见吕布倒在自己的面前。

可惜,李傕注定要失望了。

吕布能被称之为战神,不是浪得虚名。若是这样的偷袭就能要了吕布的小命,吕布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就在小刀快要穿透吕布的后心之时,只见吕布手腕一动,画戟不知何时来到身后,吕布好似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挡下小刀的攻击。而后,吕布手腕再次转动,小刀犹如闪电般向李傕激射而去。

李傕见到小刀向自己射来,顿时大惊,心中暗道吾命休矣。

“咻!”

然而,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李傕才发现自己安然无恙。而那柄小刀,却是插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从那个轨迹来看,小刀先前是从李傕的耳边划过,仅仅三公分的距离,便能穿透李傕的脑袋。此时,李傕还能感受到耳朵因为小刀快速划过传来的些许疼痛感。

吕布转过身,凛然不可侵犯的双目瞪着李傕,厉声道:“再有下次,我便取你项上人头!”

这一刻,李傕是真的害怕了。虽然还是一样的吕布,但是李傕却是觉得站在面前的吕布无比高大,就好像一座万仞高山,而他李傕,只是这高山之下的一粒沙子,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李傕知道,他这一辈子注定只能生活在吕布的阴影之下。

见李傕已经丧失了斗志,吕布不屑一笑,转身策马而去。待吕布回到队伍跟前,众人也都动身,李傕丝毫没有阻挡的念头。

……

等李傕回到皇城之前,早就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内心是否如此,就无人可知了。郭汜三人看李傕的神情,自然知道吕布已经安然离去,而他们原本对吕布是否离去没有什么意见,此刻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皇宫之中,年仅十岁的刘协坐在龙椅之上,而底下的大臣们正在劝谏。

“陛下,如今贼势甚急,陛下可上城楼平息贼乱。陛下有上天庇佑,乱贼们岂敢动陛下分毫。”

“陛下,谏议大夫所言有理。李傕四人虽然叛乱,却还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若是出面,他们定然不敢妄动。”

“陛下,乱贼声称为董贼报仇而来,只要我们暂时给董贼平反,他们自是满意归顺朝廷。待日后时机成熟,可再除去他们。”

大臣们都劝谏刘协出面安抚李傕四人,当然,他们也都存了私心。

李傕四人打的是替董卓报仇的旗号,主要追究的目标就是王允,此刻若是跟李傕他们妥协,王允自然要被推出来。虽然之前董贼丧命的时候,群臣都欢庆不已。但是,现在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让王允出去顶缸,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

王允也明白这一点,不过,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这一刻,蔡邕当初在牢中和王允说的话,再次在他的脑海之中回荡。

“子师,想要恢复百家局面,你注定无法做到,因为你不是王者。想要做到这一点,那么必定是要一个无所畏惧,不受制于人的王者。你要借天子之手完成你的理想,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王允心中长叹,本以为除去董卓,掌控朝中大权,便能让杂家再次兴盛。然而,蔡邕说的没错,他不是王者,想要借天子之手来完成他的理想,是没有丝毫的可能。正如现在这样,被乱贼们逼到这种地步,他就要出来顶罪,虽然大臣们没有说话,却都是这个意思。他王允却是不得不站出来,否则,到时刘协出了什么问题,他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既然如此,朕便依各位爱卿所言!”

刘协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也终于做出了决定。至于王允是否有意见,他们也根本没有理会。

李傕、郭汜四人见到青罗黄盖,知道刘协来了,当下约束军士停止呼喝,口呼万岁。

刘协站在宣平楼上,望着皇城下的李傕、郭汜四人,道:“卿等不候奏请,随意进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四人单膝扣地,仰面道:“董相国乃陛下社稷之臣,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非敢造反。但见王允,臣便退兵。”

王允此时就站在刘协身旁,大臣们俱是将目光望向他。而刘协,眼中也没什么表情。或许,在刘协的心中看来,臣为君死,乃是理所当然的事。王允心中再次叹息,当初除去董卓的时候,刘协是何等的感恩戴德,大臣们也是恭贺不断。然而,今日紧急之时,刘协和大臣们都这样的表现,王允心中极为失望。

不过,王允场面话还是要说的,“臣本为社稷计。事已至此,陛下不可惜臣,以误国家。臣请下见乱贼!”

王允知道,今天他不死都不行。如果他拒绝出面,史官的记载肯定很难看。既然如此,他还不如坦然点,还能在自己死后留个好名声。幸好早在之前王允就已经将自己一个无人知晓的儿子送走,王家的血脉得以保存,王允也没什么遗憾了。

王允言毕,径直从几米高的宣平楼跳了下去,口中大呼:“王允在此!”

李傕、郭汜四人拔剑,斥曰:“董相国何罪而见杀?”

“董贼之罪,弥天亘地,不可胜言!受诛之日。长安士民,皆相庆贺,尔等岂非不闻乎?”

李傕、郭汜四人再喝道:“相国有罪,我等何罪,何不肯相赦?”

王允昂首挺胸,高声怒骂:“尔等为虎作伥,岂无罪乎?逆贼无须多言,我王允今日有死而已!”

李傕、郭汜四人大怒,手起刀落,将王允砍成好几截。

四人杀了王允,一面又差人将王允宗族老幼,尽行杀害。士民无不下泪。当下李傕、郭汜寻思曰:“既到这里,不杀天子谋大事,更待何时?”便持剑大呼,杀入内来。

然而,樊稠和张济二人却是劝谏道:“不可。今日若便杀之,恐众人不服,不如仍旧奉之为主,赚诸侯入关,先去其羽翼,然后杀之,天下可图也。”

随后,李傕、郭汜四人向刘协讨要官职,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钺,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假节钺,同秉朝政;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张济为骠骑将军平阳侯,领兵屯弘农。其余李蒙、王方等,各为校尉。然后谢恩,领兵出城。又下令追寻董卓尸首,获得些零碎皮骨,以香木雕成形体,安凑停当,大设祭祀,用王者衣冠棺椁,选择吉日,迁葬郿坞。临葬之期,天降大雷雨,平地水深数尺,霹雳震开其棺,尸首提出棺外。李傕候晴再葬,是夜又复如是。三次改葬,皆不能葬,零皮碎骨,悉为雷火消灭。天之怒卓。可谓甚矣!

自此朝廷被李傕、郭汜二人掌控。朝廷但有选拔官员,皆出自二人之口。适时,天下各地黄巾再次作乱,兖州一地最为严峻,兖州刺史刘岱死于黄巾贼手。李傕、郭汜二人听从太仆朱俊意见,传令曹操讨伐黄巾乱贼。

第二四四章 行踪泄露

东平县官道之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前行。而在马车旁,有五、六骑环绕,这一行人自然是袁常等。

袁常已经将东平县的事务交托给桑秋,如今桑秋已经悔过自新,袁常相信他能管理好东平县。至于县丞和县尉,也都让桑秋自行选拔,算是对桑秋的信任。桑秋本就打算将东平县治理出一番成绩,然袁常知道没有看错人。

韩恂仍然留在省己村练兵,天下虽然已经有乱象,但是袁常的这些士兵还用不上。因此,能将他们训练的更加精锐少许也会更好。

原本,袁常是让甄家众人留在东平县。只不过,张氏毕竟好久没有看到自己的儿子,也觉得过去这么久了,应该没什么事。故此,这才决定前往邺城,看望自己的两个儿子。以后也就居住在自己儿子家中,一直呆在东平县也不是个事。

既然张氏坚持,袁常也就没说什么了。

此刻,袁常和甄姜二人则在马车之中,另一人自然是张氏。甄姜已经告诉袁常她的母亲知道两个人的事,因此,袁常也就不扭捏,决定跟张氏谈一谈。

“甄夫人…”

袁常虽然神色平静,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前世和这一世,他是第一次见丈母娘,说不紧张那都是骗人的。无数个前辈的经验告诉我们,丈母娘是神级般的人物,你必须讨好了,不然,想要拿下人家的闺女,难度可是不一般的大。

张氏略显不满的看了袁常一眼,说道:“承志,如今以你与珞儿的关系,这样称呼我,似乎有些见外了。”

袁常额头之上忍不住流下一滴冷汗,变身成了丈母娘,这气场果然不一样,开口就是一个下马威。袁常也不生气,如今人家的女儿都被自己煮成熟饭了,张氏也算是他的长辈了,长辈教训晚辈,也没什么好反驳。

“伯母教训的是,那小侄斗胆这样称呼了!”

“嗯!”

见袁常如此乖巧,张氏显然很满意。

“承志,你与珞儿的关系我也不多说了。我的要求不高,身为父母的,都希望自家女儿能嫁个好人家。珞儿她爹不在了,只能由我操劳。承志你的出身是很好,并且如今也是一郡太守,这些我都很满意。但是,在珞儿之前,你身边还有一个刘曦姑娘。她跟你很久了,我也不指望你会抛弃对方。我只希望以后你能够一样的对待她们,别因为珞儿后进门,就受到欺负,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袁常拍了拍胸口,一脸真诚的说道:“伯母请放心,只要是入了我家门,在我心中都是一样的地位,没有大小之分。在我的心中,我把珞儿看的比自己都重要。所以,还请伯母放心,珞儿不会受半点委屈。”

“承志你这么说了,我便暂且相信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张氏看得出袁常说的话是出自内心,不似作伪,因此点头表示满意。就算她真的不满意也没办法,如今自家女儿都跟人家同房了,难道她还真的阻止?张氏好歹也是毋极县甄家的主母,自然知道一个男人如果身边的女人多了,争风吃醋是很正常的事。就说她自己,对待甄逸的妾侍也时有责骂。

袁常和张氏在谈论之时,甄姜只是静静的坐在一边聆听。对于袁常,她自是非常信任的。她就害怕自己的母亲会为难袁常,所幸二人谈论的相当愉快,甄姜的心中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袁常更是说了些笑话逗乐张氏,当然不敢带h的,不然张氏哪还会放心把自己的女儿交给袁常。而且,袁常还把后世的美容养颜的方法说了一些,更让张氏开心不已,直言这个女婿没有白收。甄姜听的是一脸羞意,不过,她也在心中偷偷的把袁常说的方法给记下,跟美容有关的事情,相信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拒绝。

谈了半天,张氏确实很开心,不过毕竟上了年纪,又是在赶路,自然觉得有些疲乏了。因此,袁常很自觉的告辞离去,而甄姜,自然是跟袁常一同从马车出来。

袁常靠到甄姜耳边,坏笑着说道:“珞儿,面对你的娘亲,感觉比我们做了那件事之后还累。”

甄姜脸色一红,那件事她自然明白是什么事。白了袁常一眼,甄姜嘟起嘴,不满的说道:“袁常,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让你娶我很累?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还是分开好了。不然每次你面对娘亲,都那么累,人家心里也会难过。”

“嘿嘿!”

袁常低低一笑,伸出手揽住甄姜,哄道:“珞儿,能得到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就算再累我都能承受,更何况这么点辛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亲一个。”

“不要!”

甄姜连忙挣脱袁常,一边还坐着典韦。虽然他的眼睛没看向他们,但是看那竖起的耳朵,就知道他一直在偷听二人说话。

“洪飞,你在干什么!”

袁常看到甄姜的眼神,连忙瞪了典韦一眼。这厮一点自觉都没有,竟然还在这里当电灯泡。

当然,如果典韦知道电灯泡的意思。

不过,如果典韦知道袁常心中的想法,肯定会很委屈。自己要是不在这里,谁给他们驾车?估计这马车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旮旯角了。

算算路程,他们从早上出发,袁常在马车里和张氏也聊了好几个时辰,估计在日落之前就能到达渤海郡治所南皮。因此,袁常也不打算骑马了,再说他要是骑马,估计又要被甄宓那个小丫头嘲笑一番。

典韦在一边驾车,袁常和甄姜二人就坐在车架上,看着四周的风景,虽然有典韦在旁边,袁常和甄姜二人却也觉得开心异常。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不知不觉之中,在太阳下山前不久,袁常一行人终于进入南皮城内。

不愧是渤海郡的治所,单单是看人头,就比东平县繁华许多。

“洪飞、李睿,我们就在城里找一家客栈休息,明天再去府衙交接。”

袁常直接向驾车的典韦和李睿二人吩咐道,李睿这次自然是跟着袁常一起前来。李睿的目的地是邺城,袁常还要在南皮和李睿仔细商讨一番,然后李睿再前往邺城开办酒楼。至于李睿的家眷,都还在东平县。如今的李睿也没有跑路的念头,而且,袁常虽然离开了东平县,那里还有袁常的人手,李睿只要不笨,也会明白。大家心照不宣,李睿只要专心替袁常办事就行了。

至于甄家众人,她们则在南皮逗留一二日,然后再前往邺城。甄姜自然也会前往邺城,毕竟她也好久没有见到两位兄长,而且她的事情也要和两位兄长说一下。父亲过世,长兄为父,虽然张氏能够做决定,询问一下两位兄长的意见,也是必要的。

找了一家比较豪华的客栈,包下一间大院子,给众人休息。袁常不缺钱,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女子,休息的地方更不能简陋。

要是典韦知道袁常的想法,肯定又要鄙视一番。若是现在就他们几个人的话,估计袁常肯定会很吝啬的弄一间简陋的屋子来休息,袁常每次这么大方,都是因为有美女在场。关于袁常的这一点,众人都很清楚。

在袁常等人从马车下来进入住处之时,却是没有发现不远处一身材削瘦,相貌略显猥琐的男子一脸惊喜的望向他们。

袁谭这几天的心情很不好,不是一般的不好,而是相当的不好。

他也不知自己的老子脑袋是不是抽风了,无缘无故的把他调回邺城,而把渤海郡交给他那个四叔-袁常。

对于自己的四叔,袁谭不是很了解。毕竟开始的时候,袁常跟袁术比较亲近,后来在虎牢关讨董的时候,估计是看到自己的老子当上了盟主,袁常见风使舵,转而投靠自己的老子。总之,在袁谭的心中,自己的四叔就是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小人。不过,让袁常接任渤海郡是自己的老子说的,袁谭自然不敢违抗。

刚开始的时候,袁绍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无比宠爱。即使是有了第二个儿子袁熙,袁绍对他的宠爱也没有变过。然而,等到第三个儿子出世之后,袁谭明显的感觉到袁绍对他的态度大不如前,袁谭心中自然有了危机感。因此,在袁绍把渤海郡交给他之后,他都兢兢业业的行使自己的职权,不敢有分毫疏漏。袁谭的心中,自然是想要在渤海做出一番成绩,让袁绍看看,他才是最出色的儿子。

可是,这还没多久,他的渤海太守就被撸了,心中自然很烦闷,而且有些怨恨。怨恨的对象,自然是他的四叔袁常。

“大公子、大公子…”

正当袁谭沉思之时,却是被喊声打断,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他都吩咐过手下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打扰自己,怎么还有人如此不知趣。

不过,袁谭决定先问问是什么事,如果是小事,他再惩治那个来打扰自己的家伙。

袁谭正了正身子,脸上摆出一副威严的神情,这个自然是从袁绍身上学来的。等摆足了气势,袁谭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马六,袁谭忠实的马仔,跟自己的四叔一样也是个阿谀小人。不过,马六做事让袁谭颇为满意,故此袁谭才一直把马六留在自己身边。而且,马六也很机灵,此时前来打扰他,显然是有重要的事。

袁谭威严的扫了马六一眼,良久之后才沉声问道:“马六,此时来见我,有何要事?”

马六弓着身子,谦卑的说道:“启禀大公子,小的先前在城里见到甄家大小姐。小的知道此事重大,故此前来向公子汇报。”

袁谭闻言豁然起身,双眼瞪的圆鼓,直直的盯着马六。

第二四五章 袁谭来访

袁谭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略显急切的追问到:“马六,你说你见到了甄家大小姐,此事是否属实?”

也难怪袁谭会这么着急,他可是是追查了甄家众女的行踪很久了。可是,这么久了什么消息都没有。袁谭安排在甄俨和甄尧的手下,也没有见到甄家众女和她们两个兄长接触的迹象。刚开始的时候,袁谭因为这次行动是自己指使的,害怕已经被甄家众女知晓了。然而,许久时间过去了,甄家众女却没有什么声音,显然他还没有暴露。而甄家众女可能因为害怕,所以躲了起来。

自从袁绍掌控冀州之后,袁谭也让他的手下在冀州郡县搜寻。不过,因为甄家众女基本都是呆在住宅之中,鲜少露面,因此袁谭派到东平县的手下,也没有见过甄家众女。因此,袁谭还以为甄家众女已经离开冀州了。

袁谭第一次和甄姜见面,还是因为甄俨举办宴会。初次见到甄姜,袁谭就惊为天人,同时,毋极县甄家在冀州也是不弱的世家大族,因此,袁谭打定主意要将甄姜追到手。

自从那一次之后,袁谭就时不时的跑到甄家去拜访,其目的,已经是昭然若揭。其实,张氏对袁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出身四世三公的袁家,人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因此,张氏其实已经暗自认可袁谭成为甄姜的夫婿。

然而,甄姜似乎对袁谭并没有什么好感。每次见到袁谭也不过是礼貌性的打个招呼,然后就没有下文。

袁谭也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如果他让袁绍上门提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来甄姜也不会反对。但是,袁谭却偏偏要让甄姜喜欢上自己,然后再上门提亲。一直都没有效果之后,袁谭这才决定剑走偏锋,来演一出戏。让手下假扮山贼劫掠甄家,而他则扮演从天而降的王子,英雄救美。袁谭相信,经过这么一出,甄姜不可能对他没有好感。

原本,这一切都计划的十分妥当,袁谭都已经幻想着自己抱得美人归的画面。而历史上,袁谭似乎也成功了,娶得甄姜。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袁常这厮穿越了,而且偏偏经过了甄家的那处庄院,又偏偏救下了甄家众女。袁谭做的这一切成了袁常的嫁妆,甄姜最终躺在了袁常的床上。说起来,袁常能够抱得美人归,还真要感谢袁谭这个名义上的侄子。

马六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般,肯定的说道:“打公子,给小人几个胆,也不敢骗大公子你啊!小人保证,那女的绝对是甄家大小姐无疑。”

马六身为袁谭的忠实马仔,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的想法。因此,在反复确认那女子是甄姜之后,立马跑来袁谭这里汇报。他相信,经过这件事,袁谭肯定会更加重用他,而他美好的未来,也是指日可待了。

“嗯!”

袁谭也知道马六不敢骗自己,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蓦然间停了下来,对着门外吩咐起来。

“来人,去替本公子探查一番。”

袁谭身为袁绍的长子,未来袁绍的继承人,自然有不少人跟随他。而袁谭,也有自己的亲信。虽然马六说的很肯定,袁谭还是要探查确认之后,再做出决定。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袁谭的亲信便已经回来了。

“公子,那女子确实是甄家大小姐,不过…”

身为袁谭的亲信,之前袁谭前往甄家的时候,自然也见过甄姜的面孔。况且,甄姜还有可能是未来的主母,他们自然要时刻记挂在心中。

袁谭听了亲信前半截的话,脸上顿时闪现出喜色。然而,还没笑出声,却又听到亲信那犹疑的语气,顿时笑容凝固,脸上浮现不满之色。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便是!这里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袁谭对于亲信吞吞吐吐的表现虽然不满,却也没有过多责备。而且他说了这句话,却是让在场的马六和那名亲信激动不已。袁谭这句话可是说明对他们二人的信任,把他们二人当成自己人。

“是,公子!”

亲信神情激动的应了一声,随后解释道:“公子,属下查过了,甄家大小姐是跟随一群人前来南皮。而为首的那人公子也认识,是公子的四叔。”

袁逢生有四子,袁基、袁绍、袁术和袁常,因此,袁常说是袁谭的四叔也没错。不过,从袁氏家族来算,还有袁遗和袁胤二人。袁基最长,其次袁遗,接着便是袁绍、袁术、袁胤和袁常。按这个辈分来算的话,称呼袁常为六叔也是可以的。

“四叔怎么会与他们在一起?难道是路上碰到的?”

听了亲信的话,袁谭心中疑惑不已。袁常是来接任渤海郡,而甄姜她们返回邺城,路上碰到袁常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说是袁常当初截走甄姜,按理来说自己的手下应该可以探查到。

如此,袁谭分析之后,觉得袁常应该是和甄姜在路上碰到的。

既然已经确定甄姜无疑,袁谭也就做出决定,当即吩咐道:“马六你这件事做的不错,稍后到库房领黄金百两,只要有功劳的,本公子都不会吝惜赏赐。陈程,你立刻安排护卫,本公子这便前去见四叔。”

说是见袁常,袁谭的目的却是甄姜,马六和陈程二人都明白。

“是,公子!”

袁谭策马,前后左右各有八名护卫保护开道。袁谭是袁绍的长子,也是渤海郡的太守,防护自然不弱。

却说袁常在下榻的地方,赶了一天的路,有些疲惫,却是已经准备休息了。然而,突然间听闻赵云汇报说袁谭要见自己,袁常心中顿时疑惑了。他跟袁谭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这一次前来南皮,他也没有宣扬,袁谭怎么会找上自己?就算要谈交接的事,白天也可以,为何要在夜晚?

虽然心中疑惑,袁谭来了,袁常还是要见上一面。

“显思,深夜到访,不知有何事?”

虽然是袁谭名义上的叔辈,袁常却没有摆出什么架子。毕竟袁常他扮演的是一个阿谀小人,如今还是在袁绍麾下效力,见到自家老板的公子到来,笑脸相迎是必不可少的。

“侄儿听闻四叔前来,未能迎接,心中惭愧,特意前来拜见四叔,若是有何叨唠之处,还望四叔见谅。”

袁谭虽然也不待见眼前的袁常,面子工程还是要做一做的。

袁常心中冷笑,自己跟袁谭有那么熟恁?袁谭会巴巴的来拜见自己,显然是另有目的。难道他是来拉拢自己?袁常可是记得,袁绍因为比较宠爱第三个儿子,袁尚以致于后来袁绍死后,袁谭和袁尚二人争斗,使得曹操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袁绍的地盘。不得不说袁绍是个杯具,辛苦打下来的地盘,就这样子被自己的两个儿子给败掉。

只是,袁谭应该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拉拢自己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想了片刻,袁常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他相信袁谭找上门,迟早会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哪里,哪里!显思你能来拜访四叔,四叔心中甚为欣喜。我们也不要站着说话,喝点热酒暖暖身子。”

当下,袁常将袁谭请到客厅之中,让赵云热一壶酒来,二人分主次坐定。

就算再怎么看不起袁常,也是叔辈,袁谭自然不会坐主位。袁常也没有矫情,二人坐好之后随意的聊些家常,袁常也不着急,袁谭愿意这样耗着,他陪着就是,看谁先忍不住。

果然,说了片刻之后,袁谭似乎没有兴致,终于说出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四叔,侄儿先前听闻手下汇报,说是毋极县甄家之人跟四叔在一起,不知四叔怎么会和她们在一起?”

听到这句话,袁常顿时明白袁谭的目的。

对于袁谭发现甄家众女,袁常并不惊讶,这也是早晚的事情。甄家众女既然选择前往邺城,迟早也会被袁谭给发现。而且南皮现在是袁谭的地盘,被袁谭的手下看到,也是很正常的事。

袁常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显思,此事说来话长。当日四叔途径毋极县郊外之时,听得喊杀声,寻声音而去,发现有贼人在乱杀无辜。因此,便让护卫去营救,随后得知她们是毋极县甄家之人。随后,我留下了几个活口,审问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是有幕后之人指使,因此他们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说到这里,袁常故意停了下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而袁谭听了袁常的话,心跳顿时加速,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生怕袁常下一刻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或许是做贼心虚的原因,袁谭觉得此刻袁常脸上的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叩!”

袁常轻轻的放下酒杯,听在袁谭的耳中,好似千斤巨锤重击一般,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一下。

“经过我的一番审问,那些贼人终于招出幕后指使人,他就是…”

说到这里,袁常又故意的拖长了嗓音。而袁谭只觉得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心口都提到嗓子眼,双眼直直的盯着袁常,等着袁常接下来的话。

第二四六章 戏弄袁谭

“显思!”

“啊!”

听到袁常突兀的喊出自己的名字,袁谭心中一惊,双手无意识的挥动,却是将身前的酒杯给打翻了。

袁常一脸疑惑之色,关切的问道:“显思,你是否生病了,为何脸色如此难看?若是身体不舒服,就无须如此强撑着,赶紧回去休息才是道理。”

“没什么!”

袁谭压下心头的惊慌,连忙摇头。今晚若是不能从袁常口中得到答案,袁谭怕是会睡不着了。

“侄儿只是初次听闻如此惨祸,心中极为愤慨,故此有些失态了,四叔莫要见怪。”

袁谭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经过这一瞬间的休整,已经恢复常态。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惊慌了,就算袁常知道这件事是自己干的,又能如何?难道他还会去向袁绍告状,况且袁常也没有证据,难道袁绍会不听自己这个儿子的话,反而会听袁常的话?想到这里,袁谭心情顿时镇定了许多,脸色也恢复自然了。

袁常心中冷笑,这袁谭倒也会演戏,明明是自己干的事,还能说的这么大义凛然。袁谭的行为,就跟袁常前世时候某些官二代、富二代的行为一样。搞出了事情,就极为嚣张的说出“我爸是某某”之类的话,好像他爸是谁,就可以免去他的责任。

此时的袁谭就是这样的念头,袁谭觉得他老子袁绍是冀州刺史,他就算干了某些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两者的性质是差不多的。不过,袁常相信,如果袁绍知道这件事了,袁谭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毕竟是四世三公的袁氏,袁绍不会让袁家的名声被败坏。更何况如今的袁绍是袁家族长,更是要努力维护袁氏的名声。如果被袁家的一些人知道,或许就会成为袁绍致命的弱点,从而让他失去族长之位。当然,如果这件事闹的不厉害,袁绍或许会让这件事消于无形。

袁常见把袁谭刺激的差不多,于是接着说道:“显思,我们刚才说到哪了?对了,刚才说经过我的一番审问,那些贼人招出了幕后指使人。显思你肯定想不到是谁,说实话,连我都没有想到。那些贼人竟然说幕后指使人是显甫,他们简直是把你四叔我当白痴了。显甫身为我袁氏子弟,怎么可能做出这等劣行?既然他们嘴巴这么严实,我只好将这些贼人给斩杀了。可惜,到最后还是不能知道是何人指使。”

袁常说着,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袁谭听到袁常这么说,也知道自己还没有被暴露,心中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袁谭也在心中暗骂袁常自作聪明。既然人家都说是袁尚指使的了,他怎么就不去自己老子面前告一状。袁谭知道这样无法打击袁尚,但是恶心他一番也可以。可惜,一切都因为袁常的插手,袁谭不仅没有抱得美人归,还不能给袁尚添堵,对于袁常的不满更甚!

不过,此刻袁谭自然要表现出一副赞同的表情,称赞道:“四叔此行真乃大快人心,像这等贼人直接杀了简直就是便宜他们,依侄儿来看,就应该让他们尝过酷刑,才知道厉害。”

袁常心中冷笑,指使人就是你了,现在还表现的这么大义凛然。由此可见,这袁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现在袁常没有必要正面和袁谭交恶,所以袁常也不打算把袁谭的事告诉袁绍。况且,袁绍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处理袁谭,毕竟袁谭是袁绍的儿子。若是自己把这件事告诉袁绍,说不定还会惹得袁绍不满。

当下,袁常故意打了个呵欠,一脸睡意的说道:“显思,时间也不早了,你若有何事,明日府衙再行商议,如何?”

无论是袁常还是袁谭都知道袁谭不仅仅是为了来跟袁常说这么一件事,显然,袁谭的目标是甄姜。袁常心里明白,而如今袁常对袁谭的感观是非常的糟糕,故此也继续和袁谭虚以委蛇,直接就逼袁谭说出他此行的目的。

果然,听到袁常这么说,袁谭立马打断袁常。

“四叔,其实侄儿此番前来还有一事。”

袁谭脸上摆出一副腼腆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要不是知道袁谭做过的事,袁常还真会觉得袁谭跟他的外表一样,是个纯真的家伙。可惜,袁常是什么人?袁常可是号称奥斯卡影帝的演员水准,就袁谭的惺惺作态,能够骗得过袁常。

用一句俗语来表示袁谭此时的行为,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袁常还是很配合袁谭,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询问道:“显思,你还有何事?只要四叔能做到的,都会竭力帮你。”

袁谭故意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害羞的说道:“四叔,其实此事是侄儿的私事。不过,既然是四叔,侄儿也就不隐瞒了。当初侄儿是打算向甄姜姑娘提亲的,不过,后来因为甄姜姑娘她们出事之后都不见了踪影,故此这件事才拖了下来。如今甄姜姑娘既然出现了,侄儿还是打算跟她打个招呼。”

袁常心中冷笑,不说甄姜如今是自己的女人,袁谭还痴心妄想。况且,甄姜她们也都知道袭击她们庄园的人就是袁谭指使,和袁谭更是没有可能。

“嗯!”

不过,既然袁谭想要见甄姜,袁常也不会阻止。当下,袁常对着身旁的赵云点了点头,隐晦的递了一个眼神,相信赵云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子龙,去将甄姜和甄夫人请来,就说显思要见他们一面。”

对于袁常的示意,赵云自然明白。甄姜她们都知道袁谭是幕后指使人,此番见到袁谭说不定会露出马脚,袁常自然是让赵云提醒甄姜。而且,袁常让赵云只请来甄姜和张氏,就是担心其他几女见到袁谭会表现出愤怒之情。张氏一把年纪,吃过的盐比他们吃的饭都多,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而甄姜行事也沉稳,向来不会露出什么马脚。

“袁太守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不多时,甄姜和张氏便从房中出来,看到袁谭,脸上并没有什么仇恨的表情。显然,她们都明白袁常的意思了。

张氏曾经对袁谭还是挺有好感的,只是自从这知道这家伙人面兽心的行为之后,已经彻底的把这家伙打入黑名单。如今竟然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想娶自己的女儿?若不是袁常让她们装作不知情,张氏此时都会吐袁谭一脸口水。

“甄夫人,小侄深夜叨扰,甚为惊恐!”

袁谭一脸诚恳的致歉一番,之后含情脉脉的看了甄姜一眼,向张氏作揖行礼道:“甄夫人,小侄日前曾与甄夫人表示过,要娶甄姜姑娘为妻。明日过后,小侄便要离开渤海,故此在离去之前先与甄夫人说一声,待甄夫人你们回到邺城之后,便让我父上门提亲,不知甄夫人意下如何?”

袁谭既然敢说出口,自然是有十足的信心。

之前袁谭前往甄家的时候,张氏就对他相当满意。袁谭也隐晦的表示过迎娶甄姜的想法,当时张氏也默认了。只不过当时的袁谭想要表现出自己的魅力,让甄姜被自己折服,而不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袁谭也醒悟了,不想再这样浪费时间。像甄姜这样的美人,就应该早点弄到自己身边,他觉得当初会有那样的想法,估计也是抽风了。

张氏听了袁谭的话,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随后略显为难的说道:“袁太守,若是早些时候,我自然会答应。只是如今,怕是晚了!”

“甄夫人,这是为何?”

袁谭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张氏竟然会拒绝,连忙追问到。

张氏瞄了袁常一眼,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似乎对于没能让甄姜嫁给袁谭感到可惜。只听她说道:“在前往南皮的路上,我已将长女许给袁常公子了。故此,对于袁太守的好意,我心领了。”

袁谭闻言,如遭雷击,呆呆的看着袁常,一时愣住了。任他想过千万种张氏拒绝的理由,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袁常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显思,此事倒是我的不是了。因为赶了一天的路,精神有些困顿,先前忘记告诉你我与甄姜姑娘已经订下婚约。”

袁常自然是故意的,之前没有说出来,就是要戏弄袁谭一番。英雄救美的戏码袁常并不反对,但是却让手下扮成贼人,去杀害无辜的人,袁常就不会答应。袁常也明白,那些扮成贼人的手下,最终的结果也肯定是会被袁谭给灭口。这样的人,袁常不会有丝毫好感。早晚袁常会收拾袁谭,如今先收点利息,也不过分。

看着袁常如此神情,袁谭不由得握紧双拳,心头怒火“滕腾腾”的升起。先前他对袁常说出自己对甄姜的意思,袁常什么话也不说,而等到他向张氏提亲之后,袁常才说出来,袁谭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丑。

而且,袁谭发现,自己走到这一步,也都是袁常一手造成的。

当初袁谭要搞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结果被袁常给坏了好事。如今,袁常更是和甄姜订下婚约。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打麻将,就要十三幺胡牌的时候,却是被上家的鸡胡给拦截了。换作任何人,恐怕心情都不会好。

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袁谭也没什么话好说。要怪只能怪他当初太风骚,想要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甄姜,结果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袁谭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向袁常拱手祝贺道:“原来四叔已与甄姜姑娘有婚约,那侄儿在这里先恭喜四叔了,等到四叔大婚之日,侄儿定要前来讨杯喜酒。”

“那是要得!”

袁常脸上同样是充盈着笑容,只是,这个笑容,在袁谭看来,怎么看都觉得无比可恶。

当下,袁谭向张氏和甄姜施了一礼,然后便浑浑噩噩的离开了。袁谭觉得自己最近做什么都不顺,先是渤海太守的职位被袁常给夺去,如今自己想要的女人也被袁常给夺去。袁谭觉得,袁常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

“袁常,此事没完!”

在宅院之外,袁谭心中恨恨的说了一声。然后,便毅然举步离去。既然自己得不到甄姜,那就毁灭她,袁常也别想得到!

第二四七章 天涯学艺

渤海郡东面,乃是一望无际的渤海。渤海向东继续前进,则是浩瀚无垠的太平洋。当然,如今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这片大海叫太平洋。

从东平县离开之后,已经被袁常改名为段天涯的段天受,一路饱经风霜。在途中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困难,有被人追赶,有被人毒打。可是,段天涯都忍下来了,饿了就摘些野果填饱肚子,渴了就喝些山间雨水。期间,段天涯也经过城镇、山林,遇到过厉害的人物,只是,直觉告诉段天涯,这些人并非是他要寻找的人。因此,段天涯继续向东前进,直到看到大海之时,段天涯也没有丝毫犹豫,动手做了一个木筏,毅然的驶向未知的大海。因为,段天涯心中牢记袁常说过的话,他要变强,不让发生在他身上的惨剧再次发生。所以,他唯有变强才能做到。

“唔,这是哪里?”

段天涯睁开双眼,伸手揉了揉涨痛的脑袋。原来,在进入大海之后,段天涯不幸遇到了风浪,小小的木筏如何能够经得起风浪的肆虐。最后,在一番漂泊之后,来到了这座无名的小岛之上。

“咦,你这家伙命还不错,遇到这样大的风浪还能活下来。”

正在段天涯疑惑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老迈却清晰的声音。段天涯抬头一看,一个浑身破烂衣服的老汉,正一脸惊奇的看着自己。

段天涯连忙站了起来,抱拳行了一礼,问道:“敢问老先生,此处是何地?”

“呵呵!”

老汉笑了笑,似乎在苦笑,似乎又像是在讥笑。

“这个地方鬼知道是哪里?你跟我一样,都被风浪给卷到这无名的小岛,本以为就这样了此残生,没想到上天待我不薄,却是把你送来陪我。小伙子,不要想太多了,这条鱼拿去填饱肚子。”

老汉说着,把一条烤好的鱼递给段天涯。

“多谢老先生!”

段天涯恭敬的接过,见到老汉手中也有一条烤鱼,这才放心的开始吃起来。如果老汉没有的话,以段天涯的性子,自然不会接受。

段天涯虽然什么都没说,老汉却是看到了段天涯的眼神,心中暗自称赞。

老汉咬了一口烤鱼,然后随意的问道:“小伙子,你怎么会跑到这大海之上?难道你不知道在这大海之上,随时都会死人的嘛?”

段天涯咽下烤鱼,这才回答道:“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此番东渡,乃是为了寻找高手学艺。”

“呵呵!”

老汉再次嗤笑一声,觉得段天涯的回答很有趣,又问道:“你怎么会想着到大海上找人学艺?是你的长辈让你来的,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是让你送死的吗?”

段天涯听后,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最后,段天涯朗声说道:“老先生,主公救了我的性命,更给我指出了一条道路,我相信主公不会骗我的。况且,我也想让自己成为强者,锄强扶弱,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小伙子,你的志向倒是蛮高的,我也希望你能做到。”

老汉说完之后,就不再说话,而是低头专心吃自己的烤鱼。

接下来的几天,段天涯又开始制造木筏,他决定继续向东边前进。不过,在这期间,段天涯帮助老汉搜集了许多食物,并且帮助老汉搭了一个木屋,这样老汉也不用继续在山洞之中生活。

如此,在第六天之后,段天涯能做的都做好了,而他的木筏也早已做好,便跟老汉辞行,继续他的旅途。

然而,今天看到的老汉却是与平时不同。

只见老汉一脸肃然之色,跪坐于草席之上,左右手两边各放着一柄寒光闪烁的铁剑。看上一眼,就让人心中发凉,隐隐有血光弥漫,可见剑上沾染了多少血液。

“老先生?”

段天涯一脸惊异之色,他不笨,从老汉今日的表现,他已经看出老汉也许是个高手。只是,他不清楚老汉为何今日会表现出来。

老汉望着段天涯,一脸回忆的说道:“当年我在中原是一个剑客,丧命在我剑下的高手不计其数。直到有一天,我才惊觉自己一生碌碌无为,反而害了许多人的性命,间接的害了他们的家人。因此,幡然醒悟之后,我便将自己放逐到这座毫无人烟的孤岛之上,让自己也尝一尝孤独的滋味。直到你的一番话,我才明白自己错了,我这样放逐自己,不如为百姓做一些事,即使是再微小的事,也能弥补我过去的错失,像这般孤独一人,说是放逐,倒不如说是逃避。然而,如今我的年纪已大,想要回到中原去弥补自己的过失,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便想过将这个责任交托给你。只是,我不知你的品性如何,故此在这些天暗中观察你,发现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段天涯,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学剑?”

段天涯大喜,看来袁常让他东渡出海,或许正是让他寻找眼前的老者。既然是这样,段天涯自然没有犹豫。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段天涯直接跪向老汉,恭敬的行了大礼。

老汉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说道:“既然你拜我为师,我便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命叶无建。我所创剑法名为【幻剑】,并没有任何的招式,而是要心去感悟。剑乃百兵之君,唯有浩然正气之人才能学得剑之精髓。我的剑术虽到高深,却未能练到极致,或许就是因为我的心中浩然正气不足。不过,我从你的身上已经看到,你将来必能达到我不能做到的地步。【幻剑】无形,意之所向,便是剑之所出。只要你记住这一点,便明白【幻剑】的真谛。”

“多谢师傅教诲!”

袁常也曾跟对他说过,学习别人的剑法,最终也只是别人的影子,或许终身也只能达到对方的程度。然而【幻剑】无形,只要领悟他的真谛,便有无限的发展空间,却是他最适合的绝技。

“这两柄剑乃是我的家传之物,与寻常的宝剑不同,这两柄剑乃是软件,可随心化形。其中一柄我将他赠予你,望你日后能发扬【幻剑】之威。你身为我的徒弟,且莫走上我当初的道路。否则,即便我违背自己不再出剑的誓言,也要亲手将你斩杀。”

“徒儿明白,当以为天下百姓为己任。”

段天涯一脸坚定之色,他变强不是为了恃强凌弱,而是为了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因此,他当然不会去做不义之事。

“如此甚好!”

叶无建看得出段天涯的品性,这也是他愿意将【幻剑】传授给段天涯的原因。

“我下面演示一遍我对【幻剑】的领悟,然后你再去参透,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悟性,我也不能教你更多的东西。”

“是,师傅!”

随后,叶无建动起身子,犹如曼舞一般,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但是,段天涯却丝毫不怀疑这曼舞背后隐藏着的凛冽气势。倘若有人置身于曼舞之中,必定会粉身碎骨。段天涯也明白,叶无建的剑招是他对【幻剑】的理解,倘若段天涯学习叶无建,那么他的成就也止步于叶无建的地步,那不是段天涯所追寻的。

因此,在观看叶无建舞剑之时,段天涯也在脑海之中比划着。自己该走怎样的剑道?该用怎样的剑招?

看着叶无建舞剑的同时,段天涯的脑海之中渐渐的形成了一套剑招,只是这套剑招还在雏形之中。要成型,还要花费许多的时间。

叶无建已经舞剑完毕,看到段天涯闭目沉思的样子,知道他已经有所感悟。心中暗赞段天涯的悟性,也没有打扰他,而是轻轻的离去,他能教的就这些。剩下的东西,完全就靠段天涯自己去领悟了。

一个月之后,段天涯终于将属于自己的【幻剑】使出。

而后,段天涯和叶无建比试一番,结果,令叶无建很满意。因此,段天涯可以出师,返回中原,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天涯,你的【幻剑】已经超越于我。今后你要做的就是与更多的高手对战,从而发现不足之处,加以改进。你要知道学无止境,千万不能因为一时的成功而沾沾自喜。希望你能达到我未曾达到的地步,好了,你走吧!”

“师傅教导之恩,徒儿不敢忘记!徒儿今日离去,还望师傅保重!”

段天涯跪下给叶无建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豁然转身,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江湖儿女无须矫情,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此,段天涯踏上归程,开始他的历练之路。

【ps:之所以写海棠还有西门这些人,首先是因为我喜欢这些角色。其次,后面用得上,我也不想随便搞些马甲,就直接用这些角色。或许有的人不喜欢,那么就请默默的把鼠标移到右上方红叉,不用特意跑到书评区来喷。我不会去看,就是直接删除、禁言,那样大家都不愉快。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彼此留点余地,日后也还能做朋友。言尽于此!最后,还是要谢谢各位亲的支持!!】

第二四八章 归海一刀,成是非

相比于北方的季节,华夏的南方的天气,即使是在寒冬,却也没有丝毫的寒冷,反而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被袁常改成归海一刀的归海禄,如今则在中原大地的南方。

跟段天涯一样,归海一刀也是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历经重重困难,才到达南越之地。归海一刀并不知道这里是否他的目的地,但是他还是停留了下来。

在路途之中,因为归海一刀一个人上路,故此很多人都想欺凌。或许,在这乱世之中,生命得不到保障,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他们想要从欺凌别人的时候得到快感,从而满足他们软弱的内心。

然而,很多人虽然有想法,最终却还是没有人敢动手。跟段天涯温和的个性不同,归海一刀的双眼之中时刻都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之意。那些想要欺凌归海一刀的人知道,如果真的被人欺凌了,归海一刀肯定会毫不示弱的反抗,而且是那种不死不休的结局。为此,归海一刀一路之上都能安然无恙。

之所以停留在南越城,乃是因为在这里有一名用刀的高手,名为-霸刀。

在归海一刀的心中,刀是百兵之中的霸主,就要给人勇猛霸气的感觉。否则,那就是废刀。此人无论是别人赞誉或者自称霸刀,都可以预料他的实力。而归海一刀隐隐觉得,霸刀或许就是他要寻找的人。

霸刀的住宅是一个宽阔的宅院,而在霸刀住宅方圆千米之内,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或许,因为霸刀的威名,所以没人敢住在他的隔壁。

霸刀也从来不会拒绝别人向他拜师,而且收徒也都是他自己动手。

当通过霸刀的准许之后,归海一刀来到了住宅的后院,这里也是一个宽广的空地。此时已经有许多跟归海一刀一样的青年男子站在空地之中,人数约在一百多人左右。当归海一刀随意的找了个位置站好之后,霸刀终于说话了。

“在这乱世,每个人都想成为强者,成为英雄。但是,能够做到的人,却没有几个。既然你们站在这里,那么我便会把毕生所学传授给其中一人。没错,只有一人。你们这里有一百二十八人,但是只有一个人能得到我的传授。想要成为强者,成为英雄的道路是艰辛,你们必须通过所有的考验,才能接受我的传授。而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只有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有这个资格。”

包括归海一刀在内的一百二十八个人脸上都是淡然之色,他们既然选择成为强者,那么就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

随后,霸刀将一百二十八人安排在他家中住下,每二人一个房间。每个人都可以自己去后院练刀,他不会指导,只有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有这个机会。

十天之后,霸刀将一百二十八人聚集在一起,进行第一次对决。

“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考验,将你们的对手斩杀,而你们的对手,则是这十天内跟你们朝夕相处的同伴。存活下来的人,才能进行下一次的考验。其余的我不多说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随着霸刀的话音落下,在场很多人都脸色大变。

毕竟大家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十天相处下来,都有一定的感情。如今却让他们自相残杀,实在难以下手。

当然,有这样想法的人,他们最终的结局就是死亡。霸刀选择的传人,绝不是这样的人。

“杀!”

归海一刀神色漠然的看着自己的同伴,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许是曾经的经历,让他不会有丝毫的心软,而结果,自然是归海一刀的同伴倒下。

“很好,你们六十四个人将会接受下一轮的考验。我会给你们十天的准备,同样还是跟同伴对决。”

或许是经历过第一次的情形,剩下的六十四人心神都已经变得冷酷。

当第二个十天到来,又是一次对决,剩下的人仅有三十二个,归海一刀同样是其中一个。而经历过两轮与同伴的对决,每个人身上散发的寒意更加强烈了。

一个月后,三十二个人只剩下十六个人。

二个月后,只剩下归海一刀和另外一人。到了如今,二人身上的寒意已经比之万年寒冰还要冷酷,即使是同伴,他们身上散发的杀意,却让人心寒无比。

第三个月,过了十五天,归海一刀和最后一个同伴的对决。结局是必然的,归海一刀成为强者的心或许更加强硬,所以,站在那里的还是他。

霸刀看着归海一刀,满意的点头。

“归海一刀,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第一天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能得到我的亲传。想要学习我霸刀的【绝情斩】,就要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你在三个月内连杀七个好朋友,已经达到我的要求,接下来我将会把毕生绝学传授给你。”

归海一刀瞥了霸刀一眼,脸上的神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淡漠道:“不用了,我已经领悟了绝情斩的真谛。绝情绝义,绝怜绝爱,绝亲绝友之后,就是绝天绝地,绝神绝魔。天地之间,唯有我刀。”

霸刀没有丝毫怒色,反而大笑道:“哈哈哈,好,非常好!我自从传授弟子以来,你是天赋最好的一个。既然如此,就让我领教你的绝情斩!”

归海一刀和霸刀二人手持钢刀对面而立,二人身上都散发出让人心寒的凛冽气势。

“斩!”

“杀!”

二人大喝一声,同时出手。只见天地变色,鬼哭狼嚎,风卷残云。当一切平息之后,归海一刀和霸刀站在对方先前的位置,背对着对方。

“哐当!”

当一阵轻风拂来,霸刀手中的钢刀迎风而断,右手剧烈的颤抖着。

“世间从此再无霸刀,只有归海一刀!”

归海一刀冷冷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霸刀的右手依然颤抖着,他没有想到,只是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归海一刀竟然能达到这种地步。

或许,他真的老了。

自此,南越之地再无霸刀消息。直到数年之后,有人从市场上看见霸刀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生意人,绝口不提武功,也永远不再碰刀。连削李子的皮都是伙计代劳,每天只是陪老婆抱孩子玩。他又重新找到了情、义、怜、爱、亲、友,也放下了刀。

……

归海一刀所在的南越让人觉得暖洋洋,那么,成是非所在的天池则是冰寒刺骨,吹一口气立马就变成冰屑。成是非凭着惊人的意志力,终于爬到了山顶,没错,成是非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走不动了。然而,想到袁常说过的话,他最终还是坚持下来,双手双脚并用,爬到了这里。他不想再浑浑噩噩的做人,他要成为强者,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望着不停向外冒着冷气的天池,成是非咬了咬牙,纵身一跳,没有丝毫的犹豫。

原本还有些寒冷的身子,在跳到天池之后,却是觉得温暖不已。成是非才知道,这天池和外面的情形不一样。双手双脚卖力的划动着,成是非找寻着袁常所说的天池之中的洞口。终于,当目光触碰到一丝亮光的时候,成是非知道自己找到目标了。

离开天池之后,洞里也是那样的冰冷,甚至比天池之外还要厉害。但是,成是非没有犹豫,为了摆脱浑浑的生活,他要改变。

一步一步、无比艰难的向洞内走去,不多时,成是非便看到一个宽广的洞穴。里面的空间宽大无比,足以容得下数万人。

而在正中央,成是非看到一个盘坐的老者,花白的胡须垂到地面。成是非看出这名老者已经死了,但是因为这里足够寒冷的原因,老者的尸体却没有腐朽。而双眼接着移动,成是非看到老者面前摆着两份古朴的竹简,显然这就是他的目标。

“来者即是我徒,诚心磕九个响头,便可取走我毕生绝学!”

若是以前,看到这行字,成是非肯定是直接无视。然而,既然已经决心改过自新,成是非自然按照师徒礼仪,磕了九个响头。

“轰隆!”

就在成是非磕完九个响头之后,地面一阵颤动,随后成是非便看到一个台子缓缓升了出来,上面是两份一模一样的竹简。

成是非看到台子上的字,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原因。

原来,这是一个考验。只有诚心磕了九个响头的人,才会触动机关,真正的绝学才会出现。而若是没有磕九个响头的人,动了那两份假的竹简,立马就会中毒身亡。因为两份竹简上面,都涂满了让人瞬息毙命的剧毒。

“哇哈,师傅你可真够阴险的!”

成是非心中一阵感慨,幸好他磕了九个响头,不然此时他就要丧命在这剧毒之下了。不过,幸好他通过了考验。

成是非翻开两份竹简,一个是《金刚不坏神功》,练后可刀枪不入,身坚似铁;另一个是《吸功**》,吸取别的武者的精气神,从而增强自身的实力。不过,只是看了一眼,成是非就选取了《金刚不坏神功》。《吸功**》是个害人性命的绝学,成是非既然要改过自新了,自然不会去学。而且,成是非相信袁常也不会让他做这种事。

看了《金刚不坏神功》的介绍,成是非才知道天池的温热和洞穴内的冰冷,是练成《金刚不坏神功》的关键。

当下,成是非也没有拖沓,直接根据竹简上的第一式,开始练习。

成是非相信,当他神功大成之后,他将不再是曾经的成是非,而是一个改头换面的成是非。当别人谈论他的时候,不再是曾经的唾弃,而是只有称赞声!

第二四九章 回首往昔

当袁谭走后,甄姜一脸忧虑之色,关切的说道:“袁常,那袁谭并非什么好东西。如今你得罪了他,怕是不会就这样放过你。”

袁常轻轻一笑,随意道:“珞儿,此事你无须担心。稍后我便给袁绍去信一封,说说你们之前被袭击的事。就算我不提袁谭,只要袁绍不是个蠢人,肯定都能想到是谁做的。”

言毕,袁常上前拉住甄姜的柔荑,脸色凝重道:“以我看来,这袁谭绝不会轻易的放弃你。所以,我更加担心的是你的安危。最好的话,你们能不要前往邺城;如果你们一定要去的话,我会安排人手保护你们。”

“嗯!”

甄姜见袁常如此关心自己,心中甜蜜,自然不会拒绝。

“咳咳!”

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响起的时候,袁常和甄姜顿时一惊,犹如惊兔般放开互相拉着的手。此时他们才想起来,张氏还在场。

张氏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感到郁闷。二人似乎当她不存在一样,就这样亲热。若是她再不提醒,说不定会发生一些不堪入目的事。不过,张氏想想自己的女儿都跟袁常发生那样的关系了,就算再亲热一点也正常。

张氏望向尴尬的二人,对袁常道:“承志,这些日子多亏了你的照料。我准备三日之后返回邺城,这些日子就劳烦你帮我们准备一下了。”

“伯母言重了,这些都是小侄应该做的。”

怎么说都把人家的女儿给吃了,做这些自然是理所当然。

“夜色不早了,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困乏。一切就有劳承志你费心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张氏说着,就向门口走去。却是没有叫走甄姜,看来张氏倒也有人情味。知道袁常和甄姜几日后就要分别,现在把时间留给他们。

袁常望着张氏离去的方向,对甄姜低声道:“珞儿,没想到伯母真是通情达理!嘿嘿!”

甄姜不满的白了袁常一眼,自从和袁常发生某种超友谊的关系之后,这种夫妻之间才有的情绪是无师自通。

“莫非在袁大人眼中,我娘亲她就是那么的不近人情么!”

听着甄姜的话,袁常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有些不对,连忙讨好着说道:“老婆大人说的是,未来岳母大人她通情达理,贤良淑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杀的了木马,翻得了围墙,斗的过小三,打得过**…”

“老公,你说的是什么呀…”

听着袁常的一串拍马屁的话,甄姜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但是,想想袁常说的倒是挺有趣,顿时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夜色朦胧,佳人三分浅笑,却是有着别样的**。

此刻,袁常双眼发直的看着甄姜,眼中有一种火焰弥漫。

“老婆…”

“嗯,老公…”

二人四目相视,似乎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欲*望。这一刻,无声胜有声,一切尽在不言中。当下,袁常二话不说抱起甄姜,在对方的娇呼声中,一溜烟的跑回卧室。

满屋**,燕语莺啼,此间风情却是不足向外人道也!

次日,二人自美梦中醒来,望着浑身赤*裸的对方,心中都感慨不已。

袁常感慨的是,从穿越到现在已经一年过去了,自己虏获了两个女子的芳心。而且,两女都是对他死心塌地的那种。即使对于袁常的花心,她们心中或许有些委屈,却也没有在袁常面前抱怨。想想这些,袁常就觉得满足不已。

和穿越前那个时代对比,许多女人都要求男人要有车、有房、有存款。还要对她们体贴,满足她们任何要求。男人拼死拼活的赚钱,女人却是拼死拼活的花钱。什么丰胸、美容、逛淘宝等等不计其数,若是男人有一点点的不满情绪,立马就是分手、决裂什么的。她们却是没有想过,为何不和男人一起拼搏奋斗,那样的爱情岂不是更加完美。

当然,也有少数女人选择和男人一起吃苦、奋斗。但是,这种女人,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毕竟是少数的。

而甄姜的感慨,则是对内心装载着满满幸福的呓语。

在没有发生被贼人袭击的事件之前,甄姜一直都是张氏眼中乖巧的女儿。而甄姜,也一直都按照张氏的安排去做,没有丝毫其他的想法。当时袁谭的意图,甄姜也知道,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十有**会嫁给袁谭。毕竟袁谭是袁绍的儿子,毋极县甄家已经没落,甄家和袁家的联合也是必然。

而且,当时她们在郊外的庄园被袭击,甄姜心中也自然跟许多少女一样,期盼着有英雄出现在自己面前,拯救她们。如果,当时袁谭到来,并救下她们,那么甄姜必定会对袁谭产生好感,虽然情节很老套,但是英雄救美却是很有效。只可惜,袁谭的计谋却因为袁常的出现,而落空。

那一天,是甄姜第一次见到袁常。

袁常虽然没有动手,但是成熟、老练的指挥着赵云和典韦,在那一刻,甄姜如止水般的内心泛起了波澜。她知道,袁常的身影已经在她内心之中打下了烙印,一辈子都无法抹灭。可是,看到袁常和刘曦的亲密,甄姜将自己悸动的内心隐藏起来,虽然她觉得有些辛酸。后来,到了东平县,每次她都表现得很镇定的和袁常交谈,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充满着幸福和紧张,唯恐自己的想法被别人知晓。

而袁常在那个时候,就经常对她口花花,拨动她的心弦。可是,她知道袁常是在开玩笑,因此也没有任何表示。

直到那一天,袁常和刘曦发生了关系。刘曦因为身子娇弱的原因,袁常找她照顾刘曦,也是在那一天,他们终于确定了关系。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甄姜的内心是何等的激动。她也终于知道,原来袁常一直都对她有好感。平时的玩笑话,其实也是真的,袁常同样因为不知道甄姜的想法,所以没有暴露自己的心思。二人都因为内心的不确定,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思。倘若一着不慎,或许二人便不可能在一起。

然而,或许是上天的垂帘,刘曦突然的举动,将二人牵引在了一起。

在此之前,甄姜从来没有想过,醒来的时候,身边躺着的是自己深爱的人。然而如今,却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眼前。

“珞儿…”

“老公…”

这一刻,二人似乎心灵相通,彼此都看到对方的内心。感受着对方浓浓的爱意,四目相对,两唇相接,直吻得天昏地暗,风云色变方停止。

停下之后,袁常双眼直直的盯着甄姜,调笑道:“珞儿,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你接吻的技术已经比曦儿还厉害。看来我要提醒曦儿了,可不能被你比下去了。”

“老公,不来了,你讨厌!”

甄姜一脸红晕,玉手轻轻的敲着袁常的胸膛。

自从那一次袁常说她接吻不如刘曦,甄姜可是记在心中。每次与袁常接吻的时候,都全心投入,再从袁常的技巧之中学习。当然了,这种事甄姜怎么会说出口,此刻听到袁常要告诉刘曦,甄姜自是娇羞不已,要是刘曦知道了,说不定又要调笑她了。

袁常见到佳人娇羞薄怒的表情,又是一阵迷醉。至于先前的话,不过是开玩笑。虽然二女都很大度,不过若是袁常真的跟刘曦说了,刘曦肯定会吃味,觉得袁常更喜爱甄姜,不然为何甄姜的接吻技术会比她还厉害?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耍起小性子,就是这么的没有道理,让你没办法辩驳。

袁常今日还要去府衙和袁谭交接,故此也没有赖在床上,而甄姜自然也不会继续呆着。要是起来晚了,不仅要被张氏教诲,还会被刘曦取笑。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二女在东平县的时候,也时常有过取笑对方的举动。

因此,二女只要没有被袁常弄的下不了床,都要比平时早起,避免成为调笑的话题。

不过,看佳人穿衣,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袁常自然不会干看着,免不了一番上下其手,只弄的佳人娇喘吁吁,不停翻着白眼,艰难的穿好衣裳。

“老公,都是你,害的人家现在才穿完,说不定等下曦儿妹妹又要笑话人家了。”

终于,甄姜好不容易穿戴完毕,此时自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

“嘿嘿,那没关系,下次我也给你笑话曦儿的机会。”

“哼哼,要是曦儿妹妹知道老公这么说的话…”

听到甄姜的话,袁常顿时心肝一抽,暗叹女人狠起来真可怕。袁常也知道,甄姜说不定真的会告诉刘曦,这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让刘曦知道袁常的想法,可能几天都不会让袁常上床了。因此,袁常现在自然要摆平甄姜,不让她去告状。

“好珞儿,老公等下交接完了,回来陪你在南皮城内逛一逛,如何?”

甄姜俏皮的望了袁常一眼,嬉笑道:“老公,你自己说的哦,要是忘记了,人家心情不好,说不定在心情不平静的情况下,就会把老公说过的话告诉曦儿妹妹了。”

“不会忘记,不会忘记!”

袁常抹去额头的冷汗,连忙保证到。心中暗叹都是自己嘴贱惹的祸,现在看来不得不委屈自己的两条腿了。

安抚完甄姜,袁常随后便在郭嘉、赵云、典韦的陪同下前往南皮府衙。

第二五零章 三把火烧得那个旺

“四叔,这是渤海郡的印章,侄儿便交给你了。”

袁谭把手中的黄金制成的印章交给袁常,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他担任渤海郡太守还没有多久,就被袁绍给免了。如果换成以前的话,袁谭心中看不起袁常,却也不觉得什么。但是,昨天袁谭知道是袁常破坏自己的好事之后,对于袁常的怨恨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深刻。

袁常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女人,如今还夺走属于他的官职。即使是杀父之仇,都没比这个严重。

“嗯!”

袁常随意的应了一声,接过袁谭递来的印章。不得不说,汉朝文武百官的印章还是挺有价值的,用纯金制成。唯一的区别,就是在把手之上。官职高的把手是鱼钮,一般都是京城里面的官员;而各地太守的印章,通常都是鼻钮,除此之外,就没什么区别了。

在春秋战国之时,印章就已经有了,不过都是用铜制成的,跟汉朝的手笔没法比,秦朝存在的时间不久,印章没什么改变,也是依照春秋战国时的铜制印章。而魏晋南北朝开始,印章有一些改变,用的是镀金、镀银,估计是朝廷小气了吧。而到唐代之后,印章的样式就多了,包括金银、宝石、翡翠、珊瑚、琥珀、蜜蜡、黄杨、竹根、玉制印章等。按照官员的等级不同,所用的印章也不同,这样也容易区分官职的高低。当然,到了宋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有钱,或许是因为科技发达了,可以在印章上面刻字,这样的话,官员的级别更是一目了然。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有钱任性了!

到了元、明、清,没有多大的改变,唯一变化的就是石头的价值提高了,许多人都用石头制成私印,至于官印,因为是朝廷发下来的,也没什么变化。

袁谭将印章交给袁常之后,伸手指着站立两边的渤海郡官员,说道:“四叔,这些是渤海郡的主要官员,以后他们就听从四叔的命令了。”

一个郡的官员有一个郡丞,跟县丞的性质差不多,相当于秘书之类。在前期的时候,郡丞一般是由中央任命,除了协助太守之外,另一个目的也是替朝廷监视太守,是否有不轨之心。毕竟太守跟县令不同,太守掌有兵权。因此,一个郡通常不会设置郡尉,兵事由太守完全掌控。只在有战事的时候,临时设置,毕竟太守的职责众多,不可能领兵出去打战,那样郡里的事又有谁能管理?

而到了中后期,全国有那么多个郡,朝廷有时候也没能够顾及到郡里。所以,郡丞的任命职权下放到州,可以由刺史推荐,中央通过之后,郡丞便可上任。而当一个朝廷进入后期逐渐衰弱的时候,郡丞一般都是由太守任命自己的亲信担任,朝廷自顾不暇,也管不上了。就如渤海郡的郡丞,就是袁绍在任的时候任命的。

袁谭虽然接管了渤海郡,但是时间不长就被替换成袁常,因此袁谭还没有把郡丞换成他自己的亲信。况且,郡丞是袁绍任命的,袁谭就算要撤换,也要向袁绍请示。否则,袁谭任意撤换,岂不是让袁绍觉得袁谭有什么想法。

可以说,如今渤海郡的属官十有**都是袁绍在任的时候任命的。除了少数几个,在袁谭上任之后,换成他自己的亲信,而且也向袁绍请示过了。毕竟换成自己的亲信,使用起来也能顺心如意。当然,袁谭撤换的那些个职位,也不是太重要。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袁谭要是一口气把渤海郡的官员全换成他自己的亲信,估计第二天就会被袁绍给撸掉了。

只是,袁谭还没有完全掌控渤海郡,却是被袁常给夺走渤海郡的大权了。不得不说,袁谭真的是个杯具。

郡丞之后就是主簿,跟郡丞一样是太守的助手,主要负责典领文书,办理事务。如果排除郡丞是太守亲自任命的话,那么主薄是太守幕府之中最为重要的幕僚之一,参与机要,总理府事。

除此之外,太守的属官还有主记、记室、师友祭酒、从事、书佐、椽等等。这些算是太守属官之中较为重要的官职,其他一些次等的就无须赘述了。

袁常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满的向着两边的官员问道:“为何没有看到郡尉?难道他不知本太守今日上任,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本太守必定不会轻饶。”

当然,袁常这么问是故意的。

低下的属官们俱是一脸纳闷,站在袁常身旁的袁谭,也是嘴角抽搐。他就想不明白了,自己的老子怎么会让这样的家伙接手渤海郡。

郁闷归郁闷,袁绍任命的郡丞何文上前一步,解释道:“启禀大人,郡尉并非常置官职,只在有战事的时候临时任命,统领军队。因此,渤海郡如今并没有郡尉这个职位。”

“这是什么意思?”

袁常故意装出一脸的惊讶之色,略微提高音调道:“如今黄巾贼子作乱,更有地方官员拥兵自重,前有董贼,后又有公孙瓒入侵我冀州领土,难道不算有战事?若是敌人打到我们渤海郡,没有郡尉,何人指挥军队?难道你们可以领兵作战?”

众人听了袁常的话,皆是一副无语的神色。

通常军队是由太守来掌控,就是不想让兵权落入他人手中。而且之前的袁绍,也有兵事能力,当然也不会把兵权交给别人。袁谭上任之后也是如此,所以都没有设置郡尉。因为他们都有统兵的能力。而如今,看袁常的样子,就是个怕死,不懂得统兵的家伙。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袁常望向何文,询问道:“何郡丞,我且问你,本太守是否有任命郡尉的权力?”

“启禀大人,郡内属官大人皆有权力任命,郡尉之职,自然是可以!”

何文应了一声,原本他是想要劝谏袁常的。毕竟兵权掌握在手中是最好,否则郡尉一旦作乱,整个郡就完蛋了。但是,何文看看袁常的样子,觉得他也不是个能领兵的人。如果一旦有战事发生,估计第一个跑的就是袁常。故此,何文也就放弃劝谏的念头,还是任命一个懂得带兵的郡尉比较好。

站在一边的袁谭,此时却是眼睛一亮,心思活络了起来。

虽然他被解除渤海郡太守的职位,但是如今袁常竟然要任命郡尉,如果他推荐一个自己的亲信,那岂不是间接的掌控了渤海郡?对于袁常要任命郡尉之职,袁谭心中除了冷笑还是冷笑。除了**,谁愿意把兵权交给别人?不过,如今袁谭有想法,自然不会提醒袁常。

当下,袁谭拉了拉袁常的衣袖,在袁常耳边低声说道:“四叔,你是否需要统兵的将领,侄儿手下倒是有几个。若是四叔不嫌弃,侄儿可以让他们效忠于四叔。”

袁谭的心思,袁常岂能不明白,不就是想要掌控渤海郡的兵权,袁常心中冷笑,还真把自己当白痴了。况且,袁谭手下能有什么大将?除非是张郃、高览效忠袁谭,还说的过去。可是,袁谭的能力配吗?如果袁谭真的把张郃或者高览送给自己,袁常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能够把他们变成自己的人。可是,袁谭手下的大将就是渣,赵云分分钟完虐。

不过,袁常现在也不能拒绝的太过直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纠结的说道:“显思,我先前已许诺让我麾下护卫统领兵事,若是如今换了个人,怕是会惹得他不满。不瞒你说,这护卫还是当日刺史大人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健将,若是不予以重用,怕是刺史大人脸上不好看。”

果然,听到袁常把袁绍搬出来,袁谭立马就没话说了。至于袁常是否任命袁绍送的护卫为都尉,还是任命袁常自己的亲信。袁谭只要随便问问就知道是真是假,相信袁常也不会骗自己。

“既然四叔麾下有大将,那侄儿就不献丑了。”

虽然不坚持,但是袁谭的心中自然还是觉得不爽。不过,毕竟袁常是任命袁绍送的护卫,他也不好说什么。

袁常于是将目光望向一边的赵云,下令道:“赵云听令,本太守如今任命你为渤海郡郡尉,掌管郡内一应兵事。”

“属下领命!”

赵云上前一步,朗声应喝。

袁谭看到赵云,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赵云除了声音粗一点,看上去并没有猛将该有的气势,比他麾下的几名大将差远了。

如果袁谭见识到赵云的厉害,估计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任命完郡尉的袁常还没有满意的样子,似乎为了展现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势,袁常又气势十足的看向在场一名头发发白的官员。

“这位老先生,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做什么?既然这样,不如把你的位置让出来,留给别人。哦,对了,不知这位老先生身居何职?”

袁常的一席话,可以说是惊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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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狂傲的郭嘉

陈棠这几年可以说是过的极其潇洒,基本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郡里无论何人见了他都要喊一声陈老或者陈主簿。陈棠所在的陈家,在冀州渤海郡有着一定的威名,故此袁绍成为渤海太守之后,礼贤下士将陈棠聘任为渤海郡主簿。连四世三公的袁家袁绍都要对陈棠礼遇有加,更何况其他人?

而且,陈棠成为渤海郡主簿之后,也不用做事,每个月都有袁绍发的俸禄,还能受别人尊敬,这日子滋润的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了。

然而,陈棠今天却是感到无比的愤怒和屈辱。

因为,一个新上任的渤海郡太守,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说他一把年纪,干不了事,让他把位置留给别人。这句话气的陈棠差点跳出来指着对方大骂,不过对方是自己的上司,而他是属下,最后还是忍住了。不过,陈棠心中不忿,这件事是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连袁绍都对他礼遇有加,而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仅仅是因为袁绍的弟弟的家伙,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没错,陈棠的上司就是袁常,也就是陈棠被袁常指了出来。

如今的陈棠已经有了七十的高龄,有的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是越发的睿智。然而,陈棠却不在此列。陈棠年纪越大,却是越发的猖狂,总喜欢倚老卖老,可以说,郡里大部分的官员都不喜欢他。

可是,没办法,人家年轻的时候有威名,也因此被袁绍聘为渤海郡主簿。

其实,不仅是渤海郡大多数官员,就连陈棠自己都明白,袁绍聘自己担任渤海郡主薄,只是想要借助他的名声,同时给众人一个礼贤下士的形象。陈棠所在的陈家在渤海郡有着一定的威望,而且与郡里多数的士家大族都有关系。陈棠是陈家最为年长的长辈,在渤海郡中说话都有一定的分量。也正是因为袁绍聘请陈棠担任渤海郡主簿,渤海郡里的士家大族都很服从袁绍的管理,从袁绍对待陈棠的态度上,他们已经看出袁绍对他们的友好态度。

何文听到袁常的话之后,也是一脸的黑线。

不过,作为渤海郡的郡丞,太守的助手,有时也作为协调太守和属官的中间人,此刻见到陈棠一脸的愤怒之色,连忙站出来劝解。

“太守大人,陈老是渤海郡的主簿。在如今的刺史大人担任渤海郡太守的时候,就已经担任主簿之职。对渤海郡的贡献是有目共睹,虽然如今年岁已大,却是我等的精神导师,学习楷模,是指引我们前进的明灯。若是大人你将陈老撤职,怕是有些不妥。”

对于陈棠,其实何文心中同样没多少好感。整天只是倚仗自己年纪大的原因,对郡里的官员们指手画脚,换成任何一个人对陈棠都难以生出好感。

然而,何文所在的何家,也是渤海郡的一个士家,与陈家的关系不浅。当今何家的家主何辉,也就是何文的老子,他娶的老婆就是陈棠的表妹,从这一层关系来说,陈棠还是何文的表舅。基于这一层关系,家中的长辈都告诫何文,要聆听陈棠的教诲。否则,何文岂会搭理陈棠。

何文也知道,陈棠这个人是个小心眼,袁常当众这么说陈棠,肯定已经惹得陈棠的不满。

渤海郡自从遭到黄巾贼作乱,被破坏的相当厉害。后来经过几任太守的治理,已经逐渐转好。特别是袁绍担任渤海郡太守的时候,重用当地士族,有着士族人力、财力的帮助,渤海郡可以说是冀州中排名靠前的富庶之郡。这也是为何袁绍在讨董的时候,能够招募到那么多的士兵。正是因为渤海郡有钱,且袁绍招募的士兵,当地的士族也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如今的渤海郡已经安定,百姓安居富庶,倘若袁常把陈棠给惹怒了,到时候免不了又要一番动荡。因此,何文无论是因为作为郡丞的原因,还是作为一名渤海郡是土生土长的子弟,都不希望渤海郡再出现什么问题。

然而,何文想要劝解,袁常却是丝毫不领情。

只见袁常仰着头,斜睨着陈棠,十分猖狂的问道:“何文,本太守只想知道陈棠如今还有什么用?能否给渤海郡的发展带来一点作用,如果不行,那本太守麾下不会养这种吃白饭的人。”

先前袁常的话还挺委婉,示意陈棠年纪大了,把位置留给别人。现在,袁常直接就说陈棠是个吃白饭的人,无论任何人,听到这句话,恐怕就算修养再好,恐怕都忍受不了。

“好,好,好!”

陈棠站出来,连说了三个“好”字。直垂到胸前的发白胡须,或许因为他的愤怒,此刻不停的抖动着,显示着主人内心的波动。

“老夫年迈,已经无法再给太守大人助力。既然如此,那老夫这便请辞!”

撂下一句话,陈棠昂着头,傲然的转身离去。

正如何文所知道的,陈棠是个小心眼的人。他当然不会甘心就这样放弃主簿之职,但是,袁常现在都说的这么明显了,若是他还没有一点表示,他的老脸往哪搁?虽然他现在走了,但是陈棠相信,总有一天,袁常会低声下气的来请他继续担任主簿的职位。

陈棠走了,在场的官员们心中都是相当高兴的。不过,对于袁常,他们却是心中怜悯,招惹上陈棠,估计袁常今后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何文心中叹息,看来渤海郡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恐怕又不安宁了。

袁谭先前因为袁常没有接受自己的意见,心中是极为不满的。此刻见袁常把陈棠给激走,顿时欢喜不已。

袁谭同样知道陈棠占据主簿的职位根本没有丝毫的作用,但是,袁谭虽然是袁绍的儿子,却也对陈棠恭敬有加。要知道,陈棠是他老子请来的,而且还是渤海郡当地士族硕果仅存的老一辈,他说的话,在渤海郡士族之中都有着相当大的分量。只要把陈棠伺候好了,还怕当地的士族不会配合他的治理?

如今袁常把陈棠给弄走,以陈棠的性格,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到时候,渤海郡的士族肯定会抵制袁常。而且,此事被袁绍知道,袁常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就算别人不说,袁谭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要袁绍怪责下来,袁常说不定就会被袁绍给撤去太守之职,到时候渤海郡太守的职位,又是他袁谭的了。

袁常望着陈棠离去的方向,低声不满的说道:“身为下属,却是如此态度,简直是太嚣张了。本太守身为袁家子弟,都没有他这么嚣张,简直是岂有此理!”

袁常虽然好像是在自语,但是声音却是让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到。

对于袁常的话,众人只能表示无语。就他们看来,再嚣张也没有袁常这么嚣张。就算陈棠真的没什么作用了,袁常也可以私底下找人家商量,哪像袁常这么直接的把人家给赶跑了,丝毫没有给人家留点情面。

当然,袁常这么做自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众人觉得他张狂。这也是低调的一种表现,无智的表现。

袁常看了看身旁的郭嘉,朗声对着众人说道:“你们要记住了,本太守麾下不会养无用的人。陈棠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曾经或许他对渤海郡有贡献,但是,如今他的存在,只会浪费主簿的职位。若是他真的为渤海郡着想,就应该主动让出位置,而不是占据这个位置尸位素餐。你们也一样,若是没什么用的话,本太守也会直接让他卷铺盖走人。如今主薄的职位空出来,就有本太守的幕僚郭嘉,郭奉孝担任,以后你们就是同僚了,大家熟悉一番。”

“希望各位日后能同心协力,辅助太守大人治理渤海郡。”

郭嘉上前一步,神色平淡的拱手行了一礼,只说了一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看他的表现,颇为名士高人的风范。

袁谭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向袁常说道:“四叔,渤海郡的文案、府库原本都是陈主簿管理的,如今他已经请辞,怕是要四叔自己去清算了。”

渤海郡的文案、府库记载何其多,袁谭接任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候,还是有袁绍麾下的属官帮他,再加上袁谭自己的属官,还有陈棠极力的配合,用了二个月才解决,也就是在不久前。然而,袁谭才清算完毕,就被袁常给接手了。袁常上任,自然也需要再清算一遍,袁谭可没那么好心帮助袁常。如今没有陈棠把文书记载拿给袁常,怕是袁常用几年的时间来清算都有可能。

“这样…”

袁常眉头微微“蹙起”,显然这是个不幸的消息。如今陈棠被他气走,想让他回头帮袁常清算,怕是不可能的了。

“呵呵!”

一旁的郭嘉却是淡淡一笑,不屑道:“大人无须忧虑,些许难题,属下翻手之间便可完成。”

只是一句话,众人对郭嘉的感觉那就是狂傲,无比的狂傲!

不过,郭嘉既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想来还真的有这个能力。因此,众人心中虽然都没说什么,却是暗自将郭嘉给记下了。

第二五二章 表演的艺术

“哈哈,奉孝你这次真是表演的不错。”

南皮府衙后堂之中,袁常、郭嘉、赵云和典韦四人席地而坐,此时袁常正开怀大笑着称赞郭嘉的演技。

先前郭嘉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如此狂傲,自然是早就预谋好的。

当初在邺城,袁绍任命袁常为渤海郡太守之后,袁常就已经暗中对渤海郡的属官进行了解。

这些属官基本都是从士族出来的子弟,能力都不错。而作为太守助手的郡丞和主簿两个职位,一个是何文,同样士族出身的身份,也正是有他的出力,渤海郡被治理的井井有条。或许何文在谋算方面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单单处理政务的能力,足够称得上一流了。另一个自然是陈棠了,倚老卖老,又没有什么能力。

因此,在经过了解之后,袁常和郭嘉就已经决定拿陈棠开刀了。

对于陈棠当初出任主簿的过程,袁常自然也了解。但是,袁常不相信袁绍对于陈棠的行为会感到满意。当初袁绍为了给众人礼贤下士的形象,故此才聘请陈棠担任主簿。而事实上也很成功,渤海郡的士族都很配合。但是,陈棠随着年岁的增长,却是越发的猖狂,好似没有了他渤海郡就没办法治理好。不要说袁绍了,就算是刘备,面对陈棠的猖狂,估计也装不出仁善的外表。

所以,袁常和郭嘉断定,袁绍肯定早就对陈棠不满了。

袁绍之所以没有动陈棠,也是很无奈。当初他塑造出自己礼贤下士的形象,如今若是把陈棠给踹开,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因此,袁绍这才忍住对陈棠的不满。

既然分析出了袁绍的想法,袁常和郭嘉自然不用担心把陈棠踹走之后,会惹得袁绍的不满,或许袁绍的心中,其实是高兴的。当然,袁常这样做,袁绍肯定也会口头上训斥一番,这一点袁常和郭嘉都谋算过。

袁常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他很嚣张,继续保持低调的形象;至于郭嘉浮出水面,也不用担心袁绍会挖墙角。早在之前的时候袁绍就想过挖郭嘉,不过,郭嘉故意装出狂傲的外表之后,袁绍也就放弃了郭嘉。而且,郭嘉还是寒门出身,袁绍如今麾下文武济济,自然更不会想要挖走郭嘉。

郭嘉苦笑着摇了摇头,幽然道:“主公不就是想偷懒,所以才一直这么低调!”

正如郭嘉所说,袁常其实是否低调影响并不大。如今袁常身边有赵云、典韦护卫,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对他不利,至于光明正大的击杀袁常,那也没多大的可能。再说了,袁常除了感觉到袁术对他的杀机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想要对他不利。袁绍如果知道袁常的大志,估计会压制袁常,不会让他坐大,杀害袁常倒也不至于。毕竟袁绍能够成为袁家的族长,袁常可是居功至伟,袁绍若是没有理由的杀害袁常,肯定会让跟随袁绍的袁家子弟内心惶惶,说不定袁绍族长之位便会被罢免。

要知道,袁家主家族长的名号,不是个虚名。只要有这个称号,天下间所有袁家子弟都要听从袁绍的号令,袁绍能够调动所有袁家子弟的人力和物力。所以,别小看这个称号,一旦没有了这个族长的称号,袁绍想要发展,必定是举步维艰。

况且,袁常又对历史的发展熟悉,有什么谋士、武将也都知道。袁常只要展现自己的才能,然后再借用袁家的名头,肯定会有人才前来依靠他。

而袁常一直用低调来解释,只能说明他是懒。

“哈哈!”

袁常打了个哈哈,搂住郭嘉的肩膀,安慰道:“奉孝,我这不是懒。如今天下大乱将起,群雄并立,若是锋芒太露,肯定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我们要低调发展,打枪的不要。等到天下群雄互相争斗的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再伺机而动,不就能坐享渔翁之利了?好了,我知道奉孝你辛苦了,这张借据还给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你看如何!”

袁常说着,就从怀中掏出一沓的借据,从中抽了一张递给郭嘉。刚开始斗地主的时候,郭嘉和赵云输了六万钱,后面又零零总总的输了四万钱,前后欠了袁常十万钱。赵云、典韦和韩恂也一样,都欠了袁常十万钱。

其实,大家都明白,袁常并不会真的向他们讨债。而他们也不会跟袁常说账务两清,有这些借据在袁常手中,似乎生活也多了一些乐趣。

郭嘉看了看借据上一万的数目,当即乐滋滋的收了起来,也不再抱怨了。

典韦这厮看的眼睛一亮,抱怨道:“主公,下次有这种事让俺也露一手,不能总让奉孝一人占好处。”

“嗤!”

袁常不屑的轻笑一声,鄙视的看着典韦,道:“让你来,你说你行吗?”

“俺怎么就不行了,俺…”

典韦还没说完,就被袁常打断了。

“你行?你看看你那僵硬的动作,僵硬的表情,还想做这种动脑筋的事?你刚才看到奉孝的表现了吗?无论是身体的站姿,双手的停放位置,脸上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表情,还有那让人一看便觉得狂傲的眼神,同时再配合那微翘起来带着不屑的嘴角。可以说奉孝的表演已经达到了完美的极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你说你能做到吗?做不到的话,就给我老实的站墙角去!”

袁常傲然挺立,意气风发的怒斥典韦,殊不知此时三人都听呆了。

别说赵云和典韦二人,就连郭嘉都瞪直了双眼,实在不敢想象袁常口中所说的人,真的是自己吗?刚才他的表现真的有这么厉害?

“主公,我…”

袁常大手一挥,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赞叹道:“奉孝,你的表现我们都看在眼中,你不用如此谦虚的反驳。你的表演已经达到了艺术的极致,若是先前我有冠希哥的照相机,一定要把你那风姿给照下来,在世界巡回展览,可叹啊!可叹啊!”

郭嘉很委屈,他其实没有想过反驳,他只是想问问自己的表现真的有这么出色?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袁常就是因为他的表现,才抵消了他一万的借据,要是自己问出来,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事实。到时候袁常反悔,要把借据收回去就糟糕了。于是,郭嘉决定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前面一刻袁常还在遗憾,后一刻,袁常却是突然对郭嘉说道:“奉孝,接下来的事情就要辛苦你了,府衙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我记起来还有事情,所以就先走了。”

郭嘉一脸抽搐之色,没想到袁常这么快就要当甩手掌柜了。

不过,早就知道袁常秉性的郭嘉也没有说什么,无奈的应承下来。

袁常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递给赵云,道:“子龙,也辛苦你陪奉孝在这里了。如果你能处理的事,就帮奉孝分担一点。”

“是,主公!”

袁常的命令,赵云自然会忠实的去完成。就算袁常没有还他借据,也是一样。不过有钱不收那真是对不起自己,在袁常伸过来之后,赵云飞快的接了过去,放到怀中。这十万的借据,能消一点是一点。

典韦看到郭嘉和赵云都有份,自己却没有,当下着急道:“主公,那俺呢?俺也可以帮奉孝,也给俺来一张吧!”

郭嘉和赵云都有,要是自己没有的话,肯定又会被二人取笑了。

“哦,差点忘了!”

被典韦这么一说,袁常似乎才想起来,惊呼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借据,一张一张的翻看。最后,看到某一张借据的时候,眼睛一亮,然后抽出来递给典韦。

典韦原本还一脸的笑容,然而看到借据上的数字时,顿时笑容就凝固了。

“主公,俺的这张怎么才一百钱,主公你是不是拿错了?”

袁常当即板着个脸,不满道:“就是一百钱,你要不要,不要就还给我。子龙要陪奉孝处理事情,当然值一万钱,让你和子龙交换任务,你觉得你行吗?你等下陪我去逛街,这是愉快的事,给你一百钱就不错了。要是再罗里吧嗦,一个子都没有。”

典韦一听,连忙把那一百钱的借据收到怀里。蚊子肉再小也是肉,而且,让典韦陪郭嘉处理事情,典韦还真不行。反正就是陪袁常上街,也不用他动脑筋,有一百钱收也就算了,总比没有,然后被郭嘉和赵云二人调笑的好。

不过,没有多久之后,典韦终于知道,这逛街还真是不愉快的事。

第二五三章 钱多任性

“主公,俺们可不可以停下来歇歇啊!”

典韦望着身旁的袁常,一脸苦色的央求道。

先前袁常和典韦从府衙返回居住的地方,袁常答应了甄姜要带她在南皮城内逛一逛,自然要实现自己的承诺。当然,一碗水要端平,袁常自然也叫上了刘曦。而甄宓这小丫头知道后,也吵闹着要去,袁常只能无奈的带上她。最后,也是最让袁常意外的,就是刁秀儿竟然也跟来了。

袁常对刁秀儿的占有欲,很多人都明白,作为当事人的刁秀儿同样明白。因此,在平时的时候,刁秀儿极少出现在袁常面前。袁常也没有死缠烂打,袁常对于刁秀儿的占有欲,一是因为对刁秀儿这个华夏四大美女的向往;第二,则是对刁秀儿被当成物品一般在几个男人之间增来送去的遭遇感到同情。如今刁秀儿既然已经摆脱了这样的遭遇,袁常自然不会强求。若是刁秀儿有喜欢的人,他也不会阻拦。当然,心里肯定会有一丁点的不痛快。毕竟穿越到三国的时代,没能把刁秀儿这个四大美女之一给追到手,相信大部分的人都会感到遗憾。

逛街似乎是女子的天赋技能,刘曦、甄姜、甄洛和刁秀儿四女乐此不疲的在南皮城内的大街上兴奋的逛着,即使刁秀儿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一如既往的平淡无波。但是,从她精光闪烁的双眼可以看得出来,她也是很兴奋的。

当然,对于四女来说是件快乐的事。但是,对于袁常和典韦来说,却是很折磨人的事。

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他们一行六人逛完了城西市集,典韦的手上已经多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至于袁常,当然是两手空空,不过,此刻他的两只脚也早就开始颤抖了。不得不说,女人逛街的时候,都有着超级赛亚人的战斗力。

听到典韦的央求,袁常脸上露出苦笑,向着四女努了努嘴,低声道:“想歇息可以啊,洪飞你去和她们说吧。”

典韦身子一颤,顿时就不说话了。

之前逛了半个时辰的时候,袁常就已经叫苦连天了,于是去找四女商量,想要休息片刻。谁知道,袁常刚提出来,立即被四女带着杀气的目光扫射。然后,刘曦和甄姜二女一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分别放在袁常腰间软肉之上,没有丝毫客气的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接着,就是袁常惊天动地的哀鸣声。刁秀儿没有什么动作,但是她那冰冷的不带丝毫感情波动的双眸,更是把袁常看的心肝直颤。于是,袁常不得不败退,再也不敢提歇息之类的话了。

而为了表示对袁常的不满,甄宓提出逛完西市逛东市。原本她们只打算逛西市买点生活用品就好了,没想到被袁常乱了兴致,自然要惩罚袁常陪她们逛东市。若是跟美女在一起看看风景什么的谁都喜欢,但是,若是跟美女逛街,估计十有**的男人都不会愿意。

袁常提出休息的意见都有那样的遭遇,典韦不敢相信自己提出的话,会遭到比袁常更悲惨的待遇。于是,袁常和典韦二人只能苦着脸继续跟在四女背后,活脱脱一副被地主剥削的杨白劳表情。

“咦,姐夫这里有家首饰店耶!姐姐和曦儿姐姐跟你这么久了,你都没给她们送礼物,趁着今天好好表示一下。还有人家也要礼物,不然人家可不会答应你把姐姐给拐走。”

西市卖的东西基本都是百姓生活的必需品,例如柴米油盐酱醋茶之类的,还有一些药材、粗布、葛布之类的。所以,如果不是要买这些东西的人,一般不会去西市,通常西市看起来比较冷清。而粗布、葛布也多是平民百姓才会去买来制作衣裳,有钱人买的则是更好的绢布、蚕丝。

而逛西市的时候,袁常才知道刁秀儿这次出来就是买一些药材。

刁秀儿掩饰真实面貌的药水就是用这些药材配出来的,因为药水已经快要用光了,刁秀儿这才准备采购一些药材,回去再配药水。其实,袁常之前劝过刁秀儿,如今不是在长安,没必要继续掩饰她的容貌。不过,刁秀儿回应一句习惯了,就再也没说什么了。

对此,袁常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相比于西市,东市显然就更热闹、繁华很多。

西市主要卖的是生活必需品,柴米油盐之类;而东市卖的东西则更多,首饰、绢布、茶肆、酒肆、车马行等等,当然,东市也有卖柴米油盐,毕竟有的人住的离东市近,总不可能买点东西还要跑到西市去。西市和东市卖的东西基本都有,只不过侧重点不一样,所以东市人更多,西市人更少。

就如袁常在电视里经常看到某个皇帝说将某个大臣或者犯人东市弃斩,原因就在于东市的人更多,让他们看到砍头的场景,从而起到震慑的作用。再经过这些人的口口相传,大家都知道之后,自然会降低犯罪事件的发生。

此刻,袁常一行人面前的店铺就是卖首饰的。上到头饰发簪,下到脚饰铜铃等等,无一不有,毕竟是渤海郡的治所,南皮还是相当繁华的。

对于甄宓的话,袁常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袁常一行人走进这家首饰店,在现代人的目光看来,店里琳琅满目的首饰,却是非常吸引人。但是,对于袁常这个穿越众来说,这些首饰造型单一,一点都不美观。后世随便拿一个首饰来,都可以完爆眼前这些首饰。不过,这个时代的首饰也有优点,那就是不用担心买到假货,镀金、镀银的更是不可能。

送女子定情之物,自然是戒指首选。

戒指相传是在夏朝的时候出现,当时夏朝的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在**被天子看上的,宦官就记下她陪伴天子的日期,并在她的右手上戴上一枚银戒指作为记号,表示被天子宠幸了;当后妃妊娠的时候,告知宦官,则戴一枚金戒指在左手上,以示戒身,这个时候天子就不能与之同房,可以去宠幸其她的妃嫔了。

到了后来,民间也开始流行佩戴戒指,朝廷自然不会禁止这种事。而到了东汉时期,戒指就成为**之间的定情信物了。传闻起源还是从王莽开始的,至于事实是否如此,因为史书并没有记载,也就无从得知了。

“哇,真漂亮啊!”

甄宓看到店里这么多的首饰,忍不住赞叹道。而刘曦、甄姜、刁秀儿三女也是一脸光芒的看着这些首饰,只要是女子,对于这些闪闪发光的首饰都难以抵抗。

袁常无语的摇了摇头,她们就是没见识过更华丽、耀眼的首饰,不然的话,估计都不屑看这些首饰了。袁常想到这里,心思就活络起来了,看来这也是一个赚钱的路子。他见过后世许多首饰精美的造型,虽然他没那个技术,但是,别忘了袁常可是有欧南宝这个铸铁大匠,等到叶孤城他们回来,还有马钧这个发明大师,要打造那些首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让他们培训一些徒弟,这钱还不是滚滚来,袁常此时脑海中已经幻想着大量的金钱落到自己口袋中的场景,忍不住傻笑起来。

“姐夫,姐夫…”

正当袁常幻想时,耳边突然响起不悦的呼喊声,抬头一看,只见甄宓正嘟着嘴,不满的看着他。

“姐夫,你不会是舍不得钱,不给姐姐和曦儿姐姐买首饰,想要装傻蒙混过关?”

看着甄宓一脸狐疑之色,旁边刁秀儿嘲讽的表情,还有刘曦和甄姜二女隐隐将要发怒的迹象,袁常连忙果断的摇了摇头,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肠。

“怎么可能,给曦儿和珞儿买首饰,我可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只不过我想买一个戒指不能表达我对她们的爱意,所以我刚才想了想,决定把她们从头武装到脚。只要是喜欢的首饰,随便挑,我钱多就是这么任性!”

虽然说的很豪气,袁常的心中却是在不停的滴血。看来这次要大出血,不然怕是难以让她们满意了。

第二五四章 手段

果然,听到袁常的话,刘曦和甄姜原本要发怒的脸色,立马转阴为晴,一脸幸福、开心的望着袁常。她们或许不需要这么多首饰,但是她们想知道袁常是否舍得为她们花钱。

在袁常穿越前,网络上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是,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虽然听起来有点扯淡,却是十分的有道理。

“姐夫你真好,人家也要从头武装到脚。”

刘曦和甄姜二女还没说什么话,甄宓这小丫头却是乐得蹦了起来。或许是太激动了,扑到袁常身上就要在他脸上香一口。

不过,甄宓的举动却是被袁常给制止了。

当然,不是袁常柳下惠。而是袁常计算过了,甄宓亲自己一口,就想让自己给她买那么多的首饰,那简直是亏大发了,亲一口就想换这么多首饰,门都没有。

要是让众人知道袁常的想法,估计除了深深的鄙视之外,没有语言可以表达了。

“小丫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说过要给曦儿和你姐姐买,可不包括你。所以,你想要从头武装到脚,等你未来的夫君再帮你实现这个愿望吧!”

袁常斜睨了甄宓一眼,口中毫不客气的说道。看甄宓那身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戴这么多首饰纯粹是浪费。如果甄宓再大一点,袁常说不定还会花这个钱,看一个美女戴这些首饰,倒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如今的甄宓,还是算了吧!

“你…”

甄宓瞪着圆鼓的双眼,气愤的望着袁常,这大坏蛋果然还是那么的讨人厌。人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又不是真的要那么多首饰,大坏蛋就连哄一哄人家都不会。

“呜呜呜,姐姐,你看姐夫他…”

甄宓见袁常丝毫不理会自己,于是搓着泪眼,向一边的甄姜哭诉到。

不过,甄姜自然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于是佯装训斥道:“洛儿,你不要调皮了。袁公子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再说你拿那么多首饰也没用,给你买一个项链就是了。”

甄宓嘟着嘴,却也是默认了。有一个项链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不过,甄宓看着袁常的眼神,显然没有之前那么亲热了。

“哼,小气的大坏蛋。”

袁常自然听到甄宓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话,却也不在意。小气就小气,自己的钱可是留着娶老婆用的,可不是拿来浪费的。

随后,袁常给刘曦、甄姜二女一人买了一枚戒指,并且亲手替她们戴上,让二女欢喜不已。只要是袁常送的戒指,即使是草绳编的,她们也都觉得高兴。更何况如今袁常送的还是亮闪闪的黄金做的戒指,更是让二女开怀。

至于甄宓,则是一条银做的项链,小姑娘这个年纪,戴银做的项链比较相称,若是戴个金项链,反而会失了气质。因此,甄宓也没有抱怨。

“秀儿姑娘,你喜欢什么首饰,尽管说出来,不用客气。”

当然,袁常不会忘记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刁秀儿。

刁秀儿听到袁常的话,淡淡一笑,摇头道:“袁公子客气了,秀儿对这些首饰并不感兴趣,就无须袁公子破费了。”

到现在,刁秀儿的身上也没有一件首饰。当然,并不是刁秀儿不喜欢首饰。先前,她作为王允的义女,同时也不想让自己太过显眼,故此身上没有丝毫的点缀。刚开始进店门的时候,刁秀儿显然双眼放光,跟寻常女子一样,显然她也是喜欢的。此时这么说,自然是客气的话语。

其实,袁常一直都有在注意刁秀儿的神色。先前他看到刁秀儿在一对白银手镯上面比其他首饰多停留了几秒钟,显然很是喜爱。

虽然刁秀儿已经拒绝了他的好意,袁常却依然没有放弃。

“老板,把那对白银手镯装起来。”

见到袁常注视着的方向,刁秀儿心头一颤,她知道自己先前的目光被袁常给注意到了。其实,对于袁常,刁秀儿心中并没有不好的印象。相反,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对于袁常还是挺有好感的。

只是,袁常看向她眼中的占有欲,而又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这一点让刁秀儿心中极其的不解。同时,还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袁常这么想占有她,却又不是因为她的容貌。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吸引袁常?不要说袁常了,就连刁秀儿都觉得自己不是很了解自己,自己身上似乎没有什么特点?可是,为什么袁常就这么想占有她?

而刁秀儿的这个疑惑,直到后来的某一天,才从袁常的口中得到答案。不过,现在的刁秀儿,只能带着疑惑,将袁常拒之千里。

见到袁常递过来的包装着白银手镯的檀木盒子,刁秀儿缓缓的摇了摇头,轻声道:“袁公子,秀儿无功不受禄,辜负了袁公子的好意,还望袁公子见谅。”

袁常就纳闷了,自己没有死皮赖脸的追着刁秀儿,也没有说送她一对手镯就要对方怎么样,刁秀儿怎么就拒绝自己呢?不过,对付刁秀儿这样的女子,袁常自信还是很有办法的,他就不信了,凭他一名穿越者众多的手段,还不能解决刁秀儿,那他真是愧对穿越者这个称号了。

“秀儿姑娘若是不喜欢也无妨,不过本公子送出去的东西向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既然如此,我便将这对手镯砸了就是。”

袁常脸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之色,高高举起檀木盒子,就要往地上砸去。这对白银手镯虽然不便宜,但是袁常却是没有一点心痛的表情。用一句话来解释,那就是钱多任性。

“常哥哥,住手!”

“袁公子,不要!”

刁秀儿还没有说话,刘曦和甄姜二女已经急切的抓住袁常的手臂。

对于袁常对刁秀儿的占有欲,其实众人都看出来了。她们同样疑惑,不过,袁常没有说,她们也没有问,她们相信袁常有自己的理由。而且,她们也早就对袁常花心的行为认命了,也不差刁秀儿一个。再说了,她们对刁秀儿的感觉也不错,自然不会抵制。

“秀儿姐姐,你就接受常哥哥的好意吧!”

“秀儿姐姐,你快让袁公子停下啊!”

刘曦和甄姜二女同时出声向刁秀儿央求道,或许她们在心中会对袁常有些吃味。但是,此刻她们还是希望刁秀儿能接受袁常的好意。至于心中的不满,只有在私下和袁常相处的时候再发泄出来。

刁秀儿犹豫了一下,见到刘曦和甄姜二女祈求的表情,还有袁常坚决的神色,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轻轻的点了点头。同时,口中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刁秀儿也看出来了,袁常这么做就是逼自己就范。

刁秀儿也挺喜欢这对白银手镯,而且刘曦和甄姜都替他说话了,她自然不好拒绝。其实,在内心深处,刁秀儿也是想接受的。她隐隐觉得,若是她拒绝,让袁常将白银手镯砸毁,或许她和袁常的关系,就如这白银手镯一般,再也没有修复的可能。

甄宓再次不满的翘起小嘴,这大坏蛋为了讨秀儿姐姐的开心,连这样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可恨这大坏蛋,连哄一哄自己都不肯。想到这里,甄宓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起来,似乎又有什么不好的主意。

典韦则看的一阵赞叹,主公就是主公,这手段俺是比不了。不过,典韦心想,跟着主公就是没错,俺又学会了一招,以后也能试一试效果如何。

“主公,俺家的婆娘也没啥首饰,主公俺劳心劳力这么久,是否也奖赏俺一件呢?”

典韦屁颠屁颠的跑到袁常面前,讨好的说道。见到典韦一个粗汉露出这样的表情,众人都忍俊不禁,就连刁秀儿的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

“拿去!”

袁常大手一挥,从怀中掏出一块金子。典韦一看,顿时双眼放光,这一趟跟主公上街真是值了。不过,袁常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典韦的心情瞬间从天堂跌落地狱。

“洪飞,这些钱先借给你,给你家夫人买件像样的首饰,免得出门都抬不起头。”

典韦一脸苦相的望着袁常,还以为袁常是给自己的,没想到是借给他,感情自己刚才白高兴了。典韦心中无语了,刚才袁常为了讨好刁秀儿,砸一对白银手镯眉头都不眨一下,现在怎么又这么小气了。

不过,典韦既然都说要给自己老家的婆娘买件首饰,自然不能说什么。要是让几位主母觉得自己小气,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典韦心中流着泪,也给自家婆娘买了一件不错的首饰。而见到典韦对自家夫人如此体贴,四女明显都很赞赏。典韦看到她们的表情,这也松了口气。没让主母怀疑自己的人品就行了,可怜俺又欠了主公一笔债,呜呜呜…

第二五五章 遇袭

买完首饰之后,袁常一行人便从店铺离开,准备前往下一个店铺。对此,袁常和典韦是满脸的无奈,却又不能反对,不然估计会有更悲惨的待遇等待着他们。

其后,四女又逛了一些精品玩意的店铺,不过她们也就是看看,并没有购买。虽然知道袁常钱多,却也不会浪费。而甄宓有想坑袁常的心思,不过在甄姜的阻拦下,最后她的小心思还是没能实现。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之时,她们才逛完东市一半的商铺。因此,她们决定等日后有机会接着逛完另外一半的商铺,而今天她们逛完最后一家店铺就可以回去了。

袁常和典韦听到终于要结束了,顿时一脸喜色。然而,当听到她们说下次还要接着继续,脸色顿时又绿了。袁常身为男主人,肯定还要跟随。不过,典韦就不一定了。因此,此刻的典韦就开始深思了,下次要找什么样的理由不来,最好让赵云替自己,也让他感受一番。

四女逛的最后一件店铺是卖绢布的,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十有**都会女红。除了刘曦这个原本的公主不会之外,就连刁秀儿和甄宓都会少许,甄姜无疑是最优秀的。

甄姜挑了几匹绢布,袁常付钱,典韦拿东西。至此,终于结束今天的逛街任务。

“大坏蛋,你怎么能让典大哥一个人拿那么多东西,也不知道帮典大哥拿一些。”

甄宓看着袁常两手空空,悠哉不已,而典韦怀中抱满了她们四人购买的物品,顿时叉着腰指责道。自从在首饰店袁常不给她买那么多首饰的时候,甄宓就再也没有给袁常好脸色,此刻显然是来找茬的。

袁常脸上丝毫没有羞愧之色,无耻的反驳道:“小丫头,我也想拿啊!可是洪飞不让我动手,我能有什么办法。”

典韦很想揭穿袁常无耻的嘴脸,但是,看到袁常递过来的威胁神色,典韦顿时就蔫了。

“主公说的是,俺别的没有,就是力气多。俺拿这么多东西,就当是锻炼身体。俺还觉得这些东西不够多呢!”

“小丫头,听到没,你可别冤枉好人哦!”

甄宓气极,碰到袁常这种脸皮超厚的家伙,她感觉每次自己和袁常争吵都不能占上风,反而要被他气一番。于是,甄宓这小丫头又跑到自己姐姐面前告状。在她的口中,袁常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无耻下流,人面兽心的大坏蛋。刘曦和甄姜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了,也只是莞尔一笑。

“洪飞,干的漂亮,要继续保持这种精神!来,这是赏你的!”

袁常满意的拍了拍典韦的肩膀,然后一脸肉痛的从怀中掏出一张一百钱的借据。典韦看了眼泪汪汪,一百钱也是钱,正所谓水滴石穿,积少成多。他相信,早晚能把欠袁常的十万钱给还清。到时候,他就不用看袁常的脸色了。

“卖鸭梨了,新鲜果大汁多的鸭梨喽!”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张家打造的剪刀、菜刀,一应俱全!”

“新鲜出炉的武家烧饼,不买没关系,尝过之后满意再买!”

袁常一行人返回住宅的路上有一个小巷子,此刻小巷子前却是有五六人在叫卖。什么东西都有,四女似乎有些意动,想要购买。

而甄姜正好缺了一把剪刀,于是便上前想要买一把。

袁常和典韦二人走在四女后面,正在和典韦说话的袁常突然眉头一皱,几步向四女跑去,同时口中大呼到。

“小心!”

当袁常喊出声之时,那个卖剪刀、菜刀等等的杂货商贩眼中闪过杀气,顺手从架子上取下一把剪刀,直直的刺向甄姜。

面对突如其来的情况,甄姜顿时愣在原地。

正当商贩脸上露出喜色,甄姜一脸绝望之时。袁常出现在甄姜的面前,将她拉到自己怀中,而那柄寒光闪烁的剪刀,却是刺在了袁常的手臂之上。

“汩汩…”

那商贩见状,还想抽出剪刀继续向甄姜下手。不想,只觉得喉间一痛,鲜血如同水一般的汩汩流出,然后便倒在地上。

原来,却是一旁的刁秀儿出手,一匕首将商贩歌喉。

“老公,你没事吧?”

甄姜见袁常手臂之上鲜血直流,顿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人在场,急切的将闺房之中的称呼喊了出来。当然,此刻大家也没有在意这一点。

“常哥哥,你怎么样?”

刘曦也是一脸焦急的聚拢在袁常身旁,看到袁常手臂上冒出的鲜血,也是心痛不已。

“没事!”

这点小伤自然没什么大碍,袁常强笑着安慰了她们一句。不过,万幸的是剪刀上没有涂毒。

“洪飞,秀儿姑娘,小心。”

袁常看向已经和敌人战到一块的典韦和刁秀儿二人,连忙出声提醒。原来,先前在小巷子里叫喊的商贩,此刻都化身成杀手,刀刀致命的砍向二人。

“吼,混蛋,竟然敢伤害俺的主公,看俺不劈死你们!”

典韦挥舞着双戟,双眼赤红、毫不留情的劈向这些杀手。刚才他竟然没有发现异常,反而是袁常率先发现,而且袁常还因此受伤。身为护卫,典韦岂能不愤怒。不过眨眼之间,已经有两名杀手倒在典韦愤怒的双戟之下。

而另一边,刁秀儿也与两名杀手战到一块。

这些杀手都异常凶狠,刁秀儿虽然身手灵活,却也无法将他们一击致命。觑了个空隙,刁秀儿绕到其中一名杀手身后,匕首迅捷的刺在杀手后心,这名杀手顿时倒地。剩下一名杀手见状,从怀中掏出竹哨,吹响起来。

“哔、哔、哔!”

待竹哨声响起之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听脚步声,至少也有三十人左右。这个时候,典韦和刁秀儿也已经将最后的杀手给击杀了。

“洪飞,秀儿姑娘,你们护送曦儿和小丫头回去,我带着珞儿走另外一边!”

袁常眼中闪过怒意,一脸坚决的说道,典韦见状,本想反驳的话也憋住。刁秀儿深深的看了袁常一眼,二话不说,与典韦带着刘曦和甄宓向住宅跑去。至于袁常,则带着甄姜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袁常之所以如此安排,是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对方的目标是甄姜。

如果杀手的目标是袁常,那么不会在甄姜接近的时候就出手,而是会等到袁常接近了再出手。由此可见,他们的目标并不是袁常。刘曦、甄宓和刁秀儿三女并没有什么仇人,反观袁常倒有不少的敌人。可是,这些人的目标却是甄姜。只是略微想一想,袁常就知道是谁指使的了。

穿越前也看了不少的电视剧、电影,这种桥段也没少见。

某个人因爱生爱,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就要将自己爱的人毁去,让所有人都得不到。甄姜的情况显然就是如此,至于指使人,除了袁谭,还能有谁。

想到这里,袁常心中怒火升腾,袁谭既然找死,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原本袁常还没想过要对付袁谭,因为袁常知道袁谭早晚会被人干掉,他没必要自己动手。但是,袁谭错就错在要伤害甄姜。人都有逆鳞,袁常的逆鳞,则是亲人朋友。他穿越到这个时代,一个人显然是孤独的,对于亲人和朋友无疑是珍惜的。更不用说甄姜对他如此爱意,袁常呵护都来不及,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唯恐让佳人伤心。袁谭倒好,直接便想着杀害甄姜。

因此,在袁常的心中,袁谭已经是个死人了。

“杀啊!”

“他们就在前面,别让他们跑了!”

当听到身后越来越接近的喊杀声之时,袁常和甄姜跑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这个巷子附近没有人家,于是,杀机凛然的袁常不再奔跑,将甄姜揽在怀中,叮嘱甄姜闭上双眼,然后缓缓的向这些杀手走去。

……

“什么,主公遇刺了,你们怎么不保护主公,自己跑回来了?”

当回到住处的时候,赵云和郭嘉听到典韦的述说,顿时脸色大变。而赵云,更是激动的对着典韦怒吼到。

“这是主公的吩咐,当时主公的气势强盛,俺也不知道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典韦低声的说了一句,自己也觉得羞愧。袁常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自己怎么就听他的安排。

“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立马去救援主公!”

赵云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说了一声,提起长枪就往外跑去。

“俺也一起去!”

“站住!”

赵云叱喝一声,或许赵云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太好,快速的解释到:“主公既然让你们回来,肯定有他的目的。如今你在这里保护众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其他后招,若是主公安然归来,这里若是有什么损失,我们也无法向主公交代。”

典韦知道赵云说的有理,而且因为先前的事,此刻也就听从赵云的安排。

“咦,子龙为何如此大的火气?”

正当赵云要动身的时候,却是突然听到一道调笑的声音,众人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喜色。

第二五六章 归来

“主公,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主公,你总算回来了!”

郭嘉、赵云和典韦三人一愣,随后俱都是一脸喜色的冲了出去,给了袁常一个大大的拥抱。男人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常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吓死了,呜呜呜…”

刘曦的脸上挂着泪痕,一头扎进袁常的怀中。此刻没有人会笑话刘曦,袁常经历过先前的事,刘曦有这样的表现是很正常的。

“大坏蛋,你没事吧!”

甄宓这小丫头虽然平时跟袁常斗嘴,不过现在也还是很关心袁常的。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一脸的得意表情,“我怎么会有事呢,人家都说好人不长命,你都叫我大坏蛋了,我肯定会活得很久。”

“扑哧!”

听见袁常的话,刘曦也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绽放笑容的脸上却挂着泪痕,看的人心疼不已,袁常轻轻拭去刘曦脸上的泪水,低头到她耳边轻声呢喃到。

“曦儿,以后碰到这种事情不要难过。常哥哥要和你过一辈子,照顾你一辈子,所以肯定不会让自己发生意外的。”

“嗯!”

刘曦低低的应了一声,经过了先前的忧伤和紧张,此刻才发现自己还靠在袁常的怀中。再看看众人的眼神,连忙娇呼一声跑回自己的房间。小妮子就是脸皮薄,估计这几天都不敢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主公,你怎么…”

郭嘉心中疑惑,袁常是怎么在那么多杀手下脱险的。因为一直把注意力集中在袁常身上,没注意四周,此刻才看到袁常的身后正跟着一群人。当先五人不是叶孤城他们,还能是谁?

“孤城、吹雪,你们回来了?你们怎么会遇到主公,莫非是你们救主公脱险?”

郭嘉看到五人,也大致明白袁常为何会脱险了。有叶孤城五人在,那些杀手根本就不够看。

叶孤城五人没说话,袁常笑着解释到:“之前我已经收到孤城他们的来信,大概今晚便会到达。因此,我故意将那些贼人引到孤城他们的方向,正好在路上碰到,所以我也就脱险了。”

“原来如此!”

郭嘉、赵云等人恍然,而叶孤城五人望了袁常一眼,一句话也没说,也默认了。

袁常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蒙混过关了。随后,袁常也不再想着这事,看着叶孤城五人身后的其他身影,笑着说道:“昭姬姑娘,多日不见,是否安好?”

“托袁公子的福,不然怕是再也见不到袁公子了。”

蔡琰走了出来,欠身行了一礼,笑盈盈的说道。看蔡琰如今的面容,显然心情是相当好的。

虽然没跟袁常说什么报恩的话,但是,在蔡琰的心中,对于袁常自然是非常感激的。当初她嫁到河东去,袁常提醒她卫仲道身患疾病,蔡琰是不相信的。后来,蔡琰无意中发现,事实果然如同袁常所说一般,因此,对于袁常说过的话,她便记在了心中。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随身藏好剪刀,后来卫叔道果然对她不轨,幸好她早有防备,没有被卫叔道坏了清白之身。

如果仅仅是自己的事,蔡琰对袁常的感激也就一般。然而,真正让蔡琰愿意为奴为婢报答袁常的事,乃是袁常让人救下了她的父亲,这一点对于蔡琰而言,是她愿意为袁常做任何事的关键。

当初在长安的时候,蔡邕被打入大牢,蔡琰四处奔走,仅仅只是想见蔡邕一面都不得。那些父亲的好友没有一个人肯出手相助,虽说有的是官位不够大,但是肯尽力帮忙的显然没一个。随后蔡琰又找到父亲的至交王允,蔡琰更是发现王允想打她的注意。最后,直到叶孤城等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知道王允就是想要对付她父亲的主要人物之一。

当然,结果是让人欢喜的,有了叶孤城五人的帮助,蔡邕平安的从大牢之中离开。最后,更是跟随吕布,从长安离开,来到渤海郡。蔡琰也不知道为何吕布会帮助他们,然后从陆小凤口中得知,是因为袁常的关系。至此,蔡琰对于袁常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了。

“你们能平安就好!”

袁常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看向那名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蔡邕无疑。

“蔡大学士光临渤海,真是让渤海蓬荜生辉啊!”

蔡邕作揖行了一礼,言语诚恳道:“袁公子说笑了,若非有袁公子出手,老朽这残躯怕是已经埋到黄土之中了。大恩不言谢,袁公子若有何需要,尽管说出,老朽定当尽力相助。”

蔡邕不是蠢人,他与袁常非亲非故,袁常花这么大的力气把他从长安救出来,显然是有需要他的地方。不过,蔡邕经过王允一事,已经无心为官,只想安心的写汉史和研究文学。只要不让他当官,蔡邕都会尽力帮袁常。

当然,蔡邕不知道自己女儿和袁常的暧*昧,就算不需要蔡邕的能力,袁常也会救出蔡邕。更何况蔡邕的学识名闻天下,相信很多人都愿意聘请他。基于这两点原因,袁常自然会全力救助蔡邕。

与蔡邕说完话之后,袁常便将目光望向最后一人。

只见这人相貌平常,脸色微黄,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站在那里,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看着袁常的眼神似乎有些敬畏。

“你便是扶风马钧马德衡?”

“启、启…禀大人,小、小…民正是!”

马钧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县令,何曾见过一郡太守。此时见袁常和自己说话,自然是诚惶诚恐。虽然当初叶孤城他们说是袁常请他来当官,但是他心中也有些疑惑,他与袁常并不相熟,袁常怎么会找上他?

但是,马钧知道自己身为匠人,地位卑微,难有出头之日。如今既然袁常肯用他,自然还是跟随叶孤城他们前来。

“德衡你肯前来,我很高兴。”

袁常听到马钧承认自己的身份,当即上前拉着马钧的手,一脸的喜色。也无怪乎袁常这么高兴,马钧可是名副其实的发明大师,放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可是各个国家都想要争抢的人才。如今这个时代因为匠人的身份低下,马钧并不被人看重。但是,袁常这个穿越者显然不在其中。对于马钧的看重,绝对不下于任何武将和谋士。

蔡邕此时有点郁闷了,见到自己这个大学士,袁常都没有这么高兴。反而对一个匠人却如此上心,蔡邕似乎有些吃味了。当然,以蔡邕的品性自然不会嫉妒,也仅仅是有点郁闷而已。再说了,袁常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马钧此刻真的有点想落泪的感觉,身为一名匠人,即使寻常的百姓,都不是很看得起他。而如今,袁常一名太守,却是如此看重他,让他怎能不感动?想到这里,马钧觉得自己唯有发挥自己的才能,给袁常助力,否则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袁常的看重。

袁常此时还拉着马钧的手不放,若是换在袁常穿越前的时代,肯定会让人觉得袁常的性取向有问题,不过,如今袁常身边美女这么多,显然不会有人有这种想法。

袁常看向众人,和声道:“你们一路上辛苦了,替你们接风的宴会就改在明天。今晚你们先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我们再谈正事。”

袁常发话了,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叶孤城五人向袁常汇报了一番,然后便下去休息了。这些日子他们的精神一直绷着,如今终于回到袁常的地盘,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蔡邕和马钧二人自有下人带去休息,而蔡琰,则被甄姜拉到刘曦房间去。

甄姜自然看得出袁常对蔡琰有想法,姐妹的数量增加,也在甄姜的预料之中。因此,甄姜自然要和蔡琰熟悉一番。

“主公,此次究竟是何人想要对主公不利?”

当大堂之中只剩袁常、典韦和赵云的时候,郭嘉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在郭嘉想来,还以为这次针对的目标是袁常。

袁常缓缓的摇了摇头,低声道:“他们并非是针对我,而是要对甄姜姑娘下手!”

郭嘉三人一脸惊色,他们却是想不明白那些杀手为何会对甄姜下手?当然,郭嘉的智商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显然也猜不到其中的缘由。

于是,袁常将经过和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

听了袁常的解释,郭嘉这才恍然。心中对于袁常的敬佩更是增添了几分,他想不到袁常连这种事都能想到,亏他还一直自诩算无遗策,在袁常面前真是小巫见大巫。

要是袁常知道郭嘉的想法,肯定要大笑出来。郭嘉若是也看了那么多的电视剧,见过剧中的情节,估计也早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对于没见过的事,即使再聪明的人,估计也想不到那一块去。

“袁谭若是针对我,我为了不影响计划,也会忍下,不找他算账。但是,他既然想伤害甄姜姑娘,那我就不会客气。如今还在渤海地界,暂时不能出手。等到袁谭回到邺城之后,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听着袁常这令人汗毛竖起的语气,郭嘉三人心中都替袁谭默哀了。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招惹袁常。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是,主公!”

第二五七章 曹操的阴谋

青州黄巾聚众三十万,攻城掠地,劫掠良民,如今已经掌控朝廷的李傕、郭汜二人听从太仆朱俊的意见,下诏令东郡太守曹操平定黄巾之乱。

然而,青州的三十万黄巾贼似乎有预谋一般,并没有在青州作乱。三十万青州黄巾军兵分三路,一路攻向兖州;另外两路二十万青州黄巾军渡过黄河,于高唐兵分两路,一路过清河、广平二郡,直接杀向冀州治所邺城;另一路则从高唐出发,一路向北,预计通过渤海郡攻向幽州。

青州黄巾军兵分三路,每路十万人马。然而,当他们行动的时候,幽州、冀州、兖州、徐州的黄巾或是其他贼人皆遥相呼应。

一时之间,中原东北五州皆是战火连天。

却说十万侵略兖州的十万黄巾军一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更兼有当地响应的黄巾贼子加入,当这十万青州黄巾攻到兖州与青州交界东平郡时,已经有三十万的人马。再加上他们的亲眷,规模竟然达到惊人的二百万。

当然,黄巾贼的亲眷自然是没有上战场,只是停留在黄巾贼攻下的城池歇息,算是有了根据地。

刚开始的时候,青州黄巾军攻打兖州,兖州刺史刘岱打算派兵迎击。

济北相鲍信劝阻说:“现在敌人众多,百姓恐惧不安,士兵毫无斗志,显然我军不能马上和敌人相抗,据属下观察,敌人家属很多,军中粮草物资极为缺乏,靠抢掠维持给养。如今对策,与其贸然出击,不如让部队养精蓄锐,先采取坚守,敌人无法求战,强攻又徒增伤亡,等其气势低落,我们在派精锐出击,就能打败他们了。况且朝廷也已经下令曹操讨贼,我等静观其变便可。”

刘岱乃是汉室宗亲,其父刘舆曾为山阳太守,而刘岱的弟弟则是扬州刺史刘繇。

东郡太守曹操也是刘岱的部下,朝廷下令曹操讨贼,而不是让他这个兖州刺史讨贼,显然是看不起他,刘岱心中肯定是不爽的。而且,如今朝廷是在李傕和郭汜的掌控之中,刘岱自然也不会听从朝廷的命令。刘岱心里也不想让曹操坐大,影响自己的威望,于是不听鲍信的劝阻,执意率兵出战,结果兵败被杀。

刘岱丧命,兖州刺史的位置当然不可能一直空着。

在灵帝的时候,朝廷或许还存在丁点的威望,各州郡的官员任命还能说得上话。但是,自从经历了董卓和李傕、郭汜的摧残,朝廷的威望已经降到极点。所以,兖州的官员也没有等待朝廷的任命下来,在鲍信的建议下,直接推举曹操为兖州刺史。

当然,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正如当初的冀州刺史韩馥,他不想干了就让位给袁绍,也不用朝廷同意。只需要向朝廷传达一声,至于朝廷是否答应根本无需在意。就算朝廷有任命官员,也没有人会搭理他。

因此,通常这种时候,朝廷一般都会同意当地官员的举荐。

李傕和郭汜也知道这一点,况且他们还要曹操靠帮他们平定青州黄巾,故此,当接到兖州官员传来的公文之时,没有犹豫就答应了。直接让使节将兖州刺史的印章、节杖等等物品带到兖州,曹操也就正史成为兖州刺史。

兖州治所,东郡治下濮阳城

曹操高坐主位,其下右手当先一人自是济北相鲍信。

鲍信本就是曹操的好友,一直都坚定不移的跟随曹操的步伐。况且,曹操能当上兖州刺史,鲍信也是功不可没,他站在官员的首位,没人有意见。至于鲍信身后,则是兖州原本的官员,曹操现在刚坐上兖州刺史的位置,依然任用这些官员。至于这其中滥竽充数的家伙,曹操会慢慢剔除。

在左手边,则是一应武将。

夏侯惇、夏侯渊、于禁、曹仁、曹洪等。除却于禁是鲍信麾下大将,其余四人则是曹操族亲兄弟。

鲍信上前,汇报到:“刺史大人,黄巾乱贼如今已聚众三十万,东平郡也被贼人攻克。若是按照他们的行军路线,接下来将会进攻濮阳。”

“嗯!”

曹操淡淡的点了点头,作为一名军事家,能写出《孟德新书》的雄主,曹操的战略眼光自然不差。在前期没有谋士的时候,曹操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指挥作战。即使后期有了谋士,曹操的军事能力也没有变成摆设,依然能跟麾下谋士商谈。这一点,刘备和孙权显然是比不上的。

“贼势凶猛,我等当思良策破之!”

曹洪性子急躁,当下出列嚷嚷道:“主公,黄巾乱贼不过一群土鸡瓦狗,主公予末将五千人马,末将必定将黄巾乱贼杀退。”

“胡闹!”

曹操瞪了曹洪一眼,斥喝道:“黄巾乱贼虽弱,亦有三十万人马。即使是五千精锐,若无破敌良策,想要击退也是困难。你且退下,待吾思得良策,再行商议。”

曹洪讪讪的退回自己的位置,曹洪的性子急躁,而且为人贪财,在曹操麾下与众文武的关系并不好。即使是夏侯惇、夏侯渊还有曹仁三人,与曹洪的关系也是一般。对于曹洪被曹操斥骂,他们并没有同情,反而心中觉得曹洪不够沉稳。

说起来,夏侯惇三人与曹洪也算是族亲兄弟。曹洪家中钱财颇多,奈何却是极其吝啬。有时众人手头周转不灵,去找曹洪借钱,曹洪也都不答应。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曹洪与一众文武的关系不佳。

但是,曹操虽然经常在众人面前责骂曹洪,私底下却对曹洪相当好。

毕竟当初曹操被徐荣追杀,是曹洪拼了性命救他。虽然当时袁常把自己的马让给他,但是曹操对于袁常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将自己能够脱险的恩情都算在曹洪身上。曹操麾下也都知道这一件事,因此,他们虽然不满曹洪的为人,却也没跟他起什么冲突。

曹操望着下方的文武官员,一脸凝重之色,沉声道:“兖州将士多是未经战场的新兵,倘若让他们抵抗黄巾乱贼,怕是难以成事。为今之计,只能从兖州各地调来驻守将士,方能守住黄巾乱贼。然而,等各地将士到来,怕是黄巾乱贼已经攻到濮阳,众位何有良策?”

听到曹操的问话,底下的文武官员多是面面相觑。

有的人处理政事还行,但是,让他们出谋划策就无能为力了。而且,兖州原本的官员也不乏混吃混喝的废物,更是不可能有良策。

至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和曹洪四人,他们领兵打战也行,出谋划策也同样不行。在曹操的中后期,夏侯惇、夏侯渊还有曹仁三人都是能够坐镇一方的大将,那是因为他们都被曹操教诲过,身为大将光靠勇武不行,还要懂得兵法军事。也正是有了曹操的教诲,他们才勤勉治学,最后坐镇一方。而如今,三人显然还没有被曹操教诲过。因此,此刻也只能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那些文臣出谋划策了。

曹操眼睛微微眯起,眼中似有精光在闪动。

其实,曹操早就已经有了计谋。而且,这个计谋还关乎着他的一个阴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曹操不打算自己提出来。否则,日后难免会被有心人猜到。

正当众人沉默之时,又是济北相鲍信出列献策。

“大人,属下有一策,不知是否可行。”

“允诚有何良策,只管说来!”

曹操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心中暗道目标上钩了。

第二五八章 各有算计

“刺史大人,据属下所知,濮阳城以东五十里处有一地名为寿张。此地两侧皆为山脉,树林缠绕,我等可埋伏于此,待黄巾贼子过半而击之。彼时黄巾贼子必定大乱,我等便可击鼓掩杀,必定大获全胜。”

“哈哈!”

曹操大笑一声,从上方走了下来,拉着鲍信的双手,激动道:“允诚此计甚善,我有允诚,何愁大事不成。”

然而,曹操的心中此刻却是在冷笑,既然鲍信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曹操作为一名出色的军事家,早在得到黄巾贼入侵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研究过应对的方法。结果与鲍信一样,曹操也是选择在寿张两侧山脉埋伏。只不过,曹操心中另有阴谋,不能率先说出自己的计策。如此,自然要鲍信提出,事后别人才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至于曹操的阴谋,则是打算趁机谋害鲍信。

鲍信是曹操的坚定跟随者,又是他的提议,曹操才能坐上兖州刺史的位置,为何曹操要谋害鲍信呢?

究其根源,却是鲍信麾下的精锐士兵引起了曹操的杀意。

众所周知,曹操是个有雄心的霸主。既然是霸主,自然想要有自己的势力。然而,曹操的父亲是宦官曹腾的养子,而曹操则被打上了宦官之后的烙印。就是因为这个身份,曹操显然不受大部分士人的待见。袁绍身为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子,韩馥能够把刺史的位置让给袁绍。然而,即使曹操的名声比袁绍响亮,也不会有人把刺史的位置让给曹操。若非兖州刺史刘岱丧命,又有鲍信的强力推荐,曹操是绝对坐不到兖州刺史的位置。

因此,对于当初袁绍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冀州,曹操的心中是嫉妒的。但是,作为一个雄主,曹操却能把嫉妒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而之后,袁绍又举荐曹操担任东郡太守。换成许多人,若是被自己的朋友兼对手举荐,估计都会拒绝,因为他们不想让人觉得自己不如对方。

但是,曹操却没有这么做,曹操反而欣然的接受袁绍的举荐,并且之后还去信表示了自己的谢意。因为曹操知道,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一个固定的地盘必须有。而东郡,则是他发家的基础。

虽然坐上了东郡太守的位置,曹操的发展却并不如意。极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曹操没钱。

当初曹操号召诸侯讨董,他的军饷粮草还是河东卫家的分支,陈留卫弘赞助的。无论是野史或是正史之中都记载着陶谦的手中觊觎曹嵩的家财,然后将曹嵩杀害,卷走家财,这才引发了曹操进攻徐州的事件。从这里看,感觉曹操家里挺有钱的,其实不然。曹嵩的那些钱财,对于少数人而言是挺多的,但是,想要养军队,显然是不够的。

就像是一百万的钱,在寻常人看来很多,简直就是巨款。但是,如果养一个士兵要一万的钱,那么,这一百万显然就不够看了。

曹操的东郡没有敛财的产业,他的手下也没有能够帮他赚钱的人才。所以,曹操在东郡太守的位置上待了一段时间,他麾下的兵力其实也就只有当初讨董后剩下的二千,还有袁绍后来拨给他的三千兵马。除此之外,曹操就没有丁点的兵力了,而曹操也没有那么多钱继续招募士兵。

作为雄主,曹操肯定是不满于现状的。

因此,曹操在东郡的时候,就已经在打主意,要从哪搞来足够他称霸的兵力。数来数去,最后,曹操将鲍信作为自己的目标。

鲍信何须人也?

鲍信的祖上鲍宣曾经是司隶校尉,相当于袁常穿越前的京城市委书记,那可是极大的官。而且,鲍宣跟曹操的养祖父曹腾不一样,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官家子弟。这个时候,鲍家也就是官宦世家,跟富有没有关系。而到了鲍信的父亲,也就是鲍丹的时候,鲍家这才发达起来。

要知道鲍丹是当时的少府侍中,九卿之一,相当于三省六部中三省的尚书,官职足够大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少府掌山海地泽收入和皇室手工业制造,这可是肥差。就如袁常穿越前的某些国企老板,如中石化、中钢等等,这些老板显然都是极为有钱的。而鲍丹也是一样,身家不菲。

鲍丹死后,鲍信身为长子,自然继承了这一切。

当初曹操号召天下诸侯讨董,在卫弘的赞助下,才招募到一点青壮。其后有自家族亲兄弟夏侯惇、夏侯渊二人,还有曹仁、曹洪二人,各引兵一千,这才凑够了五千兵马。否则,当初讨董之时,估计曹操就要跟刘备一样,只能看戏,而没有发言权了。

但是,鲍信身为济北相却是随随便便就拉出一万的兵马,可见鲍信家财丰厚。

即使是后来讨董之时鲍信的一万兵马死了许多,回到兖州之后,鲍信又招募了一些。如今鲍信有步兵一万,骑兵五千。特别是骑兵,可以说一个骑兵所要花的钱财是步兵的十倍,而鲍信能够养得起这五千骑兵,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如今曹操为兖州刺史,鲍信身为济北相,鲍信自然是曹操的部下。但是,曹操却没有权利调动鲍信的兵马。因为,鲍信的兵马是自己花钱招募的,与朝廷没有关系。所以,曹操能够调动兖州各地守军来濮阳支援,鲍信的兵马他却不能调动。

因此,曹操这才打算除去鲍信,将鲍信的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据为己有。

其实,曹操当上了兖州刺史,兖州的财政大权也已经握在手中,慢慢的也能够发展出足够的势力。但是,如今天下风云涌动,以曹操雄主的性格,显然是等不及了。所以,鲍信的兵马,曹操是势在必得。

且说鲍信提出自己的计策之后,曹操当即威严的望向一众文武官员,朗声道:“如今黄巾贼作乱,吾身为兖州刺史,自是不能任他们在我等土地上放肆。当此危机之时,兖州上下当团结一心,共抗贼人,尔等可有信心!”

“一切谨遵大人号令!”

曹操的眉宇间闪过一道舒爽的表情,这种大权在握,天下我有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爽。曹操此刻也终于能够体会到,当初袁绍作为盟主,那种发号施令的痛快感觉。曹操心中暗自说道,本初你等着,早晚有一日我会超越你。

“鲍信听令,我令你率领麾下兵马择日前往寿张。可以五千骑兵列阵迎敌,一万步兵埋伏山林,等我号令,掩杀黄巾贼子。”

“属下听令!”

对于曹操的命令,鲍信自然没有异议。鲍信有领军大将于禁,这一万五千的人马自然是由于禁来指挥,鲍信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曹仁听令,濮阳四千步兵由你统帅,同样前往寿张山林埋伏。”

“末将听令!”

“曹洪听令,我任命你为此次前锋,濮阳一千骑兵由你统帅,可将黄巾贼子引到寿张埋伏之地。等我号令发出,再与大军掩杀,不得有误!”

“末将听令!”

曹洪一脸喜色,想不到他还能当个前锋。因此,对于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的羡慕之色丝毫没有理会。

“主公,我二人当如何?”

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见曹操没有给自己下达命令,当即着急的出列询问。

“夏侯惇坐镇濮阳,待兖州各地援军抵达,由夏侯渊率军前往寿张支援。鲍信和曹仁的人马只能拖延黄巾乱贼进攻时间,夏侯渊你的责任重大。此次我兖州倾全力出战,务必要将黄巾乱贼一举击溃,尔等万万不可大意。若有违误,定当军法处置,尔等可明白!”

“属下明白!”

曹操既已下达完命令,众人自是散去。鲍信和于禁则要到军营之中整顿兵马,择日出征;而曹仁和曹洪自然也要回去准备,不过,曹洪正要离去,却是被曹操给叫住。

“子廉,此事事关重大,你且不可贻误!”

“主公,属下定当完成,不然提头来见!”

当曹操和曹洪二人密谋之后,曹洪一脸坚定之色。无论曹操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只要是对曹操的大业有利。

而另一边的鲍信,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曹操的能力他自然是明白的,没理由鲍信能够想到在寿张埋伏,而曹操却想不到。想到这里,鲍信心中一动,找来亲信低语一番,随后便不再多想。

第二五九章 冷箭

寿张是一个小村子,不过,如今这个村子却是成了废墟。或许村子里的百姓都入伙当贼去了,或许都丧命在战火之下,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没有人知道,而且也没有人想去知道。至少,现在的鲍信和于禁二人不想知道。

“文则,不知为何,我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鲍信皱着浓眉,语气沉重的说道。

于禁是鲍信的心腹大将,也是鲍信最为信任的大将。在于禁面前,鲍信不会隐瞒自己的想法。随后,鲍信自然是将他的安排给说了出来。

“大人,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暂时撤退?”

于禁在历史上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就统兵能力而言,可以说是排在首位。其实,昨天曹操的表现,于禁心中就有疑惑。不过,因为鲍信和曹操的关系,于禁又把心中的疑惑给压下,否则难免被人认为自己是在挑拨离间。

然而,现在鲍信都这么说了,于禁身为鲍信的部将,自然是为鲍信着想。

鲍信闻言,当即反驳道:“不可,曹操昨日就已经说过了,若是何人出错,定当军法处置。所以,如今我们只能迎敌,没有丝毫的退路。”

在原本的历史上,鲍信和曹操是亲密无间的好基友。而鲍信死后,于禁和鲍信麾下的兵马也都成为了曹操的囊中之物。至于是否曹操设计,那就无从可知了。至少,原本历史上曹操的设计,没有被于禁察觉,否则于禁也不会成为曹操麾下大将。

那么,为何如今鲍信和曹操会产生间隔,以致于鲍信都要派亲信去监视曹操和他麾下的几名大将?以如今的情况来看,鲍信若是出事,于禁基本没有可能投效曹操。

说来,鲍信和曹操的间隙还是袁常造成的。

当初在虎牢关的时候,袁常说了一句话,大意就是于禁不是曹操的大将,而是鲍信的大将,否则曹操麾下有于禁统兵,哪里还害怕董卓的西凉军。

也就是因为袁常的这一句话,使得亲密无间的两个好基友心中产生了一丝裂缝。而后,更是因为曹操的大志没能得到施展,这丝裂缝越来越大。最终,或许曹操意识到二人的关系已经回不到从前那样,所以,曹操这才对鲍信产生了杀机。

倘若没有袁常的那句话,鲍信和曹操二人没有产生间隙,曹操即使大志没有施展,也不会对鲍信怎么样。因为曹操知道,鲍信还是会始终坚定的支持他。

一切,都因为袁常这个穿越者而发生了改变。当然,这一切远在渤海郡的袁常并不知道。

“文则,为今之计我们小心应对便是。待平定此次黄巾之乱,我们再想去路。”

既然已经意识到曹操对自己产生了杀机,鲍信自然不会再跟随曹操。鲍信家中钱财无数,还足够招募近万的士兵,他投靠任何一方诸侯,都有立足之地。如今曹操已经坐稳兖州刺史之位,说来还是他自己举荐曹操,这一切还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大人!”

虽然知道曹操对鲍信有杀意,但是鲍信和于禁二人也没有太过担心。如今鲍信有一万步兵、五千的骑兵,曹操只有四千步兵和一千的骑兵,鲍信也不用畏惧曹操。而且,曹操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击杀他,否则必定让兖州官员人人自危。

“轰隆!”“轰隆!”

正在这时,前方传来惊天动地的振颤声。鲍信和于禁知道,那是曹洪率领的一万骑兵将黄巾乱贼给引来了。

黄巾乱贼没有高明的统兵大将,而且也都是一些拿着棍、棒的农民,除了人数有优势之外,其他没有一点能够和正规的士兵相提并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曹操和鲍信才敢依靠二万的人马埋伏黄巾乱贼。

远方已经传来喊杀声,似乎已经打的热火朝天。不过,鲍信和于禁都没有动作,因为曹操的命令还没有下达,还不到他们出动的时候。

“咚咚咚!”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听到战鼓之声,鲍信和于禁二人眼睛一亮。于禁当即拔出长枪,大手一挥,喝道“冲锋!”

“轰隆隆!”“轰隆隆!”

五千的骑兵冲锋,那气势比之先前的一千骑兵还来的震撼。鲍信的五千骑兵是隐藏在山林的后方,此时出击还需要绕过山林,否则他们明晃晃的列好阵型,估计黄巾乱贼看到他们掉头就跑了。

虽说有数里的距离,但是对于骑兵而言,不过转眼的时间,他们便已经来到战场之上。

曹操的一千骑兵已经掉转身形向黄巾乱贼杀去,而山林的两侧,曹操的四千步兵和鲍信的一万步兵也冲了出来,气势颇为唬人。

黄巾乱贼虽然有三十万,但多是农民出身,见到这样的场面,即使人比对方多,哪还有丝毫的战意?而且,这些黄巾乱贼的武器多是一些棍、棒,只有少数的人才是用的金属武器。再加上他们被埋伏给击溃了信心,更是想要逃跑。

然而,三十万人,除了与对方接触过的人之外,大部分的人都呐喊着向战场中央冲去,那些想要逃跑的人又怎么能跑的掉?

因此,他们只能被曹操和鲍信的士兵无情的杀戮。

按照这样的情形,似乎都不用等到兖州各地的援军,仅仅是曹操和鲍信这二万人马,就足够击溃黄巾乱贼了。不过,这样的话,二万人马估计杀敌都会杀到手软。

“冲啊!杀啊!”

“斩杀乱贼,保家卫国!”

“升官发财,只在今朝!”

士兵们兴奋的冲进黄巾乱贼的人群之中,丝毫没有犹豫的挥兵击杀。如今这二万士兵就是一群饿狼,而三十万的黄巾乱贼则是绵羊,没有丝毫反抗力的绵羊。

“轰隆隆!”

当鲍信的五千骑兵出现在战场之后,那些黄巾乱贼更是一脸恐惧之色。当骑兵完全冲锋起来之时,对于步兵的杀伤力,是不言而喻的。

五千骑兵冲进黄巾乱贼的阵型之中,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已经砍翻数千的黄巾乱贼。再来几个冲锋,黄巾乱贼被击溃已经是必然的事了。

“大人,曹洪似乎没有在骑兵阵型之中?”

于禁抽空观察了一番,却是突然皱着眉头在鲍信耳边低声说道。按理来说那一千骑兵应该由曹洪统领,只是曹洪却不见了踪影。

“咻!”

“小心!”

正当这时,于禁眼中一抹寒光闪现,于禁连忙出声提醒。鲍信闻言,连忙侧开身子,然而,箭支的速度太快,还是从鲍信的手臂穿了过去。万幸的是,这支箭原本是正对着鲍信的心脏,此时却是偏了许多。

“混蛋,竟然放冷箭!”

鲍信顿时大怒,黄巾乱贼连基本的武器都没有,哪里还会有更精良的弓箭?想想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而且,鲍信也听闻曹洪箭术精良。先前若是没有于禁提醒,恐怕他都已经被一箭穿心而死。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先击退黄巾乱贼再说!”

鲍信咬了咬牙,想了片刻之后,还是放弃了撤退的念头。如今他只是手臂中了一箭,并没有性命之忧,还是能支撑住的。

又过了片刻,一骑兵速度惊人的向鲍信奔来,却是鲍信的亲信。当亲信在鲍信耳边低语一番之后,鲍信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先前他还只是猜测曹洪干的,然而如今亲信却是告诉他,就是曹洪躲在黄巾乱贼之中向他施放冷箭,岂能不让鲍信愤怒。不过,此时鲍信还理智,没有让自己的人马攻击曹操的人马,否则不用黄巾乱贼出手,他们就已经乱了。

“主公,有些不对劲,曹操的步兵似乎在向我们靠拢!”

正当这时,一直注意四周情形的于禁又在鲍信耳边提醒到。

“曹操这是想要置我于死地!”鲍信愤愤的嘶吼道。

如今大军在和黄巾乱贼交战,只要暗中干掉鲍信。到时候就说鲍信是被黄巾乱贼给杀害,谁也没有证据是曹操动的手。那样,鲍信的兵马不就成为曹操的囊中之物。原本这一切都不会有问题,奈何或许因为历史已经产生了变化,鲍信对曹操有了提防,使得原本必然的事情,变得跟原本历史产生了差异。

“文则,下令骑兵撤退!”

既然曹操一定要将自己致死,鲍信也不再犹豫,立马选择撤退。曹洪躲在何处,他也不知道,若是再来一箭,他不一定躲得过去。于禁虽然统兵能力强,但是个人的实力却并不是十分强大。鲍信此刻都已经在怀疑,夏侯惇和夏侯渊是否也藏起来了。一旦将自己和于禁二人斩杀,这些兵马必定落到曹操的手中。如今的鲍信,肯定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想要集结步兵撤退还要一些时间,这期间可能就会发生什么意外。鲍信不敢冒险,还是先撤退,至于这些步兵,只要他鲍信还活着,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鲍信和于禁二人立马指挥五千骑兵撤出战场。

第二六零章 虎豹骑初现

寿张战场的另一边,此刻曹操正在亲信的护卫下,等候着探子的消息。而在曹操的身旁,赫然是夏侯惇和夏侯渊兄弟二人。

夏侯惇敬畏的站在曹操身后,脸上透着不解询问道:“主公,为何不让我与妙才直接斩杀鲍信,如此岂不是省事?”

曹操要夺取鲍信的兵马,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自然是知晓的。

曹操摇了摇头,沉声道:“倘若你二人出现,鲍信必定会拼死一搏,到时候我们就算能胜,也将损失惨重。若是鲍信如当初一般信任于我,我也不忍出手。”

虽然这么说,曹操的脸上却是没有丝毫的后悔表情。

当初他误会了吕伯奢一家,为了免除后患,他也能狠心把曹嵩的结拜兄弟吕伯奢给斩杀了。如今,鲍信既然已经与他有了隔阂,曹操自然也不会再犹豫。曹操也早就知道鲍信一直都有派亲信监视他,曹操也当做不知道,直到他成为兖州刺史,这才打算借着黄巾之乱决定铲除鲍信。

对于鲍信的大将于禁,其实曹操很想把他招揽到自己麾下,毕竟于禁带兵的能力,曹操都感到赞叹。

正当这时,一名士兵骑着快马向曹操靠近。等到接近曹操五步之遥时,干净利落的翻身下马,几步跑到曹操面前跪下,汇报着战场的情况。

“启禀大人,鲍信已经率领骑兵撤出战场。”

“我明白了,你下去休息吧!”

曹操淡淡的点了点头,对于鲍信的动向,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也没有太大的意外。原本曹操是想要把鲍信的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都收下,奈何鲍信如今对他的戒心太深,这五千骑兵却是不能到手。不过,曹操毕竟是雄主,只是叹息了片刻,便不再去想了。五千骑兵没有,却是还有那精锐的一万步兵,也是不错的战力。

“子和,是时候展现你们战力的时候了。”曹操转过头,脸上带着轻笑向身旁一名年轻将领下令道。

“是,是主公!末将定不会让主公失望!”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将领,看他的面容,却是二十出头。然而,他身上的凛冽杀气,却是不比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差。只见这年轻将领全身都被黑甲包裹着,而脑袋之上,一顶猛虎头盔,更是让他看上去气势十足。

这年轻将领乃是曹操本族,曹仁的弟弟曹纯。

曹纯面容儒雅,好学问,有才识,倘若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会因为他是个儒雅之士。然而,只有真正了解曹纯的人,才知道曹纯的狠辣。

夏侯惇和夏侯渊二人的个人实力都比曹纯高一线,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想过与曹纯交战。并非是他们打不过曹纯,而是他们知道,一旦和曹纯交手,必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曹纯作战之时狠辣无比,完全是毫无顾忌的拼杀,就算夏侯惇二人的实力比曹纯高一线,也很难面对这种局面。

当然,双方也是自己人,没有到必须拼命的局面。否则,曹纯自然是打不过夏侯惇二人。

曹纯的祖父曹褒,曾任颍川太守;曹纯的父亲曹炽,曾任侍中、长水校尉,家境颇为殷实。当时曹炽过世之后,原本家业应当由长兄曹仁来继承,然而家中长辈以及曹仁都认为曹纯继承更适合。而曹纯也确实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家中僮仆、宾客有上百人之多,但曹纯年纪轻轻便能以纲纪持家,督御仆从,管理偌大家业而不失条理,因此乡里人都认为其很有才干。曹纯崇尚学问,尊敬学问渊博的儒士,因此很多儒士都来投靠他,使曹纯的名声为远近所称颂。

中平四年,曹纯年未弱冠即进入朝廷担任黄门侍郎,年仅十八岁。中平六年,董卓祸乱京师,曹操逃到陈留,二十岁的曹纯于是跟随曹操到襄邑募兵,从此开始了追随曹操征战的戎马生涯。

等到曹操在袁绍的举荐之下,担任东郡太守之后,曹操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不过,曹操显然没有那么多的钱招募兵力。

而这个时候,曹纯当即做出决定将家中资产拿出作为曹操的发展势力的基金。

曹纯身为家主,自然能够做出这个决定。曹纯明白,当他们踏上曹操的战车的时候,大家便是共存共亡的关系。只要曹操能坐大,那他曹纯便能水涨船高,所以,家中的资产没有丝毫犹豫的全部拿出。

要发展势力,肯定要有兵力。曹纯的家产全部拿出来,足够招募一万的士兵。但是,曹纯却没有这么做,反而向曹操提议组建一支精锐的骑兵。骑兵在战场上的重要性只要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因此,曹操也同意了曹纯的提议。

而曹纯也不是寻常那样招募骑兵,而是从监牢之中寻找目标。

经过不懈的努力,曹纯招募了五百的囚犯,每个人手上都有着不下一条的人命,狠辣可见一斑。然而,曹村却是用更加狠辣和强悍的实力征服了这些硬汉,最终让这些硬汉臣服。

招募到这些骑兵之后,曹纯自然对他们进行训练。至于训练的过程,曹操也仅仅是了解一部分,曹操麾下其他将领毫不知情,即使是曹纯的兄长曹仁,也不知道。但是,当这些骑兵再次出现在曹操面前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比原先更浓烈的杀气,还有徒手撕裂虎豹的能力的时候。曹操知道,曹纯心中预想的骑兵精锐诞生了。

因此,曹操将之命名为【虎豹骑】。即使只有五百人,但是,曹操丝毫不怀疑这五百【虎豹骑】在战场上的杀伤力。

这支【虎豹骑】的存在一直很隐秘,所以,鲍信也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支骑兵。

曹操对于黄巾乱贼根本没有丝毫的顾虑,在他眼中,这些黄巾乱贼他随便都能消灭。之所以表现的很危急,就是想要趁机夺取鲍信那一万五千的兵力。如今鲍信已经跑了,那曹操也就准备解决战斗。黄巾乱贼虽然是农民出身,却也多是青壮,曹操自然不会放过这些劳力,此战过后,他曹操的实力,必定大增。

曹纯对着曹操抱拳行了一礼,大踏步转身,来到自己的黑马跟前,一气呵成的上马,拔枪。

“出枪!”

曹纯仅仅是不轻不淡的喊了一句,五百【虎豹骑】动作凌厉的擎出长枪,脸上神情冷酷,好似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

“冲锋!”

当曹纯再次下达指令,五百【虎豹骑】犹如一个模子刻印出来一般,同时拉动马缰,紧随曹纯之后,向着战场冲锋而去。

这一战将是【虎豹骑】的处*女之战,但是,无论是曹纯,抑或是曹操,都没有丝毫的忧虑。【虎豹骑】的战力他们都明白,之所以出动这支精锐骑兵主要作用乃是震慑,如此曹操才能轻松的收降这些青州黄巾军,为他发展势力奠定基础。

“轰隆隆!”“轰隆隆!”

正在战场上的三十万黄巾军,以及曹操和鲍信的士兵,都感觉到大地在震颤,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冲锋。然而,当他们目光望向声音来源处时,却是看到仅仅数百的骑兵,竟有如此阵势,顿时都心惊不已。

特别是这数百骑兵皆是清一色的黑马、黑甲,犹如从九幽深处而来的使者,更是让人心惊胆颤。

【虎豹骑】的存在仅仅曹操等少数人知道,这些士兵自然不知道这支骑兵是己方的人马。当下,双方如有默契一般暂缓攻势,都将目光望向这支突如其来的骑兵。

“陷阵之志,有我无敌!”

曹操的士兵和黄巾乱贼都暂缓动作,但是【虎豹骑】却是没有丝毫停缓,依然气势汹汹的杀向战场。口中高喊口号,然后,战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一幕华丽到令人作呕的屠杀。

“嘭、嘭、嘭!”

冲锋而来的【虎豹骑】的攻击力是毋庸置疑的,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敌人,也注定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亡。

任何一个被【虎豹骑】撞上的黄巾乱贼,都死的极其惨烈,他们即使死了,尸体依然挂在【虎豹骑】的长枪之上,有的被开膛,肠子内脏到处飘扬;有的被碎脑,脑浆夹杂着血水在战场之上四溅;有的被分尸,【虎豹骑】的冲撞力,让黄巾乱贼直接脑袋和身体分裂,没有丝毫的阻碍,【虎豹骑】在此刻战场之上唯一做的事便是屠杀。

“呕!”“呕!”“呕!”

看到这犹如炼狱一般的场景,无论是曹操的士兵,还是黄巾乱贼,都忍不住肚中翻滚,直接吐了起来。这样的场景,他们何曾见过,即使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没有见过,实在是太凶残了。

而【虎豹骑】却是没有丝毫停滞,依然犹如尖刀一般向着黄巾乱贼人数最多的地方冲锋而去。

在这一刻,【虎豹骑】是杀神,没有任何人会否定!

当【虎豹骑】一个冲锋完毕,黄巾乱贼已经有数千人惨烈的倒在地上。也有一些运气不佳的士兵,也曾为其中一名,不过数量不多。

“投降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投降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曹纯的声音响起,随后身后的五百【虎豹骑】俱是高声大喊,冰冷的目光,让人心中发寒。

“妈呀,他们是魔鬼,我不打了!”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三十万的黄巾乱贼都被吓破胆了,听到【虎豹骑】的喊话,愣了片刻,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棍棒丢在了地上,然后蹲在地上。即使他们有三十万人,也已经没有丝毫的勇气和这群魔鬼一般的骑兵作战。

而曹操的士兵看向这支仅仅五百人的己方骑兵,也都是畏惧之色。

然后,曹操出场,没有丝毫阻碍的将这三十万青州黄巾收降,并且从中挑选十万精锐组成士兵,号曰“青州兵”。这些青州兵家眷百万余,兖州的人口顿时大赠。

第二六一章 临终遗言

在寿张战场的北部方向,一支骑兵正缓步前进,这支骑兵不是别人,正是从战场上撤出的鲍信、于禁,以及五千骑兵。

“大人,如今我们当往何处?”

于禁和鲍信两骑并立,此刻问话的自然是于禁。

鲍信身为济北相,可以说是济北权力最大的人,否则他也不可能招募那么多私兵。济北并非是郡,而是一个国,为汉室刘姓子弟的封地。

西汉文帝的时候,设置济北国,立高祖刘邦的长子刘肥之子刘兴居为济北王,都博阳。其后刘兴居谋反,济北国被撤除。又过了十二年,济北国再立,刘肥的另一个儿子刘志封为济北王。汉景帝二年,御史大夫晁错上疏《削藩策》,提议削弱诸侯王势力、加强中央集权。汉景帝采用晁错的建议,于次年冬天下诏削夺吴、楚等诸侯王的封地。以吴王刘濞为首的七个刘姓宗室诸侯由于不满朝廷削减他们的权力,以“清君侧”为名联兵反叛,后因战略失当,被汉朝和梁国联手平定。当时淮南厉王的长子刘勃坚守城池,汉景帝褒奖刘勃,故此升迁刘勃为济北王。

汉武帝过世,汉昭帝刚登基的时候,因为燕王刘旦谋反的事情,天下多地刘姓王族皆被撤除封地。济北便是其中之一,被并入泰山郡。直到东汉和帝之时,再次设立济北国,封汉章帝第五子刘寿为济北王。自此之后,济北国一直为刘寿一脉封地。如今济北国传到第六代,刘寿的六世孙刘鸾为如今的济北王。

因为各地封王的多次谋反事件,朝廷对封王的权力极其限制,府中私兵不得超过二千。除却保证他们安全的二千私兵之外,再有多余的将会被认为有谋反嫌疑。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许多封王都不止二千的私兵,以各种名义招募私兵,记挂在其他人的名下,朝廷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不过,济北刘寿这一脉却是谨小慎微,并没有这么做,一直都保持小心翼翼的姿态。有的时候,连基本的二千私兵都无法满足。因此,这也是刘寿一脉能够安稳的呆在济北国的原因。

故此,除却名义上的济北王,济北相则是济北国权力最大的人。

济北国作为王族的封地,说是兖州的辖地,却是不受兖州刺史的辖制。济北国的官员任命,兖州刺史也无权干预。

如今鲍信既然与曹操决裂了,自然要返回济北国。

鲍信一脸沉痛之色,幽然道:“我与孟德多年好友,不想今日会走到这一步。也罢,孟德去实现他的雄心壮志,我安心的做我的济北相便是。”

于禁和鲍信是泰山郡的同乡,鲍信对于禁有知遇之恩。当初黄巾贼作乱之时,便是鲍信招募于禁,而后慧眼独具,将麾下士兵由于禁来统领,十分的信任于禁。因此,为了回报鲍信,于禁自是尽心回报。况且,于禁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志向,于禁也没有像多数的武将那样想要扬名立万,征战天下。若是有机会施展自己的军事才能,于禁不会拒绝;若是没有机会,于禁也会安心居守一地。

故此,对于鲍信返回济北国的想法也没有反对。

“呃,呃…”

正谈话之时,鲍信的脸上却是突然露出痛苦之色,双手捂住脖子,似乎异常的难受。

“大人,发生何事,你这是怎么了?”

于禁见状大惊,连忙跳下马,将鲍信扶到马下平躺。只见鲍信脸色异常的红润,唇角隐隐散发出黑紫之色。

“这是…”

于禁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看到鲍信的情况,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鲍信咬着嘴唇,艰难的说道:“曹操好狠的心,怕我不死,竟然在箭上涂毒。我悔啊,我恨啊!”

五千骑兵俱是从马上跳了下来,垂首肃立一旁,脸上俱是忧虑之色。

附近没有城池,而且看鲍信的情形,似乎毒已经发作攻心,基本没有回天之力。对此,于禁也无奈,唯有心中感伤,此时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咳、咳…”

随着时间的推移,鲍信的脸色越发难看,此刻却是已经吐出血来。

五千骑兵是鲍信的私兵,且鲍信和于禁二人对他们极好,如今鲍信就要丧命,他们心中也都觉得悲戚。况且,鲍信一旦死去,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大人,属下必定替你报了此仇。”

于禁望着脸色越发难看的鲍信,一脸坚决的说道。鲍信对他有恩,这个恩情,于禁自然要报答。

“文则,不行!”

鲍信连忙出声制止,此时的他,说话都有些艰难了。

“曹操如今为兖州刺史,麾下有数千精锐。况且,如今我麾下一万步兵怕是也被曹操给吞下。我知道文则你想将那一万步兵召回,一旦我死去,他们又岂会信你,曹操反而会说你暗害于我,图谋不轨。以你如今这五千骑兵怕是难以成事,说不定还不会被曹操冠上乱贼之名,到时你的处境就不妙了。”

鲍信想的没错,将青州黄巾解决之后,曹操就发挥他的演技,说是鲍信为了兖州,被黄巾乱贼杀害。如今虽然找不到尸体,曹操让人用木头雕刻当做鲍信,然后祭奠一番。曹操知道鲍信已经不可能出现,即使于禁出现,也无回天之力。所以,曹操没有丝毫的担心。至此,鲍信麾下的一万步兵自然是被曹操给侵占。

“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交代,属下定当竭力替你完成。”

于禁知道,如今鲍信已经没救了,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替鲍信完成最后的遗言。

似乎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鲍信眼中一亮,突然说道:“文则,待我死后,你便前往渤海郡投靠袁常。”

“袁常?大人,是不是袁绍,你说错了?”

于禁有些纳闷,怎么是投靠袁常而不是袁绍?袁常他当然也见过,不过,袁常似乎不值得他投靠吧?

“就是袁常!”

鲍信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于禁没有说话,心中还有疑惑,但是他知道鲍信会给自己解答。

果然,只听鲍信接着解释道:“当初在虎牢关之时,你也听到袁常说过的话。如今想想,我才明白他当时的话并非是无心之言,而是有意提醒我。想来他也知道曹操心有大志,会对我不利,故此才说出那番话。可见,袁常并非如他表现出来的不堪,必定是有大志之人。如此藏拙,必定有所图谋。当今天下诸侯,皆是不堪之人,袁绍虽占据冀州,我却不认为他能成大事,若是你投靠袁绍,自是无法与曹操对抗。既然如此,我们便赌一把,将身家压在袁常身上,或许他能给我们一个奇迹。”

其实,鲍信心中想的和他口中说的却是不一样。

或许因为快要挂掉的原因,鲍信潜能激发,智商陡然间暴涨。他细细的想了下,才发现当初袁常那句话是在挑拨离间。但是,鲍信如今不会怪袁常,如果曹操没有那样的心,曹操也不会对他下毒手,一切都是因为曹操的野心。

而且,当初鲍信也是讨董联盟中的一员,对那些诸侯自然都了解。也就曹操和孙坚二人的能力他能看的上,其余诸侯都是土鸡瓦狗。即使袁绍顶着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最终也不可能是曹操的对手。鲍信既然要报仇,自然要找个能够干的过曹操的。如今既然明白袁常一直隐忍、藏拙,自然进入鲍信的眼中,成为他唯一的目标。

曹操和鲍信相交多年,友谊非同一般。如今却是被曹操在背后捅了一刀,鲍信自然不可能放弃报仇。倘若当初曹操让鲍信支持他,鲍信绝无二话,鲍信也知道,曹操发展壮大了,他的家族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可是,曹操没有找他,反而用这种办法来夺取他的兵马,鲍信绝对无法容忍。

“文则,这是我的玉佩,你拿着这个玉佩去找我弟鲍韬,然后告诉他我的意思。切记,前往渤海郡寻找袁常的时候莫要声张,如今袁常还在低调、隐忍,若是声张让人知道他的意图,那就不妙了。”

言毕,鲍信闭目,与世长辞,享年四十一。

“大人,属下定当遵从你的命令。”

于禁抹去眼角的泪花,平静纷乱的内心,让四名骑兵抬着鲍信的尸首返回泰山老家。等到处理了鲍信的后事之后,再前往渤海郡寻找袁常。

当然,此时的袁常正在替蔡邕、马钧接风设宴,还不知道不久之后自己就能凭空拥有一支骑兵。

第二六二章 蔡邕的心思

来,大家举杯,欢迎蔡大学士和德衡的到来。”

酒楼包间之中,袁常举起手中杯子,对着四周的众人朗声说道。

“蔡大学士,马兄,欢迎你们光临渤海。”

“蔡大学士,马兄,俺先干了!”

众人俱是一脸笑容,其中典韦这厮的声音最大。当然,他这么积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杯中的美酒。而至于这个美酒,不用说,自然是袁常的桂花酒。当初袁常分给赵云、郭嘉、韩恂每人二坛,就典韦杯具只有一坛,如今也早就喝光了。韩恂的情况不知道,但是郭嘉和赵云二人依然还有存货,奈何任典韦如何死皮赖脸的向二人讨要,也分不到一滴。今晚为了庆祝蔡邕和马钧的到来,袁常极其大方的拿出一坛,典韦显然是最高兴的。

“谢谢众位盛情,老夫惭愧!”

蔡邕洒然的饮下杯中美酒,忍不住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美酒的滋味。身为一名文人骚客,对于美酒的喜爱,不啻于对学识的研究。而蔡邕的命,还有家中大小都是袁常救出来的,蔡邕什么都没做,却是得到众人如此盛情的款待,岂能不让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蔡邕也知道,众人都对他礼遇有加,显然是因为袁常的原因。

不得不说,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声很响亮,蔡邕对袁家也了解一些。袁家之中最大的袁基,蔡邕曾与他同殿为臣,奈何却因为诸侯讨伐的事情,袁基被董卓给杀了。袁基的为人和才识蔡邕都很满意,都想把他招为自己的学生了。其次,便是诸侯联军的盟主袁绍,名声响亮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事。而袁术,也有些名气,蔡邕也知道。至于袁遗和袁胤二人,蔡邕也只是听说过而已,除此之外就不是很清楚了。

即便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那也是先辈们打出来的名声,跟袁绍这一辈没有关系。袁遗和袁胤二人虽然是一郡太守,但是,蔡邕怎么说也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虽然比袁家的名声小一点,却也不是袁遗和袁胤这样的后辈能够比拟的。

有一句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而袁常的名声,套用这句话就很合理了。

袁遗和袁胤二人,蔡邕只知道名字,其他事迹就不清楚。但是,袁常他反而了解一点。当然,蔡邕了解袁常并非是袁常有什么优点,而是袁常的劣迹。

可以说,只要对袁家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袁常。

袁常是袁家的第六子,整一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总而言之一句话,袁常就是袁家的耻辱。所以,袁常的存在,基本都是世家大族们拿来当反面教材的。袁常的出名,确实很另类。

当初蔡邕被叶孤城五人救走的时候,听五人说是自家主公的吩咐。当时蔡邕就疑惑了,究竟是何人会救他?蔡邕也问过叶孤城五人,不过,叶孤城他们没有说,只是说等到了地方就知道。蔡邕转而询问自己的女儿蔡琰,蔡琰也因为父亲得救,心情大好,调皮的没有告诉蔡邕,给了叶孤城五人一样的答案,让蔡邕郁闷不已。后来,当他们来到冀州的时候,蔡邕还以为是袁绍让人救的他。然而,当叶孤城五人和吕布分道扬镳之后,蔡邕才知道并非是袁绍让人救出,心中更加好奇了。

蔡邕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叶孤城五人的能力,他自然明白。不仅实力高强,而且精通天文地理,算术医学,可以说是非常有才能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有这样的能力收服他们?

然后,蔡邕来到了渤海郡,看到了叶孤城五人口中的主公。

蔡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虽然表现的十分淡定,但是,他的内心早就掀起了波澜。他无法想象,竟然会是袁常,一个十五出头的少年,劣迹响亮的袁家第六子。

那一刻,蔡邕知道,天下人都被这个少年给骗了。

蔡邕在见到袁常的那一刻就知道,袁常曾经的举动都是伪装出来的,没人有知道他其实并非是传闻中那样不堪的人。单单是袁常能够收服叶孤城五人就知道,其后,更是看到赵云、典韦这样的猛士,蔡邕就知道,袁常绝非一般。而在白天的时候,袁常特意留下郭嘉与蔡邕交谈,在那一刻,蔡邕心中的震惊外人是无法知晓的。

蔡邕自以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见识、才识都高人一等,本还想指点郭嘉一番。然而,当他与郭嘉交谈之后才发现,郭嘉与他相比,也仅仅是少活了一些念头。倘若让郭嘉到了他这个年龄,绝对超过他不止一倍。

当时的蔡邕还不信邪,礼、乐、书、数,医学天象,军略布阵,都一一拿出来和郭嘉比较。最后,蔡邕震惊的发现,除了礼、书二项,蔡邕能够占到上风,其他方面郭嘉都不比他弱,特别是数这个方面,更是完虐自己。当时的蔡邕就不淡定了,郭嘉这样的人才,绝对是无双智才,倘若为官,当个宰相都绰绰有余。

在那一刻,蔡邕不淡定了,袁常绝对是个有大志的人,否则,以郭嘉这样的人才,又岂能甘心呆在袁常手下?

之后,郭嘉更是拿出在袁常那里学习的数学秀了一番,蔡邕知道是出自袁常之手后,更是惊为天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了解那个隐藏了真实面孔的少年,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随后,便是袁常替蔡邕和马钧举办的宴会。蔡邕,自然是一直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袁常身上。

通过袁常的表现,蔡邕得出结论:这是一个温文尔雅、才识过人,没有世家大族盛气凌人的少年。

“蔡大学士,对这酒还满意?”

正当蔡邕陶醉在这美酒的滋味时,耳边响起了袁常清淡的问话声。

“美酒,世间少有的美酒!老夫这一生,从未品尝过这等美酒,都是托了袁公子的福气。”

蔡邕活了一把年纪,基本将天下走了个遍。无论是苦寒的北方,抑或是风景秀丽的江南,蔡邕都曾经去过。自然,作为喜好美酒的文人骚客,蔡邕肯定都要品尝当地的好酒。然而,品尝那么多的美酒,都比不过刚下肚的美酒的滋味。这酒,简直就是传说中王母的瑶池佳酿。品尝过如此美酒,蔡邕觉得以后再喝其他好酒,也不觉得有什么滋味了。

“蔡大学士客气了!”

袁常摆了摆手谦逊的说了一句,随后笑着说道:“实不相瞒,这是小子闲暇时所酿。既然蔡大学士喜欢,那小子就送一坛给蔡大学士了,还望蔡大学士莫要拒绝。”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蔡邕也没有矫情,作为一名爱酒的文人骚客,碰到这样的美酒,若是拒绝简直就该遭天打雷劈了。况且,蔡邕心中也明白,袁常花这么大的力气把他弄到渤海来,肯定有事情让他做。如今这一坛酒,就当是预支的工钱。

对于袁常会酿酒这件事,蔡邕并不觉得有什么不符合身份。

蔡邕自身的性格就是洒脱不羁,不为礼法所束缚。就如他对蔡琰的教育,从来不会约束什么。而且,蔡邕的《青衣赋》中也表达过他对一位地位卑下的婢女的爱慕之情。可见,蔡邕虽然是儒家学士,却对身份贵贱没有太大的对待。否则,换了一个人,听到袁常去做酿酒这种在士人看来是低贱的行为,指不定就要训斥一番了。那些人却是没有想过,他们觉得酿酒是低贱的行为,他们却还喝的那么开心。

在这一刻,袁常的身影在蔡邕的心中无限放大。

有才识、有能力、有大志,简直就是绝世好青年,选择女婿就要选这样的人。

不过,蔡邕也知道,长女蔡琰已经嫁过人,而次女如今还刚刚懂得走路,就算有想法也无奈。而且,蔡邕也看得出来,刘曦和甄姜二女跟袁常的关系不简单,有如此女子在身边,想来袁常对嫁做人妇的蔡琰也不会有多少想法。

这一点蔡邕却是想错了,蔡琰的容貌不比刘曦和甄姜差。袁常身为一个色中饿鬼,穿越到三国时代想要坐拥众美,显然蔡琰也是其中一个。倘若他提出把女儿嫁给袁常,袁常肯定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这个宴会除了是给蔡邕和马钧二人接风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替甄家众女送行的宴会。

张氏已经决定明日便出发返回邺城,然后就留在两个儿子身边。为此,袁常本着节约的念头,两个宴会同时进行,这期间,自然又是被甄宓小丫头给鄙视了一番。袁常却丝毫不在乎,小丫头有人给她准备嫁妆,哪知道作为一名穿越者存老婆本的艰苦。

一场宴会下来,自然是皆大欢喜,酒酣耳热之后,众人也就散去。回到住处之后,袁常带着郭嘉,敲响了蔡邕的屋门。

第二六三章 百家学院

“蔡大学士,此时夜深,在下前来打扰,还望莫怪!”袁常笑着拱了拱手,然后将手中的桂花酒递给蔡邕。

“无妨!”

蔡邕倒也没有疲倦之色,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笑道:“贤侄,当日我与周阳同殿为臣,痴长几岁,贤侄唤一声伯父便可,无需一直唤我大学士,听着感觉有些寒碜人呢!”

若是跟蔡邕不熟识的人,喊他一声蔡大学士倒说是对他的尊称。但是,袁常可是他的救命恩人,一直如此喊他,蔡邕自己都觉得汗颜。况且,为何人家会称呼他为大学士?那是因为觉得他才识过人,才有如此称呼。然而,就郭嘉一人的才识,蔡邕都甚为惊叹,更不用说深不可测的袁常了。

“伯父发话了,那小侄定当遵从。”

袁常也没有丝毫的客气,顺着蔡邕的话就这么干脆的应了下来。蔡邕本就是性情洒脱的人,见到袁常如此率性,心中更是欢喜。

“贤侄,这美酒倘若拿出去叫卖,怕是千金不止。就这般送给老夫,莫不会心疼?”

蔡邕提着手中的一坛酒,上下翻看,显得极为高兴。至于口中的话,也并非是假话。蔡邕走南闯北,见识过的人和事数不胜数,这种事也不是碰到一两次。许多爱酒的人,为了能够得到好酒,豪掷千金绝不是空话。袁常的桂花酒,绝对堪称世间少有。

“哈哈!”

袁常爽朗的大笑一声,摇了摇头,直言道:“伯父乃是有智之人,小侄如此将伯父请来,自是有事请求伯父帮忙,一坛千金美酒,如何能比得上伯父日后的付出。”

蔡邕微微错愕,没想到袁常如此直接的把话说出来。不过,随即他便笑了起来,直接干脆才好,若是像许多世家子弟那样,都要七扯八扯,说了老半天还没说到主题上。蔡邕最心烦的便是这样的交谈,袁常能够如此,除却是性格如此之外,还有一点,那便是对他的信任。先不说袁常的才智如何,就说有郭嘉在身边,若是不信任自己,也不会让袁常这么直言把目的说出来。

蔡邕点了点头,也是直接说道:“贤侄如此实诚,那老夫也不拐弯抹角。经过诸多事情,老夫已对官场没有念想,倘若贤侄要让老夫出仕,老夫只能说无能为力。若是其他事,贤侄提出来,老夫能做到,绝无二话。”

袁常在之前的时候,是有打算让蔡邕在渤海郡任职。当然,袁常也不需要蔡邕做什么,只要他挂个名头就好,以蔡邕曾经的名声,肯定有众多士子会蜂拥到他渤海郡。到时候,渤海郡就无须为官员的事情担心了。即便以后袁常有更大的地盘,也不用操心。不过,既然蔡邕无心出仕,袁常当然不会勉强。只要蔡邕呆在他的地盘,这就足够了。

“既然伯父这么说,那小侄也就不勉强。其实小侄是打算建设学院,想要伯父出任院长一职。”

袁常说着,双目闪着精光望向蔡邕。

“建设书院,不知道贤侄具体有何打算?”

蔡邕微微皱起眉头,低声问了一句。说真的,蔡邕其实并不觉得袁常建设书院的话是个好提议,并非是蔡邕不想让知识传播,而是建设书院的意义不大。

当今天下,各地多多少少都有书院。例如京城的太学院,豫州颍川书院,荆州南阳书院等等,这些书院都非常的大。但是,书院的学生,却是从来不会满。

朝廷大部分的官职都被世家大族所把持,他们的权力无疑是极大的。但是,他们的后辈子弟虽然不少,但是按年龄阶段来划分的话,到书院学习的人,显然无法填满书院的空缺。但是,书院也不会因为人员不满,而让平民子弟进入学习,那是不可能的事。书院的存在,就是让世家大族的子弟得到培训,从而达到家族的需要,在日后踏上某个位置,然后替家族效力。

书院并非是慈善家创办,而是世家大族其中某些先辈创办的。或许,开始的时候,那些先辈是为了传播知识、教育世人。然而经过时间的演变,书院的性质已经变了。变得唯利,变得只是一个培养世家大族后辈的基地。

也正是因为如此,许多好学的平民子弟想要学习知识却是无门。倘若运气好,被某个学者看重,那么他便能改变命运;若是没有这样的运气,那就只能继续当一个平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或者指望子孙出人头地,或者内心已经麻木。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士、农、工、商中商人的地位比农民和工人低了一大截。但是,商人子弟得到知识的机会比农民和工人大多了。

农民和工人再怎么劳作,也难有发达的机会。但是,商人只要有头脑,发达都不是问题。当他们有钱了,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得到知识,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虽然大部分的读书人都很清高,但是,再清高也是人,也要过生活。他们寒窗苦读十数载,没能得到朝廷的任用,除了读书,他们也没有什么本领。为此,许多读书人都只能到书院去当夫子,或者自己揽活,就跟袁常穿越前的家教一个性质。这些商人有钱,那他就花钱找读书人教自己的儿子。一旦儿子当官出人头地了,那商人就扬眉吐气了。

所以说,钱和权是互不相离的,有钱人想要有权很简单;有权人想要有钱,同样很简单。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现实。

话题有些跑偏了,继续说蔡邕心中其实不是很赞成袁常建书院,就是因为蔡邕了解书院的性质。袁常身为袁家子弟,建了书院也不过是给袁家服务,蔡邕的性质因此并不是很高。但是,从郭嘉的口中得知,袁常是个深不可测的家伙。或许,他会给自己一个不一样的结果。蔡邕的心中,很期待。

袁常望着蔡邕,眼神坚定,语气铿锵十足,一字一句道:“伯父,小侄建的学院将会是与众不同,前所未有的学院。至于学院到底如何与众不同,一时半会很难解释。但是,学院的名称,小侄可以先告诉伯父,因为学院的名称,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哦,老夫倒是好奇,这学院名称究竟是什么?”

蔡邕的兴致被袁常提了起来,一脸好奇的望向袁常。他隐隐觉得,袁常搞出的这个学院,应该跟如今的书院不同。如果袁常真的跟郭嘉口中说的那样,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那么,蔡邕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我将学院命名为【百家学院】!”

袁常双眼散发出无尽的光芒,一字一字说道。

第二六四章 人人平等

“百家学院?”

“百家学院?”

郭嘉和蔡邕二人皆是惊讶的低呼一声,二人皆是聪慧之辈,从百家学院这个名字,他们就已经明白了很多东西。

袁常微笑着望向蔡邕,肯定的说道:“我想伯父已经从学院的名字上知道小侄的意思了吧?自从武帝‘独尊儒术罢黜百家’始,儒家的发展已经陷入瓶颈阶段。可以很直接的说,儒家如今不仅不能促进社会的发展,反而制约了社会的前进,若是继续如此下去,很可能会造成华夏民族的衰亡。”

袁常的话并非是危言耸听,而是很实在的话。

就说从西晋开始,士大夫阶级竟然以吸食五石散为风。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简单的说,那就是跟毒品没什么区别的东西,可是这些士人竟然沉迷其中。这样的士大夫阶级统治着国家,不灭亡还有道理?五胡乱华将沉迷在声色之中的汉人惊醒,从另一方面来说,也是间接的拯救了华夏民族。否则,若是继续保持下去,或许其他地方的人入侵华夏,那么华夏也许就灭亡了。

而后进入大唐,神医孙思邈指出五石散的危害,五石散才逐渐的淡出视野。大唐是在战火中建立起来的,儒家也经历了沉重的打击。因此,在大唐的时候,儒家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然而,到了宋朝,儒家又开始发展,特别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政策,除却谋反的罪名之外,刑不上士大夫,更是给了儒家发展的空间。而后南宋,更是有了程朱理学的发展,对于程朱理学,除了让妇女遵从妇德,给了她们更多的约束之外,简直就是给儒家道貌岸然的外表披上一层皮。

短暂的元朝之后明朝和清朝更是让儒家的腐朽进入巅峰,直到英法联军叩开华夏大门,有识之士留学海外,华夏民族才逐渐苏醒,儒家思想受到冲击,且又有马列主义的出现,儒家这才趋于平淡。

可以说,儒家的思想,除了符合统治阶级的利益之外,对于社会的进步和发展,简直就是在拖后腿。

当然,这并非是说儒家思想完全就是没有益处的。只不过儒家思想一家独大,没有了竞争,使得儒家思想的优点没能体现,反而是缺点得到开发利用。所以,百家争鸣必须提上日程。在和平时期,想要扼制儒家思想的发展有些困难。但是,现在是战乱时代,正是改革的好时机。

蔡邕自然明白袁常的意思,况且,之前在长安的时候,他也从王允的口中知道儒家已经开始腐朽,唯有变革才能拯救。当时蔡邕不认为王允能成功,是因为王允所出的位置做不到这一步。王允必须借助天子的存在,才能实现他的理想。

但是,袁常不一样。

袁常心有大志,而且是不一般的大志。蔡邕从袁常的双眼能够看的出来,任何想要阻挡袁常前进的,必将被袁常给荡平,无论是任何人,即使是帝王也不行。想到这里蔡邕心头一颤,这是何等的勇气。

蔡邕定了定神,凝声问道:“贤侄的意思是开办的学院,在里面传播百家思想?使得儒家有竞争对手,从而在竞争中去芜存精?”

袁常竖起大拇指,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不过,蔡邕却是皱起眉头,略显忧虑的说道:“贤侄,不是老夫说大话。历经朝廷数百年的统治,儒家思想可以说是深入骨髓,想要改变怕是困难重重,而且,还会遭到士大夫强力的抵抗。”

“伯父,这一点你放心!”

袁常双眼迸发出强烈的自信,傲然说道:“正是因为困难重重,所以小侄才会去做,若是没有丝毫困难,不做也罢!况且如今正值天下大乱,世家大族都在选择强大的势力投靠,即使我们开办一个百家学院,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而等到他们开始关注的时候,他们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再说了,如今的情形,就算杀些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袁常要让百家重现的决心是非常坚决的,唯有如此,才能让华夏民族前进,社会进步。从而避免日后那些惨绝人寰的历史,袁常不相信所有人都会来阻碍他,为此,袁常不介意杀人。在华夏那些惨绝人寰的历史中,死的人并不比如今这个时代的总人口还少。就单单五胡乱华的事件之中,死的人就不止百万。

见到袁常身上散发的杀气,蔡邕又一次被震惊了。他才发现,隐藏在袁常温文尔雅的外表之下的内心,还是个如此杀伐果断之人。不过,若是蔡邕也知道华夏日后的灾难,或许他就会理解袁常的想法了。

“既然贤侄这么说了,老夫也无话可说。”

蔡邕点了点头,袁常既然决心这么做,况且袁常救了他一家的性命,蔡邕自然不会拒绝出力。而且,儒家的腐朽,蔡邕也清楚。曾经的他是无力改变,但是现在袁常有这个理想,那他都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有什么好犹豫的。

“贤侄,老夫从你的话中,似乎这百家学院还不止这一个意思,不知贤侄你还有什么想法?”

蔡邕和郭嘉都明白袁常百家学院其中的一个含义,但是,其他的他们就不明白。因为他们所出的年代,即使他们有着超越普通人的智慧,也是无法明白社会进步之后才存在的含义。

袁常似乎早就知道蔡邕会询问,蔡邕和郭嘉他都会信任,所以,他也没有想过保留。

“百家学院的内涵很丰富,百家思想是其中一项。至于其他的,伯父和奉孝都明白,如今的人们都有一种思想,那就是出身高贵的人,注定是高贵的,即使他一无是处,只要出身好,那他就是高贵的;而出身卑微的人,想要变成高贵的人,要历经千辛万难。大家同样是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距,难道你们觉得公平吗?”

蔡邕和郭嘉听了袁常的话,都不由自主的皱眉沉思。袁常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其中的意思,但是,他们明白袁常的这番话并不是随便说的,肯定有他的道理。

沉思了片刻,蔡邕和郭嘉二人身子同时一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袁常,他们似乎已经明白袁常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们觉得袁常的意思有些疯狂,不要说蔡邕,即使是郭嘉都觉得自己是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主公。

“贤侄,你的是意思是…”

蔡邕即使再有礼仪,此刻都忍不住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震惊的望向袁常。

“没错!”

袁常依然神色坚定,掷地有声的说道:“大家同样都是人,为什么会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有什么根据吗?没有,而是有的人,因为自己所处的地位高了,所以他觉得自己高贵。可是,他没有想过,在他的父辈,祖辈,乃至更前的祖辈,他们的地位难道就高了?就说高祖,他的父辈不过是农民,为什么当高祖当上了天子,他们刘家的地位就高贵?他们能够占据统治地位,是他们的能力和努力获得的,这一点无话可说。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一定是高贵的。人没有贵贱之分,有的只是后天努力之后获得的地位不同,而有的人能够身居高位,而有的人还是一无所有。百家其中的一个含义,就是大家地位一样,人人平等。”

“贤侄,老夫不得不说,老夫活了这大半辈子,没有见过比你更疯狂的了。”

“主公,我也是这样觉得。”

蔡邕和郭嘉二人虽然震惊,但是,并没有太过激动。因为,袁常人人平等的思想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在王莽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这个趋势。只不过王莽存在的时期太短,就被世家大族给攻破,思想还没有成型,就已经被扼杀。或许,那些世家大族就是害怕王莽人人平等的思想得到实现,他们再也没有往日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

王莽篡汉能成功那也是王莽的能力,为什么别人篡汉失败,人家王莽能做到?刘邦当初建立汉朝,不也是推翻秦朝,打败项羽才能做到。历史永远都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袁常之所以会提出人人平等的思想,是因为蔡邕和郭嘉是他信得过的人。而且,二人的性格,能够接受这种事,所以袁常会提出。

当然,袁常没有想过立马就能做到,他不是神,不是他说了就能实现。这种局面,要经过不懈的努力,经过无数人的付出,才能形成。但是,百家学院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实现人人平等的平台。

就如很多天子想要找一个朋友,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朋友。并非说他们不渴望朋友,而是因为他们的骨子里觉得自己是高贵的,找一个朋友,是给对方的赏赐,是对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倘若朋友惹得他不高兴,照样一句话就砍头,这并非是真正的朋友。因为,天子的心中,没有平等的思想,他注定不会有朋友。

而平等的思想,其实墨家的思想就有这一点。但是,墨家的思想不够完善,而且也不被统治阶级所认同。否则,人人平等并非是件很难实现的事。

袁常看着没有吓傻的蔡邕和郭嘉,不解的问道:“伯父,奉孝,你们没话说吗?”

在袁常看来,他以为自己提出这样的思想,会被人当成神经病来看待。蔡邕和郭嘉的表现,似乎让他有些失望。他还准备了一堆的话来反驳二人反对的意见,如今他准备的话却是没有用武之地,心中似乎有些遗憾。

“哈哈!”

蔡邕朗声大笑,目光炯炯的望着袁常,“贤侄,你莫不是觉得我们会认为你异想天开?你错了,老夫觉得这样的思想并没有什么不对。最早的墨家就有这样的思想,而后王莽的新朝也已准备施行,奈何还没实现,就半途夭折。老夫倒是想看看,贤侄你能走到哪一步。”

蔡邕是续写汉史的,家中更有藏书万卷,对于各家的思想都有一些了解。所以,人人平等的思想并不能给他多大的冲击。或许,他的心中还有些期待,期待袁常能够做到哪种程度。

“主公,我亦是想看看,在有生之年,能否做到人人平等。”

袁常傻眼了,他觉得原本应该是蔡邕和郭嘉傻眼的,似乎角色调换了?

其实,袁常的想法是多余的。或者说,袁常是被前世那些电视剧或者网络小说给忽悠了,觉得人人平等的思想在古代人的眼中是个很脑残的提议。

而事实上,人人平等的思想并没有那么难理解。

如果,袁常是跟寻常的百姓提出这样的思想,或许会让对方觉得袁常是个神经病,然后不理他或者去官府告发他。因为,百姓的心中经过长久的影响,尊卑的思想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想让他们改变这种思想,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但是,蔡邕和郭嘉是谁?

一个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一个是顶级的谋士,他们都是有知识、有文化、有理想的三有青年。对于知识分子而言,这样的思想,他们都很容易理解。

其实,只要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对于这样的思想都不难理解。因为他们有比较深厚的教育基础,只要稍微解释一下,都能理解。否则,纵观历史,那些想要改朝换代、谋权篡位的人都是有文化的人。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尊卑,不知道天子是要尊敬的?正是因为他们知道大家都一样,自己为何需要向别人奴颜卑膝?就如陈胜吴广喊出的口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正是最好的诠释。

“你们没有一点反对意见,我的心中似乎有些沮丧啊!”

袁常最终说了一句话,顿时惹得蔡邕和郭嘉哈哈大笑。能够看到袁常如此郁闷的表情,这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蔡邕和郭嘉、袁常虽然才认识不到两天,但是,此刻的他们,似乎早已是多年的好友。因为,他们彼此都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有了共同的理念,使得他们的心能够连在一起。

袁常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既然伯父和奉孝没有反对的话,那我就接着说。想要让人人平等的思想被人们接受,我们就要潜移默化的进行。而百家学院就是这个平台,无论是士、农、工、商、武的孩子在学院中学习,那么他们的地位就是一样的。然后,我们再用知识来武装他们,让他们能够接受。等到他们离开学院之后,再慢慢的影响身边人,最终达到人人平等的思想。或许这个过程要十年、五十年、一百年或者更多。但是,我们只要给他们一个种子,这个种子早晚都会生根发芽,最终茁壮成长。”

听到袁常的讲解,蔡邕和郭嘉都没有反对的点了点头。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担心袁常直接就把人人平等的思想给宣传出去。那样的话,估计袁常立马就会被各地诸侯围攻到死。人人平等的思想,对于如今的百姓来说,是个不可能的事,所以,不会有人为袁常效力。而那些受过教育的诸侯,则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否则他们拼命的争夺天下,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被袁常的一句人人平等给抵消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一旦袁常这个想法被人知道,或许袁常就会跟王莽一样,被群雄给消灭。

袁常望向蔡邕,坏笑着说道:“伯父,为了实现我们的理想,所以这个学院的院长之位非你莫属啊!”

如今似乎因为大家的关系更加密切了,袁常的话也随意了许多。

“好你个臭小子!”

蔡邕笑骂了一句,他本是随性之人,自然不会对袁常不满,心中反而觉得这样很舒坦。曾经的蔡邕是个誉满天下的大学士,任何的后辈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礼仪十足。唯恐蔡邕给他们不好的评价,让他们失去被重用的资格。别小看蔡邕说的话,那对于许多统治阶级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威望。如今终于碰到袁常和郭嘉这样符合他脾性的人,自然是心中满意。

“贤侄你救了我老夫一家,况且,老夫也很期待人人平等的思想能做到哪种程度。所以,这个院长之位,老夫自不会推卸。”

蔡邕明白,一旦人人平等的思想得以传播,那他则是功在千秋。若是失败,他则会变成遗臭万年的罪人,因为胜利者会给他这样的记载。不过,蔡邕对于名誉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否则,当初蔡邕也不会为了续写汉史,请求王允让他活命,而用其他的罪行替代。当初的司马迁为了续写汉史而受宫刑,可是遭受了何等屈辱的非议。可是,后人没有看不起他,反而赞扬他的毅力。

袁常的心中确实很激动,自己提出的思想能够被人认可,无异于千里马遇到伯乐。更加难能可贵的是,蔡邕和郭嘉愿意跟他一起为了这个理想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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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女性之友

“其实,百家学院除了推进社会进步,实现人人平等的理念之外,还有一个理念。这个理念是在人人平等的基础上再加强一步,伯父,奉孝你们二人可猜出是什么?”

袁常笑望着郭嘉和蔡邕二人,既然他们能接受人人平等的思想。那么,袁常不介意再给他们一点刺激,袁常就不相信了,这次会震惊不到他们。

“哦?”

郭嘉和蔡邕二人的脸上俱是一副惊异之色,人人平等的思想换作大多数人怕是都难以接受。郭嘉和蔡邕能够理解,是因为他们相信袁常,同时以他们的才智也可以接受这种事。但是,袁常却说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似乎二人就有些不敢相信了。

难道还有什么理想比实现人人平等更困难的吗?

看着二人惊讶之中带着一点不解的神色,袁常笑了起来,随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疑惑,就给你们一点提示。在未来的日子,我准备让学院招收女学生学习和聘用女博士来教授知识。”

袁常相信自己的提示,以二人的才智是能够理解的。那么,他们可以震惊了,颤抖了吧!哈哈哈!

然而,等了半天,袁常也没看到二人出现他预想中的表情,顿时就愣住了,难道他们又这么快理解自己的理想了?怎么就不惊讶,不震撼呢。袁常心中感慨,果然不愧是大学士和顶级谋士,这接受能力就不比常人。

“既然你们明白,那我就…”

袁常刚开口说话,却是突然发现郭嘉和蔡邕二人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心中纳闷不已。仔细一看,却是发现郭嘉和蔡邕二人眼神之中好似失去了焦距一般,袁常在他们面前挥了挥手,二人依然没有反应。

此时,袁常才明白,郭嘉和蔡邕二人被自己的话给震惊到失神,而不是接受之后的淡定反应。

“伯父,奉孝…”

袁常略微提高了音调喊了一声,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自己提出这个想法,肯定会让二人震惊。

郭嘉和蔡邕二人终于反应过来,机械般的转过头,望着袁常,嘴巴张了张,然而却没有发出声音。似乎因为太过震惊,此刻他们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贤侄,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不得不服!”

“主公,属下对你只有一个字,服!”

半晌之后,蔡邕和郭嘉二人终于憋出了一句话,好似费了他们好大的力气,说完之后虚脱般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袁常的想法,着实给了他们很大的冲击。

郭嘉和蔡邕都是聪明人,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袁常提示的一番话,已经让他们明白的想法了。

袁常说了,百家学院存在的意义还有一个理念,是人人平等更深层次的理念。当听了袁常的一番话之后,郭嘉和蔡邕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提升女子的地位,或者简单的说就是男女平等。

却说人人平等本就包含男女平等,为何还要着重提出来呢?

其实,事实并非是这样子的。

春秋战国时期的墨家提出的兼爱,也就是人人平等的前奏;而到了王莽的新朝,人人平等才算是在兼爱的基础上更加完善了许多。但是,无论是墨家的兼爱,还是王莽的人人平等,那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只针对于男子,和女子没有丝毫关系。也就是说,再怎么人人平等,也是男子之间做到平等,女子的地位依然没有变化。

任何一个人在讨论士农工商武的地位的时候,指明的对象都是男子,与女子没有丝毫的关系。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女子的作用就是给男子传宗接代用的,虽然说法有点残酷,却是事实。

当然,也不乏有男女之间有爱情的,却是在少数,大部分的人心中,都只是把女子当做传宗接代的容器。

否则,在古代休妻的七大理由之中,就不会有无后这一条。

男子的地位有贵贱之分,女子却没有丝毫区别,即使是皇家的女子,依然一样。在人们说到地位贵贱的时候,不会涉及女子,因为女子跟男子没有丝毫的可比性。或者说,女子的存在也仅仅是比物品贵重一点。甚至,在有的人眼中,女子的存在,还不如一个贵重的物品。

皇家的女子在有的时候,或许因为出身皇家会让人觉得她很高贵。可是,一旦开战了,女子则会成为联姻的工具,她们也仅仅是高贵一点的物品而已,仅此而已!而寻常百姓之家,一旦家中缺钱,那么女儿则会被当成物品插标出售,而儿子,则不会有这种情况。除非全家都要到了濒死的地步,才会把儿子卖给人家,目的也是希望儿子能够活下去,为家族留下血脉。

然而,此刻在郭嘉和蔡邕的耳中,却是听到袁常要将女子的地位提升到跟男子一样的地步。这个想法已经不能说是疯狂了,或许说是丧心病狂更合理。但是,郭嘉和蔡邕却是从袁常的眼中看到了极其坚定的神色,似乎在他的眼中,男子和女子地位平等才是合理的存在。

郭嘉定定的望向袁常,一脸正色说道:“主公,你的这个想法已经比先前的想法疯狂了不止百倍,说实话,属下以为,真的没有实现的可能。”

袁常早就预料到郭嘉和蔡邕的反应,想让他们认同自己并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因为,如今的时代是男子主权的时代,一旦让女子的地位和男子一样,谁也不知道会变得怎么样。不过,袁常也没有指望郭嘉和蔡邕立马认同自己,他相信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能说服他们。

然而,袁常刚想开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是被郭嘉的一席话给说的愣住了。

“不过,正如主公先前所说的,没有难度的事情做起来没有挑战性。既然主公想要去做,那属下自当跟随主公。哈哈哈!”

郭嘉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他看到袁常听了自己的话之后,傻眼了的表情。郭嘉知道,袁常肯定被他的态度给惊到了。

郭嘉清楚,袁常提出的这个理想是多么的惊世骇俗,任何听到的人估计破口大骂都算是好的了,估计疯狂的人说不定会干掉袁常。如今男子作为主宰的时代多么好,让女子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因为这是男子至上的时代。若是让女子跟男子的地位平等,女子还能跟从前那样,任骂任打?

所以,郭嘉明白袁常的想法,袁常肯定以为自己会跟大多数人一样反对袁常,然后袁常再来说教自己。可是,袁常不明白,郭嘉的性子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所以,袁常在听到自己没有丝毫反对的态度之后,才会傻眼,似乎出乎了袁常的意料。

郭嘉心中是很愉快的,能够让自家主公露出这样的反应,鲜少有人能够做到。平时的袁常都是一副大局在握,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丝毫变色,如今却因为他的态度而傻眼,郭嘉觉得很有成就感。

蔡邕同样伸手拍了拍袁常的肩膀,感叹道:“贤侄,老夫一辈子行为举止都合符礼仪,从没有做出违礼的事,如今,终于能够做出一件疯狂的事,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再说了,老夫如今上了贤侄你的贼船,怕是想下船都难了,要是老夫不答应。说不定贤侄都会让人暗中让老夫消失,贤侄你说呢,哈哈哈!”

其实,郭嘉能够不反对,袁常还有一点信心。但是,蔡邕没有一丁点的反对,真的是出乎袁常的意料之外了。

蔡邕是谁?

儒家的代表人物,当今的大学士。可以肯定的说,蔡邕是儒家最坚定的支持者。让女子的地位提升到和男子一样的程度,可以说是在打儒家自己的脸。因为,提出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之论便是儒家提出的。如今蔡邕身为儒家的代表,却又提出这样的想法,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或许是感觉到袁常的疑惑,蔡邕布满皱纹的脸上哂然一笑,幽幽说道:“儒家过的**逸,安逸到腐朽的地步,是时候给他们一番冲击了。若是不能在新的百家竞争中逆流直上,那就让他沉淀,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袁常明白,看到一个学派陷入腐朽的状态,身为儒家的代表,蔡邕内心自然也会觉得心痛。可是,他无力改变。然而,袁常的出现,却是给了儒家改变提供了契机,蔡邕自然不会放弃。是变龙还是变虫,就看儒家能否度过新一轮的百家竞争。

有人会问了,袁常不是想要三妻四妾,左拥右抱,若是男女平等了,那袁常还能做到吗?

其实,男女平等和三妻四妾是没有冲突的。

男女平等,是将女子的地位提升了,让她们不再如从前一样就像个货物一般。她们有话语权,有自由权,总之男子可以做的很多事,她们也可以做。但是,法律依然没有规定一夫一妻,没有违法的事情,为何不能做?就如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宣扬的是一夫一妻的制度,可是依然有人不止一个妻子。或许他们明面上注册的就一个妻子,可是外面,人家依然**,男人有能力让更多的女人死心塌地的跟随你,谁能说什么?

袁常很欣慰,身为一名穿越者,他的想法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不能一口气提出来,因为他怕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即使是赵云、郭嘉他们,也不一定会支持他。如今,蔡邕和郭嘉能够理解他,显然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袁常望着郭嘉和蔡邕二人,激动的说道:“伯父,奉孝,谢谢你们能够理解我,支持我。我心中的感动无法用语言表带,所以,我代表天下的女子,给你们‘女性之友’的称号。”

“贤侄,老夫乏了,要休息了,女性之友的事我们以后再说!”

“主公,属下也累了,有事明天说吧!”

郭嘉和蔡邕二人一脸黑线,齐声说了一句。

第二六六章 无语的郭嘉

从蔡邕的屋子走出来,郭嘉跟在袁常身后依然是一副郁郁的表情。没办法,袁常那一句“女性之友”的话的杀伤力实在太强大了。郭嘉和蔡邕即使心境再坚定,也受不住。蔡邕还能直接下逐客令说要休息,而郭嘉则还要继续忍受袁常的轰炸。

“奉孝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女性之友’是何等让人尊敬且伟大的称呼,一般人都得不到,你和伯父好不容易得到,怎么能放弃呢?”

袁常苦劝郭嘉接受这个受人尊敬的称呼,话说他自己怎么就不接受呢?

郭嘉一脸黑线,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受够了。当即转身,双眼放光的望着袁常,“动情”道:“主公,如此受人尊敬且伟大的称呼,属下以为普天之下唯有主公有资格获得。所以,属下以为还是主公合适,主公莫要推辞了!”

袁常嘴角一阵抽搐,不过他很快就隐藏起来。板着个脸,正色道:“奉孝,其实我也是这样觉得。可惜我已经是‘男性之友’了,这个‘女性之友’的称呼怕是与我无缘了。”

郭嘉一脸呆滞,主公就是主公,唯有主公才能想出这样的名堂。好吧,郭嘉决定不和袁常争辩了,否则受伤的注定是他了。

“袁大人,郭大人…”

正当袁常和郭嘉聊得异常愉快的时候,旁边突然响起一道呼喊之声,二人转头看去,却是欧南宝正神情怪异的望着两人。

天啊!

郭嘉心中无力,看欧南宝的表情,显然刚才袁常和郭嘉的对话已经被欧南宝给听到了。这脸真是丢大了,要是以后让人知道他郭嘉被称为“女性之友”,他哪里还有面目见人?想到这里,郭嘉一脸幽怨的看向袁常,那意思很清楚,这事你解决,否则,哼哼!

袁常见到郭嘉眼神,哪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郭嘉可是他的谋士,还是顶级的,他可不能让郭嘉以后出工不出力。

当下,袁常上前两步,揽住欧南宝的肩膀,邪笑着问道:“欧兄,刚才你听到了什么?”

欧南宝又不是蠢人,人情世故他还是懂得,听到袁常的问话,当即连连摇头,又是作揖,又是鞠躬,飞快的说道:“袁大人和郭大人刚才在说什么?小民没读过书,袁大人若是不吝赐教的话,小民一定感激不尽。”

对于袁常的暗示,欧南宝可不敢怠慢。

想象曾经欧南宝不过是一个身份卑微的铁匠,一直过着紧巴巴的日子。但是,自从得到袁常的赏识之后,不仅能够打造一些见所未见的新鲜事物,日子也逐渐富裕,过的滋润。虽然欧南宝不收袁常的钱财,但是袁常难道还差这点钱?人才可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每次袁常给的金钱都超过欧南宝打造的成本和工钱。欧南宝原本是坚持不收的,不过,后来袁常说了,以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很多,若是每次都不收钱,让他一家人喝西北风?因此,欧南宝这才不再坚持。

而这一次,袁常前往渤海郡上任,自然是把欧南宝给带来了。欧南宝的打铁技术这么好,袁常怎么可能浪费?欧南宝也说过,他的儿子也深得他的技术,或者说已经青出于蓝,袁常打算不久之后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兵工厂。而欧南宝,自然是负责兵工厂的建设。到时候,欧南宝再收一些学徒,精良的武器和铠甲什么的就不缺了。

只要是个人,都有雄心壮志,有的人想要升官发财,有的人想要建功立业,有的人则是争霸天下。欧南宝同样不例外,他要把欧冶子传下的技术发扬光大,受到世人的敬仰,而不再是个卑微的匠人。袁常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弃,于是他跟袁常来到了渤海郡。

郭嘉心中鄙视袁常这样威胁欧南宝的做法,不过,能掩盖他“女性之友”的称呼,郭嘉自然是乐见其成。

“咳咳!”

袁常轻咳两声,煞有其事的说道:“欧兄,其实我刚才和奉孝也没说什么。就是奉孝说他一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想要找个暖被窝的人。如果欧兄家中尚未出阁的女子,可以介绍给奉孝,奉孝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这一点有我保证,你就放心!”

“咳咳!”

郭嘉听了顿时就喷了,幸好他此刻没在喝水,不然郭嘉相信自己说不定就会被呛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主公,你…”

郭嘉双眼瞪着袁常,身子不停的颤抖,袁常实在是太无耻了。如果早知道袁常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郭嘉宁可接受“女性之友”的称号。

袁常上前两步拉住郭嘉因为愤怒而颤抖的双手,认真的说道:“奉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须如此激动。你放心,我和欧兄都不会笑话你的,奉孝你若真的如此着急,那我也舍下这张脸,明日到城门口贴一张告示,由我亲自做媒,替奉孝你选一个好姑娘。千万不要谢我,如果你真要感谢我的话,那就跟大家一样,称呼我一声雷锋就行了。”

郭嘉已经被袁常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在心中大骂袁常无耻,实在是无耻,自己当初怎么就会被袁常给骗上贼船了,可惜现在想脱身都不行了。

袁常和郭嘉二人可谓是神仙打架,欧南宝帮谁也不是,自然是老实的站在一边。见到袁常能够跟属下相处得如此和谐,欧南宝自然是羡慕,心中也很期待有一天能达到这种程度。不过,欧南宝也知道这是自己的奢望,郭嘉对袁常的重要性他还是知道的。他也不要求太多,只要能达到袁常对待郭嘉的态度的十分之一也就足够了。

不过,要是欧南宝知道袁常对待属下的吝啬,剥削,估计他会很果断的放弃这个念头。

“吱呀!”

突然,开门声响起,袁常三人转头望去,却是马钧一脸迷惑的看向他们三人。

原来,马钧先前已经躺床榻之上准备休息,却是听到自己屋外传来说话声,这才出来看看,却是看到袁常、郭嘉和欧南宝三人。袁常和郭嘉他自然知道是谁,而欧南宝他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却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袁常给欧南宝和郭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的事情停下,等与马钧谈完事之后再来解决。欧南宝就是袁常让人叫来,自然是要有事要与马钧商量。

马钧得知袁常有事要与自己说,连忙将袁常三人请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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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根治口吃

“袁、袁大人,郭、郭大人,喝茶!”

马钧将袁常三人请到屋里,等三人坐好后,给三人都端了一杯茶。如今的茶叶显然不是中下层能够喝的到的,但是,对于马钧,袁常自然不会吝啬,很大方的给了两斤茶叶。郭嘉等人则暗中替马钧捏了一把汗,现在袁常对马钧这么大方,将来不知道会被袁常如何剥削,所以,他们没有丝毫的羡慕。

“这、这位是?”

马钧看向欧南宝,眼中有些疑惑,这人看上去有些熟悉,却是想不起来是谁。

“哈哈!”

欧南宝大笑一声,并没有因为马钧没认出自己有什么不满。毕竟好多年过去了,欧南宝也都忘记了马钧这个人,若非是当时袁常给他的双边马镫的图纸,欧南宝也绝对想不起马钧这个人。

“马兄,当初在右扶风之时,你我曾讨论过祖上的马镫,你可还曾记得?”

听到欧南宝这句话,马钧皱眉思索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开心的喊起来:“原来是、是欧兄,多、多年不见,一时未能想、想起,还、还请欧兄谅解。”

马钧此刻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袁常会找上自己,肯定是欧南宝的举荐。否则,他就算会发明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很有名气的人。因此,马钧心中自然是很感激欧南宝。

“马兄说笑了,若非因缘巧合之下,我也都快忘记马兄了。”

欧南宝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句,而且。随后,欧南宝一脸遗憾的看向马钧,感慨道:“马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口吃的病还没有治好吗?”

马钧一脸黯然的摇了摇头,他自小口吃,所以小时候基本没有什么朋友。这也是因为这一点,马钧才会将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到发明之中,从而取得重大的成就。可以说,是马钧的口吃造就了马钧发明的才能。

“德衡,或许我有办法治好你的口吃。”

正当马钧和欧南宝感慨之时,旁边却是突兀的响起了一道不轻不重的话语。二人定睛望去,说话之人正是袁常。

“袁、袁、袁大人,你、你、你说的是真、真、真的吗?”

或许是因为激动,马钧的口吃比刚才还更严重了。但是,此刻无论是谁都不会在意马钧的表现,俱都是一脸惊奇的望向袁常。

如今的年代,口吃也并不少见,很多人天生都这样。然而,却没有一个大夫能治疗这种病。

造成口吃的原因有很多种,第一个就是家族遗传,但是这个观点并没有得到确实的认可;第二个就是语言神经中枢发育不良或神经生理异常;其次还有心理原因、生理疾病等等。而马钧在原本的历史上能够成为曹魏的官员,显然他的心理和生理都不会有问题。这样分析来看,那马钧的口吃显然是语言神经中枢发育不良或神经生理异常。

口吃这种病在婴儿期的时候发现,治疗效果是最佳的。但是,婴儿期的孩子还不会说话,也无法得知是否有口吃。这样,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了。等到长大了,发现有口吃的时候,想治疗难度也就大了许多。

其实,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口吃并没有明确的治疗方法。但是,科学家们也还是提出一些比较实用的方法,袁常知道一些。

袁常看着三人的眼神,轻声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德衡说话的时候,比平时多说了几个字?”

经过袁常这么一提醒,三人好似才注意到。

平时马钧说话的时候,口吃最多重复两个字。但是,刚才马钧说话的时候,却是重复了三个字。因为他们都惊异于袁常的话,所以都没注意,此时袁常提起,他们才想起来。

“袁大人说的没错,只是这是为什么呢?”

欧南宝疑惑不解的看向袁常,若是让他打铁造东西,欧南宝很有自信。但是,这种用脑子思索的事情,显然他并不擅长。

“对了!”

郭嘉惊呼一声,询问似的望向袁常道:“主公,刚才德衡是听了主公的话之后,激动之下说话。如此说来,德衡若是情绪激动,就会口吃的更厉害。”

“没错!”

袁常点了点头,郭嘉不愧是顶级谋士,这脑筋转的就是比别人快。

“德衡,平时你完成一项新的发明,很开心的时候,口吃是不是比平时严重?或者,你很愤怒,很难过的时候,是否也是如此?”

马钧听了袁常的话,细细想了想自己过往的表现,发现还真的跟袁常说的一样。想到这里,马钧的神色更加激动了,袁常能够说出他的病症,说明袁常是真的有办法的。对于自己的口吃,马钧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坚强毅力。他不会因为自己的口吃而自卑,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相反,他让自己沉浸在发明的世界之中,他没有朋友。但是,每一样发明出来的东西都是他最好的朋友,都是他灌注了心血的朋友。

但是,在马钧的内心之中,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口吃能够得到缓解。毕竟只要是个人,都希望能够与别人交流,说话。马钧的口吃,显然让别人很难提起跟他交流沟通的欲*望。别人一句话都说完了,而马钧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说好。就算是再有耐心的人,估计也都受不了。

所以,此刻得知袁常有办法解决,马钧的心中无疑是开心的。心中想着自己来渤海是没有错的,对于袁常,自然是更加的感激。

马钧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作为一名发明家,他肯定也是要和人沟通,才能让自己的技术更上一层楼,就算冲着这一点,袁常自然也要想办法把马钧的口吃问题解决了。袁常绝对相信,马钧的口吃解决了,能够与别人交流,他的能力肯定会超越原本的历史。

“德衡,我这个方法叫呼吸法和发音法双管齐下。所谓呼吸法,便是用腹式呼吸,简单的说就是深呼吸。深呼吸能使肌肉获得适当的运动和协调,能松弛与缓和身体各部和颜面肌肉的紧张状态,能逐渐消除伴随运动。深呼吸能影响人的情绪,能使激动的情感得以缓和以致平息。然后,再用发音法。所谓的发音法,就是在每句话的开始轻柔地发音,改变口吃者首字发音经常很急很重的特点,说话的速度要降到很慢的程度。这样有两个效果,一是慢速让人心态平静,二是有一种节奏感。好了,现在你可以先试试。”

听了袁常的讲解,三人都有些疑惑,呼吸和降低说话速度,真的能治好口吃吗?不过,袁常说的毕竟是一个办法,马钧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因此,在袁常的示意下,马钧缓缓的闭上双眼,用力的呼吸,然后再吐出。如此循环不断,大概用了三分钟的时间,马钧这才睁开双眼。在袁常的鼓励下,缓缓的张口说话。

“袁大人,郭大人,欧兄,这个办法真的不错…”

马钧一个字一个字轻轻的吐出,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当说了一段之后,发现真的没有出现口中的情况,马钧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

“真、真、真的可以,我、我、我真的好了?”

然而,当马钧惊喜之下开口之后,口吃的情况又出现了。

“德衡,你刚才因为太过激动,让你的情绪又不稳定了。所以,口吃的情况又出现了。不过,你不要灰心,只要有恒心,铁杵也能磨成针。我相信只要练个三五年,你的口吃肯定可以彻底的根除。”

马钧自然也知道口吃不是一次就能治好的,不过,若是每次说话都要不露表情,没有情绪,不要说听的人了,就连马钧自己都觉得很难受。虽然袁常说了,只要三五年就能彻底解决,马钧却也还是觉得太久了。并非是马钧不知足,而是马钧觉得袁常如今需要他的帮助,那他就应该用最好的状态。只有能够和别人正常的交流,他才能给袁常最大的帮助。袁常既然有办法,说不定还有更快捷的方法。他不为别的,就是希望能够尽快的给袁常奉先自己的能力。

“袁、袁大人,你、你还有没有,更、更快捷的方法?”

马钧期待的望着袁常,希望袁常能够再次给他惊喜。

袁常听了马钧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他能够感受到马钧的心意。办法他确实还有一个,不过那个办法属于偏方,若是一般情况下,袁常还是希望马钧能够慢慢的治疗口吃,而不是用那个偏方。毕竟,那个偏方正常人都难以忍受。

看到袁常的脸色,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袁常真的还有办法。既然如此,袁常为何还要犹豫?

郭嘉跟着袁常最久,自然看出袁常是为什么犹豫。而对于马钧的心思,他也明白。马钧原本只是一个卑微的匠人,却得到袁常聘请,袁常还对他礼遇有加,只要是个人,都知道感恩。马钧,自然是存了这样的心理。

“主公,既然德衡有此决心,主公何不成全他?”

郭嘉可以理解马钧的心思,不要说马钧,换成袁常任何一个亲信部下,在这种情况下都愿意去尝试,包括郭嘉。或许,这便是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

郭嘉都劝他了,还有马钧那一副期待的神色,袁常知道自己没什么好犹豫的,当下,袁常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第二六八章 偏方

“德衡,我这里还有一个治疗口吃的方法。但是,那个方法说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了。我心里还是建议你慢慢医治,不急于一时。如果你真的坚持,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听着袁常真诚的话语,马钧眼中一片湿润,或者说,在场的郭嘉、欧南宝都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马钧更加迫切的要尽快治好自己的口吃,然后才能用最完整的姿态替袁常办事。

“袁、袁大人,属下一、一定能够做到!”

既然马钧这样坚持,袁常也不再劝诫了。也没有保留,将偏方说了出来。

这个治疗口吃的偏方,还是袁常穿越前在一份报纸上看到的,对于那个能坚持下来的姑娘,袁常是打心底里佩服。偏方其实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只要看过的人都知道,这个方法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简单的说,这个偏方就是找一些大小适宜的石块,然后咬在口腔两侧的上臼齿和下臼齿之间,每天练习四个小时左右的发音。乍一看似乎很简单,但是,那种感觉可以说是深入骨髓。就如有的人在吃菜的时候,突然咬到沙子,那种感觉可以让人难受大半天。而咬着石块说话,绝对比这种感觉强烈百倍。

牙齿痛起来真要命,这句话完全没有夸大,有经验的人都知道。

就如很多铁血军人,即使中了子弹,他们的眉头也不会皱一下。但是,如果牙齿出现什么问题,去看牙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绝对让你难以相信,会是一名铁血军人身上表现出来的。

拔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忍一忍也就过了。如果有蛀牙什么的,要填填补补,那可就要花好长的时间,钻子在牙齿上钻孔,还有磨牙,感觉绝对不会好受。而如今,这个口吃的偏方,却是咬着石块练上至少四个小时,而且至少要三个月的时间。想想这种滋味,袁常都觉得蛋疼。

不要说袁常,郭嘉、欧南宝和马钧三人,听到这种方法都瞪直了双眼,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袁常的表情是那么真实,他们知道这个方法确实是存在的。而且,袁常也没有必要去愚弄马钧。

郭嘉和欧南宝二人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颔,要是让他们碰上这种情形,都不知道会如何选择。

“袁、袁大人,属、属下一、一定能做到!”

郭嘉和欧南宝不知道如何选择,但是,马钧却是十分果断的做出了选择。并非是马钧的性格比郭嘉和欧南宝还果决,而是口吃的问题,给马钧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只有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才懂得什么值得珍惜。

童年是一个孩子美好而又充满幻想的时期,大多数的孩子在这个时期都是有着一群的伙伴,捉泥鳅、捕蜻蜓或者玩泥巴等等。总之,童年应该是一个欢声笑语的时期。然而,马钧的童年,却是伴随着一堆堆冰冷而没有感情的死物。虽然马钧将这些制作出来的玩意当做伙伴,却无法改变他们死物的本质。

马钧又何尝不想跟那些孩子一起愉快的玩耍?只是,他是一个有着口吃的孩子,童年的孩子都是没有什么心机的,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心思。马钧有口吃,大家不跟你玩就是不跟你玩,不会找什么理由。

无疑,马钧是很伤心的。

因此,如今有了改变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弃,哪怕这个机会是那样的让人难以忍受。相对而言,这样的滋味跟他孤独的童年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

“德衡,我相信你!”

袁常拍了拍马钧的肩膀,神情真诚的鼓励到。他从马钧的眼中看出了很多东西,他相信马钧一定能够做到。

“呵呵,主公今晚将我们叫来不是还有要事?天色不早了,主公早点说完,我们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气氛有些沉寂,郭嘉轻笑着说了一句,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回来。显然,给马钧提出治疗口吃的方法是袁常临死说出来的,而袁常将马钧和欧南宝召到一起,自然还有其他的事。

“袁大人,你有什么事让我们做的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绝无二话。”欧南宝率先说道。

之前的时候欧南宝就已经决定跟随袁常,他是个小人物,也有雄心。而今晚,先是看到袁常和郭嘉之间的和睦关系,再看到袁常对待马钧的真诚,更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跟错人。所以,袁常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犹豫。

袁常点了点头,问道:“南宝,德衡,你们的手艺有没有规定传子不传外?”

袁常的想法是让马钧和欧南宝收一些徒弟,让这些徒弟去干一些简单的活。而马钧和欧南宝二人,则进行更深层次的研发。马钧和欧南宝这种大师级的匠人,肯定不能让呆在体力活这种程度,而是要让他们发挥自己的才能,钻研出更多的东西,如此才能引领社会的进步。

不过,如果他们的手艺有规定不能传给外人,袁常也不会强求。毕竟这是他们祖训,袁常或许会遗憾,却也替马钧和欧南宝惋惜。这是一个机遇,把握住了,他们的地位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关键,就看他们的祖上有没有这种要求。

“袁大人说笑了,我们就怕没人学习,哪还会有那么多要求?”

欧南宝听了袁常的话,苦笑着说道。

他们的身份是卑微的匠人,干的活勉强能够养家糊口,如果有学徒,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事。可是,他们的地位实在太低了,就算是农民都比他们强一截,大部分的农民宁可让子孙种田,也不会去学习匠人的手艺。因此,无奈之下,这种手艺只能是匠人一代传一代。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让一些不明就里的文人觉得他们匠人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结果误导了后人。

袁常想想也是,地位低下的匠人连学习他们手艺的传人都没几个,哪还会有那么多要求?看来还是电视剧误人啊!

其实,这种说法也没有错!

在宋朝的时候,手工艺能技术火热发展,可以说是华夏的一次工业革命。很多技术都发展创新,而一些独家的技术,持有人自然是不想被别人学去。这才有了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说法。东汉末年这个时代,显然不能跟宋朝大发展的时候相提并论。

“既然你们没有那么多的约束,那我就放心了。”

袁常松了一口气,马钧的能力历史已经证明过了,而欧南宝的能力他也亲眼见到了。因此,他还是很希望二人能够留下。毕竟这年代像马钧这样的发明家,他还真不知道还有谁。如果马钧不行,他还要花时间去寻找,也许耗费一辈子都找不到。不过,幸好马钧和欧南宝没有被约束。

看着袁常的脸色,马钧和欧南宝知道袁常将会说出很重要的内容,因此,都坐直了身子,双眼定定的望向袁常。

第二六九章 中科院

“中科院?”

听着袁常口中冒出的陌生名词,虽然知道总是能说出让人惊奇的新鲜事物。郭嘉、马钧和欧南宝三人脑袋上还是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中科院又是什么东西呢?

袁常知道他们肯定会疑惑,当下笑着解释道:“中科院是一个机构,就跟朝廷之中有专门负责饲养战马的御马监和打造兵甲的盐铁司差不多。中科院的职责不一样,但是性质差不多。至于为什么叫中科院呢?很简单,因为中科院将来会是国家级别的机构。他的全称是中国华夏最高学术机构,中国自然科学与高新技术的综合研究与发展中心,简称中科院。”

中国这个词早在周代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其中《诗经大雅民劳》之中就有“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民亦劳止,汔可小息,惠此京师,经绥四国”。而其中中国的意思是指周朝的国都;其次,中国另外一个意思是指华夏民族,与周边的异族区分。

当然,袁常口中的中国与如今这个时代的中国的意思不同,这个只有袁常知道。或许,算是对前世的一种留念吧!

“袁大人,这实在是…”

欧南宝此刻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袁常随便说出的一个新鲜名词,都能成为国家级别的机构。要知道,那些饲养战马的御马监和制造兵甲的盐铁司可是经过长久的摸索和发展才能成为正规的机构。而袁常说出中科院成为国家级别,好似家常便饭一般。

“主公,这中科院主要是做什么用的?”

郭嘉却是没有像马钧和欧南宝那样激动,而是直接问出中科院存在的用途。

“正如中科院的名字一样,它是最高学术机构,自然科学和高新技术的综合研究院与发展中心。中科院的用途,就是让拥有创造、发明的人才,在里面交流、研究,从而将现有的技术发展到高的层度。例如南宝的先祖曾经创造出单边的马镫,而德衡却是将他改进,变成了双边马镫,加强了骑兵的战斗力。我们现在所用的东西都太过简单,很多东西其实都能进行改进、创新,变得更容易使用,或者更加廉价等等。总而言之,中科院的存在,是推进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机构,是改变人类命运的圣地。”

听到袁常的话,郭嘉三人同时瞪大了双眼,虽然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袁常的意思。但是,不明觉厉啊!

袁常看着三人的神情,微微一笑,虽然中科院看起来很牛逼,但是却没有那么好建设。至少,专业的科技人才却没有几个。严格的说,马钧算是半个研究人员,而欧南宝跟研究人员擦不上边。

所以,中科院的建设,任重而道远。

“中科院的建设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但是,我们都年轻,有的是时间。如果我们完成不了,可以让我们的子孙接着完成。而我们如今就是要给中科院打下基础,让中科院能够拥有新鲜的血液。唯有这样,社会才能真正的进步。”

听了袁常的话,马钧和欧南宝同时冷静了下来。确实如袁常所说,中科院并不是那么容易建设的。但是,马钧和欧南宝有信心,他们一定要完成这样的丰功伟绩。不为了自己的荣誉,就算为了袁常对他们的知遇之恩,他们也要努力去做到。

“袁大人,中、中科院需要的人才是什么样的?”

马钧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好半天才问出了一句话。而这句话虽然只有十几个字,马钧却是仅仅重复了一词,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不过,马钧神色不变,他知道他距离彻底解除口吃还有很长的距离,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德衡你不问,我也是要说的。”

袁常回了一句,而后脸色一正,严肃的说道:“中科院需要的人才,不是要体力的匠人,而是要懂得用脑的大师。就如你们两人一样,知道去创新,去发明新的东西。如今的你们还达不到那种要求,但是,等到学院建设完毕,你们可以去里面学习知识,完善自己。我相信等你们从学院出来,肯定是个合格的人才。”

欧南宝脸色有些通红,他其实心里明白自己跟创新、发明不沾边,袁常这么说,是给他脸面,同时也是在敦促他,让他能努力做到这一点。欧南宝是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他绝对不会让袁常失望。

至于马钧,跟欧南宝的心思也是一样的。

“主公,这貌似跟属下没有多大关系吧?”

郭嘉有些不解的询问到,说到发明和研究东西,马钧和欧南宝当仁不让,郭嘉却不知道为何袁常一定要让他也跟来。

袁常轻轻一笑,解释到:“中科院是一个统称,就如渤海郡一样。但是,渤海郡里面还有郡丞、郡尉,他们分别负责不同的领域。同样的道理,中科院也分成好几个部门。分别是数学物理部、化学部、生命科学和医学部、地学部、技术科学部。”

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中科院是有六个部门,而袁常只说了五个,并非是袁常忘记了,而是如今这个时代,能够研究的也就这五个部门。另外一个部门是信息技术科学部,如今电力都还没有搞出来,要弄信息技术科学部显然还太早。或许,终袁常一生也无法做到,这个责任,或许就要交给后人来解决了。

中科院五部,数学物理部的人选袁常自然是准备安排给郭嘉。如今这个时代出名的数学家袁常并不知道,毕竟大部分的人了解三国,都是因为这个热血战争的年代,而非是其他,袁常也一样。而且以袁常的数学知识,再教给郭嘉,让郭嘉来担任这个职位,已经是绰绰有余了。至于更高深的,袁常也没上过大学,也没法传授。当然,袁常就算知道,也不可能都说出来,有的东西,还是让他们去研究、钻研得出结论更好。

郭嘉此时也明白袁常把自己拉来的意思,感情是拉壮丁。不过,郭嘉很快就高兴起来。袁常既然要让他担任数学物理部的部长,那么他不就可以借此向袁常询问数学的知识,想到这里,郭嘉不仅没有抵触,反而很兴奋。作为一名士子,丰富的知识显然是他们所追求的。

其次是化学部,在这个时代也能够做到。为何?想想这个时代这么多道家弟子,十个里面有九个会炼丹,这就是最原始的化学。只是这些道家弟子也不明白是什么原理,不过,只要经过袁常的讲解,相信很多人都明白。至于人选么,袁常当然有目标,从三国中可以看出,左慈和于吉二人就是道家弟子。不过,他们二人行踪飘忽,想要找到也不是简单的事,袁常也不着急。

生命科学和医学部,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是跟医学有关。这个职位人选相信是个穿越者都知道找谁,当然是华佗和张机二人。华佗四处行医,比较难找,张机却是不难找。

地学部袁常目前却是没有人选,毕竟这个时代对地学有研究的人,袁常也不知道有谁。不过,还是一样,袁常不着急,现在中科院还没有建设起来,说这些都是扯淡。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他相信,在自己有生之年,肯定能够看到中科院的壮大。没有其他原因,就因为袁常身为一名穿越者的自信。

最后一个技术科学部,自然是马钧和欧南宝的特长了,也就无须说明。

袁常突然将目光盯向马钧,一脸正色的说道:“德衡,经过我的考虑,中科院院长的这个职位由你担任,你可有信心?”

“袁、袁、袁大人,我、我、我…”

陡然间听到袁常把这个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马钧顿时紧张的又口吃起来了。他想着自己是什么身份,袁常怎么会把这个职位交给自己?

然而,看到袁常那信任的眼神,还有郭嘉和欧南宝二人鼓励的眼神,马钧又平静了下来。既然袁常对自己有信心,他要做的不是推辞,而是要想着如何把袁常交给自己的任务给做好。

想到这里,马钧眼中顿时坚定下来。

“袁、袁大人,属下一、一定不让你失望!”

袁常闻言笑了起来,一个人能否走到更高的位置,能力要有,同时也要有足够的自信。否则,即使他走到那个位置,也绝对做不好。马钧能够在瞬间就做出决定,可见是做大事的人。

第二七零章 黄巾意

渤海郡治所南皮通往邺城的官道之上,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停在那。甄夫人张氏,甄姜,甄宓三人站在马车外与袁常说着什么,而甄脱、甄道、甄荣和甄尧、甄俨的两位妻子,则是呆在马车之中,等候出发。

“贤侄,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大家以后也是一家人,感谢的话,老身就不说了。”张氏笑望着袁常,和蔼的说道。

袁常和甄姜的事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特别是因为袁谭的事,更是直接说出甄姜和袁常订亲的话,而且以两人的情意,甄姜嫁给袁常显然不会有问题了。张氏对于袁常自然也是满意的,年少有为,如今还是一郡太守,想来甄俨和甄尧两个兄长也不会反对。当然,张氏还是有一点不满足,那就是袁常身边的女子太多了,而且不比自家女儿差。不过,甄姜对于这一点没话说,张氏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袁常,你要记得人家!”

到了离别时刻,甄姜也顾不得矜持,眼眸通红的望着袁常,其中的情意足以让心志再坚硬的人都软化。

“嗯,珞儿,你一路上也要保重!”

袁常轻轻的抱了甄姜一下,随后放开。袁常虽然很想给甄姜一个离别的吻,不过如今的时代,怕是会让人诟病,所以袁常还是没有做出这样惊世骇俗的举动。

“大坏蛋,你也要记得人家哦!”

听到袁常呼唤甄姜的小名“珞儿”,甄宓内心深处有点渴望,渴望袁常是对她说的。不过,她也知道自己的大姐小名和自己一样,而且她平时又跟袁常斗嘴,袁常怎么会对她说出如此温柔的话语。

“咦,你是谁呀?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袁常脸上故意露出惊讶之色,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气得甄宓小嘴鼓起,恨不得扑上去咬袁常一口。不过,张氏在场,甄宓还是压下了心中念头。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赶路。”

现在不过是暂时的分开,袁常也没有婆婆妈妈,叮嘱了一番之后,便让甄姜三人都上了马车。至于安全问题,袁常也没有担心,这次袁常让叶孤城、西门吹雪和司空摘星三人护卫她们前往邺城,有他们三人在,寻常蟊贼也奈何不了他们。至于说大部队对付甄家众女,谁会吃饱没事干对付这一群弱质女流。

“踏、踏、踏…”

正当甄家众女要启程之时,一骑从远处向着袁常的方向奔来。看他的穿着,似乎是个衙役。

“来者何人!”

赵云策枪在手,大声问道。虽然对方看起来是个衙役,但若是对方伪装起来想要对袁常不利,而袁常旁边又都是甄家众女,若是这人真要动手,赵云和典韦除了能救援袁常,甄家众女却是顾不上。

“我是宁津县衙役,今有军情向渤海郡太守袁常大人汇报。”

那衙役也看出赵云身上散发出的彪悍气息,因此也不敢造次,大声的回答赵云一句。然而见到赵云还没有让路的意思,顿时心中急切,还想说话,却是见旁边一人走了出来,神情淡然的看向他。

“我便是渤海郡太守袁常,你有何军情禀报?”

衙役见了袁常气度,再看旁边护卫笼罩,知道却是袁常无疑。当下翻身下马,急速的汇报道:“袁常大人,宁津县县令大人让我前来通知于你,说是青州黄巾一路前行,两日之内将抵达渤海郡,还望大人做好准备。”

青州黄巾作乱袁常自然是知道的,这宁津县是冀州广川国的一个辖县。广川国同样是刘姓宗室的封地,不过这广川国虽然没有被撤除,却已经很久没有刘姓宗室担任广川国国王。而且广川国位处冀州和兖州的边境线,早在建立之时,冀州和兖州就有对广川的纠纷。因此,这广川国算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一方。若是有刘姓宗室在广川国驻守之时还好,自从没了刘姓宗室上任,这广川国愈发的贫穷。

而听着衙役的禀报,袁常也知道宁津县的县令为何会好心派人来提醒自己。

原来,这广川国内的百姓都十分赤贫,当得知黄巾从广川国内路过,准备向北攻打幽州之时。广川国内的百姓都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原本只有十万人的黄巾,却是聚众二十万。其中,宁津县就有将近一万人参与黄巾,可以说宁津县的百姓十有**都成了黄巾中的一员。而宁津县县令知道朝廷若是责怪下来,他一个治理不善的罪名是跑不掉。因此,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行,他这才让人来提醒袁常。

而这黄巾贼似乎十分良善,并没有攻城掠地,只是一个劲的向被前进。即使路过村县也没有烧杀抢掠,即使需要粮食,也是用钱向村民购买,使得他们的名声在百姓之中都很响亮,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参加黄巾的原因。

发生了这种事,甄家众女自然也不能再前往邺城了,自是返回南皮城内。而袁常,则将麾下的郭嘉、赵云、典韦,叶孤城五人给聚到了一起商议。虽然叶孤城五人不善出谋,此时多一个人分析也是好的。

“主公,这黄巾一改往常行径,没有滋扰百姓,可见其中必定有人指挥。”郭嘉一脸肃然之色,率先分析道。

黄巾虽然是一群农民,但是,正所谓蚁多咬死象,黄巾的一大特点那就是人多。如果是乱哄哄的一拥而上,即使是一万士兵,也能够将十万黄巾击败。但是,如果十万黄巾有人指挥,就算是十万士兵,想要击败也很难。当然,这十万士兵不是精锐、百战士兵。

“青州黄巾三十万,兵分三路,一路攻兖州;一路攻冀州;一路攻幽州。攻兖州的那一路青州黄巾已经被曹操击溃,而攻冀州的一路黄巾却没有任何杀掠百姓的消息传来,如今攻幽州这一路青州黄巾亦是如此,难道黄巾真的已经改变了?”

袁常此时也是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可是,看黄巾如今的表现,似乎已经都变得善良。

“不可能!”

郭嘉摇了摇头,很坚决的回道。

“以黄巾贼的性格,他们就算真的会有所改变,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个幕后指挥的人就真的很可怕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黄巾还有更重要的目的,让他们必须这样做。”

袁常看了郭嘉一眼,二人眼中同时一亮,心中闪过一道光芒。

“冀州!”

第二七一章 硝烟将起

“冀州?主公,俺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是要去攻幽州吗?怎么又变成攻冀州了?”

典韦挠着他那满是肌肉的脑袋,一脸疑惑的询问到。其实,不止是典韦疑惑,赵云、叶孤城五人心中也都有疑惑。不过,有典韦这家伙在,从来不用担心自己的疑惑得不到回答。除非袁常故意卖关子,否则每次典韦询问之后,他们都能获得答案。

“奉孝,你说吧!”

袁常点头示意了郭嘉一番,随后静静的坐在一旁,做一名合格的听众。

郭嘉作为袁常的谋士,日后当袁常展露自己的势力,露出狰狞的一面之时,郭嘉无疑会被冠上军师的头衔,这一点赵云等人都明白。即使袁常日后还能招收到像诸葛亮、庞统等顶级谋士,军师这个头衔依然还是郭嘉的。

身为一名谋士,一名军师,就应该展现出他的才智。而袁常作为人主,要给属下的是展现他们能力的平台。即使袁常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也要把机会让给属下。否则,什么事都靠袁常去解决,那样郭嘉的能力得不到认可,也会让别人产生依赖性。军师这个职位的重要性毋庸置疑,可以说是除了主公之外权力最大的人。

就如袁绍任命卢植为军师,文丑、颜良两个跟随袁绍已久、眼高于顶的家伙,在卢植面前也不敢造次。当然,卢植能让袁绍麾下听命,是因为卢植的名望;还有诸葛亮,当初被刘备任命为军师之时,关羽和张飞这两个刘备的结拜兄弟显然对诸葛亮很不屑。若非博望坡一把火把夏侯惇给烧得狼狈逃窜,相信关羽和张飞二人对诸葛亮还是依然如此。之后,在无数次的战役之下,诸葛亮用他的能力彻底的折服关羽和张飞二人。

所以,军师的职位,不仅仅是靠主公的信赖,更是能力的一种体现。

郭嘉自然明白袁常的用意,当下也没有推辞,对着袁常作揖行了一礼,一脸自信的向众人说道:“先前已经说过,以黄巾贼的性格,往常碰到县城之时都会大肆烧杀抢掠,然而这一次他们却没有扰民,说明他们之中有人指挥。能够将黄巾贼掌控到如此地步,可见此人能力不差。既然这样,他为何会去攻打幽州?”

“奉孝,他们不是发出通告说了要攻打幽州,攻打幽州有什么不对吗?”

典韦憨憨的问了一句,不过被袁常瞪了一眼之后,立马就老实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他们是发出通告说要攻打幽州,然则,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不过是他们的障眼法而已。首先,你们要明白,攻打幽州对他们有好处吗?”

听到郭嘉的询问,众人脑中都思索了一番,攻打幽州有好处吗?

想了一下,他们发现,攻打幽州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的益处。相反,攻打幽州反而让他们会陷入困境。

怎么说呢?

首先,如今的幽州刺史刘虞是汉室宗亲,黄巾贼作为汉室的仇人,刘虞必定会拼死反击。幽州的兵马不下十万,以黄巾贼这群农民想要攻打幽州,可以说十有**是失败的;其次,就算他们攻下幽州,一个要面对的是幽州临近的异族。异族会惧怕汉朝士兵,可不会害怕这些农民组成的乱贼,到时候他们进入幽州抢掠,就跟进入自家一样轻松。除却异族之外,冀州也会是他们的噩梦。

幽州如果被黄巾贼给攻下,朝廷必定会下令袁绍攻打幽州的黄巾贼。如今的汉室威严虽然已经跟没有一样,但是,袁绍只要还没有自立为王,多多少少都要摆出一副臣子的姿态。而且,攻打幽州对于袁绍来说并没有坏处,还能扩张自己的地盘。所以,到了那个时候,袁绍一定会出兵。

这么想来,黄巾贼攻打幽州确实没有丝毫的益处。只要有点头脑的人,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看黄巾贼幕后的那个人,显然也不是没有头脑。那么,

他难道会脑残去攻打幽州吗?

典韦刚想说话,袁常却是突然挥手制止他。然后,袁常看着众人,语气严肃的说道:“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如今我们的势力也不小了。有些东西也是时候定下来,奉孝明面上是渤海郡的主薄,以后,就是我们的军师,你们有问题吗?”

平时大家私下的时候呼喊名字也没什么,到了讨论之时,自然要有相应的职位称呼。否则,看起来就像是儿戏一般。因此,袁常这才打算提前给郭嘉冠上军师的头衔。

几人互视一眼,同时对着郭嘉躬身喊道:“见过军师!”

“好了,你们有什么话,有什么问题接着说!”

郭嘉的能力众人都知道,他们也都明白,郭嘉早晚会成为军师。如今只不过是提前了一点,他们当然也没有抵触的心里。

“军师,俺就不明白了,他们的目标既然是冀州,为何不直接合军一处,还要分兵从两路进攻?而且,他们攻下俺们的地盘,对他们有什么用?”

郭嘉轻轻一笑,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他们要攻下渤海郡,是为了让公孙瓒出兵没有后顾之忧。”

“什么?公孙瓒出兵?”

“怎么可能,公孙瓒难道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黄巾贼勾结?”

听到郭嘉的话,除却袁常之外,众人都是大惊。公孙瓒虽然是割据一方的诸侯,但是,作为一名大汉的臣子,公孙瓒比袁绍更合格。

当初黄巾起义的时候,公孙瓒也是出兵出力,一马当先,可以说是平定黄巾贼的楷模。随后讨董的时候,公孙瓒也没有推辞,作为臣子,公孙瓒显然已经是尽忠职守了。可是如今郭嘉却说公孙瓒和黄巾贼勾结,这着实把他们给惊到了。当然,他们并非不相信郭嘉,相信每个人听到这种话,估计都会震惊。

“通常情况下公孙瓒的行为确实是勾结黄巾贼,但是,如果黄巾贼将渤海郡攻下,而公孙瓒又击败黄巾贼,再将他们招收。这样的话,他的行为还算是勾结黄巾贼吗?这样做不仅能提高威望,还能增加兵力,公孙瓒和那个幕后之人确实是好算计。”

“公孙瓒那厮真可恶,俺要拧下他的头。”

典韦听了郭嘉的话,顿时大声嚷嚷着,至于怀疑郭嘉的念头,别开玩笑了,郭嘉说的话,难道还会有错?

袁常能够想到这些,是因为袁常根据前世所知道的东西,整合起来。再加上袁常也不是蠢人,所以能够明白。然而,郭嘉是完全依靠自己的智慧想到这么多,他的智谋,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军师,既然如此,你可有想好对策?”

既然郭嘉是军师了,袁常自然也不会直呼其名。无规矩不成方圆,如今他们虽然势力还不是很大,却也要早点习惯。否则,日后能势力大了,袁常还每次都直接唤郭嘉的名字,岂不是让郭嘉没什么威严。

郭嘉低头思索了片刻,随后自信道:“主公,南皮城外十里处有一山,名曰夹子山,乃是黄巾贼的必经之路。夹子山两侧皆是山壁,仅有一条通道可通过,每次可容十人并行前进。如今南皮城内仅有守军三千,若是据城死守,怕是会损失惨重。即使我们能击退黄巾贼,一旦公孙瓒到来,也可轻易拿下。因此,属下以为,我们可以在夹子山两侧埋伏,将黄巾贼击退,保存兵力,等公孙瓒到来之时,方有一战之力。”

“既然如此,便听从军师安排!”

郭嘉肃容而立,望向赵云和典韦二人道:“赵云听令,你领一千人于夹子山左侧埋伏;典韦听令,你领一千人于夹子山右侧埋伏。听得鼓声,同时出击,勿要一举击溃敌人。若为违误,军法处置。”

郭嘉不愧是郭嘉,即使是第一次发号施令,却也能如此沉稳,从容有度。

“属下遵令!”

“属下遵令!”

赵云和典韦二人眼中同时闪过昂然的战意,这是袁常和他的手下第一场属于他们的战斗。胜败对于他们的士气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当然,他们都坚信自己将会是胜利的一方。

两日之后的傍晚,探子终于探到了黄巾贼的消息,这些黄巾贼或许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已经被袁常、郭嘉给猜到。他们面临的将会是一场无情的屠杀,没有人会怜悯他们,从他们走出这一步的时候,或许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第二七二章 话说黄巾

“格老子滴,这一路上看到那些村民不能抢掠,看到姑娘也不能上,真他娘的晦气。”

“是啊,咱们参加黄巾不就是想要过的舒坦,什么都不让做,还搞个鸟蛋。”

夜色笼罩之下,一支排成长龙的队伍缓缓前进着。队伍之中时不时有人发出抱怨,似乎极为不满。而这支队伍不是别人,正是从青州前来的黄巾贼。他们打着进攻幽州的口号,却是另有目的。

“闭嘴!”

听到两人的抱怨声,一名似乎小头目的魁梧汉子厉声呵斥道。

“我们黄巾军本是秉承大贤良师的意志,为的是推翻**无能的朝廷,而不是抢掠百姓。我们的目的是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若是抢掠他们,我们当初为何还要起义。”

这小头目说到大贤良师之时,眼中闪过狂热之色。

虽然都是黄巾军,但是,其实有着很大的不同。

最早跟随张角起义的黄巾军才是正规的黄巾军,他们听从张角的号令,意图推翻腐朽的朝廷,让人民都过上好日子。当时张角将信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七千人,可以说这些人才是黄巾军最为正统的信众。然而,因为在招收信徒的过程中,张角的部下盲目扩张,只要是参加黄巾军的人都招收进来。因此,很多原本的山贼、土匪、**也都加入黄巾军,并且人数越来越多。

如此,当张角在世的时候,每方的渠帅还听从张角的号令,能够压得住这些心中。然而,当张角去世的时候,各个渠帅之间谁都不服谁,最终黄巾军分崩离析。有的黄巾军还能保持本心,只是针对朝廷;而有的黄巾军则彻底的沦为与山贼、土匪一般的毒瘤,劫掠百姓,杀害无辜。

在黄巾军中,黑山黄巾和白波黄巾这两支黄巾的名声比较好,人数也是最多的。

而青州三十万的黄巾,却有渠帅数十人,大家之所以会联合起来,乃是因为他们无意中得到一名高人的指点,让他们看到了一统天下的希望。想到日后升官发财,坐拥美女,这些原本互不信服的黄巾军渠帅,暂时都联合了起来。而那名高人,则被这些渠帅奉为军师,听从他的建议。

小头目斥责完了,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语气严厉了些,毕竟两人是他的手下,因此又安慰道:“只要等我们夺得天下,想要什么还怕没有?这种话日后莫要再说,况且,军师的严厉你们难道还不知道。”

听头目说到那名军师,刚才抱怨的两人顿时噤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先前就因为有人违反了军师的命令,去劫掠百姓,结果被知道之后,立即就被军师给拿下,极其严厉的将那些违反命令的人处死。

小头目又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狂热的说道:“你们再看看,原本我们只有十万人。而且许多百姓见到我们黄巾军吓的调头就跑,然而自从军师的命令下达之后,那些百姓还会怕我们吗?如今我们有十几万人,还不是因为军师的命令。所以,你们想要以后过好日子,就一定要服从军师的命令。我敢肯定,军师一定是大贤良师派来帮助我们的。”

抱怨的二人听到小头目口中的大贤良师,都不屑的撇了撇嘴,却是极为隐晦,没有被小头目看到。否则他们绝对相信,这小头目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二人给砍翻。在小头目的心中,大贤良师就是他的天,他的支柱。

他们二人并不是第一批的黄巾军,而是后面加入黄巾。至于大贤良师的讲道,他们也没有听过。他们之所以参加黄巾军,自然是想要过上好日子,能够有婆娘暖被窝。原本对于这一路上什么都不能做,他们还是有些不满的。然而,想到日后的好日子,还有军师的严厉,他们也都忍下来了。

在队伍的最前方,十几人高坐骏马之上,此时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大洪,前面有山,我们先派人去探查一番,免得中了敌人的埋伏。”

说话的是一名脸色苍白,相貌猥*琐的大汉,微微眯着的双眼,不时闪出精光,让人看出这家伙还是有些头脑的。而他则是黄巾军的渠帅之一-浮云。

旁边一人身宽体胖,手中拎着一支大铁锤,正是浮云口中的大洪。

“嘿,有什么好探查的。渤海郡的太守哪知道我们会去攻打他,世人都以为我们的目的是幽州,没什么好担心的。”

“大洪说的是,浮云你太多心了。”

说话的是一名留着两撇小胡须的瘦长中年,一张脸长得跟三角蛇似的,整一个狗头师爷的打扮。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他身旁的几名渠帅,听到他的声音,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雷公,你这话就不对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赞成浮云的意见。”

说话的是十几名渠帅当中唯一的一名女子,名曰电母。大象般的身材、如花般的样貌,钟鼓般的嗓音,只要见到她面容、听到她声音的人,没有一个不会被惊吓到。而这十几名渠帅因为长久的共处,也就免疫了电母的威慑力。当然,电母作为一名女子,能够当上黄巾军的渠帅,实力自然也是不能小觑。

电母和雷公二人平时就很不对付,此刻当然要反驳雷公的话。

“电母,现在是关键时候,你要斗嘴换个时间。我们应该趁着南皮城内还没有反应,一鼓作气把他们攻下,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探查上。”

指责电母的渠帅是风伯,他跟雷公的关系好,此刻自然要力挺自己的好友。

“哼,浮云和电母说的没错。谁知道南皮城内有没有埋伏,要是我们直接冲击去,说不定中了人家的埋伏,到时候谁负责。”

支持电母和风伯的是一座肉山,三百斤的体重,看的人都发怵。而他的坐骑也不是马,而是一头黑牛。没有办法,他的体重没有一匹马能够承受得住,即使是宝马。肉山名为雨师,他之所以会支持电母和浮云,乃是因为这家伙喜欢电母。没错,这家伙的品味与众不同。在他的心中,那些身材纤细、苗条的美女有什么好,只有电母这般的粗壮女子,才是真正的美女。他的心思,一众渠帅也都清楚。不过这两人在一起也算是极品搭配,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平汉,你怎么看?”

大家争执不休,最后都将目光望向最中间那个如同文士般的中年汉子。

平汉并非是他的本名,然而,当他的父母家人都丧命在朝廷的官吏之下后,他的名字就叫平汉了。正如他的名字一般,他的目的就是要将汉朝平灭。而他,也是最早一批跟随大贤良师中的一员,浮云、雷公、大洪三人也是,其余的渠帅都是后面加入黄巾的。

“浮云说的在理,即使我们占据优势,也不能麻痹大意。要完成大贤良师的遗志,我们不能有丝毫的错误。”

平汉的实力在众人之中是最强的,而且,众人对于他的话也极为信服。因此,随后便派出探子去探查。

有句话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用在这支黄巾军身上却是极为有道理。

这支黄巾军或许人数庞大,觉得他们战无不胜。因此,那些探子被派出去探查之后,都是随意的扫了一圈,然后就回到渠帅面前汇报说没有问题。

因此,队伍继续前进,当这支黄巾军走过夹子山一半之时,随着一阵阵的鼓声响起之后,战斗打响了!

第二七三章 交战

“咚、咚、咚…”

一阵阵沉重的鼓声响起,充满了节奏感,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鼓声舞动。然而,这美好的鼓声在黄巾渠帅看来,却是充满了杀机。

“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鼓声?”

大洪勒住不停在原地打转的骏马,口中大声询问着。可是,此刻其他的渠帅也都陷入了惊慌之中,哪还有空回答他的问话。

“他娘的,有埋伏,那群探子是干什么吃的!”

雷公又尖又细的嗓音响起,此刻他这难听的嗓音却是没人在乎,他们只想知道,这埋伏的敌人究竟会从什么地方出现。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之后,一众渠帅耳边响起震颤之声,抬头看去,却是目眦欲裂。

只见夹子山的两侧山峰之上,无数巨石滚下,生生的将十几万黄巾军给砸成两段,而且,渠帅这边的一段,人数仅有五万余。

“杀呀!”

“砍了黄巾乱贼的脑袋去领赏!”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到!”

正在这时,夹子山两侧山峰不断有士兵从上爬了下来,口中大声的呼喝着。这些黄巾军多是农民出身,哪见过这种场面,大部分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他们虽然参加了黄巾军,但也是因为黄巾军的人数多,他们中的多数人,每次攻城掠地的时候都是摇旗呐喊,根本就没出过力,更没杀过人。当然,其中也有一些山贼、土匪之流,本就是穷凶极恶之徒,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舞着兵器就冲了上去。

“他娘的都愣着干什么,上去杀了官兵。”

大洪见到自家黄巾军一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破口大骂到。有的人被大洪的怒喝声给惊醒,这才舞着兵器充了上去;而有的人则是提着兵器,躲在人群后面,趋吉避凶是人之常情,他们不过是拿着木棍、木棒的农民,难道指望他们跟装备齐全的官兵战斗?

“嘿嘿,他们才那么一点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雷公先前也被惊了一跳,还以为这次要完蛋了。结果,一下子的时间,他们就发现对方其实也就两三千人,他们有五万人,用人数压都能把对方给压死。

“南皮城距离这里不远,若是还有埋伏,怎么办?”

听到雷公得意嚣张的话,电母在一旁打击道。只要能让雷公不舒服的话,电母都不介意说两句。

“你…”

“够了,你们两个吵够了没有,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看看!”

平汉怒喝一声,顿时将两人给震住。平汉的实力毋庸置疑,而且在黄巾军中也让人信服,雷公和电母见他发怒,自然不再说话。

“浮云,你怎么看?”

平汉看向一边仔细关注战场的浮云,浮云是一众渠帅之中头脑比较灵活的一个,说的话也极有道理,平汉自然要听听他的意见。

“这些官兵大约在两千人左右,装备齐全,能够对上我们两万的人马。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我们这五万人马肯定能赢。不过,据我们知道的情报来看,南皮城有三千守军,也就是说还有一千守军还出动。如果这一千守军再出动,我们的人马同样还是能赢。”

听了浮云的话,众人脸上顿时都露出笑容。

“我就说了吗,官兵算什么,照样虐杀!”

大洪嚣张的说道,黄巾军跟官兵战斗,向来都是靠人数来堆赢,所以大洪说出这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咱就是人多,不服你也可以多叫点人来啊!

“不过…”

然而,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却是听到浮云又加了一句,笑容顿时都凝固了。

“那些官兵为首的两个武将实力不俗,根本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一次攻击。若是那两个武将继续下去,恐怕我们的人马很快就会崩溃。”

其实,浮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若是那两个武将冲着他们来,估计他们会溃败的更快。不过,幸好这两个武将没有这样的想法。

那为首的两名武将自然是赵云和典韦,此刻南皮城的两千士兵在他们二人的带领下,如同狼入羊群,黄巾贼就跟割麦子一般,一排排倒下。而黄巾贼想要伤到两千士兵却是很难,他们手中的武器多是木棍、木棒,打在士兵的身上只会让他们觉得疼痛,想要收割他们的性命,却是根本不可能。当然,黄巾贼中也有拿着铁制兵器的,对士兵还是有杀伤力的。不过,这群人只有五千人左右,而且,他们也是赵云、典韦和两千士兵重点照顾的对象。只要手上有铁制兵器的,优先击杀。

渐渐的,那些拿着铁制兵器的黄巾贼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剩下的人连忙往人群钻去,害怕被对方给盯上。结果,那些有铁制兵器的人不敢上前,木棍、木棒的人又无法对士兵们造成有效的伤害,几轮砍杀下来,两千士兵竟然没有一个阵亡。

多数的都是重伤,毕竟木棍、木棒敲在身上也会痛,有的士兵倒霉,被敲在脑袋上,若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怕是也会没命。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赵云和典韦当然也知道,不过,那些渠帅自然有人对付。赵云和典韦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黄巾贼给杀怕了,让他们心寒,没有再战的信心。按照郭嘉的推算,击退黄巾贼之后,公孙瓒肯定不会放弃渤海郡。而这些黄巾贼肯定也会被公孙瓒以招降的名义扩充到他的军队,这些被赵云和典韦杀破胆的黄巾贼心中恐惧,到时在军中传播,必定能打击公孙瓒军的士气。

“嘿,那两个将领不过是四肢发达的武夫,连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都不知道。”

大洪在一边看着赵云和典韦二人冲杀,却是没有找他们的麻烦。顿时又开始嚣张的嚷嚷起来,不过,估计他是个乌鸦嘴,刚说完这句话,就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隆…”

“杀呀!”

地面一阵震颤,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十几个渠帅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明白这是骑兵冲锋造成的动静。

大洪一脸尴尬之色,很明智的闭上嘴。不然,肯定要被众人炮轰了。

十几个渠帅望向南皮城的方向,只见三百骑兵在前,六七百步兵紧随其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兴奋之色。

不为别的,就因为袁常的奖励。

南皮城的守军又不是袁常的部下,严格来说,他们是冀州刺史袁绍的士兵。但是,如今袁常接管了渤海郡,自然也要听从袁常的命令。原本对于十几万的黄巾贼,他们也是会恐惧的。但是,在郭嘉、赵云的解说下,他们知道黄巾贼都是一群没什么战力的农民,这些黄巾贼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功劳。

当然,这点也不是最重要的,即使黄巾贼再弱,也有十几万,想让他们拼命也是很难。不过,袁常自然有办法解决。

杀黄巾贼一人,赏一百钱,上不封顶;杀黄巾贼十人,官升一级;杀黄巾贼百人,可破格任命为渤海郡太守属官。

一百钱,足够寻常百姓一家三口几个月的花销。而且,还没有封顶,只要他们杀十个黄巾贼,都够用好几年了。他们这些士兵每个月的军饷也不过一百钱,若是碰到一些会剥削下属的上级,他们每个月的军饷也就六七十钱,可见一百钱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大的一笔财富。当然,最让他们心中火热的是那个杀一百个黄巾贼就能被任命为渤海郡属官的承诺。

这才是让他们肯拼命的原因!

士兵和衙门的衙役其实差不多,衙役每个月的俸禄在五十钱左右,士兵有一百钱是衙役的一倍。但是,本质上,士兵和衙役都是吏,只有成为有品级的官,才能有着本质的变化,就算是最低级的下九品,也不是吏能够相提并论的。

作为吏,他们是没有资格享受朝廷的福利的。除非有什么大喜事,否则逢年过节的福利跟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而作为官,朝廷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发一些米、布等物作为福利。

士兵们一年的军饷大约为一千二百钱,也就是十二石;袁常担任东平县县令的时候俸禄是四百石,是士兵的四十倍左右;而如今袁常为渤海郡太守,俸禄二千石,已经到了惊人的二百倍,可见官和吏的差距。渤海郡的属官,俸禄也多是一百石左右,可见这斩杀一百个黄巾贼成为渤海郡的属官对于这些士兵有着何人惊人的吸引力。

当然,想要斩杀一百个黄巾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估计除了赵云和典韦没人能做到。但是,至少对于士兵们来说也是个希望。即使不能成为渤海郡的属官,至少每斩杀黄巾贼一个,都有一百钱的奖励,这已经足够让这些士兵疯狂了。

回归正题,却说十几名渠帅见到那三百名骑兵,脸色都变了。骑兵的冲锋,对于步兵来说,无疑是一个噩梦。况且,这些黄巾贼连兵都算不上,杀伤力显然更强。

“大洪,雷公,电母,风伯,雨师,你们五人带领五千人,一定要顶住骑兵,否则,我们就要全部交代在这里了。”

浮云见状,当即让五人领各自部下去迎战那三百骑兵和七百步兵。

此刻,被点到的五人没有一个反对,他们也知道骑兵的威力。平时斗嘴也就算了,到了拼命的时候,他们好歹也是黄巾军的渠帅,不会有丝毫的惧怕。

【ps:在这里说声抱歉,在161章的时候写错了,把袁常的俸禄给写成每个月400石。当时上网查资料是每年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就写成每个月的了。真心的说声抱歉,我已经在后台改过来了,后面的亲看到的应该是20版本的。(*^__^*)】

第二七四章 战斗进行时

“冲啊,把这群官兵宰了,他们的兵器铠甲就是我们的了!”

“杀呀,南皮城就在眼前,此时不冲,更待何时!”

“拿下南皮城,要钱有钱,有娘们有娘们!”

在大洪等五个渠帅的鼓舞下,他们各自麾下的一千黄巾军顿时跟发了情的公牛一般,嗷嗷叫喊着向三百骑兵和七百步兵冲去。看那气势,却是惊人。

而这也是大洪五人的目的,黄巾军能够胜利,靠的就是人多和气势。如果论单个的实力,怎么能比得过朝廷的官兵?但是,黄巾军的胜仗却不少,关键就在于气势。朝廷的官兵若是阵亡了,朝廷会发一点抚恤金,有可能还到不了自己家人的手中。但是,黄巾军却是不一样,他们出手抢到的就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一个是在为自己卖命,一个是在为朝廷卖命,结果如何,是显而易见的事。

“杀了黄巾反贼,升官发财啊!”

“我要杀一百个,我要当官!”

“那个人头是我的,别跟我抢!”

五千黄巾军的气势确实很足,然而,南皮城的守军丝毫不比他们弱。眼中冒起的红光,反而更加强盛。没办法,太守大人的奖励太有**力,谁也不能抗拒。杀一个黄巾贼,可以让家人一个月内都能吃上荤菜,多杀一个黄巾贼,还能给自家的婆娘孩子买点布料做件新衣裳。出来当兵卖力气,不就是想让家人过点好日子。此时机会距离自己这么近,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

如果实力和运气足够好,杀满一百个黄巾贼,那可就会被提拔为渤海郡的属官。那可是官,和吏有着天差地别,到时候百姓见到他们都要喊一声官老爷,亲朋好友也能以他们为荣,说出去脸上都有光。即使这个概率很小,他们也要争取一番。

当三百骑兵冲进五千黄巾军阵型之中,无情的屠杀开始了。

一群农民组成的黄巾军,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更别说盾牌,如何能抵挡得住骑兵的冲锋?如果有高明的将领指挥,此刻一定会让他们将阵型散开,等到骑兵冲锋到阵型中央的时候,再合拢,利用人数优势,将这三百名骑兵给解决。然而,大洪五个渠帅实力或许有一点,但是,指挥作战显然不行。他们的想法就是用人数把骑兵给挡住,等到骑兵的冲劲弱下来,再慢慢将这三百骑兵给消灭。

这个想法其实也没错,让一些人挡住骑兵的冲锋,然后其他人从两侧包围,也能消灭这三百骑兵。

然而,这个方法放在黄巾军身上显然是行不通的。

首先,去抵挡骑兵的人一定要悍不畏死;其次,包围骑兵的其他人马也要能够跟得上。可是,眼前的这群黄巾军看到骑兵出现,心里就已经害怕。那些被下令去抵挡骑兵的人,心中更是怨恨,奈何渠帅的亲兵都盯着他们,他们若是不上,也会被自己人给斩杀。于是,他们只能带着悲愤的心情,去抵挡骑兵,是否用尽全力,是很显然的事。

因此,黄巾军虽然有人去抵挡骑兵的冲锋,效果显然不是很好。

“他娘的,怕死个球啊,难道想做一辈子的懦夫?都给老子顶上去,谁要是敢临阵退缩,想想自己的家人。”

大洪看着己方五千人都挡不住三百骑兵的冲锋,顿时怒不可遏的高声喝骂到。

原本大洪鼓舞士气也没有错,毕竟谁也不想当懦夫。但是,大洪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败笔,竟然拿他们的家人做威胁。

要知道参加黄巾的人哪个不是拖家带口,一家老小都有黄巾军的后勤人员。有的人之所以能当上渠帅,也是手下们推举的,与各地诸侯不一样,凭借自己的财力和势力当上的。说起来,渠帅只是一个带头作用,大家的地位其实差不多。没有谁高谁低,而如今大洪却是用黄巾军的家人来威胁他们,显然起到反作用。

至少,这五千黄巾军看向大洪的眼神就很异样。

五名渠帅见状脸色顿时变了,他们黄巾军能够壮大,靠的就是广大百姓的支持。若是没有百姓,黄巾军什么都不是。大洪也知道自己平时骄横惯了,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可是现在让再说话,岂不是证实了他刚才的用意。

雷公跟大洪平时关系好,脑子也灵活一点,当下连忙跟着大洪的话,补充道:“你们想想你们的家人,难道你们想让你们的家人看到你们懦弱的样子?在战场上当一个逃兵吗?如果你们不想让你们的家人被人看不起,就挺起胸膛,用你们的实力证明你们不是懦夫!等拿下南皮城,你们要钱有钱,要姑娘有姑娘,还能让你们的家人过上好日子,你们还犹豫什么?”

不得不说,雷公作为最早一批跟随大贤良师的信众之一,这煽动的能力还是运用的不错的。原本因为大洪的话而感到不满的黄巾众人,此刻听了雷公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嗷嗷怪叫着拼死去抵挡三百骑兵的冲锋。

“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差点就被你弄砸了。”

电母在一旁冷哼了一句,大洪也知道自己不对,所以也没有反驳电母。

似乎雷公的鼓舞效果不错,三百骑兵原本势如破竹的冲锋,此刻被黄巾军悍不畏死的给挡了下来。没人想当懦夫,没人希望自己的家人被别人嘲笑。所以,他们都鼓着一口气,用证明自己的能力。

“风伯,雨师,赶紧让你们手下的人从两侧把这三百骑兵给包围起来。等消灭了这三百骑兵,我们五人把他们的战马和装备平分了。”

雷公看着逐渐势弱的骑兵,略显激动的向一边的风伯、雨师二人说道。

他们黄巾军大部分的人连基本的武器都没有,如今却是能够收获到骑兵的战马和铠甲,显然是一次不错的战斗。而风伯和雨师二人听了,也都双眼冒光,这里有三百骑兵,就算有折损,五人平均也能装备五十个骑兵,虽然少了点,但是如果把自己的亲信都装备起来,到时候看到别的渠帅都能挺起胸膛了。

“快快,从右边堵上!”

“弟兄们,从左边堵上!”

风伯和雨师急吼吼的让自己麾下的人马将三百骑兵包围起来,他们似乎已经预见到当自己的亲信都穿上骑兵的装备时,其他渠帅那羡慕嫉妒的眼神。

“杀,不要让这些黄巾贼跑了。”

“那是我的钱,不要动!”

五个渠帅想的倒是不错,然而或许忘记了,骑兵背后还有七百装备精良的步兵,此刻他们就像是猛虎冲进羊群一般,毫无阻挡的砍杀装备落后的黄巾贼。

“可恶!”

“电母,赶紧让你的人马去阻挡他们!”

大洪、雷公四人麾下的四千人马都已经跟三百骑兵交锋,唯有电母还有一千人马没动,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上,给我上!别让他们和骑兵汇合。”

电母大声的向自己麾下的一千人马喝到,这时,电母忽然眼睛一亮,因为她看到七百步兵之中,走出两名白衣男子,皆是俊朗不凡。电母心中“突突突”的跳起来,若是把这两个男子给抓回去,她岂不是幸福了。

电母虽然人长得跟如花一般,但是她也是女子,眼光又没有问题。怎么会喜欢雨师那样的丑汉,见到这两个帅哥,顿时就心花怒放了。

“你们都让开,让老娘来会一会这两个家伙。”

电母生怕有人跟她争抢,连忙大吼一声,舞着斩首大刀,拍马冲向那两名白衣男子。对于自己的实力,电母可是有着极大的自信。

第二七五章 黄巾退走

“唰!”

电母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她就再也没有意识了,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陷入黑暗,她连敌方一击都挡不住。

出手的人,自然是西门吹雪。

“电母!”

雨师见到电母直挺挺的从马上摔了下来,喉间一丝红线渐渐扩大,鲜血仿佛不要钱似的从里面往外涌。雨师顿时就怒了,操起他的大铁棒,拍着黑牛的屁股,“轰隆隆”的朝那两名看似敌方将领的男子冲去。

“雨师,快回来!”

雷公从西门吹雪出手之时就已经看出对方的不俗,此刻见雨师如此愤怒的冲上去,简直就是在送死,连忙呼喊起来。奈何因为电母的死,雨师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定要将眼前的两人,还有那南皮城所有的守军都灭了,才能消去他的怨恨。

“轰隆!”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雨师那三百斤的肉山从黑牛坠到地面,引得地面一阵震颤。

“这…”

大洪全身颤抖的指着电母和雨师的方向,他们这些渠帅的实力都差不多,强也就强一丝,弱也就弱一丝。然而,如今电母和雨师二人却是没有丝毫反手之力的就被敌方将领给斩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敌人的实力比他们强了不止一倍,即使他们几个渠帅一拥而上也没用。除非用麾下的人马消耗他们,即使再强的人,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敢说自己能赢。万人敌是说明他们有可以跟万人战斗的实力,但是万人敌没有这样的体力。

“事不可为,马上撤走!”

雷公见了眼前的情况,当即果断的提出撤走的建议。那两人如果真要冲上来,他们这些渠帅没有一个能活下去。

对于雷公的提议,大洪和风伯都没有意见。

当下,三人手一挥,如今还剩三千左右的黄巾军哀嚎着开始溃走。

如今还剩二百多的骑兵和五百多的步兵也在后面掩杀,这些黄巾军可是代表着钱和权力,由不得他们不尽力。

“雷公,你们怎么回来了?那骑兵你们还没消灭?”

平汉疑惑的问了一句,却是发现雷公他们的队伍后方,有一支骑兵正吊着他们,时不时的斩杀一名黄巾。

“平汉,敌方有两人实力极其强大,电母和雨师连反击之力都没有,就被他们斩杀了。幸亏他们两人没有骑马,否则,我们怕是都跑不掉。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二人就是冲着我们这些渠帅来的,倘若我们都被他们给斩杀的话,即使我们的人马再多,没有指挥,也会被他们完全消灭。”

雷公三人当人不能承认是他们怕死,所以才连交手都没有就直接撤退。

“浮云,怎么办?”平汉望向素来是军中智谋的浮云。

“撤退吧,我们的人已经被杀的没有士气了。如今不撤的话,怕是都会交代在这里。至于如何向军师交代,我们就实话实说吧!”

浮云思索了片刻,叹息着说道。

既然浮云都说撤退了,一众渠帅自然没有丝毫的意见。当下下令撤退,虽然路口已经被巨石给挡住,但是他们都是农民出身,翻越巨石对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赵云和典韦二人领着各自的一千士兵在他们后方掩杀,却也追的不紧。、

其实,在开战之前,郭嘉就已经将情况都预料到了。

黄巾的退走也是在预料之中,当时郭嘉也就说了,对于这些黄巾贼,不用追杀的太紧。否则若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没有活路了,反而会激起他们心中的血性,到时候真要拼杀起来,这三千士兵说不定都会阵亡。毕竟对方有着五万人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人的潜力一旦被激活,那是无法预估的。

因此,为了尽量保存这三千人马,赵云和典韦并没有对黄巾贼赶尽杀绝。否则的话,他们还能让黄巾贼留下数千条尸体。

而按照郭嘉的预测,黄巾军退走之后,相信不久之后,公孙瓒就会亲自率兵来到渤海郡,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将不再是农民组成的黄巾军,而是常年与异族作战的精锐士兵。当然,还有公孙瓒那赖以成名的【白马义从】。

“哈哈哈,黄巾贼退走了!”

“难以置信,我们把十几万的黄巾贼给杀退了!”

“我终于有钱了!”

“我要升官了!”

当看到黄巾贼蜂拥着退却之后,骑兵加步兵存活下来的二千余人顿时高声呐喊起来。有的人喊着喊着忍不住哭了下来,或许他们也没有预料到,他们能够击退黄巾贼。

当初张角起义之时,黄巾贼攻城掠地,可谓是无往不利。很多的守城士兵都不敢与他们交战,南皮城中自然也是如此。不过,当初黄巾贼并没有攻打南皮,让这些守军松了一口气。这一次听说黄巾贼要入侵他们渤海郡,他们其实都没有出战的念头。不过,在袁常提出了奖惩制度之后,这些士兵顿时都沸腾了,再也没有丝毫的畏惧黄巾贼。死了也就一下子的事情,若是活下来,他们享受的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而最后,他们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而那些曾经被宣传的与天兵天将一般的黄巾贼,竟然是如此的弱小。他们以后面对黄巾贼,将不再畏惧。

当然,既然是奖惩制度,有丰厚的奖励,也有严厉的惩罚。

一旦有人畏缩不前,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关进大牢。同时,他畏惧黄巾贼的事情也会被宣传给所有人知道。相信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忍受。人可以战死,但是若是被所有人用懦夫的眼光来看待,相信他们绝对无法承受。也正是因为丰厚的奖励和眼里的惩罚,这些士兵才能如此英勇无畏。

“回城,接受太守大人的封赏。”

赵云大手一挥,高声喊道。顿时所有的士兵都沸腾了,说有奖励是一回事,当奖励真的实现了也是一回事。

袁常当然不会拖延封赏,毕竟之后还有公孙瓒攻城,这些士兵每一个都很重要。当然,要守护南皮城,靠这三千不到的守军肯定不够。不过,早在得知消息的时候,袁常就已经让渤海郡辖县的守军都前往南皮城防守,南皮城的守军,加上辖县的士兵,将近有二万人马。对于守城,这已经足够了。

南皮城城高墙厚,也算是中等的大城,靠这二万人,足够挡得住公孙瓒十天半个月的。

……

在南皮城北边五十里处有一县名为浮阳县,也是渤海郡的辖县。

这浮阳县在西汉文帝的时候,本是渤海郡的治所,极为繁华。然而,后来因为王莽篡朝的事件,浮阳县变得繁华不再,因此,东汉建立时将渤海郡的治所转为南皮。

而如今,浮阳县已经被公孙瓒的大军占领。

没错,就是公孙瓒的大军。

这一次黄巾军的再次起义,自然是早有预谋的。因为黄巾之中出现了一名才能出众的谋士,并且写信与公孙瓒联合。公孙瓒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双方达成同盟,同盟之后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冀州。

冀州乃是粮草充足之地,而幽州苦寒之地,黄巾军怎么可能会吃饱没事干去攻打幽州?

而在决定攻打冀州之后,公孙瓒就亲自率领大军,前往冀州,这一切都做的偷偷摸摸。因此,公孙瓒才能不动声色、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浮阳县,使得袁常和袁绍到现在都不知道,浮阳县已经被公孙瓒给掌控了。是完全掌控了,浮阳县的百姓没有一个能离开浮阳县,妄图离开的,公孙瓒都会毫不留情的斩杀。

此刻在公孙瓒的营帐之中,公孙瓒盘腿而坐,在他的身旁一人亦是如此。然而,那人的面貌却是被一顶黑袍笼罩,没有人知道这黑袍下的面孔是怎么样的。

而这个人就是黄巾军的军师,青州黄巾的起义就是由他一手策划。

第二七六章 袁常的信

“先生,你让曹操平白得到十万青壮,这样真的好吗?”

公孙瓒看着坐在一边悠然品茗的黑袍人,一脸不解的询问到。但是,对于黑袍人的才智,公孙瓒却是相当佩服的。公孙瓒也是一方诸侯,自然不可能有人找上门说要和自己合作,他就同意,除非公孙瓒是脑残。

但是,当黑袍人随意的抛给公孙瓒几条计谋,便让周边的几个异族部落互相攻伐,公孙瓒立马就将黑袍人奉为高人。

原本,公孙瓒觉得有黑袍人相助,可以直接将异族给灭了。但是,黑袍人却不同意,黑袍人很直接的告诉公孙瓒,想靠他手下的那些兵力将异族消灭那是痴心妄想。异族的人又不全是蠢货,用点计谋让他们互相攻伐,但是,这样的计谋用多了肯定会被人察觉。如果这样的话,反而得不偿失,以后想在关键的时刻用计反而没有效果。

听了黑袍人的劝谏,公孙瓒也就放下这个念头。然后,公孙瓒就与黑袍人联合。黑袍人的目的是一统天下,而公孙瓒的目的是扫平异族,二人没有冲突。如今公孙瓒先帮黑袍人夺取冀州,公孙瓒则在黑袍人夺取冀州后再夺取幽州,二人纵横可平定天下。

黑袍人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曹操乃是雄主,必不甘居于人下。许子将曾言曹操乃是乱世之奸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世道彻底乱起来,曹操才会有施展的空间。曹操一旦有了足够势力,其临近三州青州、豫州和徐州必定会成为他的目标。当曹操忙于和三州争雄之时,我们也可趁机拿下冀州。”

不得不说这黑袍人的构想非常好,就如同刘备和诸葛亮的隆中对一般。而原本历史上的曹操,前进的步伐也如同黑袍人所说的一样。

当然,袁绍和曹操麾下都有谋士,黑袍人想要夺得冀州,也不是那么容易。

公孙瓒皱了皱眉头,略显忧虑的说道:“当初曹操能够当上东郡太守,乃是因为袁绍的举荐。倘若冀州有难,曹操岂不是会引兵来助,先生送给曹操的那十万青壮,岂不是成了曹操的助力?”

黑袍人不着痕迹的扫了公孙瓒一眼,心中冷笑,暗叹公孙瓒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还真的是运气极好。否则,就他这样的能力,黑袍人还真的不会与他联合。

黑袍人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提醒道:“公孙将军莫不是忘了豫州袁公路、徐州陶恭祖?”

却说这黑袍人为何会提起豫州的袁术和徐州的陶谦呢?此事却是说来话长。

当初曹操传檄四方声讨董卓,陶谦并不想参加。当时的陶谦已经五十八岁,将近六十岁的人了。年轻时的雄心壮志早就被磨平,只想安安分分的守住自己徐州的一亩三分田。然而,陶谦想平淡,袁绍却不答应。得知陶谦不准备参加之后,袁绍当即就寄了一封书信来,说你陶谦不参加讨伐董卓的义军,是何居心,莫不是要和董卓沆瀣一气?故此,陶谦这才不得不参加诸侯联军。

袁家四世三公,其下门生故吏众多,徐州境内,很多官吏都是袁家的门生。一旦陶谦被定性为董卓一派的,必定会遗臭万年。陶谦被逼迫参加联军,心中自然会怨恨袁绍。

后来诸侯与董卓发生战斗,司隶、关东一带都惨遭战火摧残,司隶和关东的百姓多逃亡外地。其中冀州、徐州、扬州和荆州成为百姓的选择,因此,这四州的人口增多,且战火又没有发生在这四州,四州渐渐民丰物足,粮草充盈。当初联军讨伐董卓的时候,粮草基本都是这四州供应的,可见四州的富有。

再然后联军讨伐董卓没能成功,内部却是矛盾四起。先是东郡太守乔瑁被兖州刺史刘岱所杀,其后袁绍又占领了冀州。

在如此情况之下,作为徐州刺史的陶谦,自然开始着急了。

徐州民丰物足,粮草充盈,与冀州、荆州和扬州并列为天下最富足的州之一,可以说是一块肥肉。陶谦不笨,知道自己肯定为成为那些有野心的诸侯的目标。例如袁绍,例如曹操,都想占据他的徐州。

陶谦自然不想任人宰割,只是如今的他已经老迈,想要保住徐州怕是不可能。于是,跟别人联合自然成为他的选择。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袁绍和袁术不合,在诸侯之间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因此,陶谦自然和袁术联合。豫州多名士,而徐州多粮草。作为合作的条件,陶谦给袁术提供粮草,而袁术则给陶谦提供郡县的官员。反正这些官员只是在郡县任职,只要治理好各自的领地,又不是陶谦的核心班子,陶谦也不用担心这些人。

当然,陶谦选择和袁术联合,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袁术麾下的孙坚。

当初与董卓交战,诸侯无有胜绩,也就孙坚打得董卓麾下的西凉军不敢与之交战。袁术麾下有这样的大将,对于盟友陶谦来说,当然是好事。可惜,后来孙坚在与荆州的作战之中陨落,陶谦心都凉了半截。

不过,还好不久之后,公孙瓒就加他们的联盟。

在讨董之前,公孙瓒和袁绍的矛盾并不大,相当于没有。可是,后来袁绍说好平分冀州,没有实现,终于让二人从小矛盾变成大矛盾,还因此开战。紧接着,公孙瓒的弟弟公孙越因为袁绍的原因而丧命,公孙瓒和袁绍更是没法和解了。

公孙瓒与异族作战,威名极盛,有这样的队友加入,陶谦自然是举手欢迎。而且,与公孙瓒成为盟友之后,陶谦提供粮草,公孙瓒提供战马,可以说是互赢的局面。

黑袍人提起陶谦和袁术,自然是要公孙瓒借用二人的力量。

听了黑袍人的话,公孙瓒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先生说的极是,我这便寄信给袁术和陶谦二人,到时候没有曹操帮忙,拿下冀州岂不是轻而易举。”

“公孙将军且慢!”

望着公孙瓒疑惑的眼神,黑袍人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虽然因为黑袍遮面,公孙瓒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公孙瓒就是知道此刻黑袍人的表情。果然,听到黑袍人接下来的话语,公孙瓒确定黑袍人果然是在发笑。

“公将军无须着急,在此之前,我已经以将军的名义,让袁术和陶谦二人出兵。想来如今袁术和陶谦的大军已经在路上了。”

公孙瓒一愣,随后大笑,忍不住赞道:“先生大才,某敬服矣!”

正在这时,门外有士兵大呼有军情汇报,公孙瓒连忙让探子进来。然而,公孙瓒听到的却是个不幸的消息。

……

邺城,袁绍府邸,书房之中

袁绍拿着一部兵法正在阅读,然而看他的脸色,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兵法之上,好像在等着哪个人。

“父亲!”

“进来!”

袁绍放下兵法,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一人推门而入,来人却是袁谭。

袁谭望着面无表情的袁绍,心中有些不安,自己最近表现良好,不知父亲为何会将自己唤来?

“父亲唤孩儿前来,不知有何事?”

袁谭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随后便恭敬的站在一边,即使面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他的心中也没有温馨的情绪,反而惧怕居多。

“你拿去看看!”

袁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将手中一张纸扔给袁谭。然而,袁绍越是如此,袁谭心中就越是惶恐。

接过纸张开,快速的浏览上面的内容,袁谭心中一突,后背冷汗直冒。

信是袁常寄来的,内容也不多,就是简单的讲述了当初毋极县郊外发生的事情,并且说明有人栽赃嫁祸给袁尚,袁常绝对不会相信袁尚会做出这种事云云。当然,这件事其实对于袁绍还是袁谭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事。然而,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段话。里面说袁谭在渤海郡的时候向张氏提亲,而袁常已经与甄姜定亲,若是早知道袁谭的意思,袁常就不会和甄姜定亲了。

最有杀伤力的自然是这段话!

对于袁绍和袁谭来说,袁常这句话并不是什么大事。在如今的时代,女子的地位低下,说难听点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袁常会说出这句话,并不让他们觉得有什么不对。当然,如果他们知道袁常对甄姜的情意,估计就知道袁常别有用心了。

但是,当信上的前面内容和最后一段话联系起来的时候,那么相信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嘭!”

袁绍猛的一拍案桌,沉声道:“连做点事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还妄想嫁祸在显甫身上。今后一年老实的呆在邺城,不要再给我惹出什么事。否则,即使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留情面。好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对于袁绍而言,并非愤怒袁谭做出这种事。他愤怒的是袁谭连事情都做不好,出动那么多人手,还失败了。

“是,父亲!”

袁谭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去,背对袁绍之时,袁谭脸色狰狞,双拳紧握,心中念着袁常的名字,怒吼着袁常我定不与你干休。

袁绍揉了揉眉头,对着门外低声呼道:“来人,传令属官到我府上议事。”

次日,袁绍领着冀州属官和文丑、颜良等大将南下征讨黄巾,在那里,有一股黄巾等着他去收拾。

第二七七章 出兵的理由

“什么?你说什么?”

公孙瓒瞪着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信。也许是认为自己听错了,公孙瓒忍不住又高声询问了一遍。可是,看到亲信那同样难以置信的神色,却还是干脆的点下了头,公孙瓒终于敢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公孙瓒真的无法相信,大洪他们十几个黄巾渠帅率领了十几万的黄巾军,竟然被南皮城的三千守军给击退。就算黄巾军的战力再渣,十几万的人数难道还无法弥补?

黑袍人蔑视的扫了公孙瓒一眼,只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就如此激动,如何能成的了大事?想当初他…

当然,黑袍人心中同样是很震惊的。但是,早已将心境锤炼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这样的消息也无法让黑袍人有丝毫的变色。更不会像公孙瓒那样急吼吼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这时候激动有什么用?

“公孙将军无需如此激动,且听听具体情况。”

黑袍人制止了公孙瓒逼视的行为,淡淡的说了一句。

“先生说的是!”

公孙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太激动了,坐会自己的位置,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亲信,故作镇定道:“你把战场的情况详细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主公!”

这名亲信也没有迟疑,仔仔细细的将夹子山的战况说了出来。从巨石坠下,将十几万黄巾军切成两段,随后五万黄巾军面对南皮城二千七百的步兵以及三百骑兵,还有赵云、典韦、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等几人强悍的实力没有遗漏的说了出来。

“哼,过山谷竟然不派探子去巡查,真是一群废物。”

得知竟然这么容易就中了敌人的埋伏,公孙瓒冷哼了一声,眼神轻轻的瞥了黑袍人一眼。那个意思很明白,似乎在说你的人还真是有够愚蠢。不过,公孙瓒也没有多说什么。黑袍人的才智他是清楚的,那些渠帅愚蠢与黑袍人也没有关系。如今他这么说,也只是稍稍的抱怨一番而已。

黑袍人自然明白公孙瓒的意思,也没有因此而恼怒,毕竟那些渠帅确实有够愚蠢的。那样的地形也没有派出探子去巡查,中了敌人的埋伏也是活该。

当然,公孙瓒和黑袍人并不知道其实那些渠帅有派探子去巡查。只不过,黄巾军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无法做到军队那样令行禁止。而且,因为他们有着巨大的人数优势,再加上除了少数人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南皮城,大部分的黄巾军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要攻下南皮城。因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又怎么会仔细探查夹子山的情况呢?

“先生依你之见,如今我们该怎么做?”

愤怒过后,公孙瓒还是很诚恳的向黑袍人询问计策。虽然眼前的局面与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公孙瓒还是相信黑袍人有办法解决。

公孙瓒原本的目的与郭嘉预料的一样,让青州黄巾军先将渤海郡拿下。随后公孙瓒再以平乱的理由出兵渤海郡,到时候一举拿下渤海郡,顺便将十几万黄巾军变成士兵。而后再将兵锋指向邺城,通过冀州这一战,正好将这十几万进行一番历练,活下来的日后都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至于那些阵亡的,对于公孙瓒和黑袍人而言,不过是剔除的渣滓。

想要争夺天下不是靠一群乱哄哄的农民就能做到,唯有经历过血与火的锤炼,才是真正的精锐。

其实,公孙瓒进攻邺城还可以走巨鹿郡、广平国这一条线。不过,巨鹿郡那一条线早有安排,所以也不一定要走那条线。而公孙瓒要拿下渤海郡的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袁常。

当初公孙瓒进攻冀州的时候,被袁常骂的狗血淋头,公孙瓒可是把袁常给记下了。如今进攻冀州,当然不会放过袁常。等拿下渤海郡,他就要让袁常知道他的厉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黑袍人计算的很不错,却不知道袁常麾下还有郭嘉这样的顶级谋士,以及赵云、典韦、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这样的猛将。

黑袍人没有立即回答公孙瓒的问话,而是皱眉沉思片刻,随后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兴奋道:“看来渤海郡有高人,在南皮城仅有三千守军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出城埋伏,有趣,真是有趣,哈哈!”

公孙瓒不解的望向黑袍人,真不知道他此刻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如今黄巾军没能攻下渤海郡,公孙瓒也就没有理由出兵。若是无端进攻渤海郡,必定会让他的威名受损,毕竟如今名义上的天子还活着,有些脸面还是要给朝廷的。

“公孙将军无须忧虑,虽然他们没能攻下渤海郡,我们同样有出兵的理由。”

看着公孙瓒那焦虑的表情,黑袍人心中冷笑,莽夫就是莽夫,这天下还是要靠他们这些文人来夺取。

“哦,先生有何高见,某洗耳恭听!”

公孙瓒就知道黑袍人不会让自己失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主意了。

隐藏在黑袍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松道:“公孙将军,我们的人马只是从那条路经过,并没有进攻南皮城,那么南皮城无端攻击我军,我们难道不能反击?”

公孙瓒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没想到黑袍人竟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当下,公孙瓒迟疑的说道:“先生,他们毕竟是黄巾,朝廷的官兵攻击他们似乎并不需要理由吧?”

黑袍人心中暗叹,还真不是一般蠢的队友。不过,如今两人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而且公孙瓒没有争夺天下的野心,只想学霍去病那样扫平异族,这也是黑袍人为何会找公孙瓒作为盟友的原因。于是,黑袍人压下心中的想法,耐心的给公孙瓒解释起来。

“公孙将军,有谁告诉渤海郡的太守他们是黄巾军?他们有没有证据?我们的人马这一路行来从没有扰民,也没有劫掠城池,只是路过而已。他们虽然曾经是黄巾军,但是在公孙将军的大义之下,已经弃暗投明,准备加入公孙将军的部队之中,成为朝廷的一名士兵,为国效力,守卫疆土,这样难道也不行?”

公孙瓒听了黑袍人的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没错,黄巾军虽然是要攻打南皮城,但是他们还没有行动,袁常又有什么理由说他们要进攻南皮城,然后攻击他们?难道就因为他们曾经是黄巾军,难道他们就不能改过自新?至于这个扯淡的理由是否有人相信,公孙瓒根本不在乎。他仅仅需要一个进攻南皮城的理由,让自己能够站在大义的一方,仅此就够了。

“先生高才,某服矣!”

公孙瓒对着黑袍人抱拳,毫不吝啬的大肆称赞一番。

黑袍人神色淡然,并没有因为公孙瓒的称赞而有什么得意。并非是自己太厉害,而是队友太愚蠢,这样的计谋,根本不值得他自豪。

“来人!”

公孙瓒肃容向帐外喊道,当两名侍卫出现在自己面前后,公孙瓒高声命令道:“传令三军,明日丑时造饭,午时抵达南皮城下。不得违误,否则军法处置。”

“喏!”

两名侍卫高声应道,随后小跑着离开公孙瓒的营帐,前去传达公孙瓒的命令。

“先生,预祝早日拿下南皮城,你我满饮此杯!”

“干!”

“哈哈!”

第二七八章 疑惑

“子龙,渤海郡辖县的守军是否都已经到齐了?”

在袁常如今居住的府衙之中,袁常望向一边的赵云询问到。如今的赵云是渤海郡的郡尉,掌管兵事,袁常自然是将兵权都放给赵云,也没有插手,所以对于具体的情况他也不知道。

“启禀主公,东光、中邑、高成、高乐四个上等县共计守军六千,到达;浮阳、阳信、阜城、千重、东平、安次六个中等县共计守军五千,到达;千童、重合、章武、重平、安次、文安、建成、束州八个下等县守军六千,到达。如今南皮城内共有守军一万七千,加上南皮城城内的守军,将近二万人。”

赵云一丝不苟的将所知的情况向袁常汇报,说的是条理分明,显然赵云是下了极大的功夫。再看赵云那略显黑色的眼圈,可见赵云真的很用心。在担任郡尉之后,就在这短短几天内将渤海郡辖县的兵事了解这么透彻,赵云的用心可见一斑。

“洪飞,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子龙这样嘛!”

袁常瞥了一边的典韦一眼,淡淡的问了一句。

当初赵云被任命为郡尉之后,典韦也让袁常给他弄个副郡尉担任,士兵头子,典韦也想过一把瘾。当时袁常就直接拒绝典韦,让典韦去管理兵事,简直就是闹着玩。典韦最适合的,自然是做保镖这样的护卫。

“俺服了,俺做不到!”

典韦看了赵云一眼,羞愧的低下了头。当初袁常拒绝他,他心里有些抱怨,觉得袁常看不起他。如今看到赵云的付出,他自知是做不到这样。

袁常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安慰道:“洪飞,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教训你。你要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你的特长并不是在这一方面。当然,你也不能一辈子做我的贴身护卫。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价值,你现在不会没有关系,你以后可以跟着子龙慢慢学习。日后军事学院建成之后,你们都要进去学习。即使做一个武将,也要做一个有文化、有理想、有道德、有纪律的武将。”

典韦拉长了脸,一脸苦相的问道:“主公,俺不去行不行?”

袁常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之前不答应典韦担任副郡尉,是因为典韦不知道其中的辛苦。如今在看到赵云的付出之后,典韦显然已经明白担任郡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袁常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要让典韦去学习。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每一个将军,至少都是函授本科毕业的。袁常的要求不高,至少武将们不会被人嘲笑只是四肢发达的武夫。

“典韦听令,即刻起任命你为渤海郡副郡尉,跟随赵云学习,不得违误。否则,禁酒一月。”

“啊!”

典韦瞪直了双眼,没想到袁常这么狠毒的断了他的后路。见到袁常瞪过来的眼睛,典韦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应了句是。

“大声点!”

“是!”

袁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搭理典韦,看向一边的郭嘉,问道:“军师,公孙瓒那边有什么动静?”

对于公孙瓒已经占据浮阳县的消息,袁常已经得知,也没有太过惊讶。公孙瓒既然已经出手,占据浮阳县也是很正常的事。

“启禀主公,据探子探来的消息,公孙瓒这次一共率领精兵五万,【白马义从】五千,按照他们行军速度,明日午时会抵达南皮城下。”

浮阳县距离南皮城也就五十里,不到五个时辰也就能到达,袁常也没有惊讶。

“主公,探子还探听到一事。那就是公孙瓒军中有一名黑袍人,似乎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

“哦!”

袁常这次终于有了一点惊讶,这个黑袍人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在历史的记载之中。因此,对于这个黑袍人袁常也不是很了解。对于东汉末年到三国时期的谋士,袁常十有**都清楚,而这个黑袍人显然不在其中。华夏地灵人杰,有些隐藏在民间的高手不被人得知也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对于意外情况的发生,袁常心中总觉得有些不爽,未知的存在,说明历史已经产生了变化。

不过,这一丝不爽,很快就被袁常给抛到脑后去了。未知的黑袍人又能如何,就算他是顶级谋士又能如何?他的身边同样有顶级谋士郭嘉,难道就会怕了对方。作为一名穿越者,不敢说天下无敌,至少也要做到不惧困难,不惧挑战。若是所有事都跟历史发展的一模一样,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郭嘉在说出黑袍人之后,就一直注意着袁常的表情。郭嘉看到了袁常脸上露出的一丝不爽表情,郭嘉顿时就明白袁常也不知道黑袍人的存在。袁常曾经跟他们说过,在梦中有仙人用无上法力带袁常预见未来的事情。正如袁常预料的孙坚和董卓的灭亡一样,袁常都预料到了。然而,如今这个黑袍人却不在袁常的预料之中。

郭嘉明白有些事是无法预料到的,看到袁常不爽的表情,郭嘉还担心袁常会因此而忧虑。然而,袁常不过转眼间就露出昂然的斗志,郭嘉心中笑了,这才是他们那无所畏惧、成竹在胸的主公。

郭嘉在心中告诉自己,主公你放心,那些未知的、不可预见的缺漏,我…不,是我们,子龙、洪飞,孤城,吹雪,我们大家会一起替你填补。为了主公的理想,为了全天下的百姓,没有人可以阻挡主公的脚步。

想到这里,郭嘉脸上浮现出笑容,望着袁常道:“主公,嘉之前想起了一件事,发现其中一个不合常理的存在。”

“哦,是什么地方不合常理?”

袁常脸上露出好奇之色,能够让郭嘉提出来的事,肯定不简单。

郭嘉掏出一副地图,乃是渤海郡的地图。不过这地图有些破旧,显然存在的时间有些久了。毕竟如今的科技有限,勘测地理要花费巨大的人力和财力,即使这样,也很难做到。当然,在商铺也有卖地图,但是,那些地图怎么可能跟官府中的地图相比?

商铺卖的地图记载的都是大致的东西,而官府中的地图不仅记载了县、村,同时还记载了各县的守军、人口等等具体的内容。这种地图,当然是存在府衙之中,否则一旦被敌人得知己方的虚实,那可就是极其麻烦的事情了。

“主公,你看这上面!”

郭嘉伸手指出地图上公孙瓒的行军路线,同时他还在地图上另外一个方向比划了一下。

“确实不合理!”

袁常皱着眉头,支着下巴,心中有些不解。

公孙瓒如今的行军路线走的是渤海郡这条线,而在郭嘉指示的另一个方向,赫然是巨鹿郡、广平国的前进路线。走渤海郡的路线,花费的时间也多,而且要跨越的山脉也多,只要脑袋没有坏的人,都知道选择哪条路线。

“呵呵,主公,听闻当初在壶关之时,公孙瓒可是被主公骂得狗血淋头。如今选择进攻渤海郡这条路线,怕是要找主公麻烦。”

郭嘉笑着说道,其中调侃的意味居多。而赵云、典韦、叶孤城等众人听到,也是大笑不已。

“公孙瓒既然敢来,我们就让他后悔这样的选择,哼!”

袁常语气高昂的说道,心中同时也是充满了战意。公孙瓒虽然是一方诸侯,但是,袁常没有丝毫畏惧,他有郭嘉、有赵云、有典韦、有叶孤城五人,还有渤海郡的数万守军,难道会怕公孙瓒,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当然,公孙瓒肯定不会因为个人恩怨而将军事视为儿戏,选择渤海郡作为他们的行军路线,显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郭嘉之前的话,不过是笑语,调节气氛,同时也是给袁常提醒,看看袁常是否能够想到什么。

“是了,我终于明白公孙瓒为什么会选择渤海郡了!”

袁常明白郭嘉的意思,沉思了片刻,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而郭嘉等人,都将目光望向袁常,等待着袁常的解答。

第二七九章 郭嘉的对手

“公孙瓒之所以选择我们渤海郡为突破口,因为巨鹿郡那一条路线,他已经有了后手。”袁常望着众人疑惑的眼神,平淡却自信的说了一句。

“主公,公孙瓒的后手是啥捏?”

典韦这厮就是喜欢这样,一旦碰到让他疑惑的事,他就很直接询问出来,根本不会费脑筋去想答案。

“后手?”

当然,这种动脑筋的事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很痛苦的事。有的人即使知道自己或许无法得到答案,他们也会努力去思考,如赵云、叶孤城等人;而有的人则想不劳而获,就跟典韦一样。当然,还有另外一类人,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他们总能自己找出答案,而郭嘉自然是这类人的代表。

“原来如此,公孙瓒这一后手果然狠毒,若是袁绍不知,这一次冀州说不得就会被公孙瓒给拿下了。”

盯着地图上自习观看,片刻之后,郭嘉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道。

“军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跟俺说说!”

典韦见到郭嘉有了答案,连忙急声询问到,不过被袁常瞪了一眼之后,他就老实下来。郭嘉如今已经有军师的头衔,商议大事的时候,可不能再跟平时那样随意。

袁常自然不会跟郭嘉抢这个发言权,而郭嘉同样没有谦让,目光扫过众人,而后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你们可还记得前次公孙瓒入侵冀州,黑山黄巾前来支援?按理来说袁绍身为世家大族子弟,黄巾与他的关系不开战已经算好的,怎么可能还会帮助袁绍?”

“军师,你的意思是黑山黄巾投降是假,里应外合才是真?”

赵云等人也不笨,郭嘉都已经说的这么浅显了,他们若是还猜不到是怎么一回事,那就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就连脑袋里满是肌肉的典韦,脸上也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至于他是真的懂,还是假的懂,也没人去理会。

“俺就知道公孙瓒这厮不是什么好鸟。”

忍了半天,典韦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口低骂了公孙瓒一句。袁常、郭嘉等人听了无语的翻了翻白眼,人家这是计谋,那是人家的本事,跟是不是好鸟有毛的关系。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典韦这家伙的性子,懒得跟他解释。

“当初袁绍任命张燕为邺城太守,黑山军共有一万人驻守邺城,而邺城内原本袁绍的守军二万。其次,邺城外军营有黑山军四万,一旦有变,邺城顷刻间便能将邺城拿下。不过,仅仅是这样的话,袁绍只需将冀州各地守军调去包围邺城,邺城也不一定能守得住。而公孙瓒的大军若是赶到,则可以与邺城中的黑山军将袁绍前后夹击,袁绍必败无疑。不对…”

郭嘉缓缓的解释着,众人都听得如醉如痴。然而,最后郭嘉却又猛的惊呼起来,将众人都惊醒,不解的望向郭嘉,怎么又不对了?

郭嘉没有理会他们的疑惑,似在自言自语的分析着:“如果仅仅这样,最多是将袁绍击退,袁绍只要从他们的夹击脱离,从魏郡向冀州腹地行去,召集冀州各郡守军,同样能将邺城夺回,如此,公孙瓒他们还是无法避免失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看着郭嘉皱眉沉思的样子,众人也很自觉的没有去打扰他,生怕打断他的思绪。

其实,对于其中的情况,袁常回忆了一下,大致都已经明白了。但是,袁常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郭嘉肯定能够依靠自己的才智得到答案,否则,郭嘉又怎么配的上他鬼才的称号。

“是了,魏郡,关键就在于魏郡!”

良久之后,郭嘉兴奋的大喊一声,也没有给典韦提问的机会,直接说道:“只要将魏郡拿下,断了袁绍北去的路线,袁绍在无法召集各郡的守军之下,只能败走,而冀州自然落到公孙瓒的手中。”

“军师,袁绍难道一定要北进?他南下难道不行?向南到了兖州地界,以袁绍和曹操的关系,借兵应该不难吧!”

问话的是赵云,典韦这次倒是老实了。

郭嘉轻笑一声,耐心的解释道:“当初是袁绍举荐曹操为东郡太守,袁绍和曹操虽然是朋友,却也是竞争的关系。因为袁绍举荐曹操这件事,袁绍已经居于上风,从某种程度来说,袁绍是把曹操当成他的下属来看待。除非到了穷途末路,否则,袁绍绝对拉不下脸面去找曹操借兵,这是身为一方诸侯的骄傲。而且,即使袁绍找曹操借兵,曹操也不定有能借的出来。”

“军师,这又是为何?”

郭嘉笑了一声,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袁常说道:“其中的缘由因为有主公的家事,我不好解释,还是让主公给你们解答。”

袁常点了点头,没有推辞,看向众人说道:“从军师之前的分析来看,我们已经知道藏在公孙瓒身后那人的能力。因此,他肯定也想到袁绍可能会找曹操借兵这种情况,所以,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止曹操。你们看看地图,曹操的兖州旁边是何人?”

“豫州袁术,徐州陶谦,还有青州,这有什么问题吗,主公?”

“这里面的问题很大,你们也应该知道,袁绍和我一样是庶出,而袁术是嫡出。袁术向来看不起庶出的袁绍,而之前的家族年会之上,袁绍更是成为了袁家的家主,让袁术极为不满,中途的时候还出兵拦截袁绍。袁绍和袁术二人不合,差不多是人尽皆知的事,公孙瓒身后那出谋的人肯定也知道,所以,他肯定会让袁术出兵攻打兖州,这样就拖住了曹操,使得袁绍无法从曹操手上借兵。而陶谦和袁术二人你们也知道,曹操面对徐州和豫州的进攻,又怎么可能有多余的兵借给袁绍?”

袁术和陶谦二人的结盟做的很明显,没有丝毫隐瞒别人的意思。徐州那么多的粮草运到豫州,而豫州人才跑到徐州去,只要是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袁绍和袁术这样的兄弟真可怕,还是像俺跟子龙,还有孤城他们五人这样好。”

典韦嘀咕的话语众人都听在耳中,心中也都是颇为感触。虽然袁绍和袁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却也是有着血缘关系,却会演变成敌人。反观典韦和赵云,还有叶孤城、西门吹雪五人,他们虽然没有丝毫的血缘关系,然而到了战场上,却是能够把背后交给对方。这样的兄弟之情,比之袁绍和袁术好了无数倍。当然,生在世家大族的兄弟,有时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即使是兄弟,他们生来也是敌对关系。

解释完曹操的原因,袁常再次把主动权让给郭嘉,静静的在一旁当个聆听者。

“袁绍南下的路被断了,那么,袁绍只有向北前进。因此,北进必须经过的魏郡,则成了一个很关键的地方。只要过了魏郡,袁绍可走邯郸、广平、阳平等路,公孙瓒想要拦截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公孙瓒只要拿下魏郡,袁绍可以说是无路可走了。”

“军师,难道公孙瓒还有其他人马攻打魏郡,会是谁呢?”

“不用其他人马!”

郭嘉摇了摇头,自信十足的说道:“你们可还记得公孙瓒前次进攻邺城,魏郡的太守被杀,守军也多阵亡?后来袁绍任命董昭为魏郡太守,招募士兵。就我所知,当时有无数青壮报名参加。这年头的人都大多数的人都害怕当兵,即使有人想要当兵建功立业,那也是少数的,你们何曾见过那么多人积极的想要当兵?”

“确实如此!”

赵云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当初我回常山之时,招募人手,也不过一千人,大多数的百姓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所以,魏郡有上万人报名当兵,就不让人觉得奇怪吗?很显然,这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公孙瓒他们早就安排好的人手,简单的说,他们都是黑山军的人。”

“嘶!”

听到郭嘉这样的解释,除却袁常,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郭嘉先前的分析来看,公孙瓒这次进攻冀州,可以说是早就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先是第一次进攻冀州,消灭了魏郡的守军,给他们安插人手提供了机会;其次,黑山军援助袁绍,让黑山军成为内应,里应外合;最后,更是与袁绍不合的袁术联合,拖住袁绍寻找支援的机会。

这其中的计谋是一环扣一环,简直令人惊叹。由此可见,隐藏在公孙瓒背后出谋的人,有着何等惊人的才智。

“真想与那人交手一番,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郭嘉眼中闪过昂然的战意,隐藏在公孙瓒背后那个家伙的实力,显然让懒散的郭嘉斗志倍增。不过,这一次显然是没机会了。人家针对的是袁绍,袁绍麾下有那么多谋士,也不一定会输给对方。而郭嘉,则期待着将来还能够与这样的对手过手。

郭嘉不知道的是,在将来他们确实成为了对手,而袁常在得知那人所处的位置之后,都不得不感叹天意如此!

第二八零章 兵临城下

袁常看向众人,最后总结道:“从刚才军师的分析来看,我们有两个机会。第一个就是曹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袁术和陶谦二人,然后率兵前来冀州帮助袁绍。不过,我们不能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所以这一点可以不用考虑;第二个就是撑过公孙瓒的进攻,公孙瓒必须前往邺城与黑山军汇合夹击袁绍,攻打渤海郡的时间肯定不久。军师,你是否计算出公孙瓒会攻城多少天?”

郭嘉心中默算了片刻,随后说道:“从渤海郡到达邺城没有急行军的话需要十天的时间,而袁绍从冀州各地召集守军的时间大概需要十五天。如果公孙瓒急行军的话,七天内可以到达,不过那样就算到达了也没有战力。以公孙瓒背后那人的才智,不会选择急行军。所以,属下以为,公孙瓒会攻打南皮城五天,然后撤军前往邺城与黑山军汇合。”

南皮城的城墙也就中等水平,如果公孙瓒不计损伤的日夜强攻,有可能五天之内被他拿下。不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公孙瓒还要率兵前往邺城进攻袁绍,若是拿不下南皮城,自然会放弃。

“你们都听到了,我们只要防守五天,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干死公孙瓒那丫的!”

见众人信心十足,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是五天而已,以南皮城城内的二万大军绝对能够守得住。袁常也没有太过于担心,公孙瓒只率领五万精兵,不可能都用于攻城。至于那五千【白马义从】,攻城的效果也不大。

“军师,你可知董昭此人?”

郭嘉愣了愣,不知袁常为何会问这个。不过,郭嘉还是立马回答道:“董昭少有声名,被举为孝廉,就任瘿陶长、柏人县县令。其后袁绍任命他为参军,魏郡一战因太守被杀,董昭被任命为魏郡太守。自董昭上任之后,魏郡被他治理的颇有声色,可见其能力。主公,莫非你…”

郭嘉虽然懒散,但那只是表象。其实郭嘉默默的都在付出,就如冀州内的属官,还有冀州各郡的太守、郡丞、主簿级别的官员郭嘉都有了解。即使这样,郭嘉也没有松懈,依然还在努力,力求将各郡辖县的县令、县丞等官员都了解,只有了解了这些官员的能力,才能够给袁常最好的帮助。

“奉孝,这些事你不要太过操劳了,各地官员的能力如何,让他们的上官去了解,否则要他们有何用。”

袁常自然知道郭嘉的付出,先前袁常就已经劝过郭嘉不要太操劳。郭嘉的身体本就不好,后来又服用了许多丹药,身体更是糟糕。虽然听从了袁常的话,停止服用丹药,却还是比正常人的身体差一点。袁常可不想郭嘉跟原本上那样,大业未成却是因病而亡。他要让郭嘉陪伴着他的脚步,看着天下的大一统。

“多谢主公挂怀,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郭嘉应了一声,也没有说太多。至于他是否接受袁常的提醒,也只有郭嘉自己知道。

曾经的郭嘉原本也只是想要在关键时刻替袁常出谋划策,其他的事他也不会太过于关注。然而,自从跟随袁常,看着袁常的努力,郭嘉总觉得自己也要做些什么。特别是在有一次,郭嘉在半夜的时候,无意中看到袁常还在书房思考着什么,手中也在不停的写写画画,好似在记载什么重要东西。那一刻,郭嘉才知道,平时表现的懒散的袁常,其实付出的不比他们少。

袁常记得上次守卫壶关的时候,董昭被任命为魏郡太守,逢纪就极为不满。袁绍麾下无论是武将之间,还是谋士之间,都在争权夺利,背后捅刀子都是很正常的事。这一次一旦魏郡出事,董昭肯定会被牵连。对于董昭,袁常觉得他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因此,袁常自然准备将他保住。

当下,袁常将目光望向叶孤城、西门吹雪和陆小凤三人,道:“叶孤城,吹雪,小凤,看来这次还是要麻烦你们了。”

“主公言重了,我等身为下属,替主公分忧乃是分内之事,还望主公莫要这样,我等心中惭愧。”

叶孤城五人身为墨家弟子,虽然占山为寇,却是最看重信义,既然已经认定袁常为他们命中的主公,自然会不遗余力的替他做事。

“吹雪,小凤你们二人前往魏郡帮助董昭,按照我告诉你们的去做,只需如此、如此就可;孤城你前往邺城,等到黑山军占领邺城之后,你伪装成黑山军一员,然后找个理由去把袁谭的四肢给打残了。”

对于袁常的命令,三人自然没有犹豫的去执行。

至于说把袁谭给打残了,他们更不觉得有什么。当初袁谭派杀手对甄姜不利,就是对袁常不利,按他们的想法,就应该直接灭了袁谭,哪还能让他活在世上。不过,如果只是把袁谭的四肢打残了,袁绍或许不会太过追究,毕竟还留着一条命。但是,如果袁谭死了,那意义就不一样,袁绍说不定会追究到底。袁常虽然不怕袁绍,能不与袁绍起冲突那是最好的了。而且,袁谭成了残废,活着或许比死去还痛苦。

怪就怪袁谭竟然想要伤害甄姜,这是让袁常无法容忍的事。如果针对袁常,袁常还会觉得袁谭是个男人,有仇就报;但是,袁谭却把气撒在一个女人身上,袁常也不是什么善茬,让袁谭知道后果。

吩咐完三人,袁常看向其他人,眼中精光闪烁,斗志昂然的说道:“邺城和魏郡的事接下来就与我们无关了,让袁绍去操心。接下来我们就守在这南皮城内,我倒要看看公孙瓒如何在五日之内将南皮城攻下!”

次日午时,青州黄巾十余万在前,公孙瓒五万精兵押后,五千【白马义从】不见踪影,缓缓前行着来到南皮城下。

公孙瓒骑着白马在亲卫的簇拥下,走到最前方,一名亲卫策马来到南皮城百米处,高声向南皮城内传达公孙瓒的喊话,那就是让袁常出现,有话要说!

袁常也没有畏惧,在赵云、典韦二人的护卫下,走到南皮城头,望向城下大军。

第二八一章 南皮城之战(上)

“公孙瓒你这贼厮,身为朝廷臣子,无端入侵渤海领地,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父无母,卑鄙、无耻、下流的腌臜厮,赶紧滚回你的幽州去。要不然,俺就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夜壶。”

典韦扯着嗓子在南皮城上破口大骂,袁常只是把大致的意思告诉典韦,剩余的就让典韦自己创新发挥,效果也是很显著的。

“你…”

公孙瓒在南皮城下,伸出手指着城上的典韦,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他公孙瓒自成名以来,横扫异族,无不受人敬仰,何时会有这样的待遇?除了前一次在壶关的时候被袁常给羞辱了一顿,而这一次又被袁常的手下给怒骂,让公孙瓒怎能不愤怒。不过,要是公孙瓒知道典韦的骂语也是袁常授意的,也不知道公孙瓒是否会因此气晕了。

“公孙将军,无须与他们逞口舌之利,只要拿下南皮城,到时候他们还不任公孙将军你揉圆搓扁。”

黑袍人骑马跟在公孙瓒身后,见公孙瓒就这样被骂的陷入暴怒状态,心中不屑。不过,看在盟友的份上,他还是出声提醒一句。

公孙瓒闻言,知道自己确实有失水准。当下压下愤怒的心情,冷着脸望向城上,大喝道:“袁常小儿,我麾下士卒通过此地,无端被你们攻击,使得我军损伤无数。你若是个男人,就要敢作敢当,别让我看不起你!”

“哈哈!”

典韦这厮在城头放声大笑,对着下面的公孙瓒咆哮道:“公孙瓒小儿,你打的什么心思,俺家大人都知道,你以为瞒得过谁。不过俺家大人宅心仁厚,不跟你计较,饶了你无端入侵俺家大人领土的过失。至于俺家大人是不是男人,你若是有什么女儿、妹妹或者远方表妹之类的,俺家大人会让她们知道是不是男人,哈哈!”

“哈哈,公孙小儿无耻至极!”

“哈哈,公孙小儿快快献出你家女儿或者妹妹。”

“大人真男人,铁血真汉子!”

南皮城内的守军,早就得到吩咐,待典韦话音落下,齐声高喊起来,直把下面的公孙瓒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气煞我也,袁常小儿,待我攻下南皮城,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公孙瓒咬着嘴唇,因为愤怒,全身都在颤抖着。此刻的他,恨不得直接出现在袁常的面前,对着袁常那可恶的嘴脸,抽上几百鞭子,怕是也难泄心头之恨。

且说袁常这么激怒公孙瓒,难道就不怕公孙瓒不顾一切的下令强攻南皮城?如果公孙瓒真把他的精锐用于攻城,南皮城绝对无法守住。当然,如果只有公孙瓒一个人,袁常肯定不会这么做。但是,如今公孙瓒背后有一个出谋划策的人,袁常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犹豫的。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才智的人往往是多疑的,当一件不寻常的事发生的时候,他们总会去思考其中是否有什么目的。

正如此刻的黑袍人,也在思考袁常激怒公孙瓒的原因。

“公孙将军且勿动怒,袁常小儿如此激怒于你,必定有所图谋。公孙将军如今应当冷静下来,待探知南皮城内虚实,再有行动。”

公孙瓒先前已经被袁常气得就想下令强攻南皮城,此刻听得黑袍人的话,大脑级如被一盆冷水泼下一般,心中一个激灵,暗道危险。没想到自己如今的定力越来越差,被对方这样辱骂差点就失去冷静,幸好有先生在一边提醒自己。

“多谢先生教诲,某接下来绝对不会再愤怒。袁常小儿于我如草芥,我何须与这等人生气,平白失了身份。”

公孙瓒说着,整了整自己的铠甲,神色再次冷静下来。

然而,公孙瓒才刚冷静下来,就见到南皮城头上的士兵高高举起右手,紧紧握拳,然后中间的拇指缓缓升起,斜斜指向公孙瓒。

“公孙瓒小儿,你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典韦在城头上大喊了一声,突然响起自己似乎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袁常刚刚吩咐士兵们做出的举动,不再计划之中,大家也都不明白这个意思,所以都将疑惑的目光望向袁常。

当然,在场众人之中,赵云是明白竖中指的意思。当初袁常告诉赵云这是一个凶残的绝技,赵云还信以为真,最后袁常才说出答案,是问候对方女性的意思,差点没让赵云吐血三升。此刻见到袁常发出这样的指令,赵云顿时掩面,觉得有点脸红,主公行事还真的是难以揣度。

“咳!”

袁常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肃容说道:“这个手势简称竖中指,其中蕴含了九九八十一种变化,端的是绝世神器。一般人碰上它,只有败退。现在本大人先教你们第一种变化,你们跟着本大人一起高喊。”

“公孙瓒小儿,令母可好…”

“公孙瓒小儿,令姐可好…”

“公孙瓒小儿,令妹可好…”

当南皮城的士兵们热血的跟随着袁常高声喊过之后,似乎都反应过来,诡异的目光齐齐望向袁常,而下方的公孙瓒也是呆愣的望向南皮城上,整个战场因为这一次的喊话,诡异的静谧下来。

“噗!”

良久之后,南皮城下传来一道声响,也亏得此刻安静无比,否则众人还听不到这个声音。顺着声音响起的方向望去,只见公孙瓒口中鲜血犹如不要钱一般喷出,最高时竟然可达三尺有余,照公孙瓒的情形来看,至少也吐了好几升的血。真让人怀疑,公孙瓒有没有这么多的血够他浪费。

或许有人觉得剧情接下来应该是这样:公孙瓒吐血不止,最后坠于马下,口中连呼三十六次“既生瓒,何生常?”然后闭上双眼,一方诸侯就此殒命。

那只能说你想太多了,电视剧看多了。

“袁常小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公孙瓒赤红着双眼,手中马鞭遥指袁常,咬牙切齿的喊道。随后,公孙瓒拔出腰间佩剑,高高举起,此时的他已经顾不得黑袍人的劝阻,一定要攻下南皮城,然后找来无数个精壮大汉,将袁常**至死。

“吱呀!”

正当公孙瓒要发出进攻命令之时,南皮城却是城门大开,一人一骑手舞双戟率先冲出,其后跟着一千手持长枪的士兵,列好阵型,似乎准备与公孙瓒十几万大军交战。

而那为首的武将,正是典韦。

“公孙将军冷静,敌方行事诡异,且莫中了他们的埋伏。”

黑袍人见公孙瓒停下动作,连忙趁机劝阻。原本黑袍人也不觉得南皮城有多难攻下,但是,自从得知南皮城内有高人之后,黑袍人也谨慎了许多。此刻对方一反常态的打开城门,出城迎战,让黑袍人不得不深思其中是否有诈。

而公孙瓒先前也确实因为袁常那问候自家女性的举动而失去冷静,此刻见到典韦和一千士兵的异常举动,还有黑袍人的极力劝阻,暴怒的心情也冷静了下来。

这一切,自然也是在袁常和郭嘉的预谋之中。

并非是黑袍人的智慧不足,而是当一件事极其诡异的时候,都会让人觉得其中有什么阴谋。就如司马懿一样,在诸葛亮摆出空城计的时候,十几万大军愣是不敢进攻只有几千老弱的城池,结果成为笑柄。

“陈留典韦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典韦双戟拍的砰砰响,狰狞的面孔,杀气盈然的双目瞪着公孙瓒的大军,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应答。

“何人敢战!”

典韦再次大喝一声,其威势竟是吓得公孙瓒十几万大军齐齐后退了一小步,更有胆小之人双腿颤抖,连手中的兵器都有些握不住的样子。

典韦记得袁常告诉自己的话,再次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当然,典韦这出,自然是袁常借用张三爷大闹长坂桥的桥段,而典韦的面貌跟张三爷相比,更是凶恶无比,效果自是更好。

只见公孙瓒那边,有两名武将惊得肝胆碎裂,倒撞于马下,脑浆迸裂,却是当场命丧。再看其他士兵,不少人惊的跌坐于地上,哭喊着“我要妈妈”;这些都还不算厉害,当日夹子山埋伏一战,那些见到典韦凶猛实力的黄巾军,更是吓得面如白纸,大哭大喊着要逃跑,此时他们连看一眼典韦的想法都没有。

“来人,传令下去,再有言撤退者,执法军士立斩无赦。”

关键时刻,还是黑袍人镇得住场面,望向典韦的方向虽然一样有些惊惧,却还是异常冷静的传达命令。在被斩杀了数百名想要逃跑的黄巾军之后,或许是在执法军士冷酷无情的大刀之下,大军的士气终于缓和下来。

公孙瓒心中也是一阵惊颤,没想到南皮城竟然有如此壮士,即使公孙瓒自诩无敌,在典韦的气势下,竟然也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到黑袍人的表现,公孙瓒终于冷静下来,低声问道:“先生,没想到这南皮城内竟然有如此人物,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

隐藏在黑袍下的双目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黑袍人死死的望向口中呼喊的典韦,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然而,却是一点异常都没有,黑袍人心中更是谨慎。沉思了片刻之后,黑袍人这才小声提出了建议。

“公孙将军,南皮城的反应有些异常,如今士气大跌,攻城怕是难有效果。不若先派大将去探一探此人的虚实,随后再作计较。”

“先生高见!”

公孙瓒称赞了一句,随后望向己方大将,高声问道:“何人出战?”

然而,公孙瓒的话音落下后许久,却是没人有反应,公孙瓒的脸顿时都绿了。自己的部下这么怂,连出战的勇气都没有。

黑袍人扫了自己身边的一名亲信,那亲信会意转身跑到一边。

“末将愿战!”

终于,好半天之后有人高声回应。不过,一看喊话之人,公孙瓒的脸又一次绿了。因为,出战的人并非是公孙瓒的大将,而是黄巾军中的一名渠帅。

公孙瓒狠狠的扫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大将,心中记下,此刻也没多说什么。

出战的是黄巾军的渠帅-大通,擅使双手大刀。大通对自己的武艺还是极有自信的,当日虽然典韦凶猛,大通觉得自己并不比对方差多少。通常武将用的都是单手武器,因为另外一只手要握住缰绳,稳定身形,否则就很容易掉下马去。夹子山一战之时,典韦用的是双戟,而且是步战,大通觉得如果是骑战,他还是有胜利的希望。

大通之所以如此自信,是因为他有一个优势。那就是他的双腿比寻常人长许多,因此,他借助双腿的夹力,就已经能稳住自己的身形,不用害怕会坠下马,而他又能使用两柄武器,自然是优势极大。

“驾!”

大通其中一柄大刀猛的一拍马屁股,那马顿时疾射出去,大通则挥舞着双刀,气势惊人的冲向典韦。

当看到典韦的举动之时,大通的自信就更足了。

只见典韦将其中一戟别在腰间,一手握住缰绳,另一手则舞着手戟拍马冲向大通。

“来将通名,俺不杀无名小卒!”

典韦怒喝一声,喊了一句经典对白。

不过,或许因为自己的优势,使得大通意气风发,对典韦极其不屑的说道:“要死的人,无须知道大爷姓名!”

“哇哇哇!”

典韦也很配合的气得哇哇大叫,舞着手中的一只手戟,红着双眼冲向大通。

“铿铿!”

大通双刀舞动,典韦一只手戟左右格挡,显得有些不支。见到如此情形,大通更是心中暗喜,心道此人不过如此,也就长得凶恶一点,声音粗一点,实力也就一般。

大通信心更足,他知道己方人马早晚会变成公孙瓒的部下,因此,也有心在未来的主公面前展现自己的实力。将手中双刀舞的密不透风,不像是在与人厮杀,更像是在表演舞蹈一样。

而典韦,则有些狼狈,左支右挡,有时大通的双刀堪堪从典韦的面上划过,而典韦则是惊险的躲过。看到如此情形,大通心中则是暗想自己只要再快一分,就能将典韦斩于马下,双刀挥舞的更是卖力了。

“铿!”

又是一道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虽然只有一声。但是,却是因为大通的双刀同时撞击在典韦的手戟之上,所以听起来才只有一声,实际上,大通这一次进行了两下攻击。大通正想收回双刀,再次攻出,却是陡然间察觉双刀之上的阻力没了。

“扑通!”

正纳闷之间,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大通抬眼望去,却是看到典韦被他这一击给打下马,正因为疼痛在地上翻滚着。

“哈哈,如此实力竟然还敢张狂,看我斩下你的首级。”

大通大笑一声,拍马舞着双刀向典韦冲去。此刻在大通的脑海之中,似乎已经看到典韦首级从脖子落下,鲜血四溅的场面。然后,当他提着典韦的首级来到公孙瓒面前请功,公孙瓒对他加官进爵,然后坐拥一地,享受万千瞩目。

然而,还在幻想中的大通,却是突然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然后,点点滴滴白色的、红色的未知物体出现在眼前。那白色和红色的物体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脑浆和鲜血,可是他都还没有动手,怎么就有这些东西呢?再然后,大通已经从马上坠下,而他的脑袋中间,一支手戟正插在脑袋正中央。

“典将军威武霸气!”

“典将军无敌!”

南皮城上的士兵见到己方大将斩杀敌将,顿时都高声喝彩到。至于先前典韦被打的狼狈的模样,谁还会在意?只要斩杀敌方将领,那就是好样的。

“哼!”

公孙瓒见状不屑的冷哼一声,至于先前典韦给他的威势,早就被公孙瓒给抛在脑后了。

从典韦和大通一战中,公孙瓒已经看出典韦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家伙。声音粗,面容凶恶,实力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亏他刚才还会被吓到。

“张通,张达,秦胜,廖文,你们四人去取下那厮首级!”

公孙瓒头也不回的下令道,若是四人还犹豫不前,他肯定会直接把四人的脑袋给砍了。不过,公孙瓒不担心四人会拒绝,他都能看出典韦虚有其表,自己手下的大将难道就看不出来吗?

“末将得令!”

正如公孙瓒预想的一般,四人都很欣然的接受命令。典韦刚才的表现被他们看在眼里,对于典韦惧怕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贼厮,纳命来!”

四将拨马而出,一人舞枪,一人舞矛,另外张通、张达二人乃是孪生兄弟,耍的乃是双钩。张通、张达兄弟二人一左一右夹攻,而秦胜和廖文则正面冲锋,誓要一击将典韦斩杀。而典韦,则不紧不慢的从大同额头上拔出手戟。

听得公孙瓒这边传来的声音,缓缓的转过身,嘴角张开,露出一口洁白牙齿。

“不好,快退!”

黑袍人见状,先前心中一直有不好的预感。此刻看到典韦的笑容,终于明白先前的预感是来自何方。

可惜,黑袍人喊的再快,也没有比典韦的行动快。

只见典韦抽出大通的双刀,猛的掷向秦胜和廖文二人,二人正在冲锋途中,哪知典韦隐藏实力,而且双刀来势凶猛,竟是直接将二人胸口穿透,将二人的尸体从马上带起;张通、张达二人也已经策马来到典韦跟前。只见典韦双戟同时挥出,张通、张达二人胯下战马立马倒毙,典韦也没有停顿,双戟再次挥出,结果了张通和张达的性命。

“这…”

公孙瓒瞪直了双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战局突然间就变成这样。

“公孙将军,今日不宜开战,我军且先安营扎寨。那人虽勇猛,也不过是一人,明日我军攻城,任他有千般实力,也奈何不得。”

听得黑袍人的话,公孙瓒咬着牙,恨恨的挥手下令撤军。

第二八二章 南皮城之战(中)

“典将军无敌!”

“大人威武!”

看着公孙瓒的大军如潮水般退去,南皮城上下的守军齐声欢呼。因为这一战,公孙瓒和青州黄巾军十几万的人马,早已被士兵们抛在脑后。

公孙瓒被袁常骂的鲜血直喷,随后典韦出战,更是斩杀对方五名大将,己方一人都没有损失,这是何等鼓舞士气的战绩。因此,士兵们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战意,此刻都汹涌爆发出来,恨不得立马出城与公孙瓒的大军决一死战。

不过,士兵们头脑发热,袁常和郭嘉却还是依然冷静。

袁常和郭嘉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知道有一个智谋在公孙瓒背后,有才智的人,往往都会想很多,所以袁常敢这么做。而双方的实力有多少差距,袁常还是非常明白的。因此,出城决战,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典韦和一千士兵也都回到城内,南皮城的大门再次轰然关上。

“主公此计甚妙,以洪飞一人威势,竟是吓得公孙瓒十几万大军不敢上前。”回到府衙之内,郭嘉笑着称赞到。

“这种计谋不过是小道,无法常用。”

袁常摇了摇头,脸上没有自傲之色。这个办法是从张三爷身上学来的,而且用了一次,再用就没效果了。所以,也没什么值得称赞的。

“不过,公孙瓒身旁那谋划之人倒是果决有魄力。竟能止住军心动荡的大军,此人却是军师你的劲敌。”

袁常想到先前公孙瓒的大军极快就从典韦的威势从平复,心中也是一番感慨。

要知道,张三爷在长坂桥上发飙的时候,可是连曹操这样的霸主都会吓得立马撤军。虽然也有当初关羽给张飞造势的原因,张飞的实力也是摆在那。当然,这并非是说典韦不如张飞,公孙瓒毕竟也是与异族征战多年的大将,心里承受能力还是相当好的。而且,曹操当时吃了诸葛亮的几把火,心中有阴影了,才会有这样的结果。

而公孙瓒,先前也已经被典韦吓得有撤军的趋势,若非黑袍人的当机立断。估计公孙瓒也已经下令撤军了,说来说去,让人高看一眼的还是那黑袍人。

“主公所言正是,此人之才不下于我,若是此人能为主公所用,当是主公一大助力。”

郭嘉同样感慨,而他想的却是能否将此人收服,丝毫没有担忧自己的地位是否会被威胁。仅此一点,就能看出郭嘉和袁绍麾下那些谋士的差距。顶级谋士不仅才智过人,同样心智也非同一般。否则,也不能称得上顶级谋士。

就如诸葛亮,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当庞统出现的时候,诸葛亮愿意让出军师之位,为是只是刘备大业,而不是自身的权力。顶级谋士和一流谋士的差距,显然不是一星半点。否则,天下人口何其多,为何却仅有那少数人能被称得上顶级谋士?

“主公,军师,让俺带人去公孙瓒那贼厮大军把那黑袍人给抓来不就行了。”

见到袁常和郭嘉这么看好那黑袍人,典韦这厮跳出来,大大咧咧的说道。

“给我蹲墙角去!”

袁常怒视典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黑袍人能够将散乱的黄巾贼给凝聚到一起,显然有所图谋,若是像典韦说的那么简单就能收服,为何有的人手下没有顶级谋士,而有的人却能有好几个。

“军师,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袁常不再理会典韦,而是将目光望向郭嘉。袁常身为一名穿越者,能够先知先觉,但是,对于军事,显然不是他的长处。如今公孙瓒进攻南皮城,靠的就是应敌之策,袁常显然也不在行。不过,袁常也不着急,他有郭嘉,还怕解决不了公孙瓒?

郭嘉嘴角咧开,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声道:“主公,经过先前典副郡尉一战,军心可用。属下以为,今夜我们可出城偷袭。”

经过典韦那一站,南皮城的士兵热血都已经被激起,都有决战的心思,此刻让他们去战斗,即使人数少,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

袁常眼睛一亮,郭嘉果然不愧是被称为【鬼才】的顶级谋士,也只有他这一类的谋士,才会有这样的想法。敌人是己方的好几倍,又有多少人敢想出城偷袭这样的计谋?不仅要有才智,还要有剑走偏锋的勇气。

当然,出城偷袭,无论是郭嘉还是袁常,都没指望能够把公孙瓒的五万精锐,还有黄巾贼的十几万人给打退。偷袭的目的,就是为了打击公孙瓒的士气。

不过,想了想公孙瓒身旁的黑袍人,袁常迟疑道:“军师,出城偷袭是不错,不过公孙瓒是否会有防备?而且,有那黑袍人,怕是很难。”

“主公无须忧虑!”

郭嘉自信一笑,朗声解释道:“主公也知道那黑袍人和公孙瓒不过是联合起来,黑袍人并非是公孙瓒的下属,他们的联合还是以公孙瓒为主。公孙瓒常年与异族作战,异族之人虽然作战勇猛,却少有智谋之人,想必公孙瓒未曾被偷袭过。以公孙瓒刚愎自用的性格,在没有吃过亏的情况下,肯定不会事事听从别人的建议,即使那黑袍人的才智非同一般。倘若黑袍人是公孙瓒的属下,公孙瓒听从他的意见无可厚非。如今他们是联合,地位平等,倘若公孙瓒事事听从黑袍人的意见,公孙瓒的威信何在?所以,此次夜袭,公孙瓒必定不会防备。”

“好,既然军师这样说了,一切便听凭军师意见。赵郡尉,立即去召集三千勇精壮,今晚我们就杀公孙瓒个措手不及。”

“末将听令!”

“且慢!”

赵云正要出去传令,却听到郭嘉的声音,顿时止住身子,不解的看向郭嘉?不是郭嘉说的要出城偷袭么?怎么现在又不肯了?

袁常也同样好奇的望向郭嘉,难道有什么不对?

“主公,三千人太多,一百人,足矣!”

袁常此刻都在怀疑郭嘉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知道甘宁百骑闯曹营。不然,郭嘉怎么会选择一百人偷袭?

“既然军师这么说了,那便依军师所言。”

袁常其实想问郭嘉原因的,不过,袁常却是看到郭嘉嘴角那一丝笑容,于是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袁常对于这种笑容很熟悉,因为袁常就经常露出这样的笑容。每次郭嘉、赵云他们有疑惑的时候,袁常就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然后告诉他们日后便知。郭嘉,显然也是打着这样的心思,肯定想报复自己平日里的高深莫测,其实就是装逼。因此,袁常压下心头的疑惑,故作不在意的没有去询问郭嘉。

而且,袁常知道自己虽然因为是穿越者,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然而,说到才智这一方面,袁常还是不能跟那些多智近妖的谋士相比。所以,袁常也想自己去思考,郭嘉这样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毕竟有的事不是靠先知先觉就能做到,智慧才是关键。

郭嘉向袁常行了一礼,再次说道:“主公,百人出城偷袭,当选一个勇猛之将统帅。赵郡尉和典副郡尉二人实力相当,属下却是不知该选何人,不知主公有何意见?”

袁常望着郭嘉翻了翻白眼,郭嘉这样问显然是给自己找麻烦。

其实,赵云和典韦二人让谁统帅,很容易做出选择。

赵云勇猛,理智;

典韦勇猛,急躁。

因此,让赵云做统帅,显然是最适合的。因为典韦的性格,说不定会被对方激怒,然后被拖住;而赵云却不用担心他会遇上这种事。赵云懂得审时度势,即使别人再如何刺激他,他也会果断的撤退。

郭嘉自然也清楚这一些,他却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选择了赵云,典韦肯定会不依不饶的抓住郭嘉给他出战的机会。郭嘉当然不会傻得惹祸上身,所以很明智的把麻烦转移到袁常身上。袁常虽然是主公,但是典韦同样不会放过袁常,依然会不依不饶。郭嘉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看袁常吃瘪的样子。毕竟典韦这么混的性格,你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赵郡尉可当此任!”

袁常嘴角一咧,没有丝毫犹豫的就选择赵云。

果然,袁常刚做出决定,典韦这厮就一副欲求不满的跳了出来。

“主公,俺不服,为何不让俺当着统领。”

袁常瞥了典韦一眼,淡淡的吐了几个字,差点没让屋内的众人崩溃,袁常选赵云的理由这么简单?

“你话太多了!”

没错,这短短的五个字就是袁常给典韦的理由。不要说典韦要崩溃,就连郭嘉和赵云都是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主公就是主公,行事果然是迥于常人。

好吧,面对这样的理由,典韦内流满面,只能蹲到墙角去画圈圈了。

“不过,你要出战也不是不行。”

正当典韦沮丧的时候,袁常又慢悠悠的说了一句,顿时让典韦大喜过望,几步冲到袁常面前就要来个拥抱,幸好袁常闪的快。

“主公,只要让俺出战,俺什么都听你的。”

袁常望着典韦,一脸肃容的说道:“既然你想出战,也可以。不过你必须一切都听从子龙的指挥,否则,以后有战斗的话,子龙优先,你就给我靠后,有没有意见?”

“俺一切都听赵郡尉的,绝不会有二话。”

典韦闻言,立马保证道。典韦知道袁常是说真的,因此可不敢有丝毫的马虎。这事关他以后有没有优先出战的大事,他可不会给自己挖坑。不然每次敌方有大将都让赵云去对战,而他只能拣些虾米出手,典韦估计都会哭死。

“好,现在去挑选人手,子时出城。此战必胜!”

“必胜!”

……

南皮城外十里之外,公孙瓒的大军早已安营扎寨,而公孙瓒的营帐,则在最中央,被团团守护着。此外,十几万青州黄巾军的营帐则还有大部分的人营帐还没有搭好,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队,这种事也不是那么简单。好在有公孙瓒的士兵指点,否则估计接下来的日子,他们都要睡在草地上了。

公孙瓒的营帐之内,公孙瓒一脸的憋火之色。今天攻打南皮城,不仅什么都没做,先是被袁常骂了一顿,然后损失了几员大将,最后灰溜溜的退走了。想他公孙瓒与异族交战以来,哪次有这么狼狈?即使面对凶猛的异族,他公孙瓒也能傲然笑到最后。想到这里,公孙瓒对袁常的怒火更盛了,心中寻思等拿下南皮城,定要将袁常千番折磨,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公孙将军无须动怒,袁常小儿不过一时得意,谁笑到最后谁才是胜利者。而笑到最后的人,肯定是我们。”

看着公孙瓒的样子,黑袍人心中极其不屑。他此刻都在怀疑自己找上公孙瓒合作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不过,黑袍人也无奈,除却公孙瓒,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不想争霸天下,只想横扫异族的诸侯之中,似乎只有公孙瓒一人了。曹操和袁绍二人肯定不用想,二人都是野心巨大的人,且麾下能人无数,即使以黑袍人的能力,也不敢说能让二人言听计从;而袁术此人,志大才疏,若是找他合作,还不如公孙瓒;徐州陶谦,年弱老迈,雄心壮志不再,只想守着自己徐州那一亩三分田,用言语激励,没有丝毫效果;益州刘焉、幽州刘虞和荆州刘表,都是汉室宗亲,黑袍人若是跟他们说要推翻朝廷,估计立马就会把他给砍了。

算来算去,能拉来做盟友的,也只有公孙瓒了。

“先生说的对,明日我便直接让我麾下精兵攻城,拿下南皮城,到时看那袁常小儿是否还笑的出来。”

“公孙将军,杀鸡焉用牛刀,攻城之事,交给黄巾便可。况且将军麾下精锐的目标是袁绍,若是在南皮城折损过多,如何称霸冀州?”

听到公孙瓒的话,黑袍人立马劝谏到。

黑袍人和公孙瓒是合作关系,二人并不是主从,黑袍人自然也有他的野心。

十几万的黄巾军看起来人多,却是不堪一击,从今日典韦之事便可看出。公孙瓒麾下士兵虽惊惧,却也没有想过逃跑。然而黄巾军却是有数百人吓得逃跑,最后被执法军士斩杀。这样的战力,简直就是个笑话。

黑袍人有野心,自然想要在战争中锤炼黄巾军,能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精锐,也是黑袍人日后的希望所在。而南皮城这一战,显然是最好的练兵机会,黑袍人怎么能错过?

而且,黑袍人对于公孙瓒表现出来的愤怒也是心中暗自冷笑。他们这次进攻冀州,为的是整个冀州,然而公孙瓒如今却是为了一个南皮城,就要动用精锐,岂是成大事之人?

公孙瓒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黑袍人或许因为在鄙视公孙瓒,所以没有看到。

冀州和一个南皮城,公孙瓒自然知道孰轻孰重,先前摆出那一副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试探黑袍人而已。

对于黑袍人的才智,公孙瓒心中是很欢喜的,因此,公孙瓒一直都有将他收服的念头。不过,刚才那一番试探,公孙瓒算是看出来了,黑袍人的野心根本不是他能够收服的下,因此也就断绝了收服的想法。而且,公孙瓒也开始对黑袍人提防起来。以黑袍人的野心,难免会对他的人马有想法。看来接下来不能过多依靠这黑袍人,否则让黑袍人在自己的军中建立了威信,日后怕是会威胁自己的根基。

“先生说的是,接下来我不会再让愤怒影响自己。”

公孙瓒笑容温和的回应了一句黑袍人的提醒,心中却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如今身为盟友的二人却是有着各自的想法,如此联盟,与虎牢关的十八路诸侯联军又有什么区别呢。

“公孙将军明白就好!”

黑袍人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再次提醒道:“公孙将军,南皮城内有高人,我们应当同心协力,小心应对。所以,我觉得公孙将军应当加强巡逻,免得被敌人偷袭。”

自从知道南皮城内有能够与自己对敌的谋士,黑袍人的心中就非常谨慎。若是寻常人在兵力有着巨大的差距下不会有偷袭的念头,但是,黑袍人却是觉得南皮城的那个家伙,十有**会有这样的念头。所以,此刻黑袍人才会提醒公孙瓒。

“哈哈,先生不用担心,小小一个南皮城谅他们也没有胆量敢这样做。若是他们敢来,我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公孙瓒哈哈一笑,却是没有太过在意。

既然已经决定不能让黑袍人在自己的军中树立威信,公孙瓒自然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再说了,公孙瓒打心底里也不相信南皮城敢出城偷袭自己。他的五千【白马义从】也不是吃素的。

公孙瓒也有自己的思考能力,既然是偷袭,人数肯定不多,大概也就两三千。若是人数再多,那就不是偷袭,而是出战了。南皮城若是损失这么多人,估计士气立马会降到冰点,到时攻打南皮城也就更轻松了。而人数要是只有两三千,五千的【白马义从】足够让对方有来无回。

黑袍人皱眉看了公孙瓒一眼,也不再多说。闲聊片刻之后,黑袍人从公孙瓒的营帐离开,随后黑袍人便让自己的亲信传令下去,告诉那些渠帅加强警戒,防止南皮城的偷袭。虽然黄巾军的渠帅也不相信南皮城会有人偷袭,却因为出于对黑袍人的威信,他们还是吩咐下去。

是夜,月黑风高,却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ps:在书页那边有个作者调查,是关于郭嘉的。如果选择的差距不大,我会按照原本的构想。如果差距大的话,我会考虑亲们的意见,毕竟众怒难犯咩!!亲们有时间就去投票下!!】

第二八三章 南皮城之战(下)

南皮城内,演武场

此刻袁常站在高台最前方,身旁郭嘉落后一步,然后左右分别是赵云,典韦,花满楼和司空摘星。

而在袁常的正前方,一千精神矍铄、战意十足的士兵火热的看着高台上的众人。

袁常看着下方的一千士兵,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太守此刻把你们召集到这里,你们中有的人或许已经猜想到是什么原因了。没错,今晚我们就要出城打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干他娘的,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

“干他娘的公孙瓒!”

站在袁常身后的众人无语的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自家主公还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语。不过,很有性格,他们喜欢。

“我很欣慰你们都有这么高昂的信心,今晚将由赵郡尉和典副郡尉领队,临时组成一支突击队。我们只要真正的勇士,不惧生死的勇士。接下来,具体的内容就由赵郡尉来吩咐。我与你们同在!”

“同在!”

“同在!”

赵云昂首阔步走到袁常身旁,虎目从下方的一千士兵身上扫过,威严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正如太守大人先前说的,我们要的是勇士,不惧生死的勇士。所以,我宣布,今晚只要一百名勇士,不怕死的战出来。”

赵云话音落下,“哗啦啦”的铠甲抖动声响起,二百多人站了出来。而剩下的七百多人左右看了一下,又有五百多人站了出来,最后只有二百左右的人没有站出来。

袁常也不会怪罪他们,毕竟挑选一百多人出城偷袭,跟送死无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不畏生死。而且,一千人之中能够出列将近八百人,已经是很不错的效果了。毕竟袁常上任没多久,他们还没有彻底的臣服于袁常。

将近八百人,也就是说其中还要剔除七百人左右。不过,这难不倒赵云,赵云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不会骑马射箭的士兵归队。”

三百人退出。

“家有老父母者归队。”

二百人退出。

“家有妻儿者归队。”

一百人退出。

“家中独子者归队。”

五十人退出。

当赵云的喊话结束之后,队伍之中还剩一百五十多人左右。赵云的目光从一百五十多士兵身上扫过,然后伸出手,一个一个指到。

“你,归队…”

“你,归队…”

片刻之后,又有五十多人被赵云挑了出来,剩下的人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人。正当赵云要说话的时候,那被挑出来的五十多人似乎商议了一番,一人为代表站了出来。

“赵郡尉,我们皆擅骑射,家中无老父母,也无妻儿,也非独子,为何要把我们踢出来,我们不服愿战!”

当那作为代表的人说完之后,五十多人都是不服的看向赵云。

赵云扫了他们一眼,缓缓的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不服,原本军中不遵将令者,直接军法处置。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处罚你们,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们原因。我第一次下令的时候,只有二百多人站了出来,剩下的五百多人是犹豫了片刻才站出来,而你们这五十多人就是其中之一。这一次出战,危险巨大,有性命之危,你们会犹豫我不怪你们。而且,你们最后也站了出来,说明你们心中还是有着作为士兵的热血和荣耀。但是,这一次的战斗十分艰难,我不敢保证我们能活着回来。所以,正如大人说的,我们要的是勇士,不惧生死的勇士。或许这一次你们做不到,但是,我相信你们心中有热血,下一次肯定能行。所以,现在你们立即归队,这是命令!”

听到赵云威严的声音,五十多人咬着牙回到大部队之中。先前犹豫了片刻,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作为一名士兵,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还怎么能称得上勇士?只是面对生死的时候,犹豫或许是一种本能,没有人会怪罪他们。

而且,如赵云所说,下一次再碰到这种情况,他们将不会再犹豫。作为一名士兵,耻辱只能存在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

赵云的目光扫过最后被选出来的一百人,欣慰的看向他们,中气十足的喊道:“你们能站出来,我很欣慰,我相信这一战你们会被南皮城内的百姓牢记心中。因为,你们是为了南皮城的存亡而战,是为了南皮城的百姓而战。大人已经吩咐过我,无论是否能活着回来,每个人都有一万钱赏赐,若是有人阵亡,这笔钱将会送到你们的亲人手中。”

先前或许有的人是因为作为士兵,他们有着战斗的欲*望;而有的人则是想建功立业,此刻,当赵云说出每个人都有一万钱赏赐的时候,他们的呼吸都加重了。

一万钱是一笔巨款,一个下等县县令的俸禄也就一百石,对于有的士兵而言,一辈子可能也就赚这么多。可是,这一次只要出战,他们都有这个钱。即使他们阵亡了,这笔钱还能到他们亲人的手中,改善亲人的生活,这一切已经足够了。

至于袁常是否能做到,士兵们没有丝毫的怀疑。

之前夹子山一战,袁常该赏钱的赏钱,该升官的升官,全都实现了。对于袁常的信用,士兵们都是深信不疑。而且,赵云这一句话原本可以不用说的,因为他们都已经出战了,在没有金钱的鼓励下他们都可以出战,如今赵云还是把这一句话给说了出来,由此可见袁常是真的会实现他的话。

这也是袁常的目的,倘若是在金钱的刺激下,这些士兵才出战,那他们不会是真正的精锐,袁常以后也不敢用他们。而如今,这些士兵没让他失望,袁常心中同样很欣慰。

至于那些没被挑上的人,他们心中也很失落。但是,他们知道这一次轮不到他们,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永远错过,没有再来的机会。不过,如果还有下一次,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

“现在,你们跟随我前去领取装备,子时出城,此战必胜!”

“必胜!”

很快,赵云、典韦和一百士兵都领取了他们的装备。

赵云手中一杆【虎目龙纹吞星枪】,腰挎三石弓,背挂十支箭,胯下一匹马;

典韦手中双戟,同样是三石弓,十支箭,一匹马。

其余的一百士兵,统一的一枪,一马,一弓,十支箭。

这次的目的是出城偷袭,打击公孙瓒军的士气,能杀多少是多少,在公孙瓒的大军围拢之前,便要撤走,这样的装备已经足够了。

子时前一刻,赵云、典韦和一百士兵都整装待发,双目闪亮的站立在城门前。城门的侧门已经悄悄打开,一百士兵一个接一个的牵着马走出去。马蹄已经用麻布包裹,所以也不用担心发出声响被公孙瓒的探子给探听到。

“子龙,接下来就靠你了。”

袁常十分放心赵云,淡淡的鼓舞了一句,随后望向典韦,严肃道:“洪飞,此战你必须听从子龙的话,否则,你知道后果!”

“主公,俺一切都听子龙的。”

典韦脸色严肃,如今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而且不是他典韦一个人的性命,所以典韦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当最后一名士兵踏出城门之后,赵云和典韦二人对着袁常重重的点了点头,而后大步迈出。

看着渐渐关上的城门,袁常心中暗自祈祷着。如今,赵云和典韦不仅仅是他争夺天下的猛将,更是他的朋友,兄弟,他不希望二人出现什么意外。

“主公,我们到城头上等待子龙和洪飞胜利归来。”

郭嘉似乎跟袁常一样的心思,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后,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到城头上,看着城下的赵云、典韦和一百士兵。

一百士兵没有人说话,将目光静静的看向赵云。昨日一战,典韦的威势已经在南皮城的士兵心中建立了无敌的印象;今夜出城偷袭,却是以赵云为主,这些士兵也很想知道,赵云有何等实力,能够成为主将。

赵云和典韦没有说话,牵着马静静的向前进,如今距离公孙瓒的营寨还有十里,若是直接上马冲锋,必定会被对方的哨兵给知道,那样偷袭就没什么效果。因此,他们必须缓缓前进,等到足够近的距离,才是他们真正发动的时候。

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俱都是一言不发,缓缓前进着。行了五里,没有碰到一个公孙瓒的哨兵。或许,在公孙瓒看来,南皮城内的袁常,根本不敢出城偷袭。所以,连基本的探子哨兵都没有安排。

对于这一点,赵云心中冷笑,今日他便要叫公孙瓒知道南皮城的厉害。狂妄自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在距离公孙瓒营地还有五里处之时,赵云一行人终于碰到了哨兵。不过,只有二人。此刻这二人的脑袋时不时的点一下,似乎正在打瞌睡。显然,这些士兵和公孙瓒是一样的想法,不觉得南皮城内会有人出击。而这一个缺陷,将会给他们带来噩梦的经历。

赵云看了典韦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二人缓缓的取下腰间的弓箭,背后一支箭搭上。随后,那一百士兵只见到两支箭犹如流星般疾射而去,然后那两名哨兵便缓缓的倒下,到死的时候他们脸上还带着笑容,或许他们此刻梦中正梦到什么美梦。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是带着笑容死去,总比痛苦的死去好多了。

一百名士兵眼中俱是一闪,就从赵云射箭这一点来说,丝毫不弱于典韦,想来武艺也不会差。

继续前进,只有四里处之时,同样有哨兵,不过这一次却是有四人。

一百名士兵中有人觉得自己射箭能力不错,想要毛遂自荐。不过,还没有行动。就看到赵云和典韦二人从背后取下两支箭,缓缓搭在弓上。一百名士兵皆是一震,一弓二箭,他们没有一个能做到,如今却看到自家两位将军有如此实力,眼睛一眨不眨,想要将此牢牢记在心中。

四道流星划过,四道身影倒下。

至此,对于赵云和典韦,一百名士兵除了敬服就是敬服。

再前行两里,这次已经有十人小分队进行巡逻了,就算是赵云和典韦,也无法一次性解决这十人。而且,用弓箭击杀风险很大,一旦失误,他们的声音足够让营地的士兵听到。先前距离远,还不一定听到,现在这个距离则不一样。因此,赵云很快就做出决定,近身攻击,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为了不让敌人有反应的时间,赵云又挑出八人,每人击杀一个。

赵云趴在地上,典韦和另外八人有样学样,缓缓的匍匐前进。当初在东平的时候,赵云和典韦已经在障碍跑中锻炼过自己,对于爬行前进,根本没有什么难度。那八名士兵虽然没学过,有样学样他们还是懂得,而且,公孙瓒的士兵也没有太过注意地面。因此,十人很快就接近那一队巡逻士兵。

在距离巡逻士兵两米处时,赵云、典韦和八名士兵一跃而起,手中兵刃带着凛冽的呼啸声击向那十名巡逻士兵。

然而,意外还是出现了。

或许因为先前在地上爬行,使得其中一人手臂有些酸麻,原本刺向敌人喉咙的长枪,竟然有了些许的偏差,只是在对方的脖子上留下一丝血痕。而那名士兵似乎意识到什么,当即瞪直了双眼,嘴巴缓缓张开,就要发出提醒。

然而“敌袭…”还没喊出口,只觉得喉间一痛,然后就失去意识。

原本失手的士兵还以为因为自己的失误会使得这次偷袭失败,没想到最后还是成功了。缓缓转过头,看到赵云正抢长枪从那人的喉间拔出。其余七人也是一脸惊叹之色,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而赵云,却是在击杀了自己的目标之后,还能击杀另一人,这是何等的实力。

“赵将军,我…”

那失手的士兵低下头,一脸的愧疚之色。

“无妨,即使是我也不敢说每次都能成功。这一次的失误记住了,下一次就不会再出现。”

赵云温言的安慰一番,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

那名失手的士兵眼中闪过感动之色,心中暗自决定,在接下来的战斗之中,他唯有多杀一些敌人,才能回报赵云的恩德。

随后,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继续前进。

或许是因为接近营地的原因,巡逻的小队也多了起来。不过,很幸运的一点就是这些巡逻的士兵并没有太注意,赵云还是用先前的八人进行突袭,每次都完美的击杀了巡逻小队。最后,赵云、典韦和一百士兵终于接近公孙瓒的营地一百米处。到了这个距离,突袭已经没用了,营地附近都是火盆,很容易就被发现。因此,赵云直接让众人上马,擎出长枪,当赵云的右手挥下之时,一百零二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冲向了公孙瓒的营帐之中。

或许,在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心中看来,就算南皮城内有人来偷袭,也会选择战力低下的黄巾军。然而,袁常和郭嘉就是这样出人意料,他们的目标就是公孙瓒的营地。黄巾军的士气早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已经没有继续打击的必要。

这一次,打击的目标就是公孙瓒的大军。

“冲锋!”

赵云一马当先,典韦跟在赵云的旁边,以二人为箭头,身后一百名士兵为箭杆,犹如箭矢一般,冲向公孙瓒的营地。

“敌袭…”

“敌袭…”

守在营地外的卫兵,惊恐的看着冲来的一百骑兵,然而,他们才喊了一声,就被赵云和典韦的弓箭射杀。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营地内的公孙瓒士兵也都反应过来,整个营地开始沸腾起来。

“杀,有我无敌!”

“杀,有我无敌!”

赵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丝毫没有在意。率先冲入营地之内,迎面而来的士兵都在他的枪尖之下丧命,典韦的双戟也是击出必见血。身后那一百名士兵也确实称得上勇士,枪枪致命。不过,毕竟是在公孙瓒的营地之中,无数的公孙瓒士兵从各自的营帐冲了出来,想要将这一百人给围死。

不过,赵云却是不给他们丝毫的机会,一路向前冲锋,只要挡在他前面的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而在两侧的公孙瓒士兵,则被身后的一百名士兵击杀,一路向前,端的是无人可挡。

冲锋了数十个呼吸的时间,一百零二人已经冲过数百个营帐,身后也有无数的公孙瓒士兵在追击他们。

“射!”

赵云大声命令一声,一百士兵整齐的掏出弓箭,向后射去。如此密集的人群,闭着眼都能射到,更何况这是一群擅长骑射的士兵。眨眼的时间,便有一百多人倒下。其中一百人是中箭而亡,剩下的人则是因为被自己的战友拥挤着推到在地上,然后无数只脚踏在身上,这些公孙瓒的倒霉士兵,活活的被踩死了。

“扔!”

赵云再次大喝一声,一百士兵手中都从敌方的火盆中点燃了火把,同时扔向各自对准的营帐。

随后,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始终保持如此攻击姿态。骑射一轮,火把扔一轮,片刻之后,公孙瓒的营地之中,五分之一都是火光。原本有的士兵尚且冷静,然而被这火光刺激,也都开始疯狂起来。虽然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然而对赵云他们造成有效攻击的却是没有多少。

而且,因为没有人指挥的原因,竟然没有弓箭手射杀赵云他们,任由赵云他们这一白多骑在营地之中驰骋。

一炷香时间过后,公孙瓒的营地已经有一半被大火笼罩。

第二八四章 南皮城之战(终)

公孙瓒的营帐内,当营地内响起嘈杂的喊杀声时,公孙瓒就已经知道南皮城内有人来偷袭了。只不过公孙瓒认为,南皮城内的人就算要偷袭,也会去偷袭青州黄巾军的营地,毕竟他们是软柿子,要找也要找他们。可是,谁能想到袁常和郭嘉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偷袭的就是公孙瓒的营地。

因此,公孙瓒今晚本想睡个安稳觉,铠甲早就被他脱下,此刻穿戴铠甲而且又因为心急的原因,更是觉得煎熬。

“启禀将军,南皮城内派人偷袭,如今他们在我军营地往来驰骋,将军是否下令将他们包围?”

正在这时,营地外一名士兵急切的声音响起,本就有些着急的公孙瓒更是恼怒,大声咆哮了起来。

“既然有人来袭营,就让人解决他们,其他的副将呢?南皮城难道还能出动整个城的人来偷袭不成。”

“将军,对方的人数大约在百人左右。”

“不管来多少人,都让他们有来无回。传令各营出动,勿要将他们全部留下。”

公孙瓒再次咆哮了一句,突然顿住,双眼瞪得圆滚,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于是,公孙瓒迟疑了片刻,又询问了一遍。

“你说他们有多少人?”

帐外那士兵其实心中也很惊骇,若非是自己亲眼所见,他也绝对不敢相信对方只有一百人就敢来袭击他们的大营。可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对方还真的是只有那么多人。

“将军,他们只有百人左右。”

“一群饭桶!”

公孙瓒震天般的咆哮声再次响起,只有一百人的规模,竟然将整个营地都给惊动了,要是让各方诸侯知道了,恐怕都会嘲笑他公孙瓒无能,麾下的士兵竟然连对方一百人都无法解决。

“他们只有一百人,随便派一个都尉营下士兵就能解决,为何喊杀声半天都没有停下来?”

由不得公孙瓒不愤怒,对方只是一百人就把自己的大营给搅动成这样,他公孙瓒还有何脸面横扫异族?

“将军,他们一百人皆是轻装骑兵,只是一味冲锋,并不与人交战。我们的士兵一旦靠近,他们就用弓箭射杀,使得我们的士兵无法靠近他们。而且,如今士兵没有人指挥,更是杂乱,故此…”

“够了!”

公孙瓒不知何时已经穿戴铠甲完毕,从营帐中走出,脸上的怒火一直没有消退。公孙瓒身为主帅,下面还有众多副将,如今却是没有一个人出现,真不知道这群饭桶是怎么搞的,连基本的警戒都没有。

其实,也不能怪公孙瓒麾下的将领。公孙瓒他自己也都不相信南皮城敢出城偷袭,更何况他麾下的将领?

“传令下去,所有都尉级别以上的将领,约束自己麾下士兵不得随意出击;对方的人马到了哪个将领的营地,就让该营地将领拦截。若是今晚让他们逃脱一人,所有都尉级别以上的将领都要重罚。”

公孙瓒毕竟是经历过无数次大战的大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镇定的下达命令。对方一百人因为是骑兵,再加上己方士兵混乱,才让他们能够如此张狂。只要士兵都回到自己的岗位,按部就班的出击,要解决这百人根本不难。

想来想,公孙瓒再次说道:“传令【白马义从】做好出动的准备,一旦对方要逃跑,【白马义从】就出动,决不能放过一人。”

“喏!”

士兵等到公孙瓒下达完命令,连忙将命令传达各营。其实士兵心中觉得公孙瓒有些小题大做了,只要己方士兵不混乱,解决那百人有什么困难,还需要【白马义从】出动?不过,既然是公孙瓒的命令,士兵自然是无条件的服从。

很快,公孙瓒的命令就传达到各营,士兵们也不再乱哄哄的追击,赵云和典韦率领的一百人,似乎很显眼了。而各营的都尉,也随时做好了拦截的准备。

黑袍人的营地之中,当听到公孙瓒的大营传来喊杀声时,心中有些错愕。

同样,黑袍人跟公孙瓒是一样的想法。他认为南皮城内的人要偷袭,也会找他们青州黄巾军这个软柿子来捏。为此,黑袍人早就安排好明的、暗的警戒,一旦南皮城偷袭的士兵进入到警戒范围,黑袍人有自信让这些偷袭的人一个也无法逃脱。然而,黑袍人准备了半天却是无用武之地,对方竟然选择公孙瓒的营地偷袭,这一点确实出乎黑袍人的意料。

而且,在黑袍人派出亲信探查之后,心中更是讶异,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有一百人,而且还将公孙瓒的营地搅的天翻地覆。对此,黑袍人除了对公孙瓒表示不屑之外,对南皮城内出谋的人感到极大的兴趣。

“此人是个对手,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桀桀桀…”

低沉且阴森的笑声在黑袍人营帐内响起,在黑夜之中,却是显得有些诡异。

“将军,对方的士兵似乎都不再追击我们,看来他们已经有人在指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公孙瓒士兵的变化,赵云自然也发现。

沉思了片刻,赵云果断的下令到:“我们继续前进,直接从他们的尾部突围。手中的火把不要停,见到营帐就扔。”

“是!”

原本,公孙瓒以为己方的士兵有指挥的拦截,能够阻碍着一百人前进的步伐,让他们回头突围。然而,他却是没有想到赵云如此果断,要从他们的营地冲锋一圈再突围。这也导致公孙瓒的策略失误,最终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安然的逃脱。

其实,公孙瓒麾下有【白马义从】这样的骑兵,应该明白骑兵的威力,用步兵拦截很难。若是得知消息之后,公孙瓒直接让【白马义从】出击,或者用弓箭手拦截,这一百多人说不定就会把命留下。可惜,公孙瓒或许觉得赵云他们只有一百人,虽然是骑兵,自己的士兵也不可能让他们逃脱。而且,要用自己【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骑兵去拦截,让人知道会丢自己的脸。也正因为多种原因,才造成公孙瓒更丢脸的结局。

“将军有令,让敌人逃脱,所有人治罪,所以,大家都卖力点,别让他们逃走了。刀盾兵上前,长枪兵准备攻击!”

当赵云领着一百士兵来到某个营地之时,前方公孙瓒驻守此地的一营士兵已经做好拦截准备。其中一名喊话之人似乎是这个营地的都尉长官,身上穿着精致的铠甲,手中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大声的呼喊着。

这个都尉或许不知道赵云的厉害,因此站在最前方指挥,结果就造成他杯具的命运。

“咻!”

只听一道利箭的呼啸声响起,那名似乎想要以身作则的都尉,就见到一点寒芒向自己疾射而来,然后,这名都尉的意识涣散,身体慢慢的倒了下去,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李都尉死了,大家杀了那领头,替李都尉报仇!”

“替李都尉报仇!”

那名李都尉麾下的士兵见到李都尉倒下,顿时都怒喝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向赵云和一百士兵,至于先前李都尉布好的阵型,早就被他们给忘记了。

“杀!”

赵云收起弓箭,怒喝一声,长枪一点,冲到他面前的一名公孙瓒士兵就永远的失去生命。

“杀啊!”

“冲啊!”

典韦和身后的一百名士兵同时亮起手中武器,怒吼着发出致命的攻击。没有阵型的士兵,顷刻间便都倒下。而赵云手中长枪连连出击,丧命在他枪下的敌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典韦也不遑多让,两腿夹紧马腹,双戟劈、砍、砸,死在他戟下的敌人,也跟赵云差不多。而那一百名士兵,既然敢出战,都有一定的实力和血性,再加上他们有着骑兵冲锋的加成,击杀这些步兵更没有丝毫的难度。

“啊!”

“救命…啊!”

十几个呼吸的功夫,便有数百人倒下,而原本还前仆后继的公孙瓒士兵,见到眼前的情形都有些傻眼,没想到敌人这么凶残。特别是那为首的两名武将,更是犹如杀神一般,只有手一动,就有人丧命。

原本还因为李都尉丧命而升起的愤怒,此刻却是只有战友倒下而渐渐升起的恐惧。

“救命啊,我不打了,太可怕了!”

战场上就是如此,士气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一旦恐慌的情绪在军中蔓延,那么便会给整支军队带来毁灭性的的灾难。正如此刻一般,当第一个人扔下武器转身逃跑,而且没有长官的指挥,立马有无数人跟着转身逃跑。

不过转眼的功夫,一营剩下的数百士兵,就跑的干干净净。

赵云他们没有人阻拦,自然继续向前冲锋。而在路上但凡碰到有人阻拦,赵云和典韦都是一马当先,将对方的长官击杀,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即使人数有优势,也无法阻拦他们的脚步。

造成这一点的原因,也有那名向公孙瓒汇报情况的士兵的失误。

他只告诉公孙瓒敌人有一百个左右,或者是因为心中的惊骇,而忘记告诉公孙瓒对方有两名凶猛的武将。因此,赵云和典韦二人每次都能把站在队伍最前方指挥的长官击杀,在没有人指挥的情况下,以致于中途的士兵都没能造成有效的拦截。

终于,当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冲过最后一个营地,终于没有人拦截。而赵云也没有犹豫,顺着营地外围向南皮城奔去。

此次的战果非常丰富,在公孙瓒的大营冲锋一遍,还击杀了数千的公孙瓒士兵,若是这个战绩说出去,赵云的大名必定震惊天下。当然,这种事公孙瓒不会去传扬,袁常同样不会去传扬,否则赵云的实力被知晓了,袁绍肯定会向他要人。因此,这也使得赵云扬名却是在许多年之后,不过,赵云并不在乎这一点。

“混蛋,一群废物,饭桶,这么多人拦截,竟然还能让他们一百多人逃脱,要你们有何用。”

此刻在公孙瓒的营帐之中,公孙瓒愤怒的咆哮着。而在公孙瓒正前方的都尉级别以上的将领,都低着头,没有丝毫的反驳。赵云他们逃脱是事实,这些将领自己也都觉得窝囊,自然不会反驳。

而公孙瓒,此刻也知道对方的一百人是两个极其厉害的武将率领。每次己方的都尉都被击杀,无人指挥之下,才被顺利逃脱。公孙瓒想杀了那名汇报军情的士兵的心都有了,这么重要的情报竟然没有说出来。当然,公孙瓒也知道是自己的失误,没有问清楚。否则,公孙瓒当时就会让【白马义从】去拦截,而不是让各营的士兵拦截。不过,如今赵云他们在公孙瓒大营的后方,还要经过大营的前方,只要派重兵拦截,同样还有机会。

“来人,传令…”

正当公孙瓒要下令之时,又是先前那名汇报消息的士兵急跑到公孙瓒的大营之中。看到这名士兵,公孙瓒恨不得一枪戳死他,不过他也知道这件事他和士兵都有失误,怪不得对方。若是无缘无故斩杀这士兵,会让士气动荡。因此,公孙瓒压下怒火,先听听这士兵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看他的样子,似乎很紧急。

“将军,敌人攻击之时还纵火,如今我方军营有一半都烧起来了,将军,是否要…”

“要什么!”

公孙瓒已经够愤怒了,这家伙还来烦自己。军营着火了就去灭火,难道这种事都要向自己汇报。

“留下一半的人去组织士兵灭火,其余人跟我去拦截敌军。”

这一百士兵真让他们逃脱了,公孙瓒以后真没脸见人了。不过,袁常要是知道公孙瓒这样想,肯定会安慰公孙瓒。这有什么大不了,人家老曹也被甘宁这样搞过一回,不一样是名扬春秋,你有什么好丢脸的。当然,要是袁常这样安慰他,估计公孙瓒会气得暴走吧!

然而,公孙瓒还没走出营帐,那士兵连忙说道:“将军,我方除却军营着火,对方粮草的营地也失火了,将军…”

“袁常,我与你不共戴天!”

公孙瓒脚步一滞,猛然间仰天怒吼了一声。同时,公孙瓒对于自己麾下这名士兵,更是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粮草着火这么重要的事不先说,竟然会把士兵营帐着火的事先拿来说,要是承受力差一点的,估计会被活活气死。

“来人,传令全营步兵救火,【白马义从】出动拦截敌军。”公孙瓒阴沉着脸,不得不下令道。

如果只是士兵的营地着火,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再重新搭建就行了。可是,粮草着火,那可是大问题,数万大军的粮草,烧了就是真的没了。公孙瓒的目标是攻下冀州全境,没有了这批粮草,这次的计划肯定会失败。日后再有这样拿下冀州的机会怕是没有了,所以,公孙瓒只能放弃拦截赵云他们,而是让【白马义从】去追击。

【白马义从】在营地的中央,以他们的机动性,能够增援营地四方。看似比赵云他们有路程的优势,但是,别忘记士兵还要去传令,一来一往,赵云他们的或许也都已经跑过营地的中央了。而且,刚才那士兵也说过,对方的骑兵是轻装上阵,没有穿戴铠甲,只有皮甲包裹,速度比之【白马义从】更快了三分。即使是【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骑兵,也不一定能够消灭那百人。

不过,即使有一线希望,公孙瓒也不会放弃。因此,才让士兵传令【白马义从】追击,能够拦下最好,拦不下也没有损失。

“喏!”

士兵听完果断离开公孙瓒的营帐,他似乎也看出来此刻的公孙瓒身上有着无尽的怒火,最好不要让公孙瓒不满。

下完命令,公孙瓒阴沉着一张脸,亲自指挥士兵灭火。

“咦,奇怪,怎么没有人拦截?”

从公孙瓒大营尾部一路冲锋,赵云却是没有看到大营前方有人拦截,心中顿时有些疑惑。从他们从尾部冲锋的这段时间,绝对够公孙瓒组织士兵对他们进行拦截,可是,现在什么情况都没有,难道公孙瓒还有其他的安排?不过,不管有没有其他的安排,现在没人拦截最好,他们只要安全返回南皮城内,那就是胜利。

“将军,属下刚才看到有个地方像是放粮草的,所以多扔了一些火把,也许,他们都去救火了吧!”

正当赵云疑惑不解之时,旁边一名士兵低声说了一句。

“哈哈,干得漂亮,回去之后我会替你向大人请功!”

赵云一听,顿时大笑,这才明白公孙瓒为何没让人来拦截了。自家粮草都被烧了,哪还有空去拦截自己?而赵云仔细一看,说话的士兵却是先前突袭的时候失误的那名士兵。心中顿时明白,他之所以能注意到公孙瓒的粮草,肯定是比他们观察的更仔细,从而弥补自己的过失。不过,这也是歪打正着,让他们返回南皮城的路上再也没有丝毫阻碍。

“轰隆,轰隆隆!”

正当这时,背后传来一阵震天的响声,一听就知道,这是大队骑兵冲锋的声音。

不用想也知道,【白马义从】出动了。

第二八五章 南皮城之战(终!2.0版)

“不用理会他们,继续前进!”

【白马义从】的威名虽然很盛,但是,赵云有着自己的骄傲。所以,对于【白马义从】赵云不会因为对方的名声而有丝毫的惊慌畏惧。

“是!”

似乎感应到赵云的气势,一百名士兵俱都高声呼喝。自家的将军都不怕【白马义从】,他们又有什么好害怕的?赵云的实力,已经在先前的战斗之中,完全的让他们折服。而且,赵云果决、镇定的指挥能力,更是让他们深信不疑,【白马义从】又有何惧?倘若给赵云同样的人数,消灭对方也不在话下,这是一百名士兵心中同样的想法。

“嘿嘿,【白马义从】好响亮的名头,俺真想跟他们战一场。”

典韦听着后方的声音,眼中闪过激昂的战意,握住双戟的双臂已是青筋直冒,似乎有回身与他们一战的想法。

“洪飞,你忘记主公的交代了吗!”

赵云严厉的大喝一声,赵云不惧【白马义从】,不代表【白马义从】没有实力。【白马义从】的威名都是在与异族的战斗中打出来的,他们的实力可见一斑。以他们的兵力与【白马义从】对上,那就只有一个结果,全灭,或者赵云和典韦逃脱。剩下的一百名士兵绝对没有一个能逃脱,【白马义从】并非是浪得虚名。

若是寻常的士兵,在将领被击杀之后,都会慌乱,士气大跌。但是,赵云了解【白马义从】,他们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他们是一支铁血战士,即使将领和战友倒在自己的身旁,他们也能冷酷的继续杀敌。

赵云有万人敌的实力,却没有万人敌的体力,人毕竟不是钢铁之躯,体力终究会被耗尽。到了那个时候,唯有任人宰割。而且,【白马义从】是精锐骑兵,如果在步战,赵云依靠实力可以击杀百个或者更多的【白马义从】的士兵。然而,若是马战,赵云就不一定能做到。马战,靠的是战马的冲锋,骑兵借着战马的冲锋,所发挥的实力并非是11那么简单。马的冲力可以敌得过四五个成年人,一旦让骑兵冲锋起来,所带来的杀伤力是无与伦比的。因此,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才能成为近乎无敌的存在。蒙古人更是靠着骑兵,而夺得天下。

所以,赵云必须阻止典韦的念头。

“俺知道了,主公说过一切都听子龙你的吩咐,俺只是想想而已。”

典韦瓮声瓮气的回应到,至于他心中是否这么想就无人可知了。不过,典韦显然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而且,典韦也不会去违反袁常的命令。

“全军听令,拉弓射箭!”

赵云头也不回的下令到,典韦和一百名士兵也没有迟疑,当即掏出弓,搭弦上箭。然后没有回头,直接朝着后方射去,他们不明白赵云为何让他们这样做。但是,对于赵云的命令,他们没有丝毫的迟疑。显然,这一百名士兵经过今夜的一战,已经组建向着一支精锐士兵接近了。

“咻,咻,咻!”

一百多支箭对于五千的【白马义从】来说,就像是大海中的浪花,并没有多大的声势。而且,【白马义从】的骑兵身上都戴着精良的铠甲,这样的弓箭,显然并不能给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赵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赞,不愧是能让异族惊惧的【白马义从】,实力果然非同凡响。幸好他们没有被拦截住,否则今晚,说不定连他都要交代在这了。

赵云为何会这么说呢?

原来,刚才赵云下令士兵们射箭,就是想要试探一下【白马义从】的实力。而经过这一番试探,赵云也得知【白马义从】确实不是浪得虚名。

一百多支箭射出,因为是盲射,没有瞄准的原因,穿透力显然并不是很够。【白马义从】的骑兵挥枪轻易的将箭支击落,而赵云和典韦二人射出的那两箭威力更足,也没能要了对方的命,仅仅是插在了对方的肩膀处,因为没有足够时间瞄准的原因,他们及时的躲过要害处。随后,那两名骑兵丝毫没有慌乱的脱离队伍,剩下的【白马义从】则继续追击。

当然,若是给赵云、典韦和一百名士兵足够的时间去瞄准,肯定能够射杀许多人。不过,如今赵云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也没想过能把对方留下来。而且,如今大家的箭支都剩不多,也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若是用心去瞄准,反而会让速度降低,说不定就被对方赶上了。

十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经过一刻钟的狂奔,赵云终于看到南皮城的城墙了。

【白马义从】的战马产子幽州,皆是优良品种,速度比赵云他们的战马快了许多。不过,因为他们出发的慢,所以,虽然双方的距离在接近,却是始终隔着一段距离。如今到了自家地盘,赵云也没有太过担心。

不得不说,【白马义从】确实精锐,即使看到南皮城的城墙,他们的眼神也没有丝毫的波动,依然死命的追击赵云这一百多人。大有不将赵云他们击杀,就不回头的趋势。

“弓箭手,准备!”

赵云等百多人已经到了南皮城的城墙三百米处,而这时,赵云也听到城墙上袁常的喊声。随后,便看到城墙之上无数的弓箭手搭弓上箭,瞄准了【白马义从】。只要【白马义从】再靠近一点距离,就进入弓箭的射程。这一次可不是赵云他们那样的射击,只要【白马义从】敢前进,必定死伤无数。

“停!”

不过,【白马义从】并非是傻子,只听其中传来一道威严十足的喝声。随后,便看到【白马义从】整齐如一的停止冲锋,立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静静的看着赵云那一百多人入城,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赵云见状再次感慨,果然不愧是骑兵精锐。有机会的时候他们不会停止追击,一旦见事不可为,立马果决的退走。这样的骑兵,确实是对手的噩梦。不过,赵云却是感到心中兴奋,有对手,人生才有乐趣不是!

不久之后,南皮城内响起了震天般的呼喊声。

“赵将军威武!”

“典将军霸气!”

“袁大人英明!”

“郭大人睿智!”

总之,今夜的偷袭,让南皮城的士气再次上升。而赵云和典韦二人,则被士兵们所称颂。当然,公孙瓒营地那边,想来不会平静。

……

“咚咚咚!”

“呜呜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大地之上,南皮城内和南皮城外同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和号角声,预示着新一轮的战斗即将开启。

公孙瓒希意图扫异族,让天下成为汉人的天下。冀州之地,是他横扫异族的根基,而渤海郡,则是这个根基的前沿阵地。所以,公孙瓒必须拿下渤海郡。同时,昨夜南皮城百名士兵偷袭公孙瓒大营,没有丝毫损伤的回到南皮城,即使后来【白马义从】去追击对方,也一样没有击杀一人,己方反而两人受伤。这对于公孙瓒而言,是一个巨大的耻辱。要洗刷这个耻辱,公孙瓒必须拿下南皮城,否则,他也没有脸面说什么横扫异族了。连一个小小的南皮城都拿不下,还谈什么横扫异族?

袁常则要争霸天下,推动社会的进步。渤海郡虽然不是他的地盘,如今却是由他管辖,是他争霸天下的基础,所以,他不会让公孙瓒夺走自己的基础。因此,双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战斗。谁最后站在南皮城的城头之上,他便是最后的赢家,这一场战斗的赢家。

“鼙鼓声喧震地来,典韦到处鬼神哀!百骑直贯公孙寨,尽说赵云虎将才!”

“鼙鼓声喧震地来,典韦到处鬼神哀!百骑直贯公孙寨,尽说赵云虎将才!”

公孙瓒策马来到南皮城下,刚想说话,却是听到南皮城上二万士兵同时念诗三次方停下。而诗的内容,自然是赵云、典韦昨夜率领二万人偷袭公孙瓒大营。听到这诗,公孙瓒差点没气得吐血而亡。

“袁常小儿,你莫要得意,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

公孙瓒扬起马鞭指着城上的袁常,咬牙切齿的怒喝到。昨夜之事传扬出去,定然让他公孙瓒声名大损,所以,南皮城,他一定要拿下。

“公孙将军还请冷静,袁常如此作为,就是知道自己抵挡不住公孙将军的进攻。因此才要激怒公孙将军,若是公孙将军中了对方的圈套,那我们就真的败了。”

黑袍人见公孙瓒如此,连忙劝谏到。

公孙瓒重重的呼吸了几口,压抑下心头的怒火,平静的说道:“先生所言甚是,接下来无论袁常小儿说什么,我都不予理会。说再多不如行动,那么,我们就开始攻城吧!”

“公孙将军英明,南皮城又何足道哉!”

黑袍人轻轻的拍了一个马屁,随后二人并行回到己方阵型之中。而早就做好准备的青州黄巾,则拉着云梯,开始向南皮城冲去。

无论是公孙瓒还是黑袍人都知道,青州黄巾军的进攻,不过是在锤炼,想要拿下南皮城,并不现实。青州黄巾军有十几万人,这一战下来,谁也不知道能存活下来多少人。不过,公孙瓒不在意,青州黄巾军不是他的人马;黑袍人同样不在意,他要的是精锐,而不是一群农民。

第二八六章 南皮城之战(终!加强版)

“冲啊!”

“杀啊!”

无数的青州黄巾涌向南皮城头,十几万的青州黄巾在黑袍人的安排下,分成了十二队。由依然存活的渠帅以及在黑袍人的任命下担任的渠帅带领,轮番进攻南皮城。

从日出杀到日落,十二队的青州黄巾至少每人都经历了两轮的战斗。由初时的看到同伴倒下时的恐惧、害怕,到后面的麻木、淡漠、热血。青州黄巾在南皮城这座绞肉机的碾压之下,已经从农民蜕变到合格的士兵。存活下来的青州黄巾已经不能称他们为农民,他们已经是真正的士兵了!

南皮城内的二万守军也被分成五队,每四千人为一队。其中四队为作战部队,应对青州黄巾的进攻,剩下的那一队则为后援部队。每当其中的一队防守危急之时,后援部队就冲上,接触危情,然后退下等待。

相对于青州黄巾而言,南皮城内的士兵至少每人都经过六轮的战斗。

与青州黄巾的心情转变不同,南皮城内的士兵始终都是热血的,激昂的。因为,他们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家园而战,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他们每次都用尽力气将敌人击杀。在他们的后面是自己的家园,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为了家园,为了亲朋好友,他们必须得战,必须得保持热血,不允许自己倒下。

十几万的青州黄巾折损近四万,黑袍人对此毫不在意,死了的都是废物,唯有在战火中活下来,才是他要的士兵。

而南皮城内也折损了将近四千,虽然跟青州黄巾是一比十的比例,然而,对于袁常还是郭嘉而言,都是很沉重的消息。南皮城有着城墙的地理,还有合格的士兵,青州黄巾不过是一群农民。虽然袁常他们从来没有小觑敌人,对于阵亡的四千士兵还是感到心痛。

而且,第一轮攻城的时候,青州黄巾损失将近三万,南皮城损失仅一千不到。似乎因为经过战火的洗礼,第二轮开始的时候,青州黄巾的战力提升了,他们也变得更有士兵的血性。因此,他们在折损了一万人之后,换走了南皮城内三千的士兵。若是再战几天,相信单单是士兵的折损,就已经让南皮城无法防守了。

“呜、呜、呜!”

当南皮城外响起收兵的号角之时,无论是青州黄巾还是南皮城上的守军,同时松了一口气,战斗终于告一段落了。

公孙瓒和黑袍人脸上都带着笑容转身离去,没错,他们确实可以笑的出来。

青州黄巾经过今天的战斗,从农民蜕变为士兵,达到了黑袍人的要求,黑袍人自然笑的起来。而公孙瓒,看到南皮城上袁常紧皱的眉头,岂能不笑?他已经跟袁常说过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显然,公孙瓒很自信笑到最后的会是他。

公孙瓒没有理由不自信,南皮城内仅有二万守军,今日折损四千;青州黄巾十几万,折损四万,还有将近九万,而且,死的又不是他公孙瓒的士兵,公孙瓒需要难过?公孙瓒和邺城、魏郡早有约定,十五日内到达战场。十天的时间赶路,还有五天的时间攻打南皮城,只要攻下南皮城这座渤海郡的治所,相当于拿下渤海郡了。如今才过了两天,还有三天的时间,明天青州黄巾再攻城一天,绝对能够消耗南皮城一万的士兵。剩下六千左右的士兵,还能掀起什么浪花?可别忘记了,公孙瓒还有五万精锐士兵,他们的战力可不是青州黄巾能比的,南皮城,指日可下。

“公孙将军,恭喜你,看来渤海郡不久之后就会属于你了。”

黑袍人嘶哑的声音在公孙瓒耳边响起,即使是黑袍人,也觉得攻下南皮城是时间的问题。即使再厉害的谋士,若是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般,没有可用的助力,还能改变局面不成?黑袍人设身处地的想过,自己是无法做到的。

南皮城二万的士兵,是个短处。倘若南皮城有十万士兵,不,只要翻一倍,有四万的士兵,公孙瓒他们也别想攻下南皮城,至少,在五天之内是攻不下的。

“先生也是一样,如今这些黄巾都已经成为合格的士兵,对于先生而言,也是喜事。”

公孙瓒若有深意的说了一句,隐藏在黑袍下的面孔微滞,随后舒展开来。看来公孙瓒也并非是一无是处的莽夫,自己的用意他都看出来,却没有阻止。显然公孙瓒很有诚意,这样的盟友,正是黑袍人所需要的。

公孙瓒需要人助他横扫异族,而黑袍人则要争霸天下,大家互不干涉。虽然彼此都有戒心,却因为目的不同,不会阻碍到对方,很好,很强大!

“哈哈,公孙将军说笑了,如此喜事,你我岂能不饮酒庆祝一番!”

“先生所言甚合我意,值得庆祝!”

相对于公孙瓒和黑袍人的欣喜,袁常和郭嘉则不太愉快。兵力少是一个短处,在关键时刻,这样的短处显然很致命,而如今,则正是关键时刻。

“子龙,东平县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袁常望向身旁的赵云,沉声问道。早在之前,袁常就已经让韩恂带领在省己村训练的一千三百人前来南皮城,如今南皮城的兵力不多,能够增加一点是一点。而且,这一千三百人的战力,比南皮城的士兵高几倍,特别是他们的合击,在城墙这样的地理,更是如鱼得水。

“主公,按路程来算,他们明日傍晚便可到达,最迟后日子时便可到达!”

“傍晚过后才能到达吗?”

袁常眉头微蹙,虽然只有一千三百人,但是,这一千三百人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

首先,一千三百人的战力很强,在城上这样的地理,配合他们的小队作战方式,十人抵得上百人,这样能够减少南皮城士兵的损伤,对于撑过五天的希望就更大了;其次,他们的到来能够提升士兵们的士气,至少他们会觉得自己有援军,只要撑住,援军就会到来,如此,南皮城防守住的希望就更大了。

可惜,要明日傍晚才能到达,那么,明日白天的战斗,南皮城不知又会阵亡多少人。也许五千,也许一万,或者更多。

除了东平县的一千三百人之外,袁常也向邻近的河间国、安平郡请求支援。至于这两个地方是否会派兵增援,袁常也不清楚,而且,袁常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主公无须忧虑,吾有一计,可保明日无战事。”

正在这时,郭嘉轻松的语气响起,顿时将几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主公以为,嘉会用何计谋?”

袁常哭笑不得,看来平时自己装*逼把郭嘉给带坏了,现在也用在自己身上。袁常虽然不认为自己是蠢笨的人,但是,说到用计谋方面,跟这些顶级谋士是无法比拟的,他又怎么会知道郭嘉用什么计?瞥了郭嘉一眼,看到他嘴角诡异的笑容,心中一闪,若有所悟。

“奉孝,莫非你…”

片刻之后,袁常一脸惊讶的看着郭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待郭嘉点头之后,袁常这才相信郭嘉确实如此打算。

“主公,你和军师在说什么呢,俺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典韦挠着后脑勺,一脸的茫然之色。

袁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非有郭嘉的提示,即使是他都不敢相信郭嘉会用这个计谋。而郭嘉的计谋,则是跟昨夜一般,偷袭!

没错,郭嘉就是要再次偷袭。

而此刻,袁常终于明白郭嘉昨夜为何只让一百人去偷袭,目的,就是为了今晚的再次偷袭。这样的计谋,换成很多人都是无法想象的,谁会在偷袭过一次之后再次偷袭?而且,还是在己方兵力差距极大,士气有些低落的时候偷袭?但是,郭嘉就这么做了,让人无法挑剔的计谋。

郭嘉,确实不负他【鬼才】的称号!

第二八七章 南皮城之战(终!补丁版)

是夜子时,南皮城内两千精挑细选,热血沸腾的士兵在赵云和典韦的带领下,分别摸向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营地。

今晚赵云和典韦各自率领一千人,人数是昨晚的二十倍,但是,却不能跟昨晚那样冲杀。人少有人少的好处,也有坏处;而人多同样也有好处和坏处。人少的时候,充满热血的士兵就像一支待发的利箭,赵云和典韦是箭头,有他们二人带领,可以势如破竹的将公孙瓒的大营切割。而人多的时候,不能成为利箭,却是可以变成大铁棍,横扫面前的敌人。

二千名士兵除了带一件武器之外,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十支火把。今夜他们的目的,就是火烧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营。

有了昨晚的经验,赵云和典韦很轻松就摸到对方的营地外。而且,公孙瓒和黑袍人绝对想不到今晚南皮城内竟然还敢出来偷袭。因此,赵云和典韦各自率领的一千人顺利的将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营烧着,有不少还在睡梦中的士兵,却是被活活烧死了。

当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营地火光冲天之时,赵云和典韦率领着各自的一千人迅速撤离返回南皮城。

公孙瓒和黑袍人只是让弓箭手在后面齐射几轮,也没有追击。对方敢两次偷袭,他们也不确定在途中是否有埋伏,如果大部队追赶,自然是没有问题,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说不定营地都被烧光了;若是派小部队追赶,反而会被人家给消灭。因此,最后公孙瓒和黑袍人决定放弃这二千人,组织士兵灭火。

这一次偷袭,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营地大半起火,士兵被火烧死数千人。之所以这么容易烧起来,是因为郭嘉就算过了,今夜大风,营帐一个连着一个,自然容易烧。由此可见,当一个谋士通晓天文地理的时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就如郭嘉,诸葛亮这般,火攻烧的你没有丝毫脾气。

而赵云和典韦这边,因为有的人跑的慢了,被弓箭射杀,也将近百人。消灭的敌人不多,却是极大的打击了对方的士气。

“郭嘉郭奉孝,我记住你了!”

黑袍人站在自己的营帐中,隐藏在黑袍下精光闪烁的双目,凝望着南皮城的方向,低声自语到。

经过两天的战斗,郭嘉是南皮城出谋划策之人自然已经被公孙瓒和黑袍人知晓。毕竟郭嘉没有跟黑袍人一样,隐藏身份。虽然黑袍人经过夹子山和昨夜偷袭一事,黑袍人已经将南皮城的谋士当成对手,不过,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黑袍人自信自己会比对方更强。然而,经过今夜的这一把火,黑袍人终于再次正视郭嘉,或者说,他已经把郭嘉当成跟自己一样水平的对手。接下来,他不会再轻视对方,不会再给对方丝毫的机会。

“袁常,我必将你千刀万剐!噗!”

公孙瓒仰天怒吼,喷了一口血之后,华丽丽的昏倒了。

先是在南皮城下被袁常连番辱骂,接着又被袁常烧了两把火,公孙瓒可谓是狼狈不堪、灰头土脸,这次的战斗传扬出去,公孙瓒怕是会成为一个笑柄。多种原因凑在一起,公孙瓒气急攻心,昏倒了。

因此,第三日攻打南皮城之事自是作罢。

即使公孙瓒没有昏倒,被两把火烧得士气大跌的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联军,也不适宜继续开战。随后,两人下令大军后撤五里,同时加强警戒和巡逻,绝对不会再让袁常偷袭第三次。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若是还有第三次,他们真的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第三日傍晚,韩恂率领着一千三百经过现代化训练的士兵到达南皮城。

这一千三百人的到来,着实让南皮城内的士兵们士气大增。而且,一千三百人那不动如山,钢铁般的站姿,整齐的军容,让他们的心中再次震撼。此前两次偷袭而心中有些自得的南皮城士兵,在看到这一千三百人之后,完全熄灭了自得的心思,在这样的士兵面前,他们又有什么自得的地方?

对此,袁常和郭嘉心中都很满意。

这几日的大战都是南皮城的胜利,特别是两次的偷袭,提升士气的同时,也让军中的风气有些涣散、自满。但是,这两次偷袭的最大功臣无疑是郭嘉、赵云和典韦人的功劳。

第一次的偷袭,并不能看出郭嘉的才智,毕竟偷袭这种事,很多谋士都会这样做。因此,第一次的偷袭,身先士卒的赵云和典韦功劳最大。可以说没有赵云和典韦二人的存在,不要说一百人去偷袭,就算换成一万人去偷袭,也不会有他们这么的战绩,这一点,那一百名士兵都绝对认可,他们已经完全被赵云和典韦的武力给征服了;第一次偷袭,才是真正体现郭嘉才智的战斗,敢做别人不敢想的事。即便是公孙瓒身边那名黑袍人都想不到的事,郭嘉却想到,并且去做了。

因此,南皮城才能得到两次战果丰硕的胜利。作为南皮城的士兵,他们与有荣焉,志得意满是难免的。

有士气是好事,但是,不能太过。袁常和郭嘉都知道,如果公孙瓒发狠了要进攻南皮城,南皮城绝对守不住。因为公孙瓒的野心更大,他要吞下整个冀州。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公孙瓒的精锐没有参与到攻城战之中,仅仅是黑袍人原本一群农民的青州黄巾攻城。即使是这样,南皮城在人数的巨大差距下,还是折损了将近四千人。

作为决策人,袁常和郭嘉无疑是冷静的。如今,因为这一千三百人的到来,让原本自得的士兵们都收敛心思,在士气高昂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平常心,南皮城没有失败的理由。这一点,袁常和郭嘉都深信不疑。

当一缕阳光划破天际,温暖的光线照射在身上之时,南皮城内外再次动了起来。

“咚、咚、咚!”

“呜呜,呜呜!”

战国震天,号角连绵,公孙瓒的精锐大军,还有黑袍人的青州黄巾,十几万的人马如潮水般涌向南皮城,即使是士气高昂的南皮城士兵,看到城下比蚂蚁还密集的人头,他们的心中依然一阵颤动。

不过,在看到城头中央那几道巍然不动,神色淡定的身影,士兵们也都镇定下来。有几位大人和将军坐镇,他们没有必要害怕。

“子龙,洪飞,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末将遵命!”

赵云和典韦二人抱拳,干净利落的转身,走下城头。随后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响起,赵云和典韦二人策马走出城门,二人独自面对公孙瓒和黑袍人十几万的大军,脸上没有丝毫的惧色。

“赵将军威武!”

“典将军霸气!”

“必胜,必胜!”

看到己方两名将军如此傲然绝世的姿态,南皮城上的士兵顿时都激动、忘情的怒吼起来。有多少武将敢在十几万的大军面前睥睨的挺立身躯,或许有,但是士兵们没有见到。如今,他们却是见到自家将军如此姿态,岂能不让他们兴奋。

而看到士兵们的战意都被激发,袁常和郭嘉相视一眼都笑了,这就是他们要的效果。一边的韩恂看着城下的赵云和典韦二人,心中没有丝毫嫉妒,因为他们是战友。而且,韩恂同样有自己骄傲的地方。赵云和典韦高强,韩恂自叹不如,但是,韩恂他会练兵。韩恂相信,接下来的攻城战,他所训练的一千三百人,绝对会给公孙瓒他们一个惊喜!

“常山赵子龙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赵云扬起【虎目龙纹吞星枪】,睥睨的望向公孙瓒大军的方向。

“陈留典洪飞在此,谁敢和俺打一场!”

典韦的气势丝毫不弱于赵云,双戟舞动的虎虎生风。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赵云和典韦二人此刻就站在城门口,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十几万大军,却是没有丝毫动静。

武将对战并非是一定要进行的,但是,武将对战却是一个给己方提升士气,打击敌方士气的好机会。袁常和郭嘉的目的就是如此,己方的士气已经提升了,无论公孙瓒是否要武将对决,这已经是注定的事。

而公孙瓒若是不战,那么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军士气必定低落,这对接下来的攻城有着致命的缺陷。今天已经是第四天,明天若是还不能拿下南皮城,公孙瓒的脸就丢大了。虽然折损的数万人都是黑袍人的青州黄巾,但是,别人不会这么看,他们只知道这一次的主帅是公孙瓒就够了。再加上两次偷袭,公孙瓒若是无法将南皮城拿下,这个耻辱将背负一生。

“呼!”

公孙瓒重重的吐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场武将对决是不能避免的。但是,公孙瓒没有畏惧,因为他还有底牌。原本,这个底牌是要准备留给袁绍或者曹操的。不过,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底牌不用看来是不行了。

“来人,传令玄德率军上前。”

公孙瓒对着身旁的亲兵淡淡的说了一声,对此,黑袍人也没有丝毫异样,公孙瓒底牌的存在,他是知道的。而且,黑袍人也很好奇,能够与战神吕布对战的三兄弟,究竟有多强。看来,今天终于能够亲眼见证了。

不多时,一只近万人的军队出现在战场上,其中三名领头的武将策马来到公孙瓒和黑袍人身旁。

其中一人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手中一对雌雄双股剑;左侧一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手中一柄青龙偃月刀;右边一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手中一支丈八蛇矛。

此三人正是虎牢关前与吕布战的难舍难分的刘、关、张三兄弟。

刘备本为平原相,乃是当初公孙瓒举荐。平原本是冀州领地,刘备也算是袁绍的属下。不过,刘备和公孙瓒是师兄弟,而且刘备能够担任平原相也是公孙瓒举荐。如今会跟公孙瓒一起,也实属正常。

关羽和张飞二人来到阵前,并没有与公孙瓒言语,而是将目光望向南皮城城门口的赵云和典韦。

这一看,关羽和张飞二人顿时神色肃然,对方都是高手。

不过,关羽和张飞没有丝毫惧怕,身上反而升腾起浓浓的战意。到了他们这样的实力,对手难得一见,今日能够碰到两个,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幸事。

“二弟,三弟,如何?”

刘备将目光看向自己的两个兄弟,低声询问到。

关羽神色肃然,沉声道:“大哥,那两人不凡,我们的胜负在五五分!”

刘备沉吟一番,随后叮嘱道:“既然如此,你们便战,不过勿要小心!若是不可为,便退!”

关羽眼中闪过感动之色,不过,很快就掩去,坚定的说道:“大丈夫唯战死而已,岂有不战之理,大哥且放心!”

言毕,关羽和张飞二人拨马上前。

同时,城门下的赵云和典韦二人也拍马上前,四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激起一道道火花,四人之间的战斗,必定是一场龙争虎斗!

第二八八章 赵云、典韦VS关羽、张飞

张飞看了关羽一眼,嚷嚷道:“二哥,让我先战一场,我的蛇矛早已**难耐了!”

关羽扫了一眼张飞,神色颇为无奈!

张飞是个屠夫,工人阶级,地位并不低下,当初和刘备、关羽结拜的时候,还是用他家的庄园。放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张飞就是个企业家。而且,张飞还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企业家。平时喜欢像士人那样穿件白衫、饮着酒,兴头一来,便念几句诗。张飞的肚子里还是有些墨水的,大闹长坂桥、义释严颜等都可以看的出来。只不过张飞因为他粗暴的性格,所以被大部分描写他的人给黑了。

三兄弟私底下在一起的时候,张飞还像个文人。一旦到了战场上,那火爆的性格便主导,就像个实实在在的莽夫,好像有双重人格一般。

张飞见关羽不反对,当即勒马、四蹄高扬,丈八蛇矛舞动,催马上前,同时口中大喊:“我乃燕人张翼德,何人敢与我一战!”

对面赵云和典韦二人也没有言语,只见典韦舞着双戟,双腿夹紧马腹拍马上前,口中同样大呼:“陈留典洪飞在此,那黑大个,俺来领教、领教!”

“典将军威武霸气!”

“张将军勇武不凡!”

见到典韦和张飞拍马到战场中央,双方的士兵同时高呼,为自家将军鼓舞、呐喊,鼓声、锣声震天,端的是气势滔天,地动山摇。

“喝!”

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双方的士兵离的如此之远,却也觉得耳朵中“嗡嗡”直响,心下更是骇然。

“吃我一矛!”

“接俺一戟!”

“铿!”

典韦双戟斜劈下去,张飞蛇矛向前刺来,两件俱是精铁打造的武器,交击在一起,顿时响起一道金属碰撞之声。

这一击二人皆是用了十分的力道,如今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切磋,谁也不会留手。至于试探对方实力这种事,谁也没有去做,当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出对方的实力,不需要再去试探了,若是留手,说不定倒下的就是自己。

二人全力的一击,力有千钧之势,彼此虽然都能承受的住。然而,胯下战马却是无法承受,在武器对撞之时,战马同时后撤。他们二人的战马只是比普通的战马精良少许,并非是宝马,二人的力量,已经不是战马能接受的了。

“哇啊啊,那黑大个,可敢与俺步战否!”

典韦似乎不满意胯下战马的表现,扬起双戟,怒喝一声,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在马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那马向着城门奔去。

“有何不敢!”

张飞同样不满战马的表现,应喝一声,亦是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战马赶回自家阵营。对于步战,张飞同样不惧。

“再来!”

二人同时大呼一声,脚下发力,向着对方奔去。即使是二人奔跑起来的气势,也是让双方的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就好像是骑兵在奔跑。

“铿!”

“锵!”

典韦双戟劈、砍、砸出,每次都是千钧之力,就好似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灭一般,戟在空气之中划过之时,竟隐隐有呼啸声,似乎要将空间给破开。

张飞的蛇矛亦是不遑多让,刺、扫、戳运用的也是如鱼得水,每次攻击或者格挡也有着典韦那样的气势,无不让人为之色变。

“铿锵!”

当见这一刻,典韦双戟同时斜劈,牙齿绷得紧紧,脸色狰狞,圆鼓的双眼更是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战斗已经持续了一百多回合,典韦似乎已经忘记了这是在战场之上,眼中只有张飞一人的存在,如今他的念头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了眼前这黑大汉。

而张飞亦是如此,蛇矛横扫,撞击在典韦的双戟之上带起一串火花,口中怒喝一声,双脚用力一踩,地面竟是被踩出两个两三寸深的脚印,蛇矛再次猛的戳向典韦。

典韦双戟交叉格挡,一戟拍开蛇矛,右脚跨前,右手一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砸去,只要张飞被砸实了,必定是脑浆迸裂,血水飞溅。张飞若是这样就被典韦砸死,如何称得上万人敌?只见张飞上前两步,双手握住蛇矛中央,矛尾从后扬起,砸向典韦的戟刃,火花串起,二人却丝毫不在意,虚晃一下,二人同时退开。

百多回合全力的战斗,二人都有些喘气,脸上却是都带着兴奋之色,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正是如此。

即使如今的天气并非如此炎热,二人却是早已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二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流下,滴在地面之上,眨眼间便消失无踪。然而如今在战场上,谁也没有那多余的时间去擦汗水,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

“你且稍候,待俺脱了这累赘!”

典韦朝着张飞大喝一声,随后便直接将身上的铠甲脱了扔到地上,他也不担心张飞会偷袭,到了他们这种实力,遇到相当的对手极为难得,至于偷袭这种事,可是不会发生。

“我也正有此意!”

张飞也是脱去铠甲,直接扔到地上。

二人同时脱去铠甲,赤着胳膊,看的双方的士兵目瞪口呆。

只见两人的双臂青筋冒起,犹如虬龙一般凸起,青铜色的皮肤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如此的有光泽。

“来战!”

待二人脱去各自铠甲,站定完毕,同时大喝一声,操起武器向对方奔去。戟来矛往,杀的是地动山摇、风云色变,而双方的士兵早已忘记呐喊助威,看着两人的战斗目瞪口呆。此时任何的言语来描述他们都是多余的,唯有实际的行动,才能抒发出心中的激昂之情。

战了四五百个回合,二人早已是气喘如牛,然而,身体的疲惫,却无法制止他们精神的亢奋,谁也没有停止战斗的。对手,难得一遇,谁也不想退去。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急促而短暂的号角声响起,典韦和张飞同时一愣,因为号角声是在双方的军营同时响起,意思他们自然明白,是让他们后退。绵长而响亮的号角声是进攻,短暂而急促的号角声是撤退,身为军人,他们自然明白。如今这个情形,显然袁常和刘备都发出撤退的指令。二人虽然还想再战,但是,作为军人,服从命令是基本要求。二人对视了一眼,颇有惺惺相惜的意思。

“那黑大个,有机会,再和俺战一场!”

“我等着你!”

二人收起各自兵器,捡起地上的铠甲,向着己方的方向走去。

“二哥,接下来看你的了!”

张飞穿起铠甲,翻身上马,对着关羽低语一声,随后策马回到刘备身旁。

“嘿嘿,子龙,靠你了!”

典韦一脸兴奋之色,就好像做过某种爱做的事之后的表情,当然,相对于某种事,战斗让典韦更加兴奋。

今日本来要靠赵云和典韦二人的威势,提升己方的士气,奈何关羽和张飞出现,特别是典韦和张飞一战,袁常士气大涨,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士气也大涨。如今,想要打击对方的士气,只能靠赵云和关羽一战。

赵云也知自己责任重大,没有多说什么,拨马挺枪上前。

那边关羽扬起鹦哥绿袍,抡起青龙偃月刀,拍马上前。

“常山赵子龙!”

“河东关云长!”

二人凝声报出各自姓名,虎目望向对方,身上气势上涨,空间都为之凝固。至于双方士兵,也不再呐喊、助威,如此猛将对决,呐喊助威已然没有效果。

“吟、吟!”

“唰、唰!”

赵云手中虎目龙纹吞星枪斜指关羽,枪上龙吟之声骤然响起,好似欲破枪而出;关羽青龙偃月刀舞动,风声不止,就如刀名,青龙舞动。

报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二人都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赵云神色平静,仔细的打量着关羽,想要寻找出对方的破绽。

相对于赵云的平静,关羽则心中有些压抑,赵云的气息,给他一种极大的压力,就好似站在泰山前那种感觉。隐隐的,关羽有种自己不如赵云的感觉。然而,关羽是骄傲的,怎么能让这种感觉影响自己。

“喝!”

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扬起,从后往前劈去,形成一道半月弧形攻击。面对关羽来势汹汹的攻击,赵云虎目龙纹吞星枪轻盈的点出,枪尖点在刀刃之上,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赵云不慌不忙,手腕轻动,力道已被卸去十之**。

从关羽的这一击,赵云已然明白关羽是属于什么类型的武将。

势大、力沉,刀刀杀机十足,倘若抵挡不住的话,很有可能毙命在关羽的大刀之下。不过,关羽这样的攻击杀伤力很足,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后劲不足。也就是说,关羽的战斗不能持续太久。

就从历史上来看,关羽每场战斗都是很快解决。

华雄能够斩杀十八路诸侯大将数人,显然是有实力。然而,几个回合就被关羽给斩杀,便是因为他不能挡住关羽汹涌的攻击。否则,时间拖久了,对关羽就极其不利。关羽的战斗之中,打的最久的一场显然是与庞德的战斗,持续了一百多回合。除此之外,关羽的战斗都在一百回合之内。

当然,以赵云的枪法,与关羽游斗显然是最合适的。然而,那样做说不定会让己方的士气下跌,高手之间过招,普通的士兵看不懂太多,他们只知道己方武将在躲闪,不敢与对方硬拼。这一点,显然不是赵云所要的。

如果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赵云硬挡关羽的攻击是很不明智的。但是,别忘记了如今的赵云从袁常的太极之中感悟出新的枪法,对于关羽的攻击,已然没有畏惧。

因此,与关羽硬拼,赵云无所畏惧!

“喝,接我一枪!”

赵云自然也不会只接关羽的攻击,同样,赵云没有多余的动作,凌厉的枪法使出,关羽顿时变得神色肃然!

【一探天枢】!

赵云【七探盘蛇】枪法的第一式使出,犹如星辰从天际砸下,紧接着与西门吹雪对战时领悟的第二式紧随其后。

【二探天璇】!

面对如此凌厉的枪法,关羽同样没有犹豫,青龙偃月刀越舞越快,在身子周围旋转,犹如一条青龙盘旋而上。

【飞龙在天】!

关羽刀法中的招式,可攻可守,密不透风的防御,赵云攻的再快,也无法攻击到关羽身上。

双方的士兵此时早已看呆了,典韦和张飞的战斗充满了力量,是力与力之间的对决。而赵云和关羽,招式华丽、精致,是技巧的对决。没有人会认为赵云和关羽的招式只是虚有其表,招式之中蕴含的杀伤力,谁都看得出来。

关羽虽然挡下了赵云的攻击,然而,关羽此刻却是有苦自知。

他的战斗并不能持续太久,【飞龙在天】的舞动,使得他的双臂负担加重,若是继续如此下去,败的必定是他。

当下,关羽双眼凝视赵云,双手托住大刀,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平凡的斜劈。

【亢龙有悔】!

关羽刀法的另一式,霸气绝伦的刀法,就像是一头青龙从刀上破出,从天际降临向赵云。

【盘蛇】!

赵云没有丝毫犹豫,这一招的威力不用看也知道有多凶猛。然而,即使如此,赵云和胯下的战马还是后退了好几步。

赵云双眼豁然闪亮,关羽这一招果然霸绝。与典韦切磋的时候,典韦都无法将他逼退,而关羽却做到了。并非说关羽的力道比典韦强大,而是因为关羽的这一招极其霸气,让人无法抵挡。

刀是百兵之中的霸者,想让所有的武器都臣服。

赵云身上的战意再次升腾,想让他臣服,除了袁常,谁也不行。即使是郭嘉,赵云也只是尊敬,而非臣服。

枪乃百兵之祖,所有的兵器都是从枪衍生而来,刀又岂能让枪臣服?

想到这里,赵云心中闪过一抹亮光,似有所悟。一股无匹的霸气从赵云身上升起,这一刻的赵云,就像是郡王将领。

赵云双目直视关羽,长枪擎出,只用右手托住,直直的刺向关羽,没有多余的动作。

【四探天权】!

这一式充满了王者的气息,关羽眉头微皱,却是发现任他如何闪避,都无法躲开。当下,关羽也不躲闪,大刀扬起,直直的迎了上去。

【四探天权】vs【亢龙有悔】!

“铿!”

一道清脆的金属交击之声响起,赵云双目清亮的望着关羽,手中长枪横握。再看对面关羽,大刀脱手,插在二人战马中央。

这一次对决,关羽败了,败的毫无脾气,赵云的实力,无愧于吕布之下的第一人!

ps:我是喜欢云哥的,所以,亲,你们懂得!若是不喜欢的人,我也只能表示抱歉了!!

第二八九章 南皮城之战(真!终结版上)

关羽败了,败的没有丝毫脾气。

关羽无疑是高傲的,曾经他也以为天下能够与他对战的武将两只手可以数的过来,仅仅是能够与他对战,而非是击败他。

吕布不算在内,关羽自知不敌,然而,吕布这样的绝世武将怕是百年难得一遇。吕布强是强,缺点也很明显,只有武力。正如当初的霸王项羽一般,睥睨的姿态,世间无人可敌。然而,强如斯的项羽,还是被韩信给逼得乌江自刎。而吕布与韩信一般,关羽熟读春秋、孙子,他同样能够借助其他手段击败吕布。运用兵法,同样是实力的一种。

当然,这些都是关羽曾经的看法。

今日,他败在赵云手下,他才知道,除了吕布之外,天下之间还有如此猛将。而且,眼前的赵云与吕布不一样,赵云没有睥睨、霸绝的姿态,关羽能够看得出来,赵云同样懂得用兵,且不会弱于他。对于高傲的关羽而言,个人的武力比不过对方,用兵也不一定能赢过对方,他是彻底的败了,败的没有脾气。

如今摆在关羽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路就是归降,然而,关羽显然不会投降;那么,另外一条路就是死,关羽不惧死,可惜大哥大业未成,他不能继续陪伴大哥走下去了。

“武道之路没有终点,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再战!”

关羽已经闭目等待死亡的降临,他是绝不可能投降的。然而,等了半天死亡的感觉没有来到,却是听到赵云平淡的话语。

关羽能够听得出来,对方并非是在嘲讽他,语言真诚,没有丝毫的作伪。关羽知道,自己欠对方一份人情,也可以说是欠赵云的主公袁常一份人情。作为忠义的代表,关羽牢记这份人情,只要不违背他的忠义,这一份人情,他早晚会还。

“驾!”

“驾!”

关羽拔出插在地面的青龙偃月刀,似乎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青龙偃月刀隐隐发出低鸣之声,似乎在忧伤,似乎又在鼓励。关羽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然的回到己方阵营,静静的立在刘备身后。

至于另一边的赵云,为什么会放过关羽呢?关羽如此实力,在战场上,显然是个很可怕的存在。

当然,赵云放过关羽自然是袁常的叮嘱。

袁常身为穿越者,对于冀州这一战显然是很清楚的。公孙瓒入侵冀州的时候,就有刘备的身影,因此,袁常就猜测过桃子三兄弟会出现。所以,袁常就跟赵云和典韦说过,若是战场上碰到关羽和张飞二人,不要取他们性命。

对此,赵云很无语,之前他也不认为自己能战得过关羽,若非关键时刻领悟【七探盘蛇】的第四式,估计两人也就战成平手,想不到袁常比他还自信。而事实袁常也对了,赵云确实胜了关羽。

袁常对赵云这么信任,自然是有原因的。

在穿越前,只要喜欢三国的人,都会对那些武将的实力排名感到好奇。因此,网上的人也经常在讨论。

一吕布,二赵云,三典韦,四关羽,五马超,六张飞,七许褚,八黄忠…这个排名是袁常穿越前网民们比较常用的说法。

吕布第一,地位无可撼动。至于之后的七人,说法众多,各有各的支持者。而有的人则认为黄忠当时年迈,尚且能够与关羽战平,并且差点以弓箭射杀关羽,若在年轻之时,黄忠绝对是能够与吕布匹敌的猛将。有人说黄忠射箭不算武力,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箭法也是实力的一种,若是那样说的话,还不如大家都不用武器,赤手空拳对战就是了。

武将们的排名暂且不论,除却吕布之外,其余人就当做是实力相等。按理来说,赵云和关羽战力一样。但是,别忘记了,如今这个时代,因为袁常的到来已经产生了变化。赵云从袁常那里学习了太极的奥义,领悟了【七探盘蛇】,已经走到了其他人的前面。所以,赵云能够胜过关羽,显然是在情理之中。

至于说张辽、太史慈、甘宁、颜良、文丑等武将的实力,与这八人显然不在一个档次。

有人肯定又有疑惑,当时关羽不是对张飞说张辽的实力不在你我之下?从这句话看似说张辽很强,实则不然。

张辽确实强,却还没到关羽这种地步,算是在顶级武将和一流武将之间。关羽这么说,是尊敬对手的实力,这是一个原因。其次,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在提醒张飞不要轻视对手,张辽仅比他们弱一线,倘若张飞大意,说不定就会丧命在张辽手中。

话题有些扯远了,赵云能够战胜关羽,在袁常的预料之中。之所以不让赵云取走关羽性命,自然有袁常的考虑。

在三国的长河之中,刘备显然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这一点毋庸置疑。

刘备可以算得上是天煞孤星,只要刘备到的地方,都会遭殃。

刘备在公孙瓒麾下,公孙瓒被袁绍击败;刘备跑到徐州陶谦那,陶谦被曹操狂虐,最后还把地盘让给刘备;最后,徐州的地盘又被吕布给夺了;接着刘备又与吕布和好,联合曹操一起干掉吕布;随后,刘备又判出曹操,逃奔袁绍,袁绍杯具了,冀州被夺;刘备还不死心,又跑到本宗刘表那,刘表也杯具。总之,刘备走到哪,哪就有人杯具。

可以说,刘备的存在,贯穿了整个三国的线路。而作为刘备的兄弟,关羽和张飞也起着重要的作用。所以,在袁常达到自己预定的目标之前,刘备还不能衰亡,必须要让刘备继续搅动天下风云,让历史的轨迹更加趋近,等到时机成熟,袁常才会崛起,震惊天下。

“大哥,让你失望了!”

关羽策马来到刘备身旁,神色羞愧的说道。没能完成刘备的嘱咐,反而败给对方,这一次的对战,着实让关羽高傲的心思平复了许多。

“无妨,二弟你没事就好了!”

刘备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低声安慰着。

“二弟,三弟,如今你们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记住这一次的教训,以后你们才会变得更强大!”

安慰过后,刘备又神色严肃的教诲了一番。

对此,关羽和张飞二人神色端正的接受,曾经他们以为自己很强大。今日一战,他们确实感悟颇多。

公孙瓒也没有责备关羽,并非是关羽实力太弱,而是对方太强。毕竟当初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与吕布交战之时,公孙瓒也在场。而且,若非他们三人出手,公孙瓒怕是已经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下。

这一次刘备是来帮他,并非是他的属下,而且关羽还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公孙瓒自然不能出言责备。

公孙瓒没有想到,这南皮城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武将,着实让他震惊了一番。

不过,公孙瓒并非太在意。关羽战败,己方士气没有减弱,相反还有提升。毕竟关羽和赵云的战斗摆在那,谁都能看出关羽的厉害。对方有赵云和典韦,己方也有关羽和张飞,所以,士兵们不再惧怕赵云和典韦的威势。

如今的情形,已经足够了,南皮城,他公孙瓒势在必得!

“先生,如今我军士气大增,可以攻城否?头阵,便交由先生的部下进攻,如何?”公孙瓒脸上挂着微笑,低声询问到。

“公孙将军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意见!”

黑袍人岂能不知公孙瓒的想法,四人刚交战结束,南皮城内守军的士气高涨,若是攻城,必定是一场艰辛的战斗,公孙瓒的目的自然是想让黑袍人的部下去消耗。等南皮城的守军士气平复下来,公孙瓒再让士兵参战,算盘打的极好。

不过,黑袍人也不介意。

经过前日一战,青州黄巾已经是合格的士兵,也仅仅是合格,精锐士兵还算不上。黑袍人也不是非常满意,既然公孙瓒给他机会继续练兵,他自是求之不得。而且,接下来的冀州战事,依靠的还是公孙瓒那五万精锐士兵,如今大家联合,黑袍人吃点亏也认了。这个账,早晚要算清!

黑袍人望向身旁的亲兵,淡淡下令道:“传令下去,一炷香之后准备攻城,执行士兵准备,但有逃脱者,立斩无赦。另外告诉他们,拿下南皮城,城内的财物、女子,都归他们所有!”

“是,军师!”

毕竟是黄巾出身,得知黑袍人的命令,顿时都兴奋不已。那下南皮城,所有的财物和女子谁抢到就是谁的,他们一路上已经憋了这么久,此刻哪还不会奋力作战。

一边的关羽和张飞眉头皱起,然而看到刘备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他们也就没说什么。

“冲啊!”

“杀啊!”

青州黄巾在财物和女子的刺激下,都悍不畏死的冲向南皮城,新一轮的攻城,又开始了!

第二九零章 南皮城之战(真!终结版中)

“咻、咻、咻…”

“轰隆隆…”

南皮城上,弓箭如雨点般坠下;巨石、檑木也如冰雹般砸下,攻城的公孙瓒和黑袍人的人马一个又一个的从云梯上跌下,摔在城下。有的人运气好,在云梯下方的位置,摔的不是太严重,还能爬起来继续战斗;而有的人,不是手断就是脚断,或者颈椎移位。当然,相对于那些从云梯上坠落毙命的人而言,他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至少还保住了一条小命。

自从赵云、典韦和关羽、张飞四人的战斗结束之后,公孙瓒和黑袍人则下令大军攻城。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仅仅半天不到的时间,南皮城这部绞肉机已经带走将近三万的生命。在这个只有一千七百万人口的时代,三万条生命,已经是一个相当大的数目了。

黑袍人的青州黄巾经过前几日的战斗,已经有数万人丧命。今日的战斗,更是有将近一万五千人丧命,二万人或重伤或轻伤。然而,剩下的青州黄巾,身上的气息更加的铁血、狂暴,如今的他们,已经与精锐士兵的气息没有区别了。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的战斗方式与精锐士兵还有差距。不过,他们有了这样的气息,只要再经过一番训练,相信他们就是一股极其强悍的军队了。

值得一提的是,统领这些黄巾的最初始的渠帅已经全部阵亡。而新任的渠帅,都是黑袍人提拔,可以说,这支黄巾已经完全被黑袍人掌控。当然,只要有心人都清楚,这些渠帅这么容易就阵亡,似乎有阴谋在里面。

不过,这种事跟公孙瓒没有关系,跟南皮城内的袁常更加没有关系。

公孙瓒的士兵在黑袍人的人马攻城几轮之后,在午时的时候,也加入了战斗。公孙瓒的精锐士兵参战,无疑给南皮城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没有公孙瓒的士兵加入之前,南皮城的守军和青州黄巾的伤亡比例约为一比六,然而,在公孙瓒的士兵加入之后,南皮城的守军和公孙瓒双方的伤亡比例降到一比三,整整低了一倍。可见,青州黄巾的战力和精锐士兵还是有着极大的差距。

公孙瓒只派出二万人参战,阵亡六千余人,重伤而不能继续战斗的也有四千人左右。南皮城内的守军阵亡三千余,重伤三千余,二千人轻伤。原本人数就少的南皮城,在少了这八千兵力之后,更是捉襟见肘。因此,那二千余轻伤士兵,也顾不得养伤,继续加入战斗,却是让伤势加剧,或重伤,或战亡。这一战,可以说是极其的惨烈。

任何的计谋策略已经没有效果,大家拼的就是实打实的实力,没有丝毫技巧可言。

“枪兵,刺!”

“盾兵,举盾防御!”

“刀兵,砍!”

在南皮城的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这样一支十人小队,配合的完美无瑕。而这些小队的成员,自然是韩恂在东平县训练的那一千三百人。

他们以十人为一小队,有刀兵,枪兵,盾兵等等。其中一人为小队长,负责观看战局,同时进行指挥。有人接近城墙,而刀兵攻击不到时,小队长便会指挥枪兵攻击;而一旦对方的士兵能够攻击到己方士兵,小队长立马就会指挥盾兵进行防御,随后刀兵补上一刀,干净利落的解决敌人。同时,城下公孙瓒的弓箭手也会向着城头的守军放箭,这种时候,小队长也没有指挥,当有箭支落在附近之时,盾兵则会自觉的去防御,其他人则是极其放心的将天空上掉下的弓箭交给盾兵解决。没有一定时间的配合,想要做到这一步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单单是这一千三百人,击杀的敌人就是他们的好几倍,特别是公孙瓒的精锐士兵,更是他们照顾的对象。而且,令人震撼的是,这一千三百人除了少数人重伤之外,没有一人阵亡。如此战绩,着实惊人。

“公孙将军,太阳已经落下,可以鸣金收兵了。南皮城如今不过是困兽犹斗,如今城内一万人不到,明日我们一举拿下便是!”

太阳渐渐西斜,公孙瓒似乎还不打算撤军,因此,黑袍人不得不出声提醒。攻城一方本来就处于不利的地位,若是夜间攻城,更是不利。黑袍人明白公孙瓒的想法,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公孙瓒极为愤怒,所以想着能够早一刻拿下南皮城。不过,冀州才是如今的头等大事,黑袍人自然不会让公孙瓒如此不智。

“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便撤军吧!”

公孙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挥手示意亲兵去传达撤退的命令。

公孙瓒作为一名大将,与异族战斗过无数次,自然明白夜间作战的难度。但是,心头的怒火却是让他失去了理智。不过,幸好身旁有黑袍人在时刻提醒自己,否则,怕是公孙瓒的威名就会折戟在这小小的南皮城。

当然,有一点公孙瓒却是不知道,若是没有黑袍人的存在,袁常和郭嘉也不敢使出偷袭和空城计这样的计谋。因为,没有一名冷静、多智的谋士在身旁出谋划策,任何的计谋都不会有人帮你脑补、疑惑而使得大军畏缩不前。特别是像公孙瓒这种刚愎自用的人,若是没有黑袍人,他早就先干一场再说。至于夺取冀州的事,以后再说便是。

“玄德吾弟,明日你的兵马可否助我攻城?”

当大军开始后撤的时候,公孙瓒扭头望向一边的刘备三兄弟,笑着问道。

原本公孙瓒是没有打算让刘备加入攻城一方,毕竟等拿下南皮城之后,城内的人口、资源就公孙瓒和黑袍人平分。如今他们两人的麾下兵马折损许多,而刘备再参与进来,必然要分一杯羹。而刘备仅仅是参加明日的一战,就能获得他们相等的利益,相信大多数人都不愿意。

公孙瓒虽然刚愎自用,但是有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南皮城不过是冀州一个中等城市,人口和财物也就中上,就算分给刘备一些也没什么。跟整个冀州的资源比起来,不过是九牛一毛。既然如此,为何不快点结束南皮城的战斗,然后前往邺城掌控整个冀州。

公孙瓒的邀请显然是极具**力的,能够分到南皮城的财物,而且还有人口,要知道这可是士兵的来源。

因此,刘备没有丝毫的迟疑。

“伯珪兄长发话了,弟自是不会推辞!”

闻言,公孙瓒、刘备和黑袍人同时笑了起来,似乎南皮城已经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当然,三人的笑容之下,却是有着各自的心思。

第二九一章 南皮城之战(真!终结版下)

“杀啊!”

“冲啊!”

“拿下南皮城,里面的财物和女人都是我们的了!”

无数的人头喊着不一样的口号,架着云梯,蜂拥着冲向南皮城。然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攻下南皮城。

“弓箭手,手!”

“长枪兵,刺!”

“巨石,檑木,扔!”

南皮城上,百夫长、都尉大声的指挥着,手中的武器也没有迟疑,每一下都凶猛的击向敌人。跟攻城的人马一样,他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守住南皮城。

午时还不到,南皮城下就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有青州黄巾的,有公孙瓒的,也有刘备的,同样,南皮城守军的尸体也有。然而早已经杀红了眼的人们,哪里还会顾及城下的尸体,此刻他们一方的念头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而另一方则是防守,防守,再防守。

今天,是第五天,公孙瓒他们若是拿不下南皮城,则必须要离开前往邺城。因此,公孙瓒也不再留手,将麾下的精锐派出。

在攻城之时,公孙瓒他们集合了一千的精锐,都有着军中百夫长的实力。大部分都是公孙瓒的亲兵,少数是刘备和黑袍人的亲兵。为了拿下南皮城,他们也没有藏私。这一支千人精锐隐藏在攻城士兵之中,直到快到了城头才展露獠牙,让南皮城的防线被攻破了好几处,差点就让南皮城头失陷。

不过,东平县那久经训练的一千三百人及时守住,将这一千人或斩杀,或击退。最终守住了城头,然而,为此一千三百人却是以五百人的性命为代价。如此伤亡,让袁常他们都感到心痛。这一千三百人每一个拿出来都是百夫长级别,将来都是军中的栋梁,然而,如今却是丧命在南皮城。

南皮城的守军已经只剩下五千人,城头多处防线都在告急,后备部队也多次出动,也损伤了许多。而且,后备部队因为战斗多次,大部分的人连挥动兵器的力气都没有。

“主公,若是继续如此,南皮城怕是守不住了。如今城内精壮还有许多,不如让属下去召集他们来守城?”

“不行!”

袁常很果断的摇了摇头,坚决道:“我们身为士兵,职责就是保卫百姓的财富和生命。若是我们连保护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或许很多人觉得城池要被破灭,召集百姓来防守是理所当然的事。然而,他们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都是普通人,战场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他们是我们保护的对象。就算敌人攻破城池,难道还会屠杀百姓不成?身为士兵,我们就要有战斗的决心,即使战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们也不能用这样的借口去让百姓来替我们军人送死!”

“主公仁义,属下有罪!”

郭嘉闻言,深深的给袁常鞠了一躬。

而在袁常身边的士兵们,听到袁常的话,也都震惊了,感觉心中有一股热血要从体内冲破,让他想要发*泄出来。

古往今来,只要在城池危急的时刻,将帅们都会召集城内的青壮,甚至妇孺来帮忙守城,或许因为习惯了,让所有人都觉得正常。或许他们认为,城池失守了,百姓们也跟着遭殃。然而,今日袁常的一席话,却是让他们感悟、觉醒!

敌人攻下城池,难道会屠城杀害百姓吗?朝廷征召士兵,给他们粮饷,就是让他们保护百姓的家园,若是他们保护不了百姓,又有什么资格接受这一切?他们的粮饷都是来自百姓,难道他们就只有索取而没有付出?而他们作为士兵,从成为士兵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在享受一切的时候就要开始履行他们的责任和义务。召集百姓帮忙,说好听点是守城,说难听点就是送死、拖延时间而已。

没有经过训练的青壮,他们又能怎么战斗?或许他们看到鲜血就会晕厥,然后被敌人击杀。

“奉孝,这非你之罪。这一切的根源皆是野心家所带来的,只要我们活一刻,就要保护百姓,保护他们的家园不受侵犯。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战斗,让百姓们能够安心。”

袁常言毕,拔出腰间的佩剑,大步走到城头前,袁常他同样能斩杀敌人。

“哈哈,主公能杀敌,嘉岂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郭嘉大笑一声,同样拔出一把剑来到袁常身边。并且,郭嘉隐隐的保护着袁常的安慰,郭嘉知道,天下可以没有他郭嘉,还会有更多的智谋之士。然而,袁常却是古往今来唯一的一人,绝对不能有事。

“我等愿与大人守卫家园,斩杀敌人!”

热血的士兵们终于忍不住,疯狂的咆哮起来。

他们知道,眼前的大人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大人。他们之前也有着跟郭嘉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召集城内百姓来帮忙守城。然而,当听了袁常的一席话之后,他们才知道自己错了,觉得羞愧。城内有他们的亲人,好友,他们应该受到自己的保护,他们若是还要亲人,好友来帮忙,如何对得起军人这个称呼?

“守卫家园,斩杀敌人!”

袁常身边的士兵听了袁常的话,都开始咆哮起来。而其他地方的士兵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当袁常的话渐渐传到他们的耳中之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咆哮起来。有如此大人,他们又怎么能不卖力杀敌?就算不为了大人,也为了他们的亲人,好友,以及城内的家园。

“咚咚…”

“铮铮…”

突兀的,城墙之上响起了鼓舞人心、充满杀伐气息的琴声。袁常转身望去,却是不知何时刁秀儿正坐在一旁,纤纤玉手拨弄古琴,似乎在为士兵们鼓舞士气。

“杀!杀!杀!”

袁常挥剑击杀一名快要爬到墙头的敌人,双目赤红。平时温和、儒雅的气息不再,身上散发出无穷的杀意。

公孙瓒要拿下冀州与他无关,然而却是打他渤海郡的主意,袁常绝对不会任人欺凌。虽然袁常的势力小,但是公孙瓒既然欺到他的头上,他也要让公孙瓒不好过。南皮城,不是任人宰割的地方。

在袁常的身边,有着二十人护在左右,这些人都是一千三百人中的精英。在看到袁常拔剑冲到城墙前方的时候,韩恂就已经调集二十人跟在袁常左右。郭嘉、赵云他们都没有劝阻,因为他们知道肯定无法劝阻袁常。而且,他们也没有想过放弃南皮城。这是袁常和他们的第一个城池,若是第一个城池都保护不住,还要弃城,袁常和他们的理想如何能够实现?他们清楚,日后他们面对的敌人会更强,所以,他们死战不退。

“哼,困兽犹斗,今日我必拿下南皮城!”

公孙瓒发现南皮城的士兵似乎更加顽强,冷哼了一句。在他看来,没有援兵的南皮城,必定会是他的囊中之物,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黑袍人和刘备都没有说话,望着南皮城的目光却是闪烁不定。

此刻在他们的心中,都惊讶于南皮城士兵的强悍。若是破城之后,能够夺下这些士兵,定当如虎添翼。黑袍人和刘备互视了一眼,似乎都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传令三军,哪个营先攻下城头,全营级别提升一级;加速攻城,日落之时,我们就要在城内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公孙瓒再次下达命令,攻城的士兵更加凶猛。或许是为了那升官的目的,或许是为了城内的财富还有女人,总之,攻势更凶了,南皮城的士兵压力更大,伤亡也加剧,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又有一千人离开城头。

若是按照如此趋势,不用两个时辰,南皮城的城头必定会被攻陷。

“轰隆,轰隆隆…”

正在这时,大地开始震颤,震耳聩聋的响声响起,听这声音,似乎有大队的骑兵向着这个方向前进。

顿时,战场上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望向声势响起的方向,他们都好奇,这是哪里来的骑兵?

“先生,难道是袁绍的援兵?”

公孙瓒脸色微变,连忙向黑袍人询问到。

“不可能!”

黑袍人摇了摇头,凝声道:“观其气势还有声音,这支骑兵至少五千人。袁绍没有这么多的骑兵,有这么多骑兵的地方,只有幽州、并州、凉州和豫州。凉州的人不可能到这里。而幽州的刘虞也没有这么多骑兵;并州如今没有什么势力,不会去攻伐他人。那么,很有可能是豫州的袁术。”

幽州、并州和凉州都是盛产战马的地方,凉州距离冀州太遥远,要过司隶或者并州,不太可能;而刘虞虽然是幽州刺史,却并没有其他诸侯那样发展势力,所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骑兵。并州刺史丁原已经挂了,朝廷还没有任命新的刺史,而且,并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与异族作战,所以并州的刺史也没什么喜欢担任。如今能够有这么多骑兵的诸侯似乎只有袁术一人,袁术与公孙瓒结盟,公孙瓒和袁术相互交易,袁术也有几万人的骑兵。

不过,袁术和陶谦去拖住曹操,难道已经击败了曹操?

“轰隆隆…”

声势更惊人了,看来骑兵距离他们的距离更近了。而公孙瓒、黑袍人和刘备也终于看到最前方的骑兵,然而,他们却是没有看到这支骑兵有丝毫的标志。

那么,这支骑兵到底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呢?

这个想法,是公孙瓒一方和袁常一方都有的想法。若是豫州袁术的骑兵,那么南皮城则是雪上加霜;若袁常的支援,则南皮城守住,公孙瓒也没有时间继续留在南皮城。拿下冀州,才是他的目的。

“轰隆隆…”

这支骑兵已经到达战场,也没有人出来说话,而是径直向着南皮城奔去,但凡阻碍他们的公孙瓒一方的士兵,都被他们斩杀。

“【白马义从】在哪里,快去拦截他们!”

公孙瓒见状,当即红着眼睛怒吼到。这支骑兵都开始击杀己方的士兵,若是还看不出是敌是友,那公孙瓒真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然而,【白马义从】因为是骑兵,不擅攻城,故此一直在后方。等到接到公孙瓒的命令时,这支骑兵已经到达南皮城下方。而公孙瓒、黑袍人和刘备的士兵,因为突然出现的骑兵,一时之间也忘记了下达命令,使得这支骑兵毫无阻碍的来到南皮城城门前。

袁常心中也是很讶异,看样子这支骑兵是来帮助他的。不过,这是哪里来的骑兵?

虽然袁常也向邻近的河间国和安平郡求援,然而袁常也没指望他们会来帮自己。而且,就算他们发兵来帮忙,估计也是一些老弱,怎么可能派出骑兵来?况且,河间国和安平郡哪来这么多骑兵,难道是河间国和安平郡联合起来的骑兵?

“袁大人,在下于禁,特来投效,还请袁大人打开城门。”

城下传来喊声,袁常一愣,竟然是于禁,他不是跟着鲍信,最后成为曹操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今正在攻城,敌我尚未明确的情况下,打开城门显然是不智的行为。不过,袁常却是没有丝毫的怀疑,虽然不知道于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肯定不会是公孙瓒的人,这一点袁常作为穿越者有足够的自信!

“来人,打开城门,弓箭手准备,射杀后方敌人。”袁常果断的下令到。至于郭嘉、赵云他们没有反对,袁常的命令,他们绝对不会质疑。

城门很快大开,于禁一挥手,身后的骑兵阵型整齐的进入城内,没有丝毫的杂乱。可见,这也是一支极其精锐的骑兵。

后方的【白马义从】就快到达城门,袁常没有慌乱,冷静的让弓箭手射击。当最后一名骑兵进入城内之后,【白马义从】只能无奈的退去。几轮箭雨下来,已经有几百名骑兵倒下。

“可恶,传令三军,撤退!”

公孙瓒愤愤的瞪着南皮城上的袁常,最后不甘的下令到。再打下去也没有意义,有了这五千人的援助,今天已经没有可能拿下南皮城了。公孙瓒也不能再在南皮城耗费时间,邺城那边还等着他,只要拿下邺城,掌控冀州,这南皮城一样还是他的。

“哈!”

“哈!”

见到公孙瓒一方的士兵退去,南皮城的士兵顿时欢呼起来,最后除却少数的士兵,大部分的人都跌坐到地上,经过半天严峻的战斗,他们早已是疲惫不堪,若不是一口气撑着,他们早已经倒下了。此刻敌人退去,他们自然不用再强忍着了!

而战斗,也以他们守住南皮城为终结,公孙瓒一方也不会再攻城了!

第二九二章 魏郡乱

魏郡是冀州的排行前三的大郡,无论是经济还是人口都能排到前三。而且,如今的冀州治所在邺城,原本也是魏郡的治所。不过,在袁绍把冀州治所移到邺城之后,魏郡的治所改设在魏县。

魏县在邯郸附近,离冀州治所邺城相对较远。不过,远离邺城,对于如今的魏郡太守董昭而言是件好事。

董昭已看出袁绍麾下的谋士、武将之间倾轧的太厉害了,特别是自从感受到逢纪对他的恶意之后,董昭更不想呆在袁绍的权力中心邺城。

董昭呆在自己的府邸之中,眉头紧皱。

冀州南部,平丘、黎阳、延津一带传闻有黄巾作乱。袁绍率领武将和谋士前往扫荡,从邺城带走了二万兵马,而如今的邺城,可以说是完全掌控在原黑山校尉张燕手中。

对于张燕,董昭并没什么恶意。但是,董昭却隐隐觉得张燕的归降有些不太对劲。

首先,袁绍是世家大族出身,作为黄巾的一员,黑山军没有理由投靠袁绍,即使说他们是改过自新;其次,黑山军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为何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袁绍回来的时候出现,并且黑山军出现,公孙瓒就立即撤走,双方似乎配合的极其默契。

虽然董昭觉得有些不寻常,然而他知道就算是跟袁绍说了,袁绍也并不一定会听,毕竟他如今的地位并不高。即使他是一郡太守,对于袁绍来说,还是没什么地位。

“唉,看天气,似乎又要下雨了。”

董昭叹了一口气,低声自语到。

最近魏郡的气氛似乎有些诡异,让董昭有些不详的预感。然而,他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绍南下去扫荡黄巾有一段日子了,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大人,门外有二人求见!”

董昭沉思之时,府中下人的说话声将他从思索之中惊醒。董昭皱眉,这么晚了,会有谁来找他?想了想,董昭决定还是先见一见对方再说。

站在董昭面前的是两个年轻男子,三十岁左右,其中一人持剑,神色冰冷;另一人唇边两撇小胡须休整的异常整齐,远看就像是四条眉毛,如此天气却手摇折扇,有些儒雅气息,脸上挂着笑容,显得很和善。

“董大人,在下二人陆小凤和西门吹雪,特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保护大人。”

那摇扇男子一开口就将董昭给惊住了。

……

魏郡的一处营地,一队士兵十人聚在一起闲聊。

士兵甲:“嘿,你听说了吗,刺史大人在征讨黄巾之时中箭而亡?”

士兵乙:“真的假的,你哪来的消息?”

士兵甲:“嘿,这种大事我还骗你不成?我大姨妈的二表弟的三姑妈的四表兄的…九叔公的小舅子就是邺城的一名士兵,此事他亲眼所见。”

士兵乙:“竟有这等大事,我却不知?”

士兵甲:“嘿嘿,你不知道的还多了去。你肯定不知道,幽州那个与异族作战的公孙瓒如今率领大军进攻我冀州,说是为了报前次的仇。前次公孙瓒路过魏郡之时,杀了太守和众多士兵,这一次怕是也会如此。而且我听闻,刺史大人死了,由他的大公子袁谭继承冀州。这袁谭刚上任,想要击退公孙瓒来稳固地位。”

士兵乙:“哇,这位兄台你好厉害,这种事都知道!不过,这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士兵甲:“哼,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先不说公孙瓒打来,会不会杀了我们。就我知道的,那袁谭就是一个废物,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公孙瓒,所以想用我们这些士兵来消耗公孙瓒的兵力,然后再派出邺城的精锐,击退公孙瓒!现在你们知道跟你们有没关系了吧?我们现在就是炮灰,大家一起等死吧!”

士兵乙:“可恶,怎么能这样?袁谭是刺史大人的大公子又如何,我们难道就要替他送死!”

士兵丙:“就是,就是,绝不送死!”

士兵丁:“这位老哥你如此有见识,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救我们?”

士兵甲:“这办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不过,我看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也没有那个胆子,还是不说算了!”

士兵乙:“胡说,谁说我们没胆子,老哥有什么办法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做。想让我们白白送死,绝不可能!”

士兵丙:“就是,我们绝不去送死。”

士兵甲见身旁的士兵都是一脸怒色,嘴角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扭头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如今公孙瓒攻打冀州,也许有的人会死,有的人不会死,就看运气;如果我们听从袁谭的命令去抵抗公孙瓒,我们肯定会成为炮灰,必死无疑;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反了,去跟随公孙瓒,公孙瓒横扫异族,威名赫赫,我们跟着他日后害怕不能建功立业?”

“…”

士兵乙、士兵丙、士兵丁等人闻言,俱是沉默。让他们叛变,这可是滔天罪名,若是叛变失败那可就真的必死无疑了。

士兵甲似乎知道他们的顾虑,当即冷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们没那个胆子,还吹嘘自己多大胆。让我给袁谭送死那是不可能的事,我肯定会去投靠公孙瓒。大家都是兄弟,你们想留下来送死,我也不劝阻你们。不过,兄弟我投靠公孙瓒的事,你们不能泄露出去。我看也就你们这些傻里傻气的人不知道,估计军中其他兄弟都已经知道这些事了,你们好自为之。”

听了士兵甲的话,士兵乙等人各自散去,片刻之后他们又来到士兵甲的营帐之中,脸上俱是阴沉之色。原来,刚才他们去其他营地之中走了一趟,发现大家都在讨论这些事,看来士兵甲说的没错。

士兵乙:“老哥,既然袁谭想让我们送死,那我们就反了他娘的,我们一起跟老哥你投靠公孙瓒将军。”

士兵丙:“没错,老哥,我们跟你混了!”

士兵甲笑了,再次低声说道:“我们如果就这样去投靠公孙瓒将军,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兵。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将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百夫长、都尉都杀了,到了公孙瓒将军那里,我们至少也能当个十夫长,说不定还能当百夫长或者都尉,总比当个普通士兵强。而且,其他营的兄弟估计都有这样的想法,我们要做就一定趁早,不然功劳就被他们给抢了。”

十个士兵互视一眼,同时点头,低声喝道:“好,我们一切听从老哥的,杀了那些家伙,平日里对我们又打又骂。”

“干了!”

这样的一幕在魏郡多处军营之中同时上演,而后,当夜,魏郡数万士兵叛变,斩杀百夫长、都尉级别的将领,同时打出公孙瓒的旗号,浩浩荡荡的杀向邺城。

一时之间,魏郡大乱。

第二九三章 袁常的选择

初平二年,这一年被后世史学家称之为三国序幕拉开的一年。

初平二年春,公孙瓒入侵冀州渤海郡,无功而退;其后,魏郡士兵发生叛变,魏郡官员多数被杀害,魏郡太守董昭不知所踪;而在魏郡士兵叛变之后,暂时管理邺城的袁谭,深夜在自家府邸被人袭击,四肢被打断,成了一个废人;也正是因为袁谭出事,使得邺城群龙无首,最终原黑山军首领与魏郡叛兵联合,轻易拿下邺城。袁绍南下扫荡黄巾,带领一众文武官员,家眷俱都留在邺城,得知邺城失陷,文武官员惊慌不已,唯有袁绍依然平淡,似乎早已知晓此事。

同年,徐州陶谦、豫州袁术二人兵出兖州;同时,袁术派遣孙策攻伐扬州,且允诺拿下扬州之后,表孙策为扬州刺史。

荆州牧刘表,亦是以长子刘琦为帅,江夏太守黄祖为副,兵出江东。

李傕、郭汜任命的征西将军马腾与凉州刺史韩遂不和,二人互相攻伐,伤亡无数。马腾妻子被韩遂士兵杀害,二人结怨更深,杀伐更厉,势力衰弱。

各地诸侯彻底撕开脸面,攻伐临近属地,三国正式拉开序幕。

……

南皮城,府衙

经过于禁的述说,袁常这才知道于禁为何会来投靠自己。原来鲍信被曹操暗害,假称是青州黄巾所为,而鲍信因为一直都有派亲信暗中监视曹操,才发现了阴谋。

如果按照这样来算,原本的历史上鲍信应该也是被曹操所害,为何于禁最后还是投靠曹操呢?

袁常思索了片刻,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原因。

原本的历史上曹操和鲍信是亲密无间的好友,鲍信根本不会派人去监视曹操。而如今鲍信之所以会去监视曹操,或许正是因为当初自己挑拨离间的一句话,使得二人有了些许裂缝,鲍信才会派人去监视曹操,以致于发现曹操的动作。想来鲍信也明白自己当初那句话的用意,却是让于禁来投靠自己,看来鲍信更怨恨曹操。

想到这里,袁常心中暗喜,有了于禁这五千骑兵的加入,真可谓是实力大增。

于是,袁常一脸正色向于禁说道:“文则,这五千骑兵原本由你统帅,那今后依然由你统帅。并且为了纪念鲍将军,我今特赐这支骑兵为【鲍家军】,你以为如何?”

“属下一切听凭大人吩咐!”

对于袁常的命令,于禁没有丝毫的意见。并且,在于禁的心中,感慨鲍信果然有眼光,能够看得出袁常的不凡。当时于禁见到袁常,认为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世家大族的子弟,而且还是世家大族子弟之中的废物。然而,谁能知道袁常隐藏的这么深。可是,鲍信还是看出袁常的不凡,让于禁来投靠袁常,并且称有能力为鲍信报仇的,天下仅有袁常一人。

之前于禁率领五千骑兵来投靠袁常,正值袁常和公孙瓒攻城之时。于禁率兵直接到达南皮城下,袁常,却是没有犹豫的就下令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由此可见其决断能力;刚才,袁常更是直言五千骑兵依然由于禁统领,丝毫没有夺权的念头。因此,于禁也深信,袁常确实不凡。

“奉孝,如今公孙瓒退走南皮,前往邺城,令刘备驻扎于城外二十里处,防止我们追击,如今我们当如何行事?”

安排好于禁,袁常又望向身旁的郭嘉,出声询问到。

此刻在府衙之中,文有郭嘉;武有赵云、典韦、韩恂、花满楼、司空摘星、于禁六人。再加上西门吹雪、叶孤城、陆小凤,还有段天涯、归海一刀、成是非三人,麾下大将雄厚。当然,也就文官差了一点,看来要想办法再搞点人手来。西门吹雪和陆小凤被派去帮助董昭,想来董昭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人,不过,还是不够。

公孙瓒虽然退兵了,却还让刘备率自己的人马驻扎在南皮城外二十里处。并且,公孙瓒还给了刘备二千骑兵,二千骑兵自然是普通骑兵,并非是【白马义从】。【白马义从】是公孙瓒的精锐,大权由公孙瓒掌控,自然不可能给刘备。不过,刘备虽然只有五千步兵,二千骑兵,袁常也不想和刘备起冲突,毕竟刘备是个很关键的人物,现在干掉对他没什么好处。

而且,有关羽和张飞保护,除非有巨大的兵力优势,否则,刘备三人同样能逃走。

公孙瓒也很清楚,南皮城有赵云和典韦两名猛将,公孙瓒麾下无人能够抵挡。也就关羽和张飞二人能够和赵云、典韦二人对战,因此才让刘备留下。若是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士兵,估计看到赵云和典韦二人,就立马吓得没有战斗的想法了。

“主公无须担忧,刘备此人不凡,绝不会与我们开战!”

郭嘉却是自信一笑,仔细的解释道:“刘备此人自黄巾之乱开始崭露头角,以汉室宗亲自居,可见此人野心不小。此后刘备因未曾行贿宦官派遣的督邮,怒而鞭笞后逃离。后因宦官被诛灭,刘备罪行不再,被任命为平原令,声名极佳。到了讨伐董卓之时,刘备为一县令,以汉室宗亲的身份能够立于末位,关羽斩杀华雄,其后与吕布交战,刘备更是声名大增。刘备虽有名声,然而却与主公一般低调,一步一步前进。若是等其羽翼丰满,必定是个劲敌。不过,如今的刘备,肯定不会与主公死磕。只要我们出兵,刘备必定退走。”

郭嘉能够将刘备的事说的如此清楚,可见郭嘉用功之深。可以说,当今天下只要有点威名的人,郭嘉都去自习分析、了解。

而对于郭嘉的话,袁常自然是深信不疑。作为一名穿越者,袁常可以说知道的比郭嘉还多。但是,郭嘉是靠自己的能力去分析出来的,而袁常是因为穿越的优势。所以,郭嘉的能力可见一斑。

正如郭嘉所说,刘备此人确实也很低调,从来不跟别人正面冲突。

刘备到了徐州,也只是招兵买马,小心发展;后来成了徐州牧不久,又被吕布给夺了。投奔曹操没什么作为,然后在干掉吕布之后离开曹操,投靠袁绍;袁绍被灭有去荆州,还是招兵买马发展势力,同时打响自己仁义的名声。一直到跟东吴合作,在赤壁之战击败曹操,刘备也只是打秋风,主要还是东吴的人马和曹操作战。

等到赤壁之战胜利,刘备才露出獠牙,夺取荆州,并且势如破竹,紧接着拿下益州、汉中,最终称帝。不过,刘备称帝之后,也开始步入颓势,最终蜀汉灭亡。可以说,刘备比袁常还低调、隐忍。

“按照奉孝所言,刘备不足为虑,那就先不用管他了。”

既然郭嘉都说刘备不会和自己开战,袁常自然不会继续搭理刘备,就让刘备按照历史的步伐去祸害其他诸侯就是了。

“奉孝,经过南皮城一战,怕是袁绍已然知晓我低调的用意,你认为袁绍是否会对我不利?”

刘备的事情放下,袁常对于另一件事,却是有些忧虑了。

南皮城一战,袁常和郭嘉可谓是光芒极盛,想来如今,袁常的声名在南皮城内已经传遍。袁常原本是想要低调发展,等到时机成熟,再拿下冀州,以此作为根基,最终实现自己的理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公孙瓒进攻渤海郡,使得袁常不得不站出来。在南皮城发生的事,袁绍肯定会知道,袁常继续低调看来是行不通了。对此,袁常有些郁闷,却也不会害怕。如今的袁常占据一郡之地,麾下文武皆有,人马充足,还有于禁的五千骑兵,跟刚穿越到这个时代任人宰割时不一样,想要对付他,都要掂量掂量自己。

当然,袁常这样也并非只有弊,至少声名打出去,以后总有人会来投靠他。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袁绍会如何看待他。

“主公现在占据一郡之地,可有两个选择。”

郭嘉望着袁常,眼中精光闪烁。在袁常露出锋芒之时,郭嘉就已经考虑过,所以,在袁常询问他之后,他立马就能给出答案。

“哪两个?”

袁常直接询问到,也没有避讳刚加入的于禁,显然是已经把于禁当成自己人了。对此,于禁心中明白,感动自然是有的。

“第一个,主公以渤海郡为基,脱离冀州,不受袁绍辖制。如此做法,或许会让袁绍有出兵借口,不过,如今袁绍与公孙瓒交战,想来还没有余力对付主公,主公有足够的时间发展。”

袁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自然还要听听第二个选择。

“第二个,主公依然以袁绍为主,听从他的差遣。不过,袁绍既然知道主公的真实面貌,也会多加提防,以后恐怕会掣肘主公的发展。所以,两个选择有利有弊,就由主公自己定夺。”

袁常想了片刻,抬头看到郭嘉嘴角的笑容,也是一笑,也不说话,郭嘉颔首,自然明白袁常的意思。

不用说,袁常选择第二个。

袁常若是将渤海郡独立出去,以后不仅会成为各方攻击的目标,而且,袁绍也会攻击他,这样一来,对袁常就很不利了。若是继续以袁绍为主,渤海郡还是冀州的势力,袁常也是袁家子弟,袁绍至少不会明着攻击袁常。其他势力要攻打渤海郡,也就是攻打冀州,毕竟他们不知道袁常和袁绍之间的龌蹉。

“主公,属下有一计,可以探知袁绍的意思。”

第二九四章 试探袁绍

“何计?”

听到郭嘉的话,袁常顿时好奇的望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探知袁绍的意思,只要知道袁绍的想法,接下来一切都好办。

郭嘉看了于禁一眼,笑道:“说来还多亏文则前来,否则还真有点头痛。”

“哦,何意?”

袁常有些好奇,怎么又关于禁扯上关系了。同样,于禁也很好奇,自己初来乍到,难道能帮上什么忙,这样的话能立下功劳,也是不错的。

其实,于禁和五千骑兵昨夜就已经到达战场,不过于禁没有立即就出现在袁常面前。于禁想要让自己的这支骑兵成为奇兵,同时增加自己的分量。因为,在南皮城最危急的时刻出现,那么袁常肯定会更看重他。于禁这么做,并非是为了升官,而是希望自己能够多一些分量,这样以后让袁常替鲍信报仇,就更容易说话。

不过,于禁显然多虑了。

得知鲍信被曹操暗害而死之后,袁常当即就允诺,日后必定要诛杀曹操替鲍信报仇。对此,于禁有些惭愧,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文则的这支骑兵到来,袁绍并不知道鲍将军和曹操的恩怨,所以他不知道文则是来投靠主公的。如今邺城有战事,因此,主公可与文则率领这五千骑兵增援袁绍。等战事结束之后,主公可将这支骑兵交给袁绍。倘若袁绍肯收下这支骑兵,并且用高官厚禄来奖励主公,则表示袁绍对主公有暗害之心,主公当立即离开,并且将渤海郡脱离冀州;倘若袁绍没有收下这支骑兵,则主公无忧。”

郭嘉说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袁绍能够击退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前提下。倘若无法击退公孙瓒和黑袍人,冀州都丢了,一切都免谈。不过,听郭嘉话中的意思,似乎袁绍守住冀州根本不是问题。

袁常身为穿越者,自然明白公孙瓒和黑袍人最后的结局是无功而返。

是人都会有野心,黑山军中同样有人有野心。袁常记得袁绍和公孙瓒、黑袍人、黑山军的这场冀州大战之中,就有黑山军的人叛变投靠袁绍。至于那个人是谁,袁常倒是不记得。看三国,大部分记住的都是那些武将、谋士,像这样的小人物,鲜少有人会去记下。

而郭嘉会说出这样的话,则是分析出各诸侯的能力得出的结论。

公孙瓒此人刚愎自用,难成大事,毋庸置疑。虽然有黑袍人出谋划策,但是双方却是同盟,而非上下级的关系,公孙瓒不一定会都听对方的话,从南皮城这一战就能够看得出来。黑袍人确实厉害,但是,别忘了袁绍麾下的谋士也不少。

虽然袁绍麾下的谋士没有一个能够算得上顶级,但是,却也多是一流的谋士。正所谓三个臭皮匠,那么多的一流谋士出谋划策,难道还干不过黑袍人,那袁绍丢了冀州也无话可说。袁绍麾下的谋士、武将是会争权夺利,然而如今公孙瓒打到他们的老家,他们肯定会用心去对付。至于争权,如今的袁绍不过占据一个冀州之地,他们的权力争夺还没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至于说官渡之战,袁绍麾下谋士的斗争。则是因为当时袁绍为大将军,占据四州之地,拥兵百万,势力是天下最大的一股。只要战胜曹操,就无人可挡。而这个时候,袁绍麾下的谋士自然想要在此战之中建立自己的地位,最终将田丰迫害下狱,分散沮授的权力,至于许攸,原本就是个左右逢源的家伙,被迫害后也就趁机跑到曹操的麾下,最终袁绍战败,逢纪、郭图等谋士的算盘也落空。

最后,也在曹操的刀斧之下,一一丧命。

说袁绍难成大事,是相对而言。跟曹操、刘备、孙坚这样的人物比起来,袁绍自然不堪,是个难成大事的人。然而,跟公孙瓒、袁术、陶谦这样的人物比起来,袁绍则是很优秀的了。袁绍的能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曹操他们生在同一个时代,这也是袁绍的不幸。否则,袁绍建立袁家政权也未尝不可。

于禁有些纳闷,难道袁常和郭嘉就不害怕他就直接投靠袁绍?

似乎看出于禁的想法,袁常笑道:“文则,我信任你就跟信任奉孝、子龙他们一样,没什么好怀疑的。”

“多谢大人的信任!”

于禁抱拳行了一礼,口中称呼袁常为大人。

于禁来投靠袁常,是因为鲍信当初的交代。虽然于禁也看出袁常是个有决断的雄主,除此之外,他没看出袁常其他的能力。当初于禁跟随鲍信的时候,也是称呼对方为大人,是因为鲍信对于禁有知遇之恩,鲍信的能力也不是很强。所以,如今袁常展现出来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于禁认他为主。

“既如此,让文则休整一日之后,我们再出兵邺城,奉孝你以为如何?”

“主公既然决定了,那便如此!”

郭嘉点了点头,并没有反对。他们出兵,不是为了跟公孙瓒他们开战,而是想要试探袁绍的想法。

“不过主公此去,需带一人护卫,子龙和洪飞带一人去,否则我等不放心。”

郭嘉补充了一句,对此袁常没有意见。于禁也没有反对,虽然他有五千骑兵,来去如风,但是,一旦陷入困境,说不定也逃不走。于禁知道自己的个人武力不高,想要保护袁常的安危也很难。

“主公,云愿为护卫!”

赵云站出来,朗声说道。

“主公,让俺去。子龙,护卫这种事,俺最适合,你不行!”

典韦同样不肯落后,紧接着又站出来。

“嗯,那就洪飞跟着我去就行了。”

袁常点了点头,让典韦担任护卫。看到典韦得意洋洋的表情,袁常接着说道:“子龙,你和洪飞谁担任护卫都行。不过,南皮城的军事还要靠你来管理,洪飞根本无法胜任,让他来管理,南皮城的军事怕是更加糟糕。”

听到袁常如此说话,众人顿时都大笑起来,典韦则扁着嘴,到墙角去画圈圈了。

于禁见到袁常麾下如此情形,心中有些渴望和期待,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够融入到这个氛围。对于能够造成如此氛围的袁常,于禁的心中也更加好奇。

休整了一日,公孙瓒退军的第三天,袁常在典韦的护卫下,和于禁率领五千骑兵前往邺城。而正如郭嘉所说,刘备根本没有阻拦,直接便撤走。袁常他们也没有赶路,按照普通的速度,慢慢向邺城前进。

第二九五章 雪上加霜的消息

黎阳城的府衙内,如今袁绍正高坐主位,下方左右坐着麾下文武。

黎阳、平丘等地的黄巾不过三万余人,皆是不堪一击。还没有交战,仅仅是听闻袁绍大军到来,黄巾乱贼就已经溃走。看似黄巾的溃走在常理之中,然而,却又让人觉得有些沉闷,其中似乎有一股阴谋的气息。

直到不久前,那顾阴谋的念头得到证实。魏郡士兵叛变,联合原黑山军占领邺城。

击败黄巾,三军自然要开庆功宴。然而,当一名士兵策马狂奔而来,说出邺城失陷的消息之后,谋士们和武将们顿时都疯狂了。要知道,他们的家人都还在邺城之中,如今落在敌人的手中,他们的家人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待遇。

然而,袁绍却是没有丝毫慌乱,淡淡的扔下一句“府衙议事”后便大步离去,然而,谋士和武将们内心的慌乱,却是未能平息。

“众位,邺城如今被叛兵和黄巾余孽占据,尔等有何良策?”

袁绍目光扫过下方交头接耳的谋士和武将,淡淡的问了一句。

逢纪率先站出来,说道:“主公,叛兵与黄巾余孽不过是疥藓之疾,不足为虑。主公大军到处,那些贼子还不望风投降。然则,如今贼子控制军中众将家眷,将领们投鼠忌器,怕是难以成事。为今之计,属下以为当先将城中家眷救出。”

“逢纪你这话说的不对,为臣者当扫荡乱贼,为主公卖命,报效国家。岂能因亲人失陷,便忘国家大事。主公,末将以为如今当发兵邺城,斩杀乱贼,让他们知晓主公天威。否则,若是每次他人都用此办法,还如何而战?”

文丑站出来,大声的反驳了逢纪的话。

逢纪、许攸、文丑、颜良四人是跟随袁绍最久的部下,虽然逢纪、许攸二人是属于文官系列,文丑和颜良属于武将系列,并没有什么权力冲突。不过,逢纪和许攸二人互相看不过眼,文丑和颜良二人也看不上逢纪和许攸二人,都想在袁绍面前争权夺利。因此,他们文丑和颜良二人反驳逢纪、许攸二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文丑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却是让在场诸多谋士和武将们极其不满,都愤愤的看向文丑。

若是文丑的情况跟他们一样,他们也不会这样觉得。然而,文丑这家伙的家眷并不在邺城之内,自然没有顾虑。可是,在场大多数谋士和武将的家眷都在邺城,一旦攻城,他们的家眷必定会被黑山军给杀害。然而,文丑的话他们却无法反驳,这是为袁绍战斗,若是他们反驳,岂不是说他们没有替袁绍效力的心思。正所谓忠孝两难全,如今正是让他们选择的时候。

“主公,属下以为我们可以派遣一能言会道之人入城与他们谈判,只要他们将众将家眷放出来,他们的过错可以不予追究。若是乱贼不允,主公可再发兵邺城。”

说话之人乃是许攸,他的家眷也在邺城之中。否则,许攸当然支持攻打邺城。不过,他也不能明着反对攻打邺城,因此提出先跟黑山军谈判,倘若谈判失败了,再攻城,这也是折中之计。

“主公,属下以为子远此计可行!”

“主公,属下也觉得子远此计乃是上策!”

许攸的提议说出来之后,许多人都站出来同意到。他们又不能直接说自己顾虑邺城中的家眷,如今有许攸这个折中的计策,他们自然都赞同。

袁绍深邃的目光从下方的谋士和武将身上扫过,似乎看透他们心中的想法,淡淡道:“你们无须多虑,你们在邺城之中的家眷我早已安排好了,他们不会被任何人伤害。如今,你们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将邺城夺回。”

听到袁绍的话,众谋士和武将们俱是一愣。听袁绍话中的意思,似乎这次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想到这里,众人只觉得后背发寒,看来他们有些小觑眼前的主公,看来有些事情,应该收敛一些了。

至于说袁绍这话是骗他们,谁都不会去想。袁绍不是傻子,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他们。如果一旦这些谋士和武将们的家眷出事了,对袁绍也没有好处。

“主公,末将愿率五万大军夺回邺城,并将那些乱贼全部斩杀,以儆效尤。”

“主公,末将只需三万大军,便可夺回邺城!”

得知自己的家眷都不会有危险,先前那些不言不语的武将都纷纷叫嚷着要出兵邺城,似乎他们的声音大,率的兵力少,就是最忠诚的。

而那些谋士,也都正襟危坐,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表情,好似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如此情形却是有些可笑,先前还因为家眷在敌人手中而鸡飞狗跳的场面,如今却又变得如此淡定。

“报!”

正在这时,屋外有士兵急切的声音响起,顿时又将众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说!”

袁绍依然淡定,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个字。

“大人,青州黄巾入侵冀州,后被公孙瓒收编。公孙瓒以渤海郡太守袁常士兵攻击他的士兵为由,攻打渤海郡。属下出发之时,南皮城已经是岌岌可危;据消息称,公孙瓒攻下南皮城之后,将继续兵法邺城,意图染指冀州全境。”

听到这士兵的话,屋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个消息还真的是雪上加霜。

这边才得到邺城被魏郡叛兵和黑山军给夺下的消息,那边又传来公孙瓒入侵的消息。一些脑筋转的快的人,心中隐隐觉得这次的事件不简单,两者之间似乎有着莫大的关联。还有那青州黄巾,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公孙瓒给收编,也有些诡异。

“好了,你下去吧!”

“喏!”

袁绍看着还淡定异常的谋士们,此刻却又变得惶恐不安;而那些先前叫嚷着要兵发邺城的武将们,此刻也都闭上嘴,不再说话。袁绍的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容,不过却是一闪而逝,没有一个人看到。

“众位,如今内有魏郡叛兵和黑山军,外有公孙瓒和青州黄巾入侵,尔等有何良策?”

“主公,此次之事有些不同寻常,怕是他们早有准备。如今若是召集冀州士兵,恐时间上已经来不及。属下以为,可以派人往兖州求助曹操。主公前番举荐曹操为东郡太守,有恩于曹操,如今求助于他,曹操必定不会拒绝。”

说话之人乃是如今被任命为军中主簿的田丰,田丰本为韩馥旧属,以其才能得到袁绍重用。而先前议论之时,田丰也是一直神色没有变化的人之一。

田丰的提议,很多谋士心中都想过。但是,他们却都没有提出来,害怕会因此让袁绍不喜。他们也跟了袁绍这么久,知道袁绍的性格。他们也明白,当初袁绍举荐曹操,就像是上级提拔下级一样,如今却让袁绍求助于曹操,袁绍怎么可能拉的下这个脸面?因此,大多数谋士都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不想,田丰却是说了出来,了解田丰的人,知道他会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田丰,主公乃是冀州之主,若是这等小事还要求助于曹操,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主公?你如此说法,安的是何居心!”

逢纪以袁绍旧属自居,一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不起那些个原本韩馥的旧属。特别是田丰,时不时的跟他作对,逢纪早就看不顺眼了,此刻当然要借机发难。若是让这些韩馥的旧属被袁绍重用,他逢纪又能有什么地位。

对于逢纪的发难,田丰直接无视。田丰为人忠直,如今既然效力于袁绍,自然一切从袁绍的出发点考虑。相对于些许脸面而言,冀州自然是更为重要。待得日后夺得天下,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会去在意袁绍当初向曹操借兵的事?逢纪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但是,只要是田丰等人的提议,他都会反对。就如当时明朝时的党派之争一样,只要是敌方党派的提议,己方都要反对,不管这个提议是否有利于国。因此,也使得偌大一个明朝,被党派斗争个消耗的最后被清给灭了。由此可见,袁绍败给曹操也是很正常的事,至少曹操麾下文武之间的斗争,没有危害到曹操的根基。

“报!”

正在这时,又有士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众人脸色一紧,先前士兵前来汇报的时候,就已经给他们极大的压力,没想到现在又来。他们不知道这次士兵又会带来什么消息,他们可是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压力了。

“说!”

“徐州陶谦、豫州袁术出兵兖州!”

仅仅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屋内的众人如同在冰天雪地一般,心中拔凉、拔凉,怎么冀州出乱子,曹操也被陶谦和袁术攻打,一切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的?

原本还想着从曹操那里借兵,看来这条路也断了。

“哼,些许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本初兄若是不介意,予我五千人马,我可助你平定邺城。”

正当众人心中纷乱之时,一道不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顿时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过去。

第二九六章 命运

众人举目望去,只见那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此人赫然正是吕布无疑。

吕布身后立着二人,一脸严肃之色,身体站的笔直,却是张辽和高顺二人。

却说吕布为何会在袁绍营中?

当日吕布和叶孤城五人从长安城离开,去河内张扬处接回自己和麾下的家属,本要前往袁常所在的渤海郡。目的,自然是跟赵云、典韦等人战上一场。叶孤城五人之中,叶孤城和西门吹雪的实力也不俗,另外三人弱一点,也是吕布想要挑战的对手。袁常麾下有这么多强悍的人,吕布当然不会放过。

不过,到达冀州境内之时,袁常通过司空摘星传信用的神隼,让吕布不要去找他,否则袁常也不会让赵云他们跟吕布战斗。袁常当时处于低调的状态之中,若是吕布去找他,难免会让袁绍怀疑。

因此,无奈之下吕布只好压下战斗的欲*望,跟叶孤城五人分道扬镳。

吕布在长安城内斩杀董卓,早已名扬四海。至于说吕布当初投靠董卓的事,谁会介意,反而会觉得吕布是忍辱负重,等待时机诛灭董卓。因此,吕布经过任何一地,都会受到他人的欢迎,毕竟吕布除去了国贼董卓,再加上吕布本身实力强悍,自然是更受欢迎。

袁绍便是如此,他本就爱惜名声,麾下的文武俱是声名传播的名人,吕布到了冀州,他当然不会拒绝。

“哈哈,奉先若是肯助我,我自是求之不得。”

袁绍听了吕布的话,顿时大笑起来,似乎有了吕布,什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对此,屋内的众将没人有不满的声音,即使是文丑和颜良二人,也默认了。

吕布初来之时,文丑和颜良二人便不服吕布,想要跟吕布战上一场。然而,不过五十回合不到,文丑和颜良二人便纷纷败下阵来。他们二人隐隐觉得,吕布还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否则他们败的更快。

“来人,传令下去,军中挑选五千精锐,明日随吕将军出发前往邺城,尔等也可观摩吕将军英姿。今日便到此,尔等散去便是!”

“属下遵命!”

眨眼之间,原本还热闹不已的屋内,顿时只剩下寥寥数人。袁绍依然坐于主位之上,旁边逢纪、许攸、郭图、审配等谋士,另一边颜良、文丑、麹义、淳于琼等武将。

麹义本是韩馥的将领,不过后来与韩馥反目,带着他的二万兵马脱离韩馥。韩馥本要发兵讨伐麹义,奈何还没成功,公孙瓒就有入侵冀州的迹象,随后韩馥将冀州刺史的位置让给袁绍。其后,麹义便投靠袁绍。麹义的二万兵马皆是精锐,麹义投靠到袁绍麾下,话语权自然极大,隐隐已经能够与颜良、文丑二人相当。

袁绍扫过眼前这些跟随自己最久的部下,没有丝毫的避讳,直接出声淡淡的询问到:“吕布此人,你们以为如何?”

逢纪眼珠子一转,率先说道:“主公,吕布此人太过狂傲,目中无人,且反复无常,若是留在身边,怕是会受其害。属下以为,吕布此人不可留!”

吕布此人威名太重,而且从他曾经的经历来看,谁都知道是个很难掌控的硬茬。

“主公,元图所言甚是,吕布不可留!”

郭图、审配和逢纪的看法一样,而且吕布是个外来人,他们当然是一致对外,等解决了吕布,他们再争斗也没什么。

“哼,吕布不过一武夫耳,能掀起什么风浪,只要他尽心替主公卖命就行了。”

对于逢纪的话,文丑自然是不屑。而且,作为一名武人,对于实力强悍的人,心中都会敬佩,吕布以绝对的实力征服文丑和颜良二人。他们心中,自然是觉得吕布留在己方,是一大助力,他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吕布替袁绍效力就行。

逢纪等人心中鄙视文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谁说吕布掀不起风浪的?当初吕布为丁原义子,结果丁原被吕布给杀了,丁原的兵马都成了董卓的了;其后吕布又成了董卓的义子,结果董卓也还是被吕布给斩杀,董卓宗族被诛戮。如今吕布跟着袁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许可以说丁原和董卓二人能力不够,镇不住吕布,难道袁绍也不行?这种话他们当然不会说出口,免得惹袁绍不快。反正他们心中觉得,吕布这种人还是不要在身边最适合。

袁绍听了他们的话没有表态,将目光望向一言不发的许攸,问道:“子远,对于吕布,你有何看法?”

许攸似乎早就知道袁绍会问自己,恭敬的行了一礼,悠然说道:“主公,吕布乃是绝世猛将,若能挥使他,必定是如虎添翼。以主公威严,岂能降服不了吕布!”

许攸没有同意吕布留下,也没有赞同逢纪他们将吕布赶走的意思。反而是间接的赞扬袁绍的威严,让众人心中感到不忿。这许攸如此可恶,到了此时还模棱两可。

“子远所言甚是,只要主公有能力,便可降服吕布。”

麹义出声赞同许攸的话,不过他的话倒是直接,直言袁绍有能力就能降服吕布。然而,若是没有能力,自然反受其害。

袁绍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麹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袁绍如此,自然不是因为麹义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对于能否收服吕布,袁绍并不是太在意。而是袁绍从麹义的话中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倘若袁绍能力不够,他麹义同样会叛变,这就是袁绍从麹义的话中听出的更深层次的含义。正如当初韩馥降不住麹义一样,麹义叛变韩馥,日后袁绍若是如此,麹义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叛变,改换门庭。

“末将以为主公自有高见,主公言如何,我等依计而行便是。”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目光都望去,心中暗赞这马屁拍的够响亮,档次就是高啊,看来平时都忽略了淳于琼这个看似简单的家伙。

淳于琼跟袁绍曾经都是西园八校尉之一,淳于琼一直跟随袁绍的步伐,是袁绍坚定的支持者之一。曾经众人都以为淳于琼就是个应声虫,并没有放在眼中。然而,刚才那句话,他们才发现淳于琼不简单,看来是他们轻视淳于琼了。

“冀州乃是韩馥交给我,冀州内的郡国多数并不认可于我。此次公孙瓒入侵我冀州,正好给他们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冀州谁才是主人。至于吕布,以其威名可是一大助力,暂且留之,待冀州战事平定之后,再行商议,尔等若无事,且退去!”

“属下告退!”

今晚的商议给袁绍麾下众人极深刻的教训,平日里他们也都以为袁绍才能一般,今天他们才知道,袁绍并没有那么简单。

知道邺城、魏郡和公孙瓒的事情,袁绍没有张扬,反而利用公孙瓒入侵给冀州各地太守们一些教训,从而彻底的掌控冀州,一切似乎都在袁绍的预料之中。他们也才明白,袁绍能够成为一方诸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待众人离去之后,袁绍抬头仰望,目光透过天花板,似乎直射天穹,显得深邃无比。良久之后,袁绍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口中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命运!”

【ps:最近起点在搞什么回归公平,收藏无缘无故少了几百个,对此我很无奈。唉,不想说什么了,静静写我的小说就是了!】

第二九七章 染指青州

却说公孙瓒和黑袍人合军一处,由公孙瓒指挥。如今剩余的的八万余的青州黄巾都经过战火的锤炼,面貌焕然一新,令行禁止,公孙瓒也能指挥的动。而且,原本的十几名渠帅都被黑袍人暗中除去,如今统领的渠帅都是黑袍人的亲信,故此更不会有人反对。

大军行了三日,已到达高唐县。

高唐县自春秋时便有人居住于此,乃是黄河文化的发祥地之一。西汉时置县,历经数百年发展,也颇为繁华。再加上高唐就“居中原衡衢”,有官马大道“南通吴会,北拱神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同时,高唐气候温和,四季分明,光照充足,物产丰富,冀州十分之一的粮食就是高唐所产。

“先生,冀州果然是好地方,由这高唐县便可知冀州全貌。高唐县如此繁华,仅仅是冀州一个县,比之幽州治所还繁华。高唐县一地的粮食,足够数十万人之用。冀州、益州、荆州等地粮食丰富,餐餐有米可食,想我幽州苦寒之地,几日方能吃上一次大米。可恨这些官员自私自利,天子蒙难,不尽力讨贼,还能如此锦衣玉食。待我荡平异族,必将挥师诛杀这些无能官员,还天下太平。”

公孙瓒和黑袍人同案而坐,想到在高唐县见到的情形,心中愤恨不已。

“公孙将军大义,某佩服不已!”

黑袍人口中称赞着,心中却是冷笑不止,就公孙瓒的才能,还真的想扫平异族。昔日汉武何等雄才大略,尚且做不到,公孙瓒还痴心妄想。不过,也正因为公孙瓒一心扫平异族,无心中原争霸,黑袍人才与他合作,不用担心公孙瓒在背后捅刀子。所以,黑袍人自然不会打击公孙瓒的自信。

“待拿下冀州,有冀州为根基,粮草不缺,财物充足,公孙将军荡平异族指日可待。届时,公孙将军必定名扬千古,受万世敬仰。”

听了黑袍人的话,公孙瓒双目赤红,呼吸都沉重起来。想那霍去病驱逐匈奴,封狼居胥,便能扬名到现在。若是他公孙瓒能够彻底荡平异族,威名岂会比霍去病低?

“哈哈,先生亦是不差,若能一统天下,开创盛世,也将受万民敬仰!”

公孙瓒大笑着称赞黑袍人,黑袍人虽然言语欣喜,心中却没有这么轻松。

仅仅是南皮城一战,黑袍人就遇到劲敌,天下如此之大,难道就不会再次碰到?虽然说因为时间的原因,攻打南皮城有些仓促,但是,若是没有那郭嘉出谋划策,拿下南皮城也不难。所以,黑袍人比公孙瓒有自知之明,想要一统天下,难,难于上青天!

黑袍人现在刚起步,缺的东西非常多。要一统天下,就要有自己的势力,同时还要有一个才略充足的君主。这一点,黑袍人自信可以做到。除此之外,还要有自己的地盘,而冀州则是黑袍人的立足之地。公孙瓒攻打冀州,自然是帮助黑袍人,等拿下冀州之后,就是黑袍人的地盘,而后再助公孙瓒拿下幽州,二人比邻而居,互为犄角,争霸天下。

有地盘还不够,还要有能够统帅士兵的大将,这一点公孙瓒和黑袍人都欠缺。

否则,当日在南皮城之时,也不会被赵云和典韦二人连续偷袭两次,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够抵挡对方的勇猛大将。最后,还要公孙瓒让刘备出面,让关羽和张飞二人与赵云、典韦交战。由此可见,一名大将的重要性。黑袍人的青州黄巾虽然人很多,却没有几个能够像赵云、典韦、关羽和张飞这样的勇猛大将。所以,黑袍人还打算在这次攻入冀州之时,招降一些袁绍麾下的大将。

地盘有了,大将有了,最后一个就是兵力。

这一点,黑袍人麾下目前有数万人马已经足够。不过,想要一统天下,不是一时就能够完成,而是要经过长期的战斗。所以,源源不断的兵力就不可少,而源源不断提供兵力的地盘也不可少。

若论兵源最佳的地方,无疑是幽州、凉州、并州、兖州、青州和徐州六地。这六州的百姓民风彪悍,只要拉出来训练一番,都能成为合格的士兵。

凉州、并州和徐州三地太过遥远,黑袍人如今还不能染指。幽州、兖州二州目前也有人掌控,也不用想。那么,想要充足的兵源,看来只能从青州下手了。

青州百姓的彪悍毋庸置疑,从张角起义开始到现在,青州成为黄巾的百姓就超过百万之众。青州这地方在后世大部分都属于山东省,山东省百姓的彪悍,有目共睹。唐朝之时,单雄信等绿林就是出自山东,秦叔宝等瓦岗大将亦是山东出身,义字当头;其后到了宋朝之时,每每提到山东及时雨,谁不竖起大拇指?梁山更是将宋朝廷的大军击溃,若非宋江一心想当官,梁山推翻朝廷也并非没有可能;而到了明朝之时,山东白莲教也是多次掀起腥风血雨,起着主导的作用。最终,让明朝廷在农民起义中被拖垮,最后便宜了满清。总之,青州、兖州等山东百姓的彪悍,没有人能够质疑。

想到这里,黑袍人心中便有了思量。如今青州是无主之地,何不干脆趁机拿下,黑袍人没有这个身份,公孙瓒却可以。

“公孙将军,如今朝廷落入李傕和郭汜等人手中,虽有其名,却无其实。公孙将军何不趁机就中取事,免得被他人抢先。”

“先生此话何解,愿闻其详!”

公孙瓒听到黑袍人的话,顿时眼睛一亮,似乎又有什么好计谋,当下竖起耳朵倾听。如今这屋内就他们二人,公孙瓒也不用担心黑袍人弱了自己的威望。

黑袍人心中冷笑,还怕公孙瓒不上钩。

“公孙将军可知青州之地百姓彪悍,且粮草颇足,倘若公孙将军能够拿下青州,日后无须为兵源和粮草忧愁,有此根基,异族还怕平定不了?”

对于公孙瓒而言,扫平异族是头等大事,只要对他扫平异族有利的,公孙瓒都不会拒绝。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黑袍人没有用一统天下来**公孙瓒,而是用扫平异族来**公孙瓒,他知道,公孙瓒肯定不会拒绝。

果然,公孙瓒眼中闪过意动之色,不过,却还是有一丝迟疑,问道:“先生,若是能拿下青州自然是好的。然则,如今我们与袁绍交战,尚且力有不逮,如何能守住青州?况且听闻朝廷将要任命孔融为青州刺史,以孔融之威望,我们若是插手青州,怕是会成为天下士人攻讦的目标?”

黑袍人心中暗道,公孙瓒看来还不傻,知道动青州刺史是孔融就不能随便动。

孔融是孔子的二十世孙,天下的文人士子皆以孔子门生自居,孔融在文人士子中的名望可想而知。若是孔融庸碌无能倒也罢了,然而孔融自小就名声极高,为人称颂。若是公孙瓒插手青州,必定为文人口诛笔伐。

公孙瓒有顾虑,黑袍人已经预料到。然而,青州他势在必得,无论如何都要拿下。况且,承受这个压力的是公孙瓒,又不是他,他又有什么好畏惧的?以公孙瓒的性格,只要说通,公孙瓒肯定会插手青州。

“公孙将军乃是治世之才,孔融舞文弄墨还行,治理青州,连公孙将军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况且公孙将军立志荡平异族,倘若畏惧流言蜚语,如何能成事?那些文人皆言要以仁义让异族信服,正如幽州刺史刘虞一般,用怀柔政策,一旦公孙将军以兵革杀伐异族,那些文人又岂会放过将军?既然公孙将军早晚要面对这一切,早晚又有何差异?他们敢反对,公孙将军便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对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公孙将军掌控青州,让治下百姓生活的更加富庶,谁还能指责公孙将军的不是?”

原本黑袍人说掌控青州对他荡平异族有利,公孙瓒就已经有些意动了。如今,更是被黑袍人将他的顾虑说通,公孙瓒岂有反对之利?

“好,既然如此,一切便依先生所言,我们将青州掌控。只是不知,要如何掌控青州?”

“嘿嘿!”

黑袍人低沉一笑,阴声道:“朝廷任命孔融为青州刺史,如今使臣怕是已经在路途之中。虽然如今的朝廷有名无实,大家明面上还是会表现出恭顺之意。公孙将军可反其道而行,半路拦截使臣,让使臣任命公孙将军麾下为青州刺史。如此,青州便可掌控在将军手中。青州非必争之地,相信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这里。到时公孙将军可以从青州获取源源不断的兵力以及粮草,荡平异族,岂能是难事?”

“好!先生所言甚是,我便听从先生之意。”

公孙瓒双眸之中精光闪烁,想的比黑袍人还更多,既然都已经挟持使臣了,那就搞的更大一点。他不仅要让自己的麾下成为青州刺史,他还要让使臣将符节给他,让他总督青州、幽州、冀州、并州四州之地。

倘若黑袍人知道公孙瓒的意图,恐怕也会惊叹吧!

“来人,传令参军田楷到我房中议事!”

第二九八章 一起上吧

黎阳通往邺城的官道之上,吕布手执方天画戟,胯下赤兔马,一马当先,威风凛凛。身后跟着八人,张辽、高顺、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皆是勇武之士,八人自并州之时跟随吕布而来,到了如今,都成为吕布的心腹大将。

八将身后是袁绍给吕布的五千士兵,吕布之所以帮袁绍,自然是希望能够碰到一些对手,不然人生也太过寂寞。

袁常那边不让赵云他们跟吕布交战,吕布不能去渤海郡找袁常,只能退而求其次,自己看运气能否碰到。

否则,吕布才懒得替袁绍效力,袁绍何德何能,有资格让吕布给他效力?

从黎阳一路行来,经过两日行军,已经临近邺城百里距离,在途中,黑山军有探子碰到吕布军,听闻吕布在此,立即四散逃溃。吕布也懒得搭理这些虾米,继续朝着邺城前进,只希望邺城不会让他失望。

溃逃的探子早已回到邺城,将吕布前来的消息报给张燕等人。而得知吕布前来,张燕立即聚众商议,探讨对敌之策。

张燕虎目扫过屋中众将,彪悍的外表说话却是文绉绉的,显得有些怪异:“素闻吕布骁勇,今日其前来攻打邺城,大家有什么好主意?”

“吕布匹夫耳,反复无常的小人,何足道哉!”

听见张燕话语,一人拍案而起,似乎极其不屑吕布。此人名为陶升,身长七尺,生的鼠目獐头,看上一眼便让人难有好感。不过,因为他在黑山军中义气闻名,众人并不因为他的相貌而看不起他。

“陶升说的极是,吕布算什么,我们有数万人马,他才五千人,我们直接出城干掉这厮。”

说话之人为杨凤,与陶升相交深厚,陶升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支持。

“干他娘的,弄死吕布这小儿!”

紧跟着又一人大声嚷嚷起来,此人双眼似铜铃般大小,因此得名李大目。至于他原本的名字,也没有人记住。

屋内共有六人,其中张燕乃是黑山军首领,陶升和杨凤二人为副手。其余三人地位略低,如今已经有半数人同意,想来剩下二人也不会反对。

除却四人之外,还有二人,一人名为白绕,另一人名为于毒。

白绕向来很少发表意见,因此大家也没有看他,而是将目光望向另一人,于毒。

于毒此人如其名,为人颇为毒辣,其有心计,黑山军虽是张燕为首领,每次攻略之时,都会询问于毒意见,往往都能获利。因此,于毒在黑山军中颇为名声。

只见于毒站了出来,皱眉道:“盛名之下无虚士,吕布既然被世人如此称道,怕是实力不俗,我们若是贸然出城,一旦有失,恐遭祸矣!如今我们既然夺下邺城,便只需等候公孙瓒和青州黄巾到来,拿下冀州全境,我们获取自己的好处就行,没必要冒险。”

于毒说的话极为在理,邺城城高墙厚,不要说吕布仅有五千人,就算吕布有十万人,在城内粮草充足的情况下,吕布也攻不下邺城。他们与吕布也无仇怨,难道就为了验证吕布是否人如其名,就出城冒险,显然不智。

张燕眉头紧皱,似乎在思索到底是出城迎战吕布,还是固守邺城。

“哼!”

只见陶升冷哼一声,瞥了于毒一眼,不满道:“吕布率领五千人就敢来攻我邺城,显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怎么还能忍气吞声,必定要出城给他一个教训。燕帅勇武可敌万人,难道还会惧怕吕布小儿?再说了,燕帅即使不敌,我们撤回便是,难道吕布还能靠那五千人拿下邺城不成?”

张燕双眼豁然睁开,似乎对陶升最后那一句话极为不服,什么叫自己不敌再撤?既然这样,他还真的要见识一下吕布的厉害。

“无须多言,出城迎战,莫要让天下人小觑了我们黑山军!”

于毒闻言,也不再说话,张燕在黑山军中向来是说一不二,张燕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让他改变心意。但是,于毒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无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午时,吕布军已经能够看到邺城城头。继续前进,距离邺城千米之时,吕布只见邺城城下早有人等候,一字排开,只见当先一人胯下黑马,头裹布巾,身披铠甲,手执长矛,气势不凡,此人正是张燕。其后陶升、杨凤五人策马立于张燕身后,再往后则是黑山军一万士兵。

“将军,他们竟大开城门,莫不是还想与将军交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吕布身后一将脸上挂着嘲讽笑容,低声说道。此人乃是魏续,因为其姐嫁给吕布为妾,作为吕布的小舅子,在其余将领不敢说话的时候,他倒是敢说上一两句。当然,即使是吕布的小舅子,论亲近程度,也不如张辽和高顺二人。张辽和高顺二人最早跟随吕布,从普通的士兵一直到今天,不是其余人能够比较的。不过,张辽和高顺二人严谨,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不会跟魏续那般随意。

吕布对自己人向来不错,因此,魏续只要不犯什么过错,吕布也不会责备他。

“来者可是吕布,为何无端入侵我邺城领土,还不速速退去。”

当吕布军靠近之后,张燕还没有说话,陶升却是跳出来,厉声指责吕布他们入侵邺城领土。这话说的,吕布那边的人都笑了起来,即使是陶升自己这边的人,也都觉得陶升这话说的有些脑残。这邺城本是袁绍的,虽然被他们阴谋夺取,如今吕布有实力夺取邺城,你还能说什么。

吕布也不答话,抽出背后弯弓,抬手便是一箭,箭支从陶升头上飞过,直直的射在城墙之上,“嗡嗡”作响,而此时,陶升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刚才若是吕布要射杀他,陶升估计就一命呜呼了!

一丝冷汗从陶升的额头流下,心中暗骂吕布混蛋,竟然如此威吓自己,看来对方已经得到嘱咐,故此没有射杀他。然而,陶升却是不知,吕布不是杀他,只是觉得杀这样的人,有辱他的威名,仅此而已。跟陶升心中所想,却是天差地别。

张燕眼中光芒闪烁,看来吕布确实不负其威名。但是,张燕还是决定与吕布一战。他张燕也颇有自信,原本是打算守住邺城即可,然而陶升的那句话,却是让他有了出城与吕布交战的念头。

张燕扬起长矛,拨马而出滚滚喝声响起:“我乃黑山张燕,久闻吕布威名,今特来一战,吕布敢战否!”

吕布抽出方天画戟,指了指张燕,淡然道:“要战,你们一起上吧!”

第二九九章 黑山军叛徒

“你们一起上吧!”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在张燕的脑中回响不绝,就好似很简单的一句问候“你吃饭了吗”那般简单。

“狂妄!”

张燕怒吼一声,一脸的怒火。

想他张燕在黑山军也是彪悍异常,却也没有吕布这般狂妄自大,因为张燕知道天下能人无数,人外有人,谁知道什么时候碰到一个比你更强的。不成想,吕布竟然如此自大,好似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踏踏!”

“杀!”

张燕双腿夹紧马腹,举起长矛,怒吼一声,疾冲向吕布。张燕要让吕布明白,他吕布没有狂妄自大的资格。

吕布望向张燕,神色平淡似水,被称为战神的吕布,他有自己的骄傲,不是什么人都能激起他的战意。即便他觉得张燕有点实力,却依然不能让他有丝毫的兴趣。若非赵云、典韦、关羽、张飞这般人物,吕布很难会提起兴趣。

不过,既然对方要找死,吕布也不介意动下手,至少张燕还有资格让吕布斩杀,像陶升那样的人物,吕布连斩杀的欲*望都没有。

“踏…踏…踏…”

胯下赤兔马迈出四蹄,一步一个蹄印,每一步的距离都是那样的完美,没有丝毫的差距,这便是马中极品-赤兔马。

“杀!”

张燕已经冲到吕布面前,双臂青筋凸起,长矛带着无匹的气势凶猛的戳向吕布。张燕很有自信,中了他这一矛,非死即重伤,至今少有人能够躲过。

吕布神色不变,直到长矛快要戳到自己的时候,身子轻轻侧开,躲的极其潇洒自然,就跟人活着就要呼吸一般,没有丝毫的不合理。随后,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扬起,磕在张燕长矛中间,“嘭”的一声,张燕连人带马退出了好几步。

“这…”

张燕心中一震,吕布只是随意的一击,竟然就有如此威力,吕布果然有狂妄的资格。然而,张燕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吕布的言行不是狂妄,而是自信。

双目凝起,双手更加用力的握住长矛,面对吕布这种高山一般的存在,张燕没有畏惧,反而是激起他心中的战意。有的人面对更强的对手,会害怕,会恐惧,只想躲避;而有的人则会激昂、兴奋,想要迎难而上,无所畏惧。张燕,便是这样的人!

“喝!”

张燕怒吼一声,长矛舞了一圈,借着惯性扫向吕布。此刻,张燕的心中没有丝毫的轻松,只有无穷的战意。即使吕布再强大,他也要一战!

“不错!”

吕布说话了,平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即使张燕没有赵云他们那样的实力,却有那样的战意和气势。吕布不认为张燕不自量力,身为武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张燕的骄傲就是不会怯敌,再强的人都有战斗的念头。吕布相信,经过这一次的战斗,张燕只要继续锤炼,实力能够再次提升。

当然,前提是张燕能够活下去。

“铿铿铿!”

张燕的每一击都有万钧之势,似乎这一片天地有因为他的攻击而变色。长矛击在吕布的方天画戟之上,带起一串串的火花,张燕手中的长矛,犹如手臂一般灵活,扫、刺、劈、砸运用的淋漓尽致,经过十多个回合的进攻,张燕早已是满头大汗,被铠甲包裹住的身体,也早已经被汗水侵湿。然而,无论张燕再如何刁钻,再如何气势十足的攻击,却无法击在吕布的身上,这样的攻击,依然是无效的。

“攻击了这么久,接我一戟!”

随着吕布话音落下,平淡的一戟直直的向张燕刺出,然而,看似平淡的攻击,却似乎带着无穷的威压,让张燕连举起长矛抵抗的念头都没有。而张燕胯下的战马,更似乎被这股威压给压的动不了,四蹄不停的抖动,似乎极为不安。

“吼,我要战!”

张燕冲破吕布的威压,怒吼一声,长矛横起,终于堪堪的挡住了吕布的攻击。

然而,吕布这一下平淡的攻击,却是让张燕和胯下的战马退了十几步,同时胸口翻滚沸腾,张燕想要压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一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喷出。

“不错!”

这是吕布第二次称赞张燕,似乎对于张燕的表现相当满意。张燕知道吕布并非是在嘲讽自己,而是真的认为自己很不错。张燕心中有些哭笑,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实力,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两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手。因此,张燕明白,这天下之大,果然是人外有人,自己觉得吕布狂妄自大,其实自大的是自己。张燕心中想到,听闻还有人能够与吕布交战,那又是何等人物。

到了如今,张燕已经没有继续战下去的念头。他已经看出,吕布不是没能力斩杀他,而是吕布根本不想杀他,否则他早就可以死上百次了。有吕布这样的人物带头冲锋,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挡?若是没有城墙,怕是几万大军,也挡不住吕布带领拿五千人的进攻。

张燕的心中,已经有了退意,不过,却不代表张燕要让出邺城。只要有城墙之利,他们还是有防守的能力的。

“大家一起上,杀了吕布小儿!”

正当张燕要下令退守邺城之时,身后传来怒吼之声,只见陶升举起大刀,向杨凤等人吆喝到。

杨凤、李大目、白绕和于毒四人早就看出张燕不是吕布的对手,心中也想着要出阵帮忙。然而,因为张燕没有发话,他们也没有动。此刻被陶升的话音催动,顿时都挥起手中的武器,拍马冲向吕布。

他们是黑山黄巾,没有武将的荣耀,一群人围殴一个人,对于他们来说,并非是什么丢脸的事。

因为事发突然,张燕愣了一下,等醒悟之后,连忙大呼“退后”,可是五人已经冲到吕布身边,挥出各自的武器,攻向吕布。

“扑通!”

“扑通!”

“扑通!”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除却陶升之外,其余四人皆被吕布击落于马下。而且,若非是吕布不想取他们性命,四人此刻早就命丧黄泉。

吕布锐利的双眸淡淡的扫了一眼陶升,嘴角似乎有些不屑。这家伙喊的最大声,也是第一个拍马冲出,然而,最后等攻击吕布的时候,却是比其他四人落后了一个马身,也不知是他的战马差一些,还是故意如此。当然,此刻除了吕布注意到这一点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观察这个。

吕布此刻也终于明白为何袁绍根本没有丝毫担忧邺城的事,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而且做好了准备。黑山军有他的内应,袁绍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

吕布对此没有太多想法,他和黑山军没有什么关系,对方有叛徒,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无论在哪里,都不会缺少这样的人。袁绍能从黑山军找到内应,是袁绍的能力;而黑山军发现不了己方的叛徒,也是他们的命运,吕布才懒得去管这种事。既然袁绍有内应,看来夺回邺城也不是什么问题,他就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公孙瓒从渤海那边前来邺城,吕布到是有兴趣去和公孙瓒战上一场,当然,吕布为的不是公孙瓒,而是关羽和张飞二人。他记得关羽和张飞就是公孙瓒一方的人,上一次在虎牢关,因为刘备的原因,他和关羽、张飞二人未能尽兴,这一次,似乎可以弥补上一次的遗憾了吧!

“我不杀你们,对于邺城我也没兴趣,你们好自为之吧!”

吕布淡淡的说了一声,最后或许因为看好张燕的原因,他还是隐晦的暗示了一句。至于对方能否听得懂,跟吕布就没有关系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毕竟他们原本是敌人,现在的关系也不是朋友。

调转马身,吕布朝着己方阵营走去,随后大手一挥,五千人马如潮水般整齐的退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张燕等人面前。

张燕等人有些愕然,怎么吕布就这样走了?要知道吕布如果刚才要击杀他们,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若是他们这些头领都死了,邺城的大军无人指挥,想要守住很难。而且,吕布的话是什么意思,对邺城没兴趣,为何还要来攻打他们,还有最后那“好自为之”又是什么意思,似乎在提醒他们什么?

陶升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也不明白吕布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袁绍派来趁机将张燕等人斩杀的?他已经提供如此完美的时机了,吕布怎么没有把握住?

另一边的于毒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张燕能够成为首领,也不是只有武力,头脑还是有的。想了片刻,他大声下令道:“所有人回城,加强戒备;探子加大警戒范围,注意二百里内的动向。”

“喏!”

第三零零章 陶升的野望

夜色撩人,明月不显,浓重的乌云遮蔽天空,让人的心头极其压抑,阴暗的夜晚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子时三刻,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子时过半就是新的一天到来。

邺城城头之上,陶升和杨凤二人正在闲谈,今天是杨凤巡夜。而再过一刻钟,新的一天到来,则是陶升巡夜,陶升与杨凤二人平时最为亲近,此刻陶升提前来与杨凤闲谈,自然不会有人说什么。

“山鼠,今晚的月亮都不出现,乌云盖顶,感觉真他娘的不舒服。不过,还好我马上就能去休息了,接下来就是你受苦了,哈哈!”

杨凤大笑着说道。

陶升是农民出身,非是世家大族,因此陶升并没有取表字。不过,自从当上了黑山校尉,他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一样,就找了个读书人替自己取了个表字名为山淑。只是他相处的都是黑山黄巾,大家都粗野惯了,哪会文绉绉的称呼陶升的表字?因此,正因为陶升的面貌,大家就直接称呼陶升为山鼠,跟他的表字听起来倒是挺接近的。刚开始的时候陶升表示了自己的不满,不过喊着喊着就习惯了,陶升也不说话了。

“哈哈,野鸡你这话说的,替兄弟们巡夜,有什么受苦不受苦的。”

陶升大笑了一声,目光盯着天空的乌云,大义凛然的说道。

杨凤知道陶升这话是出自真心,杨凤为人就是义字当头,之所以能够与陶升相交深厚,就是看中陶升为人的义气。

“禀报陶将军,巡逻的探子们都已经交接完毕,属下特来汇报!”

在黑山军中,大家都称呼领头的人为首领。然而,陶升比较特别,就是喜欢别人称呼他为将军,正如他给自己取的表字一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守城的士兵要交替巡逻,外面探查的探子自然也要休息,毕竟大家都是人,不可能不用休息。

“好了,杨将军,你可以去休息了,接下来就换我来吧!”

陶升脸色一正,严肃的对杨凤说了一句,到了正事的时候,陶升也不再嬉皮笑脸。大家都知道陶升的性格,所以并不会对此有什么不满,反而对他如此严谨的作风极其称赞。其他人都是野惯了,受不了陶升对自己这样严厉,所以也不学,也同样不会阻止陶升。

“一切就靠陶将军了,兄弟们,我们走!”

杨凤似模似样的对陶升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大手一挥,原本属于杨凤的人马都纷纷离开自己的岗位,跟随杨凤下城休息。

“时间差不多了!”

陶升抬起头,望着阴暗的夜空,低声自语到。而在陶升的身旁,十几名陶升的亲信将领,都聚拢在陶升的身旁,目光紧紧的盯着陶升,眼中一片火热,就好似看着一堆金银财宝一般。

而在邺城五十里之外的地方,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似乎有大队的人马在前进。当那为首一人露出面貌之上,赫然正是袁绍。

黑山军的探子在邺城二百里外的地方就有警戒,袁绍大军行进到邺城五十里外的地方,邺城的黑山军竟然没有发现?

这一切,自然是陶升的功劳。

陶升给自己取表字,让人称呼他为将军,是因为陶升不想一辈子只做贼,他要当个有身份、有脸面的人,他要光宗耀祖。所以,当初黑山军向朝廷投诚的时候,陶升是极力赞成的,当他成为了黑山校尉之时,陶升好几个夜晚都没有睡着,一直兴奋着自己成为一名官员。即使,这个官并不是很大。因为陶升知道,自己还很年轻,可以慢慢的将官职升上去。为此,陶升在自己的老家买了块地,修建自己的宗祠,将祖宗牌位都摆满,他要让自己的祖宗知道,他成为朝廷的官员,让死去的祖宗知道的荣耀。同时,他还要让自己的子孙因为自己而骄傲,是他陶升,开创了陶家的荣耀!

然而,当青州黄巾找上张燕之时,陶升不再高兴了。因为,青州黄巾来人希望张燕能够与他们合作,夺取冀州。等事成之后,他们平分冀州。

陶升很不开心,非常的不开心,一旦那样做了,意味着他又要去当乱贼了。所以,陶升绝对不允许。可是,不允许他又能如何?黑山军大多数的首领都同意了,他陶升有自己的亲信和人马,但是,在黑山军中却也不多,也就万余人。

因此,当黑山军在壶关一战,假意投靠袁绍之后,陶升暗中找到了袁绍,将黑山军和青州、公孙瓒联合的事说出来,并且愿意做内应。

做这种事陶升没有丝毫的紧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露出马脚。他有什么好紧张的,他是为了光宗耀祖,为了自己麾下的弟兄们,这难道有错?当初青州黄巾来联合张燕的时候,他就提出反对的意见,他们人数再多,又怎么能跟朝廷作对,当初的张角三兄弟怎么死的,张燕他们或许忘记了,陶升却不会忘记。跟朝廷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这是陶升心中的想法。所以,陶升不会愧疚。

当吕布的人马出现在邺城外之时,陶升知道,计划要开始执行了,这是当初与袁绍约定好的。

在陶升派出自己的人马于杨凤查探的探子交接时,袁绍的十万大军就已经向邺城慢慢接近。

袁绍不是率领二万人去讨伐黄巾,怎么会有五万人?

笑话,都知道黑山军他们的阴谋了,袁绍岂能会没有准备?黑山军有五万人,除却陶升那一万,还有四万,加上埋伏在魏郡的二万人,黑山军有六万人。当然,如果仅仅只有这六万人,有陶升这个内应,袁绍也用不上十万人。但是,解决了黑山军,接下来还有公孙瓒和青州黄巾的十几万人。

袁绍在得知他们的阴谋之后,就已经从各地暗中召集人马,布置在黎阳、平丘等地。做的悄无声息,再加上黑山军、公孙瓒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阴谋泄露,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袁绍早有准备。

袁绍能够成为在北方与曹操决一雌雄的霸主,才能还是有的,如果公孙瓒这样的阴谋就想灭了他袁绍,那么历史上,就是公孙瓒和曹操争霸,而不是袁绍了。

“大人,接下来都是我们的人马,大人不用担心。”

在袁绍的身旁,一人弓着身子,讨好的向袁绍说道。此人是陶升的亲信,负责给袁绍领路,也想在袁绍面前露下脸,从而得到袁绍的重用。

“嗯!”

袁绍淡淡的点了点头,显得无比高傲。而那陶升的亲信也没有丝毫的不满,人家是冀州刺史,还是袁家出身,高傲那是必须的。

“咔擦!”

一道轻微的声音响起,袁绍身旁的颜良和文丑二人眼中闪过厉色,夹紧马腹,猛的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冲去。

“啊!”

“啊!”

片刻之后,先前声音响起的方向响起了五道惨叫声,那陶升的亲信跑过去看了一眼,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跑回袁绍身边。

“大人,那几人是于毒的亲信。于毒此人行事颇为谨慎,且有心计,看来他已经有些怀疑了!”

不用他说,袁绍自然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即拔出剑,大喝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全速前进,寅时必须在邺城之内,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随着袁绍命令传达,十万大军加快速度,一言不发的朝着邺城方向行进。

陶升那名亲信看在眼里,眼中俱是羡慕之色。他也希望能够像袁绍这般,指挥千军万马,何等霸气。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跟着陶升没有错,难道还要像以前那样当乱贼,被朝廷四处围剿。

随着时间的流逝,袁绍距离邺城越近,邺城黑山军,危矣!

第三零一章 城破

邺城,如今被黑山军和魏郡叛兵占领,六万余的人马都在城内空地安营,至于黑山军的头脑,如张燕等人,自然有他们居住的府邸。

夺取冀州之后,他们还是需要官吏来管理,因此,对待邺城原本的官吏,张燕并没有虐待他们,除非有人不老实。毕竟他们黑山军抢掠很在行,管理却是没人手。张燕好歹做了好几年的黑山中郎将,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当然,张燕他们也不会亏待自己,邺城的官吏他们不会得罪,但是,那些富商却是遭殃了。

黑山军占领邺城之后,军中有一定级别的头领都各自挑选看上的宅院,然后将那些居住在里面的商贾都驱逐离开。商贾们虽然愤怒,却也没有办法,如今整个邺城都在黑山军的手中,他们还能找谁说理?而且,黑山军只是把他们赶走,他们的钱财和女人都没有动分毫,这也是张燕的命令。因为黑山军曾经受到朝廷的招安,相对于青州黄巾而言,他们也比较正规。若是换成青州黄巾,直接把这些商贾给杀了,再抢了他们的钱财和女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商贾们反抗的也不那么厉害。当然,就算他们反抗,也没有用。

张燕住的是商贾之中比较豪华的一处宅院,作为黑山军的首脑,他的待遇自然是最好的。其次,陶升、杨凤、于毒等人也都居住在张燕的左右侧,这样有什么事,他们也好聚集在一起商议。

已经过了子时时分,张燕却是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的。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种感觉很玄妙,但是,张燕却是深信不疑。曾经被朝廷围剿的黑山军,每次都是因为这种感觉,在他的带领下,才能够转危为安。而今夜,这种感觉又出现了,张燕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只是,如今他们已经控制邺城,只要紧守城门,等到公孙瓒和黑袍人到来即可,还会发生什么幺蛾子呢!

既然睡不着,张燕索性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打着赤膊,站在窗前想要仰望今夜的月色。然而,张燕的心情不好,连老天都跟他作对,浓厚的乌云把明月遮蔽,根本看不到分毫月亮的影子,见此,张燕心中更是觉得压抑。

“叩、叩、叩!”

正觉得气闷之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张燕感到惊奇,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他?

“燕帅,你睡下了没?”

听到屋外传来的声音,张燕立马就知道是谁了。当下几步走到门后,将门打开,来人正是于毒。

于毒看到张燕的神情,好奇的问道:“燕帅,看你脸色不佳,还没睡下?”

张燕用力的吐了几口气,略显烦闷的说道:“心情有些烦躁,睡不着,想要爬起来看月亮,他娘的,老天爷都跟老子作对,毛都没看到一根。”

大家都是粗人出身,于毒对于张燕的脏话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过,若是陶升在场的话,肯定会说什么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说话要遵守礼仪。大家虽然对于陶升的话不在乎,不过也没有反驳他,毕竟都是兄弟,不能拂了陶升的好意,陶升也是为大家着想。如今只有张燕和于毒在场,自然是没有什么顾忌。

“对了,于毒,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笑了片刻,张燕这才想起这么晚了,于毒来找自己应该有事,连忙询问到。

于毒皱着眉头,语气沉重的说道:“燕帅,这几天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特别是白日之时,那吕布的举动有些怪异。我们都知道他是袁绍派来的,以当时的情况,他若是要斩杀我们,根本没难度。一旦我们丧命,邺城若是没人指挥,轻易就会被袁绍拿下。而且,吕布离开之前的那句话,我也觉得似乎是在提醒我们什么。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有些睡不着,所以才想来找燕帅你商量一下。”

张燕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沉声道:“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很早就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可是,心头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让我根本无法入睡!”

听了张燕的话,于毒也是眉头紧皱。张燕的这种感觉帮助了他们很多次,所以,于毒也不认为张燕是在杞人忧天,难道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想想就让人觉得烦闷。即使此刻他们知道袁绍率领百万大军包围邺城,张燕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烦躁,他们早就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也不会怕死。只有这种有事要发生,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才让人糟心。

“燕帅,今晚我派出自己的亲信去城外探查。先前我已经跟他们说过,每过半个时辰就回来向我汇报一次,然而,已经快要二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觉得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张燕神色一怔,迟疑道:“会不会没有事情,所以他们才没有回来?”

刚说完这句话,张燕自己心中却是首先推翻这个怀疑。于毒为人向来谨慎,一旦他下达的命令,于毒的麾下必定会完全执行。既然于毒说过让他们半个时辰回来汇报一次,他们肯定会回来,既然没有回来,说明他们遭到不测,或者被人拦截回不来了。无论是哪一点,都说明有事情发生了。

“燕帅,我当时就很严肃的告诉他们,无论是否有事发生,都必须回来汇报。如今,只怕是…”

听到于毒的话,张燕知道没有丝毫的侥幸,看来真的是有事发生了。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立即传令下去,让众将召集人马,随时做好准备,或许今晚有一场大战!”

张燕心中本就有种不安的感觉,再听了于毒的话,当即就做出决定。

“踏、踏、踏…”

“杀啊!”

“扫平黑山乱贼!”

张燕才穿好铠甲,却是听到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顿时,张燕的脸色就变了。抄起墙角的长矛,连忙和于毒二人从屋内一路急跑了出去。

“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闹?”

早有张燕的亲信跑出去打探消息,过了片刻,只见亲信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还不等喘口气,连忙说道:“燕帅,袁绍大军已经攻入城内,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人头,怕是有几十万大军…”

“混账!”

张燕听了亲信的话,当即怒骂到:“袁绍当初就带了二万人离开,就算冀州全境的士兵加起来也没有几十万。他从哪来的几十万人马,啊!”

于毒此刻还能保持冷静,连忙劝道:“燕帅,现在生气没有用,我们要先弄清楚情况。邺城城高墙厚,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攻进来,除非有叛徒。若是有叛徒的话,袁绍肯定会知道我们的计划,或许早就有所准备,几十万的人马没有,不过**万人还是有的。可恶,袁绍在我们眼皮底下调兵我们竟然没察觉。对了,今晚是谁看守城门?”

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毒急声向张燕的亲信询问到。

“于帅,今晚是陶帅守城门。”亲信连忙回答到,犹豫了一下,随后又道:“属下刚才去查探的时候,有弟兄说是陶帅已经叛变,打开城门把袁绍给放进来了。”

“放屁!”

张燕闻言,眼睛都红了,上前一脚把亲信给踹翻了,怒吼道:“陶升为人义气当先,黑山军中谁人不知,你这么说陶升,是何用意?我现在就带人杀到城门,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亲信被张燕给踹倒,咬着牙,也没有说什么。张燕平时待他们这些亲信是极好的,若非是听了他刚才那句话,肯定不会动怒。亲信也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亲信刚开始的时候也不相信义气当先的陶升会叛变,只是在询问了好多个弟兄之后,他的心中也不得不相信陶升叛变了。

“燕帅,不要冲动!”

于毒连忙制止张燕,劝谏道:“燕帅,如今袁绍大军已经入城,我们黑山军虽勇,却也不是朝廷正规士兵的对手,如今当先撤离此地。至于是否陶升叛变,事后我们自然知晓。燕帅你要冷静啊,现在几万弟兄的性命都在你的决定之下了!”

张燕咬着牙,一脸的阴沉之色,最后他还是沉重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于毒的意见。

“立即传令下去,大军都向北门集合出城!”

于毒直接向张燕的亲信下令道,亲信也不迟疑,领命之后火速离去。而于毒之所以选择北门撤退,乃是他在之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了。

第三零二章 晓之以理

“快,快,跑快点!”

“袁绍军就要杀来了,快点跑!”

黑山军魏郡叛兵惊慌的向着邺城北门奔去,魏郡叛兵二万余,其中一万左右是原本黑山军安插在魏郡制造混乱的。真正被鼓动叛变的,也就一万人。如今这些叛兵可谓是后悔不迭,有精明的已经猜出自己是被骗了。然而他们确实是叛兵,即使现在再投降袁绍,会不会被袁绍斩杀,谁也不敢肯定。

因此,他们也唯有一路走到黑,继续跟着黑山军了。

“山鼠怎么就背叛我们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杨凤喃喃自语的说着,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他和陶升的交情最深,一直觉得陶升有义气,不仅是他这样觉得,黑山军的人都知道陶升最讲义气。然而,现实却是狠狠的甩了他们一巴掌,最讲义气的人却背叛了他们。

此刻,张燕、于毒、杨凤、白绕和李大目等黑山军首领已经聚在一起。对于陶升叛变的事他们都不敢相信,因此都各自派出亲信去查探。然而,亲信回来之后,都确认陶升叛变了。因为,他们远远的看到陶升跟在袁绍的身后,并非是被挟持,而是跟个手下一样,时不时的还会说上几句话。

“兄弟们,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们先离开邺城才是道理。北门是我的人在把守,等我们离开邺城之后,再做打算。”

于毒比较理智、冷静,此时再去想陶升为什么叛变也于事无补,安全离开邺城是最重要的事。

“好了,大家都听于毒的,召集各自人马,立即从北门撤离!”

张燕已经被于毒劝过一次,此时也没有再想那么多,正如于毒所说的,他们要能够活着离开邺城,才能想其他。否则,命都没了,还能做什么。

两刻钟的时间,召集的命令已经传达下去,黑山军都纷纷向北门集合。说来有一点让张燕等人觉得很奇怪,既然有陶升叛变放袁绍大军入城,袁绍有十万人马,灭了黑山军的六、七万人不难,难道袁绍害怕会有损失,所以才没这么做?

半个时辰之后,黑山军和魏郡叛兵的六七万人差不多都到齐了,至于剩下少许的人还没归队,他们也顾不上了。或许有可能在乱军之中被杀害,也有可能已经隐藏起来,不想再跟着他们。

“弟兄们,跟我走!”

邺城北门已经洞开,六七万黑山军在各自头领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从邺城撤离。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袁绍的士兵拦截,张燕等人也放心了许多,或许袁绍真的不想跟他们交战,担心士兵折损。毕竟张燕等人知道,接下来袁绍还要面对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进攻。不过,袁绍就这样放他们离开,难道不怕张燕这六七万的黑山军跟公孙瓒他们联合,到时候反过来攻打袁绍?

看着黑山军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从城门离开,张燕有些感叹,他们今后的归属又在哪呢?他们如今攻取邺城,再一次的成为乱贼,难道又要跟曾经那样,占山为王,四处劫掠的过日子?

这一刻,张燕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会答应黑袍人跟他们联合。他原本是五官中郎将,也是朝廷的官员,可以安稳、舒心的生活着。可是,好好的掺和到冀州之战中,估计从今往后又要变成朝廷围剿的贼匪了。

想到这里,张燕不由得想起了陶升当初的劝阻,或许他是对的吧!

至少陶升跟着袁绍,还是官,陶升麾下的那一万人马,也都是朝廷的士兵。他们不用像这些黑山军过着心惊胆战,被人围剿的日子!

“踏、踏、踏…”

就在黑山军即将全部离开北门之时,一阵阵透着金戈的脚步声响起。整齐的步伐,让人心中觉得无比的压抑。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对方似乎距离北门也近了。几个呼吸之后,人影终于出现,张燕等人双目豁然睁大,为首之人赫然正是陶升。如果说先前亲信探查的情况他们还有些侥幸的心理,此刻当陶升真实的站在他们眼前之时,他们知道,陶升真的叛变了。

“山鼠,你为什么要叛变,为什么…”

杨凤跨前一步,对着陶升怒吼道。两人相交深厚,比之亲兄弟也不遑多让,然而,就是这样的兄弟,却是背叛了他们,让杨凤如此愤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张燕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怒火却是跟杨凤同样的意思,他们一样无法理解,陶升为何会背叛。

“这叫叛变吗?”

陶升低语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随后陶升将目光盯向张燕和于毒二人,朗声说道:“燕帅,我且问你,你们今后要去哪里,能去哪里?于毒,黑山军中多言你有才智,我也问你,你们能去哪里?”

听到陶升的问话,众人顿时都愣住了。是啊,他们能去哪里?继续为贼,他们也只能继续占山为王,四处劫掠,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吗?

“你们都是头领,或许低下的人劫掠了好的东西,你们都能够享用,也不用你们去拼命。所以,你们不知道手下人在劫掠时心惊胆战的日子,唯恐哪一天就丧命了。你们没有经历过,因为你们一直都是当头领。而我不是,我是从一个小兵慢慢的做到黑山军头领那个位置,所以,我很清楚手下们的想法,他们都会害怕,害怕有一天意外死去,他们的家人谁来照顾?我理解他们,所以我要带他们奔个好的前程,让他们不用再心惊胆战,害怕朝廷官兵的围剿,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走在大街上,吃他们想吃的东西,买他们想穿的衣服这样的生活即使艰苦一点,也比被人四处追赶好很多。你问问你们的手下,他们何曾真正的笑过?但是你看我的手下,如今他们跟着我,都没有丝毫的后悔,因为他们知道以后再也不用躲藏,他们都可以生活在阳光下!”

陶升的话语掷地有声,让人没有丝毫反驳的念头。然而,陶升还没有说完。

“在你们眼里,我的行为是背叛,但是,在我的手下心中,他们并不是这样认为。我们曾经是乱贼,被朝廷招安成为朝廷的士兵,这样本来是件好事。可是,你们却非要与公孙瓒他们联合,图谋不轨。朝廷的官兵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们为何要跟他们联合?当初大贤良师聚众数十万,最后还不是失败了,你们就没有觉悟吗?我同样想堂堂正正的活着,我不想再过从前那种日子。也许我们劫掠的时候很高兴,可是每到夜晚,你们难道就不觉得空虚吗?今后我跟随刺史大人,我可以去拼命,获得我要的官职和金钱。这些都是我自己拼命而来,我不用担心朝廷对我怎么样,你们还觉得,继续当贼好吗?”

张燕等人沉默了,陶升的话确实很对,张燕等人的能力他们自己都知道,夺取天下跟他们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只是想要一时的高兴,然而,他们的子孙后代难道还继续当贼?

“我依然把你们当兄弟,但是,我的手下他们也是为我卖命的兄弟,我要替他们着想。你们或许都奇怪刺史大人为何没有攻击你们吧?因为我跟刺史大人说过,我打开城门之后,让你们安然离去,否则于毒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只要我将四个城门都控制,你们谁能离开?若是你们愿意真心投靠,刺史大人还是愿意接受你们。若是你们不愿投靠刺史大人,刺史大人等到午时过后,就会派出士兵追杀你们,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想想吧!”

张燕等人听了陶升的话,顿时恍然,难怪袁绍的士兵进城之后没有击杀他们,原来是陶升的缘故。

其实,听了陶升的话,他们也有些心动。不过,想了想之后,张燕等人就放弃了。因为他们已经叛变过一次,即使袁绍接纳他们,他们以后也不会获得真正的认可。既然他们不想再做贼,那么,就要建功立业,在袁绍的麾下无法获得更高的位置,所以,他们必须去投靠其他势力。

“山淑,你说的不错,或许以往是我们想错了。你说的没错,当贼我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袁大人愿意接受我们,我们却是无颜面对他。所以,我们将去投靠其他人,希望我们日后不要在战场上见面。”

张燕说完,没有犹豫,豁然转身离去。既然大家有自己的路,谁也不会强求谁。杨凤、于毒等人都看了陶升一眼,随后皆转身离去。

“你们,一路走好!”

陶升看着他们离去,也没有劝阻,张燕等人的想法他也明白,留在袁绍这里确实不是什么好归属。

随后,等袁绍完全控制邺城之后,整顿士兵,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进攻。

第三零三章 双鞭将

却说公孙瓒和黑袍人率领十几万大军行军十天到达邺城十里外,却是探子已经得知黑山军败走,如今邺城又入了袁绍手中。

“张燕无能小儿,自家军中有叛徒尚且不知,误我大事,可恨!”

公孙瓒听了探子汇报的情况,气的在营帐中猛砸酒杯,更是把张燕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仍觉怒火难消。

黑袍人倒是极为淡定,等公孙瓒骂了半天,才劝道:“公孙将军无须如此愤怒,既然不能用计夺取邺城,我等便强攻邺城。如此,也让天下人知晓我等实力,即使夺了冀州,他人也不敢觊觎。不过这邺城城高墙厚,一时之间怕是难以夺下,明日且先攻城试探一番,再作商议。”

“先生有良策,吾便放心。”

次日,公孙瓒和黑袍人各率麾下士兵,分成左右两个军团。左边公孙瓒,五万精兵,以及五千白马义从;右边黑袍人,七万余青州黄巾,虽不能称作精锐,如今亦是能征善战的士兵了。

“公孙瓒小儿,你妄图阴谋夺取我冀州,如今阴谋败露,还不速速退军,我且饶你一命。否则,定叫你有来无回,死无葬身之地。”

袁绍立于城头之上,对着城下的公孙瓒大骂。在袁绍的左右两边文武伺立,另有一人手持方天画戟,英武不凡,却是吕布。那一天吕布率五千士兵作为先锋来攻邺城,其后吕布无缘无故退走,袁绍心中自是有些不满。不过,因为计划成功,邺城还是被夺回来,所以袁绍也就没说什么了。

公孙瓒拨马上前,扬起长槊指着袁绍,大骂道:“袁绍小儿,这冀州岂是你家之物?韩馥那厮说让就让,可有朝廷任命?既无朝廷任命,你有何脸面自称冀州刺史?今我有朝廷使臣符节在此,由我总督青州、冀州、并州、幽州。你还不速速打开城门,让吾入城。若有怠慢,我便上告朝廷,言你袁绍不遵上令,当诛之!”

听了公孙瓒的话,袁绍和身边的谋士都愣了片刻,好半天才回复。这公孙瓒怎么会被朝廷任命总督青州、冀州、并州、幽州四地呢?

许攸在袁绍身侧,低声道:“主公,听闻朝廷欲任命孔融为青州刺史,使臣早已出发。按照时间来算,也就在前些日子。以吾观之,这公孙瓒必定是挟持使臣,夺取符节,故此才言其总督四州之地。”

听了许攸的话,众人顿时恍然,心中不由得都觉得公孙瓒如此大胆。

如今的朝廷威严早已不再,只要有点势力的人对朝廷都没有半分敬畏之心。袁绍,同样也不会敬畏朝廷。然而,不敬畏是一回事,明面上还是要假装自己是听命于朝廷的,否则那些史官就会记载某某有不臣之心,恐怕会遗臭万年。因此,他们却是没想到公孙瓒如此大胆,竟然跟挟持使臣,这种行为,就像是挟持朝廷,狠狠的在朝廷脸上扇一巴掌。

不过,公孙瓒这么做了,朝廷也没有办法处置公孙瓒。

如今的朝廷在李傕和郭汜等人的掌控之下,李傕和郭汜等人就算知道了公孙瓒的行为,也不会去搭理公孙瓒,公孙瓒落了朝廷的脸面,又不是落了他们的脸面,他们又何必记挂。因此,不得不说公孙瓒的行为确实很大胆,却很有效。因为,没人有能力对公孙瓒如何。倘若是在朝廷掌权的时候,公孙瓒这种行为无异于谋逆,要诛九族。当然,如果朝廷大权在握,公孙瓒也不敢做这种事,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朝廷已经无能到快要灭亡的地步。

公孙瓒挟持使臣,总督青州、冀州、并州和幽州四州之地。冀州刺史袁绍,幽州刺史刘虞自然是无视公孙瓒,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要让他们听命,显然是不可能的事。而青州和并州二地,如今无刺史管理,公孙瓒虽然是挟持使臣,但是,青州和并州二地的百姓并不知情,况且谁来管理他们,百姓也不会在意,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就行。而公孙瓒也只是想要从这二州之地招募士兵,获取粮草,也不会影响二州之地百姓的生活。所以,公孙瓒倒是顺利的管理了青州和并州好长一段时间,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哼,公孙瓒,你挟持使臣,待朝廷怪罪下来,必定诛杀你满门。”

袁绍冷哼一声,嘲讽的说道。不过,袁绍自己也知道,他这句话是废话,朝廷若是有能力,也不会到如今的局面。

“袁绍,如今我有上命总督四州,你不听号令,诛杀满门的是你袁绍,不是我!哈哈!”

公孙瓒一脸得瑟的大笑道,心中更是称赞黑袍人的主意,挟持使臣,夺取符节总督四州果然是个好主意,如今自己站在大义面前,指责袁绍,袁绍还能如何反驳。至于说朝廷怪罪,公孙瓒心中冷笑,如今的朝廷谁还会畏惧。

“公孙瓒小儿,汝何敢言勇,待我取你性命!”

这时,邺城城头之上传来一道嘲讽的声音,公孙瓒凝目望去,顿时心中凛然,暗骂这吕布怎么会出现在邺城。公孙瓒的探子先前打听消息的时候,自然也知道吕布出现在邺城外,不过后来吕布离去,探子觉得吕布的出现无关紧要,所以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自然没有汇报给公孙瓒。

当初在虎牢关时,公孙瓒出战,差点被吕布给击杀。若不是张飞出战,吕布放弃公孙瓒,估计公孙瓒早就丧命。对于吕布的实力,公孙瓒自然是知晓,如今他麾下大将,哪有人敌得过吕布?

却说城头之上的吕布说了一句话之后,也不跟袁绍请命,直接领着袁绍给他的五千士兵,便出了邺城,一马当先,虎目扫过公孙瓒大军。

城头之上的袁绍脸色有些难看,这吕布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而袁绍麾下文武,也觉得吕布无礼,竟然没有向袁绍请命,就擅自出城。不过,此刻袁绍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所以他们也都很自觉的噤声不言。

“公孙瓒小儿,可敢与吾一战!”

吕布扬起方天画戟,斜指公孙瓒,口气无比嚣张。但是,吕布有嚣张的资本,至少吕布的话说出,公孙瓒是不敢出战的。而吕布自然也对公孙瓒没有兴趣,他猜想关羽和张飞二人应该是在公孙瓒麾下,如此举动,自然是想要将关羽和张飞引出来与他一战。然而,吕布话音落下半天,却是没有见到关羽和张飞,吕布也知道关羽和张飞不在此处。心中颇觉寂寞,竟是无人可与他一战。

吕布心中对于袁常也是很不满的,若不是袁常阻止他,他现在就应该是在袁常的领地,跟赵云、典韦、叶孤城等人交战切磋。再想想刁秀儿在袁常那里,跟袁常朝夕相处,吕布更是烦闷,心想总有一天要让袁常好看。

当初公孙瓒参加诸侯联盟的时候带了一万士兵,其中的将领都知道吕布英勇。而这次公孙瓒带了五万人马,许多将领都未曾见过吕布实力,见吕布如此张狂,当下便有人不满。

“吾乃陆仁甲,吕布小儿快快受死!”

却见公孙瓒阵内一将拍马冲出,相貌普通,手中长枪舞的虎虎生风,气势十足。公孙瓒阵内的士兵齐声高呼,似乎已经预见到吕布死于枪下的场景。

而公孙瓒还来不及制止,己方大将已经冲出,公孙瓒心中暗叹。不过,公孙瓒也猜想若是吕布意外被干掉,那也是一件好事,虽然这个概率很低,总是有一点念想的。

吕布此时心中正烦闷,见到公孙瓒阵中有人冲出,气势颇足,而且公孙瓒也知道自己的厉害,如今还有人冲出而公孙瓒没有阻止,想来是有点实力的,因此拍马迎上。吕布却是不知,公孙瓒根本是来不及阻止,而且公孙瓒也幻想着能有惊喜,所以才没阻止。

“死…呃!”

那陆仁甲口中“死来”二字还没说完,却是痛呼一声,低头一看吕布的方天画戟刺在他的胸口,嫣红的血从胸口“汩汩”冒出,陆仁甲双眼一闭,就此栽于马下。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举起,陆仁甲早已毙命的尸体就这样被吕布举了起来。吕布还以为这陆仁甲能给自己一点惊喜,却不知原来是个废物,亏他还有点期待。因此,此刻心中愤怒的吕布举起陆仁甲的尸体,狠狠的砸下,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大哥啊…”

“贼子,纳命来!”

见到陆仁甲被吕布如此虐杀,公孙瓒阵中有三人顿时愤怒的咆哮起来。这三人乃是陆仁甲的兄弟,陆仁乙、陆仁丙和陆仁丁。兄弟四人颇有勇力,凭借一手枪法从小兵坐起,如今俱是军中校尉,官职不低。而且兄弟四人同使枪法,联合起来的时候威力更甚,即便是军中大将也难以拿下他们。为此,兄弟四人可谓是雄心壮志,期待着在公孙瓒军中一路高迁,日后兄弟四人都能够成为大将,成就荣耀。然而,今日大哥却是在十几万大军面前被人如此虐杀,美梦破灭,其他三人如何不怒!

因此,陆仁乙兄弟三人也忘记了吕布的勇猛,挺枪拍马冲出阵,便要击杀吕布替大哥报仇。

“哼!”

吕布何等实力,又岂会惧怕三人。而且刚才战意上涌,本想大干一场,奈何陆仁甲不过虚有声势,实力不堪一提,既然还有人来送死。吕布岂会不成全他们,胯下赤兔马嘶鸣一声,如风般迎了上去。

“啊!”

“啊!”

三道凄厉的惨叫声先后响起,皆是被吕布一戟毙命。在军中能成为校尉,至少也是能敌得过百个普通士兵,然而,吕布是何人?赵云、典韦、关羽、张飞等人是万人敌,只要有体力,万人可敌。吕布比他们更厉害,体力足够,可敌十万人。如此实力,仅仅是百人敌的陆仁乙兄弟三人,又有什么资本与吕布交战?

吕布击杀三人,方天画戟之上染着少许的血迹,却是陆仁甲兄弟四人身上的血迹。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是显得有些妖艳。

一时之间,公孙瓒阵营的士兵都静了下来,略显恐惧的望着吕布。四名军中校尉出战,连一个回合都不到就被吕布击杀,吕布是何等的胸残;而邺城上方的袁绍士兵也都看呆了眼,心中暗叹还好是己方的人。而袁绍、公孙瓒等人则想道,吕布还是跟当初在虎牢关时一般勇猛。袁绍此时也在思考,吕布如此勇猛,到底是留住,还是除去。只是留住的话,丁原和董卓的下场是否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如果除去,似乎又有些遗憾,如此猛将,能为己用,横扫天下岂无日?

“希律律…”

战马的哀鸣声响起,将双方将士的思绪给拉了回来。没有了主人的几匹战马在原地打转,似乎因为赤兔马这等绝世宝马的气息,它们也不敢逃窜。

“吕将军无敌!”

“吕将军勇猛!”

吕布大展神威,袁绍的士兵自然是士气高涨,纷纷用尽力气呐喊助威。见此情形,袁绍双眼微微眯起,觉得吕布留下应该比除去更好。丁原和董卓二人无能,无法让吕布臣服,难道他袁绍就不行吗?

公孙瓒阴沉着脸,心中暗骂那陆仁甲兄弟四人。自己都没吩咐他们出战,就自己跑出去,死了也就算了,现在己方的士气还被打击。这样可不行,若是邺城无法攻下,冀州恐难掌控。

当下,公孙瓒回头,看向自己麾下的一名大将,命令道:“呼延隆滔,你去拿下吕布人头!”

“末将遵命!”

虽然吕布已经展现他的勇猛,公孙瓒麾下这名武将却是没有丝毫畏惧,淡然的应声拍马出战。

这呼延隆滔之所以不惧怕,乃是因为他所使用的武器,呼延隆滔用的是双鞭,极少人使用,鞭法诡异莫测,没有见识过双鞭的人,在第一次面对的时候,往往会因此失利。

鞭有软、硬的区别,自春秋战国之时便盛行。软鞭通常由皮革所制,多为驱赶牛马所用。而在袁常穿越前,某岛国的一些动作片中也有用到软鞭。当然,没有人会在战场上用软鞭当武器,那是找死,以金属制成的兵刃,可以很轻松的斩断软鞭。至于说一些珍贵的软鞭,如天蚕丝制成的软鞭,这等软鞭通常女子喜欢使用。硬鞭则由铜、铁、金所制,硬鞭与锏颇为类似,锏的侧面有刃,锋利可杀人;而硬鞭的侧面则是圆滑面,无法如锏那般用刃杀人。

硬鞭和锏的使用招式类似,主要以挡、摔、点、截、扫、盘、板、戳、拦、撩、拨,以及绞压等为主。使用者需身子转折圆活,刚柔合度,步伐轻捷奋迅,与手法紧密配合。舞动之时,上下翻飞,相击作响,如银蛇飞舞,使人眼花缭乱,往往会因此出现空档,而被人击杀。

故此,使用硬鞭或锏者通常都勇武过人,如孙坚麾下的黄盖,便是用的硬鞭,却是单鞭;其次,如唐朝的尉迟敬德、明朝的袁崇焕等都是用的钢鞭,俱是名将。

呼延隆滔的双鞭自祖上便闻名,从春秋战国时,便是名将辈出。呼延隆滔乃是名将之后,双鞭的使用亦是深得鞭法精髓。

当然,吕布的勇猛是毋庸置疑的,公孙瓒也没指望呼延隆滔能够战的过吕布。只是希望呼延隆滔能够用这使用人极少的双鞭去与吕布一战,从而为己方提升下士气。

“铿、铿!”

呼延隆滔双腿夹紧马腹,手中双鞭上下飞舞,撞击之时清脆的交击声响起,犹如银蛇起舞。威力暂且不说,这招式却是精妙,引得公孙瓒士兵的喝彩。

双鞭使用的人确实少,而且少有成名的。能够使用双鞭的,也多是大家族,毕竟没有祖上传下来,学武之人很少会使用双鞭。而吕布看到这使用双鞭的武将,也确实提起了兴趣。使用双鞭的人他也没见过,这呼延隆滔他是第一次见到。

“杀!”

呼延隆滔策马来到吕布身前,右手鞭凶猛的砸下,左手鞭则横扫吕布腰间。硬鞭本就是短兵器中的重武器,有几十斤重,若是砸在身上,即使是吕布也不会好受。武将勇猛,是说他们的力量和实力很强,并非是说他们的抗击打能力也很强。这毕竟不是玄幻的世界,武将的实力跟肉身是否强悍没多大关系。武器打在身上,不死也会脱层皮,这是必然的!

不过,呼延隆滔的双鞭看似是同时攻击,其实还是有先后之分。如果呼延隆滔能像左右手同时攻击,威力则更猛,显然,呼延隆滔做不到这一点。

虽然双鞭的攻击时间间隔很短,对于吕布来说却足够反应。

只见吕布方天画戟上提,磕飞砸来的右手鞭;随后吕布双手握住画戟中端,画戟尾直直的插过去,挡住了呼延隆滔的左手鞭。随后,吕布扬起戟杆直直的戳向呼延隆滔,呼延隆滔反应确实敏锐,双鞭交叉格挡。然而,吕布这一击力道何等凶猛,呼延隆滔连人带马退了几步。

说了这么多,其实也就眨眼的功夫。

呼延隆滔知道自己和吕布的差距,却依然没有畏惧,继续舞着双鞭冲向吕布,吕布要击杀呼延隆滔其实不难。不过,难得遇到一名使用双鞭的,吕布便也没有下杀手,舞着画戟和呼延隆滔打的战情火热。

公孙瓒的士兵,还有邺城上袁绍的士兵看到两人如此勇猛,顿时都喊声震天。当然,公孙瓒和袁绍二人都知道,吕布没有用尽全力。否则,呼延隆滔即使用双鞭,也不可能跟吕布战到这个地步。

城头上的袁绍脸都黑了,他不知道吕布在想什么,竟然还保留实力,如今公孙瓒那一方士兵的士气又提升了,着实可恨!

战了十几个回合,吕布拨马后退,呼延隆滔也停下进攻。他也知道吕布没有对他下杀手,否则,他早就败了。

“吾念你使用双鞭不易,且留你一命,去吧!”

吕布的声音很低,仅有二人能听到。正如他所说,用双鞭的人很少,死一个就少一个。所以,吕布决定留下呼延隆滔的性命,让双鞭得以保留,日后也能有双鞭猛将出现。反正这场战斗跟吕布关系不大,公孙瓒士兵的士气如何,与吕布无关,吕布才懒得搭理袁绍是否会不满。

言毕,吕布和呼延隆滔各自回到己方阵营。公孙瓒见己方士气上升,当即便准备下令攻城。

而呼延隆滔的后人确实有双鞭猛将出现,名为呼延灼,却是名震一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三零四章 邺城攻防

距离邺城东面二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峰上,此时正有一支骑兵静静的坐在马上,巍然不动,好似雕塑一般。而为首的三人,赫然正是袁常、典韦和于禁。

袁常、典韦和于禁率领着鲍信的五千骑兵,一路吊在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军后面,没有丝毫的动作。公孙瓒和黑袍人可能知道了,也可能不知道,反正袁常他们没被埋伏或者堵截。于禁率领的这五千骑兵是鲍信重金打造,倒也精良,比白马义从这样的精锐骑兵或许差一点,却也比寻常骑兵好很多。

等到公孙瓒和黑袍人到达邺城之后,袁常也没有继续前进,而是找了一座山峰安营扎寨。这是袁绍的战斗,袁常才不会傻得把自己的士兵去给他战斗。因此,袁常会呆在这里,等到战斗结束,到时候痛打落水狗袁常倒是不介意。

“主公,俺们怎么不去战场,呆在这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典韦伺立在袁常身旁,双眼战意盈然,小声的建议到。

袁常没好气的白了典韦一眼,无奈解释道:“我们这五千人在公孙瓒他们十几万大军面前能掀起什么浪花?如果我们出现,到时候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出动,必然会损失惨重。再说了,这场战斗是袁绍和公孙瓒之间的战斗,这是冀州归属的战斗,与我们关系不大,我们没必要去掺和!”

典韦撇了撇嘴,也不说什么,袁常肯给他解释还算好的了,不然就是一脚把他踹到角落去了。

不过,呆在这里也确实蛋疼,想要知道战场上的情况,还要让探子去打探。如果有望远镜就好了,找座高一点的山峰,就能观察战场的动态。看来,等这次战斗结束返回渤海郡,很多东西都要开始进行了。

……

“冲啊!”

“杀啊!”

“轰隆隆!”

“咻咻咻!”

邺城下,公孙瓒和黑袍人的一队队士兵架着云梯,怒吼着冲向邺城城墙,云梯搭在城墙上,迅捷的向城头爬去;然而,城墙上的袁绍士兵,反应也不慢。一块块巨石、檑木又快又狠的砸下,云梯上的士兵躲闪不及从而跌落,或死或伤。

城下公孙瓒的弓箭手向着城墙射去,压制袁绍的弓箭手无法射击云梯上的士兵;而袁绍的弓箭手则回应公孙瓒的弓箭手,相对而言,袁绍的弓箭手占据上风,毕竟他们有城墙之利,根据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弓箭在落下时的加速度,给公孙瓒的弓箭手造成更大的伤害。然而,公孙瓒还是不得不让弓箭手和城墙上的弓箭手对射,不然爬上云梯的士兵根本无法安心的登城。

“先生,为何我们不用投石机攻城?”

公孙瓒和黑袍人并立而骑,公孙瓒对于攻城的士兵倒也没有太过关注,今天的攻城,不过是试探性的进攻,派出的都是一些比较弱的,即使全死光了,公孙瓒也不会在意。不得不说,战争是很残酷的,一将功成万骨枯绝不是个玩笑。

“公孙将军,这场战斗没有那么快结束,所以我们不必急着动用所有的力量。攻城战对于士兵而言是一次锤炼,能够在攻城战中活下来的,将来都会是精锐。如果将军要荡平异族,而我要争霸天下,需要的是最精锐的士兵,我们要让士兵在战斗中升华,变得更强。否则,我们如何与其他人争?一旦我们动用投石机,袁绍或许会出城与我们交战。虽然我们人数较多,但是,我们麾下并没有冲锋陷阵的猛将。而袁绍有吕布、文丑、颜良等猛将,虽然说个人在战斗中的作用不大。但是,对士兵的士气有很大作用,一旦让他们出城,或许我们就会有颓势。如今我们不用投石机,袁绍就不会出城与我们战斗,毕竟袁绍也想保存兵力。”

“原来如此,难怪先生让我去将玄德他们请来!”

公孙瓒顿时恍然,还没到达邺城的时候,黑袍人就已经让公孙瓒去把刘备兄弟三人请来战场支援,目的就是与袁绍麾下大将抗衡。公孙瓒曾经也以为自己很勇猛,然而,见到吕布、关羽、张飞等人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武艺也就一般般。对此,公孙瓒曾经沮丧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他是一方诸侯,有自己的势力,没必要因为个人武艺的弱小而沮丧。

邺城的攻城战还在继续,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士兵如潮水般向城头涌去,不时有人爬到城头,带走一些袁绍士兵的性命,不过,很快就被击杀。特别是在午时过后,邺城城上停止使用檑木和巨石之后,靠近城头的士兵越来越多。首先,袁绍也看出这些不是公孙瓒和黑袍人的精锐士卒,没必要浪费守城资源;其次,公孙瓒他们能想到的事,袁绍自然也想到,通过战争来锤炼自己的士兵。每一场战争,除了杀戮,胜利,双方的将领也希望自己的士兵能够在战争中锤炼,变得更强。

“咚咚咚!”

“呜呜呜!”

临近傍晚,袁绍和公孙瓒两方阵营的鼓声、号角声几乎同时响起,这代表着今天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一天的战斗下来,邺城城下堆满了尸体,袁绍、公孙瓒和黑袍热三方的士兵加起来战亡了将近一万人,重伤数千,轻伤数万。虽然说重伤的人保住了一条命,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重伤等同于死亡。消毒不到位、药材不到位等等,使得重伤的士兵基本都没有活路。当然,倘若华佗、张仲景这样的神医肯出手,或许能保住很多人。可惜,二人不在,而且如今到处都是战斗,他们想腾出手也不可能。所以,这重伤的数千人,最终的结局只有死亡一条路。

公孙瓒和黑袍人指挥自己的士兵去城下将己方士兵的尸体带走,准备火化然后将骨灰送回给他们的家人。即使如今的时代大部分的人不喜欢火葬,在战场上阵亡,火化成骨灰,却是唯一一条路能够返回故乡。

而邺城上的袁绍士兵也没有攻击他们,战斗结束,清理尸体是一种潜规则。有些狠点的将领若是不顾及这些士兵的尸体,那么很有可能便造成瘟疫。因此,清理尸体是必须的,所以这个时候谁也不能进攻,除非战斗没有结束。再说了,邺城城下还有袁绍一方士兵的尸体,若是他们敢进攻,公孙瓒一方绝对敢践踏袁绍士兵的尸体。谁也不希望自己死后还被如此对待,因此,谁也不会在清理尸体的时候进攻。

等公孙瓒和黑袍人清理完他们士兵的尸体,便缓缓的退去。

接着,袁绍的士兵也打开城门,去处理己方的尸体。

一夜无话,双方都派出士兵警戒,公孙瓒和黑袍人在南皮城被偷袭了两次,夜间的戒备加强了许多。而袁绍,也没有派兵偷袭。

第二日,攻城战继续进行,又留下万人的尸体之后,战斗结束。

第三日,攻城战还在持续,依然留下万人的尸体。战场就是一副绞肉机,面对这庞大的绞肉机,普通的士兵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只能战斗、倒下。这是士兵的归宿,所以,对于普通人而言,战争是一场噩梦。

第三日晚,袁绍将召集麾下谋士、武将到自己府邸商议。

“诸位,公孙瓒已经攻城三日,投石机却未曾拉到战场上,尔等以为公孙瓒是何用意?”

其实,经过两天的战斗,所有的士兵基本都已经战斗过一次,如今双方的士兵身上都散发着战意和嗜血的光芒,练兵的效果已经达到。公孙瓒他们其实已经可以用投石机攻城了,然而,公孙瓒却还是没有将投石机派到战场,这就有点不合理了。当然,投石机不是无敌的,同样可以毁坏。

第一个办法,则是派出士兵直接破坏。如今双方的士兵相差无几,派士兵去破坏很有可能造成一场面对面的战斗,袁绍不想损耗自己的士兵,而公孙瓒他们同样不想,所以这个方法就不可取。

第二个办法,则是用浇满桐油的弓箭去火烧投石机。那样需要大量的资源,除非早有准备,否则也不可取。不过,邺城作为冀州的治所,袁绍的大本营,防城资源自然不缺,所以,一旦公孙瓒用投石机进攻,袁绍直接派几万弓箭手,用火箭攻击投石机,估计瞬间就能把投石机给解决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公孙瓒他们没有用投石机攻城。

除此之外,投石机的射程比弓箭手长很多,除非有神射手,不然想要毁灭投石机也很难。不过,几万士兵齐射,总是会有人做到。

许攸站出来,行了一礼,凝声说道:“主公,属下以为公孙瓒必有图谋。听闻公孙瓒军中有一黑袍人,谋略过人,属下以为我们应当防范。”

在场的谋士心中都暗道一声废话,谁不知道公孙瓒有图谋,用得着你来说。不过,许攸第一个站出来提醒,那就不一样了。作为一名谋士,他们的作用就是出谋划策,同时建议、提醒。无论是何等英明的主公,总会有糊涂的时候,如李世民、康熙、乾隆等明君,也不例外。

所以,许攸的话,做到了谋士该做的。第一个人站出来说,那是提醒,第二个人再说,那就真的是废话了。

“子远所言甚是,则注,你可令士兵加强警戒,但有异常,立即禀报。”

“属下遵命!”

说话之人乃是沮授字则注,少有大志,长于谋略。本为韩馥别驾,当初韩馥要将冀州让给袁绍的时候,沮授劝阻韩馥。奈何韩馥不听,沮授只能辞官归家。等到后来袁绍到来之后,亲自聘请沮授为从事。韩馥要把冀州让给袁绍,沮授替袁绍效力,自然也算不上背叛。况且,也是韩馥自己作死,要把冀州让给袁绍,怪不得别人。

当然,袁绍任用官吏多是有名望,且是世家大族子弟。沮授是广平人,沮家也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否则,袁绍也不会亲自聘请沮授,给他这么大的面子。毕竟在袁绍看来,我想要用人多的是,还差你沮授一个?

沮授为人有军略,明察且办事细心,执法严厉分明,故此,每到战事起时,皆任命沮授为监军。

在原本的历史上,官渡之战时,沮授就是监军。

袁绍当时要和曹操决战,沮授认为己方优势大,应该跟曹操打消耗战,依靠当时袁绍四州的兵力、物力,慢慢拖死曹操。奈何袁绍不听,并且被郭图等人趁机谗言,将沮授监军的权力分散,沮授、郭图和淳于琼各典一军。也正是因为如此,使得张郃、高览被郭图陷害,最终叛变到曹操阵营。可以说,袁绍的失败,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属下之间的相互倾轧。

商议完毕,袁绍正要下令散去,却听得成为鼓声、号角声响起,顿时脸色一变。

“刺史大人,公孙瓒在城外点亮火把,趁夜攻城!”

有士兵汇报,袁绍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公孙瓒趁夜攻城,却是让袁绍和众人有些疑惑不解。公孙瓒身为大将,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岂会不知夜战的敝处?邺城本就有城墙便利,而公孙瓒一方处于下风,若是在夜晚,更是缺点巨大,公孙瓒没有理由会在夜晚攻城。

“诸位,你们以为公孙瓒是何用意?”

田丰思索片刻,其后站出来直言道:“主公,公孙瓒如此,图谋甚大,怕是城内有变,故此公孙瓒才不惜趁夜攻城。一旦城内乱起,邺城危矣!”

荀彧评价田丰刚而犯上,意思说田丰为人刚毅,且说的话容易让人不舒服。正如此刻田丰说的,一句话就直接说邺城危险了,谁听到这种话会舒服?当然,袁绍听了这话就很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不过,脸色自然是很难看。

“主公,当下我等应当派出士兵严密监视城内动静,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

审配站出来建议道,审配的话倒是比田丰好听多了,现在应该去行动,而不是说邺城是否有危险。

“正南所言正是,正南你负责城内事宜,我与诸位上城倒是要看看公孙瓒意欲何为。”

“属下遵命!”

审配领命而去,率领数千士兵视察城内情况。而袁绍,则率领谋士和武将前往城墙之上。

战斗早已经开始,城下火光通明,似乎要照亮这一片天空。然而,火把的光亮跟白日比起来,还是差距很大,因此,公孙瓒的攻城还是很艰难。相对而言,居高临下的袁绍士兵,就轻松多了。

如此几轮过后,不仅仅是袁绍和谋士等人皱起了眉头,就连文丑、颜良这样的肌肉男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公孙瓒的攻城似乎就像是在骚扰,往往他们的士兵冲锋到城下,云梯也没有搭上城墙,就直接后撤;有的时候云梯搭上城墙,也没有人登上云梯,又开始后撤。如此反复不断,经过一个时辰的进攻,公孙瓒一方却是乐此不疲。

“公孙瓒这是何意,莫非是要让我等不得安宁?”

袁绍看着下方公孙瓒士兵的举动,疑惑的询问身旁的谋士。

公孙瓒这样骚扰己方,他们自己何尝不是没有得到休息,这样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公孙瓒难道看不出来?可是,公孙瓒为何还要这样做。

且不说城墙上的战斗,另一边审配率领着士兵视察城内的情形。

“大人,小的发现异常。”

城墙上持续了一个时辰的战斗,而有一名士兵也跑到审配面前,将审配领到城墙不远处,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个地方距离城墙不远,却是在城墙的盲点处。城墙上的人看不到这里的情况,而且这附近也没有百姓,巡逻的士兵也基本不会跑到这里。然而,就是在这里,却是有异常。

“此处有何异常?”

审配扫了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这里是个空地,如果有人躲藏,也早就被发现了,那么异常又是什么?

“大人,小的自小耳朵灵敏,家中哪里有鼠鸣之声,小的都能听到。先前小的路过此处之时,无意间似乎听到异常的声音,故此才将大人请来。”

“嗯?”

审配神色凝起,他知道士兵不会愚弄自己,看来真的有异常。因此,审配当即趴在地上,耳朵贴着地面,随后审配便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即使审配是个文人,也知道这是铁锹撞击的声音。

“不好!”

审配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公孙瓒的士兵想要挖地道进入城内,而且还找了个如此好的地方。一旦被公孙瓒的士兵进入城内,若是袁绍没有防备,两面夹击之下,袁绍必定大败。

“来人,速速传令,拉来巨石和沙子,我要让他们来多少人都葬身于此。”

不多时,巨石和沙子被士兵拉来,审配眼中寒光一闪,早有准备的士兵挥起铁锹,将地道掘开,巨石和沙子倾斜而下,挖掘地道的数百公孙瓒士兵就此丧命。而同时,也预示着公孙瓒这个计策失败。

处理好这里的事,审配火速回到城门上,在袁绍耳边低语一番。

“哈哈,公孙瓒小儿,你好歹也是一方诸侯,竟如仓鼠般挖掘地道,可惜白白丧命了你的那些士兵。”

听了袁绍的话,袁绍麾下的谋士也终于明白,为何公孙瓒要趁夜攻城。

城下的公孙瓒脸色铁青,没想到还是被袁绍给发现,功亏一篑。前两日公孙瓒就已经下令挖掘地道,因为还没有靠近城墙,所以没有举动。今晚已经快要挖通地道,因此攻城掩护。谁知道,正是因为他攻城的举动,才让城内警戒加强,从而发现了公孙瓒的目的。当然,如果不攻城,挖地道的声音也会被发现。所以,人算不如天算,却是怪不了谁!

既然目的已经被发现,公孙瓒也就下令撤退,和黑袍人另图良策!

第三零五章 水淹邺城

第四日,公孙瓒和黑袍人继续攻城,同时投石车投入战场,因为投石车带来的巨大伤害,袁绍让吕布率骑兵出城破坏,慑于吕布威名,成功破坏投石车;同时,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二人也率领三千士兵到达。

第五日,公孙瓒和黑袍人又投入五十部投石车,袁绍再次令吕布出战,奈何有关羽和张飞二人阻挡,吕布最终无功而返。无奈之下,袁绍从军中挑选神射手,齐射火箭以灭投石车,最终成功。而这些人中,赫然有吕布、文丑、颜良、张郃、高览,射箭技术高超,令人惊叹。自此,袁绍军中士兵知道己方除了有文丑、颜良外,还有张郃、高览。对此,文丑、颜良二人虽有不满,却也没说什么,张郃和高览二人武艺也确实不俗。

第六日,公孙瓒和黑袍人停止攻城,只是在邺城十里外安营扎寨。

第七日,公孙瓒军营中依然没有动静。

经过五日的攻城战,袁绍、公孙瓒和黑袍人三方损伤六万有余,再加上一些重伤无法治愈的,人数会慢慢增加,恐怕会超过七万。由此可见,战争是何等的残酷。一场疾病或者天灾,或许也就死这么多人,然而,战争却是使得短短五日内就死这么多人。

二十里外的山峰之中,袁常依然还呆在这里,袁绍和公孙瓒打生打死与他关系不大,他打打酱油、看看热闹就好。

“启禀大人,属下发现公孙瓒有异常举动。”

袁常正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和于禁二人讨论公孙瓒为何停止攻城之事,至于典韦,则蹲在墙角,这种事找他商讨,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典韦也很自觉的的蹲墙角去了。袁常知道自己除了有穿越者能够知晓未来发生的事的这一优势之外,论才智,跟那些顶级谋士差距很大,虽然他不否认自己也有些才智。因此,很多时候,袁常也会自己去思考,对方的用意是什么,从而让自己的才识慢慢扩展。

“有何异常?”

公孙瓒如果放弃攻打邺城,那么自然会退兵,可是公孙瓒并没有退兵,依然驻扎在邺城之外,显然他还有其他念头。而且,公孙瓒身边有个黑袍人,那家伙可是能够与郭嘉相提并论的顶级谋士,才智过人,必定有什么诡计。袁绍麾下谋士很多,却没有一个能够称得上顶级,不得不说这是袁绍的悲哀。因此,袁常派出士兵注意公孙瓒军中的动静,如果有异常,就来汇报,而今天,公孙瓒终于出动了。

“公孙瓒和黑袍人率领数千人马往北而去,属下不敢跟的太近,担心被他们发现。因此,便回来向大人汇报。”

“好,你先下去,继续打探,如有消息再来汇报。”

“喏!”

袁常让探子离去,随后皱眉沉思,公孙瓒和黑袍人带着几千人往北而去,这是想要干什么?

“文则,你有何看法?”

“大人,统兵属下还行,出谋划策属下也无能为力。”

于禁倒是很直接的说了一句,不过确实也是如此,于禁统兵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是在战场上用点小计谋,也还行。不过,像这等深奥的阴谋诡计,于禁表示无力。

“取地图来看看!”

袁常拿出地图,看着地图上深深思索起来。公孙瓒和黑袍人这两天停止攻城,不肯退兵,肯定有阴谋,他们不会吃饱没事干跑去散步。既然出动了,必定有阴谋。只是,这个阴谋又是什么呢?

这个时候,袁常再一次叹息麾下的谋士有点少了,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也就郭嘉一个。不过,郭嘉即使是顶级谋士,显然也是不够的。不同的谋士,能够提出不同的意见,群策群力之下,显然能够将事情做到趋近完美的地步。因此,郭嘉决定等返回渤海郡之后,要想办法增加点谋士的力量,不管是抢还是绑,一定要搞来。

因为想着谋士的事情,袁常视线虽然还盯着地图,其实脑海中正想着别的事。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蓦然间注意到刚才盯着的地方,似乎有些发愣。

袁常刚才视线集中的地方,乃是一处山脉,名为太行山。至于这个时代是否这么叫,袁常就不清楚。袁常之所以认得太行山,自然是因为前世的时候看过一部电影,关于太行山的抗日战争片,而后,他也知道太行山以西叫山西,太行山以东叫山东。虽然兖州为名,很多百姓也把太行山以东之地称为山东,跟后世的山东省自然不一样。

当然,袁常之所以注意到太行山,乃是因为有山脉的地方,必定会有河流发源。无疑,太行上也发源了好几条河流,其中一条就是在邺城附近。

顿时,脑海中想起邺城之战时,许攸给曹操提出的“决漳河之计”。

想到这里,袁常当即起身跑出了营帐,看着天空,黑沉沉的,给人一种潮湿、压抑的感觉。这种感觉不会错,是暴风雨即将前来的征兆。作为谋士,必定要六艺精通,星象医术,天文地理,各方面都有涉猎,也不一定要精通。而那个黑袍人显然明白天文地理,因此,看出即将有暴风雨,决定引漳河水淹邺城。

袁常缓缓的走进营帐,脑中依然有些震颤。

典韦和于禁二人有些怪异的看着袁常,不明白袁常刚才为何无缘无故的跑了出去,然后又像失恋一样走了进来,当然,首先要典韦和于禁知道什么是失恋。典韦也没想什么,自家主公经常神神叨叨,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此刻典韦也不蹲墙角了,而是躺了下来,双腿架着,优哉游哉的抖动着,似乎这个营帐里面,他才是最大的人。

“大人,你?”

于禁不解的向袁常询问到,莫不是袁常刚才羊癫病发,所以才这样?莫不是要离袁常远点?要是袁常知道于禁此刻脑海中的想法,估计会吐血三升而亡。

“文则,先别跟我说话,我想点事情。”

袁常示意于禁先别说话,席地而坐,脑海之中继续缓冲刚才的念头。

很显然,公孙瓒和黑袍人这次要决漳河水淹邺城。用这种计谋,无疑是很残忍的。利用灾害来获得战争的胜利,自古以来便有。然而,受害的无疑是百姓。

就如关羽的水淹七军,确实是威风八面,天下闻名。然而,或许是因为关羽威名,将水淹七军背后的事故给掩盖了。关羽当时放水淹樊城,首先要明白,樊城之中不仅仅只有于禁的数万大军,还有樊城几十万百姓。樊城被淹,受害的百姓何止寥寥数人?有的百姓或许不幸被淹死,即使是没被淹死的百姓,他们的房屋、家具、生计等等都被破坏了,他们往后的日子又能如何过?或许因为这场战斗闻名,或许百姓的命比较贱,故此,没有人会去关注那些受到伤害的百姓。

即使是关羽,他也不会去关注。关羽他忠义,不代表他仁慈,如果他看到樊城百姓的惨状,也许关羽会愧疚,但不会后悔。关羽为了刘备的大业,为了他的忠义,如果有机会,他还是会做。

一将功成万骨枯,万骨枯的不一定是士兵,或许还有无数的普通百姓的性命。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谁也无法否认!

而利用这种人为的天地灾害来进行战争,直白的说,是很没有人性的。

袁常作为一名穿越者,生长在和平、没有战争的年代,即使有战争,也跟他身处的国度没有丝毫关系。即使很多国家向这个国度叫嚣,但是,真正敢跟这个国度对抗的没有几个。即使是美帝国,也只是暗地里使绊子,直接动手,他们也不敢。所以,袁常对于人命是持着正视的态度。

所以,当这种事发生在眼前的时候,身为一名四有穿越者,袁常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

刚才之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乃是因为他的心中正在一种感悟。刚穿越来的时候,袁常或许觉得自己有着穿越者的优势,争霸天下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然而,当战争真正发生的时候,袁常的心中还是会震撼的。就如南皮城发生的战斗,他虽然看似风轻云淡、镇定自如,其实他的心中还是会有冲击。作为一名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少年,说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袁常对于南皮城这种战斗还是能够接受的。然而,一旦利用天地的威力来进行战斗,袁常就很难接受了。

在穿越前,每次哪个地方有地震、洪水,解放军战士都是冲锋在第一线进行支援,八方云动献爱心,人性的正能量得到极大的传播,即使还有一些败类在灾害中谋利,却也无法掩盖正能量的光芒。

因此,无论如何袁常,都不会让公孙瓒他们水淹邺城。

“文则,我已经知道公孙瓒他们打算干什么了。你看地图上这里,此处有河名漳河,公孙瓒他们打算防水淹邺城。”

“哦!”

听了袁常的话,于禁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很平淡的回应了一个字。对于于禁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为何袁常会表现出如此严肃的神情?

相对于于禁,典韦或许能够明白袁常的心思。

在南皮城一战之时,郭嘉曾提议让南皮城的百姓帮忙守城,然而,袁常却拒绝了,并且告诉他们作为士兵,他们的责任就是守护百姓。如今无法守护百姓,还需要百姓来帮他们,他们又怎么称得上士兵?

公孙瓒决漳河水淹邺城攻击袁绍是没错,然而,邺城内几十万的百姓,他们又该如何?或许水淹之后,袁绍还是袁绍,公孙瓒还是公孙瓒,他们的身份地位不会有变法,依然可以过的好好的。然而,那些普通百姓呢?有的孩子或许才出生,却要经历生死的抉择,有的已经年迈,只想安静的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却也无法得到满足。

正如袁常曾经说过的“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典韦也是平民百姓家出身,更能够理解百姓的想法。无疑,袁常的这种念头或许是仁慈,是他的一个弱点,然而却是大多数百姓需要的光辉,照耀着他们的人生。

“主公,俺们现在该怎么做?”

典韦神色肃然的询问到,水淹邺城不是小事,典韦知道袁常会阻止。或许,曾经的典韦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跟了袁常这么久,早已经受到袁常的影响。因此,典韦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于禁有些搞不懂了,袁常和典韦这是怎么了?公孙瓒水淹邺城,跟袁常又有多大关系,为何他们这么大的反应?

“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过让袁绍和公孙瓒二人随便打,我们不插手的吗?”

袁常看了于禁一眼,于禁跟他接触的不久,不知道他的想法,袁常能够理解。当下,袁常神色严肃的说道:“文则,洪飞他们跟我比较久,他们都知道我曾经说过的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你要牢记这句话。如果公孙瓒和袁绍寻常的战斗,我不会管他们,他们打的越厉害,我越高兴。然而,如今公孙瓒要水淹邺城,我却是不会答应。邺城里面,还有几十万的百姓,我不会让公孙瓒去祸害。所以,我们必须阻止!”

于禁愣愣的看着袁常,似乎有些错愕。虽然,于禁还是不能很清楚的理解袁常的意思,但是,于禁至少明白了一点,袁常不是为了袁绍,而是为了邺城内的几十万百姓。

看着袁常那并不雄壮的身躯,于禁却是觉得此刻的袁常是那么的伟岸,让他只能仰视,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光芒。于禁的内心似乎有些触动,他的精神得到升华,似乎有些能够明白袁常的想法了。

“主公,快点说说要怎么做,俺早就想大干一场了。”

典韦舔了舔嘴唇,一脸兴奋的样子。在这山上呆了那么久,什么事也没做,典韦早就腻歪了。于禁的武艺一般,典韦找于禁比试一番,于禁都很干脆的拒绝。于禁才没那么傻,给典韦虐。典韦有些叹息,怎么袁常就不把赵云带上,那样也不会寂寞。

袁常瞪了典韦一眼,感觉良好的气氛,怎么就被典韦一句话给破坏了。

“洪飞,今晚你到邺城下,用弓箭把公孙瓒要水淹邺城的消息摄射入城内。文则,你整顿士兵,随时待发,此事重大,决不能有半点疏忽。”

“是,大人!”

于禁回答的很干脆,确实有军人的作风。作为一名将领,听从上级的命令,这是最基础的要求。

“主公,若是袁绍他不信怎么办?要是他怀疑这是公孙瓒的诡计又如何?”

袁常眉头皱了起来,这一点确实是个问题。不过,不管如何,他都要先提醒袁绍,至于袁绍是否相信,就看袁绍的智慧了。而袁常,则是要去漳河上消灭公孙瓒的士兵,不能让他们将漳河水放出。

“不管袁绍是否相信,我们都要尽力,我们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够了!”

商议完毕,典韦和于禁立马开始行动起来。于禁将五千骑兵整顿,保持最佳状态,随时都能够进入战斗。

而典韦,则是开始武装,要到邺城下,说不定会被公孙瓒的士兵拦截,不能有半点轻松。搞不好,这是要出人命的事。当然,对于典韦而言,丢命的不会是他,而会是公孙瓒的士兵,想要他典韦的命,没那么容易。

是夜,亥时,万籁俱静,更加值得庆幸的是乌云笼罩,月色晦暗,典韦单骑冲到邺城将绑着消息的箭射到城内。随后,毫不犹豫的掉头离去,等之后公孙瓒的士兵发现,典韦早就已经没了身影。

邺城内,袁绍召集一众文武到府中议事。

“诸位,先前有人将此消息射入城内,你们怎么看?”

袁绍将写有字迹的布条传给众文武,等众人都看了一遍之后,询问到。那布条只有短短的七个字,“决漳河,水淹邺城”!然而,这短短的七个字,让人看到之后,却是心惊胆颤。

逢纪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或许逢纪以为自己是跟随袁绍比较久的老人,因此每次都会先回答。不过,这种事也没有人会跟他争,倒是要看看他说什么。

“主公,射箭之人未曾言明身份,或许可能是公孙瓒的人故意如此。想要引诱主公出城,从而伏击,因此,属下以为这个消息或许有诈。”

“主公,近日天象变幻无常,似有暴雨前来之征兆。若是如此,决漳河之言也并非不无可能。”

说话之人乃是郭图,他跟逢纪向来不和,自然不会跟逢纪一个意思。郭图乃是颍川人士,而逢纪是冀州本土人士。地域之争自古以来便有,郭图和逢纪不和却也说的过去。

逢纪和郭图发表之后,其他人也纷纷发表了意见。有赞成逢纪,有赞成郭图的,反正没能达成统一的意见,反而使得场面有点闹哄哄的。

“报!”

正当众人争执不下之下,有士兵在门外呼喊,顿时众人都安静下来。

第三零六章 危急时刻

“什么事?”

袁绍皱起眉头,略略有些不满的问到。他早就吩咐过,每次在他和文武商议的时候不要来打扰,除非有大事。既然士兵来打扰他们,显然是有事,不过,看士兵的神情,又不是很慌张,却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袁绍才会有些不满。

“刺史大人,公孙瓒派士兵在城外挖掘壕沟、土堑。辛司马觉得公孙瓒此行有异,故此派遣小人前来通知刺史大人。”

辛司马,便是辛毗,为袁绍麾下行军司马。

辛毗乃是辛评之弟,二人皆是颍川出身,与郭图乃是同乡。早先的时候辛评和郭图都是前冀州刺史韩馥的麾下,后来韩馥将冀州让给袁绍,辛评也就效力于袁绍。相对于整个冀州的属官,大部分的人其实并不是很抗拒袁绍。韩馥是自己把冀州让给袁绍,并非是袁绍强行夺取,最多也就是袁绍用了点计谋。而韩馥自己也怕事,才会把冀州让出来。因此,除却少部分人,大部分的人都愿意效力袁绍。

当初诸侯讨董,董卓火烧洛阳,退守长安,等到诸侯联军解散之后,董卓的麾下又开始大肆杀掠,颍川这个人才辈出的摇篮也没有躲过灾难。不过,其中一些大家族,如荀氏、陈氏、还有辛评的辛氏等大家族都很明智的从颍川迁走。

其中荀氏、辛氏二个家族避难冀州,陈氏、卢氏等家族避难其他地方,有徐州、荆州不等。而辛评的族人避难到冀州,自然被袁绍看重,辛评的家族虽然比不上荀氏、陈氏这样的大家族,却也不差,辛评自是被袁绍重用。而且,辛评之弟辛毗少有才名,当初宦官掌权的时候,便征兆辛毗入朝,却被辛毗拒绝了,可见辛毗的名声。

辛氏这样的外来家族来到冀州,自然被冀州本地家族给抵制。例如逢纪的家族、审配的家族等等,也正是因为如此,辛评和郭图交好,二人皆是颍川出身,互为犄重,倒也让两人的家族能够在冀州安定下来。

逢纪的家族并不是很强大,如果按等级来算,逢纪的家族算三流家族,审配的家族算二流。而辛评和郭图双方,辛评的辛氏是二流家族,郭图的郭氏是三流家族。大家的实力倒也相当,而且都在袁绍麾下任职,也没有闹的太严重。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冀州本土一流的家族对于其他地域的家族没有太大的抵制念头,因为他们觉得没有必要。像逢纪、审配他们的家族之所以会抵制外来的家族,是害怕他们的地位得不到保障。

如何来评定家族的等级,自然是看他们家族子弟为官的级别,还有祖上曾经担任的官位。例如袁家,四世三公何等荣耀,在如今自然是顶级家族,袁绍的父亲袁逢门生故吏何其多,袁家称为顶级家族,无人敢反驳;还有南阳刘家,乃是如今朝廷的故乡,刘家发展的也极为强大,之所以没有袁家出名,是因为他们不能出名。如今天子还在,刘家要是想出名,说不定被人载个不轨的帽子。很多世家大族能够延续,就是因为他们够低调,不出仕为官也没什么,也没有人敢小觑他们。

冀州本土的家族就这么多,大家慢慢发展总能成为一流家族,或者还有机会成为顶级家族。因此,能否成为一流家族,自然是看他们在冀州的掌控能力。倘若长史、主薄等职位都是一个家族的人,无疑这个家族即使是三流的家族,也能立马被人当做一流家族来看待。就跟陈群的陈家一样,就仅仅三代的发展,已经称得上顶级家族了。

如今颍川的世家大族来到冀州发展,荀氏这样的大家族就算了,他们走到哪都是极为吃香,没人会去抵制他们。然而,郭家、辛家他们跟荀氏不能比,自然成为打压的对象。然而,袁绍却没能让冀州本土的家族如愿,郭家、辛家的优秀子弟,依然还是在冀州任官,将原本属于冀州本土家族的位置给占了,这样使得冀州本土的家族更加的不满,双方形成的派系斗争也由此可见。

“去城头上看看!”

袁绍得知是辛毗派来的,也不再继续讨论,大家说来说去,都没能统一意见,让袁绍也心烦。既然如此,还不如去看看公孙瓒他们的行动,从而判断对方是否有图谋,再做出决定。

片刻之后,袁绍和麾下文武就聚集到城头上,看着下方公孙瓒的士兵在挖掘壕沟和土堑。

“主公,这壕沟、土堑深不过一尺有余,如何能淹我邺城,此必是公孙瓒诱敌之计。属下以为,主公可守城内,任他公孙瓒如何行动,我等自不必理会。待公孙瓒粮尽,自是退去,主公尚可保存兵力。”

逢纪一看,顿时嘲讽起来,就这样的壕沟、土堑想要淹了邺城,或许再等百八十年也做不到。因此,逢纪继续坚持自己的意见。

郭图也不示弱,立马说道:“主公,或许此乃是公孙瓒故意为之,令我等疏忽大意。前几日公孙瓒可挖掘地道,倘若士兵发现,公孙瓒士兵早已突入城内。如今,公孙瓒岂会做这无用功?属下以为,公孙瓒在地上派遣少数人挖掘壕沟、土堑,另外派遣更多的士兵挖掘地道,一旦漳河水积蓄足够,打通地道和壕沟、土堑,邺城必然被淹。”

“主公,属下以为公则所言在理。”

说话之人乃是辛评,跟郭图都是颍川一系,两个家族联合对抗冀州本土家族,一荣则荣,一损则损,辛评当然会支持郭图。至于逢纪记恨的眼神,辛评岂会在乎。

袁绍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决断。论玩弄权术,控制属下之间的平衡,出身于袁家的袁绍自然是得心应手,就如他的麾下之间斗争,袁绍都清楚。但是,袁绍没有去阻止,只有让他们去斗争,在斗争中发展,变得更加优秀,才能让袁绍发展的更快。袁绍的能力,便是御下之道。所以,袁绍的麾下之间有斗争,却也不会明目张胆的陷害,否则,袁绍早就出手惩罚。

然而,袁绍有御下之道,其余谋略和军事才能就差了一大截。再加上他犹疑的性格,更是难以做出决定。

倘若是曹操在这里,估计早就做出决定了。

许攸跟了袁绍这么久,自然知道袁绍的性格。眼珠子转了一圈,当即便有了主意,上前道:“主公,元图和公则二人所言皆有道理。然则,公孙瓒如此行为,我们却是不能不管。既然如此,可派遣一队军士出城掩杀,并且查明公孙瓒是否令人在地底挖掘地道。”

“子远所言甚是,便依子远所言!”

见许攸都这么说了,袁绍于是点头同意,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反正不管有事没事,跟他们都不会有关系,最多算他们不作为。郭图的提议,有辛评支持;而逢纪的提议,却是没有人同意,审配跟逢纪不合,二人的家族一直都处于斗争之中,虽然抵制颍川前来的家族,却也没有联合。其他冀州本土家族出身的子弟,见到他们斗的如此激烈,心中更是高兴。最好郭图和逢纪两败俱伤,让其他人左手渔翁之利。

既然做出决定了,袁绍便让颜良、文丑各领五千人,出城试探。

城外正在挖壕沟、土堑的公孙瓒士兵见到邺城城门大开,袁绍的士兵出击,立马开始奔逃。随后,文丑和颜良下令士卒开始查探,地底下是否有地道挖掘。不过,查探了半天,却是没有发现有地道的迹象。颜良和文丑继续推进,一直探查到距离邺城三里外,还是没有丝毫有地道的迹象。

“轰隆隆…”

正当颜良、文丑还要推进之时,却是传来一阵阵山呼海啸之声,听这动静,便知道是有大队骑兵行动的阵势。

“不好,是白马义从,立即撤退!”

颜良和文丑二人又岂会不知白马义从的威名,他们虽然有六千人,但是被白马义从这样的骑兵冲锋攻击,即使白马义从只有二千人,他们这六千人也挡不住。颜良和文丑虽然高傲,却也还有自知之明,当下便下令撤退。若是再慢一点,估计这六千人就要交代在这里。

颜良、文丑二人下完令,果断的翻身上马,向着邺城奔去。而其他的士兵,有骑马的也上马奔逃,没骑马的撒开脚丫子奔逃。白马义从的威名,都是从战场杀戮得来的,谁也不会去质疑。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里距离,对于没有骑马的袁绍士兵而言,却是一段噩梦般的距离。运气好的,还能跑回城内,而一些士兵才跑了一段距离,就已经是气喘吁吁,结果被赶上的白马义从给击杀了。最后,白马义从追到邺城三百米处之时,就已经停下,城上的弓箭手早已是整装待发。白马义从虽然是精锐,也不会当成靶子去让人家射。

结果,出城六千人,最后活着回来的就只有四千余人。没有交战,就这样平白折损了将近二千人,这样的结果让袁绍气的脸色铁青。

“主公,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能够如此迅速出动,可见是早有准备。幸亏此次只派了六千人,公孙瓒没有派更多的人出击。否则,此次我军必定损伤惨重。故此,属下以为,决漳河之计,必定是公孙瓒的阴谋,想要诱我军出城。”

逢纪嘴角飞快的闪过一丝笑容,嘲讽的看向郭图、辛评。这一次的交锋,显然是他逢纪胜利了,至于那阵亡的二千士兵,逢纪根本就不在意。只要他能胜利,死更多的士兵他都不在乎,那些士兵的性命是低贱的,不是吗?

袁绍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脸色羞愧的郭图和辛评二人,安抚道:“此非公则和仲治之过,实乃我军未准备齐全,贸然出动。否则,也不至于会被公孙瓒杀个措手不及,公则、仲治你们二人无须介怀。”

“主公大义,属下万死不辞!”

郭图和辛评二人脸上闪过感动之色,袁绍并没有因为此事责备他们。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袁绍的话是收买人心,但是,却是很中听,即使知道袁绍是在收买人心,他们也认了。毕竟这次是他们提议出城查探,结果使得己方折损二千人,袁绍肯替他们遮掩这个过错,他们又有何不满意?

至于逢纪,也没有提出要因此责罚二人。逢纪也有犯过错的时候,袁绍虽然会指责,却也会帮他遮掩。袁绍作为主公,要让属下斗争而且保持平衡,就要让双方保持在一个水平。否则,一旦有一方压过另一方,让其中一方坐大,对于袁绍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如此,想来先前射箭之人乃是公孙瓒安排,想要**我军出城。因此,我军不必理会,任他们施为。我军暂且养精蓄锐,寻机一举击溃公孙瓒,让他知晓侵犯我冀州是何等愚蠢的行径。不过,我们也不能让公孙瓒如此挑衅,免得他人说我冀州无人。文丑、颜良二人听令,一旦公孙瓒派人挖掘壕沟、土堑,你二人轮番率领士兵出城骚扰。”

“末将遵令!”

“好了,没什么事诸位都回去休息,日后冀州还要诸位大才。”

“我等不敢居功,若无主公带领,冀州何能有今日繁荣!”

“恭送主公,主公慢走!”

其后,一旦公孙瓒派遣士兵前来挖掘壕沟和土堑,文丑和颜良二人便会轮番率领骑兵出城骚扰,如此,一直持续到寅时五更天的时辰。而这个时候,也是人生理上最为困乏的时候,公孙瓒的挖掘队又一次出马了。这些挖掘的士兵不用担心袁绍派出来骚扰的士兵,因为会有人解决。

“轰隆隆…”

“轰隆隆…”

这个声音并不是骑兵出动的声音,而是天上打雷的声音。黑云压城城欲摧,若是邺城的士兵知道这句诗,那么,此刻他们心中或许念着的就是这一句诗。如此天气,一场大雨免不了,看来今天的战斗是无法进行的了。

或许是因为夜晚的原因,也或许是因为没有太过注意的原因,出城骚扰的文丑和颜良二人并没有发现,每次他们骚扰过后,回来继续挖掘的敌军数量都在增多。从最开始的五百人,到六百人、七百人、八百人…如今,这一次挖掘的人数已经超过三千人。人数,已经跟邺城内出来骚扰的人数一样多了。

而且,若是他们出城之后还有查探地底的情况,或许他们会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没错,这是黑袍人的青州黄巾军在挖地道。青州黄巾本就是农民出身,挥锄头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事情。而且,袁绍更不知道的是,第一次出城骚扰的时候,公孙瓒他们已经挖到距离邺城四里的距离,当颜良和文丑快要到那个距离的时候,白马义从出动,才让他们以为有伏击。之后,邺城只是派人出来骚扰,没有查探,以致于没有发现地底下的情况。更加让人惊骇的是,地底下的青州黄巾,将近有五万人在进行。

当地面上的壕沟、土堑和地道连通之时,将会形成两三丈生的沟渠,一旦漳河水被放下,邺城被淹是必然的。

而这一切,还在熟睡中的袁绍都不知情。

“轰隆隆…”

“轰隆隆…”

滚滚雷声又一次响起,一道道闪电划过,好似天欲崩裂一般。而邺城的城门再次大开,颜良率领着三千人再次出动,一旦大雨落下,双方的行动或许都会停止。而颜良,将会是最后一次出击,故此,颜良决定要追赶这些人一段距离。

“轰隆,轰隆隆…”

邺城的城门才打开,颜良便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还有滚滚轰隆声。初一听,颜良还以为是天穹上响起的,然而,颜良愣了愣,之后向前方望去,却是大队骑兵冲锋的阵势。颜良一眼望去,都是骑兵,除却五千白马义从之外,还有将近一万的普通骑兵。如果就这三千人出去骚扰,简直就是送菜。

更让颜良惊骇的是,他终于发现挖掘壕沟、土堑的人数有点不对,竟然有数千人。先前,他们邺城城门大开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准备逃跑。然而,这一次,邺城城门打开,那些挖掘的士兵竟然没有丝毫恐慌,反而加快了速度。颜良注意看了一下,有的壕沟、土堑已经和地道连通,露出里面的情形,竟然真的有地道。

此刻,颜良即使再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更何况,颜良还不蠢。

“来人,速度传令邺城士兵集合出战。还有,去将情况报给主公,速度,混账!”

见到身旁的士兵还在发愣,颜良怒吼起来。如此情形,谁都明白公孙瓒真的是要水淹邺城了,而且,就快成功了。一旦漳河水冲下,邺城被淹,还有几人有战力?想到这里,颜良的脸都白了。

邺城城墙上的士兵居高临下,更是比颜良早发现情况。而负责盯梢的辛毗,也早就派出士兵去通知袁绍,同时也下令邺城士兵火速集合出战。现在,就要比比看谁的速度快,一旦公孙瓒他们成功,邺城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公孙瓒的营帐中,公孙瓒和黑袍人站在营帐门口,仰望天空,脸上都露出一丝笑容。当雨点落下之时,黑袍人喃喃自语道:“这雨,真让人感觉心情舒坦。”

一旁的公孙瓒闻言,嘴角也露出笑容,这是得意的笑容,邺城,不久之后就要落入他手中了。

第三零七章 局势逆转

“报,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汇报!”

袁绍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屋外传来急切的呼喊声。袁绍顿时一个激灵,从床榻上翻起身来,随手批了件外袍,打开屋门看到外面一个士兵证一脸焦急的表情。

“何事?”

袁绍浓眉蹙起,神色不怒自威,那士兵被袁绍看了一眼,身子不由得颤抖了起来,刺史大人果然好威严。

“大人,公孙瓒军挖掘壕沟、土堑的人数增加到三千人,同时,他们也挖掘了地道,有的已经连通。小人前来汇报之时,颜将军集合城内士兵,正要出城阻止公孙瓒军。辛司马令小人前来通知大人,请大人去城上坐镇。”

袁绍听了,顿时脸色一变。

这士兵不明白辛毗的意思,袁绍岂会不明白。辛毗明着是说让袁绍去城头上坐镇,其实是让袁绍躲到城头上,避免被水淹。袁绍没有想到,公孙瓒竟然真的要水淹邺城,可恨自己竟然没有太放在心上,以致于被公孙瓒成功。虽然袁绍还留有后手,但是,没有他的人马配合,后手也很难有什么作为。

“立即传令下去,三军集合,出城与公孙瓒决战,绝对要阻止公孙瓒防水淹邺城。”

袁绍几乎是咆哮出来的下令到,等他下完命令,赶紧回屋穿戴铠甲,头盔。也顾不得仪表,匆匆的离开住处,向城头赶去。

“冲啊!”

“杀啊!”

“灭了公孙瓒小儿!”

邺城内的袁绍士卒悍不畏死的冲锋向公孙瓒的大军,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如果让公孙瓒继续如此下去,将会发生何等的事情。一旦大水淹了邺城,邺城就成了公孙瓒任意宰割的羔羊。将士们很多的家属都在邺城里面,又怎么会希望发生这种事?因此,现在是必须拼命的时候了。

“刀盾兵上前!”

公孙瓒身披铠甲,手执长槊,在己方阵营的最中央,他的旁边是黑袍人,两人此刻被公孙瓒数百亲兵围在中间,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

一万刀盾兵排成一字长龙,铁盾立在地面,左手撑住,右手长刀在握,在防御的同时还能进攻。而在这一万刀盾兵之后,是二万长枪兵,有刀盾兵在前防御,长枪兵只需在后方攻击就行。

袁绍的麾下并没有多少骑兵,总共也就一万骑兵,而此时袁绍还未到场,颜良只能下令刀盾兵和长枪兵冲锋,弓箭手在后方齐射。骑兵他不敢出动,一旦骑兵出动,公孙瓒的五千白马义从和另外一万骑兵也会出动,颜良知道,己方的骑兵没有优势。若是他下令,一旦有失,这个后果很严重,颜良不敢下令,只能等袁绍到来之后再决定。

“弓箭手,射!”

公孙瓒和颜良同时下令,双方的弓箭手都在后方射箭,压制对方的弓箭手。在弓箭手这一个交锋点,袁绍占据了优势。

袁绍有十万大军,三万弓箭手;而公孙瓒和黑袍人只有二万弓箭手,大部分弓箭手都是从青州黄巾中挑选出来的,这些人在当农民的时候,经常射猎,所以射技还行。否则,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弓箭手,连一万都不到。

每轮一万弓箭手射击,袁绍三万弓箭手可以轮三次;而公孙瓒一方只能轮二次,几轮对射之后双臂酸痛、发麻,公孙瓒一方的弓箭手显然被压制了。

公孙瓒见状,眉头微皱,和黑袍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心中便有了计较。

“传令,三千骑兵从左边进攻,突进袁绍军弓箭手阵型。”

公孙瓒传令完毕,身旁一名传令兵举起旗子舞动一番,整装待发的骑兵阵营中三千骑兵开动,速度越来越快,向着袁绍方弓箭手阵营冲去。

颜良皱了皱眉头,心想是否要出动骑兵去阻拦。寻常兵种想要阻拦冲锋起来的骑兵,难度太大,而且折损会很严重。

“传令,二千骑兵拦截对方。”

颜良还在纠结,耳边却是响起清朗的声音,颜良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主公到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文恒,做的不错,能够阻止公孙瓒的进攻。”

对于麾下的两名大将颜良和文丑,袁绍是极为喜爱的。因此,到场之后,忍不住赞了颜良一句。

“末将不敢居功,皆是将士用命。”

颜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谦逊的应了一句。

袁绍也没有继续说什么,现在是在战场上,还是注意战场才是正理。

二千骑兵拦截公孙瓒的三千骑兵,倒也是成功了。公孙瓒的骑兵精锐,大部分都是在白马义从,普通的骑兵,战力也就一般。倘若是三千白马义从,估计五千骑兵都不一定拦的下。如今的局面,公孙瓒自是不会出动白马义从,白马义从留住,就是一个威慑力,同时还能救援全场。

况且,现在的关键是公孙瓒要加快速度挖掘壕沟、土堑,能够和地道成功相连。一旦大雨落下,漳河水放下,袁绍大军被淹,胜利已经完全掌握在手中了。

袁绍也明白这个道理,如今看来不能继续保留兵力,要火速突围才行。

“传令,调动一万弓箭手出来射击敌方刀盾兵,刀盾兵给我冲,所有人不得后退。执法队上前,但有畏缩不前阵,立斩不饶!”

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袁绍果断爆发,不再犹疑。

而听了袁绍的命令,一万弓箭手被抽出来,开始射击公孙瓒的刀盾兵。虽然有大盾防御,然而一万支弓箭如雨点般落下,又岂是那么容易防御住,一轮齐射,公孙瓒的刀盾兵便倒下不少。

“哼,传令,三千骑兵从右侧冲击那一万弓箭手。”

公孙瓒见到袁绍士兵的举动,也知道袁绍开始着急了。心中冷哼一声,又一次派出三千骑兵。

“传令,二千骑兵出动拦截。”

袁绍也派出二千己方骑兵,袁绍并不指望这二千骑兵能够击退对方的三千骑兵,现在的目的就是拖住对方的脚步。即使是这几千骑兵被杀光了,只要能够拦住对方,他们做的也有意义了。战场之上,一旦战争开启,没有丝毫的怜悯,若是舍不得造价昂贵的骑兵,失去的反而更多。

袁绍军略或许会比曹操差,但是,却也不是丝毫没有。只是在曹操军事才能的光芒下,袁绍的军事才能有点不够看罢了!

至于公孙瓒,常年与异族作战,战场的指挥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传令,刀盾兵以我手指方向为线向两侧移动,除了白马义从,其他的骑兵都给我压上去,我倒要看看袁绍还有什么招。”

随着公孙瓒的命令下达,公孙瓒的刀盾兵缓缓的向两侧移动,中间露出将近百米的空隙。除却白马义从的另外四千骑兵,从后方顺着这条空隙冲锋而来。这个空隙似乎是战场的中央,一旦让这四千骑兵冲锋成功,袁绍的阵型将被冲乱。或许,不用水淹邺城,这一场战斗都将会是公孙瓒胜利。

袁绍见状,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想了想,是否用出自己的后手。然而,公孙瓒还有五千白马义从,若是用了后手,又如何去抵挡这五千白马义从?因此,袁绍很快便有了决定。

“传令,弓箭手不动,压制骑兵。调动四千骑兵,拦截对方。”

袁绍已经派了四千的骑兵出去,还剩下六千骑兵。这个战场很重要,袁绍不敢用少量的骑兵去拖延时间,只好调动相同数量的骑兵去战斗。当然,袁绍必须剩下一些骑兵备用,骑兵的机动性在战场上是最佳的,能够及时的支援全场,所以,袁绍必须留下二千骑兵。

公孙瓒见袁绍都能够及时的跟上自己的节奏,心中暗赞袁绍的才能确实不错。不愧是袁家出身,不能小觑。

其实,公孙瓒现在主要做的事情就是拉开防线,不要让袁绍骚扰那些挖掘的士兵,只要等地道和壕沟、土堑连通,漳河水冲下,袁绍还不是瓮中捉鳖。话说,漳河水冲下,公孙瓒的大军就不会受到冲击?

别开玩笑了,公孙瓒和黑袍人两天没有攻城,就是派出大量的士兵堵截漳河,同时打造木筏。等到时间差不多,公孙瓒自会下令后退,所有士兵上木筏。漳河水冲下,对公孙瓒而言,根本不会造成伤害。

公孙瓒和袁绍对攻,只是想看看袁绍的指挥能力如何,如今见识到了,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念头。

“轰隆隆!”

“轰隆隆!”

震天般的响声在双方将士们的耳边响起,这个声音自然不是骑兵弄出来的,而是天穹之上的雷鸣之声。早在寅时的时候天空就已经是雷鸣不断,经过半天的战斗,已经到了卯时,这一次的雷声响起之后,雨点终于落下。

雨点从刚开始的一滴两滴,慢慢的越来越多,片刻之后,终于成了泼天大雨。

“哈哈,袁绍小儿,你等死吧!”

公孙瓒见大雨如期而至,心中高兴之余,更是对黑袍人的神机妙算赞叹不已。自然,公孙瓒和黑袍人会用水淹邺城的计策,自是因为黑袍人算出今天将会有暴雨,而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暴雨,真的出现了。

“传令,全军收缩战线,后撤!”

时机已到,公孙瓒也不浪费时间,果断的下达命令。得到公孙瓒的命令,刀盾兵、长枪兵聚拢,收缩防线,缓缓的向己方阵营后方撤去。同时,弓箭手在射击的同时,也向后方撤去。

而战场上的壕沟、土堑,大部分已经跟地道连通,只有剩下一些还没连通,公孙瓒也不在意了。如此大雨加上堵截几日的漳河水,已经足够把邺城给淹了,袁绍必死无疑。

袁绍见到公孙瓒军的反应,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大吼道:“跟上去,拖住他们。”

袁绍想的很简单,只要拖住公孙瓒的士兵,公孙瓒还敢放漳河水?如果公孙瓒真敢做,最多也就是两败俱伤,这里是冀州的地界,袁绍的人马比公孙瓒多少。

雨一直下,袁绍和公孙瓒的战斗也还在进行,地面已经出现泥泞,一不小心脚滑摔倒,立即就会被乱枪插死。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公孙瓒的大军渐渐的靠近己方的大营,大营之中遍地都是木筏,公孙瓒的大军也不再后撤,紧守在木筏旁,一旦漳河水冲下,公孙瓒的士兵立马踏上木筏,到时候乘着木筏击杀袁绍军,袁绍岂有回天之力?

袁绍的瞳孔骤然缩起,他也已经预见到若是不能将木筏夺下,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当下,袁绍疯狂的咆哮道:“快点进攻,但有畏缩着,立斩无赦!”

袁绍的士兵也明白怎么一回事,进攻的更凶猛了,即使是拼着被对方刺一枪或者砍一刀,都要将敌人击杀。否则,就不是受伤,而是没命了;同样,公孙瓒的士兵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也是凶猛的反击。现在,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夺下木筏,在漳河水冲下之时,能够保住性命。

至于骑兵,倒是不用担心,漳河水冲下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战马给淹没了,所以,骑兵的战斗是唯一能够没有顾忌进行战斗的战场。

“先生,是否可以了?”

公孙瓒转头看了黑袍人一眼,得到对方肯定的回应,公孙瓒一脸狰狞之色,向着身旁的传令兵直接下令到。

传令兵得到命令,立即跑到一处高台,挥舞手上的旗子,向正在漳河上的士兵下达决漳河水的命令。

“进攻,进攻,快给我进攻!”

袁绍一脸疯狂的咆哮道,漳河水冲下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必须要攻下公孙瓒的防线,夺下他们的木筏。否则,袁绍这十万大军将付之流水,他争霸的本钱将不再。即使他能保住性命,没有了这些兵力,他还能有什么作为?

“冲啊!夺下木筏!”

“杀啊!就算死,也要拖一个!”

袁绍的士兵赤红着双眼,都疯狂起来了。在生死攸关面前,他们没有丝毫的侥幸,必须疯狂的战斗。而公孙瓒的士兵,也疯狂起来,只要再等片刻,胜利就是他们的,绝对不能让袁绍反攻成功。

短短的一段时间,战场上就倒下了将近万人,面对死亡,所有人都拼命。然而,却因此更早的丧命,但是,他们却是不得不如此,为的就是争取一丝存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拼杀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战场上忽然静了下来,双方的士兵下意识的停止了战斗。

因为,谁都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如果漳河水被放下,不要说一炷香的时间,就连一炷香十分之一的时间都不用,就能冲到战场上,大水蔓延,是何等的凌厉。可是,已经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不仅大水没有到来,连一丁点的声势都没有出现。

不用说,肯定出问题了。

“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

公孙瓒赤红着双眼,愤怒的咆哮起来。准备了多日,本以为胜利在望,结果,老天又一次的打击他,即使心理素质再好的人,恐怕也受不了这样的转变。

黑袍人皱起眉头,忽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低声道:“公孙将军,这几日因为战斗的原因,我们似乎忘记了南皮城那一支骑兵。看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目的,怕是已经将我们的人都灭了,如今水淹邺城的计谋怕是无法进行了,我以为,为今之计,我们应当撤退了!”

“咯吱咯吱!”

公孙瓒双拳捏的紧紧的,全身的骨头都因此而颤抖,公孙瓒此刻真的是极度愤怒了。本来天衣无缝的一件事,竟然被南皮城的那五千骑兵给破坏了。公孙瓒的探子之前早就发现那支骑兵,派出白马义从去追击,对方就逃,等到白马义从回归,对方又跟上来。远远的吊着,就是不跟上来。最后,当这支骑兵突然从视野中消失之后,公孙瓒也就懒得理会。没想到,这支骑兵出现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了他致命一击。

“可恨啊,我恨啊,袁常,我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噗!”

公孙瓒疯狂的咆哮着,胸口一痛,气血翻涌,一口嫣红的鲜血从公孙瓒的口中喷出,公孙瓒也不压制。

愤怒过后,公孙瓒平静下来了,似乎一切都变得不在乎了。

“传令下去,撤退!”

公孙瓒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在亲兵的护卫下,调转方向,准备撤离。这次的冀州大战已经失败,公孙瓒已经没有其他念想了。

黑袍人望着公孙瓒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

公孙瓒经过极致的愤怒,却是突然间变的如此平静。黑袍人知道,公孙瓒经历了一场蜕变,他的性格将会产生极大的变化,黑袍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变化。曾经的公孙瓒,黑袍人还能掌控。然而,如今的公孙瓒,黑袍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去掌控了。就连刚才的命令,公孙瓒都说的如此平静,平静到淡漠,淡漠到令人心寒不已。

“想跑,都给我留下吧!”

袁绍眼中闪过厉色,虽然袁绍不知道公孙瓒水淹的计谋为何失败。但是,袁绍知道,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接下来是他反击了。示意身旁的传令兵去下达命令,后手也可以用上了。就算不能全灭公孙瓒的人马,也要让公孙瓒留下十之七八的兵力。

“轰隆隆!”

“轰隆隆!”

两个方向传来骑兵冲锋的声音,袁绍愣了愣,怎么会两个方向有骑兵。当下,袁绍不解的向两个方向望去。

第三零八章 掌控渤海郡

在袁绍右手边,冲出一支骑兵。

为首一人右手红缨长枪,腰间精钢宝剑,全身白盔、白甲,煞是威风凛凛。而此人,正是曹操麾下大将,以千里奔袭著名的夏侯渊。

而在夏侯渊身旁,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头戴猛虎头盔,手中黑色长枪散发出凛冽的光芒,可见死在这支枪下的亡魂绝对不少。此人,正是虎豹骑头领,曹纯。跟在曹纯身后的乃是五百虎豹骑,统一的黑色铠甲,黑色长枪,犹如一支死亡骑兵。

紧跟在五百虎豹骑身后的是一千骑兵,气势稍不如虎豹骑,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是精锐士兵;再往后,则是将近一万的步兵,有刀兵、有长枪兵,此刻都怒吼着冲向战场,斩杀公孙瓒的士兵。

却说这些是曹操的麾下,怎么会出现在邺城战场上呢?

曹操和袁绍年轻时就相识,同在洛阳为官,二人便成为了好友。当时二人一见如故,纷纷说出自己心中大志。当知道对方都有争霸天下的念头之后,二人便做出约定,日后定要分出胜负。

袁绍当时的身份是袁家之子,虽然是庶出,却以其才能比袁术更有声名。袁家的门生故吏无数,很多人都投靠向袁绍。因此,当时的袁绍,身边已经是人才济济了。

而曹操,因为是宦官之后,文人士子对宦官有着极大的仇视心理,因此,曹操的身份很尴尬。然而,有曹操带路,曹操也很快融入了袁绍的那个圈子当中。即使有袁绍帮忙,曹操,依然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

等到董卓作乱,袁绍和曹操都大出风头。

袁绍因为名望,平白获得了冀州一地,可以说有了良好的基础。而曹操,却还到处打拼,最后袁绍出马,举荐曹操为东郡太守。接着,曹操也成为兖州刺史,二人有了同样的基础。

袁绍和曹操约定,将来北方战场,将是他们分出胜负的战场。所以,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的约定。袁绍和曹操联合,没有丝毫间隙的联合,在扫平北方势力之前,他们不会担心谁在背后捅刀子,因为他们二人,都有自己的骄傲。

袁绍信奉的是御下之道,他要召集无数的人才,然后将来跟曹操的战斗,靠着无数的人才来击败曹操。

而曹操信奉的是自己,人才他也会招收,收的却是精英,一般的人才他不要。

袁绍和曹操的分歧,就像是文臣和武将的分歧。一个信奉权术,一个信奉能力,至于谁更强,谁也无法确定,要让事实来说话。

袁绍被青州黄巾、公孙瓒还有黑山军联合攻击,曹操是知道的。曹操也知道袁绍不会向他求援,因为在他们二人的约定还没有进行之前,他们不会败给其他人。不过,曹操还是让曹纯和夏侯渊来支援,并且将他精锐的虎豹骑带来了。只要袁绍下令,他们就会出现在战场上,给敌人致命一击。

可是,袁绍没有靠曹操赢了,当然,袁常的功劳很大。若是没有袁常将漳河上的公孙瓒士兵消灭,袁绍的大军估计已经被水淹了。原本历史上,公孙瓒同样用了这个计谋,却是被曹纯的虎豹骑给消灭了。虽然主角换了,结果却还是没有变。

如今,袁绍让曹操的人马出击是来分享胜利果实,所以,袁绍没有丝毫负担。

因此,历史的记载是错误的,谁也不知道袁绍和曹操之间有着如此的约定,还有亲密无间的联合。或许可以说两人麾下没有人劝谏,他们也早晚会有一场争夺战,北方霸主的争夺战。这是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约定,所以,历史不可能记载在其中。而袁常这个穿越者,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道道。

因此,对于曹操的人马会出现在战场上,袁常感到很诧异。

在袁绍的左手边,自然是袁常、典韦和于禁,以及五千骑兵,消灭完漳河上的公孙瓒军之后,袁常就率领他们冲了出来追杀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军。

这一场战斗可以说是没有丝毫的悬念,于禁的五千骑兵都是精锐,而且装备也是重金打造,在战场上就是一部绞肉机,被这五千骑兵碾压过的士兵,都没有悬念的成为亡魂;同样,曹纯的五百虎豹骑造成的杀伤力也不输于五千骑兵。

最后,当追击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军将近五十里之后,才停止了追击。

杀敌上万,俘虏将近五万,而袁绍、袁常、夏侯渊他们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

公孙瓒五万精兵如今仅剩二万,五千白马义从也折损数百;黑袍人七万余青州黄巾军更是损失惨重,降的降,死的死,还有在逃亡途中脱离的,最后黑袍人的七万青州黄巾也只剩下二万余。

最后,袁绍将一万俘虏、兵器、铠甲送给夏侯渊,表示对他们的援助之情。另外,还赠予二千良马、十万石粮草。

夏侯渊也不矫情,这些物资对于曹操来说都很重要,清点完毕之后,便返回兖州。

而在邺城之中,袁绍和袁常进行了一场对话,只有他们二人的对话。

“承志,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若非公孙瓒这一次进攻冀州,怕是所有人都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

袁绍坐在袁常对面,双眼精光闪烁,直言说道。

“二哥见笑了,愚弟原本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奈何公孙瓒要取我性命,这才不得不奋起反抗。”

袁常淡定的说道,如今既然已经展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也不需要隐藏了。所以,曾经那副卑下、阿谀的表现也不用再展露出来,袁绍都知道了,继续如此反而惹人笑话。况且,如今的袁常,也有了足够的实力,不用再心惊胆颤。想要夺取他性命的人,就算有,也不多。

“承志,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袁绍双眼直直的看着袁常,似乎要将袁常给看穿。然而,如今袁常既然暴露出真实的面目,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原本袁常之前是想要用于禁的五千骑兵来试探袁绍的意思,如今也没有必要,这样做就是侮辱大家的智商了。

“二哥,愚弟希望日后能完全接管渤海郡!”

袁常一句话,直接将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渤海郡还是在冀州的管理之下,若是袁常直接抵抗袁绍的命令,那么就相当于反叛。但是,现在,袁常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袁绍同意,袁常自然不用再听从袁绍的命令。如果袁绍不同意,袁常,还会有其他办法让袁绍同意,他就不相信袁绍不会答应。

“承志,若是渤海郡落入你手中,为兄的实力就会跌落。”

袁绍似笑非笑的看着袁常,袁绍的意思很清楚,渤海郡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拿出足够的好处。

袁常早就知道会这样,因此,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若是二哥将渤海郡交给我,我可以将制盐之法交给二哥。有了品质优良的食盐,二哥以为如何?”

袁绍眼睛微微眯起,没想到那优质的食盐竟然是出自袁常之手,倒让袁绍有点意外。看来,袁常身上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呵呵!”

袁绍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袁常的话,而是反问道:“承志,当初在虎牢关之时,你投靠于我,怕是因为公路要害你性命,故此你才转而投靠于我?你或许还不明白,公路为何要还你性命?我说的是也不是?”

袁常愣了愣,也没有否定,不过,他就纳闷了,袁绍怎么知道自己是因为袁术要害自己性命才投靠于他呢?

“若是二哥肯告知,我必感激不尽!”

“好!”

袁绍点了点头,随后解释道:“小时候在汝南之时,你便跟随于公路身旁。每每公路总是欺辱于我,公路认为我是庶子,不足与他称兄道弟。你虽然也是庶子,却跟随于公路,公路自然不会为难于你。然而,你虽然跟随公路,有一点却是没有做到。那就是每次你见到我之时,依然称呼我为兄长,这便是公路记恨你的原因,这个解释,你是否满意?”

袁常再次愣住,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想想当初在虎牢关之时,似乎就是他说了一句二哥,然后才感受到袁术的杀意。袁常自然相信这个解释,袁术会因为这一点而记恨自己,也说的过去。

“多谢二哥解惑,弟感激不尽。”

袁绍脸上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直言问道:“承志,既然为兄帮你解决了心中的一个疑惑。那么,为兄也想知道,你想完全接管渤海郡,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袁常没有想到袁绍会问这个,袁常多次的感悟,其实最想做的就是推进社会的进步。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想要推进社会的进步,就要让自己的决策能够得到施行。而要做到这一点,那么权力是必不可少,就要促进他去争霸天下。当然,除此之外,坐拥美女也是袁常的另外一个同样伟大的目标。相比而言,坐拥美女的目标更艰难。因为,即使有权力,美女也不一定会心甘情愿的跟你,靠的是双方的情意。

想了想,袁常决定透露一点,至于袁绍是否相信,那就不是袁常能够决定的了。

“二哥,新法所制的食盐不仅品质优良,而且产量大,这一点你以为如何?”

袁常知道当张老根把新盐交给袁绍之后,袁绍肯定会盯上。所以,对于袁绍知道煮盐法的一些情况袁常并不觉得意外。

“嗯,确实如此。”

对此,袁绍已经派出探子去省己村打探过,自然知道袁常说的是事实。只是,具体的方法探子无法从省己村的村民口中得到,即使是用威胁的,他们也不肯妥协,宁死不说。省己村前身是恶人村,刀口上讨生活,如今这一代的人还在,又岂会贪生怕死?袁常虽然交代过他们当危及生命的时候可以说出去,但是,在省己村的村民心中,袁常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又岂会把煮盐法交出去?最后,袁绍只能放弃夺取煮盐法。而今天,袁绍才知道煮盐法是袁常搞出来的。

“有品质优良的食盐,而且产量还如此之大。倘若在全国普及,二哥以为,食盐的价格是否还会让百姓高不可攀?”

当袁常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袁绍顿时怔住。

曾经的食盐虽然粗糙,但是,价格依然很高。大部分的百姓每次煮菜的时候就放那么几颗,因为食盐不足,很多百姓因此发病。食盐虽贵,却是必需品。而听袁常的这句话,似乎要让百姓都能用上优良的食盐,同时价格还不高,能让寻常百姓承受的住。袁绍真的有些不明白袁常的做法,倘若将这个方法控制住,获得的财富将是何等惊人。

“二哥或许以为用新盐能够获得巨大的财富,然而,在我看来,用这个获得的财富,根本无法体现自己的价值,我不屑为之。”

袁绍没有答话,因为,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不够用了。所以,他不说话,看看袁常究竟是什么意思。袁绍和袁常的观念不是同一个时代的观念,所以,袁绍不能理解袁常推进社会进步的理想,也很正常。或许,在封建的时代,争霸天下,登顶九五之尊,绵延万世,或许,是大部分有野心的人的想法。

“新法所制的盐,让百姓能够用上更廉价,也更优质的盐,这一点毋庸置疑。而新法制盐,只是我其中的一个想法。在将来,我还会有更多的想法,从百姓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去改善。所以,我需要一个完全在我掌控的领地,没有人能够干预,我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袁常震惊了,原来煮盐法只是袁常的一个想法,袁常还有更多的想法,那将何等的惊人。袁绍眼睛微微眯起,在想着如何给自己获取最大的好处了。至于说掌控袁常,袁绍没有这个想法,就说那典韦就站在门外,一旦双方关系破裂,估计典韦会直接冲进来把他劈了。而且,袁常还带来了五千骑兵,想要控制袁常也不是那么容易。既然如此,那只能选择合作,否则一旦把袁常给逼走,到时候成为自己的敌人就糟糕了。袁绍还是有大局观,不会为了利益而妄图控制别人。

况且,袁常怎么说也是袁家人,至少有好处,也会给自己。

“二哥,你放心,我怎么说也是袁家人,难道还会害你不成?”袁常说了一句,却见袁绍没有回答,一时之间也猜不透袁绍是什么意思。当下,袁常决定再抛一个诱饵,就不相信袁绍不答应。

“二哥,从洛阳到长安四百余里,不行和骑马要用多少时间能到?”

袁绍不解袁常为何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道:“如果不是日夜赶路,步行至少五天能到。而骑马,快则二天,慢则三天。”

“嗯!”

袁常点了点头,然后一脸笑容的说道:“愚弟早前无意间得知一种东西,名为石灰。石灰可与其他物融合,之后溶于水,成为水泥,可用于铺路。水泥所铺之路,不仅坚固,而且水浸不烂,一路顺通。步行可缩短至三天内,骑马则一天左右就能到达。同时,水泥还可以用于盖房,无惧风雨,无惧水火。”

“竟有如此事物,为兄涨见识了!”

袁绍一脸动容之色,若是有了水泥铺路。治下哪个地方发生叛乱,大军出发,时间缩短一半,那可是极为有利的。不过,袁绍也知道,想让袁常把这些东西提供给自己,渤海郡必须让给袁常,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承志,渤海郡让给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日后你若是有什么有利的东西,必须优先提供给为兄,你以为如何?”

袁绍知道,既然袁常能搞出煮盐法和水泥,肯定还会有其他好东西。所以,大家先说好,免的日后伤感情。

“这是自然,我若是不把这些东西提供给二哥,还能提供给谁!”

“好,既然如此,渤海郡日后便交由你掌控,我不会有丝毫干预。”

如此,袁常和袁绍结束了这一次的交谈,双方都获得了好处,因此,都很满意。其后,袁绍将此次俘虏的一万士兵增给袁常,同时也提供了二千战马和十万石粮草,表示双方的友谊。

整点好一切之后,袁常第二日便返回渤海郡,这一次的收获倒是颇丰。同时,吕布也跟随袁常前往渤海郡,目的,不言而喻。

……

同时,在兖州战场,袁术联同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挥军攻击兖州。袁术屯军于封丘,之后又有黑山贼的余部以及匈奴于扶罗等助战,与曹操战于匡亭,但是大败。袁术退保雍丘,南回寿春,守将陈瑀不让其入城,袁术退守阴陵,集合军队攻击陈瑀,陈瑀逃回下邳。袁术又率领余部前往九江郡,杀死了扬州刺史陈温而自领扬州牧,又兼称徐州伯,封部将张勋、桥蕤为大将军。

因此,陶谦和袁术的联合算是彻底破裂。

而曹操也因此坐大,担任兖州刺史的同时,也控制了豫州。自此,天下诸侯也正式开始明目张胆的攻伐。

当然,这一切都跟袁常没有丝毫关系。如今的袁常,总算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渤海郡,将是他腾飞的起点。

第三零九章 规划发展

袁常、典韦、于禁、吕布、八健将,五千骑兵,以及吕布的八百陷阵营、一千骑兵和三千步兵,启程前往邺城。

袁常、典韦、吕布率领骑兵先回,于禁和八健将在后面率领步兵。

在回去的路上,袁常就已经想过,如果当时他没有出现的话,袁绍也不会中了公孙瓒决漳河这个计谋。因为,曹操的人马已经出现在邺城外,如果当时袁常没出手,出手的就是曹操的人马。同时,袁常也见识过了虎豹骑的威力,不得不说,确实是一支强悍的骑兵,难怪能够在历史上留名。

四日时间,袁常、典韦和吕布三人就回到南皮,袁常也顾不得休息,当即将所有人唤到府中议事。

到场的文有:郭嘉、蔡邕;武有:赵云、典韦、韩恂、吕布、叶孤城、西门吹雪、陆小凤、花满楼和司空摘星;大匠:马钧、欧南宝。

论人才,袁常麾下已经算是济济一堂了。当然,吕布不是袁常的下属,只能算是联合。

“各位,我有一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告诉大家。从今往后,渤海郡将不受冀州管辖,我们将不用再听命于渤海郡的任命。当然,往后如果渤海郡有战事,冀州也不会给我们任何帮助,一切都得靠我们自己。渤海郡的独立自主,是一个机遇,同时也是一个挑战。这就要靠我们大家同心协力,共同努力发展。渤海郡是迎刃而上,还是在发展中灭亡,就看大家的付出。希望我们能走出困境,创造一个辉煌的历史,不枉我们这短暂的百年人生!”

袁常慷慨激昂的说了一通,感觉自我良好,若是放到前世的政府,那也是一个极好的领导。可惜,他的话才说完,却是看到众人没有丝毫反应,好似听不懂袁常的话。

似乎看到袁常郁闷的表情,还是赵云善解人意,解释到:“主公,军师在之前已经告诉我们会有这样的局面,所以,我们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袁常这才明白众人为何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所以,幽怨的瞟了郭嘉一眼。

“咳咳!”

郭嘉受不了袁常的眼神,连忙站出来说道:“主公,属下已经预料到这种局面。故此,已经做出一些准备。经过之前一战,我们与公孙瓒已经结仇,虽然公孙瓒的目标是冀州,我们却是不得不防。故此,属下让赵郡尉在渤海郡内募兵。渤海郡辖下十九县,除却治所南皮,每县预定募兵三千人,南皮县征兵一万人。”

“哈哈,军师做事我放心。”

见到袁常的脸色变回来,郭嘉这才松了一口气,以后还是不要抢主公的台词,不然又要被记挂了,幸好郭嘉早有准备。

“赵郡尉,如今募兵的情况如何。”

赵云拱手行礼,脸色不是很好看,皱眉说道:“主公,冀州的向来不缺粮,因此,极少有百姓会去当兵从而减少家中负担。因此,据下面报上来的消息,征兵的情况不是很好,每个县连一半的条件都没有完成。南皮还好,因为之前与公孙瓒一战的原因,倒也有六千人报名,再过些日子,也就能满足一万人了。”

这个时代的百姓之所以当兵,都是为了能活命,不像前世什么义父、责任的。如果家中粮食少,家里男子多的话,就会有人去当兵来减少家中负担。但是,像冀州、徐州、荆州这样的粮食富庶的地方,百姓基本不缺粮。而兖州、并州、扬州等地则因为地理位置原因,农作物并不是那么好栽种,产粮很糟糕,大部分的百姓都愿意当兵。就如三国之中,每次袁术出征都是十万的带兵,就是因为扬州人口多,且征兵容易,所以袁术才有那么多的士兵。幽州乃是苦寒之地,大米难以种活,而容易种活的玉米、土豆也还没流传进来。所以,幽州同样不缺兵。

袁常听了赵云的汇报,也皱起眉头。这年头征兵,强征也不是不行,但是,那样会引起百姓的不满,民心若是失去,再想得到就很难。就像刘备,在开始的时候,虽然一直战败,但是他一直在收买人心,每到一个地方,都有百姓愿意加入他的队伍。就如他离开新野的时候,十几万新野百姓愿意离开故土,跟着刘备去新的地方生活。

收买百姓袁常也会做,但是,那样所花的时间太长,像刘备,到了五十几岁才称帝,作为一名穿越者,若是混得跟刘备一样糟糕,都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想到这,袁常望向郭嘉道:“军师,如今渤海郡的赋税如何?”

郭嘉对于渤海郡的情况,早就了解了十之七八,自是信手拈来,直接说道:“主公,渤海郡的赋税是十五税二。”

汉初的时候,刘邦定下十五税一的政策,也就是说十五斤米就要上缴一斤作为赋税。而到了文景之时,更是宽松,改为三十税一。如此低的赋税,百姓们种田自然是干劲十足,种的多,上缴的少,百姓自己的就多,因此,也铸就了“文景之治”的昌盛。然而,到了汉武帝之时,由于长期对匈奴用兵,国库开始空虚,汉武帝又改为十五税一的政策,若非汉武帝后期刘彻自知穷兵黩武,及时改过,估计又是一次农民起义了。

到了后期,大部分的田地都到了世家大族的手中,他们当然希望赋税越低越好,他们就能赚的更多。

而王莽篡汉,刘秀光武中兴之后,国库空虚,刘秀将赋税改为十税一,这还了得。要知道,田地大部分在世家大族手中,他们怎么可能忍受这么高的赋税。因此,联合给刘秀施压,刘秀能够建立东汉政权,靠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刘秀不得不改回三十税一的政策。

等到了东汉末,桓、灵二帝之时,政局动荡,外戚专权,宦官专权,再加上对西羌持续数十年的战争,花费巨大,徭役兵役繁重,朝廷不得不提高赋税,将之提升到十五税一。然而,国库还是得不到补充,因此,继续提升赋税,改为十五税二。可以说,各种矛盾的出现,加之赋税的提高,黄巾起义是必然的结果。当然,有的官员为了讨好朝廷,将地方的赋税提高到十税二三,或者十税五的情况都有。这样高的赋税,百姓如何能够生存下去?

渤海郡的赋税是十五税二,冀州粮食种的多,百姓倒也不会不满。

袁常听了郭嘉的话之后,想了想,直接说道:“军师,将十五税二改为三十税一。这个消息要宣传到每一个百姓手中,不能让地方官员隐瞒,一经发现,立斩无赦。”

“主公,俺就不明白了,这样百姓不是更不愿意当兵了?”

典韦摸着脑袋,很是疑惑的问到。当然,在场的除了郭嘉之外,大多数人都不是很明白,蔡邕,也是似懂非懂,明白一点,却不是完全明白。

袁常也没有隐瞒,很干脆的解释到:“百姓都是一群纯朴的人群,谁对他们不好,他们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忘了。但是,谁对他们好,他们会记得一辈子,百姓们的要求不多,贪而不知足的反而是大部分的官员。如今他们的赋税是十五税二,给他们降低赋税,改成三十税一,他们就会觉得本太守是好人,更愿意让家中的男儿参军入伍,报答本太守的恩情。虽然说有些利用了百姓们的善良,但是,却不得不如此做法。若是渤海郡失去,成为其他势力的领地,百姓也不会有如此低的赋税。简单的说,我们双方是互惠互利。”

众人闻言恍然,这一点蔡邕自然是明白,不过,袁常这样做法显然还有其他道理。

果然,只听袁常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当大家都在为生活而忙碌的时候,肯定不会有其他念头,命都保不住,更何谈其他?但是,当他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就开始有更多的想法了。例如商人,他们赚的钱很多了,可以用钱去买官,当个小官,或者花钱给自己的子孙学习,将来出仕,也能光宗耀祖。百姓们也一样,家里已经有那么多的粮食,不再为粮食担忧,也就不需要更多的人力。那么,他们还会愿意自己家中男儿一辈子种田吗?显然不愿意,他们这个年纪去读书很难,所以,他们就会让自己家中男儿去当兵,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当个将军,也能光宗耀祖。基于以上的原因,只要赋税降低,应征入伍的壮丁肯定会更多。”

听了袁常如此详细的解释,众人顿时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的原因。蔡邕也是心中感叹,袁常的年纪不过十六,却能想到这么多,果然是后生可畏。

只见郭嘉站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主公如此仁义,福泽百姓,此令就由主公亲自书写,将之传布渤海十九县,让渤海的百姓知道主公威名。”

袁常神色一滞,瞪了瞪郭嘉。

郭嘉这家伙显然是想看袁常出丑,如今的书写字体是隶书,繁复无比。而袁常前世写的都是汉字简体,是楷书简化而来。而楷书,更是隶书简化而来,由此可知,袁常的字迹不堪入目。却说袁常从未在他人面前展示过自己的字迹,郭嘉又怎么会知道袁常的字很糟糕呢?

别忘记了,郭嘉、赵云、典韦还有韩恂手中可是有袁常的字据,赵云三人不会想那么多,郭嘉可是不简单,自然能够从字据中推想到袁常的字。被袁常坑了那么多钱,郭嘉他们心里当然也不平衡,能够看到袁常出丑,相信大家都愿意。

“军师与我有如一体,何分你我,我看就由军师来题写便是。”

袁常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此丰功伟绩,属下不敢居功,还是由主公亲自题写。”

两人推来推去,大家也都看出什么,都很镇定的眼观鼻、鼻观眼,主公和军师博弈,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不过,不是谁都有那种自觉。

“主公,军师,你们咋就那么谦让,要是都不愿意,就让俺来。”

典韦才跳出来,立即就招来袁常和郭嘉二人充满杀气的眼神,典韦立马惊得缩到角落,二人的眼神太可怕,比之猛虎还甚。难怪大家都没有反应,就他一人跳出来,真是作死,典韦很郁闷的在墙角画圈圈。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也不推辞,干脆的应下道:“既然军师这么说了,我也不谦让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有要事商议,这个命令的题写,等之后再来,军师以为如何?”

郭嘉狐疑的看向袁常,不过,袁常都答应了,他也就退一步。

袁常吃了个暗亏,自然心里不平衡,此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袁常不认为自己是君子,因此,小人报仇一年都晚。想了想,袁常觉得好像很久没找郭嘉他们斗地主了,今天看来又有乐趣了,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奸笑。

郭嘉也看到袁常的奸笑,心中暗呼不好,不过,他也不怕,就看袁常出什么招,他都接下了。

袁常想好报复的方法之后,看向蔡邕道:“蔡院长,小侄有一个要求,还望蔡院长能够应允。”

“大人有何要求,老夫能做到的自是应允。”

如今是在议事,大家都以官职相称,袁常自是称呼蔡邕为院长。而袁常自谦称呼为小侄,蔡邕也不会直称贤侄,无规矩不成方圆,大家都明白这一点。

“蔡院长,小侄素来会记性不好,时常忘记一些东西。因此,想要找个人来帮我。昭姬姑娘博学多才,且记性惊人,小侄想请昭姬姑娘做我的秘书,还望蔡院长能够答应。当然,昭姬姑娘的秘书职位,也是有官品,有俸禄,就按照从七品来算,蔡院长意下如何?”

历史上蔡邕家中藏书万卷,后来在战火中被毁。而蔡琰,却是凭借记忆力记住了二、三千卷的内容,这个记忆力显然是非常惊人的。因此,蔡琰做这个秘书是很适合的。

正所谓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袁常显然用心险恶。

袁常穿越到这个时代,推进社会进步是一个目的,坐拥众美也是一个目的。他跟蔡琰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将蔡琰放到身边培养感情,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他对蔡琰的意图,刘曦和甄姜都知道,他明白刘曦和甄姜心中会吃味,只能等稍后再安慰二女一番。再不济学习刘大耳滴些眼泪,既然想要左拥右抱,总该付出一些的。

蔡邕思索了片刻,最后点头道:“既然大人说了,那老夫自是无不应允。若是小女哪里做了不好,大人尽管责罚便是!”

蔡邕是知道袁常的想法,想要提高女性地位。在封建的时代,这样的想法无疑很疯狂,但是,蔡邕虽是儒家弟子,却并不迂腐,因此,反应不是很大,相反,蔡邕很想看看袁常能做到何种地步。因此,蔡邕认为袁常将蔡琰提到秘书职位,并且给予官职,是袁常的第一步。女官并不是没有,在皇宫之中就有女官,且品级不低,三四品的女官都有。不过,女官只在皇宫之中存在,宫外却从来没有女官的说法。袁常若是将蔡琰任命为秘书,想来不会遭到太多人的反对。

当然,若是蔡邕知道袁常的心思,估计会直接用家中万卷藏书把袁常给砸死,竟然想祸害他的女儿。不过,幸好蔡邕不知道,等蔡邕知道之后,估计袁常和蔡琰也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袁常在这里和郭嘉他们议事之后,还要在府衙跟渤海郡的官员说一声,在场的是袁常的心腹,渤海郡的属官才是真正的执行者。至于他们是否会同意,袁常不在乎,反正现在渤海郡完全由他掌控,不同意的就一个字滚。有蔡邕在,袁常不怕渤海郡没人可用。

“主公,如今渤海郡既然脱离了冀州的管辖,那么,如何发展经济,也是个问题。”

征兵的问题解决了,经济如何发展自然是个问题。郭嘉的才能多在军略和计谋之上,内政显然并不是很适合。所以,郭嘉只能提出问题,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再加上袁常要降低渤海郡的赋税,今后渤海郡的经济将会更加严峻。

当然,经济问题对于穿越而来的袁常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农业税只是占据小部分,如果将来发展到一定程度,农业税甚至都可以免除,就如穿越前的那个时代一样。不过,现在要免除农业税显然没那么简单,首先,要做的就是将商业发展起来,这才是根本。

目前,袁常还是有资金发展的,省己村那些村民前人劫掠来的金银财宝无数,足够用好长一段时间了。然而,如今渤海郡脱离冀州的管辖,每个项目都要用钱。渤海郡官员的俸禄,征兵的粮饷,还有蔡邕建设学院的资金等等,反正缺钱的地方多。省己村的那些钱,如果真要使用起来,估计不用两年就会花光了,所以,经济发展才是硬道理。

第三一零章 一天

袁常沉吟了片刻,看向众人说道:“经济的发展确实是个问题,那好吧,这个问题就由我来解决。”

袁常不是不想偷懒,而是不得不亲自动手。麾下的这些人,搞经济没有谁能行,袁常也想当个甩手掌柜,可惜,事实让他不能当甩手掌柜。至于如何发展经济,袁常虽然没有学过经济学,好歹也是在二十一世纪改革发展的年代生长的少年,总知道一些。

对于袁常出手,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袁常的能力,在场的人都清楚。

经济的问题其他人都无能为力,所以,袁常怎么做,他们自然不会询问。因此,袁常将目光看向蔡邕,问道:“蔡院长,如今学院的建设如何了?”

蔡邕沉吟了片刻,似在思索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大人,学院的地址在南皮城东五里处,占地百亩。如今房舍都在建造之中,一切都按照大人之前给的画图进行。如今办公楼快要建好,其他的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今时代,地皮就是多,随便建设就划出了一百亩。而且,这只是刚建造,等以后慢慢发展起来,规模将会更大。在袁常的前世,除了一些名气极大的大学,即使是一些一本的大学,都没有百亩的面积。而且,这百亩只是预定之中,日后发展起来,肯定不止百亩。当然,这是第一个学院,袁常肯定要把名气打响,否则,如何把人吸引进来?

学院的建设,是袁常自己画的图,包括教学区、办公区、住宅区、运动区、科研区五大块。

教学区自然是上课用的,从小学到大学的课程都包含在里面。没办法,如今是起步阶段,还不能具体的划分;

办公区就是给教书的夫子们使用,就跟办公室一样;

住宅区分为两块,一个是夫子住宅,还有一个是学子住宅;

运动区就是给大家锻炼用的,包括球场、健身楼都有。而且跟袁常前世不一样,这个时代还有练马、射箭等项目,当然,前世的一些项目,这个时代也没有。

至于科研楼,如今只是先规划好,暂时还用不上,要等学院的知识发展到一定阶段才有用途。

对于袁常能够想到这些让人惊叹的东西,众人早就没有太多的反应。袁常的想法是层出不穷,若是他们每次都惊叹,估计心脏都受不了,所以,他们早就麻木了。当然,他们内心之中还是很好奇,学院建设之后会是何等的惊人。

学院建设好之后,也不用担心在战火之中被破坏。

学院是一个培养人才的地方,如果没有必要,没有哪一个势力会想着去把他破坏掉。即使是董卓这种残暴的人,他的杀戮也分对象。平民百姓他想怎么杀就怎么杀,然而,那些大臣他也不会随便动,如果他真的只是杀戮,谁还会帮他做事,他打了天下又能有什么用?因此,袁常一点都不担心学院建好会毁于战火。

就如袁常的前世,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在二十世纪初就建好,即使是在两次世界大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之中依然没有毁灭,可见学校是一种与众不同的存在。

“嗯,蔡院长办事小侄放心,如果蔡院长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学院的建设不得有丝毫马虎,学院将会是培养人才的摇篮,一切就摆脱蔡院长了。”

“老夫一定会尽心尽力,老夫也想知道学院,将会发展到何种地步。”

蔡邕对于治学的态度,袁常根本没有丝毫的怀疑。能够成为大儒,就已经说明了一切。更何况蔡琰能够在蔡邕的培养下,成为一代才女,也足以证明蔡邕的教学能力。

学院的事解决完了,袁常又看向马钧和欧南宝。

中科院同样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推进社会的进步,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而是需要无数代、无数的人一起努力。如果说学院的学子是推进社会进步的基础,那么,中科院的人才则是推进社会进步的栋梁。基础很重要,栋梁同样重要,没有高低之分。如果没有基础,这一代结束了,那么下一代就断层了;同样,没有这一代的研究,下一代的基础成长起来,也会让他们没有头绪。所以,基础和栋梁都很重要,缺一不可。

回答的是马钧这个中科院的院长,“大人,中科院建立在南皮城外十里处的一座山上。颇为隐秘,占地三百多亩,一切也都按照预定的建设进行着。”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马钧说话怎么如此流利了?

似乎早就预料到袁常的表情,马钧憨厚一笑,却是没有说话。而一边的欧南宝,则是绘声绘色的解释起来,众人听完之后都不得不感慨,马钧的毅力着实惊人。

原来,马钧自从之前听了袁常口中含石子的方法之后,就以无比惊人的毅力坚持着。每天除了吃饭和睡觉,马钧的口中一直都含着石子说话,再加上另外几个方法同时进行,仅仅是半个月的努力,马钧口吃的症状就彻底解除了。别看说起来很简单,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会要人命的。

马钧的情况也有人听闻,有的人不以为然,也试着口中含着石子说话,结果,还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受不了将石子吐出口。因此,很多人对于马钧都极为敬佩。同样,也有一些人也是口吃,他们也想用马钧的这个办法解除他们的症状。可惜,他们没有马钧那样的毅力,所以,他们坚持不了,最后放弃。当然,他们又怎么会知道马钧对袁常的感激之情,心中那种坚定的心情,是他们无法理解的。所以,他们无法做到马钧这一步。

听完马钧的汇报之后,袁常站起来,朗声说道:“很好,我看到大家都在努力,心中着实欣慰。学院和中科院的建设利在当代,功在千秋,所有人都要全力支持,任何一个拖后腿的我们决不轻饶。好了,商量完了,那先暂时散去,明天府衙议事,将今天的内容让渤海郡的属官知道,让他们全力配合,如果不配合,直接踢了,没有人能阻拦我们的脚步。”

“是!”

众人的心情都很激动,跟着袁常,他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是,至少让人觉得充满了光明。

散会之后,众人便去南皮城的酒家山吃海喝了一通,吕布、张辽、高顺也在其中。曾经赵云、典韦等人是有些看不起吕布的,觉得吕布是个反复无常的人,若是让他跟自己一起,说不定也会这样。但是,经过袁常的一番解释之后。他们却是极其敬佩吕布,一个真正嗜武的人,为了挑战强者,竟然连名声都不在乎,自此,赵云他们反而觉得吕布很专注。

酒酣耳热之后,大家都是男人,本想去快活一把。不过,袁常却是贼兮兮的告诉他们还有更刺激的活动,因此,好奇之下,都决定跟袁常去看看有什么好奇的。

而郭嘉、赵云、典韦和韩恂四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想要逃跑,奈何架不住人多,最后还是被抓到袁常的府邸。他们是午时回到南皮城,议事、吃饭也才用了一个时辰多一点,因此,到了袁常的府邸之后,愣是斗地主斗到月挂半空。

刺激确实是很刺激,然而刺激过后,却都痛哭不已。

因为,最后的赢家是袁常,郭嘉、赵云四人也赢了一点,却是根本不够输给袁常的。最终,郭嘉、赵云、典韦、韩恂、于禁、吕布、张辽、高顺还有叶孤城五人,全都欠了袁常一堆的欠条。

果然是赌博害人,这个还真有道理。

不过,输是输了,让初次见识斗地主的其他人深感兴趣,等结束之后,吃过饭,又开始大战起来。誓要等技术练好了,再找袁常复仇。典韦在心中偷乐,一群二娃子,还想找袁常复仇,到时候不要连**都输光了。俺老典就是聪明,输点钱就算了,就当赞助主公娶老婆,复仇,他从不指望。

袁常跟众人道别之后,便来到刘曦的院子之中。

之前公孙瓒攻打南皮城,随后袁常又前往邺城,前后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一个月了,好久没有亲热,袁常自是急不可耐,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这厮决定大战三百回合。

进到刘曦的屋内,却是见到甄姜也在。

“曦儿,珞儿,你们都在啊!”

既然二女都在,袁常也就趁机把蔡琰的事说出来。反正她们早晚会知道,还不如早点说出来,早点解决。说完之后见二女都没什么反应,袁常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曦儿,珞儿你们是不是不高兴,如果不高兴的话,那就算了。”

刘曦和甄姜幽怨的白了袁常一眼,刘曦没说什么,甄姜倒是直接说道:“你在那么多人面前决定了,难道还真的悔改,那你的脸面往哪放?你这先斩后奏,摆明就是吃定了我们姐妹二人。反正我们姐妹二人的身子都给你了,还能说什么。”

“啵!”“啵!”

袁常用力的在二女的脸上亲了一口,郑重道:“曦儿,珞儿,我知道我贪心。但是,我保证我不会喜新厌旧,不会辜负你们,若有违此誓,必遭…”

袁常还没有说完,二女的玉手同时覆在袁常的嘴唇上。

“常哥哥,我们相信你,只要能在常哥哥身边,我们就满足了。”

刘曦柔水似的眼眸盯着袁常,温言软语的说道。其实,这种事她们早就预料到了,既然如此,那还多说什么,惹的袁常不开心,还不如大方的接受。

甄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没多说什么。

而且,蔡琰跟在袁常身边,确实能给袁常提供帮助。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她们二女自然知道蔡琰的学识,她们只是埋怨自己没有能力给袁常帮助。不得不说,当一个女子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无疑是全心全意替对方着想的。

袁常揽着二女,谁也不说话,感受着甜蜜的气氛。袁常也恨自己贪得无厌,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或许,袁常这是一种执念,一种对三国美女的执念。如果当袁常将三国中的美女都抓到手了,即使再出现比她们更美的女子,袁常也能控制住。袁常执念的目标是三国中出现过的美女,那些没有出现的,自然不会在他的执念之中。有的人穿越之后想要三宫六院,袁常却是没有那种想法,他执念的目标是有限的。就算搞了三宫六院,那也是害了人家姑娘家。如果是十几个美女,袁常一个月总能宠幸两次,倒也正常,只不过袁常累了一点就是。

像有的小说就夸张了,见到的美女都收下,或者说整个世界的美女都收入怀中。就算金枪不倒,所有人轮下来都要花几年时间,甚至更久。这不是害人,还能是什么?由此可见,皇宫之中皇帝被戴绿帽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皇帝本身就要处理那么多事,几千个妃嫔一天只能宠幸一个或者二个,一年也就几百个,或者更少。几千个至少要十年或者更长的时间,有的皇帝可能还活不了那么久。所以,这种做法除了祸害姑娘,还真的没有其他好处。因此,**的争斗惨烈,也可以说的过去。不想斗的人,那就只能偷汉子,被发现的结果自然不用明说。

话题有些扯远了,却说袁常和刘曦、甄姜二女沉静了许久,甄姜似乎想起了什么,将床榻之上的一件长袍拿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袁常。

“老公,这是我和曦儿妹妹帮你做的,你喜欢吗?”

袁常听了却是没有接过长袍,使得刘曦和甄姜有些哀怨。然而,当下一刻袁常的动作出现之后,她们的哀怨化成了甜蜜。

只见袁常将二女的手掌给抓住,仔细一看,果然,二女的手指之上都是细小的伤痕,显然都是被针给刺伤了。特别是刘曦,她原本就不懂刺绣,如今让她做这些,显然花了很大的心思。即使是甄姜,也有些伤痕,刺绣再厉害的人,难免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你们做的我自然是极喜欢的,不过,以后不要再这样了。看到你们受伤,我的心很难过。我原本就无法给你们太多,却将你们束缚在身边。若是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们实现。”

袁常双手握住二女的玉手,轻轻的抚摸着,柔声说道。

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她们的付出都是不求回报,真心真意。不像袁常前世很多的女子,对男子的要求一大堆,似乎不是为了爱情,而是为了从男子身上获取什么。不得不说,这是时代进步的一种悲哀。当然,袁常并不会因为前世女子的做法,而放弃提高女子的地位,仅仅冲着刘曦和甄姜对自己的付出,他也要这么做。自己可以得到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子,别人同样也行。得不到,那是他们的能力不够。况且,有贱女的同时,自然也有贱男,至于会发展到何等地步,袁常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只会珍惜属于自己的。

“我们只要能跟在老公身边就足够了,我们不能像昭姬姐姐给老公那么多的帮助,只能做点自己能够做的。”

“珞儿姐姐说的没错,常哥哥,你试试看这件长袍怎么样。”

“好!”

袁常也没有推辞,直接就在二女面前脱出长袍,床上二女为他制作的长袍。反正都是自己的女人,又有什么好害羞的。袁常穿上之后,却是发现大小合适,而且穿起来十分暖和。手脚随意的动了动,没有半点阻碍的感觉。

“嘿嘿,很不错,穿的很舒服。”

“扑哧!”

袁常还在那摆造型,二女却是同时笑了起来,袁常还以为自己的造型很好笑。然而,看了看,似乎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顺着二女盯着的方向看去,袁常顿感无语,原来长袍的右边袖子颜色有点怪异,针线有些粗糙,看上去就是硬生生的缝上去的。袁常一想就明白,这右边袖子的部分,是刘曦的杰作。不过,刘曦第一次出手,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不容易,而且是她们对自己心意的体现,袁常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不过,刘曦却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嗫嚅道:“常哥哥,看上去有点怪怪的,要不让珞儿姐姐改一下吧。”

“不用了!”

袁常倒是直接摇头拒绝,毫不在乎的说道:“这件袍子是你们二人努力的成果,无论如何,我都很喜欢,所以不用改了。哥穿的不是长袍,是你们的心意。”

见袁常如此坚持,二女也就不强求,心中的甜蜜,自然不足为外人道也!

“嘿嘿,今晚既然大家都这么高兴,要不就来个大被**,大战三百回合,二位美女,意下如何?”

袁常坏笑着看向二女,一副狼外婆的表情。

“啐!”

甄姜轻啐一口,嘟起小嘴,调笑道:“老公你好久没有安慰曦儿妹妹,妹妹可是着实想念你,今晚就留给曦儿妹妹了。人家若是再不回去,母亲怕是要来找我了,嘻嘻。”

甄姜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很是干脆的开门离去。

而刘曦,自然是被甄姜的一席话给说的羞红了脸。甄姜同样思念袁常,不过,毕竟张氏还在,她没有刘曦这般自在。

“常哥哥,你别听珞儿姐姐胡说。”

袁常板着个脸,严肃的说道:“按你这么说,你就是不想常哥哥了。”

“不是,不是!”

刘曦连连摆手,见到袁常嘴角的坏笑,知道自己被耍了。娇嗔一声,在袁常腰间软肉用力捏了一下,转身躲在被窝之中。

“小娘子,你就从了为夫吧!”

袁常坏笑一声,脱下衣裳,猛的扑了上去,顿时屋内奏响一首情意之乐曲。

第三一一章 税收问题

次日,清晨,袁常睁开眼时只觉得精神饱满,容光焕发。果然,这有和谐性生活和没有和谐性生活的差距就不是一般大。

袁常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刘曦,含情脉脉的眼神都快腻死人了。袁常突然觉得,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很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将那么多美女聚拢在身边呢?然而,很快,心中另一个声音响起,一定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决不能放弃。

其实,这种念头只是一瞬间而已,快的袁常都不会去思考。

袁常觉得有些奇怪,刘曦平时不管再怎么累,都会比他早起,今天怎么还没起床呢?突然,袁常发现刘曦的眼睫毛微微抖动着,颇有规律一般。袁常心中暗笑,这丫头竟然装睡。既然如此,他就好好逗弄她一番。

只见袁常伸出他的咸湿手,攀上刘曦的雪峰顶,双指轻轻捏住那一点突兀,忽而重,忽而轻的揉捏起来。

“啊嗯!”

刘曦芳唇之中吐出一道轻微的呻*吟声,却还是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袁常见状,也不气馁,大嘴探出,轻轻的吻在刘曦那如天鹅般的脖颈上,一路向上,吻过耳垂,最后对着刘曦的芳唇,轻轻的盖了上去。同时,两只手也没有闲着,继续在双峰之上作孽。

“呜呜…常哥哥,不要了,人家昨晚被你弄的好累了。”

片刻之后,刘曦终于不能再装睡下去了,趁着呼吸的空档,低声的哀求道。然而,她的脸上却是一副娇媚之色,什么叫欲拒还迎?显然,刘曦此刻也是动情不已,拒绝,只是一种委婉的矜持。

袁常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坏坏的说道:“是吗?曦儿,你可不老实,你的身体反应已经出卖了你。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可不要浪费了,嘿嘿…”

哀怨婉转的娇啼声响了好久才沉吟下来,而屋内的二人,盖着衾被,肩并肩躺着,谁也没有说话,感受着甜蜜的氛围。

“常哥哥…”

蓦然间,刘曦低低的唤了一声,却没有下文。袁常转头看去,却见刘曦贝齿咬着芳唇,脸上一副纠结之色,似乎在犹豫,似乎又不知如何出口。

“曦儿,有什么话想说就说,跟常哥哥有什么不能说的?”

袁常右手轻轻抚摸着刘曦光滑、精致的脸庞,柔声说道。

似乎听了袁常的话,刘曦终于鼓起勇气,脸庞面对着袁常,深呼吸一口,略显羞涩的说道:“常哥哥,以前在宫中的时候,曦儿听闻宫女说,同房之后就会有孩子。为什么我们都同房这么久了,怎么曦儿还没有丝毫反应呢?”

袁常愣了愣,没想到刘曦会问这个,说起来,袁常还真不好回答。

刘曦见袁常发愣的样子,眼中顿时泪如雨下,抖着肩膀哭泣,忧伤的低语道:“常哥哥,是不是因为曦儿不能给你生孩子,所以才会这样?”

刘曦又没有学习过生物课,当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只是无意间有听闻,说有的女子不能给男子繁衍后代,会遭到他人的鄙视,甚至被休都是可能的事。而刘曦觉得自己跟袁常同房那么久了,却没有丁点反应,还以为自己是这样的身体,所以,鼓着勇气询问袁常。然而袁常发愣,却是被刘曦当成袁常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因此,此刻才伤心。

见到佳人神伤,袁常顿时就着急了,连忙将刘曦搂在怀中,柔声道:“曦儿,跟你没有丝毫关系,其实是我不想让你太早怀上孩子的。”

袁常觉得如今的刘曦还太小,不过十六岁,虽然在如今的时代,有的女子已经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但是,对于袁常来说,发生关系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让十六岁的刘曦怀孕,还真的不行。古时候的医疗条件本就不好,女子太早怀孕引起的不良后果,最终使得古时候的女子都很早丧命,大部分都是在三十岁左右,或者更早。因此,袁常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的发生。而要改变这种情况,必须提高医疗条件,至少一些妇产的知识要普及。否则,情况不会有丝毫转变。

每次袁常跟刘曦做某种爱做的事的时候,都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使得刘曦至今没能怀孕。

而刘曦,在袁常耐心的解释之后,才明白每次袁常抖着身体喷射出的粘稠如牛奶般的物体是她怀上孩子的关键。虽然,刘曦很想替袁常孕育一个孩子。然而,刘曦还是听从袁常的话,至少到明年再怀孕。因为,袁常觉得,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医疗技术和条件得到改善。

情话绵绵,将心情低迷的刘曦逗笑之后,袁常也起身穿衣准备去府衙。

袁常知道,今天将会是不平静的一天。因为,他的一些政策,会让太守的属官产生不满的情绪,袁常很明白,今后的一段时间,他要斗争的,将会是渤海郡的一些世家大族。当然,袁常没有丝毫担心,兵权在握,渤海郡由他完全掌控,他用得着担心那些世家大族掀起什么风浪么?

如今袁常居住的是太守府,不得不说,古时候当官的还是不错,都会有一处居住的府邸。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比之后世的别墅更甚百倍。而且占地极广,袁常、赵云、典韦、吕布还有甄家众女,都居住在太守府中,依然还有很多空置的房屋。当然,太守府东、南、西、北四个院子,外加女眷居住的内院,都清晰的隔开,倒也没有太多的不方便。

郭嘉、赵云、典韦已经在院子之中等待,看到袁常到来,脸上都露出一副你懂得的笑容。原本赵云是个很正经的人,不过,在袁常这样的主公,还有典韦这样的同僚影响下,渐渐也变坏了。让袁常感叹,典韦真猪一样的队友。然而,袁常却是丝毫没有想到,他对赵云的影响更大。

袁常无视他们的神情,男欢女爱很正常,不服你们也可以搞。典韦还说的过去,在陈留老家有了妻子,还有了一个儿子,典韦也准备把他们接到南皮城来。至于郭嘉和赵云,都还是处男,袁常都懒得笑话他们。

“走,去府衙,本太守夜观天象,又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袁常大手一挥,气势十足的在率先开路。

片刻之后,他们就到达了府衙。而太守属官也都到场了,袁常新官上任之时三把火已经把这些属官烧得心里有阴影了,自然不敢招惹袁常这个煞星。

“诸位,因为公孙瓒入侵我渤海郡领土,本太守无暇处理政务。这一个月都是由何郡丞和郭主薄处理,本太守见到渤海郡欣欣向荣的局面,心中极是是欣慰。本太守向来是赏罚分明,因此,何郡丞和郭主薄一人赏黄金十两,绸缎五匹,谷粮五十石。还望诸位能够以何郡丞和郭主薄为榜样,为我渤海郡的建设添薪加柴。”

袁常坐在主位之上,先是对郡丞何文还有郭嘉奖励了一番。

何文是渤海郡的大家族子弟,这点赏赐对他而言可有可无,不过,总比没有好,因此,上前拜谢一番。何文却是觉得,袁常这次与先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至于郭嘉,则是知道袁常先来个小甜汤,稍后就有大招出手。不过,赏金十两,郭嘉还是收下了,没办法,他还欠着袁常一屁股的债,人穷志短,有这点赏金他还是很高兴的。十两赏金就是十万钱,也够消除一大笔欠债了。不过,不过才不会傻得拿去还钱,这赏金他自然留着私用,至于袁常的欠据,郭嘉表示只有呵呵。

袁常目光扫过在场的官员,神色平淡无奇,淡淡的说道:“渤海郡的繁荣,大家是有目共睹。不过,在繁荣的背后,也有一些缺点,这是无法避免的。本太守在路上见到渤海郡百姓艰难,觉得他们生活不易,故此,本太守决定,将渤海郡内的赋税从原来的十五税一改为三十税一,诸位以为如何?”

“太守大人,赋税变革,当由冀州府传令,大人如此改变,怕是会让刺史大人不满。”

站出来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面容俊雅,显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这人乃是郡守法曹史,负责的就是一郡的立法。虽是渤海郡太守府属官,却是由当初的袁绍任命,因此,这家伙自然是为袁绍着想。

通常,法令越艰难,越容易得到官员的认可,越宽松,反而越不容易得到官员的认可。

例如朝廷的赋税政策是三十税一,而一些偏远郡县的长官却没有将法令传达,依然用十五税一的政策。百姓又不知道情况,还是傻傻的将粮食上交。郡县的长官将朝廷的那部分上缴,剩下的自然是郡县里的官员贪污。然而,倘若将赋税改为四十税一,那官员就肯定不会同意。赋税低了,达不到朝廷的要求,这欠缺的部分谁来补上?大家又没有好处,谁肯做这种事。

这法曹史自认为是袁绍的人,袁常降低赋税的做法,显然危害了袁绍的利益,所以,法曹史当然会出来反对。

袁常神色不变,看了法曹史一眼,随意的问道:“你姓甚名谁,官居何职?”

法曹史虽然不爽袁常那种轻视他的态度,不过,袁常如今是他的上官,他还是站出来朗声说道:“属下何郎,居法曹史,郡内法令皆由属下经手。”

“嗯!”

袁常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脸色绷直,喝道:“刺史大人早已授权于我,日后渤海郡由我全权管理,我说的法令就是刺史大人的法令,你可知道?还有,本太守下达这个法令,不是找你们商量,而是让你去执行。记住,这条法令必须宣传到渤海郡内每一个百姓的手上,若是有谁不知晓,本太守决不轻饶。”

袁常的喝声,顿时将在场的官员给震住了,一脸愕然的看向袁常,似乎都发现了袁常的不同。

而何文此刻心惊,终于明白袁常哪里不一样了。

之前的袁常感觉就像是纨绔子弟,对什么事都不在乎,一切都由郭嘉来处理。而如今,袁常展露狰狞獠牙,将他真实的一面展现,恍惚一个王者,是那样的霸气而又有魄力。何文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袁常,之前袁常的表现,不过都是伪装出来的。

对此,何文有些忧虑,他忧虑的不是袁常,而是何郎。

何郎是渤海郡何家子弟,按辈分来算,还是何文的族叔。何文为人谨慎且细心,之前的袁常表现的如此不堪,如今却是完全改变。袁常为何会如此改变?何文明白,如今的袁常有底气,已经无所畏惧。倘若何郎继续跟袁常抗争,必定是自寻死路。

何文虽然也是当初袁绍在任的时候任命,但是,何文从不自认为是袁绍派系。在他看来,自己是渤海郡的属官,就应该为渤海郡着想,而不是好高骛远,替那个是否知道自己的冀州刺史想那么多。就如何郎,劝阻袁常降低赋税,为袁绍谋取利益,然而,袁绍是否还知道何郎这个人的存在?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袁绍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了。

“是,属下明白。”

不过,何郎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跟袁常对抗没有好结局,所以愤愤的应了一声,便站回自己的位置。

其实,降低赋税对于渤海郡的世家大族而言是个好事。

每当一个新的朝代建立,朝廷就会将田地分给百姓,以示新朝廷的建立。然而,天灾**,疾病灾难,谁都有可能发生。对于百姓而言,天灾**、疾病灾难一旦发生,就是一场晴天霹雳,他们没有钱的情况下,只能将田地卖给大地主;或者,一些大地主使用手段,将农民的田地占为己有。因此,每到一个朝廷的末期,田地基本都是在大地主手中。而这些大地主,要不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要不就是一方官员。总之,在百姓手中的田地,少之又少,相当于没有。

因此,袁常降低赋税,对于这些掌握田地的世家大族而言是好事。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少交一些钱,获取更大的利益。所以,在场大部分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官员,根本不会拒绝。对于出言反对的何郎,他们都表示了不满。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何郎才没有坚持反对。何家同样占据大量的田地,他之前反对,是因为自认为是袁绍的人。如今,被袁常强势的一番话,还有其他官员不满的眼神盯视,他也反应过来。他自己认为是袁绍的人,可袁绍并没有给他什么。在家族利益面前,袁绍也要靠边站。

何文隐隐有些不安,袁常如今露出獠牙,真的仅仅只是让他们获利?何文觉得不可能,袁常隐忍了这么久才爆发,必定会有让人震惊的举动。为此,何文有些忧虑,若是一着不慎,家族将会陷入何等境地,何文不敢想象。

之所以何文忧虑家族,而不是忧虑袁常,是因为有根据。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共事,何文已经发现郭嘉是个大才,真正的大才。在郭嘉面前,何文就好比萤火之光,而郭嘉则是皓月。刚开始何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然而,慢慢的观察,何文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郭嘉真的是大才。何文当时就在想,郭嘉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在袁常身边?当时何文以为,郭嘉可能有什么隐情。然而,今日见到袁常身上散发的霸气,何文知道,郭嘉为何会跟着袁常了。何文不敢想象,郭嘉这样的大才都跟着袁常,袁常,又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而且,袁常手中还掌控着渤海郡的兵权,公孙瓒攻打南皮城的一战之中,袁常、赵云和典韦已经在军中确立了威信,无人可动摇。再加上这段时间渤海郡内征兵,袁常手上的兵力已经接近五万。即使是世家大族的私兵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况且,世家大族的私兵战斗力有多强,大家都知道,能够跟朝廷的士兵战斗?简直就是个笑话。

所以,何文心中是期望家族不要和袁常发生冲突的。

可惜,何文的理想很美好,现实却是很骨感。袁常,他就是来找事的。别以为赋税降低了就可以获利,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要你命3000。

“看来赋税降低为三十税一,大家都没有意见,这样很好,要的就是和谐的气氛。”

袁常嘴角咧开一丝笑容,说话的语气让人听起来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就说说另一条法令。关于商税的问题,希望大家都能有不错的提议,当然,本太守向来是以德服人,只要你说的有理,本太守就会听。但是,如果,有人只顾私利,而不管渤海郡的利益,那本太守也不会客气。”

众人心中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何文,更是从袁常的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韵味。他知道,何家面临一场空前的灾难,倘若选择不慎,何家或许自此将会灭亡。

第三一二章 何文的决定

商税,放在袁常穿越前的那个时代,相信谁都知道是油水十足的税收。然而,在封建的时代,特别是宋朝之前,商税根本不被朝廷看重,只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

在宋朝之前,朝廷的税收主要是以田赋为主,其他如丁税、地税等为辅,商税,占了很小的一部分。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很低,因此,商业行为是被看不起的。因此,朝廷对于商人的税收也不是很在意。在他们看来,收商人的赋税,简直就是降低身份。那么,就有人会说了,商人的赋税那么低,岂不是很多人都跑去当商人?

这简直是笑话,商人什么地位?就算真能赚钱,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没有人愿意当商人的。即便是一个农民,看到商人喷你一脸,估计商人都不敢说话。当然,一些巨富商人就没有可比性,有人要钻牛角尖的话,那如果是农民当官的儿子拿出来比,不是一样能喷商人一脸。所以,在通常情况下,没有农民会为了躲避赋税而去当商人。

就如著名的丝绸之路开通,无疑使得中原的经济发达,这也是商人带来的作用。然而,朝廷还是没有太过看重。相反,那些驻守在边境,负责商人出入境的将士,反而从这些商人身上捞到一大笔油水。

那么,为何到了宋朝之后,商税就剧增呢?

道理很简单,宋朝的时候,商业发展太过繁荣,《清明上河图》就是商业发展中的一段缩影。唐太宗李世民创造了大唐盛世,很多人以为唐朝很富有,然而,跟宋朝相比,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唐朝之所以称为盛世,是因为唐朝将士的军事实力强悍,还有民族融合性。就唐朝创造的经济,占据世界的四分之一,没错,是当时整个世界的四分之一。然而,宋朝当时的经济是多少?数据相当惊人,占据了十分之九,即使是第一次工业革命时候的英国,都没能达到这个地步。由此可见,宋朝的商业是何等发达。因此,朝廷想不注意到商税都不可能了。这也是宋朝跟西夏、辽国、大金等国开战,无论胜败,宋朝廷都会赔款,人家姓“送”,有钱就是这么任性,你能说什么!

且说袁常提出商税的问题之后,在场官员们的小心肝都“突突突”的跳起来,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场的官员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出身,算是家族的嫡系子弟。因此,他们都明白,家族之中在渤海郡都有自己的产业。朝廷觉得收商人的税是贬低自身身份的行为,然而,对于世家大族而言,经商可是很赚钱的事。别看大部分的世家大族都是读的孔孟之道,然而,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却是没有人比他们还精通。

而现在,袁常突然说出商税的问题,他们岂能不心惊胆颤。

只见一名官员站了出来,只见他仪表堂堂,五官端正,即使人过中年,却也依稀能够看得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才子。

不过,这厮一开口说话,就让在场的众人觉得他是个脑残了,而且是没救的那种。

“太守大人,莫非您是觉得这商税太高了,所以也要降一些么?”

大家都暗自嘲讽,这厮人长得倒还端正,怎么会问出这么白痴的话?朝廷征收的商税是百税一,也就是说商人赚了一百金,朝廷只征收一金的赋税,这简直可以说是低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若是放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估计那些商人都会蜂拥到这个时代。尼玛,这样的税率,就跟没有一样。别看经商的很多,然而,真正的大商人却没几个,大部分都是在世家大族的控制之下。例如河东卫家、徐州糜家等等,都是一时巨富,却都是世家大族的出身。

袁常淡淡的瞥了这家伙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姓甚名谁,居何职?”

在场的官员看到袁常的表情,似乎都知道这家伙要遭殃了。然而,作为事件的主要人物,却是没有丝毫自觉,略显得意的整了整长袍,用一副牛气冲天的口气说道:“属下陈焕,身居仓曹史之职。莫不是大人觉得属下说的在理,故此要将提升属下的职位。其实,属下觉得不用,属下以为仓曹史这个职位正适合属下,属下…”

“嘭!”

然而,还不等自我感觉良好的陈焕把话说完,听了两句就已经不耐烦的袁常却是猛的拍响案桌,一脸冷然的盯着陈焕,好似要将陈焕生吞活剥一般。

其他官员心中都暗自摇头,嗤笑这陈家出来的人怎么都是这么极品。

没错,这个仓曹史陈焕,是渤海郡世家大族之一的陈家子弟。这个陈焕,跟之前被袁常给撸下台的陈棠还是叔侄关系。陈棠是倚老卖老,无所作为;而陈焕,则是自我感觉良好,一点眼色都没有。

之前那一次议事的时候,陈焕作为仓曹史,在袁常和袁常交接的时候,自然要去把仓库的东西都清点一番。因此,陈焕没有看到袁常让陈棠退位让贤的场面,否则,这陈焕此刻绝对不敢站出来说这一通废话。可惜,陈焕不知道陈棠的事情,所以陈焕注定要杯具了。

当时陈棠被袁常逼走的事,在场这么多官员,按理来说陈焕应该会知道,可是他却是不知,这又是为何?

先前说过了,陈焕这人没有眼色,简单的说就是不懂人情世故。跟同僚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样,因此,没有人会主动的把陈棠的事告诉给陈焕。其次,大家都知道陈棠这家伙是个小心眼的人,眦睚必报。他被袁常赶走这样的事自然很丢脸,不过,他自己不会跑去跟别人说。而当时在场的官员,也不会去宣传,陈棠的辈分极高,大家都不想招惹这么一个人。最终,使得陈棠的事,除了当时在场的官员知道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而陈棠也似乎销声匿迹,没有踪影。然而,大家都知道,陈棠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袁常,陈棠就像是一条毒蛇,静静的蹲在角落,寻找时机给袁常致命一击。

“太守大人,属下哪里说的不对了,还请太守大人指正。”

陈焕有些纳闷,这袁常怎么无缘无故的拍桌子发飙了?难道自己说的不对?不过,貌似没什么问题啊,自己说的话似乎都很在理啊!

“哼!”

袁常冷哼一声,直接破口大骂道:“你tm的是不是脑残金吃多了,还tm的你说的有理,劳资还要提升你的职位?卧槽,就你这样的智商能够活到这个年纪还真的不容易。回去问问你娘你是不是三代近亲结合出来的产物…”

袁常丝毫没有停歇的骂了半天,听得在场的官员们是目瞪口呆,委实没能想到,四世三公的袁家出身的袁常,骂人竟然如此犀利。

“太守大人你,你,你…”

陈焕被骂个狗血喷头,虽然袁常骂的内容很多他都是糊里糊涂。但是,至少他知道袁常是在骂自己。

“你什么你,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从今天开始,你不用来太守府上班了,你的俸禄,我会让人送到你家。现在,立马给我团成团,滚出去。”

不仅是陈焕愣了,在场的多数官员也都愣了,就这样把陈焕给免职了?是否太儿戏了?不过,他们想想发生在陈棠身上的事,也就不觉得发生在陈焕身上有什么儿戏了。当然,陈家两人的教训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在袁常面前得瑟,否则,死的就是你。

“太守大人,属下的官职是刺史大人任命的,你无权罢免。”

陈焕表示不服,梗着脖子,一脸坚毅的说道。

“哟呵!”

袁常笑了,心中极其感慨,恨不得给陈家送上“勇于助人,我为人人”的锦旗。他要杀鸡儆猴,每次都有陈家的子弟配合他,这让袁常感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现在,渤海郡我最大,我让你滚你就滚。当然,你若是不服的话,可以去邺城找刺史大人汇报,我不会拦着你。不过,在刺史大人没有任何回复之前,在渤海郡,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话,不管是哪一个家族的人,都一样。所以,你明白了没有?要是你再不滚出去,我就不客气了。”

陈焕咬着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他倒要看看袁常如何让他走。

“哼!”

袁常不屑的笑了笑,大多数的士子估计都是读书读傻了,他们能活到这个年纪,确实不容易啊!

“典副郡尉何在!”

“俺在此!”

典韦应喝一声,跳进大厅之内,凶神恶煞的面孔之上满是狰狞之色,杀气凛然的双眼更是在众人身上扫过。

“这家伙如今已被罢免,却不离去,妄图扰乱本太守议事,该怎么做,你知道的。”

“是,大人!”

典韦狞笑着走到陈焕跟前,伸出蒲叶般的右手,像抓小鸡似的将陈焕给提了起来。看的大厅内的官员是心惊胆战,袁常这个太守很凶残,袁常的护卫也是一样。陈焕如此大的一个人,却是被典韦一只手给提起来。

等典韦将陈焕提走之后,袁常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和蔼”的说道:“诸位,碍事的家伙已经不在了,我们继续说说关于商税的问题吧!”

在场的官员都见识到袁常的凶恶面孔,又岂会被他伪装出来的和善面孔给欺骗了。如今讨论的是商税问题,事关大多数官员家族利益的问题,所以,他们都保持沉默,自己不说话,袁常总不能逼着他们说话吧。

何文目光扫过众人,眉头皱起,想要站出来,却又担心陈家会成为众矢之的。

袁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提高商税。这已经是无可避免的事,可是这些官员却心存侥幸,认为他们不说话就什么事都没有,简直可笑。何文很清楚,掌有渤海郡大权的袁常,已经是下定决心提高渤海郡的商税了。现在他们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支持,要么反对,没有第三条路让他们走,想要当墙头草两边倒的家伙,最终两边都讨不了好。

在何文的心中,其实是认可袁常的做法。虽然何家也有自己的产业,但是,何文看重的是渤海郡的利益,即使提高商税,何家依然有利可图,既然如此,为何不和平探讨,协定一个双方都满意的规则。何文是这么想,其他人显然就不是这么想了。

袁常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何文的神色变幻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因此,他已经大致明白了众人的想法。

郭嘉神色淡定,上前道:“大人,朝廷宽宥,待商人以仁。对于商人的行为,向来都很宽松,即使税收,也只是象征性的缴纳少许。然而,即使是这样,大多数的商人却还是不知满足,通过各种方法逃税、漏税。他们的行为可耻至极,既然他们不愿接受朝廷的宽待,那就无须客气。故此,属下以为,可提升商税,惩罚无耻商人,同时增加渤海郡的收入。”

郭嘉的行为,显然跟袁常是一唱一和。而且,郭嘉是袁常的人,大家都知道,郭嘉会站出来支持袁常,他们都预料到。

“大人,郭主簿所言有理。”

“大人,我等赞同郭主簿所说。”

“大人,我等赞同。”

然而,郭嘉的话音落下没多久,又有好几人站了出来,他们也都是支持郭嘉提高商税的意见。显然,这些人跟郭嘉早有沟通。

众人都将目光看向那些附和的人,顿时心中明白了**。

赞同郭嘉的人一共有六人,其中二人是平民出身,他们的职位也很低下,基本相当于无的地位。而另外还有四人职位高了一点,却也仅仅是高了一点而已。当然,最主要的是这四人同样是世家大族的出身。只不过他们的家族比较末流,都快要到寒门的地步了。因此,众人也明白为何他们会选择支持袁常,显然他们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他们的家族获得一个重生的机会。倘若赢了,他们的家族又能站起来;倘若败了,他们最多也不过是离开渤海郡。反正他们的家族都要没落成为寒门了,还不如趁着这次的机会拼一把。

何文心中更纠结了,郭嘉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拉拢了这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并且他们第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由此可见,郭嘉的能力让人惊惧。要知道,作为袁常的心腹,郭嘉、赵云等人一直都被世家大族给盯着。然而,他们却没发现郭嘉与这些家族的能力,他的能力又怎么会不让人害怕?

当下,何文心中发狠,上前道:“太守大人,郭主簿所言甚是,属下也觉得很在理。只是这商税该提升多少,又该如何决定?”

何文的话倒是直指根本,商税收多少,才是关键。

而一些反应快的人,也都明白何文的意思,纷纷站出来同意提高商税。如今袁常显然是决定要提高商税,若是还跟袁常唱反调,那真的是找死。既然结果都一样,还浪费时间干嘛?而且,何文说的没错,商税要提高多少,这个才是关键。

原本的商税是百税一,如果说提升到百税二,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相信他们都懒得反驳一个字。但是,如果商税提升的太高了,相信很多人也难以接受。商人逐利,即使是世家大族的商人,他也还是逐利。伟大的社会主义先烈马克思曾说过“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不惜生命。”

袁常看了看何文,觉得这家伙倒是灵活,当下看向何文说道:“何郡丞,你也觉得提高商税是对的,那么,你说说应该提高多少?”

何文嘴角抽搐,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袁常给盯上了。不过,他也预料到了,一旦他站出来说话,就会有这么一天。因此,他也没有惊慌,神色淡定的站了出来。提高商税何文不会有意见,而且,要做到让袁常满意的同时,家族还要能有利益可图。所以,想了片刻之后,何文便有了决断。

“太守大人,属下以为,可将商税提升为百税十,提高渤海郡的收入,加快渤海郡的发展。作为渤海郡的子民,属下相信,每一个人都愿意献出一份力量。”

在场很多世家大族的子弟看猛然间将目光望向何文,心想这何文是不是发疯了。

原本的商税是百税一,然而如今何文却是一口气就翻了十倍,如果不是疯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何文也很无奈。

他既然已经决定站出来,跟着袁常的脚步走,就不会再改变。袁常既然把商税的问题拿出来说,显然不会是小打小闹。真正明白的人都知道,经商有很大的利润。大部分的商品至少都是对半赚,厉害的甚至是好几倍的利润。因此,百税十的税率,其实严格来说,还真的不是很高。

可惜,其他世家大族的子弟不这样认为。经商赚到的钱是他们的,他们为什么要献给朝廷,这是没有理由的。因此,很多人都跳出来反驳。

“何郡丞,百税十是否太高了?”

“何郡丞,张记室说的没错。商人行商也很艰难,如今一口气就抽了他们一成的税,怕是他们心中不满。”

何文心中冷笑,跟我说没有用,袁常才是决定人。

似乎也都想到了这一茬,其他人也不再围攻何文,都将目光看向了袁常。何文瞳孔骤然缩紧,就在刚才一霎那,他发现袁常的眼中闪过凛冽的寒光。背后不由得冒出冷汗,看来袁常要有大动作了。

至此,何文很快便有了决定。

第三一三章 袁常的决定

袁常眯着眼睛,笑容依旧,话音却是寒冷十足。

“说啊,你们怎么都不说了,继续啊!政策的变动可是十分重要的,不能有丝毫马虎,我们要集思广益,有想法的都能说出来,我们团结广大群众的力量,才能做到更好,让百姓放心。”

被袁常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在场的官员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什么,眼前的袁常可是上过战场的,他们绝对相信袁常敢杀人。

“你,就是你,别缩着,你来说说看商税该提升多少。”

被袁常指着的那名官员都快哭了,这里二十几个人,怎么偏偏就盯上自己。然而,已经被袁常点名道姓了,他也只好站出来。

“太守大人,下官以为何郡丞说的有理,商税提升的不能太多。不过,商人赚点钱也不容易,下官以为将商税提升为百税五比较合理。”

这名被袁常指出来的是张家出身,名为张涛,官职是奏曹史,相当于御史大夫,反正就是提意见的。

张家跟何文的何家都是渤海郡的大家族。他觉得一下子将商税提升到百税十有点狠了,因此,折中提升到百税五还行。就算家族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责怪他,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如今的太守这么强势,不提不行啊。

“嗯!”

袁常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张涛说的不错,也没有因此勃然大怒。

其他官员见到袁常的反应,顿时眼睛一亮。他们突然觉得袁常也不是那么难说话,袁常之所以提升商税,或许是为了树立威信,只要不招惹袁常,应该就不会触怒对方。再说了,当今天下大部分的权力都是被世家大族掌控,袁常没理由跟这么多的世家大族对抗。因此,觉得已经摸透袁常想法的众人,也不再惧怕袁常,纷纷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

又一名官员站出来,此人名为秦泰,同样是渤海郡的一个大家族,比何家、张家弱一点。秦泰的职位是法曹史,负责渤海郡的律法。

“太守大人,商税提升是应该的。正如张奏曹史所言,商人赚钱不容易,我们应该体谅他们。故此,下官以为,百税三更合理。商人赚的钱多了,就更愿意为渤海郡出力,才能让我们渤海郡发展的更繁盛。”

天灾**时有发生,每到这个时候,官府就会组织一些商人出来行善。捐钱捐物,商人也有钱,出点钱买点名声,他们也不介意。而秦泰这么说,意思自然是少提升点商税,等渤海郡发生什么灾祸的时候,那些世家大族掌控的商人就会捐更多的钱。

“太守大人,下官以为百税五挺合理的。”

“太守大人,百税三更合理…”

在秦泰发表意见之后,众人见到袁常都没有发怒,纷纷发表意见。有支持张涛的,也有支持秦泰的,但是,就是没有人支持何文的百税十。

何文心中冷笑,袁常既然出手了,就不会是小打小闹,这些家伙还真是看不清楚形势。而且,就何文心中想来,百税十或许袁常都不一定会答应。商人的利润是何等高昂,百税五十都有赚头,现在舍不得多交商税,以后有他们哭的地方。

所以,何文也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边,看其他人的表演。

“这就对了嘛,有问题大家一起商量不是很好。本太守不是独断专行的人,也不喜欢一言堂,有意见你就说,不要在背后搞小动作,看到大家如此积极,本太守很高兴,本太守相信,有大家一起努力,渤海郡必定会更前的繁荣昌盛。”

袁常一脸笑容的称赞了一番,众人听了顿时眉开眼笑,袁常还是很好说话的。而且,他们也觉得袁常之前的发怒就是为了树立威信,提升商税只不过是一种手段,至于结果如何,袁常应该不会在乎。

何文看到其他人高兴的表情,再次冷笑,袁常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了,有意见可以提,但是,袁常没说要接受。

果然,只见袁常看向郭嘉,问道:“郭主薄,你认为商税应该提升多少才合理?”

郭嘉作揖行了一礼,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嘴角咧开,缓缓说道:“大人,属下以为我们官府为商人提供了经商的环境,他们也应该回报官府。商税多提一些,也当做他们是变相的报答官府,所以,属下以为,商税提升为百税十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众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何文说提到百税十,他们就已经觉得够狠了,没想到郭嘉更狠,一口气提到百税十五,简直是要人命。

当然,商人地位低下,却是个很赚钱的行当这也是事实。百税十五其实也不多,不过,人家靠能力赚钱,官府什么都不做,就抽走十五的税率,似乎有点狠。郭嘉虽然没有经商,但也知道经商是很赚钱的勾当。百税十五还是很保守的估计,郭嘉也觉得百税十五应该差不多,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郭嘉的话同样不是最终的结果,最终的结果还是要袁常来决定。因此,众人都将目光看向袁常。

只见袁常缓缓开口道:“郭主簿所言不差,商人之所以能够安然的在渤海郡境内行商,是因为有我们官府的保证。上至本太守的政策,下至士兵、衙役的保护,他们才能放心的经商。否则,他们连命都保不住了,又如何能够经商?故此,本太守总结你们的意见之后,最终决定,将商税提升为百税二十,大家应该没有意见吧!”

“嘶!”

众人都觉得牙疼,何文的百税十已经让人觉得够狠了,接着还有郭嘉的百税十五,还更狠。然而,他们发现,其实真正最狠的人还是袁常,一口气直接将商税提升了二十倍。至于袁常问大家有没有意见,他们也都明白过来,有意见也没用,袁常已经决定了,你们只要去执行就可以了。

虽然觉得袁常够狠,不过却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跟袁常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回到家族跟家族长辈商量一番,看要如何应对这个局面。百税二十,实在是太狠了,谁也不想自己赚的钱,平白上交给朝廷。

“法曹史秦泰,你将渤海郡商税提升为白水二十的事通知下去,务必做到所有人都知道,不得有任何疏漏,否则,本太守唯你是问。”

“下官遵令。”

秦泰神色不变,这个决定是袁常下的,他只是负责传达,跟他也没有关系。至于渤海郡的世家大族会有什么想法,与他无关。

商税的问题讨论完了,袁常也就让众人散去,最后只留下郭嘉和何文二人。

“博宇,你是否觉得百税二十太高了?”

何文字博宇,留下何文,自然有袁常的目的。

何文一脸苦笑,百税二十何止是太高,简直不是一般的高。何文相信,渤海郡的世家大族没有几家会接受,他们肯定会跟袁常抗争。然而,袁常掌控有渤海郡大权,这些世家大族肯定抗争不过,最终的结局,或许就是这些世家大族掌控的商人都离开渤海郡,其他地方的商税还是那么低,他们没必要一定在渤海郡经商。

袁常对于何文的神情丝毫不在意,对着外头的典韦喊了一声,随后,典韦拿着一个小碟子走了进来。

碟子上面装着细白的晶体,自然是用煮盐法制得的食盐。

“大人,这是?”

何文一脸惊疑不定,看起来似乎是盐,然而这些盐实在是精致,精致到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尝尝!”

何文听了袁常的话,捏起几颗晶体放入口中,顿时眼睛一亮。果然是盐,平时用的盐在眼前这些盐面前相比,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这样的盐,何文觉得足够上贡给皇室享用了。

“博宇,这盐如何?”袁常笑眯眯的说道,对于煮盐法制得的食盐,袁常相信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妙,妙不可言。用了这种食盐,以前食用的盐就跟泥土一般。”

何文忍不住称赞到,心中隐隐的已经有些明白,袁常为何将他留下了。

袁常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博宇,这是我用一种新的方法制得的食盐。方法简单,且数量巨大,同时制得的盐都精细无比。我需要有人来经营这种食盐,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所以想要让你的家族来经营。或许你觉得商税提升为百税二十是很高,然而,相比于他们赚到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若是小钱都舍不得,何谈赚大钱。我知道他们会抵抗,不过是关闭商铺来抵制商税的提升,我根本不在乎。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对自己的行为后悔。如今,就看你是否能把我这次的机会,你是否愿意与我一路?”

何文看着袁常的神情,原来袁常都预料到渤海郡的世家大族的做法。可是,袁常没有丝毫的担心,显然,袁常有足够的自信。那么,何文现在决定就是选择跟袁常一路,还是跟其他世家大族一路抵制袁常。何文不过是何家的一个子弟,也无法做出决定。然而,何文明白,一旦他现在不能当机立断,或许,这个机会就会永久的失去。

所以,何文想了片刻,立马就有决定了:“大人有何吩咐,下官自当听从。”

袁常满意的笑了,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何文。

“博宇,剩下的事你和奉孝商议,他会告诉你怎么做。唉,昨晚没睡好,我就先回去补个觉先。”

说完,袁常走了,留下目瞪口呆的何文。

至于郭嘉,则有些无奈。不过,这件事情袁常早就和他商量好了,所以,他也没推辞,拉着何文商讨其中的细节。

第三一四章 算账的时候到了

汉末的五月,还带着一丝春寒料峭的冰冷。没有重工业的污染,空气依然如此清新怡人。若是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五月已经可以穿着短袖满街跳了,如今的时代,却还是长袍遮身,冷就一个字!或许也不算冷,叫清凉。

渤海郡南皮城的百姓一大早就已经起来干活,有去田地的,有上山砍柴的,也有从村子里运货到城里出售的。

而一些家中缺粮、缺油的百姓,都纷纷到住处附近的商铺购买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醋等等,然而,等他们到了商铺的时候,才发现,今天这些商铺关门停业了。百姓们还以为就自己家附近的是这样的情况,等他们将南皮城的商铺绕了一圈之后,发现南皮城内的商铺都关门停业了。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南皮城的商铺绝大多数都是世家大族底下的商人掌控着。从自家在府衙办事的子弟得知袁常要将商税提高到百税二十,这些世家大族立马就开始反击了。既然你想收税,咱们就不经商,什么都不卖了,等到百姓们不满之后,闹到太守府,看袁常如何反应。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在南皮城最少也存在几十年,多的上百年都有,难道真的还怕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太守?

南皮城内的商铺自然不可能都是世家大族掌控,然而,那些世家大族压迫其他人不得开门,他们又怎么能反抗?

因此,最终的结果自然是南皮城的商铺都关门停业了。

府衙之内,袁常和郭嘉二人席地而坐,袁常手中执着白子,眉头紧皱,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

而郭嘉,神色恬然,还有空暇缀一口美酒,似乎看到袁常如此纠结,心情极是高兴。

袁常和郭嘉二人下的是五子棋,当然也是袁常提出来的。下围棋这么高端的活动,袁常当然不会。五子棋简单易懂,郭嘉一学就会。从刚开始的郭嘉无一胜绩,到现在的袁常溃不成军。显然,五子棋这种动脑筋的活动,袁常是比不过郭嘉的。

“主公,南皮城的那些世家家族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袁常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听到郭嘉的话。这都想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袁常还没有找到破路,棋盘上已经布满了棋子,袁常必须找到突破口才行。否则,郭嘉再下两子,袁常就又要输棋了。郭嘉是袁常教的,半天还不到,就已经被徒弟给赢了,袁常心里那个不服。不过,幸好袁常没和郭嘉赌博,不然就不是郭嘉欠债,而是袁常欠债了。

“唉,又输了!”

袁常叹了口气,放下棋子,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败局。

“这些世家大族的行动是必然的,存在了这么久的世家大族都有底蕴。不要说停业个两三天,就算停业个一年半载,他们也能受得了。不过,百姓可就受不了。许多百姓家中米粮都见底了,若是这几天没有粮食,估计他们就要饿肚子了。这些世家大族倒是好手段,想用百姓来压迫于我。”

郭嘉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下五子棋也是挺废脑子的,赢袁常也不容易。不过,郭嘉的笑容并没有保持太久,免得惹火袁常,那就麻烦了,袁常的小心眼,大家都知道。

“呵呵,不过这些世家大族再怎么犀利的手段,又如何跟主公相比?主公随便一个主意,就让这些世家大族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

袁常大笑一声,并不显得有多得意,这些世家大族的手段前世的时候电视里见多了。根本就不值一提,更狠的手段他都见过,这些手段说起来都不值一提。

“奉孝也是出力甚多,这次就要一举把这些不和谐的世家大族连根拔起。在这动乱的时代,一个渤海郡的实力本就捉襟见肘,若是还不能让内部成为一块铁板,如何应对其他强大的势力。先让他们得瑟几天,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出手,他们想借百姓来压迫我们,我们又何尝不是一样。”

袁常一脸笑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然而,下一刻袁常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愤愤道:“奉孝,我就不相信我会赢不了你,继续来!”

郭嘉洒然一笑,袁常找虐,他怎么会不成全呢。

南皮城的商铺关门停业第一天,百姓们还不是很着急,他们只是家中的存粮快要吃光了,这才要去商铺购买,还能撑个几天,所以,他们也不着急。

第二天,商铺还是关门停业,一些百姓开始着急了,他们家中的粮米已经快吃光了,若是再不能买到,估计就要挨饿了。同时,城中开始出现一些传言,说是太守想要大肆搜刮,因为这些商人没有给太守大人好处,这些商人才关门停业,并且准备离开南皮城。这样还了得,一旦这些商人都走了,他们吃的、用的去哪买?就算去其他县城买,可是,至少家中也要有粮食啊。因此,一些抱怨太守的声音出现了,躲在暗处的世家大族也在偷乐,袁常还是太嫩了,如果袁常不把商税变回百税一,他们就不会开门,到时候南皮城的百姓作乱,看袁常死不死。

第三天,南皮城的商铺还是没有开门,对袁常不利的流言也越来越厉害,一些百姓家中的粮食已经吃光了。今天商铺没开门,他们就要开始挨饿了。因此,一些百姓聚集在太守府前示威,要求袁常给一个说法。

第四天,在太守府前示威的百姓更多了,他们家中都没有粮食了,若是还这样下去,他们只能去挖树皮来吃了。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百姓有钱,却买不到粮食。

太守府内,袁常落下一子,总算松了一口气,这一局平局,连着输几天的棋,能有一局和局已经算不错的了。

“奉孝,准备行动了!”

言毕,袁常转身行去,是时候算账了。

第三一五章 反击开始

第四天的午时,晴空高照,太守府外聚集了数千百姓。

“太守大人,给小民们一条活路吧!”

“太守大人,求求您了!”

家中断粮,有的孩子还嗷嗷待哺,有的病倒在床榻之上,等着粮食救急。然而,他们毕竟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在太守府外示威他们有勇气,若是让他们冲击太守府,那就很难了。不过,一旦真的快要危及到生命的时候,或许他们也会做出冲击官府的事,兔子急了尚且会咬人,更何况面对死亡的人群。

“无耻贪官,鱼肉百姓,我们要上告朝廷!”

“滚出渤海郡,还我清净领土。”

当然,这么多百姓之中,总有一些脾气比较冲的,他们家中都没有粮食可用,想到太守还能大鱼大肉,心里自然不平衡,高声怒骂也是很正常的。

“贪官无道,我们不要跟他们废话,直接冲进去,揪出贪官。”

“就是,就是,冲进去,揪出贪官!”

在人群之中,还有一些行动派,他们舞着拳头就要冲击太守府。然而,若是有眼尖的人在场,就能够发现,这些家伙叫唤的倒是很厉害,真正动起来的却没有几个。相反,被他们这些人给鼓动之后,大多数的百姓眼中都跳动起来,显然,他们心中也有些意动了。若是再不解决眼前的问题,将粮食买回家,也许一家老小就要饿肚子了。这个时代的老百姓是淳朴的,其实只要能解决他们的温饱,他们就不会有太多的要求。如今连温饱都无法保证,他们还能甘心做个良民吗?

答案是很显然的!

“吱呀!”

正当群情激奋的时候,太守府的朱红大门轰然洞开,身披长袍的袁常一马当先走了出来。在袁常的身旁,郭嘉面无表情,再往后则是典韦和赵云二人一左一右护卫在旁。

见到袁常终于出现了,在场的百姓顿时都激动起来了。

“大人,求你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大人,不要一错再错了!”

“不要和贪官废话,把他绑了送到刺史大人面前!”

说什么话的都有,整个场面闹哄哄的就跟菜市场一般。袁常摇了摇头,感到有些无奈。百姓确实很淳朴,却也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即使在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也是如此。毕竟不是每个人的智商都高达一百八,一个、两个人说的时候或许还会让人怀疑。然而,当三个人或者更多的人在说同样一件事的时候,那么,往往会被人当成事实来看待。

袁常也不说话,点头示意一旁的典韦上前表现。

“吼,所有人都给俺安静下来,再敢大声喧闹的话,俺认得你们,俺手上的武器可不认得你们。”

典韦的面貌就很吓人,再加上他特意表现,身上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手上的双戟再舞动着,示威的百姓顿时被吓住了。

“各位父老乡亲,我知道你们都很愤怒。但是,你们并不了解事实的真相,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若是你们不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同时没有解决你们的问题的话,本太守立马就卸去太守之职。”

袁常都这么说了,百姓们当然也就安静下来。即使其中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这个时候也做不了什么。

“想必你们都知道,本太守前几天发布新的政策,那就是提高商税。这个是本郡的政策,将会继续执行,而且与你们也无关,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清楚。商税提高了那些商人自然不满,因此,才会关闭商铺,并且造谣说本太守要收取好处,这些纯粹是扯淡。本太守何等身份,送好处给本太守的人多了去,本太守用得着去向他们索要好处吗?你们自己想想看,就知道其中漏洞一大堆。”

虽然是百姓出身,不过,也不乏一些头脑聪慧的,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显然,那些商人利用他们来逼迫袁常。只是,虽然知道被利用了,他们却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确实需要财迷油盐来下锅,即使是被利用,他们也必须这么做。

“这些跟我们都没关系,我们只要粮食!”

“没错,没有粮食我们吃什么,难道大人给我们饭吃吗?”

寂静了片刻,人群之中又有几人开始大声嚷嚷起来。然而,他们才开口说话,他们的身边立马就有人将他们扣住,向袁常跟前压去。

“太守大人莫不是要用武力逼迫我们,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服气。”

“对,死也不服!”

被抓了好几人之后,又有人跳了出来,同样,他们又被人给扣下。而一些不明就里的百姓,顿时都激昂起来,似乎袁常真要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了。

“闭嘴,听大人把话说完。”

典韦怒吼,顿时又把人群给镇住了。不得不说,有时候讲道理没什么用,就是需要典韦这样的人来镇场面。

“各位乡亲父老,我知道你们会疑惑本太守为什么抓他们,下面,我就给大家解释。”

说完,袁常将目光看向被扣住的其中一人,眼神冰寒,语气轻缓却是冰冷十足:“你们说家中无粮下锅,那好,本太守倒要问问你们,你们姓甚名谁,家主哪条街,哪个院子。本太守这就派士兵去查探。”

那人神色躲闪,咬了咬牙片刻后说道:“我是西街张家巷的人,最外边一处院子就是我家。”

“不对!”

这人才说完,立马就有人跳了出来。并非是袁常的人,而是人群之中响起的声音。只见那人越众而出,看着这人说道:“我家就在那院子的隔壁,根本就没见过你,你不是那里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若是袁常的人出来反驳,或许百姓们还不会相信。然而,这个人是从他们这一伙人中走出去的,显然,他的话可信度就很高了。

而一些头脑转得快的人,已经知道这些人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袁常又一一询问剩下的人,要不就是吱吱呜呜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地名;要不就是说出了一个地名,然后被人给揭穿。情形已经很明显了,这些人都有问题。

袁常伸出双手虚压下,朗声说道:“我相信你们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没错,他们这些人就是那些商人派来的,鼓动你们闹事。等真正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就会趁乱逃走,而你们则会变成罪魁祸首,冲击官府的罪名我想你们都很清楚。不过,本太守知道你们的心情,所以,不会怪罪你们。同样,你们的粮食问题,本太守很快就能给你们解决。”

袁常的话音才落下,立马就有好些人影向着这边奔了过来。

“二叔,西街的米店开门了,而且价格还便宜了许多。”

“三婶,东街的米一斤只卖两文钱,我们快点去抢啊!”

“大姨妈,张叔家的米店也开门了…”

各种愉快的声音响起,都是来通知南皮城内的商铺开门的声音。而且,这些商铺开门之后,价格都比之前降了许多。

袁常和郭嘉对视一眼,同时都笑了。

第三一六章 张燕来投

南皮城内的商铺开门,自然是袁常和郭嘉计划好的事。

而开门的商铺,则是何文所在的何家,还有何家一些关系好的世家大族所掌控的商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快要没落的家族,他们也想在这一次的斗争中重现家族辉煌。

袁常的目的就是让百姓闹,闹的越厉害越好。等到闹的差不多的时候,袁常这才出手,让那些世家大族认为袁常快要妥协的时候,袁常狠狠的出手,让他们从前一刻的天堂跌落到地狱之下。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放心,你们缺什么都可以买的到,不用担心没有货。现在,希望各位能听本太守几句话。”

既然商铺开门了,在场的百姓们也都不着急了,他们也想听听袁常会说什么。

“各位,南皮城的商铺同时关门停业,显然不正常,因此,本太守觉得其中会有什么阴谋。因此,前两天没有出来说话,让各位父老乡亲受苦了,在这里,本太守向各位致歉。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天的探查,本太守果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原来这些商铺的主人,他们都跟黑山贼有勾结,妄图阴谋夺取渤海郡。”

“竟然是这样子?”

“是啊,我之前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同时关门,原来是这个原因。”

百姓们听了袁常的话,纷纷议论起来。商铺同时关门停业,本来就很不正常的事,如今袁常一番解说,百姓们也觉得很在理。

“你乱说,我们什么时候跟黑山贼有勾结?”

而那些被擒拿下的家伙之中,有一人听了袁常的话,顿时忍不住大声反驳起来。这家伙一开口说话,顿时暴露了他的身份。果然,这些人都是那些幕后之人安排来闹事的。

“哼,既然你死不承认,本太守就让你看看证据。”

随着袁常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走了出来,正是郡丞何文。只见何文长衫肃容,向袁常作揖行了一礼,走到人群前,大声说道:“各位,我乃是本郡郡丞何文。同时,我也是何家之人。张家、陈家、王家联合黑山贼妄图阴谋夺取渤海郡,找到我们何家家主。我们家主何等仁义之人,岂会做出这种事。因此,将此事告知太守大人,太守大人隐忍不发,暗中查探,准备一举将这些贼人给拿下,还我渤海郡朗朗乾坤。”

“何文,你别胡说八道!”

“就是,你跟贪官狼狈为奸,还想污蔑我们,你不得好死。”

那些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就不隐藏身份,指着何文和袁常破口大骂。而百姓们见了,更是深信袁常和何文的话。如果他们没有阴谋,为什么要派人躲在暗处闹事?显然,他们是有阴谋的。

“哼,你们还是不肯承认,本太守也不介意,再给你们看点证据。”

袁常话音落下,又一道身影走了出来。只见此人威武不凡,气势颇盛,唇边虬髯滋生,给人凶猛的感觉,而此人却是黑山军首领张燕。

却说这张燕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当初邺城事变,经过陶升的一番话,张燕、于毒、杨凤、白绕和李大目五人离开邺城,返回黑山军的老巢。经过一番讨论和沉思,他们觉得陶升说的话没有错。他们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乱贼,如果他们死后,他们的子孙难道再接手他们,继续当乱贼,永远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因此,张燕五人经过决定,将黑山军彻底改变。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给他们的钱财去过普通百姓的生活。黑山军原本也有十几万人,加上他们的家眷,也有数十万。最后,将近十万人选择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他们也已经厌烦。而愿意留下来的,有三万人,皆是精锐,随便都能组成一支勇猛的队伍。

队伍既然已经整改了,那么,投靠哪一方势力,张燕五人也开始商议了。

袁常那边肯定是不会再去了,已经有过一次叛变,他们即使过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出头日子。所以,袁绍被剔除。幽州的公孙瓒有过合作,公孙瓒的能力也一般,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投靠公孙瓒。至于幽州刺史刘虞,一个迂腐的汉室宗亲,对待异族整天用怀柔的政策,根本没有半点血性,自然也不会张燕他们的考虑范围。兖州曹操,跟冀州袁绍是一伙的,也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而这个时候,袁常就落入他们的视野之中。

这袁常是袁家子弟,按理来说是袁绍一伙的,怎么又被张燕他们看重?

当然,黑山军在冀州存在了这么久,也是有点能力的。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点端倪,袁常虽然是袁家子弟,跟袁绍似乎不是一路的。虽然袁常只有一郡之地,势力相对于袁绍、曹操、公孙瓒等人来说有点小了。但是,正是因为袁常如今的势力弱,雪中送炭总比锦上添花强。而且,黑山军的人还发现吕布竟然也在袁常这里。当初吕布可是放过张燕等人的性命,张燕等人也算是江湖中人,义字当先,自是把吕布的恩情记在心中。最后,五人合计之后,便决定投靠袁常。况且,他们有三万人马,投靠袁常,必定能够得到重用。

刚好,张燕五人投靠袁常的时候,袁常要收拾渤海郡的世家大族,让张燕他们配合一下,也不是难事。才刚加入袁常的队伍,就能获得功劳,张燕五人自然不会拒绝。

“各位,在下是黑山军首领张燕。正如何郡丞说的,张家、陈家等人想要联合我们黑山军夺取渤海郡。然而,太守大人英明睿智,声名远播,我等又岂会与太守大人为敌?故此,我等决定弃暗投明,投靠太守大人,将此事告知太守大人。太守大人仁义,原谅我等,并且愿意接纳我等。”

好了,渤海郡的一个世家大族何家子弟的解释,再加上冀州声名赫赫的黑山军首领的“悔悟”,在场的百姓们还哪里不相信?因此,张家、陈家等渤海郡的世家大族联合黑山军阴谋夺取渤海郡的阴谋也就败露了,至于这些家族会被如何处置,跟百姓们没有丝毫关系。

袁常站出来,大声说道:“各位,事情的经过你们都了解了。本太守知道你们的心情,所以也不会怪罪你们,只希望你们日后莫要如此轻易的被人欺骗。好了,你们都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本太守也要去处理这些叛逆了!”

袁常话音落下,原本在太守府外示威的百姓顷刻间便散去,当然,也不乏一些好事者,想要看看袁常如何处理这些世家大族。

“赵郡尉听令,即刻带领士兵将陈家包围,不得放过一人。”

“属下听令。”

“典副郡尉听令,即刻带领士兵将张家包围,不得放过一人!”

“属下听令。”

“张燕,如今本太守任命你为本郡兵曹史,指挥你本部人马把守四门,不得放走一人。”

“属下听令。”

见到袁常如此气势十足的发布命令,围观的百姓们心中都暗自赞叹袁常确实威严十足。而在他们看来,渤海郡有如此太守在任,渤海郡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陈家的府邸,一群年过半百的各家族或族长,或族老都聚集在陈家的议事厅,他们聚集在这里,自然是商讨如何应对袁常。

第三一七章 陈家议事

“诸位,老夫已经将袁常小儿所做之事报到刺史大人那里,相信在这一两天之内就会有回应。袁常竖子,多行不义,刺史大人绝对不会轻饶。”

陈棠坐在主位之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好不威风。

然而,如今渤海郡的各大家族联合对抗袁常,对于陈棠的行为,这些各大家族的族长或者族老也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色。

陈棠并非是陈家的家主,而是陈家之中辈分比较大的,同时,也是名望比较高的一个。跟陈棠同辈或者比陈棠还年长的人不是没有,然而,要么就是躺在床榻之上垂垂待休,要么就是没什么名望,跟陈棠无法相提并论。到了陈棠这种年纪,称得上是耆老,是一个家庭之中的古董,正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正因为活的久,见识多,能够给子孙后辈一些指点。然而,对于陈家来说,陈棠的存在除了倚老卖老,靠着他那一点名望作威作福,其他的作用就不是很凸出了。

然而,世家大族多是以儒家弟子自称,尊老爱幼还是要的。因此,表面上还是要表示对陈棠的尊敬。

陈棠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是极为舒畅的。

当初被袁常一脚从主簿的位置上踹下来,陈棠是极为愤恨的。不过,他总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就告到袁绍那里去,就跟小孩子被欺负告诉家长一样。那样,只会丢自己的脸,而且显得他很无能。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袁常提高渤海郡的商税,使得渤海郡不再安稳,各大家族联合上告袁常,都签字画押,袁常肯定不会继续在这个位置呆下去。不是太守的袁常,袁常岂不是任他揉扁搓圆!

“叔父出马,袁常小儿自是无所遁形,此事叔父居功甚伟。”

站出来说话的是张家的家主,张茂。张茂的妻子是陈棠的侄女,陈棠对于自己的侄女,还是不错的,因此,张茂跟陈棠的关系也挺好。张家便是奏曹史张涛的家主,如今自己家族的子弟都被袁常给欺负到头上了,他又岂能没有表示?

“叔德兄,何家此次没有任何表示,是否有些不对劲?”

虽然这次是渤海郡众多世家大族的联合,表面上看上去对付袁常根本没有问题。然而,却还是有人有些疑虑。

正如此时出言之人,就对这次的行动有些感到不安。

他是秦家家主,秦海,今年也有六十的年龄,跟陈棠是一辈的人。秦家的子弟自然是秦泰,渤海郡的法曹史。秦泰是秦海的儿子,因此,秦海对立法比较清楚。作为一名太守,是有权对自己辖地内的法制进行更改,只要不违反朝廷大致的政策方针是没有问题的。就如袁常这次提高商税,通常情况下,袁常有这个权力。

若是用这样的理由去袁绍面前控告袁常,秦海觉得意义不大。奈何陈棠这家伙忍了袁常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次机会,他又岂能放过?袁常的行为已经让渤海郡动荡,出现不稳定的现象,袁绍作为冀州之主,又岂会置之不理?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事,秦海从自己儿子口中得知了当时府衙议事时的情形。除了一些没落的家族子弟站出来说话,何家的何文竟然也有点出乎意料的言行。这就让秦海不得不深思,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了。

何家在渤海郡根深蒂固,存在的时间是最久的。陈家之所以能后来追上,乃是因为陈家出了几个厉害的子弟,然而,何家的实力,却是毋庸置疑的。然而,这一次何家却是拒绝跟他们一起行动,似乎有些反常了。

“哼,何家的人越活越过去,如今越发的胆小怕事。”

陈棠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根本没有把何家放在眼里。

“这次对付袁常小儿,我们这么多家联合,必定稳操胜券。何家的家主竟然还要考虑,简直是可笑。如今胜负就快要分出来了,到时候解决了袁常小儿,渤海郡的利益,我们也不会让何家插手。”

“叔德公所言在理,何家的家主真是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了。”

一名四十多岁的俊雅男子笑着称赞道,此人乃是王家的族老,因为王家的家主有事不能出席议事,所以就让这族老代替。

陈棠自傲的捋了捋胡须,很是满意王家族老的马屁。

“叔公,前往邺城的人已经回来了,是否现在见他?”

正在此时,屋外一道声音响起,顿时,众人的耳朵都竖起来了。邺城那边的消息终于回来了,看来是时候分出胜负了。

“叔、叔…公,侄孙…”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显然,此人是匆忙赶路回来。

南皮城到邺城将近五百里的距离,快马前往邺城,也要两天的时间。到了邺城,也不是说你要见袁绍就能见到,还要经过传达,运气好,说不定就能见到;运气差点,估计等上十天半个月都很正常。然而,如今这家伙用了四天左右的时间就往返一个来回,显然赶的非常着急。如果事情顺利,他没必要这么着急;如今去如此匆忙,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见状,在场的众人心中“咯噔”一声,有种不妙的感觉。

只见那陈家的子弟喝了一口水,平缓了心情,然后才有些急切的向陈棠说道:“叔公,侄孙未能见到刺史大人。不过,叔公的书信已经递给刺史大人了。刺史大人让人传达了一句话,说、说是…”

见到这家后辈说话吞吞吐吐,陈棠顿时不满,瞪了他一眼,呵斥道:“刺史大人说什么,你就直接说出来,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你担心什么。”

“是,叔公。刺史大人说了,渤海郡虽然是冀州辖地,他已经交由袁常全权管理,只要渤海郡不谋反,不危害冀州,那么刺史大人都不会插手渤海郡的任何事。所以,渤海郡的商人要么接受新的税率,要么就离开渤海郡去别的地方经商。”

听到这陈家子弟转达的袁绍的话,众人顿时都心头一震,不安的情绪越发浓烈了。

袁绍说了,渤海郡已经由袁常全权管理,相当于不受袁绍的掌控了。这让他们有种这个世界太疯狂的感觉,冀州的辖地,袁绍竟然没有权利去管?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百税二十的税率其实对于商人而言并不是很高,但是,这些商人真正的主人是这些世家大族。世家大族的人向来自认为高人一等,认为他们是有特权的。象征性的付出一的税率,已经让他们心中不爽了,如今更是百税二十的税率,他们又岂会接受。若是他们会接受,也就不会搞出这些事了。然而,如今袁常这样搞了,他们又能怎么做?

世家大族虽然有私兵,倘若是对付一般的地方官也是有能力的。然而,如今袁常掌控有渤海郡数万士兵,如果于禁的五千骑兵,张燕的三万原黑山军,还有吕布的兵刃,这个兵力就更恐怖了,渤海郡的世家大族根本不是袁常的对手。

至于另一个选择,离开渤海郡去别的地方经商,就更加不可能了。

这些世家大族的根基在渤海郡,因为有这个根基的存在,所以他们才能将自己的产业发展起来。换一个地方,没有根基想要经商,发展起来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如今的抉择对于在场的人而言,是个很大的难题。

“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陈棠挥了挥手示意陈家后辈离去,老脸之上也是布满了沟壑,没有袁绍的插手,对付袁常,似乎难度有些大。

“叔父,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如今太守府被数千百姓包围着,就不怕袁常小儿不妥协。”

听到张茂的话,陈棠想了想,似乎也挺在理的。

“叔、叔公,不、不好了,外面大批人马已经包围了我们陈家。”

第三一八章 安内

“发生了什么事?”

“竟然有人敢包围陈家,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嘛!”

在场的各大家族的家主或者族老顿时都惊讶的站了起来,陈家作为渤海郡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在渤海郡的声名是非常响亮的。同时,世家大族能够生存那么久,很重要的一点久是他们有着不少的私兵。在没有人入侵的时候,这些私兵或许是家中的一名仆役,或者是田地里的一个农民。然而,一旦被人欺到头上之时,这些私兵就会露出他们的獠牙,装备武器之后,都能够与寻常的士兵相比。

因此,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会不开眼的来冒犯世家大族。

当然,在场的众人也不蠢,最近跟袁常闹矛盾,如今敢包围陈家的,除了袁常的人马还能有谁?

陈棠强作镇静,呵斥道:“慌什么慌,难道天塌下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给老夫说清楚。”

那陈家的子弟也不敢隐瞒,将太守府前的事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何家难怪不参与我们这次的行动,原来他们早就跟袁常小儿暗通曲款,委实可恨。此事过后,绝不放过何家。”

张茂听后,愤愤的说道。

然而,在场的众人却都知道张茂的话不过是场面话而已。如今他们面对袁常的进攻都无法抵挡了,更何谈日后报复何家?

“叔德兄,如今袁常污蔑我等与黑山贼勾结,意图夺取渤海郡,这该如何是好?”

有没有跟黑山军勾结,在场的人都很清楚。显然,袁常这么说就是要诬陷他们了。可是,他们也没办法解释,就算解释了,渤海郡的百姓还会听他们的话?袁常完全掌控了渤海郡,这些世家大族企图用关闭商铺的手段来逼迫袁常,简直就是不知死活。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预料到袁常完全掌控渤海郡,连袁绍都不会插手。若是知道的话,他们的行动也许会推迟进行。不过,世间没有后悔药,做了就是做了。所以,他们现在将要面对袁常的雷霆怒火。

“哼!”

陈棠一张老脸都阴沉下来,他先前还把自己当个人物。然而,当事情发生之后,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根本没有被袁绍放在眼中,真是可悲。不过,陈棠好歹活了一把年纪,又向来自傲,岂会向袁常低头?

“我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没有和黑山贼勾结。袁常小儿莫非还想要把白的说成黑的?朗朗乾坤,我倒要看看他能将我们如何!”

陈棠气势十足的说完,便率先向着陈家大门走去。

屋内,众人互视一眼,脸上都流露出后悔的表情。特别是秦家的家主秦海,他跟陈家、张家等世家大族的关系并不是很亲近,特别是这一代,他们的联姻没有那么频繁。秦海参加这次抵制袁常的行动,只是想要获得一些好处。谁知道,如今的局面却是好处没捞着,可能还会沾了一身腥。

“唉,我们也出去看看吧,不知袁常将会如何行动。”

众人心中轻叹一声,纷纷向陈家大门走去。

而此刻,在陈家大门之外,赵云身披银白锁子甲,手执虎目龙纹吞星枪,胯下一匹幽州宝马,立在陈家大门前,杀气十足。而在赵云身后,一千骑兵擎枪在手,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只等赵云下令。一千骑兵之后,便是三千步兵,持刀盾,摆出随时都能战斗的姿态。

袁常,同样骑着一匹马,被团团包围在大队人马的中间。包围陈家,赵云是主角,袁常自然不会抢了赵云的风头。

陈家门墙边上,将近二千的陈家私兵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与渤海郡的士兵对立。当然,私兵始终是私兵,想要跟正规的士兵战斗是不可能的。至少,此刻陈家的二千私兵每个人脸上都是大汗淋漓,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战斗开始,倒下的肯定是他们。然而,作为私兵,他们都是有尊严的,不会因此而逃离战场。况且,他们都将自己卖给陈家,若是陈家危难之时逃离,估计他们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太守大人派重兵包围我陈家,不知是何用意?”

陈棠走在最前方,朗声质问到。而在陈棠的身旁,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亦步亦趋的跟在陈棠身后,此人乃是陈家的家主陈奂,比陈棠小了将近二十岁。然而,作为一名家主,操心的太多,以致于他的外表看起来跟陈棠一样。陈奂是陈棠的侄子辈,是陈棠一名堂兄弟的后代。因为出色的能力,被推选为陈家的家主。然而,陈奂当上了陈家的家主,才知道这个家主之位其实跟个傀儡没有区别。

陈家存在着许多年长的长辈,家主在这些长辈面前都跟孙子一般。陈奂即使有着出色的能力,也得不到施展,只能看着这些长辈指手画脚。

就如这一次联合渤海郡的世家大族对抗袁常,陈奂这个家主就丝毫不知情。还是在渤海郡的商铺关门之后,陈奂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心中愤怒,陈奂却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在陈家,家主说起来就是个笑话。而到了陈家被袁常的大队人马包围之后,陈棠这老家伙来请他这个家主出面。陈奂心中冷笑,平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现在有事就懂得找自己了?不过,陈奂毕竟是陈家家主,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太守大人,在下陈奂,乃是陈家的家主。在下不知家族中人和太守大人发生什么冲突,不过,在下希望大家能够化干戈为玉帛,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都生活在渤海郡,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握手言和,一起为渤海郡的发展献出一份力量,太守大人以为如何?”

形势比人强,陈奂不得不低头,按他的想法,自己都这样表示了,袁常脸面都赚到了,十有**会同意。

不过,陈奂显然太过于理想化了。

“哼哼!”

袁常一脸冷笑,沉声道:“你们陈家、张家、王家三家联合,企图勾结黑山贼阴谋夺取渤海郡,此事就想这么简单解决?就算本太守答应,渤海郡的百姓也不会答应。你们三家,必须要为此事负责。”

秦家、宋家等家族的家主或者族老此时都站在陈棠身后,他们心中都惊疑不定,袁常怎么就提了陈家、张家和王家三家,那他们呢?

不过,能当上家主或者成为族老的都是老狐狸,他们很快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袁常这一次的目标是打击陈家等三个家族,其他的几个家族,至少目前是没有想法。至于说以后是否还会对付这些家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听了袁常的话,陈奂也是脸色大变,没想到袁常覆灭陈家的心是如此坚决。陈奂心中暗骂陈棠这个蠢货,若非是陈棠去招惹袁常,也不会把袁常给引到家门。如今想要和平决绝,显然是不可能了。

“太守大人,我陈家自知有错,愿意接受惩罚。不过,太守大人若是一定要用武力解决,我陈家数千私兵也不是吃素的,还望太守大人能够三思。”

“哈哈!”

袁常闻言,大笑一声,极其不屑的看着陈奂。这些世家大族的人真的是嚣张跋扈太长时间了,都让他们忘乎所以了。世家大族有私兵,确实很厉害,让人在对付他们的时候要仔细思考一番。然而,那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在袁常这个太守面前,陈家的私兵算什么东西?渤海郡数万大军,要灭陈家的数千私兵,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赵郡尉,跟这些贼子没什么好说的,你看着解决吧!”

袁常也懒得跟他们说什么,直接让赵云去解决。倘若是百姓的话,袁常还愿意花点时间去劝说、教育。对于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族的人,袁常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哪会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在正规的军队面前,陈家的私兵根本不够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就全部被击溃。至于他们,袁常也没有为难,要离开的就离开,想入伍当兵的,也不会拒绝。

短短几日时间,渤海郡的陈家、张家、王家三个大家族从渤海郡销声匿迹,对于三大家族的人,袁常并没有下死手。毕竟他们勾结黑山军的罪名,也是袁常安在他们的身上。最后,三大家族的财产被没收,他们也被逐出渤海郡。

随后,一种新制的食盐在渤海郡开始盛行,比之过去的食盐,新的盐不仅价格优惠,而且质量上乘,百姓们都争相购买。而这些贩卖食盐的商铺,自然是何家等选择跟袁常合作的家族。慢慢的,这种食盐在整个冀州境内盛行,新的食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向大江南北传播。

当然,这一切都跟袁常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袁常从来没指望借助食盐来赚钱。正如袁常所说的,这样的赚钱方法,他不屑为之。

第三一九章 参观中科院

在袁常解决完三个世家大族之后,甄家众人也再次踏上了归家之路。之前因为公孙瓒入侵冀州的原因,使得甄家众人的行程被打断。当时袁常和袁绍算是上下级的关系,因为公孙瓒入侵的原因,袁常将他的真面目展露,袁常和袁绍的关系也从上下级转变为合作伙伴。所以,这一次甄家众人返回邺城,也更加的无忧。再说了,对甄姜有念想的袁谭已经被袁常给废了,袁常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初袁常将渤海郡的商税提升到百税二十,将很多商人都给吓跑了。不过,当新盐出现之后,那些商人又想回来,这个时候,袁常却是不答应了。要你先出点血的时候跑的比兔子快,现在见到有肉吃了,就巴巴的赶回来,哪有这么好的事?

因此,除了选择跟袁常合作的家族之外,其他商人都没有办法购买到新的食盐。自从新盐出现之后,旧盐根本没人购买。除非新盐没了,暂时买点旧盐用一下。因此,冀州境内的盐商都恨得牙痒痒,奈何人家袁常是一郡太守,兵马充足,他们难道还能动得了袁常?如果是在和平年代,盐铁是由朝廷掌控,这些盐商都是跟朝廷有关系的,解决袁常就很轻松。不过,现在这样的战乱年代,他们根本没有能力动袁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损失。

也有的人脑筋转得快,既然冀州卖不下去了,就把货转到其他州去卖。盐毕竟是稀缺物,同时,也有的盐商铤而走险,决定将盐卖给塞外异族。反正这些是残次的食盐,朝廷也无力管束,这些盐商自然无所顾忌。

当新盐在大江南北流行之后,这些冒险食盐卖给塞外异族的盐商至少保本了。可怜的是其他盐商,一个个都亏的血本无归。

一条平坦的小道之上,一辆马车吱呀吱呀的缓缓前进着。而在马车旁,一青年骑马跟随。而在这辆马车和青年身后,还有百人左右的骑兵护卫。那骑马的青年自然是袁常,而马车内的则是刘曦和蔡琰二女。

身后,典韦策马距离五六米远,却是觉悟很高,丝毫没有打扰袁常泡妹纸的念头。

“大人,中科院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蔡琰双眸眼波流转,俏皮的扫了袁常一眼,红唇轻启,一种知性和妩媚的风情同时出现在她身上,袁常暗呼吃不消。

蔡琰如今已经正式成为了袁常的秘书,平时出入府衙,蔡琰都跟在袁常的身旁。如今袁常可是完全掌控渤海郡的大权,有谁敢说什么?而且,有了蔡琰的帮助,袁常做起事来果然轻松了许多,也变得更有计划了许多。

今天探访中科院,便是之前早已经安排在日程上的事了。

至于刘曦,则是袁常让她一起来的。整天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没病的人都会被憋出病来,所以,袁常二话不说就把刘曦给带上了。原本,袁常还打算将郭嘉的妹妹郭颖一起带来。奈何郭嘉说了,让郭颖呆在闺中读书,所以,袁常也就没有强求。

“中科院只有比我说的更厉害,早晚你会见识到的。”

袁常一脸自信的说道,对于中科院所能创造的成就,袁常从来没有丝毫怀疑。有他这个穿越者将基础打好,再有百家学院中的学习、研究,已经足够进入中科院成为一名合格的院士。或许刚开始的阶段会比较艰难,但是,很多东西都是从无到有,那种创造出新事物的快感,也不是他人能够理解的。

科技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这个时代的人不懂,但是,袁常却是非常明白。现在,跟他们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让他们感受到科技的力量之后,他们才会明白中科院的重要性。

“大人,一路辛苦了!”

“大人,你是否口渴了,属下早为你准备好水了!”

袁常一行人来到中科院的基地之后,马钧和欧南宝二人早已经在大门口等候。欧南宝这厮见到袁常到来,更是殷勤的递出一个水袋子给袁常。并非是欧南宝在讨好袁常,而是欧南宝从曾经的一名地位低贱的匠人,如今能够走到这一步多亏了袁常的重用。别人,是无法知道欧南宝内心的感激之情。除了做这种讨好的事,欧南宝也确实不知道他还能替袁常做什么事了。

同样,马钧也是感激袁常,他能报答袁常的,就是做好院长这个位置,将中科院管理好。同时,发明出一些对袁常有用的东西。

“大人,怎么了?”

马钧站在袁常身旁,原本要请袁常进入中科院参观的。然而,袁常却是皱着眉头,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满的样子。马钧和欧南宝心中忐忑,不知道袁常为何会如此。

“德衡,你们这里就没有安排护卫吗?”

袁常有些纳闷的问道,他都已经说过好几次,这中科院是极其重要的存在。是能够跟学院相提并论,或者说更加重要的存在。然而,袁常放眼望去,除了搬运东西、搭建房屋的劳役工匠之外,袁常没有看到一个护卫。这让袁常无比纳闷,若是有人心怀不轨,中科院的秘密哪里还能保得住?

跟袁常一样,马钧也是愣了愣,不解的问道:“大人,安排护卫做什么?”

也难怪马钧会这样问,在如今这个时代,匠人的地位是低下的。即使被袁常重用了,其实他们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自卑,除非他们能够创造出改变历史的东西,否则,他们内心的自卑就永远无法消去。因此,虽然袁常已经把中科院说的非常厉害,在马钧他们看来,依然还是一个匠人干活的地方,这年头有几个人愿意学习匠人的手艺,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安排护卫。

而袁常,则是很清楚中科院将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因此,中科不仅需要护卫,还要极其严密的守护。

“昭姬,回去之后你记得提醒我一下,中科的护卫事宜,这件事不得耽搁。”

“是,大人!”

蔡琰做了袁常的秘书,自然是尽心尽责。为此,袁常还特意帮蔡琰弄了一本本子,就是给蔡琰记录用的。虽然蔡琰的记忆力非常惊人,不过,好记忆不如烂笔头,记在本子上,才能做到万无一失。

马钧和欧南宝有些纳闷,袁常这样做是否有些无用功。不过,当中科院一项又一项的研究出现,引得各大势力的觊觎之后,马钧和欧南宝才明白袁常的先见之明。

第三二零章 二女交锋

中科院的大门口,袁常等人抬头看着雕栏玉砌的门柱。

大门的门柱是由汉白玉搭建而成的,两柱之间的距离宽七丈,高五丈,气势宏伟,威严,乍一看,就让人觉得这是个很神圣的地方。门柱的设计,是袁常根据前世电视剧南天门的情形而建成的。

左边的柱子刻着科教兴国,明确的指出科技的力量;右边的柱子刻着学以致用,正如科研人员的精神一样,他们一切都是用行动来说话。

两根柱子在半空中连接,中间的汉白玉石匾刻着“中科院”三个恢宏大字。

“常哥哥,这地方我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啊?”

刘曦和蔡琰是第一次看到门柱,因此都十分好奇。特别是刘曦,看着门柱,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呵呵,当然熟悉了,门柱的设计我是根据南天门建造而成的。”

自从袁常袁常给刘曦讲过射雕的故事之后,刘曦就一发不可收拾,只要跟袁常在一起,就缠着袁常给他讲故事。袁常自知心里有愧,当然不会不满足刘曦,射雕说完说封神,封神说完说西游。袁常脑子里的故事多了去,说一辈子都不会有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

刘曦恍然大悟,双眸盯着石匾上的“中科院”三个字,突兀的笑了起来,玉手捂住芳唇,轻笑道:“常哥哥,不如把这‘中科院’改成南天门,岂不是更有趣。”

袁常瞪了她一眼,假装呵斥道:“曦儿,你又调皮了,回去我再惩罚你。”

刘曦嘟起嘴对着袁常努了努琼鼻,她当然知道袁常不会真的责骂她。至于袁常口中的惩罚,刘曦想想都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

蔡琰站在一边,秀眸若有深意的看了刘曦一眼。

蔡琰无疑是个聪明的女子,而刘曦出身皇宫,自小得到贵族般的教育,同样也不笨。刚才刘曦的举动自然是有她的用意,蔡琰显然是明白了。

袁常的**只要是袁常身边的人都知道,刘曦、甄姜、刁秀儿、蔡琰,甚至郭嘉、赵云、典韦等人都明白。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神奇的事,不过,袁常虽然**,却不下流,只要袁常喜欢的人,袁常都会真心真意对待。所以,刘曦知道自己无法阻止袁常的**,在心中吃味的同时默默的接受这样的事实。

刘曦接受袁常的**不假,但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刘曦作为第一个跟袁常在一起的女人,她也有尊严,要争取属于她的地位。甄姜的年纪比刘曦大一点,却也以刘曦为尊,对此,刘曦当然是高兴的。

然而,甄姜和蔡琰相比,蔡琰无疑是更加优秀的。

首先,蔡琰是当代大儒蔡邕的女儿,除却蔡邕的名声不说,蔡琰的名声在河东、河内等地颇为响亮,当初刘曦还在洛阳皇宫的时候,就听说过蔡琰的事迹。其次,蔡琰的才学过人,同时还能给袁常提供帮助。这一点,是刘曦或者甄姜都无法提供的。有这样的过程,蔡琰和袁常的相处显然比刘曦她们还更久,这不得不让刘曦有一种威胁的感觉。

因此,借着这个门柱的话头,刘曦宣示了自己的主权。她的意思很明确,我跟常哥哥有属于我们的秘密,关系比你亲近,你看着办。

这一点,作为女人的蔡琰自然明白。

只见蔡琰展颜一笑,柔声说道:“大人,这南天门是何意?莫非其中有什么故事吗?若是方便的话,能否让小女子跟曦儿妹妹一起听呢?”

蔡琰的话,同样给刘曦答案,刘曦自是满意的笑了起来。

大家都是聪明的女人,蔡琰对袁常有意,自然没有遮掩。她说的也很明确了,愿意跟刘曦一起听袁常说故事,那么,意思就是蔡琰不会挑战刘曦在袁常心中的地位;当然,若是蔡琰的话是说有机会听袁常说故事,而没有把刘曦捎上,那说明蔡琰要挑战刘曦的地位。两个女人的交锋,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蕴含了许多的意思,比之官场还要令人心惊。难怪**的斗争,比之官场的斗争还要残酷,因为女人的心智不能小觑啊!

袁常虽然够聪明,却是不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两个女人交锋了一场,并且排好了大小。当然,袁常就算知道了,估计也是在暗中偷笑。

“昭姬若是喜欢,自无不可。”

袁常听了蔡琰的话,又岂会拒绝?他对蔡琰有意,也知道蔡琰对他有好感。然而,袁常却是不知道蔡琰的具体心思,所以,能够加强两人关系的机会,袁常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若是袁常知道蔡琰已经跟刘曦表达了自己的心思,估计会高兴的抱着蔡琰大笑起来。

可惜,袁常并不知道蔡琰跟刘曦之间的事。

“大人,你看这个岗亭如何?”

过了门柱,不远处则是一座岗亭。岗亭自然也是袁常提出来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检查人员的出入,同时,也是一个休息的地方。

这个岗亭有将近二百平方大小,有五个卧室,同时还有厨房和洗浴的房间。这个岗亭是一个小队十个人的容量,就跟袁常前世的保安亭一样。当然,袁常的这个岗亭,却是比保安亭规模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的时代没有前世的科技力量,在保安这一方面,就要投入更大的力度。

除了岗亭之外,在两侧还有两座瞭望塔,负责注意四周的情况。

在中科院,一共有八座这样的岗亭,十六个瞭望塔。这仅仅是外部的守卫力量,而且,保安都是从军中挑选的精锐。

而进入中科院之后,还会有其他的防御力量,如今中科院尚未建好,因此,也没有出现,这些暂且不提。

“嗯,不错!”

袁常满意的点了点头,马钧和欧南宝一切都按照他的设计来建造。“德衡,南宝,若是有什么缺漏的,你们也可以提出来改变一些。不一定我说的都是对的,我想的也不一定面面俱到。”

“是,大人。”

马钧和欧南宝齐声应到,其实,他们心中是觉得这样的防护有些过头了,哪里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不过,他们心中虽然是这样想,却也不会提出来,毕竟袁常这么兴致高昂,他们自然不好意思打击袁常。

其实,袁常也明白马钧和欧南宝的想法,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等到中科院的用处展现出来,他们才会知道重要。现在,任他说什么,估计二人也不会完全相信。

“大人,技术科学部已经有点规模了,属下带你去参观一番。”

中科院共有五个部门,其中数学物理部和技术科学部的主要领导人都已经有了人选,分别是郭嘉和马钧、欧南宝。不过,郭嘉还要处理渤海郡的政务,因此,暂时无法管理数学物理部,因此,数学物理部的建设也不着急。其他三个部门的领导人都还没有找到,自然更不用着急。所以,目前也就马钧和欧南宝的技术科学部建设了一些规模。

“嗯!”

袁常自然不服拒绝,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构想,究竟能够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少的变化,袁常心中很是期待。

当下,马钧、欧南宝、袁常、典韦以及护卫策马前往技术科学部的位置,而刘曦和蔡琰则坐着马车跟在后面。

第三二一章 技术科学部的建设

技术科学部在中科院的最北位置,算是比较偏僻的位置。马钧和欧南宝将技术科学部建设在这里,也是有他们的考虑。技术科学部以发明创新为主,因此,常常都会鼓捣出一些新的东西,那么,相对而言就会比较嘈杂,将技术科学部建在这个位置,当然是不想影响到其他部门。

来到技术科学部的大门外,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施工景象,袁常显然很满意。

技术科学部已经建好了一半的房屋,包括休息区、研究区、铸造区。休息区的房屋大多都是三层的红木砖瓦房,装饰的极为精致,从外面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心情舒坦。休息区的房屋分为两个档次,一个是普通院士住的房屋,一个是管理阶层院士住的房屋。

普通院士住的房屋都是清一色的红木砖瓦房,装修是相当不错的,有三层,每一层住一个人。这样的待遇,堪比袁常穿越前一些企业的管理层了。

而管理阶层院士住的也是三层的红木砖瓦房,然而,管理阶层的房屋是一幢独立的小别墅,有三百多平,有庭院,有花园,比之普通院士的房屋自然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三百多平的三层楼房,一个人显然很空寂,因此,他们还能够将自己的家人接到里面来住,这就人性化了许多。

像袁常前世时的中科院或者其他的研究室,除了科研人员之外,其他人想要进入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可能,都有国家的军队在保护。因为,这些研究室研究出来的都是些极其机密的内容,一旦让科研人员的家人进入,难免会造成泄密,因此,必须如此小心谨慎。那么,袁常这样安排难道就不担心中科院的东西被泄露?

袁常当然也会担心秘密被泄露,但是,如今的时代和未来的时代有一个差距,能够很大程度的避免秘密泄露。

那就是株连的制度,所以,袁常才会这么放心。

袁常的前世,那是民主的年代,对一个人判刑都要十分小心,即使是杀了人,都要调查、取证,避免判错刑,诛连更是不可能发生。然而,这个时代却是不同。一个人犯法,那么会连累到亲人乃至朋友、老师等等,诛九族不是开玩笑的。中科院的秘密是极其高等的,泄露中科院的秘密,就相当于叛国。叛国的罪名在如今的时代,那就是株连九族。袁常虽然是民主时代下生长起来的人,但是,袁常到了这个时代也不是没有杀过人,所以,有时候他不会手软,正如中科院这个问题上。

中科院的存在,是为了加快推进社会的发展,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存在。所以,袁常不会让任何人去伤害这个存在。如果真有人对中科院不利,袁常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或许袁常不会诛九族,但是,诛三族或者灭一族,袁常还是敢做出来的。

再说了,都已经给了你这么好、这么宽松的待遇了,你还要选择叛变,若是没有严厉的惩罚,又能约束多少人。

当然,有的人或许会觉得袁常这样区分普通院士和管理层院士是一种不公平的行为,跟袁常挂在口中的人人平等不相符。

其实不然,这种行为跟人人平等是没有矛盾的。

首先要明白,普通院士和管理层院士是如何出现的。管理层院士之所以能够成为管理层,是因为他们努力,比普通院士付出更多,贡献更多,所以他们才能走到这个位置,获得更好的待遇。如果普通院士也想获得管理层院士的待遇,那么,他们就要努力的去研究,做出更大的贡献,那么,他们就同样能够享受到高等的待遇。这并非是一种不公平的待遇,而是为了院士之间能够有竞争,这样有助于研究。

“大人,这房子有些奇怪,不过好像很漂亮,若是能住在这里,该是多么让人开心的一件事。”

蔡琰秀眸扫过休息区的房子,眼中闪烁着疑惑、好奇的光芒。

却说蔡琰为何会说休息区的房子奇怪呢?原来,休息区的的房子都是西式平顶小洋房的风格,没有了中式房屋檐台雕栏的照应,看上去确实会让人觉得怪异。当然,西式房屋的建造用的都是青石板和石砖,而中式的房屋多以红木、砖瓦为主,因此,休息区的房屋除了造型有点不一样,用的材料还是红木、砖瓦,因此,才仅仅让人觉得奇怪,而不是妖异了。

袁常咧开嘴一笑,忽悠人的话随口便说道:“房屋的风格,是我从彼得那里打听来的,根据他们国家的建筑风格,再配合我们中原的建筑风格,取两家之长建成,看上去自然会好看很多。昭姬你若是喜欢住在这,只要成为一名中科院院士就可以了。我已经说过,这里的一切只有中科院的院士能够使用,其他人都不能有特例。”

蔡琰不满的瞥了袁常一眼,听袁常的话好像自己非要住在这里一样。虽然这里的房屋确实很精致、唯美,却少了某人的存在,若是没有这某人,她不住也罢。至于蔡琰所想的某人,大家都知道是谁了。

对于袁常的这一个规则,马钧和欧南宝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作为科研人员,在研究的时候是最害怕被人打扰的。有时候,他们脑海中来了灵光,有了想法,结果,硬生生的被人给打断,内心有多痛苦怕是外人无法了解。所以,科研的地方,没有外人存在,是最好的。至于那些院士的家眷,他们只是居住在休息区中,他们的亲人为人类的进步而努力研究,他们作为家人,当然有资格享受这些待遇。当然,他们也仅仅能够在休息区中活动,科研区、铸造区等重要场所,他们则不能接触。一旦被发现,立即被驱逐。同时,若是被查到其他的疑点,还会面临牢狱之灾,甚至是丢了性命。所以说,住在中科院里面,除非是没有坏心思的人,否则,也并非是好事。

“大人,如今这里的房屋将近有二十幢有人居住。这些人,都是属下招纳的匠人,其中铁匠占据多数,有二十五人,其他木匠、石匠、陶匠等等也有二十五人。如今他们都算是临时的院士,至于他们的职位是否提升,就看他们今后的贡献。”

“德衡,既然中科院交给你们了,我就相信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处理,不用跟我交代,我只要看结果就行了。”

袁常并没有说太多干涉马钧的行事,如果袁常出言干涉了,反而会限制了马钧他们的能力发展。而且,袁常也不可能什么事都要做到细致,那样搞不好就跟诸葛亮一样,把自己给活活累死了。

作为一名穿越者,袁常脑海之中所知道的东西无疑是非常惊人的。他要做的事就是给出一个大致的方针,然后让后人根据这个方针去发展,深入研究,进一步开拓进取。袁常知道的东西虽然很多,他能做到的却有限。所以,依靠的是天下间有才能的人一起共同努力,从而做到推进社会的进步。

“是,属下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的。”

马钧和欧南宝二人俱是神色坚定,誓必要做出一番成绩给袁常看。有的人得到别人的帮助知道感恩,有的人则会恩将仇报。而马钧和欧南宝,则显然是知恩图报这一类人。

“大人,属下带你参观属下的实验室。”

实验室,自然是袁常取的名字。说话的则是欧南宝,只见此刻欧南宝一脸期待的看着袁常,显然是希望袁常能够答应。欧南宝的能力跟马钧相比,差的不止一点点,所以,欧南宝被袁常用马钧的待遇来对待,心中是很忐忑的。相对于马钧而言,欧南宝更想做出一番成绩给袁常看。

而马钧没说什么,他也想让袁常去看看他的实验室,不过,此刻他也没有跟欧南宝争抢。因为,马钧是明白欧南宝的心情的。

“好,那就去南宝的实验室看看。”

袁常也没有拒绝,欣然的答应前去参观。

第三二二章 百炼钢

虽然都是技术科学部的,但是,马钧和欧南宝还是有着具体的分工的。

马钧和欧南宝二人,马钧才是严格意义上的发明家,而欧南宝是打铁的。虽然说的难听,却是事实。

以欧南宝的能力,是无法在中科院里任职的。不过,因为欧南宝也算是元勋,且欧南宝可以努力加强自己的能力,使得他能够理所当然的占据那个位置。而事实上,欧南宝确实很努力,没有让袁常失望。虽然相对于马钧而言,欧南宝的能力还是不够,不过,只要欧南宝有进取心就行了。

欧南宝是以铸铁为主,各种兵器、铠甲等只要跟铁制品有关的,欧南宝都可以做的出来。这一点,马钧却是无法与欧南宝相比。马钧是以发明为主,是将一种原本没有的东西创造出来,或者将有的东西变得更加完美,这才是发明家的真谛。而欧南宝则是用前人的经验,将铁打造成各种物件,当然,欧南宝能够将铸铁技术更完美的利用,能力也是可以得到认可的。

“大人,这里便是属下的实验室。”

欧南宝一脸笑容的向袁常介绍到,看着眼前属于他的实验室,欧南宝的脸上满是笑容。曾经他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拥有着官员般的身份,还有着如此大的实验室,能够让他尽情的发挥自己的能力,而这一切,都是袁常赐予他的。

欧南宝的实验室是将近五百平方的大院子,被一道围墙分隔成两边。一边是铸造间,顾名思义就是在这里打造各种物件;另一间则是多功能间。这是何解呢?很简单,比如说打造东西累了,就可以在这里休息;或者打造的时候有了什么想法,就可以召集大家一起来商议,集群众的思考,分析新的想法是否可行。

“大人,这边请。”

欧南宝在前面带路,袁常等人则跟在欧南宝身后,向着多功能间走去。说起来,这个多功能间还是袁常取的名字,虽然没什么水准,却也符合它的用途。

“各位师弟,我有最近有一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大家一起听听。”

当欧南宝带路走到一个房间时,里面传来了说话声。欧南宝本打算将袁常介绍一番,却被袁常给叫停了,袁常倒是想听听这人会说些什么。

“各位师弟,我们以往在打造兵器或铠甲的时候,都会将精铁反复锻打,然后形成武器或者铠甲的胚型。然而,最近我却是有点想法,那就是我们锻打的时间越久,武器或者铠甲是否就更加精良,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欧师兄,你说的这个想法不错,师弟我曾经也有这样的念头,却没有多想。今日师兄提出来,师弟觉得应该可行。”

“欧师兄,打造兵器或者铠甲都是一样的手法,应该跟锻打的次数没有关系。只要胚型成型了,就可以了,师弟认为我们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上面。”

那名被称为欧师兄的人话音落下,顿时赞成和反对的声音响起。当然,也有人不说话,不赞成也不反对。而事实也是这样,铸铁的工艺从春秋战国时流传下来,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基本都已经定型。至于说跟锻打的次数有关,这简直就是扯淡。若是按照欧师兄的说法,那将武器或者铠甲锻打个几千上万次,那铸造出来的不就是神兵利器了?因此,反对的人是占大多数。

技术科学部一共招纳了五十人,其中二十五人是铁匠。毕竟在如今的年代,时常都有战争发生,兵器和铠甲总是很吃香,因此,铁匠的人数还是不少的。

这二十五人加入中科院,并不是院士。欧南宝本身就不符合条件,这些人的能力比欧南宝更是差十万八千里,至少在铸铁这一块上,欧南宝称得上是大师级的人物,而这些铁匠最多是高级,还有不少中级。因此,他们只是作为欧南宝的徒弟才能在中科院中。当然,只要日后他们的能力达到要求,也是能够成为中科院的院士。不过,这个难度很大。因为,他们除了要加强自己的铸造能力,同时等百家学院建成之后,还要进去学习,让他们的思维更具有活性,这样才能成为一名发明人才,而非是动手的匠人。在这二十五人之中,大部分都是三十多岁的人,只有少数是二十五岁的。而那个欧师兄,则是其中一名二十五岁左右的人之一。

其实,听他的姓,袁常就已经料到这家伙应该是欧南宝的儿子了。欧南宝很多次都跟袁常说他的儿子天赋比他好,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定能超越他,成为宗师级的铸铁师。大师级的铸铁师铸铁的能力已经是登峰造极,铸铁方面已经没什么可以难倒他们了。而宗师级,则是严格意义上的发明家了。

原本,袁常没见过欧南宝的儿子,觉得欧南宝是在夸奖他的儿子。然而,此番听到欧南宝儿子的话,袁常发现,这家伙确实很有天赋。

话说,为何袁常听了欧南宝儿子的一番话,就有这样的想法?

不得不说,欧南宝儿子的一番话,是非常有道理的。而欧南宝儿子的那番话,所打造出来的兵器,都能够被称之为神兵。

而欧南宝儿子说的那番话,其实就是百炼钢的雏形。

袁常穿越前的时代制成的精铁尚且还有杂质,更何况这个时代,杂质更不会少。因此,经过反复的加热锻打,将其中的杂质去除,精铁更加完美而可称之为钢。当然,并不是说打的越多次就越完美,而是看铁匠的能力。若是真那样算的话,锻打个成千上万次,还真的搞出神器,都可以横行无忌了。

百炼钢并非是说锻打一百次,而是以百次为标准,在一百次左右浮动。大约是九十五次到一百零五次之间的才是合格的。当然,如果是标准的百炼钢,也就是一百次做到合格,那是最完美的,不过,却少有人能够做到。

百炼钢并非是靠力量,否则一个蛮汉用巨力敲击,来个几次就行了?那简直是扯淡。

一名好的铁匠,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才能做到。正如欧南宝,之所以能成为大师,就是因为他无数次汗水的倾洒,才能走到这一步。而到了这一步,每一次锻打用多少力度,锻打哪个位置,都是很重要的,并不是胡乱的锻打一通。精确的力度和位置才能有效去除杂质,将精铁的排布趋于均匀,组织趋于精密,结构严谨,如此才能做到神兵利器的地步。

就如欧南宝和他的儿子,欧南宝的儿子虽然天赋很好,却没有经过千锤百炼。所以,若是他用百炼钢的方法,也许锻打一百五十次或许才能将杂质去除,然而,这个时候精铁或许都变形了。当然,如果让欧南宝出手,那么,或许可以保证在九十八次,或者一百零二次之间浮动。如果欧南宝的状态好,标准的一百次也是能做到的。

“欧师兄,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实践来的实在。既然有了想法,为何不亲自动手试一试?难道就因为别人反对了,你就放弃这个想法?实验室的存在,并非是为了扼杀你们的想法,否则,实验室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袁常走了进去,语气铿锵的说道。似乎因为大多数人都不支持的原因,欧师兄脸上闪过犹豫的念头,看起来想要放弃了。袁常觉得这欧南宝的儿子还真的有天赋,因此才站出来教诲。

百炼钢的手法是在魏晋的时候开始盛行,到了唐末宋初才慢慢衰微,袁常不知道是谁让百炼钢盛行起来。但是,至少现在,是欧南宝的儿子提出来的,袁常觉得可以继续发扬,将百炼钢的工艺发扬,使得铸铁工艺得到进一步的发展。

“草民谨记大人教诲!”

那欧南宝的儿子看到自己的老子跟在袁常身旁,已经知道袁常是何人的,当下躬身行了一礼。脸上也露出坚定之色,看来他已经决定去试一试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袁常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孺子可教,看来百炼钢的专利以后就是属于自己的了,袁常的心中奸笑到。

第三二三章 袁常的教诲

“大人,这是我家兔崽子,你觉得如何?”

当欧师兄拿着精铁走入铸造房之后,袁常则提出要来观看。当然,袁常都发话了,其他人自然不会有意见,也都跑到铸造房外观看。而欧南宝则跑到袁常跟前,一脸小心翼翼的向袁常询问到。

“嗯,不错,至少你比强多了!”

听了袁常的话,欧南宝不仅没有丝毫不满的表情,反而一脸得瑟。作为父母,始终都认为自家的孩儿是最优秀的,因此,哪个不想听到别人称赞自己的儿女。至少,欧南宝听到袁常对自己儿子的称赞,就比喝了蜜糖水还高兴。

“对了,南宝,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袁常想了想,貌似自己还不知道欧南宝儿子的名字。对于欧南宝的儿子,袁常是很看好的,能够发现百炼钢的基础,至少是有前途的。只要再培养一番,正如欧南宝自己说的,他的儿子可以成为宗师级铸铁师。

欧南宝听到袁常询问,忸怩了片刻才说道:“大人,小儿名字是欧世雄。大人出身袁家,属下还恳请大人给小儿再重新取个名字!”

说到自己儿子的名字的时候,欧南宝显然有些自卑。自高祖以来,姓名就以单名为贵。一般名字会用两个字的人,都是地被卑下、低贱的人。像商人、匠人才会起这样的名字,虽然农民会有狗剩子、二狗子等等的小名,但是,他们真正的名字其实也是两个字,如张三,李四。至少,在表面上农民的地位是仅次于士人的,很多夫子都愿意给这些农民取名字。

欧南宝作为一名匠人,地位比商人还低,而且,在碰到袁常之前,他的生活是比较艰辛的。因此,给自己孩子取名字时,欧南宝花了一些钱请了一个在他村里有些名望的老夫子给自己的儿子取名。

原本,欧南宝是希望老夫子能够给他的儿子取个单名的。奈何,那老夫子可能觉得欧南宝给的钱不多,或者老夫子是个迂腐的家伙,认为匠人的子孙地位低下,怎么能用单名呢?因此,坚决不肯取单名。最后,欧南宝也认了,双名就双名,也许,这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话说,既然如此,为何欧南宝不自己给儿子取名字呢?

在五胡乱华之前,中原很多习俗都没有被破坏,这些习俗让人难以想象。就如取名字,在隋唐之后,都是以家中的父辈、祖辈来取名字。而在隋唐前,也就是五胡乱华之前,取名字必须要找当地有名望、有福缘的人来取,那样寓意着得到对方的赐福,长大之后能够出人头地。当然,最好的取名人选无疑是天子,不过这只能是想想,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选择取名的对象都是当地有名望的老夫子。这些老夫子德高望重,是最佳的人选。

就像欧南宝,是一个铁匠,若是他自己给儿子取名字,就意味着他的儿子以后也跟他一样卑贱。因此,老夫子给欧世雄取了双名,欧南宝也没有改变,至少他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沾一点老夫子的光。

如今,欧南宝的生活、地位都得到改善,可以说,欧南宝以后的日子都没什么好担心的。如今,唯一让欧南宝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儿子。虽然欧世雄得到了欧南宝的所有的铸铁技术,地位却是没有变化,依然还是匠人。所以,欧南宝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跟着袁常,希望能够得到改变。即使欧世雄没有得到改变,欧世雄的子孙总会有改变。而换个名字,则是第一步。如今的时代跟后世不一样,换个名字并不是什么难事,没有那么多的麻烦事。

袁常当然明白欧南宝的意思,当下神色不变,淡声说道:“一个人是高贵还是低贱,取决于他的心态。如果他的心中认为自己是低贱的,那么,即使让他坐上龙椅,也无法让他变成高贵。”

袁常的话并不严厉,很平淡。然而,听在马钧和欧南宝耳中,却是犹如晨钟暮鼓,“嗡嗡”的大脑震个不停。

马钧和欧南宝心中自卑很明显,正是因为他们自卑的心情,所以并不认为他们如今从事的事业有多么伟大。因此,才没有选择护卫。若是放在后世,像马钧这样的人才发明的东西,哪个不需要千八百的保镖护卫着,生怕出现什么意外。甚至一些惊人的研究,还要搞个专门的基地存放,再派几千特种士兵保护。

而现在,马钧和欧南宝连基本的护卫都没有安排。袁常这么一番话,自然是在教会他们,至于他们能够理解多少,也不是袁常能够决定的。毕竟他们生在这个时代,一些观念是与生俱来的,一时之间也无法改变。

马钧和欧南宝二人都歪着头,在一边沉思,似乎在感悟袁常刚才的那一番话。

“大人,马院长,欧副院长,你们看看如何?”

过了将近两刻钟的时间,欧世雄终于从铸造房中走了出来。在他的手中,拿着两柄长剑的剑胚。虽然他是欧南宝的儿子,却也没有因为这个身份而显得自傲,显然欧南宝对他儿子的教育还是不错的。恭敬的将两个剑胚递给袁常三人之后,欧世雄很自觉的站到一边去了。

袁常跟匠人搭不上丝毫的关系,这两个剑胚他也看不出什么,欧世雄捎上他,显然是尊敬他。

马钧和欧南宝二人接过剑胚,仔细的观察一番,掂了掂,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马钧和欧南宝一人拿着一个剑胚,欧南宝则看向欧世雄,严肃的说道:“世雄,马院长手中的剑胚是经过三次锻打成型,锤炼之后可以打造出一柄不错的长剑;而我手中的剑胚则至少经过十五次的锻打,若是打造出来,会是一柄不错的宝剑。”

“如欧副院长所言,此剑胚经过我十七次的锻打,剑中杂质十去其八。如此说明,经过多次锻打,确实能够使得武器更加精良。”

欧世雄脸上露出了笑意,这次的想法获得成功,显然让他很高兴。

或许有的人会认为欧世雄只是锻打了十七次,就将杂质去除八分,那哪里用得着百炼?其实,不能这样算。

刚开始的时候,精铁之中的杂质显然较多,能够较快的将杂质去除。但是,能够在经过多次锻打之后还存在的杂质,显然有些顽固,锻打去除的难度就比较大了;而且,因为杂质的数量稀少了,也不容易去除;最后,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就是,去除杂质之后的同时还要将精铁成分打造均匀,两者同时进行,难度就不止高了一星半点。所以,在将杂质去除十之其八之后,才需要更多的锻打将精铁打造成更加完美的钢材。

“欧世雄,你的能力难道就仅限于此?那你是绝对无法超越你父亲的。你明知只是去除了十之其八的杂质,剩下的二分杂质为何不再努力的将它除去,还是你自认为没有能力做的更好?既然你有了这个想法,那就要将这个想法进行到底,而不是在进行到某一步的时候停下。”

欧世雄脸上的笑容停滞,有些愣愣的看着袁常。其实,他这次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对的,没有想的更多。然而,此刻听了袁常的话之后,他有些羞愧,自己难道这样就满足了,又谈何超越父亲?

当下,欧世雄收敛心情,对着袁常长揖一身,然后正色道:“大人教诲的是,草民知道错了。”

随后,欧世雄也没有多说什么,抄起精铁又一次进入铸造房中。

第三二四章 参观结束

欧世雄又跑进铸造房将他的想法更新加强,因此,后来这个百炼钢也不再叫百炼钢,而是叫欧氏炼钢法。

这一次,欧世雄进去之后用的时间更长了,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有出来。不过,众人都很安静的在外边等候,没有露出不满。不等不行啊,最大的boss袁常都在这里等了,他们难道还跑路?

终于,又过了一刻钟,欧世雄终于出来了。

欧世雄的手上捧着一柄剑胚,想来这就是他花费了半个时辰还多一刻钟所获得的成果了。这剑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要说像欧南宝,还有他的其他徒弟一样的铁匠,就连袁常都看出这剑胚的锐利锋芒。

即使没有在光芒的照射下,剑胚都散发出一股寒芒气息,让人心惊。

果然不愧是百炼钢所铸的剑胚,确实不同凡响。要知道,在袁常穿越前的时代,一些在古墓中挖掘出来的唐刀,都是经过百炼钢所打造,依然是锐利无比,削铁如泥,即使是在那个时代有高科技辅助,想要铸造出唐刀那样的神兵利器都不行,可见百炼钢的厉害。百炼钢是一种技术,而且,在那个和平的年代,真正的铸铁大师都没有,更何况是铸铁宗师?因此,不能打造出唐刀那样的神兵利器也并不难理解。

“大人,马院长,欧副院长,这个剑胚经过草民九十次的锻打而成,这已经到了草民的极限。若是继续锻打,这剑胚就会损毁了。”

欧世雄的想法第一次付诸于实践,因此,距离百次锻打还有些距离。九十次的锻打已经将精铁的分布敲打均匀,若是继续锻打,不仅没有半点益处,反而会损毁剑胚,并非是锻打越多次越好。当然,这毕竟是欧世雄的第一次实践,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如果等欧世雄熟悉了,那么,距离百次锻打就会更接近了。

“嗯,已经是件不错的极品了。”

欧南宝满意的称赞了一句,也并非是因为欧世雄是他的儿子的原因。这个剑胚确实不错,而且,欧世雄还提出了新的想法,改进了铸造兵器和铠甲的理念,这可是一个很大的功绩,说不定就会被袁常给嘉奖一番。欧南宝的想法就是袁常能够把欧世雄给带到身边,这样就能出人头地了。

“南宝兄所言正是,欧贤侄看来超越南宝兄指日可待。”

马钧是发明家,虽然铸铁方面不是很精通,但是,同样看得出这个剑胚的犀利。所以,也没有吝啬赞美的严词。

“好!”

袁常同样叫好一声,然后看着欧世雄说道:“欧世雄,你提出了新的想法,改变了铸造的技术。本太守便将此法赐名为‘欧氏炼钢法’,并且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中科院的一名正式院士了,你是否愿意?”

欧南宝耷拉着张脸,显然不是很高兴,在欧南宝的心中,虽然是一名院士,也算有官职在身,却还是没什么前途。不过,他也不会怪袁常,毕竟他能有今天也是袁常给予的。只是,心中有些遗憾而已。

不过,欧世雄显然很开心,连忙上前躬身道:“多谢太守大人,属下必定尽心尽力,绝不会让太守大人失望。”

欧南宝的意思袁常不明白?这当然不可能,袁常自然是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袁常为何没有满足欧南宝的心愿?

欧南宝之所以能成为一名铸铁大师,是因为他在铸铁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欧南宝既然有天赋,为什么还是一名铸铁大师,而不是铸铁宗师呢?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欧南宝的心态问题。

铁匠的地位极低,欧南宝心中有自卑的情绪,虽然有着天赋的原因,能够走到大师这一步已经不容易,如果他不能突破自己的心理,就永远成不了宗师。欧南宝作为铁匠,是因为祖传的原因,同时,也是靠着铁匠这一份职业来维系生活,并非是因为纯粹的对铸铁的喜爱。虽然跟着袁常不短的时间,心理还是没有得到影响,欧南宝还是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够脱离铁匠这一行业。

袁常不会责怪欧南宝,因为欧南宝不会理解中科院的价值。等到欧南宝明白中科院的价值,或许自卑的情绪就会消退,也许那个时候,欧南宝就会有所突破。暂且不提欧南宝,且说说欧世雄。

袁常看得出欧世雄是真的喜爱铸铁,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并非是因为家传的原因。欧世雄能够在他这个年纪将自己的铸铁技术锤炼到接近大师级的地步,除了天赋,还有就是他的热情。否则,欧南宝比欧世雄多活了十几年,铸铁也多了十几年,却没能想到百炼钢的想法,欧世雄却做到了。正是因为热情,才能有想法。袁常可以肯定,只要再给欧世雄一些时间,欧世雄肯定可以成为铸铁宗师,跟马钧一个级别的存在。马钧的发明比较广泛,而欧世雄则比较专一,在铸铁方面的成就,或许能够比肩春秋战国时的欧冶子,也就是欧世雄家的老祖宗。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想法,所以袁常才会不吝功夫来提点欧世雄,就是希望欧世雄有所成就。

看到欧世雄正式成为中科院的一名院士,欧南宝的另外二十四名徒弟是极其羡慕的。

这二十四人的户籍都是匠籍,所以,他们只能干铁匠这一个职业,除非有特别的际遇,否则就没什么出路。后来,中科院在招纳匠人,这些人都来报名,看的就是中科院的待遇好、薪水高,而且还是给太守大人干活,说出去也有脸面不是。当然,他们这些人还不是正式的中科院院士,除非他们有着重大的贡献。

他们现在的薪水是每个月二百钱,而成为正式的院士之后,每个月是一石,每七天休二日,逢节日还有送粮米、绢布等等,比官府的官吏还好的待遇。当然,正式的院士也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目前中科院就马钧、欧南宝,再加上刚被任命的欧世雄。还有郭嘉也挂着院士的名头,不过还没来报到而已。另外,中科院还有其他二十五名的木匠、石匠、陶匠等都不是院士,他们的目标也是成为正式的院士。

不过,袁常对这些人的期望不高。他们说白了都是为了钱,没有对技术的追求,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院士基本不可能。一名合格的中科院院士,是为了追求技术的极致,当他们陷入名利的欲*望之时,已经跟成功说再见了。当然,他们留在中科院也没事,中科院总是需要一些人来打下手,只要不让他们接触中科院的核心秘密,养这些人也不是不行。毕竟,他们都有一技之长。

袁常在这些人面前将欧世雄提升为院士,就是要给这些人一些希望,让他们觉得他们也有机会成为院士。目前中科院没什么人,袁常也不希望他们离开。等以后中科院发展起来,就不差这些人,他们想走就走,袁常也就不会在乎了。

“南宝,你的实验室建设的不错,希望你能再接再厉,多培养一些像世雄这样的人才。”袁常拍着欧南宝的肩膀,满意的鼓励到。他知道欧南宝心中会有些不开心,不过,等将来某一天中科院展现光芒之时,欧南宝就会知道中科院存在的意义了。

“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

虽然不高兴,欧南宝还是大声的回答了袁常的话。对于袁常的交代,欧南宝还是会用心的去完成,就为了报答袁常给予的这一切。

欧南宝转过身看着另外的二十四名徒弟,高声吩咐道:“好了,你们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努力一些,争取早日成为一名正式的院士。”

而有了欧世雄为例,二十四人心中有了奔头,自然是满腔热情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德衡,下面去看看你的实验室的建设。”

“是,大人!”

随后,袁常又跑到马钧那边去参观了一番,同样马钧也有七八名学徒,不过,他们也是为了中科院的待遇,能力也就中上,不是非常突出,自然没有人能够成为正式的院士。不过,袁常也不着急,中科院的建设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至少,今天的参观还是有收获的,得到了欧世雄这样的人才。

最后,袁常又出言鼓励了一番,然后结束了今天的参观。

第三二五章 幽州战事

幽州地界,一支部队迤逦前行,看这支军队的气势,似乎很低落。而这支军队,自然是公孙瓒和黑袍人的联合军。

此次进攻冀州,公孙瓒五万精兵,五千白马义从,愣是损失了二万余的精兵,就连白马义从都损失了将近一千,让公孙瓒痛心不已。因此,对袁绍的怨恨更深,当然,最让公孙瓒痛恨的还是袁常。

在攻打南皮城的时候被袁常一番辱骂,损兵折将不说,更是因为袁常的插入,使得它水淹邺城的计策失败,最终导致了这场战争的失败。

而黑袍人十几万的青州黄巾,在攻打南皮城的时候损失了数万,邺城一战又损失数万,在败退的时候又逃跑了近万人。如今,十几万的青州黄巾也只剩下四万多。不过,对于黑袍人而言,这四万已经足够了。首先,原本青州黄巾的渠帅都阵亡了,如今统帅的都是黑袍人的亲信。其次,四万人都经过战火的锤炼,都成为精锐之士,而且没有因为战败逃跑,更是值得他重用。

相对于公孙瓒而言,黑袍人无疑是收获了巨大的好处。

“启禀将军,前方到达大兴县,请将军下达指令。”

太阳落山,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大军刚好行至一处县城。如今公孙瓒也不用急着回自己的老巢,故此下令在大兴县安营扎寨,整顿士兵。

公孙瓒被朝廷封为蓟侯,封地蓟县,也就是幽州的治所蓟县。然而,蓟县是幽州治所,乃是幽州刺史刘虞的老巢,朝廷把公孙瓒的封地安在蓟县,似乎有些不厚道了。如此做法,自然是有朝廷的用意。

刘虞毕竟是汉室宗亲,是有当皇帝的资格的。朝廷将这些汉室宗亲外派到州上担任刺史,总是要提防他们,不可能让他们无所忌惮。而公孙瓒抗御北方异族,名声响亮,朝廷自然是用公孙瓒来辖制刘虞,让二人互为牵制。当然,如果双方友好互助,那也没什么,只要刘虞没有异心就好。

可惜,刘虞和公孙瓒的性格,使得二人造成了冲突。

刘虞对北方异族是用怀柔的政策,而公孙瓒却是态度强硬,始终认为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刘虞和公孙瓒的理念不合,自然不可能尿到一个壶里,矛盾自然产生了。对于这样的情形,朝廷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刘虞当初被任命为幽州刺史的时候,汉灵帝还在位,汉灵帝对刘虞自然有防备。然而,汉灵帝却是嗝屁了,结果留了一个烂摊子给自己的儿子,先是被宦官搞,然后又被董卓搞,朝廷内部自顾不暇,哪还有空搭理在州上担任刺史的汉室宗亲,因此,刘虞也慢慢做大。不过,刘虞还是一心忠于朝廷,并没有什么想法。想当初袁绍提议让刘虞当皇帝,刘虞都拒绝了。

公孙瓒虽然辖地在蓟县,但是,他却又是涿郡太守,空有蓟侯的名称,却没有实际意义。同样,朝廷也是防范公孙瓒在自己的封地做大。

很多人都知道刘大耳和张老三是涿郡出身,然而,对于涿郡,很多人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若是涿郡其他的名称说出来,相信很多人都知道是什么地方。涿郡在历史的变迁之中,分别有幽州、燕京、北平、北京等名称。显然,涿郡就是未来的首都北京了。当然,北京不可能就这么点大,涿郡附近的一大片土地,都属于北京地界。就如公孙瓒此刻驻扎的大兴县,就是日后北京的大兴区。

公孙瓒出身的公孙家族在幽州也是一个世家大族,而且还是名声响亮的。不过,因为公孙瓒的母亲地位低下,公孙瓒在公孙瓒家族的地位同样不高。公孙瓒所获得这一切成就,都是公孙瓒自己打拼出来的。因此,公孙瓒成为幽州的一方大佬之后,并没有照顾自己的家族,隐隐的还有些打压。

刘虞虽然是幽州刺史,但是,因为刘虞对北方异族怀柔的政策,使得幽州许多郡的太守并不是很服从刘虞。相反,对于抗击北方异族的公孙瓒,他们更加看好。幽州十郡一属国,刘虞掌控的只有四郡一属国,另外的六郡都向公孙瓒靠拢。

特别是一些身处幽州边境的太守,人家跟北方异族交战数十年,仇恨早就结下了,刘虞跟北方异族示好,显然没有顾及他们的心情,人家会听从刘虞的命令才怪了。

因此,公孙瓒不满刘虞,刘虞同样不满公孙瓒。

幽州十郡一属国,身为刺史的刘虞却只能掌控四郡一属国,刘虞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公孙瓒不听从自己的命令,再加上公孙瓒之前和袁术联合,将自己的儿子扣押,刘虞当然也有心除去公孙瓒。

其他六郡的太守虽然倾向于公孙瓒,却也不敢跟刘虞对抗,他们毕竟没有公孙瓒那样的魄力。因此,刘虞也明白,要彻底掌控幽州,那么除去公孙瓒就势在必行。其他六郡的太守都是跟着公孙瓒摇旗呐喊,只要把公孙瓒铲除了,他们哪还有勇气跟刘虞对抗,到时候自然会归顺。

原本,刘虞还想着该找什么样的理由对付公孙瓒。正好,这次公孙瓒进攻冀州就给了刘虞一个很好的借口。

公孙瓒身为朝廷大臣,却是妄动兵戈,入侵其他领地,按罪行,无异于谋反,当抄家灭族。特别是刘虞得知公孙瓒在冀州一战损兵折将,士气大跌。如此机会,刘虞又岂会放过?

因此,刘虞召集十万人马,准备进攻公孙瓒。

而准备返回老巢的公孙瓒却是不知道自己名义上的上司要对自己动手,还安然的在大兴县休整大军。

次日,公孙瓒将二万余步兵精锐派回老巢易京,而他则率领四千白马义从留在大兴县。之所以留下,并非是因为公孙瓒知道刘虞要进攻他,若是公孙瓒知道,就不会把那二万余步兵精锐给送回老巢。公孙瓒留下的原因,是因为黑袍人。

黑袍人的四万青州黄巾经过南皮城和邺城的两次战斗,都已经成型,可以面对任何战斗了。但是,黑袍人志在天下,这四万青州黄巾虽然已经合格,黑袍人却觉得还不够,因此准备继续用战斗来锤炼。冀州现在是打不得了,所以,黑袍人将目光盯向了北方异族。

北方异族虽然人数不少,却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小的部落几千人,大的部落上万人或者更多。这样刚好适合黑袍人练兵,因此,公孙瓒决定跟黑袍人去边境的代郡走一趟。代郡的太守正是靠拢公孙瓒的一个,除却黑袍人要练兵之外,公孙瓒也要练兵。这一次的冀州之战,公孙瓒损失惨重,也需增加兵力。

之前黑袍人给公孙瓒出主意,将青州给拿下。公孙瓒挟持使节,名义上节制青州、幽州、冀州和并州四州之地,公孙瓒的部下田楷已经是青州刺史,早就开始征兵。公孙瓒打算给代郡太守交代一番,等日后青州的士兵也拉到边境来历练。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用在公孙瓒身上却是很适合。

公孙瓒的二万大军派走之后,公孙瓒就得到刘虞进攻自己的消息。公孙瓒顿时大怒,在冀州被欺负了,回到自己的地盘,还要被人欺负?妈的,难道真当他公孙瓒是谁都能欺负的角色?

因此,公孙瓒心下大怒,准备要给刘虞好看。

不过,刘虞对北方异族用怀柔政策,并非说刘虞是个仁慈的人。在华夏,历来是对付自己人的时候都很狠,刘虞也不例外。刘虞十万人马,对付公孙瓒的四千白马义从,还有黑袍人的四万青州黄巾,那还是轻松无比的。幽州什么最多?那就是战马,刘虞的十万大军,竟然有三万骑兵,若是公孙瓒和黑袍人出战,只有灭亡这一条路。

因此,公孙瓒和黑袍人只能躲在大兴县城之中,不敢出城迎战,那简直就是找死。

“先生,您是否有何妙计?”

公孙瓒黑着一张脸,阴沉的问道。任谁被压在城里不敢出城迎战,估计心情都不会很好。特别是公孙瓒这样的名将,更是觉得丢脸。

“如今情况不明,且待探听刘虞军虚实之后再做打算。”

黑袍人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声,其实是他心里也没什么好的计策。

一条计策的执行,是要借着天时、地利、人和才能成功,刘虞的大军突然出现在面前,黑袍人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应对方法。不要说黑袍人了,就算是郭嘉、诸葛亮面对这样的情况,估计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公孙将军无须忧虑,我等且上城头看看情形,待了解刘虞大军虚实,我定叫他有来无回。”

黑袍人这样说了,公孙瓒也只能同意。

第三二六章 打开城门

公孙瓒和黑袍人在各自的亲信的簇拥下,来到了城头。刘虞的大军将大兴县团团围住,而刘虞则身披金甲、金盔,在数名持大盾的卫兵护卫下,站在大兴县城外三百米外。

“公孙瓒,你不遵号令,无端入侵临境之地,罪同谋反。本刺史代天巡守,必为朝廷除去你这不臣之徒。若是你迷途知返出城投降,本刺史定为替你求情。否则,一旦本刺史大军攻城,到时你阖族夷灭。”

刘虞一身金甲在阳光照射下,犹如天神一般看的人心惊不已。不过,刘虞却是躲在大盾之后,防备弓箭手的袭击,却又让他的形象大打折扣。

若是袁常看到刘虞的铠甲,必定会嗤笑一番。你就算想要成为焦点,也有有相应的实力,一身金甲、金盔这么明显,岂不是成为活靶子?人家赵云敢穿银甲、银盔那是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刘虞有这个实力吗?

枪打出头鸟,历来在战场上鹤立独行的都是会成为进攻的首选。

刘虞如此醒目,公孙瓒倒是想把刘虞给射下马。奈何距离有点远,而且刘虞还有持盾的士兵护卫,公孙瓒只得放弃这个念头。

“刘虞,青州黄巾入侵冀州。我身为临境同僚,出兵援助袁绍,何来入侵临境的说法?你便是要污蔑于我,也要找个好的理由。如此说法,岂不是惹人笑话。”

公孙瓒不屑的反驳道,早在出兵前公孙瓒和黑袍人就谋划好了。用的是帮助袁绍平定青州黄巾的名义,就是不想给人留下把柄。如今刘虞想要给他定罪,显然不可能。

“你是平定青州黄巾,还是与人勾结,大家心知肚明,大丈夫敢做却是不敢认,你有何面目为涿郡太守。今日,本刺史以幽州刺史之名,革除你涿郡太守的权力,你还不快快出城请罪。”

刘虞身为幽州刺史,掌有军政权力,罢免公孙瓒的涿郡太守的官职,还是有这个权力的。不过,公孙瓒的蓟侯之位,刘虞就没有权力解除,只能让朝廷来下命令。

“哈哈!”

公孙瓒闻言却是大笑,手中长槊指着刘虞,高声喝道:“刘虞,朝廷令我都督青州、冀州、幽州和并州四地。你这幽州刺史受我节制,位低于我,又有何权力罢免我涿郡太守之职?你若是还不退兵,我便向朝廷奏你有不轨之心,到时你阖家被灭,莫怪我心狠手辣。”

公孙瓒都督四州的事情,刘虞也早就知道,当下怒骂到:“公孙瓒,你挟持朝廷使节,早有不臣之心。勿复多言,今日本刺史便代朝廷除去你这逆贼。”

公孙瓒和刘虞都知道双方的矛盾不可避免,前面的话都是在浪费口水,最终还是要战过一场。

“全军听令,第一队攻城!”

刘虞这次是下定决心要铲除公孙瓒,故此早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攻城车和云梯早已就位,待刘虞下令之后,一队万人士兵呐喊着冲向大兴县城。

“众位,听我号令,攻击!”

大兴县城内的巨石、檑木、滚油也早已就位,待刘虞的士兵顺着云梯爬上城墙之后,巨石、檑木、滚油一样接一样的落下,顿时给刘虞的士兵带来巨大的伤害。大兴县在幽州的腹地,因此,守城的物资并不是很多。若是刘虞攻城强烈,这些物资仅仅一天就会耗尽。到时候,比拼的就是兵力了。

公孙瓒和黑袍人加起来就四万多人,再加上大兴县的守军,也就五万人左右。而且,公孙瓒的四千白马义从还是骑兵,守城的用处不大。刘虞却有十万人,再加上攻城器械,大兴城绝对守不下。

“第一队退下,第二队上!”

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刘虞当即让第一队退下,第二队跟上。一万的攻城士兵,已经伤亡三千人,而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士兵也伤亡近千。攻城的一方损失大,这也是很正常的事。刘虞并不是太在意,只要等大兴县城内的守城物资耗尽,到时候损失就会小很多了。

又是一个时辰,刘虞的第二队士兵退下,第三队攻城。

再半一时辰,第三队退下,第四队攻城。

“先生,如今守城物资即将耗尽,先生是否有何良策?”

看着刘虞的大军如此紧密的攻城架势,公孙瓒的眉头不由得皱起。而且,刚才军需官已经跟他说了,守城物资马上就要耗尽,到时候就是短兵相接。刘虞的士兵都是幽州出身,跟北方异族常年作战的士兵;而公孙瓒他们一方,主要的兵力是黑袍人的四万青州黄巾,战力还是比刘虞的士兵差一些。

黑袍人隐藏在黑袍下的面孔此刻也是紧紧皱起,看着战场的情形,似乎在深思着什么,因此倒也没有在意公孙瓒的问话,也没有看到公孙瓒眼中闪过的狠厉之色。

“嗯?”

片刻之后,黑袍人似乎发现了什么。

“公孙将军,刘虞此次进攻似乎早有准备。既然有云梯和攻城车,为何没有投石机,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有所准备!”

“嗤!”

公孙瓒冷笑一声,嘲讽道:“刘虞自然有所准备,不过,刘虞此人素来假仁假义,在百姓之间的名声极佳。他不用投石机攻城,便是怕投石机会伤到城内百姓,影响了他在百姓之间建立起的声名。”

“原来如此!”

黑袍人眼睛一亮,大笑道:“看来是天要亡刘虞,公孙将军勿虑,明日午时,公孙将军便可取刘虞项上人头。”

“哦,先生既有良策,那某便放心了。”

公孙瓒眼睛一亮,心中有些犹豫。然而,想想南皮城和邺城的两次战斗,公孙瓒顿时又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当刘虞的第五队士兵攻城结束之后,天色也已暗下,刘虞只能下令收兵。如今大兴县城内的守城物资已经耗尽,刘虞更是没什么好担心的。明日再攻城一日,便可拿下大兴县城,到时候斩了公孙瓒,这幽州便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一夜无话,公孙瓒没有出城偷袭,刘虞也没有趁夜攻城,等到次日天明,战鼓、号角声响起,攻城战又一次开始了。

刘虞的士兵攻城,公孙瓒和黑袍人的士兵防守,局势没有太多的变化。

经过三轮的攻城,时间也快临近午时。

“先生,就快到午时了,先生妙计何时可行?”

黑袍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城墙上的战斗,头也不回的问道:“公孙将军,某让将军准备的东西是否妥当?”

“先生放心,一切都准备就绪。”

“好!”

午时来到,黑袍人和公孙瓒二人眼中同时闪过寒光,黑袍人点了点头。

公孙瓒了然,当即下令到:“打开城门!”

第三二七章 起风

大兴县城外,刘虞阵营之中,刘虞在中军,被数千亲信护卫在其中,以免被偷袭。刘虞不傻,知道自己穿着金甲很醒目,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因此,有持大盾的护卫在旁边,还有亲信围拢,生命就得到保障了。

其实,攻打大兴县城不用投石机,刘虞也很苦恼。奈何,刘虞却是没办法,若是用投石机,砸到大兴县城内百姓,那他建立起的仁爱形象就毁了。

刘虞是皇室宗亲,出身皇室的人又有几个是善茬?真的会仁爱?除了在这个时代的百姓没受过教育也许会信,换成是袁常穿越前那个时代,大家听了都只有呵呵一笑。就如刘大耳,仁爱之名就很响亮,然而,往深处想就会发现其中存在很多疑点了。

首先,刘大耳每次逃命的时候老婆妻子都不顾,这种人心中会有仁爱?其次,赵云长坂坡把刘禅救回,刘大耳却把自己的儿子砸到地上,都说虎毒不食子,刘大耳连自己的儿子都能这样对待,更何况是百姓?还有,刘大耳一直都说要复兴汉室,结果又是怎么样?先是当上汉中王,然后又称帝。很多人却会说刘大耳是被大臣们给硬推上去的,简直就是笑话。称帝这种事情是别人说当就当的?若是没有刘大耳暗中吩咐,哪会有那么多的大臣一起劝谏。

所以,总结来说,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良善之辈,你觉得他良善,是因为你没有发现他的真面目。

刘虞的根基在幽州,所以,他仁义的名声不能被破坏。只能放弃用投石机攻城的念头,用士兵的命去把城池强攻下来。这里又要说了,刘虞既然真的仁义,那还要让士兵们拼命,不如直接退兵就是了。

“第一队,第二队,攻城!”

大兴县城内的守城物资都耗尽了,刘虞也加强了攻势。同时派出两队攻城,城门一左一右,加快进度。刘虞心想,等解决了公孙瓒,他就能彻底掌控幽州。然后慢慢发展,最后成就大业!

刘虞的大业是什么呢?

刘虞是汉室宗亲,是个王爷,在他的心中,大业自然是当皇帝了。既然刘虞想当皇帝,为何当初袁绍推举他当皇帝的时候,刘虞又拒绝,顺着袁绍的意思当皇帝岂不是很好?

都说了皇室出来的人都不是善茬,刘虞也不笨,若是因为袁绍推举的原因当上皇帝,那就是个傀儡皇帝,有什么意义?刘虞相当皇帝,自然是要掌控大权,随心所欲,那样的皇帝才有意思。就如在长安之中的刘协,他也是皇帝,那又如何?先是被董卓控制,现在又被李傕和郭汜控制,当个皇帝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所以,刘虞不着急当皇帝,而是要先增强自己的实力,等时机成熟了再登顶九五之尊,即使他当不了皇帝也没事,他的儿子也可以当皇帝。

至于刘虞为何要对北方异族用怀柔政策,真当刘虞是个好人?那你真的是图样图森破了。在幽州呆了这么久,刘虞对北方异族的了解,可以说比北方异族自己还了解他们。

北方异族的人心思比较单纯,简单的说就是一根筋,当然,大部分的人是这样。刘虞对他们好,他们自然感激刘虞。等到刘虞需要他们帮助的时候,他们自然是二话不说,完全替刘虞卖命。北方异族的人战斗起来很拼命,随便都能组织起一支战斗力极强的队伍。若是再给他们装备上中原的铠甲和武器,战斗力更是上升好几层,刘虞心中的算盘敲的响亮。只要时机成熟,他自立为帝,再从北方异族那里借些兵力,等中原的各大势力争斗的差不多,他再出手,一统天下,建立他刘虞的朝代岂不是轻而易举。

“大人!”

正当刘虞心中美好的幻想之时,耳边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刘虞心中恼怒,是谁在这时候打扰他。不过,刘虞能够把仁义的名声做到如此出众的地步,自然喜怒不形于色,不过,心中却是把眼前这名亲信给记下了,等日后再一并算账。

“何伯长,有何事?”

眼前这名何伯长是刘虞亲信护卫中的百夫长,实力不错,刘虞以前是很看好他的。不过,经过今天这一茬,何伯长却是被刘虞打入黑名单了。当然,这一切何伯长是不知情的。

“大人,大兴县城门突然打开,公孙瓒的大军似乎要出城和我们决战。”

“哦!”

刘虞闻听此言,立即停止了美好的幻想。在马上直起身子,眺望大兴县城,举目望去,果然城门大开。里面公孙瓒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冲了出来,似乎真的要和刘虞决战。

“哼,没有了城墙防御,公孙瓒如何能与我大军为敌。传我军令,大军压上!”

刘虞冷哼一声,傲然的说道。这一次进攻公孙瓒,刘虞准备十足。他也知道白马义从的厉害,但是,刘虞却没有丝毫畏惧。白马义从确实战力很强,但是,刘虞他的骑兵多啊,三万骑兵,就算跟公孙瓒消耗,刘虞也没有丝毫的心痛。别看幽州是苦寒之地,百姓很贫穷,但是,守边境的军队却是非常富有的。商人们要跟异族经商,卖的都是瓷器、绢布等高档物品,边关的守军收税比中原内地的商税还高一截。在中原内地商税是百税一,但是,在边关的税率最低都是十税一,甚至十税三、四都很正常。跟北方异族做买卖,是非常赚钱的。而边关的守军收了钱,极少数进入士兵的口袋,大部分都上交。交给谁?废话,当然是幽州的最高长官刘虞了。

所以,刘虞也是非常有钱的。组建三万骑兵,对于袁绍、刘表等人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事。对于刘虞而言,根本不是事。就算这三万骑兵跟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同归于尽了,刘虞也能立马再组建三万骑兵,刘虞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传令下去,刀盾兵在前,长枪兵在后,莫要乱了阵型。骑兵候命,待我军令下达,立即出击。”

“喏!”

何伯长得到刘虞的命令,当即高声领命而去。

“杀啊!”

“刺史大人有令,拿下公孙瓒的人头,赏金千两,官升三级!”

这年头,当兵的人不就是为了钱和权。如今拿下公孙瓒的人头,就能二者兼顾,这样的好事士兵们怎么会放弃,当即嗷嗷嚎叫着冲向大兴县城。

而城外的四万士兵都是黑袍人的青州黄巾,公孙瓒的四千白马义从还有大兴县城的守军都已经分布到大兴县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只等刘虞的大军进入,黑袍人的计谋便开始执行。当然,也要刘虞上钩。

“公孙将军有令,拿下刘虞赏金万两,并且任命太守!”

“兄弟们,杀啊!”

刘虞那边有金钱和权力鼓舞,公孙瓒这边同样也有。而且,公孙瓒的奖励还更丰厚。这四万青州黄巾本就是乱贼出身,即使经过了几场战斗,已经是合格的士兵。但是,听到如此丰厚的奖赏,此刻也都红了眼。

“哼,想要我的人头,看你公孙瓒有这个能力没有。”

刘虞自然也听到了公孙瓒这边的喊话,心中冷笑。当即,刘虞再次下令,让士兵加强攻势,今日,他定要将公孙瓒拿下。

黑袍人的青州黄巾四万,还是经过南皮城和邺城两次战斗,有的人身上还有轻伤,而且,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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